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长情八十八 试药2
白岫稍稍琢磨了一会便淡淡一笑道:“现在呢,也算是让你为洛洛做贡献的时候了。怎么着你不愿意吗?哎呦,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说过只要洛洛想的话,他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呢,怎么现在看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洛洛心领神会,不一会也连忙帮着说道:“是啊唐印,我记得你之前明明跟我说过,要是我有需要的话你就会挺身而出帮我一把的,现在你也看到了,你府上的这些人不顶用,而外边的人又不靠谱不能够信任,眼下也没别人可以做这件事了,所以让你来的话不正正好吗?而且在你身上试试看的话,这结果也能更准确一些呀!要不然我根据这几个家伙的试验结果去调整剂量的话,万一没能让白爷最早那该怎么办呀?如果真是如此,那不是耽误事了吗?”
话音落下,她见唐印面上似乎似乎还有许多犹豫的神色,脑子里便快速转动了一会儿,不到片刻她又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上前抓住了唐印的袖子轻轻摇了摇,而后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可怜无比地开了口,“你也不愿意看到这件事,因为我而不能好好进行下去吧。如果真是因为我而出了什么岔子的话我真内心会惶惶不安的。你也不愿意看到这一点吧。”
唐印本想开口拒绝了她,他实在是不想给在这青天白日喝个烂醉如泥再让他们笑话,然而看见她如此委屈的模样,顿时又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纠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狠下心来开口道:“哎,算了,我答应你就是了,我呀可真是见不得你这么委屈。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试试就试试,大不了睡他个三天三夜,等我醒过来,正好可以进行咱们计划的下一步了。”
言罢他便摆出一副即将要赴死的表情,一股脑地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桌上的酒看了好几眼之后,才抓起酒壶往杯中倒了一些,而后一饮而尽。
见此情形,洛洛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你有什么感觉?”
唐印想也不想便回答道:“什么感觉也没有,和往常喝酒时候的感觉没多大差别。不得不说你这药做的可真好啊!竟然一点味道也没有,看来就算放在那人的身上他也是尝不出来的。”
洛洛说道:“那是自然。要是能让他尝出来的话,那还了得?这不一下子就会引起他的怀疑吗?我自然是要做成无色无味的才可以。”
唐印点点头,喃喃道:“嗯,你说的也是,这样挺好的。”
言罢,他像是没有了方才的顾虑,又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了起来,到了最后还觉得不尽兴,甚至端着酒壶就这么灌了起来。
唐玉在一旁看着他喝酒跟不要钱似的,一杯又一杯地往嘴里倒,顿时啧啧称奇起来,“不得不说,我哥的酒量当真是比那些小子们要好太多了,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最佩服他的一点。可是他怎么到现在还没醉啊?这一杯接着一杯下肚,算起来他喝的也已经够多了啊,可是他看起来为何还如此清醒?若是他还不能喝醉的话,那洛洛你这药的剂量啊,说不定还得再重一些才行。”
当她话音落下,白岫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便看见唐印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她仔细打量起他来,发现他面上微微泛着红晕,双眼迷离得很,倒不像是之前那般精神伶俐的模样,于是她便在想,他或许已经喝醉了。
她和洛洛对视一眼,又小心翼翼地对唐印问道:“唐印,这个是几?”
她伸出两根手指在唐印面前晃了晃,而后者在看见她那两根手指之后,却立即伸手抓住了它们,在手中打量了好一会儿之后,忽然就嘿嘿了两声,甚至还打了个嗝,随后才说道:“这两根莲藕怎么这么小呀?也不知道拿来下酒会是什么样的味道。”
言罢他张嘴就要往那两根“莲藕”上咬去,然而白岫见状连忙将手指抽了回来,稍稍将他推了推才皱眉道:“看来她是真的醉了,而且醉的不轻啊!”
她心里原本还在嘀咕,原来唐印醉厉害的时候还会说瞎话,他这模样之前倒是没看过呢。
不过当她的想法全冒出来之后,唐印却忽然收起了笑脸呆愣了好一会儿。
洛洛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忽然就担心了起来,“白姐姐,你说他是不是傻了呀?”
白岫张了张嘴本想回答她,不过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便看见唐印直挺挺地倒在了桌前昏睡了过去。
洛洛有些担心,伸手探了探他的脉,见他只是熟睡过去,并没有其他的不妥,这才让她放心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那些侍卫和小子们确实不如他呀!我真是没想到他在服了药喝了酒之后,居然比那些人还多撑了好一会儿。”
白岫接话道:“不过还好让他试了一下,要不然,你或许就会根据方才那些人的情况而减少剂量,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药到时候用起来,可能就没多大的作用了。”
洛洛看了唐印一眼倒是没再管他,反而对白岫问道:“白姐姐,你觉得药的剂量还要再加重一些吗?唐印撑了好一会儿才倒下去,如果说白爷当真是白大爷的话,那他所要的剂量便需要再重一些才能达到唐印的效果,要不然的话,他倒下去的时间也许比唐印的还要长一些。”
白岫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现在这样正正好,如今我们谁也不知道白爷究竟是不是那个人,虽然唐印说得信誓旦旦,但是他并非是那个人的几率也是有的。如果说这当真是一场误会的话,那么这样的剂量放在白爷的身上就已经足够多,甚至还有富余。若是剂量再重一些,我怕会损害他的身体;可如果说白爷当真是那个人,那么现在这种剂量放在他身上,虽说会需要再多一些时间,但是这样的话更不容易让他怀疑起咱们的目的来。”
第五百九十七章 长情八十九 万无一失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洛洛倒是没有了别的意见。
不过此时唐玉却有了新的问题,她稍稍琢磨了一会儿之后便对洛洛问道:“对了洛洛,虽说他们现在容易醉,而且看起来睡得还挺深沉的一点要转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可是我有个疑问,这药虽然容易让人喝醉,但是服用此药的人会不会也很容易醒过来呀?要知道,如果我们要趁着白爷昏睡之际,将他的东西都翻个遍,查明他身上还有屋里是否有咱们想看到的东西,这可是要花费一段时间的,所以如果他很快就醒过来的话,那留给咱们的时间可就不大够了。到时候,咱们总不能一直让他在苏醒与沉睡之间反复吧?这样也太奇怪了。”
闻言洛洛立即说道:“按道理来讲,他们醒过来最早的时间只会比以往的还要久一些,可是毕竟这种药我也是第一次做,我心里也没有个底,所以我也不大能保证白爷在服用药物醉倒之后会不会很容易就醒过来。”
一听这话,白岫便下意识地往醉倒的几个人身上看过去,稍稍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要不咱们留在这里看看?看看他们究竟需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其实我觉得只要有两个时辰左右便足矣了。虽说咱们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才能将他身上探究个明白,但是总归不需要太长的时间,所以只要在两个时辰之内能够保证他们是醉倒的状态便足以了,咱们手脚麻利一些,说不定还不用两个时辰便能够将一切探究个明白。”
唐玉点了点头说道:“嗯,大姐姐说得有道理。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想只要他们最早醒来的时间超过了两个多时辰,那么这件事啊便就稳了。”
主意已定,于是三人又继续坐在原处等着看这几个最早的时间会是何时,而在此期间,洛洛还时不时查探一下他们的状态,判断一下他们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彻底苏醒。不过两个时辰之后,她们发现这几人依旧睡得深沉之时,那一颗悬着的心便彻底放了下来。
白岫说道:“看来这药的效果确实足以应对咱们这一回的计划了,接下来咱们只要等到计划实施的那一日,咱们忙活这么一段时间下来的事情便能有个定论了。”
洛洛点点头道:“是啊,此事很快就能有定论了。”
言罢她又对白岫说道:“白姐姐,我这就去把那些药拿过来交给你,这些药呢我做成了药丸,你若是用起来的话也比较方便一些。”
不等她把话说完,唐玉便插嘴道:“药丸?为何不是做成药粉?药粉不是更容易化在酒里吗?”
洛洛解释道:“药粉确实比药丸容易溶解在酒里,可是那东西啊容易粘到纸上。所以,就算我在里头放了足量的药粉,也会被只沾走一些。为了防止因为那点点的药粉没能派上用场而导致结果并不尽如人意,所以我干脆就将它们都做成了药丸,这样既方便携带,也不容易出现多了或是少了的情况。不过你可以放心,这药丸我做的细腻,只要将它们提前准备好放到酒里的话,那它们也能很快溶解,保证不留一丝痕迹。你看看今日这些酒,便正是如此的。”
随后唐玉又接着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到时候,我哥请白爷喝酒的话,他自然也是要喝上几杯的,如果说白爷并非白大爷的话,那还好了,我哥呢也不会在他醉倒之前自己先晕了过去,可那人若是白大爷的话,那我哥岂不是在灌醉他之前便把自己给灌醉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洛洛想也没想便回答道:“这一点我也想过了,所以我在制作这种药的时候还顺道做了解药,只要他能在喝酒之前把解药吃下去,那我这药对他来说便不足为惧了。我相信凭唐印的酒量,再加上我那些药物,他一定能够在白爷醉倒之前一直保持清醒。”
顿了顿,她又对唐玉说道:“哦,对了,唐玉这药啊还有你的一份。虽说要道歉的人是唐印,要请白爷喝酒的也是唐印,但是你作为这一切事情的源头,你也是要出现在现场的比较好,所以你到时候可能也得把这酒喝上,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你也得先把这解药吃进去才好。”
唐玉点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药已经拿到手了,白岫便不在唐王府继续耽搁下去,拿着药转身离开了唐王府,回到了四季青之中。
原本她的心思还放在那个药的上面,而回到四季青后,白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身影,倒是一下子把她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老板娘怎么样了?你去王爷那里可有查出什么线索来?他一定是误会我了,对吧?那个姑娘她一定没有出事,只是尚未回来对吧?”
