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林惠茹的算盘
林惠茹发现，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完全看不清现在的项靕。
以她对项靕的了解，十几年都被自己设计困在家里，连在单位往上爬的机会都被破坏了。
就凭他一个小小的通钢基建处干事，除了单位的收入就再没有经济来源。
就算他能藏点私房钱，截留下一部分的部门奖金，够买银河湾的一个卫生间吗。
那他凭什么买这么好的房子，凭什么雇那么漂亮的保姆，总不会是靠做梦吧？
所有的这一切，都像个充满诱惑的发光谜团，让林惠茹忍不住就要尾随上去看个究竟。
尾随一段之后，突然看到父女俩停下步子，还有转身的趋势。
林惠茹赶紧把车靠近路边，猫着身子只露出半个脑袋，继续偷偷观察。
然后她就发现，一辆劳斯莱斯停在父女俩面前，说了几句话之后才继续前进。
此刻林惠茹也顾不上观察项靕了，眼神从驾驶位窗口穿过，死死等着即将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劳斯莱斯。
黑银双色外观的车身从眼前滑过，视力不错的林惠茹亲眼看到，驾驶位上就是那天晚上的女人，后排座上是项靕的老娘。
切，敢情是吃上软饭了，不过那个窝囊废也就剩下副皮囊还算值钱，其他的一无所有。
一个简单粗暴的理解，出现在林惠茹的意识中。
但很快就被她否掉，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就项靕那副窝囊废吊样，哪个女人能看上他呀。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哪个女人瞎了眼，也不至于专门开车拉着他老娘出门，还让他老娘坐后排吧？
又穷又丑的女人都玩命和婆婆过不去呢，有钱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
如果项靕自己没钱，也没有富婆会瞎了眼看上他，那又是为什么呢？
那个女人真的是保姆，但是别人家的保姆，他们只是像《寄生虫》那样？
项靕给大老板开车，这女人是大老板家的保姆，他为了讨老板欢心混上人家的保姆？
项家把老宅卖了，然后买了银河湾的房子，还买了劳斯莱斯装逼？
越想越不理解，越琢磨越搞不清，林惠茹都快精分了。
握起拳头敲了敲脑门，让自己清醒一点，林惠茹继续尾随父女俩。
直到项靕和闺女在一个路口拐了弯，林惠茹也停好车远远地在后面步行跟了上去。
只是这小区绿化太好，父女俩在下一个小岔口再拐弯后，等林惠茹追上去就已经没踪迹了。
这当然难不住林惠茹，干正经事她可能一无所成，歪门邪道的脑子够用着呢。
项靕父女俩消失的方向，一共就三栋楼，在附近观察一圈后，就大致划定了区域。
在手机上操作了一番后，开始等着有其他住户的出现，逮住一个问一个。
“你好，我能跟您问下路吗？”
“哦，我是来给客户送资料的，结果忘记对方是10号楼还是11号楼了。”
“您看，这是客户的电话，我打了二十多个都没人接。”
“客户姓项，应该是最近才搬来住的，他家有一辆劳斯莱斯，是黑色和银色双拼的。”
问过十几个人之后，总算有了结果，11号楼3单元101。
但这个结果，却不是她想要的“最近根本没有新住户搬进来”。
林惠茹最多能接受项靕傍富婆，连他稍微有点事业都受不了。
现在，竟然真的有一家姓项的搬来住，而且家里有一辆劳斯莱斯，不是项靕还能是谁。
林惠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缓了好久，总算接受了在自己并不是做梦这个现实。
既然项靕真的有钱了，而且还这么富。
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横插一杠子，设法弄些好处呢？
