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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恩以婚为报全文阅读

作者:快看有星星     大恩以婚为报txt下载     大恩以婚为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6章:他怎么还能这么清醒?

    见时苏的眼里明显是急了。

    佟媛媛以为时苏是怕错过这么一个麻雀变凤凰的机会,直接嗤笑:“哪个房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晚了呀,人景总都进去有一会儿了,现在估计早已经如胶似漆了吧?你现在进去多扫兴啊!”

    时苏表情未变,心下却是一震。

    的确,从她听见制片人的那通电话,到她好不容易到了三层这里,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

    如果那个女人和景继寒都在不清醒的状态下,现在的确是该做的什么都做了。

    佟媛媛明显是在故意激她,更在故意继续拖延时间。

    时苏不再问,放开安全通道的门,转身直接从最近的房门上开始拍,一间一间的拍:“有人吗!有人在里面吗?开门!”

    “有人吗?”

    “里面有人吗?”

    “砰砰——”

    “开门!”

    “有没有人在?”

    “砰砰砰——”

    时苏不停的挨个门的去拍,佟媛媛干脆也不走了,抱着手臂看热闹似的站在走廊里看着时苏急的跟什么似的挨个房间门口走。

    嘁,看她前几天在景继寒面前装的像什么似的,原来也这么在乎名利,没能成功被利用没能爬上景继寒的床就急成了这样,就算她拍开了门,人家景总来开门又能怎么样?反正被睡的又不是她,她和景总又能熟到哪儿去?

    过了今晚,景总的女人只会是被她自己送进去的另一个女演员,跟时苏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想想也蛮可惜,要不是因为她干爹靳远山的占有欲太强,她不敢轻易挑战,她都想自己亲自去和景总来一晚露水姻缘,或许飞上另一座更高的枝头的就是她自己了。

    终于,时苏在走到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门前时,刚要拍门,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男人和女人的……声音。

    她手在门上一僵,即使房间隔音再好,但这样贴在门上也能听清里面是什么样的动静。

    里面的人仿佛激情正酣,女人娇媚承受的声音和男人正在卖力动作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入她耳里。

    时苏的脑袋忽然“嗡”的一声,耳边陡然是景继寒那日在冷风中灌入她耳里的话。

    “我是第一天知道绵绵的存在?”

    “时苏,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从始至终都在克制隐忍给你足够的时间!”

    “我对你什么想法,你很清楚!”

    “真以为我可以一直毫无底线的让着你是不是?”

    她从头到指尖一下子凉透,整个人僵僵的在门前杵了十几秒。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女人娇媚的叫声也越来越浓重……

    佟媛媛走过来,听见里面的动静,一脸羡慕又一脸可惜的说:“咱们剧组给你安排的那个文替,长的跟你还挺像的,年纪也差不多,她不仅在拍戏时能做你的背影和替身,在这方面……替身当的也不错,这房间里那么黑,两个人都不清醒……你猜,景总有没有发现她不是你?”

    时苏脊背一寒,手在门上缓缓攥成拳,骤然用力拍向房门,却是一发一言的用力拍。

    她不知道拍多久才会有人来开门,但手下仍然机械麻木的在拍。

    佟媛媛嗤笑了声,忽然一脸大发慈悲似的将一个房卡递了过来:“想进去就自己进去看看,你自己这样拍下去有什么用,他们根本不理你。”

    房卡被强行塞到时苏手里,时苏忽然停止了拍门的动作,却忽然犹豫了。

    她又不是景继寒的谁,她在这里究竟是在做什么?

    她有什么打断他们的资格……

    她有什么闯进去的资格?

    跟她,有关系吗?

    可眼前一幕幕的映过许多许多,景继寒的一切,仿佛在她的脑海里逐渐放大。

    时苏,你在做什么?

    你清醒一点……

    无论景继寒在里面是和谁,又究竟到了哪种地步,都跟你没关系,你从来都没有这个资格。

    可心下却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这个男人的声音不对,那不是景继寒。

    她有些乱,只是捏着房卡,在佟媛媛得意的眼神下,不知道是被一股什么样混乱又冲动的力量驱使,忽然刷了房卡,在听见滴的一声开锁的动静时,她手在门把上攥紧,提了一口气,像是要将那抹黑暗中光明的一角彻底撕回原位一般的猛地一把打开了眼前的门。

    房间很大,地上一片混乱。

    男人的衣裤,女人的衣裙,四周空气里飘散着并不太好闻的味道。

    低头看清地上那套男人的衣物,似乎不是景继寒的,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在房间正中央的床上……缠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

    在陡然看清楚的一瞬间,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同时瞥见那个男人从身材到脸都完全是陌生的,根本就不是他……

    脑子里的思绪还有些没缓过来,眼前忽然一暗,一条长而有力的手臂陡然在背后将她搂住,同时眼前被男人的手遮住,熟悉的清洌味道骤然将她包围。

    “别看。”男人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低沉,温淡,同时带着一丝莫名的高于平时的热度,果断的将她从房间里带离。

    时苏眼前是黑的,身体也从刚才本能对房间里恶心场面的排斥反应到整个人本能的忽然一瞬间放松。

    佟媛媛还没搞清楚状况,只看见自电梯里忽然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的景继寒迅速迈进门一把将时苏抱了出来,捂住时苏的眼睛直接在她背后安抚似的吻了吻了她的耳朵。

    景……景总?

    景总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在房间……?

    她亲眼看见他进走进雅厅轩的时候喝了门口侍者送的清口茶,那茶杯上被动了手脚,他明明喝了!

    他怎么还能这么清醒?

    那房间里的是谁?!

    不是景总?!!!

    佟媛媛石化了一般的杵在门前,眼神瞪圆,不敢置信的看着活生生的景继寒居然会忽然齐整的忽然出现在门前,甚至他居然是从电梯里出来?!

    景继寒更在吻向时苏的耳朵的同时,将时苏搂紧,仿佛时苏是这世间最珍贵重要的东西。

    时苏自己也没搞清状况,在景继寒放开她眼睛的同时,耳根一热,猛地转过眼对上男人深暗邃然的视线,在男人沉寂如海的眼底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第227章:他手上的那种热度

    终于看清了来人,时苏耳边仍是房间里那阵不绝的男人和女人混在一起的声音。

    跟在后边过来的周河赶紧上前一把将那道门给关了上,隔绝那听起来就另人反胃的动静。

    反胃的不是房间里的那两个人本身,而是这整件事。

    时苏总算在耳边清静下来的那一刻回过神,下意识抬起手反抓住景继寒的袖口:“你没事吗?”

    景继寒深黯的眸光看了看她:“你说呢?”

    他能站在这里,衣冠整齐,显然是没遭到算计,那也应该是没事的。

    可时苏抓在他袖口的手不小心蹭到他的手,感觉到一种异常的热度。

    她没说话,只惊异的看向他,男人却反手按下她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同时回眸,眼角的余光瞥见杵在旁边想要跑却又因为不清楚眼前状况而不知道该不该跑的佟媛媛,墨色的眼底,淡漠到了极致。

    “送她去车里。”景继寒淡声吩咐,嗓音清哑低沉,有着不动声色的冷淡。

    周河走过来看看时苏,对她点点头,意思是让她听景总的,这种时候她不适合站在这里,免得江市那边的领导们上来的时候她受到波及。

    那些人早已经胆大妄为到把手伸过来了,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他们居然也敢用?究竟是被什么事情逼到这种急于求成的地步?

    景继寒既然让她先走,自然有必须走的理由。

    时苏没强行留下,毕竟眼前这种场面对她来说的确没有任何好处。

    她只在转身跟着周河进电梯前,忽然转过眼看向仍然满眼震惊惶恐的佟媛媛,佟媛媛亦在看她,看着她和景继寒刚才几乎交握过的手,和景继寒刚才抱在时苏腰间的手臂。

    佟媛媛的眼底满是不不敢置信。

    就在时苏进了电梯时,旁边另一部电梯此刻停到了三楼,郝局长喝的半醉,脚步有些发飘的从电梯里出来,骤然看见佟媛媛时,愣了一下,再又陡然转眼看见站在门外的景继寒,脸色登时一变。

    “郝局长,你玩的很开心。”景继寒说。

    郝局长眼神从景继寒身上茫然的掠过,再又陡然看向对面紧闭的房门,和门里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男女声音,脚下直接开始发软。

    电梯门缓缓合上,时苏不再能听见三楼的场面,但这会儿心下却是一阵如擂鼓跳动,看着电梯镜面墙中的自己,仿佛此刻才陡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闯到三楼都干了些什么。

    周河在旁边看了看她,见时苏那一脸懵又一脸复杂的神情。

    他全程跟在景总身边,那点手段景总在正准备进入包厢时就已经看穿了,倒是也没时苏这么紧张的气氛,只是看看时苏,然后笑着问了句:“时苏小姐,你还好吗?”

    时苏隔着电梯镜面墙回看了周河一眼,看见周河眼里那非常明显的一点点调侃的意思,当即老脸一红,咳了一声:“我有什么不好的,我又没喝什么被加了料的东西。”

    如果不是景总进包厢之间察觉异状,又恰好发现佟媛媛送来个可替代的人可以将计就计,时苏哪能这么巧的避开被服务生在门外特意送来的加料的酒。

    周河没说,只在电梯停下后,客气的对外面指了指,时苏走出去,随着周河去了外面的停车场,见景继寒的车停在那。

    “景总很快就会出来,时苏小姐您先在车里休息一会儿。”周河打开后车门。

    “谢谢。”

    时苏坐进车里,忽然发现手里还有个东西,低头就看见是那张刚刚佟媛媛故意塞给她的房卡。

    房间里那个场面再度浮现在眼前,时苏如同被雷给劈了似的陡然一脸嫌恶的把那张卡顺着即将关上的车门给扔了出去。

    周河在外边看见了,觉得时苏特别逗,忍不住又笑了一下,关了车门后俯身捡起那张被扔出来的房卡,顺手扔到了停车场旁侧的垃圾箱。

    车里很安静,也很干净,没有一点点空气不畅的车内常有的汽油味道,不算狭小但莫名给人安全感的封闭空间里,安静平和的气氛让她空下心思来去仔细想了想刚才的事。

    温柯当初笃定的说:“你很喜欢那个男人。”

    不试试?

    不试,试不起。

    可似乎她自己的感情走向并没有如她自己所想的那么理智。

    刚才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跑到了三楼去,去推开那个房门,在被景继寒捂住眼睛从房间里带出来时,又是怎样的心情。

    她很清楚。

    时苏将头靠在车门上,低下头有些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刚才她手背碰到景继寒的手时,感觉到他手上的那种热度。

    这种情况下他仍然能面不改色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摩挲了一会儿自己的手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样一动不动的靠在车门上睡着了,其实她没有睡,她清醒的很。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她仿佛听见车外传来周河恭敬的声音:“景总,时苏小姐在车里好像是睡着了。”

    ……她没睡。

    她抬了一下脑袋,正准备向外看,忽然听见另一边车门被打开,转眼便看见景继寒裹着一身Z城冬季夜里的寒气坐进了车里。

    时苏转过眼的时候,景继寒同时看了她一眼:“没睡?”

    她赶紧坐正了身子:“没睡,我又不是小孩子,发生这么大的事还能跑出来坐在车里睡觉,我看起来就这么心大吗?”

