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警惕天价蔬菜，勿信白菜丹药
今天过后，王离在江市小火了一把。
首先是网上，不少平台上都传着他卖天价小白菜的事件。
其中最标题党，也是播放量最高的一个视频，叫“小伙声称自己是种菜道人，天价小白菜竟然可以起死回生？”
点进去后，是一段掐去原声的视频。
拍摄者先是对着盘坐在树下的王离拍了拍，由于视角问题，加上王离戴着草帽，因此并没有拍清楚王离的脸。
不过他本来相貌就不错，加上在农村待的这段时间，把气质养得很脱俗，所以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在拍完王离正面后，拍摄者又将镜头对准地摊上的小白菜，并且加上了五毛钱特效的金光，彰显小白菜的非凡不同。
最后才贴近了王离的价格牌，配上一段假采访片段，以第三者视角描述。
说这是某天海鲜街上突然冒出来的怪人，称自己是种菜道人，卖的小白菜有延年益寿、起死回生的功能。
靠着标题党和假配音，狠狠赚取了一大波流量。
另外，在一个比较小的圈子里，某位农产科技行业的大佬忽然张贴了一起寻人启事。
这寻人启事倒不是贴在电线杆上那种，而是发布在各个地摊和菜市场管理方内部，希望他们帮忙留意一下有没有这个人的行迹，最好能提供一下联系方式。
当这些管理方收到大佬传来的照片时，讶然地发现，这不就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种菜道人’吗？
于是乎第二波传言又开始从这些人口中流出去，说这位种菜道人已经引起了某某大佬的注意，估计能治百病的小白菜是确有其事。
不过这件事，最后还是引起了农监局的注意，提示广大居民不要相信所谓‘小白菜丹药’，警惕‘天价蔬菜’。
但到了这个时候，官方再出来辟谣已经无济于事，江市已经对寻找种菜道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尤其是中老年群体，无不希望能弄两颗王离的小白菜。
对于此事，王离自然是不知情的。
甚至乎还把大家口中的灵丹妙药版小白菜，随手一抛，扔给了宋大爷圈养的鸡，被它们啄了个精光。
“吃吧，喜欢吃多吃点，以后卖不完的小白菜就指望你们帮我解决了。”
王离边撒着小白菜叶，边在那边自言自语。
“瞅你那样！”宋大爷在旁边骂了一句：“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大老远弄到城里去卖，能卖个多少钱？”
王离嬉皮笑脸的，也没告诉他实情，毕竟他要是知道自己把小白菜以五十块钱一颗的价格卖给了另一位老大爷，说不定要把自己皮给扒了。
“笑！全给糟践了！还不如早点送人！”
大爷在那继续骂道，王离纳闷他中午还在嫌弃老吃小白菜，晚上就开始责备自己糟践了。
“没事，下一拨小白菜又快熟了，到时候每户人家都能送一整颗。”
“哼，留着点自己吃吧，搞得大家多稀罕似的！”
“不稀罕吗？今天柳叔还问我有没有多的小白菜来着，想用腊肉跟我换。”
“得了，你以为柳二真舍得拿腊肉换你那破白菜，还不是你送太多次了，情理上过不去！”
“是这样吗？”
“那不然呢？”
王离想想，好像也有可能，实际上自己这小白菜也没多好吃？
只是因为自己天天在城里，吃的都是一般货，所以才觉得优品白菜很不错？
嗯。
有可能。
这么一想，难怪宋大爷连优品也瞧不上。
看来升级一事，迫在眉睫，等升级到下一个品质，他就不信还拿不下宋大爷那张嘴。
“500点经验值啊，现在种了45颗，至少还得种10轮。”
两亩地那边虽然也可以种优品小白菜，但是那边是佳土，最高等级就只能是优品作物，没有办法再往上升级。
想想还是个大工程呢......
翻动好菜园子门前的优质土，浇上水后，王离马上把从镇上买来的小白菜种子撒了进去。
“土不够啊。”
人果然是贪心的，上上个月王离还只能一次性种十五颗小白菜，已经很满足了。
上个月又从宋大爷那弄来了两桶优质土，最多能种四十五颗。
到现在他又开始嫌土不够用起来。
不过也是，种10轮，每轮周期23-25天的话，也要个大半年了。
“只能先继续种着......看到时候能不能找个理由再薅点土来。”
按理来说，王离他家帮了宋叔医药费的大忙，宋家已经欠下他们家很大的人情了，不过宋大爷其实并不知情。
一是宋妈担心她爸身体，就没告知真实的医药费，只跟宋雨薇说过。
二是王离找他爸为宋叔垫医药费，特意嘱咐了宋雨薇别跟大爷说。
他不想两家，特别是宋大爷，因为这事对他特殊照顾。
他老顽固宋大爷，要是为了这事向他态度有所转变，自己会很不适应。
“该找什么理由呢？”
......
宋雨薇的暑假就快结束了，马上就到了要开学的日子。
她爸的手术很成功，现在还需要住院一段时间，看看恢复情况，医药费那边交够了，暂时用不上操心。
而且她妈也打算等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带她爸回乡里养病，城里消费太高，他们家承担不起，现在宋爸失去了工作能力，也没有再待在那边的必要。
买好火车票以后，宋雨薇给她爷和王离都各打了一通电话。
因为火车到站已经是晚上了，宋大爷有些担心孙女一个人在外面的安全，便安排了王离去火车站接她。
王离也不放心宋雨薇，当然也欣然答应下来，寻思着那天估计两亩田里的小白菜正好成熟，正好也可以背去城里再卖一次。
不过这次他不准备背多了，毕竟上一次也没卖多少，就背个六七颗差不多。
物以稀为贵嘛，多了王离自己都觉得这菜不值五十块。
三天过后，清晨，这天是阴天，太阳不猛烈。
王离摘了三十五颗小白菜，送给村里的各户人家，然后背上背篼，装好小白菜，再次前往江市。
第十七章 哥们，你不会是什么大明星吧？
这次进城卖菜，他准备好了洒水壶，虽然说是阴天，不过他去得早，要从一大早卖到晚上，多打几次水免得到时候小白菜蔫了。
抵达江市后，他本来想再去海鲜街摆摊，不过看了看路线，那边和火车站隔着老远，公交少说一个小时，也就算了。
拿手机查了下地图，发现火车站旁边有个古玩镇，还有特产街，便决定去那边摆摊了。
江市历史还算悠久，盘古玩的人不在少数，至于特产，也是因为近几年发展成了旅游城市，硬推广了些产品出去。
在王离看来，那些个特产实在有些差强人意，要不就是拿机器仿造的传统手工艺品，要不就是味道甚至不能让人感到熟悉的腌菜和腊肉，还不如拿些村里的去卖。
古玩镇和特产街是连在一起的，中间隔着一条小马路，两块地方里面都是商铺性质的店面，不允许摆摊，不过因为整个区域人流量大，中间马路就成了摆摊的热门地点。
另外，来这两个地方的多为旅客，摆摊的大伙都不约而同地把自己摊上的东西价格抬得虚高，净赚快钱。
当然，和这些人相比，王离赚的钱那才叫又快又黑，毕竟他一毛钱成本都没出，这次来的车费都是宋大爷报销的。
还是老样子，找了个阴凉地方，把蛇皮口袋一铺，水一撒，白菜标价50，接着就开始盘坐在原地闭目养神，愿者上钩。
既然要选阴凉地，那在这种摊位挤着摊位的地方，当然就不能找到好位置，王离的摊位可以说是偏得不能再偏，路过十个人未必能有一个注意到他的菜。
一上午过去，他和他的白菜都纹丝未动。
反正王离是抱着走狗屎运的心理来卖菜的，能卖就是血赚，卖不出去就拿回去喂鸡，心里也不着急。
闭目养神一上午后，王离觉得有些闲，心想反正中午人都吃饭去了，更没啥客人，于是拿出准备好的干粮，跟老大爷似的，开始在各个摊位之间闲逛。
他倒没准备买什么东西，毕竟这边都是坑游客的，很难有真货卖，就算有，价格肯定也高出实际价值好几倍。
至于捡漏，他想都没想，他的鉴定挂只能作用在农作物上，古玩一类可没效果。
逛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估计都是商贩从批发市场进货然后在这边摆摊高价售卖，没意思得很。
逛到了下午一两点，最闷热的时候，整个街道都没什么人了，连商贩都缩在阴凉坝聊天打屁，没心思做生意。
王离想着自己也该回去给小白菜打点水，就原路折返回去。
等他用打水壶挨个喷完水，旁边不远处在歇凉的商贩注意到了他，凑过来问：
“兄弟，你怎么在这卖白菜啊？”
王离见对方也没什么讥讽恶意，便解释道：“本来打算在海鲜街那边卖的，今天正好要接人，就来古玩镇卖了。”
“海鲜街也不是卖白菜的地方啊？那边不都是养生药材，还有算命的地盘么，赚的都是那边住别墅的富人钱。”
那商贩有些疑惑，上前两步，看了看王离白菜摊前的标价，当即吓一跳：“我去，五十块一颗，兄弟你够狠啊！”
王离笑了笑，没解释：“买两颗回去尝尝？好吃得很。”
“算了......嘿嘿。”商贩摆摆手，他们这边有个规矩，就是从来不光顾同行的生意，大家来这边摆摊，都知道赚的是什么钱。
俗话说得好嘛，本地人从来不坑本地人。
看王离的穿着打扮，应该还是农村来的，商贩摇了摇头，只当他光知道古玩街和特产街这边能赚钱，但不知道赚钱的路子，随便来瞎卖的。
不过这白菜看着品质确实还不错，他也在老家种过田，分辨得出来好与坏，只可惜标价五十实在是太夸张了，注定会烂在这边，最后只能丢掉空手而归。
“兄弟，你在这边要是想赚钱，就多去看看别人卖的什么东西......然后到东门那个批发市场去看看，弄点货来，攒劲点一个月还是能赚个六七千的。”
商贩走前，提醒他一句。
“这样吗？”王离知道对方是好心，也没解释。
“谢谢了。”
“嘿，没事。”
就这样等到下午四点半，将近五点的时候，天开始慢慢没那么闷热，外地游客都出来逛了。
王离见时间差不多，本来准备要收摊走人，去火车站接宋雨薇，一家三口操着胡建口音的游客却停在他摊位前。
其中的小女孩指着王离惊喜地叫道：“妈妈，你看！种菜道人！”
“？”
王离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最近新出的电视剧角色？
小女孩的妈妈似乎也知道这个种菜道人，笑着看向王离，不过因为今天王离没有戴草帽，加上衣服穿的也不是前几天那一套，所以她并不确定是不是一个人。
女孩的爸爸则有些不太懂母女俩在说些什么，妈妈笑着对他解释：“前几天知道要来江市玩，就一直在刷江市的视频，然后就刷到了一个种菜道人的......”