白岫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说道:“哎,半夜实话跟您说吧,我去到唐印府上之后,他便将自己收集得来的消息都拿出来给我看了看,虽然那些消息并没有直接了当地指向这事儿一定是你干的,可是因为唐玉的手下办事不利没能从一丝一毫的线索中找到您的家人,于是她心里头着急便自己动身去帮您找家人去了,就在这路上啊她人就突然不见了,而唐印想找她也找不到她,所以他便怀疑是您的手下把她给抓了。”
白爷连忙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我连我自个儿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派人去把她抓起来呀?这......这完全就不是我干的,这完全是冤枉我了呀!”
白岫也连忙说道:“白爷您先别激动,我们都相信这事儿一定不是您干的,所以我也劝说唐印要先好好冷静下来再继续找找,毕竟唐玉虽然莽莽撞撞的,但是她可不是个无能之人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人抓起来还失去踪迹呢?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第五百九十八章 长情九十 捉摸不透
白爷一听这话,顿时苦恼起来:“哎哟,这可怎么办呀?好端端的那小姑娘怎么说失踪就突然失踪了呢?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呀。哎,要是王爷一直没有找到她,那我这嫌疑岂不是一直都不能洗清了吗?这下可如何是好啊,我真真什么都没做过啊。”
他的面上此刻已经布满了哀愁的神色,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好端端的就会被怀疑上了,他可真的是什么也没做过呀。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想起这件事,他心头的苦恼愈发浓烈了起来,嘴里更是止不住地说道:“唉,虽然我不记得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是什么,可是我并不觉得我就是那种让人憎恨的人,我也不觉得我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啊!怎么就摊上这种事情了呢?”
他稍稍顿了顿,又忽然开始担心起唐玉的安危来,“不过到底是谁把小姑娘抓了去呀?虽然她时常过来这里找我问这问那的,确实是烦人的很,但是我也不希望看见一个如此热心肠的姑娘发生不幸的事情。不管是谁抓了她,要是到最后她当真是因为为了帮我找到家人而遭遇了血难,即便我最后能与家人团聚了,我这心里也无法安宁下来呀!哦,不对,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安宁下来了。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虽然现在的白岫对白爷带上了些许敌意,但是见他面上如此愁眉苦脸的,心里头倒是有了些许怀疑,难不成这个白爷当真不是那个人?难道说唐印手头上所得知的那些东西都是他的胡乱猜测?难道说这一切的探究很有可能是多此一举?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和少真稍稍对视了一眼,才对白爷安慰道:“白爷您先冷静冷静,我呢已经劝好唐印了,让他在证据确凿之前不能您随便乱来,所以您放心,在事情了结之前他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而且我相信,唐玉回来解释完一切的事情之后他便不会再怀疑是你对她下了毒手,所以接下来咱们只要一直等着就是了。”
白爷叹气一声才说道:“唉,但愿吧!但愿那个小姑娘能早一日平安归来。”
话音落下,他转身便离开了此处上楼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白岫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逐步消失在楼梯口,才转过头来低声对少真说道:“方才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都聊了些什么?他可有怀疑过唐印此举?又或是说他可有觉得唐印这番举动怪异的很?”
少真摇了摇头才说道:“他倒是没有怀疑,也没有觉得奇怪唐印今日的举动,只是反反复复说着他方才和你说过的那些话。说起来不过是他实在不能够理解为何自己老实本分地待在四季青里,还是会被唐印给怀疑上了,他甚至还拉着我一起猜测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为何唐玉找了他的家人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找到,甚至会因为他的事情而失踪?现在的他很想尽快结束掉这一切,甚至还想着,若是唐玉能平安归来,即便她不能帮他找到自己的家人,他也不想让她再冒这个险去做这件事了,他干脆就在外头做一个流浪的人便可。”
白岫想了想才说道:“没想到他竟然对此事这么上心,不过话说回来,白爷虽然没有怀疑唐印的这些举动,但是方才你可有因为自己和他聊天儿露出什么马脚?”
少真想也不想便摇了摇头,“这自然是没有的,刚才你离开之后,虽然我有在安慰他,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只是他自己在絮絮叨叨,我并没有怎么开口说话,即便是开了口,也只是说一些安慰他的话。所以我可以肯定我绝对不会露出马脚。”
白岫想想也是,相比于唐印来说少真可算得上是一个十分靠谱之人,所以他一定会小心谨慎自己说出口的话,绝不会让白爷察觉到他们的计划,不过在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便又听见少真开口问道:“对了,你方才怎么去唐印那里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很快就能回来呢。”
白岫看了他一眼,旋即扬起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对他说道:“怎么着,你这是吃醋了不成?”
少真认真地对她说道:“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你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我只是很好奇你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别的事情,又或是有了新的计划罢了。”
白岫想了想之后才说道:“倒是没有什么新的计划,我会在唐印那里逗留许久,完全是因为我们想试一试洛洛做出来的药物是否可行,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东西,为了以防万一,为了能让这件事情顺利进行下去而不会在中途出现什么岔子,所以我们决定先在别人身上试试。”
少真茫然道:“在别人身上试试?”
白岫点点头道:“是啊,我们找了几个酒量最好的侍卫小子过来试一试那个药物,看看它究竟能不能让他们很快就醉倒过去,不过事实证明,那药的效果确实了得,那些人在喝了酒之后很快就昏过去了。”
少真又接着说道:“那些人很快就晕过去了,那是不是说这药的效力太强了一些?若我们要用到白爷身上的话,可绝对不能让他一下子就昏过去,这样到时候咱们若是一时间没能找出证据证明他就是那个人的话,那不管咱们接下来还是否要继续在他身上探究个究竟,他在醒来之后肯定会对咱们的所作所为怀疑起来的,那到时候咱们又该如何向他解释才好?”
白岫向他解释道:“哎呀你先别着急嘛,你听会我跟你说。没错,那些人在喝了酒之后确实很快就醉倒了,而且是醉得不省人事的那一种,不过这药的剂量并不算太重,如果白爷当真是那个人的话,那这个药物的剂量对他来说是刚刚好的才对,倒是能帮我们进一步确认他的身份。”
第五百九十九章 长情九十一 留意
少真却有些不解,于是问道:“此话怎讲?你不是说那些人在喝了酒之后很快就醉倒了吗?那你们又是怎么确定这药的剂量对于那个人来说是正正好的?”
白岫想也不想便说道:“这很简单,因为在那些人醉倒之后我们又把这药用在唐印身上拿他来做试验了。事实证明,这药的药效正正好。”
少真顿时惊讶道:“你们竟然还在唐印的身上做试验了?”
白岫点点头说道:“是啊,我们在唐印身上做试验了。你也知道那家伙的酒量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比较的,所以说虽然那些侍卫和小子很快就醉倒了,但是他竟然还是撑了好一会儿才昏睡过去。”
少真琢磨了一会又问道:“那这之后呢?你们又做了什么?”
“随后我们又为了看看这药的效果,看看他除了让人家醉倒以外还会不会有别的副作用,比如说会不会让他们也很快醒来之类的,所以我们便又在那边观察了他们两三个时辰。不过好在结局倒是如咱们所愿,虽然他们很快就昏睡过去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很快醒来,甚至在两个时辰之后还依旧睡得深沉。所以我就想,咱们到时候只要按计划进行下去,便能够有足够的时间从他身上探索他的身份。到了那一日,咱们只需要看看他的身上是否有木瓷砂,又或是别的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便能大概知道唐印的猜测是否正确了。”
少真又问道:“那你现在可有把那药拿到手?”
白岫点点头道:“当然,我在离开之前,洛洛已经把那药物交到了我的手上。咱们现在只要等到唐印装模作样向白爷道歉的那一日,将药放进他的酒里让他喝下去,在等他醉倒之后,咱们便可以行动了。”
少真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这一日过后,他们便一直在四季青里等着,两三日之后终于到了他们早已计划好的那一天。
这一日,白岫早早准备好了一个安静优雅的包间,又在里头摆上了许多美酒佳肴,让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精心准备的宴席,为的只是唐印对白爷的道歉,可是她心里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才是今日的重头戏。
自从他们确定好计划之后,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等到唐印带着唐玉和白爷入座之后,她便躲在一个无人能够察觉到的角落偷偷张望着那边的状况,那聚精会神的样子让少真忍不住觉得好笑。
“岫儿你为什么如此兴奋?今日唐印和唐玉的任务是把白爷灌醉,又不是想从他身上打探出些什么东西来,咱们其实也没必要在这里偷看吧?只消等他们把人灌醉再告诉咱们不就可以偷偷的行动了?”
白岫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包间里的情况之上,虽然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但是她似乎并没有要回过头来看他一眼的意思,不过她倒是悠悠地开了口对他说道:“哎呀,等他们通知太慢了,还不如我就在这里看着呢。只要发现里头的情况有变,发现白爷喝醉了之后咱们就能立即上前进行咱们的计划。虽然这种事情听起来有些缺德,但是这也是目前能够确认他身份的唯一方式了。咱们可得注意着点。”
少真挑眉说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白岫无比认真地回答道:“我当然是这么想的,不然你觉得会是什么呢?”
