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在景先生手下效劳过
时苏的手机这两天一直都是关机状态,刚打开就有数十条微信蹦出来。
她还来不及看,忽然转眼看向温柯,下意识用着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问:“你怎么会和景继寒有联系?”
以她对温柯和景继寒的了解,这两个人都不是会主动与半生不熟的人交换联系方式的类型,景继寒是难以近身的高岭之花,温柯又未尝不是?
“我曾在美国时,在景先生手下效劳过,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解释。”温柯言简意赅。
美国?
时苏对景继寒的过去并不了解。
她对他这个人,甚至于他的过去现在未来,统统都不了解。
时苏收回视线,陡然感觉有阴影向自己靠近,转眼的一瞬陡然看见时棱康阴沉着脸,目光如刀的走向自己,举起手来,看起来像不是要掐死她就是要给她一巴掌,总之面色不善的仿佛她根本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交易失败的物品。
但这一巴掌没打下来。
温柯的手已经顷刻间抬起,一把挡住时棱康的手,同时温柯另一手拿出自己的工作证举向他,眼若冰霜道:“时总,劝你不要在警察面前随意动手。”
时棱康当即寒着脸收回手,一脸不信的上下打量了温柯几眼,接着再又不悦的看向时苏:“你叫来的人?”
“我从被你掳回时家开始,到现在,身边连个手机都没有,我怎么叫人?用意念吗?”时苏冷声反唇相讥。
“你!”
“时棱康,你的女儿生下来就注定是被你利用和贩卖的吗?”时苏冷眼回视着他:“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这么毫无人性,真不怕遭报应?”
时棱康因为有警察在场,尤其这个女警察还是时苏那边的人,斟酌片刻后没有立刻说话,但眼神却像是要杀人一样的看着她,不要说是人性,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把她当人看过。
大概是她小时候在时家在他眼里活的像条乞食的狗一样,二十年如一日的未曾变过。
哪有父女之情,他连个怜悯都不曾给过她。
罗副会在包厢门前已经观望了半晌,听见时苏这句话,倒是没觉得有多惊讶。
在这名利场中,疼爱女儿之人不少,被养成公主的名媛们那是轻易不能碰得,个个都是掌上明珠。
而能被自己的父母出卖的女儿更也不在少数,大都是不被疼爱的养女或是提不上台面来的小三的女儿,或是父母丧心病狂到的确不爱这个孩子。
不过忽然被个女警察闯进来,罗副会摸不透这个时苏的底和这个女警察的能力,当即便开始当上了和事佬,做起了的好人:“老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只是出来吃个饭而己,你把女儿带出来干什么,这丫头看着就是浑身带刺儿的,估计也是误会了,咱们就是简单吃个饭,别想多了。”
同时,罗副会又看了眼温柯的方向:“这位女警官眼生的很,不知道是哪个局哪个部门的?”
温柯仿佛没听见,头都没回。
罗副会也不觉得尴尬,只又笑道:“今天真的是大误会,散了吧,都散了吧。”
时棱康收到罗副会的眼神暗示,亦是赶紧对周围道:“都是些家事,没什么热闹可看,保安,把人都送出去,赶紧散了。”
周围有不少宾客在旁边,闻立也没散开多少,即使从他们那边的角度看不清时苏的脸,听不大清楚他们那边的对话声,但在背影上也有不少猜测。
如果时苏被这些宾客路人拍到正脸发出去,微博上估计又是一阵莫名奇妙的热度和奇怪的黑料。
时苏也没回头向后看,她只是一直看着时棱康,对上自己父亲如刀一样的眼神,没有刻意的冷漠,也没有半点他以为她会有的软弱:“什么家事?我跟你之间称不上家这个字,要卖女儿,找你家里的那位宝贝疙瘩去,以后少来恶心我。”
话落,为免被身后那些人拍到正脸,她直接转身进了包厢,温柯同时向后侧身,警告的看了眼罗副会长,罗副会长摊摊手,意思是他不会再进这间包厢里去,温柯这才转身进了包厢,直接关门。
如果时棱康和罗副会长还想要脸面,不想把事情扩大甚至把丑闻传出去,他们自己就会将外面的那些宾客路人解决,毕竟如果有什么消息传出去,对他们自己的负面影响并不小。
温柯看了眼桌上那些酒菜,再抬眸看向已经走到包厢里面那扇窗边的时苏:“酒店外面都是记者,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包厢窗外下面也蹲了不少记者。”
时苏站在窗前向外看。
果然。
这唯一一扇窗的窗外有十几个举着摄像机和相机的记者在那里等待。
时棱康是因为摸不清她现在的脾性和能耐,正门堵了不少记者,是防止她贸然闯出去,只要有记者在,她在这里私会帝都某副会长的消息就会马上被媒体传出去,同样,他这一招也是在制衡罗副会长,一石二鸟,时棱康早有算计,两个人都在他的算计之下。
曝光出去,罗副会长家门不宁,她时苏名誉扫地。
他甚至连她如果做出什么抗拒的举动,想要跳窗离开的这条路都给堵死了。
毕竟这一层并不高,如果她想跳窗,很轻易就能逃走。
但这里却也围满了记者。
他做事这么滴水不漏。
她甚至怀疑五年前如果要置她于死地的人不仅仅是时云音母女,如果时棱康也插手了的话,她还能不能有这些年活命的机会?
温柯已经走过来,见时苏站在那里,望着窗外的那些人,嘴角勾起淡淡的嘲笑,似乎在嘲笑时棱康这对自己女儿赶尽杀绝的伎俩,又像在嘲笑她自己怎么运气差到会有这么一个父亲。
明知道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却可以卖的这样彻底。
时苏手渐渐攥成拳,心里的愤恨一如当年,真恨不得当初砸在时棱康头上的不只是一个酒瓶,而是一把刀,亲手弑父都不为过!
小时候,时云音母女不把她当人看,这其中有多少都是属于他时棱康的功劳!
时苏深呼吸,胸口压抑着的愤怒和疼痛,让她恨不得马上脱骨枯血,与时家再无关系。
第242章:景先生,幕后金主
“眼下的情况他们自己不好处理,这些记者会被时棱康亲自驱散,耐心等等。”
温柯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这是包厢那边桌上的水,瓶口密封没有打开过,是干净的,我衣袋里有两小包压缩饼干,是平时警队训练时带在身上用来充饥的,你要不要吃一些?”
时苏接过压缩饼干,放在手里却没有吃,只低头看着这饼干的袋子,问:“我目前手里的那些证据,能不能马上置他们全家于死地?”
她等不及了。
耐心筹谋了这么多年,可终究她也只是一个人而己,有血有肉的人,她也会疼。
“你手里的那些证据,目前仅能用来制衡许亚茹和时云音,至于时棱康,还动不了他。”温柯见她没有要接过水的意思,知道这包厢里的东西都是时棱康订的,估计时苏是嫌恶心不想碰,干脆也就将水放在一边,没再给她喝。
时苏没再说话,只一直看着窗外那些满眼放光的渴求八卦的记者们,用力将那枚压缩饼干捏在掌心。
……
果然没过多久后,时棱康的人下去将那些记者遣散,外面的人也一个个的都散了,归于安静。
时棱康留下的人给时苏带了句话,警告她,她母亲的遗物还在时家,对外要怎么说,让她自己考虑清楚。
温柯以为她受到了威胁。
时苏却道:“他威胁不到我,如果我没了那些东西就活不下去,这五年在外面要怎么活?办法我会自己想,但想要用这种方式给我阻力,他把我想的也太好拿捏了。”
坐温柯的车回去的路上,时苏终于买了些吃的和矿泉水,顺便也尝了一块温柯拿给她的压缩饼干。
很干,不好吃,但的确很管饱,喝点水就很有饱腹感。
时苏这会儿吃什么都不香,无论是刚刚打包买来的吃的,还是压缩饼干,都只是用来保持体力而己。
她给君姐打去电话报了平安,没说自己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最近三两天头的出事,君姐的心态有些崩,急需她找时间去安抚,不然估计君姐真的要更年期提前了。
又回了两个微信之后,才看见景继寒昨天夜里十一点多给她发来的微信。
景继寒:[开了一天的会,刚忙完,已经睡了?]
接着是今天上午九点,因为没有收到她起床后的回复,他又发来的一条。
景继寒:[?]
一个问号。
依然没有她的回复。
手机之前一直关机,未接来电不显示,不知道会有多少未接来电。
看来是在这之后他直接叫温柯查了她的GPS定位,她手机最后的信号消失地点是在当时拍戏时借用的宴会酒店,再辗转被带回时家,又带来这里,温柯应该是花了些时间才那场宴会的负责人与从蛛丝马迹里猜到她被带回时家。
快回到凯星公馆之前,温柯记得自己说过会和时苏说明的事,开口道:
“景先生曾是美国FBI华人所属领域的幕后金主,曾负责调查以及追缴过几起华尔街B6、H7号等重大型全球性金融案件,这种金融案需要有人提供大量资金为引,当初FBI的负责人请来的金融大亨半路撤资,导致我们差点功亏一篑,是秦知风及时请来了景先生。”
“我在办案时为景先生效力过,而且不只是一个案子,他与秦知风关系不错,因此我也在他手下作事过差不多两年,他是个很值得钦佩很值得尊重的人,即使他已不再插手那些美国的金融案,远离美国腥风血雨的金融战场,我也离开了FBI,但景先生在我眼里仍然是一尊神,我没想到在江市会遇见他,更没想到,你们之间的关系。”
时苏抬头看向驾驶位上的温柯:“我以为你的神只有秦教授。”
温柯对秦教授三个字自动回避,板着脸说:“那不一样。”
时苏也没再多问,只想起那张照片里与景继寒依偎着的女孩儿,收回视线,淡淡一句:“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关系。”
时云音给她的那张照片,右下角有一个微博的标识,时苏当时只看一眼就记住了。
刚才就顺便在微博上搜了一下那个微博名字,是个只有几十个粉丝的小号,名字是“如景随行的小松鼠”,全微博只显示这么一张照片,微博内容只有一句话:[开心的生日,我的他回来啦~]
这条微博发出来的时间,是九月,的确是景继寒在伦敦的那几天。
时苏曾经回避景继寒的理由,是她一个过去与未来都充满未知的女人,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底气站在那么光芒万丈的男人身边?
景继寒于她来说就像是海市蜃楼,美的太缥缈了,她怕开始时太容易,结束时太伤自己。
要不要走进他的世界?
他的世界太高太大太让人无法企及了,她怎么可能够得到?
可是那天他明明说,要不要跟他试一试?
那现在这算什么?
时苏此刻连生气都不知道要怎么气,好像很恼火,又好像很平静,可看着景继寒的微信,她就有一个冲动很想把他直接删掉。
成年人的感情实在没必要这么幼稚任性,本来就没有开始,又何必不说一声就这么直接断了联络?
何况现在温柯的及时出现都是因为他。
可一码回一码。
他景继寒就算有无数女人惦记着,就算他这个男人的确优越到了极点,又有什么资格耍弄她?
吃着锅里还看着碗里的,怎么能这样?
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很可怜又很有趣吗?