“噢。”爸爸了然，随后抱着女儿蹲在地上，宠溺地问道：“佳佳想吃小白菜吗？吃了长身体哦！”
“嗯！”小女孩用力地点点头，还看向站在一旁的王离说：“我还想和种菜道人拍照片！”
“合影？那你得问这位叔叔哦。”
小女孩怯生生地凑过来：“嗯......种菜道人叔叔，我可以和你合影吗？”
王离本来想拒绝的，因为他并不是什么种菜道人，不过看小女孩期待的眼神，加上女孩的父亲已经准备掏钱，看样子是要买自己的菜了。
念着钱的面子上，他勉为其难地答应。
“只能拍一张。”
“好！”
咔嚓一声。
两人的合照被顺利保存在女孩母亲的相机里。
一家三口买了四颗白菜，商量着今晚该在民宿里做什么菜吃，在女孩挥手拜拜的场景下走远了。
“我去，真有人花五十块买一颗白菜啊？？”
之前那个和王离闲谈的商贩目瞪口呆地走过来，看着王离把两张红票子揣进了兜里，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哥们，你不会是什么大明星吧？”
第十八章 以前可没这么小
“怎么可能，我就是个卖菜的。”
王离笑着否认。
他咋知道对方怎么把自己误认成那个什么种菜道人的。
听名字像是个霓虹人，估计是最近来江市开演唱会的吧，可能长得跟自己有点像。
“牛的，你这白菜卖的，纯暴利啊。”
商贩竖起大拇指，倒不是酸溜溜的，毕竟他一天赚的也不一定比王离少，只是觉得王离这赚钱的法子太新颖奇特了些。
天色不早，再拖一会宋雨薇都要到站一个人出来了。
王离看着地摊上剩下的三颗白菜，因为打了水，还没怎么蔫，口感肯定会损失一点，但肯定也是佳品小白菜比不了的，便送给了那商贩。
“晚上叫你媳妇炒一下吧，我自己种的，纯天然。”
“嘿，那敢情好！”
商贩乐呵呵地收下了白菜，知道这也算是捡了个小便宜。
这小白菜可是寻常货。
......
在火车站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王离总算在人潮中见到了宋雨薇的身影。
她一如既往水灵清丽，扎着麻花辫子，身上穿着朴素但不土气的小碎花裙子，大老远朝王离挥手。
这丫头估计在粤东那边照顾她爹的时候，没怎么吃好睡好，人消瘦了一小圈，王离想这样可不行，得趁她还没去学校，先补一补身子，免得到时候倒在了军训上面。
王离准备拿过她的行李，宋大丫说她自己来就行了。
“没事，我有这玩意。”
王离拍了拍放置在脚边的背篼。
“王离哥，你咋背着背篼呢？”宋大丫讶然。
“刚在城里卖菜。”
“谁家的菜？不会是我爷托你卖的吧，他真是的，都说了不需要他操心钱的事了，再说卖菜能赚多少钱......”宋雨薇在那埋怨。
王离知道她肯定误会了：“没有，我卖自己的菜。”
这下宋大丫大眼睛张得圆鼓鼓的，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自己的？”
“嗯。”
“啥菜？”
“小白菜？”
“小白菜你弄到城里来卖啊？”宋大丫气死了：“来回的车费都赚不回来呢！”
王离笑了笑，掏出今天赚来的两百块钱扬了扬：“怎么会，我卖了两百块呢。”
“真的？”
宋雨薇不信，毕竟正常要卖小白菜，赚个两百块钱，就算不计成本，也得卖个上百斤才行。
他哪来上百斤的小白菜可以种？
“真的！我骗你干啥？”
“那你卖了多少？”
“四颗。”
“四颗？！”
宋雨薇拎着不太方便的行李轻轻房放进了王离的背篼里，顺便朝他翻了个白眼。
“吹吧你就，四颗赚两百块钱，你当你白菜是金子做的呢？”
“不信算了。”
把背篼扛上双肩，王离也没再继续解释下去，等到时候他当着她的面卖一次，她就知道这两百块是怎么来的了。
“走吧，请你喝奶茶。”
“不要，浪费钱。”
“那等会回镇上割两块牛羊肉，回去给你补补。”
“给我补啥？”
“补肉啊，你看你都瘦成啥样了，以前可没这么小。”王离打趣般说道。
宋雨薇知道王离指的是什么，羞红着脸埋头看了一眼，恼羞成怒给了王离身上轻轻的一拳。
“你坏蛋！”
王离傻笑着，还嘲笑她肯定没吃饭，打人没力气，害得宋雨薇一气之下重拳出击，打得王离哈哈大笑掩饰疼痛。
等周围的乘客都皱眉，表示对这狗粮吃饱了，再打情骂俏就不礼貌，王离这才适时地住嘴，不再挑弄宋雨薇。
回镇上后，虽然宋雨薇之前拒绝了王离的奶茶邀请，不过王离还是偷偷给她买了一杯，加满了她最喜欢的红豆和椰果。
“都说了，浪费钱......”
宋雨薇虽然一边因为有奶茶喝而开心，但又一边想起自己家现在经济困难，应该在该省的地方多省点。
哪怕是王离哥请她的，她也不应该喝，免得以后嘴馋了，会忍不住花钱再去喝奶茶。
王离看出了她的心思，帮她把吸管插进奶茶杯中，摸了摸她的脑袋。
“没事，等你读完大学出来，钱慢慢就能赚到了。”
“可是......”
“可是啥，又不要你利息。”
“不是啦。”宋雨薇摇摇头：“我又不像王离哥那么聪明，就算读完大学，未必也能找到好工作，赚到钱。”
“放心好了。”
王离开玩笑地安慰她：“要是到时候没人要你，我就开个公司，你给我打工还债。”
“好呀！”
没想到本来是捉弄她的，宋雨薇却欣然答应：“那你可要开个大公司哦！这样我还完债还能挣大钱！”
王离愣了一下，随后笑着应诺：“行。”
因为回去已经有些晚了，王离只能在镇上的超市里割了些肉回去，顺便买了些封装的补品和药材。
这买下来，不仅今天卖菜钱花完了，还多贴了几十块钱进去。
王离倒是无所谓，宋雨薇在一旁看得心疼死了，直呼少买一点，她年纪轻哪需要这么多东西补。
“不要因为自己年轻就忽视了身体，以后的路可长着呢。”
王离告诫他。
宋雨薇本来还很着急，因为王离这一顿严肃的说教，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王离哥，你真适合去拍养身广告。”
“是吗？”
王离整理了一下仪表，确实有些仙风道骨的滋味：“那倒也不错，来钱快，又轻松，就是容易背上骂名。”
“那还是算了。”
“不过说真的，你到这个年纪了，也该注意一下皮肤保养了，城里可比不得农村，待久了老得快的很！”
“真的吗？！”
宋雨薇一下就紧张起来。
“是啊，我亲身经历，你看我在城里待了二十多年，现在像二十四岁的小伙子吗？”
“也是。”宋雨薇咯咯笑起来：“像八十岁！”
“八十岁，那你得个管我叫王离爷了！”
王离笑骂着给她屁股上来一巴掌，宋雨薇捂着屁股就跑。
不过说起来。
这倒给了王离一点未来的新思路。
养生和养颜，可一直都是暴利行业。
而且比他这小白菜，可好销售多了。
“以后试试往这方面的作物发展一下？”
第十九章 实不相瞒，我有一个赚钱的法子
说到养生，那肯定是种枸杞，江市能不能种枸杞他不清楚，不过好像听说隔壁村有人承包土地种过，想来是可以的。
美容养颜的话，种些水果总没错。
不过两样东西现在都没有栽种条件，他只有两亩地，还必须拿来为蔬菜们升级，至少得先把手上这些蔬菜捣腾好，有始有终。
回村也不早了，王离跟宋雨薇在镇上吃过了晚饭，宋大爷自己随便弄了点红薯下稀饭，凑合着也就解决了一餐。
第二天一早。
王离习惯地早起做早饭，打开宋家大门，发现宋雨薇早就起来了，正在厨房里熬粥。
宋雨薇还是一身单薄的白色睡衣，不过这次里头穿严实了，牵了牵围裙，问王离：“咋起这么早？”
“噢，没事，我去掐点菜。”
有人做饭，他还有些不习惯，想到宋雨薇还没尝过他的优品小白菜，便准备去地里弄点昨天留下来的。
他想好了，以后都这样，白菜成熟当天，先分大家一些，再弄几颗到城里去卖，剩下的就留在地里。
虽然说这样会丧失一些口感，不过好歹留住了新鲜。
宋雨薇见王离从她家那两亩地上拔了两颗白菜，顿时无语。
“王离哥，我离开快两个月，你还没吃腻白菜呢？”
“你不懂，这次的不一样。”
王离神秘兮兮地跟她说。
宋雨薇接过白菜，嘀咕道：“有啥不一样。”
“尝过你就知道了。”
桌上，王离搓手手期待着宋雨薇把筷子伸向他的小白菜，宋雨薇见状，白了一眼才夹起小白菜。
“嗯......？”她嚼着两眼放光：“好脆。”
“还有呢？”
“很香......”
“那就对了。”王离这才满意地把脑袋收回去：“这白菜可以吧？”
“好吃！”
宋雨薇不像她爷那样是个死傲娇，毫不吝啬夸赞。
“这是王离哥种的？”
“嘿嘿。”
王离笑而不语。
“吃饭！”
旁边的宋大爷沉着脸，实在看不下去，拿筷子敲了敲碗边，警告王离。
“能不能消停点，一天到晚在地里捣鼓那小白菜，弄出了点名堂就到处显摆！”
王离赶紧收敛笑容埋头喝粥。
.......
早饭后，宋雨薇开始打理她爷那片小菜园子，走了五十多天，菜园子里很多熟了的菜都烂在了地上，杂草也多了不少。
宋雨薇轻责王离怎么不帮她爷打理一下，王离大呼冤枉。
“你信不信我现在前脚刚踏进菜园子里，后脚你爷就从鸡棚冲过来给我两扫帚？”
“那还不是你天天打他土的主意，要不然他干嘛对你这么戒备？”
“我又不是白要他的土，说过了以后加倍还给他......”
王离觉得，这优质土他还是得想办法弄点，如果不能从宋大爷那下手，那就从宋雨薇这里突破。
“雨薇，跟你说件事。”王离搬了张椅子，凑在菜园子旁边，和忙着摘菜的宋雨薇悄声说道。
“怎么了？”
宋雨薇戒备心一下就起来了。
要问为什么，主要是王离很少这么正式地喊她大名，一般要么都是顺嘴就‘大丫大丫’地喊了，要么就是直接不喊名字。
王离瞧了瞧室内，宋大爷的房间门紧闭着，里头还传来旧收音机的声音，做贼心虚地对宋雨薇说：
“这样的，我想，多弄点这个......”