    景继寒坐在她身边,车门关上的同时,周河已经绕到前边去了驾驶位开了车门,坐进来。

    本来时苏正想关心的问问景继寒是不是进这家会所的时候喝过他们的东西,她怀疑可能在包厢里的酒没问题,但是在外边侍者恭恭敬敬递来的清口茶之类的东西被动了手脚。

    但车里现在有第三个人存在,她也没好多问,只是仔细看了看景继寒的脸色。

    男人面色如常,因为她过于专注的视线而回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时苏分明在在清黯的眸子里看见一丝火苗在暗暗燃烧。

第228章:蓦然被一把扯向他……

    “里面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时苏问。

    景继寒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目光,平静微暗,却让她心头发怵。

    “放心吧,时苏小姐,他们这点手段在官场和商场中都很常见,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不会有其他影响。”周河边开车边说,更又不怕死的接着说了句:“一些人想方设法的要给景总送女人的这种事情,很常见,景总可从来没碰过那些女的。”

    时苏:“……”

    她是应该开口称赞他们家景总的洁身自好吗?

    景继寒亦在听见周河这多余的话时,皱了皱眉,捎带不冷不热的向驾驶位的方向剐了一眼。

    周河在后视镜中看到了,当即敛了笑色和打趣的话,赶紧直接闭了嘴。

    车内气氛忽然回到一种诡异的安静里,这种安静的气氛对时苏来说其实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眼角的余光却看见景继寒抬手按了按眉骨,明明是同样坐在车里,宾利车的后座皮椅空间很大,可平日里从来都不会刻意跟她保持距离的男人,上车之后却一直坐在紧靠着车门的那一侧,没有向中间挪动一分。

    他在跟她保持距离。

    刚刚景继寒身上还裹着室外的冷气,这会儿冷气没有了,可他周身不着痕迹的一丝紧绷感和散发出来的不太明显的热度,还是让这会儿格外的去注意他的时苏观察的很清楚。

    车开了有一会儿,周河忽然又向后视镜里看了眼,问:“景总,需要去医院吗?”

    景继寒再度皱了皱眉,揉着眉骨坐在车门边不语,没理他。

    周河只好禁了声,没再多问。

    时苏却在这时轻声问:“你进门的时候是不是喝过清口茶?”

    这种会所里一般在贵客进来的时候,侍者都会送上来清口茶,还有一些烟酒之类的东西,这是这种高档会所里常见的服务礼节,并不算多特殊,如果景继寒刚走进会所时没想那么多,喝了清口茶,那一点都不奇怪。

    那种药……

    哪怕只是抿了一口便已有所警觉,也有作用。

    她五年前就只是抿了一口矿泉水而己,很小的一口。

    她很清楚那种感觉。

    景继寒仍是没有说话,车内安静的气氛仍然持续。

    快到君凯酒店附近时,景继寒没有看她,手不动声色的撑在眉骨边缘,语调冷淡中暗藏着一丝沉哑:“今晚的事情不用想太多,一切善后情况都有人会去处理,早点回去休息。你们剧组内部从资方到制片再到演员间的问题很大,如果你不想继续拍,随时可以离开,叫陆昭安排个法务来替你解约,不会有任何问题。”

    “没事,都已经拍了一个多星期了,现代剧也没那么辛苦,我估计他们现在也不敢再对我怎么样。”时苏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意味深长。

    毕竟佟媛媛今天亲眼看见景继寒和她之间的关系,很明显不是刚认识的样子,以佟媛媛的性子,之后估计暂时也不敢再怎么惹她,制片人和导演组那边更因为今天的这档子事,对她更是不敢再得罪,这剧组里无论有怎样的麻烦,跟她倒是可以划清界限,影响不到她什么。

    何况片酬还不算低,她拍完就撤,也没什么所谓。

    在时苏自己的事业方便,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考量,景继寒没有强行让她离开这个组,尊重她的选择,便也没再针对这件事多说。

    车即将到君凯酒店附近,眼看着即将开进前方临时停靠的车位。

    时苏转眼看了看景继寒,见他自从上车之后到现在的状态看似很寻常,但却又透着不寻常。

    犹然想起当初他伤重在她家的时候,明明伤的那么严重,他却偏偏可以在被她拒绝收留时,忍着痛下床起身打算离开,明明几分钟之后他就不堪伤重的昏了过去,可前几秒却又可以冷漠沉静的仿佛一点感觉不到痛一样。

    这样一个男人。

    纪寒。

    或是景继寒。

    在她刚才失去冷静的闯到三楼的时候,她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

    时苏的手放在车内的皮座椅上,在黑暗的车内,缓缓的,慢慢的,一点点悄悄的挪到正在尽量跟自己保持距离的男人身边,直到她微凉的指尖轻轻的触碰到他泛着一丝烫意的指尖。

    景继寒身形未动,却因为指尖陡然传来的触感而放下撑在眉骨处的另一只手,转过眼,沉黯的眸色看了她一眼。

    时苏的眼神看向他,没有回避,手继续向他的方向移动,其实她心里这会儿跳的很快,却偏偏鼓着莫大的勇气去探向他的手指,直到男人忽然一把将她的手反握住,很紧,也很烫,几乎在顷刻间就攥的她手有些疼了。

    可见他这一会儿忍的究竟有多难受。

    时苏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对正准备将车开到君凯酒店临时停车位的周河说:“周助理,不回君凯。”

    周河刚才就在后视镜里瞥见时苏将手指探过去的那一幕,努力的只安静开车,眼观鼻鼻观心的尽量放轻了自己呼吸的力道,想当个隐形透明人。

    他没回话,却一脚油门直接将车开过君凯酒店门前,没有停下,继续向前疾驰。

    直到开出大概几百米后,周河忽然将车停在路边的一处似乎损坏了的路灯下,这四周很暗,他解开安全带的时候声音里透着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一本正经:“景总对不起,我忽然烟瘾犯了,我去超市买包烟。”

    说完,直接果断推开车门就下了车,关门之前还很贴心的将电子车匙放在驾驶位上,没带出去。

    车内气氛一瞬间归于黑暗与沉浸在黑暗中的某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剑拔弩张似的热度。

    周河忽然下车,太明显了……

    肯定是她的举动被看见了。

    时苏刚才鼓起的勇气忽然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尴尬,这种被人撞破了却又被故意回避的气氛使得她浑身仿佛都陷入一种难熬的心颤和燥热中,忽然有些后悔了似的想要抽回手,却被男人顷刻间察觉出她退缩的意图。

    他将她手握紧,仿佛禁锢住她的力度,时苏忽然手臂一紧,蓦然被男人一把扯向他。

    她下意识“啊”了声,同时腰间被他一手拖起,牢牢的贴着他的胸膛就这么在他腿上坐了过去——

    唇上一烫,迎面而来的是侵略感极重的吻。

第229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嗯?

    时苏被迫依偎进去的怀抱里,是异于平常的让人无法忽视的热度。

    她没有抗拒,也没有挣扎,虽然不后悔,但又的确不知道应该继续做什么。

    身前的男人显然也没给她思考的机会,几乎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一手禁锢着她的腰,另一手握着她的后脖颈,抵着她的额头,没放开她,亦不给她半点后悔的余地,黑眸在暗色的车厢内望着她,看进她万分清醒勇敢却又透着几分小小局促的眼底。

    她明明没有喝那种东西,但不知道是气氛的原因还是之前也少喝了几杯,虽然没醉,可在他这样于黑暗中却格外浓重的视线下,体温也渐渐随着一起升高。

    男人忽然自胸腔里发出几不可察的短促的轻笑,低哑又性.感,时苏此刻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浑身莫名奇妙的就苏了。

    苏到她在紧张中忽然就软了下来,猝不及防被男人又向他一拽,她本能的赶紧抬手想要撑住,却在一阵慌乱中,手堪堪的撑在他肩上,身体直接完完全全的跌靠在他怀里。

    景继寒似是也不着急,完全不担心周河随时会回来,因为她这撑着他的肩倒下来的姿势而非常顺便的在她颈窝里落下一吻。

    时苏止不住浑身一颤,两人的体温比前一秒还要烫。

    “时苏。”男人此刻格外的不讲分寸,手掐在她腰上的力道一点都不轻,重重的掐着她腰的同时,开口的嗓音低沉的像是上古时的鸣钟,一字一字敲在她的耳畔,语气甚至有些让她觉得陌生的恶狠狠的,却暗哑的不像话:“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嗯?”

    那一声尾音,像是极浓的警告,却又更像是一种蛊惑人心的乐器,让时苏内心里本来就没有的抗拒这会儿更彻底的化成了柔软的水。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手忽然揪住男人肩上的衣料,坐在他怀里,坐在他腿上,低着脑袋,与他在黑暗中四目相对。

    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也就是这么片刻的失神,景继寒已不再给她半分后悔的机会与余地。

    ……

    周河的这包烟买的足够久,始终没有回来。

    车内。

    颈项交错的吻。

    浓重的听着便让人脸红心跳的呼吸。

    谁都没有要放开谁的打算。

    ……

    肩上一凉,即使车内空调开的足够温暖,但时苏还是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

    景继寒的手臂抱住她时,有着灼人的温度,和另人无法抵抗的力量。

    外套和领口宽松的柔软毛衣被退至腰间。

    她脸红心热,澄澈的眼神望着他,睫毛纤长浓密,像羽扇,像落叶,被车窗外落进来的远处的路灯投下一片颤动的暗影。

    景继寒的确不打算放过她,可偏偏时苏也完全不怕的抬起手环住他的脖子。

    小女人独有的馨香萦绕鼻间,她俯首凑在他耳边:“空调温度能不能再高点,有点冷。”

    是很轻很轻的声音,呢喃似的。

    车后座中间有备用的遥控锁,男人一手抱着她,侧首一下一下的吻下,另一手将车内温度调高。

    这附近的路灯坏了两盏,只有远处的路灯勉强有一些光亮,车内很暗,几乎算是漆黑一片,谁都没有再作声。

    过往的时苏,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连续两次在车里……做这种事……

    在许亚茹害死她妈妈,嫁进时家的那一天起,年仅一岁才刚刚牙牙学语的时苏根本不知道自己未来的人生会面临什么。

    十几年在自己的家中却过的连佣人都不如,佣人起码还有固定的房间用来休息,她只有时家楼顶的那间潮气很重的阁楼,夏天很潮,冬天很冷,十几年的时光里,她在那个房间都是抱着妈妈的遗照和遗物入睡。

    十五岁那年她就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那时候差不多身高有一米六四的她可以勉强穿上妈妈生前的衣服。

    第一次在全国舞蹈大赛得奖,她穿的是妈妈留下的舞服。

    第一次得参加国际大赛,在参赛的路上,她穿的也是妈妈的衣服。

    许亚茹看不惯,打她骂她,把时苏装着妈妈遗物的那个密码箱一次一次的扔掉,又被她一次一次的找回来。

    许亚茹为了在时棱康面前扮演成一个好母亲,在时家不能做的太过份,起码演还是会演的,发现时苏对母亲遗物的执着,后来不扔了,反而主动帮她把照片挂起来,衣服都一件件放进柜子里,时棱康赞赏许亚茹的大度,时苏却只是坐在床角漠然看着这一切。

    她太小了,她没有能力去挣扎和抗拒,她只能安安静静的看。

    小时候的时云音也和现在一样,看起来特别的乖特别招人喜欢,她天真的以为这个妹妹没有害她的心思,两人一起长大,可无论怎样,最终时棱康的耳光一下一下也只是打在她一个人的脸上,哪怕时云音残害小动物,哪怕时云音学历造假,哪怕时云音偷偷早恋,从来都没有错,哪怕时云音暗恋自己姐姐青梅竹马的易城哥哥,哪怕,最终时苏险些死在许亚茹和时云音的手里,她的父亲也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丝一毫的怜悯,不用提父女之情,而是怜悯都不曾有过。