时苏到底还是憋着一口气,没控制住,给景继寒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里是机械冷漠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时苏头上仿佛瞬间被泼来了一盆冷水,身体里仿佛有一个小人儿在嘲笑她的自做多情。
仿佛海上漂泊了许久的船在迷雾中终于看见了灯塔,充满了希望的靠近,那灯却忽然灭了,好像她眼花了,好像那灯塔从未存在过,一切只是她自己的奢望。
多可笑。
微信删除拉黑,电话删除拉黑,毫不犹豫,一气呵成。
温柯在后视镜里看见时苏将手机扔在座椅上,从脸色上看,好像是很生气。
啧,不是已经吃饱了吗,怎么忽然气成这样儿?
第243章: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地方
时苏回到凯星公馆的同时,君姐打电话来通知,《瑶台踪》提前定档,三天后首播。
由于这期间本来要播的一档综艺节目中的艺人临时出了状况,节目被禁播,本来排在后边的《瑶台踪》直接被提了挡,比预计的播出时间提前了一个多星期。
在播出前一天片方打算在某流量很高的视频平台开发布会,给时苏这边发来了要求,服装造型的要求,与主持人互动环节需要cue到剧里内容的一些台词,还有一些基本的宣传方案。
时苏边走进门边低头看着君姐给她发来的那些东西,刚要关门,忽然脚步停了停,向后退了出去,看向门上的指纹密码锁,果断的换掉了之前的密码,改了之后再又检查了一下指纹,确定只有她和琴姨的指纹在录之外没有其他人的,这才重新进门,关上了门。
尽管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地方,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徒劳。
琴姨对她忽然换密码的事倒是没多问,只以为是经常更换密码是为了保证安全。
连续一个多星期没回来,晚上去接绵绵的时候,小丫头直接对着她来了个大大的熊抱,又是亲又是抱还喋喋不休的要求妈咪要搂着她睡几天,绵绵太想妈咪了,就想要和妈咪一起睡。
时苏赶紧带着自家小宝贝儿去商场买好吃的,玩淘气堡,吃儿童餐厅,还买了漂亮的小裙子还有儿童玩具穿珠项链给她。
晚上回家后,绵绵美滋滋的把自己用彩色的各种玩具珠珠串好的项链戴在脖子上,摇头晃脑的说:“妈咪你看我漂亮不漂亮?”
时苏正在厨房里陪琴姨做饭,琴姨要包饺子,时苏手上沾着面,回头看见那臭屁的不行的小丫头,伸手就在她鼻子上点了点:“就知道臭美!”
绵绵笑嘿嘿的靠在她腿边,仰着脑袋说:“对啦,妈咪,陆叔叔送给我一个儿童手表,我可以用手表和纪寒叔叔说话呐!”
时苏眼中的笑意一缓,应了声:“我知道。”
说完,她又拍拍绵绵的小脑袋:“自己去玩儿,妈咪先陪琴奶奶忙一会儿。”
“妈咪你不要看看我的手表吗?我真的可以和纪寒叔叔说话!”
时苏现在听见景继寒的名字,脑海里都蹦出那个什么“如景随行的小松鼠”的微博发出来的那张照片,她一点都不想提到他,任何与他相关的,都不想。
把绵绵赶回客厅里后,时苏低下头继续弄手边的面皮儿。
琴姨一边弄着饺子馅儿一边说:“最近流感挺严重的,前两天我儿子感冒请假在宿舍里休息,他大学附近也没有人能过去照顾,还一直发着烧,我想着趁着你回来了,我去照顾他几天,等他病好了就回来。”
时苏一听,赶紧从琴姨手里接过东西:“那您现在快去,我能忙得过来,快去吧。”
琴姨心里确实着急,换下围裙临走前,还被时苏塞来不少营养品,千恩万谢的出了门。
……
夜里。
绵绵依偎在时苏怀里,时苏给她讲睡前故事。
讲完后,绵绵一脸献宝似的从枕头下边拿出儿童手表来给她看。
“妈咪,我每天都跟纪寒叔叔说晚安哦,不过纪寒叔叔前几天说他最近有点忙,要抽出空来才能回我,我这几天都没有再打扰纪寒叔叔,妈咪,你要不要用这个和纪寒叔叔说句话呀?”绵绵边说边摆弄着粉色的小手表,一脸自己很想跟纪寒叔叔说话,但是又怕纪寒叔叔太忙,很想听他声音,只好拜托妈咪来帮她的纠结表情。
“既然那么忙,的确没必要打扰,我打扰和你打扰有什么区别?”时苏将她的小手表拿开,放在一旁:“别摆弄这东西了,睡吧。”
绵绵用小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妈咪,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时苏低头看看她:“嗯?”
绵绵抬起小手戳了戳她的脸颊:“妈咪看起来好像不舒服的样子。”
时苏心头一软,捉住绵绵的小手亲了一下。
连续两天没吃过东西,又在满是灰尘的房间里被关了两天,后来在温柯的车上虽然简单吃了些,但毕竟一时饿的太急,胃难免会有些不太舒服。
鼻子里也是被阁楼里的灰尘呛的到现在仿佛还有一种异物感,说话时声音有一点哑,带着些鼻音,头也被闷的晕乎乎的。
大概是脸色看起来的确有些憔悴,连绵绵都发现了。
“妈咪没睡好而己,抱着你睡才能睡的安稳。”她搂着绵绵软乎首的小身子,脸贴着绵绵嫩乎乎的小脸,闭着眼睛说:“好好睡一觉就好啦。”
绵绵心疼妈妈,很懂事的赶紧不再说话,不吵妈咪睡觉,乖乖的抬起小胳膊努力的去抱住妈咪的脑袋,也学着妈咪平时亲她的样子,在妈咪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时苏第二天直接回剧组去拍戏,关于她前两天请假的原因,君姐已经帮她打点好了。
翌日清早又要去准备《瑶台踪》的首播发布会,但因为她毕竟不是女一号,即便在微博上她的热度很高,但是按规矩来也还是男一号和女一号的主场,时苏只是偶尔被提一下,配合说几句宣传语而己。
由于临时提档,还有部分资方和演员的档期没能碰上,不能赶来发布会,所以这场发布会有些仓促,媒体来的倒是很多。
发布会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时苏从时家回来后的这两天像是上了轴的陀螺一样一直不停工作,昨天拍了整天的戏,天黑后赶回去接绵绵回家,一大早送完绵绵后又赶来发布会。
她胃不舒服,还有些持续低烧,但只是三十七五到三十七度八左右,她也没太当回事。
发布会结束后才感觉背后有冷汗涔涔。
不少媒体在结束后都向她的方向围过来,有各种各样八卦的问题想要问她,初九看出来时苏的脸色不太好,客气的把那些媒体都暂时挡了回去。
“时苏姐你没事吧?”初九趁机在那些媒体之间挤出来,扶住时苏的手,因为时苏只是低烧,也没太感觉出什么热度,只是见她面色不太好看:“是不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君姐在对面的玖音小筑开会,你要不要去对面找个房间先休息一下?”
第244章:黑色宾利骤然停在正门中央
时苏正好要去找君姐谈近期的商务合作,和初九去了对面的玖音小筑。
玖音小筑是一家六星级酒店式会馆,有客房也有娱乐场所,更也有不少功能厅,适合各大公司来此开会。
走进去,时苏到前台那里报明来意,前台客服听了旁边初九的话,正打算给时苏安排一个僻静些的休息间,一边休息一边可以等君姐开完会出来。
忽然,右侧的那面古色古香的装饰墙后,一扇刷了檀木色漆的电梯门开了,一个长相娇俏满面春风的女人自里面走出来。
时苏不认识那个女人,自然也没向那边看,正准备接过房卡去休息,初九忽然在旁边低声说:“时苏姐你看那边,她是不是有点像你?”
时苏这才寻着初九说的方向朝那边看了眼,见是一个穿着很性.感更又长的很漂亮娇俏的女人,仔细看了一下后反问:“有吗?”
“真的,就是眉眼间的一个感觉,特别像你。”初九压低了声音:“我对她有点印象,她好像是前段时间国庆档的一部爱情片电影的配角,叫薛灵还是薛玲来着,记不清了,因为里面一个被凌.虐的镜头特别戳人心,演技也挺不错的,就成了那部电影里除了女主之外唯一被记住的配角,最近也算是稍微有点小名气。当时就是因为她眉眼间特别像你,咱们工作室的小姐妹还聊过这件事呢,我才注意到她。”
时苏不是什么整容脸,虽然偶尔遇到有点像的人并不奇怪,但是这么迎面遇见,还是第一次。
不过时苏没准备与这位有什么瓜葛,同在这个圈子里混但是相见两不识的人太多了。
她接过房卡正要转身,忽然听见身后那个薛玲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是时苏?”
初九和时苏面面相觑了眼,这人开口的语气就不善。
时苏回眸淡看她,倒是没应声。
薛玲当即便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接着忽然嗤笑了声:“哦,你们剧组今天在对面开首播发布会是吧?怪不得会在这里遇见你。”
时苏:“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不过很多人都说我像你。”薛玲边说边不以为然的又瞥瞥她:“但是凭什么呢,先不说我没看出来哪里很像,再说了,就算是像,也该是你像我才对。”
她话音未落,后侧方的电梯这时又停在了一楼,走出一道身影。
时苏越过薛玲,向她后方看了眼,看见那人是易城。
他怎么会在这里?
薛玲忽然耳朵很尖的转身,一脸亲昵的凑到易城身边,挽上他的手臂,娇滴滴的说:“亲爱的,我早上还没吃东西,现在好饿,我想去吃喜福楼的龙虾包~”
易城明显是宿醉刚醒没多久,衣服虽然穿的齐整,但不难看出来应该是昨天穿过的,今天在这里睡醒来不及去换新的一套。
看见时苏的一瞬,易城还未说话就陡然被薛玲挽住。
那甜腻腻的嗓音和亲昵的动作,昨夜他们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易城顿时看向时苏,他脸色倒是不怎么好看,眉宇间有丝皱痕,明知这种解释徒劳无功,还是说了句:“昨晚应酬喝多了。”
薛玲挽着他的手臂不放,一脸甜蜜的插嘴说:“确实喝多了,还吐了不少,我照顾了你一整晚,澡都是我帮你洗的,结果你还……讨厌……人家到现在还疼着……”
时苏:“……”
初九哑然的张了张嘴,虽然她没问过,但之前也知道时苏和这位易总之间的关系其实没那么简单。
那个薛玲长的有几分像时苏……他该不会是……
时苏对这种解释没当回事,甚至可能是她自己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她忽然有些反胃。
易城这几年在外面到底干净不干净她不清楚,她当时对时云音说的那些话也不假,的确很多女人和自己有些像,但用来攻击时云音的话毕竟只是武器,眼下活生生的看见那个薛玲和易城的这种景象,再想到昨晚他们在这里可能……
她为自己少年时曾误以为可以因为那种少女的心动和欢喜而和他有什么未来而很想自戳双眼。
但愿易城和这些女人在床上的时候,不要喊她的名字,否则她可能真的会当着他的面吐出来,本来她这两天胃不舒服吃的就不多,吐出来那才难看!
