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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百里夜星     豪门暖婚蜜爱txt下载     豪门暖婚蜜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96想念

    几分钟后,他收到回复邮件,只有两个字,“成交。”

    他正冲着电脑屏幕愣神,手机响了,他立刻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掌猛的颤抖,接通手机放在耳边,“小宁?”

    “哥……”

    “你怎样?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哥,我没受伤,我在学校附近的山上。”

    “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人绑架你?”

    “我不知道,昨晚我到学校外面去买东西,被人从背后打晕,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空屋子里,刚刚进来一个蒙着脸的男人,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手机还给了我,让我给你打电话,他让你遵守诺言,不然他不能保证以后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恶!”顾亚伦狠狠砸了桌子一拳,“小宁,你别挂电话,马上找个安全的地方。”

    “哥,哪里安全?我在大街上就能被人打晕,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哪里能算得上安全。”

    “这样,你马上找辆车,到我这边来,到我身边就安全了。”

    “好,我知道了。”

    兄弟俩没挂电话,直到顾亚宁坐上一辆出租车,说自己手机没电了,顾亚伦问好出租车的车牌号和司机的工号,确认无误后,连声嘱咐顾亚宁一定要让出租车开到顾家别墅门前再下车,这才挂断电话。

    顾亚伦烦躁的用力抓了几下头发,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温雨瓷淡淡说:“你放心,对方就算再有本事,再丧心病狂,也不敢大白天当街抢人,不然你弟弟也不会在晚上被人打晕。“

    “可那人说,如果我不把后半段视频交出去,他还要对我弟弟不利,”顾亚伦烦躁的低吼:“难道我以后不让我弟去上学了,天天在家看着他?那和坐监狱有什么区别?”

    “我真可怜顾少修,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温雨瓷鄙夷的瞥他一眼,“你们家老爷子就是这样教你的?遇到事只会被动挨打,人家让你怎样你就怎样,难道你就不能主动出击,查到那只幕后黑手,掰折他的爪子,看他以后还怎么冲你弟弟下手!”

    顾亚伦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停住脚步,“对!我马上派人去查那人的身份!”

    “这才对,顾少修养出来的人,怎么能是一群饭桶?”温雨瓷翻着那人发来的邮件,漫不经心的说“做过必留痕迹,那人又是视频又是电话,你只要倾尽全力去查,还怕查不出他?”

    她顿了下,又说:“不过,你还是不要马上查,等你弟弟安然无恙回到你身边再说,等你弟弟回来,我可以给你几个怀疑对象,你查起来会方便很多。”

    顾亚伦疑惑的问:“你为什么懂得这么多?”

    她年纪分明不大,又是豪门千金,原该是娇生惯养,不识人心险恶,她处理起事情来,却比他还经验老道。

    “因为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过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这叫做见多识广,”温雨瓷走到门边,打开房门,“现在请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刚刚一番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

    顾亚伦脸色一红,快步走出去。

    温雨瓷摔上门,长长叹口气,先喝了杯水压惊,又进浴室冲洗了一遍,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服。

    她下楼时,顾亚伦正坐卧不宁的在客厅里转,见她拎着行李箱,愣了下,问:“你出去?”

    温雨瓷淡淡说:“我去医院陪我爸,你弟弟回来后,你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谁做这件事的可能性最大。”

    顾亚伦眼睁睁看着她走到门口处,忽然说:“这件事我会自己向少爷请罪。”

    “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你随便。”

    温雨瓷没回头,也没让人送,自己打车到了医院。

    虽然在京城她每天都要给温雄打电话,知道温雄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但亲眼看到脸色红润,起色明显好了许多的温雄,她还是开心不已,抱着温雄好一阵撒娇。

    温雨瓷捏捏她的脸,“瘦了。”

    “嗯,瘦了,”温雨瓷像小时候一样,将脸颊贴在温雄胸前撒娇,“哪里都没爸爸身边好,每天和爸爸一起吃饭,才能长肉肉。”

    温雄拍拍她的脑袋哈哈笑,“还长肉肉,你啊,越长越回去了,越来越像个孩子。”

    “我喜欢当孩子,所以爸爸要快点好起来,快点出院,有爸爸陪着,我可以当一辈子孩子。”又能听到爸爸爽朗的笑声,温雨瓷心花怒放。

    “樊医生说,我这身体再调理一个月,差不多就能出院了,如果调理的好,年前就可以出院,”温雄抚着她的头发,微微叹口气,“只可惜,洛寒说咱们原来住的别墅不知道被什么人买走了,到现在他也找不到那个买家,不然的话,过年的时候,咱们父女俩又能在自己家里过年了。”

    “对了,爸爸”温雨瓷抬头看他,“我忘了跟您说,咱们原来的别墅被顾少修买去了,那时温洛寒还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我和他关系正僵,顾少修寻了季诗曼一个错处,作为条件,与洛寒交换了那栋别墅。”

    她顿了下,忽然笑笑,“以洛寒的智商,应该不难想到那别墅是被顾少修买下的,只是他不愿承认,不好意思和您说吧?”

    “原来是这样,”温雄欣慰的点点头,“不管在谁手里,只要没在外人手里就好,那是爸爸和你妈妈的婚房,有爸爸大半辈子的回忆,若真是被外人买了去,爸爸就算总念叨做人要超脱物外,也难免遗憾心疼。”

    “爸,”想到别墅虽然在顾少修手里,可有很多有意义、有纪念价值的东西都被季诗曼毁掉了,温雨瓷有些伤感,喃喃说:“都是我不好,没能守住我们的家。”

    “傻丫头,”温雄拍拍她的后脑,笑道:“照你这样说,我既没守住我们的家,也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将来有什么面目去见你妈妈?”

    “爸,您别这么说,”温雨瓷不依的晃他的身子,“我不许你这样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温雄妥协的笑,“我不说,你也不说,我再加把劲儿,好好养身子,以后我好好守着我的宝贝女儿,再也不让我的宝贝女儿受任何委屈。”

    “爸……我想老管家和毛团儿了……”温雨瓷伏趴在他胸前喃喃:“我前几天看了一个故事,真实的故事,一个女孩儿带着两只小狗狗到公园去玩儿,遇到一只黑色的流浪狗,女孩儿觉得流浪狗很可怜,便喂东西给它吃,她回家的时候,流浪狗一直跟在她身后跑,她觉得很心酸,可因为她家中已经有四猫两狗,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多精力再多照顾一只狗狗,她就狠狠心,甩掉了大黑狗,大黑狗很伤心,在后面呜呜咽咽的叫,女孩儿很难过,从那天开始,她每天都去公园喂那只流浪狗……”

    “嗯,”温雄抚摸她的头发,轻笑着,“然后呢?”

    “后来有一天,她晚上带她的两只小狗狗去公园玩儿,那时公园已经关灯了,很黑很黑,周围也没有人,忽然从树林中窜出几个男人,将她围在中间欲行不轨,就在她害怕又绝望的时候,大黑狗出现了,冲着那些人大叫,还要冲过去咬他们,女孩儿趁机跑掉了……”

    温雄轻叹:“很温暖的故事。”

    温雨瓷嗯了声,“女孩儿担心那些坏蛋会报复大黑狗,虽然害怕,第二天还是去公园找它,大黑狗见是她,很快从藏身处出来,女孩儿抱着它哭,把它带回了家,收养了它。”

    温雨瓷抱着温雄,眼睛湿润,声音渐渐哽咽,“爸爸,看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哭了,我想起了我的毛团儿,它也好勇敢,一直在保护我,可它太小了,被那些坏蛋一下就踢死了……”

    想起毛团儿死时的样子,她终于忍不住趴在温雄身上呜呜咽咽哭起来。

    “别哭了,”温雄心疼的替她擦泪,“以后等爸爸好了,再去给你找只和毛团儿一模一样的狗。”

    “不要,”温雨瓷摇头,“我这辈子再也不要养狗了。”

    “傻孩子,”温雄拍拍她的脑袋,“吃饭噎到,以后就不再吃饭了吗?”

    “反正我就是不要养了,你不要买给我,我就是不要养了。”温雨瓷伤心的一个劲儿抹眼泪。

    “好好好,听我宝贝女儿的,你说不养,咱们就不养了,”温雄叹口气,“瓷瓷,其实,自从醒了,我一直在想你妈,我很久没去看你妈了,明天天气很好,我想去看看你妈妈。”

    “你身体吃的消吗?”

    温雄摇摇头,“爬山肯定爬不上去,但站在山脚下看看也好啊,我给你妈买束花儿,你帮我送上去,我在山脚下等着,你帮我和她说说话。”

    “嗯,”温雨瓷含着泪点头,“我去问问樊清屿,您的身体状况是不是允许,如果他说可以,明天我陪您去看妈妈。”

    晚上,温雨瓷接到顾亚伦的电话,顾亚宁回到顾少修别墅了。

    她怕温雄听到,躲到自己的房间接电话。r1154( )

297整容

    她窝洗手间里,小声将她在京城这几天的经历简略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所以我觉得做这件事极有可能是韩净雪做的,第一,她有钱,第二,她有人,第三,她有心计,第四,她恨我,第五,她了解你的情况,第六,她便态,所以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不离十会是她,剩下的事你自己处理,不要再来烦我,我明天有要紧事,恕不奉陪,再见!”

    挂断顾亚伦的电话,她将手机扔到一边,吁了口气,洗澡睡觉。

    第二天,阳光明媚,碧空如洗。

    温雄父女俩都觉得天公作美,吃过早餐,收拾了一下,小五开车,亿春坐副驾驶,温雨瓷在后座陪着温雄,一行四人赶往凤凰山墓地。

    途经鲜花店的时候,停车买花,温雨瓷想自己下车买,温雄却执意不肯。

    温雨瓷只好搀扶他下车,一步步缓缓走进鲜花店,温雄很细心的挑了一捧百合。

    温雨瓷一手抱着花,一手搀扶着温雄,回到车上,鼻端嗅着百合淡淡清香,她将肩膀偎在温雄肩上,轻声说:“爸,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妈妈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儿。”

    温雄拍拍她的脑袋,轻轻感叹,“认识你妈妈,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他的脑海中浮现很多过往,唇角是温馨满足的笑容。

    温雨瓷偎着他的肩膀,只觉幸福。

    到了山脚下,温雄想让小五留下陪自己,让亿春陪温雨瓷上山,温雨瓷不肯。

    比起她,当然是温雄更需要照顾,她怕万一有事,小五一个人照应不来。

    留下小五和亿春在山脚下陪温雄,她一人抱着百合上山。

    将百合花放在妈妈墓前,与往常一样,坐在墓碑旁边,和妈妈说些琐事。

    山上原本寂静无人,忽然远远响起脚步声,温雨瓷下意识看过去,等看清来人的脸,狠狠愣了一下。

    竟是西陵越和那个和她长的极像的女孩儿。

    她站起身,西陵越也看到了她,脚步拐了个弯儿,朝她这边走来,那女孩儿默默跟在他身后,也朝这边走来。

    西陵越在她面前停下脚步,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她,温雨瓷只好先开口:“越哥,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西陵越看了身后的女孩儿一眼,“我来陪她看妈妈。”

    温雨瓷讶异,也看了低眉垂眼站在他身后的女孩儿一眼,“她妈妈也葬在这里?”

    “嗯。”

    简短的两句对话后,两人相顾无言。

    温雨瓷有些不自在,“那……你们去看吧,我要回去了。”

    西陵越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她。

    温雨瓷心酸又难过,微微低下头,“我该回去了,越哥再见。”

    离开墓园,要走很长一段山路才能走到山下,山路旁边有一片松林,萧瑟的冬日,风声杀杀,有些阴森。

    温雨瓷胆子大,这条山路又走了无数遍,完全不觉得害怕,手机放在衣兜里,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一边听歌一边往山下走。

    还没走出那片松林的范围,忽然从山林里窜出几个体型健壮的男人,迅速将她围在中间。

    温雨瓷立刻停住脚步,警惕问:“你们想干什么?”

    “想要你的命!”为首一个恶狠狠答道。

    他身上穿着连帽衣服,帽子戴在头上压的低低的,脸上戴着大大的口罩,完全看不出五官面目。

    他挥了下手,几个男人迅速朝她围拢,手里都拎着明晃晃的刀。

    温雨瓷趁他们还没聚拢,猛的朝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冲去,一脚将男人踢退几步,膝盖抵在男人胸前,手刃狠狠砍在男人颈侧,将男人砍晕过去,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刀子。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那些男人没料到她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丫头,居然有这种胆色和身手,齐齐怔了下,为首男人目露凶狠,再次挥手,“上!速战速决!”

    下山的路被他们封死,温雨瓷明知往山上跑是最错误的选择,但几把明晃晃的刀同时逼过来,不往山上跑就只能被砍死在这里,被逼无奈下,她只能回头往山上跑去。

    此时离山下还远,就算她大声呼救也没人听得见,她也不白费力气 ,只是拼了命往山上跑去。

    她记得后还有一片松林,只要她能跑进松林深处,也许就能甩掉这群人,找到藏身的地方。

    距离墓园越来越近,她的奔跑的速度忽然迟缓了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看到了西陵越!

    大脑飞速转动。

    这群人是西陵越带来的,还是只是巧合?

    如果这群人是西陵越带来的,那她前有狼,后有虎,今天逃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这群人不是西陵越带来的,她继续向松林跑去,必定经过西陵越所站的位置,西陵越是会袖手旁观,还是会帮她?

    如果西陵越出手帮她,那她岂不是会将西陵越带入危险之中?

    时间不长,她的脑海中已经转过许多念头。

    她一分神,奔跑的速度慢下来,后面追兵越来越近,忽然她觉得背后风声不对,下意识往旁边一歪身子,一柄雪亮的砍刀贴着她的耳朵飞过去。

    她吓出一身冷汗,脚下又一个跄踉,已经有人追至她身后,狠狠一刀砍下来。

    “小心!”西陵越的声音由风远远送过来,夹着惊恐和震怒。

    温雨瓷停下脚步,偏过身子躲过狠狠劈下来的砍刀,只是这稍微的停顿,那几个男人已经全部追到,将她围在中间。

    温雨瓷逼迫自己冷静,大声问:“我相信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要我的命,无非是被人收买,为了钱,杀人要偿命,只要你们今天肯放过我,你们只管开口,只要我拿的出,你们要多少我都肯给!”

    妈妈的墓地就在她身后,爸爸还在山下等她,如果她死在这里,爸爸一定会崩溃。

    为首的男人不为所动,摆了下手,“杀!”

    七个男人,被温雨瓷打晕一个,还剩六个,手持明晃晃的砍刀,齐齐朝温雨瓷冲过来。

    “小心!”又是一声爆喝,西陵越已经冲到那群人身后,一脚踹在一个男人后腰,那男人趔趄几步,闪开道路,他冲到温雨瓷身边,将她拽出众人的包围。

    温雨瓷还没回过神来,西陵越夺过她手中的刀子,将她护在身后。

    温雨瓷看着眼前背脊挺直的男人,怔怔的叫:“越哥……”

    没等她缓下神,那群人发一声喊,挥舞着砍刀朝西陵越冲过来。

    一阵混战后,那群人被砍倒两个,西陵越身上挨了几刀,鲜血淋漓。

    温雨瓷学过些拳脚,但不过是花拳绣腿,对付普通人可以,这些人却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她对付一个就稍嫌吃力,完全帮不上西陵越。

    一片混乱中,忽然响起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与西陵越一起上山的女孩儿忽然拿着手机朝这边跑过来:“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了,你们别打了!”

    几个男人的动作明显迟钝了下,为首的男人恶狠狠下令:“快!速战速决!”

    几个男人再次挥刀砍向西陵越,西陵越一刀捅进对面男人的腹部,砍刀却被卡住,一时抽不出,另一个男人趁机转到西陵越身后,挥刀狠狠朝西陵越砍去。

    温雨瓷失声惊叫:“越哥!”

    她想过去救已经来不及,电光火石间,与西陵越一起来的女孩儿用力将西陵越撞开,歹徒砍空,恼羞成怒,回手将砍刀刺入她的腹部。

    听到惨叫声,西陵越猛然回头,看到女孩儿被歹徒一脚踹飞出去,瞬间眼睛血红,疯了一般一阵乱砍。

    山脚下传来破空的警笛声,那些人对望一眼,为首人打了个呼哨:“走!”

    歹徒呼啦一下走了个空,西陵越扔了砍刀抱起女孩儿,“小满!小满!”

    柳小满看了西陵越一会儿,艰难的缓缓抬起染血的手掌,覆在他脸上,虚弱的笑,“越哥……”

    “小满……”西陵越按住她腹部的伤口,一时百感交集。

    他怎么也想不通,被他日日夜夜折磨的她,怎么可能拼出性命救他?