    五年前,那个混乱迷乱的夜晚。

    她记不清楚自己当时究竟做了什么。

    只记得那辆车和这辆宾利一样的宽敞,座椅也是真皮的,摸上去就知道很贵很贵。

    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只隐约听见他有些虚弱甚至于困扰的声音,男人身上有着不算浓重的酒气,他当时像是很虚弱憔悴,又似乎按着他的胃部,好像很不舒服。

    她当时有想过,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严重的胃病,因为喝了酒所以更严重?他好像真的很难受,当时连呼吸里都藏着难以隐忍的痛,警告她让她滚下车的时候,痛的声音紧绷低沉,他当时在车里像是在等人去买药回来,或是在等什么,她不知道,也记不太清了。

    当时她只觉得,有救了,这个人暂时没力气赶她下车,她可以在车里躲一躲。

    可后来……

    她按奈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当时她……

    她在车里盯着那个在黑暗中充满不悦与冷意的男人,翻身压住了他——

第230章:失控的心跳……

    那时候她大脑不够清明,甚至根本就不会,一切全凭着本能。

    后来她因为疼,狠狠的一口咬在那个男人的肩上。

    再后来,是怎么结束,她是怎么穿上衣服怎么一脸茫然仓皇的跑下车……

    很乱。

    ……

    无数的画面从混沌中逐渐钻入了脑袋。

    车内的空调不知道开到了多少度,她不再冷了,哪怕腿上此刻因为男人正在解她半身裙的动作而有一点点凉意。

    黑暗里交错的呼吸声,还有各自的心跳声响至耳畔。

    他们是成年人,在车厢里,在这方寸间的世界里,哪哪都是失控的心跳,仿佛昭告着一切都不会再停下来。

    男人滚热的手握在她腰上,不再隔着衣物。

    时苏在黑暗中与他对视。

    低头与男人唇~齿相碰,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用着她二十四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柔软与别样的勇气,抱着他,缠着他,前所未有的亲密。

    偏偏在刹那间的一刻,时苏忽然响起五年前的那种要了命的疼。

    她忽然在男人身上顿了顿。

    “那个……”

    她呢喃着在贴合的唇~齿间小声说,带着几分尴尬和忽然间冒出来的退却:“能不能……”

    “什么?”男人沙哑的声音,与平日里冷静克制的他大相径庭。

    时苏忽然撑着男人的胸膛,向后退开一些,脸上一片潮热,有些窘然的说:“能不能不在车里?”

    “?”

    她知道这种时候喊停实在有点太那什么了,可实在是脑海里全是五年前那晚的影响,尽管模糊不清,那个疼痛的阴影还是笼罩着她。

    不是不能做。

    起码,换个地方。

    “等等,我们换个地方……”

    “这种时候,你让我等等?”男人哑着嗓音,切着齿。

    如果他能等,她又何必在车里忽然直接这么主动?

    他现在这种情况,哪里像是能等的样子?

    时苏顿了顿,没再说话,而是再度勾住他的脖子:“那就在这吧,没关系。”

    说是没关系,景继寒却明显感觉到她此刻隐约的紧绷,不再像刚才那么主动和收放自如。

    他隐忍的有些痛苦,低叹,暗哑性~感的吻安抚似的落在她耳廓:“去我那?”

    时苏心下一松,看他片刻:“你还能撑得住吗?”

    “现在撑多久,你记得给我百倍偿还。”

    “……”

    百倍偿还这个梗?

    时苏囧了囧,男人的吻再又落在她的鼻尖,明显是很难自控,却仍是骤然将她落至腰间的衣物向上拢了起来,同时将他外套披在她身上。

    接着时苏有些浑浑噩噩的坐在他身边,手下始终被他的手紧握着。

    周河被景继寒的电话召唤了回来,回来的时候周河都不敢向后看,一声不吭的把自己伪装成透明人,一路疾驰赶往Z城东部的酒店。

    车被周河很贴心的停在酒店地下停车场,两人不用在酒店正门大厅前被那么多人围观,毕竟现在时苏就算裹着男人的大衣也还是看得出衣衫凌乱,景继寒也被她折腾的也没那么肃然整齐,这种场面任是谁看了都不可能不多想。

    不怕人多想,但景继寒不可能让时苏在人前露出这副模样。

    周河一直没敢向后看,只将车停在停车场的电梯旁边,开了车门,眼角的余光看见时苏披着景总的外套,被景总带进了电梯。

    进了电梯后,时苏脑子里还是景继寒的那句百倍偿还。

    这个百倍偿还可不是那个百倍偿还。

    以前明明在她这里是好大一笔钱的数字,这会儿却感觉腿有点发软……

    很想求饶的说一句,我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第一次的时候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疼,生完绵绵之后她也没有交过男朋友,想让他多多少少的收敛一点,而且明天她也还得拍戏,总得保持点体力……

    但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她憋了回去,生怕自己显得太矫情。

    毕竟今天主动的是她,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只悄悄的在电梯里向男人的脸上瞟了一眼,她就心跳如擂,很清楚的认知到,这男人今天晚上不会放过她的。

    脑海里忽然闪过景继寒不穿衣服的样子,他重伤在她家中的时候,她见过,五官分明,身材完美,多一分则过多,少一分则过少,一切都迷人的恰到好处。

    不仅见过,她还……嗯……摸到过。

    这个男人无比的矜贵,更也无比的英俊,从上到下哪哪都是吸引力,每一个眼神都有着深沉清隽的力量,举手投足都是赏心悦目。

    时隔这么多年,经历过的种种,父亲的渣,楚教授的无耻,易城的背叛,还有五年前那夜混乱之下的痛,生绵绵时的生死一线……

    时苏以为自己应该早就对男人产生心理障碍了。

    可似乎自从景继寒这个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时,她从来都没有那种自以为会有的障碍感。

    反而在明明清醒的警告自己一次一次的退开后,还是沦陷在其中,不知不觉的就沦陷了进去。

    电梯停下,两人都没有说话,男人的手臂结实不容迟疑的将她带出去。

    陡然进了房门,灯还未亮,时苏便只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男人直接将她按在墙上,比她那次在酒店里把他按在墙上的动作重多了也狠多了。

    呼吸交错,又缠又绵,吻的有些急。

    他在脱衣服。

    西装。

    领带。

    衬衫领口的扣子一颗颗的解开。

    哪怕是在黑暗中,时苏还是能看见他在解开衬衫纽扣时的眼神,像是有火在燃烧,一寸寸的烧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究竟哪点值得喜欢,也不清楚自己的诱~惑力在哪里。

    可他此时此刻太有诱~惑力了。

    她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直到肩头又传来一阵凉意,他吻落下的同时哑声说:“你挡住插卡开关了,挪一挪,我开个灯。”

    时苏就说她靠在这里的时候感觉背后有点咯的慌。

    她没挪开,仍然站在那,甚至故意挡着背后的插卡开关不让他去碰,手紧紧的抓着男人结实的手臂,细声软软的说道:“……不开灯。”

    男人埋在她颈间哑声性~感的低笑:“怕了?”

第231章

    怕你个大头鬼!

    她都已经这样了,还怕什么?

    为了证明自己不怕,时苏主动在他嘴角咬一口,同时在黑暗中敞着一双星子般闪烁清辉的眼睛,毫不回避的与他相对。

    “我是那种人吗?”她语气甚至有些凶恶,同时又咬他一口。

    在男人“嘶”了一声挑眉看她的同时,时苏直接去扯他衬衫前剩余的纽扣。

    黑暗的房间。

    呼吸的频率愈加失控。

    从门口到套房客间再到浴室门前,短短十几步,漆黑中谁也没再作声。

    景继寒把人抵在浴室门前的墙上亲。

    时苏的头在墙上似乎碰到了浴室间里面的开关,浴室里的灯陡然亮起,隔着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传出来,漆黑中仿佛瞬间点亮了一片光。

    “要、要洗澡吗?”她忽然问。

    “待会儿再洗。”

    “……真不洗啊?”

    “你以为我还能撑多久?”

    男人的声音比以往更加紧绷,手臂上传来的热度也比以往更加的烫人。

    时苏却在此刻忽然顿了顿。

    她眼里悄悄的渗出一丝惊异和尴尬,猛地在男人身前推了一下,虽然没推开,但还是赶紧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

    “就去一下洗手间而己!”

    片刻后,男人在她腰间的手有微松开的迹象,时苏赶紧跑到门口抓起自己的包,再又拿着包冲进浴室里,打开浴室与洗手间之间的隔断门,用力的拉上。

    两分钟后——

    时苏一脸崩溃的坐在马桶上,手里捏着从包里拿出来的姨妈巾。

    她每个月的例假时间基本都很固定,就因为这几天大姨妈快来了,她习惯的在包里放两个姨妈巾以备不时之需。

    结果……

    这来的时间还真的是巧的要命。

    晚一天也好啊!

    这样算起来,这次好像还比每个月都提前了一两天。

    是因为前几天经历过的事?吓的提前了?

    她这怎么跟外面那位交代?

    她总不能在里面躲一晚上。

    时苏无语的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将有些凌乱的上衣和半身裙也一并拾掇好,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泛着异于平时的潮红,连自己都能看得出来自己还处在情动中,一点都不想就这么结束……

    她打开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犹豫着要怎么说,更也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磨蹭了好半天,景继寒是真的很尊重她,即使到了这种时候,她这么作死的躲在里边,他也没有因为按奈不住而进来强迫她。

    虽然刚才她钻进浴室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匆匆一瞥,看见他那眼神仿佛是恨不得把浴室和洗手间给炸了。

    洗完后,擦干净,走出去,室内的灯仍然未开,转眼就看见景继寒正倚在浴室门边的墙上,就是她刚刚背靠过的那个位置。

    他在等她。

    在时苏走出来的那一刻,男人的目光像是在一望无际的暗黑森林中盯住了一只怎样都无法逃出生天的猎物,暗色的,毫无边际的,像深海,沉寂,又似有旋涡在其中。

    时苏清了一下嗓子,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坦然些:“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但是真的,我忽然,很忽然的……就……亲戚来了……”

    景继寒此刻似乎思维稍微迟钝了那么一些许,好看的面庞在黑暗中让人移不开眼,皱了皱眉:“什么亲戚?”

    话落的一瞬,他忽然目光停在她脸上。

    气氛忽然变的沉默。

    时苏非常尴尬:“大姨妈提前了一天。”

    男人顿了顿,面无表情转身欲走:“我去洗澡。”

    旋即被浴室门前的女人拉住了手。

    时苏看着他,面色仍然有些羞赧的红,但双眼却也燃着不想退却的火。

    “都这样了,洗冷水澡有用吗?”她拉着男人的手,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又软又清晰:“我……帮你……用……呃……试试……”

    她边说边迟疑的抬了抬自己的手……

    景继寒没有开口。

    男人的呼吸声离她并不远,与她这会儿自己胡乱蹿动的心跳声仿佛乱成了同一个节奏。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用尽了二十四年的勇气才鼓起来的熊心豹子胆在他眼里是什么样的,但她并没有后悔。

    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但其实只有半分钟。

    男人滚热的手掐住她的腰,嗓音暗哑的味道很浓,很重,他看着她的眼睛,问:“会吗?”

    “……不会,但在国外的时候,在同学的电脑里看见过。”

    半晌,他嗓音郑重而清晰:“不后悔?”

    时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目光清亮的看着他,没有半点要退却的意思。

    下一秒,时苏腰间一紧,男人拉开浴室门几乎是将她给掳了进去。

    ……

    浴室里的灯亮着。

    一切感知与视线都清晰无比。

    ……

    时苏的脸始终是红着的,眼前的男人与她当初看见过的那个重伤未愈的景继寒不同。

    起码这男人在某些方面绝对不是外表看起来的对她那么处处让步和绅士斯文。

    他今天还真是,不让着她……

    ……

    ……

    “还没好?”