时苏转身就走,她头晕目眩,实在不想多听一个字。
易城下意识上前一步:“时……”
薛玲忽然一脸敏锐的抬起手赶紧拉住他:“易总,人家又不是四海娱乐的艺人,而且你忘啦?她是个绝对的绯闻八卦体,沾上就没好事儿,你之前都差点因为他而败坏了名声,离远点才好……”
时苏置若罔闻,压根儿不去理会他们。
“你少说两句。”易城面色蒙上冷霜,将薛玲的手直接推开,转眸再看向时苏的方向,眉宇间是难解的晦暗低沉。
薛玲不厌其烦的又缠上来,不死不休似的,撒娇道:“易总~”
“易总你不能睡了过后就不理人家……我们去吃东西吧,不去喜福楼,去其他地方也行呀……”
易城骤然一把甩开她手,低首以着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警告:“薛小姐,昨晚究竟碰没碰过你,我很清楚,我再怎么醉也不至于失忆,到此为止,别再纠缠!”
薛玲瞬间语气一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当场忍不住的扬声说:“我真是搞不懂,你连时云音这种家世显赫又能给你赚钱的女人都不要,时苏这个狐狸精究竟是哪点好?不都说我和她长的很像吗?我家世清白,父母从商,论身份论背景我也一样比她出色许多,她这种扔在圈子里都没人愿意捡起来的无名氏凭什么……”
时苏没去电梯,而是已经转身快要走向旁边通往二楼的楼梯,她要的休息间就在二楼。
身后的声音仍在:“《瑶台踪》明天才开播,她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代表作品,现在这些流量全是靠绯闻和黑料得来的,背后也不知道睡过多少个老头子,止不定有多脏……”
不待易城沉怒将人撇开,玖音小筑外,一辆黑色宾利骤然停在正门中央!
第245章:藏的最深的秘密
时苏已经去了二楼,头都不带回的。
初九跟在后边虽然没说话,但还是愤然的咬牙切齿,手里拿着一张碎纸撕了好几块,仿佛恨不得那张纸是薛玲本人似的。
“我只当是狗吠,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你别气了。”时苏安抚。
“我看她才脏,比谁都脏,装什么白莲花。”初九翻着白眼,气呼呼的在休息室里喝了一大口茶水:“她是自己想攀高枝儿吧,人家易总压根儿就看不上她!眼里的嫌弃都明显的快成X光线了,她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时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玖音小筑正门外,黑色宾利上只有一人,矜贵挺拔的男人下了车,冬日的阳光透过路边稀疏的枝叶落下,像是碎落的金子映在男人的肩头。
同时温柯也刚好从附近过来,给时苏送防狼喷雾,她今天在这边出任务,时苏的发布会在这附近,刚刚时苏在微信里说在玖音小筑等她。
来之前接到景继寒的电话,也顺便将这地方汇报给了他。
“景先生。”温柯行至宾利车边,态度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景继寒看她一眼:“她在这里?”
温柯颔首:“她今天在对面酒店刚开过发布会,现在在这里等经纪人。”
景继寒直接走进去,瞥见那边易城横生落寂的身影。
易城同时看见了他。
四目相对,看清景继寒的刹那,易城因为薛玲而被扰出的隐怒几乎在顷刻间就要一触即发。
“景总。”易城嘴上是商人间逢场作戏似的淡淡招呼,眼神却明显并不客套。
景继寒眼底却只是一抹不动声色的冷淡,那一眼凉薄的仿佛视周遭的一切如无物,没回应,只对身侧的温柯道:“时苏在几楼?”
闻言,易城面上沉滞了一瞬,眸色微眯。
旁边一直不依不饶惯会纠缠的薛玲同时表情讶异的禁了声。
景继寒其人,即使平时不在媒体前露面,但是这位被多少圈内圈外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能认得出来。
何况易城都已经叫了一声景总。
眼前的这位,目光清湛,周身尽是从容淡薄,但又仿佛身边的一定范围内充斥着冰冷的距离感,眼神是冷淡的,从衬衫到外套也是一派禁欲的冷,甚至连这男人手背上的青筋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可偏偏,这位向来连见都难以见得到的景总,是来这里找时苏的?
温柯走到前台,与前台的工作人员寻问了一下后,转身说:“她在二楼休息间,不过已经交代过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可能休息间里还有其他工作室的成员,我先给她打个电话。”
景继寒未语,但显然是在耐心等。
薛玲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张了张嘴却好半天再也挤不出来一个字。
景继寒要见时苏竟然都要这样耐心去等的?
时苏和他是什么关系?
薛玲胆子很大的想问一句,却陡然被易城给强行带了出去,趔趔趄趄的出了玖音小筑:“啊……易、易总你干什么……”
没理会外边的动静,温柯给时苏打电话,时苏第一遍时没接,再打第二遍时才终于接了。
询问过后,温柯顿了顿,接着一脸复杂的转眼看景继寒。
瞥见温柯的眼神,景继寒冷峻疏朗的眉宇一动:“人呢?”
温柯:“……跑了。”
景继寒眉骨跳了一下,语调里缠绕上丝丝冷意:“跑了?”
温柯:“嗯。”
男人略眯起了眸:“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印象里,时苏很少会不太成熟的情绪,也很少乱发脾气,平时她本性都挺随和的……要不景先生您自己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景继寒没什么表情的拿出手机,打开屏幕给她看了眼。
只见屏幕上,他给时苏打去的电话全部未接,明显是被拉黑了,再又看见微信里,他给时苏发的内容旁边有个红色的叹号。
下面是灰色框框里的提示:苏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这是?
景先生微信也被时苏拉黑了?
温柯:“…………”
……
事情的经过是,时苏本来在二楼休息间里歇着,准备等君姐开完会,但是她头有些疼,便打开窗子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站在窗前就看见了景继寒的车,再又看见景继寒下了车。
即使看见温柯也到了,她还是立刻马上选择在二楼寻找通往玖音小筑后门的楼梯,直接走了。
本来都没想接电话,但是温柯又没什么错,所以她接了电话直接告诉温柯自己先走了,也没说明原因就挂了电话,和初九一起拦了辆计程车就走了。
初九一脸不解:“时苏姐,咱忽然跑什么啊?”
时苏持续揉着太阳穴,头疼的不行,一路都没解释。
她不想见他。
没有其他理由。
果断干脆一点没什么不好。
-
薛玲被易城带出了玖音小筑,想要上他的车,却被易城送了一个“滚”字。
直到易城的车绝尘而去,薛玲仍是被震在当场,不敢置信。
都说四海娱乐的易城是个绝对温柔绅士的男人,多年来对时云音向来如此,圈里多少女星羡慕他们,终于等到两人解除婚约,又有多少女人垂涎着四海娱乐总裁夫人的位置,想要爬上他的床的,也从来不在少数。
至少在昨夜,在那个应酬的酒局上,易城本来没让任何女人坐在他身边,可后来看见她的时候,多多少少的还是放松了一些,他让她坐到他身边云,她陪他喝了几杯,后来她趁机靠在他肩上,他先是顿了顿,却也没推开她。
难得见易总被灌醉了,薛玲想借着这个机会攀上枝头。
可把人连拖带拽的拐去了玖音小筑的套房,又是洗澡又是脱衣服,易城却连亲都没有亲她一下,只头疼又不耐烦的让她走开。
当时薛玲特别懊恼特别狼狈,干脆直接脱了衣服造出一个酒后乱X两人醒来后的宿醉场面。
可当她将两人的衣服散乱的扔在地上时,忽然看见从易城的口袋里掉出一个钱夹。
钱夹落在地上。
薛玲捡起来,发现了这位四海娱乐总裁藏的最深的秘密。
第246章:景继寒,开门
真不是薛玲第二天无脑的无缘无故特意去针对时苏。
而是在她见到时苏的前一晚,在易城的钱夹里看见了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儿扎着利落的马尾,脸上是拘谨又清纯的微笑,那是时苏,是十几岁的时苏,不知道怎么竟然会被易城藏在钱夹里这么多年的时苏。
曾经的时苏。
所以之前的点赞事件究竟是真是假?
易城和时云音解除婚约究竟和时苏有没有关系?
为什么是时苏?
凭什么是时苏?
她带着这样的不满和嫉妒,在见到时苏时本能的想要针锋相对,可易城显然在时苏面前并没有掩饰他对她的紧张和在意,更让她哑然的是……景继寒的出现……
薛玲被遗弃在路边,愤愤不平的拿起手机就要给熟悉的媒体记者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话还没出声,忽然看见身旁多了个人。
是那个今天出现在景总身边的短发女人,又高又瘦,明明是女人,却看起来眼神凌厉的很。
“你干什么?”
接收到短发女人眼中警告的视线,薛玲下意识防备的皱起眉,向后退了一步。
温柯眼色很冷很淡的看着她:“如果你想好了退路,景先生的八卦随便你传出去。”
“而如果你没有任何能自保的资本……”
温柯的声音很慢,很轻,也很冷,眼神就这么看着薛玲,眼里似有刀光剑影掠过,更让人发怵的是她让人心下生寒的淡淡微笑。
薛玲眼神一抖,握在手机上的手僵了僵,迟疑着缓缓的放下了手机,没敢再打出去。
下午时苏直接去了工作室,等君姐回来后又在工作室里和君姐开了个会,开会期间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天黑下来才打车回凯星公馆,回去的时候她甚至在想,反正明年的房租她还没有交,景继寒也没有收的打算,她随时可以搬离。
本来就没有开始过,要断就更得断的干净彻底些。
她没有恋爱的经验,但至少有对待感情的底线。
这么不清不楚的,不如趁早拜拜,一点藕断丝连的机会都不能给自己。
接了绵绵回家,进了家门,明知道密码已经改了,但毕竟这套房子是景继寒的,谁知道他有没有其他什么神通广大的办法进来。
她顺便在门里反锁了,进门时脚步有些虚浮发软的靠在沙发上。
绵绵今天不知道是在幼儿园被老师批评了,还是怎么了,回来后也格外安静,在沙发边的地毯上自己玩了一会儿后就说困了想要睡觉。
正好时苏今天也不太舒服,没有太多精力陪孩子玩儿,抱着绵绵回卧室洗了个澡后,给绵绵换了身睡裙后让她乖乖躺下。
自己则是简单的冲了个澡,后来靠在浴缸里,泡着泡着差点睡着,赶紧从浴缸里出来,给自己量了下温度,还是有些低烧。
时苏本是想睡一觉,谁知道洗完澡出来后就听见时绵绵在卧室里哭。
赶紧去看看,才发现绵绵一脸难受的在床上翻滚,听见时苏进来的声音,赶紧坐起身来,一脸可怜兮兮的抱着小被子说:“妈咪,我好冷。”
时苏诧异的走过去,摸上时绵绵的头,顿时被烫的眉头一皱。
怎么绵绵也发烧了?
是自己这两天忙的焦头烂额,照顾的没有琴姨那么仔细,送绵绵去幼儿园的时候穿的太少了吗?
