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下午四点，项靕提前下班离开。
去和乔玫打了个招呼，结果还被调笑了两句。
乔玫天天就和数字打交道，对日期也敏感得很。
稍微盘算一下就能猜出他要去干啥：“哟，算算日子，小情人儿不用喝红糖水了？”
第一次直面这种事，项靕多少还有点尴尬：“看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能有点别的事？”
“是就是呗，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谁也没准备拦着你啊。”乔玫是真没打算拦着，也不觉得自己拦了就能有好的结果。
项靕的那颗心已经花了，而且实力也支持他花，谁能拦住。
“那啥，明天上午你跟我出去一趟，我先走了。”项靕不准备再说下去了，这女人太妖。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乔玫也略感安慰。
项靕能在自己面前露出尴尬，说明他还是在乎，自己学生时代的眼光是真好啊。
车到阳大，台妹已经打扮好了在路边等着。
学渣嘛，从来不会觉得，几节课不上有啥了不起的。
而且就阳大这种官僚作风浓厚之极的学校，怎可能让湾湾来的同学毕不了业。
半下午路上不怎么堵，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开云紫闰府。
上楼进门，台妹就眼前一亮：“哇，项靕，这是你的房子吗，豪宅诶！”
惊讶并不是因为山炮，而是项靕带她来这里，让台妹有点高兴。
项靕也不多解释：“来，带你看看。你会做饭吗？”
被问到短板，台妹稍显尴尬：“不大会，只能烧两个简单的菜。”
得吧，看表情就不难猜出，两个简单的菜都很可能都经常烧糊。
年轻女孩嘛，生活没什么压力，正常。
他自己也不想做饭，待会儿点外卖吧。
做菜不行，刷碗应该会吧，否则就真是废物了。
空仓了好几天，台妹也没心思认真看。
稍微参观一圈，就用小动作开始提醒项靕开牌局。
不会做饭，餐饮局就没啥意思了。
玩职场局，自己还另有期待。
玩教学局，面对学渣没多大意思。
想来想去，暂时也就只有后汉三国蜀主局能玩出点意思来了。
角色那么多呢，挨个儿轮着来呗，今天先选淑华男朋友的桥段。
姚钰慧爱玩也放得开，表演就比较投入，偶尔还能提醒下项靕的台词不对。
说好的学渣呢，为啥这时候记性就变得很好，明显以前的老师没有因材施教嘛。
又是一个意义非凡的下午过去，项靕觉得自己在台词方面取得了长足进步。
隔天上午到公司，喊了乔玫再跑一趟汽贸城。
先去的奔驰专卖店，昨天打电话问了一下，新款迈巴赫S已经有货了。
到店里看过后，项靕感觉比较失望。
奔驰呀，一如既往地走低配车圈钱路线，哪怕冠上迈巴赫的名头也一样。
新款只上了480，而且大范围不支持选装。
单层玻璃，织物车顶，普通的几何多光束大灯。
整体怎么说呢，就是S450的精装修版本，果断放弃。
迈巴赫不能选，剩下的也就宾利了。
飞驰有现车，宝石蓝外观的，加选装后415.7万。
在公司预锁定的号牌中选了阳AQJ009，代表求竭科技的第九号车，落地价差一点五百万。
车就先在恒润国际大厦地下停车场放着，等司机招好了再用。
这一天过得还算不错，小秘书有杨安琪带着，也没给项靕机会。
晚上是跟赵婧吃的饭，点了四个菜，三个羊肉一个素菜。
有凶神恶煞盯着，也没能玩牌。
主要是聊聊开阳置业的筹备进展，黑糖姜茶快递肯定不能少。
星期四下午，杨安琪带来了不错的消息。
常言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真正到了事上，才能看出一个人的能力强弱。
项靕只是吩咐了解一下口罩和PCR的情况，其他的还都没安排。
杨安琪就直接给他差不多找全了，还提供了进一步操作的方向选择。
三中两个校区共有学生4861名，加上教职工拢共是5294人。
从今年五月开始至明年六月末，包括暑假在内，共计61个自然周加六天。
全校师生和工作人员每人每周一只口罩，所需数量为322，934只。
考虑到偶尔会出现的损坏、丢失、意外替换等隐私，建议捐赠数量为35万只以上。
PCR仪最大型号为96孔，同时使用六台，全日工作时间可检测样本不少于2700个。
如果按照一周两测的频率计算，考虑到一定损耗，共需采集棒70万只左右。
因为捐赠对象是学校，属于高密度人口集中场所，建议每周两测为最低标准。
两个校区同时捐赠，就需要12台最大型号PCR仪。
所有这些N95口罩、仪器、检测用具等，总计约需耗资500万左右。
以上这些，是杨安琪给出的最基本数据内容。
后面附着的，是不同厂家的采购价格，以及可给出的优惠力度。
还有例如建设一个简易的方舱实验室，又需要多少钱。
并且标注了一条建议，方舱实验室比单纯捐赠仪器的支出仅高不到五万，却能达到两倍以上的效果。
最后是一款内部小程序的开发价格，用来在一定区域进行全员检测结果显示和证明，半月左右可以完成。
看完这份长达三页的调查报告，项靕不得不说，杨安琪着实有能力。
自己只交待了几句话，她就能在两天的时间内，做出这么详细的内容，一个月三万的工资绝对有所值。
那就干脆一事不劳二主了，让小秘书泡了茶水，两人坐沙发上分析起来。
一个钟头之后，敲定最终的采购项目和厂家，方舱实验室要上，小程序也要有。
然后又用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杨安琪把选定厂家的赠品调整为无水洗手液和消毒棉片。
并且说服厂家同意，两年之内仪器出现任何问题，都做到第一时间保证实验室运转所需。
没啥好说的了，这么能干的助理，项靕是绝对要留下。
加工资，上待遇，都不是问题。
谁要敢和他抢，就做好结仇的准备吧。
后续和三中的接触，也全都交给了杨安琪，并放下最大权限。
对于人才，钱财和奖励并不是绝对的全部，有时候你得让他觉得有被需要的价值。
杨安琪当然是很聪明的，马上就给出了反馈：“项总，交涉过程中需要提你的名字吗？”
项靕摆摆手：“我的名字就不提了，直接以公司名义吧。前两年我打断过三中一个学生的胸椎，名声不太好。”
当初他在三中门口的威风，那可是上过新闻的，有心人甚至很轻松就能查到。
这些事不需要隐瞒，时间久了自然会被人知道，而且给该知道的人知道了并没坏处。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杨安琪能看出项靕并不是什么道德败坏之辈，反而很好相处。
再联想到她女儿在三中读书，猜也能猜到个大概情况，那就更不会多想了。
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好的，我知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全程没多少插嘴机会的小秘书坐在旁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有点酸，有点恼，也有点惭愧和后悔。
这两天她一直在跟杨安琪合作，对方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中。
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几乎连对方的节奏都快跟不上了。
再想想自己当初只是为了一个喜欢的男生，就放弃掉原本的人生规划，简直太傻了。
幸好自己还没有表白过，也没有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思，否则弃读那会儿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杨安琪也是读的MBA，看看人家的水平和能力，自己当初要是没犯傻，将来很可能也有这样的风采吧。
对于项靕把工作全交给杨安琪，傅洋是打心底就没得说，只有佩服和认同。
可是再想到项靕对待两人判若云泥的态度，心里又有点小恼怒。
本来老板对自己就各种看不上，还专门针对，再有杨安琪这么对比着，往后的日子怕是更苦了。
047——梁美人也是个妖精
下班后，项靕一个人留在办公室查了点资料。
主要是为了上网了解一下今天的盲盒内容。
今天是一只蓝色盲盒，内容叫做“名花套装”。
这东西老爹最喜欢了，弄回去给他打发时间，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现在新房子面积够大，还有三百多平米的小花园，正适合弄这个。
而且这里边有那么几种，还是系统出品的独有品种。
墨梅2盆，并不是纯墨色的，而是红到发紫黑色，可过冬。
这玩意从宋到清都有人拿来作诗，自然界中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一物种。
现在虽然在颜色上取了巧，但也是这个世界没有的品种。
墨边腊梅2盆，可过冬，和墨梅一样，也是前所未见的品种。
还有金边睡莲4株，颜色包括深蓝、浅蓝、深紫、浅紫、艳红、粉色共六种，同样是首现人间。
要不是系统附带了合法的入关记录，项靕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万一被那些疯狂的植物学家知道了，更是有可能闹出事情。
其他的还好点，即便有罕见的，也属于能让你踏实做人的那种。
白色和粉色十八学士各2盆，朱丽叶、咖啡时间、路易十四玫瑰各2株。
榆树、黄杨、雀舌罗汉松盆景各4株，火棘、银杏盆景各2株。
最后就是石榴和无花果各2株，算是最常见的了。
这些花是很不错，拿来讨老爹欢心相当凑合。
但项靕却有点别的想法，他对那些盛放花的容器很感兴趣。
系统的大手笔他见识过不少次了，但这次还是忍不住被刺激得心跳加快。
除了技术类的奖励之外，他估计也就那块三公斤的帝王绿翡翠，和摸不准的期指合同，能比今天这些花盆值钱了。
梅花、睡莲、玫瑰、石榴这些大株类，用的都是瓷缸。
什么明朝的永乐铜红釉、宣德青花、宣德五彩，清朝的郎窑铜红釉、乾隆青花、乾隆五彩，加起来有18只。
茶花和其他盆景之类的小株，则是用清一色仿钧窑瓷器。
从金时期到明初，包括元朝时期，拢共是20件。
之前因为要去买小提琴，项靕关注过不少古董知识，尤其是拍卖价格方面的。
看到系统给出的名录列表，第一反应就是太值钱了。
他不知道系统为什么会这样做，拿真正的古董瓷器来养花。
但他知道，花盆底上都是要有水口的。
那些大缸被拿来养花种树，大多数肯定都被打过孔了，简直就是造孽。
不过还好，养活睡莲是要用水的，至少有四只大缸保存完好。
另外那些茶花和盆景的容器，也都是比较对口的，还保持着原状。
大缸先不说，历朝历代的仿宋瓷器，价格可都不便宜。
尤其元末明初的仿钧窑，品相好的都是大几百上千万起步。
这批花可是用了20件，其中16件在元末明初，4件在元中期。
花盆而已，用什么时候的不行，难道现在JDZ的新家不香吗？
在网上大致查了一下相关古董的价格，最新的精品仿钧窑成交价已经超过四千万。
又去某站提了个问“用古董花盆养花有什么好处”，很快就有人给出了回答：当花盆打破的时候更容易患上心脏病。
卖掉这些花盆的念头更浓了，用古董花盆养花，根本就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可是想归想，他还真不好卖，直白点说就是知道能不能卖。
在脑海中呼叫了很多遍系统，也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结果连半点回音都没有。
看来是不让卖呀，挺不错的东西，都埋汰了。
回头再想想，自己这套操作纯属找不痛快。
人家盲盒打开的时候，里边就带着一套人脸识别智能安保系统呢。
不为了这些花盆、水缸，就那些花再值钱，用得着专门上安保系统吗？
唉，忙乎半天瞎耽误工夫。
后天就五一放假了，找个合适的时间，找搬家公司给弄回去吧。
关了电脑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出头了。
收拾好东西下楼，驱车前往青阳街的新世界广场。
下班留在公司查资料，也是因为今晚要赴梁美人的约，暂时没地方可去。
梁薇已经约过好几次，再拖下去就不合适了。
明天闺女下学早，时间还准备留给乔玫。
五一假期又不合适，就只能选在今天。
车子上了路，这个点已经开始大堵了。
不到八公里的路程，用了半小时才赶到。
见面是在新世界楼上的一家粤菜馆子，近几年通阳比较热门的餐厅之一。
进门问清楚位置，梁薇正在安静地等着。
见项靕过来，笑着招招手：“你可真难请啊，我真怀疑是不是得罪过你。”
明知道是玩笑，但还要认真解释一下，不然怎么让她感觉到被重视。
项靕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摆着手道：“没有，没有，千万别误会。最近真的太忙，每天脚打脑后勺。
从京城回来后，我就一天都没休息。给我父母搬家，公司招人，分析合适的项目，还有一个店要盯着装修，五一都不知道有没有空呢。”
胡说一气后，转了话题关心一下梁美人：“你呢，那酒吧怎么样了，定下来在哪开了吗？”
梁美人抿着嘴耸了下肩：“定什么呀，早着呢，现在连资金都没筹齐。银行贷款压力太大，我都有点想放弃了。”
这话也是半真半假，主要让项靕了解一下自己的情况。
并没找他筹钱的意思，至少短期之内不可能。
其实梁薇也很清楚彼此的情况，想要有发展的可能，就不要求之过急。
只是她没有项靕那么心稳，多少要占些主动。
简单解释一句，再把话题抛回项靕身上：“不说我了，你刚才说有个店在装修，是做什么的？”
项靕点点桌子，示意服务员停止加水，又等梁薇点了菜。
然后才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普通买卖，没有你那酒吧高端，就是个涮肉馆。”
“谦虚太过可就假了”，梁薇才不信项靕嘴里的普通买卖。
她是识货的人，项靕手腕上的表价值小两千万。
你能相信，一个戴这样手表的人，会去为一个小涮肉馆劳心费力吗？
俏皮地斜挑了下眼睛：“地方在哪，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这个还不需要，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
项靕摇头：“没什么好帮忙的，难不成让你去帮着看装修工地吗。前段时间倒是想过，看能不能找你帮着介绍个管事的，后来我爸给解决了。
地方就在滨江商务区，挨着恒润国际金融中心。早先有想法也是因为我自己好这口，阳州人吃涮肉也厉害，就胡乱弄了一个。”
上菜的速度还行，很快两人就开始边吃边聊了。
老同学之间交流，必然少不了回忆当年的桥段。
聊着当年的趣事，梁薇又想起了之前在京城，项靕提到她很讨厌的庞涛。
