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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被她染指了全文阅读

作者:卑鄙的榴莲     殿下被她染指了txt下载     殿下被她染指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生活处处是误会

    几个女人出来,一提起那天的事情,都略带不快,有两个甚至哭了出来。

    这一哭,赵臻和李琦更紧张了,“别哭啊,那天发生了什么说!”

    赵臻声音颤抖的厉害。

    女孩擦擦眼泪:“他们两个惨无人道!”

    “简直丧心病狂!”

    “简直禽兽不如!”

    另外一个女孩儿也诉苦:“以后再碰到这样的客人,我情愿自杀。”

    赵臻头上的汗流了一把,他看到了这些女孩胳膊上腿上种种伤痕。

    李琦明显也看到了,表情跟着复杂的很。

    “他俩……都做了什么?”李琦问。

    四个人哭哭啼啼的半天,

    一个性格大胆的女孩,终于咬牙切齿说:

    “他们说我们舞跳的不好,让我们翻跟头!一连翻了几十个。”

    另外一个女孩愤愤不平:“又说跟头翻的不好,让我们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

    四个姑娘回忆起那天的惨状,哭成一片。

    “只是翻跟头和蹲马步?”李琦和赵臻带着略微的欣喜问。

    几个女孩异口同声:“你们还想怎么样?”

    赵臻和李琦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了原处。

    互相给对方擦了擦汗。

    老板再次看看那个账单,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二位贵客你们也知道,我们店小吃都有赠品,但是单点的话价格比较高,那天那两位顾客点了不少呢……请你们看一下。”

    李琦如同劫后余生,摆了摆手。说:“吃的无所谓,再贵我也报销。”

    老鸨恭敬的把明细递给二位公子。

    原来,一个时辰内,两人嗑了6斤瓜子……

    ----ps----

    以下

    是不久之后,来自八王爷和元殊的一次对话。

    八王爷是著名的风流公子,时常流恋烟花之地。

    “小元殊,要不要跟八叔一起去春风楼逛逛?”

    元殊不以为然地说:“我已经去过了。”

    “什么?你去过了?”

    八皇子脸上一变,这个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他突然变得正经严肃:“跟谁去的?什么时候?”

    八皇子虽然老跟元殊开玩笑,但若让在他这个年纪去的话,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元殊摆弄着手中的弓箭没有回答。

    八王的手有点颤抖,问他:“你是去里面喝茶品诗,去看那些文豪的对吧?”

    元殊摇摇头:“没有,点了几个女子。”

    八皇子几乎把水喷了出来,女子?小心翼翼问:

    “做什么了?”

    元殊想了想:“……双舞”

    瞬间,八皇子如同石化,变成了一尊石像。

    当他发现自己没有听错,顿时暴跳起来:“你怎么能,你怎么可以,你怎么会……”

    然而元殊对他的暴躁丝毫不理,一副慵懒神情。

    “也没什么……”

    八皇子看着元殊,许久,竟有些悔恨自己,都怪自己老在元殊面前乱开玩笑,说那些色气满满的话,才把侄子给教坏了……

    他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用一种过来人的口气说:“你还年轻,要爱惜自己。”

    元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低下头不再说话。

    八皇子以为他有什么苦衷。拍拍他的肩膀:“好侄儿,是不是她们得罪你了,有事对叔叔说。”

    元殊叹口气,用一种失望的语气,说:

    “也不是,她们会的太少了。”

    “嗯?”

    空气,死一样的沉寂。

    八皇子已经僵掉,他内心翻江倒海般咆哮:会……的……太……少……是什么鬼!

    即使是自己这个老司机,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说出这样的话。

    他仔细打量面不改色的元殊。

    的确,他已经到了发育的时期,去那里也很正常,但他才这么点儿大就沉迷声色,自己放荡不羁,从他八九岁开始,就经常跟他开春风楼的玩笑。

    不知不觉这些年过去了,他都已经十六岁了!

    如果皇帝知道,他最疼爱的长孙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该会是什么反应?不敢想!自己八成要断手断脚了!

    八王爷眼睛饱含泪水,突然抱住元殊哭了起来。

    元殊看他的鼻涕要粘到自己的身上,嫌弃的推开他:“王叔,你能不能顾忌下皇子形象?”

    八王爷抹了一把鼻涕,再次抱住了他:“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什么形象……”

    元殊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叔叔,手上湿布擦拭着弓箭,用后悔的语气说:“果然,去那儿的都是神经病……”

    李麟跪在祠堂前,面前是严肃的李琦。

    “你知道你差一点犯了滔天大罪!”李琦质问。

    李麟点头,“我知道。”

    李琦说:“元殊不是普通的士族子弟,他是皇孙。”

    李麟低着头,自知自己做错了。

    “赵臻去春风楼,他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元殊这个年纪,万一出了什么变故你担不起。”

    “我知道错了。”

    李麟带着后悔,好在这一次没有酿成什么大祸。

    “可你以后可以不去吗?”李麟抬起头望着哥哥。

    李琦一呆,说:“我的事你别管!”

    他度了几步。

    “还有,你最好跟元殊保持距离,少接触。”李琦警告她。

    “我觉得元殊挺好……”李麟不解李琦为什么这么说。

    当看到李琦严肃的眼神,便把后面的话收了回来。

    李琦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

    他了解元殊自幼孤傲,很少人能跟他打成一片,但李麟回来只有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元殊便对她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包容。

    李琦对这份不寻常觉得心中难安。

    “以后和他保持远点距离,如果他不主动来找你,你千万别招惹他。”李琦语气强硬。

    “为什么?”李麟觉得奇怪。

    说实话,通过接触,元殊除了有些贵族子弟的任性,其他并没什么缺点。

    况且钟爱骑马射箭,在别的贵族子弟骄奢享乐时,他难能可贵的中意这些,在她看来元殊很优秀。

    “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李琦显然不想对她说那么多。

    李麟道:“我们可以像朋友那样相处吗?”

    “朋友?”

    李琦一笑,“没有这个词。”

    “哥哥,我不认同你的说法,我就是挺喜欢元殊,他比你们强。”李麟口无遮拦地说。

    李琦有些气极,蹲下身小声说:“我是你哥哥难道能害你?元殊他……有病……”

    李麟诧异地看着李琦的脸,“什么意思?”

    有病?

    她觉得元殊挺正常,哪里有病?

    “哎呀!”

    李琦站起身,“说多了不好,反正你保持距离!”

第17章 未来夫君

    李麟走在大街上,

    边走边想李琦对她所说的话。

    一抬头,看到了酒楼里正在吃饭的赵臻。

    他的身边坐着两个陪酒的女孩。

    赵臻和她们有说有笑,时不时用手撩她们的脸蛋。

    李麟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郁闷。

    再次想起兰道士说的话。

    她重重叹口气,对赵臻实在喜欢不起来。

    “怎么能会嫁给他?怎么能忍受得了这么轻浮的人?”李麟问自己。

    她想起偷贵宾卡的那一天,她从李琦的抽屉里看到的满盒子的会员卡。

    岂止春风楼,京城的旖旎之地他们几乎都去遍了。

    李麟想着,心中有气转头而去。

    她来到了兰道士的居所。

    兰道士正在打坐。

    “大师,我怀疑你上次的说得有错。”李麟说。

    正在打坐的兰道士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向她,问道:“何出此言?”

    李麟肯定地说:“我觉的你说的不准,上次看的我未来夫君,一定是错的,我不可能会嫁给他。”

    兰道士捋了捋胡子,面带微笑。

    “这怎么会有错呢,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能再帮我一次吗?”李麟问他。

    “都是天机我没办法泄露,之前对你网开一面是因为我曾经的失言让你吃二十年的苦,我心中有愧。”

    兰道士幽幽地说。

    “求你了,大师。”李麟带着诚恳。

    这件事实在困扰她太厉害。

    尽管赵臻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养尊处优,是天下女人的梦想,但和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她无法容忍。

    兰道士想了片刻,只好说:“那我再帮你一次!这次你可要谨慎。”

    他说:“明天午时,你站在西城的日冕前,当日冕针指向午时,朝东看到的第一个男子就是你的夫婿,注意一定要是午时!”

    李麟感激的看着他,问:“那如果那个时候没有人呢?”

    “那你朝东走两步,总之那个时刻你看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未来的夫婿。”

    李麟记住了这些话。

    当天晚上,她失眠了。

    他希望明天出现的人,哪怕相貌一般,一定要有责任心。

    她想起自己多年前,曾经对未来夫婿的幻想,那个时候她希望嫁给一个将军,两人共同上马杀敌,并肩奋斗。

    然而此刻她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他专一。

    第二天。

    李麟早早的来到西城。

    走到兰道士所说的日冕前,

    这里以前本是城中的一块繁华之地,后来南街兴起,后来便渐渐稀疏了,偶尔有一些人从集市路过这里。

    但是大部分的摊贩店铺都集中到南街去了。

    她静静的站在日冕前,看着指针的倒影。

    还差半个时辰到午时,但她的心已经紧张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关乎她命运的,偶尔有一些男女从她身后走过,议论着这个看着日冕发呆的女人。

    一格,两格...

    倒影离午时的刻度越来越近。

    如度年一样漫长,李麟心跳随之加速。

    李麟紧张的看着那束倒影。

    当影子只差一个刻度即将重叠的时候。

    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麟姐姐,你在这做什么!”

    李麟头皮一麻,回头见元殊正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

    李麟看差一个刻度,心几乎被吓得跳出来。

    对他嘘了一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先不要跟我说话。”

    元殊本来是路过这儿,刚才远远看到她还以为认错人了,一团雾水地走过去,小声问:“这上面有什么?”

    李麟做手势:嘘!

    元殊闭嘴。

    李麟紧张地看着日冕的刻度。

    时间秒秒过去,日冕指针的影子终于停留在午时的位置。

    李麟转身朝东看,除了元殊并没有别人。

    这怎么可能呢?

    她颤抖地问元殊:“刚才过来的路上,有别人吗?”

    “有啊。”元殊指指那个方向:“九叔也在那边。”

    “九叔?”

    然后,李麟看到了悠哉走过来的赵臻,他笑着出现和她打招呼。

    “这么巧啊!”

    李麟吓得后退一步。

    不可能!

    这不是真的,为什么还是他?

    她看着赵臻那令人讨厌的笑容。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生气地问。

    赵臻反被她这一问搞得莫名其妙。

    “怎么?”

    没等回答李麟已经咬着牙跑开了。

    身后赵臻和元殊面面相觑。

    “她怎么了?”

    “不知道啊。”

    元殊围着日冕转了一圈儿,仔细看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费解的挠挠脑袋。

    这时一个老太太正好路过,对元殊说:“小官人别看了,这个日冕前几天被头牛撞了,现在已经不准了,慢了一个刻度呐。”

    “哦!”元殊应声,他对这个日冕并不感兴趣。

    只是好奇李麟在这干嘛。

    这两日,李麟把自己闷在房里,

    知道命运所在,她有些消沉。

    而元殊自从上次跟李麟去过春风楼,已经跟她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革命友谊,听说李麟生病,特意来郑国公府看望她。

    李麟房间布置的简洁朴素,完全不像女孩的闺房。

    在她的房间里还有沙子泥土堆成的行军地图,元殊顿时来了兴致。

    左看右看,在沙盘上摆弄着旗子。

    他从来都没有去过边关,甚至连京城都出的少,对外面的事情一向好奇。

    看看那跑沙子上插着的各种小旗,羡慕起李麟曾经的沙场生活。

    玩了半天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来探病的。

    李麟一直在走神,没有理会元殊。

    “姐姐,你那天在日冕前干嘛呢?”元殊忍不住问。

    听到日冕,李麟的心情又沉了几分。

    “没事。”

    元殊看出了她的抑郁。

    “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我可以帮你啊。”元殊仗义地说。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算是战友了。

    李麟发了一会呆,问他:“你相信姻缘么?”

    “啊?”元殊一下子懵了,不解地看着她。

    他这个年纪,还没有考虑过这方面。

    “我将来……可能会嫁给赵臻。”李麟说。

    “啊???”

    元殊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你喜欢他?”

    李麟摇头,“不喜欢。”

    “那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呢?”元殊不解。

    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正是郑国公他们所希望的么?

    “是不是郑国公要强迫你嫁给赵臻?”元殊问。

    李麟脸色非常难看,“大概是命中注定吧……”

    “胡说!”

    元殊义正严辞道:“哪里来的命中注定,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向来不信这些东西。

第18章,私奔疑云

    元殊看着李麟无精打采的脸,“那你是想嫁还是不想嫁呢?”

    “当然不想!”

    李麟郁闷地摇摇头,根本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

    赵臻是个直男癌,一脸欠揍的模样,自己最讨厌这个类型的男子。

    “肯定又是那个装神弄鬼的兰道士胡说八道。”元殊看出来了。

    他劝道:“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人生苦短,何必勉强自己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李麟想起这两次兰道士的预言,:“就怕到时候会阴差阳错,最后还是他。”

    见她一脸的生无可恋,元殊一拍桌子说:“其实我有办法可以帮你。”

    “什么?”李麟扭过脸看他。

    元殊胸有成竹说:“我以前听说,如果有人不想要既定的姻缘,就去一个特殊的月老庙找人做法事。

    可以断掉和有缘人的红线。你如果真的不想和赵臻在一起,可以试试这个方法。”

    “可以这样?”