时苏赶紧又把温度计拿过来给她量体温。
绵绵目前发烧三十八度五。
怪不得小丫头晚上回来的时候就没精神。
“发烧了,我去给你拿药,吃完退烧药好好睡觉。”时苏边说边起身去找药。
绵绵小时候第一次发烧,当时才七八个月大,寻时候时苏吓坏了,特别无助,后来一个人带孩子这么多年,对于孩子偶尔头疼闹热的小病已经不再害怕,家里能给孩子吃的药也都准备的很齐全。
给绵绵吃了退烧药后,时苏几乎忘了自己也不太舒服,守在床边不停的用热水洗过的毛巾给绵绵擦身体,帮她物理降温。
好不容易哄着绵绵睡着了,时苏才有些精疲力尽的靠坐在床边,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但是因为一直惦记着绵绵,她睡的不太踏实。
大概只睡了一个小时,忽然惊醒,赶紧伸手又摸了摸绵绵,发现她体温还没有降下来,又量了体温,已经直接升到了三十九度。
最近江市进入冬季,频发流感,琴姨的儿子就因为得了乙型流感而高烧几天不退,送去医院也只是打消炎针和吃退烧药。
时苏虽然对照顾孩子有经验,但她这会儿自己的身体多多少少有些吃不消,起身又去找药,药箱里之前备着一盒去年绵绵感冒时买来的治疗流感的药,找出来后看了眼时间,还有一年半才过期,又赶紧去用水冲了小半杯水去给绵绵喝。
绵绵每次生病的时候特别乖,别人家的小朋友又是吐又是哭又是嚎的,绵绵就是安安静静的睡,或者粘在她怀里说困,小丫头的身体素质向来都很好,但是发起烧来也真的是热度特别汹涌。
曾经有一次绵绵忽然间高烧四十度,都快四十一度了,当时她坐在美国的某家医院里,心焦的仿佛整个人都要烧掉,后来医生给她科普了一些关于孩子发烧的相关知识,她才逐渐对这种事情淡定了许多。
又折腾了很久,绵绵才睡下,退烧药间隔四个小时才能吃,时苏一直在不停的给她物理降温,直到半夜给绵绵吃了第二次退烧药,绵绵再次睡下后,时苏眼前有些发黑,勉强走出卧室,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再回房间里时,摸了摸绵绵的额头。
热度还是没有退下去。
如果再过一个小时,还是持续这样高烧,就算冒着医院有各种其他严重流感病毒的危险也得去医院了。
时苏坐在床边,一手握着绵绵滚烫的小手,另一手抚着自己的额头,头疼欲裂。
门外这时传来门铃声,她闭着眼睛靠在床边没有动,仿佛没听见似的,直到手机在旁边忽然响了起来,她才侧过头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
她犹豫着接起。
景继寒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似是炎热夏夜里突然拂过的习习凉风,清洌沉静:“开门。”
第247章:纪寒叔叔,妈咪说要搬家
时苏的大脑这会儿运转的速度有些慢,好半天才从电话里的声音回过神来。
她还没说话,绵绵忽然在睡梦中有些难受的喊了声“妈咪……”。
听见绵绵的声音,时苏骤然挂了电话,仿佛没听见电话挂断之间里面传来的声音:绵绵出什么事了?
电话被挂断,被扔在床边,同时被她顺手调成了静音,俯身将绵绵抱起来,摸了摸温度,抱在怀里轻哄着。
就这样又折腾了许久,时间已是后半夜,绵绵的体温才终于退了下去,保持在三十七度以下。
时苏精疲力尽的靠在床边睡着了,凌晨四点多醒了,再给绵绵测量了体温,虽然没有昨晚那么高,但的确是在反复发烧。
又给绵绵物理降温了一会儿,直到天亮,给绵绵煮了些易消化的粥,看着绵绵吃了一小碗后,赶紧开车把孩子送去了医院。
检查的结果的确是最近江市频发的乙型流感,大人和孩子都容易被传染,大都是反复高烧,头晕,咳嗽,很多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被传染了,医院里大人孩子人满为患,打了退烧针之后就被医生劝回家里休息,不需要住院观察,因为医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在医院里忙了一整个早上,加上昨晚也只是靠在床上睡了两三个小时,时苏心思都在孩子身上,连今天是《瑶台踪》首播的日子都忘了。
回家后忙着给绵绵切水果,绵绵一边咳嗽一边说:“妈咪你手机亮了好几次呐~”
时苏才想起手机被静音了,赶紧端着水果出来放在绵绵面前让她吃,拿起手机看见是《瑶台踪》片方打来的电话。
接过电话后,才看见昨晚的未接来电。
景继寒用的另一个陌生号码后来又给她打过两次电话。
她定睛看着那串号码,片刻后,本来下意识打算回拨的手指直接点了将此号码拉黑。
转身又去烧热水给绵绵喝,将水放到绵绵面前时说:“多吃水果,多喝水,病好了之后我们搬家。”
绵绵看着妈咪那副坚决的表情,一脸懵懂的“奥”了一声。
直到时苏拿起剧本转身去忙了,绵绵才小心的从沙发的抱枕下边拿出自己的儿童手表,小声说:“纪寒叔叔,妈咪已经带我去看过医生啦,现在我们已经回来啦,但是妈咪说要搬家。”
……
听说微博上今天格外热闹《瑶台踪》开播前一个小时,由于片花里女二天羽离的打戏太好看,时苏又吸引了不少围观的路人粉,大家都在对这部剧翘首以盼,女一夏亦琳的粉丝对那些路人粉不依不饶,一直在强调夏亦琳的番位,和时苏只是个四番女二没资格扛剧的事实。
时苏压根儿没心思去看那些,她这两天就不太舒服,昨晚又一直熬夜照顾绵绵,后来又折腾去了医院,现在眼前剧本上的字都有些模糊,强行逼着自己去看,但怎么都看不进去。
温柯打电话过来问她这几天怎么了?
时苏不想多说,更也没有半句怨言,只沉默的给她发过去了那张照片。
以温柯的性子,看见照片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就不会再问。
温柯果然没再多问,她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如果时苏认为她自己和景先生不合适,那自己也没有劝说的必要。
照片里的女孩子看起来的确与景先生关系非同一般,而且景先生这种对外向来冷漠寡淡的性子,看起来也是难得的温和。
但她印象里的景先生绝对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
能被秦知风那种人认定为朋友,更也被秦知风钦佩的人,不该是这样。
景先生的责任感,她早已见识过。
万一这中间有误会……
温柯之前与景先生联系都是通过电话和短信,她没有景先生的微信,也没有贸然打电话去问,只将照片发到了曾经在美国时曾与景先生发送往来文件的email里。
虽然她也不清楚景先生现在还用不用那个email。
#瑶台踪首播播放量破10亿#
#天羽离太绝了#
#时苏天羽离#
#天羽离什么时候黑化#
当晚,《瑶台踪》前八集在网上首播,电视台每日两集同步播出。
网上的热度越飙越高,尤其时苏,尽管只是四番女二,却因为演技太好,打戏太绝而被送上了热搜前三。
时苏的微博粉丝也在几个小时内暴涨一百多万,甚至还在继续增长,无法立刻统计。
这部剧的节奏很快,编剧团队非常专业,剧情一直很紧凑,吸引人继续看下去的同时,弹幕里有越来越多的人吐槽夏亦琳所饰演的女一人设只会躲在男主背后求保护,空有一颗所谓善良大度的心,但出事就只会被男主救,被师父救,被各种配角救,全靠一张脸吸引了各种男配前去追求去保护,这种白莲花人设实在是太古早了。
而女二天羽离从一开始的天真烂漫,到被男女主误会,虽然前八集还没有彻底黑化,但是天羽离的身世与经历太过惨烈,黑化之前的打戏也格外的好看,弹幕里的人都在求她快点黑化,不黑化都对不起这么惨的遭遇,各种跪求天羽离黑化的弹幕层出不穷。
甚至还有人又翻出时苏的那些打戏路透,其中就有时苏黑化后的造型,那条被转发了三万多,也在持续增长,全都在对天羽离黑化后的情节翘首以盼。
时苏的官方粉丝群里也是不停的增长人数,格外热闹。
时苏的热度和剧的热度是齐头并进的一直向上升,男一的热度因为有之前的流量粉丝巩固,所以还不错。
夏亦琳工作室给女一买了热搜,但没多久就又盖了下去,除非花大钱买热搜第一位,否则很难压得住时苏的热度。
夏亦琳的公司早就因为当初的事情而把她雪藏了,根本不可能花这个钱,于是女一号夏亦琳的热度在前三十名里查无此人。
网上《瑶台踪》的原著粉和剧粉兴奋的像是在过年,片方也在微信群里互相道贺,说明晚要办个庆功宴,各大投资方纷纷赞许,江景如画与四海娱乐都参与了这部剧的投资,都大大方方的点赞了时苏今天下午配合剧方发过的那条宣传微博。
时苏却在家里头疼的吃了一片感冒药,趴在剧本上快要睡着。
第248章:单手撑在香槟台上……
当晚绵绵又反复发烧,虽然没有前一晚那么高,但时苏也还是没睡好,一直在照顾绵绵。
直到天亮后,琴姨赶在中午之前回来,说他儿子已经好多了,身边不必再特意留人,她听说绵绵也得了流感,赶紧赶回来帮时苏,毕竟时苏最近也实在是忙的抽不开身,这样不眠不休的照顾孩子和休息,怕她熬不住。
熬不住也得熬。
时苏下午去剧组拍了几场戏,天黑后就赶去了《瑶台踪》的庆功宴。
初九和君姐也在,君姐身为经纪人难免要去应酬,初九看出来时苏好像身体不太舒服,陪着时苏去化妆换了一套适合庆功宴穿的衣服后到达了宴会厅。
时苏刚走进去,一众的目光皆是落在了时苏身上。
虽然刚开播,但时苏的热度已经高到让业内所有人都清楚,她将是最近最火的流量之一,演技也的确是一夜间被认可,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有赞赏,有打量,当然也有人认为好花不长红,估计她过不了几个月也就没人记得了。
时苏今晚穿的是一套纪梵希的套装,上身白色小西装,下身是同色系的西装裙,头发没做什么特别的造型,只有自然的波浪卷散在肩前背后,看起来又飒气又有女人味儿,很是吸人眼球,她脸色有些憔悴,所以今天粉底比平时稍微多打了些,也上了些腮红,这样也就看不出来她本来的脸色,密长的睫毛在宴会厅的水晶灯下映出一片暗影。
男一号女一号被邀请到前方去接受媒体采访,今晚的确是来了很多媒体,比发布会时还要多上不少,也的确是因为剧太火了。
时苏再怎么火,但番位摆在那里,她也只能算是给剧增加了热度,不能算扛剧,这种庆功宴本身也大都是为制片方投资方还有主演而设,时苏很规矩的站在人群里没出去。
今晚来的人很多,几大投资方难得聚齐,不仅四海娱乐的易城在此现身,就连平日里不多见的江景如画的景洛舟也来了。
听说时云音今天也会来,毕竟她也客串出演了这部剧,现在《瑶台踪》的热度,傻子才会错过。
今晚真的可以说是众星云集,星光璀璨,各种牛鬼蛇神都在。
就因为今晚在场发光的人太多了,时苏也不过是众星之一,没有刻意露面也就不会被人刻意找出来,她没有四下观望,只在人群里找了个空隙走了出去,只是有些口渴,去宴会厅角落里拿起一杯香槟喝。
“时苏姐,君姐刚才把包放我这了,打电话叫我给她送过去,你等我一会儿啊。”初九边说边又看了眼时苏,不太放心的说:“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去那边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我没事,你去吧。”时苏单手撑在香槟台上,说话时只感觉眼前又开始有那种阵阵发黑的感觉。
身体不舒服了几天,又熬了几个夜,她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只想赶紧等庆功宴结束后回去好好睡一觉。
被媒体包围的那边人聚的越来越多,听说是影后时云音到了,不久前时云音才刚和易城解除婚约,今晚两人同时到场,媒体的嗅觉这么灵敏,当然一定要赶紧去拍他们,只想爆些相关的热点。
时苏一直站在角落的香槟台旁边,喝了杯香槟后,觉得口感特别凉爽,喝进去的时候人也跟着舒坦,忍不住又拿起了一杯。
旁边忽然有个人扛着巨大的摄影机往媒体的人群那边赶,摄影机太大,根本看不清这里站着人,走过去的速度太快,时苏被那人撞了一下,脚下的高跟鞋一时不稳,踉跄了一下,手臂陡然撞到了香槟台上,香槟台虽稳固,但几杯香槟还是从最高度落了下来,径直落到了时苏头顶和肩上,顷刻间一身狼狈。
“啊,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撞到她的人闻声回头赶紧道歉,却在抬起头来时看清是时苏,眼神半是惊讶半是怕被她为难似的赶紧又连连道歉。
“你怎么搞的?走路都不长眼的?”旁边一位虽然没被酒杯砸到,但被溅了一身酒的女演员皱着眉大声斥责了一声,瞬间吸引了无数目光过来。
时苏这会儿身上半湿着,头发也被酒淋湿,从高处落下来的酒杯正好砸在她肩上。
本来就头疼,她面色自然也算不上好看,还没说话,忽然,前方被媒体包围的易城快步向这方向走过来,边走边拒绝周围媒体的采访:“抱歉,失陪。”
眼见着易城是向时苏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时云音扭头向那边看了眼,逮到机会直接也跟着过去,顺便将身边的镜头也一并引向那个方向。
“时苏!”易城快步过去,直接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触到她身上的温度,他皱眉,低声问:“你在发烧?”