就问他：“除了庞涛，你跟咱们哪些同学还有联系？”
庞涛？怎么又提起这个人了，不是很讨厌吗？
接着又哂笑一下，自己想多了：“我和庞涛没联系，是有一次碰到王广杰，他跟我说的，他俩关系挺近。
我最近这些年还保持联系的，就丁明赫跟罗刚这俩混蛋了。一个在西疆援建，一个在鲁州赶工程，我出狱之后还没见过他俩呢。”
说完顿了顿，觉得还是要说一下乔玫的存在：“不过最近人数有所增加，这段时间我公司不是招聘嘛，结果乔玫来了，现在在我公司管财务呢。”
话音还没落，就见梁美人的表情暗了一下。
乔玫在建校的历史上，那都属于是压制级别的。
虽说当年两人的关系很隐秘，但对于此时的梁薇，压力无疑还是存在的。
但他不能不说，男女的事情上骗人可不好。
大家成与不成的，全看个人意愿，再有想法也得保证一个坦诚。
你今天说了谎，明天也许就会变成雷。
自己未来的人生中，也就享受和奉献这两条最重要了。
修罗场面万万要不得，那是会坏事的。
不过梁美人心态还不错，也许是这些年锻炼出来的吧，只是转瞬见就恢复了神采。
“要说还真挺巧的”，梁薇眯着宝石般的眼睛笑了笑，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我自从当初离开单位后，也是只跟两个同学有联系，最近新增加一个。
孙晓红你还有印象吧，就是皮肤特白的那个女孩。她后来嫁给了安明地产的老板，应该是咱们那届女同学里过得最好的。
再一个就是设计二班的陆艾琳，她现在做装修，我茶楼前两年重新装修，就是她给弄的。你刚才说装修，我就想说她来着。
还有一个是唐蕾，上个月在超市偶然遇上的。你知道吗，她后来嫁给了工程一班的那个吕老师，现在也在建校当老师呢。”
如果信息没有偏差，那还真够巧合的。
只不过梁薇也隐晦地表达出，她有联系的都是同性。
项靕和乔玫恢复联系，算是弱她一筹。
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随时都有搞战争的能力，连着么点小事都不放过。
不过梁美人没有被乔玫的名声碾压，象征还是很开心的。
接下来，老同学名单的话题被两人自动忽略。
再涉及到当年，也只说和彼此有关系的内容。
也许是有了用心吧，梁薇还主动谈起项靕上学时候没有谈对象。
语气多少带着一丝怨赧和遗憾：“有一件事我真的很奇怪，太早的时候就不说了，可自从你为了班里女生和校外混混打架之后，好多女生都对女有意思，你为什么就没反应呢？”
项靕能说什么，自己当时还是纯情少男，做不到同时完美应付两个及以上的女人吗？
“咳”，不知其意地叹了口气，给出一个梁薇不想要但是能接受的答案：“我当年比较喜欢成熟风格的。”
这个成熟，指的可不是心智成熟。
常态中十几岁的少年，除非自己本身智计近妖。
否则遇上心智过高的异性，能产生情愫只有一种可能，被玩了。
梁薇当然也听得明白，顺势又问一句：“那现在呢？”
这就是项靕要的反应，盯着那双眼睛看了看：“我这人比较专一，现在还是喜欢成熟风的。”
“咯咯……”梁薇笑得很开心，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项靕，你真的很特别，臭流氓劲儿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女人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是一个标准的谦谦君子，她们也不会对你假以颜色。
反观他们主动喜欢的，就好比此情此景，项靕一本正经地臭流氓，梁薇都觉得这是风趣幽默，令人心动。
而且还不只是这样，她还会吐露出几分心迹：“你说，如果我当初和你好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有后面的那些遭遇？”
别看梁薇是这么说的，而且项靕现在就对她下手也不会被拒绝。
可真要是现在就动，两人未来的关系就会从这一刻定格，于长久不利。
于是，项靕的回答就只能在不置可否中露出一束光：“用你们文青的话来说，人生所有的得到都是收获，都应该感恩。
有些事情也许糟糕，也许不平，但最终都会成为你灵魂和思想的养分。塑造出现在以及未来，更光彩夺目的你。”
文青嘛，当然是很吃这套的。
而且项靕传递的信号虽然不明朗，却有能直观感受到的厚度。
梁美人的眼睛都开始闪光了：“你那么不爱学习，又总能说出让人喜欢的话，真的很奇怪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今天饭局的指标就算达到了。
再深入下去，一时半会的也不好消化。
“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可能是隐藏属性吧。”项靕重新立起一个待开发目标，就开始转移话题聊别的了。
一顿饭吃得非常成功，两个人也都对结局十分满意。
到了付账的时候，肯定不能让梁薇掏钱。
回请这个事，项靕只要看心意就好。
但世事总不能常遂人愿，你越高兴满意的时候，就越可能被恶心到。
喊来服务员，却被告知已经有人结过账了。
项靕和梁薇都表示疑惑，如果有熟人代付账单，至少应该打个招呼。
他俩又不是什么大领导，手里更没有别人需要巴结的权利，远不至于到悄悄结账的程度。
很快，服务员从银台带来准确消息：“结账那位先生是梁女士的朋友，留言只要说他姓叶，您就明白了。”
明白你个鬼啊，梁薇在脑子里刷了两遍，也没想到自己有个姓叶的朋友。
今天是她约了项靕回请，项靕要结账她没有任何意见，反正打的主意就是把整个人给他。
但被别人结了账，她就完全无法接受了。
更别说还是一个男人，对方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
她很担心，这会让项靕产生误会，认为她是那种游走于各种圈子的人。
不过对方明显一点都不了解梁美人，这种看起来是讨好女性的做法，在她这里带来的只有反感。
年轻时候的梁薇，就能做出举报领导，还和丈夫离婚，然后辞职的事。
现在这个经历了十多年磨练的梁薇，更不是随便耍个小心机就能起作用的。
稍一思索后，马上拿出当下最有效的办法：“姑娘，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你还是把我的账单拿来吧，这顿饭别人没资格请。”
服务员没见过这种场面，稍微犹豫了片刻，梁薇就不准备等了。
起身把包挎在胳膊上：“项靕，咱们走吧，直接去银台结账。”
有些糖衣炮弹，可以把糖唆了再反打回去。
但这样的糖衣，唆了只会把人恶心死。
在收银台付过账，两人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
等项靕把梁薇送到她的车位，梁美人突然就眼眶红了起来。
盯着项靕眼眶看了片刻：“这个社会真的很复杂，也很可怕，有时候就觉得特别艰难。项靕，如果我遇到害怕的事情，你会帮我吗？”
这一环是项靕没想到的，梁薇竟然在这时候选择进行更确定的一步。
项靕也没得选，只要他对梁薇有想法，就必须给出回应。
抬手在梁美人大臂上拍了拍：“放心！”
不需要什么复杂的承诺，现在也不是时候，有这两个字就足够了。
梁美人往前迈了一小步，整个人蹭进项靕怀里抱了抱：“谢谢！”
仅此而已，再没有别的什么动作，大家都知道如何走才正确。
看着梁美人离开，项靕返回自己车上，点了一个电子檀香，准备去接闺女。
那个姓叶的没有露面，心思的毒辣却展露无遗。
可能是对梁美人有爱慕之心，也可能是无数被她拒绝过的人之一。
今天见到两人谈笑炎炎，举止还有几分亲近，于是就生出坏念头。
通过舍上几个钱代为结账的方式，还留下一句“说是姓叶的就会明白”，企图给梁薇扣帽子。
手段是挺毒的，但段位不高，玩不出什么独特的花活。
如果他对梁薇多一些了解，能再点上一份她喜欢的菜，效果直接能拔高好几个等级。
项靕也不是没考虑过，梁薇亲自导演这一出的可能性。
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气愤的情绪可以伪装，眼神里同时还有担心就几乎不可能做到了。
不过梁美人的做法，就要比姓叶的高端很多。
坚持要再付一次账是小意思，后面没做任何解释才叫厉害。
不但如此，还很快就把这份恶心变成助力。
委婉地变相表示，她愿意被自己保护，并得到承诺。
就这份脑子，难怪能独自打拼出一份不小的事业。
乔玫就是个妖精，梁美人又是个妖精。
建校零零级到底是惹了什么风水，尽是出这种人物。
048——再见林惠茹
又上了一天班，五一假期终于到了。
如今市面上的局势不太好，一家人也不愿意买票去看人家脑后勺。
干脆就选择在本地欢度劳动节，目标西郊龙泉山。
1号上午找了上次搬紫檀家俱的公司，帮着把38盆花弄回家去。
项靕也没敢说那些盆盆缸缸的都是什么级别，他怕被老爹打死。
只是很含糊地表示，东西比花还要贵，然后请人把安保系统装好。
老爹也不理解，几盆花还要装防盗是怎么个意思。
大致能猜到一些，但绝对距离真实情况要差很远。
想想好不容易放个假，就别破坏气氛了，于是轻易放过项靕。
吃过午饭，全家人准备好了出发，刘艳萍也不会被落下。
这时候就显出顶级豪车的弊端了，全是四座的，多一个人就闹不成。
项靕自己开的GLS，家里用的古斯特，公司停的飞驰，全都一样。
当初应该买一辆好点的商务车，这完全就是严重失策啊。
没办法，只能两辆车一起动了，让闺女和自己作伴。
半小时后到达龙泉山温泉度假山庄，办好了登记，入住前几天就定好的小别墅。
作为度假项目，龙泉山是真的很不错，尤其适合全家度假。
一条白马河由西向东横穿而过，将龙泉山森林公园和生态湿地公园分开两边。
从白马河中段向西南方，延伸出一条山涧，名叫龙泉沟，是此处温泉的出水口所在。
景区内还有一片大型人工湖，每至夏日莲叶接天、荷花映日，岸边树木环抱、绿树成荫。
至少在项靕这个本地人看来，这个没有著名古建筑和遗迹，也不存在新修寺庙，但商业配套还说得过去的景区，并不差避暑山庄多少。
稍作休息，各自把自己的东西安顿好，就是今天的第一项活动，去生态公园。
项靕对这个兴趣不大，闺女也感觉一般，但是老爹老娘喜欢啊。
可以预见到的是，明天一整天和后天上午，只要没有特别安排，老两口都会选择生态公园。
他自己做不到全程陪着，也没打算让老两口坚持单调。
今天陪着逛一逛，最多明天上午让他们再去看看，后面就要感受其他风景和项目了。
来到生态公园，就是老爹的绝对主场了。
老头退休十几年，除了刚开始集团返聘的时间，后面十来年都是在跟花花草草打交道，相关书籍买了不知道多少。
一边逛，一边给大家科普。
梧桐分了多少种，法桐和泡桐又是怎么回事，这三种树并非一个科。
槐树分了多少种，松柏杉的基本区分特点，玉兰、丁香、海棠、合欢都是怎么回事……
从三点半到六点半，一路上几乎是有问必答，好像就没什么能难得住他。
等到七点钟返回度假村，一家人都累得够呛。
即便往返都是电瓶车，即便大家都磕过药，长时间的行走都要算体力活。
一天下来身体消耗不少，晚饭当然是选择涮肉。
度假村有服务，一个电话把涮锅叫到小别墅，然后所有人都舒坦了。
饭后休息休息，再去泡个大温泉。
缓解一天的疲劳，也有助于睡眠和恢复，为明天提供充足的体力。
泡完温泉浑身舒坦，项玥要和刘艳萍买点东西，项靕在屋里陪着老爹老娘。
结果没等几分钟就接到闺女的电话，语气很着急：“爸，你快过来，林总把萍姨拦住了。”
林惠茹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洗个温泉都能碰上她呢。
“你尽量拦着点，爸马上就过去。”项靕也没多问，抓起一件外套在老两口的叮嘱声中赶紧出门。
林惠茹无知又蛮横，还习惯性欺软怕硬，刘艳萍对上她怕是占不到便宜。
从小别墅到商务只有一条路，项靕顺着走了几分钟，就看见不远处两男一女堵在路上，正骂骂咧咧呢。
走进了正好听到林惠茹的声音：“别NMB跟老子说废话，你跟项靕到底啥关系，就他那个沙比样儿，能有钱找保姆？”
刘艳萍还是很克制的：“玥玥妈妈，你冷静一点，我和项靕真没有其他关系，这一点叔叔和阿姨也能作证的。”
林惠茹这人，有一项特殊的技能，可以说是独步天下。
只要她认为对的，法律不认可是法律有错，权威提意见是权威傻逼。
任你有比山还重的铁证、金证，只要是她觉得不对，不应该，不合理，那就必须得是错的。
“作证？做个**证，俩老东西还不是护着他们的沙比儿子，你特麻痹这是瞎话张嘴就来，看老子咋撕烂你这LBZ……”
在她看来，只有出身贫困苦焦地区，吃了上顿没下顿，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那种人，才会选择当保姆。
即便她见过别人家的保姆，也看过管家之类的新闻和视频，但她还是会坚持认为自己才是正确的。
当然她不会承认，在一定程度上，自己发疯是因为被相貌和身材都不错的刘艳萍给刺激的。
这样的一个女人，颜不比自己差太多，身材比自己还火辣，又跟项玥说说笑笑的很亲密，怎么可能是保姆嘛。
刘艳萍多番解释，自己就是项靕请的保姆，这就让她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底线被挑战了。
闺女是她控制项靕一家的利器，她这儿还憋着要跟项靕复婚呢，位置就被别的女人抢了，绝不能饶恕。
这个女人就是小三，项靕的行为就是出轨，奸夫淫妇天理不容。
一阵血冲大脑的刺激下，抬手就准备朝刘艳萍脸上招呼。
项靕太了解林惠茹了，听她语气就知道这女人要犯病。
赶紧迈大步子，嘴里也出声制止：“林惠茹，你要敢动她一下，我保证会兑现之前说的话。”
见项靕出现，不惜把自己送进监狱，让女儿跟着难受，也要护着这个小三。
林惠茹的头都快气炸了，手上的动作不敢再有，嘴上却不会轻易服输。
“啧啧啧”，等他走过来，做了个讽刺的表情，面目跟着就狰狞起来：“这就怜香惜玉了？项靕，你可以啊。
这才多长时间，女人找下了，连闺女也让你洗了脑，帮着个小三跟她亲妈作对。你说说，你还想干点啥，下一步是不是……”
项靕把刘艳萍和闺女拦到身后，眼睛里带着几分凶光：“离了婚，就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别没事就动那些肮脏脑子。
你也别到处装可怜，自己干了啥事自己心里有点数。要是真不想痛快，可以直接跟我说，保证给你说到做到。”
旁边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是林惠茹哥哥的儿子。
听到项靕带着威胁的话，当下就要炸毛。
大一点的林涛自绝不含糊，伸手指着项靕，一副教训和威胁的口气：“姓项的，你咋和我小姑说话呢，特麻痹给你脸多了还是……”
“啪”，项靕甩手就是一个大逼兜：“小王八蛋装什么大半蒜，狗爪子再伸出来直接给你掰断，滚一边去。”
老二看到他哥挨打，张嘴不知道想说什么，又被项靕一脚踹成虾米：“咋，你个怂蛋也想松松筋骨？”