他指了指宋雨薇脚下的优质土。
宋雨薇头也不转地拒绝了：“那不行，爷会说我的。”
王离一副好商量的样子：“没事，偷偷的弄，一次少运点，他发现不了，再说他要是发现了，你就全推在我身上！”
宋雨薇目光在他身上流转打量，不解地问：“你要这么多土干嘛？”
“实不相瞒，我有个赚钱的法子。”王离决定对她透露一些内幕。
“赚钱？”
宋雨薇很难想象王离要她爷的土，和赚钱能扯上什么关系。
他总不能把这些土拿去卖了，那太缺德了。
“你不是要卖土吧？”
“怎么可能！”王离跟她解释：“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吗？我四颗白菜卖了200块。”
“嗯，我记得呢，吹牛的。”宋雨薇到现在都没信他说的话。
“那是真的。”王离认真地说道。
“真的？”
宋雨薇还是不相信，虽然王离种出来的小白菜确实与众不同，但毕竟50块钱一颗的天价，能买的人那得是多大的怨种。
王离笑了笑，把他卖菜的思路解释给了宋雨薇，同时对富人的心理进行一番剖析，并且告知她，有钱人的任性，他们这些人根本难以想象。
宋雨薇听完，好久没缓过劲来。
“也就是说，你真的卖了50块一颗小白菜？”
现在她的大脑，也只能关注这个最直观的问题了。
“没错。”
王离点头。
“日后等我培育出了更高品质的小白菜，售价只会更高，现在只是在开拓市场。”
“你想想，对于我们来说只是很好吃的小白菜，成本几乎为零，在城里面，却会遭到一群富人们疯抢，这是笔怎么样的生意？”
“暴利？”
“没错。”
仔细想了想，似乎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她高中在城里读的，也不算完全不了解城里人的想法。
“王离哥。”
“嗯？”
“你真厉害！”
宋雨薇把从竹架上摘下来的茄子放在他手上，竖起大拇指夸道。
王离接受了宋雨薇的称赞，翘起二郎腿，说：“所以，我才要多弄点优质土，懂了吧？”
“懂了。”
弄明白了王离为什么要大量优质土，宋雨薇又疑惑：“但是你为啥不直接跟我爷说呢？”
“那当然不能说，包括以后，你也别跟他说。”
“为什么？”
“你爷这样老一辈的农民，不是商人，种一片地，赚一份钱，该多少就多少，要是知道我们这样卖高价菜，非打死咱俩不可。”
“这样吗？”
宋雨薇似乎能理解一些王离的话，点点头也就答应下来：“那就不跟他说，我偷偷帮你弄点土过去。”
有了宋雨薇的承诺，王离知道自己这小白菜离下一个品质也就快了。
“ok，事成之后，咱们入账五五分成！”
宋雨薇那小笨脑袋今天处理过太多问题了，下意识就问道：“谁五？”
王离就当没发现一样，笑呵呵地说道：“你五你五。”
宋雨薇见王离语气怪怪的，忽然反应过来，又羞又气，拍了王离翘起来的小腿一巴掌，钻进菜园子里不见了。
“真可爱。”
王离看着她的身影，心里笑道。
第二十章 韭菜，生蚝
宋雨薇履行了承诺，帮他偷偷弄了不少优质土来。
将近一个星期，她每天都偷偷在菜园子里假装犁几下，翻土，在他爷眼皮子底下偷偷把土装进桶里，然后又假装挑粪桶去帮王离浇粪肥，实际上偷偷转运。
这下，王离自家的菜园子总算有了先前双倍的优质土了。
也就是说，如果把种子分布均匀一些的话，一次能种个一百颗左右的小白菜。
只需要五轮不到，他就能把小白菜升级至市面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品质。
另外这段时间，王离那两亩地里的许多生长周期比较短的蔬菜，也都长好了。
【空心菜-佳品】
【特性：爽口+20%、通便+10、解毒+5%】
【介绍：如果口感再好些的话，长期食用也不是不行】
......
【菠菜-佳品】
【特性：爽口+15%、针对头痛目眩，夜盲症，便秘痔疮等+10%】
【介绍：滑溜溜的，味道也有些奇怪】
......
【韭菜-佳品】
【特性：爽口+20%、食欲+15%、壮阳+2%】
【介绍：是真的哦......】
......
王离把这些蔬菜留下够自己吃的，其它都针对各村民的需求，送了出去。
比如柳四姐常在田埂间跟王离聊她便秘的事，咨询王离这位大学生有没有什么办法，于是王离送给她一大把菠菜和空心菜。
某位老大妈最近食欲不振，他就送一把韭菜过去，建议她炒一顿韭菜鸡蛋。
当然，他也给村里每位壮年大叔都送了韭菜去，以表心意。
剩下的空心菜，基本就逮着谁送一点，最后都送干净了。
“你咋不多留点呢，放地里也能吃一阵子呢。”
宋雨薇提醒他。
“那不行，我还得赶紧种下一轮。”
王离心想要是放地里，那不是耽误蔬菜们升级的时间吗？
那三样蔬菜都是佳品，王离基本都种了25株以上，只需要再种一轮，就能升级成优品了。
以后自己除了有未知品质的小白菜卖，还有优品的空心菜菠菜韭菜，摆摊都有底气些。
而且吧，小白菜除了口感好，营养价值毕竟还是低了些。
要是优品的菠菜，他至少得定个一百块钱一颗，至于韭菜，怎么说也得两百块一把。
开玩笑，光是韭菜那2%的壮阳，就足够城里人趋之若鹜了。
只需要每天多吃一道菜，就能把在酒吧舞池浪完以后消耗的精力补回来，那不得比发现自己那玩意不行了，才去买六味地黄丸有用？
现在的年轻人和中年男人，养生意识可强了，都不需要别人提醒，自己就能端着手机在那查半天吃什么比较补肾。
当然，这时候，搜索引擎就会给出他们一个答案。
韭菜，生蚝。
生蚝他没有，韭菜那可是一抓一大把，而且未来全都是优品级别的。
地里余下的菜生长周期都比较长，不像它们都是在一个月左右就能成熟食用，王离也不急。
反正现在也还没有扩大规模的打算，而且自己一个人整天捣腾两亩地，确实也忙不过来。
像现在就挺好的，每天浇浇水，隔个十天半月，收一拨蔬菜，也不多。
等啥时候自己有能力种更多了，他再考虑一下农作物的土地分配问题。
......
时间到了宋雨薇要开学的日子了。
大一新生，因为要军训，所以一般都提前了几天到学校报道。
宋雨薇他们学校定的日子是八月二十七号，过去报道，熟悉完校园，基本就要开始军训。
这些天因为王离烦着宋雨薇把冰箱里的肉都消耗掉，每天都吃得很是丰盛，宋雨薇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一些。
而且加上王离对症下药，弄了不少适合她补气补血的蔬菜，原本有些明显的黑眼圈淡化了不少，脸色也更加红润娇嫩。
换城里人的审美，这妥妥的就是个小胖妞，王离却不这么觉得。
你一女孩要是身高160，体重只有八十五九十的，那跟竹竿有啥区别，像宋雨薇这样，一米六八，一百一斤出头，恰到好处。
该有的都有了，还比别人健康，那女性才是最好的状态。
因为宋雨薇的学校就在江市，所以宋大爷再一次交代王离，把他孙女平安送到学校里头去。
“折了一根头发都不行！”
宋大爷强硬地下了死命令。
“那我戴帽子了。”宋雨薇笑嘻嘻地跟王离和宋大爷开玩笑。
当然，她心里肯定不如脸上那样乐观高兴的。
一是不舍，不舍得她爷和王离。
二是紧张，对从来没有面对过的神秘大学生活，抱有恐惧又激动的情绪。
王离很清楚这种感觉，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放心好了，上大学不会收手机，想找我和你爷随时可以发消息。”
“另外，大学很美好，你的性格在哪都会受欢迎的。”
宋雨薇终于是没憋住眼里的泪，不服气地抹了抹，但同时鼻子又酸得厉害：“真的吗？”
“那当然。”王离说，“我可是过来人。”
王离都这样说，宋雨薇自然信他，破涕为笑地和爷爷告别，随后就和王离坐上了离乡的摩托车。
王离帮她背着厚实的书包，左右还提着俩麻布口袋，看起来像是被行李淹没的小人一样。
如果有背篼的话，装行李要方便很多，不过这次王离特意没有背。
毕竟和以前不一样，这次是送宋雨薇上大学，她就算再不在意，王离也要照顾她的形象。
从镇上坐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到江市客运站，随后又转公交车，直达宋雨薇学校，江市师范大学，简称江师，省内不错的二本院校，师范专业收分比一些普通一本还要高。
大学在江市的中心地带，长江的一条支流从这边横跨而过，离江岸最近的，就是她们的女生宿舍。
尽管今天只有大一新生开学，但江师门口汇集的人流车辆一点也不少。
女生宿舍门口尤其人满为患。
许多提前回校的学长都在这边当志愿者，至于目的纯不纯，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比如王离注意到，一个戴着半框眼镜挂着志愿者臂章的男生，在旁边已经守着宋雨薇很久了。
那男生目光打量了一下王离，确认没有威胁后，便凑过来，询问一旁正在好奇张望的宋雨薇。
“你好学妹，需要帮忙吗？”
“啊，不用，谢谢。”
宋雨薇并不知道到对方的目的，只当是准备来帮忙的，不过她有王离哥在边上，当然就不劳烦别人了。
“你是要去尚美苑吗？”
男生没有被拒绝后就离开，而是带着和煦的笑容继续问。
“是的。”王离帮她回答了。
男生瞥了一眼王离，露出难办的神色：“那可能不行，我们学校的女生宿舍，是不让校外男性进去的......”
第二十一章 一定要享受大学生活
“家属也不行吗？”王离问。
听到家属两字，宋雨薇脸一下就通红了起来。
“是的，只能校内的，而且仅限新生入学这两天，平时我们也进不去。”对方笑着解释。
“还有这种规定？”
王离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照理来说，新生开学，尤其是身体柔弱的女生，行李一般都不可能靠自己扛上楼，要靠随行的父母兄弟帮忙。
不让校外异性进女生宿舍，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看了看在场的学长学姐们，他大概也就明白一些缘由了。
好像有些人，在利用职权，给广大高年级学生谋福利啊。
稚嫩的学弟学妹们，先让学长学姐们挑是吧？
“这规矩是谁定的？不是校方吧？”王离揶揄地问。
“是我们学生会。”
对方说到学生会时，脸上写满了骄傲，好像巴不得别人知道他是学生会的一员。
王离语气里夹带了些戏谑：“学生会还管联谊的事？”
“什么联谊？”
对方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在装傻。
“特地安排高年级男生在女生宿舍帮忙，女生到男寝带路，不是在帮新生联谊吗？”
宋雨薇听了王离的话，好像才注意到这个现象：“是哦......”
那高年级男学生露出了一瞬间的尴尬，随后巧妙地掩饰过去。
“这都是因为我们学生会比较人性化，毕竟男生不需要帮忙提行李，所以就安排女生带路，反之女生力气小需要帮忙，所以就安排男生来。”
“这样啊。”
王离装作刚听明白的模样，便笑着对宋雨薇道：“那你就让这位学长帮你把行李带上去吧，你把包放上去就下来。”
“嗯！”
随后王离又对男学生说：“不过她的行李有些多，可能需要多一个人手才行。”
“没事，我一个人就够了！”对方自信地表示。
你最好是。
王离心里好笑，先是把手上两个麻布口袋放正在地上，再把背上的书包放下，递给男学生。
听到行李落在地上发出的厚实声音，男学生明显愣了片刻，等他接过王离背上的书包，才知道这趟绝对不简单。
死重！
怎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书包，能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就在女寝门口等着，行李就麻烦这位学长了。”
趁对方把包背上的功夫，王离又把两袋麻布口袋提起来，装作关心似的问：“还好吧？要不要分两趟走？”
这话，无异于是在问：你行不行啊，细狗？
男生使出浑身力气，像接过什么重大使命一般，双手颤抖地拿上口袋，强颜欢笑道：“没问题的......”
“是吗？那你身体真好，我扛着三样东西都要喘两口气呢。”
王离使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方差点没顶住脚一软倒下去，还好他的意志力坚定，在学妹面前绝对不能丢了面子，硬生生撑住了。
王离和宋雨薇开开心心地挥手拜拜，男生埋头一声不吭，生怕开口就没力气扛行李。
他原本来当志愿者就是打算趁搬行李和带去办手续，勾搭几个漂亮学妹，免得到时候便宜了那些学弟和其它高年级男生，这趟走下来，估计是好几天都没泡妞的心思了。
草，这是在行李里装了铁吗？怎么一个比一个重！
男生心里崩溃。
还有刚刚那男的到底又是什么怪物？几样东西加起来得有两百斤了吧！他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从学校门口背到女生宿舍的？
不过他当然不知道，就王离那身板，可是在两亩田上种地练出来的。
不是练家子的比不了。
“就放在门口吧，谢谢学长了。”
单纯的宋雨薇并没有意识到王离是在欺负她这位学长，见他扛了四楼行李，手脚都在发抖，连忙让他放下。
这话简直就像赦令一样，学长听了立马感恩戴德，谢她不杀之恩。
他尝试放松下手脚，手脱力得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心里欲哭无泪。
他就想泡一下学妹，何至于此......