对于她的话,少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明明只是想在一旁看热闹罢了,哪里是她嘴里说的那个目的呀?不过他们看都看了,那还是一直在此处待着吧,要是现在他们有动静的话,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而如此这般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听到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与此同时,在包厢里,唐印端起桌上一杯早已斟好的美酒,便站起身来对白爷笑嘻嘻地说道:“白爷,上次的事情是我误会了您,此番请您来吃饭喝酒,全当是给您赔罪了,这一杯我先干为敬。”
言罢,他便立即仰头将手中的美酒灌进了嘴里,甚至还将酒杯倒过来晃了晃,以示他确实诚意十足地将美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白爷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倒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唐玉见状,担心他会为此而产生疑心,于是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立即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考,“白爷,这一次呢确实是我哥误会了您,我已经好好训过他了,还请您不要生他的气呀!”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一次呢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一时跑远了我哥找不到我,我也没能及时回来,也不至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我给您赔罪了。”
不过她嘴上虽然说着赔罪,但她只是把酒举在了面前,随后她便一直看着白爷,仿佛是在等着他生出什么动静之后自己才喝了那杯酒。
而白爷也不是个傻子,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有些疑惑这姑娘为何没有像她哥哥一样立即把酒灌进自己的嘴里,然而在她面上的表情上打量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她这是在等自己开口呢。
要是他不愿意接受她的道歉的话,她说不定就不会将这杯酒喝下去了呢。
想了想之后他才开口道:“哎,我就说嘛这事儿肯定不是我干的,你们都误会我了。好在王爷和我除了那一日的冲突以外,倒是没有生出什么事端来。所以呀,这事儿我就不计较了,还请王爷您日后查清楚之后再动手,要不然我这身子骨可折腾不起那么多次啊。”
不过他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但还是不自觉地拿起桌上的那杯酒举在面前对唐玉说道:“姑娘,你也别赔罪了,这事儿也怪不得你,你不过是着急相想我找到我的家人罢了。来,我们一起干了这杯酒,这件事啊就算过去了。”
唐玉对他淡淡一笑才说道:“好都听您的。”
第六百章 长情九十二 酒量
白岫在一旁看着他们几个你来我往的,而且还互相跟对方敬酒了好几轮,可是这位白爷却一点也没有要醉倒的迹象,这倒是让她有些着急了。
她凭着感觉抓住了一旁少真的袖子轻轻扯了扯,双眼却始终没离开唐印所在的位置,然而嘴上却是喃喃说道:“少真少真,你看见了吗?你说洛洛的药到底管不管用啊?为何这位白爷他到现在都没有醉呢?这都过去多久了呀?这不应该啊。”
少真往那边的情况看了一眼,忽然就皱起眉头来,“其实......你心中没有?感觉吗?”
白岫下意识问道:“感觉?什么感觉?着急吗?我现在当然是着急了呀!这都多久了他怎么还没醉?”
然而少真却说道:“不是,我是说白爷这么久都醉倒,你难道不觉得他越来越像是那个人了吗?按理说虽然他的酒量不算是这世间上最好的那个人,但是可比南洲国许多人的酒量都要好数倍,基本上没有多少人能和他媲美的。所以他这么久都没有醉倒,你难道不觉得他会如此全然是因为他就是那个人吗”
白岫原本还没有异样的感觉,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就发愣了起来。
她将目光从不远处收了回来,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少真,随后才开口道:“对呀,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刚才我怎么没想到呢。”
话音落下,她又忽然皱起眉头,往那边的白爷身上看了一眼才继续说道:“那人的酒量好得很,在这世间算不上最好,但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一位人了,以前我还在白家的时候,我还没见过有谁比他更能喝酒的了。可是这位白爷却有如此的酒量,就算是下了药,至今也没有昏睡过去。结合之前唐印对他的猜测,那他这般能一直清醒到现在,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就是那个人啊。如果不是的话......那他这酒量可着实让人钦佩。”
少真点了点头才说道:“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虽说之前我确实对唐印的话抱有莫大的怀疑,怀疑他是因为对白爷有许多意见,所以才会有了这样不切实际还的猜想,甚至还认定了他就是那个人,可是现在我却觉得他当日所说的那些事极有可能是真的,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个人恩怨而胡说八道。”
白岫想了想之后才说道:“不管之前的猜测是如何,不管咱们之前都是怎么想的,现在事情已经进行了到了这一步,咱们也没有了再后退的可能。现在......只消等到唐印他们两人把他灌醉之后,咱们便可以开始动手了。”
言罢她又转过头去盯着不远处的白爷旋即说道:“今日过后或许就能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那个人了,若不是,我倒是可以像往常一样对待他;可是他如果真的是那一个人,那我......就要向他讨个说法。”
话到此处她稍稍顿了顿,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然而到了最后却没能把话说出来。
少真见她这副模样,也知道她内心挣扎地很。
她想从那个人的身上将木瓷砂偷回来,这样的话,她便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了;而另一方面她又不想和那个人有过多的接触,因为她觉得,只要她看着那个人的脸,她便会回想起当初母亲在他怀中惨死的模样,她就会想起那段时间做过的所有噩梦,她就会想起那段时间经历过的所有煎熬,那种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即便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很排斥这件事,所以她并不想将过去的那些事情再一次回想起来。
少真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犹豫了片刻才轻轻牵起她的手,对她柔声开口说道:“不管事情的发展会是如何,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白岫对他淡淡一笑说道:“谢谢。”
两人稍作交谈之后,便又继续观看起那边的情况来。
不过当他们的注意力又全然放在白爷和唐印等人的身上之后,白岫忽然发现白爷此刻状况与方才有大大的不同,在看见唐印和他说了几句又让他喝了一杯酒之后,便看见白爷忽然摇了摇脑袋,而后又用他的手撑着自己的头,不一会儿,他便倒在了桌上沉睡过去。
白岫见状,便想立即提起裙摆往他们那边奔过去,然而她还没迈出一步,少真便又连忙将她拉了回来。
她不解地转过头来看着他,小心询问道:“怎么了?”
少真看了她一眼才说道:“再等等看,等唐印他们确认白爷当真是醉倒过去了之后,咱们再动身也不迟。”
一听这话,白岫便连忙停下了脚下的动作,转过头去继续观望着。
而那一边唐印见到白爷倒下去之后便唤了他几声,只是不管自己叫得多大声,那人始终没有动静,随后他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想晃晃他,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醉倒了,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白爷的时候,醉倒趴在桌子上的白爷却突然有了动静,这可是把唐印下了一大跳。
“白......白爷,您……您喝醉了吗?”
白爷缓缓地从桌上直起身子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在唐印看来他那双眼中的眼神迷离得很。
虽然他现在的模样像是在看着自己,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思是否是在自己的身上。
他见白爷始终没有回答他,于是他便又叫唤了两声,“白……白爷,您是醉了吗?”
然而这一次白爷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直愣愣地瞧着他也不知道在瞧些什么。
唐玉见状,心里头倒是有些慌乱起来。
她偷摸着凑到了唐印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摆才悄声对他问道:“哥,你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啊?要是醉了的话为何不会倒下去?若是没醉的话,他又为何没有动静?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啊?”
唐印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同样悄声开口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喝醉了之后还能这么坐着,我也搞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了。”
第六百零一章 长情九十三 醉没醉
而当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白爷忽然有了动静。
他伸出手来指着唐印,面上又换做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可是把唐印和唐玉两兄妹吓得够呛。
“他......他该不会是发现他们的目的了吧?”
唐印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开口道:“白……白爷……您……您这是……这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白爷便立即伸手指了指他,而后慢慢地开了口,“你,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小子......”
唐印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已经停止了,心里甚至在想,难道说他当真是知道了他们几个人的计划?他现在是准备拿自己问罪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他该如何应对才好?不管如何他也万万不能将自己计划好的事情都告诉他呀!
不过就在他提心吊胆之际,白爷却没有了声音,虽然他依旧保持着方才的那个姿势,可是现在的他仿佛又再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唐玉轻轻摇了摇唐印的衣摆,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呢?他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她今日过来之前早已想好了无数种可能,要么他们能按照计划一步一步地顺利进行下去,最终,好歹也能知道白爷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又或是说他们还没有开始进行计划,便已经被白爷发现了他们的目的,从而揭穿了他们;她甚至还想好了要如何应对他的反制,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情况却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倒是有些看不懂,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唐印本想开口对她说,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然而话到了嘴边还未说出来的时候,一直在恶狠狠看着他们的白爷,又再一次直挺挺地倒在了桌上,而后再没了其他动静。
对于此情此景,唐印倒是目瞪口呆起来。
他......又倒下去了?
他下意识的伸手指了指倒在桌上的白爷,张嘴便说道:“他......他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呀?”
唐玉见他似乎有些傻眼了,便推了他一把,“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唐印却是惊悚道:“万一他又像刚才那样突然坐起来该怎么办?我会被他吓死的。”
对于他的话,唐玉却觉得有些好笑,“哥,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一听这话,唐印才顿时反应过来。
他挺胸抬头,顺了顺自己的心思,才撇了他一眼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看看就看看,不就是被吓吗?我不带怕的!”
言罢,他便伸手又再一次想推推看白爷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那般醉倒了,不过这一次他的手倒是顺利搭在了白爷的身上。
他推了他好一会儿,又叫了他几声之后,见他依旧没有反应,他们才最终确认白爷这是彻底醉过去了。
直到彻底证实他不会再醒过来之后,唐印和唐玉两兄妹才彻底放下心来。
缓了缓,唐玉才说道:“还好还好,还好他不是因为发现了我们的计划而突然炸起,还好他现在彻底醉过去了。哥,咱们是不是应该叫白姐姐过来了?”
一听这话,唐印才顿时反应过来好戏该上演了,于是他便连忙直起身来,冲着白岫他们所在的方向做了几个手势,以示他们这边已经搞定了,他们可以过来了。
白岫原本已经蠢蠢欲动了,而此刻看见唐印的手势,二话不说便拉着少真连忙赶了过去。
在到达包间后,她打量了白爷两眼,确认他确实昏倒过去之后才对他们开口道:“好了,他现在已经晕倒了,咱们可以开始找找看他身上还有他随行的包裹中有没有能证实他身份的东西?不管是木瓷砂也好,还是我娘的玉佩也好,只要找到其中的一样,便可以证明他就是那个人。”
唐印点了点头,不过又瞬间问道:“不过,木瓷砂长什么样子我们倒是知道,可是你娘的玉佩长什么样,我们确是不知道的呀。之前咱们计划说等他晕倒之后,我和唐玉便在这里搜他的身,你和少真便去他房里探查他带来的东西上可否有能有证实他身份的东西。可是我那时候并没有想到我们两个并不知道那个玉佩长什么样子。如果我们当真找到了那个东西,我们也无法确认啊,这该怎么办才好?”