两个侄子不敢吱声，项靕又对上林惠茹：“带着你这俩脑残侄子滚蛋，记住我的话，在我这儿，你半点面子没有。”
说完不再看他们一眼，把刘艳萍和项玥一手一个拉着离开。
转过一个弯后，拉着刘艳萍的那只手松开，又把闺女搂过来揉了揉头发。
声音很柔软：“就是一点小意外，别让不愉快影响了心情。这旁边有个飞行俱乐部，是玩滑翔伞的，爸明天上午带你去试试。”
然后又转头安慰刘艳萍：“萍姐，不好意思啊，让你受委屈了！”
049——沆瀣一家人
刘艳萍是这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莫名其妙就被堵在了路上。
莫名其妙被扣了顶小三的帽子，还差点被打。
不过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这种事并不会太往心里去。
再说也不能怪项靕啊，更何况后来他还护了自己。
微笑着摇头：“没事，反正我也没怎么样。”
说完用余光瞅瞅身边这父女俩，真是够远可怜的。
想想刚才林惠茹的表现，她压根想不到可以形容和描述的词汇。
总之就是太可怕了，无理到可怕，泼妇到可怕，疯狂到可怕。
难怪项靕会跟她离婚，这样的女人恐怕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吧。
也幸亏项靕跟他离婚了，否则这样的家庭自己绝对不会来的。
另外她也替项靕发愁，就这女人的做派，以后项靕的麻烦不会少。
来到项家十几天，刘艳萍性格很不错，也和老两口处的很好。
她知道项靕是最近才富起来的，而且是很富的那种。
如果他前妻知道他这么有钱，那后果……
刘艳萍不敢想象，稍微一琢磨，就满脑子都是林惠茹提着刀冲进家里的画面。
三人去买好东西，一路聊着回到小别墅。
路上项靕又是搞怪，又是插科打诨，总算在进门前让闺女露出了笑脸。
额头在她爹肩膀上蹭着：“爸爸，我真的没事，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就是觉得有点丢脸，林总怎么能说那些话呢。”
说完又抱住刘艳萍的胳膊：“萍姨，我代替林总给你道个歉。虽然她可能不会这么想，可我真的很抱歉。”
刘艳萍是喜欢项玥的，伸手抚了抚她背后的头发：“傻孩子，这有什么好抱歉的。萍姨又没怎么样，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继续玩呢。”
不好的情绪很快被驱散，一家人看了阵电视，就都躺下休息了。
临睡觉之前，项靕又把今天的盲盒开了。
五一节是国家法定节日，属于被系统认可的，当然有盲盒。
今天开了一只蓝盒，内容是一种叫塑身丸的中成药品。
一盒两瓶，各99粒。没有当初的健育养生套装精美，药效也没有那么夸张。
根据系统的介绍，这东西是给女人吃的。
每月一次，每次一丸，还要配合一套健身操。
连续服用十二个月后，可塑造超越本体基因的完美身材。
所谓的完美身材，不仅是外形上的，还包括肌肉的完美程度。
能够让人体达到最佳体脂比例，力量、柔韧、灵敏度等等全部到达最佳状态。
通俗一点讲，就是一个对肌肉进行补益增强，以及重塑的过程。
相比于健育养生套装，这种药物有很大的限制性。
首先是单嗑药丸仅能发挥三成功效，单练健身操则只有普通锻炼效果。
健身如果操停练一个月，就只能从百分之三十的点重新再来。
其次是一旦服用后就不能中断，必须坚持每月服用来稳固效果。
只要停服药丸，药效就会开始消散，直到半年后恢复到本体基因该表现的常规状态。
另外就是这种药丸只能是46岁以下服用才有效果，服用后就没有年龄限制了。
药丸用光以后，和顶级食材一样，都需要执行系统任务才能获取。
系统也会偶尔开盲盒开出来，但那个几率就说不准了。
介绍内容很清楚，这玩意儿说到头还是给男人用的。
女性对自身最重视的是什么，不外乎就是脸蛋、身材、气质。
尤其社会上还有大把项靕这种，同等脸蛋看身材，脸蛋略差还看身材的男人。
你让一个女人拥有了完美身材，然后再因为停药而失去，简直残忍。
这里所说的失去，可不是返回原本的身材。
而是你的年龄在多少岁，停药半年后就恢复到你当前年龄该有的身材。
残忍的确是残忍，所以项靕不准备逮谁给谁嗑。
就目前来说，确定能够嗑药的也就乔玫一个。
台妹和赵婧都挺好，也很可爱，但眼下还无法确定长久性。
现在给人家嗑了药，自己享受着药物带来的好处。
如果哪天要分开了，就让人家一夜回到噩梦时代，那叫不负责任。
拿出药瓶来，打开盖闻了闻，带着玫瑰花香，味道还挺甜的。
这东西虽说有些弊端，可也真是好东西。
先收起来睡觉吧，再香也不是自己能吃的。
项靕这边一切安好祥和，林惠茹可就不一样了。
带着俩倒霉侄子回屋的路上，脑仁都气得一阵一阵地疼。
放项靕出狱前，你打死她都不会相信，项靕这个超级加倍的女儿奴，竟然敢不顾女儿的感受跟她离婚。
她更加不会想到，项靕只是住了一年多监狱，就连威胁她的胆子都有了。
包括离婚之后，林惠茹都不觉得项靕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
跟董怀卿等有可能和项靕接触到的人哭诉也好，还是各种自我剖析和后悔也罢。
都是为了把这些话传到项靕耳朵里，为下一步的复婚计划做准备。
连她一个多月不见女儿，都是有计划和安排的，你问就是不好意思面对项靕一家。
否则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着女儿这件利器不用，拉拢都怕来不及呢。
可是今天晚上，所有的计划全都被打破了，变得不再有任何意义。
项靕找了女人，女儿还很接受的样子，那眼神更有为了这个女人要把自己拆穿的毫不留情。
想想自己这两个侄子，也是真够废物的。
只不过被项靕扇了一巴掌，踹了一脚，就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从小就对他们那么好，关键时候却半点用场派不上，两个白眼狼。
回到自己租的度假别墅，里面几个人正在打牌。
如今也是抖起来了，每年拿着几十万的分红，玩麻将都十块钱一个点。
林惠茹和两个侄子进门，大家正在兴头上也没注意。
还是她大嫂给倒水的时候，发现自己大儿子脸上的手印，才觉出事情不对。
忙叫停了等着自摸的丈夫：“林惠晋，你还打个球啊，赶紧来看看，你儿子让人给打了。”
林惠茹的大哥、姐姐、姐夫、弟弟这才停下动作，询问出了什么事。
林惠茹当然是“实话实说”，在两个侄子的协助下，把项靕的罪行陈述一遍。
几个人听了也没啥好办法，俩人都已经离婚了，就是没关系的人，你去找人家闹事本来就没道理嘛。
可一想到自己等人还要靠着林惠茹，才能拿到每年几十万的分红，又觉得不表个态说不过去。
于是全家人就开始了口头和精神支持大会，对项靕好一顿批判和诅咒，反正又不花钱。
林惠茹的弟弟是个流氓混混，多少有点小名气，常以凶狠恶霸的面目示人。
他听到这个消息，愤怒归愤怒，但想到更多的却是机会。
在心里盘算片刻后，嘴角一撇：“你们到底行不行啊，就光会嘴上支持，一点干东西捞不起来。
姐夫，你嗓门那么大，就算打不过项靕，还不能去他门口骂两句？还有姐，你就能说点陈芝麻烂谷子的……”
把家里嫁出去的和比自己小的都数落一遍，黑道大哥的逼也装足了。
然后叼着根烟坐到林惠茹对面：“二姐，从小就你对我最好，老四我绝不是那种玩嘴炮的人，这口气我帮你出了。
他项靕不是牛逼吗，还敢打我侄子，那就让他尝尝被人揍的滋味。明天回去我就找几个社会上的朋友，好好称一下项靕的斤两。
他个臭开车的，连原单位都回不去了，还敢在你面前装逼。二姐你放心，不拆他个零件回来，算你那些年白疼我了。”
林惠茹也想教训教训项靕，当然最好的结果还是能复婚。
那样一旦自己手里有个闪失，他父母的退休金都不低，项靕也能挣钱，再把他家的老宅卖了，就算全还不上也能还个大半。
可要是真的把事情搞大了，项靕那人狠起来也不含糊，万一发现自己牵扯其中，就真的全都完了。
所以这时候要做的就是装好人：“惠成，他再怎么说都是你姐夫，我还是想和他复婚的。你和你朋友说，别下手太狠了，给他个教训就行。”
林惠成心里憋着坏，必须得拱火：“二姐，不是我说你，太心慈手软了。就项靕那个德行，有啥好的，你还想着跟他复婚？
算了，你自己的事我也管不了。反正拆他个零件少说也得百八十万，就当给你省下这笔钱吧。”
话说到这儿，林惠茹也满意了，掏出手机给弟弟转过去十万：“你找人办事，也别亏待了人家，吃个饭啥的都主动点。
但是也要主意，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跟咱们家有关系。你最好是人托人，专门找那个贱女人的麻烦，再把他稍微牵扯一下。”
这钱她应该花，也必须花，不花不足以显示自己的财富，不足以显示自己来钱快。
庞氏骗局，你只要迈出第一步，以后就是个饮鸩止渴的无底洞。
直到有一天你的毒抗清零，也就是你大限临头的好日子。
林惠茹为啥请全家来龙泉山度假，还不就是因为她发现资金链快出问题了。
想着在这次度假期间，上两个“新项目”，让这些傻子帮忙从他们的亲戚、朋友手里弄钱吗。
林惠成不知道他二姐的底细，但他对这次度假也很满意。
白玩了一趟温泉不说，还赚了八、九万，真希望这种事多发生几次呀。
050——宴请，也是观察。
项靕也不知道，林惠茹一家专门给他开大会。
2号早上起来吃过饭，就带着闺女和刘艳萍去玩滑翔伞了。
刘艳萍本来是要跟着老爹老娘的，又被两人安排到项靕这边。
老两口一方面是想自在一点，另一方面也觉得年轻人就该玩年轻人的。
项靕带着一大一小来到飞行俱乐部，发现这地方玩的东西还挺全。
滑翔伞分动力的和无动力的，还有更危险的三角翼，连观光小直升机都有一架。
先找了两个女教练，把有动力的和无动力的，都带着闺女和刘艳萍飞了一圈。
他自己就只在地面看着，倒不是嫌费用高，也不是觉得没意思，单纯恐高太严重。
这种东西属于心理因素的毛病，哪怕他嗑了系统给的生生丸，也不好改过来。
等闺女飞了两圈落地，也不忘打击她爹两句：“爸，你真应该试试，真的一点都不危险。”
项靕木着老脸：“爸知道，就是觉得没啥意思，瞎耽误工夫。”
这话说的，就像昨晚上提出这个好玩的不是他一样。
“呵呵”，项玥就喜欢看她爹强忍着不怂的样子，太少见了：“你闭着眼睛玩，当然觉得没意思。”
得，本来还只是有点木的脸，这一下直接全麻了。
刘艳萍在旁边看着这父女俩就想笑，也觉得这样的父女关系真好。
明明说的就是打击和挖苦的话，可字里行间却都是对彼此的完全了解。
闺女很喜欢这项运动，又让教练带着来了两圈，才算稍微过足了瘾。
然后项靕也答应，以后再带她来玩，高三毕业后还可以报名学习。
中午汇合老爹老娘在湖心亭吃了饭，下午就不用去生态公园了，先从小船游湖开始。
又陪着闺女玩了一趟漂流，最终以晚上的温泉SPA结束这一天。
3号上午玩一点简单的项目，中午吃过饭后退房回家。
晚上还约了那位蒋老师呢，可不能放人家鸽子。
六点刚过，项靕换上一身自己认为比较正式的衣服，带着闺女出门。
也不知道人家老师喝不喝酒，提前还是定好让刘艳萍接送一趟。
六点半，父女俩抱着一小坛好花雕，进入位于金融城的淮南·鼎悦餐厅。
听名字，这应该是一家主营淮扬菜的，实际上也的确是。
但这个淮南并不是说地理位置，而是指西汉淮南王刘安编写的道家著作《淮南子》。
餐厅老板是道教正一派信徒，在北方属于非常少见的。
鼎悦的鼎，就是钟鸣鼎食的意思了，跟餐厅的气派很相符。
选这家餐厅，是因为问过了闺女之后，根据人家老师平常口味定的。
同样是六点半，蒋溪终于在衣柜里选择了一套白衬衣和牛仔裤。
等网约车到位后，挎上一只湖蓝色包包，踩着小高跟出门。
今天是学生家长请饭，她不方便太早到，这个时间出门刚刚好。
照理说，老师不应该接受家长的宴请，她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今天这个人很特别，让她愿意破例一次。
两年前，她因为出色工作能力被调到三中任教。
那个处了不短时间的男朋友，就想出了各种借口阻挠。
她心里很清楚，男友是担心自己越走越高，影响到彼此感情。
但是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别说只是调到重点中学，就是当了三中的校长，也不会觉得自己高男友一头。
可就在那个夏天，一场飞来横祸，把她的信心和稳定的一切都打碎了。
当天是庆祝恋爱三周年，她和已经被说通的男朋友出去庆祝。
鲜花，红酒，漂亮的裙子，恰到好处的气愤和心情，都在预示着未来的美好。
然而，就在两人吃过了烛光晚餐，刚走进租住小屋那条巷子口。
几个男人出现在夜色下，其中两个手里还拿着刀。
同样身为老师，教书育人的男友，竟然撂下她跑了。
幸好对方只是抢钱，并没有做别的。
但这不是原谅的理由，男友也很快就成了前男友。
然后，她在三中带的一个班里，出现了一个比她还漂亮的女生。
懂礼貌，有教养，成绩还很好，于是这个女孩被她任命为课代表。
再然后，一条消息传遍了三中，那个女孩的父亲，在校门口差点把三个人打死。
原因是女孩被校内一个男生撩骚时进行了反击，男生就喊了校外的混混来帮忙堵女孩，结果被女孩的父亲制裁。
曾在危难时刻被男友抛下的蒋溪，在那一刻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光。
对这个为了女儿暴打出手，以至于获刑的男人，蒋溪真的是充满了好感。
自那以后，蒋溪对项玥更加的好了。
她希望这个幸运的女孩，可以继续幸运下去。
自己中午不回家，就会和她一起吃饭。
下雨了就会注意她带没带伞，冬天下雪了还会给她送两片暖宝宝。
一年多的时间，两人关系越来越好，就像姐姐在照顾妹妹，又像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公开场合项玥喊她“蒋老师”，私下里的称呼就变成了“溪姐”。
所以当项玥提出今天这个饭局，蒋溪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考虑到饮宴可能会喝酒，她还特意没有开车。
时间临近七点，蒋溪迈着大长腿走进淮南·鼎悦餐厅。
标准的精致古典美人长相，瞬间就成为大量目光的聚集方向。
只是那170+的身高，和E览众山小的胸怀，让大多数目光都坚持不了太久。
只要稍有自知之明，就必须承认一个现实，这种女人绝非寻常人等可以驾驭。
等看到蒋溪走到项靕那桌，剩下还在坚持的目光也要放弃了。
漂亮的人，真的只配和漂亮的人在一起，而且人家明显要有主了。
饶是项靕的眼光，又被闺女灌输过蒋老师的颜不弱于自己。
在见到蒋溪的一瞬间，也在内心有那么几分惊艳。
精致又干净的脸庞，丹凤眼，鹅蛋脸，又直又挺的悬胆鼻，皮肤还那么白。
颜和身材都在9.5之上，说她能吊打绝大多数娱乐圈明星，绝对不算夸张。
这么漂亮的女人当了老师，色批界和宅男们的一大损失啊。
见蒋溪走过来，项玥笑着起身迎过去。