    “继续。”

    “……”

    ……

    “手……有点累了……”

    “忍着。”

    他这会儿霸道的很。

    时苏的眼睛和手也仿佛像是着了火,一切都以着燎原之势在燃烧着她。

    耳边有浴室里淅淅沥沥的花洒声,亦有着男人……牢牢抱在她腰间时,蹭在她颈间的……压抑克制又性.感到要命的……声音……

    时苏想问他究竟还有多久,却被男人抱着搂着,花洒下深深浅浅的吻始终没有停过。

    浴室的瓷砖与磨砂玻璃一片冰凉,蒙上了一层雾气。

    他却始终很烫。

    烫到了心里。

    哪里是凉的。

    哪里又是烫的。

    渐渐的无法再分得清楚。

    只剩下心里隐秘的生涩的在悄悄探出头来的情愫,在花洒水声下澎湃的敲打在她心底。

    明明时苏的半身裙还穿着,可她黑发凌乱又湿漉漉的散在肩前背后……

    柔软青丝下掩不住处处落下的星星点点的被吻过的痕迹……

    在她几乎快要怀疑自己明天连个包都要提不动了的时候,男人忽然重重的吻在她发际,箍在她腰间的手臂越发的紧。

    她在浑浑噩噩中听了他的话,去拿了纸过来。

    她听见他那时哑到了极致的声音:“我总有一天会死在你身上。”

    时苏脸上一阵阵的热,后来,她又在男人爱怜的吻中,听见他移至她耳边的低叹:“时苏,要不要走进我的世界?”

第232章:啊啊啊睡觉!快睡觉!

    时苏实在是累的不行,明明她大姨妈造访……她自己……什么都没做……

    可最后却被洗澡水冲的浑身湿透,最后更是累到连抬抬手都不乐意,浑身软趴趴的靠在景继寒身上,一点形象都不再顾及,被洗干净,被男人抱出浴室间。

    被抱出来的时候,时苏还很煞风景的想,姨妈巾有没有垫好,可别弄到他衣服上或者床上,脸上又是累又是生理期的窘迫。

    可她偏偏忽略了自己这会儿有多让人欲罢不能,能被时云音从小都含恨嫉妒的脸,自然不可能差到哪去。

    刚刚被男人抱着匆匆洗了个澡,身上这会儿有着沐浴露的清香,和他一样沐浴露味道,微湿的长发柔顺的散在肩头,尾端微卷。

    五分少女感,五分女人味。

    她迷迷糊糊的被抱到床上,翻了个身就被男人抱在怀里,她没推开,直接就这么睡着了。

    但是睡到后半夜,她就忽然又醒了。

    景继寒在黑暗的房间中抱着她,她枕在他手臂上,睡了大概能有四五个小时。

    此刻是凌晨四点多,冬季的这个时间,距离天亮起码还要两个多小时。

    男人睡前虽然精力旺盛,但毕竟也是今天喝过加料酒的关系,睡着之后呼吸绵长均匀,难得不会那么早就醒过来。

    时苏小心的慢慢的起身,下了床,穿回自己的衣服,拿了一罐房间里的罐装咖啡,坐在窗边向外望。

    “时苏,要不要走进我的世界?”

    “要不要跟我试试?嗯?”

    景继寒那时说了这两句话。

    她当时心神都又烫又乱,根本来不及去思考,被他又吻了下来后,也没有应声的机会。

    窗外一片静寂,听说今年的江市可能会下雪,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在Z城又能不能看见这难得一见的下雪的场面。

    咖啡是常温的,不凉也不热,喝起来只是刺激刺激味觉,虽然理智告诉她,大姨妈期间最好还是别喝这东西。

    她也就喝了两口,就把咖啡罐放下。

    起身,将男人被她穿乱的外套抻平,放在沙发上,然后转身离开,悄悄的开了门,再又悄悄的关了门。

    这样一个过于优秀的男人,说不动心是假的,温柯一早就看穿了她,她又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

    要不要走进他的世界?

    要啊。

    要不要跟他试试?

    要。

    可她需要先去整理一下自己的人生,还要回江市跟时绵绵小朋友正式的讨论讨论这个关于爸爸的问题。

    隔日恰好《蜜糖摩天轮》剧组在Z城的戏份暂时结束,拍了一天的戏份后,连夜回江市去整顿,准备第一天的取景。

    现代剧取景没有古装那么难,不需要到外面特意设影棚,也不需要做那么多的绿幕准备特效。

    只需要在一些特殊的场景清空一下现场的人员,拍完之后就可以撤离现场。

    景继寒于Z城东部大厦内开会,忽然收到在连夜赶回江市的车上的时苏发来的微信。

    时苏:[剧组准备回江市取景,连夜往回赶,忘记跟你说了,那我就先回江市去陪绵绵了,回见~]

    景继寒:[嗯,注意安全。]

    时苏:[好。]

    景继寒没再回复。

    那天时苏在酒店的不告而别,景继寒倒是没多问,这个男人仿佛对万事都格外的运筹帷幄也很通透,猜得到她需要时间,何况Z城的确不是什么适合定情的好地方,也就没对她步步紧逼。

    时苏闭着眼睛靠在车里正准备睡一会儿,因为后半夜就能到江市,回去后就算马上直接回凯星公馆,这么来回折腾也不会休息的太好,毕竟还要起早在江市拍戏,她想趁现在睡一会儿。

    快睡着时,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她微挑起眼尾,低眸看了眼被搁在自己身上的手机。

    景继寒:[几天?]

    时苏:“?”

    什么几天?

    她没急着回,只看着那两个字,从半困半醒的迟钝中渐渐回过神来,倏地就明白了他是问她大姨妈还有几天。

    时苏一下子就被这两个字给震的精神了。

    问她大姨妈还有几天干什么?

    之前那是因为特殊又紧急的情况,她一时正义献身而己,虽然没献成功,但起码也献手了!

    害得她第二天拍戏的时候拿剧本都拿不住。

    时苏死活不承认自己现在脸红心跳,只在心里暗下决定等一会儿回了江市,到凯星公馆后,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门上的指纹锁密码改了,改成景继寒不知道的密码!

    她又看了看这条微信,装死没回,把手机扔在一边打算继续睡。

    忽然又手机又震了一下,时苏没打算看,但坐在旁边的君姐和初九一脸孤疑的看向她。

    初九:“时苏姐,你脸怎么这么红?”

    边问还边探了探时苏的额头,生怕她感冒发烧似的。

    时苏赶紧别开头:“别摸,可能是车里太闷了。”

    说着就低下头赶紧拿过手机又看了眼。

    君姐在旁边瞥见时苏这副快要走进恋爱中的少女似的神情,老神在在的挑了挑眉。

    时苏打开手机,看见景继寒的名字在微信消息提示栏里。

    景继寒:[呵]

    只有一个呵字,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时苏却几乎能顷刻间想到男人此刻脸上的表情,仿佛一瞬间就被他给看透了似的。

    她捏着手机,心想自己也不是那么退缩的人,不就是问她几天吗,大家都成年人,有什么不能回答的?

    时苏干脆直接回:[五天。]

    沉吟片刻后她忽然主动发出攻击:[都这么晚了你在Z城还要开会,这么忙的吗?是还要在Z城多久?哪天回江市?]

    景继寒那边大概是有些忙,过了一会儿才回:[五天后回去。]

    他只回答了她后半句。

    时苏看看自己上边的那句“五天”,再又看了眼他回的“五天后”。

    景继寒,你个司马昭之心!

    这天没法聊了!

    时苏瞬间感觉手机有些烫手似的扔到了一边,转身侧靠在座椅上,拽起一件外套就兜头罩在自己头上打算睡觉。

    可一闭上眼睛,不是那句五天后,就是那晚在Z城东部酒店里,浴室间中的一幕……

    啊啊啊她在想什么?!

    啊啊啊睡觉!快睡觉!

第233章:凯星公馆三十二层?

    时苏回到凯星公馆,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困的不行,迷迷瞪瞪的下了车,进电梯后刷了电梯卡,手在最上边的数字胡乱按了下,就一手拿着行李箱一手拿着手机,靠在电梯里等着停下。

    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停下,她走出去,却忽然脚步一顿,看了看周围格局很像的走廊,但是三十一层的走廊边上的窗台上,被琴姨放了几盆特别好看的花,这一层却没有,整治个走道间都是冷冰冰的性冷淡风格。

    她忽然抬头看了一下,三十二层?

    不对啊。

    她的电梯卡不是只能按第三十一层的吗?这种安全设施完善的公寓,她除了自己所在的楼层,其他楼层按理说都不可能有效的,用电梯卡不可能刷得开。

    可她居然停到了三十二层?

    时苏一脸迟疑的转身又回了电梯里,把卡放在下面刷了一下,按了三十一层,果然亮了,想了想,又按了三十二层,也亮了。

    这卡难道是出bug了?

    她困的不行,懒得去细想,但脑海里似乎有什么认知在形成,可太困了,皱着眉回到三十一层,直接提着行李箱进门。

    看了眼门上的密码锁,倒是没着急去改密码,只想先进门去睡觉。

    回江市后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休息整顿,清早就又赶去拍戏。

    自从Z城那晚之后,时苏没问过景继寒后续情况,周河那边也没多说,不过她明显感觉到整个剧组似乎是被严格管制了,经常会有考虑撤资的资方过来检查,导致全组每天都处在紧绷的状态之下。

    佟媛媛这两天倒是没来拍戏,据说是请了几天病假,时苏身为双女主的其中之一,最近的更多的戏份自然就落到了她身上,接连几天,马不停蹄的赶往各个场地。

    江市已经连续几天预报会有初雪,但都已经快年末了,这场雪还是没有见到。

    偏偏天气冷的要命,江市的冬天很冷,雪越是憋着不下就越冷。

    《瑶台踪》那部仙侠剧的预热阶段已经开始了,大概是因为女二天羽离的人设和情节更抓人心,又或者是时苏的打戏太飒太好看,亦或是时苏最近的流量的确很热门,组方的宣传经常会主动cue她,但因为投资方有江景如画坐镇的关系,有景洛舟坐镇,即便拿她炒剧的热度,也不会用负面的新闻去炒,而几乎都是正面的,以她的打戏出圈的方式来一步步向外延伸拓展。

    夏亦琳的粉丝不满的在剧方的官微里控诉,说他们主次不分,微博里提及女一夏亦琳的次数太少了,反而是提到女二的次数太多。

    第二天《瑶台踪》直接就放出了几个女一情节的片段,无论是感情戏还是打戏,都反响平平,粉丝怎么努力刷转发怎么控评,但从热度上一看就知道不怎么吸引人,最后夏亦琳粉丝干脆不再说话,只暗搓搓的四处散布谣言,说女二时苏仗着背后有人,剧组给她加了戏,各种谣言往她身上砸,不过目前剧还没正式播,加上时苏的戏份的确很吸引人,也没有人搭理那群在线发疯的粉丝。

    ……

    又是预告有初雪但却还是没有看到雪的一天,时苏穿着很厚的外套坐在车里等。

    在等什么?

