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收服军心
二人正诧异间,就听身后一阵马蹄声响,闻声回头望去,只见从皇宫方向正有几骑快马飞驰而来,马上之人衣色鲜艳,居然都是女子。
“公主殿下!”由于久在宫中当差的缘故,两个内奸自然一眼就认出了领头那人的身份,更不用说赵英胯下的那匹雪花骢,就是想认错恐怕都难。
“哈哈,二位别愣着了,快随我一同接驾吧!”严郭二贼对彩宁公主的到来正感觉有些惊奇的时候,袁大统领却对着他们微微一笑,招呼一声后便率先向台下走去了。
虽然不知公主此来的用意如何,但二人也丝毫不敢有所怠慢,互相对望了一眼后便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不明白原委,可袁凡今早却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前日从段迁口中,袁大统领便已了解到了自己这位未婚妻在禁卫军中的威望,说起来那可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这不光因为公主武艺高强弓马娴熟,最主要的是她宅心仁厚,军中许多人都曾受到过她的恩惠。
包括段迁在内,不少曾经犯了差错,本来要遭受重罚的将士,都是在彩宁的求情下才得以从轻发落,有的甚至还捡回了一条小命。
因此赵英在禁卫军的心目中就如同女神一般,属于神圣不可侵犯的对象,地位甚至比皇帝还高。
而她今日之所以要来参加校演,显然是为了给自己这个未婚夫撑场面来了。
毕竟袁大统领目前无论威望资历都还尚浅,要想短时间内对这支三万人的大军做到如臂使指绝非易事,可如今有了彩宁公主的支持,无形中就让他身上多了一层光环,只要自己今后做到赏罚分明善待官兵,相信自己的地位就会很快巩固下来。
想到此处,袁凡的心里就感觉暖暖的,相比起前日赠送龙鳞甲来,今日赵英的这番举动更让他体会到了这位未婚妻的细心慰贴,自己还真是有福之人呐。
袁大统领正暗自庆幸间,那一行七匹骏马转眼便已来到了眼前。
彩宁公主和身后六名宫女都是一身火红色的武士服,适才远远望去就好似一团红色火云飘了过来。
七女刚一来到袁凡面前,便在赵英的手势下动作划一地从各自骏马上一跃落地,显然平时都曾经过训练的。
“末将参见公主。”想起昨晚的情景,袁凡很想再上去抱抱这位未婚妻,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然不能这么做,只好一本正经地上前见礼,而郭严二人自然也跟着一同拜了下去。
“三位将军免礼,本公主今日只是来随便看看的,你们不要有什么拘束,一切照常进行便是了。”见袁凡的一对贼眼在自己身上偷瞟,赵英便知道这小子又在动坏脑筋了,嘴上说着场面话的同时,也不禁脸上一红地横了他一眼。
“是,末将遵命,请公主上台观礼。”袁凡脸上先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随即又故作庄严地领命回道。
彩宁公主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视而不见地当先向台上走去,众人自然也都不敢怠慢地紧随其后。
赵英刚来到台上,底下的三万禁军便欢声雷动,黑压压地全都跪了下去,口中高呼千岁,显然对这位美丽英武的公主十分爱戴。
彩宁公主做了个请起的手势,转头向袁凡嫣然一笑,意思是下面该轮到你这位新任统领大人讲话了。
袁凡回以微笑,略微清了清嗓子后便用蕴含法力的声音朗声说道:
“禁卫军将士们,你们都是我封元国的好男儿,也是通过精挑细选出来的最精锐的勇士,今日袁某不才,忝掌这统领一职,我想请问各位,我等禁卫军的职责究竟何在?”
“守卫皇宫,保护皇上。”三万人齐声答道
“若是有人企图谋害皇上,我等该当如何?”
“杀。”声音又略响了点。
“若是有人图谋不轨,叛上作乱该当如何?”
“杀。”西狩山上惊起了一群飞鸟。
“若是敌人杀入皇城,威胁皇宫又当如何?”
“宫在人在,宫破人亡,杀。”整个校场的地面都震动了起来。
“好,皇上和公主信任在下,将他们的安危托付于我,我袁某人宁愿舍却这条性命不要,也要保得他们安然无事,你们是否愿意追随我建功立业?”
“我等愿誓死追随大人,保卫皇上,保卫公主。”下面的三万禁军被袁凡接连不断的几个问题刺激得热血沸腾,三万人同声作答的声势实在惊人。
彩宁公主听得也是激动万分,袁大统领的一番演讲实在太鼓舞人心了,而且他还巧妙地将她这个公主也加了进去,男人都有保护女人的冲动,更何况自己在禁军中的地位赵英也是心知肚明,如此一来这些官兵自然就会对他死心塌地了。
而更令赵英高兴的是,袁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居然说要舍命来保护自己,这是否是一种变相的示爱呢?想到此处,彩宁公主的脸上也不禁浮起了一朵红云。
与之相反,郭严二人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他们两个可是货真价实的图谋不轨者,见到这种万人喊杀的场面难免有点心虚。
“严副将,你将新军令宣读一遍,以后凡是违反此令者定责不饶,而立功者也一律论功行赏,不得有误。”此刻的袁凡似乎像换了个人似的,能够统领千军万马也曾是他心中的一个梦想,眼下虽不是打仗,但至少也能过把瘾了。
“是,遵将令。”这是昨日开会时就安排好的程序,严峻不敢怠慢,领命后便将袁凡新拟定的军令拿出来宣读了一遍,上面共有十大条五十九项,众将士听后无不一体凛遵。
接下去在袁凡的示意之下,另一名副将郭凯便将令旗一挥,正式操演就此开始了。
整个操演分成四个步骤,先是一万骑兵分作两队相互冲杀,再是两万步军演示不同方阵的变化,再然后是选出五千名武艺最强的禁军高手捉对厮杀,最后则是统军将领的演武时间。
由于袁大统领武艺高强的传闻早已甚嚣尘上,因此在其他三个步骤结束之后,众官兵纷纷起哄要求袁凡表演一下绝技,这倒让他有些为难起来。
第六十二回 夫妻比试
要说让袁凡像前次那样使个障眼法,弄断个把宝剑啥的倒还可行,可真要让他演示武功的话,那就非得露馅儿不可,到时候出了洋相,好不容易收拢起来的军心岂不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袁统领,既然将士们情绪如此高涨,不如让赵英陪你下场演示一番如何?”袁大统领正犯踌躇之际,一旁的彩宁公主却有点跃跃欲试起来,一方面她也早就想见识下未婚夫的身手,同时如果袁凡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击败,那么他在禁卫军心目中的地位自然又会提高不少。
袁凡则心中暗暗叫苦,心说真要用真本事打,不要说一个彩宁公主,就算下面这三万人一起上他也不怕,可是那样一来,自己修仙者的身份难免就会暴露,如今既然连公主都发话了,不下场肯定是不可能了,必须想个办法蒙混过去才行。
一边思索对策,一边不经意地将目光向场下扫去,突然远处立着的几样东西吸引了袁大统领的注意,心中一动下不由得计上心来。
“哈哈,既然公主有命,袁凡岂敢不遵,不过正所谓刀剑无眼,万一殿下在比试中有什么损伤的话恐怕在下罪责不小,不如这样,我与殿下就比试射箭如何,如此你我既能分出胜负,彼此也不会伤到对方,岂不是件两全其美之事。”
“嗯,如此也好,不过本公主平日里最擅长的就是骑射,袁统领若是输了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哟。”虽觉得袁凡的说法有些道理,但他居然提出来要比射箭又让彩宁公主有些担心起来,她在这一项上可是浸淫多年,袁凡想要胜过自己绝非易事。
“哈哈,殿下放心,袁某既然敢提出来,心中自然有几分把握,若是连这种雕虫小技都比不过公主,那在下还有什么资格做这个统领呢?”袁凡心中早就想好了方案,因此对于自己获胜充满了信心。
见他如此自信,赵英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旁边有宫女立刻将她惯用的那把“射月弓”递了过来,而另一名宫女则是递上了一个小巧的箭壶,里面放了有十几支金色羽箭。
而袁凡当然没有自带装备,只好让兵士去取了把最普通的大弓来,箭也是禁卫军平时最常用的狼牙箭。
见统领大人要和公主殿下比试射箭,场下顿时一片欢腾,在将点将台前的空地腾出来后,便有军士麻利地将两块标靶抬了过来,并且向二人请示放置的距离。
“袁统领,我看这标靶就设五十步如何?赵英力弱,再远恐怕就射不到了。”怕袁凡输得太难看,彩宁公主故意示弱了起来。
“哈哈,殿下过谦了,素闻公主有百步穿杨的本领,若只设这点距离,恐怕下面的将士们也不肯答应吧!请殿下尽管拿出真本事来,袁某定不叫公主失望便是。”袁凡正想趁此机会树立威信,因此虽然知道赵英乃是一片好意,也只好故作不知了。
“也好,既然袁统领已经是胸有成竹,那赵英也就不再藏拙了,我这射月弓和金翎箭乃是用特殊材料所制,因此最远射程可达五百步,不过目前我也只能做到两百步内百发百中,再远就无能为力了。”见袁凡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彩宁公主便猜透了他的心思,于是她也不再隐瞒地将自己的真实实力说了出来。
袁凡听了暗暗点头,两百步距离内能够做到百发百中,对常人来说已经是相当不易了,更何况赵英还是个女子,要是换做以前的自己,五十步内能射中靶子就要烧高香了,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不过现在自然不同了,以他目前接近练气期顶峰的修为,身上实已具有龙象之力,只要所用弓箭允许,不要说两百步,就是千步以上也照样能够射到,再加上有神念加持,绝对可以做到指哪儿打哪儿,箭箭穿心的程度。
“好,那你我就以两百步为限比试一下,到时公主可不要留情啊!”