下定了心思，林惠茹也不急着走了，先去一趟银河湾的物业。
以有意向买房的借口，还亮了中介的电话号码，打听到不少本小区的户型等信息。
11号楼3单元101竟然有六百来平米，还是上个月刚搬进来的。
那房子怎么也得两千万，项靕从哪来的那么多钱？
项家的老宅就算全是他的，也卖不到两千多万。
他一个臭劳改犯，出来之后连原单位通钢都回不去。
如果不干犯法的事，怎么可能这么有钱。
就这还敢扬言把我送进去，你是想瞎心了吧。
哼哼，那咱们就看看谁更能撑，不想让女儿没爹又没妈，就乖乖给老子跪下。
想到这儿，林惠茹掏出电话给弟弟林慧成拨过去。
电话接通，她也懒得管弟弟为什么快大中午还迷迷糊糊的了。
直接吩咐道：“惠成，项靕的那件事我另外有打算，你先不用弄了。”
电话那头林慧成猛地就清醒起来：“不是，二姐，这人都撒出去了，你让我怎么往回收啊？说弄的是我，说撤的也是我，你让我……”
林惠茹已经知道项靕搬了家，弟弟那里能有结果才怪，现在不过装样子而已。
直接打断林慧成的话：“我这是在帮你，现在的项靕你动不起，别最后羊肉没吃成惹了一身骚。
钱花了就花了，就当和朋友们维护关系，以后再有事也好跟人家开口。你听二姐的，赶紧把人撤了吧。”
林慧成一听不用退钱，那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
挂了电话，林惠茹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自己的亲弟弟，没有一刻不是打着哥哥姐姐的算盘。
要不是自己实在无人可用，这种废物早一脚踹远远的了。
先不想那么多，现在首要考虑的，是怎么从项靕手里弄到钱。
走黑路子赚钱的人，大多数都有些凶胆。
项靕最好是学自己“理财”的路子，不然可就没那么好拿捏了。
林惠茹的性格，就是只相信自己。哪怕自己是错的，也得让别人把对的改错了。
就像她此时此刻的想法，即便项靕也玩庞氏骗局弄钱，她也觉得自己才是首创者。
所以她根本不会去想，项靕会不会是有了别的什么机遇，才能在短时间内发财。
甚至她都不会考虑，项靕是不是隐匿了婚内财产。
在她看来，项靕就是个为了女儿什么都肯做的窝囊废。
根本没那个隐匿财产的胆子，更不可能有挣到那么多钱的本事。
而这种远超自傲和没有自知之明，盲目到自我洗脑的自信，也是她人生中所有遭遇的根源。
如果她之前能够跟紧了项靕，听到项靕和闺女的对话，此刻怕是什么想法都不会有了。
061——有系统还怕个啥
林惠茹刚发现项靕父女俩，并悄悄跟上的时候。
正好是闺女偷偷咬了她爹的冰糕，被项靕追着逃跑，确实没注意到她。
但是后来刘艳萍送老娘去赴一个老同事的约，父女俩停下和老娘打招呼。
三十多米外车上的林惠茹，就瞒不过嗑药之后五感都敏锐于常人的项玥了。
等到拐过回家前的最后一个大弯，闺女就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她爹：“爸，我刚才看见林总了。”
项靕一瞬间就判断出多种可能，但有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不想让闺女多琢磨、多参与。
装作一副无所谓的语气：“看见就看见呗，她也许有朋友在这个小区呢，总不会是来咱家做客吧。”
闺女马上就急了：“不是，爸，你和她过了十几年，不会不知道她的性子吧？”
随即开始给她爹分析起来：“刚才就咱们碰上奶奶的时候，我一转身就发现林总的车，正在往路边停。
你看啊，那一段路上根本没有出入口，都是路过临时停车的。她就算路过，为什么就那么巧，偏在咱们转身的时候停车？
你可要想清楚，林总现在有钱了是没错，可她要是知道你比她还有钱，会善罢甘休吗？说不好啊，人家还真的就会来“拜访”你呢。
你那些币可都是在婚姻期内投资的，如果被林总抓到证据，你觉得她可能当做不知道吗？也许过不了几天，林总的起诉函就送到咱们家了。”