    李麟疑问地看着元殊。

    她从来没听过还有这种月老。

    “你可以试试,不过准不准就不知道了。”元殊说。

    “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月老庙。”

    李麟怀疑他被人忽悠了。

    “有有有!”

    元殊突然来了精神,说:

    “就在东城,离京城不太远,等我回去用地图查查。东城有很多好玩儿的地方,我们一起去,可以顺便玩几天!”

    “不是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他们会这么做吗?”李麟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元殊笑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拿出足够的银子,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此时,李琦走进房来,看到元殊在这有些意外。

    前几天刚刚提醒李麟少跟元殊接触,今天就看到他进了李麟的闺房。

    “你怎么能随意进女子的闺房,有失体统。”李琦笑着对元殊说。

    “哦。”

    元殊也突然意识到不妥,脸一红低头走了出去。

    “哥哥,你就别逗他了。”

    李琦笑着说:“我可没有逗他,这就是风化,不注意的话后果严重哦。”

    元殊在郑国公府里溜达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李琦问李麟:“他找你干嘛来了?”

    “没什么,看看我。”

    “哦?居然变得这么懂事。”李琦意外。

    元殊向来高冷,没想到还有关心人的一面。

    李麟看着桌子上元殊放在那的小点心,她真的觉得元殊挺好。

    元殊回到府中,在地图上反复查找。

    终于找到之前人说的那座月老庙,果然是在几十里远外的东城。

    他偷偷邀请李麟一起去东城。

    李麟答应了。

    元殊说:“这一次就我们两个人去,不要告诉别人。”

    李麟道:“起码要跟你父亲说一下吧。”

    元殊:“不行,他老是不同意我出远门,到现在我哪里都没去过。”

    李麟看着可怜的元殊,都说京城的男子是关在笼子里的富贵鸟,果然是真的。

    元殊把地图上规划好的路线给李麟讲了一遍。

    元殊头脑清晰做事果断,根本不像李琦说的那样有疾病。

    二人相约,三日后一起前往东城去!权当旅游散心。

    或许是天公不作美,相约出发的那天突然漂起了雪。

    明明已经入春,莫名其妙来了一场大雪。

    将一切收拾好的李麟,刚准备出门,便被李琦挡住。

    “去哪?”李琦问。

    李麟看看天,“出去趟……”

    他没有告诉哥哥自己和元殊约好去东城的事。

    自己常年在边关,如今去东城就像隔壁串门一样。

    李琦说:“这个月份突然下了一场大雪,天象不太正常,少出门。”

    “可我……”

    李琦问:“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李麟一口否认。

    而元殊那边也是小心翼翼。府中老内侍担忧的劝道:“殿下,外面的雪很大,今天别出门了吧。”

    元殊披上厚厚的裘衣说:“已经约好,怎能反悔。”

    他警告内侍:“不准对任何人说我出去。”

    此时的元殊还不知道李麟已经被困家中,赶到城门外冒雪等候。

    李麟在屋子里看着越下越大的雪,心中焦急,门外有两个家丁一直看着她,李琦还是聪明的,虽然不知道妹妹这是去哪儿,但总觉得有什么预谋。

    他怕的是她私自回边关。

    一个时辰过去了。

    元殊依旧在雪中等待。

    李麟不得不假装休息,关了房间里的灯。

    然后在夜深的时候,翻墙而出。

    当她来到约定的城门口时,元殊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他的手都冻僵了。

    “姐姐,我还以为你来不了。”元殊说话都哆嗦了。

    李麟心疼地握住他冻的通红的小手:“冻坏了吧?”

    元殊的手冰凉冰凉,李麟惭愧不已。

    元殊豁达一笑,说:“没事,咱俩现在出发,俩时辰就到,明天还可以逛一逛。”

    李麟使劲给他搓搓手,看着元殊身后的两匹马,这样寒冷的雪夜,连马都冻得没了精神。

    正当两个人牵马夜色中踏雪行走。

    突然从城内快速冲出两队兵马疾驰而来,拿着火把围住了她们。

    “抓住她们!”马上的领头的人厉声命令道。

    元殊和李麟吓了一跳,两个人本能地拉起手就开始跑。

    “谁派来的?”

    “不知道啊!”

    “快跑……”

    然而马队训练有素地围住了她们。

    “大胆!“元殊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居然有人敢这么围着自己。

    此时,一个身披黑色裘皮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腿上带着不便。

    “殊儿!”

    元殊一愣:“父王?你怎么在这?”

    荣王拖着沉重的脚步,看看李麟,又看看脸被冻的通红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私奔!”

    “私奔?”

    被包围的元殊和李麟同时呆住。

    荣王看着元殊紧紧拉着李麟的手。

    心痛说道:“我本来以为这是假的,原来你真的被这个女人迷住。”

    此时又一匹马疾驰而来,李琦下马:“拜见荣王!”

    荣王冷眼看着他。

    李琦赶紧说:“眼下这一切都是误会。”

    “是啊父王,都是误会。”元殊喊道。

    “误会?”

    荣王指着元殊:“我暗中观察你好几天,天天拿着地图,不是私奔,看地图干什么?不是私奔,你能在雪地里等她两个时辰?你身上带的500两银票做什么用的?!”

    元殊语塞。

    几队穿着盔甲的人马上来,拿住了李麟。

    李麟被关在了大理寺。

    没错,这个事上升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李麟有诱骗皇室的嫌疑!

    元殊坐在房间里被荣王做思想工作。

    元殊说了一遍又一遍:“我们两个只是去东城的月老庙游玩,两天就回。”

    “月老庙?”

    荣王问他:“你们两个去月老庙做什么?私定终身?还非得去东城那么远?”

第19章 求情

    “父王,你怎么就非得想到私奔呢?我们去做正事。”元殊无奈。

    正事?你一个小小的毛孩子能有什么正事。

    然而荣王丝毫听不进他说话:

    “你叔叔告诉我,说你行为不捡思春躁动,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竞做出这样的事!”

    赵臻自从被春风楼的事吓了一通,就提醒荣王让留意元殊,为了避免给他的心脏造成负荷,隐瞒了春风楼的部分,只说他思春躁动。

    虽只有这几句简单的话,却让荣王脑补了一部伦理大剧。

    这几天荣王秘密观察,发现了元殊的各种不寻常举动。

    “你是我儿子,我能不知道吗?当年,我为了追求你的母妃,特意在一个寒冬的夜晚,将她骗去了城外的寺庙,又派人安排了晚上不能回城的假象。制造各种机会和她接近,才得到她的芳心……小子!你现在这都是我玩儿剩下的!”

    荣王激动地说出了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

    元叔无奈地看着父王:“我和麟姐姐没有私情啊!”

    “那好!我明天上奏皇上,把李麟发配南疆永远不回来。”荣王咬着牙说。

    “父王!你认真的吗?”元殊迅速站起身。

    用抗拒的语气说:“你敢上这样的折子,我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

    荣王大惊失色的看着儿子:“看看!我只是试探一下你就这么大的反应,你还说没有私情?”

    “你……”

    元殊觉得跟自己的父亲根本说不通。

    容王带着忧虑,缓下语气:“儿子,她可比你大了好几岁呢!”

    荣王劝着元殊,用心疼的语气。

    “我知道你母亲去世早,你自小缺少母爱,对年长的女性有依赖,但这年龄差太多了……不合适。”

    “大几岁怎么了?”元殊看向自己的父亲:“现在男人和男人都能在一起,性别都可以不在乎,我和她这点年龄算什么?”

    荣王没想到他会用这种话反驳,气的手直发抖:“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们去月老庙做什么?”

    “不说!”元殊执拗的反抗。

    李琦在和大理寺的人交涉。

    大理寺的人也很为难,说:“这罪可大可小啊。目前我们也不知道该定哪一条,诱拐皇子罪,有伤风化罪……”

    李琦的目光停留在那个:猥亵未成年男子。

    心中一紧,抑郁地问:“你们从哪里看到她猥亵了?”

    大理寺说:“那天我们几个兵丁在,亲眼看到她在拉着长孙殿的手,行为不轨……”

    “得了得了。”

    李琦从身上掏出准备好的银子给他:“这个罪再给议议,别轻易定调啊。”

    大理寺人收下银子,低声对李琦说:“我们也很为难呐,轻了荣王不同意,重了郑国公那又没法交待。”

    李琦走进监牢,正在发呆的李麟见到哥哥从牢里站起身。

    “哥,我们不是私奔,就是出城一趟。”李麟说。

    “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私奔,但荣王不这么想,荣王只有这一个儿子,你要带走,他当然不乐意。”李琦说。

    “我们去一趟东城很快就回来。”李麟解释。

    “去东城做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带着他?!”李琦问。

    “东城有个月老庙,去逛……”

    然而没等李麟说完,李琦已经打断了她:“你怎么这么傻?我之前明明告诉过你,不要跟他再接触!”

    李麟一愣:“在边关,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只要是朋友,就相当于是兄弟,我和他好歹算朋友。”

    “这里是朝堂,没有你说的朋友!”李琦似乎起了怒气。

    “没有人会在乎你跟他关系怎样,他们只知道一个女人妄图把皇帝的长孙带出城去,如果让皇上知道,直接可以判你死罪你知道吗!”

    李琦道:“先不说你们几天回来,路上但凡他磕碰一点,不单你,我,爷爷,我们全家随时会被株连,有多严重你真的知道吗?”

    “这……”

    李麟确实没想过这么多。

    “上次带她去春风楼,这一次要带他出城,他是皇孙,你的命都不如他的一根指头重要!”

    李麟听着哥哥说这些,已经呆住,良久,开口问他:

    “可你和赵臻不也是朋友吗?”

    李琦苦涩一笑:“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是盟友。”

    这天,赵臻找到了二哥荣王。

    “皇兄你好像误会了,虽然我之前提醒你留意元殊,但他和李麟两个人只是朋友啊。”

    荣王不听:“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们怎么说都行,我是看出来了,李麟那女子不简单啊。”

    从小到大,元殊向来自我又高傲,没想到被一个女子轻而易举地忽悠。

    荣王想到那天元殊冒雪等李麟两个时辰,心中就窝火。

    李琦也在赵臻离开后觐见荣王,劝说。

    “王爷,元殊自小就有主见,不是那种别人三言两语骗的走的,倘若他俩有私情,大可表明情谊,他一向养尊处优,何必到私奔这一步?”

    “殊儿年纪还小,尚对感情懵懂,谁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荣王不为所动。

    李琦说:“那天两人身上除了一张银票,元殊收藏的那些神兵利器可一样没带,凭您对他的了解,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舍弃那些爱惜如命的宝贝么?”

    荣王对这个还是比较认同的,元殊性格他很了解,就他那屋子里的强弩宝剑,就算不要命他也不会留给别人。

    但即使这样,他不想轻易的放过李麟。

    李琦见他不为所动,说出了大招:

    “其实,元殊之所以愿意跟李麟出城,是为了赵臻!”

    “赵臻?”荣王不解。

    李琦满含深意的笑:“李麟可能是元殊未来的婶婶……”

    “什么?”荣王大惊。

    李琦一本正经地说:“说来惭愧,李麟自从边关回来便对赵臻心生爱慕。又担心赵臻对她不为所动,才决定去月老庙求签,元殊帮她,是把她当做未来的婶婶看待。”

    荣王意外地听着这些,居然还有这一层?

    李琦接着说:“我听说元殊一直不肯告诉您出城的原因,就是怕说出来对李麟名声不好,这样看来,长孙殿下真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呢。”

    荣王心中终于有所释怀,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居然是赵臻那小子……

    随即大大石头落了地,心想:“就说嘛,差着这么多岁,元殊不会喜欢她的。

第20章 元殊的疾病

    一片朦胧之中。

    李麟被放出来,出来拜谢荣王。

    荣王仍有怒气,对李麟严厉地说:“这件事我不再追究,但有条件,你以后不准和元殊有任何接触!”

    元殊听到,看向李麟。

    李麟立即点头应允:“我以后不会和殿下有任何牵扯。”

    元殊焦急说道:“根本就是你们弄错了。”

    他没想到这段友情如此脆弱,之前的坚持显得不堪一击。

    这时只听一声哀嚎,郑国公跑过来跪在荣王面前:“殿下,都是我没有教育好孙女,我有罪。”

    说完郑国公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

    李琦心疼去扶爷爷。

    郑国公颤巍巍地站起身,走到李麟身前,一巴掌打在了李麟脸上声音极响,李麟脸上瞬时留下了红色的掌印。

    “你这个孽障!”郑国公骂道。

    “郑国公你做什么?”元殊上去把他拉开。

    郑国公语气决绝指着李麟说:“才回来几天就闯下这样的大祸。皇长孙千金之躯,岂是你这样哄骗的!就不该让你回这个家。”

    元殊挡住他再次举起的巴掌。

    “去东城是我提议的!马是我找的!时间是我定的!你打她做甚么!”