    “温小姐……”柳小满的目光茫然梭巡。

    温雨瓷从呆怔中醒过神来,蹲下身去握住她的手,“我在,警察来了,他们会救你,我们送你去医院,你会好起来……”

    温雨瓷的手哆嗦的厉害。

    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一条刚刚还鲜活无比的生命在她眼前消失,而且她还是害她死去的罪魁祸首,如果她没有跑上山来,她就不会为了救西陵越身受重伤。

    柳小满费力的将她的手和西陵越的手放在一起,“温小姐,帮我照顾他……他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她闭了下眼,流下泪来,“我也很喜欢他,我想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可是……”

    “没有可是,”温雨瓷鼻子一酸,眼泪滑落,“你会没事,你不会死……”

    她虚弱的摇摇头,凄惨的笑,“我陪在他身边,他也不开心,即使我整容成了你的样子,我也不是你。”

    “整容?”温雨瓷睁大泪眼,震惊看她。r1154( )

298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闭上眼睛,眼泪却依旧一串一串滑落,“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可他还是不喜欢我,能为他去死,也许是我最好的结局……”

    “别这么傻,”温雨瓷用力握住她的手,“你会没事,等你好起来,他会喜欢你,你看现在他多伤心?你要好好活下去,等你好起来,他就会好好对你。”

    “真的?”她费力的歪头,目光落入西陵城血红的眼中,她紧紧抓着西陵越的手,“越哥,别再恨我,我不知道汤里有毒,我是真想好好照顾阿姨,等你们回来,我不知道我会害死她,对不起,对不起,我很后悔……”

    “别说了,”西陵越用力将她抱在怀里,被心痛染红的眼睛浮了一层水色,“小满,你别死,你活着,我就原谅你。”

    “真的?”柳小满希翼的看他。

    “真的!我送你去医院,我不会让你死!”他用力抱起她,大步往山下走。

    温雨瓷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用力压着柳小满的伤口止血。

    半山腰,迎头遇上赶来的警察,一路警车开道,将柳小满送到医院。

    车上,西陵越已经联系好医院的急救,柳小满一到,医护人员立刻围上来,紧急救护后,将她送进手术室。

    温雨瓷一路看着柳小满被推进手术室后,又急匆匆赶到温雄的病房去看温雄。

    见她浑身染血的从山上下来,温雄吓的不轻。

    樊清屿叮嘱过不让温雄劳累,更不许受精神方面的刺激,她担心温雄有事,急匆匆回到温雄病房。

    温雄正倚在床头喝水,见她进来,将水杯放下,“瓷瓷,怎么样?”

    “还在手术室抢救,我担心您的身体,先回来看看您,”温雨瓷走到床边,抓住温雄的手,“爸,您没事吧?”

    “傻丫头,我有什么事,你先洗个澡,换了衣服,再过去看看,万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跟着帮把手,怎么说那丫头也是被你连累。”事情的始末缘由,温雄已经知道个大概。

    温雨瓷匆匆冲掉身上的血迹,换了身干净衣服,赶回手术室。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手术还没结束,西陵越坐在门口长椅上,双手抱着头顶,默不作声的看着地上。

    “越哥,”温雨瓷在他身旁坐下,将手搭在他肩上,“小满不会有事,你别太担心。”

    “瓷瓷……”西陵越歪头,茫然看她,“你说……小满为什么要救我?我对她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说过了,她喜欢你,为了你,她愿意做任何事。”

    “我妈妈和小满的妈妈是手帕交,她出生时我就认识她,”西陵越目光迷蒙,陷入往昔的回忆,“她小时候和你小时候性格很像,很皮,很野,喜欢到处乱跑……”

    “你救我们的那片沼泽地,是她带我们去的,她说她想打猎,在网上查到那个地方,我和城哥便带她过去,哪知道,我们玩儿了一会儿,她忽然不见了,我和城哥到处找她,不小心走进了那片沼泽地……”

    他痛苦闭眼,用力揪了揪头发。

    温雨瓷轻声问:“所以,你和城哥怀疑,她是故意引你们到那个地方,想要害你们?”

    “我差点在沼泽地里闷死,高烧肺炎,昏迷很久才醒,醒来后,我想回家,城哥告诉我,我们已经没家了,他说,我脱离危险后,他立刻和家里人联系,想让家中派人来接我们,可接他电话的老管家告诉他,我妈已经死了,对外宣布是因**子突然丧生,心脏病突发而去世,可老管家说,我妈分明是中毒死的。”

    温雨瓷听的毛骨悚然。

    西陵越搓了搓脸,眼睛血红,“老管家说,小满的阿姨和我爸**昧不清,公司和家里都是小满的阿姨一手操纵,他让我们先在外面躲一躲,等风平浪静再回去,他怕我们像我妈妈一样,遭了那些人的毒手。”

    温雨瓷轻轻拍拍他,“越哥,别想了,已经过去了。”

    西陵越充耳未闻,继续说:“我和城哥,在温家一躲就是十年,其实我们可以离开,可我们舍不得,妈妈死了,爸爸背叛了妈妈,娶了害死妈妈的女人,我们再回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一点意义,我们想过平静快乐的日子,可妈妈的仇,我们一定要报。”

    “后来,我们联系到在国外的舅舅,在他的帮助下,一点一点拿回了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他歪头看了温雨瓷一眼,“发生那件事后,城哥带我离开了温家,我们光明正大的回到了兄弟传媒。”

    “越哥,那件事,我一直很抱歉,我只是一时失手,我绝对没想过要伤害你。”温雨瓷知道,他所指的那件事,是酒醉强吻她,被她失手推下楼梯的那件事。

    “瓷瓷,”他盯着她的脸,目光再次变得茫然,“对你,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喜欢,还是执念,在我们最悲伤、最落魄、最绝望的时候,是你救了我们,你毫无条件的对我们好,不是利用,不求回报,只要站在你身边,看着你的笑容,就会觉得很温暖,很阳光,就会觉得世上不光有黑暗和丑陋,还有美好和希望……”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抚上她的脸颊,“自从在沼泽地里死里逃生,我看到的都是人性的丑陋和黑暗,只有你,那么美好,那么温暖,我想拥有你,我想让你变成我的,只属于我……”

    “越哥……”温雨瓷躲开他的手,欲言又止。

    “只可惜,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温洛寒,我想不通,他冷冰冰的有什么好,就因为他认识你比我久一些,你就该属于他吗?你让我觉得温暖,我不想失去你,不想看你在别的男人身边撒娇,不想看你嫁给别人,所以那次醉酒,我才控制不住强吻了你,”他看了温雨瓷一眼,自嘲一笑,“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那么狠心,将我推下楼梯,从昏迷中醒来后,我发了几次病,才知道自己伤了大脑神经,得了癫痫……”

    温雨瓷唰的变了脸色,“越哥……”

    他又是自嘲一笑,“我暴怒不已,觉得你背叛了我,我唯一的阳光和希望都没了,我自怨自艾,我怒不可遏,我想回去找你,我想报复,城哥知道了我的想法,强行将我带离了景城。”

    温雨瓷失色的唇瓣微微颤抖,“对不起,越哥,对不起……”

    西陵越别过眼,继续说:“城哥带我回到了兄弟传媒,我们早就查清了当年的事情,我妈知道我们不小心陷入沼泽而丧命,一下昏迷,病倒在床,小满每天陪她,给她端茶倒水喂药,几天后,我妈去世,我们找到为我妈看病的医生,医生说我妈是死于慢性药物中毒,于是我软禁了小满。”

    “十年后的小满,也出落成了出色的美人,她和你长的有几分相像,回到兄弟传媒后,我将对你的满腔怒气,全都发泄在她的身上,我带她去整容,一共整了六次,才将她整成形似你的样子,侧脸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不管怎么整,眼睛总是改变不了,从正面看,你们还是不同。”

    温雨瓷讶异于他的残忍,震惊的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歪过头来看她,“是不是觉得我很便态,很可怕?”

    温雨瓷罕见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他转回头去,看手术室上方亮着的灯,“我将对你的满腔愤恨,全都发泄在她身上,侮辱她,折磨她,像对待狗一样对待她,我从没想过,被我那样对待的她, 会豁出性命救我。”

    “她喜欢你,”温雨瓷喃喃:“她说她喜欢你,有些人的**很自私,可有些人的**,无私又无畏。”

    “如果她能活下来,我会带她离开,我会好好对她,”西陵城盯着手术室的门,淡淡的笑,“由始至终,我想要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能全心全意对我的人,不管何时何地,永远不会背叛我,离开我,在我觉得冰冷没有希望的时候,可以给我温暖和阳光。”

    “她可以,”温雨瓷低低说:“这世上,没什么比自己的生命更珍贵,她用她的生命向你证明了她的**,她值得你好好**她。”

    “瓷瓷,”西陵越回身抱住她,脸颊埋在她肩头,“她不会有事对不对?她会活下来对不对?”

    “对,”温雨瓷轻轻回抱他,“她不会有事,她已经知道,只要她活下去,你就会原谅她,她就可以和你在一起,她一定会活下去。”

    西陵越抱着她,许久不动,温雨瓷身子都僵直了,手术室的门叮的一声打开,两人同时站起身迎过去。

    “医生,怎么样?”西陵越眼睛赤红,难言的紧张。

    医生疲惫的摘下口罩,“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这句话,对此刻的两人,无疑等同于天籁。

    片刻后,柳小满被推出手术室,送入加护病房。

    又陪了西陵越一会儿,温雨瓷回到温雄病房。

    温雄坐直了身子问:“那丫头怎么样?”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越哥在陪她。”

    温雨瓷在温雄床边坐下,疲惫的将脸埋在他身上。r1154( )

299懊恼

    温雄拍拍她,“累了?”

    “嗯,”温雨瓷抱怨,“原本想看完妈妈以后,买棵圣诞树,再买点好吃的,和爸爸好好过个平安夜,哪知道,这平安夜一点都不平安。”

    温雄问:“那些人是冲你去的?”

    “嗯,”温雨瓷轻声说:“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真有天意,幸好遇到越哥,不然这次我肯定完了,如果小满没事,越哥能因此和小满解开心结,也算因祸得福。”

    “会买凶杀人,必定是深仇大恨,你最近又得罪了什么人?”事关女儿安危,温雄有些忧心。

    “不知道,”温雨瓷抓着温雄的手,闷声说:“也许我过去性子太骄纵,得罪的人太多,自从您倒下之后,许多人都想趁机踩我几脚,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记恨我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到是谁。”

    温雄抚了抚她的头发,“看你累成这样,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先进屋睡会儿。”

    “嗯。”温雨瓷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愣了会儿神,摸过手机给顾少修打电话。

    现在,她一肚子火气。

    她发誓,如果到最后查出这件事是韩净雪做的,管她是谁,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电话接通后,她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顾少修立刻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温雨瓷十分郁闷的说:“我今天和爸爸一起去拜祭妈妈,在山上有人要杀我。”

    顾少修声音有些紧张,“那你怎样?有没有受伤?”

    温雨瓷无精打采,“我倒是没有受伤,刚好遇到越哥,越哥救了我,越哥也没受伤,可和他在一起的朋友受伤了,差点死掉。”

    顾少修问:“我派在你身边的人呢?为什么他们什么都没汇报给我?”

    温雨瓷心虚的嘟囔:“我把他们留在山下照顾我爸了,我爸身体不好,我总担心他有个意外,谁想到在荒无人烟的山上也会出事?”

    顾少修无奈道:“难道你不觉得,在荒无人烟的山上才最容易出事?”

    “我不觉得,”温雨瓷哼了声,“以前我经常去拜祭我妈,从来都没出过事,就是认识你之后啊,什么猫猫狗狗都看我不顺眼,以前是想让我名声扫地,现在倒好,干脆想要我的命。”

    顾少修沉默了会儿,叹息道:“这就是异地恋的坏处,想立刻赶到你身边看看都不能。”

    温雨瓷听他叹气,没来由的心疼起来,娇嗔道:“听我声音你也知道我没事啦,就是越哥的朋友差点挂掉,吓的我半死,她如果真因为我死了,我一定内疚一辈子。”

    顾少修沉声说:“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彻查,如果是韩净雪做的,这一次,我绝不会姑息。”

    温雨瓷又哼了声,“我就怕某人又要顾忌自己外公的身体,网开一面,对人家高抬贵手,放人家一马。”

    顾少修的声音有些清冷,“这次绝对不会,我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既然她不知道收敛,我不会再姑息养奸。”

    “是啊,”温雨瓷附和,“我也这么觉得,书上说,惩恶就是扬善,她买凶杀人,就是违法犯纪,如果只是因为她爷爷和你外公是朋友,她犯了法也能平安无事,那岂不是说明你们顾家居然能凌驾于法律之上?那你们和那些坏蛋有什么区别?”

    顾少修笑了,“这么会儿功夫,我已经被打进那些坏蛋的阵营了,看来这件事我一定要好好处理,不然一定被我老婆嫌弃死。”

    温雨瓷叹口气,“算了,我不和你说了,这是我从小到大过的最糟糕的一个平安夜,我也不庆祝了,随便吃点东西睡觉。”

    “乖,”顾少修柔声说:“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我会尽快赶回去。”

    “但愿如此!”温雨瓷挂断电话,烦躁的抓抓头,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用被子整个蒙住。

    被人没头没脑痛打一顿的感觉太糟糕了,她甚至不能确定敌人是哪个。

    她狠狠捶了几下床板泄愤,缓了一会儿,搓搓脸蛋儿,换上笑脸,出去陪温雄吃晚饭。

    第二天,她买了些营养品去看柳小满,柳小满已经从昏迷中醒来,西陵越坐在她床边陪她。

    只一夜功夫,他神色气质宁和了许多,仿佛脱胎换骨,换了个人一样。

    见她进来,西陵越起身,“瓷瓷,你来的正好,你帮我看一会儿,我去找医生问些事。”

    温雨瓷点头应着,在柳小满身边坐下,“好点了吗?”

    柳小满脸色苍白,脸上却挂着笑,“好的不能再好了。”

    笑容是最容易让人感染人的东西,看到她甜蜜放松的笑意,堵心了一夜的温雨瓷,心情好了些,“越哥都和你说了?”

    柳小满诧异道:“什么?”

    温雨瓷说:“昨天你在手术室的时候,他和我说,他会带你离开,以后他会好好对你。”

    “真的?”她的眼睛猛然焕发又惊又喜的光彩。

    “真的,”温雨瓷点头,“他亲口和我说的。”

    “他没和我说,”柳小满羞涩的笑,干净羞怯的笑容像个孩子,“不过他一直在我床边陪着我、照顾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温雨瓷格外喜欢她的笑容,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臂,“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他会带你离开这里,给你一个家,也许还有一场盛大的婚礼,以后还会有个漂亮可**的宝宝。”

    “真的可以吗?”柳小满希翼看她。

    “真的可以,”温雨瓷看着漆黑清澈的眼睛认真说:“你是这世上,最有资格拥有他的人。”

    “可是……”柳小满微微垂眸,睫毛微微颤抖着,低低的说:“他喜欢的是你,他把我整容成你的样子,每天都在透过我寻找你的影子,如果不是因为城哥一直管着他,他怕城哥生气,他早就不顾一切去抢你。”

    “他不是喜欢我,”温雨瓷轻声说:“他昨天和我说过了,他是喜欢我能带给他的温暖和阳光。”

    她微笑,“我是个特别护短、特别黏人、又有很多很多热情的人,我把他们当做我的亲人、我的哥哥,我喜欢到处乱跑,不管到了哪里,我都会到处搜罗他们喜欢的东西,只要看到他们开心,我比他们还要开心,那时年纪小,不懂分寸,开心的时候,不管身边站着的是他们哪个,我都会抱着他们又笑又跳,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之后,我才反省,也许是我那时太不懂分寸,才让他们也没了分寸。”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问柳小满:“你听说过肌肤饥渴症吗?”

    柳小满摇头,“没听说过。”

    温雨瓷解释道:“肌肤饥渴症,就是缺乏**、缺乏安全感的人,特别渴望别人的热情和拥抱,就像初生的婴儿,温柔的抚触会让他们获得幸福感和安全感,不管是越哥,还是楚冠爵,他们都是被伤害过的人,他们渴望**,渴望不被背叛、不被放弃,而我,刚好在那时出现,给他们**,给他们希望,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喜欢我,只是那种喜欢,不一定是**情。”

    柳小满疑惑:“那什么才是**情?”

    “我也不知道,”温雨瓷笑起来,“只是我觉得,有朝一日和喜欢的人走进结婚的礼堂,结婚生子,相濡以沫,那才是真正的**情,一时的喜欢,只能算迷恋。”

    柳小满睫毛颤了下,羞涩问:“我有机会嫁给越哥吗?”