“袁统领也要全力以赴,别让赵英比下去才好哦。”
两人嘴上虽说着针锋相对的话语,但互相对视的目光中却蕴含笑意,就好像是寻常夫妻间的打情骂俏一般,显然双方都乐在其中。
传令下去之后,兵士依命将标靶设置在了距离点将台两百步远的地方,原本因兴奋而嘈杂无比的校场也顿时安静了下来,三万人屏息凝气,都等着看一场精彩的对决。
见一切准备妥当,袁凡便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赵英先来,无论两人关系如何,但毕竟是君臣有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丝毫不敢有什么越礼之处。
彩宁公主心照不宣下冲他嫣然一笑,动作优雅地从箭壶中抽出一支金翎箭来,食中二指一扣箭尾翎羽,再将其轻轻搭在了弓弦之上,内劲吐处,缓缓将射月弓拉了开来。
就听嗖的一声,只见整支羽箭顿时在阳光下带起了一串金光,奔着那标靶的红心处便破空而去了。
两百步的距离转瞬即逝,金箭最终不偏不倚地正中红心,众兵将顿时欢声雷动,深深为公主的神技所折服。
“轮到你了。”彩宁公主显然对自己的这一箭也颇觉满意,转头不无挑衅之色地冲袁凡说道。
袁大统领微微一笑,并未急着上前比试,却反而凑过去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赵英闻言脸上顿时就是一红,嘴里虽然啐了这家伙一口,但一颗心却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了起来。
见自己一句话就将公主的气焰压制了下去,袁凡得意之余,也终于开始做起了发射前的准备。
其实他也没什么准备好做,只要将法力灌注双臂,然后一缕神念再附着到那狼牙箭之上,此事就算是十拿九稳了。
让众官兵感觉有些惊异的是,袁大统领居然就那么站着,连马步都未扎一个便轻松无比地将那张大弓拉成了满月形状,接着就只听弓弦一响,那支狼牙箭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了出去。
众人就只觉眼前一花,根本还未反应过来此箭便已到了标靶处。
第六十三回 东窗事发
话说袁大统领这一箭简直迅如闪电,电光火石间便已到了标靶处。
就听噗的一声,狼牙箭的箭头对着金翎箭的箭尾便扎了进去,将金翎箭一分为二后余力仍然未尽,紧接着又将标靶洞穿,直到再飞出去两三百步远方才落了下来。
校场上一时鸦雀无声,除了袁凡,所有人都被这惊人的一幕所惊呆。
彩宁公主也同样震惊不已,姑且不论袁凡的准度,光是这份神力恐怕就世间罕有了,想不到一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书生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而郭严二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暗暗乍舌之余又不禁庆幸这小子已经命不久矣了。
众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雷鸣般的掌声、叫好声旋即从场上爆发而出。
“统领大人威武。”
“统领大人好手段。”
“统领大人神力惊人,真乃是天神下凡”
“是啊!我等今后跟定统领大人了。”
“……”
如果说众人先前是看在彩宁公主的面上才对袁凡另眼相看的话,那此刻才是由衷地对他钦佩敬仰起来,毕竟这些官兵都是武人出身,他们最看重的还是英雄豪杰般的人物。
“袁统领,你这一箭本公主服了,赵英真是甘拜下风。”彩宁公主本来就性格大方,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未婚夫,因此她虽然输了,却丝毫没有不快之意,反而比自己得胜还来得高兴。
袁凡正在那儿体验受万人敬仰的美妙感觉,闻声微笑着转过头来,有点促狭地看了看满脸喜悦的赵英,忍不住又调侃起这美丽公主来。
“殿下,既然是卑职侥幸赢了,那先前袁某所提的奖赏之事公主可一定要兑现哦。”
“奖赏,什么奖赏?……啊,你坏死了。”被袁凡这一提醒,赵英这才想起来这小子说的是什么。
原来先前袁凡凑近她低声耳语的那几句,说的是不论双方最后谁得胜,输的那方就必须在另一方脸上亲吻一下的约定,只不过这个约定怎么看,袁大统领横竖都不吃亏就是了。
“怎么,公主不会是想要反悔吧?您可是千金之口,可不能对臣子说了不算哦。”袁凡此时心情畅快,有心想要逗逗这位高贵的未婚妻,虽然明知对方不会答应,但仍然抓住机会不依不饶了起来。
“哼,本公主可没有答应你什么,又何有反悔之说,你如果真想要赏赐的话,可以随时到英秀宫来取,我现在可要走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赵英就算千肯万肯,也实在不好意思真让这轻薄鬼得逞,不过其话里的意思袁凡就算是白痴也能听懂—你要轻薄可以,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就是了。
“是,卑职明白,袁凡恭送公主殿下。”既然公主已经有了暗示,袁大统领当然是见好就收,等有空了再去领赏便是。
将赵英一行送至台下,袁凡正想扶未婚妻上马,彩宁公主却仿佛想起什么似地突然转身冲他神秘一笑,口中却问了个让袁凡大吃一惊的问题。
“袁统领,不知昨夜在你居处听到的是何动静?事后你可曾上楼查看过啊?”赵英一边问,一边还似笑非笑地望着袁凡,好像心中早有答案似的。
袁大统领差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看来彩宁公主是有所察觉了。
想想也对,以赵英的聪明才智,自己昨晚那么拙劣的举动怎可能不让她起疑,就算一开始被自己的突然袭击掩盖了过去,但事后回想起来估计也能被她猜到个大概吧。
“这…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只山上的野猫不小心蹿了进来,可能是因为正在发情的缘故,所以昨夜才会发出那种声音。”袁凡背上冷汗直冒,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他也不指望赵英能真的相信,只要理由说得过去,未婚妻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也就行了。
“哦,原来如此,那不知袁统领后来是如何处理此猫的呢?”彩宁公主俏皮地眨了眨眼,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袁凡,看来这是对袁大统领先前捉弄她的一种报复。
“这…这只野猫似乎受了点伤,因此在下帮它稍稍医治了一下,想等其恢复之后再放其离开,公主仁厚,若是您遇到的话想必也会伸出援手吧!”袁凡心中打定了主意,反正除了做人体解药的事不能说之外,其他的能坦白就坦白吧,不过郭严二人就在身后,他也不好实话实说,只能变相地解释了一下。
“嘻嘻,是啊!我平时也最喜欢救死扶伤了,改日赵英一定会抽空来看看那只野猫的,到时候袁统领可不要把她藏起来哦!”见报复得也差不多了,彩宁公主终于是鸣金收兵,暂时放了袁大统领一马,不过话里话外显然还是对那只“野猫”十分“挂怀”。
“若是‘它’还在的话,袁某一定会让殿下见上一见的。”袁凡还能说什么呢,这还没大婚自己的把柄就捞在了老婆手上,估计这婚后也甭想再硬气得起来了。
“好了,不说了,我这就回宫去了,如今你身负重任,凡事可要多留一个心眼才是,空闲的时候也别忘了多来宫里看看我,我…我时常都会想着你的。”见袁凡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彩宁公主心中也觉有些不忍,又柔声叮嘱了他几句后这才转身上马,带着那几名宫女绝尘而去了。
望着那朵红云最终消失在了宫墙之后,袁大驸马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儿,总之这次算是侥幸过关了,但这也多亏了赵英的宽宏大量,不要说她贵为公主了,即使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恐怕也很难会容忍自己的未婚夫与别的女子有染吧!
看来今后要多检点检点了,虽说这次是因为中了春药,被逼无奈才与苏媛媛有了肌肤之亲,但毕竟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自己被此女的美色所吸引,如果今后始终抱着这种心理继续下去的话,类似的事恐怕还会发生,而这样做显然对公主是不公平的。
“大人,校演已毕,不知接下来大人还有何吩咐没有?”袁凡正在那儿暗自警醒着,身后却传来了严峻的声音。
袁大统领闻言心中一动,心说本驸马正好心情不佳,就拿你们两个纾解纾解郁闷吧。
第六十四回 不算吃亏
“嘿嘿,吩咐倒是没有,不过有件事本统领还要向二位求证一下。”袁凡转身冲着二人诡异一笑,说了句让郭严二贼莫名其妙的话出来。
“这…不知大人所要求证何事?”袁凡的表情让严峻隐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哼,等下你们就知道了,来呀!将严峻、郭凯二人给我拿下。”袁凡冷笑一声,脸色突然变得异常严厉起来。
旁边几名亲兵虽然对统领大人的吩咐有些一头雾水,但他们的职责就是毫无条件地服从命令,因此得令后一点犹豫没有地便向郭严二人扑了上去,顷刻间就将他们五花大绑了起来。
“统领大人,我二人究竟犯了何罪?为何无故将我等绑缚?”郭严二人没想到袁凡说动手就动手,大惊下不由得高声抗辩起来。
“哼,犯了何罪你们自己不知道吗?光是意图谋害本统领这条罪名就足够将你们斩首示众了,来呀!将他们先押到官署衙门,本统领还要严加审问一番。”
“遵命。”得到袁凡的指示,众亲兵不由分说,立刻将二人押了下去。
而严峻、郭凯听了袁凡之言,便知道昨夜之事已然败露,心中不由得愈加惊惧起来,这种情况下就算姓袁的命不久矣,他们两个恐怕也非得跟着陪葬不可,眼下只好先死赖到底,看看田静文是否有办法解救他们再说了。
这二贼哪里想到,真正服下毒药的并非袁凡,而恰恰正是他们自己,就算田氏父子真的肯救他们,估计也已经鞭长莫及了。
更何况以田静文父子的奸诈狠辣,若真知道他们被擒的消息,恐怕非但不会来救,还要想尽办法将他们灭口才对。
过不多时,二人便被带到了袁凡的官署之中。
原以为等着他们的必然是一顿刑讯逼供,受点皮肉之苦肯定在所难免了,可没曾想袁大统领却大手一挥,居然将亲兵卫士全都屏退了下去,继而又笑容可掬地向他们看了过来。
两人正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姓袁的到底搞什么名堂时,突然间发现袁凡的眼瞳中一阵异光流彩,自己的目光刚一与之接触,便感觉似乎有一股无形之力将他们牢牢吸住了一般,紧接着自己的意识便开始渐渐模糊了起来。
大半个时辰之后,袁凡下令将已然变得神志不清的二贼暂且关押了起来。
刚才他小试牛刀,用新近领悟到的瞳术催眠了那两个家伙,虽然得到的情报不多,但苏媛媛之弟的下落还是到手了。
略微思索了片刻,袁大统领便将刚刚成为他亲兵队长的段迁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后就让他依计行事去了。
……
当日下午,京城南区的一间普通民居外,乔装改扮过的五十多名禁军好手在段迁的带领下,已经将此处团团包围了起来。
经过先前的一番探查,民居内的情况他们已经基本掌握,此刻见所有人都已就位,段迁便不再犹豫地一声令下,开始对守在里面的人发起了突击。
由于禁卫军在数量和装备上都占据绝对优势,因此战斗几乎在一瞬间便已宣告结束,民居内的那十几名相府武士根本还未搞清是怎么回事,就纷纷人头落地的做了刀下冤魂。
通过搜索,段迁最终在屋内地上找到了一个秘密地道入口,顺着此道下去,发现下面是一个不大的阴暗地牢,里面正关着一名十二三岁的清秀少年。
见果然与袁大统领说的一样,段迁这才心中大定,将少年救出之后,便赶紧用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带着他一同返回复命去了。
……
西狩山上,袁凡居处的客厅内。
此刻的苏媛媛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今早起来,看到袁大统领留下的那张纸条后,她那颗将死的心便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自己居然奇迹般地并未服下毒药,这让苏大家实在有点难以置信,而更让她欣喜的是,袁凡竟然还答应会把她弟弟也一并给救回来,让他们姐弟能够再次重聚。
如果这一切都能变成现实的话,那自己昨晚的献身还真是非常值得的。
想起那位带走自己初夜的男子来,苏媛媛就感觉脸上有些发热。
袁凡虽然外表丝毫没有什么特别,可不知怎么的,其身上却总是处处透着一股神秘感,而这种神秘感也正深深吸引着曾经阅人无数的苏大家。
就拿昨夜的事来说,苏媛媛现在回想起来,总感觉好像袁凡事先就已知道了一切似的,可既然如此,他又为何偏偏要往这个陷阱里跳呢?这实在不怎么符合常理。