时苏本来只想让那个撞到自己的人下次走路注意些,然后就想去洗手间自己处理下,忽然间易城赶过来,顺便时云音也跟了过来,一众记者举着镜头对上了自己这个方向。
察觉到时云音的目的,她赶紧就要将肩上的外套脱下来,时云音却已经快步走过来:“时苏,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不干净!当初那些事情你一再的想办法掩饰,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怎么掩饰!我和易城这些年始终好好的,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话落,时云音抬起手就指向她的脸:“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说易城跟你没关系?!”
易城赫然握住时云音的手腕阻止她,厉声警告:“时云音!”
时云音回瞪着他,俨然的她是在放手一搏。
时苏头上脸上身上全是酒水,满是狼狈,陡然被时云音这么带过来节奏,还有眼前的无数镜头,她面色一冷,很清楚时云音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要趁自己刚有要火起来的苗头,就把自己踩回去,甚至永无出头之日,哪怕代价是被易城记恨。
时云音忽然又看向时苏,冷笑道:“还有啊,你不是傍上了聿景集团吗?景总人呢?怎么不见他陪你来参加晚宴?”
“啧,我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人家景总压根儿就不会在这种随随便便的宴会里现身,又怎么可能会陪你这种十八线出来丢人现眼,你好歹也是抱上了聿景集团的大腿,怎么就不抱的更紧的一点?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被玩腻了?已经被甩了吗?”
“找我?”
陡然,人群另一端,一道疏淡薄凉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249章:嫁过来,做我的景太太
周遭的人皆是一愣,回头去看,惊见不知何时居然现身在宴会厅中的景继寒。
男人西装笔挺,隔着人群看向时苏,眉眼清隽,走来时,偏偏又让人以为那丝一闪而过的淡淡柔和之色只是眼花了而己,这个男人,分明是淡漠到了极致。
周围窃窃私语声顿起。
“景总?”
“景继寒?!”
“我的天,这是景总本尊?我没看错?”
“的确是景总……”
“他怎么会来这?”
时云音陡然看见景继寒,面色陡然大变,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满身都携着冷漠矜贵的男人。
那边,时苏刚才已经在易城身边挣了半天,好不容易把身上那件外套给脱了下去,转眼怵地对上了景继寒的视线。
男人看向她的眸光平静似海,瞥见她与易城刻意保持距离的动作,更也看见了时苏瞥向他的眼神,尽管在人群前她很好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她那一眼,有隐怒,有不悦,有距离,也有刻意的回避。
“诸位不必过多瞩目,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镜头也请收一收。江景如画是聿景集团旗下公司,《瑶台踪》首播大热,景某不过是来道喜。”景继寒说话时,目光却是没有离开时苏的方向,沉声缓缓道:“顺便,打算好好盘问盘问,时苏小姐打算什么时候正式成为我的女朋友?”
时苏:“……”
男人站在那里,宴会厅内不时有灯光打落过来,明亮灯色之下是他从未改变过的沉静从容。
明明景继寒才该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存在,他却将所到之处的光芒与目光全部送到了她身上,看着她,眉目间是独属于她的耐心。
他嗓音沉澈,又字字清晰:“时苏小姐,你真的很难追,如果女朋友算不上足够的诚意,不如直接嫁过来,做我的景太太?”
四周阵阵倒吸气的声音,镜头哪能说收就收,眼下的情况已经从时苏究竟有没有插足影后的恋情,升华到时苏居然是被聿景集团总裁景继寒倾慕追求许久的女朋友,甚至这是……这是当众求婚?!
这之前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的事,仿佛一颗深水炸弹陡然直接爆开,让人措手不及,哪怕周遭见惯了大世面的媒体人都惊呆了,不敢相信,实在不敢相信!这位可是景继寒!
时苏思维完全没跟上,听见那声景太太时,只感觉站在自己身边很近的易城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紧绷。
她甚至连心底的怒意和不满都来不及发泄,只不敢置信的看向景继寒,对上他明显产不是在开玩笑的眼神——
那么多的媒体镜头,那么多的圈内圈外的人都在场。
时苏此刻看起来又那么的狼狈。
景继寒这么一句求婚听起来简单,看起来也似乎很简单,但又偏偏似乎对他来说并不像是冲动,但却又让周遭的人硬生生的吞下一口狗粮的同时,亲眼见证向来难得一见本尊的景继寒突然现身后送给她的盛世大礼,一场任何人都掩盖不下去的瞩目之光。
如果是精心策划过的求婚,以景继寒的水准绝对不会这么仓促。
可这真的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仓促。
他的这一句话,将时苏从易城与时云音的旋涡里拽了出来,她现在如果证实自己是他女朋友的身份,如果同意求婚,那以后易城和时云音无论再怎么样都跟她没关系,这个污点她也算是彻底洗清了。
而如果时苏没同意,可景继寒在追她的这个事实也已经被印证,连景总都在追她,甚至没追上,说明时苏自有她的魅力之处,令男人为之倾倒并不是她的错,那易城肯定也只是一厢情愿而己。
他是在帮她。
每一条路都替她铺好了。
这时有位距离时苏稍微近的记者忽然将话筒递到她的方向,很犀利的提问:“你和易城之间究竟有没有关系?”
时苏刚刚还是一言不发,听见这一句,毫不犹豫的直接回:“没关系,不熟。”
易城面色一凛,转眼看向她,时苏却根本没有回过头去看他。
“那你和景总……”
那人话还没问完,时苏忽然原地打了个颤,抬起手抚了抚自己被酒液淋湿的肩膀,头重脚轻的感觉越来越重。
但是她要撑住,不能晃,不能晕,眼前的状况不能逃避,但是她要说什么,她自己都理不清了,眼前阵阵发黑,身体越来越冷。
看见时苏的动作,景继寒没说话,陡然向她方向走过去,同时脱下身上的外套。
还未走近,时苏周围的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啊!这是怎么了……”
眼见时苏忽然闭上眼睛向下倒了下去,景继寒面色一沉,骤然快步上前,在离时苏最近的易城正要将人扶住的前一刻,长臂一伸,蓦地将人抱住,揽入怀里的同时低头看她。
她身上是触手可及的滚烫。
绵绵这两天偷偷用电话手表跟他联系,说自己生病了,医生阿姨说她得了流感,会传染,说妈咪这几天身体也不舒服,但是一直在坚持照顾她。
时苏没有完全晕过去,只是站不稳了,她难受的皱了皱眉,似是想重新站稳,却忽然被横抱了起来,哪怕是闭着眼睛她也觉得天旋地转,头无力的靠在景继寒肩上,连喘出来的呼吸都是滚热的,她在高烧,烧的很严重。
景继寒将人抱着,低首下去,薄淡的唇在她滚烫的额头上贴了贴,无视周遭的媒体和镜头,直接就要将时苏带走,马上去医院。
易城忽然走过来挡在他面前:“把她给我!”
景继寒看见易城挡在眼前的刹那,嗓音里是并不掩饰的疏淡冷意:“易总,女人护不住也就算了,自重需要我来提醒你?让开!”
这里都是圈内人,景继寒的高度他们企及不上,有合作关系的人不多,但与四海娱乐有合作关系的,不在少数,尤其,这旁边还有时云音在。
易城此刻任何对时苏关心的举动都几乎是在把她放在油锅里烹,以前被爆到微博上的那些是被人有意借机炒话题,他也是有意纵容那些与他和时苏有关的话题被翻出来,是无声的占有欲,但现在他如果再不让开,那就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
第250章:你住三十二层?!
易城本来抬起的手顿住。
当年那场火他阻拦不及,如今又怎能再推她入火坑。
景继寒抱着时苏走出人群之前,微微一个闪身直接避开易城的顿在那里的手。
君姐和初九已经跑了过来:“时苏?”
景继寒淡看了时苏的这两个没什么大用的经纪人和助理一眼,冷淡道:“留下善后,我送她去医院。”
时苏此刻几乎已经听不清周围的对话声,只能蹙着眉,手无意识的捉住景继寒的领口,嘴上动了动,发出模糊的声音:“我……没事……放我下去……”
怀里的小女人隐隐挣扎,景继寒将人抱紧,走出宴会厅的同时沉声道:“乖,别闹。”
时苏不想去医院,但实在没力气,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头枕在他肩上,只感觉男人抱着他一直向外走,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直到被放进车里,男人的外套覆到了她身上。
昏昏沉沉间,这种被温暖包围住的安全感又熟悉又让她惊惧,她怕自己沉沦进去,可身体不允许她思考太多,只感觉男人的手在她额头上抚了抚,探过她的温度后,又听见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景继寒亲自送到医院了。
但这次时苏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直到被打了退烧针,在医院留观了几个小时后,再被带走,时苏一直昏睡着,打过针之后睡的更踏实了些,却也实在是睡的不省人世,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带去了哪里。
时苏再醒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外面已是黎明时分,但窗帘合着,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几点。
眼前一片漆黑,卧室里灯没有开,她却也能清楚的感觉得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小心的动了动,因为高烧昏迷导致的身体酸疼感还是很明显,她大概猜到自己估计也是被传染了流感,毕竟前些天就不太舒服,抵抗力那么差又一直在绵绵身边,母女两个人一起感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这是哪儿?