    “当然,”温雨瓷笑着握住她的手,“你用生命去守护他,这世上没人比你更有资格拥有他。”

    “我喜欢他,从小就喜欢,”她羞怯的笑,“我从小没有爸爸,后来妈妈嫁给了越哥的叔叔,我和越哥成了邻居,再后来,越哥的叔叔和妈妈在一场空难中去世,我阿姨收养了我,我和阿姨住在越哥叔叔的房子里,阿姨是女强人,每天都在外面忙,平时都是越哥的妈妈和越哥照顾我,越哥的妈妈把我当女儿疼,经常给我做好吃的,再后来,我上学了,学校里有坏男生欺负我,每次都是越哥保护我,他那时候在外人面前也不喜欢说话,但对我很好,很温柔,他会帮我打架,会给我做风筝,陪我放风筝,还会帮我把我捡到的幼鸟放在树上……”

    她抿了抿唇,垂下眼眸,笑的更加羞涩,“他是我的英雄。”

    温雨瓷握着她的手,会心的笑。

    似乎是想起什么,她的目光忽然有些黯然,抬眼看温雨瓷,“我真的特别希望越哥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他会原谅你,”温雨瓷安慰她,“你没做错什么,而且你还救了他。”

    “我做错过事情啊,”她垂下眼,低低说:“你救越哥的那片沼泽地,是我带他们去的,那地方,是阿姨告诉我的,我从小喜欢动物,阿姨说,那地方有很多小动物,我可以让城哥和越哥带我去玩儿,帮我捉几只小鹿来养,还有松鼠和羚羊,我被阿姨蛊惑,信以为真,央求城哥和越哥带我去玩儿,他们一直很疼我,对我几乎有求必应,他们带我去了,在林子里,我和他们走散,被人打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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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撒娇

    柳小满眼中浮现极痛苦的神色,“我从昏迷中醒来时,我已经在越哥家里,家里愁云惨雾,一片哭声,他们告诉我,越哥和城哥掉进沼泽地里死了,我整个人都傻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什么都记不清,越哥妈妈病倒了,我守着她一直哭一直哭,阿姨让我照顾越哥妈妈,每天都是我喂药,后来有天,越哥妈妈忽然吐了血,昏迷过去,再没醒过来……”

    她脸色雪白,声音有些喘,温雨瓷拍拍她,“你那时年纪小,被你阿姨利用,不关你的事。”

    “嗯,”她轻轻嗯了一声,缓了一会儿才说:“我很傻,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城哥和越哥回去之后,我才知道阿姨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阿姨死的很惨,越哥让我在一边看着,我很怕,我怕像阿姨一样死的那么惨,也怕到死越哥也不会原谅我。”

    “不关你的事,你是无辜的,越哥已经原谅你了,一切都过去了。”温雨瓷安慰她。

    “嗯,”她又嗯了一声,轻轻笑开,苍白的脸上飞起一团红晕,“我刚醒来时,越哥抓着我的手,睡在我旁边,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很久没对我那么温柔了。”

    看着她温柔羞涩的笑脸,温雨瓷百感交集。

    能被这样简单干净的女孩儿**着,是西陵越最大的幸运,但愿他能幡然醒悟,好好珍惜。

    “后来,我慢慢知道,是你救了城哥和越哥,我一直很感激你,”她反手抓住温雨瓷的手,羞怯看她,“我能叫你瓷瓷吗?”

    “当然可以,”温雨瓷调侃的眨眨眼睛,“没准哪天,我就要叫你嫂子了。”

    “真的可以吗?”她脸红的更加厉害,眼中闪动着希翼的光芒。

    “真的可以!”温雨瓷认真点头。

    “如果我能嫁给他,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妻子,”她小声说:“我每天都会把房间打扫的很干净,我会给他做很多好吃的,如果他出去喝酒,我一定不会拼命打电话,他记不住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有我的生日,我也不会生气,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什么都听他的。”

    温雨瓷忍不住笑,“那岂不是会把他给惯坏?”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能惯坏?”她咬了下唇,眼睛里忽然盈了泪水,“如果不是我,越哥妈妈就不会死,越哥和城哥就不会流落在外面。”

    “别胡思乱想了,”温雨瓷拍拍她,“睡会儿吧,你累了。”

    她摇摇头,“我想和你说说话,我已经很久没和外人说话了。”

    温雨瓷微微皱眉,“他一直关着你?”

    “也不是,”她小声说:“即使他放开我,我也无处可去,妈妈死了,阿姨也死了,在这世上,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温雨瓷犹豫良久,终是问:“小满,他那样对你,甚至把你整容成我的样子,你一点都没恨过他、恨过我吗?”

    “恨你们?”她讶异,“为什么?”

    “他关着你,羞辱你,还强迫你整容成我的样子,而我……”温雨瓷顿了下,“我总觉得,这世上没人愿意做别人的替代品或者影子。”

    “我从没觉得我是你的影子,即使整容成你的样子,我也不是你,我没有你那么勇敢,也没你那么幸运,”她看着温雨瓷,“我不恨城哥,也不恨你,也不恨阿姨,妈妈曾对我说过,仇恨是世界上最丑陋的东西, 如果一个人心里有了仇恨,那这辈子她就再也没办法获得幸福了,她从小教我,要心怀感恩,要记住每个人的好,忘记每个人的不好,何况越哥一直很疼我,对我很好,是我做错了事,差点害他死掉,还害死了越哥妈妈,我一直很难过,很内疚,如果越哥不赶我走,我一定一辈子对他好。”

    温雨瓷握着她的手,低低叹息:“小满,你真好。”

    “真的吗?”她羞涩的红着脸看温雨瓷。

    “真的,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干净的好姑娘。”只有这样简单干净的人,才最容易得到幸福,柳小满的这份简单干净,连她都自愧不如。

    温雨瓷见她精神越来越不好,凑近她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没有,”她甜甜的笑,“只是说太多话,有些累了,可是我很开心,这些话闷在我心里很久了,没人可以听我说,可以说给你听,我很开心。”

    温雨瓷问:“那你现在能吃东西吗?水果稀饭什么的?”

    “不知道,”她摇摇头,“没人告诉我,我不知道。”

    温雨瓷正想按铃叫护士过来,问问能不能给她喂点水和食物,西陵越推门进来。

    “越哥,你回来的正好,”温雨瓷站起身,“我看小满像是渴了,你问大夫了吗,能不能给她喝点水。”

    西陵越看了看时间,“可以了,但不要多喝。”

    温雨瓷倒了水,想扶柳小满起来,被西陵越制止,“别动她,你动她,她刀口会痛。”

    “可是她躺着,没办法喝水啊。”

    “想想办法就能喝了,”西陵越将她带来的奶拆开一盒,把吸管插进水杯,放进柳小满嘴里,“慢点喝。”

    柳小满点点头,刚刚还失色苍白的小脸红成了番茄。

    她喝了几口后,西陵越将水杯放在一边,“一会儿再喝,一次喝多了不好。”

    柳小满乖顺点头。

    西陵越站在她身边,她一下没了刚刚和温雨瓷在一起时的放松自在,垂着眼眸,身体绷的笔直,脸色通红。

    温雨瓷瞧着好笑,拍拍她的手,“小满,放松点,越哥又不吃人。”

    西陵越看看温雨瓷,又看看柳小满,忽然从衣兜中掏出一枚戒指,单膝缓缓跪落在柳小满的病床前。

    他将戒指举到柳小满眼前,漆黑幽沉的眼睛盯着柳小满的眼:“小满,你愿意嫁给我吗?”

    柳小满傻了,睁大眼睛,满眼惊愕的瞪着他。

    西陵越脸上神色不动,又问了一遍:“小满,你愿意嫁给我吗?”

    温雨瓷轻轻推他肩头一下,“越哥,哪有你这样求婚的?你要很温柔很温柔的笑,然后对小满说,不管贫穷还是富贵,不论健康还是疾病,你都会不离不弃,小满才会嫁给你,你说对不对,小满?”

    “不用不用。”柳小满慌忙摆手,牵动了身上的刀口,哎呦一声。

    西陵越按住她,握住她手,依然看着她的眼睛,“小满,不管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我都会不离不弃,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柳小满终于回过神来,连连用力点头,将手指伸到戒指旁边,让西陵越为她戴上戒指。

    西陵越倾过身子,轻轻吻了下她的唇。

    柳小满抬手抱住他,顷刻间满脸是泪。

    望着眼前这一幕,温雨瓷心中酸涩又甜蜜,无声的长长吁了口气,悄然退出去。

    回到温雄的病房,温雄笑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刚刚越哥向小满求婚了,我亲眼看到越哥给小满戴上戒指,他们两个好般配。”温雨瓷眉飞色舞,喜气洋洋。

    “小满?”

    “就是昨天救越哥的那个女孩儿。”

    “哦,阿越是被那女孩儿感动了?”

    “应该是,毕竟这世上没多少人,甘愿为自己所**的人放弃生命,何况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有感情基础,小满说,越哥是她的英雄,如果不发生小时候的误会,也许他们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温雨瓷洗净手,在温雄身边坐下,给他削苹果。

    “阿越的性格很偏激,但愿那丫头和他在一起,不会吃苦。”

    “不会,越哥的偏激是对自己讨厌的人没命的虐,对自己喜欢的人拼命的好,既然他已经决定和小满在一起,肯定不会让小满受一点委屈。”温雨瓷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块儿,插上牙签,递到温雄眼前。

    温雄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心满意足的笑,“我家丫头这么贴心,想到哪天会被别的男人骗回家去,爸爸浑身都痛。”

    他叹口气,“其实当初我也不喜欢洛寒的性格,觉得他的性格也太阴暗,太偏激,但一来你喜欢,二来他是咱们家养子,如果你们两个结婚了,你就不用嫁出去,一辈子守着爸爸,爸爸这才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你们在一起,哪知道,世事难料,我没反对,你们也分开了。”

    “这有什么好烦恼的?以后不管我嫁给谁,我们都住在一起不就好了吗?反正顾少修家的房子很大,住几十个人都没问题,顾少修说了,万一以后我们生个双胞胎,您和他外公一人给我们看一个,要是生一个,怕你们两个会抢呢。”温雨瓷托着水果盘,笑眯眯的看温雄一小块一小块的吃苹果。

    “听听、听听,”温雄笑她,“还说什么‘不管以后嫁给谁’,这不是已经打定主意嫁给顾少修了吗?连生孩子的事情都盘算过了。”

    温雨瓷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将果盘放在温雄身边,冲他做鬼脸,“您糗我,我不和你说了,刚刚公司给我打电话,有人请我定制结婚典礼上用的首饰,我去屋里找找灵感,有事您叫我。”r1154( )

301你想吵架是不是

    温雄摆摆手,“去吧去吧,正事要紧。”

    温雨瓷回了自己房间,掩上门,掏出电脑,将客户的要求仔细看了几遍,然后关了电脑,拿出纸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她的顶头上司,倾城珠宝设计部总监艾天蓝说,这客户怪癖多又龟毛的很,指名道姓要她设计这套定制首饰,要求奇葩,说话又刻薄,如果不是她开出的价格是绝对的天价,公司真不想接这单生意。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家花了大价钱砸,她一时没禁得住诱惑,就帮温雨瓷接下来了,让温雨瓷看好那客户的要求,多花点心思,别砸了自己的招牌。

    温雨瓷仔细将那客户的要求看了几遍,要求确实很多,比如要精致、大方、简洁、华丽、高贵、独一无二,并且还要有纪念意义等等等等等,足足十几条,难怪艾天蓝说她难伺候。

    不过温雨瓷倒是不以为意,买珠宝首饰就像找恋人一样,没找时,会有诸多条条框框,比如要长的高、家世好、单眼皮或者双眼皮、有几块腹肌,等等等等。

    可当你遇到对的那个人,什么标准都成了空谈,只要感觉对了,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就像她认识的一个朋友,没找老公时,想象中的老公是高高瘦瘦,双眼皮,大眼睛,尤其是不要戴眼镜,因为她不喜欢近视眼的男人。

    可她到最后嫁的人,很瘦,但不高,单眼皮,小眼睛,而且还戴着眼镜。

    温雨瓷见到时,说什么也没想到那是她老公,偷偷和她说,她嫁的这位和以前她描述的一点都不一样。

    她朋友莫测高深的笑,告诉她,不管什么外在条件,都抵不过“感觉”这两个字,她就是和那位在一起时,有想恋**想结婚想要一生一世的感觉,管他单眼皮还是双眼皮,管他戴眼镜还是不戴眼镜,义无反顾便嫁了。

    买珠宝首饰也是这么个道理,别看那位罗列了一大串的要求,只要她设计出来的东西找对了那人的感觉,什么要求都可以忽略。

    她在纸上胡乱画了几下,一时间也没什么灵感,干脆倚到床头,给顾少修打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她问:“在忙吗?”

    顾少修悦耳的轻笑声传来,“嗯,在忙。”

    “哦,那我先挂了,你不忙的时候,给我打过来。”温雨瓷很贴心的说。

    顾少修在那边轻笑,“没有不忙的时候。”

    温雨瓷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想吵架是不是?”

    “我刚刚正忙着想你,”他低笑,“没工作的时候总忙着想你,哪还有不忙的时候?”

    温雨瓷:“……”这甜言蜜语,信手拈来啊!

    她叹息:“顾少修,如果我能逃的出你的魔掌,那我就不是女人,不,连人都不是。”

    顾少修大笑,“这么严重?”

    “是啊,”温雨瓷感叹,“你这哄人的段数越来越高,放谁身上谁都得缴械啊!”

    “我对别人没兴趣,对着别的女人,我连话都懒的多说,我只有哄你的兴致。”顾少修的声音轻松而愉悦。

    温雨瓷甜蜜的挑起唇角,“我真荣幸!”

    顾少修笑,“今天听起来心情很好?”

    温雨瓷心满意足的应了声,“嗯。”

    顾少修诱哄的语气,“来,和老公分享一下。”

    “越哥向小满求婚了,我快有嫂子了。”温雨瓷喜滋滋。

    “哦,果然是好事。”他少了一个偏执成狂的情敌,真是可喜可贺。

    “你不好奇小满是谁?”温雨瓷好奇他怎么不好奇。

    “我知道,小满是柳小满,西陵越的青梅竹马,侧脸和你很像的一个女孩儿。”顾少修很流畅的说。

    温雨瓷讶异,“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顾少修笑,“因为我是你老公啊。”

    温雨瓷:“……”这算答案?很敷衍好不好?

    不过她今天格外开心,不想和他计较,继续乐滋滋的说:“越哥跪地求婚呢,估计等小满伤好,他们就能结婚,明年我就能当姑姑了。”

    顾少修:“我对你什么时候可以当姑姑的事情不太感兴趣,我只对你什么时候当妈妈感兴趣。”

    温雨瓷:“……”忽然觉得没办法好好聊天了怎么办?

    电话那边,他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温雨瓷明明知道他的答案一定会特别雷人,还是忍不住心里那股好奇劲儿问了句:“叹什么气?你不开心?”

    “不,”顾少修说:“我很开心,但我有些幽怨。”

    温雨瓷疑惑,“呃?”

    顾少修问:“老婆,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事情最坑吗?”

    温雨瓷很捧场的问:“什么?”

    顾少修叹气,“就是有个人,吃了很多年的清粥小菜,忽然有天饕餮大宴从天而降,吃的他眉开眼笑,心花怒放,他正满心欢喜,欲罢不能,饕餮大宴又被人猛然一下从眼前拿走了,可望不可及,这就是世上最残忍的事。”

    温雨瓷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你还会少吃的?再说你对吃的根本不感兴趣啊!”

    他悠悠说:“嗯,我对普通吃的却是不感兴趣,但我对……你!……非常感兴趣!”

    温雨瓷:“……!”她终于听懂了!

    这是在抱怨他们刚刚洞房花烛夜,就分隔两地!

    温雨瓷偷笑,幸灾乐祸。

    不错不错,她终于找到异地恋的好处,可以让她暂时远离魔爪,休养生息。

    “你在笑?”顾少修的声音隐隐危险。

    “对啊,我在笑。”温雨瓷干脆笑出声。

    顾少修轻轻哼了声,“别以为这样就算了,等我回去,连本带息一块讨回来。”

    “呸!”温雨瓷啐他,“我还要找你算账呢,害我差点连命都没了,不解决掉你那些便态的红颜知己,你就睡沙发去吧!”

    他轻轻叹息,低低的说:“瓷瓷,我想你了。”

    声音磁性悠扬,带着难言的蛊惑。

    “嗯,我也想你了,”温雨瓷红了脸,声音温柔了许多,“尤其是看到越哥跪地求婚,给小满戴上戒指的时候,我想起你向我求婚的时候,那一刻,特别想你。”

    “我明天就回去,”顾少修的嗓音愈加低沉迷人,“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外公要和我一起回去。”

    “为什么?”温雨瓷有些发憷。

    她并不是不喜欢顾战杰,相反的她觉得顾战杰那个威严正直的老人很值得她尊敬,但只可惜顾战杰不喜欢她,每次看到她都横眉竖眼,没什么好脸色,她已经有些心理阴影了。

    “外公有个老朋友从国外回来,和外公差不多年纪,景城人氏,年纪大了,想叶落归根,在这边买房子 ,安定下来。”顾少修解释。

    “哦。”温雨瓷虽然发憷,但这里毕竟是顾战杰的故乡,没准哪天顾战杰也要叶落归根呢,她也没权利拦着。

    听她半晌没说话,顾少修问:“怎么?不开心了?”