    然而这些话郑国公压根听不进,指着李麟喝道:“你还不跪下赔罪?!”

    李麟不动,低着头不说话。

    郑国公过去用脚踢了她的膝盖:“跪下!”

    元殊怒斥:“不准跪!”

    泪水从李麟的脸颊滑下。

    她缓缓走到元殊面前。

    元殊怒喊:“不准跪!!!”

    这时赵臻走出来:“没轻没重,该罚。”

    李麟咬着牙跪了下来,用请罪的语气说:“请殿下恕罪……”

    她重重磕了一个头。

    “是我的错,不该蛊惑殿下出城,不该让你在雪地中挨冻,是我不分尊卑没有轻重……”

    元殊眼中瞬时盈满泪水。

    李麟又磕头:“请殿下恕罪……”

    元殊后退了几步,看着这个这个曾经在酒席上捉弄他和他游戏的麟姐姐,身体颤抖着不能自已。

    荣王看他满脸泪水,伸手要给他擦,被元殊狠狠打开手。

    朝着这群冷眼的人咆哮:“现在你们满意了?满意了?!”

    “咚!”

    元殊只觉得手一疼,瞬间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一阵耳鸣声,元殊难受。

    一旁的老内侍见他醒来,脸上的担忧终于少了几分。

    “您终于醒了。”

    刚才是梦?元殊反应过来。

    可是梦里的情景无比真实,此刻他的心跳仍旧起伏不定。

    他揉了揉脑袋,耳鸣方才退去。

    “殿下刚才说梦话了,又哭又闹,吓死老奴了。”老内侍担忧地说。

    元殊摸摸自己脸上未干的泪水。

    “大理寺放人没?”他问。

    内侍有些迟疑答:“……目前还没。”

    元殊猛地站起身披上袍子就要出去。

    “现在已经入夜了。”老内侍焦急提醒,随即对下面的人说:“快去禀告王爷。”

    大理寺。

    “哎呀,这不是长孙殿下,您怎么来啦?荣王说了不准你来见……”

    话都没说完,元殊一脚踢开了他:“滚开。”

    李麟正靠着墙发呆,见是元殊到来,感到意外:“你怎么来了?”

    元殊见她完好地呆在这里,心终于安稳些。

    红红的眼睛看着她。

    “李麟姐姐……”

    “怎么了?”

    李麟见他这个样子,有点莫名的害怕,觉得他的脸色不太对。

    元殊走到她面前,看着李麟的脸,说:“对不起。”

    李麟安慰他:“这都是误会,他们查一下就知道了,没事的。”

    元殊摇头,泪水流了出来,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想起刚才梦境中那种真实的感受,他压抑至极。

    荣王匆匆赶来,见元殊果然在这里,如此寒夜,他穿的如此单薄。

    于是走过来把裘衣披到儿子身上。说:“殊儿,这里冷你快跟我回去吧。”

    元殊手握着冰冷的铁闸,平复了一下情绪。说:

    “父王,东城我们不去了,放了麟姐姐。”

    “放放放。”荣王宠溺地说:“现在就放。”

    荣王示意看守的人打开门。

    “我现在就让人去郑国公府,通知他们来领人,这事是误会,什么都没有。”荣王小心地说。

    李麟看着荣王的反应,觉得有些奇怪。

    “回去吧?”荣王对元殊说。

    “不,我要看着麟姐姐走出去。”元殊说。

    荣王给李麟一个眼色,李麟及时反应过来:“没事,我哥一会儿就到,这离我家很近的。”

    荣王慈爱地拍拍元殊:“这里太冷,先回去。”

    元殊许久才缓缓站起身,跟着父王走了出去。

    李麟看着两人的背影,怎么荣王对儿子的态度如此顺从。

    路上。

    元殊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荣王虽腿脚不便却也不坐步撵,走在儿子身旁,越看越觉得他脸色不对,低声对旁人说:“快进宫去请温太医,快!”

    元殊的脚步突然停住:“麟姐姐回家,郑国公会为难她么?”

    “不会,父王已经差人传话,让他们善待李麟,如果他们敢怠慢,父王会重重地罚他们。”

    荣王又接着说道:“你不是想去东城么?等雪化了我派人亲自送你们去。”

    元殊没有说话,脚踩在雪地里静静走着。

    荣王府内。

    元殊坐在自己房间的榻上发呆。面前的香炉袅袅生烟。

    一位提着药箱的人走进房来。

    “温太医?”元殊发现是他。问:

    “你来做什么?”

    温太医笑笑:“我听闻殿下身体不适,来把把脉。”

    “我没病。”元殊冷冷说。

    “我知道,只是听说殿下在雪中呆了几个时辰,我来看看有没有受寒。”

    说完,谨慎地给他把把脉。

    这位温太医在宫中多年,他擅长的不是妇科,也不是儿科,是精神科。

    出来后温太医对荣王放心地摆了摆手,荣王大大松了一口气,紧张地擦擦额头上的汗:“刚才吓死我了。”

    温太医拿出毛笔,说:“保险起见,我开些凝神的方子让他吃几天,以防万一。”

    “对对对。”

    荣王赞同说道:“刚才老内侍说元殊做梦乱喊,怕是发病的前兆。”

    说起来,荣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儿子。

    因为元殊有一个外人只极少知道的隐疾,就是狂躁。

    这个病发起来毫无预兆,可能下一秒就是癫狂的状态.

    荣王叹口气。

    当年要不是一时冲动,他也不会留下阴影。

    原来,多年前元殊尚在幼年,有一个年纪相仿的伴读,名叫木艺,两人时常玩在一起。

    木艺虽然出身贫寒,主意却极其多,经常带着元殊做出人意料的事。那些寻常人家看起来快乐的童年游戏,放在元殊身上就显得充满了危险。元殊屡屡受伤,不是手便是脚,两人还一块儿养了条狗叫小黑。

    后来有一次,木艺把元殊领到了树林里捉迷藏,好几天没走出来。荣王派大内侍卫搜寻两天才找到。

    皇帝为此事大发雷霆,当即下令要处死木艺。

    无奈元殊哭闹求情。于是荣王骗元殊去看花展,秘密在院中丈刑了木艺。没想到那天元殊破天荒提早回来,看到了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木艺,还有那条叫小黑的狗被一起丈毙。

    元殊看着他们僵硬着被抬了出去。

    荣王本以为,没有木艺捣乱终于可以消停了,却没想到带来了更严重的后果。

    那两年,王府的东西被砸了一个遍。

    狂躁的元殊成了王府的噩梦。喜怒无常,毫无顾忌。

    在外人看起来沉默寡言的的元殊,不知道会在怎样的时刻突然爆发。

    皇帝为此事也头疼,派人遍访名医治病,吃了无数药,请了不少人,甚至还让天师做法,结果都不如人意。

    荣王已经听烦了那句:心病还需心药医。

    这些年,大概随着年纪增长元殊逐渐放下了心结,竟然也自愈了。

    不过刚才老内侍的禀告实在吓人。说他在梦中叫出了木艺的名字。

    荣王亲自端着药走到元殊面前:“温太医说你体内有寒气,喝它祛袪寒吧。”

    元殊看一眼那药,冷静地说:“父王,我没病。”

    荣王把药放在桌子上,慈爱地拍拍他的背:“是父王不好。”

    元殊看着案上被自己弄乱的书卷,喃喃说道:“我知道所有人都怕我。”

    他说:“从小到大,我要去什么地方他们都会劝我别去,要吃什么东西他们会提前吃一口,我一直活在别人画好的笼子里,就因为我的身体里流着不一样的血液,注定我看到和听到的东西,全都是掩饰过的。

    那些表面上为我安危着想忠心耿耿的人,实际是怕自己受到惩罚。”

    那天,他在雪地里等了李麟两个时辰,他一直都不觉得冷,因为难得有一个人肯相信他,不用顾忌自己的身份。

    元殊原本止住的泪水突然流了出来。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愿意和我玩。”

    “是误会是误会,这都是父王的错!”荣王搂住他肩膀叹口气:“儿子啊,谁让我们生在帝王家……”

第21章 从未来穿越而来的人

    自从上一次误会过去之后,李麟和元殊竟莫名其妙的生疏了起来。

    李麟回家之后,李琦在郑国公面前把这个事件描述成元殊任性出城,被荣王抓包的父子争斗。

    郑国公因为朝堂上皇帝选太子的大事烦心,对这件小孩子胡闹的事没心思追究。

    虽然李麟没有受到责骂,但通过这件事她反思很久,终于意识到京城的生活比边关复杂。

    看似感情不错的人,背后却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阶级。

    而元殊,没有再去主动找过他的麟姐姐,恢复了以前的高冷姿态。

    某一时刻,李麟动了回边关的念头,她不再去理会赵臻和自己未来的可能性,因为她也意识到,赵臻可能不喜欢她,只是她一人在这里一厢情愿的杞人忧天罢了。

    算了,随天意吧……

    这天,赵臻和李琦在丛林里狩猎。

    在马上聊起了天。

    “元殊还好吧?”李琦问赵臻。

    “王兄生怕他发病,一直看着他。”赵臻说。

    关于元殊的暴躁赵臻曾经见识过,好在近几年元殊一切正常,几乎所有人都忘了这茬。

    “委屈李麟了,谁让元殊身份特殊又年纪小。”赵臻说。

    “委屈算不上,正好给她上上课,让她知道京城不比边关随心所欲。”李琦坦然說。

    正聊天,突然丛林一瞬电闪雷鸣,狂风突起。

    最近天气变化得厉害,李琦警觉地看向四周。

    不远处走来送箭的侍女,喊一声:“殿下小心!”

    李琦一把拥住赵臻.“两人跳下了马。”

    一道黑色的闪电,电闪之后恢复宁静,李琦松开赵臻,“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奔跑的侍女已经被雷劈倒,脸色黝黑。

    “难道有人要行刺?”李琦小声说。

    突然,地上的侍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迷茫看着四周,又看看蹲在地上的李琦赵臻的衣着。

    整个人突然起舞:“我穿越成功了!”

    赵臻和李琦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个起舞的丑八怪一阵反感。

    赵臻挥手示意:“来人,把这个疯子拉下去杖毙!”

    侍女一听吓了一跳,扑倒赵臻身前跪下来:“不要!”

    她紧紧的抓着赵臻:“不要啊,我什么都招,不要杀我!”

    侍女扯着公鸭嗓喊道。

    眼见赵臻的裤子就要被她扯下来,场面有些尴尬,李琦摆摆手扯开俩人。

    “你有什么可说的?”他问这个侍女。

    侍女摸了摸脸说:“其实我是个男人,从几百年之后过来……”

    话没说完,赵臻已经不耐烦:“把她拖下去!”

    李琦赶紧制止:“咱先听她说完。”

    问侍女:“说你是几百年后过来的,怎么证明?”

    侍女看了看自己身边啥都没有,自己那个时代的东西一样没带,露出了难色。

    她说:“我这没东西证明,但是我有知识!地球是圆的……你们知道吗?”

    李琦和赵臻同时沉默,齐齐看着眼前的这个神经病。

    这时一个总管匆匆跑来,扯着嗓子说:“哎呀,你不好好伺候,在这里胡言乱语,掌嘴!”

    几个军士,把侍女架了起来狠狠的掌嘴。

    总管赔罪:“殿下,这是阿秀,平时好好的,没想到突然犯病了,我这就把她赶走。”

    阿秀嘴都被打肿了,喊道:“不要赶我走,我真的是从几百年后过来,特意穿越到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身边……”

    赵真和李琦听闻一惊,对视一眼。

    李琦上去就给他一脚,训斥道:“大胆!”

    赵臻随之命令:“把她舌头割下来!”

    阿秀一看情况完全不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跪下来:“我说错了,刚才是胡说的,饶命!”

    她一直磕头,李琦轻声对赵臻说:

    “我总觉得有点蹊跷,先让她跟着我回府。”

    赵臻对她不放心。

    李琦提醒他:“你不觉得刚才的闪电怪异吗?”

    赵臻又打量了一下阿秀。勉强说道:“行吧,看着她,别在那边胡言乱语。”

    阿秀被士兵绑了下去。

    “我觉得这事很怪。”李琦说。

    “难道是谁在美人计耍你?”当说到美人计的时候,李琦明显心虚了。

    赵臻冷笑一声:“美人计用这种长相,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阿秀在监牢里被严刑拷打了一下午,赵臻的护卫没有从她口中问出别的东西。

    李琦来到监牢,看着被打得体无完肤的她,问道:“你说你是几百年后来的?那你说我们后来国运会怎样?”

    阿秀听到这个问题,几乎哭出来,因为她的历史太差,压根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他看出了李琦的地位不低,说话管用,而刚才那个是皇子。

    趁着护卫都在外边,阿秀小声说:“我真的是从几百年后过来的,我在那个时代混的太惨了,是个纯屌丝,后来我们电视上播了一个太子妃的剧,我就想着也通过穿越改变人生,花了所有积蓄完成穿越。

    当时许愿说要变成能接触皇族的人,呆在未来皇帝身边……没想到……”

    阿秀正哭诉,一抬眼看李琦仍然冷眼看他,不为所动。

    “大哥,你信我吗?”阿秀的公鸭嗓问道。

    李琦走两步,沉静地说:“你的这套胡言乱语,对我来说真假无所谓,我在意的是,你能有什么用?”