不像是酒店。
她抬起手在四周胡乱摸了摸,下意识又在床头上摸了几下,接着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感应灯的开关,床头昏黄的壁灯忽然亮了起来。
壁灯的灯光很柔和,不算刺眼,她借着灯光,低下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是她自己平时在家里穿的家居睡衣,但这里却明显不是她平时住的凯星公馆的卧室。
灯刚亮起来没几分钟,卧室门忽然开了。
颀长挺拔的男人进来,手里端了个装有半杯温水的玻璃杯,另一手拿了退烧药和消炎药。
看见景继寒的刹那,时苏本能的抬起手捂了捂自己睡衣的领口,这卧室里安安静静,外面也很安静,不像是有第三个人在,她这衣服是谁换的,根本不用怀疑。
“退烧针已经过了六个小时,流感导致高烧反复,先把药吃了。”
景继寒过来,将水杯递到她面前,同时将药送到她嘴边。
时苏抬眼看了看他,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在《瑶台踪》庆功宴上发生的事。
她刚才摸开壁灯的时候已经半坐起了身,现在没什么力气的靠坐在床头,没有张嘴吃药,只警惕的看了看周围,问:“这是什么地方?”
声音哑的像是吞了几十斤沙子一样。
见她这副醒了之后又是那副固执的距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景继寒没多言,直接将药粒送到她唇边:“先吃药。”
时苏也没想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反正也躲不开,只眼神不悦的扫了他一眼,张嘴把药吃了进去,景继寒将水杯送过来,她就着喝了几口水后,才皱着眉摇了摇头,意思是喝不下了。
景继寒将水杯放在一旁,抬手在她额头上又探了下温度:“吃药半个小时后再测一次体温。”
“这是哪里?”时苏仿佛没听见,只看向他:“你平时住的地方吗?”
“对。”
“那我……”她一脸奇怪的低头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我的睡衣怎么会在这?”
这男人难不成还能神通广大到可以隔空取物?
“趁你睡着时,下楼去拿了一件。”
“下楼?”
时苏先是没反应过来,等到她忽然想起之前的种种巧合,再又想起自己有一次不小心上到了三十二层……
她表情一滞:“你住三十二层。”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景继寒坐到床边,看着她,淡淡的回:“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时苏:“?”
那讨论什么?
讨论他就住在她楼上,居然一直没告诉她吗?
还是讨论她竟然一直都没想到这一点,跟他做了这么久的邻居都不自知?
或者讨论他景继寒当众求婚一个小演员刺激不刺激?
时苏根本就不想跟他说话,尤其,今天这算是她从Z城回来之后跟他的第一次见面。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Z城东部的那家酒店……
想到那一晚她因为一时情动和冲动做过的事,她这会儿因为发着烧,脸也红不起来,眼里是明显的回避。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壁灯,昏黄之下是男人俊美的脸,他的眼里没有半点回避,他在看着她,很沉静,甚至很专注。
“以后如果有任何误会,记得先问清楚,你可以有情绪,但我不希望有误会存在。”
景继寒淡淡的说道。
“我父母常年定居伦敦,他们只有两个儿子,我母亲其实很喜欢女孩儿,后来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再生。他们十几年前决定留在英国时,去福利院收养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那女孩儿现在名叫景姒雪,姓景,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她常年与我父母生活在一起。”
“数月前,我回伦敦处理海外公司事务,抽空去探望父母,恰好我这位名义上的妹妹过生日,他们要我留下在家里吃个饭,当时也的确是晚餐时间,没有推辞的理由。我对这位妹妹不亲近,但看在父母的面子上也并不排斥。那张照片是她什么时候拍的,我没什么印象,以后我会注意,杜绝这种情况发生。”
第251章:这一吻没比那晚轻到哪去
时苏:“……”
他怎么知道那张照片的?
但他这是在耐心跟她解释吗?
她表情里的诧异都已经明明白白的快写到脸上了,景继寒睨着她,闲闲的问道:“还有没有其他误会?我一并说清楚。”
时苏一脸尴尬,现在发脾气也不是,不发脾气也不是,感觉在景继寒跟前,自己忽然像个不懂事的小女生似的。
但她想起那个女孩子微博里的那句话,那句,我的他。
时苏终于找到一个适合找回点气势的理由:“你名义上的妹妹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虽然她现在是个病号,说话也没什么力气,靠坐在床头,一脸病恹恹的,完全没看出来哪里有气势。
景继寒倒是并不怎么惊讶,波澜不惊道:“我和她不熟,几年才见一次面,对她这方面没怎么关注。”
语气非常的轻描淡写。
好像无论他是什么名义上的妹妹,还是平时哪些倾慕他的女人,都没什么区别,他都没放在眼里,甚至没多注意过。
“哦。”
除了一个哦字,她一时间不知道再应该说什么。
景继寒这人实在是……太坦然了……
坦然到她怀疑自己这些天究竟在气什么,她也并不是不信任他,但要怎么解释自己这样别扭的吃醋?
要用自己第一次谈恋爱没经验控制不住发脾气为理由吗?
感觉这理由很白痴很无脑。
她哦了一声之后不说话,只侧了侧眼神想着干脆拿过水杯来喝口水缓解一下自己单方面的尴尬,然后再清醒的用着成年人理智的思维去考虑眼下这个……坦然到让她觉得棘手的男人……
“不气了?”景继寒显然没打算放过她。
“……本来也没怎么气。”时苏侧了侧脑袋,避开他视线。
男人冷笑:“电话拉黑,微信拉黑,这叫没怎么气?”
“……”
别说了别说了,她已经知道自己在处理感情问题方面居然这么孩子气了。
“真气的时候是不是还得拿把刀架到我脖子上?”
时苏忽然就被逼急了,陡然转过眼看向他,却忽然看见男人靠近了过来,长臂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禁锢在床头和他身体之间时,目色深深的凝视着她:“不想再提这件事?”
她嘴角一抽,磨着牙小声说:“知道你还问……”
男人眉宇微挑,慢条斯理的看着她一副虚弱的任人宰割又尴尬的恨不得赶紧躲开的脸色:“吃醋吃的这么明显,四舍五入,你同意做景太太了。”
时苏:“?”
她不敢置信:“你……唔……”
后脑忽然被男人单手覆住,景继寒落下的吻将她到了嘴边的那些想要怼死他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她现在是流感,流感!
会传染的那种!
时苏下意识要推开,他只是动作一停,便忽然另一条手臂将她搂住,往他怀里一按,更深的吻了下来。
“景……继唔……别!”
她推不开。
阻拦不开。
这一吻没比Z城东部酒店那一晚的吻轻到哪去。
如果不是时苏这会儿还因为流感发着高烧,虚弱到连“呜咽”和抗拒都很轻,她怀疑这男人能借着这种四下无人的时候直接把她给办了。
直到时苏浑身无力的靠在他怀里,连想要向后靠回床头上的力气都几乎被抽干了似的,男人的吻才转而轻轻落在她鼻尖。
她半眯着眼睛,密长的睫毛一颤。
“再睡一会儿。”他像哄小孩子似的摸了摸她的头。
时苏脸埋在他颈窝里,虽然有些鼻塞,但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气息,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景继寒扶着她躺回去,将被子给她盖好后正要拿过旁边的玻璃杯转身出去,时苏强撑着半困的意识说:“绵绵的病也还没有好,我不回去看她不太放心。”
“我下去给你拿衣服时,看见那位琴姨在照顾她,这个时间她也还在睡,以你现在这种状况,回去也只是让琴姨再费心多照顾一个。”景继寒看向她:“小孩子病好的快,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交叉感染,我建议你留在这里休息,病好了再回去。”
时苏闻言没再多说,点了一下头,头实在是太疼了,直接闭上了眼睛。
不过她这一觉睡的不太安稳,因为一直在发烧,可能大人的抵抗力的确不如小孩子,小孩子高烧再怎么严重,只要能及时退烧都能扛得住,也不会像大人这样难受。
时苏在睡梦里都感觉自己像在火炉里似的,烧的太严重,已经从最开始的畏寒到现在感觉哪哪都是热的。
陡然再惊醒时,窗帘仍然闭合着,但是壁灯开着,她转头看了看周围,还是景继寒的地方。
坐起身,找到手机放的位置,拿过来看了眼。
已经早上七点多了。
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但也不想一直躺着。
掀开被子下床时,她忽然看了眼身后的床被,想到这里是景继寒的卧室,这个床和被子都是他每日睡过的。
这种感觉就很……不一样……
怎么就忽然亲密到了这种地步?
可是在Z城的时候她连那种事情都做过了……还有什么不能更亲密的?
可怎么就忽然……这样了?
快的有些猝不及防。
床边的柜上有水,显然是她还在睡的时候,景继寒又倒了一杯水过来放在这里,等她醒来喝。
喝了小半杯白开水后,时苏起身,就着壁灯的灯光,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找到卧室顶灯的开关,忽然脚被床边厚厚的地毯给绊了一下,她一个趔趄,手中的杯子因为她向前扑的动作重重的落到床边的柜子上,声音响起的刹那,房间里的灯骤然亮起。
她一惊,抬起头看向上面的灯,站稳了之后,犹疑的抬起手在半空中拍了一下。
灯灭了。
再拍一下,灯又亮了。
哦,声控的,好高级……
不过她倒是现在才看清楚这间卧室里的一切,主色调灰兰灰白,多余的摆设不多,非常简约干净,倒是很符合景继寒风格,床上的被子也是非常性冷淡的灰色,睡起来倒是很舒服,如果她没有因为高烧而浑身酸疼的话,应该能好好享受享受这张床。
第252章:在这里随时随地被我亲?
其实她在三十一层的那一间公寓中的装修,也很好,但是三十一层大概是因为他不住,装修的风格是属于很多装修公司主推的那种很流行的简约北欧风。
而景继寒的三十二层,真的是哪哪透着冷淡风。
所以,这样一个本性如此的男人,昨天怎么会当众……
时苏打开窗帘,阳光透过卧室窗子落了进来,她拍了拍手,将灯关闭,室内也一样很透亮。
窗外这个角度和三十一层的角度没差多少,格局没有特别大的改变,主卧室的窗子对着的方向都是江市的南边,而客厅里的落地窗正对着的方向,是聿景集团大厦。
眯着眼睛在窗前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出卧室,目光在若大的客厅里看了一眼,果然还是很冷淡风的客厅,中间的那排浅灰色真皮沙发倒是比她的大一些,感觉躺在那上面也会很舒服。
客厅里的落地窗很大,阳光落进来,比卧室更明亮了许多。
她好像听见厨房那边传来一些动静,犹疑的向那个方向瞄了眼,走过去,绕过厨房门前的水晶理石隔断,陡然看见景继寒在里面。
在精英上层的这一层面中,男人再怎么有三头六臂,但对下厨这种事情来说大都是敬谢不敏,在国内,站的越高的男人越往往会有一种本能的大男子主义,认为做饭这种事跟他们不沾边儿,就算不必全都归为女人该做的,那也必然是保姆阿姨的份内事。
可景继寒站在厨房里,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觉得比任何时候都吸引人,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发烧的原因,感觉头脑发热,心跳也仿佛在不由自主的加快。
景继寒没穿外套,也没换家居里的常服,他穿着白衬衫站在厨房的流理台边。
他这里的厨房没有时下那些小年轻模仿韩剧里的中岛台式的装修,而是将厨房以水晶理石隔开,这种装修避免油烟的侵扰,很健康。
景继寒应该是刚洗过澡,衬衫领口解开了几颗,松散的敞着,露出干净又清晰的喉结,平日里看起来一尘不染的墨色短发并没有吹干,还有些半湿,男人正在切胡萝卜,手中的菜刀在他修长干净的指节下仿佛都像是度了层光一样。
眼前的这一幕,莫名的好看。
景继寒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有股说不出的让人移不开眼的迷人儿劲儿。
是让她从来没有过的剧烈心动的模样。
“需要我帮忙吗?”她开口,声音还是有些发炎的沙哑。
景继寒闻声回头看她一眼,目光先是向下看,见她今天很乖的把室内拖鞋穿好了,才复又抬眸看她病恹恹的脸色:“烧还没退,回去歇着,早餐好了叫你。”
“你做早餐?”时苏眨眨眼。
男人那双清冷淡澈的眸子收了回去,继续站在流理台边宠幸那根快切完的胡萝卜。
“又不是没吃过我做的早餐。”景继寒背影挺拔清瘦。
但时苏很清楚,他只是纯粹的穿衣显瘦的类型,他身材好的很,一点都没那么清瘦,力气也大的要命,把她按住亲的时候,她根本推不开,男女力气的悬殊差距太明显。
“那时候你是在我家里,我脖子不舒服没办法,而且我又没给你钱,你也不好总是惯着时绵绵点外卖,做过的几次饭那可能是没别的办法。”时苏眼神仍然看着男人好看的背影,根本不想离开厨房,不过她也的确现在没什么力气,干脆就靠在旁边,说:“现在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
景继寒忽然洗了手,拿过厨房用纸擦了擦后,单手打开一旁的冰箱从里面拿其他食材,忽然另一手出其不意的伸过来,直接将无力的靠在厨房门边隔断处的时苏捞了过去。
时苏毫无准备就被他抱住,赶紧想要说句“那你继续做你的早餐,我先出去”,话都还没说出口就被男人轻而易举的一推,同时被他直接顶到了刚刚关闭的冰箱门上。
他递了个深吻,在时苏还有些惊异的圆睁着眼睛时,睁着眼睛瞧她,那双清洌淡泊的眼里是她的倒影,一吻结束后,俯首抵着她的额头道:“不出去是准备在这里随时随地被我亲?”
