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回 居然跑了
拼斗多时之下,黑衣青年明显感觉体内法力已有枯竭的迹象,周围炼尸虽又被他接连斩落了两具,可剩下的却变得愈加狂暴,开始疯狂向他扑击起来,甚至对那烈焰都有些不管不顾的样子。
尤其是那具已有筑基初期修为的天绝尸,似乎是察觉到了青年的不支,它竟用指甲分别划破了左右掌心,从体内直接放出了一股灰色尸气来,那赤烈剑的火焰与这尸气两相一接触,居然互相都无法奈何对方,一时相持在了那里。
宝剑一被缠住,其他炼尸更是肆无忌惮地扑了上来,青年的护体光罩顿时被它们打的一阵晃动,显然已支撑不了多久了。
当此危急之时,附近虚空中却突然一下飞出了五六颗红色火弹,每颗火弹都循着一条不同轨迹准确地找到了那几具正张牙舞爪,拼命攻击光罩的炼尸头颅之处,在砰砰砰砰几声巨响中一下爆裂了开来。
血肉四溅之间,几具炼尸像落雨一般纷纷从空中栽了下去,并且每一具都已变成了无头之尸。
变相突生,使得黑衣青年与那天绝尸同时一怔,不过他们很快便发现了火弹的出处,只见不远处的虚空中正有一个白色身影渐渐显露了出来,看样貌应该是个年轻人无疑。
天绝尸可不管来人是老者还是青年,见自己几名同类瞬间陨落顿时让它怒不可遏,身形一晃之下便已来到白影近前,裹满尸气的双手同时向对方身躯插了过去。
白衣人似乎一点防备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这双干枯蜡黄之手插入了自己体内,竟然连惨叫都未能发出。
天绝尸脸现狞笑之色,刚想将双手收回,却突然感觉对方体内一下变得凝固无比,竟仿佛有一股粘稠之力将其双手给粘住了一般。
尚未等它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忽然从其身后传来某人的轻笑之声。
“哈,看来炼尸毕竟还是炼尸,就算灵智再高也无法与真人相比啊!还是让在下送你回地下去好了。”
话音刚落,天绝尸便只觉自己下阴处一阵剧痛传来,随即体内的阴尸之力就如同开闸洪水一般从体下狂泄而出,全身上下竟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来了。
很快,两个如连体人一般的身影从空中跌落下来,刚一落地,其中那个白衣躯体便顿时摔了个四分五裂,散落开来的竟是一堆由泥巴组成的躯干,只是这泥巴之中还镶嵌着点点白色冰晶,看上去十分特异。
而空中,另一个与泥人一般摸样的白衣青年正手握一柄黑色小刀,含笑望着下面那具已经无法动弹的天绝尸,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之情,正是在一旁算计多时,并一击成功的袁大仙师。
原来先前那个被天绝尸击中的泥人,乃是他同时施展替身术、土牢术以及冰凝术所达成的效果,虽说这个办法并不能困住对方多久,但只需那么一点点时间,就足以让袁凡给这具僵尸来个绝阴撩户了,只不过这样一来,他的那把阴莲夺上可又沾上了不少秽物,必须得清洗一下方能使用了。
随手一颗火球将地上的天绝尸连同其体内的那些尸虫一起化为了灰烬,袁凡这才转头向黑衣青年这边望来。
此刻场上形势自然又发生了逆转,在两把剑灵之剑地双重攻击之下,骷髅道人已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败阵陨落也就是顷刻间的事情。
而真正让老道感觉吐血的当然还是袁凡的突然出现,以及随之而来的一系列不利影响,他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位,居然对自己天绝尸的弱点掌握得如此清楚,让自己投下的无数心血瞬间就变成了泡影,甚至连小命都有了不保的可能。
骷髅道人自然不会知道,天绝尸的秘密可完全都是他那几位宝贝徒儿泄露出去的,也怪他平时对待徒弟过于刻薄,使得几位弟子早就对其有了怨怼之心,否则的话他们只要说声“不太清楚”,袁凡也就无从得知了,因此这冥冥中也可说是一种因果报应,也该着老道今日要遭此一劫。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刻的骷髅道人心中已萌生了逃跑的念头,不过让他郁闷的是,袁凡似乎早就防备着他这招上计,身形一晃间已经堵在了其退路之上,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这位道友,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阁下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莫非真想将贫道赶尽杀绝不成?”实在是逼得没法可想了,老道只得疾言厉色地询问起袁凡的身份来,就算死起码也得做个明白鬼吧。
“哈,你那两个弟子难道没和你提起过,你我可早就是战场上的敌人了,今晚袁某人原本只想来探探虚实的,现在既然有机会能干掉你,自然不会白白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什么,莫非你就是封元国的那名筑基修士?原来如此,那贫道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究竟有多大能耐,想要你家道爷的命就先拿出真本事来再说吧!”
得知袁凡身份之后老道反而镇定了下来,既然对方存心是来要自己命的,那就只得放弃一切幻想,把全副心神全都放在保命之上了。
心中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骷髅道人便不再犹豫地一施口诀,正与两把飞剑缠斗的三颗金色骷髅竟同时自爆了开来,剧烈的灵气波动使得方圆十几丈范围内的空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混沌。
没想到老道会来这么一招,袁凡与黑衣青年吃惊下立刻将神念放了出去,可是无论他们怎样探查都始终无法发现对方的踪迹,这老家伙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等一切恢复清明,月色下周围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就只剩下了一地的炼尸残骸,却哪里还有那骷髅道人的影子。
想不到在如此不利的形势之下,这牛鼻子老道还能从两人眼皮子底下脱身,他们也不得不佩服对方这一手的确耍得有够漂亮。(为女儿庆生耽搁了时间,原先说好的爆发又不幸食言了,乾坤真是对不住大家啊!不过这一章无论如何要赶在上架前发的,绝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让各位多破费。)
第一百零八回 惊闻噩耗
在骷髅道人的要求之下,整个后花园早已被划作了禁地,因此这里就算打得再热闹,也无人会前来过问,于是乎当袁凡他们三人先后离去之后,此处便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早已寂静无声的花园内却突然传来一声异响,这响声非是来自他处,而竟然是从骷髅老道掉落的那柄残破拂尘上所出,这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只见原本早已烟雾散尽的拂尘银丝之上此刻竟又缓缓冒出了一股青烟来,这青烟越聚越多,最后凝聚成了一个人形涅,居然和骷髅老道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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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姓袁的小子果然难缠,居然猜到老夫会借体隐遁,不过他就算再精明,也绝不可能想到我会毁去肉身躲在这捻魂丝之内,嘿嘿,这就叫百密一疏,年轻人毕竟还是阅历太浅啊”老道竟有些自鸣得意起来
“不过这一次还真是损失不鞋肉身毁去不算,连天绝尸都被那小子给灭了,再要重新炼制一具又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哼,此仇不报非君子,幸亏老夫早有准备,还有一具备用肉身可用,虽然修为差了点,不过只要花些时日应该就能恢复到原来状态,到时候再回来找那小子不迟”骷髅道人魂魄恨恨地自言自语了几句,随即又再次往那拂尘银丝中一钻,顷刻间便遁入地下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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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距离奉天城百里之外的一个无名山谷内三声炮响之后,袁大帅统领的二十五万大军,分五路逐批向北方进发了
到了次日的黄昏十分,袁凡彩宁所在的中路大军已经抵达奉天城郊外二十里处驻扎只等其他几路人马各就各位之后便可发动总攻
不过在此之前,袁大帅还是先后与姚广义夏仁贵等人约定好了行事步骤以及总攻时间,以确保攻城之时能够做到内外呼应,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攻城伤亡
诸事停当,袁凡又再入镇南王行辕,将一件重要事情完成之后这才算做好了万全准备
转眼十天过去了,这一日黄昏时分,奉天城西边那座小城之外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上一名玄武士手持令箭,来到城下高声喊道:“王爷军令在此,速开城门我要面见你家将军”
城上军士打火把这么一看,见来人果然手持的是镇南王令牌,不敢怠慢下立刻放下吊桥,引那人前去将军府传令了
两个时辰之后,一支五万人左右的骑兵自城内呼啸而出刚一出城便直奔奉天城方向疾驰而去了
不过这支骑兵才刚走到半道上便遭遇了埋伏
那是一处狭小的山谷之内,当他们通过之时突然从两侧山上显出无数火把,随即便见矢石飞箭滚滚而落,众骑兵被打得丢盔弃甲四散奔逃但悲催的是山谷两头早已被敌军封死,不少士兵才刚逃到谷口便又被逼了回来反复冲击了几次都无法突围
要知道骑兵的威力便在于结阵冲锋,而在这狭小的山谷内至多只能容三四骑并行如此一来其优势便完全无法展现,只能成了别人宰割的对象
也就是一个时辰的工夫,整个山谷内便渐渐安静了下来,五万兵马最后只剩下一万来人做了俘虏,其余将士全都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躯体,在这山野间最终将成为猛兽果腹的美餐…
同样一幕也在东边的一处密林内上演,东边小城内的五万骑兵刚一进入此处,便被无数陷坑以及绊马索弄得人仰马翻,尚未等他们回过神来,整片密林竟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可怜这五万人的命运还不如西边那头,除了少数几人侥幸逃脱之外,其余尽皆葬身火海,成了一堆连面貌都无法辨认的焦炭
也就在这十万骑兵遭遇埋伏的同一时间,东西两座小城的外围,正有两支军队借着月色悄悄摸了过来
在约定的地点就位之后,随着几声暗号响起,此处城门竟不知怎么的被自动打开了,大队人马不费一兵一卒便蜂拥而入,不久之后两座城池内便火光喊杀声四起,真正的大战这才拉开序幕
……
奉天城外,袁凡亲率十万大军将整座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奇怪的是他并未立刻下令攻城,而是围住后就地休整了起来,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镇南王薛瑞接报大惊而起,来到城楼上往下一望,好家伙,只见城外火光通明,无数旌旗迎风招展,看这阵容来军起码在五十万以上
他自然不知道这是袁大帅的疑兵之计,惊慌间立刻命人杀出一条血路,向另外两座城池求援去了
对出城的两支人马封元军队只是虚声恐吓,却并未真加阻拦,竟真的让他们杀了出去
镇南王不知有假,见此情景大松了口气,便又回府饮酒作乐去了
第二日清晨,袁凡东西两侧军营后方突然一阵大乱,两彪军队从天而降,将封元国大军冲散之后直奔城下而来了
城上军士看得清楚,所来人马正是东西两城的援兵,大喜下立刻打开城门将他们迎了进来
可两支军队才刚一入城,便突然旗帜一变地换成了敌国人马,城内玄武国将士措手不及,立时被杀了个人仰马翻
而此刻城门洞开,先前貌似被杀散的封元队迅速便整队杀了进来,只见他们结成阵势,进退有据,根本不是慌作一团的玄武国士兵所能阻挡,很快便一路向城内杀去了
得到手下军士报告,镇南王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袁凡之计,当下他已全无恋战之心,纠集了一批忠心部下之后便仓皇往北门逃去了
总算他手下的几名将领还算得力,再加上袁凡为了怕招惹麻烦并未亲自出手,镇南王最终还是侥幸逃了出去
出城后一路亡命奔逃,来到一僻静之处回首望去,只见远处奉天城头狼烟四起,刚刚竖起没多久的玄武国大旗已然拦腰折断,薛瑞慨然长叹一声,自己这次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封元国没有到手不说,手下的五十万大军如今却只剩下了身边寥寥百来号人,这叫他情何以堪
最郁闷的是,原本以为臂助的骷髅道人突然不知所踪,连同他那几个徒弟竟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这让薛王爷百思不得其解
他哪里知道,那位他视为左膀右臂的护国仙师差点就折在了袁凡手上,此刻正借助新的肉身去别处拼命恢复修为去了,哪里还会再管他的死活
……
一个月后,玄武国入侵之军已经全部肃清
袁凡与彩宁公主夫妻二人伫立在奉天城的城楼之上,一边欣赏着周围的大好河山,一边说着些夫妻间的悄悄话
“夫君,如今大敌已破,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彩宁,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但却始终难以启齿,让人好生为难啊”桥娇妻玉手,袁大驸马的目光深情而深邃,让赵英心中升起丝丝暖意
“你我夫妻同心,有什么话不可以当面说的,莫非夫君到现在还信不过彩宁吗?”
“当然不是,只是我的想法有悖常理,恐你一时无法接受而已”
“好啦,我的夫君大帅,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让为妻斟酌斟酌吧!”