    江市万星锐阳酒店里正在举办一场商务晚宴,参宴的大都是江市商圈里的名流,景继寒还在Z城没回来,就算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参加这种晚宴。

    时苏当然不是来参加的,而是片方不知道怎么联络到了晚宴的负责人,为了节省成本,居然想要在人家宴会结束后,利用人家刚刚空出来的场地拍几场宴会的戏份。

    恰好这几场戏都有时苏,她也就听从安排过来等。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她在车里裹着外套上妆,虽然回江市后片方的确把房车给她安排了过来,但这种天气,房车里也实在没那么暖和。

    天气冷,但大姨妈还没结束,初九给她拿了好几个暖宝宝过来贴在身上,可肚子还是不太舒服。

    不知道晚宴什么时候结束,预计大概是十点半以后。

    时苏由于生理期的原因,脸色比平时稍微白了点,化妆师给她稍微涂了些腮红才看起来气色好一点。

    直到接近十一点,万星锐阳酒店里的上流宾客与名媛们终于逐渐离开,一辆辆豪车在酒店门前的停车坪与地下停车场来回交错而过。

    制片人打了电话过来,说里面场地差不多空了,场务简单收拾一下摆些合适的道具马上就可以进行拍摄,让时苏先进去候场准备。

    时苏外套里穿的是要在剧里参加晚宴的一套很飒的女士西装,她在这部剧里的人物性格偏职业化,比佟媛媛的人设更为成熟,大多数时间喜欢穿职业装或女士西装,即使是参加晚宴也一样。

    走进去后,初九将她身上外套脱下来,时苏观察了一下场地,然后拿着剧本过去找导演。

    导演还在与宴会场地的负责人交流,走过去就听见那位负责人说:“不用谢我,杨制片跟我也是老交情了,就是用来拍个戏而己,回头跟酒店负责打扫的说一声就可以,给他们经理递几包烟也就搞定了,毕竟场地就在这,也不需要多做什么,没那么麻烦。哦对了,今晚的宴会主办方是时宏集团,正好时总刚刚有事到酒店楼上谈了些事情,马上就要出来了,你们要是想见的话,也可以见一见。”

    导演眼前一亮:“好啊,我跟时总打声招呼——”

    时苏刚走过去,听见对话,脚步当时便顿了一下。

    下意识扭身就要走,忽然听见负责人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时总出来了!时总,给您引荐一下,这位是融盛传媒的刘导,刚好来这边拍个戏,借用一下我们的宴会场地,杨制片已经跟您打过招呼了吧?”

    被人群簇拥着自电梯中走出来的中年男人,大概五十岁左右,保养还算得益,穿着体面正经,眼神里透着几分刻板严肃,闻言只向刘导的方向看了眼,忽然看见那边转身正欲走开的时苏,当即眉头便不悦的皱了起来。

第234章:该来的躲不了

    导演眼尖的看见时总出来后明显不悦的表情,当即转眼就往时苏的方向看了眼,以为是因为她没礼貌不打招呼就直接走惹了对方不快,当即赶紧直接叫住她。

    “时苏啊,快过来,跟时总打个招呼。”

    时苏莫名奇妙的忽然被叫住,一时间不好再走,转身时看向导演,导演直接出手就把她拽了过去。

    “刚才没叫到名字还没注意,这才忽然发现,时这个姓也不算很常见,时总和时苏五百年前可能还是一家啊。”导演笑着介绍:“时总,这位是我们组的女一号时苏,年轻人没什么眼利见儿,不知道要赶紧过来打招呼,您见谅哈!”

    五百年前是一家?

    不需要。

    眼前这位就是她亲生父亲。

    已经断绝关系的亲生父亲。

    时苏淡看了那位所谓的时总一眼,这五年里,岁月在他眼角周围倒是留下了不少痕迹,但是油腻的老男人还是那个油腻的老男人,黑心无情的人渣也依然还是那个人渣。

    时棱康亦是眼色也不怎么好看的沉着眼看时苏:“哦?时苏?”

    这一声名字,倒不像是一个做父亲的人对她的称呼,倒像是顺着导演的话就这么一个随随便便的一句,高高在上,陌生又疏离,没有任何要与她父女相认的意思。

    即使心里有准备,但时苏冷不丁的也还是在心里被扎了一刀。

    毫不意外的自嘲。

    多少年了,还是这副老样子。

    明知道他从来都不打算对外承认有过她这个女儿,明知道不抱有希望就不会失望,可在这一刹那她在想什么?

    难不成还能指望他当众承认她是他女儿?

    时苏轻轻扯起嘴角,内心里所有的预见和迟了五年的冷意最终在嘴边化为三个字:“时总好。”

    “娱乐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混得好的地方,想要发光发热还是要有实力才行,这位女一号没怎么听说过。”时棱康不以为然似的说:“怪不得老邓对于你们这部剧的投资问题一直那么上火,果然不怎么靠谱。”

    时苏只觉得兜头被泼了盆冷水。

    她不在乎外界怎么传言,更也不在乎时棱康怎么看。

    但资方明明是因为佟媛媛的问题才想要撤资,现在他倒是将这口锅扣到了她的头上?

    导演赶紧接话,也没替时苏辩解,直接笑道:“时总说的是,在这圈子里像您的千金云音小姐那样有灵气的女演员真的太少见,否则云音小姐怎么能破了国内最年轻的影后记录?不过我们这剧的剧本非常好,虽然目前不被资方看好,但绝对属于低开高走的类型,今天能借用时总的宴会场地,真的是太幸运了……”

    “云音的确很努力,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水准。”时棱康语气寻常的说。

    导演跟着点点头,同时示意时苏给点面子,以眼神警告她,眼前这位可是江市商圈的大人物,不能得罪。

    碍于剧组太多人在场,恰好时苏自己也没打算跟他相认,她没什么情绪的勾勾唇:“时总说的是,场务那边刚刚叫我,我先去准备了,失陪。”

    说完她转身直接走。

    今晚的剧情,是时苏悲愤交加将红酒泼在男二的脸上,同时与某职场合作方谈事情不顺利,导致她全程冷着脸,恰好符合她今晚在这的心情,拍的倒是很顺利。

    本来预计后半夜才能结束的拍摄,提前两个小时就结束。

    后面还有其他演员需要利用这个场地,她自己单独的戏份已经没了。

    正准备去找初九,穿上外套离开,忽然角落里走出一位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时苏向他看了一眼,隐约觉得眼熟,好像以前就在时棱康身边看见过,是助理还是秘书倒是记不清了。

    “时总要见你,请吧。”对方也不怎么客气,直接挡住了她面前的路,以眼神示意她去另一侧的电梯里。

    该来的躲不了。

    当她还活着的消息,甚至已经回江市的消息被时家知道时,她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

    时苏回头看了眼角落里站着两个很高大的人,是时家的保镖

    她没多说,不需要被强迫,直接走进了电梯。

    时棱康就在酒店二楼电梯外的走廊里,四下没有其他人,时苏出了电梯就看见他站在那。

    听见声音,时棱康回过头来看她,仍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尊容,像是在打量一个在外流落多年的乞丐,眼里没有半点属于父亲的关切,只似乎是在掂量她如今是个什么样的人。

    “既然诈死,又何必要回来?”时棱康开口就没什么亲情在,而是皱着眉,似乎她是个很大的麻烦,语气非常不善。

    时苏眼神没什么温度的看他:“诈死?时总是这样认为的?”

    时棱康表情顿了顿,没说话,却因为她这毫不客气的语气而不满。

    显而易见,当年她所遭遇的那场大火,即便他这个父亲没有参与其中,但事后绝对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他对于自己现任妻子和女儿想要谋杀自己另一个亲生女儿的举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他很明显早已经知道了真相,但根本不打算计较。

    时苏轻笑:“也是,如果不是我“死”了,又怎么能这么顺利的把我从时家除名,我这个不该存在的女儿被你隐瞒了那么多年,最终也还是一枚弃子。”

    时棱康阴沉的冷着脸,目光如刀:“这五年没人管你,该有的教养都没了?看看你这副德行,像什么样子?”

    “教养,你教过我什么?教我怎么生而不养?教我怎么冷眼旁观看着自己的女儿在水深火热里活着?不出手相救却只会雪上加霜?教我怎么死的更干净一点?否则又怎么能成全你一身光明正大廉洁清正模范家庭的这么个好名声,怎么能让你这种虚伪恶心的人渣在时家内部的竞争中顺利脱颖而出,继承帝都那边时家老宅的数十亿家产?”

    “啪!”空气中骤然传来狠狠一耳光落下的声音。

    时苏被打的脸偏了过去,站在原地没动。

第235章:究竟想做什么?

    脸上火辣辣的痛将她仿佛一夜间牵回了五年前在医院的那一夜。

    他打她,骂她脏,让她滚出时家,别脏了时家。

    “时刻记清楚自己是谁,没有我又哪来的你?你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时棱康眼神里毫无亲情与温情,语气冷厉:“就算你如今不在时家的户籍上,你身上流的也是我时家的血,长幼尊卑还需要我重新来教你?”

    时苏猛地转过眼,灯光下,脸上清晰的无指印泛着红。

    “你什么时候教过我?”她毫不畏惧的看着眼前居然好意思端出一个父亲姿态的人渣:“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五年前就已经断绝了关系,我的命也早在那场大火里还给了你们时家,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时棱康正要抬起手又打她一耳光,时苏站在原地冷眼盯着他,没打算避开:“当年是你说让我滚,我如你所愿,怎么?现在拿出做父亲的威严?你有什么资格?”

    这一巴掌他没打下来,不知为什么忽然似是考虑到什么,放下手,同时给她旁边那两个保镖递了个眼色。

    时苏警惕的看向身边那两个正准备过来的保镖,还不等她向后退开,那两个保镖直接上前按在她肩上,同时陡然将她衣袋中的手机拿了出去,迅速按了关机。

    她上来之前只当是时棱康看她不顺眼,想警告她几句,让她在外边别提时家,最多是顺带羞辱她几句。

    毕竟时家向来不希望有她的存在,尤其时棱康,只会想跟她保持距离,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对她用其他非必要的手段。

    但眼下显然不是这样。

    “你们要干什么?”她提防的看了时棱康一眼,再转眸看向自己已经被夺走的手机,低头又瞥了眼肩上那两只牢牢固定住自己的大手:“放开!”

    时棱康不说话,只又给那两人递了个眼色,时苏的目光只在他们之间巡视了一眼,就听见那两人说:“得罪了,大小姐。”

    大小姐?

    什么意思?

    她曾经在时家十九年都没听见过这个称呼!

    时苏想说话,却陡然被其中一个人的大手捂住了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转身就走的时棱康。

    “唔唔!唔!”她挣扎。

    刚才她是从车上临时下来,进酒店宴会厅里拍戏,包没有带下来,防狼喷雾当然也没带下来,何况现在这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在,她就算带来了也不一定有用。

    君姐和初九还以为她的戏份没拍完,回房车里等她,不会那么早就发现她失踪了。

    尤其时棱康毕竟是她亲生父亲,如果真的被带走,除非时棱康是要做什么不法勾当,否则就算她们报了警,最后也只会不了了之。

    “时……唔!唔唔……”时苏想要咬在那个人手上,但是对方下手力度很大,她只感觉自己的嘴巴被捂的紧紧的,几乎无法呼吸,最后窒息到眼前阵阵发花,忽然直接被一把扯进了走廊尽头另一边的电梯,强行将她带了出去。

    这一侧电梯门开后,通往的是酒店地下的停车场方向,与宴会大厅方向相隔很远。

    时苏被那两个人强行带进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上,进了车里后更也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边继续按着她,显然也怕她真的窒息而死,进了车里后就把她的嘴放开了。

    时苏在车后座中间不停的挣扎也没用,她深呼吸着几口气,抬眼看向车外,只见时棱康上了另一辆车,两辆车同时开出停车场。

    “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挣扎无用,她允自冷静,眼神戒备的看着车外。

    两个保镖不说话,只持续一直按着她的肩不给她动一下的空间,更也没有任何能逃走的余地。

    “法制社会,时宏集团那么注重名声,时棱康是连名誉都不想要了吗?他让你们强行把我带走是要做什么?”时苏一边下意识扭动着肩膀,一边低眸寻找自己的手机在那个保镖的哪一侧口袋,但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出来的时候被顺手扔了还是换了其他口袋里放着。

    两个保镖并不回答。

    她忽然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说:“时棱康不至于泯灭人性到这种地步,想要直接把我灭口?我对他有这么大的威胁?还是他对于我还存活于世的这件事这么不耻?恨不得我马上再度消失?”