正思索间,楼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马嘶声响,苏媛媛赶紧从窗口望去,只见一辆小巧的马车正沿着山道缓缓而来,而袁凡正坐在那赶车的汉子身旁,两人不知在交谈着什么。
袁大统领似乎早就注意到了站在窗前的女子,等马车刚来到楼前,他便微笑着一指身后的车厢道:“苏姑娘,快来看看马车里的是谁,袁某幸不辱命,答应你的事总算是办成了。”
苏媛媛闻言顿时就是一震,一时间竟有点难以置信地呆在了那里,等她反应过来时,却见那车帘一掀,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孔从里面探了出来,不是她的同胞弟弟苏启元又是哪个。
“启元!”苏大家喜极而泣,这时终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了出来。
“姐姐!”苏启元赶紧从车上跃下迎了上去,姐弟俩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这一次别后重逢实在不易,简直彷如隔世一般。
好一阵两人才渐渐恢复过来,见袁大统领含笑站在一边看着自己,苏媛媛顿觉不好意思地歉意一笑,拉着苏启元便想过来致谢。
“苏姑娘,你若想谢我那就不必了,在这件事上袁某也并非一味地付出,昨夜我得到的好处就绝对不算小的。”袁凡向二人摆了摆手,居然把自己的真实想法给讲了出来,的确,要不是得到了对方的元阴,他的修为也不可能再次大进,说起来绝对不能算吃亏了。
第六十五回 月下魅影
苏媛媛闻言脸上一红,心说这人还真是奇怪,有时候似乎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可有时候又显得十分好色露骨,实在搞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公子言重了,昨夜…昨夜之事本就是妾身自愿的,又岂能算作报答之举,公子对我姐弟二人形同再造,媛媛无以为报,情愿从此为奴为婢,跟在公子身边做个粗使丫鬟服侍公子,就只怕贱妾出身低微,传出去恐有损大人的清誉,万一影响了公子的前程,那媛媛可就万死莫赎了。”
对苏媛媛来说,袁凡无疑是她最理想的依靠对象,他不仅是自己献身的男子,而且在地位上也足以与田家抗衡,否则以田氏父子在封元国内的势力,他们姐弟二人无论走到哪里,恐怕都逃脱不了噩运降临。
可袁凡身为当朝的驸马,将来那是要娶公主过门的,他是否有意愿和胆量收下自己这个青楼女子,苏媛媛可一点把握都没有。
“哈,让苏大家做我的粗使丫鬟,这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全京城的男人都要骂袁某暴殄天物了吧!苏姑娘先别急着允诺什么,其实在来此的路上在下已经为姑娘想了两条出路,究竟何去何从姑娘听过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对于像苏媛媛这样的女子,袁凡当然是真心想要留在身边,不过他也不愿趁人之危,借着要对方报恩的名义强人所难,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大人请讲,媛媛听着便是了。”见袁凡已经有所打算,苏媛媛便不好再说什么,同时也有点好奇对方究竟会怎样安排自己。
“好,这其一,若是苏姑娘在别处还有什么亲友可以投靠,或者想找一处地方隐居的话,我会派人一路护送你们前去,从此你二人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而你我也就缘尽于此,再无任何瓜葛了。”
“其二,我先将你们送到京郊的一处隐僻之地暂居,快则三月,多则半年,等京城的形势明朗后我会再来接你们,到时候若是苏姑娘心意仍未改变,还愿意跟着袁某,那我自会欣然接纳,而即使你改变了主意也没关系,无论你有什么要求,在下同样会尽力成全的。”
“姑娘可以先好好考虑一下,等想明白了再答复袁某不迟。”袁凡含笑望着对面的佳人,目中尽是温和之意,显然无论苏媛媛如何选择,他都做好了欣然接受的准备。
不过出乎袁大统领意料的是,对方几乎丝毫没有什么犹豫地便做出了选择。
“大人,不用考虑了,我与启元自幼便父母双亡,举目无亲下才会沦落至此,今日幸得大人不弃,媛媛愿终身侍奉左右,以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苏媛媛说得斩钉截铁,目光中也满是坚定之色。
“好,既如此,那就事不宜迟,请苏姑娘和小兄弟赶紧上车吧!段兄弟会即刻送你们出城,你们暂居的地方就是由他安排的,稍后我会另派些人去保护你们。”见苏媛媛心意已决,袁凡点了点头后便按照事先确定的方案吩咐了起来。
“是,公子请多多保重,媛媛在城外等着你的好消息。”苏媛媛知道现在呆在这里只能成为袁凡的累赘,因此道了声珍重之后便拉着苏启元上车去了。
“段兄弟,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啊。”那赶车的汉子正是段迁,这次苏媛媛他们临时落脚的地方就是他家的老宅,为防万一,袁凡还是不厌其烦地叮嘱了一句。
“大人放心,属下已经都安排好了,这一路上沿途都有我们的兄弟接应,安全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那就快去快回,赶紧上路吧!”
“遵命。”段迁答应一声,马鞭挥动中便驾车往山下驶去了。
夕阳的余辉映在马车上,使其瞬间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望着远去的马车,袁凡的脸上带起了一丝微笑,随后他便转身回小楼去了。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与苏媛媛这一别虽说不是永诀,但不久之后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二人事隔经年方才重新团聚。
……
深夜,月光如水。
西狩山接近峰顶的某处山林内,两个巨大的兽影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某块大石之上,从外形来看赫然是两头体型庞大的巨狼,只不过它们一个瞳孔呈诡异的黑紫之色,另一个却是奇特的棕色,显然并非普通狼族。
“铁兄,那小丫头到了此处怎么突然就失去了踪影?你的跟踪标记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说也奇怪,那标记明明显示是在这里,怎么你我的神念却什么都探查不到?”
“哼,看来那丫头是施展了什么特殊的隐匿功法,故意在躲避我们。”
“也不尽然,说不定那干掉白小子的人族修士就在附近,那丫头是准备对其下手了吧!”
“唔,这倒也有可能,不如我等分头去探查一下,谁若是有何发现的话便立刻通知对方,最好能在那丫头动手之前找到她。”
“也好,那你我就分头行事吧!”
二兽居然口吐人言,而且听声音正是那白眉老祖的手下,铁刺与毒牙。
他们两个商量停当,刚准备分头行事时,却突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女子声音。
“你们不用找了,本小姐就在这里,哼,这一路上你们鬼鬼祟祟,在我后面也跟累了吧?不如让本小姐送你们最后一程,省得你们再白费力气了。”
“咦,原来你这丫头跑到上面去了,嘿嘿,这倒让我们省了很多事情,听你的口气,不会是想同时对付我和毒老弟吧!哼,小丫头不自量力,以为学了妖月大法就能看不起我们了不成?”铁刺闻言猛一抬头,就见身旁一棵大树的树顶上,正站着一名白衣飘飘的绝色少女,正是白眉老祖的义女白雪。
“铁兄,这丫头敢这么说,看来是早有准备,你我还是小心一点为是。”相比之下,毒牙就显得更为谨慎一些,不禁暗暗提醒了铁刺一句。
铁刺轻哼一声,布满黑毛的狼脸上刚露出一丝轻蔑之意,却发现周围景色骤然一变,他们两个竟一下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当中。
“幻术!”见此情形,铁刺不禁脸上变色地惊呼了起来。
第六十六回 幻月迷境
话说铁刺与毒牙见白雪现身,刚心中一喜地想要动手擒下此女时,却发现周遭景色突然一变,原本漆黑幽静的山林此刻却变成了一个白茫茫的混沌世界,自己二人竟不知何时已身处于幻境之中。
还没等他们仔细观察这究竟是何幻术,周围虚空中却一下又显现出无数大小不一的眼睛来。
这些眼睛有完全睁开的,有半睁半闭的,也有完全合拢的,甚至还有在那里一眨一眨的,显得十分诡异。
而它们与一般人眼的区别之处在于眼白和眼珠的颜色正好黑白颠倒,眼白呈黑色,而眼珠却是皎洁的白色,就仿佛一轮轮明月一般。
“不好,这是妖月大法的主修神通‘幻月迷境’,铁兄,看来这丫头早有准备,专门在此施法等着你我呢。”见此景象,毒牙顿时记起什么似的惊呼起来。
“幻月迷境!不知这神通有何玄虚?老弟可否说明一二?”见同伴一脸凝重的样子,铁刺便知此术非同小可,口中急忙询问了起来。
“我也只是听族中一位长辈描述过此术的情形,具体有何神通倒并不十分清楚,不过据那位长辈所言,这幻月迷境与普通幻术大不相同,除了困敌之外似乎还有攻击之能,绝对不可等闲视之的。”毒牙搜索枯肠,将自己记忆中对此术的印象全都讲了出来。
“哦,还能攻击,这倒有点不同一般,既如此,那我等就更不能坐以待毙了,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想来以那丫头目前的修为,还无法将此术的威能完全施展出来,凭你我二人联手,我就不信真奈何不了她。”铁刺说完目中凶戾之色一闪,体内法力随即运转而起。
也就是瞬息之间,铁刺的浑身黑毛便如同钢针一般根根竖立了起来,并在其一声狼吼下全部向那些妖眼激射了过去。
在其神念操控下,这些钢针尽皆准确无比地射中了目标,而那些被射中的妖眼也一下全都溃散消失了。
见一击成功,此狼刚想得意地大笑几声,可接下来的一幕却又让他立刻笑不出来了。
原来那些妖眼才刚消失不久,便一个个又重新在虚空中显现了出来,似乎一点损伤都没有的样子。
“这不可能。”铁刺惊叫一声,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些钢针乃是用其自身精元混合法力凝聚而成,练气期修士中者立毙,就是普通筑基修士若没有强力防御手段的话也不敢硬接,可如今对付这些妖眼居然一根都未见效,这让他实在有些惊骇莫名了起来。
不甘心下,此狼又接连放出了几波钢针连续攻击,可无一例外的全都打了水漂。
“铁兄,不要白费力气了,依小弟看,这些妖眼似乎并非实体,普通攻击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你我还是先找到此术的弱点之处,再想办法破它才是正途。”在一边观察良久,毒牙最终还是出言阻止了同伴的无谓之举。
“也好,此术果然有些门道,看来用一般方法的确不行。”铁刺闻言点了点头,同意一声后便将身躯一立,又再次变化成了人形。
而毒牙则依然保持着狼躯之身,其双目紧盯着那些妖眼又看了一阵之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张嘴一吐,一颗黑紫色的珠子顿时从其口中一飞而出。
见同伴将自己一族的本命珠子都放了出来,铁刺心中也有些惊骇,不知他接下来要施展什么手段。
只见那珠子在飞到二人身前的半空中后便立刻静止不动了起来,随着毒牙口中的法决念动,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紫色烟雾从此珠上散发而出,并渐渐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紫色雾罩,将铁毒二妖一下都罩在了里面。
可毒牙却并未就此停止,仍不断在让珠子释放紫雾,而那雾罩也随之越变越大,渐渐向四周蔓延开来。
见此情景,站在树顶上的白雪眉头微微一皱,她本想用那些虚幻的妖眼多消耗一些二妖的法力,没想到这毒牙如此狡猾,居然想出这个办法来破术,真要让他的毒雾无限制扩散下去的话恐怕很难再困住他们多久,看来只能提前将攻击手段施展出来了。
想到此处,她便不再犹豫地双手一捏法决,口中则是念起了一连串晦涩难明的咒语。
很快,周围虚空中便显出了一粒粒乳白色的光点,并迅速向她的双目汇聚而去,原本黑色的瞳孔竟渐渐变成了白色。
“破”,当所有光点都被双目吸收之后,少女随即一声轻叱,两道白色光涟顿时从眼中激射而下,转眼便没入了紫色云雾之内。
这妖月大法的玄妙之处此时才展露无遗,别看白雪只是从目中射出了两道光涟,可一旦它们与幻月迷境融合到了一起,便立刻会一化二,二化四地转化成千百道同样的攻击来,不过这种攻击也极其消耗法力,以她目前的修为原本是无法施展的,因此她特意选择了今日这个月圆之夜,借助阴月之力方能勉强做到。
而在下面二妖目中,就只见周围的那些妖眼竟同时间一睁而开,随即千百道白光从中激射而出,劈头盖脸地便向他们攻了过来。
大惊之下二人顾不得其他,分别将自己压箱底的防御手段给施展了出来。