“哈哈,是这样的,我想等这次得胜回朝之后便辞去一切官职,带着你还有我爹娘他们一同隐居起来,从此过些恬淡无波的平静生活,不知你意下如何?只是这样一来,你就无法与皇上他老人家经常见面了,你们父女感情深厚,我实在有些不忍开口啊”袁凡微微一笑,终于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夫君为何会作此想?你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中的地位也已稳固下来,突然之间就这样辞官而去,未免显得突兀,不过赵英已是你袁家的人了,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你心中有了决断,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彩宁也毫无怨言,至于父皇那边我自会与他解释的,这一点你无须的”赵英沉思片刻,虽然对袁凡的想法感觉有些奇怪,但却丝毫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是艾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会感觉奇怪的,以前我也并不是没有野心,位极人臣向来便是为夫的志向所在,不过在朝多日,耳闻目睹皆是些趋炎附势之辈,每个人都是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而不顾国家百姓,我观察良久,觉得这恐怕是人性使然,非那些教条礼义所能改变的,因此有些心灰意冷起来”
“原来如此,被夫君这么一说英儿倒也有些感悟起来,但不知是否有办法能改变这种局面?”
“难,因此我想静下心来好好思索一番,或许能找到一条出路也说不定”
“嘻嘻,夫君想去隐居恐怕还有另外一层想法吧?难道你就不想把那几位红颜知己一起都找来,到时候左拥右抱,那日子可赛似神仙呐!”
“咳咳……”袁凡正不知如何回答娇妻的问话,突然间一名亲兵急步而来,单膝跪下将手中一份文书呈了过来
“报大帅,京城八百里急报”
“哦,莫非京城有什么急事不成?”心中有些奇怪,袁凡信手接过急报展开一看,心中顿时大吃了一惊(欢迎您来,
第一百零九回 借刀杀人
“怎么了夫君,京城究竟何事发生?”见丈夫神色骤变,赵英心里隐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陛下驾崩了!”袁凡的回答石破天惊
似乎是为了呼应这一噩耗,天空中突然几声炸雷响起,远处滚滚乌云蔽日而来,天地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
同一时间,封元国南部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上,六名结丹期修士正端坐在峰顶处的一座大殿内激烈交谈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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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各自身后还侍立着一名弟子涅的筑基修士,其中两个说起来与袁凡颇有些渊源,一位正是与他有过一夕之缘的庄琴此女,另一个则是被其断了一臂的田宏田大公子了
“青阳道友,阴莲道友之事与你们青衣门绝脱不了干系,我教内许多弟子当时可都在超贵派的白道友无端来找我教麻烦,结果阴莲道友与其拼斗一番之后没多久便失去了音信,这难道不是贵派暗地里下的毒手,说出来恐怕无法让人取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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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三对三地坐在大殿两端的几张太师椅上,左首中间位置的一名紫衣美妇率先发难,其所指对象正是庄琴身前坐着的那位青袍老者,二人竟都有着结丹后期的高深修为
“紫道友,你这‘无端’二字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当初分明是阴莲老怪掳劫我徒儿在先,白师弟前去与他交涉这才一言不合地打了起来,最后双方更是两败俱伤,谁都没讨得好去,适才琴儿也已经说了,那老怪物是自己没克制住伤势走火入魔而死的与我青衣门又有何干系?”青阳子双眉一挑,立刻针锋相对地反驳了回去
“哼走火入魔,那只是你徒弟的一面之词,事实究竟如何谁又说得清楚,当初我等六派被各自盟中安排来看守那封元塔,可是说好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可你们正教之士为了抢夺资源却屡屡向我们挑衅,这笔账又该如何算法?”
“嘿,道友此次到访恐怕是来故意找茬的吧?这修炼资源本就是能者居之,谁实力强谁就占大头,这本就是修仙界的铁律又有什么好多说的”坐在右首第一位的白衣老者闻言冷哼了一声显然对紫衣女的言语十分不屑
“嘎嘎嘎,看来薛道友对自己的实力是相当自信咯,殷某不才,说不得倒要在此讨教讨教,若是道友落败的话是否可将贵派的几处灵矿划归本宗所有翱”左首第一位坐着的是名满脸阴气的中年男子闻言怪笑几声后竟直接向白衣老者发出了挑战
“哼,打就打,难道薛某还怕了你不成”白衣老者显然是个火爆脾气,闻言竟一咪子地站了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中年男子同样不甘示弱,全身阴气大盛下也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两人都是结丹中期修为,这一场较量还真难猜其胜负
见二人剑拔弩张,旁边几人却丝毫没有要劝阻的意思正邪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每次争端最后都是以武力解决,大家也司空见惯了
“师尊且慢,紫前辈所提之事或许徒儿有些眉目,那凶手其实并非我六派中人,大家又何必为此伤了和气呢!”眼看老者就要出手其身后的田宏却突然插了一嘴进来,让在场众人顿时就是一怔,尤其庄琴更是心中震惊,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什么,你小子怎会知晓此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老者一皱眉,扭头有些疑惑地问了徒弟一句…
“先前徒儿也不敢确定,适才听说阴莲前辈果然已经陨落,这才想起那人所使的必是阴莲夺无疑了,既然阴莲前辈的法宝已落入此人手中,那他就绝脱不了干系,徒儿正是因为没有防备他会拥有法宝,大意下才被他斩断了这条手臂的”
田宏不无阴险地恭声回道,心中则暗暗感激老天,想不到那么快就让他找到了报仇的机会,只要眼前这几名邪道修士听信了他的话,那袁凡的小命就算是交代了
“哦,原来你的手臂也是被此人弄断的,那倒正好,省得老夫亲自去找他麻烦了,到时候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也不好听,那你就对我们几个说一说此人的来历吧!”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其实能不和邪派几人交手那是最好,反正他们这边已经捞足了便宜,何必非要去拼个你死我活呢,若此事真是六派之外的人做的,倒正好可以堵住对面那几人之口
一旁的青袍老者和坐在下首位置的那名中年女尼显然也是存的同样心思,因此也同样未加阻拦
而邪派三人听此事居然还有隐情却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以阴莲老怪之死为由,打算从正派手中争取一些利益的,若果真凶手另有其人,他们倒不好再随便发飙了
“是,徒儿遵命”田宏等的就是这句,闻言清一清嗓子后便将袁凡的形貌来历细细向众人讲述了一遍
庄琴一听之下心中顿时焦虑了起来,这里坐着的每一位可都是结丹期高手,虽然听说袁凡已经筑基,实力今非昔比,可那也不够人家瞧的啊也不知他是怎么和这家伙结下的仇怨,现在倒好,没把此人干掉却被对方反咬了一口,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殷兄白眉兄,你们看此事如何?”听完田宏的讲述,紫衣美妇略微思索片刻后便向身旁二人征询起意见来,坐在她下手位置的赫然便是白雪的那位义父白眉老祖
“嘿,依老夫看,既然事情另有变故,紫道友不妨可以先去求证一番,若这小子所说不实,到时候新帐老账和他们一起算便是了”白眉老祖狼目微睁,不无老道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另一边的中年人也同样点头表示同意
“好,那今日我等三人就先告辞,等事情有了眉目之后再来向三位讨教”见大家的意见一致,紫衣美妇便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告辞一声后便带头起身离去了,其他两位自然也都跟了出去
“琴儿,关于这姓袁的之事上次为何未听你提起,莫非你对为师有什么隐瞒不成?”正当庄琴苦思如何向袁凡预警之时,青袍老者却突然传音向她询问了起来(欢迎您来,
第一百一十回 天各一方
“师尊,琴儿并非有意隐瞒,只不过那人当时只是个练气期修为的无名散修,徒儿觉得他无足轻重,因此才未向师尊提及”庄琴当然不会把实情合盘托出,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哦,原来如此,看来那人只是捡了个便宜,是在阴莲老怪重伤陨落之后取了那件法宝,后来又碰巧让老薛那徒弟撞上了,唔,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紫玲珑他们无法再凭此借题发挥了,倒也省了一桩麻烦”青阳子闻言点了点头,似乎是相信了庄琴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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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时徒儿落水之后便立刻昏迷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踪影,估计他已经取了阴莲老怪的宝物离开了”庄琴知道自己这位师傅生性多疑,别看表面上似乎已经取信于她,其实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没人能够猜透,因此又赶紧加了一句来圆谎
“唔,好了,此事不用再提了,我与你两位前辈还有要事相商,你们就先下去吧!”所谓知师莫若徒,青阳子这回才真的疑虑尽去,说完便转头与另外两位结丹修士交谈了起来
庄琴自然不敢违拗地遵命退出了殿外,一同出来的还有田宏以及另一名年轻女尼,不过她并没有和那两人交谈什么,打了声招呼后便翩然向山下飞遁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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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下山遭遇了一系列变故之后,青阳子已经不准她轻易外出了,她必须另想它法去通知袁凡才行,迟了恐怕这位取走自己元阴的男子小命就难彼
……
不提庄琴如何设法向袁凡预警,单说此刻的袁大驸马,在得到赵真皇帝驾崩的消息后他是震惊异常按理说皇帝才不过四十出头正当壮年,平时也并无什么隐疾怎么好端端地就突然驾崩了呢?这其中必有蹊跷
不过他此刻也顾不得细想了,因为彩宁公主在听闻噩耗之后竟心痛过度晕厥了过去,握住娇妻手腕赶紧将一股精纯法力度过,不一会儿总算是让她渐渐醒了过来
“夫君,英儿想立刻赶回京城,消在大殓之前还来得及见父皇最后一面”刚刚睁开双目,赵英的眼泪便像掉线珍珠般落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求恳之意
“那是自然,我陪你一同回去,如今大事已定一切善后交给那些将军们去办也就是了”袁凡当然不会反对将娇妻抱入屋内让其稍稍恢复一下,他自己则立刻吩咐手下去准备回京的一切事宜了
原本以他的能耐,直接用法器将彩宁带回去便是了,可是眼下因为有官职在身,就这么突兀地在京城出现未免有些不妥也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是以常人方式操作为好
赵英毕竟是练武的身子,稍作休息之后便就无恙,同时间亲兵那边也已准备妥当,袁凡特意安排了辆马车想让妻子再休息一阵,可赵英怕耽误了时间,坚持要自己骑马,最后拗她不过袁大驸马也只好同意了
于是不久之后,夫妻二人便带领着五十名亲兵自奉天城南门而出沿官道一路向京城疾驰而去了
由于他们每人身边还同时带着一匹骏马备用,因此一路上丝毫不惜马力,一日一夜间便已奔出了二百多里,袁凡怕妻子身心俱疲下会闹出什么病来,便在途径一处小湖时下令稍作休息,好让众人能够略微恢复一下…
大伙儿除了袁大仙师外也的确都累坏了有两个甚至才啃了两口干粮便含着食物一起睡了过去,赵英虽然嘴上不说,但身体的确也有些支撑不住了,依偎在袁凡怀里不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晨曦的第一缕曙光将周围湖光山色全都倒映在了湖中,迎着美景袁凡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气,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娇妻身上淡淡的体香,不禁让他更是心旷神怡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袁凡在心法运转之下自己都快入定的时候,突然从湖上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这琴声似有魔力,使得听到之人竟会有一种闻之起舞的感觉,几名尚未睡去的亲兵被其所惑,顿时便不可控制地手舞足蹈了起来
“不好,这是法术!”袁凡一惊而醒,体内法力竟不听使唤地翻腾激荡了起来,不过当丹田中那团黑色真元运转全身的时候,却又让他勉强压制了下去
“咦,想不到你还有些道行,竟能抵住我这天魔八音,可惜那也只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祭”
湖面上一名手抱瑶琴的女子飘然而来,其一身紫色衣裙在阳光下艳丽夺目,婉如瑶池仙子从天而降一般,只不过其口中话语却杀气逼人,让袁大仙师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似乎是被对方的话声惊动,彩宁公主也恰在此时醒转了过来,刚一睁眼便同样见到了那名紫衣女子,惊讶间正想问个究竟,却忽见袁凡脸色大变,将她往身后一藏的同时接连在身前施放了几层护盾
赵英正不知发生何事,紧接着在啵啵啵啵几声轻响过后就只见袁凡突然身形一晃,从口中喷出一缕鲜血的同时人竟然就此倒了下去
大惊下赶忙一把将爱郎扶赚只见袁凡口中仍不断有鲜血淌出,气息更是微弱之极,显然已身受重伤地晕了过去
变起仓促,这一下顿时让赵英慌了手脚
“啧啧啧,居然中了我一记幻音波仍未立刻毙命,看来他身上这件护甲倒有些来头,不过也只能助他延得一息之命而已,小子,这就是与我魔教作对的下超纳命来吧!”