抱住蒋溪的胳膊赞道：“溪姐，你今天可真漂亮，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感觉这丫头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为什么。
蒋溪无奈一笑，伸手点了点她的脸蛋：“瞎说，哪有你漂亮，都能掐出水。”
项玥当然是有目的的，拉着蒋溪来到桌前，给两人相互介绍。
先是对她爹挤了挤眼睛：“爸，这就是我常和你说的，对我特好的蒋老师。我都叫她溪姐，但是跟辈分无关，就觉得这么喊更亲密。”
然后帮蒋溪把包放椅子上，接着介绍：“溪姐，这位品貌非凡、英姿俊雅的中年男同志，他叫项靕，也就是我的呆弟。
目前是通阳非著名小商贩，开了个未正式营业的涮肉馆。还有一家做技术代理的公司，对了爸，你那公司叫什么来着？”
到这个份儿上，项靕哪还能不知道，自己是被闺女给算计了。
朝蒋溪伸出右手：“蒋老师你好，我是项玥的父亲，这孩子没管教好，您多担待！”
蒋溪也发现问题所在了，心里却一点都不恼。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算是项靕的小迷妹。
而且蒋溪不是没有幻想过，如果自己和项靕在一起的二三事。
除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她是相关亲友之外，第一个知道项靕离婚的人。
那一小段时间里，蒋溪心里真的是有过一股冲动。
可随着从项玥嘴里知道的消息增多，什么买房买车呀，开公司呀之类的。
情绪也跟着冷静下来，并开始有退缩的意识。
那么有钱的人会是什么生活，她也能猜测和想象到一些。
可就算项靕能保持洁身自好，他也能穿过一大片莺莺燕燕的年轻漂亮女孩，然后看中自己这个即将步入三十岁的老女人吗？
某些念头淡去，小迷妹心态却更加牢固了。
她现在就是想看看，获得财富之后的项靕，能把他那颗幸运的掌上明珠保护成什么样。
所以，在发现了项玥的小计谋后，她也能很自然地面对项靕。
伸手和项靕握了一下：“玥玥爸爸你好，我是蒋溪，她的英语老师。这个孩子特别聪明，特别懂事，我也特别喜欢她。
孩子的言行，往往都是家长的一种映像。从她身上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并且令人尊敬的父亲。”
这一点项靕是承认的，但不能骄傲：“蒋老师太过奖了，哪个家长能不为孩子用心呢。快请坐吧，你自从进门就是餐厅的焦点，我可不想一直被别人这么嫉妒下去。”
“哪里，你也请坐吧。”被心中偶像夸赞漂亮，蒋溪非常高兴，谦虚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三人落座后，就叫来服务员开始点菜。
点了六菜一汤，询问过蒋溪，又把酒也开了。
上菜之后边吃边聊，气氛相当不错。
搞不清的都会以为是一家三口，就是这个妈有点年轻，估计不是亲生的。
八点半，酒足饭饱，闺女还靠在椅背上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
看着桌上只象征性留下两三个小块，几乎就是空空如也的菜盘和汤蛊。
蒋溪觉得很开心，也很喜欢这样的场面。
男人就是要能吃饭，才能身强体壮，才有力量保护家人。
而蒋溪和项玥都不知道的是，项靕今天请还带了几分观察的心思。
等他给三中的捐赠到位后，相信学校领导肯定会明白一个老父亲的苦心。
胡丽从班主任的位置上离开，那就需要一个新的班主任顶上来。
与其换一个莫名其妙不了解的谁谁谁，为什么不换一个对闺女好的老师呢。
他今天就是想亲眼看看，这位蒋老师是不是能管得住一班学生的人。
结果还是偏向于肯定的，蒋溪的性格看起来比较温婉，但偶尔流露出的肯定语句，也能证明她骨子里还是有点硬度的。
既然能够肯定，那到时候就建议一下，应该是不会影响到三中这一届的升学率的吧。
——————————
结尾插两句关于道教的话，早期道教是没多少禁忌的，后来分支派系多了才各定法度。
目前最大的是全真和正一两派，正一道可以喝酒、吃肉、结婚、世俗修行，全真派不行。
全真派，就是王重阳创教，丘处机接班的那个。丘处机投靠成吉思汗，借着蒙人的势力扩大规模，严格来说是绝对的汉奸。
那些专门挑刺黑这本书的人和金庸迷们，在这件事上就不用下功夫了，铁证如山，除非你们想做林惠茹。
当年我们以举国之力种蘑菇的时候，那位“金大侠”可是发过一篇著名的小作文《种蘑菇不如让老百姓穿上裤子》，他的书里边，颠倒阴阳的东西多着呢。
051——杜健V哪里不会点哪里
晚餐结束，林惠茹已经驾车在楼下等着了。
蒋溪对此倒没有惊讶，项家的事情她还是知道不少的。
尤其项玥的一些小秘密，她比项靕这个亲爹知道的都多。
蒋溪送到之后回家的路上，闺女可就来劲了。
凑过去看着项靕：“爸，怎么样，人不错吧，你就没点想要说的？”
项靕没好气：“说什么说，我还没说你呢，不知道用心学习，整天搞点什么鬼东西？”
这话闺女可不服气：“呀，爸你这话说的，我还不对了呗。蒋老师多好啊，你就闭着眼睛，也该有点心动吧！”
这个闺女是治不了了，项靕只能切换回语重心长状态：“咱们先不说，大人的事是不是你一个小丫头管的。
就人家是你老师这个身份，咱们也不能这么做吧。人家对你一片好心，你反过手来就考虑这种事，是个学生该做的吗？”
“唉！”闺女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可真是我亲爹，年纪轻轻的，怎么思想还不如爷爷先进呢。”
“噢，现在我又不是中年男同志了？”重提一遍闺女先前的话，项靕还是苦口婆心：“别管我先进不先进，总之你的老师就不行，你得尊师重道。”
“呼……”，闺女鼓起腮帮子喷了一大口气：“唉呀爸，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搞封建愚昧的那套呢。
你难道没发现，溪姐看你的时候两眼都放光吗。动物世界可说了，那是看到猎物的表情啊。
我跟你实话说吧，我之所以选择这么做，就是因为心里有底。你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大魅力，多受女性喜欢。
就拿我们学校来说，要不是因为年龄太小够不着，起码有一半女生想给我当后妈，不然你以为溪姐是谁都能约出来的吗……”
眼见着闺女越说越离谱，项靕赶紧打断她：“行了啊，再婚这件事我是不会考虑的。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别给我尽弄点有的没的。”
“切，这年头啊，小棉袄都没那么好当了。”闺女嘟囔着吐槽一句，转过头去看窗外街景，不再搭理自己这个脑子拎不清的爹。
项靕这会是半点没做假，他跟蒋溪完全不合适。
要说漂亮，人家是真的漂亮到出众，是个正常男人就会喜欢。
可那是闺女的老师呀，自己给不了人家想要的，就趁早在头里把不该有的可能性掐断。
驾驶位上，刘艳萍从后视镜看着这对父女。
怎么看怎么觉得有意思，怎么看怎么觉得温馨。
两个人相互关心，又分别坚持自己所放弃的。
就算在一边看着，都能感觉到温暖。
自己踅摸的后妈人选被否定，项玥有点不乐意。
到了第二天，就变成干脆放任自流的埋怨。
等上午项靕出门的时候，还专门叮嘱了一句：“爸，你今天白天要没事就别回来了，要不你绕来绕去的影响我学习。”
既然管不了，那索性就不管了。
真以为我年纪小，就啥也不懂吗？
某一天的香味，明明就是卖房子那个女中介的。
最近倒好，直接用上熏香了。
家里用，公司用，连车上都要烧个电子的，这不欲盖弥彰吗。
问题是我真的不反对啊，更不可能让自己爹后半辈子就当个死了老婆一样的老鳏夫。
有好的你就带回来嘛，大家看看合适的话，也给你弄个仪式啥的。
唉，谁知道呢，也许就跟那些男人一样，放飞自我了吧。
算了，爱咋咋地吧，一辈子不再婚也挺好，看看最后没儿子给你送终咋办。
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大不了将来继承全部财产。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但现在的项靕是真不准备再婚。
自己愿意对谁好，不是靠婚姻就能决定的。
自己不愿意跟谁好，婚姻同样做不了主。
那还要婚姻干啥，摆上两张红本本当装饰吗？
上车出发，赶在九点二十到达盈都茶馆。
今天上午是约见那个叫杜健的，就是老爹介绍的“海归”餐饮精英。
提前十分钟到，并不代表对杜健和他工作经历的重视，这是项靕对自己的尊重。
守时这种事，只要不是有特别目的，正常人都应该做得到，也都能做得到。
项靕本人是非故意从不迟到的，也没觉得守时就多牛逼，或者多不如人。
正常人做正常事，跟吃饭喝水一样正常，反正不值当跟臭流氓似的还写个书。
没过两分钟，约好的杜健也到了。
看见项靕已经在泡茶，忙道歉：“不好意思，项哥，我迟到了。你放着我来吧。”
听说话语气，并没有敷衍的味道，项靕也就不做多想。
把茶壶里的水漏出来，往杯子里倒上：“都一样，你别太拘束，坐吧。”
杜健如言坐下，悄悄观察项靕两眼。
表情中不见半点凶恶号犯的狠厉。
也没有任何被专政改造后的颓色。
笑容很真诚，语气也很随和，跟父亲在家里说的差不多。
看来自己是真想多了，离开家乡十来年，竟然有点摸不准本地水土。
刚开始被父亲告知这件事的时候，杜健是有些反对的。
一个是觉得让自己管理涮肉馆大材小用了，再一个就是不想跟有犯罪记录的人打交道。
后来父亲专门找人详细打听了项靕的情况，跟他所想的大不相同。
然后又抽几天时间出门，找了几家本地受捧的涮肉馆考察。
结果发现，是自己跟家乡脱节了，这种思想要不得呀。
怎么能在大城市待久了，就看不起自己的家乡，无视她也在逐渐发展呢。
再接着，他伪装成找工作的，悄悄去涮肉馆看了看。
从装修师傅嘴里大致了解到一点项靕的手笔，也看到了涮肉馆地理位置带来的优势。
这家涮肉馆，比他在申城管理的酒楼还要大，除了城市规模外，其他方面都要超出一截。
这个时候的杜健知道，根本就是自己高攀了。
冷静下来，并纠正了思想的杜健，反而爆发出心劲，希望自己能够管理这家涮肉馆。
直至此时见到项靕，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形象、态度。
杜健真的再没什么好说的，要不是沾了同为通钢子弟光，这事肯定轮不到自己。
接下来的交流中，杜健的心态放得很正。
对项靕的每个问题都认真回答，不做夸张的修饰，也不强行装懂、胡说。
自己能做到的他敢拍胸脯保证，做不到的就直接言明。
自己已经去涮肉馆看过的事，也没有隐瞒，还给出了一些比较实用的建议。
两个来钟头的交流过去，项靕对杜健还是基本满意的。
他自己没有任何餐饮项目的管理经验，所以就要用知根知底的人。
在这点上，杜健先天就比其他人多了一份保险。
而且杜健的爹找人打听他，老爹打听杜健更彻底。
在通钢干了几十年，当初手下的徒弟都已经是分公司副总级别，这点事真不难。
杜健好几个小学、初中同学，还有他家邻居，都有人帮着去打听了一遍。
今天杜健的表现有点压着，不过和打听到的也大差不离。
中午吃完饭离开的时候，项靕就已经做出决定，告知杜健准备准备开工。
都不用太好，只要他管理的能力过关，这个位子就算稳了。
单说知根知底这一条，就比其他什么段位啦，履历啦这些好使。
和杜健分开后，项靕联系乔玫，去了她德祐中心广场的家里。
进门先被拉住打了一局牌，然后又打了一局，才商量接下里去哪。
看看时间都四点多了，还能去哪呀，就近随便转转吧。
距离乔玫家直线六百米，金江购物中心七层，斑荷咖啡。
据说这的咖啡豆全部来自于经典产区，很受通阳咖啡爱好者们的追捧。
半下午，人不多也不少，空气中流淌着舒懒的爵士乐，很适合消磨时间。
项靕和乔玫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聊一会儿当年，再聊一会儿公司，十分惬意。
偶然看到楼下小广场最前方，立着高大的“明宸广场”四个字的花墙。
想起什么似的，跟乔玫道：“你还记得咱们同学里有个叫孙晓红的吗？”
乔玫点头：“有印象，特白，特腻，说话声音带着奶味儿，你和她？”
孙晓红是挺漂亮，仅差乔玫和梁薇一筹，可这也不是随便揣测的理由吧。
项靕的声音有点闷：“什么呀，就算我有那个意思，人家也看不上我。咱们现在在的这个明宸广场，就是他男人的产业。”
乔玫继续歪楼：“那又怎么样，我知道那个人，安建民嘛，都快五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学时候孙晓红至少给过你十个小信封。”
这个就绝对要澄清一下了，事关名声不能乱说：“这可不能瞎说啊，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但绝对不会牵扯有夫之妇。”
见项靕卖力解释，乔玫就忍不住想笑：“行，你是正人君子，行了吧，那有妇之夫呢，你会考虑吗？”
这下就真的捅炮眼了，不等项靕有所动作，乔玫灵巧地起身迈开两步：“别急，别急，我相信你取向正常，就是瞎说的。上个卫生间去。”
项靕倒不是真急，他能开得起玩笑，只不过乔玫既然主动揽事，他不表示一下效果就差了。
一个人坐着挺无聊，索性玩点更无聊的，盯着马路上的车数色计数。
……三白二黑一蓝五银，……九红二十一白十七黑四蓝三十银……，叮……
最后一响是系统发出的，今天青年节，一个很重要的日子，有盲盒奖励。
刚才数到多少也忘了，那就开盲盒刺激一下吧。
调出系统界面，点开盲盒分类，今天的盲盒竟然是七彩的。
之前系统可没介绍过，这算怎么个意思？
咨询系统后得知，属于小概率出现的品种。
内容不确定，黑金绿红蓝五色的可能性都存在，但都是比较有意思的小玩意。
项靕点击打开，显示的内容叫做“盐分测试仪”。
这东西，一看名字就跟吃的有关。
该不会是测试饭菜甜咸的吧，那可实在鸡肋。
再点开介绍一看，项靕脑子就有点快宕了。
年轻人应该活力四射，激情澎湃，但也要注意身体健康和保养，盐分含量太大严重影响幸福生活，试试看你的朋友盐分几何吧……
这就是七彩盒的特点吗，开头还扯淡了一段，不过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味呢。
通篇快速看完，敢情这玩意儿不是真的仪器，而是一种可以配合系统宿主使用的特殊功能。
只要打开这个测试仪，就能对身边的异性进行测试，感知其生活经历的指标。
测试结果分为三个项目：盐分、新鲜度、健康指标。
细嫩竹盐代表原封未动，粉红矿盐是之只交过一个男朋友，美味精盐说明有过三个以内的小伙伴，复合碘盐的小伙伴数量为五个以内。
这些都是正常人的范畴，没有严重洁癖的人均可接受。后面还有两种，估计都是给江湖儿女和失足妇女定制的。
含沙海盐：私生活不稳定，且小伙伴数量在6—10个之间。
工业粗盐：私生活混乱，且长期过度，小伙伴数量不可测。
第二个测试项目新鲜度，也是分成了五个等级。