在法力急吐下,铁刺身上的黑毛一下又变得坚硬如铁,而其身躯也同时开始急速旋转起来,很快又在身外形成了一道风罩,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只被狂风包裹的人形刺猬。
而毒牙则是迅速将那股毒雾一收,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团更加凝厚的雾罩,同时里面的雾气还凝聚成了无数紫色小盾,一层一层地挡在了他身躯的前后左右。
他们这边刚做完防护,那边白色光涟便已经激射而至,接下去就听到一阵噼噼啪啪爆豆般的声音响起,光涟与风罩,还有那些紫色小盾瞬间撞击到了一处。
第六十七回 两败俱伤
那风罩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刚一接触便被众多光涟直接洞穿而过,一下射到了铁刺的肉身之上。
不过此妖狼主修的便是他这副狼躯,其坚硬程度甚至比一般顶阶法器还要强大,因此光涟及身之后虽将其大多数钢毛击毁,但只要他一催法力,便又有新的长了出来,对其伤害十分有限。
而毒牙那边则更显得从容不迫,那些紫色小盾虽然单独一个并无多大威力,可是其数量实在太多,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刚击散一个,后面紧跟着又上来了好几个,等到光涟的威能耗尽也未能碰到此妖狼分毫。
见到这般情景,白雪脸上的神色终于开始有点凝重起来,看来她还是太小瞧了这两头已经进入假丹境界的妖狼,此等威力的“月涟神光”恐怕无法对他们造成多大伤害。
因此她银牙一咬,心一横下也同样吐出了一颗白色珠子来。
此珠洁白如玉,比起白眉老祖孙儿的那颗来要温润剔透了不少,而且上面还有一丝丝乳白色的灵气缭绕,那是她修炼妖月大法时吸收的阴月之力所形成。
本命珠子刚一出现,白雪便口中咒语念动下接连打了好几道法决上去,随即就只见整颗珠子一下光芒大放,缭绕在上面的那些灵气也开始急剧翻滚起来。
瞬息之间,方圆里许之内的虚空中一下显出了无数白色光点,并在一股无形吸力的牵引下迅速向白珠汇聚而去。
等到将所有光点全部吸收殆尽,整颗珠子的表面已经完全被白色灵气所包裹,白雪再张口一吸,又重新将此珠吞回了腹中。
不同于先前,这一回吸收了阴月之力后少女反而将双目一闭,眉心之间竟然睁开了另一只白色法目,而其瞳孔竟然呈现的是银灰之色。
那银瞳只是淡淡地往下方二妖所在之处一扫,随即一道银色光涟便毫不迟疑地激射了下去。
铁毒二妖正暗自庆幸这幻术不过如此,下一刻却突然发现四周妖眼竟一个模糊地开始相互融合了起来,也就是转瞬之间,在他们的头顶上方就出现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白色妖目,里面银光流转,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一般。
感受到巨目中那强大的灵力波动,二妖顿时大惊失色起来。
“铁兄,看来这一击才是那丫头真正的杀手锏,光靠一人之力恐怕无法抵挡,你我不如合力一处进行防御可好?”性命攸关,惶急中毒牙不由地开口提议道。
“好,我也正有此意,想必只要挡住这一击,那丫头也就黔驴技穷了。”铁刺自然也看出了形势的危急,不假思索地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接下来他们一个将本命珠中的毒雾全部放出,在身前一下凝结成了十几道尺许厚的紫色巨盾,另一个则是用体内大部分法力真元所变化的钢刺融合成了一个巨型铁球,挡在二人身前作为最后一道防御。
他们才刚做完准备,一道粗大无比的银色光柱便从那巨目之中激射而出,眨眼间便撞到了那第一面紫色巨盾之上。
只听见噗地一声,那光柱轻而易举地便洞穿巨盾而过,将紫色毒雾瞬间击散开去,而接下来的几息时间内,光柱更是势如破竹地连破七八道巨盾,似乎一点阻碍都没有的样子。
见此情形,毒牙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此刻他也顾不得再保留什么实力,心念一动下,那颗本命珠就自动向最后那面巨盾飞了过去,并一下与之融合到了一起,一个巨大的黑色狼首图案随即在上面显现了出来。
与此同时,那银色光柱也终于突破了前面所有障碍,并最终与这面经过加持的巨盾撞在了一起。
与之前不同,这次相撞发出的却是轰的一声巨响,那狼首图案竟然在黑光狂闪下,配合巨盾堪堪抵住了那道光柱。
见此法有效,毒牙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正当他想要鼓足法力将那道光柱彻底消灭时,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却突然出现了。
你道为何,原来从那巨目中竟然又射出了一道一般无二的光柱来,而这次因为没有了先前那些阻碍,其来速比起前面那道更要快了几分。
原来这是白雪在见到先前那道光柱被挡之后,拼着受阴月之力反噬之险,又强行使用法目发动的攻击。
这一次毒牙再无后续手段,只得体内法力尽出地硬接下此击了。
于是在另一下巨响声中,第二道光柱也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那巨盾之上,不过这次那黑色狼首没有能再坚持多久便瞬间崩溃了下来,巨盾连同里面的狼珠也同时泯灭了。
“啊—”本命珠被破,毒牙立刻惨叫着喷出一口鲜血,紧跟着狼躯也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见同伴居然就这样陨落了,铁刺的额头上冷汗直冒,此刻那两道光柱已经汇聚成了一股,与他放出的那颗铁球终于撞到了一起。
奇怪的是,这一次相撞居然什么声响都没有发出。
铁刺正有些不明所以之时,却惊骇地发现那道光柱居然已经穿球而过,直接击到了他的身躯之上。
饶是他专修法体,身躯坚如钢铁,却也经不起这融汇了巨大月阴之力的超强一击,最终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一声,便在银光中飞灰湮灭了。
见强敌已灭,俏立在树梢上的白雪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不过还没等她来得及下去查看什么,丹田内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股异常强大的气息竟然在各处经脉内鼓胀了起来,整个身躯顿时有了种要被撑爆的感觉。
白雪心知这是月阴之力反噬的症状,但此刻体内半点法力都提不起来,不要说压制伤势,连继续站立都已经不能了。
很快,少女动人的娇躯便头下脚上地从树梢上栽了下去。虽然以她的肉身强大这一下还不至于摔死,但摔个头破血流是避免不了了。
女孩子对自己的容貌最是爱惜,想到这一下有可能会破相,白雪就双目一闭地不敢再看下去了。
可正当她还在半空中下坠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身躯一停,好像被什么人一把抱住了似的,大惊之下急忙睁眼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正抱着她往地上落去,而在她睁眼的同时对方也同样饶有兴致地向她望了过来。
第六十八回 与狼共枕
借着月光,白衣男子的面容依稀可辨,与当初她用搜神术在那几个凡人身上搜到的一模一样,不正是那个自己要取其性命的家伙嘛。
白雪正打算解决了铁毒二人之后便去找此人麻烦,没想到对方竟自己送上了门来,当然以她目前的状况,不要说取人家性命了,自己能不能保住这身修为还是个未知数,而这个姓袁的家伙明显还不知道她此来的目的,否则一见面估计就会动手先灭了自己吧。
来者当然就是袁凡了。
说来也巧,袁大统领为了练习几种自己新学的法术,今晚恰好在这山上用功,发觉有人在此斗法的动静,这才心怀好奇地赶了过来,不过他到这儿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见少女莫名其妙地从树上摔下便现身相救了起来。
“姑娘,我观你体内法力似乎有些紊乱,受伤恐怕不轻吧?有什么袁某可以帮到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便是。”在半空中抱住少女的时候袁凡便觉察到对方情况的不妥,因此刚一落回地面他就关切地询问了一句。
被袁大统领这么抱着柔声一问,白雪那颗原本冰冷似铁的心第一次有了种暖暖的,痒痒的舒服感觉,从出生到现在,似乎还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
虽说白眉老祖是自己的义父,但狼族之人生性凉薄,平时除了在功法上会偶尔指点她一二外,大多数时候只是把她当作一种工具来看待,年长日久下来,她的性格也同样变得冷酷孤僻了起来。
而自从知道了老家伙收养自己的真正意图后,少女心中最后的一点柔情也被彻底封存,从此她便如同行尸走肉般地只知道刻苦修炼,对任何人都不假以半点辞色。
说实话,在得知小白眉陨落的时候她还暗暗感激过这个人族修士,至少他又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只要假以时日她能够结丹成功,那就有希望摆脱老家伙的控制,过一些轻松自由的日子了。
因此,对于接下来如何面对眼前这名男子,一时间倒让白雪犯起了踌躇。
“姑娘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不方便明言的话袁某也可以将你送回居处,让你的家人朋友照料也是一样。”见少女迟迟不说话,却只是一个劲地望着自己出神,袁大统领也有些莫名所以了起来,但既然已经管了这桩闲事,他也不好就此撒手。
“你真的想救我?。”由于已经冷冰冰惯了,白雪的语调显得依然生硬,一时间想要她改过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在下确实出自真心,姑娘若是不信我也实在无法可想。”袁凡只能报以苦笑,心说自己真是何苦来哉,好好的跑来管这闲事作甚,现在反而被别人当作驴肝肺了不是。
“好,只要到时候你不后悔就行。”白雪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话音刚落,就只见一丝丝乳白色的灵气从其体内一下施放而出,顿时将袁凡缠了个结结实实。
袁大统领这一惊非同小可,没想到自己好心救人,却反而遭了此女的暗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好心没好报,此刻顾不得细想原因,赶紧将体内法力一提,便想将此灵丝挣断。
怎奈他虽然修为已经今非昔比,可面对这由月阴之力所凝成的灵丝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即使偶尔能挣断一两根,但面对接踵而来的更多灵丝就显得无可奈何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上的灵丝越缠越多,直到无法动弹为止。
而白雪身上灵丝的施放却并未因此停止,在将袁凡缠住之后竟开始围着二人一层层环绕起来,很快便将他们彻底包裹了进去,远远望去就仿佛是个巨大的蚕茧一般。
……
一夜无话。
清晨,当日出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枝叶照射到这个银白色蚕茧上的时候,一丝丝细小的裂纹竟开始在其表面逐渐显现出来,并很快蔓延到了整个茧身。
接下来就听到啵的一声,整个蚕茧竟突然间就此碎裂,并化作点点银光地消散在了周围虚空当中,而原地则是现出一对赤身相拥的男女来。
刺目的亮光让袁凡一时有些睁不开眼,而事实上他也更愿意闭目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原以为必死的危局想不到竟会演变成一场旖旎的春梦,这让袁大统领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怀抱着动人的娇躯,回想起昨夜的情形,袁凡感觉自己又有了一种原始的冲动。
而显然是感觉到了什么,怀中少女身躯一震下竟也醒了过来,但随即她又俏脸一红,有些不自然地扭动起了翘臀,似乎想要躲避某样东西。
她不动还好,这一动之下更是刺激到了袁凡,随即又惹来了一场狂风暴雨。
也许是怕袁大统领再次使坏,这一次云收雨歇之后,少女果断地挣脱了他的怀抱,神念一转之间便将衣衫重新穿戴了起来。
见此情形,袁凡也只得无奈地微微一笑,起身慢腾腾地穿起了衣衫,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磨蹭好了没有,好了我们就赶紧走吧!”穿戴好之后,白雪又回复了先前的清冷。
“走?去哪里?”袁凡被她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当然是离开封元,找个灵气充足的地方继续修炼。”
“啊!这是为何?好好的为何要离开封元?”
“哼,你杀了白眉老祖的孙儿,他又叫我来杀你,现在既然我不能杀你了,那当然只好一起有多远跑多远了,难道等在这里送死不成。”
“白眉老祖是谁?我什么时候杀过他孙儿了?”