白岫想了想才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先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在这里搜他的身,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他孤家寡人的身上想必也不会带许多东西,所以我留在这里和你们一起查找,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等到最后确认过他身上着实没有可以证明他的身份是那个人的东西的话,那我和少真再去他房里搜查一下,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看着他。如果在我们回来之前他忽然就醒了,你们要想办法拖住他,别让他回到房内。等我们两个探查回来了,再放他自由。”
当她的话音落下之后,唐印两兄妹便同时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说法。
“少真,不如就由你和唐印来搜查一下他身上的东西吧!之前咱们没有说过要留下来,所以倒是没考虑太多,可是现在咱们留下来了,我便想着白爷好歹也是个男人,不管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人,我们两个女人也不方便对他下手,所以此事还拜托你和唐印呢。”
少真倒是没有推脱,只点点头说道:“好,那就让我来吧。”
话音落下他便紧接着和唐印一起在白爷身上摸索起来,那动作甚是仔细,仿佛生怕自己一个疏忽便会错过了重要的线索似得。
白岫和唐玉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看着,虽然白爷现在已经昏睡过去了,但是他们始终还是担心他会被他们两个的动静弄醒。
如果他真真是中途就醒了过来,那他们该如何解释现在的状况才好啊?他们总不能说这是在替他检查身体,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毛病之类的吧?这样的话说出来连他们都不信,他又怎么会相信啊?
第六百零二章 长情九十四 空无一物
不过好在任凭少真和唐印两个人在那边折腾,白爷始终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反而像是越睡越深沉一般,要不是已经确认过他只是睡过去了,而不是昏死过去了,他们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中毒而亡了。
摸索了好一会儿之后,见他们似乎还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白岫便有些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了?可有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又或是说可有找到一些或许跟他身份有关的东西。这么久了,也该查完了吧。”
闻言,少真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对她说道:“目前来看白爷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这么一个麻布做的钱袋,只是......这个钱袋并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东西一般人家里都可能会有的,所以他身上会有此物也并不稀奇,这个东西也不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而那一边唐印也抬起头来对他说道:“我也没从他身上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虽然这个人的衣裳料子是顶好的一种白绸,但是我却没想到这个人身上除了那个钱袋以外,竟然是什么身外之物都没有。”
话到此处,他朝白爷身上看了一眼,若有所思起来,“一般来说,穿得了这种料子做的衣服的人身上一般会佩戴玉佩,又或者是对自己特别贵重的一些东西,可是他身上都没有......你也别怪我多想,一般能穿的起这种料子的衣服之人都不会是寻常的老百姓,这家里无论如何都会有一点点权势。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是我所认识的我所见过的人之中,只要稍微有一点身份的人,他都不会像他现在这样身上什么也没有,所以,要么他就是故意将那些能够暴露出自己身份的东西全都卸下了,放在一边;要么他当真是一个不外乎身外之物的人。不过我更倾向于前者,就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了。”
顿了顿,他又往白岫身上看了一眼才接着说道:“如果他不是你爹的话,或许,他的身份也并不简单,只是现在咱们还不知道而已。”
白岫想了想才说道:“如果他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物品的话,那咱们就去他房间里找找看吧。毕竟他现在每日都要面对我们,所以他身上不会藏有任何能暴露自己身份的物件也是有情有可原的;但是他房内的物品可就不一定了。我想,之前咱们对他这么好,他应该不会想到咱们会怀疑他的身份,甚至将他药倒而去他的房内寻找东西吧。如果他真是那个人的话,那木瓷砂或是别的物件一定会在他的房内,在他的包裹之中。”
唐印点点头才对她说道:“嗯,你说的没错,那你们两个快去他的房内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吧?我和唐玉呢,就在这里看着白爷,就不和你们两个一起去了,且不说人多进入他的房间会引来他人的怀疑,要是他忽然醒过来了,我们留在此处也能应付应付他,找个借口让他不要那么快回到房间内,拖延一些时间。”
闻言白岫二话不说便和少真,一同离开了包厢,转身便前往白爷所居住的客房奔去。
虽然从包厢到达客房的距离并不遥远,但是白岫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她忽然就觉得,这段路实在漫长的很。
“少真,你说我们会不会从他的房内搜出木瓷砂?又或是那一些能证明他就是那个人的物件?比如那个玉佩?”
少真转头看了她一眼之后才说道:“你想从他那里搜出那些东西来吗?”
闻言,白岫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看着他,“这我有什么想不想的?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管我想不想,他的身份就摆在那里,我也不能改变不是吗?”
少真却说道:“如果白爷仅仅只是白爷,而不是那个人的话,那你便不会这么快就要面对他了;可是如果他当真是那个人,你将要面对一直以来你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了,不是吗?”
一听这话,白岫倒是看着他一言不发,就好像他说出了自己心中不愿意面对不愿意接受的那些事情一般。
踌躇了片刻之后她才开口说道:“我确实不想面对他,可是今日的情况与往常不同,无论如何我都要从他手里将木瓷砂拿回来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把东西给拿走,毕竟这东西关乎到我能否将你救回来。他若是偷了别的物件,我尚可以不追究,但是木瓷砂……不行。”
他的心里确实非常抵触和那个人碰面,但是现在的情况,哪怕她再看见那个人之后,会想和那个人动手,他也只能将这一切的感觉抛诸于脑后,强忍着心头的不悦和那人对峙。
言语间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白爷的房门口,不过现在并非是晚上。走廊里到处都是四季青里来来往往的客人,而此刻也有众多忙活的丫头小子在客房门前走来走去,所以他们倒是不可以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进入到白爷的房间之内搜查他的东西。
且不说这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要是这些丫头小子多嘴起来将此事告诉了白爷,那他们可就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了。
要是说白爷是那个人也就罢了,可若不是,那他们这个行为可是会引起白爷的不悦的,她可不想因为此事而和白爷闹得不可开交,毕竟他好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一想到此处,她便在心里琢磨着要如何躲过那些丫头小子还有客人们的视线而进入到白爷的房间之内,不过她很快便想到了一个计策。
她轻轻抬手在手中运气凝成一团白色的光球,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便朝着对面一个没有人住的空屋子内砸了过去;随后便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那间空屋子的门顿时被炸得四分五裂,而后屋内又瞬间冒起了阵阵浓烟,那样子看起来就像着了火似的,一下子就把周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第六百零三章 长情九十五 不是?
那些原本还忙活着的丫头小子一见这样的动静便连忙上前查看起情况来,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远离了白爷所在的屋子而放到了对面的那个房间里的时候,白岫便拉着少真连忙钻进了白爷的屋内,随后,又立即将门关上,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在白爷门前出现过似的。
少真听着屋外杂乱的声响,忽然就叹了一口气,“你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也不用下这么大的血本吧?要知道四季青的客房门那都是定做的,毁坏了一扇若是想修补,那无异于从头再做一个。这所需要花费的时间暂且不提,要是你此举还把屋内的陈设或是别的什么东西给砸坏了。那可就不是一笔数目小的银子了。”
白岫却无所谓地说道:“没事,大不了这段时间那间屋子暂时不让别人住不就得了,而且说起来,虽然刚才的动静实在是大得很,那阵仗让人看了都害怕,但事实上,我并没有用多大的劲儿,毁坏的也只有那一扇门罢了。里头屋子的陈设绝对不会伤及一丝一毫,所以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再说了,花钱就花钱呗,我又不是没钱。”
少真无奈地摇了摇头才说道:“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是,你呀,有时候就跟个孩子似得。”
白岫想也不想便立即说道:“既然无话可说那就不说了呗。好了,咱们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咱们赶紧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证明白爷的身份吧?要是晚了他醒过来了,而唐印他们两兄妹又没办法拖住他的话,那留给咱们两个的时间可就不多了。”
虽然少真还在无奈着她这般不管不顾的举动,只是她说的也没错,他们得赶紧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证明白爷身份的东西,要是因为耽搁了时间而错过了一些重要的物件,那他们这一切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一想到这里,两人二话不说便开始在白爷的房间内翻查起来。
虽然说他们内心着急想要快一些从他的屋子里头找出任何有用的物件来,但是他们手底下的动作却一点马虎也没有,甚至比以往还要细心上许多,那样子就像是担心自己看漏一眼便会错过许多东西似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他们始终没有从白爷带的那些东西上发现与白景廉有一丝一毫关联的物件,甚至可以说白爷带的那些东西极为简便,与他们见过的所有人,与他们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样,就好像那些身外之物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一般。
白岫琢磨了一会儿,现在的情况对于她而言,即有些兴奋又有些失落,她看着四周的情形想了想之后才说道:“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白爷的身上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他就是那个人,不管是他身上还是他随身的东西中,都没有任何东西与那个人有关。所以照目前的情况看,白爷就是白爷,他也许真的不是那个人。”
只是话说回来,刚才查找的时候她的内心渐渐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她不知道这种怪异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这股感觉是不是跟此事有关,但是那个感觉却随着她查找的深入而越来越浓烈。
她想了想才说道:“虽然眼下的情况已经很清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在翻他那些东西的时候,我总感觉那些东西上有一股莫名熟悉的气息。越是找下去那个气息越是浓烈。虽然白爷很有可能不是那个人,但是你说他会不会真的与白家有关系?他会不会真的是白家中的某个人,是那一个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
少真仔细想了想之后,才对她说道:“你所说的倒是极有可能。不过现在咱们手上并没有任何有关于他身份的线索,所以一切还不好下定论。”
言罢他又在白爷的房间内缓缓地走了一圈儿后,才又继续对她说道:“刚刚咱们已经在这屋子里头找遍了也没能找到木瓷砂或是你之前说的你娘的玉佩,又或是其他跟白大爷有关的东西。可是你有没有觉得,白爷的房间里太过干净了一点?”