96—100%代表完全纯洁或长期空窗，最多也就是偶尔安慰一下自己。
91—95%代表频率不高或近期空窗；81—90%代表频率一般或空窗期短，另外还得根据年龄分辨。
还是和盐分测试一样，后两种都属于正常人敬谢不敏的。
61—80%代表频率偏高，且相对生猛；70%以下的基本就是土井了，沿口上满是泥汤……
最后一项是健康指标，只有三个等级。
分别是甲代表绝对健康，乙代表保证健康，丙代表曾经或正在发生严重的相关疾病。
这东西怎么说呢，我辈中人求之不得的至宝啊。
不管你多么老的老流氓，多么色的LSP，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没有走眼的时候。
有了这玩意儿，哪里不懂点哪里，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不知哪一天就会突受刺激。
乔玫这么久没回来，估计是排队的人不少。
反正挺无聊的，那就窥探，不，研究一下这测试仪好了。
点击开启测试仪，从旁边一桌挨个走起。
美味精盐，新鲜度86%，健康指标甲级，这对不是夫妻就是恋人。
…………
细嫩竹盐，新鲜度100%，健康指标甲级，难怪，一看就是和父母出来的。
…………
工业粗盐，新鲜度42%，健康指标丙级，我去，晚上要不要洗下眼睛？
…………
粉红矿盐，新鲜度95%，健康指标甲级，抬头一看，自己的妞儿。
052——这是一款既金融产品
晚上回家，一进门就被闺女扑过来抱住。
小翘鼻微不可查的皱了几下：“爸，你今天都去哪了？”
项靕就逗她：“流浪呗，反正也不招人待见。”
“呀，你说什么呢！”小嘴没什么态度地撅了撅：“爸爸，你真的找个女朋友吧，我一点都不反对。”
怎么说都是亲爹，闺女觉得自己还是该努力挽救，避免他走上邪路。
但是对于男人来说，有些事只要没当面逮住，就坚决不能承认，哪怕是亲闺女逼问也不行。
不过这么反常的态度，肯定是有不对劲的地方了
项靕选择有限退让：“行，看情况吧，这事可不容易呢。”
毕竟是小女孩，亲爹忽悠两句还是很有效的。
闺女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回自己屋刷题去了。
5号是假期的最后一天，项靕上午也没出门，就在家陪着父母、闺女。
等到下午两点四十七分，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立夏盲盒到位。
借口去卫生间，点击打开盲盒，今天的内容是“夏日清凉防暑套装”。
下属的分类还挺多，夏布、丝绸类家居用品，丝质和棉质的夏被，麻质和竹质的凉席，去油腻除痘清洁用品，蚊虫灭杀器等等。
最后还有五种中草药防暑饮品配方，其中三种分别对应女性、中老年、青少年。
这回，项靕又一次见识了系统的神奇之处。
夏布和丝绸类的家居用品中，包括了家居服和睡衣。
在系统这儿，根本都不用量尺寸，直接把人名和数量输进去，就可以领取相应花色和款式的成品。
数量肯定不是无限制的，两种布料只可以选择家居服和睡衣各五件（套）。
项靕略有遗憾，早就听说丝绸睡衣撕起来特别有感觉，他还准备试试呢。
算了，系统出品的都是好东西，撕了也会觉得可惜。
实在喜欢的话，找地方定做一批吧。
抛开不该有的想法，正经选择颜色和款式。
别说这选项还真多，厚薄、颜色、印花、款式等等，加起来有上千种之多。
哪有时间一样一样细选呐，就根据每个人的身材、相貌、气质，基本选一下就行了。
不过有一点要注意，家里老娘、闺女、刘艳萍的要稍微厚一点，尤其是夏布的，那玩意儿太薄了很不方便。
全部选定后，项靕跟家里打了个招呼，说去取点东西。
出门先联系赵婧，小花妖有几天没见了。
她的房子还没弄好家俱，就在开云紫闰府见面。
首要的事情不用说，肯定是得求雨啊。
一场法事之后，再把二十套家居服和睡衣给她，以及蚊虫灭杀器等其他东西。
这灭蚊器挺黑科技的，用的是激光加电磁波技术，只有巴掌大小。
机器内部录入了已知的有害昆虫等生物目录，及其外形、特性、常规活动轨迹等内容。
通过电磁波探测搜索，然后再发出激光灭杀。
当出现人体阻挡的时候，激光发射就会自动停止，且这种激光对人体不会有影响和损伤。
项靕也不会解释这种机器多么黑科技，有些事情说太多了对她没好处。
而中草药防暑饮品，暂时就没有了，还得抓药配药呢。
赵婧之后是姚钰慧，同样在开云紫闰府，只是给了她清洁用品和部分丝绸居家服。
其他东西不是没她的份，而是不方便让她带走。
睡衣那么魅惑，其他场合更是不方便穿，就先留开云紫闰府吧。
灭蚊器就更不行了，项靕就没打算在自己的领地之外使用。
台妹也和赵婧差不多，五一假期开始后就没再见面，牌局自然是少不了的。
最后一站是给乔玫送过去，她自己独住，也是能给全份的。
马不停蹄地跑下来，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快十点。
下午出门的时候，闺女觉得她爹肯定是偷偷约会去了。
可看到项靕带回来的大包小包，又觉得自己分析能力太弱。
转而变得又急又气，大五一放假的你不出去约会，就搞这些玩意儿？
完了，这下真完了，项靕同志绝对是堕落了。
这都是林总给闹的呀，要不是她无止尽地折腾，我可爱的呆弟怎么会变成这样。
想想就觉得她爹真可怜，竟然沦落到了乱来的地步。
不行，他选择这样都是为了我，作为女儿怎么能不拯救他呢！
小长假的最后一个夜晚，就在项玥的各种胡思乱想和盘算中静静滑过。
新的一天开始，各行各业的人等又恢复到紧张忙碌的节奏中。
小秘书也是伤疤好了忘掉疼，元气满满地在项靕面前晃来晃去。
新一轮的招聘，从这一天正式开始。
比起之前的安排，又多了为涮肉馆招的财务，和给项靕招的司机。
项靕没做过什么生意也知道，这种买卖的财务必须抓在自己手里。
当初在通钢集团上班，就没少听说领导们为了财权互斗的故事。
另外，对杜健的信任是基础，但也不能让他没有制约。
权力这东西无论属公属私，不受限制永远是大忌。
而且涮肉馆财务的面试工作，项靕也没有让行政办公室插手。
这种岗位是要培养成“自己人”的，找乔玫来帮着过过眼已经是极限。
下午下班前，行政总裁胡东娜过来，把由她面试的司机人选名单交给项靕。
司机这个岗位，对老板既要有忠心，还得有敬畏。
那就需要经过两道程序了，面试层层闯关，这是最主要的目的之一。
项靕挨着翻了翻，其中有一个让他很感兴趣。
这人叫康桐，今年31岁，是个退役的汽车兵，退伍之后开过小汽修厂。
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人的汽修厂后来因为家庭问题转手出让了。
现在就是要搞清楚，他究竟因为什么样的家庭问题，卖了汽修厂。
如果答案是好的，那么司机的岗位就非他莫属。
将来公司肯定要用到很多车，能有一个懂车的人负责再好不过。
下班之后，项靕又没有走，今天也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资料要查一下。
5月份的4、5、6号分别为青年节、立夏、周四，是少有的能连开三个盲盒的日子。
今天开的是一只金色盲盒，内容为“宣德官造铜鎏金五金刚像”。
金刚像多为藏教供奉，项靕搞不懂系统发下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别说藏教了，就是连佛教都不信，甚至没有宗教信仰。
琢磨片刻后，把自己所有开过的盲盒都过了一遍。
按照物品属性来看，这些金刚像属于古董和艺术品分类。
应该和之前的紫檀家俱、翡翠原料一样，是一只红色盲盒。
而金色盲盒里，装的都是证券之类的金融产品。
系统可以说是神通广大，不可能不知道宿主不信佛教。
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系统也把这些金刚像当成金融产品进行奖励了呢？
也许就是前几天自己想要卖到那些花盆水缸，激发了系统的隐藏规则，所以专门发下来的？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自留下也没用。
上网查了一下，和这五只金刚像比较接近的，是一只明朝永乐年间的官造大威德金刚像。
尺寸只有20厘米高，比自己手里的要低6.5厘米，2017年的拍卖价格是1.32亿。
宣德时期的就算比永乐要差一些，价格有所降低，也不会超过一半吧。
黄金的还能熔了当金子用，这铜鎏金的熔掉怕是连两百块都不值。
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糟践了。
应该把它们交到那些愿意为佛祖做奉献的人手中，才能体现出其价值。
有钱不挣，那不成彪子了吗。
想明白之后，项靕从通讯录里找出一个叫原利森的人来。
这人是嘉保拍卖季拍部的业务经理，可以理解为给拍卖公司踅摸拍品的。
上个月在京城买小提琴，曾经有过短暂的交流。
职务不是很高，可现在项靕能找到的相关从业人员就只有他了。
谁叫你小提琴价值才三百多万呢，要是换一把斯特拉迪瓦里的琴，嘉保老总都得找你拍照。
053——验货
原利森没想到，自己只是出于礼貌和公司要求交流的客户，竟然是个大佬。
宣德年间的官造金刚像，而且一出手就是五只，这可是从未见过的大手笔。
根据项靕的说法，那可是大威德金刚、时轮金刚、胜乐金刚、密集金刚、喜金刚组合。
一般人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这个内行却再清楚不过。
藏教有很多流派，因为传承的不同，各自所修的五大金刚也略有差别。
但是常见的说法中，五大金刚就是项靕拿出来的这五只。
而且很多人对宣德年间造像的认识也有误差，觉得宣德大半干不过永乐。
但行内人看东西，可不只是看年份。
每一件古董的来历、传承，及其代表的艺术层次，和出现的时机等等，都会影响到价值。
自2017年后，市场上就再没有出现过五千万以上成交价的佛像类拍品。
这不是说市场对这类藏品的热度下降甚至消失了，真正原因是没有冲击力足够强的藏品出现。
如果这五只金刚像是真品无疑，而且品相也很不错。
他敢和任何人打赌，今年的拍卖市场绝对会再次被这个分类掀起波澜。
也是从2017年开始，嘉保拍卖已经连续四年拿下春拍市场的冠军。
今年要是能有这五只金刚像加入，嘉保蝉联五年春拍榜首的目标也将铁板钉钉。
挂了和项靕的电话，原利森马上把传过来的五张图片打印了，去找自己的顶头上司。
这么大的事，季拍部总经理郑伟也拿不了主意，两人又去了大老总的办公室。
嘉保拍卖的总经理兰成林入行近四十年，见识过的好玩意儿可以说不计其数。
但这种一组五只，还是同一时代的金刚像，连照片都是他平生仅见。
再想到事关嘉保拍卖能否稳稳蝉联五次春拍榜首，兰成林很难淡定下来。
只是，这么贵重的玩意儿，单看照片最多算个业务消息。
赝品的可能性有，他更担心的是有人别具用心要捣乱。
沉思片刻后，抬头看向季拍部老总郑伟：“这事，你有几分把握？”
郑伟哪知道啊，转头面向原利森：“人是直接联系的你，你跟兰总说吧。”
原利森组织一下语言：“兰总，这事我也没办法说个准不准。客户只参加过一次咱们的拍卖会，就上个月那把特克勒小提琴。
今天也是突然就联系我，说他有全套的宣德官造五金刚像要出手。我入行近二十年，也没接触过这么大的活，只能有麻烦找领导。”
这是个会说话的，什么有麻烦找领导，不过就是拉着领导一起刷名望罢了。
效果别管好不好，肯定是要比先在同事们之间传开了要好得多。
兰成林闻言点点头：“小原你准备一下，我这就联系常老和冯老，你明天和他们一起去通阳，路上照顾好两位老爷子。
这五只金刚像对今年春拍的重要性，也不用我多说了吧。只要东西没问题，你一定要下最大的力气弄回来，到时候我记你一个大功。”
得到大老总的保证，原利森整个人都更加精神了。
刚回到自己办公室，就马上拿起电话给项靕拨过去。
项靕对此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系统出手必属精品。
就算东西是假的，怕也没人能看出来。
把五只金刚像送去开园紫润府后，就接了闺女回家该干嘛干嘛了。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接到原利森电话。
说他们一行人已经到达通阳，看下午约个什么时间见面。
既然人来了，那就不用磨磨蹭蹭。
项靕约了个下午三点，正好够对方吃过饭再休息休息。
至于中午请饭什么的，就完全不用考虑了。
上次买小提琴也好，还是这次卖金刚像也罢，都是在给他们嘉保拍卖创造利润。
没让他们请客就不错了，还请他们。
再说了，上次那51万的佣金，他们可一分钱的折扣都没给。
把下午的面试交给胡东娜接手，项靕吃过午饭就离开了。
这也算给她个考验测试，看能不能跟自己思路对上。
下午三点十分出头，原利森带着两个老专家出现。
这个不是拿大，或者倚老卖老。
非公式的，或者私下里的上门拜访，迟一点到才是礼貌。
进门后原利森刚做了介绍，俩老头其中的冯老就开始端详屋里的家俱。
少顷之后点着头语带夸赞：“小伙子这一堂家俱不错，就是新了点，现在年轻人喜欢这些的可不多了。”
能让这种老家伙说个好，这些家俱大概是没问题了。本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彻底确定呢，就算意外之喜吧。
项靕也不觉得人家是在装逼，跟自己犯不着。
笑着回应道：“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觉得还是老手艺的东西让人舒坦。”
冯老露出一个认可的眼神：“这才是真的喜欢，料和工再好也是有价的，唯独一个舒坦难买。”
聊过几句，项靕把东西从锦盒里取出来，放茶几上让两位老专家过眼。
毕竟系统出手，问题肯定是没问题，就是品相之好让人难以置信。
两人看完之后，表示自己不确定拿得准，希望再找两个人来看看。
项靕表示理解，鉴定这种事，尤其还是要上拍的东西，多几分怀疑再正常不过了。
但也告诉对方，时间上要尽快，用不了几天自己就得出差，耽误个把星期是肯定的。
原利森当场给公司去电话，约好了两天之内人肯定到。
然而俩老头好像还不肯走，估计是金刚像给他们的信心，竟然问项靕还有没有别的玩意儿，让他们开开眼。
这种时候肯定要说没有：“其他还真没有，就这几件都是祖上去边藏经商带回来的。”
有是真的有，就怕你们看了会被气死。
宣德五彩大缸用来养莲花，明初的仿钧窑玫瑰紫釉花盆就真的拿来种花，你见过吗？
老爹对古董不怎么了解，糊弄过去不难，这两位可就不一样了。
真要让他们见识见识，说不来真就能给你出溜在当场。
冯老还是有点不信：“我听说你买了一把三百多万的小提琴，那个不是为了收藏吗？”
项靕耸耸肩：“的确不是，家里孩子学琴，就买了一把。”
这话有点气人，但有钱也不是犯罪。
冯老信了一半：“嗯，看你也就三十出头，孩子应该也不大。舍得用这么好的琴，将来是要走艺术路线吗？”