项靕还是一副不当回事的态度：“没事，你别操这些心，认真学习就是了。爸心里有数，不可能让她如愿的。”
说完想了想，为避免闺女继续瞎担心，还是稍微透露一点，让她安点心吧。
把手里的冰糕棍扔垃圾桶，带着闺女拐了小弯：“首先呢，因为国内的民事纠纷，甚至普通刑事纠纷，被涉及的海外银行账户，大多数都是无法查证的。
另外，你以为爸这两个月就只是弄了个涮肉馆和公司吗？该扫干净的地方早就扫干净了，她不可能从爸手里弄到一分钱。”
听项靕说得这么有底，闺女的担心退了大半，她是真怕林惠茹的不择手段。
挽起她爹的胳膊，称赞道：“爸，还是你厉害。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林总估计一次都赢不了你。”
见闺女不再担心，项靕也高兴：“呵呵，那倒不至于。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妈是通钢的厂花，爸还是被迷惑了挺长一阵的。
这也是个经验教训，越美好的事物就越有迷惑性，当你被一个人或者某事某物的外在吸引，就更要用心观察他的内在。
不过，爸对你妈还是要留着几分感谢，至少她给我生了个漂亮聪明又懂事的闺女，这是再多的财富和享受都换不来的。
好了，不说这些没意思的。眼看就要进六月份，你也快放暑假了，趁这个假期，咱们把游泳学会吧，不能全家都是旱鸭子。”
闺女对此表示极度赞同：“爸，你这个决定简直就是英明。我们好几个同学夏天都会去滨江玩水，就我一个人不会，太憋屈了。
可是，爸，你和我一起学游泳，要报名一个班吗？你这么大人了，还和自己孩子一起学游泳，会不会被笑话！”
回到家里，老爹正在伺候他的花。父女俩都没提发现林惠茹的事，大礼拜天的就别给老头添堵了。
对林惠茹可能会起诉自己隐匿婚内财产的事，项靕从来都没有担心过。
系统如此神通广大，要连这点问题都做不到提前规避，岂不是笑话。
星期一上班，见小秘书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
项靕略一思索，大概能猜出是什么原因。
这小妞儿骨子里比较传统，多半是对自己和洋马鬼混有点看不过去。
但是碍于秘书的身份，日常也总被自己针对，所以不敢表示出来。
看来力度还远远不够啊，训斥教育要再上点劲了。
把小秘书叫进办公室，佯作不知问道：“大早晨的刚上班，你那是什么表情，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难得被LSP关心两句，小秘书咬咬嘴唇：“没有啊，项总，我家里挺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哪知项靕突然就变了脸：“没事，没事你哭丧个脸给谁看，不知道个人情绪别带到工作中吗？
就你这个鬼样子，万一有重要客户来公司，人家还以为我喜欢虐待员工呢。你到底跟我有什么仇，要这么坏我的事？”
原来所谓的关心只是在挖坑，小秘书算是看清这LSP资本家的嘴脸了。
荒Yin贼子不足以为伍，要不是为了每个月两万的工资，鬼才愿意给你打工。
还重要客户来公司，本姑娘入职也半个月了，别说重不重要的客户，连个访客都没有吧，真好意思给自己脸上贴金。
心里腹诽两句，顿时舒畅了不少：“对不起，项总，我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吃点药就好了。”
项靕当然是继续追击：“有药为什么不早吃，专门做给我看吗？我告诉你，没有重大疾病，休想我给你批假，出去吧。”
小秘书转身刚要做鬼脸，表情就被项靕的声音硬生生止住：“等一下，这个你拿去，算是上次砸了你杯子的额外补偿。
你记住了，我泱泱中国，有服章之美，谓之华；有礼仪之大，故称夏。华夏不是一个简单的称呼，还是五年前文明传承的骄傲与自豪。