时苏脸上一阵热,微微别开脑袋小声说:“我这是流感,你就不怕被我传染?回头大家都生病了,估计我这早餐也就吃不上了。”
景继寒轻笑:“放心,饿不着你。”
时苏仍然别开着脑袋不看他,借着发烧的机会也正好可以掩饰脸上的微红,但还是怕真的传染给他,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不想再让他亲,扭身想走开,景继寒却没放开她,同时抬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
“烧还是没退,给你拿个冰袋自己物理降温,回房间多喝水,早餐好了叫你。”
时苏捂着嘴点点头,在他顺手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时下意识将手放下来去接,结果男人忽然又将她抵在冰箱门上,不由分说的亲了下来。
时苏在他怀里扑腾半天,一直低低浅浅的说说“会传染”,他也还是没放开,直到厨房中的某个正在自动烹饪的电子锅发出“叮”的一声,他按着她的后脖颈又亲了一下,才放手。
终于重获自由,时苏抱着冰袋赶紧逃了出去,出去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先把冰袋放在额头上,而是直接贴到了自己脸上。
……
时苏还在发烧,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加上昨晚打过退烧针,半夜又吃过退烧药的原因,很多东西她现在都不能吃,尤其牛肉和鸡蛋海鲜等等。
但景继寒却能在她这种高强度的忌口状态下,另辟蹊径给她做了八宝饭,饭煮的很软,易消化,其他几道菜几乎都加了胡萝卜,后来他给她拿过来的水果也都是补充维C的水果,他这是为了让她的病早一点好,真够用心良苦的。
不能吃太油腻,所以她最爱吃的红烧小排骨没有做,但是给她做了粉蒸排骨,很香很软,排骨的肉已经蒸到都能直接脱骨了,特别好吃。
本来她病的难受其实没什么胃口,结果越吃越有胃口,实在是真的太好吃了。
“喜欢?”景继寒给她盛了汤。
时苏点头:“嗯,嗯。”
他将盛好的汤放在她面前:“虽然工作忙,但不至于连做个早餐的时间都没有,这就算是,景太太的福利之一?”
第253章:忍一忍,嗯?
“咳——!!!”
时苏骤然被惊的用力一咳,抽出一张纸巾捂住嘴,瞳孔震惊的看他。
恰在此时,房门外忽然传来门铃声。
景继寒又向她递来了一眼,时苏一脸懵的瞥瞥门的方向,是这是他家,又不是她家,而且现在这个时间来敲门,来的人总不可能是来看她的吧。
然而待景继寒去开了门后,陡然看见他将一盅煲好的药膳汤拿了回来放在餐桌上,打开的时候,闻见里面熟悉的味道,时苏才惊讶道:“这是琴姨煲的汤?”
“她不放心你,特意给你煲了汤送上来。”景继寒看了眼里面的药膳:“虽然很补,但你还在吃退烧药,少喝一些。“
时苏点点头,其实她吃景继寒做的早餐就已经很饱了,但琴姨的心意不能浪费,也就给自己盛了小半碗,喝了几口后就放在一旁,打算等到中午时再热一热,反正她可舍不得倒掉。
饭后量体温,三十八度六。
景继寒又是盯着她喝水,又是让她回床上躺下休息,她只好又回卧室里躺下,闲来无事的躺久了,自然而然迷迷糊糊的睡着。
但是只睡了两个小时就又醒了,景继寒刚好进来给她换冰袋,见她醒了,抚了抚她的头顶:“头还是很疼?”
时苏摇摇头:“我还是没退烧吗?”
“三十八度。”他坐在床边,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她手上的热度。
时苏却因为他将手伸进被子的这个动作而身体微微滞了一下。
景继寒没错过她这小小的僵滞,目光当即落在她脸上:“再反复烧下去,还是要去医院,物理降温效果不大,可能要用老方法。”
“什么方法?”
她话音刚落下,只见坐在床侧的男人忽然掀开她身上的被子,直接躺到了她身边,更又将两人身上的被子向她那个方向多盖过去一些,同时在她颈间附近又掖了掖。
被子里,男人的手臂强而有力的将她整个人都向他怀里抱了过去,时苏隔着他衬衫衣料牢牢的被按进他怀里的刹那,只感觉本来就已经快像火炉似的自己这会儿像是要直接被当场焚烧成灰。
这也太……热了!
时苏隐隐挣扎一下。
“别动。”景继寒一边搂着她,一边又将她身上的被子盖的严实些:“先想办法出汗,听话。”
“太热了……”时苏热的受不了。
“忍着。”男人语气毫不留情,将她抱的更紧,被子也捂的更严实。
时苏热的难受,在他怀里抬起头来:“我看你是想直接闷死我!”
男人低眸睨她一眼,就着她这抬头的姿势,俯首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出汗就退烧了,外部物理降温对你没效果,只能先用这种方式,忍一忍,嗯?”
身体被牢牢的裹在被子里,很热。
心更热。
时苏因为持续发烧,脸色虽然憔悴,但唇瓣的颜色比平时更显的殷虹一些,她在被子里还在抬着脑袋盯着他看。
景继寒被她盯了一会儿,忽然按住她的脑袋让,她直接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里掺了丝若有若无的低哑:“别看了。”
时苏靠在他怀里,眼前一片黑暗,但鼻间和身体四周都是属于他的气息与温度,她老实的没有动。
不过她总归是要呼吸,发烧时的呼吸热度也高于平常,一直在他怀里隔着衬衫就这样吐息来吐息去,不光是她自己一个人又热又闷的难受,强行抱着她要让她出汗的男人也明显的,不怎么好受……
如果说最开始他只是想让她出个汗而己。
现在有点为难的是她。
时苏只是想找个舒服点的姿势,腿稍微动了一下,膝盖向上一抬,陡然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她一僵,景继寒也明显身体紧绷了一下。
她赶紧要把腿移开,但难免想要在他怀里侧一侧身,被子里实在是太热了。
忽然,男人有些切齿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在她头顶传来:“时苏,不想在病中出什么事,就别再动!”
时苏当场就没敢再动了。
后来热着热着,也热习惯了,男人的怀抱里实在是太踏实太有安全感,迷迷糊糊睡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约中仿佛听见浴室里传一淅淅沥沥洗澡的声音,她翻了个身继续睡,感觉自己额头上和身上似乎是有汗,湿黏黏的不大舒服,她皱了皱眉,但实在是困的很,管不了那么多,伴随着浴室里的水声,就这么继续睡了过去。
直到洗过澡的男人回来,将终于已经被闷出汗来也成功退烧的小女人重新搂入怀里,时苏在睡梦中只感觉背后将自己抱住的人身体有些凉。
这么冷的天,他是洗冷水澡了吗……
她迷糊着翻过身来面向他,不太清醒的迷糊着说:“我睡多久了?烧退了吗?”
“三个小时。”景继寒抚了抚她汗湿的发际:“先继续睡,醒了再去洗澡。”
“嗯。”她声音也黏黏糊糊的,把脑袋缩在被子里,觉得他身上这会儿好凉,又想翻开身去,却只感觉腰间一重,被男人的手臂牢牢捆着没放开。
她迷蒙的睁了睁眼,看见男人似乎还没有干透的头发,和刚刚洗过澡后清澈的面庞,不解的问:“你干什么……唔……”
男人在卧室的昏暗中精准的捏准她的下颌,明明刚洗过澡,却显然并不介意她身上的汗意,温热的鼻息在她脸颊拂过,蓦地俯首深吻下来。
时苏才刚退烧不久,这会儿的困意是因为退烧后这几天的所有疲惫和不舒服全都压着她,让她本能的很想再好好的睡一个饱足的觉。
但景继寒显然是见她退烧了,不给她睡的太踏实的机会……
吻落在她耳廓。
实在是太敏感的地方。
她禁不住在他怀里一抖。
男人将她抱的更紧。
“景、景继寒……”时苏实在是耐不住了,抬手阻挡在两人之间:“我这病还没好呢,你……你别……”
她是想说怕万一亲着亲着就城门失火,收不住了的话……她现在恐怕吃不消……
景继寒在她耳边又吻了吻,嗓音就在她耳边,暗哑道:“你亲戚走了?”
第254章:自制力在你身上会永久失效
时苏:“……”
她霍地抓起枕头用力捂住他的脸将他用力按倒要床上,活像是要把他捂死似的,恶狠狠地说:“走了又怎么样?我还病着呢!”