“学妹啊，方便问一下，你这行李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啊？”
“这些啊，有点重吧？”宋雨薇微笑着说道：“里面都是书哦。”
这哪是有点重！
学长当即就要哭出来了。
简直要了他的老命了！
谁大学开学没事带两口袋书报道啊！
......
和学长一齐下了楼，没想到话多的居然是宋雨薇，在就着学校的各种事项问东问西，反倒是学长奄奄一息，你一句我一句地答着，目光游离在远处的风景上。
“王离哥，我弄好了！”宋雨薇看到在女寝门口等候着的王离，冲过去停在她跟前。
“这么快，宿舍里没有其他人吗？”
宋雨薇摇摇头：“没有，我是第一个，嘻嘻。”
“那好吧，现在该去干嘛？”
“去学院报道，不过刚才的学长说中午那边要休息，下午才有人值班，所以就先去逛逛吧。”宋雨薇提议。
今天反正也没什么事，正事就是送宋雨薇上学，也就答应了：“那行。”
在小吃街买了点狼牙土豆和包浆豆腐，边吃边熟悉着校园。
说实话，王离离开大学已经有两年了，期间一次都没有回去看过母校。
他在魔都读书，毕业后也在魔都上班，明明离得也不算远，转一趟线坐十八号就能直达，但就是没有回去的欲望。
归根结底是他从来没有享受大学生活。
要不就是埋着脑袋匆匆忙忙地走在路上，要不就是在图书馆里咬着钢笔看书，就算回宿舍，也是开着夜灯用手机刷题。
既没有和同学的交集，也没有丰富的社团生活。
唯一的女朋友，还是在开学典礼上的破冰活动认识的。
两人交往了六年，最后因为王离的平凡，对方选择不辞而别。
现在想想，明明才过去三四个月，王离却总觉得已经有许多年头了。
“两位新生，来拍张照吧！”
几位肩上挂着志愿者臂章的女生，忽然拦住四下闲逛的王离和宋雨薇，并且扬了扬手里的相机。
“我们是校公众号的，正在评最美新生！”
“不要！”宋雨薇害羞地躲进王离背后。
王离却哈哈一笑，把她拽出来，答应道：“那就来一张。”
擦好嘴，摆好pose，王离和宋雨薇的第一张合照，诞生在了他人的相机里。
“一定要享受大学生活。”
王离告诉宋雨薇。
第二十二章 吃尽灵丹妙药，不敌白菜一颗
“大学真的好大......逛了这么久还没逛完。”
宋雨薇揉了揉膝盖，连平日里乡间土埂走习惯了的她都有些累了，看来学校还真不小。
“我们学校有王离哥的学校大吗？”
王离想了想：“应该差不多。”
“屁，我听说你们学校有3000多亩呢。”宋雨薇反驳他。
她以前可是特地查过王离大学的，了解完以后更是对王离崇拜得要命。
“是吗？”王离自己都不清楚，“那你们学校呢？”
“嗯......我猜，应该也就你们学校一半。”
“在我眼里都差不多，教学楼图书馆宿舍和食堂，离得都挺近的。”王离对着地图琢磨了一下。
毕竟以前他也只在意这几栋建筑。
“王离哥。”宋雨薇小声地喊了一句。
“嗯？”
王离还在研究地图，心不在焉地回应，宋雨薇在一旁欲言又止，王离这才看向她，认真问：“什么事？”
宋雨薇眼神有些闪躲，然后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你会因为我读的是二本，就瞧不起我吗？”
王离先是一怔，然后才哈哈大笑。
“不会，不过我会因为这句话笑你！”
“你好过分！”宋雨薇捏起粉拳锤他。
笑完，王离向她表示：“你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宋雨薇有些羞耻道：“我是觉得......王离哥太优秀了，从小到大都是。”
“哪有的事。”王离从裤子口袋里翻出几颗种子，对她说道：“你现在可是在上大学，古代叫国子监，而我可是在想办法种菜呢！”
宋雨薇被他这莫名来的玩笑逗乐了，但还是故作正经：“我可没有开玩笑！”
王离收敛了笑容，也认真起来，对她说：“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才，大丫，也不是所有人的教育资源都是平等的。受教育环境不一样，得到的结果不一样，是很正常的事。”
宋雨薇罕见的没在意王离喊她大丫，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
“嗯......”
王离继续道：“虽然大家常说我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不过你也知道，我压根就没在村里待过。你不一样，你是村里土生土长的，吃柳家嘴的米，喝柳家嘴的水长大，要严格来说，你才是柳家嘴第一个大学生。”
摸了摸宋雨薇的头，王离说：“从历史意义上来说，你比我优秀多了。”
宋雨薇没想到王离安慰人的角度这么清奇，听完他的话，居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也差不到哪去。
“谢谢你，王离哥。”
“不用谢。”
到了下午，宋雨薇他们学院新生报道处也有人值班了，王离便跟她告别。
“周末要回来的话，提前跟我说一声哦。”王离跟她说。
毕竟回乡也才两个小时不到，她要是不忙的话，一两周回一次也是可以的。
“好！”
宋雨薇眼泪汪汪地应道。
......
告别了宋雨薇，王离心想菜地今天不需要浇水，也没有要采摘的蔬菜，便决定给自己浅放半天假。
当然，这半天也不是无所事事，王离准备去城里的农贸市场逛一逛，看能不能靠着鉴定技能捡点漏。
农贸市场在江市东边，从江师大门坐公交车过去的话，大概半个小时。
不过令王离失望的是，在农贸市场逛了一大圈，王离都没找到几样心仪的农产品。
要么是品质太低，通常是一般和良品，王离看不上眼。
要么就是品质足够高，但定价超出了王离的承受范围。
一斤佳品山竹五十块，就算太久没尝过想买点来尝尝鲜，他也没那个经济条件。
“我那小白菜也才卖五十块呢......”王离心里想。
他倒是忽视了自己的小白菜，可是论颗售卖的。
看来真要买好东西，还得去地摊上捡漏，要不就是回镇上赶场。
从农贸市场离开后，王离又前去就在附近的海鲜街。
海鲜街上一般都是卖什么名贵药材，或者道士在那摆摊算命，不过说白了，就是一群人在那骗有钱人的荷包罢了。
不像王离，虽然卖天价小白菜，但他一不谎报功效，二通常是愿者上钩，从来不蒙拐骗，最多就坑。
来海鲜街本来只是想来调研观察一下富人的消费观念，没想到王离却看到让他意外的一幕。
整条街上，算命的还是一样多，卖药材的人却少了一些，这些少了的摊位，全都变成了售卖小白菜的......
“？？？”
王离有些摸不着头脑。
最近城里是怎么了？
一个个看过去，王离赫然发现了这些小白菜摊位的共同特征。
首先，摊主肯定戴着一顶草帽。
其次，小白菜卖得不多，一般也只有七八颗。
然后，统一的标价，都是五十一颗。
最后，上边写着：吃尽灵丹妙药，不敌白菜一颗。
“这是啥？”王离纳闷地自言自语。
旁边的热心路人为他解释：“小伙子没听过吗，种菜道人。”
又是种菜道人？
“呃......种菜道人是啥？”王离决定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不然回村睡不好觉。
路人似乎对王离这种一无所知的人很稀奇，便掏出手机，打开短视频app，随便翻了几下，就翻到了有关内容。
一个发布者明显是营销号的视频，掐去原声，配上神秘的bgm，用AI配音念出通篇没有几个有用信息的稿子。
看完以后，王离呆若木鸡。
这不是他自己吗？
怎么成了别人口里一颗白菜顶一颗仙丹、天耕星下凡的种菜道人？
“这......太离谱了吧，明显就是营销号啊？再说这人卖五十块的小白菜，不明显是骗钱的吗？”王离指着视频里的自己说道。
“骗钱？在这里摆摊的当然都是骗钱的！但视频里的可不是！”
路人白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他没见识：“人家赵氏农业集团的老总都说了，这小白菜就是那么神奇！悬赏重金找种菜道人本尊呢！”
“悬赏？”
王离彻底傻眼了。
都什么年头了，还有悬赏找人这种事情发生吗？
另外，赵氏农业集团又是什么，他可没跟对方发生过交集，只是在大街上摆了两次摊，卖了八颗白菜，犯不着找自己麻烦吧？
看来这小白菜最近是卖不得了，得避避风头。
第二十三章 劣质白菜
地里的小白菜，最快成熟的也要十五六日，两周多一些，这段时间就暂时不来城里了。
“赵氏农业集团......”搞清楚了种菜道人的来龙去脉，剩下唯一让王离惦记的，也只有这个名字了。
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跟大集团有牵连了，而且对方甚至夸大小白菜的功效，还悬赏自己的行踪。
有一种可能，是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优品小白菜，察觉到有利可图，于是先在市场上造势营销，同时想找他供应白菜，甚至问他买断小白菜的种植方法。
毕竟王离虽然定价50一颗，谋取暴利。
但对方完全可以买断后，自己种植，然后降价抢占市场。
谁让小白菜成本几乎为零，中间利润空间可是足足半白，他们就算降一半，先把名气打出去了，再搞饥饿营销，顺势提价，后面利润一样回涨。
这么一想，如果对方双手不干净，自己可能还要被找麻烦。
果然来卖菜的事情，还是搁置一段时间吧。
看着一排排端坐在原地，大拇指和食指轻触，闭目养神的家伙。
王离心想，自己真是无意间带火了一种地摊模式。
最可气的是，这些摊主还有模有样，把王离平时卖菜时爱理不理的态度也偷去了，问啥都不回答，只有当冤大头决定好了要买，他们才会拿出口袋来给你装好，收完钱念了句‘道祖保佑’继续打坐。
那不是神棍吗？
王离觉得，自己实在不愿意和一群神棍为伍，任何受过完整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会感到羞耻。
而且还有个问题，当王离目光从一排排小白菜扫过去，发现地摊上不说一般和良品了，甚至出现了劣质蔬菜！
王离种菜卖菜，还有在集市买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劣质的蔬菜！
简直要给他气冒烟了！
【小白菜】
【品质：劣质】
【特性：肝功能-5%、诱发慢性病+10%】
【介绍：农药超标，害人不浅】
他虽然定价贵，但卖的好歹是高品质蔬菜，这群人算什么，严格上来说算诈骗，算谋财害命，王离可不干这种昧良心的事。
走到那个摊位上去，王离还注意到，这边要比其他摊位热闹些，围观的群众里，有好些个在有意无意地诱导，跟不知情的人讲这白菜有多好多好的。
看来这人真是为了赚钱，想尽了法子。
竟然还特意请了托来。
“啧啧，这小白菜，看着个头都比其他摊位上的要大要嫩。”
“说不定人家就是真的种菜道人呢？”
“就是不知道，这小白菜是不是真的像网上传的那样，还能包治百病。”
“买一颗试试呗？你说要是五十块一颗白菜，那肯定是贵了，可你想想，五十块买一颗治百病的仙丹，那不是赚麻了！”
“有道理！”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王离耳边响起，甚至有人还真掏五十块，准备买菜，分不清他是托还是上当受骗的。
“老板，我看别人的小白菜都那么小个，怎么你的就特别大特别嫩呢？”
王离蹲上前。
然而正如前面观察到的那样，对方十分高冷，闭目养神不说话。
王离心里冷哼，他卖菜的时候，有人上来交谈，他都是有问必回的。
哪像这些人，怕露馅就直接装哑巴。
见对方铁了心不说话，他又拿起一块白菜，故作天真，向围观群众展示：“这叶子好完整啊，一点虫咬都没有......”
“我爷就种菜的，我记得他跟我说，买菜不能买叶子太完整的，农药撒得多......”