“前些日子你是不是杀过一头白狼?”
“不错,确有此事。”
“那就对了,那头白狼就是白眉老祖的孙儿。”
“啊,不会吧!那这个白眉老祖岂不就是头老狼了,不知姑娘与他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听命于他呢?”
“哼,这有何奇怪,我们本来就是妖狼一族,他是从小收养我的义父。”
“什么?妖狼一族!那姑娘你也是……”袁凡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少女竟是这样的身份,那昨夜今晨自己岂不是和一头母狼那什么了。
想到此处,袁大统领的身上顿时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第六十九回 与众不同
“不错,我有一半是狼族血统,当年我母亲因被一头妖狼所辱才生下了我,怎么?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是不是后悔救我了?”对于自己的身世白雪尤为敏感,因此见袁凡脸上微露出一丝异样之色,其语调就不由得又冰冷了几分。
“姑娘此话从何说起,昨夜袁某根本尚未来得及对姑娘施救,又何来后悔之说呢?咦,看上去姑娘的伤势的确已经好转,虽然法力亏损了不少,但原来的那股紊乱气息却已经消失无踪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听说对方有一半是人,总算让袁大统领的心里好受了一些,不过少女后面的话又让他感觉有点云山雾罩,这才想起来用神念在对方身上扫了一遍,结果发现确实如此女所说,其伤势竟真的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
“哼,这有什么奇怪,此次我因为斗法而吸入了过多的月阴之力,在法力受损的情况下才受其反噬差点经脉爆裂走火入魔,而要避免此事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与男子交合,借助对方的阳气将这股阴力化解掉才行,不过若是对方阳气不足的话,也有可能会被直接吸成人干,因此昨夜我才先问你是否真心想要救我的,而你当时可是口口声声说出自真心,难道那只是你的随口之言?”
“哈,袁某当然不是随口说说的,可是姑娘你也得事先把来龙去脉讲清楚吧?这万一在下要是被你吸成了人干,那岂不是死得很冤枉。”听了白雪的一番解释,袁凡头上直冒冷汗,心说这种飞来艳遇果然不是随便要得的,以后再遇见这种事可得三思而后行了,否则莫名其妙地丢了小命,到阴曹地府估计也无处可以伸冤吧,谁让自己把持不住呢。
“嘻嘻,本姑娘当时危在旦夕,哪有功夫给你详加解释,你这不也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吗?咦,好像法力还增加了不少,这倒有些奇怪了。”白雪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目中却全是狡慧之色,显然是为能够让袁凡上当而感觉有点得意,不过在察觉到对方体内法力的变化后又有点吃惊起来。
袁凡心说妖女就是妖女,即使只有一半是妖看来还是脱不了那股妖性,不过对方的话倒也提醒了自己,每一次遭遇这种事情自己的修为都能大进,想必这次也不例外吧。
“咦,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法力增加了不少,但是修为似乎并没有提升,不像前几次那样有种凉意流转全身的感觉。”内视一番后察觉到前后情形的差异,袁凡不由得有些莫名所以起来。
而相对于他的懵懂无知来,白雪则显得更为惊异,因为她发现袁凡体内的情况极其与众不同,居然同时有四股颜色各异的法力在其丹田中流转,而其中的一股她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一直修炼的妖族法力,这就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难道他一个人族修士还能修炼妖族的功法不成。
“你平时修炼的是何功法?”为一探究竟,少女决定将此事问个明白。
“功法,在下就只修炼过一本‘长生诀’,不过说来惭愧,修炼至今简直一点成效都没有。”袁凡根本不知道修仙界中的忌讳,见白雪询问,他便实话实说地将自己主修功法告诉了对方。
“长生诀?拿出来给我看看。”少女闻言就更奇怪了,这《长生诀》不是道家最基本的修炼功法吗?自己在人族的一些坊市中就经常见到有人出售,她也曾粗略地翻看过,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而袁凡也不疑有他,依言直接从储物袋中将那本《长生诀》的册子取出来递给了对方。
白雪接过来信手一翻,发现和自己之前见到过的版本根本没什么两样,要说这东西也能修炼出妖力来,真是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你真的只练过这一种功法?有没有碰巧学过妖族的功法,如果有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练下去了,那对你不会有什么好处。”在白雪看来,袁大统领肯定隐瞒了一部分事实,说不定就偷偷练过妖族的功法,不过以他人族的肉身若是强行修炼的话绝对有害无益,说不定哪天就爆体而亡了。
“千真万确,在下连这一种功法都还没有练得到家,又怎会再去练什么妖族功法,不知姑娘为何会有此问?”
“哼,谁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不过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现在丹田内正有四种不同的法力真气在里面流转,并且各自不相统属,从颜色上分辨,白色的应该是道家灵气,红色的应该是儒家正气,灰色代表的是鬼宗阴气,而最后绿色的就是与我体内相同的妖气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些真气是从何处得来,但那么多混杂在一起你居然至今还没有走火入魔,倒也是修仙界的一桩奇闻了。”
白雪一边说,一边又将袁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遍,瞧她那副饶有兴致的样子,似乎是将袁大统领当作一头稀有动物在看一般。
“什么?竟有这等事?我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平时似乎也未感觉到什么异样啊!姑娘可有办法将它们从在下体内驱除呢?”袁凡闻言大吃一惊,怎么自己体内竟会是这般情景,那灵气和正气也就罢了,怎么连鬼气和妖气都上身了,这不是要人老命吗?
“驱除!你不会真有这种想法吧?现在你的修为和法力可都是靠它们维持的,无论驱除那一种,都会让你的修为立刻跌落几个层次去,这对修仙者来说,和自杀恐怕也没什么区别了。”白雪像看白痴一样地望着袁凡,心说自己怎么就把元阴献给了这么一个傻子,哪有修仙者愿意自降修为的,莫非他还真以为有不破不立那种好事在等着他。
“降低修为总比被鬼气缠身要好吧!我可不想有一天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对袁凡来说,身上的法力修为差不多等于是白捡的,因此他倒也并不怎么心疼。
“这倒还不至于,你体内又不只是鬼气,又怎可能发生人鬼不分的事情,而且若是这四种真气真能够在你体内和平相处的话,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白雪闻言感觉有些好笑,心说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不懂,不过他的情形也的确有些特殊,若真是天赋异禀的话,说不定还是个天大的机缘呢。
第七十回 头大如斗
“哦,不知其中有何玄虚,还请姑娘指点迷津。”听白雪这么一说,袁凡倒不禁有点好奇起来。
“哼,好好的一个修仙者,却整天与一群凡人为伍,搞得连一点基本常识都没有,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少女明显有些不耐,但看在袁大统领救了自己一回的份上,还是为他讲解了起来,而袁凡也因此对修仙事有了更多的了解。
原来自打天地初分开始,这世间便有了所谓的混沌二气,而修仙者的修炼过程,就是通过选择并修炼适合自己的功法,将此二气转化成法力真元,从而达到升级进阶并最终成仙的目的。
于是,经过亿万年的历史沉淀和优胜劣汰,到如今为止修仙界已经形成了以佛、道、儒、妖、鬼、魔这六大修仙流派为主的格局,而前三者以吸收混气为主,后三者则是专修沌气。
其中通过修炼佛家功法可以炼成梵气,道家功法可以形成灵气,儒家功法形成正气或称罡气,妖族功法炼妖气,鬼宗功法炼阴气,魔教功法当然是生成魔气了。
而这六家功法也是相生相克,各有千秋,每家都有一些独门的法术秘技,任何一家都不可能说稳胜别家一筹,修仙界也因此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大多数修仙者终其一生往往也就只来得及选择其中的一家功法进行修炼,除非是那些灵根资质特别突出者才会考虑同时修炼两到三门,而且那也必须是在同属一个派别之内的情况下才有可能。
也就是说,如果你已经修炼了佛道儒三家的功法,那对不起,妖鬼魔三家的你就不能再修了,否则混沌二气一冲突,你随时都会有走火入魔,修为尽废的危险。
而此刻袁凡体内的情况就十分特殊了,他丹田中竟已经同时有了四种不同流派的法力真元,其中两种是属于混气一派,而另外两种却是属于沌气一脉,而且虽然它们之间不相统属,但似乎也同样没什么冲突,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如此一来,从理论上讲袁大仙师已经可以同时修炼这四家的功法法术了。
之所以说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是因为修仙者的寿元毕竟还是有限的,同时修炼四家功法显然不太现实,更何况袁凡在此一道上似乎资质奇差,连最基本的长生诀都毫无收获,更别提其他那些艰深的功法了。
但法术就没有这个问题了,只要你资质不是太差,肯下苦功的话通常花不了多少时间,白雪所说的机缘便在于此。
倘若袁凡将来真的对这四家法术都能有一定的造诣,那么在斗法时即使某一家法术被对手克制,他也可以立刻换一种不同派别的出来克制对方,在令对手措手不及下往往会收到奇效。
况且六大流派经过无数年月的积累,流传下来的奇功秘术可以说是不计其数,倘若袁凡能将其中最顶尖的几种学到手的话,就算不能纵横此界,但在同阶之内应该也是佼佼者了
袁凡对此也深以为然,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修炼法术的资质究竟如何,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只要是在等级允许范围内的,他都能顺利并迅速地掌握,因此他对此道还是颇有信心的。
“喂,现在事情都弄清楚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袁凡还在那里消化新知识,白雪却已经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这…姑娘,离开封元之事,恕袁某实在不能从命。”袁凡尴尬一笑,心说我现在怎么可能走得了,有多少事等着要去做呢,自己要真和这妖女一块儿私奔了,对国家就是不忠,对父母就是不孝,对百姓乃是不仁,而对几位红颜知己就更是不义了,如此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就算将来真的修为通天又如何,说不定自己仙没修成却反而成魔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怕白眉老祖来找你算账?他可是结丹期老妖,捏死你就像捏死只蚂蚁一般容易。”白雪心说这家伙还真是个傻子,换做其他的练气期修士,若得知自己得罪了一位结丹期的老妖,还不早就有多远躲多远去了。
“嗯,这个在下自然理会得,但不知姑娘此来是否还有他人同行?”结丹修士的可怕袁凡当然也领教过了,因此这个问题将决定他采取怎样的应对措施,只要这少女是独自一人前来,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哼,本来的确有两个家伙一直在跟着我,不过昨夜已经被我解决了,要不然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你问这个做什么?”
“既如此,想来只要姑娘能远离此地,那老狼也就没那么容易找到在下了吧!”
“哼,你什么意思?说那么多无非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还舍不得你的那位公主还有姓田的那个小妞?告诉你,既然我白雪已经委身于你,你以后就是我的男人了,我可没有和别人分享男人的习惯,你若是不肯和我走的话,我就去把她们全都杀了,省得你老是为她们牵肠挂肚。”
白雪气愤已极,换了以前的她恐怕早就把袁凡给杀了,可这男子是第一个真正关心过自己的人,同时也是第一个让自己感受到男女之情的人,那种被对方抱着的温暖让她第一次有了种找到归宿的感觉,因此她是真心想和袁凡一起远走高飞,从此双宿双栖,过一些神仙眷侣的生活。
可没曾想自己的一番好意这小子却毫不领情,反而在那里婆婆妈妈一味地推三阻四,这让身为狼族第一美女的白雪情何以堪,虽然她舍不得杀袁凡,但是却把怒气转移到了彩宁公主和田秀儿身上。
袁凡闻言顿时头大如斗,心说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位煞星,看她的样子,便知道是个说得出便做得到的主儿,自己可得想法子把她给稳住喽,否则赵田二女若是真有个什么好歹,那他可就追悔莫及了。
第七十一回 最后底牌
“雪儿,你的心意我全明白,我袁凡也不是个绝情决意始乱终弃的男子,因此对彩宁和秀儿她们我同样不能放任不管,我答应你,只要等此间事了我便会来找你,到时无论是去是留,你我再做决定可好?”