此刻那紫衣女子已来到二人近前,略微观察了下袁凡的情况后便微笑着随意伸出一指,准备给袁大仙师最后一击了
“你是何人?想要伤他性命就先杀了我吧!”见女子这般动作,赵英立刻大惊地将身躯往前面一挡,拔剑在手的同时厉声喝道
“哼,区区一介凡人也敢拦着本尊者杀人,那你就随他一起去吧!咦!你身上怎会有魔气,不对,这莫非是……”紫衣女正想出手将眼前二人一同抹去,却突然瞪着赵英露出了惊异之色,举在身前的一指竟就此退下来
彩宁公主不知其弄得是何玄虚,不过她也同样不敢冒然出手,此女显然也是位修仙者的存在,她一个凡人根本不可能伤到对方分毫,今日她夫妻二人看来是难逃厄运了
“咯咯咯,姑娘,你若是想让我放他一马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必须得答应本尊者一个条件才行,不知你可愿意答应?”
女子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让赵英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对方显然有放过他们之意,这让其心中一喜的同时又有些疑惑起来
“什么条件?仙子不妨说来听听”
“咯咯咯,只要你愿意随我回去修炼,本尊者就破例饶了这小子一命,以后也不会再去找他的麻烦,你看这个条件怎样?”紫衣女也不知打的是什么算盘,竟开口提出了这么一个看似荒谬至极的条件…
“什么,你让我随你回去修炼,这是为何?”赵英自然更是吃惊莫名,对方替什么条件都有可能,唯独这条实在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嘻嘻,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我只问你愿不愿意,若是不肯的话本尊者现在就下手灭了他,相信你不会想眼睁睁看着情郎死在自己面前吧?”女子始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不过话语中的威逼之意却显露无疑
看出对方并不是玩笑之言,彩宁公主心中立刻像打翻了五味调料一般,刹那间万般滋味齐涌上来,竟一时怔在了那里
这一日之间跌遭变故,已经让赵英原本坚强的心灵也有些脆弱起来,不过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袁凡死在自己的面前,她已经失去了父亲,又岂能让丈夫也相继而去,若以自己之身能换得爱郎平安,即使落入万劫不复之地也是在所不惜的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必须立下誓言,今后不得再加害我夫君的性命,连伤都不能伤他,若是如此的话我便随你回去”
“没问题,本尊者也不来诓你,我可以当着你的面立下修仙者最为看重的心魔之誓,如此一来你就能放心了吧!”紫衣女面色不变,赵英的回答早在她意料之中,只要对方肯答应,不要说心魔之誓,就是再大的代价她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赵英也曾听袁凡提起过当初让田宏立心魔之誓的事情,此刻见对方主动提出来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便点头表示了赞同
紫玲珑微微一笑,便将心中早已拟好的誓言当着彩宁的面说了一遍,赵英虽然不明其意,但也听出应该与她所属教派所信仰的神灵有关,心中大石便也因此落了下来
“好了,心魔之誓也立完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吧?”
“嗯!”赵英下意识地答应一声,俯身在袁凡额上亲吻了一下,目光中满含不舍之情,与丈夫相聚才寥寥月余时间,没想到那么快便要分离,从此天各一方,也不知何年何月才得重聚,这怎能不让她心碎落泪(欢迎您来,
第一百十一回 修为尽失
“前辈,我夫君始终昏迷不醒,气息也极其微弱,分明是一副危在旦夕的样子,适才你莫不是存心诈我,明知他命将不保才立下那心魔之誓的?“见袁凡奄奄一息,赵英顿时心中一动地想到了这种可能,这魔教妖女诡计多端,若真存了一箭双雕的心思,那自己这个当可就上得大了。
“嘿嘿,你放心好了,这小子绝死不了,若是心里还存有什么怀疑,本尊者倒可以赏他一颗灵药服下,到时候你便知道真假了,不过命虽然能保住,但原先的一身修为肯定废了,再想修回来也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对于赵英的疑问,紫玲珑倒是斩钉截铁地作出了保证,不过后面那半句话却让彩宁公主再度担忧了起来。
丈夫能一路有惊无险地走到现在,可以说完全是拜这修仙者的身份所赐,如今突然之间修为全废,你让他以后还如何在这世间立足,即使袁凡现在已经身份显贵,但离开了父皇和自己,将来是否还能一帆风顺下去这谁都说不准。
“前辈,你帮人帮到底,索性将袁郎的修为也一并恢复了吧!否则我心有牵挂,恐怕今后修炼起来也不会有太大进展。”赵英吃准了对方的软肋,显然此女对她十分看重,若不乘此时多索要些筹码岂不白白浪费。
“哼,本尊者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适才你所提的条件之中可并没有此项,不要以为我对你客气就可以狮子大开口。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小子灭了,大不了你我一拍两散,谁都得不着好罢了。”紫玲珑显然对对方的得寸进尺有些恼怒,她可是活了数百年的老妖精了。岂能因为赵英随便几句话就轻易妥协。
“好,既然前辈如此说,那赵英就自刎在你面前,就当先前的约定从来没发生过好了,能与袁郎同生共死,也不枉了我与他夫妻一场。”看出对方只是虚张声势,赵英便将计就计地撂下一句狠话后举剑往自己脖子上抹了过去,这一下使了巧劲。即使碰到也只会擦破一点皮而已,根本不会危及性命。
当然,若是紫玲珑丝毫都没有阻止意思的话,她也不介意变假为真。就此与袁凡长眠地下好了。
“且慢。”紫玲珑果然中计,大惊下立刻伸指一弹,一股微弱的法力波动瞬间击在了赵英手腕之上,宝剑当啷一声就此掉落在地。
“傻丫头,你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怎能为了此子轻易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罢了,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如今这小子丹田内的真元已散。就算大罗金仙恐怕也难以让他恢复修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阻止了赵英自刎之后。这位魔教尊者最终说出了一句让她心头大震的话来。
“前辈此言当真。”彩宁公主还有点不死心。
“哼,要不要我再立一个心魔之誓给你听听。好了,废话少说,你赶紧将这颗丹药让他服下,然后就赶紧随我走吧!等一会儿这小子醒过来可就又走不了了。”紫玲珑随手将一颗蓝色丹药给抛了过来,口中则颇显不耐地连声催促了起来。
见对方不似作伪,赵英这才彻底死心,看来袁凡此生注定是无法再做修士了,能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就算不错。
接过丹药,彩宁公主俯身将其喂到了袁大驸马口中,说也神奇,服下此丹之后袁凡的面色果然很快红润了起来,脉搏也有所加强,这让赵英总算略感放心了一点。
“前辈,我们走吧!”再深情望了一眼面前的爱郎,赵英心中一痛地转身向紫玲珑走了过去。
魔教尊者嫣然一笑,甩手将自己那具瑶琴给抛了出去。
只见此琴刚一离手便立刻放大了数倍,当变得如一艘小舟般大小时才稳稳地停在了空中。
“走吧!”紫玲珑随手一招,赵英便只觉一股无形之力突然将自己裹住,随着对方一同向空中飞去了。
两人刚一在瑶琴上站定,数根琴弦便突然嗡嗡嗡地响动了起来,在奏出优美旋律的同时也带着二人飞速遁向了远方。
这音律似乎同样有些古怪,被魔音入脑,正在那里手舞足蹈的一群亲兵听到之后竟又同时停了下来,随即便体力不支地倒满了周围一地。
……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袁凡渐渐从昏迷中醒转,他只觉全身精力仿佛被瞬间抽干了一般,连举手抬足都显得异常吃力。
此刻的他,只记得先前被紫衣女连破了自己数道护盾,然后对方的音波便结结实实地击在了自己小腹之处,当时就感觉丹田内一阵剧痛,里面的法力真元也随之被击散到了身体经脉各处,强烈的经脉涨裂感使得他顿时痛晕了过去。
环顾四周,除了那些个昏迷未醒的亲兵之外却不见那紫衣女和彩宁的身影,这让袁凡心中顿时一凛,暗暗为爱妻担心了起来。
稍稍恢复了一下,袁大帅勉强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逐一将亲兵拍醒询问,却无人知道赵英的去向,这让袁凡隐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他此刻法力全无,就算想去追查一下也是不能,那紫衣女修为高深,彩宁公主若是落在其手中必定凶多吉少。
但奇怪的是,以对方的来势汹汹,为何最后竟未取走自己的小命?难道这其中另有什么变故不成?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袁大驸马也只得暂时放弃了无谓的猜想,对方留给自己的线索实在太少,除了样貌之外简直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甚至连自己如何得罪她的也不知道,这让他一时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就和当初苏媛媛姐弟失踪的情况有些类似。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回京城再做打算,自己的修为一定要想办法恢复过来,否则一切都只是泡影而已。
主意已定,他便命亲兵为自己找了辆马车来,如今他浑身乏力,要想骑马是不太可能了,只有坐在车中试试运转心法是否能有些效果。(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二回 新任皇帝
正像紫玲珑所说的那样,袁凡丹田内的真元的确已被震散,但却并未散出体外,而是留在了经脉之中。
她当然不会知道,当初袁大仙师筑基的时候就不同于一般人,六股真元早就将其经脉逐一打通,当遇到危险时便自然而然地从丹田内逃了出去,并分作无数股地躲藏到了经脉之中。
不过即使如此,袁凡要想将它们重新归入丹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在马车内调息良久,花了足足一天一夜的时间,才用长生诀将其中的一丝道家真气给请了回去,这要全部归位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可袁凡却并不因此而气馁,找回爱妻的强烈愿望支撑着他没日没夜地拼命恢复着修为,不单如此,他还下决心一定要将自己的实力变得更强,直到足以能够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为止。
就这样,马车外的世界似乎一下与他隔绝了开来,直到某个亲兵来禀报队伍离京城已经不远时,才让袁大仙师重新回到了现实中。
按照兵制,进京述职的带兵将领必须先报过兵部之后方得入城,袁凡虽然身份特殊,但同样也不好坏了规矩,乘着此时离京城尚有一点距离,便命人持自己令箭先快马入城禀报了。
不过让袁大帅始料未及的是,当半日之后他们一行来至京城北门外的时候,随着几声礼炮鸣响,一大群人突然从门内涌了出来,当先一人在黄罗伞盖下显得精神勃发春风满面,正是袁凡离京前曾见过一面的二皇子赵渊。
不过此刻的赵渊早已是今非昔比,只见他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身着一件绣龙黄色衮服,精神焕发下分明已经是一副皇帝打扮了。
见此情景袁凡不免有些吃惊。按理说赵真皇帝驾崩,继位的应该是大皇子赵吉才对,怎么突然间老母鸡变鸭,赵渊倒成了新任皇帝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哈,倏忽两月不见,爱卿竟为我封元立下如此不世奇功,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朕闻得爱卿回京消息,特率百官来此迎接,来呀!将朕的玉辇抬过来。寡人要与袁爱卿共乘一辇。今后你我兄弟相称,共坐这封元江山如何?”