有些方面我们和世界还有差距，这个不可否认。但是在传统艺术和工艺这一块，我们才是正儿八经的祖宗。
你年龄还小，在一些是非上没有跟脚，这个我不会太责怪你。但是如果我已经提醒过，你还不长记性，就别怪我扣你工资，着了急直接把你赶出公司。”
接过项靕手里的杯子，小秘书道了声谢默默转身离开。
被老板欺负，小秘书又能说个啥。
当然不能说个啥，这只杯子她可记得清楚着呢。
缠枝花卉纹的大师作品，价值五千多块。
而且她也明白，项靕这番话是有道理的。
不过，也有想不通的地方。
一个连高中都没上过的人，竟然能说出“服章之美，礼仪之大”这种话。
礼物肯定不只是给小秘书，全公司每个人都有份。
项靕也不厚此薄彼，大家统一全部送杯子。
助理杨安琪，有一只和小秘书差不多价位的岁寒三友纹。
乔玫的当然贵点，一万多的凤穿牡丹纹茶杯。qδ
其他人的都是普通高端货，要等通过试用期才会发。
员工们都在考核时期，项靕也没什么特别要忙的。
电脑上搜索了一阵房子信息后，喊了司机康桐出门。
赵婧正在忙乎开阳置业的事情，项靕也不合适专门让她买一套房，只能自己动手。
062——一次小风波
找了家专门做高端房产的中介，选了三处房子当天就去看。
最终确定下来，是一套位于通城大街瑞龙御景的297.2平米。
四室两厅四卫，房子是精装修的，每平米三万，品质还不错。
然后再去租一间普通的小办公室，带着租房合同去找上回的工商注册中介。
以自己和老娘的名义，申请一家模特公司，就叫丽阁文化传播。
丽雅·克莱蒙拿的是工作签证，必须有一家公司接手她的合约才行。
否则到时候签证无法延期，继续留在华夏就是违法了，会被遣返的。
虽然合约换了公司，也需要办理工作许可证的更新，但相对来说还是容易很多的。
而且这一类的事情，都可以花钱请中介代办，比自己处理更容易、稳妥。
项靕也考虑过，把她的合约留在之前公司，签证的事情让对方代办就好。
可一来通阳到申城的距离不短，二来他没有盲目依靠别人的习惯。
万一对方不慎“忽略”，到时候落在自己手里的麻烦，可比现在花两个钱的难度大多了。
其实丽雅·克莱蒙母亲的问题，她自己就能申请私人事务类居留，有效期也可以和她自己的一致。
但是模特公司，你就想吧，怎么可能提供这种待遇。
项靕也不会主动给她提供，如果她自己想到了那就另说。
这家公司的财务也会交给中介一并代记账，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业务。
前期的手续办妥，房子和模特公司的事，就都交给康桐跟进接手了。
这也是项靕给他的试用期考验之一，算不得秘密，但也是隐私。
晚上还准备和乔玫一起吃饭，四点出头的时候就打道回府了。qδ
上楼出了电梯，还没进公司门呢，就听到有人在争执，吵吵声还挺大。
进门前打个手势禁止了前台的问好，项靕往争吵声的来源处看了一眼，应该是医药二组。
两人也看到项靕进来，同时停止了发声。
项靕并没有理会他们，招招手把正在旁边劝阻的小秘书叫过来。
到了办公室坐下：“刚才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傅洋也不添油加醋，就把自己了解的内容从前到后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医药二组两个管理岗，关文勇和赵涛之间的矛盾。
下午小组开讨论会的时候，关文勇说赵涛出工不出力，就是来公司混试用期薪水的。
赵涛反过来说关文勇小肚鸡肠，自以为是，把别人都当小弟使唤。
然后两个人就越吵越凶，乔玫去劝了一次，把争执暂时按下。
可刚好了没多久，又因为关文勇的嘀嘀咕咕而升级。
要不是项靕刚好回来，两人都快动上手了。
随着小秘书的叙述，项靕也在心里做了个大致的分析。
然后问傅洋：“你觉得，在这件事里，他俩谁对谁错？”
小秘书的第一反应，就是LSP又在给自己挖坑，可这个坑她不跳还不行。
犹豫片刻后，还是觉得应该遵照本心，起码不能说瞎话：“我觉得是赵涛的问题。”