袁凡记得小时候听父亲说过,女孩子都是需要哄的,你只要说几句好话,说不定就能消弭一场狂风暴雨,因此他决定试上一试。
果然,白雪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的软肋就是袁凡对他的温柔攻势,被袁大统领这么握住小手在耳边低声一求,一颗心顿时就软了下来,到嘴边的狠话也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好,我姑且就信你这一回,你若是敢骗我,到时候因为贪图这俗世间的荣华富贵而忘记今日之言的话,就别怪我白雪翻脸无情了。”
“我袁凡敢对天发誓,今生若有负白雪姑娘的一片深情,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其实袁大统领也挺喜欢白雪这种性格的,至少敢爱敢恨不拐弯抹角,就是性子稍稍偏激了一点,估计这和她的出身也有关系,相信只要今后慢慢地感化她,应该会有所好转吧。
而他先前说的那番话也的确是出自真心,昨晚在茧中过夜的时候,他还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带着赵、田、庄、苏、白以及那位庙里遇见的仙子,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七个人一起去过那种逍遥似神仙的日子。
不知怎么的,随着修为日深,袁凡感觉自己对于俗世间的荣华富贵渐渐有些看淡了起来,再没有初到京城时那么热衷,因此他心里隐隐有一个计划,那就是等到铲除田氏这一家祸害之后,便带着自己所中意的几名女子一同隐居起来,从此一边修炼,一边与众女悠游于山林之间,岂不快活得很。
见袁凡发下了毒誓,白雪也终于脸色稍霁地点了点头,她本就是个行事果决之人,当下便不愿再耽搁什么,与袁大驸马告别一声后就驾起遁光远去了。
望着少女的背影渐行渐远,袁凡最后也只得长叹一声,将空地上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消除干净后,这才缓缓地向山下走去了。
……
袁大统领刚回到衙署,手下军士便来报告,说严峻、郭凯二人已在牢中毒发身亡,问统领大人应该怎样处理。
袁凡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即下令通报全军,说此二人因不满自己继任统领一职,心怀不满下意图谋害于他,东窗事发后为躲避罪责这才服毒自尽,不过念他二人在军中效力多年,如今既已身死便不再过分追究,发些银子抚恤其家人便是了。
通报一下全军哗然,纷纷痛骂郭严二人居心叵测,同时对统领大人的心怀宽广则是交口称赞,那挨了二十军棍的曹雄听闻也是惊讶莫名。
他虽然耿直但脑子却也不笨,要不然也无法坐上这副将的位置,郭严二人之死绝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看来这位新任统领并不简单啊。
因此他也顾不得伤势未愈,捂着被打开了花的屁股便来向袁凡真心请罪了。
袁大统领本来就没打算和他计较什么,打他一顿纯粹是为了麻痹那两个死鬼的,当然其中也有杀杀这莽汉那股傲气的心思在里面,此刻既然见他诚心而来,好言安慰了其几句便打发他回去了,并答应等其伤好之后仍然回来做他的副将。
不提曹雄如何兴高采烈地回去养伤,单说袁凡,他接下来又将那曲天阁再次从密牢中提了出来,用瞳术夺其心智后这么一查问,便将大婚那天田静文等人的布置全都了然于胸了,这也幸亏他是相府的首席师爷,重要事情他都有参与谋划,故而才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全都探查明白后袁大统领马不停蹄,又立刻入宫面见赵真皇帝,将郭严二人之死以及田老贼的谋划一并禀告了上去,而有关自己的那些风流韵事自然是要略去不提的。
皇帝闻言龙颜大悦,没想到袁凡才刚上任没两天便将禁军内的奸细给除掉了,而且连田贼的行事细节也全都探查明白,如此一来,在有心算无心的有利形势下,铲除田氏一门也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不过袁凡却不敢就此掉以轻心,以田老贼的老奸巨猾,说不定已经改变了原先的计划,因此他决定抽空还是要去趟田府,直接从老贼口中再确认一下,这样才算是万无一失。
……
同一时间的田府内。
田伦今天一天之内接连受到双重打击。
先是手下武士来报,说负责看守苏启元的十几名手下,在不知哪路人马的突然袭击下竟然全军覆没,苏启元也已被人救走且不知所踪。
紧接着禁军之中传来消息,郭凯、严峻二人已同时毒发身亡,而本该毙命的袁凡却依然活蹦乱跳的根本一点事没有,整个禁军目前都已在其直接掌控之下,再想要里应外合显然不太可能了。
这两条消息顿时让田大公子郁闷地差点吐血,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出好戏居然以这种结局收场,让他不得不怀疑那姓袁的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神灵护佑,要不然为何每次和其交锋自己都会一败涂地呢?
郁闷归郁闷,可事情还是得向其老子汇报,田静文一听也差点没气绝过去,袁凡死不死倒还在其次,自己好不容易在禁军中培植起来的亲信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挂了,那自己的全盘计划岂不是大大打了折扣,成事的几率一下就降低了好几成。
气恼之下老头子劈头盖脸地就将田伦骂了一顿,要不是这倒霉孩子出的馊主意,自己也不至于衰到这般田地。
“相爷息怒,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您再怎么骂公子也已无济于事,还是想想接下来应该如何弥补为好。”魏师爷现在已经坐稳了相府第一谋士的位置,说话也明显比以前有范儿了,而且他从田伦那里已经得了不少好处,关键时候不得不出来打个圆场。
“哼,弥补,这损失能弥补得了吗?你知道培植这两个内应花了老夫多少时间心血,可这小畜生居然一夜之间就给我全毁了,他要不是我儿子,我早就让人拖出去喂狗了。”田静文显然怒气未消,连带着对这位师爷也不怎么客气了。
“哈哈,相爷所言甚是,如今再想要重新安插人手进去的确不太现实,不过以学生愚见,我等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内应,只需请得一人出马便足可抵他十万大军,要取那赵真的人头更是犹如探囊取物。”对老头子的恶言恶语魏师爷丝毫不以为忤,仍然是满脸带笑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不知魏先生所指究竟何人?竟然有这种扭转乾坤的能耐。”听说事情还有转机,田老头一下就来了精神,连带着口气也变了回来。
“哈哈,相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连这个人都记不起来了?那飞云山紫霞洞您总还有些印象吧?”
“飞云山紫霞洞,你说的是宏儿。”经魏师爷这么一提醒,田静文总算是记了起来。
“不错,学生说的正是大公子,算起来大公子离家也有二十来年了吧!这些年月过去想必他也应该学有所成了才是,相爷何不派人将其请下山来,相信有了大公子的相助,要成大事绝对是易如反掌啊!”
“嗯,有理,要不是魏先生提醒,老夫还真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当年薛仙师就因为宏儿的修道资质绝佳才将他收入门下,现在都过去二十年了,想来本事应该已经不小了才对,不过听说紫霞门的门规森严,这些年宏儿就一次都未曾回家来过,还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容易让他下山。”
“虽然有此顾虑,但试一试总是没错的,相爷何不修书一封,就说夫人病体违和,恐不久于人世,临终之前想再见大公子一面,请其无论如何下山一次,而且此信若是由三公子亲自带去则更足为信,如此一来,我想就算他门规再严,面对这种人伦常事也应该能网开一面的吧!”
“唔,此计倒也可行,那好吧!就让这没用的小子再跑一次,若是请不动你大哥下山你自己也就不用回来了,省得我看着生气。”田静文一想也只能这么办了,虽然这似乎有点在咒自家老太婆早死的意思,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真能让大儿子回来,那区区三万禁卫军又如何能挡得住他,狗皇帝的小命就等于是攥在自己手里了。
田伦虽然有些不爽,但自己接二连三犯错已经让老爷子很不待见了,希望这次能够将功补过,重拾自己的地位吧!
至于自己那位大哥,听说修道之人对俗世的荣华富贵都不怎么看重,想来应该不会和自己来争这个未来的皇位吧!
如此一想,他心中也就不再有什么疙瘩,领命后匆匆收拾了一下便立刻启程往飞云山而去了。
(根据书友的意见,从本章起每章节的字数改为三千字,希望大家能够满意,同时也顺便求一下大家的票票,谢谢)
第七十二回 七夕之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相互博弈的双方就像事先说好的一样竟然都偃旗息鼓了起来。
田府这边正焦急等待着田伦的消息,在不确定田宏是否能够下山的情况下只好暂时按兵不动,做起了缩头乌龟。
而袁凡这边则显得比较忙碌,他白天除了早朝和处理一些禁卫军的公务外,偶尔还要去驸马府的工地上视察一番,针对田老贼的谋划对图纸又作了一些相应的改动,搞得周文柄是一头雾水,不知这位袁驸马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晚上则是例行的修炼时间,由于在功法上丝毫没有进展,袁大仙师已经果断放弃了无谓的打坐吐纳,转而将全部精力和时间都扑在了练习法术上,而自从发现连十三层的法术自己也能修炼后,《长生诀》也就更加失去了意义,因为十三层已经是此秘籍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同时也是练气期所能达到的最高层级,再有突破的话就应该进入筑基期了,而对于全靠自己摸索一路走来的袁凡来说,怎样突破筑基期却仍然是一个迷。
除了修炼,袁大仙师夜间的另一项任务就是游走于三位红粉知己之间,彼此缓解一下各自的相思之苦,但其中的意境却各有不同之处。
由于彩宁公主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子,因此二人的来往就显得比较光明正大,有时是袁凡去宫里找她下棋谈心,有时则是公主亲自来他的小楼相会,两人虽然感情日深,平时也会有一些搂搂抱抱亲个小嘴啥的亲昵举动,但双方都心照不宣地谨守最后一道防线,只等大婚那日的到来。
而与田秀儿的相会就属于偷情性质了,常常是等到夜深人静,下人丫鬟都睡着的时候袁凡才会潜入少女的绣房,两人就这么在被窝里一边相拥缠绵,一边说着些男女之间的情话,倒也别有一番情趣,不过因着二人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双方也始终忍着没有走出那最后一步。
苏媛媛那边则是让他有了种家的感觉,每次去除了在学业上苏启元会缠着他指点一二外,苏大家也总会做得一手好菜,唱几首小曲来慰劳慰劳他,就像是一位贤淑的妻子服侍辛苦一天的丈夫一般,而由于两人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的忌讳与芥蒂,因此在独处时便显得格外放开与松弛,让袁凡身上被其他二女所勾起的欲火也能稍稍宣泄一点。
同时能得到众多美女的亲睐虽然不错,但有时候也是件令人苦恼的事情,这不再过两天就到了传统的七夕佳节,究竟陪哪位佳人度此良宵却让袁大情人有些头疼起来。
而且巧合的是三女居然都是这一天同年同月同日生人,这让袁凡在感叹世事无常之余就更为犯难了,在如此具有重要意义的日子里,无论自己去陪谁,相信另两位的心里都不会好受吧!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这天早朝散罢,他却意外从田静文那里收到了一封请柬,居然邀请他在七夕这天晚上前去参加田秀儿十七岁的庆生宴会,据说田夫人要借此机会当面答谢他这位救女的大恩人。
现在双方还未撕破脸皮,袁凡当然不能拒绝对方的好意,况且这样一来自己对其他二女也算是有了个交代,他这就当是入田府去打探虚实好了,相信有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彩宁公主也不好再说什么,而苏媛媛则向来是以他为马首,就更不会对他有什么怨言了。
有了这番打算,袁大情人才愁思尽去地将此事派人分头通知了二女,结果不出所料,赵英那边回复说让他一切小心谨慎,不要中了对方的暗算,而苏大家则表示公事要紧,请他勿以为念就是。
既然两位佳人都无意见,袁凡自然也就不再担心什么,到了那天掌灯时分,忙完一天公务的他便带着几名亲兵,骑马往相府赴宴去了。
来到熟悉的府门之前,尚未等他下马,便有一名管家摸样的人迅速迎了上来,袁凡一看认识,当初在田府居住的时候就曾见过几面,正是田府的大管家田福。
“小的田福,见过驸马爷。”这田大总管一脸精明之色,袁凡刚一下马,他便赶紧上来见礼。
“哦,原来是田管家,有劳管家在此久候了,袁某真是过意不去啊!”