一些人凑上前看，王离手上那颗小白菜简直可以用完美无瑕来形容。
当然，仅限于外观。
其内部不知道农药超出标准多少倍。
“还真是。”
“你别说，是这个道理。”
“我家老爷子就是种地的，他也不爱买没虫咬痕迹的菜。”
这样光明正大地来砸场子，对方就算再高冷，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不过来插手的并不是对方本人，而是混在围观群众当中的托。
“你懂什么，这白菜效果跟灵丹妙药差不多，防虫咬不是很正常吗？”一个面色瘦黄的矮个子叫嚷道。
“仙丹白菜，那肯定是有法术在上面的啊！”
王离没心思听这些人胡扯，不过仍然有不少人相信他们的话，其中以老年人为主，伴着不少暴发户模样、身体情况却很差的中年人。
他们这些群体受教育程度低，而且不在乎花钱多少，只想保住身体，求个长命百岁，自然就更容易受骗。
王离叹了口气，拿起白菜，问他们：“你们吹得那么厉害，那怎么不买来吃？”
这下他们有些支吾，不过很快就找到借口：“没钱！”
“你以为我们不想买，家里穷而已......而且身上又没什么病痛。”
“我要是有点什么病，肯定买两颗，治不好算了，治好了岂不是剩好几万医药费？”
“对嘛，是这个道理！”
这些人也真是够硬的，王离实在无语，他看向一直闭嘴不言的草帽摊主：
“喂，种菜道人，你不说些什么吗？”
兴许是不想他再捣乱，摊主终于开口，慢吞吞地说道：“道祖在上，我要是行骗害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是吗？”王离根本不在乎他的毒誓，他根本就不是到信道的人，不过一个江湖骗子，甚至还有自己的诈骗团伙，赚的都是亏心钱。
这种诈骗团队能一直存在到现在，哪里还相信什么天打雷劈。
王离拿手指在白菜叶子上摸了摸，然后放到鼻前嗅一嗅，顿时皱眉，仿佛闻到了什么怪味。
“既然这样。”
他掏出五十块钱，交到对方手里，然后拿起一颗小白菜，折了菜叶，发给刚才一直帮腔的几个人，随后又把剩下的白菜，全都给了一脸茫然的摊主。
“这白菜这么好，我花钱买下了，你们吃一口？”
大家一下相顾无言。
“怎么了，白菜生吃总没有问题吧？难不成你们怕上面有虫？”
“还是说......有农药？”
第二十四章 还真喜欢吃菜？
这下，这些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最先下嘴的，是卖菜的摊主，毕竟他手上那块小白菜，最外面的几片叶子都被剥了，里面的部分至少稍微干净些，他是这么认为。
然后一狠心，直接啃了一口，并且面色自若，头也不抬地朝王离表示：“如何？”
王离没有理会他，只是扬了扬脑袋，示意混在人群里的几位：
“吃啊，可不要浪费了我的一片好心。”
几人脸色发青，骑虎难下。
一个肌肉汉子把白菜甩地上，气愤道：“妈的，我没病没痛，吃它干啥？”
有人便趁此附和：“是药三分毒，我身体好着呢。”
然而群众们这下不买账了，他们有些人在这边围观了半天，这些骗子也在这边跟他们吹嘘了半天，说这白菜有多好的，还拿出网上的视频来给他们看。
“有病没病，就当补品吃。”
“仙丹白菜，吃了准没问题。”
“它们既有仙丹的功效，又像白菜一样无害。”
这些话，有些人之前可是全程听在耳中。
而现在，前不久还在使劲吹，仿佛身上有钱的话，恨不得把地摊上的小白菜全包下来带回家煮了的人，忽然转变口风，念起了是药三分毒这种话来。
“你刚还不是这样说的！”
“这些人原来是一伙的！”
“骗子！”
一伙人被群起攻之，本来还在嘴硬，直到一个之前刚准备掏钱买小白菜的老大爷，拿起脚上的凉拖鞋，卯足力气朝那些人头上扔过去后，这群人再也忍无可忍，骂骂咧咧就灰溜溜地收起摊位跑了。
溜走之前，不忘恶狠狠地对王离骂几句，叫他小子记住，以后别给他们逮到了。
王离心想自己又不住在城里，怎么给逮到，便朝他们做了个鬼脸，给对方几人气得不行。
本来他们准备打一顿王离再走的，但无奈王离早就趁乱钻进了人堆里，只恨自己下手迟了，没抓住这臭小子。
赶跑了这些诈骗犯后，王离功成身退，在众人注意力还集中在他们身上时，悄悄走了。
尽管王离揭开了这些诈骗团伙的真面目，不过江市这么大，不在海鲜街摆摊，他们还能去古玩镇，去特产街，或者随便哪个老年小区门口。
说白了，这次并不能给他们一个教训，反而还涨了点被反诈的经验。
只要还有人相信仙丹白菜，这些人就始终有利可图，然后想方设法骗钱。
这让王离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毕竟事情是因为他而起的，虽然骗子和自己没关系，但从他卖优品小白菜演变成全城争先模仿，实在是有些闹剧了。
“总不能在网上发视频澄清吧......”
这样一来，有些人想找自己就方便多了，多了很多麻烦事。
再者，一旦他在网上露面，以后想再卖菜，或者经销些别的东西，就变得有些困难。
要是美名还好，问题现在网络上对种菜道人过于神话，然而他的蔬菜又没有那样能治百病起死回生的效果。
一旦大家发现了落差，肯定会受不了，届时别人稍带节奏，就能对他进行口诛笔伐，发起声讨。
网络上的风险起伏还是太大了。
他只想安安静静做个农民。
天色不晚，在街上找了个馆子嗦了两口面，王离就打道回府了。
除了卖菜，他还没在城里待过一整天，这样瞎逛，甚至让他有种还四个月前无业游民状态的错觉。
不过他现在自然不是。
再怎么说，手里还承包了两亩地呢，职业可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
回村第二天。
王离因为忘记给宋大爷弄早饭，被他臭骂了一顿。
“大丫刚走你就准备饿死我是吧？”
将近八点才吃上早饭，宋大爷端着粥碗，嘀咕骂个不停。
“这不是刚习惯大丫在的日子，她就上学去了嘛。”
王离把自己买来的那条小灰猫牵在脚下，用手给它挠了几下后颈。
这猫买来的时候将近一个多月，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肉眼可见地长大，饭量也多了起来，除了平时捡他吃剩的饭菜，自己还会抓些小老鼠吃。
“你这猫，给我管好了，平时瞎钻老子那菜园子里去，谁知道是不是在偷菜吃。”
宋大爷没及时吃上早饭，现在看王离身边的什么都不顺眼，连带着猫也要嘴一句。
王离心说这猫能自己去偷蔬菜吃就有鬼了。
见过喜欢吃肉的猫。
就没听说过喜欢吃菜的。
吃完早饭，在村子里溜了半小时猫，王离就下地干活了。
小灰猫平常白天不睡大觉的时候，都守在王离旁边，偶尔追鸟会消失个一阵子，不过很快也就回来了。
把粪肥一点一点地淋在蔬菜的根部，然后又用洒水器朝菜叶上洒上水雾，基本每天的活就干完了。
因为怕鸟偷吃他的菜，王离还在两亩地旁边特地搭了个简单的棚子，白天没事干就在那边看书，然后指使小猫去田里逮鸟。
久而久之，都不用王离下命令，这猫都会去赶鸟。
王离感叹自己真是挑了只好猫，既会抓老鼠，又会赶鸟守菜。
然而第三天，他在自己两亩田里巡逻的时候，发现有颗早熟的小白菜，被咬烂了菜叶。
看缺口，应该不是鸟干的，那就只能是田鼠。
但是问过宋大爷，说他地里很少有田鼠。
“难不成又是李寡妇？但她搞破坏就算了，犯不着用牙咬吧？”
王离心里也知道，不可能是人为的。
他才刚淋过粪肥呢，谁下得去嘴啊。
正当王离抓不到凶手的时候，某天白天在棚子里假寐，醒了的时候，发现一只灰色的小贼正在顺着他种的菜，挨个闻，遇到快熟了的，就逮着尝两口。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刚熟的菜被咬了三分之一！
“你妈的！”
王离终于逮到了凶手，竟然是自己养的那只小灰猫。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
把菜连根拔起摆在小猫面前，小猫毫无悔改之心，竟然还高高兴兴地啃了起来。
不过还好，这菜都是熟了才被啃了，虽然菜浪费了，但经验给到了王离。
王离教训了它两下，勒令它以后不许再犯，这小猫就拖着菜躲到一边继续啃去了。
“真是奇怪，这猫还真喜欢吃菜？”
第二十五章 传闻
逮住小毛贼，王离觉得不能让它养成偷菜吃的坏习惯，便干脆把它交给宋大爷调教调教。
虽然不清楚宋大爷训猫能力咋样，不过他以前可是养狗高手，只可惜后来他养了十来年的老狗被邻村偷狗的药死了，一伤心就再也没养过。
“大爷，偷菜的逮到了，帮我训训。”
王离提着小灰猫的后颈，把这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啥事，可怜巴巴的家伙交给宋大爷。
“我就说它要偷吃菜吧！不信！”
宋大爷骂骂咧咧，提着猫左右端详：“叫啥名？”
“种田。”
“种田种田种田，一天天就知道种田！”
大爷瞬间沉着张脸，也不知道是在骂人还是在骂猫。
“......”
王离见宋大爷满身不知道从哪来的怨气，寻思别待会惹火上身，准备赶紧溜之大吉。
“你给我等会。”
宋大爷一手提着猫，喊住王离。
“去我菜园子里，把熟了的菜全摘出来，应该有不少，你看仔细了。”
“大爷，您不是不让我进您菜园子呢......”王离奇怪地问道。
“哪那么多废话？”
宋大爷拿眼神刮了他一眼，冷冷道：“再说，你合着大丫都偷我那么多土了，要是有点良心，应该也不会朝我菜园子下手了。”
“......”
王离冷汗涔涔往下冒，想不通这事是怎么败露的。
照理说，以大丫对她爷的了解，偷土这种小事，肯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除非是他亲自往菜园子里钻了，踩到了翻动过的土。
问题是在有宋雨薇打理菜园子的情况下，大爷平常基本不怎么进去的。
担心他借题发挥从自己这敲诈好处，王离赶紧先说点好话：
“大爷明察秋毫......”
宋大爷甩了甩手：“得了，别在那拍马屁了，赶紧给我把菜摘了。”
逃过一劫的王离赶紧干活。
宋大爷菜园子里绝大部分都是佳品，其中有不少蔬菜的品质，像胡萝卜、丝瓜、南瓜和菜头这些他爱吃的，可能已经无限接近于优品了。
尤其是胡萝卜，可能比寻常优品还要夸张。
抗衰老+10%、抵抗力+5%、抗癌能力+1%，三样特殊效果，他只在药材上见过，从来没在哪颗蔬菜上瞧见。
只可惜弄不来他的胡萝卜种子，他也不答应移植。
总不能到时候他真娶了宋雨薇，大爷才把胡萝卜当嫁妆给自己吧？
摘了宋大爷的菜，王离把它们都装在菜园子旁边的竹篮里，然后提到大门口宋大爷脚边去。
王离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土，喊醒正在晒太阳假寐的宋大爷，嘴里问了句：“说起来，一次摘这么多，吃不完吧......”
宋大爷眯着眼：“挑点好的留家里，其它都拿街上卖了。”
“卖了？”
王离有些奇怪，大爷平时可都是把自己的菜园子当宝贝，就算吃不完也舍不得卖或者送人。
今天怎么这么反常，说卖就卖。
宋大爷闭上眼睛继续睡午觉，懒得再跟他解释。
王离撇了撇嘴，只好照办。
盘算了一下接下来几天他们能吃多少菜，王离从篮子里挑了些品质好，而且品相差一些的，都留来自己吃。
剩下的品相好些，而且别人买菜又看不出来其中细微的差别，相对好卖一点。
......