白岫顿了顿,又环顾了四周一圈才说道:“哎,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有了同样的感觉。按理来说,就算他的包裹里只有衣服没有其他的物件,那她在四季青里住了那么久,这房内总归会有一些生活气息,也会留下一些在此处活动的痕迹。可是现在我站在这里,却感觉这个屋子像是特地被人收拾过,就跟这屋子的客人离去了,丫头小子们把这里打扫干净一样。”
顿了顿,白岫忽然皱起眉头说道:“可是白爷看起来也不像是这么爱干净的人,而且今日他也没有叫过丫头小子帮他打扫房间,那他这屋里为何会如此的干净?”
少真想了想才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爱干净而打扫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话,那这屋子里头会变成这样,或许是为了掩盖他在这里活动的痕迹,比方说他在屋子里头做过的事,用过的东西。”
白岫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道:“你说,他这么做会不会是在掩盖自己的身份?”
少真说道:“如果他仅仅只是一个走丢了的老人家的话,那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又要如何掩盖呢?如果他是你父亲的话,那他这么做倒是极有可能的,因为他不想让你发现他的身份,所以才将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可如果这两者都不是的话,那便只剩下唐印一开始说的那种可能。此人来到凤城并非是因为走丢,而是他另有目的,他会将此处打扫得如此干净,就是不想让人家察觉到有关他的一丝一毫的事情,他要防的或许是我们,又或许是别的与我们无关的人。”
听到此处,白岫忍不住叹气起来,“哎,白爷啊白爷,您老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何我们至今都捉摸不透呢?”
第六百零四章 长情九十六 悄悄溜走
白岫顿了顿,才摆摆手说道:“唉,罢了罢了,不管他到底是谁,咱们迟早都会知道的他的身份,现在只是时间问题。虽然我现在对他是不是那个人还是抱有些许怀疑,但是现在种种迹象看来他倒不像那个人,也许这一次还真是唐印想错了。”
她暗自思索了一会,而后对少真说道:“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一会把在此处翻查的结果告诉唐玉两兄妹,顺便看看他们那儿的情况如何了。”
少真点点头道:“好。”
话音落下,白岫抬脚就想打开房门往外头走去,然而当她的手刚刚放在门框之上的时候,少真却一把按下了她,“等等,先别出去。”
白岫不解地回过头来看着他,疑惑问道:“怎么了?咱们不是要去找唐印吗?难道说你又发现咱们方才没有找到的东西了吗?”
少真摇了摇头,旋即解释道:“我把你拦下来,并非是因为我发现了什么东西,而是因为现在咱们也不知道外头的情况如何了,你若是突然开门往外走出去的话,说不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要是丫头小子们问起来你在此处做什么,你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你该如何回答?”
一听这话,白岫才顿时反应了过来他们来到此处的时候可是偷偷摸摸的,而且他们今日的情况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她朝门外看了一眼,才小声对他说道:“要不这样,我先去看一眼,要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咱们这里的情况,那我们就趁此机会离开此处;若是有别的情况,那咱们再等等,等到外头人少一点,咱们再趁机出去,总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就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言罢,她轻轻地将紧关着的门稍稍打开了一条缝隙,而后朝门外张望了起来。
不过她将外头的情况仔细打探了一会儿之后,却忽然皱起了眉头。
少真见情况有些不大对劲,便连忙问道:“怎么了?咱们现在不能出去吗?”
白岫又再一次轻轻把门带上,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才叹气道:“虽然我刚才把对面那个门炸了,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但是现在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人已经散开了,他们也没再将心思放在那个毁掉的门之上,而且他们又开始干起自己的事情来,所以如果我们现在出去的话,一定是会被他们发现的,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少真想了想才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先出去引开他们,然后你再趁着他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此处的时候便立即从这里出去,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之后再过去找你们。不过,如果我实在脱不开身了,你们就不用等我了。”
白岫想了想才说道:“现在也只有这样了,不过你也得小心一些,莫要被他们看见你从这里出去,要不然的话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
少真对她淡淡一笑说道:“你放心,我本就是一团气体。我不化为人形他们是不可能看见我的。你就在这里安心待着吧,等到时机成熟了你就赶紧出去,莫要犹豫知道吗?”
白岫点了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说着少真便慢慢化成了一团气体,随后又从门缝里一点一点地钻了出去。
待他完全出去之后,白岫便在屋内等了等,而后又再一次趴在门缝上观看系门外的状况来。
她原本还在猜想少真会如何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会不会想到一个比自己方才所作所为更有用的法子,然后他目光所及之处,只看见了少真带着一群丫头小子在那门口处打量了许久,又皱着眉头和那些丫头小子们说了好一些话,引得大伙儿纷纷驻足观看。
白岫心想他该不会是骂了他们一顿吧,要不然怎么会是如此的情况呢?不过,四周人的注意力倒是全都被吸引了过去,此刻正是她从这间屋子里头脱身的最好时机,于是她再也顾不上那么多,连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白爷的房门,旋即闪身出去,而后又将白爷房间的门仔细关上。
她虽然很想知道少真到底对他们说了些什么,又对他们做了些什么,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她仅仅只往少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立即朝唐印所在的包厢走去。
不过这一路上她倒是一直在想,等事情了结了之后,她可是要叫他过来好好问上一番。眼下那些丫头小子们并没有做错事情,他可万万不能因为想让自己从白爷房间脱身而责怪他们啊。
唐印原本在包厢里死死地盯着白爷,生怕他会突然间醒过来,又像方才那样把他们吓一跳似的,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虽然白爷没有再把他吓一大跳,但是突然出现在包厢里头的白岫,却顿时让他心惊肉跳起来。
“怎么样?这里情况如何了?白爷可有醒过来?”
唐印觉着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瞪大着眼睛盯着白岫,嘴里还下意识地骂骂咧咧起来,“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呢?你是想把我吓死吗?”
白岫微微眯了眯眼,才幽幽地问道:“你们两个方才在这里做什么?”
唐印立即回答道:“我们除了看着白爷还能做什么?”
他稍稍缓了缓才对白岫问道:“对了,你们方才在白爷的房间里可有搜出什么东西来?可有找到木瓷砂?”
白岫看了他一眼才叹气一声,无奈说道:“没有,他的房间内除了他的衣服以外什么也没有,更别说是木瓷砂或是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了,而且他的房间干干净净的,就像刚被人打扫过的一样,我实在是不能从他的屋内找到任何对我们来说有重要作用的东西。”
闻言,唐印转头看了看还倒在桌上的白爷才说道:“照这么说的话,那白爷岂不是就并非像我说的那样,他会是你爹?”
白岫瞪了他一眼才说道:“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他确实不像是那个人。不过,我在彻底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之前,我还是对他的身份保持怀疑。”
第六百零五章 长情九十七 醉酒
闻言,唐玉看了白爷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随后便开口对他们说道:“”其实我一直都不觉得白爷会是你的父亲。这段时间以来我们所得知的你的父亲来到此处的目的就是为了偷木瓷砂,可是现在东西他已经拿到手了,如果白爷真的是他的话在拿到东西之后就应该要离开了,他为何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呢?”
她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这说不过去呀!难道说他就不怕你会怀疑上他吗?再者说,如果他真的是你父亲的话,那他为何没有再对正山哥下手呢?要知道正山哥是极有可能暴露他身份的。”
唐印看了她一眼才说道:“如果如果他当真是岫儿她爹的话,那他当然也不会这么做。”
唐玉下意识问道:“为何?”
唐印说道:“如果他当初真的不想让正山说出他的身份的话,那他便可以在当初直接让正山从此以后都不能再说话,让他从此以后不能再写字,又或是说干脆直接要了他的命,这样的话后患便可以彻底杜绝了。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这是为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担心他会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呀。”
一听这话唐玉顿时没了声响,他说得没错,白景廉似乎并不在乎他们会察觉到自己的身份,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从正山那里得知就是他偷了木瓷砂啊。
不过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唐印便又再一次开口说道:“不过岫儿说得对,现在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白爷就是那个人,所以接下来我们也只能对他保持怀疑了,至于他的身份嘛,咱们再慢慢查找吧。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一想,等白爷醒过来之后,咱们要如何向他解释今日的一切?”
话到此处,他忽然停了一停,又忽然皱起眉头说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咱们在喝了那么多酒之后却没有醉倒,只有他一个人醉得不省人事。”
唐玉说道:“洛洛给咱们的药在服下之后,我们两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喝醉,但是咱们总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白爷吧,要不然他醒过来之后会怎么看我们呀?说不定还会怀疑起我们的目地来,到时候可就有嘴也说不清了。”
白岫转头看了她一眼,才开口说道:“要让他不怀疑的话,这还不简单吗?”
一听这话,唐玉眼前一亮,立马走到她身边连忙询问道:“大姐姐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可否告诉我们?”
然而白岫只是微微对他一笑,随后便扬起一个手刀劈在了她的后脖颈之上,而她也在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顿时昏了过去,好在白岫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要不然他可就要摔到地上了。
唐印顿时目瞪口呆,“你干什么呀?你为什么要把她打晕了?”
白岫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才说道:“被打晕也是晕过去,喝醉酒也是晕过去,如果你们实在想不到办法去应对白爷的话,那不如就由我来把你们打晕吧。这样一来,他不就不会怀疑你们了吗?”