景继寒将脸上的枕头撇开,没急着起身,转眼见她那副凶神恶煞似的表情,叹笑:“情难自禁,我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你身上可能会永久失效。”
……
半个小时后。
时苏刚才还困着,这会儿又实在是睡不着了,趁着景继寒刚临时接到公司的电话后就起身去了书房,她又躺了一会儿就赶紧爬起来去洗澡。
景继寒卧室里的浴缸不是一般的大,也不是一般的舒服。
幸好他这公司通电话打来的及时,不然估计还要在她亲戚走没走,还有他是否还能克制得住这个话题上越走越远。
泡了一会儿澡后,时苏感觉自己浑身好像都轻松也舒服多了。
大概也是因为好不容易退了烧的原因,白天的时候也吃过了东西,景继寒又一直叮嘱她喝水,她现在状态还不错,换上不知道琴姨今天什么时候又送上来的睡裙后,她没太多力气举着手一直吹头发,他这里也没有女人专用的干发包,索性直接就把头发用干毛巾先包上了。
出卧室的时候见灯都开着,她好奇的抬手拍了一下,灯灭了,再拍一下,又亮了。
果然他这里所有的灯都是声控的,除了卧室床边的壁灯。
时苏好奇的又去沙发边的落地灯处拍了几下,发现落地灯不是声控,但是在门边的柜子上好像是有些触屏按钮,不仔细找轻易不会发现,上面有许多电子产品的总开关,包括落地灯的也有。
在客厅里逛了一大圈后,发现这里虽然很大,但居然没有其他多余的卧室的客房。
转眼忽然看见隔壁有个衣帽间。
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男人的衣帽间是什么样,也是好奇的推门手进去,拍手开了灯,向里一看,衣帽间并没有满,景继寒并没有收集那么多没用的衣服的癖好,但其实也不算很少,清一色的衬衫西装,无论是衬衫还是西装,也大都是很清冷凌厉的颜色,黑灰白或是看起来非常纯正高级的亚麻棕色。
领带领结与袖口在旁边的一个很昂贵精致的盒子里,她小心的拉开盒子下边的抽屉,还没完全打开,只打开了抽屉的边缘就看见了几款手表,伯爵、百达翡丽等等。
另一侧的柜门打开,里面也有几件休闲运动服款式的男装,和男款T恤,大都是很运动休闲的款式,她没见他穿过,但只是脑补一下,都能猜到他穿上的时候会有多好看。
走进这里,好像她才陡然又意识到,景继寒是聿景集团的总裁,衣帽间里的所有物品都是绝对上乘的精英人士所需,什么场合该穿什么戴什么,都有着属于他那个地位该有的严谨要求。
但他从不苛求这些,比如明明在他公司停车场里那数台上亿的豪车他不开,他偏就开着那台宾利最顺手。
景继寒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在她的脑海里似乎是有一个越来越清晰牢固的印象,这个男人处处不凡,所到之处,都一定是引人瞩目的存在,他生人勿近冷贵淡漠,但却也清睿涵养,低调沉和。
时苏顺手拿起一枚精致的袖口看了一会儿,看着上边的标识。
她当初在美国时,曾在一家西装高订中心兼职过,那里面的一位专门做昂贵袖口的老设计师对她青睐有加,虽然她没学设计专业,对这东西一窍不通,但是也抽空教过她一些制作袖扣的方法,她当时也试着制作过,挺好看的,还被那位老设计师夸奖,说很遗憾她没有学服装设计专业。
时苏的确志不在此,前前后后的也没时间和精力去学,不过这袖扣,她的确会做。
她低头看了看这几款袖口,感觉景继寒也不缺这东西,看了片刻后,将袖扣轻轻放下。
应该也是没什么机会施展她这项技能了吧。
走出衣帽间后,她拍拍手关灯,看了眼书房那边的方向,门是并敞着,并没有关上,偶尔能听见那里面像是隔着电脑屏幕有人正在视频会议里汇报什么,景继寒不时的发出淡冷的回应。
现在绵绵也还病着,自己也病了,的确为了避免交叉感染是不能回三十一层去。
可时苏现在又极为无聊。
只好自己进厨房里去,去冰箱里想要找个苹果啃,但是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有不少新鲜的水果,而且大都是为了适合她这个正在感冒的患者,都是特别补充维C的。
就算景继寒身体素质好,这样照顾她,而且又是亲又是抱的……万一被传染了呢……
多吃点橙子柚子之类的补充维生素C可能会好一些?
反正她也没事做,干脆拿出一个新鲜的柚子站在厨房里开始努力的剥。
剥柚子这种事情真的是太耗时了,好不容易剥出几瓣干干净净的柚子肉来,她从橱柜里拿出果盘来细心的摆好了盘,再又切了一个看着就特别好吃的橙子放在中间,发现冰箱里还有新鲜的车厘子和蓝莓,赶紧也拿出来洗了洗,在果盘里摆好一个漂亮的造型后,这才满意的端着果盘出去。
书房里,景继寒正在手提电脑前分析方案进展与变化,时苏只隐约听见一些数据,策划,项目,提升,还有一些商务专业相关的金融分析类的学术词,听了一会儿后感觉不是什么不方便她进去的内容,这才轻轻敲了一下书房的门走进去。
她以为景继寒的书房和她在三十一层的书房整体摆设差不多,桌子上摆放电脑的方向是向着侧方的。
进门时也没注意他桌上手提电脑的摆放方向,直接端着果盘走了过去,小声说:“我闲着无聊剥了个柚子,自己吃不完,你帮我吃一些。”
话音刚落,人也已经走到景继寒身边去,刚要将果盘放下,忽然动作一顿,陡然抬起眼,看见了男人身前的电脑屏幕,因为她的走近,此颗,电脑屏幕上方中央的视频摄像头,正对着她。
时苏的一举一动完全被对面正在与景总开视频会议的十几位聿景集团高层看了个清楚,本来开会时严谨紧张的气氛一瞬间充满了讶然。
时苏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但还是赶紧避开了一些,转眼见景继寒倒是坦然无波的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要与对面那帮人解释的意思,问:“怎么没继续睡?身体吃得消?”
对面公司高层:???
景总在过来跟他们开视频会议之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
……怎么就身体吃不消了?
向来禁欲冷淡的景总居然也会有这么劲爆的时候吗?!
第255章:金主爸爸会不会吃人呀
视频对面一众聿景集团高层惊讶的嘴巴都快合不上,要不是因为在公司会议室里,这视频对面又是景总坐镇,此时此刻这群平日里一心奔赴在工作岗位上的高层们都快要围在一起聊这劲爆的八卦。
景总的房间里居然有女人!
这谁能信?
该不会真的是万年的铁树开了花,不过刚才那位小姐虽然一闪而逝迅速的避开了,可怎么还是稍微觉得有那么一点眼熟?
某位高层想到昨夜自家的小闺女抱着ipad在看一部电视剧,里面有个很漂亮的女演员该不会就是刚才那位……
时苏没想到视频对面的那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居然因为景继寒这听起来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而想歪了,但还是本能的伸手在手提电脑键盘上方的收音话筒的薄孔位置按住,隔断了这边的声音后说:“现在退烧了,好多了,身体总要下床活动活动,一直睡着反而腰酸背痛,我刚剥的柚子,你也吃点。”
景继寒看了眼那盘水果,红色的柚子果肉被她剥的干干净净。
“嗯,先放那,等下吃。”
“那你忙你的,刚才我没注意到视频的镜头是正对着书房门口的,要是造成什么误会,你解释一下,我先出去了。”时苏话落,眼神直接从那边电脑屏幕里各种好奇观望的眼神上方向移开,转身迅速溜了。
景继寒的确是在忙,没有留她,倒是随手拿起一块柚子尝了一口,随后淡看了眼屏幕里那各色的眼神:“愣着干什么?继续。”
对面一众公司高层:“……”
景总看起来心情很好啊?
接下来的会议气氛莫名其妙的轻松了起来,景继寒倒也没怎么表露出过多的当下情绪,一如既往的在会议中是冷淡平静的面色,也是一如既往的严谨。
不过向来自律且在会议中时特别专注连电话都很少接的景总,此时此刻一边开着会一边偶尔吃一块柚子。
这个画面……嗯……
可以载入聿景集团史册了。
时苏回客厅里坐下,拿起手机看见三人小群里的聊天记录,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了翘。
初九:[时苏姐最近总玩失踪,我这小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心脏病算不算工伤啊姐?@君姐]
君姐:[?]
君姐:[这次算失踪?不是被金主爸爸抱走的吗?]
初九:[那谁知道金主爸爸会不会吃人呀……(猫猫震惊脸.jpg)]
君姐:[真遗憾昨晚庆功宴上的那些消息被压下去了,好想叫上大家一起来吃狗粮。]
初九:[对哦,我还以为今天时苏姐又要上热搜,谁知道今天居然平平静静的,什么消息都没有。]
君姐:[如果时云音敢向外乱放黑料,景总肯定也不会压着消息,无非是为了保护时苏不成为众矢之的才选择低调。人景总当众求婚都已经求了,还怕时云音再拿易总的事出来黑时苏不成?咱时苏是被景总追求过的女人,哪还有易城能凑过来的机会?]
初九:[@苏,时苏姐,你和景总什么时候公开呀?我能马上吃到喜糖吗?]
君姐:[@苏,什么时候嫁过去做景太太?以后咱们在外面都可以横着走了是吧?]
时苏拿着手机回复——
时苏:[@君姐,你以前还说他是小白脸。]
时苏:[@初九,你不是说我还处在上升期不能谈恋爱?]
君姐:[那是误会,景总这么极品的男人,我只看见他一个侧影就知道他不简单,我当初不是还夸过?]
初九:[谈恋爱要分人的,那可是景继寒耶!]
初九又连发了三句重复的:
[那可是景继寒耶!]
[那可是景继寒耶!!]
[那可是景继寒耶!!!]
时苏:[……]
君姐:[@苏,你昨天是怎么回事?感冒了?发烧了吗?看过医生了没有?]
时苏:[嗯。]
君姐:[景总送你去的医院?]
时苏:[嗯,我现在在他家。]
君姐:[?]
初九:[?]
君姐:[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随意在群里投放狗粮,红牌警告一次,下次直接踢出群。]
初九:[9494!]
时苏挑挑眉,忽然举起手机难得的给自己来了一张自拍,自拍里的她头上还裹着毛巾,身上穿着自己的睡衣,看起来惬意舒服而且面色也比昨天好了很多。
就是想让她们知道她现在状态很好,所以将自拍发进了群里。
时苏:[(照片)]
君姐和初九沉默了十几秒后,时苏忽然收到一条提示消息:[你已被移出群聊。]
时苏:“???”
刚被踢出去没一会儿,群姐又把她拉了回去。
回到三人群里,时苏狂怒发问:[为什么踢我?我第一次发自拍!有这么让你们无法忍受吗?!]
君姐:[虽然你有景继寒这么个金大腿爸爸在身边,我以后的工作都会轻松很多,甚至可以横着走了,但是暗搓搓秀恩爱实在是不能忍!]
初九:[9494!]
时苏:[我哪里秀恩爱了?]
君姐:[嘴唇很红,一看就是被亲过。]
初九牌复读机:[9494!]
时苏:“……”
她赶紧又打开自拍镜头看了看自己的脸。
有、有那么明显吗?
她平时唇色也还不错啊,哪里有很红?发烧的时候唇色也会稍微红一点点,她们是怎么看出来是被亲过的?
就这么看了半天,她自己都没看明白。
重新打开微信看群——
君姐:[她不说话了,果然。(坏笑)]
初九:[(脸红)(捂脸)(色)那估计不仅仅亲了,还已经全垒打了吧!]
初九:[可是时苏姐还在生病呢,景总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时苏姐你还好吗?还能下得了床吗?@苏]
君姐:[男人嘛,我们小时苏昨天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换我我也忍不住,要是实在下不了床,我再给你准两天假,反正佟媛媛也还在请假,两大女主一起休假,也公平。@苏]
时苏:[我在景继寒的住处,他随时会过来看见我手机,确定要继续这样聊下去?]
[君姐撤回了一条消息]
[初九撤回了一条消息]x2
时苏:“……?”
别说,这招还挺有效。
至少接下来的聊天内容非常符合正能量和谐主义综合价值观,而不再围绕时苏究竟能不能下得了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