    “有用有用,我肯定会有大用处。”阿秀抱住他的脚。

    要是在平常有说这种话的人,李琦定然会跟赵臻一样,舌头割掉了事。

    但是今天树林里的刮风闪电让他觉得蹊跷,他觉得,留下她比杀了强。

    这天,吉安买菜回来,

    看到李琦,问道:“大哥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

    李琦摇摇扇子,对吉安说:

    “我给你带了一个帮手,以后有人帮你打杂。”

    这时,吉安才看到李琦身后的阿秀。

    阿秀鼻青脸肿的说:“我叫阿秀。”

    吉安围着她转几圈,反复打量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问道:“你……是男是女?”

    “原本是个女的,但他说他以前是男的。”李琦解释。

    “不不,我是女的!”阿秀已经被打怕了,不敢在外人面前胡言乱语。

    李琦对吉安说:“她以后就给你打杂了,你就不用天天去买菜。”

    吉安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阿秀,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粗犷,说是个女人却有一副公鸭嗓,而且眼神形态也很爷们。

    跟她站在一起,吉安反而更显得俊秀了。

    于是,阿秀作为最低等的下人,被安排在了郑国公府。

    晚上,阿秀躺在床上,摸摸自己被打肿了嘴和身上的伤痕,忍不住流下泪来。

    其实,他真是从未来穿越而来!

    原本是一个现代世界的屌丝,碌碌无为,不思进取,看了热播电视剧,突发奇想来穿越,没想到过来之后这么苦逼。

    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穿越成这么丑的女人怎么能勾引到皇子……

    阿秀抹了一把眼泪,“电视小说都是骗人的。”

第22章 邪恶的心思

    三皇子和六皇子在朝堂上争论了起来,为了个空缺的职位,二人都想让自己的人填上空缺。

    郑国公回到府中闷闷不乐。

    忍不住思虑:难道自己一直以来赌错了,难道赵臻不是未来的皇帝?

    他请来兰道士,兰道士知道他最近在担忧什么,平静说道:

    “国公不必挂怀,一切自有分晓,不过,我来时见庭院中有棵柳树过高,于风水格局不利,当伐其枝,不宜过于招摇。”

    此言一出,郑国公马上命人去修整那个柳树,寒冬刚过,柳树连芽都没有发。

    下人们来到庭院按照吩咐把柳树最上面的枝头全部伐平。

    郑国公满意的点点头,似乎觉得顺眼了很多。

    “这样才对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阿秀跟着一堆下人一起清理树枝,郑国公看他眼生,又长的很有特点,问:“你是哪个?”

    阿秀说:“我是新来的打杂。”

    郑国公打量了她:“你是男还是女?”

    阿秀:“女的。”

    郑国公惋惜的摇摇头,心想女娃长成这样,以后可咋办。

    一旁的兰道士看到阿秀眼神闪过诧异。

    对郑国公说:“我那有一个风水摆件,让这个下人随我去拿一趟吧。”

    郑国公欣然同意。

    来到道观。

    阿秀正在观察道士的居所,

    兰道士直接开门见山问秀:“你不是这时代的人,来这做什么?”

    阿秀听他这么问,突然就呆住了。

    世上竟然有活神仙!

    “大师,你竟看的出来?”阿秀突起一阵心酸。

    兰道士得意一笑:

    “我不单看出你不是这时代的人,还看出你印堂发黑,预示将厄运连连。“晚安”

    “哎呦……”,阿秀跪下诉苦:

    “我从几百年之后穿越过来,为了好好活一次,变成女人跟皇子谈谈恋爱,打败绿茶婊,当上王子妃,再升任皇后,走上人生巅峰……可没想到……”

    阿秀看看自己彪悍的身材,公鸭嗓嚎了一声。

    兰道士恨铁不成钢:“你们在后世活的好好的穿回来搞毛?”

    阿秀抹抹鼻子:“大师,我之前活的实在是太失败,要啥啥没有,连老婆都娶不上,后来发现变成女人只要被男人看上,就能飞上枝头。

    我们那有个电视剧,男的穿越在太子妃身上,展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吸引到太子,成为人生赢家。”

    兰道士看看阿秀嘴上那一圈胡茬子,打了个哆嗦,摆手说:“回去吧,虽然差了几百年,但男人的审美都是正常的。”

    阿秀听完,抱住他大腿:“大师帮帮我!我得拼一下。”

    兰道士踢开他,走到窗前,忍不住告诉他:

    “其实很久之前,我在宫里遇到过一个跟你一样几百年之后穿越而来的人。他是个太监。”

    阿秀一听居然有前辈,眼睛一亮,问道:

    “那人怎么样了?”

    兰道士叹口气:“那个人在来之前看了一个九王夺嫡的戏,跟你一样在皇子身上押宝。”

    “不过他可能是搞错了朝代,没事儿就和四皇子套近乎,经常说老八坏话,四皇子是个吃货,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说朝堂的事,加上他老报错菜名,就被发配边疆了。”

    阿秀啊了一声。问:“那后来呢?”

    兰道士捋捋胡子:“没有后来,我只知道他因为挑拨兄弟间感情,发配前,被八皇子的人打瘸了一条腿。”

    阿秀已经呆住了。

    兰道士仰天长叹:

    “难道在你们后世看来,登上权力顶端是很容易的事情?别做梦了!我要是你就把所有的史事倒背如流,每个人性格研究透,历史事件每个节点都铭记于心,你这样毫无准备只能是悲剧。”

    “回去吧!”

    兰道士给阿秀最后的忠告。

    从兰道士那里走出来,阿秀绝望了。

    自己倾家荡产来到这里,竟然如此苦逼。

    他抱着摆件走到府门口,抬眼正看到迎面而来的李麟。

    阿秀整个人一呆。

    此时的李麟一身胡服背着弓箭,大步走进府里,头发利落束起来,英姿勃发透着满满的禁欲气质。

    “天!这才是该穿越的正常画风。”

    阿秀感慨。

    李麟看阿秀抱着东西发呆,对这个陌生的侍女也感到好奇,问:“你……”

    阿秀抢答:“我是女的。”

    李麟迷茫地点头。

    阿秀抱着东西低着头走进了府。

    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李麟。

    “要是当初穿越时候直接穿越成她,岂不完美?”

    她出身郑国公府,李琦是她的哥哥,又和皇族如此接近。

    想着想着,阿秀脑中涌现出一个恶毒的想法:既然自己能穿越到这个侍女身上,穿越到李麟身上也是可行的!

    与其在这里伤心,不如找找办法扭转人生!

    想到这儿,阿秀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定下了目标:想办法变成李麟,走上人生巅峰!

    正在yy,远处的吉安在吩咐别的下人做事情。

    阿秀看看他,由于吉安长的太秀气,本来她在他面前自卑自己的长相。觉得自己和他站在一起,简直从头被秒杀到脚。

    但此刻的她突然来了自信。想到自己不久将会变成李麟,对他突然鄙视了。

    “长得好有什么用?不如有头脑。”

    自己见识过高科技,撸过无数小说和电视剧,正常的套路全会!这样一个连省都没出过的古代小白,根本不在话下。

    把吉安笼络成自己人,获取郑国公府的信息,再去了解王公贵族,最后再拿下皇子……

    想象着,阿秀已经看到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她跑到吉安面前,讨好的说道:

    “吉安哥,让我去买菜吧,这么远您别去了挺累的。”

    吉安回过头看她一眼,眼中竟露出了阴狠之气,阿秀后背一凉。

    “你这个丑八怪。”

    吉安不善地看她:

    “不男不女来路不明,还想动摇我的地位,跟我抢买菜?!”

    阿秀懵逼了。

    要说吉安是郑国公的养孙,原本府中很多事情不需要他做,府中下人对他都比较尊重。

    但是吉安对买菜有种异乎寻常的执着,在他看来,民以食为天。他每天出去买菜是负责全家人饭菜,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从来没有人敢跟他抢买菜的功劳。

    和其他的男子不同,吉安不单喜欢买菜,甚至研究食谱,偶而偷偷做个菜讨郑国公欢心,郑国公对这个听话又软萌的孙子实在是喜爱。

    但是只有下人们知道,吉安不是傻白甜。

    他恶狠狠地盯着阿秀:

    “从昨天干活我就发现,你干活偷懒不出力,想在我面前混饭吃,没门!”

    当天,阿秀被罚劈了半院子的柴。

    他为自己的不公平待遇愤愤不平,不停想象自己变成李麟后如何狠狠虐吉安。

    只是他不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才是被虐的那个。

第23章 弄巧成拙

    吉安小心翼翼地把摆件安放在郑国公书房,一点一点擦干净。

    李琦看到又是这种东西,生出反感:“这又是那个兰道士送的吧!爷爷这些年真是越来越糊涂,摆一个这东西就万事大吉了吗?”

    他用手拍了拍那个风水摆件的脑袋,那是一个黑色的龙龟。

    吉安大惊:“大哥,东西不能乱碰,弄坏了爷爷会骂。”

    李琦笑了一声:“我知道,爷爷东西我很小心,不会弄坏。”

    刚说完,他宽大的袖子扫到了一侧的带耳花瓶,花瓶摇晃了几下掉在地上。

    一阵清脆的声音。

    瓶子掉在地上碎成了无数块。

    空气一下子宁静起来。

    吉安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的瓶子碎片,那可是爷爷最喜欢的一个古董瓶子。

    尴尬的风吹过。

    李琦突然:“噢!!”

    他指着吉安:“你打碎了爷爷的瓶子!”

    吉安张大嘴巴如同被雷劈。

    “大哥你……”

    李琦用一个带有杀意的眼神看着他,吉安只得低头:“……是我”

    李琦蹲下身查看了一遍花瓶碎片,站起身用随意的语气说:“知道自己打碎的还不赶快解决?”

    说完,扬长而去。

    留下吉安欲哭无泪。

    李麟练剑回来,路过庭院看到吉安在院内角落粘花瓶碎片。

    认出了那是爷爷房间的古董。

    吉安看见她紧张地伸手嘘了一声。

    “你怎么把这个打碎了?”李麟小声问。

    吉安露出委屈,说:“大哥打碎的找我背锅。”

    这瓶子碎的比较严重,估计是粘不起来了。

    李麟对吉安说:“碎都碎了,算了。”

    “不行!爷爷会打死我的!”吉安露出恐惧。

    “你可以买一个一模一样的赝品放那,他不会注意到的。”李麟说。

    吉安睁大眼睛,他没想到李麟会说出这样的话。

    李麟一笑:“这只是一个瓶子而已,虽然是古董,但是摆在那里永远只是一个摆设,有什么好怕的。”

    目前来说,这个方法的确是最可行的。

    吉安有些犹豫,短时间内哪能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

    李麟拍拍他:“别担心,我陪你一块儿去找。”

    李麟和吉安没有过多的接触过,见她主动为自己分担难处,突然很感动。

    想到自己曾经还给郑国公出主意不让她回来,顿时有些愧意。

    吉安用一块布,把瓶子的碎片兜着出了府。

    两人刚走,藏在一边的阿秀把头钻了出来,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想不到这俩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如果让郑国公知道肯定是一场惨剧。

    不过目前她更关心自己的计划。

    近期他已经收集了李麟的头发,衣服,还做了一个小人,

    她隐约记得在穿越前听一个神婆说过进行灵魂交换的做法,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尝试一下改变命运还是可以的!

    阿秀正在奸诈的笑,突然一双手拍了拍他,从他手中把盒子夺了过去。

    是李琦,阿秀吓得后退一步。

    李琦看他脸色惊慌,说道:

    “你天天鬼鬼祟祟总带点阴谋的样子,不知道你究竟在干嘛。”

    李琦打开盒子,从盒子里看到了头发,用过的东西,还有小人偶,问道:“你是要扎小人吗?”

    这些人天天弄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真是没救了!

    李琦说完把东西扔回给他。

    本来他还希望阿秀是某一个敌人派过来的卧底,藏有有很大秘密,当看到这些小玩意儿时,不禁失望了。

    只是他不知道阿秀正在秘密地为所谓的做法而准备。

    此时的吉安和李麟,在街上的古董滩上搜寻了一番,没有找到一样的花瓶。

    “估计找不到了。”吉安失落地说。

    两人都知道,找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何其渺茫。

    合计了一番,决定拿图找个工匠定制一个。

    吉安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李麟是一个脑筋死板的女汉子,没想到做起事情来这么的有心思。

    吉安带着愧意对李麟说:“没想到你这么帮我,你没回来的时候我还怂恿爷爷送你走……”

    李麟大度说:“你又不是故意针对我,咱们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

    吉安心虚的点头。

    正说着,看到城墙上张灯结彩挂满了条幅。

    一堆人在那沸腾,讨论着什么。

    几个人聊天说:“鲁夫子要来京师开奖座!皇帝亲自请了他。”

    另一人说:“我听说是为了给皇子们上课。”

    鲁夫子!