唐印皱眉道:“要真是如此的话,我们直接装晕不就得了,又何必真的把她打晕啊!”
白岫耿直道:“装晕自然是没有真晕来的真实啊!要是一会儿你装的不像被白爷识破了的话,那不就麻烦了吗?”
眼看着她对自己蠢蠢欲动,唐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而后郑重地对她说道:“我告诉你,现在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知道,我是不会任由你乱来的。”
白岫稍稍挑了挑眉头,“哦?是吗?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乱来呢?我不过是想把你弄晕,好让这一场戏演的更完美一些罢了。”
一听这话,唐印更是往后退了两步,又指着她说道:“你想都别想。你要是敢乱来,我就!……”
嘴里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唐印便觉得脖子上吃痛了一下。
他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却看见自己身后少真那张熟悉的脸庞正对着他淡淡微笑。
看来他千防万防也没能想到白岫会来这一招啊,这一下,算是他没算准了。
少真伸手扶住他瘫倒的身子,随即又将他轻轻地放在了椅子上,又让他摆出醉酒的姿势之后才站起身来看着白岫。
白岫对他微微一笑,将唐玉妥善安置好之后才对他说道:“没想到你来得倒是挺及时的嘛,我还想着一会儿或许会和唐印这家伙打起来呢。”
少真说道:“只是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刚巧听见你说的话罢了,也不算是我算准时机过来的。”
白岫慢慢走到他的身边,才接着说道:“不管如何,这时机也算是刚刚好了。”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方才她在回到包间之前看见的事情,便又连忙对他问道:“对了!你方才从白爷的屋子里头出去之后,可是把丫头小子们都骂了一顿?我方才瞧着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呀!”
少真却说道:“我并没有责怪他们,我只是和他们说虽然四季青的客房闷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实际上每一扇门都是精雕细作,而今日这扇门被毁,若是再想找一扇一模一样的门安上的话,那可得花上好一番功夫了,如果被你知道的话,又得让你愁上好几日。所以我就和他们说让他们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那扇门给修复好,如果可以的话,这样也省得再去做一扇新的门了。”
白岫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她出门的时候看见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是在替她想着要如何修补那扇门啊,看来还真是自己错怪他了。
她淡淡一笑才接着说道:“这一回当真是为难他们了,明明是我把那扇门给弄坏的,还得由他们来替我向如何修补好它,这实在是不应该啊。”
少真环顾了四周一眼才说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今日的事情也算是了结了,虽说没能从白爷身上找到任何能证实他身份的物件,但是好歹也能排除他是那个人的大部分嫌疑了。”
第六百零六章 长情九十八 糊弄过去了
说着,白岫看了倒在桌上的三人一眼,心里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而后才接着说道:“咱们接下来还是等着瞧,这件事想来也没那么快结束了。”
言罢,她便牵起少真的手,和他一同离开了包厢,只留下那围坐在桌前“醉倒”的三人。
到了晚上,白岫原本还在想,也不知道包厢中的三人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之时,便看见唐印拉着唐玉两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二人在路过白岫面前的时候,唐印狠狠瞪了她一眼,虽然他嘴上没有对她说什么便拉着唐玉急匆匆走了,然后白岫却是知道,他现在心里头一定是在咒骂着自己的呢。
她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随后又转过头来对少真问道:“他们两个醒了也走了,那是不是说明白爷此刻也醒过来了?”
少真闻言倒是没有立即回答她,反而转头朝楼梯口看去,不过不一会儿便看见白爷的身影从上面走了下来,而这时他才开口道:“他也醒过来了。”
白岫顺着他目光所及的地方转投看去,正看见白爷扶着脑袋愁眉苦脸地从楼上走下来,那面上似乎在思考着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她想了想,才提起裙摆,绕过少真走到了他的面前才对他淡笑着问道:“白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您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今日唐印不是说请您喝酒吃饭吗,怎么你们早上上去了到现在才下来呀?而且下午也没见唐印或是唐玉两人叫谁上去添菜添酒呀,你们在上头都做什么了?”
话到此处,她又故作惊讶起来,“难道说唐印那个小子借着给您道歉的由头欺负您了?”
白爷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才说道:“唉,说起来呀,那小子倒是没有欺负我。不过呢,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这酒喝得有点快了些,所以呀我们把酒喝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那菜还没吃上几口呢,便醉倒了过去。一开始呢,我以为只有我喝醉了,我心里还纳闷着呢,可是没想到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王爷和那个小姑娘也在我身边醉倒了。”
顿了顿,他由无奈地笑了笑:“看来呀,是我们几个不胜酒力啦!没想到竟然醉了这么久才醒过来,唉,惭愧啊惭愧。”
白岫淡淡一笑才说道:“我说呢,我还以为你们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一直没有动静。您看现在四季青里都没人了,时间都不早了,我看你们还一直没有下来,所以有些担心,还想着上去看看你们的情况。不过没想到我刚动身,便看见唐印和唐玉两兄妹从楼上走了下来,又安然无恙地离开,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只是一想到唐印那家伙很有可能会对白爷您动手动脚的,我还是会有些担心,只是现在看见您没事了,我到是可以彻底放心下来了。”
白爷对她说道:“放心放心,我们没事,我们没事啊。有劳你的惦记了。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想麻烦你一下。”
白岫微微一愣才说道:“您若是有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和我说就好了,不必这么客气。”
一听这话,白爷才接着说道:“哦,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喝酒喝得有些多了,虽然我现在是醒了过来,可是那酒的后劲似乎还在我的身上,我感觉有些难受,所以不知道你可否给我准备一碗醒酒汤,让我能够缓过神来。只是......这不看着现在天晚了,想着厨房应该也没有人了。所以便会觉得有些麻烦,要是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白岫原本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别的麻烦事等着自己去做,却没想到他的所谓的麻烦她之事仅仅只是想让他给自己准备一碗醒酒汤,这倒是有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情,就算厨房里没人了,自己也能给他准备好东西,于是她才对他淡淡一笑的说道:“白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过是一碗醒酒汤而已,我自然是能够给您去准备的。您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吧,一会儿我准备好了就给您端过来。”
她稍稍顿了顿,又旋即问道:“哦,对了白爷,您今日除了喝酒以外就没再吃别的东西了吧,要不要我这再给您准备一些吃食,好让您垫垫肚子,这样晚些时候的话也不至于饿的慌。”
白爷连忙说道:“哎呦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呀?我看厨房都没人了,要是准备的话,岂不是要麻烦你亲自给我准备了。”
白岫却说道:“不麻烦不麻烦,准备吃食而已,只要白爷您不嫌弃我的手艺,我都能给您做,也不会觉得麻烦。”
白爷道:“那既然如此,就麻烦你给我准备一些吧。我也不要求什么了,你给我做什么我便吃什么,我不挑剔。”
“那好,那我这就给您准备去,您稍等片刻。”
白岫很快就给白爷准备好了吃食,并将它们带到了白爷的面前,她又和白爷就着方才他和唐印之间的事情,聊了两句之后便没再打扰他,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原来所处的地方,思考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她从白爷屋子里头出来之后,她便一直回想着她在他屋里时所看见的所有场景,她甚至还在纳闷那间屋子明明什么也没有,明明毫无任何特别的地方,但是她总是会时不时想起那间屋子里头的所有的事物来,心里头还时不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她总觉得那里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只是暗自琢磨了许久,她始终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到了最后她才决定不想了,反正那房间内确实没有什么值得让她注意的事情,于是她便将此事抛诸于脑后不再惦记,转身便回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日她一如往常那般从楼上下来,忙活着平日里一直在忙活着的事情,心里甚至还想着,也许今日又会像往常那般平平无奇,甚至还会让她感到一丝无聊吧。
第六百零七章 长情九十九 该查
唉,要是她能尽快将木瓷砂找回来,又或是他能够想到办法那人的手上将木瓷砂抢回来那该多好啊,可是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她似乎到现在还没想出一个妙招来应对此事呢,这下她该怎么办呀?
“姐姐,您当真不去追查看看究竟是谁将那个房间门给毁坏的吗?那个门坏成这样,我看着都有些心疼。哥哥说了要是重新做一个门的话,可是要费好大的功夫。”
宣离在白岫的一旁帮她打着下手,以想起昨日在楼上发生的事情来,实在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白岫看了他一眼才说道:“昨日那个阵仗确实是大了一点儿,那门呢也是毁的够彻底的。可是仔细追查下来的话,那个屋子除了一扇门被毁坏了以外,屋里头倒是没有在损坏些别的物件,也没有丢失一些宝贵的东西。我怕觉得吧,看样子也许是哪一些高人在附近对决,不小心将招式打了进来,破坏了那扇门而已,并非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没有再去追查的道理呀。说不定费尽心思查找下来还找不到那个毁门的人呢,所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顿了顿,她面上浮现出许多的无奈,“虽然他们要重新再做一个,确实麻烦了点儿。但这也碍不着四季青的运作,只要慢慢解决了便可。”
“真的会是这样吗?可万一不像姐姐你所想的那样,确实是有人故意挑事的,怎么办?那咱们就放任不管吗?”
昨日的情形他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后来他上楼看见那损坏成一堆残渣的木门之后,便知道下手之人一定不简单。
他心想要真是像白岫所说的那样也就罢了,要是追究起来的话也许那真正动手说不定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干了这么一件事情呢,到时候若是对峙起来的话,那人估计也不会承认;可要是像他自己想的那样的话,他这般不追究,岂不是放纵了那个人?要是那个人下一次再来破坏的话,那该怎么办才好啊?四季青可经不起那么多次的折腾啊!
他越是琢磨,越是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甚至还为此慢慢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连白岫说了什么也没听清楚,反而还渐渐地想到了过往发生的事情来。
末了他才突然对白岫问道:“姐姐,你说会不会是一个像当初的白清一样的疯子下的毒手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可得做好准备不能马虎,当初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呢。”
“你说什么?”