    “大小姐,时总只是打算接你回时家。”她一直喋喋不休,其中一个保镖忽然说了一句,但语气很疏离,明显不打算再多解释其他。

    时苏当即看他一眼,明显的不信。

    巴不得她立刻滚出时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忽然要接她回时家?

    然而车开出酒店后,朦胧夜色中,她的确发现这辆车开往的方向,是时家所在的方向。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无缘无故接她回时家?

    时苏一路隐忍不发,也是实在没办法发作,这两个保镖就像两座山一样的压着她,但却又的确没有伤害她,仅仅是不让她抗拒而己。

    车停进时家别墅,眼见着五年未见的熟悉的家门近在眼前,时苏闭了闭眼,离这里近了,她就觉得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压了上来,嘴上什么都没有,但那种年少时的绝望窒息感又出现了。

    被带下车时,她连仔细看看时家前院里有没有什么变化都懒得,直接被两个保镖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扔进了门里。

    她被推着踉跄着向门里走了两步,时家里的保姆被忽然进门忽然出现的时苏吓了一跳,一个个都杵在原地满脸惊异的看向她,眼神个个都像见鬼了似的。

    时苏勉强站稳,回身就看见时棱康走进来,那两个保镖就站在门口,虽然没进门,但显然时苏根本逃不出去。

    “你究竟要做什么?”时苏站在时家的客厅里就浑身别扭,从头到脚都是一种本能的抗拒,这里的空气她呼吸一下都觉得难受。

    “我自己的女儿失踪了五年,好不容易找到,当然是让你回家,还能是做什么?”时棱康说这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可没这句话这么真挚,明显的不走心,像背台词似的。

第236章:时苏被关了

    “回家?”时苏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却实在是笑不出来。

    时家的佣人认得她,尤其那几个老佣人,从小对她就并不怎么友善,这会儿看见她忽然被时总给带了回来,惊讶过后便是一脸的不胜唏嘘,各自递了个别管闲事儿的眼神,直接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各忙各的去。

    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夫人和时棱康那位宠在手心里的宝贝影后女儿显然正在休息,没有下楼来。

    时苏侧过身,注视了眼门外的那两个保镖,走过去伸手道:“手机还给我。”

    那两个保镖像石头似的杵在那不动,更像听不见似的。

    时苏要自己拿,夺走她手机的那位保镖这才直接毫不留情的将她手推开,“砰”的一声将她眼前门关了上,将她关进了门里。

    时苏不放弃的正要开门,时棱康站在后面语气很是寻常平淡的说:“不早了,你怎么折腾也没用,先上楼去休息,明早再谈。”

    “谈什么?”时苏听出他话里有话,当即转回眼:“时棱康我警告你,我已经不再是时家的人,你别胡来,否则如果我真的闹起来,小心你在帝都那边的名声保不住。”

    “乳臭未干的丫头,你以为自己能威胁我?”

    已经二十四岁的乳臭未干的时苏冷笑了声:“除非你弄死我,但是你敢吗?我如今身在娱乐圈,身为公众人物,平白无故的失踪,就算你是我父亲,但我如果死在你手里,你当真以为自己能洗得清?”

    “什么死不死的?”时棱康又开始背台词似的语调,冷冰冰道:“先上去休息,你以前住过的那个房间基本没什么人收拾,一直空着,二楼有客房,你自己选一间先住下。”

    见时苏始终没有要上楼去休息,或是乖乖配合的意思。

    时棱康索性威胁道:“装有你母亲遗物的箱子,还在阁楼里,你想要吗?”

    时苏有一会儿没说话,只盯着时棱康的脸,许久,才说:“身上流着你的血,果然是我最大的耻辱。”

    听出她这是有一点妥协的意思,时棱康仿佛早料到似的:“你要是想回阁楼住,也不是不可以,那房间锁了五年,里面都是灰尘,你恐怕没法睡觉。”

    空气中安静了数秒。

    时苏一句废话都不再多说,斟酌了身后门外那两个保镖,直接道:“阁楼钥匙。”

    时棱康这才颇为满意的看了看她,回头叫来佣人,佣人点点头,几分钟后就找出来一把看着就很有年代感的房门钥匙出来,走到时苏面前递给她的时候,都不敢砰到她的手,仿佛时苏真的是鬼或是瘟神似的,在时苏接过去后就赶紧走远了些,跟她保持距离,眼神里是一如既往的嫌恶。

    这个家仍然是这副样子。

    老佣人依旧不把她当时家的小姐看。

    刚才那两个保镖是怎么忽然抽风喊出那声大小姐的?

    时苏捏着钥匙,眼神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周围的双层落地窗,没找到什么可以逃走的空隙,直接拿着钥匙寻着当初的记忆走上楼梯。

    说是阁楼,其实就是时家这栋主别墅的顶层,一个常年冷热不调,空气潮湿,堆满杂物的小房间。

    里面大都是她以前的衣服和她母亲的遗物,但是其他杂物也多,门经常就这么锁着,阁楼里平时也没有其他人来,佣人也不来打扫这里,倒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人懒得进来清理这里的东西,相当于废弃的屋子,反而将她母亲当年留下的遗物就这么搁置在此了。

    曾经时苏住在这里时,起码自己也能收拾收拾,角落里靠窗处有一个小床,还能住。

    现在推门进去,是落了整整五年的灰尘,杂物堆放的位置甚至还有灰色的尘网,她下意识要回头跟门外走过来的佣人要点清扫工具,结果她刚一进门,身后的房门忽然被佣人在外面关上。

    “喀——”

    在门外落锁的声音。

    她回头,看了眼也同样布满灰尘的房门,抬手拧了一下把手。

    果然,打不开。

    她被关了。

    究竟是要做什么?

    还以为她是当年十几岁那个随随便便就被关禁闭的小孩子?

    不过这阁楼在四楼的高度,窗子不大,想逃出去也没那么容易。

    她沉吟了一下,没再继续跟门做斗争,走进去,一手挥开那些凝结的尘网,另一手挥着空气里飘散起来的甚至有些呛鼻子的灰。

    走到以前她住过很多年的那个小床边上,看见那上面有些腐烂泛黄的床单和落满的灰尘,强忍着不适,转眼走到床边的小柜旁边,伸手在里面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一个大箱子。

    这箱子是她当年用奖学金买来的保险箱,她母亲所有的遗物都在里面,虽然保险箱价格不算太贵,但的确也没有其他人能打得开。

    时家人对她母亲的东西一直是不屑的,许亚茹更是连碰都懒得碰,但也不知道她当年留了这个在家里,只有时棱康知道这件事,却在如今成了强行让时苏乖乖走进这间阁楼的筹码。

    ……

    天亮。

    时苏根本不可能睡。

    手机没在身上,无法求救,窗户太小,她十几岁的时候就无法钻得出去,现在更不可能钻得出去,也无法自救。

    她只能等天亮。

    时棱康这次显然是有目的而将她带回来,虽然关她,但不会将她饿死,总会有人来送饭,总会有其他办法。

    没有手机,也没有时间,她只能看着窗外的天色,从暗到明,直到感觉大概是七点多左右的时间,外面有佣人走近的动静,但佣人也似乎并没打算送饭过来,而是不知道在门外整理什么,只是来回走动,没有人来敲门,也没人进来。

    直到大概中午,时苏不等了,自己将已经沾满了灰尘的外套脱下来放在床边,抬手开始整理房间。

    没有抹布也没有水,整理起来很难,灰尘太多。

    最后她坐在仍然满是灰尘的床边,被灰尘熏的头重脚轻,头疼的难受,更也被灰尘呛的忍不住的咳嗽。

第237章:在我面前演什么?

    时苏没想到自己会被关上一整天。

    直到天色渐暗,已经许久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过一滴水的她坐在床畔,终于听见阁楼的房门被打开的动静。

    佣人在门外没什么情绪的说:“大小姐,时总和夫人邀您下去吃晚餐。”

    又是一声大小姐。

    从来没有被称呼过的三个字。

    时苏坐在那里没动,只看了佣人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淡声道:“什么时候放我走?”

    佣人依旧没什么表情,像是机械的重复一句话:“时总和夫人叫您吃晚餐,房门我开着,您随时可以下去,但是饭菜凉了可能没时间给您再热一遍。”

    说完,佣人直接走了。

    时苏起身时眼前微微的冒金星了一下,毕竟这阁楼里的空气不好,又整天不吃不喝,昨晚又赶去拍戏,她的体力实在暂时不能达到多好的状态。

    走出门时,走廊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刚才那位佣人在楼梯口等着她。

    这一层是别墅的顶层位置,的确没有什么地方是能逃得下去的,如果这一层失火的话,也只有那么一个楼梯口是可以逃生的通道,她的确不需要被监视。

    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舍得放火烧别墅,这时家的别墅毕竟不是什么一般人都能住得起的地方。

    时苏走下楼,辗转路过二楼时,听见一楼有佣人正在准备餐具的动静,二楼的拐角处也有两个佣人,看见她这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倒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时苏当年在时家的时候也没见她活的多精致,经常在阁楼里被关禁闭,每每出来的时候都差不多是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佣人们早都习以为常。

    “大小姐,去洗个脸洗个手吧,就这样去吃饭的话,的确是有些太脏了。”跟下来的佣人站在她身后并不怎么走心的劝说了一句。

    时苏连要吃饭的打算都没有。

    她仿佛没听见,走下楼,便陡然看见也同样刚刚下了楼的时云音正走向餐桌的方向。

    即便是在家里,很日常的打扮,时云音也是举手投足间像个尊贵的公主。

    那时候,十岁左右的时苏还很小,也曾隐隐羡慕过妹妹每天都可以那么漂亮,有漂亮的裙子穿,各种各样漂亮的发夹和小女孩儿的首饰,想要什么都会实现,更有父母的精心培养和疼爱,可以学钢琴,学小提琴,学各种培养气质的艺术课,有专门的礼仪来教导,唯有舞蹈的基本功太辛苦,时云音实在坚持不住,经常偷懒,后来干脆不学了,时苏也就是借着时云音剩下的那两年已经交过费的课程,才有机会学舞蹈,后来因为学舞蹈时可以经常不用回家,时棱康对她是眼不见心不烦,也就让她坚持学了下去。

    时夫人许亚茹已经在餐桌边就坐,正准备与刚刚过来的时云音说话,母女二人陡然看见从楼梯那边走下来的灰头土脸的时苏,脸上几乎是同时浮过一抹厌恶之色,不过因为时棱康也已经走近,两人很好的掩饰了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

    值得怀疑的是,她们居然没有因为时苏会忽然出现在家里而惊讶,显然要么是白天时棱康已经与她们说过,要么是她被掳回来之前她们就知道。

    “爸。”时云音先对时棱康甜笑着打了声招呼,同时转眼看向时苏:“我昨晚有个采访,今天早上才回家,刚知道姐姐也回来了,咱们家的确是好多年没团聚,幸亏爸把你找了回来,快坐呀,姐。”

    说着,以眼神点了点餐桌最边上那处稍远的座椅,示意让时苏坐下。

    这家人今天都透着古怪。

    许亚茹知道时苏早就不是善茬,没小时候那么好拿捏,得知时苏回来后,她到现在脸色都没那么好看,但碍于时棱康在场,不好多说,只道:“云音,你昨天忙了一晚,回来后睡了一觉,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先坐下。”

    时云音当即便很听话的坐到了许亚茹身旁的位置,而在许亚茹另一边的位置是时棱康的,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专属位。

    时棱康倒是上下打量了时苏一眼,眼神不悦道:“不洗一下就来吃饭?像什么样子?”