“驸马爷莫要折煞小人,在您老面前小的又算得了什么,倒是老爷夫人已经在府内恭候多时,就等着驸马爷一到便可开席了。”
“怎么,其他宾客都已经到齐了吗?”袁凡闻言感觉有些惊讶,看看周围也没有其他什么车马之类的存在,实在不像是大宴宾客的情景。
“哈哈,驸马爷有所不知,这次为小姐庆生与往年有些不同,只是普通的一顿家宴而已,除了您老之外并未请其他外宾。”
“什么,竟有此事,但不知是何缘故?”袁大驸马这次是真的有点吃惊了,心说田老太和秀儿也就算了,让自己整顿饭都对着田氏父子那两个家伙还怎么吃得下去。
“哈哈,驸马爷等下便知,时辰已经不早了,您老就请随我进去吧!”田福神秘一笑,未作解答地便当先领路走了进去。
袁凡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不知这田老贼一家究竟弄的什么玄虚,心中不由地有些警惕起来。
将神念放出体外,袁大驸马这才心中略定地跟着走了进去,而那几名亲兵也同样不敢怠慢,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袁凡的安全,因此不论去到哪里都时刻加了几分小心。
一路行去,袁凡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他也不相信田老贼真敢在他自己的府内动手,那不等于是提前向皇帝宣战了,除非是脑子突然短路,否则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少顷,一行众人来到一处小院之外,据田福说,这里是田夫人平时设置家宴的花厅所在,袁大驸马刚想随他跨入院门,其神念却突然察觉到里面有一股不弱于他的法力存在。
“修仙者!”一股不祥的预感随即在袁凡心中升了起来。
第七十三回 狐假虎威
话说袁凡刚步入花厅所在的小院之中,便察觉厅上有位面生的年轻人居然身具法力,而且修为与自己不相上下,也只差一步便可踏入筑基期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袁凡心说莫非自己修仙者的身份被田老贼识破了,因此不知从何处特意请了这么一位来对付自己的,如此一来这顿晚宴可就有点凶险了。
正犹豫是否就此打道回府免得中了老贼的暗算,厅上那名年轻人显然也已经发现了他,神念在他身上扫过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似乎同样吃惊不小的样子。
这一情况让袁大统领又稍稍安心了一些,从对方脸上惊讶的表情来看,这次似乎只是碰巧了,这家伙显然也没料到他的真实身份,若真是埋伏的话估计自己一进这院子就会遭遇不测了吧!。
如此一来他就有些好奇起来,不知这田家之中何时竟多出了这么一位修仙者来,倒不如乘此机会探听一下虚实,也好提早有所准备。
想到此处,袁凡脸上的表情便又重新淡定了下来,继续若无其事地随着田福往厅上而去了。
“哈哈,袁兄你可算是来了,多日不见,真是想煞小弟了。”刚一入厅内,田伦那小子便一脸热情地迎了上来,说话的肉麻程度让袁凡还没吃就有了想吐的感觉。
袁大统领哪里知道,这小子在不知道他底细的情况下,自以为有了田宏撑腰便可将他当作蝼蚁般的存在看待了,因此他的这种热情只不过是居高临下的一种优越感而已,实则却暗藏浓浓的杀机。
“有劳田兄挂心,袁某真是受宠若惊啊!听说田兄为了寻找在下,还特意带人去万花楼盘查过,真是有心了,其实田兄大可不必如此麻烦,想找小弟的话只管来禁军衙署便是,青楼那种地方小弟可是从来都不去的呀!”田伦那副假惺惺的嘴脸袁凡见了就恶心,因此忍不住将他的伤疤当众拿出来揭一下。
“咳咳,袁兄说笑了,小弟怎会去那种地方找你,一定是有人误传消息,来来来,时候已经不早,还是请兄台快快入席吧!”田伦闻言尴尬一笑,眼神中再也掩不住那丝恨意,心说老子就再让你得意一阵,到时候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神情变化袁凡自然都看在眼里,暗暗冷笑一声后也懒得再搭理他,转而向桌上其他人见礼了起来。
田老贼依旧谈笑风生,对袁凡刚才的话就好像没听见一般,城府可比他儿子要深了不是一点半点。
田夫人倒是位和善老人,换上件普通衣衫的话恐怕与寻常老太太也没什么两样,她是真心感激袁凡这位救女恩人,因此少不得一番嘘寒问暖,关心之意现于颜色。
田秀儿则在袁凡的叮嘱下,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位大家闺秀此时应有的礼仪,不温不火地彼此寒暄几句后便装作无话可讲了,好像根本不太熟的样子。
不过小丫头的眼里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袁凡料想这必定是由那位陌生年轻人身上而起,看来此人肯定刚到不久,要不然田秀儿应该早就告知自己了。
“这位就是袁兄吧?在下田宏,一路上听三弟多有提及兄台之名,今日得见,真是幸何如之。”没等别人介绍,那位年轻修士便客气地自报家门了起来,但其看向袁凡的眼神中却透出了一股萧杀之气,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袁大仙师的敌意。
“三弟?”袁凡闻言心中一凛,暗道莫非这位就是田秀儿曾提及过的田家老大,不是说他自小便离家不知所踪了吗,看样貌倒的确与田伦有几分相似,原来是去修仙求道了,田老贼此时将他叫回来,看来是狗急跳墙,准备出绝招了。
“哈哈,袁兄,忘了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我大哥田宏,他自幼上山学道,直到今日才刚回得家中,袁兄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在我大哥面前那也根本算不了什么了,哈哈。”
先前袁凡没到之时,田宏便答应其弟要下暗手除掉他这个眼中钉,因此田伦这小子此时也就毫不忌讳地将其兄身份给报了出来,想趁着袁大统领没死之前再狐假虎威地贬低他一下,以泄这些时日来的怨气。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下非但没吓到袁凡,却惹来了其兄的一顿怒视。
田宏对自己这个弟弟也相当鄙视,心说你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搞清楚,就想骑在人家头上拉屎拉尿了,这姓袁的家伙修为一点都不逊色于我,能让你活到现在就应该上高香了。
“袁兄,三弟无知,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兄台多多包涵。”
“哈哈,好说好说,令弟与我乃是故交,有什么事在下自然不会与他一般见识。”袁凡心里暗暗有些好笑,心说这田伦果然还蒙在鼓里,居然想用他大哥来给自己下马威,要不是不屑于出手灭他,这小子都不知死多少回了。
田三公子则被他们搞得一头雾水,心说我又哪里错了,这袁小子明明是个凡人,大哥还对他那么客气作甚?好像还一副十分忌惮的样子。
而田静文毕竟是只老狐狸,觉察到田宏的态度有些异样,他便心中一动,赶紧招呼众人落座,免得自己那个活宝小儿子又出什么洋相。
少顷酒席摆上,众人先是向今日的寿星田大小姐祝酒一番,接下来田夫人又带头敬了袁凡这位恩人一轮,一时间倒也显得颇为热闹融洽。
唯独田伦这小子有些憋屈,他满心期待有了其兄撑腰,今晚可以给袁凡点颜色看看,没想到一家人倒反而把这小子给供起来了,这口气可实在咽不下去。
“大哥,不是说好了要给这小子下暗手的吗?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啊?”趁没人注意,田伦偷偷地问了他兄长一句。
田宏转头白了他一眼,心说这小子看来还没死心,不让他明白明白恐怕还要出丑,反正自己也正好想试试这姓袁的深浅,倒不如如此这般施为一番,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第七十四回 小试身手
话说田宏本想等宴席之后再单独找袁凡较量,怎料自己那位活宝弟弟却迫不及待,急于想让自己出手整治对方,为了让这小子知道深浅,无奈下田大公子只得灵机一动,想了个既能揭破对方底细,又能试探出其实力来的好办法。
“袁兄,你我虽是初次见面,但田某却颇有相见恨晚之感,而你又是小妹的救命恩人,在下无以为敬,只能借薄酒一杯,聊表敬仰之情了,袁兄请。”说罢也不见田宏有何动作,其手上刚斟满酒的那只杯子便自动向袁凡飞了过去。
袁凡见状一凛,心说对方不会是想在这酒席上动手吧,不过他神念早就在体外做好了戒备,一扫之下却发现那只不过是个简单的驱物术,丝毫没有什么威胁的样子,这就让袁大仙师有些奇怪了,心说难道这酒里下了什么药不成。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想到这种可能性,袁凡是无论如何都不打算喝这杯酒的,于是他也同样施展出了驱物术,将一缕神念附着到了那个缓缓飞来的酒杯之上,令其暂时停在了半空之中。
田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料定袁凡在出于谨慎考虑下绝不敢接下此酒,唯一的办法便是使用神念阻止酒杯的移动,这样一来自己也就可以如愿和他比拼下神念了,毕竟神念的强弱在修仙者斗法中也是至关重要,能提前试探出对方实力的话也算不无益助。
于是田大公子毫不犹豫地将施加于杯上的神念又加强了几分,让酒杯再次向袁凡方向移动了起来。
而袁大仙师当然不能让他得逞,同样在加催神念下将酒杯又推了回去。
于是乎酒席上其他几人的眼前就出现了这样一幅奇景,那个小小的酒杯在离台面一二尺高的虚空中一忽儿往袁凡那边靠近了些,一忽儿又向田宏这边退了回去,仿佛有两只无形之手在那里互相推让一般,实在有够神奇。
就这样你来我往足足拼斗了有一盏茶时间,双方神念都已消耗了一大半却兀自未分出胜负,显然在此一项上两人可谓是旗鼓相当。
“袁兄,你我推让了这么久,恐怕酒已经有些凉了,不如让小弟替你煨一煨再喝如何?”田宏心知再这样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手上一捏决,体内法力催动下竟放出一小团火焰将那只酒杯包裹了起来,似乎真打算给对方烫酒的样子。
“田兄太客气了,这月露酒冰着喝其实才更有滋味,兄台若是不信,待小弟为你冰镇后一试便知。”袁大仙师当然清楚对方的心思,既然神念上分不出高下,看来这小子是打算比拼法术了,趁此机会,自己倒正好可以试试最近修炼的成果。
于是袁凡同样是一捏法决,体内法力一动下朝那团火焰一点指,一股寒气森森的冰雾随即从其指尖处冒了出来,瞬间就将火焰与酒杯同时包裹了进去。
火焰才刚一接触冰雾便顿时化作一阵白气地消散无踪了,而酒杯表面则是立刻被覆上了一层晶莹的冰霜。