白岫在一旁劝他安心了好一会儿之后,见他没反应便以为他是在思考着自己的话语,倒是没多计较,然而随后听见他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她倒是有些茫然了。
这孩子到底想到了什么呀?
宣离见她似乎不大明白自己的意思,便立即将自己心头的想法告知了她,“姐姐我是说,如果那个毁坏了木门的人,是像当初烧毁了宅子的白清,是像当初想要至您于死地的白清一样的话,那该怎么办?宅子已经没了,咱们可不能让四季青有同样的下场啊!所以姐姐我觉得您还是去查一查比较好,不管如何,咱们也得以防万一嘛。”
白岫看了他一眼,这才明白原来是当年的事情给他带来了不可磨灭的记忆,所以他才会如此担心的,于是她的心里头倒是难得的复杂起来。
不过仔细想想,昨日那门明明是自己弄坏的,压根不可能是像白清一样的疯子给破坏掉的,所以她这担忧着实有些多虑,只是目前的情况看来,她确实还不能将此事告诉于他,于是稍加琢磨了许久之后才应付着说道:“哎哎,好了好了好了,我派人去查行了吧?你可真是的,操心起来的话真像是个老妈子一般的人物,比之曾经的叶叔还要啰嗦许多。不过我在这里先说明啊,要是结果出来了这真是一场意外的话,你可不许再啰嗦下去了。”
宣离立即点点头道:“一定一定!我听姐姐您的。”
听到他的承诺,白就便没再说些什么,转而继续忙活起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来。不过当她忙得正起劲的时候,忽然听见自己身后有人唤了自己一声。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张望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叫自己的是城南裁缝铺的老板娘杨大姐在唤着自己。
她将自己手上的活计放下,又转过身来朝杨大姐迎了过,旋即淡淡一笑地问道:“哟,原来是杨大姐呀!您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啦?以往可是很少看见你会来我这四季青里头的,今日能在这里见着你,可真是难得啊。”
话音落下,她才注意到杨大姐手中此刻捧着一件衣服,而这件衣服好像似曾相识的模样,于是她便又接着问道:“这是什么呀?为何您今儿个过来还带着一件衣服呢?”
杨大姐微微一笑才说道:“我今儿个过来呀,就是想把这衣服交还给您这四季青里头的一个客人。他前些日子把衣服拿到我那里去,让我给他修补修补,还说昨日再过来取。可是我等了一日也没看见他的身影,后来才想起来他跟我说,他这记性不大好,所以若是昨日一直没看见他的话就在今日将衣服给他送到这四季青,要不然的话他可就会一直遗忘下去了。所以今日我趁着有空,便把衣服带过来还给他。”
白岫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呀,那不知这位客人姓甚名谁?您可以告知与我,我可以把他寻来取衣服。”
杨大姐说道:“我记得......他说他姓白,是一个老头子。不过我瞧着他那倒是有一副大老爷似的模样。”
白岫顿时明了,“哦,我知道了,您是说白爷吧?姓白的老头子,记性不好的,四季青里也只有他一个了。不过很不巧,他刚刚啊出门去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要不这样吧,你先把衣服放在我这,回头等他回来了,我再把东西交还给他,您看如何?”
第六百零八章 长情一百 意外发现
杨大姐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衣服一眼,仔细斟酌了许久才点点头道:“那好吧!衣服我就先放下了,回头还请老板娘把衣服还给那位白爷。”
白岫答应了下来,只是很快,她又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来,“哦对了,他这修补衣服可有给您银子?要是没有的话您先跟我说一声需要多少银子吧,我可以先替他付了,到时候再跟他要回来便是。”
杨大姐却说道:“不用了不用了,他把衣服送过来的时候已经付过钱了,您只需要把衣服还给他便可,不需要再另付费用。”
“原来如此,那您就把衣服交给我吧,回头我看见他了再还给他。”
“有劳老板娘了。”
送走了杨大姐,白岫便想着把东西放到一旁,等到白爷回来了之后再把衣服还给他。
她捧着衣服往柜台走去,然而没走几步,那衣服里头却掉出了一样东西,她想也没想便弯下身子去将那东西捡了起来。
那是一个制作精细的小荷包,里头似乎放着什么东西,拿在手上倒是有一定的分量。她没有打开来看看里面有什么,反而心想这或许会是杨大姐不小漏下的,于是她琢磨了一会儿之后,打算要把东西还给杨大姐。
她将衣服妥善放在柜台之后,又和叶叔说了两句,嘱咐他若是在自己回来之前看到了白爷的话,便把衣服还给他,话音落下后,她便拿着那个荷包就往外追寻。
她心想着,杨大姐应该还没走多远,此番追赶过去应该还能追到她,只要把东西还给她了,自己便可以回来了,这倒是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吧?
也不知是杨大姐走得慢,还是她脚下的步子稍快了一些,她在出了四季青大门没多久之后便看见了杨大姐。
她二话没说便追了上去,生怕自己再晚一步的话就追不上她似的。
“杨大姐!杨大姐等等。”
杨大姐应声回头,眼看叫喊着自己的人是白岫,不由得有些疑惑。
她看着对方来到自己面前,不由得问道:“老板娘您怎么追过来了呀?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
白岫微微一笑才说道:“没事没事,只是我刚才拿起衣服的时候从里头掉出了一样东西来,我便想这会不会是你落下的,就想着把东西拿过来还给你而已。”
杨大姐忽然有些迷茫:“是什么东西呀?”
白岫连忙将自己捡到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她,嘴里才说道:“就是这个,这应该是你了吧?”
杨大姐接过她手头上的物件一看,却又立即把东西还给了她而后接着说道:“不不不,您误会了,这个东西不是我的。哎,你看我这记性,我出门前还想着说要是他不在的话便跟你们说一声。他把衣服交给我们修补的时候,这东西就已经落在衣服上了,没想到我竟然把这一件事给忘了。哎!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这记性啊,都不好了呢。”
白岫道:“这不是您的吗?”
杨大姐点点头道:“是啊,这东西确实不是我的。您还是把东西还给那位大爷吧,说不定这里头的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可不能让他着急了呀!”
一听这话,白岫倒是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反而对她微微一笑才说道:“那好,既然是他的,那我回头交还给他就是了。”
杨大姐对她笑了笑,旋即转身离去不再逗留。
白岫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忽然就好奇她手头上那个荷包里头究竟放了些什么。
她将荷包举在手上看了看,忽然就在想,之前怎么没看见白爷,有将此物拿出来过?也不知道这里头会不会存放着与他身份有关的物件呢?
她琢磨了许久,忽然就想着要把荷包打开来看看里头究竟放了些什么东西。她犹豫了一会,末了才实在是忍不住了,鬼使神差地便打开了手上的荷包,朝里头看了一眼。
咦,竟然是一枚玉佩?
她原本以为会从里头看见一些银子之类的东西,毕竟这钱包的形状看起来倒像是一个钱袋,以至于让她以为这里头除了银子之外应该不会放些别的东西,甚至还想着白爷这会儿真是心大,竟然还把银子随手放在了衣服里头,要不是杨大姐根本不是那种贪财之人的话,他这钱银可能就要这般拱手让人了,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里头竟然放的是一枚玉佩。
她原本打算就这么看一眼,之后便把东西妥善保管好,待回到四季青之后便和衣服一同交给白爷,然而在她准备将荷包妥善保管好之时,却忽然觉得那玉佩的形状似曾相识,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她鬼使神差地又再一次打开荷包,伸手将那盒包中的玉佩给取了出来,放到手上准备仔细看看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什么,然而当玉佩的全貌全然展示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觉得自己的脑袋轰地一声炸了开来
这......这......这不就是她娘亲的玉佩吗?怎么会在白爷的手上啊?
她在心里头凌乱了好一会儿,忽然便想起唐印之前对白爷的怀疑来。
难道说他当真是那个人?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有她娘亲的玉佩呀?那个人可是一直都随身带着这东西的。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头混乱得很。昨日他们在白爷的屋内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任何能够证明他就是白景廉这一身份的物件,然而今日她却在他的衣服里看见这个东西,难道说白爷当真是那个人吗?
她的心里头混乱的很,明明昨日已经排除了他的嫌疑,没想到今日却又发生了这种事情,她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
犹豫了许久之后,她才连忙提起裙摆往回奔去,现在的她实在是非常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叶叔,白爷可有回来?”白岫一回到四季青,那便立即询问起叶叔白爷的行踪来。
然而她着急忙慌的模样倒是把叶叔吓了一跳,“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为何看起来如此着急?”
第六百零九章 长情一百零一 子母佩
白岫连忙说道:“别说这么多了,你先告诉我白爷他到底回来了没有。”
叶叔微微一愣才回答了她的问题,“没有,他还没回来。”
话音落下,她又询问道:“小姐,您这到底是怎么了?您这才出去了一会儿,怎么回来之后就变成如此慌张的模样?您在路上碰着什么了?”
然后白岫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径直说道:“那少真呢?少真他现在人在哪?”
叶叔被她这般弄得茫然至极,但犹豫了一会之后依旧回答道:“少爷他现在正在后院忙着呢,您若是找他有事的话,我可以去把他叫过来。”
然后白岫想也不想便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个儿去找他。”
言罢她便又立即往后院冲去,满是迫不及待的样子。
叶叔看着这情况更是不知所措,只是转念一想,白岫既然没有当即告诉他,那便是说明她此刻并不想把心中的想法托付出来,若是自己追问下去也问不到什么,所以他还是在原地等等看吧,也许等她冷静下来之后,她就会把事情告诉自己了。
想到这一点,他便将心中的疑问暂且放下,又继续忙活及手头上的事物来。
“少真,少真你在哪儿?”