    “没,”温雨瓷笑笑,“谁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既然接受了你,就要接受你的一切,我会努力讨你外公欢心,早日让你外公喜欢我。”

    顾少修说:“其实……有捷径。”

    “停!打住!”温雨瓷撇撇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了宝宝,外公就喜欢我了嘛,你别想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把你那个歹毒的红粉知己搞定再说吧,不然睡沙发,说什么都要睡沙发!”

    顾少修轻声笑,“好,你想让我怎么搞定?规规矩矩的,还是精彩绝伦的?”

    温雨瓷抿了唇笑,“请教一下,什么叫规规矩矩的,什么叫精彩绝伦的?”

    顾少修说:“规规矩矩的,就是把她的犯罪证据交给警方,依法论罪,法院该怎么判怎么判,精彩绝伦的,就是像当初楚冠爵算计季诗曼一样,弄些手段,挖几个坑,让她狠狠摔几次。”

    温雨瓷想了会儿,“还是规矩的吧,毕竟她爷爷和你外公那么好的交情,你若在她身上动什么手脚,外公知道了肯定要生气,把她的罪证交给警方处理,不管是你外公,还是韩净雪的爷爷,都说不出什么。”

    “好,”顾少修宠溺应着,“全都依你。”

    “什么叫全都依我?”温雨瓷嗔他,“明明是我通情达理,给你面子,不然照我的脾气,她这么害我,我一定玩儿死她!”

    “嗯,我知道了,”顾少修愉悦的笑,“我非常感念我家老婆的大恩大德,等我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报答我家老婆大人。”

    “够了,”温雨瓷忍不住笑,“我预感你又要和我说什么以身相许!”

    “嗯,”顾少修感慨:“果然还是我家老婆大人最了解我!”

    “顾少修,你真肉麻,”温雨瓷受不了的搓搓胳膊,抱怨道:“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顾少修笑,“那是你的原因。”

    温雨瓷不解,“呃?”

    顾少修:“每次哄你的时候,你的声音都会特别甜特别嗲,我喜欢听,不由自主就肉麻了。”

    温雨瓷:“……”嗲?甜?这是在拐着弯儿的说她肉麻吧?

    那边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像是在敲电脑,片刻后,顾少修说:“明天你看京城的早间新闻,肯定可以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r1154( )

302可恶

    “哦……对了,顾少修,”温雨瓷迟疑了下,“你知道顾亚伦的事情了吗?”

    “知道了,”顾少修的声音一下变得极淡,“我已经把他调回了京城,景城那边我另派了信任的人过去,还有,爸爸现在醒了,他如果有什么信得过的心腹,你可以安排在我们的别墅里,你自己用着方便。”

    “我没事,我有小五和亿春就行了,他们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都肯帮我,我现在最信任他们,顾少修……”温雨瓷顿了下,“你别为难顾亚伦,我理解他的心情,对他这种从小失去家庭的孩子来说,亲人最珍贵,甚至比他自己的性命还要珍贵,他不是有意要背叛你,他只是觉得我配不上你,觉得毁了我对你是好事,你将来可以找个更好的。”

    顾少修淡淡说:“我喜欢谁,和谁在一起,娶谁做老婆,都是我自己的事,不用其他人‘觉得’,保护弟弟是没错,但他的方式错了,连你都能想到圆满的方式解决这件事,为什么他想不到?难道多年来我培养出的就是这样的饭桶?”

    “你什么意思?”温雨瓷嗔他,“什么叫‘连我想出来方式,他都想不到’,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很笨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少修冷淡的声音终于回暖,带了笑意,“我的意思是说,我派他过去,是保护你的,结果他不但没有保护你,反过来还要你保护,难道你不觉得他很蠢?”

    “关心则乱啊!当初明阳被人绑架,我也是没头苍蝇一样,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掉,什么都想不到,只一门心思的想把明阳救出来,什么都顾不得,所以我特别能理解他的心情。”

    “嗯,这件事你不用再挂心,”顾少修的语气再次清淡下来,“我会派个没有死**让人拿捏的人过去,顾亚伦的事,不会再有下次。”

    温雨瓷叹口气,“无所谓了,反正我运气好,吉星高照,每次都有惊无险。”

    “那是你聪明,每次都能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化险为夷,”顾少修柔声说:“爸爸真的把你教育的很好。”

    温雨瓷大笑,“顾少修,你真是绝了,现在不光夸我,连带我爸也捎带上了,这是收买么?”

    “叫老公!”顾少修忽然用一种霸道到不容违抗的语气命令道。

    温雨瓷笑,甜甜腻腻的叫:“老公~”

    “乖!”顾少修的声音一下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我明天就回去了,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疼你。”

    温雨瓷:“……”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很邪恶的疼法儿,她忽然不想他这么快回来了怎么办?

    她转移话题,也幽幽叹口气,“顾少修……”

    “叫老公!”顾少修再次纠正。

    “顾少修老公,”她调皮的笑,“我忽然想到一件很惆怅的事。”

    顾少修嗯了声,“什么事?”

    “就是以后,”温雨瓷叹气,“外公和爸爸迟早会见面啊,我担心他们见了面会吵架。”

    顾少修问:“为什么?”

    “因为你外公特别疼你,我爸爸也特别疼你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外公肯定是希望我是以夫为天的状态,希望我什么事都依着你,只听你的话,家里什么活儿都干,对你百依百顺,那我爸对我肯定也是这样,希望你事事都依着我,只听我的话,家里什么活儿都是你干,你对我百依百顺,”温雨瓷叹气,“这样一想,他们两个就是壁垒分明的对立面啊,见面不吵架的几率太小了!”

    ”你想太多了,”顾少修笑说:“他们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就算心底想什么,表面上也不会表露出来,顶多暗地里较劲,不会当面吵架,这个你尽管放心。”

    温雨瓷想了会儿,“其实……我觉得我爸还好,主要是你外公太难搞定了,我给你外公留下的第一印象太差,他横竖看我不顺眼,觉得我配不上你,讨他欢心太难了。”

    顾少修说:“不难啊……”

    “给你生个宝宝就行了嘛!”温雨瓷代他把话说完,没好气的说:“生宝宝也不是我说了算,有人结婚一两年才能怀上宝宝呢,难道我要在你外公面前低眉顺眼的活上一两年?”

    “乖,别气,如果外公给了你受,你就在我身上找回来。”顾少修放柔了声音哄。

    温雨瓷哼了声,“欺负了你还不是我自己心疼,我有什么好处?”

    那边顾少修一时没了声音,半晌后,他才说:“宝贝儿,再把刚刚那句话说一遍好不好?”

    “不好!”温雨瓷一时冲动就说出口了,说完就红了脸,“我手机没电了,再见!”

    挂断电话,温雨瓷一把将毯子撩过头顶,闷在被窝里,又羞又懊恼的滚来滚去。

    真难相信,那么矫情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冲动是魔鬼啊啊啊啊,是魔鬼!

    从被窝里爬出来,又在纸上乱画了几笔,还是没什么灵感,干脆开门出去。

    将车开到海边,拿出纸笔,刚想画几笔,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

    随手划开接通键,将手机放在耳边,漫不经心喂了声。

    “温雨瓷!”

    饱含恨意的声音传入温雨瓷的耳朵,温雨瓷微微讶异,“季诗曼?”

    “呵!”季诗曼冷笑,“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温雨瓷不屑的笑,“季诗曼,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温洛寒不是说送她去国外留学吗?

    算算时间,早该走了,看刚刚的手机号码,明显不是越洋电话。

    温雨瓷在心中嗤笑,温洛寒对这个妹妹还真是情深义重,堪比十八相送,情深深意切切,既然这么难舍难分,干脆坦白告诉她,又何必一次又一次说谎骗她?

    “温雨瓷,我有好东西给你看,你要不要和我见一面?”季诗曼的声音消失,短暂的平静后,话筒中响起另外一个声音,甜美而欢快。

    “洛寒……洛寒……这边……我在这边……”

    一阵嘻嘻哈哈的嬉闹后,又是甜腻娇嗲的吴侬软语:“洛寒……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是甜腻的娇嗔:“拿开!我不喝这个……讨厌……”

    温雨瓷听的脊背发凉,忽然一阵阵恶心。

    那是她的声音!

    比现在稚嫩,比现在矫情,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心。

    “温雨瓷,”季诗曼得意又恶毒的声音响起,“你说,如果我把这些视频放到网上去……”

    “你想要什么?”温雨瓷冷冷问。

    如果季诗曼真想将这些视频放到网上去,她就不会特地打电话给她了,她现在不过是将她手中的视频当做筹码,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我想见你!”季诗曼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得意的阴毒。

    温雨瓷冷笑,“好啊,很好,我也正想见你。”

    “半个小时后,半岛咖啡厅。”季诗曼的声音隐隐得意。

    挂断季诗曼的电话,温雨瓷狠狠扔了手中的纸笔,拨出温洛寒的号码,接通之后,冲着手机大吼:“温洛寒!你怎么不去死!”

    恨恨吼了一句,她站起身,扬手将手机扔出去,愤恨的狠狠踢了几下脚下的沙子。

    那视频……

    那视频……

    她闭着眼,咬着唇,气的发抖。

    少不更事,一腔热忱,想将所有美好的事全都记录下来,她经常拿着dv自拍,被赶离温家时,除了爸爸的相册,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带走。

    有时她也会想起那些视频,想过它们也许被温洛寒毁掉,也许被温洛寒封存,但从没想过连那个都会落入季诗曼的手中!

    他就是这样践踏她当初的感情,她的一片真心。

    他不是人!

    不是人!

    手机很快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的响起,深呼吸良久,温雨瓷终于压下心底狂涌的怒气,弯腰将手机捡起。

    “瓷瓷?你怎么了?”耳边响起温洛寒急促而关切的声音。

    温雨瓷深吸了口气,“温洛寒,我的dv呢?存在dv里的那些视频呢?”

    “dv?”温洛寒有些疑惑,“在我办公室,你想要?”

    “在你办公室?”温雨瓷呵的冷笑,“是啊,我想要,你拿给我,半个小时后,半岛咖啡厅,我等你!”

    挂断手机,温雨瓷坐上车,接通蓝牙,“小五,你找几个人,用最快的速度去半岛咖啡厅。”

    大概是她心里怒火焚炽,车开的太快,十几分钟就到了半岛咖啡厅。

    季诗曼居然也在,坐在靠窗显眼的位置,原本圆圆的鸭蛋脸消瘦的成了巴掌脸,下巴尖削,脸色白的像吸血鬼。

    温雨瓷径直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季诗曼看着她,把玩着手中的dv不怀好意的笑,“这么快就来了,看来这视频对你果然重要。”

    温雨瓷一言不发,冲她伸手,季诗曼真的将dv交在她手中,故作妩媚的笑,“温雨瓷,别耍花样,里面的视频我备份了许多份,就算你将这dv毁了,我也有办法将里面的视频传的铺天盖地,听说,你现在的男人在京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猜,他的家人要是看到他心**的女人是这种货色,还会不会让他和你在一起?”r1154( )

303越来越喜欢你了

    温雨瓷充耳不闻,看着视频中的自己。

    有的是和温洛寒在花园嬉戏。

    有的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趴在他身边撒娇。

    还有的是在卧室里,他们两个躺在一起,温洛寒的手在她的脸上,她坏笑着,故意将他的脸捏来捏去。

    虽然没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但其中的亲热亲昵,足以当得起“隐|私”两个字。

    温雨瓷盯着dv中的自己,笑的神采飞扬,幸福甜蜜,仿佛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拥有了身边那个男人,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拍摄视频的时候,她即使做梦都没想过她和温洛寒,会落到今天这步境地。

    她与温洛寒之间清清白白,即使亲吻,也是双唇轻轻一碰,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那时她也偷偷想过,为什么温洛寒没有更进一步。

    后来温洛寒毁了温家,她才懂了。

    他之所以不碰她,是因为他有所保留,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

    她庆幸温洛寒没有彻底丧失人性,因为他的有所保留,她还不至于彻底厌弃自己。

    最起码,她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她没让温洛寒骗心又骗身。

    她将dv放在桌子上,抬眼看季诗曼,“随便你,想发给谁就发给谁,我一点不在意。”

    季诗曼讥嘲看她,“欲擒故纵?当我傻?”

    温雨瓷无所谓的耸肩,“谁没过去?只是搂搂抱抱而已,我的男人不会计较。”

    “你……”季诗曼气恨的瞪着她。

    在温洛寒办公室的暗格里发现这个dv,她像发现了宝贝,原以为她可以用它威胁温雨瓷,没想到温雨瓷竟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

    她将dv重新抓进手里,用力瞪着温雨瓷,“我要的并不多,只要你能劝我哥哥,让他把我留在他身边,不把我送到国外去,视频我就还给你!”

    温雨瓷有些意外。

    与季诗曼以往的阴毒相比,这个要求的确微不足道。

    她开口正想说什么,温洛寒大步走过来,抓住季诗曼的胳膊,将她从座位上拖起来,狠狠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将她掴倒在地。

    温雨瓷瞥了两人一眼,拿起桌上的dv转身就走。

    “温雨瓷,你别走!”季诗曼在她身后嘶声大吼:“温雨瓷,你别忘了,我还有很多备份,我会传到网上去,我会让你身败名裂,我……”

    又是“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她歇斯底里的吼声,此时的温雨瓷,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

    咖啡厅外,迎头碰上小五带人匆匆赶过来,“瓷瓷小姐?”

    “没事了,”温雨瓷歉意的笑,“事情已经解决了,麻烦你们了。”

    小五连忙摆手,“没事最好,有事再通知我们。”

    温雨瓷点头应了,和小五分开,又将车开回海边,面朝大海,打开dv,又将视频重新开了一遍。

    视频里的世界,热热闹闹,甜甜蜜蜜,而她却像被冰封在冰川之内,丝毫感觉不到。

    视频中的热闹甜蜜,早已与她无关。

    她扬手将dv扔进海里。

    手机响了,温洛寒急促的声音响起,“瓷瓷,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那些视频泄露出去。”

    “你随意!”

    温雨瓷啪的一声挂电话。

    以前,她有个世伯家的哥哥,风|流成性,快结婚时,爆出绯闻,被媒体炒作的人尽皆知。

    她去那个世伯家玩儿时,世伯家的那个哥哥正在跪键盘,他家老爷子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年轻时,哪个没玩儿过疯过,但有本事的玩了疯了会把屁股擦的干干净净,不会留人把柄。

    想到这里, 她又觉得自己想远了。

    那位世家哥哥是真的玩儿玩儿而已,她对温洛寒,却是真心真意。

    录下那些视频时,满心想着以后留着老了慢慢看,那么年轻的自己,一辈子只有一次。

    从来没想过,那么甜蜜的过去,今日会成为别人对付自己的武器。

    长长叹息一声,她回到车上,发动汽车,今天的设计图,是如论如何画不成了。

    她将车开到司徒灵兰店外,走进去时,司徒灵兰正在打电话,狠狠剜了她一眼,又聊了两句 ,挂断电话,将爪子伸到趴在吧台上看着她的温雨瓷的脖子上,狠狠掐了一把。

    “你个没良心的!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家店门朝哪开的呢!”

    “别闹,今天心情不好。”温雨瓷拍掉她的手。

    “请你喝酒!”司徒灵兰倒了一大杯果酒重重摔在她面前,恶狠狠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要用酒灌死她泄愤。

    温雨瓷笑了笑,一口气喝了半杯,司徒灵兰急了,一把夺过来,狠狠戳她脑袋一下,“你疯了?这酒有后劲你又不是不知道!”

    温雨瓷冲她笑,“不是你让我喝的?”

    “我让你喝你就喝?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司徒灵兰狠狠剜她一眼,“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温雨瓷笑骂她,“你让我喝酒,我这么听话就喝了,你还骂我,你是大姨妈来了,还是更年期到了?”

    “滚!”司徒灵兰,“姐比你小好几岁,你更年期到了,姐都到不了。”

    温雨瓷嬉笑,“又想当姐,又说比我小好几岁,果然是神经出毛病了。”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司徒灵兰狠狠捏她脸蛋儿一把,“你又怎么了?病恹恹的。”

    “没事,接了个单子,画不出来,没灵感。”温雨瓷随手摸过吧台上的甜薯嘎嘣咬了一口。

    “住手!那是客人的!”司徒灵兰一把掌打落她再次朝甜薯伸过去的手。

    温雨瓷白她一眼,继续喝酒。

    “喝吧喝吧,喝醉了你就别想开车回去了,刚好睡我这儿。”这次司徒灵兰没拦她。

    温雨瓷刚想说话,手机响了,看了眼,唇角情不自禁染了笑,“喂?”

    “你在哪儿呢?”顾少修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边。

    “我在灵兰店里,你呢?你哪儿?”

    “我在医院。”

    温雨瓷怔了下:“我爸那边?你回景城了?”

    “是,刚到。”

    “怎么不告诉我?我去接你。”微微娇嗔。

    “想给你个惊喜。”

    “现在惊喜了?”她撇撇嘴巴,“你去了,我没在。”

    “没事,我主要是来看爸爸,想见你,什么时候不行?”