见袁凡颤颤巍巍地正要从马车上下来,赵渊竟大笑着疾步迎了过来,一把扶住袁大帅的同时口中还说了句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
乖乖隆地洞,和皇帝兄弟相称。还要共坐江山,这恐怕自封元开国以来都是从所未有的事情,袁凡的圣眷之隆便可见一斑了,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对,若没有他封元国如今是否尚在还是个疑问,皇帝待他再好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一些头脑精明的却心中暗暗冷笑,历朝历代凡是功高震主的又有哪个会得好下场,别看现在皇帝把袁凡抬得挺高,所谓站得愈高摔得愈重。到时候恐怕连怎么死法的都不知道。
“陛下莫要折煞微臣,为封元出力本就是臣下应尽之责,这些许微劳又怎当得皇上如此隆恩,袁凡是万万不敢接受的。”以袁凡的精明,又岂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现在尽量低调尚有所不及。又岂肯做这种当众犯忌之事,因此袁大驸马在躲开对方相扶之手的同时,也立刻下车推辞了起来,并作势就要跪下磕头。
“爱卿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卿等路上遇袭之事朕已知悉,哼,那人竟敢劫持朕的皇妹,真是无法无天至极,寡人已传旨通令全国,只要爱卿将那女子的样貌描述出来,便可画影图形捉拿凶手,一旦发现格杀勿论,相信不日便会有消息传来的,爱卿就不必过于牵挂了。”
袁凡为隐瞒真相,特意将湖边之事说成是武林高手偷袭所致,其手下亲兵自然不疑有他,看来在向兵部呈报时也是按此所说的。
不过听了赵渊的话他却是心里一阵苦笑,要是如此便能找到那紫衣女子的话他早就发动手下兵将四处去寻找了,现在的问题是,即使找到了也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只有白白送命而已。
“多谢陛下关心,臣此次受伤颇重,特请在府中将养一段时间,还请皇上俯允。”此刻的袁凡只想早日恢复自己的修为,对于朝中之事根本不打算参与,如今外寇已荡,封元国应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遭到外敌的滋扰,自己正好趁此机会躲个清闲,再过些日子便可正式递上辞呈,从此专心修炼,誓要将爱妻夺回来不可。
“也好,不过伤势痊愈之后,爱卿可要立刻上朝理事哦!那么重的担子,朕一个人打理起来还真是有些吃力啊!哈哈!哦对了,朕身边的茅先生深通医道,回头寡人让他来给爱卿看看,相信一定很快便能痊愈的。”赵渊闻言点了点头,说了句场面话后竟提出要派人来为袁凡治伤,不知其打的是何算盘。
“多谢陛下,臣是受了极严重的内伤,只有靠自己慢慢调息方能恢复,一般医师是根本无法可想的,就不用劳烦了。”袁凡不知道那茅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他也不希望轻易将自己的底细暴露人前,若此人看出自己并非一般武林人士的内伤,这位新任皇帝难免会对自己起疑,这可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结果。
“哈哈,茅先生对治疗内伤颇有独到之处,爱卿就不要推辞了,再说朕只是让他来看一看,治不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不是。”赵渊目中精光一闪,似有意若无意地坚持起来。
“也好,那就有劳这位茅先生来看一看吧!陛下出宫已久,还是请早早摆驾回去,眼下大局初定,四处说不定尚有乱党活动,皇上可不得不防啊!臣也要先回府养伤去了。”看出皇帝目中的那丝异样,袁凡知道再推辞下去必然会惹起对方的猜忌,只得先答应下来再说了。
“哈哈,爱卿所言有理,那朕就先回宫了,卿回去好好将息,不久便会有封赏的圣旨到府,到时你可不要再推辞了哦。”赵渊闻言大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坐上一旁等候多时的玉辇迤逦向城内而去了,其他众官员则纷纷上来向袁凡打招呼,阿谀祝贺之词不绝于耳,让袁大驸马最后不得不借口伤势复发才得以脱身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三回 密室交谈
皇帝出宫迎接袁大帅的消息不胫而走,京城百姓几乎倾巢而出,竞相争睹这位封元国英雄的同时,也纷纷焚香祝祷袁凡能够早日康复,有的甚至还为他求了长生牌位,保佑袁大帅能够多福多寿,好让百姓们远离战火,长久安居乐业下去。
所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借伤躲在马车内的袁凡,见到这番情景也不禁感动莫名,不过个人的能力终究有限,他能保得住封元一时却保不了一世,这世上的国家只要还存在一天,那就少不了会有纷争和内斗,这种亘古不变的道理是袁大帅最近才领悟而得,这也是他一心想要退隐的原因之一。
好不容易才回到了自己的驸马府,刚坐下没多久,宫里便来了位宣旨的太监,命人设下香案后袁凡跪接圣旨,不出所料,这一下他又是连升数级,被加封为镇国公,武威将军,允许紫禁城走马,可带剑入朝,富贵可说已臻极致,再往上升的话就只能做皇帝了。
对于加官进爵袁大驸马已经感觉有些麻木了,即使真给他个皇帝做做也不见得能高兴到哪里去。
给了些银子将传旨太监打发走之后,他便吩咐底下人今日不再见客,自己则打算回密室继续恢复修为去了。
哪知尚未离开前厅手下便又来禀报,说是林广锐林老先生到了,并且执意要见他一面,不管他想见还是不想见。
袁凡只得苦笑,对于这位老先生的犟脾气他最是清楚。不见是不可能了,况且自己的确也想向他打听一下先皇驾崩的事情,于是便命人将他请了进来。
少顷,林广锐佝偻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厅堂门口。
这位不仅是袁凡的恩师。同时也是他与彩宁二人的证婚人,不敢怠慢下袁大驸马赶紧迎了上去,却吃惊地发现老先生竟比他离京之时一下苍老了许多,原本精神矍铄的老者此刻已颇显龙钟之态。
“恩师,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记得离京时您还精神健旺得很,如何不到两月时间竟成了这副样子?”见老先生连走路都有些蹒跚,袁凡赶紧上前将他扶了进来,口中则不由地关切问道。
“唉。一言难尽呐!梦倾,你这才刚回京,而且还有伤在身,按理说老夫本不该这时候来打搅你的。怎奈有些事憋在心中实在不吐不快,况且事关重大,目前也只有你或许还能力挽狂澜,因此才不得不舔着这张老脸来见你一面了。”
在袁凡的搀扶下,老先生总算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稍稍定了定神,这才语带叹息地道出了来意。
“恩师说的哪里话来,您对学生形同再造,又岂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有什么事您尽管说便是,只要学生力所能及。定不敢有半点推辞。”
“好,有你这句话。也不枉我当初提点一场,你这里可有什么隐蔽之处,有些话须防隔墙有耳才行。”
“有,当初在建造此府时学生特意命人修建了一间密室,恩师随我来便是了。”为了方便自己修炼,那日周文柄第一次来询问建府意见时袁凡就已将自己的意图告知于他,周侍郎也的确尽职尽责,将这间密室建造的十分隐秘,一般人绝无法发现其所在。
……
一刻钟后,驸马府的人工湖上缓缓飘来一叶扁舟,来至湖心亭时操舟的白衣年轻人当先一跃而上,随后又反身将同行而来的那名老者也搀扶了上去,亭内的油纸灯笼依稀将两者的面貌在湖面上映出,正是袁凡与林广锐师生二人。
“梦倾,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密室一叙吗?怎么又来到了这湖心亭上?虽说在此处说话倒也不用担心被人偷听,可是夜里风大,我这副老身骨恐怕有点吃不消啊!”对于袁凡的举动老头显然有些不解。
“哈哈,恩师稍候,一会儿您老便知分晓。”袁大驸马神秘一笑,将林老先生搀入亭中之后,突然俯身将面前的一个石凳按顺时针方向转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按逆时针方向转动了旁边另一个石凳,最终四个石凳是按照二正二逆的规律都被他转动了一遍。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当袁凡按照秩序转完最后一个石凳的时候,位于四凳中间的那张石桌居然奇迹般地在一阵机括声中沉了下去,很快便露出了一条盘旋向下的暗道来。
“恩师,为求隐秘,那周文柄特意将密室修建在了此处,当时学生见了之后便十分满意,不知恩师觉得如何?”
“哈哈,原来如此,想不到那周侍郎倒也算是名干吏,此密室构思巧妙,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啊!”林广锐这才明白过来,对于周文柄的才能也不禁夸奖了几句。
“正是,那周文柄却具才干,当初这府内的许多机关陷阱也是一并由他设计建造的,若没有这些东西,恐怕彩宁他们要想抵住那五千叛军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恩师小心,这暗道颇不好走,还是让学生扶着您下去吧!”
此刻天色已暗,昏黄的灯光根本无法照清暗道内的台阶,于是袁凡只好从储物袋中取出块月光石来,一边领路一边扶着林老头慢慢向下而去了。
行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估计深入湖下起码有十几丈的距离两人才再次踏足平地,也不知袁凡按动了何处机关,先前降下来的那张石桌竟又重新升回了地面,将暗道再次掩盖了起来。
通过一扇小门,二人来到了一间数丈见方的小小石室之内,此处陈设简单,除了一张石床之外就只剩下了地上的两个蒲团,要是放上个佛像的话倒与和尚的禅房有些类似。
不过此刻的林广锐可丝毫没有心情去猜想这石室究竟是作何用处的了,待与袁凡在蒲团上相对坐好之后,老先生便迫不及待地将这段时间内京城所发生之事原原本本向自己的好学生讲述了一遍。
袁大驸马听完之后顿时大吃了一惊,想不到那赵渊竟会做出这等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四回 一壶春酒
就在袁凡大军离京之后不久,以林广锐为首的一干朝臣便纷纷上书,再次恳请赵真皇帝早立皇储,以免因前方战事不利,需要御驾亲征之时,京城要地没有了主事之人。
当然这只是大臣们的委婉之词,背后的意思赵真岂能不明,这帮人是怕他出征之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好让自己儿子赶紧顶上罢了,不过这也不能说他们不对,的确是到了该做出决断的时候了。
正如当初赵渊所担心的那样,在皇后的枕边风以及林帝师的坚持下,皇帝最终还是决定立皇长子赵吉为太子,而他这位皇次子则被封为廉亲王,从此与皇位彻底无缘了。
按理说事情到这里也就该尘埃落定了,谁知晓忽然间却又风云突变,就在立储诏书颁布前的那一日,赵真皇帝按例去赵吉处检查功课,这位皇长子虽然不济,但也清楚这几日正是自己人生的关键时候,因此不但将那些个恶习全都收起,学习上也的确认真了许多,一番考校下来令他皇帝老子十分欣悦,还着实夸奖了他几句。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赵吉见自家老头子正在兴头上,他便想趁热打铁,再进献一样好东西上去,好彻底将自己的地位巩固下来。
这东西叫做“雪花玉露酒”,又名“龙虎壮骨汤”,是他身边一名心腹手下呈给他服用的,据说每晚喝一杯便有强壮筋骨,益气补阳之功效。尤其在房事的持续时间上效果尤为显著。
赵吉在将此酒献给其老子前自己早已做过了测试,一试之下果然比他平时威猛了许多,妻妾们还以为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顺带着连这事儿都有所进步呢。
当然在呈给赵真时他只敢说此酒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至于其他方面只能让皇帝自己去体验了。
见儿子孝心可嘉,赵真皇帝自然不会驳了他的好意,将此酒收下的同时心里也颇感欣慰,又勉励了几句后这才摆驾回宫去了。
当天夜里皇帝便试着服下了一杯这所谓的“雪花玉露酒”,当然在此之前自有试毒的太监会先尝试一下,确定无事之后赵真才敢服用,不过喝下之后别的倒没什么感觉,就只觉下腹处突然一下燥热了起来。久已不举的皇帝竟然又重新焕发了青春。
大喜下赵真即刻命人将新近选来的几名秀女安置到了寝宫之中,当初在选秀的时候皇帝就对这几名女子十分动心,怎奈那时自己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光看着干瞪眼而已。此刻当然不能再放过了。
于是乎,当太监们将几名秀女送入皇帝寝宫并退出来后不久,里面就传来一片男欢女爱之声,而且这声音久久不息,甚至还夹杂着秀女的讨饶之声。显然是因为她们初涉人事,经不起皇帝的肆意挞伐所致。
太监们听得暗暗乍舌,都说万岁爷那活儿不行,看来只是讹传而已。瞧这龙筋虎猛的架势,不折腾个整宿恐怕绝不能完。
正当他们还在那里暗自感叹的时候。一连串女子的尖叫声突然从殿内传了出来,随即便有一名裹着被子满脸是血的年轻秀女从里面惊惶而出。口中惊叫道:“大事不好了,陛下…陛下他吐血昏过去了,快…快请太医。”
外面守候的太监侍卫们顿时大惊,有机灵的拔腿便奔太医院去请太医去了,其余众人有去通知皇后的,有去通知值班大臣的,也有去附近搜索刺客的(如果有的话),还有的则是直接冲入殿内,看看能不能给皇帝做些急救措施的。
一看里面的情景众人差点没被吓个半死,只见巨大的龙床上面此刻到处都是血迹,也分不清哪些是皇帝吐出来的,哪些又是秀女的处子之血,赵真仰面朝上,一颗头颅顺着床沿耷拉了下来,双目凸睁的同时七窍中仍不时有鲜血淌出,显见已经不活了。
少顷,皇后领着一众嫔妃,太医院的医政带着一众太医,一大群人全都急匆匆地赶到了这里。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样,同时赶到的居然还有二皇子廉亲王赵渊,他竟然就是当晚负责在宫中值夜的大臣,这位刚一出现便立刻命禁卫将整个紫禁城都封锁了起来,宫内宫外顿时被斩断了联系。
众太医战战兢兢地轮番给皇帝检视了一遍,毫无疑问,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皇帝赵真确实已经龙驭宾天了,至于死因究竟如何,太医们竟很有默契地一致沉默了起来,似乎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其实就算他们不说别人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来,毕竟那几名半裸着上身,躲在龙床一角瑟瑟发抖的秀女谁都看在了眼里,不过听说皇上不涉房事已久,为何会突然心血来潮,同时宠信起几名女子来呢?