    “我说我是来吃饭的么?”时苏扫他一眼:“你故技重施把我关了一天究竟是什么目的?那两个保镖还在外面?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离开?你要做什么?或是要让我做什么?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关着我,当我是什么?不会反抗的小动物吗?说关就关起来?”

    许亚茹仿佛没听见时苏这么冲的话,只不动声色的拿起餐具吃东西,事不关己似的。

    时棱康从昨晚到现在似乎都对时苏这副浑身长了刺儿的脾气不大习惯,小时候的时苏在家里的确是处处隐忍,五年前临出事前的一晚,她将手边的酒瓶向他头上砸了下来,再扭身逃出时家,除此之外,他倒是没怎么见过时苏这副叛逆的脾性。

    他又打量她两眼,皱眉道:“叫你来吃饭,你在想什么?”

    “是呀,姐。”时云音已经坐下了,声音却忽然插了过来:“你当年既然没出事,就应该直接回家呀,自己在外边辛辛苦苦生活了五年,好不容易被爸找了回来,爸就是想一起吃个团圆饭而己。”

    时云音声音甜美清脆,听起来像是在当和事佬。

    “你闭嘴!”时苏可不再像当年那样能容忍时云音在她面前秀那遭烂的演技,直接转眼不耐烦的看向她:“真拿自己当影后了?自己的演技有没有照过镜子仔细看看?在我面前演什么?”

    “时苏,你何必说话这么不留情?无论以前怎么样,时家好歹也养你长大,我的爸妈也是你的爸妈,当年你经历过的那些事情的确不怎么干净,爸那时是恨铁不成钢而己,才会对你发脾气,现在既然把你找了回来,那肯定还是打算一家人和和气气在一起的,你要是记仇,哪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回头你跟我说,爸妈年纪大了,你就别折腾了。”

    “云音,够了!”

    时棱康厉声斥止,同时冷眼看向时苏:“没大没小的东西,云音辛苦了一夜才回来,你就算不高兴也别影响她用餐的情绪,马上洗干净坐下!”

第238章:景总这种高枝儿

    时苏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更也不是十几岁时那个只能处处隐忍的少女。

    可眼见着他们这对父女的一唱一和,她还是气到手下隐隐的颤抖。

    时云音究竟是不是他亲女儿,他究竟清楚还是不清楚,这都不是时苏应该管的事情。

    可时苏是他亲生女儿,他非常清楚。

    如果可以,她真想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杀了这对“父女”。

    时苏手颤抖着,强行忍住内心里巨大的隐怒,眼神赫然看向一直努力减少存在感的许亚茹。

    许亚茹顿了顿,在这家里,只有她自己知道时苏如今是怎样的人,自己的许多把柄又在时苏手里。

    “老时,云音,行了,时苏也是刚回来,这么多年心里有气很正常,让王嫂带她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吃饭,毕竟的确是太脏了些。”许亚茹边说边看向时苏,似乎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你比云音高一些,她正好有两件M码的衣服穿着不太合身,但是叫人从国外买回来的,也不方便退换货就一直放在那,你洗完澡之后就换上吧。”

    王嫂过来要带时苏上楼去洗一洗,时苏仍是站在那里不动,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哪怕一整天没吃没喝,满桌佳肴,她也没有任何要吃的想法,只有一片寂寂荒漠,和只有许亚茹能看得懂的沉静冷然。

    “大小姐,请吧。”王嫂靠近到她身后。

    时苏仿佛没听见,只看向时棱康:“手机还给我。”

    时棱康不耐烦:“一家团圆的时候看什么手机?什么事情这么急,要跟外面联系?”

    “我还有工作,消失了一整天,经纪人和剧组都不可能就这么被搁置。”

    时棱康不以为然道:“早上我已经叫人联系过你们剧组,另一个女主演不是最近也请假了?我顺便也给你请了几天假,在家里好好呆着,哪儿都不用去。”

    “你凭什么帮我请假?!”

    “凭我是你父亲!就算你拿到手机报警,你以为警察会来管我们的家事?”

    父亲。

    家事。

    这些词汇放回到五年前,都不会被他挂到嘴边。

    她还真是好奇时棱康现在究竟想做什么。

    忽然这么想把她这个女儿收回来?但显然并不是亲情上的收回,他明显只是要将她强行加上时家的头衔而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

    时苏不愿再废话,转身要走向门口,时棱康严声叫她回来,她仍是径直走到门前,打开门的一瞬果然看见那两个保镖还在那里,手机恐怕仍然要不回来。

    这个时家,还和当初一样,若大的别墅里,想要把她关起来,想要她消失,哪怕是想让她死在这个家里,她根本逃无可逃。

    现在唯一不同的,是她在娱乐圈有名有姓,是公众人物,消失过久难免会引起人的怀疑,而不像她小时候那样,随时随地的哪怕死在家里,也没有人会知道,更也无人在乎。

    时云音这时放下餐具,说:“姐,我陪你去我房里找衣服,爸,妈,你们慢慢吃。”

    说罢,时云音起身,顺便拍了拍自己身上精致的裙子,走向时苏,好像一点都不嫌弃时苏身上的灰尘似的直接拉起她的手:“跟我上去吧。”

    时苏的手刚一被碰到就直接把手抽了回来,眼神鄙夷的看着时云音。

    在外是骄纵无比金光闪闪的影后,在家里又变回了那个处处衬了父亲心思的极有教养的乖乖女。

    时苏真是受够了。

    怎么就能这么恶心?

    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能继续这么恶心?

    时云音这时忽然低声用只有时苏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也看到了,你逃不出去,与其在这里浪费精力,不如跟我回房间里聊一聊。”

    时苏没考虑时云音的废话,但是记得小时候,时云音的房间里有个时家专用的座机,虽然只是起到装饰的作用,不常用,但的确有一个座机电话在她房间,而且是接了电话线,可以打通的。

    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时家这样,她没办法离开,就算剧组那边能请假,君姐那边也等不了几天,还有绵绵,幸亏琴姨现在在家里,不然绵绵都没有人照看。

    她不能继续在时家里浪费时间,更不能给时棱康任何想要利用自己或者达到什么目的的机会。

    时苏不动声色的被时云音拉着走,脸上写着不悦,脚步也明显走的不是很痛快,但最终还是“勉勉强强”的被时云音拽上了楼。

    进了那间她小时候都从来没机会进入的房间后,时苏懒得去看这房间有多大多精致,懒得去想同样是时家的女儿,她却只能在潮湿的小阁楼里与那些杂物睡在一起那么多年。

    她目光仿佛不经意的在房间里扫过,在寻找座机电话的位置。

    “别看了,电话线早没了,都什么年代了,座机用不到,佣人也就把线收起来了,现在那就是个装饰。”时云音关了卧室的门,声音一改刚才在楼下时的甜美,重新恢复她本来的那种冷傲蔑视的语气。

    “何况,你以为自己就算把电话打出去,又能找谁?你的经纪人和那个废物的工作室团队?恐怕她们连枫景别墅的大门都进不来,还有谁能进来?”

    时云音拿着手机走到时苏边上,眼神轻蔑的向她那狼狈的衣服和脸上瞟了眼:“聿景集团的景总么?”

    时苏眼神只滞了一下,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只淡淡的对上时云音的视线。

    “别做梦了,真以为自己能攀上景总这种高枝儿?上次晚宴就算你的确是被他带走的又怎么样?就算这几次也的确是他出手帮了你又怎么样?景继寒这种身份的男人,身边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个,恐怕你也就是他逢场作戏的其中一人罢了,回头被踹了的时候,你也一样什么都没有。”

    时云音边说边啧啧了两声,又看了看时苏的脸:“先不说你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留住景继寒的心,最多玩玩也就算了,再说那景家,景家是什么地方?你可别做梦了,洗洗脸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哪里配得上?”

第239章:那么亲密

    时云音以为自己字字诛心,可说完话之后见时苏始终是很平淡的神色,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任何不满,更也没有因为现在被关在家里有任何过于暴躁的情绪。

    她忽然将手机打开,翻到一张照片后递给时苏。

    时苏看她一眼,接过。

    只见屏幕里是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照片。

    照片里,有景继寒的半个侧影,但也能看得出他正偏着头纵容着身边的女孩儿靠在他身边说话,虽然并没有露出全脸,但以他从不拍照的性格来看,这的确已经算是非常的纵容,即使他神色疏淡,男人无可挑剔的面容在照片里依然清隽好看,身旁的女孩儿也露着半张脸,笑的眼睛弯弯,满眼幸福,更也亲昵的与景继寒站在一起,手臂挨着手臂,很近。

    照片中还有另外两个身影,一张很大的欧式餐桌,另两位虽然没在聚焦的镜头中太清晰,但也看得出来是一对中年男女,从餐桌的摆设到背景里某处的英文字来看,似乎是景继寒在英国的父母家中,而那对中年男女不算太清晰的脸部轮廓,也的确与景继寒有一些相像,似乎真的是他远在英国的父母。

    而照片里的景继寒和那个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儿,相处的气氛融洽,说是珠联璧合很相配的一对儿也不为过。

    尤其,他们那么亲密。

    “好奇这张照片的来源吗?一般人还真的找不到。”时云音见时苏一直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却不吭声,扬了扬眉端:“这是景继寒几个月前回英国时的照片,那时候你们应该已经很熟悉或是已经在一起了吧?可你看看那个女孩子,有没有觉得他们很亲昵,很甜蜜,很相配?而且都面见父母了。”

    时苏没说话,眼神也没有离开屏幕上的照片。

    “并且,据我所知,景继寒只有一个弟弟,可从来没听说过他有妹妹,既然排除亲情关系,你说这个女孩儿是他的谁?没有对外宣告的未婚妻?金屋藏娇的女朋友?父母认可的未来儿媳妇儿?藏在心中的白月光?还是什么?”时云音一字一字的用力敲打着时苏:“反正,无论她是谁,都不是你。”

    “所以时苏,你真的别仗着自己抱上了景总的大腿就可以无所畏惧,你随时都会被替换,任何女人都可以替代你的存在,你什么都不是。”

    沉默两分钟后,时苏抬起眼,同时将手机还给她:“时云音,我活了二十四年,并不是靠着仰仗谁才活了下来,五年前也不是仗着谁给我撑腰就能活着爬出来。”

    见时苏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时云音接回手机的瞬间不禁又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神。

    眼神也没什么崩溃的情绪。

    “怎么?你好不容易抱上个金大腿,居然你自己也是逢场作戏?景继寒都没能让你沦陷进去?难不成你是还惦记着易城?”

    “是又怎么样?”时苏不仅脸色没崩,甚至脸上还绽出一丝笑:“毕竟你们婚约都解除了,我惦不惦记,你有什么立场去过问?”

    时云音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还真是很把自己当回事。”

    “我不需要给自己设定义,只看你这么防备我,就清楚你在易城身上究竟多缺乏安全感。”时苏继而笑的愈加意味深长:“据我所知,易城这几年跟你订婚后,身边也不是没出现过绯闻女友,虽然都是捕风捉影,一些照片而己,但那几位与他走的很近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时云音的手瞬间死死的捏紧,才忍住要云撕开时苏这张笑脸的冲动。

    “她们都很像我,对吗?”