    温雨瓷哼了声,“不是说要给我惊喜?这算什么惊喜?”

    “我回到景城,先带着礼物来医院看爸爸,难道不算惊喜。”

    温雨瓷语塞,啧了声,“好吧,算你说的对,你等着我马上回去。”

    “顾少修,你来接她,她喝酒了!”司徒灵兰一把抢了温雨瓷的手机,冲手机喊道。

    “还我!”温雨瓷嗔怒,将手机又抢了回去。

    顾少修在手机那边笑,“在那儿等着,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坐飞机一定很辛苦了,我就喝了一小杯,我自己可以。”

    “她喝了一大杯!”司徒灵兰在旁边吼。

    “等着,我过去接你,一会儿见。”顾少修挂断了电话。

    温雨瓷用手指戳司徒灵兰的额头,“你今天吃枪药了?处处和我作对?”

    “我愿意,你管的着吗?”司徒灵兰白他一眼,低下头去继续摆弄手中的活计。

    温雨瓷凑过去,眯着眼睛笑,“嗳,是不是我哥惹你生气了?”

    司徒灵兰头也不回,“滚!”

    “那就是喽?”温雨瓷撇嘴,敲她的脑袋,“我哥的榆木脑袋又不是我雕出来的,这么迁怒我有意思么?”

    “还说?”司徒灵兰白她,一眼幽怨,“不是因为你,我能认识他?”

    “是啊,不是因为我,他会在酒吧会救你?你现在还不定怎么着了呢?”温雨瓷哼了声:“白眼儿狼!”

    司徒灵兰瞠圆了眼睛瞪她,瞪了一会儿,自己倒绷不住先笑了,“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

    温雨瓷又喝了了口酒:“说来听听。”

    “男主和男配都是警察,一次执行任务时,男配给男主挡了一次子弹,救了男主一命,然后男配就成了男主的债主,男配动不动就拿救了男主一命的事情说事,找男主借钱啊,让男主给他替班啊,还让男主给他背黑锅什么的,后来又一次执行任务,男主迫不及待的给男配挡了一次子弹,他说啊,宁可被一枪打死,也不想欠男配人情了。”

    温雨瓷冲她眨眨眼睛,“你也这么想的?”

    司徒灵兰托下颌望天,“有这么一点。”

    “这好办!”温雨瓷拍拍她的肩膀,“我假扮劫匪,把我哥绑了,你去救他,你们就扯平了。”

    “滚!”司徒灵兰白她,“什么馊主意。”

    温雨瓷嬉笑,晃晃和空的杯子,“再来一杯。”

    司徒灵兰翻白眼儿,“你真是疯了,当心喝醉,被人家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嘴里讥讽着,却还是又递了一杯果酒给她。

    反正一会儿护花使者来了。

    温雨瓷一口气又灌了半杯,托下巴看司徒灵兰,啧啧两声:“为情所困的女人真可怜。”

    “是啊是啊,”司徒灵兰白她,“确实比不上两情相悦的女人,骚|包透顶!”

    “去!信不信我泼你?”温雨瓷嗔笑,又喝了口酒,咂咂滋味:“灵兰,你手艺越来越好了,我越来越喜欢你了。”r1154( )

304真是糟糕

    司徒灵兰高冷的哼了声,抬眼看他。

    温雨瓷嬉笑,“我哥到底怎么惹着你了,让你连我都这么不待见?”

    “别提他,提他就烦!”司徒灵兰干脆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陪着温雨瓷喝。

    “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我说了你也没办法帮我,”司徒灵兰托着下巴,懒懒的说:“你堂哥现在对我来说,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你告诉我,我是该食,还是该弃?”

    温雨瓷摇摇头。

    感情的事,别人确实说不清楚。

    她想了会儿,“你还是跟着感觉走,想继续就继续,想散就散,没什么好纠结的。”

    “问题是我现在的感觉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想分,又舍不得,不分,又觉得这么耗下去没意思。”

    “那就先这么耗着吧,等到你觉得不分难受时再分。”

    “温华瑾到底是不是你堂哥?我到底是不是你好朋友?这么不负责任的话都说的出来!”司徒灵兰鄙视她。

    “我说的是真的啊!”温雨瓷很认真,“既然弃之可惜,那就说明我哥身上还有令你留恋的地方,既然还留恋,那就不如在处一阵子,也许哪天他忽然茅塞顿开,你们就云开月明了呢。”

    “这要等到哪辈子?”司徒灵兰仰脸看天,吁了口气,“算了,反正我还年轻,再陪他耗一阵子,我哥过几天回国,我爸妈也要过来看我,最起码还能拿他当当挡箭牌。”

    “你什么意思?”温雨瓷捶她肩头一下,“我哥就是个挡箭牌?”

    司徒灵兰白她一眼,哼了声,“让他当挡箭牌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以为谁想当本小姐的挡箭牌都能当吗?多少人抢都抢不上呢!”

    “你滚!”温雨瓷笑着啐她,“反正你自己悠着点儿,你敢欺负我哥,我和你没完。”

    司徒灵兰拿眼睛斜她,“你怎么不说你哥欺负我呢?”

    温雨瓷上上下下看她好几遍,“你看看你这样儿,谁欺负的了你?”

    “我什么样儿了?”司徒灵兰将温雨瓷扯进吧台里,上下其手,“你倒是说说,我什么样儿了?”

    温雨瓷被她抓的又疼又痒,咯咯直笑,“来人啊,救命啊,抓女硫氓啊!”

    “嘘!”司徒灵兰捂她的嘴,“这是我店里,乱嚷嚷什么?”

    温雨瓷切了声,白她,“恶人先告状!还不是你招的!”

    她发丝凌乱,脸颊酡红,笑靥如花,连同是女人的司徒灵兰都看直了眼睛,在她水嫩的脸上摸来摸去,“难怪把你家那位迷的神魂颠倒,就这小模样,我也喜欢啊!”

    “去!拿开你的爪子!”温雨瓷呵她的痒,两人再次笑闹成一团。

    “瓷瓷。”温雅的唤声打断两人的嬉闹,温雨瓷逃开司徒灵兰的魔爪,笑着跑出吧台,扑进顾少修怀里,咯咯笑着,回头冲司徒灵兰做鬼脸。

    司徒灵兰趴在吧台上撇嘴,“瞧你那小人得志的劲儿!”

    温雨瓷抱着顾少修的腰,踮着脚尖,红润的唇凑到他耳边,“有人眼馋了,嫌我瑾哥哥不解风情!”

    她脸颊绯红,媚眼如丝,呵气如兰,黑白分明的眸子沁了浅浅水汽,漂亮的不可思议,他偏头在她颊上吻了下,“我帮你让她眼馋的更厉害些!”

    司徒灵兰无语,“秀恩**,死得快!”

    温雨瓷脸颊更红,回头看司徒灵兰,“你在这儿羡慕嫉妒恨吧,我回去了。”

    “让她坐你车走,她那辆烂熊猫,我一会儿让店员给她送医院停车场去。”这句话,司徒灵兰是对顾少修说的。

    “谢谢。”顾少修点头,优雅道谢。

    司徒灵兰一把抓过吧台上熊猫的钥匙,冲温雨瓷摆手,“赶紧走,赶紧走!”

    温雨瓷嬉笑着伸手,司徒灵兰无语,回头给她装了一袋子吃了,塞在她手里,白她:“上辈子欠你的!”

    温雨瓷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粉狐狸吊坠,不由分说挂在司徒灵兰脖子上,神神秘秘的说:“招桃花的!”

    粉色的小狐狸,雕工精细,晶莹剔透,憨态可掬,司徒灵兰喜欢的紧,正攥在手里舍不得撒手,听了她的话,斜眼飞她:“招桃花的?”

    温雨瓷点头,“嗯!招桃花的!”

    “你疯了还是傻了?就这么盼着别人撬你堂哥的墙角?”司徒灵兰抬手敲她的脑袋。

    手指堪堪落在温雨瓷头上,温雨瓷的身子忽然被顾少修揽着往后退了步,矜贵优雅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微笑,“我们先回去了,再见。”

    司徒灵兰的手僵在半空,撇嘴巴……敲下额头会脑震荡吗?护的可真紧!

    将温雨瓷带上车,顾少修给她系好安全带,手指摩挲了下她嫣红的小脸儿,“喝酒了?”

    “嗯。”她抱着他一只胳膊,脑袋枕在他肩头。

    这样娇憨的依赖,让顾少修心里像吹进一阵和风,声音又温柔了许多:“开心还是不开心?”

    温雨瓷调皮的歪头看他,“你说呢?”

    顾少修笑笑,没有回答:“我和爸爸说了,带你回别墅,明天早晨再把你送过去。”

    “你和我商量了吗?就先斩后奏!”温雨瓷嘟着唇佯怒。

    顾少修歪头,“小别胜新婚,不管商量还是不商量,今晚咱们不都是应该在一起?”

    想到京城的事,温雨瓷原本嫣红的脸,一下变得滚烫。

    回过头去看车窗外,不敢看他。

    回到别墅,顾少修将温雨瓷送回她的卧室。

    温雨瓷坐在床边,搂着他的腰,抬头看他,“你不是说外公会和你一起回来吗?”

    顾少修微笑,“就因为外公要和我一起回来,我才提前回来了两天。”

    温雨瓷眨眼,“为什么?”

    顾少修手背滑过她丝绸般黑亮柔软的长发,微微弯腰看她,“我想和你二人世界!”

    温雨瓷忍不住甜蜜的笑,脸颊埋进他怀里。

    顾少修俯身去亲她,她笑着推开他,“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舒服的衣服。”

    顾少修亲了下她的额头,拍拍她的脑袋,“去吧。”

    他下飞机就去了医院,也需要洗澡换衣服。

    等温雨瓷洗好出来时,顾少修已经穿了一身睡衣在等她,屋里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床头灯没开,光线很暗。

    温雨瓷笑着在床尾站定,擦着头发笑盈盈的看着他,不肯往前走了。

    顾少修下床,一下将她抱到床上。

    温雨瓷推他,“你干嘛?”

    顾少修将她压在身下,吻了她一下,温热的气息烫在她耳边,“小别胜新婚,你说我干嘛?”

    温雨瓷咯咯笑着推他,没三两下,丢盔弃甲。

    ——脖子之下,请自行想象,这里是囧囧的分界线——

    **过后,温雨瓷连手指都懒的动一下。

    这男人看着温润清贵,体力却好的不得了,一次又一次,她担心早晚有天她会被他榨的一干二净。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他好像说了些什么,她却提不起兴致听,抓着他的手,脸颊埋在他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看她孩子般全心全意信赖的样子,顾少修一颗心软成了秋水,给她盖好毯子,拥着她,闭上眼睛。

    一路旅途劳顿,释放了体内叫嚣许久的热情后,抱着心**的女人入睡,真是世上最完美的事情。

    睡梦中,温雨瓷看到自己的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花园里,繁华盛开,她正和温洛寒在花园中嬉戏,她像快乐的蝴蝶,欢笑着,围着温洛寒又蹦又跳。

    场景变换,客厅沙发上,她骑在温洛寒身上,调皮的咬他的脖子,见他疼的皱起眉头,依旧纵容的任她为所欲为,她得意的笑,满足的好像得到了整个世界。

    不知怎的,又到了卧室里,温洛寒抱着她,宽大的手掌隔着衣服依旧滚烫,粗重的喘|息响在她耳边,她一声声呢喃的叫他的名字“洛寒”“洛寒”,而他明明忍的辛苦,却只肯吻她的脖颈和唇角。

    心骤然痛了,刚刚阳光明媚,繁花似锦的别墅忽然变得满目疮痍,整间别墅都被泼满了红油漆,又像猩红的血,温洛寒掐着她的脖子,满眼猩红的恨恨瞪着她,她大张着嘴巴,却怎么也没办法呼吸。

    “瓷瓷!瓷瓷!”

    耳边有人叫她,她猛的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呼吸,恍惚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是个梦。

    顾少修已经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她,“做噩梦了?”

    她喘|息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瘫软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顾少修安抚的亲亲她,“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她不想说。

    顾少修沉默了会儿,摸摸她的脸,“梦到温洛寒了?”

    温雨瓷猛的抬眼看他,“你怎么知道?”

    顾少修淡淡说:“你刚刚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温雨瓷:“……!”

    她有些尴尬,张嘴结舌,一时说不出话。

    顾少修看了她一会儿,报复似的,使劲捏捏她的脸蛋:“听着自己老婆在梦里叫别的男人的名字,真是糟糕极了!”

    尤其是小别胜新婚,刚和老婆翻云覆雨之后,那当真是雪上加霜的糟糕。r1154( )

305蜜月

    想到梦中的一切,温雨瓷的身体再次瘫软过去,搂着他的腰,偎在他怀中喃喃:“相信我,我梦到他的感觉,比你听到他名字的感觉更糟糕。”

    顾少修拍拍她,“梦到什么了?”

    温雨瓷长长吁了口气,仰脸看他,“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喝酒吗?”

    “嗯。”

    “今天上午,我又见过季诗曼了。”

    顾少修微微勾了勾唇,“她再贼心不死,我真要干掉她了。”

    温雨瓷笑了笑,“你猜她拿到了什么?”

    “什么?”

    “我以前拍摄的视频。”

    “视频?”

    温雨瓷低下头,轻声说:“我和温洛寒在一起的视频,那时我们还不是仇人,还是非常亲密的恋人,我用dv记录了我们许多美好的时刻,没想到,如今竟成了季诗曼打击我的武器。”

    她幽幽叹息一声,“季诗曼让我帮她留在温洛寒身边,她说如果温洛寒执意送她出国,她就将视频发布到网上去,她现在已经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知道你的身份,她认为如果我和温洛寒的视频传的铺天盖地,你外公一定不允许我进顾家的家门。”

    顾少修微微蹙眉,“视频的内容……”

    “很亲密,”温雨瓷出神的盯着床上的一点,“我问心无愧,但你外公看了一定会生气。”

    “能有多亲密?”顾少修捏捏她的下巴,“你初|夜的落红不还是我给洗的?嗯?”

    “住嘴!”温雨瓷红着脸去捂他的的嘴。

    “我认真的,”顾少修笑的很无辜,“我确实需要知道到底多亲密,若外公万一知道了这件事,我才知道我要怎么应对。”

    温雨瓷抱住他,捧住他的脸,“就像现在这样。”

    顾少修挑眉,“就这样?”

    温雨瓷又红了脸,“不是穿的睡衣,是平常生活中穿的那些普通衣服。”

    顾少修没说话,盯着她的脸。

    说实话,心中却是有那么些不舒服。

    这是他的女人,想到曾有男人染指过他的女人,哪怕只是穿着衣服亲密的拥抱过,他便觉得无法忍受。

    “不开心了?”温雨瓷离开他的怀抱。

    顾少修将她拉回去,“没有。”

    温雨瓷推开他,“明明就是不开心了。”

    她往后缩了缩身子,别开脸,“如果连你都接受不了,你外公那一关,怕是更过不了,但是我……问心无愧!”

    她那时是全心全意想和温洛寒结婚,过一辈子,不是小三儿,不是出|匦,不是乱来,她问心无愧。

    顾少修拽回她,将她紧紧箍在怀里,“我心里确实有那么点不舒服,但我没怪你,更没说你错了,别耍性子,嗯?”

    温雨瓷偏开头,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温洛寒是我初恋,我们认识十三年,曾经我一门心思想做温洛寒的太太,那时我们是最亲密的恋人,我又黏人,搂搂抱抱是平常事,如果你介意……”

    “我当然会介意,”顾少修下巴抵住她肩膀,缓声说:“任哪个男人也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曾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介意,但我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我只能遗憾没有参与你的过去,无权指责你的过去,你放心,不管传出什么,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温雨瓷扭头看他,“真的?”

    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我骗过你?”

    温雨瓷叹息一声,重新偎进他怀里,仰脸看他,晃晃他的身体,“你别不开心,现在所有有他出现的梦都是噩梦,有你出现的梦,才是美梦。”

    “嗯,”他的唇角高高扬起,在她发顶亲了下,“我相信,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温雨瓷在他腰上扭了圈儿,“有这自信刚刚还甩脸子给我看?小气鬼!”

    顾少修讨饶的笑,“我哪敢?”

    温雨瓷用力哼了声,“明明就是敢了,还不承认!”

    顾少修笑着摇头,敲她的脑袋, “蛮不讲理!”

    “现在知道了?”温雨瓷坐直了身子,“后悔了?”