“父皇入殿之前可曾服过什么东西?”赵渊目中精芒一闪,意有所指地询问起皇帝身边的太监来。
“不敢欺瞒王爷,陛下之前除了喝过参汤之外就只饮了一杯雪花玉露酒,不过奴才们已经试过,里面并无任何毒物。”被其目光所慑,众太监激灵灵打个冷战的同时便不敢隐瞒地将实情说了出来。
“此酒现在何处,即刻取来让太医验证。”赵渊脸上不带一丝表情,让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有知道的自然不敢怠慢,少顷便将那还剩了大半瓶的雪花玉露酒给取了过来,众太医接过后检视的方法各有不同,有嗅的,有舔的,也有倒出来观察其颜色的,斟酌一番后大家都得出了统一结论,此乃是一瓶货真价实的春酒,而且药性极其强烈,本来喝了倒也不会致命,最多就是消耗点元气罢了,只是其中的几味药材若是与人参一类大补之物同时服用,便会因虚火贯脑导致七窍流血而亡。
真相终于大白,接下来便是追查此酒的来处,结果可想而知,大皇子赵吉便成了罪魁祸首。(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五回 打死不做
“梦倾,后面的事想必你也能猜到了,大皇子进献春酒导致先皇陨世,自然不可能再继承大统,如今他已被当今圣上,原来的二皇子赵渊关入宗人府内永远圈禁,此生恐怕再无见天之日了,咳咳。”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老先生明显有些气喘起来。
“想不到事情竟是这样,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大皇子注定是与皇位无缘了,恩师您也要想开点才是啊!”对于林广锐与赵吉的关系袁凡自然清楚得很,看来老头这些日子遭受的打击不小,自己的两个学生一死一囚,换做谁心里也不会好过。
“嘿嘿,若真是天意老夫自然无话可说,怕只怕我们都受了小人的蒙蔽而不自知,这好好的封元江山最后却落入了玩弄阴谋之人的手上啊。”
“恩师的意思是……”袁凡没想到老头竟然话锋一转,似乎将矛头对准在了赵渊身上,这让他不禁有些惊异起来。
“哼,二皇子平素向来喜欢结交奇能异士,就在你和大军离开后不久,他便秘密从仙玉国请来了一位姓茅的隐者,据说此人除了精通医术之外对于用毒也相当在行,他早不请晚不请,却在此时找来了这么一位,你说其用意何在?”
“除此之外,那名向大皇子进献春酒的亲信随从,事发后竟突然离奇失踪了,有人见到他曾与二皇子家的管家赵安过从甚密,这二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勾当岂不同样耐人寻味?”
林广锐不愧是人老成精。显然他对赵渊的举动也早就观察上了,怪不得当初这位二皇子来找自己的时候那么偷偷摸摸,看来同样也有所防备。
“恩师,您说赵渊请来的那人姓茅?不会就是要来为我看病的那位吧?”想起日间皇帝执意要让此人来为自己治伤。袁凡就觉得其中必有文章。
“什么?赵渊也让他来为你看病?嘿嘿,看来他是欲除我二人而后快啊!老夫这几日假意称病在家,我们的好皇上就遣此人来过好几次了,不过我连大门都未让他踏进来一步,否则恐怕莫名其妙地就会遭了他的毒手,梦倾,你也须小心谨慎才行啊!”
一听那所谓的茅先生居然也要来为袁凡看病,老头子顿时便紧张了起来。现在能改变局面的恐怕就只有袁大帅一人而已了,他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哈哈,恩师尽管放心,他想要害我还差得远呢!只姓茅的敢出手。我当场便能将他擒下,到时候恐怕连皇上也保不了他了。”虽然法力只恢复了可怜的那么一点点,但袁凡的神念却未受到丝毫损伤,因此那茅先生若有什么小动作,就绝逃不过他的眼睛。
“嗯。我知你本领非凡,一般人伤不得你,不过一切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若没有了你。将来的大事可就成功无望了啊。”
“大事?老师的意思是……”袁凡隐隐感觉到又有麻烦要上身了。
“怎么,老夫说了半天难道你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赵渊所为实已与谋逆无异,他鸩杀先皇在先。陷害兄长于后,如此丧心病狂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岂能让封元江山落于他手,梦倾,从一开始老夫便知你是位无双国士,你也不负众望地为封元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当此国难之时,岂不正是你再次挺身而出,挽狂澜于既倒的时候吗?”
见袁凡在那里装傻充愣,林广锐的心里不禁有些恼怒起来,不过他还是强行按捺住了火气,继而苦口婆心地劝说了一番。
“恩师息怒,您心中所想学生又岂能不知,只是您老可曾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推倒赵渊之后究竟何人来做这封元之主,大皇子吗?恕袁某直言,以他的才具心性恐怕封元国同样会毁在他的手里,而先皇也就留下了这么两个骨血,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合适的人选。”
一席话顿时让林老先生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袁凡所言确属实情,对赵吉没有人可以比他更了解的了,这个学生只有在严加管束下还能勉强像点样子,一旦当上皇帝没有了束缚,必然会像一头脱缰野马一般再也无法收得回来了,到时候封元国会变成什么样子还真是不可想象。
相对来说,赵渊这个人虽然工于心计,野心也不是一般的大,但却胜在十分有自控能力,当上皇帝之前自始至终也只娶了一房正妻,登基之后也并未急着招选秀女,从这一点上来说,甚至比他老子赵真更有节制,让这样的人当皇帝,虽然臣下的日子不会好过,但对于自己国家的生死安危其必然会十分看重,至少不会成为昏君之流。
老爷子细细一想,心里便像明镜儿似的全都敞亮了起来,不过对于赵真之死他仍然耿耿于怀,再怎么说,毒杀父亲这种事实在是有伤人伦,若是今后大家都用这种手段来争夺皇位,那这世上还有谁信这孝义二字。
“梦倾,实在不行,就由你来取而代之好了,反正这封元国一开始也并不姓赵,数千上万年下来都不知换了多少姓氏了,如今改成袁氏立国我看也未尝不可。”林老头实在无言以对了,最后竟想出了这么个不是主意的主意来。
“不可不可,学生可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劳什子的皇帝,不瞒恩师您说,以前我的梦想就只是能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这些如今都实现了,但回过头来却发现那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人生在世只要能过得快意洒脱便是最好,这与地位高低却无半点关系的。”
袁凡闻言顿时将自己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拒绝了起来,他现在连身上的官职都想卸下了,又怎会愿意去做皇帝。
做皇帝有什么好,像赵真似的成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搞得四十几岁就抑郁得不举了,最后还被自己儿子阴谋害死,而且还死在了女人肚皮之上,这一国之君当得可真是悲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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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六回 别动封元
“梦倾,当断不断反受其害,赵渊此子生性狠辣多疑,眼下你又掌握着全**权,若说他对你没有猜忌之意打死我都不信,你可不能因为一时之仁而置自己于危境当中啊!若你实在没有登极之心便应速速离开京城,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到时候他再想对付你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林广锐这几句话可说是一针见血,如今这京城之地的确已今非昔比,感觉周围始终被一种令人压抑的气氛所笼罩,而与自己亲近之人地相继离去也让袁凡产生了深深的孤独感,甚至比初到京城那会儿更为强烈,这可能就是“得而后失”与“从未得到”之间的差别吧!
“恩师所言极是,过几日等身体好些了,学生便会以省亲之名离开京城,自从离家赶考之后我便未再见过父母,趁着这机会也该回去尽尽孝心才是。”
“也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老朽也就不再多言了,这朝堂之上我也已无心立足,等你走后我便告老还乡,回去做一田家翁,从此再不过问社稷之事了。”没有袁凡的支持,林广锐知道要想推翻赵渊简直是痴人说梦的事情,心灰意冷下老先生也只好走退隐一途了。
“恩师能如此想那就最好,其实您为封元国已操劳半生有余,也该是时候享点清福了,朝廷之事我看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唉,也只好如此了。时辰已经不早,老夫这就先回去了,等你离京之日我再来相送吧。”老头无奈叹息一声,颤颤巍巍起身的同时便说出了告辞之言。
要从此处出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袁凡自然还需亲自相送,一直将老先生送至府门之外,看着他上车离去之后这才作罢。
马车渐行渐远,正想折回府内去的袁大仙师神念中却突然发现,附近的几处街角及高树之上居然有人窥伺,这让他心中一凛的同时也隐隐猜到是何人所为了。
袁凡暗暗冷笑一声,看来赵渊对自己的确有所猜忌,不过他也懒得去理睬什么。目前来说皇帝最多也就是派人监视自己而已,要真想动他这位大元帅恐怕还没这个胆量。
不过如此一来自己辞官的事情就必须往后拖一拖了,至少也要等修为恢复到足以自保的地步才行,否则一旦失去兵权就有可能沦落至任人宰割的下场。
重新回到密室中。除去外衣之后袁凡便再次开始了修炼,龙鳞甲依然贴身而着,这次遭逢大难,唯一让他感觉欣慰的便是此甲居然奇迹般地被修复了。
原来在被紫玲珑击成重伤之后,从袁大仙师口中淌下的精血无意间流到了宝甲之上。等他醒来后检视身体的时候,却见此甲正在一边吸收自己精血一边进行着自我修复,等到将所有精血吸收殆尽后便已有大半鳞片恢复了原状,这一发现自然让袁凡欣喜不已。后来在马车上修炼的时候他也再次如法炮制,又耗费了一些精血之后这才将它彻底修复了过来。
……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早上,正当袁凡还在密室中加紧恢复修为的时候。墙角处用特殊绳线挂着的一串铃铛却突然响了起来,这是当初修建此密室时周文柄特意设置的东西,可以方便下人一旦有事时通知到密室内的主人。
袁大仙师一惊而醒,心里暗呼侥幸,也就在铃声响前的一刹那,自己才刚刚将一丝真元归入了丹田之中,若是再晚得那么一会儿被这铃声所扰的话,可就有前功尽弃的可能了。
匆匆回到主宅之中,听下人一禀报,果然是那位茅先生到了,袁凡心说这位来得倒挺快,幸好他早就嘱咐下人,不管谁来一律告诉对方自己正在卧床养伤,这样即使让来人等久一点也完全说得过去。
少顷来至前厅之上,只见一名眉清目秀的高瘦男子正等候在那里,其人看似只有三十多岁年纪,但袁凡总觉得他实际年龄应该已过半百,显然是位驻颜有术的医道高手。
“学生茅润芝,拜见国公爷。”男子见袁大驸马终于出现,忙起身一躬到底地见礼起来。
“哈哈,茅先生不必多礼,承蒙陛下抬爱,特意劳烦先生来为本帅治伤,袁某真是过意不去啊!”
“大帅千万莫要折煞了学生,能够为大帅略尽绵薄之力,实在是学生的一大荣幸,就只怕在下的医术不够,对大帅伤情毫无益处不说,若是耽误了治疗时间,那学生就万死莫赎了。”
“哈哈,先生过谦了,既然皇上如此推崇先生,相信阁下一定有些过人之处,不过本帅也是自己事自己清楚,这内伤除了靠自己慢慢调息将养之外,恐怕药石之类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先生等下一探便知了。”
袁凡已将神念牢牢笼罩住了对方,这姓茅的只要稍有异动便绝瞒不过去,同时他也排除了此人是修仙者的可能,因为其身上丝毫不存在任何法力波动,连普通武林人士的内力也没有半点,这让袁大仙师顿时安心了不少,现在他身上的修为连练气期一层都不到,随随便便来个修士恐怕都能要了自己小命,这方面可不敢有丝毫大意。
“大帅学究天人,想来所言定是不虚的,不过既然学生有皇命在身,还是得勉强试上一试,如此回去之后也好有个交代。”
袁凡早知道他会这么说,赵渊既然让此人前来,不给看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不过袁大帅也不怕他什么,一个凡人郎中就算再厉害,他还能看出自己是修仙者来,再说自己现在丹田中法力所剩无几,经脉内更是乱成了一锅粥,情况之复杂即使是真修士来了恐怕一时也搞不清状况,这姓茅的若是能看出来以后就跟他姓,从此叫茅凡得了。
“哈哈,说的也是,那就请先生到本帅的书房内诊脉吧!”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袁大帅还是得虚与委蛇一番,丝毫未失了礼数。
“公爷请。”茅润芝还以为袁凡是迫于皇帝的压力,才不得不乖乖就范,心中暗喜的同时便跟随袁大帅往书房去了。
……
同一时间,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玄武国京城。
皇宫的御书房内,镇南王薛瑞正跪在一名身着九纹明黄色衮服的中年人面前,声泪俱下地哭诉着什么。
“皇兄,这回您可一定要替臣弟做主啊!那封元不过一弹丸小国,竟敢公然与我玄武国为敌,我好心带兵助其平叛,想不到那姓赵的不思图报也就罢了,反而还连使诡计,令我五十万大军最终尽折其手,是可忍孰不可忍,请皇兄再拨几十万人马与我,臣弟这次必倾尽全力,一定要报仇雪耻,不踏平封元就绝不回来见您。”
“好了,你先起来说话,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就你这副德性朕怎么放心再给你几十万人马,到时候别仇没报了,自己却埋在了异国他乡,你说朕是来替你收尸好呢还是不收?”