白岫一来到后院,便立即寻找起少真的身影来,而少真在听见她的声音后,便立即跑了出来查看情况。
原本他还并未多想,但是在看见她着急忙慌的模样时却是吓了一跳,于是加快脚步上前询问起情况来,“岫儿怎么了?为何你看起来如此的慌张?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岫立即来到他的面前,喘着粗气对他说道:“我......我......我发现了我娘的玉佩。”
原本少真看见白岫的样子,便知道事情并不简单;然而在听见她说出来的话之时,却还是感到无比的震撼,“等等,你说什么?你发现了你娘的玉佩?”
白岫连忙点点头道:“对,我找到了她的玉佩。”
少真顿时有些茫然,不过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倒是开口说道:“你先别着急,先冷静一下,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话,白岫才慢慢开始平复起自己的心情,等到稍稍冷静许多之后她便开口对他说道:“是方才杨大姐过来还白爷送到她那修补的衣服,只是她看白爷不在,所以就将衣服托付给了我。我原本想把衣服放在柜台里,等白爷回来之后我再还给他,可是这时候衣服上突然掉下来一样东西。”
少真皱眉道:“一样东西?”
白岫点点头,“我将那东西捡起来,原以为是杨大姐遗留下来的,我便想追上去还给她;而后来杨大姐说那东西并不是她的,是白爷的,于是那东西就又回到了我的手上。我回来之时鬼使神差地打开那个荷包,想看看里头究竟是什么,拿东西会不会跟白爷的身份有关,而就是这个时候,我发现那荷包里放的正是我娘的玉佩。”
听到这里少真忍不住皱起眉头来,“你没看错吧?那东西当真是你娘的玉佩?”
白岫点了点头,旋即从那个荷包里拿出了玉佩对他说道:“我娘的玉佩是子母佩,在我还小的时候,她便把子佩交给了我,而自己留下了母佩,只是后来她去世了,那人便将他的母佩拿走并随身携带着,而我则把子佩藏了起来不再佩戴罢了。这么些年来,我偶尔会把那子佩拿出来看一看,怀念一下我的母亲。你时常陪伴在我身边,也是见过那子佩的,而你看今日这块玉佩,这空出来的地方不正是我那子佩的形状吗?而且我清楚地记得我母亲的母配上有一条细微的裂痕,这一块也有,还是在同一个位置上的,连形状都是一样的。所以这玉佩,就是我母亲的玉佩。”
少真闻言看了她一眼,又旋即往自己手上的玉佩瞧了瞧,稍加思索以后才开口道:“这形状确实像你那子佩的母佩,可是这会不会仅仅只是一种巧合?如果白爷就是你爹的话,那为何咱们在他的房内在他的身上都找不到木瓷砂呢?而且说实话,他的样貌和白大爷也大相径庭吧?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久都没发现呢?”
白岫立即说道:“不可能的,我娘的玉佩这世上只有几块。如果他仅仅只是一块母佩而没有那条裂痕的话,倒是极有可能是巧合;可正是因为有了那裂痕,我才敢确定那一定是我母亲的玉佩。”
少真见她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头依旧有些怀疑那块玉佩是真是假,仔细思索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道:“要不这样吧,我们去将那块子佩取过来,看看能否与这块母佩合上,如果能合上的话那就能最终确认这块玉佩便是你母亲的那一块。”
白岫见他这是对那块玉佩还有怀疑,于是倒也没拦着,反而点头答应道:“好,那咱们现在就去试一试,看看我所说的有没有错。”
既然决定了要去试一试,那二人便不再含糊,转身就往楼上走去,很快便来到了阁楼里。
白岫也不多等,连忙拿来那早已藏好的子佩放在了桌上随后说道:“子佩我已经拿出来了,如果这两块玉佩能重合上的话,那白爷便一定是那个人。”
少真虽然很担心她在得到结果之后会冲动地找那个人对峙,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也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拦下来了,于是才说道:“如果这两块玉佩确实能合二为一的话,也许……他真就是那个人了。”
当他话音落下之后,白岫便迫不及待得拿起桌上的子佩,准备和自己手上的母佩拼合在一起。
不过,她在准备将两块玉佩合二为一的时候,却忽然犹豫了起来。
少真见她忽然停下了动作便不由地问道:“怎么了?”
白岫转头看了他一眼,稍稍琢磨了一会儿之后,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摇了摇头,随后二话不说便将玉佩合了起来。
少真原本已经觉得她说得是对的,只是想再确认一下罢了,不过,他在看见两块玉佩完美契合在一起之后,还是有些许惊讶。
第六百一十章 长情一百零二 反常
没想到,这两块玉佩不但能完全合并在一起,而且在合并之后打眼一瞧,两块玉佩此刻严丝合缝地就像是融为了一体,若是不仔细查看的话,也许还不知道这是两块玉佩,而不是一块。
一旁的白岫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只是正当少真以为她在看见此情此景后会像方才那般激动之时,却听见她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看,这两块玉佩......合起来了。”
少真顿时觉得她有些不对劲,然而她此刻的面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说出口的话也没有丝毫的起伏,他实在无法猜测出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现在又是何种心情。
“岫儿……”
他很想开口劝说她两句,然而此刻,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是正确的。
白岫回头看了他一眼,才淡淡开口道:“东西是他拿的,我得跟他要回来。”
虽然她没有明说是什么东西,但少真心里清楚得很,她所说的,正是被白景廉盗窃而去的木瓷砂,她要拿回来的也只有木瓷砂。
而此刻少真看着她的面上的神情,倒是忽然有些担忧起来,在她尚未有任何动作的时候,便连忙将手按在了她的手上,皱眉郑重道:“岫儿,此事莫要胡来,咱们现在还不知道他盗取木瓷砂的目的,若是你一时冲动而找他对峙的话,或许并不能顺利地将木瓷砂拿回来,反而还有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你想做什么,咱们可得冷静对待才行啊。”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更何况,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爹爹,你是他唯一的女儿,我不是想劝你因为这个身份而对他手下留情,只是我认为,或许此事还有更加简单的解决办法,你可莫要冲动啊。”
白岫看了他一眼,才对他淡淡一笑道:“你放心,我一点儿也不冲动,我也知道此事着急不来,所以现在的我可是冷静的很,如果我真是冲动的话,我现在就巴不得冲上前去将木瓷砂抢回来,可是现在的我并没有这么做,不是吗?你要相信我啊。”
虽然她嘴上说得平静,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让人听不出她的话中到底是否有冲动的情绪,但是这样的白岫在少真看来却反常得很,他并不相信白岫能够冷静对待此事。
若是他们在昨日查找白爷那些随身物品之时就能发现这块玉佩从而确认了白爷的身份的话,那她的情绪或许还能稳定一些,心情也不会有这般的大起大落,然而昨日她好不容易才拾起了一些对白爷的信任,可是到今日却忽然告诉她白爷就是白景廉,这该让他的心思产生多少的动荡啊?
而且她虽然面上平静的很,但是他却能隐隐感觉到,她的眼神逐渐的冷了下来,不再像往日那般泛出许多光彩,这样的情景让少真渐渐担心了起来,“岫儿,你要听我的话,莫要冲动行事,也许你只要能好好跟他说话,他便能将木瓷砂直接还给咱们而无需咱们再大费周章。”
白岫淡淡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冲动行事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岫儿......”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真的可以放心,我绝对是不会胡来也不会对他做什么的,我只不过是想将木瓷砂拿回来罢了,他若是能把木瓷砂还给我,我真的不会对他做些过分的事情的。”
言罢,她也不等少真回答她,她便立即将他的手放了下来,对他淡淡一笑之后便拿着那两块玉佩离开了阁楼,就像是不给他留有一丝开口的机会一样。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少真只觉得心里头的不安越来越浓烈,想了想便二话不说想追随她的脚步和她一同下楼而去,然而等他从阁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却忽然发现白岫的身影竟然已经不见了,这样的景象倒是让他心惊肉跳起来。
她离开得为何如此之快?难道说她是要去找白爷算账吗?
如果白爷当真是那个人,虽然他会念及父女俩的亲情而不会对白岫做什么,但若是因为白岫的一时冲动而让他决定不把木瓷砂还给他们的话,那他们两个的关系便会越来越僵,甚至很有可能会反目成仇。不管事情的结果会如何,他都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
一想到此处,他的心越发紧张了起来,稍加思索之后,心里才想到他得赶紧下到楼下,趁着白爷还没回来的时候,先让白岫冷静下来,要不然这两人若真是对峙上了,那场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他连忙闪身化成一团云雾,便立即往楼下飞去,只是当面前的场景落入自己的眼中之时,却还是让他觉得自己来晚了一步。
“把东西交出来。”
白岫沉着脸,又拿着合欢扇径直对着白爷,仿佛只要白爷不将她口中所说的东西交出来的话,她便会对他下手一般。
白爷颤颤巍巍地看着她,他本能地想往后退几步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然而也不知道为何,此刻他却觉得自己的脚像粘在了地上似的动弹不得,惊慌失措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摆摆手说道:“老板娘,你......你这是干什么呀?我要交出什么东西来给你啊?”
白岫冷冷地说道:“这个问题还用我问你吗?你不是早已经知道了吗?”
白爷颤抖着声音说道:“我知道什么呀?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在说什么呀?”
宣离和元青原本是在一旁忙活着的,可是当他们看见白岫气势汹汹地冲向白爷的时候,心中一惊便下意识地上前拦住了她,此刻的他们却见白岫身上充满着杀气,如果他们不紧紧抓着她的话,说不定下一刻她便会动手把白爷杀了似的。
宣离见此处的情况实在是不对劲,他担心白岫一时冲动便会冲破他和元青的阻拦而对白爷下手,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劝解道:“姐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您为何如此质问白爷啊?他对您做了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