“冰系法术!原来兄台是风灵根修士?田某真是失敬了,但不知我这雷系法术与袁兄相比究竟孰高孰低。”田宏见状一惊,没想到袁凡竟与他一样,同样也是罕见的真灵根修士,也只有真灵根中的风灵根修士才有可能使出这冰系法术,但他也并未因此感到畏惧,因为他本身也是真灵根中更为罕见的雷灵根修士,当初也因此才得以被紫霞派收入门中,按理说应该比风灵根更强才对。
话音刚落,田宏手中便一声霹雳声响,一道寸许长的小闪电在其掌上显现而出,随即便向那被冰霜包裹的酒杯射了过去。
“风灵根是什么玩意儿?”袁凡心里一阵莫名,不知这田宏为何如此大惊小怪,难道能使用冰系法术很稀奇吗?他只是在阴莲老怪留下的一本《小五行法术》书中随便挑了几个容易的法术修炼了一阵,感觉似乎也并不是很难。
袁大仙师哪里知道,这世上的法术虽然品类繁多,但不是每个修士都能随意修炼的,除了先前白雪所说的派系限制外,在修士的灵根上也同样有着极其苛刻的要求。
就拿这冰系法术来说,它的本质乃是由风与水两种属性融汇而成,能够在练气期就随意使用的也只有是拥有风属性的真灵根修士了,但这种修士的数量极其稀少,大多数修士拥有的都只是与金木水火土大五行有关的伪灵根,其中又以拥有三到四种属性的杂灵根居多,通常单灵根和双灵根的就算是资质不错了,都属于是各修仙门派加意争夺和栽培的对象。
当然并不是说伪灵根修士就不能修炼小五行法术,但所花费的时间实在太长,在练气期有限的寿元内去修炼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还不如加紧修炼功法,争取在修为上早日突破更来得实际一些,至于要想在斗法中使用这些法术也不是没有办法,完全可以借助一些符箓或者法器来实现目的。
不过袁凡的情况就有些特殊了,他原本只是一介凡人,在亿万分之一的几率下才侥幸成了修仙者,他身上所具有的灵根之稀有,恐怕此界也没有几人能够识得的。
见那道闪电飞来,袁大仙师也顾不得再琢磨田宏话里的意思,双手一搓下竟显出了一道同样大小的闪电来,迎着田宏的那道闪电两相一撞,便同时化作一股青烟的消失无踪了。
这下顿时把田宏吓了一跳,能同时施展两种小五行法术的至少也是极灵根修士,若是对面这家伙连其他三种法术也会的话,搞不好那就是天灵根了,自己在法术一道上绝讨不了好去。
“袁兄道法高深,真是令田某佩服,但不知兄台是出自哪个修仙大派,说不定你我的师长还是旧识呢。”在田宏看来,像袁凡这样的灵根资质是不可能不拜入修仙门派的,不过他居然会来这封元国做驸马就有些匪夷所思了,难道是为了出来体验世俗界的生活以锻炼心性的,田大公子觉得有必要先将对方的真实身份探明了再说。
“哈哈,田兄谬赞了,在下这些粗浅法术根本不值一提,至于在下的来历么恐怕有些不便提及,还请兄台勿怪。”袁凡哪里来什么师门,甚至连散修都谈不上,可他当然不会把自己的老底全盘托出,因此故作神秘地应付了过去。
“既然袁兄有难言之隐,那田某也就不再勉强了,这杯酒还是小弟自己喝了吧。”袁凡的态度果然让田宏有些捉摸不透,虽然他身上还有几件师门所赐的宝物没有施展,但在没搞清袁凡的真实身份前他还是决定暂且忍耐一下,于是他将那杯被冰镇过的月露酒又重新招了回来,心情有些郁闷地将其一饮而净。
而经过刚才的一幕,此刻的田伦也终于恍然大悟,感情这姓袁的之前都是在扮猪吃老虎呐,怪不得自己三番四次下手对付他结果都闹了个灰头土脸,原来他一直都是个修仙者,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似乎这小子的能耐还在自己大哥之上,这下情况可有些不妙啊。
田静文心中也是十分震惊,没想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居然与自己儿子一样也是个修仙者,有此人挡在自己面前,要想成事岂不是难上加难。
几人中最高兴的当然要属田秀儿了,见袁凡没事她也总算是放下了一颗心来,至于田夫人则向来对他们男人间的事不太感兴趣,见两人终于收手便又招呼众人继续饮宴。
可这几人哪还有什么心情吃饭,匆匆吃了几口后袁凡便借故告辞了,田老贼虽然挽留了几句但显然一点诚意都没有,在袁凡的坚持下最后还是匆匆散席了。
袁大仙师走后,田氏父子三人便躲进书房又开始了密谈。
“宏儿,那姓袁的果真是修仙者吗?适才你与其交手可曾试探出其实力来?”一进书房坐定,田静文便急着提出了心中的问题。
“不错,他确实是修仙者无疑,而且单从资质上说还要在我之上,不过实力究竟孰高孰低这就不好说了,刚才我与他只是小试身手,彼此真正的实力都尚未展露,估计起来大约也就是个五五之数吧!这也是为什么我并未急着找他挑战的原因。”田宏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将自己心中的答案说了出来。
“唉,如此说来倒还真是十分棘手了,看来我等的谋划不得不有所改变,至少在没除掉此人之前只能暂时搁置了。”田静文无奈地往椅背上一靠,脸上的郁闷之情显露无疑。
“哼,这倒是不必,临下山前师尊已经赐下了我两粒筑基丹,只要给我一点时间闭关,相信不久之后儿子便能筑基成功,到时再要收拾这小子就易如反掌了。”
正当田老贼和田伦二人都有些泄气之时,田宏的一句话却又重新让他们燃起了希望。
第七十五回 鬼气森森
话说袁凡回去之后不敢大意,时刻都提防着那田宏来找麻烦,可一连几天过去却丝毫不见动静,这倒让他有些犯疑起来,这种异样的平静背后往往预示着更大麻烦的到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来有必要再去趟田府一探究竟才是。
既然决定已下,袁大仙师便不再犹豫什么,打算当天夜里就展开行动。
这天恰逢七月十五传统鬼节,天尚未全黑,京城百姓便已早早返回家中祭祖,据说这天是鬼门大开的日子,如果夜里还留在外面就有被恶鬼缠身的危险,因此普通凡人是不敢冒这个风险的。
而对于像袁凡这样的修仙者来说就没那么多忌讳了,外面月黑风高的天气正适合干这种潜入的勾当,因此到了深夜,一切准备停当的袁大仙师便离开小楼直奔田府而去了。
……
同一时间,苏媛媛姐弟暂居的小院内,两名负责守夜的禁卫好手正隐在暗处低声闲聊着什么。
“陈兄,今晚这天气还真有点邪乎,伸手不见五指不算,这一阵阵阴风可也够瘆人的,你说不会真有鬼出没吧。”
“呵呵,莫老弟,你一手回风拂柳剑可早已使得出神入化了,就算真有鬼来也可以一剑把它杀回地府去嘛。”
“嘿,老哥你莫要说笑了,真遇上鬼物咱们这普通刀剑还能有什么用处,恐怕剑未出鞘魂魄就先被勾去了。”
“桀桀,看来你对我们还挺了解的嘛,既然如此,那就乖乖地把自己的魂魄献出来吧!省得婆婆我再动手了。”两人正说话间,突然从身后传来几声刺耳的怪笑声,紧接着竟有人和他们对答了起来,那声音却阴森得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谁?”“什么人?”二人不愧为禁军之中的好手,闻声大惊下顾不得回头,两把刀剑已迅如闪电地先行出鞘,分左右向身后声音来处砍劈了过去,配合上可谓无懈可击。
可惜这一击却并未建功,两把刀剑双双劈到了空处,二人回身一看,却哪里有半个鬼影存在。
“桀桀,小子你不是说寻常刀剑对我们是没用的吗?那你还白费什么力气,我看你们俩都身强体壮的,不如让老身带回去制成炼尸,说不定还有些用处呢,桀桀。”
两名禁卫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怪声不知何时竟又转到他们身后去了,心知今天是遇见了劲敌,心惊下一面将刀剑舞得风雨不透,护住了全身要害,同时内劲一鼓,便想出声向屋内之人示警。
不过两人的反应虽快,却还是有些迟了,尚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只听叮当噗噗几声,两人兵刃折断的同时胸前竟各自被破了一个大洞,两只骨瘦如柴的干手随即从洞内伸了出来,手上还各抓着一颗人心,那心脏竟依然还在跳动着,一丝丝热气从上面冒了出来。
由于速度实在太快,二人虽然心脏离体,但是却并未立刻死去,低头看着眼前自己那颗鲜活的心脏,两人脸上现出了难以置信之色,这才兵刃双双落地地气绝身亡了。
“嘿嘿,叫你们别浪费力气还偏不听话,自己了断的话就不用受这挖心之苦了。”两具尸体无声倒下,显出后面那人的真容来,竟然是个佝偻着身躯的老太婆。
这老婆子的面容奇丑无比,整张脸就像个面疙瘩似的五官都错了位,在这阴森漆黑的夜里若被人看到准保会被吓个半死。
“鬼婆子,你最近可是越来越啰嗦了,解决两个凡人还说那么多话作甚?耽误了宗主的大事看你回去如何交代。”白影一闪,老太婆的面前竟然又出现了一名高大的白衣男子,不过这男子说是人,其实像鬼更多一点,一张脸白的就如同僵尸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生人之气。
“桀桀,无常兄,你我难得出来一次,当然要趁这机会多找点乐子了,整天对着那些炼尸可无聊透了。”老太婆不笑还好,一笑那嘴巴都快撇到耳朵那儿了,相比之下还是僵尸脸更顺眼一些。
“哼,我等修炼鬼道的当然是与炼尸为伍了,你要找人聊天的话趁早改换门庭,好了,废话不要说了,赶紧收了这二人的魂魄再去解决屋里那四人吧,这应该是村子里最后一户人家了,收完你我也好早点回去复命。”僵尸男明显有些不耐起来。
“也好,无常兄既然这么说了,老婆子遵命便是。”老太婆显然对僵尸男有些忌惮,闻言不敢怠慢地从身边掏出一个黑色钵盂来,对着地上两具尸身的头颅分别一照,在一道绿光牵引下分别将两团灰色物体吸入了钵中。
“我去西边那间屋子收魂,东边房内的两人就交给你了。”见老太婆手脚利索地收魂完毕,僵尸男这才略感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吩咐一声后便白影一闪,向西边屋中遁去了。
老太婆闻言又怪笑一声,同样不再犹豫地闪身往东屋而去。
也就是一转眼的时间,僵尸男便又重新回到了院中,见老太婆仍未出来,他不禁眉头一皱,心中又开始不耐起来。
不过尚未等他发作,突然脑中响起了老太婆的传音之声。
“无常兄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啧啧,这次还真是来对了,回去之后可是大功一件啊!”老太婆的声音显得兴奋至极,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一般。
僵尸男闻言一怔,倒也有些好奇起来,于是他身形一晃,循着老太婆的所在方向穿入了房中。
卧房内的大床上,苏媛媛不知怎么的早已不省人事,而那怪相老太婆正站在床边,像看一件珍宝似的盯着她上下看个不停,嘴里还不知在嘀咕着什么。
“你让我进来就是看这个女人?除了样貌好看点之外我看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是不是你的疯病又犯了?”白衣人只是随便扫了眼床上的苏媛媛,随即便有些恼怒地责问起来。
“桀桀,无常兄,这可不是个普通女人,你我今后的前程可都在她身上了,不信你过来仔细看看她的体内。”老太婆脸上神秘一笑,意有所指地对僵尸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