    顾少修将她扯回怀里,无奈的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在司徒灵兰那里里喝的肯定不是果酒,是炸|药。”

    听着他又是宠溺又是无奈的语气,温雨瓷自己倒是绷不住笑了。

    她确实有点无理取闹了。

    梦里喊前男友的名字,任哪个女人的老公也会受不了,顾少修还没怎样,她先火了。

    她勾住他脖子,仰脸看他,“顾少修,温洛寒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若说心里真有那么点不舒服,看她现在认真又温言软语的哄他,心里那点不舒服也云开雾散了,摸摸她的脸,又亲了下,“我知道,你是被视频的事吓到了,没事,万事我有呢。”

    “嗯,”温雨瓷偎进他怀里,“我是问心无愧,但我怕你外公看到,又会借题发挥,在京城,我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他们说,你外公中意的外甥媳妇是柳家的柳茵茵,有人说,你外公曾在柳茵茵母亲去世时,在她病床前保证,会让柳茵茵做顾家的外孙媳妇,他们还说,你外公是一言九鼎、最重信义的男人,不管你现在喜欢谁,都是逢场作戏,顾家的外甥媳妇,只能是柳茵茵。”

    顾少修没想到她在京城会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微微蹙眉,低头看她,“从哪里听到这么多嚼舌根的事?”

    “去卫生间时听到的,大概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说的绘声绘色,真的一样。”

    顾少修皱眉,“怎么不告诉我?”

    温雨瓷仰脸看他,“我相信你,所以我说那只是流言蜚语,既然是流言蜚语,又何必告诉你,惹你烦心?”

    顾少修敲她的脑袋,“那现在怎么又说了?”

    “因为越想越是真的,”温雨瓷目不转睛看着他,“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视频传播出去,刚好给了外公借口,你那样的门庭,原本就要娶身家清白的女人。”

    顾少修不满的轻责她:“你哪里不清白了?”

    温雨瓷轻轻叹口气,“如果视频传出去,最起码在你外公眼里我不清白了,虽然只是亲昵一些的搂搂抱抱,但你外公那样古板,还是会觉得我败坏你家的门庭。”

    顾少修拥她入怀,吻了吻她,“你清白不清白,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清楚,别想那么多,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好好护着你,安心。”

    温雨瓷偎在他怀中不说话,顾少修问:“季诗曼用视频的事情要挟你,你是怎么解决的?”

    “没解决,”温雨瓷懒懒的说:“交给了温洛寒,他**怎样就怎样好了,喜欢发给谁就发给谁,那不是诬陷,不是凭空杜撰,是真正发生过的,谁**说谁说,谁**发给谁看就发给谁看,懒得管。”

    顾少修皱了下眉,“即使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那也是你的隐|私,任何人没有资格将它传播的众所皆知。”

    “我知道,但我真是懒得和季诗曼斗了,”温雨瓷懒洋洋的玩儿着顾少修漂亮修长的手掌,“我绞尽脑汁的和季诗曼斗,温洛寒绞尽脑汁的护着她,到最后我和温洛寒闹翻了,站在中间为难的是我爸,何苦来哉?”

    顾少修拍拍她,“交给我,我派人去处理。”

    他安置她躺下,走到隔间去打电话。

    温雨瓷觉得自己大概真是被他榨的差不多了,懒洋洋的,一动不想动,干脆闭上眼睛,不闻不问。

    她确实谈过恋**,温洛寒确实是她初恋,除了接吻和尚床,其他亲密的事情,他们两个都做过了,同床共枕、用同一把汤匙同一个碗喝粥,用同一双筷子吃饭,咬同一个冰激凌……

    但那又怎样呢?

    现在想起,那仿佛是前世重重,没有一点感觉。

    如今,她**的是顾少修,给她温暖,给她安全感,让她觉得被**,觉得仍鲜活的活在这世上的人,是顾少修!

    不知过了多久,顾少修回来了,她睁开眼睛看他,倦倦的,没什么精神。

    顾少修抚她的头发,“睡不着?”

    她点点头。

    “心情不好?”

    她又点点头。

    顾少修想了下,“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我听人说,女人如果不开心,逛街购物吃东西是三**宝,我们去试试?”

    温雨瓷眨冲他眨眨眼,“三样一条龙服务吗?”

    顾少修点头,“没问题。”

    “怎么逛都不烦吗?”

    “舍命陪老婆!”

    温雨瓷坐起身,“你别后悔!”

    顾少修笑,“等等我,我看看家里还有几张信用卡。”

    温雨瓷:“……”

    顾少修将车停在步行街附近的停车场,替温雨瓷打开车门, 牵她的手下车,“我们是逛外面的店铺,还是直接去逛商场?”

    “先随意走走?”

    “好!”

    两个人手牵手,十指紧扣,在人行道上漫步。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灯光亮起,霓虹闪烁,望向远处,七彩光线斑驳交织,漂亮的像是童话中的世界。

    她感慨:“景城越来越美了。”

    “是,”顾少修附和:“人杰地灵,我越来越**这个城市。”

    温雨瓷摸摸肚子,“先去吃东西好不好?我有点饿了。”

    顾少修笑着答应,“当然,想吃什么?”r1154( )

306丈夫

    温雨瓷停下脚步环顾,指了指前面的酒店,“就那里吧,比较近,没力气了。”

    “好。”顾少修的答案简单明了。

    对这个对她几乎百依百顺的老公,温雨瓷除了满意还是满意,笑的甜蜜又幸福,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顾少修歪头间看到她甜甜的窃笑,那带着点满意又带着点得意的小狐狸似的笑容,让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忍不住笑着伸手捏捏她的鼻子,“这就满足了?”

    温雨瓷歪头去咬他的手,咬了个空,皱皱鼻尖,“我爸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能找个对我千依百顺的老公,就像他一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管我想干什么都依着我,我爸的心愿好像现在已经达成了,我为什么不满足?”

    “你就这么确定?”顾少修笑,“也许我是在钓鱼,先挂着鱼饵,给点甜头,等你什么时候上钩了,我一下就翻脸了。”

    “哦,”温雨瓷懒洋洋应了声,“如果真是那样,我也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明,自认倒霉,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最起码你的表现还是很完美的,我先偷着乐了再说。”

    顾少修摇头笑笑,将她带进酒店。

    两个人点了几个菜,开了一瓶红酒,边吃边聊。

    吃到一半,温雨瓷起身去卫生间。

    不得不再说一次,她大概真是被顾少修榨的差不多了,反应慢半拍,卫生间附近有块水渍,她没看到,差点滑倒,幸好身后有人扶她一把,她才没摔在地上。

    她连忙站稳身子道谢,“谢谢、谢谢……沈叔叔?”

    书上说,人生何处不相逢,扶住她身子的,竟是温雄的老朋友沈匡正。

    与刚刚客气的笑容不同,温雨瓷灿烂笑开:“沈叔叔,谢谢你,幸亏你扶我一把,不然肯定狠狠摔一跤。”

    “瓷瓷?”沈匡正有些惊讶。

    他只是看到一个女孩儿不小心滑了一跤,朝他这边摔来,他下意识扶了一把,见是温雨瓷,他连忙关切的问:“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脚腕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挺好的。”温雨瓷跺跺脚,笑着示意自己毫发无伤。

    沈匡正这才放心,拿来揽在温雨瓷是身上的手,“瓷瓷和谁一起来的?吃饭了没?”

    温雨瓷笑着说:“和朋友一起来的,正吃着。”

    “在哪个房间呢?一会儿叔叔给你结账。”

    “不用了,”温雨瓷推辞,“我们就两个人,没吃多少东西,自己结就行了。”

    “哦,”远处有人叫沈匡正,他不放心的叮嘱温雨瓷:“一会儿吃完饭早点回去,叔叔还有事,先走了,有事给叔叔打电话。”

    “知道了,谢谢叔叔,叔叔再见。”对温雄这些老朋友,温雨瓷一向嘴甜,所以也特别招这些人喜欢。

    沈匡正冲他摆摆手,匆匆走了,温雨瓷笑着回头,对上一双充满敌意又轻蔑鄙视的眼。

    温雨瓷急着去卫生间,绕过她想走,那人再次拦住她,满眼鄙视:“温雨瓷,真没想到,你会落魄到这种境地,居然给那种老男人当起了小三儿!”

    温雨瓷莫名其妙,这才抬起头看她。

    透过对面那人浓妆艳抹的妆容,温雨瓷将化妆品覆盖下的那张脸与记忆中的一张脸重合,“李依娜?”

    李依娜鄙夷的笑,“难得你还认得我?”

    温雨瓷耸耸肩,“其实我真不想记得你,只是我对你嘴角那颗痣印象太深刻了,想忘都忘不了。”

    李依娜和温雨瓷是大学同学,她下巴上有颗黄豆大小的事,为了这颗痣,李依娜没少被人嘲笑,无奈她奶奶迷信,非要说李依娜后半辈子的富贵都在这颗痣上,说什么也不许她把痣拿下去。

    李依娜的奶奶在李家有绝对的话语权,李依娜母女不敢得罪,李依娜只能任那颗痣越长越大。

    以前在学校时,温雨瓷和李依娜并没什么仇恨,温雨瓷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她,不过捧高踩低,落井下石,是这世上最常见的事,所以看到李依娜对她满眼轻鄙,她也不觉得意外。

    温雨瓷确实没得罪过李依娜,但李依娜暗恋了多年的男神,喜欢温雨瓷,虽然那时有温洛寒,李依娜的男神连向温雨瓷表白的机会都没有,但就因为李依娜男神拒绝李依娜时那一句,他喜欢的是温雨瓷,李依娜记恨至今。

    温家落魄后,她又去找过她暗恋的男神,告诉他,现在温家破产了,温雨瓷已经成了落魄千金。

    她没直说,但她暗暗希望她的男神听到这个消息后,可以接受她。

    但她没想到,她的男神居然说,他**的是温雨瓷的人,不是温雨瓷的家世。

    李依娜再次铩羽而归,回到家里,将卧室砸的稀烂,温雨瓷成了她最恨的人之一。

    今天居然被她遇到温雨瓷和一个中年男人拉拉扯扯,她先是用手机视频录下,然后收起手机,亲自上阵,冷嘲热讽,一解心中多年的怒气。

    哪知道温雨瓷不但没有丝毫羞愧不安,出口就戳她的痛处。

    哪个女孩儿不**美?

    花钱整容的都比比皆是,偏偏她,下巴上那么丑的痣,她自己看了都恶心,她奶奶却死活不许她将痣弄下去。

    温雨瓷踩到她的痛脚,她呵呵冷笑,“温雨瓷,你神气什么?以前耀武扬威,就仗着你有个有钱的爹,现在耀武扬威就仗着你有张钩人的脸,没了温洛寒,你饥不择食,连糟老头子都不肯放过,我真为有你这样的同学感到羞耻!”

    “你说对了一半,”温雨瓷也不气,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我过去耀武扬威,是仗着我有个有钱的爹,现在耀武扬威,仗着我有张钩人的脸,不过我没饥不择食,我挑的很,没了温洛寒,我找的男人比温洛寒更帅更有钱,你刚刚看到的那个,是我爸的朋友,他大儿子是高官,二儿子脾气不好,你小心祸从口出!”

    李依娜刚想反唇相讥,看到温雨瓷冲她身后伸手,一个温润清贵的男人,越过她身边,环住温雨瓷的腰,微微俯身柔声问:“怎么了?”

    “没事,遇到了老同学,”温雨瓷看了李依娜一眼,“刚刚差点摔倒,幸亏李叔叔扶了我一把,哪知道被我同学误会了。”

    看着顾少修那张出尘如画的脸,李依娜眼睛已经直了。

    “误会而已,说开就好,”顾少修上下打量她,“有没有没摔到哪里?”

    “没有,放心。”温雨瓷抓着他的衣服甜蜜又娇憨的笑。

    “饭菜凉了,想吃什么,我再让帮你叫些。”

    “好啊,不过我还没去洗手间呢。”

    “你去,我等你。”

    “嗯。”温雨瓷绕过李依娜进了洗手间。

    这次李依娜没拦温雨瓷,眼睛直勾勾盯在顾少修脸上。

    顾少修微微一笑,“有事?”

    李依娜三魂七魄被笑走了一半,咳了一声说:“先生,您是温雨瓷的……”

    她觉得,这一定是温雨瓷的金主!

    顾少修唇角笑意更浓了些,“我是温雨瓷的丈夫,你们是大学同学?”

    李依娜一颗心猛的沉下去,甚至罔顾了顾少修的问题。

    丈夫?

    丈夫??

    怎么可能?

    温雨瓷怎么这么好的运气,温洛寒在男人中已经是数一数二地方容貌气质,这男人却比温洛寒更胜一筹。

    一张脸宛如神塑,气质更是雍容优雅,清贵出尘。

    她张口结舌半天,扭捏道:“不可能吧?我们同学们都知道温雨瓷和温洛寒好,好了很多年了,你怎么可能是她丈夫?”

    “你弄错了,”顾少修淡笑着说:“温洛寒只是瓷瓷的养兄,我是她的丈夫。”

    李依娜张口结舌半晌后,着急的分辩:“先生,您肯定被温雨瓷骗了,她和温洛寒是青梅竹马,温洛寒不但是她养兄,还是她未婚夫,还有她家现在已经破产了,她现在已经不是景城首富的千金了,您一定是被她给骗了吧?”

    李依娜满眼希翼的看着顾少修,等待着顾少修对温雨瓷欺骗后的勃然大怒。

    哪知道,顾少修只是淡笑着看着她,“在我眼中,瓷瓷这个人便是全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儿,我**她,不因为任何附加条件,她是谁的女儿,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的,只是她这个人而已。”

    李依娜像被雷劈了一样,怔在原地。

    顾少修的回答,竟然与她当年暗恋的男神,几乎一模一样。

    当年她暗恋的男神也说,他**的是温雨瓷的人,不是她的家世。

    可这些虚伪的男人,说到底,不就是**温雨瓷那张钩人的脸吗?

    她恨的牙痒,却无计可施,眼睁睁看着温雨瓷从卫生间走出来,她的手只吹的半干,调皮的将还沾着水滴的手往顾少修脸上抹。

    顾少修只是宠溺的笑,那温柔的仿佛沁出水来的双眸,能把人看的心都化了。

    李依娜气的嘴唇青白,站在原地发抖。

    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就因为温雨瓷长的好看,不管她还是不是景城首富的女儿,不管她是不是跟过别的男人,依然能征服这么优秀的男人的心。

    而她,从小到大唯一喜欢的一个男人,不管她怎么告白、怎么努力,都不肯施舍给她一抹眼神。r1154( )

307告状

    温雨瓷和顾少修走远了,拐弯时回头瞥了一眼,看到李依娜还傻愣愣站在原地。

    温雨瓷撇撇嘴巴,叹息:“我不过是长的漂亮点,招谁惹谁了?一个两个的恨不得我变成乞丐天天被人踩才开心。”

    “怎么了?”顾少修见她迟迟不回,过去找她时,并没听到李依娜讥讽的话。

    “刚刚我遇到的那个大学同学啊,见到我就像我欠她八百万一样,”温雨瓷歪头看着顾少修嘻嘻笑,“我从来没得罪过她,她却要和我过不去,所以我猜她是嫉妒我长的太美了。”

    顾少修:“……”这自信!

    “怎么?”温雨瓷傲娇的仰起下巴质问:“我说的不对?”

    “对,当然对,”顾少修笑着摸了下她的脸蛋儿,“我老婆最漂亮。”

    温雨瓷抿着嘴,歪过头去得意的笑,“这还差不多。”

    无意中出现的李依娜,竟然莫名其妙取悦了她,让她心情变得特别好,她挽着顾少修的胳膊,脑袋枕在她手臂上,“顾少修……”

    她的语调又轻又长,甜的要命,如果是在家里,顾少修绝对已经扑倒压上。

    可惜这是在外面,顾少修只能紧了紧环着她腰肢的手臂,偏头看她,“怎么了?”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女孩儿都喜欢嫁高富帅,”温雨瓷神采奕奕,小脸绯红,“高富帅带出去的感觉的确扬眉吐气,尤其是遇到那些恨不得看到你落魄的比乞丐还惨的那些人,在她们面前扬眉吐气的感觉尤其的好!”

    顾少修挑眉,“你是在夸我?”

    “是啊!”温雨瓷抱着他的胳膊,甜腻的笑,“在夸你!”

    “嗯,说的不如做的,晚上好好表现!”

    温雨瓷:“……”

    吃饱饭,两个人开始逛街,先买了两件衣服,逛进一家珠宝店。

    温雨瓷现在格外喜欢逛珠宝店,除去本身喜欢珠宝之外,再就是看看最近流行什么款式,以及从其他设计师的作品中,寻找一些灵感。

    她一进去就盯着柜台目不转睛的看,顾少修的手机响了,和她打了个招呼,出去接电话。

    她自己趴在柜台上,一件一件仔细的看。

    正看的出神,身后响起声讥嘲的笑,“哟!这不是咱们的校花温雨瓷吗?”

    温雨瓷皱了皱眉,回头看。

    呵!

    今晚怎么这么巧呢?

    又是她的大学同学,而且好几个。

    有人热情和她打招呼:“瓷瓷,你怎么在这儿?也是来参加校际活动吗?”

    “开什么玩笑?”站在最前面的女生,双手抱臂,一脸不屑的低头看温雨瓷,“她已经退学了,做过公关,当过服务员,是社会人士了,参加什么校际比赛?”