中年人正是玄武国的当今皇帝薛劲,一听薛瑞之言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脸上满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自己这位弟弟实在是个活宝,每次只要一犯了错就准到自己这里来哭诉一番,看来这次也同样**不离十,多半是这小子自己惹了祸,弄得不可收拾了只好来请自己这位皇兄帮忙。
“皇兄尽管放心,上回是因为臣弟的柱国仙师突然失踪才导致一败涂地的,这一次我又花重金,哦不对,应该说大量灵石请来了一位法力更加高强的世外高人,有他襄助的话臣弟确信一定不会再失手了。”薛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站了起来,见皇帝老哥对自己信心缺缺,便立刻将自己的底牌抖搂了出来。
“唔,兹事体大,容朕再考虑考虑,恐怕此事还得先问过阮仙师之后才能决定,你先回自己京城的王府等候消息去吧!”对于平白无故损失了五十万人马薛劲也十分气恼,见其弟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倒有了一丝答应之意,不过转念又想起自己身后那人曾叮嘱过的那些话来,这才打算将此事暂时搁置一下,等于那人确认过之后再做决定不迟。
“不行,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其他国家你们怎么打都可以,唯独封元国不行,想要吞并更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怎么,你们薛氏一族难道不想再做这玄武之主了?嘿嘿,那也容易得很,只要门内点了头,你们明天就可以从这皇宫搬出去了,后面等着搬进来的可多得很呐!”
正当薛瑞还想再劝说其兄一番的时候,突然从书房外传来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这声音虽不响亮,但听在二人耳中却异常清晰,而其话中的威胁之意更是表露无遗,让这对兄弟顿时心中一凛地将各自心中的想法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一百十七回 封元之谜
书房门无风自开,一名白衣男子脸带不悦地走了进来。
薛氏兄弟二人早就恭敬地伫立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堂堂玄武国的皇帝和王爷居然一副对此人十分畏惧的样子。
男子却丝毫不以为意,来到先前薛劲所坐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斜眼盯着二人看了半晌,直到把两人看得冷汗都冒出来的时候才冷冷说道:“怎样?想清楚了没有?是不是还打算出兵封元啊?”
“不敢,先前只是皇弟一时糊涂,还请仙师恕罪。”薛劲闻言连连摇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哼,谅你们也不敢,要不是看在薛师弟的面上,你这个玄武国皇帝恐怕就坐到头了。”
“是是是,是在下愚昧,还请阮仙师回去之后,在掌门仙师面前多美言几句,让我们薛氏一族好得保此位,仙师所要的东西薛某已命人准备齐全,稍候便会给仙师送去。”
“唔,看在你尽心为本门办事的份上,这次就算了,所幸尚未酿成大错,下不为例便是了。”男子闻言脸色稍霁,点了点头算是把此页揭了过去。
“阮仙师,在下有一事不明,这封元国明明是个无足轻重的弹丸小国,连灵矿资源也相当贫乏,为何门内却始终严禁我等将其吞并,其他几国似乎也有同样的顾虑,最多也就是在边境之地小打小闹,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这其中究竟有何玄虚。还请仙师指点。”镇南王薛瑞显然还未死心。
“嘿嘿,看来不透露点实情出来你二人是不会死心的,也罢,本仙师就给你们说道说道。也免得你们今后再做出什么犯忌的事情来。”
“说起来,此事还得追溯到数万年前,当时因为上界的几次大战导致界面之力紊乱,包括我等所在的这个小凡界在内,有数百个下级界面一时间都失去了与上界的联系,原本修士的飞升之路也就此断绝,正当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位上界的大神通修士突然破界到此。并给此界的修仙者带来了一丝希望。”
“原来这位前辈在上界击败了一名强敌,用宝物将其镇住之后急需寻找一处所在进行封印,结果无巧不巧地便挑中了此界,由于下界的界面之力对高阶修士有着诸多限制。因此此处无疑变成了最理想的封印之地。”
“当时此界已经形成了以佛道儒妖鬼魔为首的六大仙盟,六大盟主与那位前辈一番商议之后,也不知道彼此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最后是由六大仙盟挑选了一处地方作为封印之地,并且还各自派出了一个分支门派来共同看守。那便是如今的封元国了。”
“而作为报酬,那位前辈也告知了他们一个如何重新打开飞升通道的方法,听说此法与镇压在那宝物中人的元神有关,具体是怎么回事也只有历代盟主才能知晓。总之各盟都有严令,无论是修仙门派还是世俗国家都不得破坏封元国的现有格局。一旦有哪一盟违反此规便会遭到其他五盟的一致讨伐,同时也就等于放弃了最终飞升的机会。你们说这封元国到底能不能动啊?”
白衣男子一口气将事情原委全部讲了出来,薛氏兄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小小的封元国竟然是这么一个来历,看来今后还是离它远一点的好,万一做了什么忌讳之事,不要说他们,就是眼前这位仙师所在的门派恐怕也将付之一炬啊!
……
话分两头,再说封元国这边。
不出所料,茅润芝在为袁凡检视过后果然对其伤势毫无办法,在留下两瓶据说对治疗内伤颇有功效的丹药之后便匆匆告辞离去了。
因见对方并未使什么小动作,袁大帅自然也不会留难于他,将其送走之后便再次回密室修炼去了,至于那两瓶丹药袁凡当然是绝对不会去碰它分毫的,谁知道吃下去会是怎样的一个效果。
不提袁凡如何继续用功,单说那位茅先生,离了国公府后他便直奔皇宫而去,显然赵渊也正在等候他的消息,得知他回来的消息便立刻将其请到御书房中密议了起来。
“茅先生辛苦了,不知此行可有什么收获没有。”刚一坐定,屏退左右之后赵渊便急切地询问起来。
“唔,皇上可谓是洪福齐天,这次学生的收获的确不小,幸亏我等并未轻举妄动,否则可能会有不测之祸啊!”一捋颔下修剪得极其平整的几缕髭须,茅润芝面带庆幸之色地回道。
“哦,此话怎讲,莫非那袁梦倾乃是诈伤?就等着朕对他下手好反咬一口。”赵渊闻言顿时一凛,背上也不禁出了些许冷汗,袁凡的手段他也早有耳闻,说不定自己不知不觉就着了他的道儿。
“非也,伤倒是不假,不过此伤非彼伤,他受的并非是一般武林人士的内伤,而是修仙者的真元受损,他应该是修道之士无疑。”茅润芝语出惊人,竟一语道破了袁凡的真实身份。
“什么?修道之士?他竟是一名修仙者,这怎么可能?不是说修士都是淡薄名利,根本不屑与凡人为伍的吗?先生不会有所谬误吧?”年轻皇帝自然大吃一惊,若袁大帅真是位修士的话,他想要对付对方岂不是件自寻死路的事情,这件事必须确认清楚才行。
“应该不假,早年学生游历之时曾无意中结识过一位修士,还碰巧帮了对方一个小忙,为做报答,那人曾赠予学生两件东西,其中一件便是这只灵虫。”说着茅大医师便从身边的药囊中取出一个小小竹筒来,里面隐约可见一只蝗虫般大小的黑色带翅飞虫。
“此虫叫做‘鸣仙虫’,其平时并无特殊之处,只有在修仙者靠近之时才会发出轻微鸣叫声,学生后来曾做过一些试验,的确灵验无比,适才我在给那人把脉时此虫便有了反应,幸亏其叫声有些类似蝈蝈,那人恐怕还以为是学生养来把玩的,因此才并未起疑。”(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八回 风雨欲来
“哦,世间竟有此等奇虫,这次还真是立功不小,不过如此一来麻烦可就大了,听说林广锐那老匹夫昨夜还去过国公府,与袁凡二人密谈了很长时间,若朕没有猜错的话,老家伙必然是去鼓动他这个门生阴谋造反的,若姓袁的答应下来,那朕岂不是危如累卵,随时都有被推翻的可能吗?”
袁凡的身份一加确认,赵渊便显得愈发烦躁起来,有这么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在身边炸响,你让这位年轻皇帝如何安心得了。
“皇上勿忧,在回宫途中学生已想得一策,保管让那袁凡掀不起风浪来,到时候陛下便可高枕无忧了。”茅润芝捻须一笑,胸有成竹地淡然回道。
“哦,计将安出。”赵渊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陛下,我等只需如此这般……”茅大医师赶紧凑上前去,压低声音说出了一条计策来,赵渊听后抚掌大笑,一颗心至此总算又轻松了下来。
皇帝陛下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这番谈话,竟已被御书房房顶之上的一位不速之客全都偷听了过去,而且四周防卫严密的禁卫岗哨居然无一能够发现此人。
你道为何,原来这位竟也是一名修仙者的存在,在隐形术的施展下当然不可能被区区几个凡人所瞧见,而且当屋内二人结束谈话之后他便迅速离开了此处,直到出了京城这才将法术收起,虚空中显出一名十五六岁的俊秀少年来。
“嘻。看来那人这次要有难了,我得赶紧回去通知庄师叔一声,晚了恐怕就只能来替他收尸了。”少年低声嘟哝了一句,随即便遁速全开地奔着某个方向飞驰而去了。
……
同一时间。在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一片密林之中,一名白衣女子正被一群棕色巨狼团团围在了中间不停攻击着。
这些巨狼几乎个个都有着练气期十层左右的修为,除了身躯坚硬似铁之外,每次扑击狼爪上都会带起一片黑色乌芒,上面居然还隐含剧毒的样子。
不过狼群虽然凶恶,但在有筑基中期修为的女子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在其双手连续挥击下,一片片白色半月形弧光不断从护罩中飞斩出去。所到之处群狼纷纷身首异处,不多时便躺满了一地狼尸。
“哼,看来我的踪迹终究还是暴露了,再不离开封元的话恐怕就要被那头老狼逮住了。也不知姓袁的小子事情解决了没有,本小姐就再去见他一次,若是还唧唧歪歪的话就直接杀了,省得将来心境上出现问题影响了修炼。”
将狼群杀散之后,白衣女子面色复杂地喃喃自语了几句。随后便遁光一起地向着京城方向飞行而去了。
……
三日之后,当袁凡将修为恢复到差不多有练气期一层左右的时候,宫里突然来了一位传旨太监,宣他即刻进宫去御书房面圣。说皇帝有紧急军务需要与他商议。
袁大帅心说莫非边关又出了什么变卦,该不是镇南王那老小子输得不甘心。又带兵卷土重来了,心中疑惑之下他也并没有多想什么。稍微梳洗了一番便跟随来人往皇宫去了。
来至宫门处,段迁竟意外地等候在那里,这位老部下偷空向他使了个眼色,他便心领神会地故意落后了前面那太监一段距离,确定对方无法听见之后两人这才悄声交谈了起来。
“大帅,情形有些不对,今早御书房周围的岗哨突然全被皇上撤换了,卑职手下的亲信弟兄一个都没剩下,换来的都是些陌生面孔,适才我听说皇上要召见你,觉得里面定有文章,因此特来宫门口迎候。”段迁面带忧虑之色,显然对皇帝的布置深表怀疑。
“哦,竟有此事!”袁凡闻言心中一凛,莫非皇帝真的要对自己下手了,想想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他既然连自己的老子都敢毒杀,对付自己这个妹夫来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
“书房内可有什么布置?”不过袁凡却丝毫不惧,自己虽然法力只恢复了一点点,但神念可依然强大,只凭这点就足以自保了,再加上有龙鳞甲护身,大不了到时候直接将赵渊擒下,他不仁我不义,非要逼得老子撕破脸的话就抢他个皇帝做做。
“这应该没有,除了皇上之外书房内就一个管事太监而已,另外我已经吩咐弟兄们在外围区域守候,一旦有事的话他们随时可以接应大帅。”段迁不愧为一员干将,一见情况有异便立刻做好了布置。
“唔,如此也好,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你们可不要轻举妄动,毕竟弟兄们的妻儿老小可都在这京城之中,别为了我连累了家人才好。”
“大帅放心,兄弟们早已把家眷都送出了城外,如今可都是光棍一条了,不瞒您说,最近大伙儿都感觉情形有些不对,皇上似乎正在有步骤地调换我们这些老人,估计他这是信不过大帅您,甚至还有可能要对您不利,哼!大帅为封元出生入死,老百姓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若是皇上非要行那狡兔死走狗烹的勾当,大不了咱们都跟着大帅您反了,好过在这种人手下整日提心吊胆。”
段迁是跟随袁凡时间最久的部下,对袁大帅的忠义以及身手智谋向来钦佩,没想到新任皇帝连这样的有功之臣都要算计,早就让这位耿直汉子有些心冷起来。
“哈哈,好兄弟,若皇上真要对我不利,到时候袁某自不会坐以待毙,不过是反是走现在我还没有想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来吧!”