    “……”

    “时云音。”时苏走向她。

    时云音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时苏继续向前走,在时云音步步后退时,字字清晰道:“无论我是否想要回头再多看易城一眼,但在易城的身上你从来没有争过我,在《赤骁》那部电影你获得大满贯之后,更是畏惧我的存在,哪怕是直到今天,你处处设下陷阱,以为夏亦琳和佟媛媛跟你有过私下往来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你在我身上挖过的坑,好像都没什么效果,反而你处处对我越来越防备,生怕我哪天把你踩在脚底下。”

    眼见着时云音越来越白越来越愤怒的脸色,时苏轻笑,眼底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你以为自己什么都有,想踩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但是好好想一想,你究竟哪一点能踩得住我?哪怕是如今的时家,想要关住我,或是想要弄死我,都没那么简单,我不再是你们时家里默默无闻的小姑娘,我若是出事或是消失,你们想遮都遮不住。”

    时云音忽然不再后退,反讥道:“怪不得你这种水平也要坚持进娱乐圈,原来就是为了寻一方庇护?”

    “不止呢。”时苏没跟她争辩,只轻笑道:“更详细的理由,你母亲许亚茹比我更清楚,怎么,她没告诉你?”

    时云音面色一滞。

    果然,许亚茹没和她说。

    也对。

    毕竟时云音究竟是不是时棱康亲生女儿的这件事,许亚茹哪敢说出来,如果真的哪天被曝光,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时家豪门内辛,都足够成了别人几年的谈资。

    许亚茹私底下再有钱有势,她也要脸。

    外面佣人过来敲门:“大小姐,二小姐,时总和夫人喊你们快一些,饭菜快凉了。”

    时云音一点上风都没有占,脸色难看的很明显,压根儿不想再管时苏,更也没想让时苏碰她的东西。

    巧了,时苏也不想碰。

    她只随手从桌上抽了两条消毒湿巾,衣服没换,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出门时,背对过身后的时云音,时苏面上始终淡然的微笑才有一点点的消失。

    “你看看那个女孩子,有没有觉得他们很亲昵,很甜蜜,很相配?而且都面见父母了。”

    “你说这个女孩儿是他的谁?没有对外宣告的未婚妻?金屋藏娇的女朋友?父母认可的未来儿媳妇儿?藏在心中的白月光?还是什么?”

    “反正,无论她是谁,都不是你。”

    ……

    “时苏,要不要走进我的世界?”

    “要不要跟我试试?嗯?”

    耳畔叠响起那两句沙哑深情。

    时苏默默的用消毒湿巾擦着手和脸,沉默无言的走下楼——

第240章:景先生在你手机装了定位,派我来……

    如果说时苏一开始还不知道时棱康打的什么算盘。

    直到她第二天中午再被放出阁楼,在她前一晚并没有吃东西的前提下也依然没再坚持让她吃东西,直接让那两个保镖把她扔进了车里。

    是扔的。

    因为她确实两天在时家没吃没喝,的确没力气挣扎。

    但是被车带到江市某家酒店的包厢里后,她大概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想做什么了。

    在时家不肯吃喝,倒也不是她固执自虐,而是这家人毫无底线,并且有前车之鉴,她不确定吃的喝的里面究竟干不干净,当然不可能吃。

    现在没力气,坐在包厢里,看见门开了,一个大肚秃顶满面油光的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进来,进来时眼神直接落到她身上,那副贪婪的仿佛要顷刻间就要将她占有己有的眼神,太明显了。

    时苏胃里没东西,却也还是感觉一阵反胃。

    怪不得许亚茹和时云音对于她忽然被掳回时家的这件事并不太抗拒,原来是私下早已经商量好了。

    但许亚茹内心里多多少少对她有些防备,除了昨晚在餐桌上见过一面之后,之外的时间基本都是回避,不见她。

    现在时苏坐在这里,包厢里也只有那两个保镖,和道貌岸然的时棱康。

    那位大肚秃顶的老男人走进来后,时棱康赶紧起身相迎,笑着上前又是握手又是邀请赶紧坐下。

    几句交谈过后时苏就听出来了,这位大肚秃顶的老男人是从帝都过来的某金融协会的副会长,手底下资金和权利庞大,老婆早年重病,一直躺在医院里,在外面有不少小老婆,更也明显是对年轻女孩儿有着性.癖,从进门后,眼神就几乎一直没有离开过时苏。

    哪怕时苏根本没有换衣服,没洗澡,最多只是擦了擦脸和手,一身的灰蒙蒙的狼狈不堪,在对方的眼里倒是成了我见犹怜,很适合蹂躏的小白花。

    “罗副会上次说过的提议,我也的确是一直放在心里,当初我就说过,除了云音之外,我还有一个女儿,看罗会长的眼神,该是对我们家时苏也很看好。”时棱康边说边给那会副会长倒了杯酒:“都是亲闺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实在是很大的诚心了,罗副会。”

    那副会长笑着拿起酒杯:“以前还真的没听说过你们时家有两个女儿,云音小姐已经是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线了,没想到你这位女儿也这么漂亮。”

    时苏临出门前,时棱康用她母亲装有遗物的房间和箱子警告她,如果她过后不配合,在现场反抗,她母亲的遗物就算有保险箱在无法被烧毁,他也一样可以扔到海上去,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将那些东西带走。

    她还以为是让她配合什么。

    他对自己的女儿果真是物尽其用,不需要了就滚,死远点也没关系,需要的时候想方设法的把她找回来,竟然只是为了替代被这位副会长看上的时云音,要将她“卖”掉。

    时棱康为了证明她的确是他女儿,甚至把她小时候在家中为数不多的照片都让佣人找出来了。

    这会儿正拿着她小时候的照片给副会长看,那罗副会看的十分满意,连连点头,还看见了时苏小时候和时云音一起被拍的照片,虽然零零总总的只有几张,并且早就被压箱底的东西,没被销毁都很不错了,现在倒是被时棱康献宝似的拿出来。

    时苏这些年都在想,有没有一个可能,她不是时棱康的女儿?或者只要不是被自己亲生父亲这样对待,只要他不是她爸爸,她心里的那些处在暗影中的恨,也就可以消减一些?

    但偏偏,血缘关系,她躲不掉。

    她怎么会是这么一个畜生的女儿?她妈妈当年怎么会为了这个畜生而惨死?

    时苏拿着水杯,进门后一直没有喝水。

    很渴,但是不敢喝。

    她忽然一改进门后就没什么表情的脸色,挂上一道让人琢磨不透的笑,起身走到时棱康和罗副会中间的位置,去给罗副会倒酒。

    “我爸之前没告诉我今天要来见什么人,刚才我状态还一直都是懵的。”她笑意甜甜的说:“现在才有点反应过来,您不会怪我不懂事吧?”

    时苏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间尽是男人无法抗拒的甜柔之色,尤其她今天脸色还有些憔悴苍白,我见犹怜,这乖巧似的模样更让罗副会瞬间就被迷住了。

    “不会不会,时小姐毕竟还年轻,太懂事反而显得刻意,这样挺好。”罗副会边说边笑着抬起手,贴着她正在给他倒酒的手,摸了摸她的手背。

    时棱康这边还没反应过来时苏这忽然的转变是要干什么,时苏忽然一个“手误”,满杯酒就这么直接洒到了他身上,时棱康顷刻站起身,酒液顺着他西装衣摆向下淌。

    他脸色难看的瞪向时苏:“你这孩子怎么……”

    “哎呀,时小姐手误而己,时总,天气这么冷,酒要是渗到衣服下去容易着凉,你快去处理一下,快去处理处理。”罗副会明显正想借着时棱康不在包厢里的机会,再跟时苏“进一步展开交流”。

    那副老色.鬼急色的模样,果然是有性.癖无疑。

    时棱康这个老王八究竟要把她卖给什么变.态?

    “没事,我回去再处理。”时棱康怕时苏做些什么,并不想走。

    “快去吧。”罗副会倒是一直给他使眼色,让他赶紧出去。

    这一来二去的,时棱康不得不走,临出包厢前给时苏暗暗使了个眼色,警告她别乱说话。

    时苏只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看起来乖巧无比,眼底却凉的很。

    包厢的门开了又关,开门时,时苏看见那两个刚刚已经出去的保镖像个门神似的在外边守着,寸步不离。

    在门关上的刹那,罗副会直接抓上她的手正要说话,时苏忽然收起笑容,直接撇开对方的爪子,侧过身向旁边避开一些距离,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罗副会,时宏集团内部存在数十亿的金额漏洞,劝你不要因为他卖个女儿给你,你就老老实实走进他给你挖的坑,小心最后陪了夫人又折兵,明哲不保不说,全部身家性命都要搭进去。”

    罗副会的眼神一顿,惊异的看着这看起来柔弱简单的小女人,眼神先是依旧贪婪的在她身上看了一会儿,但毕竟时苏的话隐含的意思这么明显,男人除了急色之外还有事业心,不可能那么马虎,当即若有所思的问:“你怎么证明自己话的真实性?”

    “没有证据,怎么敢站起来?”时苏眼色很沉静的淡看着那大肚秃顶的老男人:“你以为他为什么不想出去,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看着我?”

    如果时棱康知道她手中捏着时家的许多东西,他就算是衣服湿透了也绝对不会出去。

    但这问题就出在许亚茹和时棱康之间多年夫妻却互相已经藏有私心,许亚茹没有跟他交流关于她的事,时棱康什么都不知道,对时苏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防备心。

    罗副会这会儿倒是一脸的精明相,笑了笑,拿起她刚倒的那杯酒喝了口,放下后道:“不急,过来坐下慢慢说。”

    那眼神明显还是想让她坐过去,坐近一点。

    “罗副会,我看你还是把事情的轻重缓急拎清楚些……”

    时苏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搔动。

    还没听清究竟是什么奇怪的动静,好像是有人在骂什么,下一瞬,包厢门上骤然传来一声巨响。

    时苏转过眼,猛地看见包厢门被踹开,抬眼就见穿着便装常服的温柯在门外,收回脚的同时,又把正狼狈的要爬起来的门口的一个保镖踹倒回地上。

    “你什么人?”罗副会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

    时苏却是盯着温柯的方向,很是诧异。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温柯面无表情的走进门,眼神看都懒得去看一眼罗副会长,只打量了一下时苏,见她一身狼狈憔悴的样子,但不像是受到了什么伤害,直接旁若无人似的说道:“你要是在时家人面前还能吃了亏,咱就绝交吧,我丢不起这个人。”

    时苏:“……”

    听听,这是赶过来救人的态度吗?

    她瞥了眼门外,没看见有其他什么人,倒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赶了过来,却因为刚才看见温柯出示的工作证,而不知道要不要上前阻拦,门外那两个保镖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脸痛苦。

    “没吃什么亏,就是有点饿。”时苏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桌上那些饭菜酒水。

    不言而喻,时家的这些人太脏了,她随时都得防范着吃到不干净的东西。

    温柯这才走过来,无视那个站在旁边一脸横眉怒目想要叫人进来帮忙的罗副会,只走到时苏身边去,在她耳边以着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道:“怎么会忽然被带回时家?要不是景先生在你手机上安装了定位,发现你行迹的可疑之处,派我寻着你手机GPS的行踪查下来,估计没人能想到你会被时家带走。”

    定位?

    是因为上次她在Z城差点出事,景继寒竟然直接在她手机上装了定位?

    时苏忽然转眼看向门口倒在地上的保镖。

    她快步走过去蹲下,在保镖口袋里翻出自己的手机,同时在对方想要反抗时,借着对方这会儿伤的不轻,一脚在对方手臂踩了脚,拿起手机赶紧开了机。

    时棱康闻声已经从不远处的洗手间里出来,看见这边的景象赶紧上前,却在看见倒在地上的保镖和安然无恙的时苏与她身边的温柯,脸色巨变。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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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恩以婚为报介绍:
【萌宝+甜宠爽文+已完结+已签出版】
某集团大佬离奇失踪,她误打误撞将人捡回自己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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