    温雨瓷不理会她阴阳怪气的嘲讽,问最先和她打招呼的那个同学,“金灿,什么校际活动?”

    “就是我们学校和体校的篮球比赛啊!”金灿没想到温雨瓷还记得她的名字,有些受宠若惊,热情的介绍,“就在商业街旁边的国际艺术广场,我们学校好多同学都来了,不过比赛要九点才开始,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在这附近转转。”

    “哦。”温雨瓷一时间有些恍惚。

    景大和体大、医大、艺大是景城最好的四所大学,也是欢喜冤家,每年都会有许多各式各样的比赛,那时她也曾站在赛场外为自己的校友摇旗呐喊过,如今想来,明明不是很久远的事,却遥远的仿若隔世。

    “雨瓷,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比赛?”金灿热情的邀请她。

    温雨瓷摇头,“不了,我还有事,不去了。”

    学校里还有很多当年交情不错的好友,如今再遇到,也不知道该向他们怎样解释自己如今的处境。

    金灿有些失望,“真不去吗?徵羽她们经常念叨起你呢。”

    温雨瓷想笑着摇头,“谢谢你,不过我还有事,就不过去了。”

    “有事?买珠宝?”一直在讽刺温雨瓷的女生再度开口,“你家都败落成那样了,还有钱买珠宝吗?”

    金灿扯了扯那女孩儿的衣服,“新莹,雨瓷又没惹你,你怎么跟吃了枪药一样?”

    梁新莹甩落金灿的手,“一边儿去,我和温雨瓷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温雨瓷倚在柜台上,笑意盈盈的看她,“梁新莹,真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我不在学校,你就拽成这样啊?”

    梁新莹不屑的冷哼,“温雨瓷,你还真以为你现在还是景城首富的女儿啊?你家破产了你不记得了?就凭你现在的身份,给我提鞋都不配!”

    温洛寒真正的身世,如果传扬出去,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所以知道真相的人,少之又少。

    虽然季氏又更名为温氏,但大部分人考虑是为了公司以后的发展,没往温洛寒身世方向想。

    再加上温雄身体恢复的并不是很快,温雄没想过再回公司,所以温雄与温洛寒之间复杂的关系没几人知道。

    在景城的上流社会圈子里,众所周知的真相,依旧是温雄是温洛寒的杀父仇人,温洛寒长大成人,成功夺权,气的温雄脑溢血住院,温家易主。

    在所有人眼里,温雨瓷依旧是温洛寒的仇人,依旧是一无所有的落魄千金。

    温雄没倒下时,温家是景城首富,温雨瓷的性子被惯的刁蛮骄横,眼里不揉沙子,她**憎分明,喜欢打抱不平,学校里喜欢的她的学生很多,厌恶她、被她得罪过的学生也不少。

    说起温雨瓷得罪梁新莹不过是件小事,有次温雨瓷去食堂吃饭,听到一个女孩儿哭,原来是那女孩儿将饭菜不小心撒在梁新莹身上。

    那女孩儿家庭条件一般,偏偏梁新莹那天穿了一身限量版的名牌,刚和同学显摆完,就被泼了一身的饭菜,成了笑话。

    女孩儿要给梁新莹洗,梁新莹不肯,要女孩儿要么赔钱,那么给她磕头道歉。

    女孩儿既赔不起,也不想跪下给她磕头,她发了狠,拽着女孩儿的头发往墙上撞。

    温雨瓷看不过去,走过去救了那女孩儿,将手中的饭菜全泼在梁新莹身上,潇洒的甩出一张卡,告诉梁新莹,衣服她赔了,但觉得她的衣服脏的不彻底,赔的心不甘情不愿,所以再帮她加点料。

    梁新莹气的直抖,但当时的温雨瓷是景城首富的女儿,她惹不起,敢怒不敢言,只能忍着,她和温雨瓷之间的梁子就从那时结下了。

    得知温雄失势,温雨瓷落魄,流落街头,她是最开心的人之一,,卯足了劲哪天遇到温雨瓷,好好羞辱她一番,哪知道天不遂人愿,她经常在外面和朋友吃喝玩乐,却一次没遇到过温雨瓷。

    今天,老天开眼,终于让她遇见,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温雨瓷依旧浅笑盈盈,笑的惬意,“我买不买珠宝,与你有关?”

    所谓找茬找茬,没茬硬找,梁新莹忽然指了指自己脚上的鞋子,“你刚刚踩到了我的鞋子,现在摆在你眼前有两条路,要么赔钱,要么给我磕头道歉。”

    温雨瓷笑意不改,“如果我说不呢?”

    梁新莹冷笑,拍了几下手掌,立刻有几名保镖挤过人群走到她身后,恭敬的弯腰:“新莹小姐,有什么吩咐?”

    梁新莹没理会自己的保镖,冷笑着看温雨瓷,“要么给我赔钱,要么给我磕头道歉,要么……让他们把你的衣服扒光,丢到大街上去!”

    金灿急的扯了下她的衣服,“新莹,你别过分,雨瓷什么时候踩过你鞋子了?咱这儿这么多同学呢,谁看到雨瓷踩你鞋子了?”

    “关你屁事?”梁新莹一把将金灿推开,“滚!”

    金灿一时站立不稳,被她推倒在地上,红了眼睛。

    一群学生里,有和金灿关系好的,赶紧过去将金灿扶起来,嘴里埋怨:“新莹,你吃错药了?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出来玩儿,你发什么疯?”

    俗语说,肩膀不齐,不是兄弟,这一群女孩儿,都是家世差不多的,**凑在一起玩儿。

    金灿家世虽然比不上梁新莹,但也相差不多,无缘无故受了这气,也来了犟脾气,冲过去用力推了一把梁新莹,“你得狂犬病了?见人就咬?我们一起出来的,你哪知眼睛看到雨瓷踩你鞋子了?你分明就是诬陷!”

    梁新莹也急了,用力推开她,“你才吃错药了!你到底是谁的朋友?你站哪边儿的?”

    金灿看了温雨瓷一眼,不做声了。

    她喜欢温雨瓷,温雨瓷是她的榜样,她的偶像,她一直希望有天她能像温雨瓷那样活的那么自在洒脱,但不可否认,她是梁新莹的朋友。

    梁新莹见金灿不做声了,又扭头看温雨瓷,“怎样?你是选赔钱,还是选磕头道歉,还是让我家的保镖把你扔出去?”

    “瓷瓷,”一声温润的轻唤,让一群女孩儿自动自发的让开道路。

    顾少修走到温雨瓷身边,手臂换上她的腰,关切询问:“怎么了?”

    见他来了,温雨瓷坐回高脚凳上,懒洋洋撑住下颌,“遇到一只疯狗,非说我踩脏了她的狗爪,让我要么赔钱,要么磕头道歉,要么就把我扒光衣服扔到大街上去……”r1154( )

308刁钻难养是好事

    她圈住顾少修的腰,圆睁着黑漆漆水润的眸子,可怜兮兮抬头看顾少修,“老公,你说怎么办才好?我要是被人家扒光衣服扔到大街上去,你的脸面往哪里搁?”

    顾少修满眼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你同学和你开玩笑,不是说要选首饰吗?相中了哪件?”

    顾少修完全无视掉气焰嚣张的梁新莹,只是低头凝眸,温柔的注视着温雨瓷。

    大部分时候,无视比挑衅更伤人。

    温雨瓷坐着,顾少修站在她身后,环着她的身子,双手撑在柜台上,将她完完全全的护在自己怀里,密不透风,对身后一切看都不看一眼,梁新莹像空气一样被晾在那里。

    梁新莹有心说些什么挑衅,但看顾少修的气质样貌显然不是普通人,又怕踢到铁板,想走,又不甘心,一时进退两难。

    顾少修指指柜台内一条水晶手链,“那条手链不错。”

    服务员立刻将手链从柜台内拿出,微笑着双手奉上。

    温雨瓷戴在左腕上,对光转转手腕,“嗯,很漂亮。”

    她眸光璨璨,笑靥明媚,珠宝店内很多目光都有意无意朝这边看过来,美人一向是不管在哪个场合都吸人目光,引人注目。

    梁新莹终于忍不住,使劲咳嗽了几声,对顾少修说:“ 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顾少修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他实在是没和女人动口角的习惯。

    他温声问温雨瓷:“还喜欢哪件?选好了,我们再去别处转转。”

    他再次把梁新莹完全无视掉,气的梁新莹xxx脸色发青。

    温雨瓷指了指几件不错的首饰,“这件、这件、还有那件,我觉得都挺漂亮的,你帮我选一件。”

    顾少修抬眼看服务员,“刚刚我太太指的几件我都要了。”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顾少修如此大方,令服务员又惊又喜,一下卖出去这么多首饰,光是提成就能让她交好几个月房租了。

    她麻利的将温雨瓷刚刚指过的几件首饰都拿出来,温雨瓷抓住顾少修的胳膊,“不用买这么多,我又不太戴首饰。”

    顾少修单手插兜,温柔看着她,“没关系,以后给我们的宝宝当玩具,我看书上说,宝宝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温雨瓷:“……”当玩具!当玩具!用后面有那么长一串零的首饰当玩具!……有钱果然任性!

    顾少修刷了卡,服务员恭恭敬敬将包装好的首饰放进顾少修手中,顾少修一手拿着首饰袋,一手环着温雨瓷的腰,转身看向身后众人,目光淡的像水,“麻烦请让让。”

    看着顾少修那张脸,梁新莹觉得心脏发紧,呼吸急促,缺氧的感觉。

    她旁边的同学拽了她一下,将她扯到一边,“新莹……”

    一群人让开道路,顾少修环着温雨瓷腰,缓步走出首饰店。

    “天!这男人真帅!”

    温雨瓷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慨叹。

    “是啊,我们的校花大人真是好命,和温洛寒掰了,居然又找了个比温洛寒还帅的,老天没开眼,这种好事怎么不让我遇上。”

    “你啊?等你什么时候去韩国整整,也整的像我们的校花大人那么钩人再说吧!”

    身后的窃窃私语声,或嫉妒或羡慕,或冷嘲热讽,温雨瓷丝毫不介意,依偎在顾少修身边,走的不紧不慢,气定神闲。

    出了珠宝店,顾少修偏头看她,似笑非笑,“校花大人?”

    “是啊!”温雨瓷也学着他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他,“就是校花大人!一个学校就这么一个,你千万要宝贝着点儿,别让人家抢了去。”

    顾少修晃晃手中的首饰袋,“我还不够宝贝?”

    “还行吧?”温雨瓷忍不住笑出来,挽住他的胳膊,“但是千万不能骄傲,要再接再厉!”

    顾少修笑着摇摇头,“今天怎么这么巧?遇到这么多你以前的同学?”

    他打电话走过来时,听到几句温雨瓷和她们之间的对话,通过语气和年纪,判断出那些应该都是温雨瓷的同学。

    “我们学校和体大的有篮球赛,就在那边的文化艺术广场。”温雨瓷指了指艺术广场的方向。

    “哦?”顾少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想去看看吗?”

    温雨瓷想了下,笑着摇头,“还是算了,我和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你是火星的还是水星的?”她语气中淡淡伤感让他又**又怜,他的手臂,自她的腰身挪到她的肩膀,紧紧环住她。

    她偏头笑看他,“我是你这个世界的!”

    “不对,”顾少修温柔回望她,刮了下她挺翘的鼻,“你是我的整个世界。”

    温雨瓷笑起来,脸颊埋进他怀里,“你甜言蜜语说的越来越溜。”

    “实话实说而已,我从不屑说谎。”顾少修环着她的肩膀漫步,睥睨天下的优雅淡然。

    温雨瓷笑着摇头,“真狂!”

    “这叫自信,”顾少修又看看艺术广场的方向,“过去看看?”

    他看得出,她想去,只是不敢。

    温雨瓷犹豫了会儿,点点头,“那就远远看一眼。”

    时间差不多了,艺术广场人山人海。

    不但景大和体大的学生来了许多,医大和艺大也有不少学生来看热闹。

    温雨瓷怕遇到熟人,没往前面去,站在艺术广场后面的台阶上往下望。

    很快,比赛开始了,艺术广场,人生鼎沸,喊声震天。

    站的这么远,看不清五官样貌,只能凭服装的颜色分辩出赛场上哪一队是景大,哪一队是体大。

    顾少修环着她的肩膀,聚精会神看了一会儿,“没想到,你们学校的篮球队居然比体大更胜一筹。”

    “是啊,我们大学是景城最好的大学,在全国也是数得着的,只可惜……”

    只可惜她只读了一年多。

    “算了,不想看了,我们再到处走走。”温雨瓷抓住顾少修的手,两人朝与艺术广场相反的方向走去。

    顾少修轻声说:“如果你喜欢,你还可以再回去读书。”

    “不去了,”温雨瓷摇头,“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心境,如果再回到学校,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我以前的同学们。”

    “做好自己就行了,不用理会那么多。”

    “怎么?”温雨瓷忽然歪头看他,“你嫌弃我大学没毕业?”

    顾少修笑着摇头,“不是,我是怕你留下遗憾。”

    他态度这样好,想吵架也没的吵,温雨瓷收回想吵架的架势,长长吁了口气,“以后再说,反正目前没这个打算。”

    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安排。”

    “啊!我想起来了,”温雨瓷狡黠一笑,“其实,上学不一定非得上景大啊,我可以去国外留学镀金,回来也是响当当的海归人士,那不是更好?”

    “没问题,”顾少修悠然说:“你去哪里,我就把分公司开到哪里,总之交的起你的学费,养的起你。”

    温雨瓷撇撇嘴巴,“说的容易,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说出来了。”

    “我不介意你试试,”顾少修笑着看她,“你这么刁钻难养,即使选国外的大学肯定也会选历史悠久,风景秀丽的地方,我把分公司开过去和你一起享受,有什么问题?”

    “刁钻难养?”温雨瓷重复了一遍,忽然双手抓上他的腰,“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形象,刁钻难养!”

    她没真的恼,笑着在顾少修腰上又掐又扭。

    “刁钻难养是好事,”顾少修抓住她的手,“我把你养的别人都受不了,你才能除了我的身边哪儿都去不了。”

    “居心叵测!”双手被他擒住,做不了乱,温雨瓷干脆整个人赖进他怀里。

    顾少修开口刚想说话,手机响了,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将手机稍微拿远些,微微低头看温雨瓷,“狐狸他们来景城了,让我们过去吃饭,去不去?”

    温雨瓷:“……去!”

    他这么问,电话那边的人肯定全都听见了,她说不去,那不是得罪人吗?

    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好,”他冲着手机交代,“我和你嫂子一起过去。”

    他挂了电话,温雨瓷抬头看他,“都有谁啊?”

    “他们几个都来了。”

    “这么晚?”

    “狐狸遇到点事,刚处理完,心里不痛快,他们几个拽他来这边散心。”

    “哦,事情解决了吗?”温雨瓷知道他们几个关系好,打断骨头连着筋,难免关切。

    顾少修笑着摇摇头,“感情上的事,一时半会儿怕是没什么结果。”

    “哦,”温雨瓷叹口气,“他不是狐狸吗?狐狸也会为情所困?”

    “只要会喘气儿的,都会为情所困。”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了俪宫酒店。

    温雨瓷看了眼俪宫漂亮的招牌,“怎么这次没在倾城?”

    “今晚阿辰做东,他刚招待完客户,没换地方,只换了间包房。”

    “也好,”温雨瓷下车,“好久没来俪宫吃饭了,听说添了位大厨,手艺不错,刚好尝尝他的手艺。”

    顾少修环住她的腰,“以后想吃什么好我说,省的我绞尽脑汁的想去哪里和你约会。”r1154( )

309他的女孩儿

    温雨瓷甜滋滋的笑着看他,“顾先生,人家说,钓鱼的钓上来之后就舍不得放饵了,难得你还这么大方,奖励一个。”

    她踮脚,飞快的在顾少修颊上吻了下。

    顾少修逗她,“这是因为我钓的大鱼还没完全上钩,等哪天完全上钩就不好说了。”

    温雨瓷眨眼睛,“什么叫完全上钩?”

    “就是等你给我生了三四个宝宝,变成彻头彻尾的黄脸婆,那就叫完全上钩了。”

    “哦,”温雨瓷眯眯眼睛,“那我们丁克好了!”

    顾少修使劲儿捏捏她的鼻子,“想得美!”

    电梯前迟迟不下来,夙辰订的房间在三层,他们改走楼梯。

    刚走到三楼,顾少修手机又响了,是生意上的事,远处几个孩子在玩耍,他走到窗边接电话,温雨瓷站在原地等他。

    几分钟后,还不见顾少修过来,温雨瓷干脆掏出手机刷空间。

    她正看的入神,一个孩子猛的从她身后撞在她身上。

    脚腕崴了一下,疼的像断掉,她趔趄着刚想摔倒,一条刚劲有力的手臂将她接进怀里。

    她忍着疼刚想说谢谢,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竟是温洛寒。

    她下意识用力将温洛寒推开,左脚却疼的使不上力,再次往地上摔去。

    “小心!”顾少修的声音响在头顶,在她倒地的前一刻将她捞进怀里。

    见她脸色煞白,额头上冒了汗,顾少修有些紧张,“怎么了?”