王离发现最近自己去镇上和城里的次数明显变多了，待在乡下的时间反而少，基本上隔三差五就要往外面跑一趟。
不过想到自己欠债十万，到现在也才赚了四百块，还用去了两百多，瞬间就没有了怨言。
权当是去了解市场吧。
今天是赶场天，虽然王离是下午才出门的，不过镇上一样很热闹。
把半个背篼的菜都摆出来，学旁边的人一样蹲在摊位边上，和周围的人吹牛打屁。
定价方面，宋大爷叫他自由发挥，不过王离也没有为了快点卖完回去交差，把价格定得跟别人一样，而是定在稍微高些的价位。
再怎么说这些菜也是佳品，和一般跟良品混为一谈，实在有些掉价。
不过乡镇里识货的人终归是要多一些，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种菜的经验，也能通过菜的外观状况，看出不少它们的品质来。
摆摊没两个小时，一大摊东西卖得就差不多了。
“兄弟你这菜可以啊，哪个村的？”
边上卖鸡蛋的老哥目睹王离摊位的热闹，凑过来聊天。
王离和他们聊起天来根本没有隔阂和代沟，语气自然：“柳家嘴的，你呢？”
“嘿，我山那边二大队的！隔得也不远！”
“二大队，我知道，那边有个村医嘛。”
没记错的话，他们村上次有个小孩四季豆中毒，找来的村医就是二大队的。
大家算是半个同乡，说话便更加随性亲近了些。
“说起来，你有没有听到最近的传闻，跟柳家嘴有关的？”卖蛋老哥忽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传闻？”
王离虽然住在村里，不过除了临近的，基本很少和村里人打交道。
加上宋大爷也不是个八卦的人，所以消息通常不是很灵通，大家知道了好几天的事，他可能今天才偶然听说。
“是咧，听说市里有人在打听柳家嘴......”对方继续说道。
“没听说过。”王离摇了摇头，“总不能是想在我们村建什么基地吧？我们村又没有大片土地可以承包，而且关键是离镇里市里都远，运费成本高。”
“你可以问问你们村长去。我听我农村工作办公室的亲戚说，好像是准备集中种菜？”
种菜？
那更没有可能了。
王离情愿相信是这位老哥听岔了，毕竟这什么时代了，还会有人准备承包土地种菜？
只希望不是之前在市里闹出来的事，给人追查到了村里去，按理来说他在网上没有暴露身份，这事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唯一透露过的消息，也就跟第一个买自己小白菜的老大爷闲谈时候，说过自己村的名字。
总不至于因为坑了一个老人的钱，就要追到村里拿自己问罪吧？
再说对方也不是缺钱的主，看他儿子应该也是做点小生意的，总不至于这么小气。
“算了。管他呢，别跟我扯上关系就行。”
第二十六章 大爷怎么啥事都知道
菜卖剩下一两颗，天色不早，王离也没打算硬耗下去，便收摊准备回去了。
卖的菜总共收了一百零四块，多出来的毛毛钱，王离就自己揣兜里当做辛苦费了。
回去前，王离又到各地去淘了些佳品种子，以填补他日渐增高的种子消耗。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王离心里还是对市里有人打听柳家嘴村的事念念不忘。
回村以后，他没第一时间去宋大爷那交差，而是拿着剩下的菜，送到了村长家。
柳家嘴的村长是位姓葛的中年秃顶男人，平常不住在村里，只是偶尔回村一趟，王离每回送白菜，他基本都不在场，只有他老母亲在。
听说这村长当初选举的时候吹得厉害，后来却跑到镇上做起了小生意，不怎么管事，在大家口中的风评不太好。
王离把菜送到他家，敲了敲门，朝里边问：“葛奶奶在吗？”
“谁啊？”
一个老太从里面走出来。
王离换上笑容：“我，王离，来给您送点菜。”
“诶哟，又送菜，都说了吃不完，少跑些......放地上就是了。”
虽然村长并不讨喜，不过葛奶是个慈祥的老妇人，王离送菜都会照顾到她。
稀奇的是，这次只是来随便问问，没想到还真遇到了葛村长，站在内院的墙边，瞥见了王离来送菜，微微打了个招呼。
印象中，葛村长应该是第一次见到王离，以前也只听说，或者远远在地里看到过一眼。
虽然和他不熟，不过王离脸上热情，把菜放到葛奶厨房离去，路过的时候又喊了一句：“葛叔。”
“嗯。”
对方淡淡地应了一声，抽了口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妈：“妈，村里有谁种小白菜吗？”
“小白菜？”
葛奶想了想，她熟知的种白菜的，就只有王离了，便说：“喏，王国良他孙，王离种的就很好。”
王离听了他俩的谈话，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坏了，还是有人找到村里来了。
而且似乎找他的人，真是那位背心老大爷和他儿子。
难不成那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就是赵氏集团老总？
这么一想，悬赏他联系方式的事，应该也是那对父子，到时候上网搜一下赵氏集团老总的照片，一看就知道了。
葛村长皱眉看了看厨房的王离：“他？他爷爷不是去世了吗？”然后摇了摇头，继续问：“年级大些的，哪个叔种的白菜比较好。”
王离顿时松了口气，想起来自己曾经说过种小白菜的是他大爷，不是他，可能信息传达没有到位，误解成了种菜和卖菜的是爷孙俩。
葛奶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她也是腿脚不方便的人，而且住得比较偏，不怎么了解村里人种菜习惯。
“王离呢，你知道吗？”葛村长朝厨房里的王离问了句。
王离听葛村长这么问，便知道找他的那个人肯定也只是托人问一问，并不确定是不是他们村，于是马上道：
“有啊，桥下李寡妇就种的有小白菜，她年纪算大吗？”
“李红？应该不是。”
葛村长被王离弄迷糊了：“那应该就不是我们村里的，估计弄错了吧......害，找什么种菜道人，有钱人就爱瞎折腾。”
“种菜道人？”王离装作好奇。
“没什么，江湖骗子而已。”葛村长摆了摆手。
确认他已经被自己骗过去，怀疑不到他和宋大爷头上来，王离便跟他们告别：
“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再见葛奶奶葛叔。”
“回去路上小心。”葛奶笑着送他到门口。
解决这事，倒算是有惊无险。
但凡葛奶奶跟他说了自己和宋大爷的关系，可能村长都要怀疑他了。
还好自己在，把这事糊弄了过去，要不然自己真被城里的人找到，谁能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思。
他卖的可不是灵丹妙药，总不至于因为吃了口特别好吃的白菜，就紧追不舍到这种地步吧。
除非是有利益关系。
王离更相信后者。
......
临近七点，王离才回到宋大爷家把那一百块零四块钱交上去。
“才回来？”
宋大爷已经将就着中午饭热着吃过了，菜留在梯锅里蒸着保温，等王离回来吃。
“还剩一两颗菜，想着干脆全卖完。”王离找了个借口。
大爷估摸了下手里的钱，知道王离定价应该不低，卖得慢也情有可原，便没继续过问。
“去吃饭吧，快凉了。”
“好嘞。”
吃饭时，王离发现宋大爷正在削着胡萝卜喂给小灰猫吃，便问：“大爷，你这不是惯着它呢。”
“说你不懂吧，猫虽然比不上狗聪明，不过也算是有灵性的畜生，训猫就不能跟它们对着干，反而要顺着来，比如说吃菜，你就喂它吃，但是要洗干净，去了土气，这样它才记得住味道。”
讲道理，训猫的时候，宋大爷格外有耐心，而且常朝着小灰猫莫名其妙地笑。
“那要是它吃惯了胡萝卜，以后万一真去你菜地里刨胡萝卜咋办？”王离很较真地问。
宋大爷眼睛蹬直了王离，气道：“那你就准备拿钱赔吧！”
王离哭笑不得：“我哪有钱。”
“没钱，没钱就准备入赘我们宋家！”
“入赘送土不？”王离贱兮兮地又打起了土的主意。
“你瞧你那点出息，你爹要知道了，从村头给你打到村尾去！”
“唉。”王离叹了口气，“我爸才不会回村里，二十几年了，除了爷去世来了一回，其他啥时候来过。”
“哼，你跟你爹倒是反着来。”
王离笑了笑没说话。
他这反着来，不知道有多寒他爸的心。
宋大爷估计也注意到了王离心里有些不舒服，很罕见地岔开话题。
“说起来，大丫他爹也要回来了，她跟你说过不。”
“啊，说过。”王离点点头，这事宋雨薇还在粤东的时候，有一次就打电话跟他聊过了。
“他现在可比我急。”宋大爷戏谑道。
“急啥？”
王离看他的神情，困惑不已。
“人一旦身体不好了，就会急着想抱孙子......”
王离：“......”
宋大爷再次说出了一个王离本以为没人知道的秘密：“而且听你爸说，彩礼不付了？”
我靠，大爷怎么啥事都知道！
王离要崩溃了。
第二十七章 你好过分
对于宋大爷知道这件事，王离内心表示很慌。
他估摸着，很有可能是他爸在跟宋爸宋妈开玩笑，然后他们当成家常琐事玩笑话，也聊给了宋大爷听。
但问题是，王离他爸虽然很有可能是开玩笑的，但宋大爷极大概率会当真啊！
“大爷，什么彩礼不彩礼的，我跟雨薇八字还没一撇呢。”
王离尴尬地笑着：“我爸跟宋叔他们肯定也是开玩笑的......”
“开不开玩笑我不管，到时候你要不还我半块地的优质土，自己看着办吧。”
宋大爷很是不满的说着：“再说，这事你但凡主动一点，八字早就撇完了！”
王离：“......”
宋大爷抛下这句满是怨念的话后，表示不想再聊，回头拿蔬菜训猫去了，嘴里还一个劲地嘀咕：
“种田，就你叫种田......！”
面对大爷的指桑骂槐，王离挠了挠头，表示摸不着头脑。
种田招惹谁了？
......