“是,一切但凭大帅做主。”段迁闻言点了点头,造反毕竟是件要掉脑袋的事情,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自己找不自在,若是有其他路可走的话谁也不会选择这么干。
说着说着一行人便已来到了御书房的外围区域,再往内目前就不是段迁的管辖范围了,两人心照不宣地相互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地各自往不同方向行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九回 针锋相对
袁凡进御书房的时候,赵渊正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奏章,一旁还侍立着一名长相俊朗的年轻后生,由于素未谋面,袁大驸马自然不知其究竟是何许人也。
“臣袁凡参见皇上。”见礼的时候袁大驸马将神念向四周一扫,除了外面的那些禁卫岗哨之外,房内就只这两人还有一名管事太监而已。
不过他却从这年轻人身上看出了一股颇为不弱的内力波动,显然此人竟是个武林高手,这让袁凡不由地警惕了几分。
“爱卿免礼,你有伤在身,这些俗套就免了吧!看座。”皇帝语气温和,态度之亲切就好像把袁凡当成自家人一般。
“谢皇上。”袁大驸马也不知道他这态度是真是假,至少现在还看不出有什么要翻脸的意思,依言便在太监搬来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来来来,我为袁卿家介绍一下,这是朕娘家的族弟,姓刘名廷先,目前任刑部侍郎,今后你们多亲近亲近。”待袁凡坐下后,赵渊便为他介绍起身边的年轻人来。
“哦,原来是刘侍郎,袁某失敬了,刘侍郎年纪轻轻便有着一身深厚内功,将来在武功上的造诣实在不可限量啊!”袁凡直截了当地便将对方底细给说破,目的是让对面两人知道,任何事情其实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最好不要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哪里哪里,与大帅相比。在下的这些微末本事怎堪一提,听说先前大帅以一人之力便震慑住了田静文的四万大军,这份胆识气魄天下间恐怕无人能及了。”没想到袁凡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底细,刘廷先明显一怔。不过他随即便又若无其事地谦逊起来,应变能力也是相当迅捷。
“哈哈,那都是过去之事了,实在不值一提,不知皇上召臣前来,究竟有何军情大事相商,莫非边关又有什么异动不成?”所谓是非之地不久留,与对方略微寒暄几句过后。袁大驸马便单刀直入地询问起皇帝的召见之意来。
“哈哈,非也,边关一切平静,那薛瑞自从兵败之后并无什么异动。看来他是被爱卿打怕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侵犯封元,朕今日是另有要事与爱卿相商。”赵渊微笑着摇了摇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哦,陛下请说。臣洗耳恭听。”现在还不知道皇帝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袁凡只得耐心等候对方出招了。
“哈哈,不用朕说,相信爱卿也能看出来。如今我封元内乱已平,外敌也暂时停止了干戈。朕便打算暂歇兵事,将主要精力放回到内政上来。一方面可以肃清政治严惩贪官污吏,一方面则鼓励耕种,使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过这一切要实施起来靠朕一个人可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而朝廷上的那些官员,多是些光拿钱不做事的庸吏,而爱卿就不同了,你本就是文举出身,当初殿试之时便展现出了过人的内政才能,恰是朕现在所需要的得力助手,因此寡人打算将闲置已久的丞相之位让爱卿来坐,不知你意下如何?”
零零总总地说了一大堆,皇帝最后竟提出了这么一桩事情来,倒的确让袁凡有些始料未及。
“这……皇上的想法微臣完全赞同,不过臣能力有限,如今既管着全国兵事,这丞相一职可实在有些担当不下来了。”袁大仙师现在恢复修为都嫌时间少,哪还有工夫管那么多政事,这丞相的位置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坐的。
“唔,那么多担子压在爱卿一人身上,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这也好办,爱卿可将兵戎之事暂时卸下,待日后战事又起时再重新接掌也未为不可嘛!”赵渊看似说得毫不经意,但一双目光却牢牢盯着袁凡,显然袁大驸马会如何作答让他感到十分紧张。
“这……”袁凡闻言心中顿时一凛,绕来绕去原来对方的目的是在这里,归根结底皇帝还是对自己不放心,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来不着痕迹地解除自己兵权,只要他手上无兵可用,就算当了宰相最后的下场恐怕和田老贼也不会有什么两样。
“陛下的一片眷顾之心微臣感激涕零,不过目下玄武国新败,那镇南王恐怕并不会因此善罢甘休,臣受先皇所托,职责在身,岂能随随便便就撒手不管,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待北方彻底安定之后,臣再将兵权交还也就是了。”
开玩笑,除非脑子突然短路,袁凡才会仅凭对方几句话便将兵权交出去,那可是自己目前的安身立命之本啊。
“袁大人,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皇上好心好意将丞相之位交付与你,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殊荣啊!你如此恋栈兵权,莫非有什么不臣之心吗?”见袁凡不肯就范,一旁的刘廷先便立刻跳了出来,说到后来竟直指袁大驸马居心叵测了。
“嘿嘿,刘侍郎言重了,我袁凡虽在朝时间不久,但所为之事哪一件不是为了这封元国着想,你说我有不臣之心,可有什么凭据没有,若没有的话阁下可是有诽谤大臣之嫌啊!”
到如今袁凡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姓刘的分明是和皇帝两人一搭一档,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反正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着自己主动放弃兵权罢了。
“哼,要什么凭据,你抗旨不尊,不肯交出兵权便是最好的凭据,仗着先皇的宠幸,你这分明是没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这是为人臣子所应为之事吗?”刘廷先也丝毫不肯示弱,句句都与袁凡针锋相对了起来。
“袁某并未说不交,只是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而已。”
“哼,笑话,什么时候才算合适,莫非要等到你篡了皇位,谋反成功了才肯交出来,那时候皇上岂不是已经落于你手,姓袁的,今天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兵权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否则就别怪刘某不敬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回 人间道阻
“哦,看来皇上今日是早有准备,若微臣不交出兵权的话恐怕就走不出这御书房了吧?”对于刘廷先的咄咄逼人袁凡丝毫未放在眼里,反而转头询问起赵渊的意思来
“袁爱卿,你是封元的有功之臣,又是朕的妹夫,寡人本不想为难与你,因此才想出这个以文易武之法,用宰相之位换取你的兵权,到时候你同样是位极人臣,同样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必非要逼朕行此违心之事呢?”赵渊被他这么一望也不禁有些心虚起来,还没听说过谁敢这么直视皇帝的,恐怕袁大驸马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嘿嘿,谁逼得谁好像皇上说反了吧?我若真交出兵权,恐怕尚未坐上宰相的位置便已经一命呜呼了,哪还有什么荣华富贵可享,不过多说无益,既然陛下铁了心欲除微臣而后快,那就看看到底最后鹿死谁手吧!”袁凡本就不是个拖泥带水之人,既然赵渊已经动了杀心,他便打算先下手为强,先制住面前这对表兄弟再说
不过正当他想用神念法力催动阴莲夺攻敌之时,意外之事却突然发生了
自己心神与神识海中的神念竟一下失去了联系,继而连丹田中的法力也无法调动了起来,全身上下忽觉一阵酸软,修仙者所应有的巨力也一时间愧无踪
这一下顿时让袁大仙师大吃一惊,自从成为修士以来这样的事情还从未发生过,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就出现了呢?
“莫非是中了毒?”心念一闪之间袁凡便想到了这种可能,可是自从进入书房之后他连半口茶水都未喝过,这毒又是怎么中的呢?
“大胆,竟敢对皇上不敬,那刘某可就得罪了”尚未等袁大仙师弄清状况,刘廷先那边却已经动手了
只见他单掌一立,隔空便虚印了一记劈空掌过来,这一下不及闪避,袁凡胸口中了对方气劲的同时,便连同他所坐的那张座椅一起倒飞了出去,撞到墙壁之后椅子顿时支离破碎,而袁大仙师也口喷鲜血地委顿到了地上
幸好有龙鳞甲护身,这一下虽击中心口要害,但袁凡的小命还是薄了,不过气血翻涌之下一时间也站不起来
“袁爱卿,朕知你是修道之士,普通人伤不得你,不过幸好茅先生手上有一种名为‘困仙草’的奇物,刚才你是否闻到这房中有一股淡淡的奇香,那便是此草焚烧后的气味,此气味对普通人丝毫没有坏处,不过对修仙者,尤其是修为不高的修士来说却有相克之效,虽然只能克制得一时但却也已足够了,本来你若是个凡人朕倒还可以放你一马,但既知你是如此身份可就留不得你了,否则朕可是寝食难安呐!”
就在袁凡受伤倒地的那一刻,年轻皇帝终于将他心中的疑惑给解开了,闹了半天原来是那个姓茅的家伙在捣鬼,看来自己还是太低估此人了,人家不单看出了他的身份,而且手上居然还有这种闻所未闻的东西,自己败得还真是一点都不冤呐
“来人,镇国公袁凡意图行刺寡人,今已被刑部侍郎刘爱卿擒下,此人罪大恶极且武艺高强,为防其逃匿须立刻就地正法,拖出殿外斩了吧!”赵渊的话语丝毫不带感情,对于像袁凡这样的国家重臣居然说斩就斩,可见其行事的狠辣果决
“遵命”早已闻声赶来的几名禁卫立刻答应一声,其中两个随即一人一边地将袁凡给架了起来,很快便将他拖离了书房,由于他们都是新近由赵渊亲自选拔而来的亲信侍卫,因此对袁大统领的遭遇可没有半点同情之意
“廷先,你也随朕一同吧!寡人只有亲眼看着他人头落地才会感觉安心一点”对于袁大驸马的忌惮之意由来已久,为驱除心铂赵渊竟打算亲自去现场观摩行刑
“是”刘廷先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无论是将茅润芝请来还是这次拿下袁凡他都可说是居功至伟,如今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自然又上升了不少
少顷,一行人便来到了殿外的广场之上
袁凡被禁卫摁着跪倒在了台阶之下,他抬起头,望见天边的一轮红日此刻正高挂空中,这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在蔚蓝一片的天幕上他似乎见到了自己童年时的样子,也见到了慈祥的父母,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正感受家庭的温暖时景色突然一变,自己已经长大并且还换上了一身状元袍服,骑在高头大马上招摇过市,好不意气风发,得意间场景又一下切换到了沙场之上,自己指挥着千军万马驰骋疆超杀得敌人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待要趁胜追击之时自己又忽然置身于一个青山翠谷之中,几间简陋的茅屋之外他正与心爱的女子对坐赏月,苏媛媛抚琴,田秀儿作画,彩宁公主则在那里舞剑助兴,不远处的白雪还一个人在闭目修炼,他正想招呼此女一同加入进来,从空中又突然飞来另外两名女子,她们一个青衣一个蓝衫,正是庄琴与薛柔二女到了,大喜下他正想迎上前去,突然间耳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斩”这一声终于将袁凡又带回到了现实中来,下令的正是站在台阶上正冷眼望着他的赵渊皇帝
“唉,没想到我袁梦倾竟然会毕命于斯,爹,娘,请恕孩儿不孝,尚未报答二老的养育之恩这便要先走一步了,彩宁,媛媛,请原谅我没能保护好你们,消来世还能与你们相聚吧”
眼见行刑禁卫的长剑已经高举了起来,袁大仙师将双目一闭,心中默默祷祝一番后便等着最后那一刻的降临了
不过诡异的一幕却在此时出现了,袁凡的人头没有落地,那名正要挥蕉落的禁卫却突然身首异处,众人看得分明,他是被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半月形光刃切断了脖颈,而另一把白色小剑也几乎在同时洞穿其心脏而过,在这连环双击之下此人顿时死得不能再死了
“什么人?”众禁卫立时大惊,纷纷拔剑四处寻觅了起来,有几个则立刻围到了赵渊身周,将其严密保护了起来
“哼,早就叫你离开这里你偏不听,如今倒好,被几个凡人整得差点丢了性命,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好”熟悉的声音响起,一条婀娜身影突然在袁凡身旁显现了出来,正是将将赶到的白雪此女
“雪儿,你怎么来了?”一见这位红颜知己,袁凡心中大喜的同时便知道今天这条小命算是捡回来了
“哼,本小姐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死了就一了百了,省得老是为你生气,不过来救你的好像还不只我一个,喂,你也别躲着了,既然来了就现身吧!要救就光明正大地救,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白雪依然是那副倨傲冰冷的态度,不过她后一句话却让袁大仙师有些摸不着头脑起来
幸好答案很快便揭晓了,白雪这边话音刚落,袁凡身旁另一侧的虚空中竟又显出一个人影来
“庄姑娘,你怎么也来了?”来人青衣飘飘,容颜秀丽,正是已分别多时的庄琴此女,不过她的出现更是让袁凡惊讶无比,按理说她此刻应该在门内安心修炼才对,怎会跑到这封元皇宫里来了
“此事说来话长,回头再和你慢慢解释吧!现在你有何打算,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另寻他处安生?”久别重逢,庄琴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把眼前之事处理了再说
“留下,留下还有什么意义?此处早已物是人非,我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现在袁某只想找一个僻静之处安心修炼,世间之事再与我无关了”
刚才的生死一线之间终于让袁凡有所领悟,要想将这世间的一切美好留赚他必须追求一种更高的境界才行,唯有长生以及不断提高的修为才能帮助自己实现这一梦想,而这俗世间的烦扰只会让人越陷越深,最终导致不可自拔而已
“好,你能如此想倒是不错,那眼前这些人你打算怎样处理?”见袁凡做此决定,庄琴也不禁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不过望向赵渊等人的目光却瞬间冰寒了起来
“哼,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几个凡人居然敢对修仙者下手,统统杀了便是了,杀完也好赶紧走人”相比起来,白雪的杀气明显要更胜一筹,她对袁凡虽然表面上总是一副不屑的态度,不过那也正说明了她的在意,否则换做其他人早被她大卸八块了,此刻见赵渊等人竟敢不利于自己的男人,此女心中的杀机可早就按捺不住了
尚未等袁凡作何决定,一阵冲天的喊杀声竟突然自宫墙外传了进来,随即便只见有两拨人在段迁和曹雄的带领下冲杀了进来,赵渊手下的那些禁卫无论在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无法与之抗衡,很快便纷纷向赵渊这边退守了过来
“大帅你无事吧?弟兄们得到消息稍晚了一步,若是您有什么闪失的话,段迁可万死莫赎了,如今禁宫之内已全被我等控制,下一步该如何处置,还请大帅决断”段迁和曹雄的人马已将赵渊等人团团围在了中间,至于如何下手当然要由袁大帅来决定了
袁凡已经在庄琴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看来赵渊先前所言非虚,这“困仙草”也只能暂时克制修仙者的能力,这么一点时间他便已恢复了些许力气
将目光投向赵渊那边,只见这位封元国的现任皇帝此刻已面如死灰,他不明白为何转眼之间局势便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难道就要在今日毁于一旦,不仅如此,这条小命恐怕薄的机会也不大了
“皇上,让廷先来拖住他们,您赶紧带人从后殿撤走吧!只要能出得紫禁城,便可将城卫的军队调来平叛,那样的话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见赵渊的脸上满是绝望之色,刘廷先忍不住为他鼓气起来,他也不想看着好不容易到手的地位权力付之一炬,有机会的话这位还想要奋力一搏
“算了廷先,对方有修仙者在超你我就是想要行险也与送死无异,还是看看姓袁的会怎么说吧!”赵渊虽然有些绝望,但一贯以来的机谋冷静还是让他瞬间对场上形势有了一个清楚的分析,因此其丝毫未加思索地便阻止了刘廷先的鲁莽之举
“赵渊,你今日之举可谓是大错特错,我袁凡本无反心,你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非欲置袁某于死地,如今闹到这般田地你还有何话可说?”