    李麟听说过鲁夫子这个名号。

    那是连她的老师都崇拜的当代圣人。

    她心生向往地说:“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大师。连我的老师都称赞他,论博学他在当世是第一。”

    “是么?”吉安没有关注过这种大师,对此向来不感冒。

    李麟看向大街的方向,突然看到了人群对面的元殊。

    她有些惊喜,朝着元殊打了一个招呼,没想到元殊看见她竟然态度漠然转身要走。

    李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快速跑过去拉住了他:“好几天不见你了,怎么看见我就跑?”

    “我就出来走走。”元殊说。

    见他语气不痛不痒,李麟忍不住拍他问:“你怎么了?还在纠结前几天的事?”

    元殊说:“都过去了。以后我跟你少接触。”

    李麟道:“上一次的确是我们两个做错了,但也不用形同陌路……”

    她觉得奇怪:“而且大家都知道是误会了,你怎么比我还介意?”

    其实李麟知道应该跟他保持一定距离,只是没想到他倒比自己介意的多。

    元殊甩开她的手,说:“总之,你以后别跟我说话。”

    说完领着小侍从离开了。

    留下李麟一阵莫名其妙。

    明明被关的那个人是自己,现在搞得好像是他吃亏了。

    吉安说:“我知道,肯定是上一次的误会之后他觉得没面子,青春期的男生自尊心很强。”

    李麟想想觉得有道理。

    男孩心,海底针。

    郑国公晚上回到书房,觉得怪异,把吉安叫过来,问话:“我那个前朝的大花瓶哪去了?”

    吉安额头渗出汗,说:“爷爷,房间里摆件太多,我怕瓶子会影响美观,先收起来了。”

    郑国公啧了一声:“没事没事,我最喜欢那个瓶子,你再把它摆上。”

    吉安紧张地点头:“那我回头擦干净了再放上。”

    说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好他和李麟找了一个老工匠定制了一个一样的瓶子,还掏了20两的加急费。

    郑国公点点头,吩咐道:“府里要是有什么事及时向我汇报,尤其看紧李麟和李琦。”

    “是!”

    阿秀鬼鬼祟祟的溜回了自己的房内,他的房间在柴房隔壁。

    终于把需要的东西集齐了,还悄悄打听了李麟的生辰八字。

    她把所有东西都捣碎,又念一堆莫名其妙的咒语,看着面前一缸子泥状东西,暗下决心: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刻到了!

    她许下诺言,豪壮地将缸子里的泥一饮而尽……

    等阿秀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床上,一群人围着她,其中有一个是医生。

    医生满脸不解:

    “你说你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非得吃土呢?”

    阿秀看看自己粗糙的手,知道失败了。

    “天哪!”阿秀狂奔着冲出门,

    “上天太不公平了!难道自己就一直在这个破身体里面?”

    她透过水中倒影,看看自己那张粗犷的脸,靠不了外貌,就只能靠才华了。

    此时一回头看到吉安正走过来,

    吉安看见她醒来脸上露出不屑:“好端端干嘛自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哼。”

    看着吉安那张目中无人的脸,一股恨意从阿秀心中腾起:

    “她不能再受压迫,她要把吉安搬倒!”

    入夜时分,

    阿秀偷偷的来到了郑国公书房,她手里拿着从吉安那偷过来的荷包。

    有丰富多年的看剧经验,对这种套路十分了解。

    只要把郑国公那些心爱的古董打碎,然后把荷包放上去,看到时候吉安怎么狡辩!

    这种简单的栽赃透露,历来是百分百见效!

    不知不觉来到了赝品古董瓶子前,“还挺聪明,这么快就弄了一个假的。”

    阿秀敲了敲,正在得意,突然身后一声厉喝:“你在做什么?”

    竟然是郑国公的声音.

    阿秀手一抖,手中的赝品瓶子倒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郑国公看见这一幕惊的眼珠子瞪大,一口气提上来:“你这个浑帐!”

    阿秀吓一跳,慌忙跪下来解释:“这个是假的,这个是假的!”

    “什么?”郑国公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当着我的面打碎了我的古董,还敢说是假的,你以为我瞎吗?”

    阿秀被院中的院卫抓了起来。郑国公看着地上的瓶子碎片,心火难消。

    “这个真是假的呀,被人调包了!”阿秀说。

    此时,李琦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郑国公对李琦说:“你去查这个事,气死我了!”

    阿秀抱住李琦的腿,“这个瓶子真的是假的!是吉安和李麟买的假的放这的,我听到他俩商量了!”

    李琦对着她微微一笑。

    两天后,阿秀在重刑一顿之后,终于承认瓶子是自己打碎的。

    由于瓶子太贵重,扣了阿秀未来八十年的工资。

第24章 火上浇油

    李麟向李琦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要求。

    “哥哥,鲁夫子来京讲课,我可以去听吗?”她问。

    李琦大感意外:“过去的都是世族公卿的子弟,你是女孩别掺合。”

    李麟有些不甘:

    “鲁夫子博学天下之最,可惜他常年游学居无定所,可能毕生只有一次机会听他讲课。”

    看她如此执着。

    李琦忍不住笑了,说:“真有意思,赵臻是嫌他迂腐不想去,反而你这么想去。”

    行吧,安排。

    鲁夫子讲课的那天。

    元殊早早来到了太学府。

    太学府读书的大多是王室公卿少年,这么些人里面除了云南王的质子吴盛跟元殊玩的比较近,其他的都是敬而远之。

    吴盛一向酷爱文学,对元殊说:“这个老夫子可是世上最厉害的,我特意拿了一本著作准备让他签名!”

    元殊看看门口挂那些张灯结彩的条幅,说:“我倒觉得没什么,倒是我父王非得让我来听,听完我就去练剑。”

    刚说完,看见李麟一身男装走了进来。

    元殊惊讶,问她:“你怎么来了?”

    吴盛没有见过李麟,但是也一眼看出她是女人,说道:“这里面都是男子,你来不太合适吧。”

    “我就来听听,不会妨碍你们的。”李麟说着拿出手中的书:“我还买了几本夫子的大作,准备让他签名送个我的老师。”

    “可是我听说,夫子向来不喜欢女人听课。”吴盛说着看了一眼元殊。

    元殊知道她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没有再说什么,去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李麟走过去:“我跟你坐一起吧?”

    元殊说:“不行!”

    吴盛抢先坐到他身旁,可爱一笑:“我一向跟元殊是同桌。”

    李麟摇头看着这俩:“你们真有基友的潜质。”

    李麟对鲁夫子仰慕已久,虽然此前从未见过,倒经常听自己的老师提起,称他文采天下第一。

    李麟的老师孙承宪是少有的文武兼备将军,平日除了兵法对诗词也颇钟爱,李麟此次特意带几本书准备找机会让夫子签名,将来赠送给老师,

    她找到旁边一排的空位置坐下。

    背后的几个世子见有个女人在,偷偷讨论,李麟没有理会。

    许久,鲁夫子到来。

    他一身素衣,看起来淡泊名利有几分仙风道骨。

    环视一周,目光落在李麟脸上。

    “怎么?现在女子也可以在太学府听课?”鲁夫子慢悠悠地问。

    李麟恭敬的站起身来:“晚辈非常仰慕夫子学问,家师也对夫子钦佩已久,特来聆听。”

    夫子将手中的书卷放到讲桌上,说道:

    “我要讲的是天下大事,和女子无关,你还是下去吧。”

    李麟笑说:“生而为人,天下大事和每个人都息息相关,又何来男女之分呢?”

    鲁夫子第一次遇见有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反驳,眉头微皱看着李麟说:“男人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怎么能混为一谈。”

    此时,李麟背后的几个世子议论声也大了起来,其中有一个人说:“我赞成夫子的话,女人就不应该来太学府,不管出身如何。”

    李麟回头对他说:

    “我之前上过战场,你们可以不把我当做女人,只当做一个寻常的士兵看待,我来只为听课,不会干扰你们。”

    后面一个张扬跋扈的世子说:“士兵就更加不可以了,士兵有什么样的身份,出入太学府听这些高谈?该老老实实在前线打仗。”

    这话李麟一向不爱听

    反驳道:“士兵真男儿,在沙场尽忠报国,并非低人一等。”

    世子说:“士兵就是士兵,难道还高贵不成?”

    李麟没有理会奚落,面向夫子说:

    “夫子尽管上课,我只听不说话。不会影响到您。”

    鲁夫子却露出了愠怒之色:

    “我要讲的的是经天纬地只学,如果你在,今天的课恐怕上不成了。”

    这话说的极其刺耳,连元殊都已经听不下去,正要起身说话,李麟却已经率先站了起来,脸上带了些许寒气。

    “夫子,我久仰您博学,何故如此迂腐!无论男女战场都是勇士,何必计较男女之分。”

    夫子哼了一声,后面世子也还在议论。

    李麟听着他们的起哄,说道:

    “几年前的烟云大战,妇孺皆兵,死伤无数,那个时候我怎么没见诸位之情如此高涨,夫子您当时的经天纬地又在哪里?”

    夫子一噎:“我朝历来以文治武……”

    李麟打断他,愤然说道:“边关数十万将士日夜不息,没有他们,你们能闲情逸致在这诗词歌赋?没有他们挡在敌国马蹄剑下,你们有时间在这勾心斗角,大言侃侃?”

    她扫视了一眼在场的这群贵公子他们油头粉面的脸,继续说:

    “你们蜷缩在安逸的京师,连战场什么样都不知道吧,只会享乐奢靡,全然忘了就是你们眼中低贱的士兵的人在外面给你们挡刀防剑,纵然出身低微无缘庙堂,军人自有军人的风骨!”

    一人不服刚要反驳,被李麟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李麟离开座位,对夫子鞠了一躬说:“我可以离开这里,但想让夫子知道,我离开不是因为你不许,是我不屑留。”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元殊和吴盛同时看着李麟离开。

    “她好厉害呀……”吴盛喃喃地说。

    李麟来到了校场。

    心中压着一股怒火。

    她用力抽出了一把弓箭对准远处的靶子。

    她想起那些战死沙场的战士,想起当年吴敏世子在她面前流血倒下的身影。

    边关的人浴血奋战,这些贵胄子弟却如此迂腐自大。

    视线逐渐模糊,李麟眼角有了些许泪水。

    老师每每因为行军布阵彻夜不眠,将士也日夜操练,京师却是一片萎靡之气,一瞬间,她竟不知这些年为何而战。

    许久,手一松,没有射出去的箭掉在地上,砸到了脚边。

    “哎……你这箭法堪忧!”

    背后传来赵臻的声音。

    赵臻依旧是自以为是的口气,看到李麟站在这儿,问:

    “听说你去太学府被夫子赶出来了?”

    李麟没有回答他。

    赵臻带着笑意:“所以我说你就别逞强,回去学学绣花吧。”

    他不知道李麟此时心情的沉重。仍旧说着:“别怪夫子迂腐,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女人有女人该做的事情。”

    一股怒气从李麟的心中腾起,她说:“没有该不该做,只有想不想做。”

    “那又怎么样?你一个女人打的过别人吗?那终究是男人的事。”

    赵臻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女人,非要表现的比男人强悍。

    作死说道:“你还是早早嫁人比较靠谱。”

    此时的李麟正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赵臻见她见执迷不悟,摇摇头离开。

    李麟看了眼他得意的背影,突然怒火中烧再也不想克制。

    她拉开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赵臻的背影。

    什么王公贵族!

    什么礼义仁智!!

    什么天作之合!!!

    一嗖冷箭,贴着赵臻的脖颈擦了过去……

第25章,一不小心有个迷弟

    看着那艘冷箭,赵臻惊异地回头。

    他没想到,李麟会这样给他一箭,这个举动大不敬是要论罪的!

    “你知不知道凭着这一箭,我可以治你死罪。”

    赵臻眼中写着严厉,他说的没错,这个罪很重。

    李麟的脸上带着怒气,她走到赵臻眼前没有丝毫的怯懦。

    “赵臻殿下,我要向你挑战!”

    “挑战?”

    赵臻倍感意外,从来没有人向他提出过这种要求,而且还是个女人。

    赵臻呵呵一笑,打量着李麟。

    “是不是没见过我练剑,就觉得我是个菜鸡?在当朝可没几人能胜我。”

    赵臻虽然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但是他的剑术在京城出了名,自小天分提高很少有对手。

    李麟不理会他的傲慢:“是男子就别废话!”

    “哎呀你这个女子……”

    赵臻本来不想跟他多计较,看他如此好胜一口答应。

    “好!”