这几天，王离相对要安宁些了。
蔬菜方面，暂时不用背去镇上或者城里卖。
市里找他的人，也被糊弄过去。
每天给宋大爷做完饭，巡逻两圈自己的菜园子，还有那两亩地，剩下的时间都很悠闲。
宋雨薇倒是天天会给他发消息打电话，聊的内容也是大学生活怎么怎么精彩，每天都很充实。
王离没猜错，她长得可爱，性格讨喜，在大学很快就交上了朋友。
据说同寝的其他三人都是单身，看见她天天煲电话粥，很是嫉妒，经常在她打电话的时候凑过来，要求电话这边的王离请她们喝奶茶。
王离这人贼精，各种巧妙地岔开话题，硬是一次都没被薅成功。
开学几天，整顿好新生以后，马上就要开始军训了，宋雨薇在农村干活勤快，加上走前一段时间王离给她临时补了补身子，也不消他担心了。
“到时候军训了，我去看你。”王离跟宋雨薇说。
“真的吗？！”
电话那头的宋雨薇尤为惊喜。
“嗯。”王离笑着说：“一边捧着西瓜奶茶一边看。”
“你好过分！”
讲道理，这可是王离对军训，从小到大都有的愿望，可惜他一次都没干过。
再过两天。
王离地里又有蔬菜熟了。
成熟的是空心菜，空心菜加上前一回收的，已经足够五十株，也就是能升级了。
收割完空心菜后，他脑中的农作物图鉴就发生了变化。
【佳品土壤-空心菜】
【品质：优品】
【经验值:不可提升】
【介绍：试试在优质土壤上栽种吧】
优品蔬菜是佳品土壤上能种植出的最高等级，再升级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王离也没打算把空心菜再往上提升，他的优质土壤就那么点，现在还在培育优品以上的小白菜，没空拿出来种别的。
再说了，就算小白菜成功升级，他后续要种的，也应该是韭菜菠菜一类。
空心菜又没什么特别高的营养价值，留着自己吃就行了，没必要刻意追求品质。
值得一提的是，宋大爷训猫手段确实有一手。
以前菜只要成熟，当天马上就会被小灰猫啃上两口，而且它也不逮着一颗啃，而是每一颗都临幸一下，硬搞破坏。
现在空心菜熟了，它只是在边上嗅了嗅，似乎想下嘴，但是忍住了，很期待地跑到王离脚边磨蹭。
王离知道它想吃，挑了些掉落的空心菜叶子，拿井水洗了洗，丢给它吃。
小灰猫马上衔着空心菜跑到宋大爷脚边啃去了。
“这猫，还真是怪。”
虽然对它的智商表示惊讶，但王离更奇怪，哪有猫能对蔬菜成没成熟这么敏锐的。
他都还需要鉴定技能才能知道自己种的农作物状态，这猫只需要闻一闻。
可能这就是嗅觉发达的动物吧。
瞧着猫的习性，跟养了只狗似的。
收获了空心菜，王离基本又全都散给了村里人，不过当然不是挨家挨户地送了，像柳四姐住得近，关系也好，通常就多送些。
河对面的村民太远，王离也只是偶尔送一送。
送完以后，王离发现宋大爷居然在两亩地里，背着手左看右看，一会嗤之以鼻，一会又表现得酸不溜秋的。
“大爷，在干啥呢？”
王离过去把菜篮子放在地上。
宋大爷当然不会说他来酸王离种的菜，便指着他的花菜挑刺：“这些，施肥了没？”
“施过了，粪肥。”
王离不知道他忽然问这个干嘛。
他为了作物能生长得快些，施肥可一点都不懈怠。
“粪肥不够，要碳磷钾，最好补充点镁还有什么别的玩意......”
宋大爷拗口的念着那些微量元素的名词。
他当然并不清楚氮磷钾镁这些具体有什么用，不过种了一辈子地，光凭经验就够了。
“这些土培养得稍微次了些，种花菜的话，不施肥可不够，你看这些花菜长得就有些问题。”
王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一株花菜上的字条显示果然有异常。
【花菜】
【状态：20天】
【品质：佳品】
【经验值：0/50】
【特性：口感+15%，美白+4%、抗衰老+2%】
【介绍：缺少微量元素，叶肉会泛黄】
也就是说还要弄化肥。
宋大爷对化肥的态度并不是完全不用，像花菜这些，该施肥就得施肥，只用粪肥的话，其中的微量元素不够，反而是在耽误农作物的生长。
“化肥该去哪买？总不能去城里扛两袋吧？”
王离问，他最近在村里待的自在，可不想再三天两头往城里跑了。
好在宋大爷替他解决了这个烦恼：“二大队有个农村超市，那边就有，免得去城里扛了，踩你爷的单车去吧。”
“二大队？”
王离心想，踩单车绕去二大队也得半个小时，不如走山路去。
反正他现在身体素质够好，扛袋化肥还是没问题的。
准备了些钱，即刻出发。
小灰猫平常被王离遛熟了，也欢脱地跟在了他脚后面。
“去！回去守我的菜地去，别跟过来！”
王离吆喝着赶走它。
但它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故意装聋，头也不抬在旁边迈着腿小跑。
王离估计待会到山上它不熟悉那边的环境，会自己跑回去，就懒得再管它了。
第二十八章 天麻老鸡汤
二大队并不属于柳家嘴村，严格上来说是另一个村，只不过因为村里的老人都沿袭了以前分生产队时期的喊法，所以一直没改口。
从他们柳家嘴到二大队去，翻过的那座山是荒山，只有一条道可以走，二三十年前两个村常有打野鸡的人，路迹踩得比较深，不过现在大家都有交通工具了，走的另一边的公路，上边路迹就没那么明显了。
山路虽然不陡峭，但是路上石子多，硌脚，而且两边常有冒出来没人清理的荆棘，走得也算不上快。
当然，他并不是从山顶上过去，而是走的山谷部分，不用过河，肯定要比绕一圈去快些。
十几分钟后，他到了二大队超市。
乡村超市卖的复合肥通常都是在镇上拿的，也就是说要比镇上贵一些，不过王离也不在乎，反正他卖的蔬菜也比镇上贵，甚至要贵很多。
成本方面，提高一些无所谓。
买了一百二十一袋的化肥，王离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别的需要，便扛着化肥回去了。
回去路上，他忽然发现小灰猫从旁边蹿了出来，嘴里衔着一片叶子。
“你倒是跟得紧。”
王离摸了摸它的脑袋，顺便瞧了一眼叶子，上面居然还有字条。
【一片野生天麻叶】
野生天麻？
王离瞅了瞅小灰猫身上沾着的碎草和泥土，又遥遥看了一眼翻过来的那座山，摇了摇头：“你也真会折腾。”
山上有野货，王离是知道的，宋大爷说过，那座山虽然不高，但翻上去还是费劲，很多地方容易滑坡，因此除了以前闹饥荒的时候爬上去找吃的，一般不会有农民上山。
“野生天麻......”
王离把天麻叶子还给小灰猫，然后扛着化肥原路折返。
从山路穿过，王离注意到小灰猫停在一处开始叫唤，猜测它是在这边啃的天麻叶，便把化肥放在路边，跟着它穿到林子里边去。
走了没几步，在一处横截面都是黄土的陡坡上边，发现了那株天麻。
准确的来说，是半截天麻。
山谷里边有滚石，这株天麻运气也差，恰好生长在陡处，加上土质疏松，遭到了滚石和水冲击，茎叶有大部分应该是被滚石压折了，基本坏死，底下的天麻根茎部分暴露了一半在空气中，被擦了些皮去。
还好只是擦破了皮，否则等王离发现的时候估计已经坏死了。
王离看过去，上面的字条是蓝色的。
【野生天麻】
【品质：优品】
【状态：6年】
【特性：息风止痉+30%、平抑肝阳+300%、祛风通络+50%】
【介绍：虽然折损了一部分，但并不影响它的功效】
王离寻思这天麻反正也难活了，正好拿回去给宋大爷治一治痛风，便随便捡了根硬些的枯枝，把土挑开，挖出天麻根部。
然后再用碎石把根部切了，揣进兜里，喜滋滋地返程。
小灰猫在旁边喵喵叫着邀功，王离受不了便答应它：“行了行了，回去以后赏你一截胡萝卜！”也不管它听没听懂，扛着化肥就回去了。
因为两亩地离宋家比较近，王离干脆就把化肥放在宋大爷家里头，省得到时候还要从自己家挑上来。
放下化肥后，王离乐呵地给宋大爷展示他在山里的战利品。
“大爷，我挖到根老天麻。”
王离拿出那块十几公分，淡褐色的硕大天麻来。
一般人工养殖的天麻两三年就成熟了，这根野生天麻有足足六年，老得不行。
见到本来属于自己的战利品，小灰猫又在旁边喵喵叫。
宋大爷瞥了它一眼，知道是这家伙找到的，都不用王离履行诺言，自己就拿了根胡萝卜出来削了喂它。
“这猫，有意思。”
......
这块好东西，王离当然不可能拿出去卖了，想了想最后决定用来炖汤。
“炖鸡鸭都行，或者折腾点，去镇上弄只鸽子。”
鸡鸭宋大爷家里都有，而且养得很肥，不过天麻炖汤，最好还是挑老些的鸡鸭好。
实在懒得去镇上了，王离就找柳四姐改天赶场的时候，帮忙捎根山药和一小袋枸杞。
毕竟不是重东西，加上王离天天给柳四姐送菜，她也很乐意帮忙。
“哦，对了，可以的话，再帮我带个保温提杯，也不需要太大的，能装汤就行。”
王离补充了一句。
柳四姐搞不懂：“要那玩意干啥？”
这东西大家平常都是在上班自己带饭才用得上，乡间离家近，有啥东西热一下就完事，基本不会用。
王离有些不太好意思，说：“炖好汤以后，给宋大丫带去，她刚好马上就要军训了。”
柳四姐吃了这齁甜齁甜的小狗粮，捂嘴乐得不行，赶忙答应。
“那姐帮你选个好看些的。”
过了两天，柳四姐帮他把东西都买齐了，甚至买了个容量特别大的保温提杯来，王离见这保温提杯，都能装三四个人的分量了。
柳四姐则说王离不懂，这是让宋大丫分点给她室友啥的，人情要做到。
王离想也对，既然这样，那就当见面礼了，省得她们再缠着自己要点奶茶。便单独给她们炖一份汤，刚好杀一整只鸡炖汤太多了，半只鸡一锅则刚刚好。
值得一提的是，王离人生中第一次逮鸡杀鸡，大早上的，把邻里乡亲惊动了个遍，现场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连宋大爷都看不下去，提刀帮他给鸡脖子来了一刀。
杀完鸡，分成两份，洗干净加上天麻，丢进了砂锅，倒进清水和适量料酒，小火慢炖个两小时。
左边这份，是给宋大爷和柳四姐他们喝的，普通的天麻山药老母鸡汤。
右边这锅，不仅有山药，再加点红枣桂圆枸杞还有小白菜，补气补血，适合女生喝。
尽管有两份汤，但这块野生天麻实在太大，王离这次炖汤，只用上了一半不到，只好交给宋大爷晒干保存。
汤炖好，才早上九点不到，王离早早给宋雨薇发了消息，说今天中午给她带份汤去。
宋雨薇这丫头肯定是趁军训休息的时候偷偷摸摸玩手机，回了个很可爱的表情：
“ok！”
把汤盛好，装在保温提杯里，王离出发了。
第二十九章 好的呢王离哥
为了照顾宋雨薇的面子，王离出门前特地换了件衣服。
平常他都是穿汗衫，或者是学宋大爷他们这些干农活的，直接挂件背心在身上。
今天反正太阳不大，王离又不是怎么爱出汗的人，就把平时藏在衣柜底下一两月难得穿一次的白衬衫拿了出来。
“哟，穿这么正式呀，去见哪个小姑娘？”在地里忙活的柳四姐见了，咯咯笑着跟他打招呼。
王离老脸一红。
这柳四姐，明知道自己要去干啥，还特地拿他打趣。
“汤在锅里，待会忙完记得盛两碗喝！”
“那姐不客气了！”
拿起保温提杯，再用小口袋揣了点乡下特产，王离喊上两轮，往镇上赶车去了。
到宋雨薇学校时候，将近十一点半。
江师一般不会限制校外人员进出，来去很方便，校内开的商铺也不少，水果店奶茶店还有专门卖零食的小超市一应俱全，甚至还开有ktv，让王离感叹真是宽松。
之前快到的时候给宋雨薇发过消息，不过她没回，王离猜这时候她应该还在操场，待会才会去食堂集合。
通常的话，集合完就可以解散了，大学军训不会强制一起吃饭，想统一吃的，就留在集合的食堂。
不想吃的，自己去便利店买便当，或者时间充裕跑到商业街下馆子也行。
提着保温提杯在操场边上张望了一会，企图用肉眼找到宋雨薇。
不过大家穿着都统一，加上戴着帽子，要从上千人里找出她，实在有些为难自己的眼睛了。
快到十二点，军训教官开始让大家休息，然后以小方队形式，开始陆续踏正步到食堂去集合。
“王离哥！”
第四还是第五个方队从王离身边擦过时，王离忽然听到里边有人喊了他一声。
宋雨薇踮起脚冒了个脑袋出来，她的身高在一众女生方队里，还算得上比较突出的，加上一蹦一蹦的，王离很快就注意到她。
“到稻香餐厅集合！”
宋雨薇的辫子一甩一甩，王离瞧着，生怕她打到后边的同学了。
“稻香餐厅。”
王离之前和宋雨薇逛过他们学校，稻香餐厅倒是有些印象，就在商业街入口，看来她和她室友是说好了，中午在那边吃饭。
来稻香餐厅之后，先让服务员拿了菜单，准备五个人的餐具，默默等起她们。
在饭点这边生意很火爆，周围穿着打扮学生的也有，附近商铺的工作人员也有，还有些夹着公文包，看气质挺像老师模样的中年人。
没过多久，宋雨薇就伙同她那群室友有说有笑来到餐厅。
“这边。”王离挥了挥手。
其实不用他挥手，宋雨薇他们也看得见，毕竟人多起来以后，基本只有王离那一桌是空着的。
除了宋雨薇，剩下三个少女都是一边凑在一堆打量王离，一边嬉笑着就坐。
几个女孩特意坐在王离的对立面，让宋雨薇好跟他挤在一起。
“你好呀，王离哥。”她们学起宋雨薇喊王离时的语气，笑着跟王离打招呼。
“你们好......”