    温雨瓷皱眉看自己的脚,“被一个孩子撞了下,崴到脚了。”

    顾少修皱眉,蹲下身去摸她的脚腕和脚骨,“别动,忍着点儿。”

    温雨瓷疼的厉害,咬牙强忍着。

    顾少修细细摸了摸,松口气,将她抱进怀里,“没事,没伤到筋骨。”

    温雨瓷有些委屈,“那怎么这么疼?”

    “回房间再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无视掉刚刚帮了温雨瓷的温洛寒。

    顾少修抱着温雨瓷经过温洛寒的身边,两人眼里只有对方,你来我去的交谈,将温洛寒遗忘在另一个世界。

    温洛寒的整个身子像是被冰冻住,眼睁睁看着顾少修抱着温雨瓷走进走廊尽头的房间。

    他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和温雨瓷能重修旧好的办法,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和温雨瓷落到今日这步境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想要回到过去,又谈何容易?

    他想了很多办法,又被他一一否定。

    温雨瓷不笨,她不但不笨,相反的,她非常聪明。

    他必须想一个天衣无缝的办法,才能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不然反而有可能弄巧成拙。

    顾少修将温雨瓷抱进房间,几个人正围着茶几闲谈,见顾少修抱着温雨瓷进来,谢云璟打了个响亮的呼哨:“修哥,秀恩**也不是这么个秀法儿吧?这也太过了!”

    “秀你个头!”温雨瓷疼的受不了,自然没好气。

    顾少修将她放在靠窗的沙发上,自己将她揽在怀里,吩咐谢云璟:“她脱臼了,你给她正一下骨。”

    “脱臼了?”谢云璟走过去,看着她的脚踝,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抬头看顾少修,“修哥,这事还是你比较有经验,你自己来。”

    顾少修没看他,淡淡说:“让你来你就来,哪这么多废话?”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太了解,谢云璟先是讶异他的反应,很快笑的像只奸诈的狐狸,“老大,不是吧?这就心疼了?自己下不了手?”

    顾少修淡睨他一眼,“你少说几句没人拿你当哑巴,还不快点!”

    顾少修让温雨瓷偎在他怀中,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吻了吻:“乖,忍着点,轻轻一下就好了。”

    温雨瓷以前脚腕脱过臼,知道正骨有多疼,谢云璟还没摸她脚踝她就紧张了,干脆闭上眼睛,咬着唇,用力抓着顾少修的手。

    “嫂子,我开始了。”谢云璟两手捏上她的脚腕和脚骨。

    温雨瓷更加紧张,牙齿咬的嘴唇更紧,借以转移注意力。

    忽然,唇上一阵湿热,她猛的睁开眼,傻了。

    顾少修竟然低头吻住了她!

    还没等她回过神,咔嚓一声响,脚踝复位,谢云璟站起身,“嫂子,活动活动,要是还有事,最好去医院拍个片儿看看。”

    温雨瓷虽然已经将顾少修推开,还是羞的面红耳赤,听了谢云璟的话,低着头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下。

    多少还有点痛意,但很显然,正骨很成功,没大碍了。

    骨头没事,她自己也开心了,抬头向谢云璟道谢,“没事了,谢谢你。”

    “你还是谢修哥吧,”谢云璟坐回自己的位置,挤眉弄眼,“我们家老大为了转移你注意力,居然牺牲色相!”

    他啧啧两声,灌了口啤酒,摇头晃脑,“**情的力量真是伟大,脸皮都能成倍的往厚里长。”

    温雨瓷脸羞的更红,忽然问他:“诶,谢云璟,你脖子怎么了,红了那么一片,被狗啃了吗?”

    谢云璟穿了一件深色衬衣,领口微微敞开着,温雨瓷不说没人注意,她这一说,几人都朝他脖子看过去,赫然几个明显的吻痕。

    “这是哥们儿有魅力的见证,怎么?嫉妒?”谢云璟脸不红气不喘,一脸光明正大的坦然。

    温雨瓷哼了声,“谁脸皮最厚,这不是一目了然?”

    谢云璟灌了口酒,回头冲那哥儿几个说:“所以我说,千万别得罪女人,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睚眦必报的生物!”

    温雨瓷呵笑,“有本事以后你娶个男的!”

    谢云璟摸鼻子,“你别恶心我,哥们儿不好那口。”

    温雨瓷冲他做鬼脸,往沙发里面坐了坐,低头揉自己的脚腕,不再和他斗嘴。

    元云泽忽然开口:“说起女人……阿辰,你和水晶怎么样了?”

    谢云璟白他,“我说,你喝多了?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元云泽瞥他一眼,“咱哥几个有什么不能说的?”

    谢云璟翻白眼儿,“得!你继续说,我去厨房拿把盐。”

    “啊?拿盐干什么?”元云泽不解。

    “干什么?让你往他伤口上多撒几把呗!”

    元云泽:“……滚!”

    夙辰喝了口酒,淡淡说:“没什么不能说的,现在的水晶,已经不是以前我喜欢过的那个水晶,我和她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还有可能吗?”元云泽追问。

    “没可能了。”夙辰的语气波澜不兴,不见多余的情绪。

    “那就好,”元云泽点头,“最近有个项目,未水楼阁正在和我这边谈合作,我不太看好,想pass掉,怕你和水晶还有破镜重圆那天,到时见面多尴尬。”

    “没事,”夙辰淡淡说:“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你公事公办就好。”

    元云泽摇头,“话是这样说,可人心都是长偏的,虽说商场无情,但人有感情,如果你们还可能重新开始,我吃点亏也没关系。”

    “行了行了,”谢云璟不耐烦的摆摆手,“你尽操心些没用的,我们家兄弟是长了三条腿还是长了一只眼?别说她水晶现在还是有夫之妇,就算她离婚了,和我们家阿辰也没一毛钱关系了!”

    “谁是你们家阿辰?”夙辰瞥眼看他,“说话说清楚点,别让人家误会!”

    “你这吃里爬外的家伙,”谢云璟一下火了,“你怎么听不出好赖话?笨蛋一个,眼盲心瞎,难怪当初能看上那种货色。”

    自从知道上次水晶想算计夙辰后,谢云璟对水晶的意见大了去,提起来就一肚子火气。

    “你说够了没?”夙辰重重将酒瓶摔在茶几上。

    尽管今日物是人非,昔日的恋人变得让他陌生,但依旧是他打从心底**过的人,容不得任何人轻侮。

    “呦!怎么地?想打架!”谢云璟也扔了酒瓶,站起身,掳胳膊挽袖子。

    顾少修正在和温雨瓷说话,眼见着两人要掐架,轻飘飘扫了一眼,“你们俩,出去打。”

    谢云璟:“……”不是该劝他们不要打吗?

    “还是在这儿打吧,在这儿打多热闹?”温雨瓷看的兴致勃勃。

    谢云璟白她一眼,一屁股坐回去,“我又不是耍猴儿的,想看热闹马戏团买票去!”

    夙辰早就知道他这副德行,动都没动,继续和元云泽几个聊天。

    一群人玩儿到很晚,温雨瓷实在撑不住,一个劲儿打哈欠,顾少修起身说散,众人纷纷站起身拿外套。

    温雨瓷刚想站起身,被顾少修抱进怀里。

    温雨瓷脸红了,挣扎,“我脚腕已经好了,我自己走。”

    “脱臼一般都会伴随软组织挫伤,最好卧床休息两天,不要随便走动。”顾少修不理会她的挣扎,稳稳将她抱在怀里,朝外走去。

    一行人有说有笑,迎面又走来三四个人,温雨瓷只是随意看了一眼,随即暗暗叹口气。

    有很多词语形容眼前的情形,比如冤家路窄、比如无巧不成书,比如狭路相逢。

    温洛寒看着对面被顾少修抱在怀中的温雨瓷,目光冷的仿佛淬了冰。

    那曾是他的女孩儿,给他温暖,向他撒娇,围着他嬉闹,他唯一**过的女孩儿。r1154( )

311再见了,我的女孩

    柳小满身体僵硬,连脖子都红了。

    西陵越面不改色,大大方方的应着:“好。”

    温雨瓷打开结婚证打量了会儿,男的高大俊朗,女的小巧清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她喜滋滋将结婚证递给温雄:“爸,快看,越哥和小满的结婚证。”

    温雄乐呵呵看了一会儿,附到温雨瓷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温雨瓷脆生生应着,回头冲三人说:“你们陪我爸会儿,我出去下,很快回来。”

    她急匆匆出去,足足一个多小时才回来,将一个雕花木匣递给温雄。

    温雄将木匣打开,拿出一个玉镯,递给温雨瓷,温雨瓷会意,回身抓过柳小满的手,戴到柳小满的腕上。

    柳小满有些诧异,看看温雄,又看看西陵越。

    温雄看着她,和蔼的说:“这是瓷瓷妈妈留下的,一直在银行的保险柜存着,瓷瓷妈妈最喜欢首饰和字画,留下很多,总说将来留给女儿,这玉镯是我和瓷瓷妈妈送你的,祝你和阿越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柳小满不安的看西陵越,西陵越抿了抿唇,“叔叔给你,你就戴着。”

    “谢谢叔叔,”柳小满红着脸,轻声说:“叔叔,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您,但这许多年来,一直都很感激您,谢谢您当年救了城哥和越哥,才能让我有弥补的机会,如果当年越哥出事,我……”

    她哽咽了,眼里含了泪。

    温雄摆摆手,笑呵呵的说:“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人在鬼门关转一遭,什么都看淡了,我现在只盼着瓷瓷结婚生子,平平淡淡过日子,别的什么都不会计较了。”

    西陵城见温雄有些倦了,告辞离开。

    温雨瓷送三个人出去,西陵越送柳小满回病房,西陵城问温雨瓷:“瓷瓷,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温雨瓷嫣然一笑,“当然。”

    回屋和温雄说了声,照顾温雄躺下,温雨瓷和西陵城走出病房大楼。

    两人没往远处去,只是散步到附近公园。

    站在湖边,望着落花流水,碧波**,西陵城轻声说:“瓷瓷,等小满出院,我就带他们回兄弟传媒。”

    “哦,”温雨瓷应了声,“那等越哥和小满婚礼时,别忘了通知我。”

    西陵城笑笑,“一定。”

    他歪头看她,“瓷瓷,恨我们吗?”

    温雨瓷愣了下,随即笑着摇头,“当然不会。”

    西陵城定定看着她,“我知道,阿越做了很多可恶的事……”

    他拨开她额前的发,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疤。

    温雨瓷有些别扭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我爸不是说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瓷瓷,对你,我一直很内疚,”西陵城歉意的看着她,“在我和阿越最困难的时候,是你帮助了我们,可在你最苦最难的时候,我们却袖手旁观,甚至阿越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我很抱歉。”

    温雨瓷笑笑,“很多事,都是时势所逼,怪不得任何人,就像我从没想过伤害越哥,却失手将他从楼梯上推下去,害他重伤昏迷,若说有错,我也有错。”

    她顿了会儿,眼望远处,含笑说:“我永远记得你和越哥住在我家的那十年,那时,我很开心,很快乐,你们疼我、护我、让着我,真的把我宠的像个公主,那些日子,我永远记得,并且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西陵城轻轻说:“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求而不得,阿越能忽然想通,接受小满,是我最欣慰的事,小满很**他,能娶到小满那样的妻子,是他几生修来的福气。”

    “嗯,我也这么觉得,小满宽厚善良,又温柔乖顺,有她照顾越哥,我很开心。”

    “你也是世上最好的女孩儿,”西陵城微笑看她,“顾少修能娶到你,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温雨瓷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脾气那么坏,谁喜欢我谁是上辈子欠了我,我和小满没法儿比。”

    “有时你脾气是不怎么好,但你足够善良懂事,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这就足够了,这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西陵城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以后顾少修要是敢欺负你,和城哥说,城哥帮你教训他。”

    “好啊,”温雨瓷调皮的笑,“有兄弟传媒的掌门人为我撑腰,以后我更要横着走了。”

    西陵城怜惜的摸摸她的头发,轻轻抱了抱她,“瓷瓷保重,以后分隔两地,怕是不能经常见面了,你好好照顾叔叔,有事给我电话。”

    “嗯,知道了,越哥和小满婚礼,你一定告诉我啊,不管多远,我一定赶过去参加。”

    西陵城轻轻拍拍她的背,“好,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两人回身,看到无声无息站在他们身后的西陵越,吓了一跳,温雨瓷拍拍胸口,“越哥,你属鬼的?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西陵越没理她,看着西陵城,“城哥,你先回去,我有话和瓷瓷说、”

    西陵城点点头,“外面冷,别太久。”

    西陵越点头,表示知道了,西陵城离开,湖边只剩下西陵越和温雨瓷。

    西陵越静静看着温雨瓷,“冷吗?”

    温雨瓷笑了笑,“还好。”

    看着西陵越平静的面容,温雨瓷有些恍惚。

    上次和西陵越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西陵越看了温雨瓷好久,才缓缓开口:“瓷瓷,恨我吗?”

    温雨瓷愣了下,失笑,“刚刚城哥已经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我不恨你们,在我心目中,你们永远是我的哥哥,虽然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但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忘不了我们同吃同住,快快乐乐,一起度过的那十年。”

    温雨瓷转过头,微笑着,追忆着往日的时光,“我们一起爬山,一起放烟花,一起在大海里游泳,一起养动物,一起在酒吧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像疯子一样在街上唱歌,下雨时你们帮我送伞,看演出时你们帮我占座位,有人欺负我,你们帮我打架,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的同学们都羡慕我身边有你们,那是我度过的最无忧无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忽然沉静下来, 微微低头,思索了会儿,扭回头去看他,“其实,你说的对,我是自私的,当时救你们,是为了满足我的私欲,我想要哥哥,我想要亲人,我希望有人宠我**我,让我享受被人关**环绕,骄傲的像公主一样的生活,我们各取所需,所以你们不欠我。”

    西陵越看她良久,才缓缓说:“不管怎样,你在沼泽地里救我们时,差点丢了性命,那时我们什么都没给过你,瓷瓷,这辈子,我们欠你的,如果有机会,一定会还。”

    温雨瓷灿烂笑开,“我都说了,我们各取所需,你们不欠我什么,什么还不还的?你和小满好好过日子就行了,给我添个白白胖胖的侄子,我比什么都欢喜。”

    西陵越看着她,眸光苦涩:“瓷瓷,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孩儿,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不过因为求而不得,因**生恨,很多时候,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温雨瓷回望他,柔声说:“越哥,别这么说,我也做错过许多事情,刚刚城哥还说,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小满**你那么久,你和小满是天生一对,你能接受小满,我很欢喜,时间最伟大,以后和小满好好过日子,慢慢的,以前所有事情就会淡忘了。”

    “是啊,”西陵越轻轻掀了下唇角,“用仇恨的目光看这个世界时,觉得身边满满都是恶意,换个心情,一切都不同了,我没想到小满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我在世上孤单这么久,寻寻觅觅,费力想抓住的,不过如此而已。”

    “那很好啊,”温雨瓷看着他,灿烂的笑,“以后再让小满给你多生几个宝宝,还有城哥,以后也会结婚生子,给你添几个侄子侄女,你身边就会有很多很多亲人,你就不会再孤单了啊。”

    西陵越看她一会儿,忽然伸手抱住她,“瓷瓷,谢谢你……对不起。”

    温雨瓷眼睛湿润了,“越哥,我们一起度过的那十年,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十年,我永远不会忘记,只要你愿意,我永远是你妹妹。”

    “瓷瓷……保重!”西陵越忽然俯身在她额头轻吻了下,一触即分,转过身,大步离开。

    再见了,我最心**的女孩儿。

    就像哥哥说的,放你一条生路,也放自己一条生路。

    尝试着接受那个从小就**慕自己,愿意用生命保护自己的女孩儿,其实并没想象中那样难。

    再见了,我此生的最**。

    我会好好的,请你,也好好的。

    此生若还有用我之处,刀山火海,绝不说不。

    温雨瓷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眼泪悄悄盈满眼眶。

    就像西陵城说的,以后,他们会很少见面。

    同吃同住,几乎形影不离的那十年,已经一去不返。

    他们会有他们的妻子,孩子,人生,她也会有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的人生,以前彼此交叉的命运,会变成两条平行线,沿着各自的轨迹,通往各自的终点。r1154(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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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暖婚蜜爱介绍:
十三年前,她大雪中救他,十三年后,他害她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时,他逼她做他的女人,她转身走向另外一个男人:“先生,我今年二十岁,身体健康,体贴温柔,善解人意,会忠于婚姻,你愿意娶我吗?”顾少修开车门的动作顿住,看清她的模样后,轻笑点头:“我愿意!” ———— 谁能告诉她,婚前不是约法三章了吗?他们只是合作伙伴,婚后AA制,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这男人变着花样儿攻占她的心、俘获她的人,霸道锁着她,任她万般刁难也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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