    赵臻合上扇子,答应了这个破天荒的邀站。

    赵臻觉得该在她面前好好树立威信,省的她这么没大没小。

    他自信地说:“输了别怪我,到时候你可别蹲在地上哭就行……”

    李麟脱下了外套,将头发顺手竖起拔出了剑,脸上眼中露出寒气。

    太学府中。

    鲁夫子被气得不轻,缓了很长时间才静下心来讲课。

    讲学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这么无礼的女子,而且说的话竟然还没办法反驳。

    这让他夫子的面子过不去,尊严受到了挑衅。

    鲁夫子一阵胸闷,只能宽慰自己是后辈不懂事。

    元殊看着李麟座位上留下的书,夫子在讲的什么他都已听不进去,他伸手将书拿在了手里。

    刚才的辩论,自己虽然一句没有插嘴,但李麟的话句句都在脑中徘徊。

    虽然自己也是男子,但李麟的话振聋发聩,令他觉得十分有道理。

    这么多年来,元殊一直羡慕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人,觉得他们都是英雄。

    翻开书页,上面赫然还写着:赠家师孙承宪。

    元殊想起李麟曾经给他讲的战场经历,想到她说的胸有大志最终却战死沙场的吴敏世子,他突然站起身走了出去。

    在座人都吓了一跳。

    夫子正在讲课,发现皇长孙突然站起身走向门外,也是一愣。

    “元殊你去哪?”吴盛问他。

    元殊没有回答,直直的走出门去。

    刚才的争论,他应该站在麟姐姐这边。被这么多人起哄赶出去,她一定很伤心。

    回想着李麟从边关回来之后的一言一行,通过和她接触,元殊看得出这是个有想法有主见的女子,和那些整天知道绣花作画的女人完全不同,她经历过战场的厮杀,见过边塞的风景……

    明明她做得没有错,却被别人当作异类。

    元殊拿着那本书路过校场,刚走过来,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眼前飞沙走石,冰刃相撞。

    赵臻和李麟已经对打了起来。

    寒光交错。

    赵臻熟练的用剑攻击,但都被李麟一一挡开。

    在防守几招之后,李麟发起了极快的进攻。

    不同于平日里见到的那些虚招,她的进攻很有压迫感,让赵臻应接不暇,一瞬间似乎有无数只手拿着剑向他砍。

    元殊站拿着手中的书本,呆呆看着两人比武。

    平日里看多了花拳绣腿,这些拳拳到肉的招式,犹如看到战场上真正的较量。

    要知道,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真的对赵臻这个皇子出手,可李麟步步紧逼,硬是打的赵臻无力还手。

    赵臻有些吃力,他意识到自己小看了李麟,于是使出了常用的必杀计,准备结束比试。

    就是那招让元殊每每被败下阵来的的一剑。

    元殊看着熟悉的剑法开始紧张,他每次都在这个招式上败下来,至今没想到破解方法。

    没想到,李麟敏捷地用脚在赵臻下盘一提,身子一侧剑朝赵臻的脖颈划过去,赵臻一晃神随之重重倒地,李麟居高临下的整个剑朝他刺了下去!

    快,准,狠。

    不是花拳绣腿,是战场上实用的必杀技。

    如果是敌人,此时咽喉已经毙命。而此时李麟的剑刺在赵臻脖颈侧。

    赵臻大喘着气,看着居高临下的李麟。

    输了?

    自己就这么输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必杀技被她两秒就给破了。

    败在一个女人手里,赵臻顿时觉得没有面子。

    这要是传出去,让他京城第一剑术的名头往哪里放?

    他心有不甘,一咬牙刚想反杀,手腕被李麟快速拿住。

    咔嚓一声!

    赵臻的手腕脱臼了。

    没错,真的脱臼了,从小到大连手指上破一点点皮,大家都怕的要死,但李麟直接掐住他的手腕搞脱臼了。

    赵臻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李麟笑着对他说,“如果是在战场上刚才那一下你就已经死了。”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这么看来,他跟李麟不但没有打成平手,反而从头到尾都是她在吊打他。

    元殊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

    李麟和躺在地上的赵臻对视一眼,从地上拔出剑潇洒地仍在一旁,顺势活动了肩上的筋骨,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

    仿佛刚才的决战只是一个热身。

    赵臻本以为李麟会奚落他一番,没想到李麟只是给他一个胜利的笑。

    “以后不要再瞧不起女人,能吊打你的多得是!”

    说完,带着冷冷一笑走开了。

    赵臻吃力坐起来,捂着疼痛的手腕,手上已经没有了丝毫力气连剑都拿不起来。

    看李麟扬长而去,他突然庆幸:幸好这个时候旁边没人!如果被别人看到这一幕该是多么的丢人……

    这样想着,一扭头突然就看到站在那发呆的元殊。

    “你怎么在这?”

    赵臻心中瞬时一凉,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不会是看到自己被吊打的经过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己亲侄子。

    都是自家人,没被外人看到就行!

    元殊这么多来,第一次见有人胜过赵臻,而且胜得这么帅气!

    赵臻一直骄傲地以剑神自诩,如今被李麟得毫无还手之力。

    太赞了!!!

    他看着李麟的方向,惊讶的嘴巴几乎合不拢,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上被风翻动起来。

    赵臻握了握疼痛的手腕,伸手对元殊说:“侄子,快扶我一把。”

    然而元殊像没听见一样,痴痴的看着远方,没有理会地上的叔叔。

    他的眼中透着光彩,看着李麟离开的方向不愿回神,这一刻,元殊的心说不出来的悸动。

    他从李麟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梦想。

第26章 花瓶秘密

    李麟给赵臻的那一记反杀,深深的印在了元殊脑子里。

    元殊一遍遍脑中循环赵臻被秒杀的情景,心中无限畅快,那是他多年来想看到的一幕。

    最近就连晚上睡觉,梦中重播这个场景都能让他笑着醒来。

    这举止吓得荣王差点再次去请温太医。

    而郑国公不知道从谁口中,听闻李麟去太学府的事情,有些生气。下朝归来质问李麟:“你一个女孩子去太学府做什么?”

    李琦见爷爷要发怒,赶紧护上来说:“爷爷,去听个课没什么的。”

    “你也是不知轻重!”郑国公怒色不减。

    “你知不知道鲁夫子都已经给气病了。”

    “不会吧,这种经天纬地的夫子居然也会生病。”李麟带着揶揄说。

    见她丝毫没有愧疚,郑国公吼道:“没大没小,拿家法来!”

    李琦吓了一跳,向李麟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跟爷爷犟嘴。

    下人恭恭敬敬拿过来藤条,郑国公刚要伸手拿,只听一声:“住手!”

    只见元殊一身胡服来到了郑国公府中。

    几人见他突然到来倍感意外。

    元殊说:“鲁夫子生病是他身很体本就不好,那天只是学堂辩论各抒己见,我们这些听课的都没说什么,郑国公为何要发脾气?”

    郑国公一时尴尬,拿藤条的手缩了回来,说道:“一个女子怎么能去那呢!”

    元殊解围:“没有谁规定女子一定不能去。”

    见他这么为李麟说话,郑国公也不好意思不给面子,对李麟故作威严状说:“总是没大没小,你去把桌子收拾了!”

    李麟站起身,拍拍袖子去收拾,元殊抢先一步去拿她手中的布。说:“我帮你吧。”

    李琦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毛。

    郑国公看元殊的举动也觉得不对劲。

    这小子今天怎么变了性情……

    李麟也觉得元殊有点怪,问他:“你不是说不再跟我说话吗?你是你我是我。”

    元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少年的脸居然多了几分稚气:“这句话我收回来……”

    李麟看着他:“男子汉说出去的话哪能收回?”

    她夺回了他手中的抹布去擦桌子。

    元殊跟着她说:“其实我正巧路过,来看看。”

    一旁的李成柱看到元殊在,心里犯嘀咕:“偏偏在饭点路过……”

    李麟把桌子收拾好没有再说什么,元殊寸步不离地跟再她身后。

    吃饭的时候,李麟坐在桌子的一头,元殊破天荒拉来一条椅子坐在李麟旁边,还很殷勤地帮她拿筷子。

    这种举动大家都看在眼里。

    郑国公忍不住伸手勾了勾李琦。

    低声问:“这小家伙咋了?”

    李琦撇了撇嘴:“不知道啊!”

    郑国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会这里坏了吧……”

    李琦摇摇头又看了一眼元殊,元殊吃饭的时候眼珠子都在偷偷看李麟,时不时露出迷弟的表情。

    饭后,李麟拿着剑在园中溜哒,元殊以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跟着她。

    李琦站在假山上看着这一幕,无奈地了摇头,偷偷折回了书房的密室之中。

    “哈哈你侄子已经反常了,像尾巴一样跟着李麟。”

    他对半躺在椅子上的赵臻说。

    没人知道赵臻此时在密室之中。

    赵臻悠哉的回答:“那小子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李麟要麻烦了。”

    赵臻手上的绷带被缠了碗那么粗。

    “大哥你不用这么夸张吧,只是脱臼而已。”李琦看着他的手说。

    赵臻拿起来晃晃:“被一个女人打败还真没办法治她的罪,实在是说不出口。不过这件事情倒提示了我,现在对外声称骑马摔伤,正好下个月的祭祖不用我去了。”

    李琦笑了几下,拿着杯子喝了一口茶,脸上的表情自然切换过度,用一种严肃的声音说:“让你来看样东西!”

    他拿出一个包袱放在桌上,包袱上沾着泥土,赵臻抬起脸跟他对视了一眼,伸手去打开。

    是一堆花瓶碎片。

    他看着李琦,李琦点点头说:“最后一个。”

    赵臻轻轻拿起一叶碎片看了下:“和平常的没什么区别。”

    李琦度了两步:“五个前朝花瓶目前已经全部打碎,一无所获。”

    “没人知道你是故意吧?”赵臻问。

    李琦摇头:“李麟和吉安做了一个赝品顶替,被阿秀打碎埋在后花园中,这个真的花瓶碎片没人知道被我刨出来。”

    赵臻在那堆碎片里看了又看,已经碎的不像样子。

    突然,他的手狠狠砸在桌子上:“难道我们的方向错了?”

    “我倒怀疑是我们上当了。”

    李琦说:“或许从一开始就跟花瓶没关系,是刘念在骗我们!”

    赵臻失落地趴桌子上:“可是他的妻小都在我们手中,骗我们有什么用?”

    李琦摆摆手说:“这两天再审审吧……”

    昏暗的囚室之中,李琦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囚室深处,是一个被铁锁捆绑的黝黑的人,这人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好的皮肉

    “花瓶里没有任何东西,你有什么可说的?”李琦冷冷问。

    被锁那人虚弱说:“我已把我知道的都说了,至于怎么找就是你们的事…”

    李琦警告道:“不要耍花招!”

    那人吃力一笑:“我家人都在你手中,现在这副样子还能耍什么花招。”

    李琦摇着扇子度了几步,面露不善说道:“那天晚上的事,重新讲一遍!”

    被锁的人苦笑一声:“再让我讲100遍也是那样子。”

    “那天晚上事情发生的突然,安王爷一直在他的书房里,我透过窗子隐约看到他拿东西在花瓶里刻什么,本想偷偷潜进书房去,没想到禁军紧接着就闯入了王府四下拿人,一片哀嚎之声,我急着逃跑没再去管瓶子,后来安王爷刎颈而死,刻的什么东西我压根不知道...”

    当李琦把这些话再次叙述给赵臻时候,赵臻已经有些不耐烦,

    这些话已经让他供了无数遍,听了又听。

    十几年前皇帝查出弟弟安王私绣龙袍,查处安王府的时候,安王爷自杀身亡,成为一个谜团。

    后来大理寺彻查的时候,有几项重罪直指这位王爷,说安王前前后后花费了百万余两打造兵器。

    “3万件精良兵器!”赵臻笑着说:“就算扔在哪儿,也能堆成一座山了,偏偏至今没有查到下落,父王近两年来越发的昏聩,安王叔自裁后这件案子居然就这么拖着了。”

    赵臻心中知道,这些冰刃如果真的存在将多么的可怕。

    直觉告诉他,当年的安王叔一人之力做不了这个事情,他必然是有帮手。

    赵臻怀疑过三哥,六哥,这些年却逐步推翻,两位哥哥在当时尚未成年,那个年纪不可能有这么大能耐,储君之位当时更不甚明了,谁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做这种灭族的事情。

    “一定是有一个人,圆滑地隐藏在朝局之中躲过了一劫。”

    毫无疑问,这人将是自己不可估量的绊脚石。

    花瓶的秘密如今只有他俩知道,李琦和赵臻觉得,花瓶之中很可能是兵刃的下落!

    安王爷是赵臻的叔叔,经历过无数次战场厮杀,是个骁勇的将军。

    他的书房里少有的几个花瓶,都是一些战利品,皇帝对这些自然看不上,后来赐给了不同的大臣,其中一个就是郑国公。

    也就是在半年前,赵臻和李琦费尽心思,终于抓到在逃多年的安王府管家,刘念,将他囚禁起来。

    他才说出了花瓶里藏有秘密的事。

    这半年,赵臻和李琦用不同的方法,或偷或抢或意外损坏,直到破坏了所有花瓶,然而一无所获。

    最后一个郑国公的也弄到了手,可惜徒劳一场。

    李琦拍拍赵臻,宽慰道:“总会有办法,一定是漏了什么。”

第27章 忽悠剑法

    花园中。

    元殊像尾巴一样跟着李麟,李麟走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回头问:“你老跟着我有什么事?”

    元殊脸上一热:“我……的确有点事。”

    看他竟然有点扭捏,李麟叹气:“真像个娘儿们!”