还得再撵他们一手啊，项靕干脆直说：“我结婚早，孩子上高中了，没打算走艺术这条路，学琴就是个爱好。”
“嘶……”，俩老头还没怎么样呢，原利森先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百多万买把古董琴，只是因为家里孩子的课余爱好，简直就夸张。
他在拍卖行业做了这么多年，见过的豪富大佬不能算少了。
愣是没听说哪位家里，能让一个非专业路子的子弟用古董琴保持兴趣爱好的。
不过这也证明了一点，这位是真的不差钱。
看来以后再有合适的机会，可以专门推荐推荐了，说不来就是一个稳定的大客户。
【今天十一，大家国庆快乐！今天去看升旗，感觉就是澎湃、昂扬、火热。建议有条件的朋友都可以找地方去看看，这是最好的正能量教育方式之一。不用说教什么，那种感觉会自动从心底冒出来，直冲脑门。】
另外给那些键盘力爆棚，拿爱国来喷我活着黑我的同学说一句。
我可以赌咒发誓，不管什么场合，只要听到国歌声响起，我就会起立并保持肃穆，就像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你们谁能同样做到，再来挥洒那些无处释放的键盘力，否则真的就只能像个小丑！
关于上架
不论如何吧，反正就这么上架了。
太多的也不知道说啥，反正就是成绩不好呗。
咱也不会买那个啥，反正就这么写吧。
另外，厚着脸皮求个首订，这东西据说很重要。
谢了！
054——送拍
送走了三人，项靕往书房榻上一躺，刷着手机耗时间。
前天下午时候台妹就说了，最近学会烧一道菜，要做给项靕吃。
一道菜而已，应该不会闹出火灾吧，试试就试试。
结果，火灾倒没有发生，菜也能勉强下咽，就是战场有点太狼狈了。
看着台妹把厨房收拾干净，就已经过了八点半，再晚一会儿接孩子都迟到了。
因为收拾厨房，连牌都没来得及打。
临分别时候，台妹低着羞红的脸，保证会继续苦练，下次保证没问题。
项靕是真的想阻止她来着，没天赋咱就弄点别的吧。
可再想想，让她有个追求也挺好，否则迟早得变成米虫。
隔天上午到公司，胡东娜把一下午的面试记录送来，同时还有应聘司机那个康桐的调查报告。
一个小汽修厂而已，只要钱花到位了，摸清底细不是什么难事。
情况比项靕预计的还要好，这康桐是个大孝子。
卖掉汽修厂，只是因为母亲重病，除此之外再无筹钱手段。
万幸的是，他的汽修厂没有白白卖掉，母亲成功治愈，目前身体还不错。
另外这个人也很有良心，就因为买家给的钱治好了母亲的病，他还会抽时间去厂子里帮忙，给人家带徒弟。
项靕看过资料，内心就已经基本确定人选了，当下让办公室通知二面走个过场。
中午吃完饭，又把小秘书叫到办公室，二话不说先给她转了十万。
然后在小秘书一脸懵的表情中安排工作：“订两张到瓷城的飞机票，再把酒店订了，还有一辆接送的车。
机票要头等舱，酒店要环境好的五星级，我住一间套房，车也别差了，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还有，你要是没有合适的旅行箱，就抓紧时间到隔壁去买一个。敢让我看见不该看的牌子，飞机上把你扔下去。”
对老板让自己陪着出差这件事，傅洋是有所准备的。
毕竟招聘简章里都写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说了定两间房，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手吧？
心里怀着庆幸，点头道：“好的，项总，你要是没别的安排，我马上就去办。”
回到自己的位置，把机票和酒店定好。
自己肯定也定了头等舱，可不能为了省钱再被LSP骂一顿。
靠在椅背上想了想，旅行箱也去买一个吧。
反正不花自己的钱，还能避免被他挑刺，为什么不呢。
还没想清楚买哪个牌子呢，就又想起捐赠的事情。
忙起身敲门进了项靕办公室：“项总，我要是跟着你出差了，那捐赠的事情怎么办？”
项靕做了两个深呼吸，就像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你觉得，在那件事里，你的作用重要吗？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看清自己的能力和工作，然后再带着正常的思维去做事。这么小年纪就好高骛远，将来怎么办呢？”
小秘书碰了个大钉子，精神世界塌成了一片。
回到秘书位上，再次开始了破碎天地的重建。
办公室里，项靕一只手在茶杯上摩挲着，脸上有淡淡的满足笑意。
霸总这套东西是有点意思啊，虽然自己很不专业，但也挺好玩的。
傅洋本人脑子并不笨，至少应付秘书的工作没问题。
就是对新环境、新岗位不适应，又时时刻刻担心老板会对自己做点什么。
还有那么点泡菜剧和国偶看多了的后遗症，总爱幻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所以才会显得比较笨，再加上项靕的刻意针对，整天晕乎乎的也就很正常了。
下午三点，康桐来到公司参加二面，这回是直接见老板了。
182的个头，体型健壮，浓眉大眼，眼神中透露着沉着，光这外形就很对项靕的胃口了。
刚见面的自我介绍肯定要有，这是一个最基本的了解过程。
关键看他的语言和逻辑，不然简历上都写得清清楚楚，再来一遍不是浪费嘛。
康桐的自我介绍很简练，姓名、年龄、哪里人、退伍兵、之前干过什么，仅此而已。
自己相对于这份工作的优势，对于未来的期望等等，一个字都没提。
项靕能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一个真正不善言谈的人，如此表现只是他需要而已。
这一点就值得欣赏了，给老板当司机首先要求就是话少，而他用直接表现给出了证明。
老板司机这种岗位，你介绍自己时候说的越多，就越是要被扣分。
项靕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通过别的渠道进行过了解，也对康桐的孝心表示了肯定。
然后就是说说自己的要求了：“做我的司机不会太忙，不会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事。我也不需要你干保镖的事，更不需要拎包小弟。
你的工作就是开车，相关的待遇你应该也了解过了。但是有一点必须再明确一下，这份工作你准备做多久？”
康桐以前开过汽修厂，说明他不一定是个没心思的人，项靕可不想半年一载的就要换司机。
他不愿意拦着别人发财，也不想被别人当做跳板，或者成为过渡期目标。
康桐没想到项靕这么痛快，稍微愣了片刻后答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越久越好。以前干汽修厂，一个原因是需要钱，再一个也是因为没着落。
其实那生意并不好做，苦点累点还在其次，主要是有些东西让人不好接受。可家里老娘看病、孩子上学都需要钱，自己没有好路子也只能憋着。”qδ
康桐的解释，项靕是认可的。没有好路子的时候，靠手艺确实能比普通工作多赚一点。
公司给他的工资是转正后两万，加上年底的奖金等等，税后拿***几没问题。
他那个汽修厂规模不大，说汽修店也不算错，一年下来好点也就能赚三十万左右。
只要他不是一心想着做大做强，这份工作还是能干长久的。
后续又了解点康桐的家庭情况，十几分钟的交流下来，感觉还不错。
项靕也不准备再选了，让康桐下星期一直接办理入职。
另外，康桐的老婆也是学酒店管理的，现在给一家酒楼做大堂。
如果他后面的表现不错，这个倒是可以安排一下。
财务和大堂经理都是自己的人，涮肉馆也能彻底放心交给杜健了。
隔天5月9号，母亲节，没有法定，也不属于华夏传统，不给盲盒。
项靕自己对洋节没什么兴趣，但是对这种有实际意义的也不排斥。
真要是一点都不接受洋节，那干脆就元旦都别过了，直接加班多香。
早饭之后出趟门，把早就定好的一捧花取回来。
康乃馨搭配独占春和忘忧草，相当不错的组合，价格也相当不错。
最末一期的独占春，从滇州空运到阳州，每苗价格至少一千五以上。
而兰花又是很娇贵的花种，收货后每苗能有一半可用就是好的。
这捧花有36支独占春，用掉了六苗刚进入盛放期的。
老娘看到后说了几句儿子乱花钱，然后就高高兴兴摆弄起了花瓶。
吃过午饭，项靕又去了开云紫闰府，今天是嘉保拍卖第二拨专家来看货的日子。
人是昨晚上就到了，上午没时间应付他们，只能选在下午。
这回来的专家不是两个，而是四个。加上前两天就来了的常老和冯老，六个人一起交流研究。
可可地端详了近三个钟头，总算达成一致结论，确为宣德官造真品。
接下来就是拍照和签署委托拍卖合同，然后让对方带着东西回京城。
合同内容并不复杂，项靕也不愿意再弄个知情的律师，自己签了就算完事。
这个时代的唯一目标就是向钱看，除非有很深的牵扯，否则律师相当靠不住。
而且有系统在手，别管将来流拍了，还是出了别的什么意外，回到他手里的都只会是这五只真品。
考虑到五金刚像在本年度春拍中的重要程度，嘉保拍卖也做出了不小的让步。
常规落槌价一成的佣金，被咬牙降到了百分之五，其他所有费用也全部免去。
当然百分之一的保险费，和最后落槌价百分之三的税，他们也没那个能力和胆子给免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五只金刚像很快就会举办一次展览，然后在下个月中旬末开始的春拍中出场。
按照对方给出的估价和底价，最终落槌不会低于七亿，这将是项靕人生中，截至目前最大的一笔收入。
055——惴惴不安的小秘书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项靕早上刚醒来，就发现有系统消息提示。
ETH和LTC都将达到短期峰值，询问继续持有还是出手套现。
有了上次BTC的经验，项靕当然是选择套现离场。
这些东西的风险是很大，说白了就叫投机，差不多就撤吧，要啥自行车。
没急着起床，先打开平台看了一下。
现在ETH的价格在4162.72，LTB的价格也接近410美元。
比起一个月前刚开出来的时候，前者上涨了一倍稍多点，后者的涨幅也接近一倍。
要不都说做金融赚钱呢，这话还真不是吹牛逼。
据说有的人可以玩杠杆，要是能精准抓住机会，简直不要太赚。
4月8号到5月10号，才刚一个月多两天，直接就翻倍了，啥杠杆不能玩。
不过自己就算了，连杠杆具体是啥都还不清楚呢，进去也是大概率送人头。
喜滋滋地起了床，吃过早饭把闺女送学校。
等人到公司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进办公室点开看了一下，ETH成交价4197.47，LTC成交价412.96，都略有上涨。
现在要做的是选择兑换本国货币，然后等待资金进账。.br>
两种币总计套现是3743万多美元，全部对换的话，是两亿四再加三十多万的零头。
稍作斟酌，项靕觉得还是留点外币比较好，以备不时之需嘛。
国内要是想换外币，每个人每年的限额只有五万，想多弄点非常复杂。
那就兑换个整数三千万，剩下的七百多万留作外币备用。
加上前一次卖出BTC留下的两百多万，在国外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购买力必须杠杠滴。
十几分钟后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宇宙行尾数9526的卡进账1.926亿。
又是一笔巨款，下月还有五金刚像拍卖入账，后面还跟着两个期指合约。
就按系统这手笔来看，即便不上那些技术类项目，“亿”这个字在未来对自己也只能是计量符号了。
想到这一点，项靕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钱来得太容易，果然不是什么好事，远不如人家一路打拼的稳妥、有力度。
可自己总不能就此颓废吧，该做的事情还得认真做。
如果就此开始荒唐一辈子，白瞎了一个系统不说，也太不积极了。
所以，钱能迷人心智，也会让人消沉，但它终究还是要为人服务的。
短暂的迷茫后，项靕恢复了原有的神采，走出办公室去给新员工开欢迎会。
这次新招的人，又是四个会计和十六个业务，为力生丸和下一项技术准备。
晚上是入职宴，喝酒必不可少，孩子也交给刘艳萍帮忙接了。
宴会结束，还不能回家，得给乔玫庆祝生日。
于是，康桐入职后，知道的老板第一个秘密出现了。
看着老板和财务总监手挽手越走越远，康桐在内心告诫自己，这件事必须忘掉，以后见到乔总也不要刻意恭维。
其实这也不能算秘密，项靕没老婆，乔玫没嫁人，两人不过是再续前缘而已。
只是公司同事都还处于待熟悉状态，没必要搞得众人皆知，好像要怎么似的。
时间久了，两人的关系和身份，都不可能专门隐瞒。
上楼，进门，一个开始踩鞋后跟，一个更是直接抬脚把高跟鞋甩在旁边。
然后，伴随着喷头下蒸腾的白雾，雷声、雨声渐渐大了起来。
九点到十一点半，通阳局部范围下了两场阵雨。
德祐中心广场C座22楼东户主卧室，床单上也被蹭不少花花绿绿的奶油，那是项靕舔舐不干净的罪证。
乔玫今天是开心的，项靕给了她小惊喜，晚上回来竟然从冰箱取出一只蛋糕。
生日礼物也很不错，一块江诗丹顿传袭满镶钻腕表，以及项靕的努力态度。
唯一有点小遗憾，就是项靕不能陪她整个晚上。
再熬熬吧，等孩子考上大学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项靕回到家，已经是快夜里一点。
早上起来的时候，闺女发现她爹竟然回家过夜了。
失望之余也有点开心，比较复杂。
叼着牙刷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三十几岁的人了，说一次没用，那就说再多也没用。
早上送闺女又得麻烦刘艳萍，项靕暂时还不打算让公司的人知道自己住哪里。
收拾好行礼没等一会儿，康桐也到了，去公司接上小秘书直奔机场。
瓷城机场比较小。通阳也不是什么发达城市，两地之间没有直达航班。
从通阳出发，要先用一个半钟头去长安，然后转机两小时才能到达，回的时候则要绕道京城。
项靕的航班上午九点二十起飞，到长安后吃个午饭，进VIP休息两个多钟头，这才准备登机。
到达瓷城已经是下午五点，好在距离酒店不算远，只有一刻钟出头的路程。
来接机的司机不错，很有礼貌但话不多，这方面接下来几天可以放心了。
到达酒店后，小秘书去办理入住手续。
考虑到LSP对自己的态度，特意请前台人员安排了同一层的房间。
就怕万一项靕找自己的时候，晚到那么几秒钟，就很可能被训一顿。
上楼到了自己房间，傅洋把衣服之类的安顿好，又洗了个澡祛乏。
换上一身新衣服，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六点半。
拿起电话给项靕拨过去，响了十来声才被接通：“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包月套餐用不完就浪费？”