面对这些热情八卦还喜欢嗑cp的女大学生，王离颇有些头大。
宋雨薇嗔怪着她们，又一一向王离介绍。
戴眼镜中分长发的叫朱珠，短发皮肤白的叫余霜，还有个富家模样的卷发女孩，自己介绍道：“我叫苏亦雨，叫我苏苏就行了。”
王离向她们礼貌地打过招呼后，便把菜单递给了她们。
三个女生一边翻看菜单，又一边偷瞧宋雨薇帮王离整理衣领，一脸姨母笑容。
“王离哥看着比照片里面还帅诶。”
苏苏在一边说道。
“照片？”王离则有些不解，问宋雨薇：“你还给她们看过我的照片啊？”
“我哪有你照片。”
宋雨薇埋下脑袋不好意思起来，“还不是你之前在学校里拉着我给公众号拍的那张......”
“噢。”王离有点印象，“那张照片怎么了，不会入选了吧？”
“入选？你们可是第一名呢！”苏苏在一旁强调，拿出手机点开公众号，翻出了王离和宋雨薇的合照。
照片里，王离笑容洋溢，虽然不像新生，但也完全看不出来已经大学毕业。
宋雨薇则像只小兔子，半边身子藏在王离身后，怯生生地露出个小脑袋来。
本来她一米六八，算不上矮，但因为王离将近一米八，而且她自己还弯着腰躲避镜头，显得就有些小巧可人起来。
单纯从构图上来说，这张照片的结构很巧妙，而且宋雨薇的神情实在是太可爱讨喜了，隔着照片王离都想捏一捏她的小脸蛋。
“居然是第一名吗，那你岂不就是最美新生？”王离开起了玩笑。
宋雨薇轻轻打了一下他，责怪道：“什么最美新生，大家讨论的都是你，我又不好看，朱珠余霜苏苏都比我好看多了......”
“谁说不好看的，雨薇你可是咱们宿舍的小白莲！”余霜在一旁表示抗议，多少人羡慕嫉妒宋雨薇的皮肤还来不及。
苏苏附和道：“你要是肯让我帮你化妆，走出去保管迷倒一群人！”
“才不要......”
宋雨薇从小到大就没化过妆，不太能接受在脸上铺上一层粉，每天精致而且小心翼翼地，生怕在什么地方把妆擦花了。
“你这样就很好看了。”
朱珠也觉得宋雨薇化了妆反而失去了那阵灵气，同意不化妆的宋雨薇就是最好看的。
这些话题她们平常在宿舍都常聊，现在对王离才是最新奇的，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王离身上去。
“讲道理，王离哥本人真的很帅，我还以为那张照片p过头了。”
“真的！和雨薇也太配了！”
几个女生当然不是犯花痴，王离虽然称不上帅得有多惊人，不过五官棱角线条分明，加上在乡下气质养得很好，而且身材在这段时间锻炼和干农活下，都多出了许多肌肉来。
这些时而用力时才看得出来的肌肉，对她们这个年纪女生来说，反而是最有吸引力的。
“王离哥已经大学毕业了吗？”苏苏替大家好奇地问道。
王离点点头：“嗯，都毕业两年了。”
“完全看不出来！这么说，你跟雨薇差了五六岁......”
大家都宋雨薇挤眉弄眼：“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宋雨薇最受不得这些话题，羞红着脸就低声道：“还好，他一直都很有......”
惹得众女笑个不停。
王离知道宋雨薇脸皮薄，便替她解围：“快点菜吧，待会耽误回宿舍时间了，而且我特意带了汤来，都给大家尝尝。”
“好的呢王离哥！”
“嘻嘻！”
“......”
第三十章 害人知道不
王离哥这称呼仿佛变成了宋雨薇一宿舍的共同称呼。
王离对此倒无所谓，不过宋雨薇肯定是要吃点小醋的，尽管其他三位女生并没有别的意思，但从小到大，这可一直都是宋雨薇的专属喊法。
点好了菜，王离为了堵住各位小姑娘的嘴，马上就把保温提杯打开，一人倒了一碗天麻鸡汤。
“好香！”
香气传到邻桌，连他们都忍不住往这边看了两眼。
见到是别人自己带的汤后，便发出一阵可惜的长叹，本还以为能在菜单里点到。
“这鸡可是我自家养的，只不过年纪大了，肉老了些。”
宋雨薇笑着地给大家介绍，语气里还有些小骄傲。
她并不像很多进了城读书的农村人一样，面对家庭条件好的同学，亦或者见到新鲜玩意，会有自卑的感觉，反而会很高兴跟大家分享农村的东西。
对她的三位城里室友来说，从她这个可爱的乡下人嘴里描述出来的农村，要比想象中的真实和新鲜许多倍，所以本身就很好奇和向往，更不会有歧视的心理。
“你家远吗？”
朱珠有些心动地问。
“两个小时吧......要是开车的话，应该要快些。”宋雨薇想了想。
“那岂不是周末可以去你家玩！”
朱珠热情地贴近宋雨薇的胳膊拿脸猛蹭她，故意表现得特别绿茶：“好妹妹一定会招待我们的吧？”
“行是行啦......”不知道为什么，宋雨薇习惯性地征求了一下王离的意见，得到同意后，便答应了朱珠。
王离考虑的是，军训两周结束，地里刚好有许多蔬菜成熟，也可以一起拿来招待她们。
只是希望她们不会被乡下的蚊子咬得一身包。
朱珠不是本地人，和余霜一样都是锦城的，三人中只有苏苏是江市人，不过她也没去过农村，大家都不约而同表示对宋雨薇家很感兴趣。
“对了，王离哥是干什么的呀？”苏苏突然好奇地问。
另外两人把目光也投向在一旁沉默喝汤的王离。
王离笑了笑，答道：“务农。”
“切，不信！”她们表示太假了。
“真的，你们可以问雨薇。”
王离甚是无语，不能因为他穿白衬衫出来，就总觉得他在城里上班吧，宋雨薇又不是没跟她们说过她和自己是一个村的。
尽管王离这样解释，但她们就是不信，宋雨薇也笑嘻嘻地不解释，任由王离郁闷。
“这汤真好喝！”
众人又开始夸起王离的汤。
“里面还有小白菜，好嫩啊，是自己种的吗？”
“嗯。”王离点点头：“要是刚摘出来丢进汤里烫一下，口味应该比现在要好很多。”
“好厉害......”
“听说这天麻还是野生的，你们那居然能挖到这种东西......我也想去试试。”朱珠就像个好奇宝宝。
苏苏吓唬她：“小心你跑到山上就回不来了！”
她一点也不在意：“那没关系，不是有雨薇和她王离哥带路嘛！”
她们就这么约定好了，到时候军训结束，有两天假放，就一起去柳家嘴村玩。
因为中午一点宿舍要清点人数，吃完饭，宋雨薇就跟要大家匆匆忙忙地回去了。
“拜拜，王离哥，回家注意安全噢。”
走前，宋雨薇拉着王离的手不舍。
身后的三位小女生瞧得又酸又甜，争先模仿起宋雨薇来：
“拜拜王离哥~！”
宋雨薇又羞又气，一路小跑追打过去，就这样算告别了。
王离看着宋雨薇等人的身影，欣慰地笑了笑，拿起空荡荡只剩几片天麻在底下的保温提杯，打道回府。
临走前，他忽然想到，不知道海鲜街那边怎么样了，种菜道人的事有没有个结果。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那边看一趟。
他还指望着卖菜赚钱，要是这些人一直阴魂不散，他也没办法再来城里了。
坐公交车到海鲜街附近下，王离一路慢悠悠地走过去。
这边不愧是江市最热闹的地摊区之一，就算是大中午的，来逛的人也不少，而且一如既往的老人居多。
走近街区里，王离遗憾地发现，虽然数量少了很多，但依稀还是能看见卖天价小白菜的摊位，平均走个四五十米，就能见到一处。
摇了摇头，王离准备离开。
这些人还在摆摊，就说明依然有人在上当受骗，买他们滥竽充数的白菜，虽然同情这些人，不过他拿骗子没办法。
就像上次说的那样，他总不可能在网上发视频澄清。
心里有些发愁地盘算着未来，王离忽然注意到，前面有个摊位争吵起来。
王离有些奇怪，便探头过去看了眼。
好巧不巧，这边围着的人，好几个王离都有些印象。
都是上次他揭穿卖劣质小白菜的诈骗团伙。
又来了？
王离皱着眉，鉴定了一下地上的小白菜，发现又是那些个头十足，菜叶又绿又整齐，但实际农药巨量超标的小白菜。
“你这是在害人，知道不！”
一个老头站在正中央，指着摊主鼻子就在骂。
那些混在人群当中的托，很不爽又有人搅黄他们的生意，站出来和老头对骂。
“死老头，你怎么看出来这些菜有没有农药，吃过仙丹白菜没？没吃过别瞎嚷嚷！”
“老子种一辈子田，吃过的白菜比你们这些好几十倍！”
老头气得不行，把摆在地摊上的白菜一脚全蹬开。
王离这时候看清了对方的脸，居然是那位买过他小白菜的背心老大爷。
这出手阔绰的大爷可别被打了。
那伙人本来就是坑蒙拐骗干恶事的，现在被一个老头这样捣乱，自然不可能再忍。
其中面色瘦黄的矮子也不顾老头年纪大，混在人群里来阴的，一巴掌就推过去。
老爷子身体当然经不住年轻人这一推搡，失去重心摔在地上。
“谁干的？！”
围观群众顿时哗然，有好心人马上就去扶住老人。
这下他们肯定也知道，这伙人必不是什么好东西了，非要找出推人的凶手来。
瘦黄矮子推完以后，马上就想跑，王离见状冷哼一声，一脚侧踢到对方腰子上。
这一脚可以说是能把对方踢尿血了，王离对坏蛋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这家伙干的，我看到了！”王离把瘦黄矮子逮住，充当热心市民。
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瘦黄矮子即刻就被众人围攻。
“妈的，又是你！”
那群诈骗团伙见到王离，立刻想起了前段时间那件事。
可是现在群众被激起了民愤，这伙骗子也不可能再出手报复了。
要不然，结局非跟瘦黄矮子一样。
“臭小子你给我记住！下次逮住非得弄死你！”
一群人放完狠话，赶紧收拾东西，头也没回一下溜了。
“怎么又是这种话？”
王离十分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