    “你怎么说话呢!”

    郑国公突然蹦了出来,斥责道:“还不向皇长孙殿下赔罪!”

    元殊摆手道:“不妨事的。”

    他炙热地看着李麟,问:“你能教教我剑法么?”

    他语气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平日里高傲惯了,很少去求别人。

    “什么,让她教?”郑国公一脸诧异。

    元殊盯着李麟露出期待的眼神,“可以吗?”

    “不行,她什么都不会。”

    郑国公实在是理解不了元殊的想法,元殊的老师数不胜数,如今竟然要找自己的孙女学剑法。

    他刚想再劝元殊冷静一下,却见元殊用不善的眼神瞪了一眼自己。

    郑国公心一紧赶紧换了口风:

    “教教教!”

    郑国公替李麟拿了主意,转头叮嘱李麟:“你,好好教殿下剑法!不许偷懒!”

    说完背过身离开了,心中感叹:“病的不轻啊,要不要告诉荣王…”

    见爷爷终于走远,李麟开口对元殊说:“听说你已经很厉害,不用我教了吧?”

    “不,我连赵臻都打不过。”元殊坦白道。

    李麟忍不住笑:“你才多大,再练几年没问题。”

    “这不是年龄的事,你没有赵臻大还不是照样打败他?可见这是需要技巧的。”元殊坚持自己的理论。

    “你身份尊贵,有什么磕磕碰碰我可承担不起,还是自己练去吧。”李麟转身就要走。

    “不行!”元殊抓住她的袖子:“刚才郑国公答应了!”

    李麟无奈:“从头到尾都没说教你呀,答应你的只有我爷爷。”

    讲真,李麟的确不想教他,剑法这种东西,基础会了剩下的只是练习,技巧上没有太多,一个人一个套路而已。

    她之所以能打败赵臻,很大一部分归功于自己的实战经验,像他们那些王公子弟花拳绣腿怎么能跟实战相比?

    在边关镇上的人几乎时刻都在战斗的状态。

    但是,这个道理元殊显然听不进去,他坚持认为一定是技巧所在。

    看着元殊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强姿态,李麟决定哄哄他让他知难而退。

    她捋开他的爪子,说道:“我可以教你,但提前说好,既然我是老师,你怎么练就得听我的。”

    “好!”元殊眼中露出光彩,欣然答应。

    荣王府中。

    “儿子,听说你要跟李麟学剑法?我给你找了那么多老师,你跟一个女人学什么嘛?”

    荣王担忧的问儿子,从小到大给他请了无数个老师,没想到这次居然要跟一个女人学。

    元殊没有告诉父亲,叔叔比剑败给李麟的事情,只说李麟从战场上回来懂得很多。

    荣王看着儿子好胜的脸。

    “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当一个闲散的小王爷?非得天天想着弓马骑射。”

    荣王自己一向性格恬淡,过世的王妃同样温婉贤惠,颇有大家风范。

    偏偏元殊,自打出生就有一股争强好胜的劲头。对骑射剑术无限钟爱,立志要当个大将军。

    每当这个时候荣王就矛盾,一方面为有这样的儿子感到自豪,一方面又希望他能平平淡淡,不要那么重的胜负心。

    不过,他心中希望这次李麟能像元殊的前几位老师一样,教他个把月自动放弃。

    次日,荣王执意让小内侍阿黄跟着元殊,元殊带着阿黄一起去找李麟,并从自己的兵器房中选了一把趁手的剑。

    当见到李麟的时候,李琳麟却拿出了一份协议让他签字。

    元殊睁大眼睛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

    李麟提醒:“你忘了上次我被大理寺关的事么?教你剑法风险很大,一不小心就被扣了罪名,你必须签下这些,若中途受了什么伤,不能迁罪于我和家人。”

    元殊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大胆!你敢命令殿下做这种事情,不能签。”小内侍阿黄忿忿不平,觉得自己的殿下受到了侮辱。

    元殊白了他一眼问:“你认识字吗?”

    阿黄羞愧低下头,一阵尴尬。

    元殊把自己的整张手都印了上去,说:“这都不是事。”

    李麟收起协议书,看着元殊身上那把宝剑说:“先把这个放一边,今天先教理论课。”

    “啊?”元殊一个意外。

    居然还有理论课?

    元殊把剑让阿黄拿着,自己乖乖地坐在一边。

    李麟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其实我的剑术在边关已是最末流,边关的高手数不胜数。”

    元殊心中一惊,他日夜苦练竟然还抵不过边疆的普通人,顿时觉得自己弱爆了,想到平日里还以为自己多么的厉害,居然生出一丝羞愧。

    李麟问他:“我没有见边关的人用过名剑,他们也没看过什么剑谱,你知道你们差在哪儿吗?”

    “哪?”元殊紧张地问。

    “差就差在你是养尊处优的王室子弟,而边关的人刻备战,如果想要到达那种境界,就要学会他们的生活方式!”

    生活方式?

    元殊迷茫地听着。

    李麟提点:“首先你要先了解他们的生活方式并向他们学习,明天开始去劳作,每天打水耕地,坚持一个月!”

    “啊?”

    一旁的小内侍又是不满,刚想反对,不过这次学聪明了,偷偷看了一眼元殊的脸色。

    元殊显然也意外到了,但李麟说的实在有道理……他无法反驳。

    心中只是觉得奇怪,“打水耕地可以提升剑法?”

    阿黄说:“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殿下,你别被骗了。”

    元殊示意他闭嘴。

    李麟在一旁说:“你仔细想想,边关的人要抵御外敌,还要照顾一家妻小,平日里根本没有时间练剑,那么厉害的剑术怎么来的?玄机都在平日的生活里……”

    “好……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元殊忍不住点点头。

    最终带着一脑袋问号离开了郑国公府。

    两天后,荣王府传出了一个怪异又劲爆的消息:养尊处优的皇长孙元殊,郊区下地干活去了。

第28章 武功高强的秘密

    李麟没想到他真去了,那些话她只是在一本正经地忽悠而已。

    “还挺难得。”李麟觉得元殊学剑法并不是说说说而已,对他又多了几分欣赏。

    这样也好,让他体验一下劳作的辛苦,以后接接地气。

    几天后,元殊突然回来,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

    “姐姐,我觉得肯定是不对的,这跟农民有什么区别呢?”元殊问。

    他通过这几天劳动,看到了不少干农活的老头,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被骗了。

    李麟叹了口气,说:“你这是在练基本功!山上砍柴练的是臂力,插秧劳作练的是腰和下盘,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你缺乏的不正是这种毅力吗?”

    “好……好像是。”

    元殊听着这些话仍旧觉得有道理,无法反驳,乖乖的接着回去劳作了。

    “殿下,我觉得这不靠谱啊。”阿黄规劝。

    “别说话。”元殊不想听。

    三天后,元殊似乎回过味来,又来找李麟。

    “姐姐,如果单纯劳作就可以让剑法变好,那些农民岂不是都是高手,还是应该结合着练剑的诀窍吧?”

    元殊一脸诚恳地说。

    李麟沉吟了片刻:“好吧,那我就教你诀窍。”

    元殊欣喜。

    李麟在元殊身旁轻轻走了几步,突然一个转身用腿猛的一扫,元殊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屁股几乎摔两半。

    “大胆!你敢偷袭殿下。”阿黄扯着嗓子吼。

    元殊也被这个意外弄蒙,刚想说话,李麟突然训斥道

    “站都站不稳,还要学剑法!你这种到沙场上活不过一炷香。连最基本的身体都不够格,谈什么技巧?先保住命再说。”

    元殊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到,竟然有些心悦诚服……好有道理。

    李麟命令道:“每天至少两个时辰马步!至少劳作一个时辰!挑水十桶!这些都是边关所有人在做的,想要变强,就要跟他们一样。”

    于是元殊开启了他的基本功练习,期间还去荒唐的砍石头,荣王府后花园的假山被他搬了又搬。

    荣王看在眼里直心疼。

    李琦终于也忍不住,去劝李麟:“再这样折腾下去,会出事。”

    李麟不以为然:“虽然我在骗他,可是这些对他的身体没坏处。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坚持。”

    赵臻晃着手中的扇子,冒了出来,笑着说:“你答应教他剑法真自找麻烦。元殊的老师可不好当。过段时间他肯定会找你比试,倘若你胜他会责备你对他有所保留,倘若你败他会怪罪你虚而不实。”

    李麟看着他手上那个碗大的绷带说:“殿下你的手好了吗?”

    赵臻一阵尴尬:“好着呢。多亏你把我的手弄脱臼了。我这才不用出城祭祀,多省心。”

    每年的出城祭庙都是赵臻去,今年由于他受伤皇帝决定让荣王以皇长子身份去。

    李麟不去理会赵臻,

    说实话,元殊的做法倒让她默默欣赏,为了练剑会有这样的毅力,相比之下,再看看目中无人的赵臻,顿时高下立判。

    元殊再次找到李麟。

    这段时间他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晒黑了。

    原本白皙稚嫩的皮肤已经变得黑黝黝。

    “姐姐,我怎么没觉得自己变厉害了呢?”元殊问。

    李麟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我没敢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去做。”

    “是什么?”元殊问。

    “你现在虽然生活方式没问题了,但你的饮食跟他们还有很大区别。”李麟接着忽悠。

    “边关的人吃什麽我就可以吃什么。”元殊执着说道。

    说着,用坚毅的眼神看着李麟

    “吃树皮。”

    元殊听到这三个字,突然沉默。

    “不可能!这分明是无稽之谈,根本就是在消遣我。”他有些生气。

    “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随你哟。”李麟无所谓地说。

    “国库每年拨出那么多钱来供应边关将士,他们就在吃树皮?你分明在骗我!”

    元殊转身扬长而去,李麟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轻松:嗯哼~终于要放弃了。

    荣王府中,

    内侍恭恭敬敬地把树皮洗干净,端到了元殊的面前。

    “殿下,这个分明不是人吃的。”

    小侍卫几乎哭着劝他。

    元殊也仍有犹豫。说:“我之前好像听谁说起过。山里的好多人为了尝试强身健体吃树皮.你看古代那些剑客.本事高超,既然要当高手,当然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

    内侍知道元殊已经走火入魔,又不敢说的太直白,偷偷抹了把眼泪。

    皇孙殿下彻底没救了。

    听说李麟忽悠元殊吃树皮,李琦坐不住了。

    在庭院中撞见正要去校场练剑的李麟。

    “你怎么回事?让他做了这么多奇怪的事,还让他吃树皮,会死人的。”

    李琦觉得严重了。

    “才不会呢,树皮我吃过。”李麟淡淡说。

    “放心吧哥哥,我只是想办法让他知难而退。他受不了这些苦,自然就会放弃学剑.....”

    此时的阿黄刚好过来,听到了这些对话,顿时一个激灵。

    他本来是来告知李麟,长孙殿下因为吃树皮吃坏了肚子,不得不请假中止练习,没想到撞到了这翻对话。

    “果然是这样!”他急急返回荣王府去禀报。

    “殿下,那个女人是在骗你!”

    刚刚被太医抢救过的元殊脸色苍白,听到阿黄叙述,顿时怒从心中起。

    原来她真的在骗自己。

    亏得他还把她虔诚地当作老师尊重,竟然从头到尾都在欺骗。

    “这个可恶的女人!”

    元殊从床上起身,拿起身旁宝剑就要去找李麟。

    “这次不能轻饶!一定要狠狠处罚她!”阿黄怂恿道。

    他早就看不惯李麟这个女人摆布他的殿下。

    二人找到了校场。

    李麟正在练弓箭,刚拉开弓就看到了气势汹汹而来的元殊,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定是受不了苦要放弃了。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元殊剑指着她大吼一声,话音刚落,李麟拉弓的手松开,射向了数丈之外的靶心。

    “趴。”

    靶心上的另外一支剑被直直切成两半,掉落在地上。

    这个神乎其技的箭法,元殊只在书中见过,一直以为是写书人的臆想,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在眼前做到。

    一瞬间又呆住了。

    旁边阿黄扯扯他的衣服:“殿下!快教训她!”

    “有什么事?”李麟问。

    心中乐呵呵的想:该放弃了吧,小朋友!

    元殊盯着箭靶看了很久,似乎思绪飘荡,扭过脸来已经是一种复杂的表情。

    “姐姐......”

    “哦?”

    李麟睁大眼睛看着元殊,她察觉到他的语气转变。

    身后的小内侍已经有种不祥的预感。

    元殊缓缓问:“.....能教我射箭么?”

    此话一出,阿黄石化。

    元殊对着李麟姐姐露出了他纯真的小虎牙,带着三分少年的稚气。

    春风拂过笑容无比真诚。

    李麟哭笑不得。

第29章 意外撞破

    元殊跟了李麟三天,几乎寸步不离。

    “姐姐,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学习,不要那么多套路。”元殊跟着她恳求道。

    “你好端端的一个皇室子弟养尊处优,没必要有多高的剑法?”

    “不,我要打败赵臻。”元殊脸上写着倔强。

    “可你的老师有那么多,假以时日就能胜过他。”

    “我等不了”元殊说着,向前一步抓住李麟的袖子,“你最好了姐姐!”