“不瞒袁兄,自从那日在酒楼之上你拒绝朕的邀请之时起,我便存了除你之意,凡不能为我用者我必除之,这是朕自小便明白的生存之道,否则现在入主这皇宫的恐怕就不是赵渊了,所谓成王败寇,今日朕既然已落在了你的手里也同样无话可说,至少渊还做了那么几天皇帝,此生之愿足矣,言尽于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当此绝境,赵渊也索性显得光棍了起来,所谓输头不输人,堂堂九五之尊岂能屈膝求存
“好,就凭你这番言语,袁某今日便不来为难与你,你依然可以做你的封元皇帝,不过我这里有几个条件你必须先答应下来,若是你不愿答应或者将来有所反悔的话,袁某会随时来取了你的首级,你可听明白了?”
袁凡此言一出,众人都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没听错吧?自己的人头差一点就被人家砍了,这时候居然还要放对方一马,这以德报怨得也太离谱了一点
最不屑的当然便是白雪此女,她向来杀伐果决,对没得罪过自己之人尚且出手毫不犹豫,更别提是有生死大仇的了,看来这小子又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地方,要做一些旁人无法理解之事了
庄琴倒表现得无可无不可,几个凡人而已,要杀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袁凡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好了
段迁与曹雄则是对袁大帅十分信任,知道他如此说必定有他的原因,因此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最吃惊的当然要属赵渊了,没想到在这种一边倒的情况下自己还有薄皇位的消,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强烈的权力欲还是让他期盼着奇迹能够发生,不过答话的声音也不禁有些抖颤起来
“袁兄此言当真?但不知有何条件?还请袁兄言明,只要赵渊能做得到的,必不敢有所推辞”年轻皇帝的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知袁凡会提出怎样的条件来,要是让他自断双手双腿什么的那不是比杀了自己更痛苦
“哈哈,你当然做得到,对你来说应该都是些举手之劳而已,听好了,这其一,你要善待百姓,使民众安居乐业,让他们不再受贪官盘剥之苦;其二,对于你的皇兄,林老先生以及今日在场的这些禁卫兄弟们,你都不得怀恨在心,今日过后,无论他们是去是留你都必须好生安抚,不得留难或者借机报复;其三,也是最后一条,从今往后你须记住‘真心待人’这四个字,凡事以阳谋为先,阴谋为辅,如此才是明君之道,你可记住了?”
一番话言罢,全场尽皆沉默了下来,众人都不禁为袁凡的仁德以及过人的胸襟所折服,赵渊更是羞愧难当,沉思片刻之后竟深深地一躬到地,口中卑声道:“袁兄吩咐,渊敢不从命,今日受教了”
“哈哈,你能做到就好,雪儿,庄姑娘,我们这就走吧!众位兄弟,你们的恩情袁凡永世不忘,消有朝一日我等还有重新聚首的一天,告辞了,多多保重!”袁凡团团作了个罗圈揖,与段迁曹雄等人告别一声后便在白庄二女的协助下飞遁而去了
“大帅保重!”众将士全都单膝跪地,向着袁凡远去的方向恭声送别,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但袁大统领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难以磨灭了
从此之后,几乎没有人再见到过袁凡,他就此成为了封元国的一个传说被广为流传了下去,而赵渊皇帝不知是真心感悟还是对袁大仙师有所忌惮,总之袁凡交代的三件事情他的确都一一做到了,也成为了封元史上的一位有道明君被其子民所称颂
……
西狩山的山顶之上,袁凡最后眺望了一眼这封元国京城的熟悉景色,这里留给他的记忆实在太多太多,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可能磨灭了,不过对这一切他却没有丝毫留恋,因为接下去还有更长的道路在等着他
正像诗中云道:
是非成败转头空,浮云尽头是山中;
人间道阻难回首,何不从此觅仙踪
〃第一卷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一回 无力之人
距离封元国京城数百里之外的虚空中,一青一白两道遁光正不停御空飞行着
“不好,那老妖已经离我等越来越近了,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迟早会被他追上的”青色遁光中的庄琴脸现焦急之色,并且还不时向身后远处眺望着什么,一副正被人追赶的样子
“庄姑娘,你不是说贵派宗门所在离此不远,我看只要到了那里,那白眉老妖应该就无法可想了吧!”庄琴身后,站在同一把飞较的正是半日前刚被二女救出的袁凡,此刻困仙草的毒性已经完全解除,不过以他目前的修为还无法自己飞行,只好与庄仙子共坐一个法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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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宗门的确就在前面百里之遥处,不过那老妖的遁速实在太快,不知我等是否能及时赶到”
“此事好办,我去将那老家伙引开,你二人趁机逃走便是,反正他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我往别处逃遁,相信他也不会有兴趣再来找你们麻烦”一旁的白雪却表现得极其平静,好像对自己所提方案一点都未感觉到危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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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这么做太危险了,你若是落入那老妖手中肯定凶多吉少,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答应”袁凡一听就急了,心爱女子一个个相继从身边离去,这种打击他可不想再经受一次
“是啊白姑娘,你可千万不能孤身犯险,我们三个在一起总能想出个妥当之法来的”虽然知道自己所言有些苍白无力,但庄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白雪一个人去送死
“办法,还有何办法可想?白眉可是结丹期老妖,就算我们三个一起上也只有白白送死而已,还不如大家分开跑机会更大一点,你们不用说了,本小姐心意已决,就照这么办吧”对于二人所言白雪明显有些不耐,遁光一停之下便打算自行其是去了
见此情景庄琴自然同样立刻将遁光退下来,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相劝才好了
“不行,此事由我而起,怎能让雪儿你一人承担,要死我们就死在一块儿,庄姑娘,你与那老狼本就无冤无仇,不用赔我们一起在这里送死,不如先行回宗门去吧!他日若是有缘,相信你我总有再见的一天的”
对于自己的无能袁凡郁闷地都快撞墙了,堂堂男子汉不但保护不了心爱的女子,相反还屡屡被女子所救,你教他情何以堪呐!反正这条命也是白雪救回来的,现在再还给她也是应当应分之事
“哼,你把我庄琴当什么人了,朋友有难我又岂能独善其身,这种话以后休要再提”庄琴闻言顿时不悦了起来,心说你们两个能同生共死我为何就不可以,本姑娘还偏要淌这浑水不可了
白雪被两人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她也不是非要逞这个英雄不可,而是一个人跑的成功几率肯定会高出不少,这也是目前他们脱困的唯一办法了
此时不是细细分辨的时候,再说白大小姐也没这个耐心,被逼无奈下她只得伸指一点,一道昏咒术顿时向袁凡打了过去
袁大仙师根本未料到白雪会向自己出手,不及防下立刻便中术昏了过去,要不是庄琴及时一把将他抓赚恐怕就这样从飞较直接掉落下去了
“嘻嘻,庄姑娘,这家伙暂时就交给你了,若是我这次能侥幸逃脱,到时候还是会来向你讨要的哦!不过这小子麻烦得很,经常会做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你可要替我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老干傻事,免得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言毕,也不等庄琴回答什么,此女便身形一晃地飞遁而去了…
等到庄琴反应过来,白雪的身影早就在百丈开外了,到此地步,她也不好再坚持什么,只能暗暗祝祷此女能逢凶化吉,躲过那老妖的追击吧!
白雪虽然行事果决,但毕竟还是一个女子,这从其刚才的那番言语之中便可听出端倪,虽然每一句都有埋怨袁凡之意,可其中所蕴含的深情庄大仙子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稍稍发了一会儿怔,庄琴这才想起来此处非是久留之地,轻叹一声后便手提袁凡地向宗门所在之处飞遁而去了
……
一个时辰之后,袁凡从一阵眩晕之中终于又清醒了过来
这里是一间小小的石室,面前只有庄琴一人,白雪却已不见踪影
“这是何处?雪儿呢?”袁大仙师顿时一惊地坐了起来,他记得先前是中了白雪的昏咒术自己才晕过去的,之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自然一无所知了
“这里是我的洞府,白姑娘为了引开那老妖,最后还是独自一人离开了,临走时她叮嘱我让你安心养伤,说等她脱身之后便会回来寻你”
“什么,这种话你也能相信,她这分明是怕我的才说的应付之言,不行,我得立刻去找她,绝不能让雪儿落入白眉老祖之手”袁凡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说一边就往石室门走了过去
“哼,你以为凭你现在这点修为能做得了什么吗?你这是去救白姑娘还是去拖累她,不自量力也要有个限度才好,这次你能捡回一条小命就算不错了,那紫玲珑可是结丹后期的修为,比白眉老妖还高了两级,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庄琴是恨铁不成钢,这小子看来真和白雪说的那样,犯起傻来拦都拦不赚不过算上阴莲老怪,他已经接连在三名结丹修士手下逃得了性命,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妓
“紫玲珑?紫玲珑是谁?莫非是打伤我的那名紫衣女子?”袁凡闻言一怔,头脑也稍微清醒了一点,的确,以他现在这点可怜的修为,跑出去随便哪个修士出手都能轻易灭了他,更别提什么救人了,不过庄琴提到的紫玲珑却立刻让他产生了兴趣,若真是打伤自己的那位,说不定可以从她身上探出彩宁公主的下落来(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订阅,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