小秘书就有点生气，我要是过去敲门，你肯定会说为什么不能打电话。
而且，万一过去时候你正在洗澡，要对我动手动脚，我又该怎么办？
可生气也只能气在心里，谁让自己不愿意干那些事呢。
强迫自己把声音变柔软一点：“对不起项总，我没有和领导出差的经验。就是想问一下，你需要定晚餐吗？”
对面的声音带着几分讽刺：“你看看表，现在是几点，再反省自己该不该问这种问题。就在酒店附近找找吧，选能吃到本地特色的那种。”
小秘书实在想不通，项靕为什么要一直针对自己。
如果是因为不喜欢，或者因为自己不愿意做那种秘书。
他完全可以选择别人啊，没必要揪着过不去嘛。
总不该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桥段，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吧？
那怎么能行呢，LSP一定非常花心，我可不喜欢花心的男人。
而且他好像在追求乔总监，乔总监对我那么好，我也不能横刀夺爱啊。
各种神仙想法的伴奏下，小秘书查阅过网上的评价，定了家距离酒店不到一公里的餐厅。
不是特别好，但也能说得过去。
至少本地特色的冷粉、饺子粑、瓷泥煨鸡、咸水粑炒腊肉这几样都有。
再来个赣菜特色的粉蒸肉和八卦豆腐，晚饭可以吃到十成饱。
比较让人满意的，就是瓷泥煨鸡了。
这东西和叫花鸡的做法相似，但要相对复杂一点，算是升级版吧。
和小秘书也没什么逛头，饭后就回到酒店了。
跟乔玫聊了一会儿，又和赵婧、台妹说几句。
掐着时间等闺女回家了，再打上十几分钟视频，然后洗漱睡觉。
隔了几间的大床房里，头一回跟老板出差的小秘书则有点不安。
她是真的怕项靕来找她，或者叫她过去。
惴惴不安中，快到一点才坚持不住睡过去。
结果就是第二天早餐的时候，顶着一对黑眼圈，更像一晚上干了点什么似的。
056——一头好牛
来瓷城，首先是接到两家瓷厂的邀请，过来实地看看，同时筛一下样品。
另外就是自己的需求，买一批瓷器回去作为家里的装饰。
系统能把几百上千万的瓷器拿来种花，项靕可不舍得花那么多钱买个摆设。
银河湾家里和开云紫闰府，还有赵婧、乔玫家里，以及后续的其他地方。
包括公司，都需要置办一些像样的瓷器。
12号一整天，就是厂家陪着看东西了。
午饭和晚饭，也是两家厂子的代表做东。
百万起步的精品瓷器业务，绝对值得他们下这番功夫。
一整天看下来，项靕大致也心里有底了，晚上回去琢磨一下，明天就能基本敲定。
只是晚上临回酒店前，下午接触的瓷厂代表给了一份邀请函，勾起了项靕的兴趣。
明天在陶溪川有一个精品瓷器的展览和拍卖会，而且和那种花了大价钱宣传的活动不同。
能拿出来的大多数都是真正的精品，价格也不会像大活动那么没边。
瓷都之所以叫瓷都，就是因为它在华夏瓷器历史上的重要意义，扮演过重要的角色。
所以和其他因物产闻名的城市一样，瓷都的确有好瓷器，当代大师名家不少，但滥竽充数的也大有人在。
你在市场上买，很容易就能遇到仿品，或者干脆就是盗名的次品。
拍卖会就不一样了，每一件拍品都有官方作保。
而且原作者大多数都还在世，即便去世的也有精品目录，没那个机会作假。
花几百万买现代瓷器的事，项靕肯定不会干。
可要是一件花个几万十几万，如今身怀两亿多现金的他，还是能接受的。
晚上十点多，傅洋洗过澡正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呢，项靕的电话就过来了。
没有别的事，就是叫她过去一趟。
小秘书瞬间就汗毛倒竖，怎么办，怎么办，他这就要对我下手了吗？
犹豫了三、四分钟，还知道该怎么办。
项靕的电话又来了：“你磨蹭什么呢，我要是个病人，死了都吃不上你送的药。”
明明语气这么差，态度相当恶劣，小秘书反而不紧张了。
如果他别有用心，肯定不会这种态度，看来今天是安全的。
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出门到项靕房间去。
好好的小姑娘，被折腾成这个样子，说来也不知道算不算造孽。
到了项靕房间，的确不是要对他做什么，就是让她查资料。
根据今天给的邀请函内容，查一查那些瓷艺大师的情况，以及主办方的情况，社会对这次展览和拍卖的评价。
而项靕，当然是躺沙发上看电视。
资料他已经过了一遍，心里早就有谱了。
把小秘书叫来重复工作，无非就是套路而已。
“项总，我……”，两个小时过去，傅洋总算查了个到位。
正准备跟项靕汇报一下呢，却发现这LSP已经躺那儿睡着了。
傅洋自己也困啊，有心想过去把项靕叫醒，又怕叫醒了还得面对一顿训。
煎熬了十几分钟，沙发上的项靕翻了个身醒来。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小秘书，再看看不远处桌上已经没亮光的电脑：“查完了？”
竟然没有发脾气，小秘书赶紧点头回话：“嗯，查完了，这个展览和拍卖会的主办方都是官方机构，那些名家大师都属实，当地群众的评价挺好的。”
“噢，那就行。”项靕应了一句，侧着身坐起来：“你什么时候查完的？”
傅洋实话实说：“大概一刻钟吧，最多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话一说完，项靕的表情就又不对了：“弄完了不说叫我，你是没有在沙发上睡过吧？”
辛辛苦苦忙了两个钟头，又熬着等他醒来，不表扬、安慰就算了，还埋怨不叫醒他，太过分了。
小秘书的眼眶看着就红了起来，怕是再过十秒就得决堤。
项靕的声音及时响起，止住了汛情：“行了，赶紧回去睡吧，明天记得打扮漂亮点，别给我丢脸。”
等小秘书离开，项靕点了根烟站在窗前开始思考。
自己对这个丫头是不是狠了点，要不为啥总有于心不忍的感觉呢？
可小秘书的性子实在太软了，职场中随便往上走个两步，那种场合的压力都不是她能承受的，迟早要踩上大坑。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从骨子里就是软的。
拿她读研的遭遇举例吧，如果她不是常常表现得很软，导师就算再昧着良心，也不可能轻易就提出那种要求。
更别提还有别的同门劝说她接受，还被导师威胁永远毕不了业。
而她的反抗手段——弃读，是不是多么强硬的表现，更像是一种逆来顺受。
说起来是自己强烈抵抗，实际上根本就是妥协，明知道不现实还要学着装鸵鸟。
同样的事要换成乔玫，那个导师不死也得退层皮，最后乖乖把她转到别的导师名下，还得多说好话。
作为自己的秘书，项靕不想眼睁睁看着她闷头吃亏，也不想让人说自己身边的人太过软弱。
所谓的霸总套路，说实际点就是一众变相的养成。
一点私人的觊觎心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这么漂亮的女孩男人都会喜欢。
但更多的，还是希望傅洋能够硬气起来。
能不依仗老板秘书的身份，就轻易做点事。
但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成功的难度不小。
唉，先这么着吧。
如果到最后实在不行，软绵绵的小秘书也挺有意思。
隔天上午，小秘书再次顶着黑眼圈出现。
有点想躲远，但又不敢，就那么跟在项靕侧后方。
瓷厂代表沈晗就在酒店大堂等着，看到项靕过来，马上起身招呼：“项总早上好，昨晚休息的还可以吗？”
话说完就看到后面跟着的小秘书，面色是真的不大好，化妆品都遮不住黑眼圈了。
这么高挑火辣的美女，一般人可扛不住。
一二三就买单可能有点夸张，但绝对坚持不过一首《好汉歌》的时间。
这位项总还真够厉害的，都说只有累死的牛，他倒是能把地耕到受不了。
也不知道是身板太好，还是用了什么秘法，反正不能以常理视之，我辈楷模啊。
057——“碧姬·芭铎”
傅洋觉察到了沈晗的眼神，两颊不由得升起一片桃红。
这是被误会了吧，好像还没法解释，可咋办啊。
项靕和对方握手后，已经聊着往外走了。
自己要是不赶紧跟上，再被当众训一顿岂不是更丢人。
咬着牙在地上跺了一脚，暗自恨恨地跟了上去。
车行半小时，来到陶溪川广场。
展览的声势并不大，内容却很不错，还别出心裁地安排了伴展模特。
其中六成以上的展品，都当得起“精美”二字。
不过主办方也有审美不过关的时候，一些奇形怪状、人物失色的作品也被鱼目混珠进来。
仔细想想，可能他们也有苦衷吧，年轻人总要想办法出头的。
项靕对瓷器和装饰艺术品的态度就是，一眼看上了就看上了，看不上基本就不用再看。
就像美术馆中段的一个小展区，全套的仿古西洋人物纹瓷器就不错。
尤其是里面一个模特，和碧姬·芭铎能有八分相似。
笑起来带着娇憨，不笑的时候则是清纯中带着妖媚。
相比于以神似芭铎而名声大噪的超模克劳迪娅·希弗，她还要更胜一筹。
穿着高跟鞋，身高目测没那么准，但接近180是肯定的，仓库应该也是低头E无视处等级。
这样的模特没有被四大公司发掘，反而沦落为展会小模特，不得不说的确是这个时代审美的悲哀。
项靕把盐分测试仪打开看了一下，结果还挺让人惊喜。
复合碘盐，新鲜度87，保证健康。
作为一个洋模特，这就更难得了。
没有多说什么，看完展会后领了拍卖画册，就离开会场了。
自己就是来看展览的，和主办方完全没有联系，有些事让沈晗这个本地人出面就好。
拍卖要等到下午三点开始，中间这段时间随便找个去处，就转转御窑厂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不会烧窑，也没有多少古建筑，就是图个安静。
项靕本人比较喜欢那种偏安静的场合，这么多年早就被林惠茹闹腾够了。
从御窑厂出来，找地方吃了饭，喝杯茶休息一会儿，准备去参加拍卖。
规模肯定要比嘉保的拍卖会小，同样也就没那么复杂。
所有的拍品中，项靕比较重视的有三组。
第一组是五彩十二生肖人偶，十二个穿着不同生肖服饰的瓷娃娃。
形制比较少见，画工相当精美，带回去送给闺女挺不错。
第二组是斗彩的十二花神葫芦瓶，花神杯的常见，花神葫芦就属于小众了。
葫芦器型不大，只有十八厘米高，项靕喜欢的是颜色和工艺。
第三组就是西洋人物纹仿古瓷了，纹饰都用了开光，分为黄地、红地、蓝地三套。
东西的工艺不错是一点，用来搭配西方古典风格装修的房子也很有意思。
整个拍卖过程很顺利，三组拍品分别以71万、56万、167万拿下。
看价格好像并不便宜，但分摊到每一件上就没那么高了。
尤其是仿古西洋人物瓷，每一件的均价也就四万多，离小人偶还差着呢。
另外还有一些瓷板画和瓶子，也被项靕收入囊中。
把自己看中的都拿下，再待着也没意思了。
去把账目结算了，留下小秘书盯着装箱，项靕先走一步。
剩下的事不复杂，买个保险交给专门的物流托运就好，想临时烧制一批替换根本不可能。
来到美术馆大门外，一个中年女人正等在那里。
项靕说话很干脆：“她会不会说中文？”
女人点头：“会说，来华夏两年多了，基本对话没问题。”
会说中文，交流就简单很多：“那行，等下你就不用过去了，说说价格吧。”
女人早有准备：“丽雅是我们公司非常看重的……”
“简单直接点，不用铺垫，我也没那么多时间。”这种事就别那么多废话套话了，项靕就要一个数字。
女人咬了咬嘴唇，决定还是走常规套路：“丽雅不是那种二毛的烂大街货，她来自高卢，这个级别的模特，我们的违约金都是两百万。”
“呵呵……”，项靕被成功逗笑了：“你想钱想疯了吧，觉得我是个外行就能随便忽悠？她的确和一般模特不同，但也值不了这么多。
现在的洋模特主要做网店生意，其次就是一些中高端的秀，她的身材几乎没有市场。你们和她签约，我看也就是抱着赌一把的想法。
她每个月能给你们赚多少钱，撑死了也不会超过三万吧。咱们就按这个价格算，我给你三十万，再多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项靕愿意花三十万，也是为了节约时间和省事。
毕竟这模特公司是申城的，日后再找起来相当麻烦。
对这个模特上心思，则是源于他对年轻时期碧姬·芭铎的喜爱。
现在碧姬·芭铎本人都八十多了，上一个公认最像她的克劳迪娅·希弗也已经年过半百。
如果没有今天的发现，项靕最多也就多看几眼碧姬·芭铎年轻时候的画片。
可当一个比克劳迪娅·希弗还像芭铎，身材还要更爆炸的人出现，一切都有了可能。
三十万是项靕给模特公司的开价，他的喜爱还不至于这么廉价。
这个价格可以说是直接从小腿肚砍了一刀，但绝对是模特公司可以接受的。
别看网上整天有人吹牛逼，说什么洋模特在华夏三个月就能赚一套房。
发这些东西的自媒体，要么是在哄鬼，要么就是自嗨。
项靕最近一直都在考虑，如何利用系统技术的事。
其中“授权＋推广”的模式，就要用到大量礼仪模特。
相关资料看过不少，也给很多模特经纪公司打电话咨询过。
离懂行还差得远，但价格和基本运作方面，了解还是挺多的。
就按一个模特可以承受的最大工作量，和相对较高的价格来算。
每小时费用两千，一天接两单，也就是工作八个小时。
每天都有活的状态下，连续干三个月的收入是86.4万。
这还是按照模特公司最低的抽水四成计算的。
问题是，有几个模特能天天有活？
绝大多数来华发财的洋模特，都是一周只有一、两个工作的状态，公司抽水五成起步。
而丰硕型的洋模特，很难得到拍平面的工作，展会才是她们的舞台。
业务可能相对多一些，却也不会多到哪去。
两百万违约金，那是每年营收两百万的模特，才有的待遇。
这种顶级模特，国内市场上屈指可数。
一个主打展会的洋模特，项靕能给三十万已经是大方了。
果然，女人装作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了接受。
当然表面还是要说几句片儿汤话：“行吧，三十就三十，就当交个朋友了。项先生以后再有什么需要，多考虑我们公司一点。”
她痛快，项靕更痛快：“这个好说，待会儿我先把定金给你转过去，等什么时候手续妥了，剩下的钱一分不会少。”
说完也不再多聊，几步迈进了美术馆。
馆内休息处，“碧姬·芭铎”正在那坐着喝咖啡。
项靕走过去坐在对面，伸出一只手：“认识一下，我叫项靕。”
对方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伸出手和项靕握了握：“你好，丽雅·克莱蒙，你可以叫我丽雅。”
“中文不错！”项靕赞了一句，然后开门见山：“上午在展会看到几组瓷器很喜欢，刚才我就买下来了，但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后来想了想，它们和上午展会时候唯一的区别，就是少了一个模特。
我来自通阳，一个没有申城大，但也不错的城市。回到通阳后，我准备把这些瓷器陈列在一处大约三百平米的房子里，每年花费不少于两百万进行维护。
你愿意帮我个忙，去做这件事吗？我很喜欢碧姬·芭铎，特别是年轻时期的碧姬·芭铎，她和保时捷的气质很相配。
如果你也赞同，我在酒店的房间里还有一条来自塞纳河的鱼，这几天来一直都不知道它的名字，你应该能为我解答。”