    他这副模样和李麟第一次见他的高冷姿态完全不同。

    李麟佩服他这转幻无常的性格。已经有些无奈,搪塞道:“你让我想想,三天之后给你答复。”

    “不行!你已经骗我这么多次了。”

    元殊执意要一个明确结果。

    “那就明天再说。”李麟说。

    明天?

    元殊有些犹豫。

    他怕她又是在骗自己。

    “你总得让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最后的答复。”

    李麟说完,跑着离开校场。

    回府后,却在庭院中意外见到一位美貌温婉的女子,她穿着精致素雅的衣服,满满大家闺秀气质。

    李琦正和她一起说着什么。

    李麟回来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位女子,站在那儿不敢向前打招呼。

    正巧吉安走过来,她揪住吉安问:“这是谁?”

    吉安往花坛那边瞟了一眼说:“那是董家的小姐,之前跟大哥定了亲。明明取消婚约了,不知道又来干嘛。”

    李麟看着两人相谈盛欢,心中顿时有了预感。

    “大哥不会要成亲了吧?”吉安八卦地说。

    李琦一扭头看到了二人,招手把李麟叫了过去。

    “这是我妹妹,刚回来。”他介绍着。

    李麟尴尬的对董小姐笑。

    董家的小姐也是一笑,带着大家闺秀的矜持。

    “如此,我便告辞了。”

    董小姐走后,李麟终于问:“哥哥,你要成亲吗?”

    李琦不好意思地摇摇扇子:“之前是有婚约取消啦,以后嘛还说不准。”

    “都取消婚约了,她来干什么?”李麟觉得有情况。

    “明天有花卉展,她约我去。”李琦言语里带着春意。

    “现在草都没长出来,哪里来的花?”李麟问。

    李琦耐心解释:

    “这你就不懂了,正因为这个时节花没有开,才有很多人用自己的方法把花培育出来办了这个展览一决高下,也是个雅事,正好明天带着你涨涨见识。”

    说是这样,到了花展的那一天,李麟却成了超级大灯泡。

    花展会上,李麟远远的跟在李琦的身后。

    李琦和董小姐走在前面有说有笑。

    看着他的哥哥对这个女人如此殷勤,她心中五味陈杂。

    看样子自己的哥哥真的要成亲了。

    “是不是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心中难受啊?”赵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她的旁边,上来就说出这么扎心的话。

    李麟倔强一笑:“你的基友被抢了,好意思奚落我?”

    赵臻自信的一笑:“她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哪能跟我比。倒是你,李琦要是不管你,你在这个家里就找不到存在感了吧。”

    此言一出,李麟脚步忽然顿住。

    赵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弥补,道:“我的意思是你们是兄妹.你迟早要嫁人……”

    然而刚才的话的确是李麟痛处,她心情一落千丈,转身回了府中。

    刚到府门口,郑国公匆匆走了出来:“你可回来啦!赶紧把元殊劝走。”

    话音刚落元殊走了出来:“姐姐我来找你正式拜师。”

    李麟看看天色,如今天色已黑,马上就要宵禁,他居然在这个时候乱跑。顿时一阵头疼:“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你昨天不是说今天给我答复吗?”元殊问。

    郑国公命令李麟:“不管殿下是什么要求,快快答应。”

    话音刚落,一队人马停在郑国公门口,荣王从轿子中走了下来。

    袁殊见自己父王来很诧异,郑国公忙行礼。

    荣王却把李麟叫到一角说话,他语气和蔼:“之前大理寺的事情别介怀,都是误会。近来我要出城祭祀,元殊老这么折腾不是办法……他要学什么你就随便教两招意思意思,赶紧答应他吧,他很好哄的。”

    李麟当然知道,荣王口中的元殊和她认识的元殊不一样,元殊绝不是那种哄两下就能过的人。

    但荣王放下姿态这么说,她实在不敢违逆,转过身来对元殊说:“今天你先回去,明天开始教你。”

    “那你这是答应了?”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元殊不敢相信。

    李麟道:“你看你父王和我爷爷都在,我还能骗你们吗?”

    元殊被荣王领走,所有人松口气。

    李麟半夜的时候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元殊像膏药一样缠着自己,还是得想办法早早摆脱才好。

    第二天清早,李麟收拾东西就准备出门。

    这时候天还没亮,她才不会傻傻等元殊来纠缠,那样一整天都过不好。

    对家里人说,“如果元殊过来就说我临时有事出去,让他慢慢等。”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李麟走在大街上,却意外地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董家小姐。

    董小姐虽然换了身衣服,装扮也变了,李麟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一个尚书家的千金,大早上出现街市一角巷中穿梭,身边没有一个奴婢跟着,怎么想都不正常。

    李麟脑中带着疑惑,轻着脚步跟了上去。

    这个女人昨天晚上还和哥哥一起赏花,今天早上这么早出门干嘛?

    只见董家小姐进到一个巷子里,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车上的人伸手撩开帘子,里面坐着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

    李麟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沉,“幽会?”

    那男人衣着华丽,气度不凡,将头探出来和董家小姐低声说话。

    董小姐频频点头,一副温顺的模样。

    这大清早街市都还没有开,两个人在这里相约见面,实在是太像有奸情的样子。

    李麟本想走的近一点,没想到四周突然冲出几名身穿铠甲的护卫,迅速挡住了她。

    中年男人发觉有个女人跟过来,抬起头脸色微变。

    “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他命令道。

    侍卫伸出冰冷的铁索打向李麟,李麟纵身而起,抽出随身的剑和他们打了起来。

    一阵纠缠之后,李麟看出这些人难缠决定退身,没想到护卫不依不饶。

    她转身向来路回奔。

    却没想到刚出巷子,正撞上迎面而来的元殊。

    元殊的下巴和鼻子被她狠狠撞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儿?”李麟看到元殊吓了一跳。

    然而来不及听他解释,她拉起元殊就跑。

    元殊看她行色匆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后面铠甲卫士迅速围了上来,满脸杀气。

    “拿下!”后面中年人见有同党,声色俱厉地命令。

    此时从元殊身后同样跳出数十个黑色盔甲武士从外面围住众人。

    一声厉喝:“大胆!”

    两方卫士对峙,剑拔弩张。

    空气中一片肃杀。

    直到中年人看到元殊的脸才微微愣住。

    元殊看到马车上中年人,更是意外,叫了声:“六叔?”

第30章 打发泡温泉

    中年人的反派脸瞬间收了起来,换上了一种无奈的关爱,“元殊,怎么是你?”

    李麟这才知道,他是六皇子赵扩。

    元殊揉着疼痛的下巴,鼻子也酸酸的,几乎流出鼻血。

    问叔叔:“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赵扩看看李麟:“你们认识?”

    元殊点头。

    李麟把剑放在背后后退了一步,向六皇子行了一礼。

    赵扩说:“这个女人提着剑出现,我以为是刺客……看来都是误会。”

    李麟解释道:“我刚才是看到个认识的女子在这,只是过来看看。”

    “女人?”赵扩故作惊讶:“哪里来的女人?”

    李麟四周环顾,早已经不见了董家小姐的身影马车上只有赵扩一人。

    “这大清早你是不是没睡醒?”六皇子笑着问李麟。

    见明显有异常,李麟也没有多争辩,只当自己看错了。

    元殊看叔叔的马车居然停在这个巷子里,“可是六叔你在这做什么?”元殊问赵扩。

    赵扩指着身后的高墙,笑着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这后面就是我的外宅,我正要出门。”

    他再次打量了一下李麟:“这位姑娘你....”

    “是我的老师。”元殊抢答。

    “老师?”

    赵扩倍感意外,“教什么的?”

    元殊脸上带着几分骄傲:“剑法。”

    赵扩点头赞许:“果然如今的女子都有强过男子,你这个老师身手不凡啊。”

    元殊当然相信自己的眼光。

    “既然没什么事儿,那我们先走了。”说着,拉着李麟离开了巷子。

    周围的铠甲武士让出一条道放他们离开。

    赵扩脸上带着笑容:“既然都是误会,那就赶快回去吧。”

    然而当元殊和李麟走出巷子的同时,他的脸色凝固,眼中露出了冰冷。

    从巷子里出来,李麟问元殊:“你怎么来这儿?”

    元殊答:“昨天走的时候怕你食言,派人在府门口守着,他们刚才说你一早就来这边了。”

    李麟呵呵一笑,“你还挺有心眼儿。”

    元殊问她:“你为什么躲着我?”

    李麟当然不承认自己在躲他:“哪里是躲你,我只是出来买个菜。”

    “胡说!郑国府买菜都是吉安,这个我知道。”

    “大清早的,出来走走。”李麟道。

    她想起刚才从元殊身后冲出来的卫士,此时已隐藏了踪影。

    “你走到哪里都带着护卫?”

    元殊看看自己四周已经没了他们的踪影,“不是我带着他们,是他们非跟着我,都是我父王的安排。”

    “那你还学什么剑法?”李麟摇摇头,有这些侍卫在,根本没人能把这位皇孙怎么样。

    元殊不以为然,“难道要他们保护一辈子?我才不想当这么窝囊的人。”

    他的下巴红红看样子要肿起来,用手摸了摸还在疼。

    李麟道:“快回去吧,你都受伤了。”

    元殊倔强,“不回,是你把我撞伤了,你得负责。”

    “怎么负责?”

    “教我剑法。”

    李麟看着他叹了口气,“我又没说不教,你先回府休息一下,等明天恢复些我们再开始上课。

    刚才那一下撞得不轻,万一别人拿这个治我的罪怎么办?”

    元殊摸了摸酸痛的鼻子,想想也对。

    “那我明天找你,不准再跑了。”

    说完他伸出小指,“拉一下!”

    李麟笑着看他,心说:“这么幼稚……”

    回到府中

    李麟把早晨的遭告诉了李琦。

    李琦诧异道:“你确定看清楚了?董小姐家在北边那么远,大清早不可能出现在这。”

    “确定看清楚了,哥哥,我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李麟神色有些凝重。

    李琦敲敲她的头。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一个女人家的名节就毁了!”

    “绝对没有看错!”李麟语气肯定。

    李琦笑笑:“你定是最近被元殊缠的头昏脑胀出现了幻觉。”

    “没……”

    “好啦,好啦。”李琦笑着说:“这件事情我会仔细查查,你不要对外声张。”

    “好!”李麟希望哥哥能重视这件事情,他可不希望这个女人带着别的心思嫁给哥哥。

    密室之中,李琦和赵臻忧虑起来。

    “六哥早就怀疑我们查的事情。”赵臻提醒李琦。

    李琦叹气:“我一早就看出董家小姐有问题,但是没有想到李麟会扯进来,我担心事情会变得复杂。”

    他颓废的用扇子抵着脑袋。

    “好在现在元殊缠着她,她没有太多精力,不过……以李麟的执拗性子很容易插手。”

    赵臻把扇子合上:“赶紧把她支开几天,不要掺和这件事!”

    “怎么支开,支哪儿去啊?”李琦无奈。

    次日清晨,刚吃完早饭。

    李琦突然给了李麟几张票,李麟费解地拿起来看。

    “这是……”

    “现在初春,西郊有温泉可以泡哦,你去玩吧,过了这几天就关门了。”李琦说。

    “啊?”

    李麟一头雾水:“我没说过要去泡温泉啊。”

    赵臻走进来附和:“哎呀,你看你爷爷最近的身体又不好了,你赶紧出去避几天。”

    两人把门票硬塞到她的手中,

    赵臻说:“女孩子家家泡温泉能美容,你看你的皮肤这么黑,需要保养一下……”

    李麟挠挠脑袋,“那我过两天……”

    “别过两天了,就今天吧。”李琦催促,“这个门票有效期只有这几天。”

    “就算去我也得准备一下。”李麟被整懵了。

    李琦突然掏出一个包袱:“我已经替你打包好,连换洗的内衣都备了,快去吧!”

    “……”

    李麟一头雾水,被二人推到了门外,门口有一辆李琦准备好的马车。

    “好好玩啊妹妹,等爷爷身体好了我会通知你的。”李琦招手再见。

    府门关上。

    李麟看看手中包袱,如同做梦一般。

    这怎么回事?莫名其妙让自己去泡温泉?

    他拍了拍大门,“可是我还要教元殊剑法。”

    里面传出赵臻的声音,“元殊那我跟他说,反正你也不想教,不如去玩去吧!”

    李麟站在门口。

    昨天发现董小姐不正常,今天就被打发去莫名其妙泡温泉。

    她又不是傻子,肯定能看出来有联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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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6355/ 第一时间欣赏殿下被她染指了最新章节! 作者:卑鄙的榴莲所写的《殿下被她染指了》为转载作品,殿下被她染指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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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被她染指了介绍:
女汉子郡主为何不能回家?皇子和大臣独苗儿子在密谋啥?
高冷皇长孙突然姐弟恋?
谁在搞跟踪,又是谁暗戳戳中药中做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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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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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的立储期间,宫廷皇室与世家贵族相爱相杀的故事……殿下被她染指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殿下被她染指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殿下被她染指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