这么漂亮的法国妞儿，如果不是真的不适合T台，又或者其他的一些原因，怎么可能跑到万里之外来谋生呢。
每年两百万的起步价，再加一辆保时捷，足以打动她。
如果这个价格不够，那这个女人就太贪婪了。
项靕可以再加钱，但那些钱最终还是不会落在她手里。
就像那五只被带去京城的金刚像，江河奔腾万里，最终还是要归海的。
又不是华夏龙族，一个普通欧洲洋马而已，要啥自行车？
也许是因为法国人的数学特别差，换算汇率之前还得先把数字换算好了才行。
顿了大概有一分钟时间，丽雅·克莱蒙才从皱眉的表情中放松下来。
喝了口咖啡，看着项靕：“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一个要求，每年要回两次法国，大约需要一个多月时间。
如果你能把我的妈妈接到华夏来生活，这个要求就不需要了。当然她不会和我住在一起，全部由我来负担。”
一年两百万红币，这些钱换成欧元，足够让一个五口之家瞬间进入富人阶层。
别管在法国还是在华夏，都能让两个没有额外需求的人活得很滋润。
她的要求也是尝试着提一下，两次不行的话，一次也可以。
至于把她母亲弄到华夏来，算是一点奢望，也许就能行呢。
项靕笑了笑，这妞儿倒是不傻。
如今的华夏越来越好，安定富足，可比政府脑残百姓发癫的欧洲强多了。
可问题是，多一个洋鬼子在华夏生活，就多一个和华夏百姓争夺社会资源的。
而且在他看来，这个冒牌碧姬·芭铎的有效期也就十年左右。
洋马好骑，但大多数保质期不长，长期投资风险不可预测。
为了这么点事，搞得太麻烦了真没必要。
总之现在肯定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如果有一天自己能提供足够多的社会资源，哄个把女人高兴高兴也无所谓的时候再说吧。
所以对她要求的后半部分，就只能不置可否了：“你要回两次法国没有问题，你母亲的问题暂时还不好说，可以过些时间再谈。”
丽雅·克莱蒙对此没有意见，能够一年回法国两次，已经超过她的预期了。
只没想到，自己从法国来到华夏，还以为能混出点名堂呢，最终却还是要走上这一行的必然之路。
筹码和条件谈好，咖啡就没必要再喝了。
两人走出美术馆，项靕当场给模特公司带队的女人转过去十万，备注解约头款。
丽雅·克莱蒙先留在瓷城陪他两天，然后返回申城准备准备，就可以带着新合同到通阳了。
058——美梦反转
带着丽雅·克莱蒙回到酒店，差不多也到饭点了。
房间里来自塞纳河的鱼先放着，吃饱喝足后有的是时间研究。
八点半，在餐厅结过了账，项靕带着丽雅·克莱蒙回到房间。
这时候，法兰西洋马浪漫而不加含蓄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进门之后四下看了看，转身环住项靕的脖子：“亲爱的，你的鱼呢？”
要的就是这个味，项靕把她拉到浴室镜子前：“我的美人鱼正穿着一条裹身黑裙，等着入水畅游呢。”
陶溪川创意广场，发布大厅和美术馆之间的窄路上，傅洋抹掉额头上的一雨滴，厌烦地皱了下眉。
忙了三个多钟头，还好赶在下雨前把东西都弄好了，否则淋着雨很容易感冒的。
看着物流的小卡车开走，小秘书伸了个懒腰，自己也该回去洗个澡准备吃饭了。
好在老板还算有良心，回去之后也没忘了自己，把车给派过来了，记他个好吧。
正因为有了这么一丁点好感，虽然打电话汇报被项靕几个字应付了，小秘书还是准备当面交代一下。
然而她这一交代，那一丝丝骤然而生的好感，也在仅仅不到半个钟头就被敲碎了。
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的小秘书，刚回到酒店就去敲项靕的门。
结果明明听到里面好像有声音，就是怎么都没回应。
然后打电话不接，语音、视频聊天也没反应。
情急之下，小秘书只好向酒店前台求助，看能不能帮着开一下房间的门。
可惜她又不是警察，酒店不可能做这种配合。
也许是前台的姑娘对她抱着同情吧，隐晦地透露了一点口风：615房间的项先生半小时前就带着朋友回来了。
傅洋脑子还是够用的，做点基础的分析并不难。
前台工作人员那是什么眼神？带着点同情，还有几分惋惜，啥意思？
项靕并没说过在瓷城有朋友，自从前天住进酒店后也没有什么人来。
有过接触的，也就是两家瓷厂的代表，他们不可能进入项靕房间。
那么，被项靕带回来的朋友会是谁呢？
对了，今天上午从展馆出来，项靕就和那个叫沈晗的嘀嘀咕咕了好半天。
远远的也听不太清楚，但模特、费用这些比较敏感的字眼，还是隐约捕捉到一点。
再回忆一下上午看展览的时候，项靕停留最久的几个展区，是有几个条件还算不错的模特。
LSP该不会是对我下不了手，然后盯上那些模特了吧？
小秘书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那些传说中啥啥盛宴的内容，不断在脑海中闪现。
果然是个LSP啊，来之前还在追求乔总监，这才到瓷城几天，就开始坏上了。
想到这里，小秘书止不住地庆幸。
还好刚才自己没有坚持一直敲门，前台也没同意帮自己开门。
否则要是真开门进去，恐怕今天就难逃魔爪了。
本姑娘还是第一次呢，就要跟那些恬不知耻的外围啥啥混在一起聚众那啥，想想就恶心。
不对，呸呸呸，瞎想什么呢，永远都不可能好不好。
带着对模特行业和项靕的深深鄙视，小秘书疲惫地回到自己房间。
也不想出去吃饭了，洗个澡打电话点了餐。
就在屋里吃吧，也能安全一点，何必给LSP省钱。
完后还要早点关灯睡觉，电话、信息一概不理，避免被LSP算计。
一夜就这么过去，小秘书睡得昏昏沉沉，梦中还做了些很羞耻的事情。
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红着脸洗了一件衣服，边洗便咒骂项靕这个LSP。
接着，她就在餐厅看到了给项靕喂食的洋马丽雅·克莱蒙。
这个场面真的是有点让她吃惊，瞬时间都不知道该迈步还是转身了。
这LSP口味也重了点吧，国内的已经不够他招惹，要和洋妞儿霍霍了吗？
有一点倒还让人欣慰，他至少没有搞***。
不过听说外国女人那方面都比较那啥，他能行吗？
呸呸呸，这都在想什么呢，最近有点学坏了啊。
不吃饭是不行的，万一LSP今天又要买买买，自己还得替他干活呢。
强作镇定地进入餐厅，在距离项靕好几桌的地方坐下，悄悄***弄了早餐吃起来。
项靕和丽雅·克莱蒙吃完早餐，起身走两步就看到了鹌鹑似的小秘书。
毕竟是自己的秘书，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她留点面子的。
项靕也就没疾声厉色，只是让她九点在大堂等着，今天要去逛逛市场。
只这么一句，都让小秘书感到有点幸福了。
自从入职以来，项靕还是第一次这么跟她说话呢。
咬着手里滑嫩的鸡蛋，味道都变得美好起来。
不管他是邪火有了发泄口，还是突然转性了。
这样其实也挺好啊，只要别骂再我，管他做什么呢。
最多等我回到公司后，变相跟乔总监透露一下，让她提防着点就是了。
那样的话，我就能有很长时间的轻松日子了，也不用让LSP再追到梦里欺负我。
想到昨晚的梦。
可浪费粮食也不好，还是忍着恶心吃了吧。
LSP呀LSP，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
求你以后做个人吧，我一定会把工作做好，你也做一个正经的老板吧。
人呀，就怕想不通，想不通就要钻牛角尖。
小秘书在早餐中顿悟，整个人都变得欢快起来。
虽然还是看到鸡蛋就犯恶心，但一切都在变好。
跟着在瓷器市场转悠了一上午，下午又去沈晗那个瓷厂买了不少东西，又把合同也定下来。
整整一天，项靕对傅洋都没有再上脸色，也没有原来的各种横呼竖喝，甚至还给了几个笑脸。
晚饭后回到自己房间，电视声音也敢调大点了。
洗澡时候还开心地唱了两首歌，浴室里唱歌果然更好听。
然而，美梦刚做了二十四小时，就毫无征兆地变成了噩梦。
第二天离开瓷城回通阳，那个叫丽雅的洋妞儿居然没有同行。
只是随车把项靕送到机场，两人一阵腻歪后，就又折返回酒店去了。
怎么办，我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吗，才一天的时间啊。
从上午十一点多上飞机，到下午两点在京城机场降落，再到乘火车回到通阳。
九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小秘书的眉头就没展开过，差点都全程哭丧着一张脸了。
059——被发现了
火车到站是八点半，小秘书也不想再和项靕多待，出站后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项靕带着两只大旅行箱和两只大箱子，按照刘艳萍给的短信找到停车位，他是有人接的。
回到家里，闺女跑过来先是一阵腻歪，然后才帮着她爹收拾东西。
项靕特意把那只装了瓷娃娃的给她，想看看她的反应。
结果闺女看一眼就喜欢上了：“爸，这娃娃好可爱啊，还十二生肖的呢。”
项靕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这是一个现代瓷艺大师的作品，你看里边有证书，专门给你买的。”
闺女放下手里的娃娃，抱着她爹又是一阵MUA：“谢谢爸爸，你绝对是天下最好的爹。”
说完又觉得这话有漏洞，忙补充道：“不对，是第二好，最好的是爷爷。”
老娘看了就在一边打趣：“哈哈，这丫头就是个小两面派，逮谁谁好。”
“唉呀，奶奶……”，闺女有点羞了，跑到老娘身边开始腻歪：“我可从来都说您是最好的奶奶和妈妈，您怎么能不跟我一边呢！”
老娘被腻得满脸笑意：“行，行，行，奶奶支持你，你才是最好的！”
最先带回来的东西里，肯定不只给闺女的，全家人都得有。
华夏民族的尚礼的统自古有之，即便现在的交通和物流都发达了，出远门带点特产回来还是很常见。
项靕自然也不会免俗，去一趟瓷城会来，当地特产是必须要有的。
老爹、老娘、闺女、刘艳萍一人一只茶杯是基础，其他像茶叶、小吃、工艺品之类的数量就更多了，还有专门给老爹带回来的墨锭。
这回项靕也是大采购，火腿来了一根，板鸭弄了十几个，连江右特产的灰鹅、麻鸡都分别带回来两只和六只冰鲜的。
这些食材类的东西，都属于刘艳萍的最爱。
项靕送她一只好几千的茶杯，她也只是说很喜欢。
可见了这些食材，那是真的眼睛在放光，堪比见到千里马的伯乐。
东西收拾好，项靕又想起另一件事，前天开盲盒得到的一张万象城购物卡。
说起这张卡也是够搞笑，一贯出手壕阔的系统，竟然发出“价值十万的购物卡”这种奖品。
当天晚上和丽雅·克莱蒙打牌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购物卡，差点走神跌落马下。
后来也安慰自己，十万块就十万块吧。
本来就是开盲盒，跟摸奖一个道理。
兴你一直摸大奖，就不兴人家主办方上安慰奖吗？
这张卡放自己手里也没意思，干脆搁刘艳萍那儿吧。
一个月时间的接触下来，全家都对这个能干的保姆非常满意。
掏出卡来递过去：“萍姐，这是一张万象城的卡，里面有十万，家里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你自己看着添置就好了。”
刘艳萍看了看，没伸手接：“这么多钱，我拿着不合适吧。”
这时候不能再让项靕劝，老娘就开口了：“艳萍，你就拿着吧，进了这个家里就是一家人，我们都信得过你。”
老娘放话，刘艳萍也不再拒绝：“行，那我就先拿着了，你们谁需要买什么，就都跟我说。”
刘艳萍收下卡，话题也转入项靕的这次行程，说点不重要的信息让家人有个了解。
围在客厅聊到快十一点，才在老爹的催促下各自去洗漱了休息。
星期天起来，项靕也不打算出门。
这趟去瓷城跑了五天，也该好好陪陪家人了。
上午十点多，发现家里没烟了，就准备出去买一条。
闺女听到项靕的动静，说自己要吃冰糕，就跟着一起出门。
两人在小区超市买完东西，一路玩闹追赶着回家。
也许是兴致都挺不错，玩得也很热闹，父女俩都没发现一辆远远跟着他们的路虎车。
从四月下旬的时候，林惠茹就发现自己的资金有点危险了，估计撑不过今年就得出问题。
于是她组织了全家去龙泉山玩，伺机拿出了自己的“新项目”，指望着家人能够帮着搂一波钱。
后面几天里，她还组织了中学同学和小学同学的聚会，以及两次朋友间的聚会。
效果也有，这段时间已经又到手了四百多万，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了。
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甚至是永远都不够。
于是，为了弄到更多的钱，林惠茹准备再给自己加点武装。
豪车有了，短时间内还不用换。
而且她也担心，自己换车的话，眼下这辆被家里人盯上。
两个侄子和大外甥女，可从没跟她客气过，到时候至少也会提出底价买了。
开什么玩笑，她自己还指望着把这辆车卖了，抵上点新车首付呢。
换车会带来风险，那就选择买房呗。
现在住的房子是真不行，就算重新装修豪华点，地段也已经跟不上了。
几经选择后，林惠茹看上了银河湾的房子。
通阳最好的小区之一，汇集了全省各地的有钱人。
在这种地方拥有一套房产，妥妥的实力象征。
然后搞上几局乔迁宴，把家人、亲戚、同学、朋友分批带来。
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气派，瞧瞧自己的成就，想必会有更多的人被刺激到。
今天上午，就是林惠茹和中介约好了看房子的时间。
一套196平米的三居，豪华装修，站在26层的落地窗前，还能看到通江的的江景。
这么豪华，这么漂亮的房子，少说不得弄他个千八百万的回来？
看完了房子，又在楼下和中介聊了不短时间，享受够了对方的恭维和奉承，这才心满意足地约好了找时间去办按揭。
正开着车准备走呢，就看见项靕父女俩在前面路口追逐打闹。
林惠茹有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过去，就是前夫和女儿没错。
项靕夹着一条烟，和女儿一人吃着一根冰糕。
两个人完全就是生活状态，这王八蛋也在这个小区住吗？
即便亲眼看见了，林惠茹还是不愿意相信。
那个被自己当成怨种的项靕，竟然能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
那岂不是等于说，自己当初瞎了眼，没发现他项靕的潜力吗？
接着再一想，就更不对劲了。
这才离婚多长时间啊，他就能买起这么好的房子。
究竟是隐瞒了财产，还是走狗屎运中奖了？
还有，上次在龙泉山遇到的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保姆。
难不成项靕这个王八蛋真的发了，不但买下豪宅，还雇了个美女当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