项靕也不置可否，继续问她：“有判断就有立场，说说你这么认为的理由。”
立场这个词，往往伴随着可能存在的批评。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傅洋只能继续：“赵涛这个人，的确是有点吊儿郎当，习惯性摸鱼。光我看见的，就不下五六次了。
跟这种人在一个团队，成功了他分享大家的努力结果，失败了大家跟着他倒霉，谁也不愿意遭这种罪。
而且关文勇也挺能干的，一个人就能走通制药厂的全流程。像他这样的人，应该都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肯定看不惯别人偷女干耍懒。”
这就是年轻人呀，看事情只看表面，没有往深处挖掘思考的习惯。
把她放到企业、机关待上几年，保证不会再有这么单纯的想法。
当然，脑子特别笨的，性子平淡到与世无争的，都不能放在此列。
项靕没有说对，也没有说错，只是吩咐了一句：“行，你先去吧，叫杨安琪进来。”
不一会儿杨安琪来了，她的视角明显就比小秘书要广得多。
关文勇故意挑起争执，并将矛盾扩大化、透明化的小脑子，就瞒不过她。
有了这样的答复，项靕也愿意问问她会是什么处理意见。
杨安琪的回答很符合公司利益，赵涛的确是个混事的，他周围的人也看得清楚，可以当下就让他离开。
关文勇手里有点能耐，可供其他组员学习、吸收；而且他正占着上风，是大家的关注对象，过段时间再宣布他没通过试用期最合适。
如果按照常规的管理手段，不论私营企业还是国有单位，这么做都是最有利的选择。
但是项靕不接受，他绝不能允许任何人仗着自己稍微有点能耐，就敢用这种半公开的手段，对公司进行试探。
下一步是自行投资也好，还是合作、授权也罢，求竭科技都是绝对的主动方。
手里捏着相关技术的命门，求竭科技先天就站在了不败之地。
所以他要的是能忠于公司，为公司监督、观察、管理各个项目的人，而不是花钱请人来玩内斗。
派到各个项目的代表，并非一定要精通该业务的全部程序和内容，关键是要抓重点。
把一些财务数据和明面上看不到的问题找出来，保证公司的利益不受损失。
精通全行业当然是好的，但这个人要是心术不正，他就是精通十个行业，最终也只是个靠不住。
所以项靕的选择就是，赵涛和关文勇全部滚蛋。
如果有人觉得，公司这样做让人伤心了，或者怎么怎么不尊重人啦，那也请走不送。
求竭科技和别的企业不同，尤其在业务这一块，不允许任何不同的声音出现。
正准备让小秘书喊胡东娜过来，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的是关文勇，脸上带着“抱歉”和“自责”的表情。
上前两步来到桌前，把手里的一张纸递给项靕。
语气有些低沉道：“项总，我刚才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之前的做法不对。我这个人虽然对业务精通，但不会组织和团结同事，可能胜任不了未来的要职。
所以，我决定还是选择离开，给公司留出时间重新选择。我来公司时间不长，可这么好的企业总归是会有感情的，也希望公司能在项总的带领下蒸蒸日上。”
真是不知死活啊，这么快就玩上逼宫的套路了，把握时机这点倒是有两把刷子。
换个心软的，或者没经历过什么斗争的，说不准还真就被他给蒙了。
只不过，在鱼龙混杂的通钢基建处锻炼了十几年，被林惠茹折腾了十几年的项靕，会是那种人吗？
拿起关文勇的辞职报告看了看，抽出笔来就刷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唉……”，还装作叹了口气：“的确也是，搞成这个样子，你脸面上肯定过不去，干脆换个环境也好。
咱们虽然接触不多，可好歹也算共事过，我也没别的好说，就祝你一路前程似锦，终有一朝大鹏展翅吧！”
063——项玥，你爸来学校了。
满怀信心的关文勇是真没想到，项靕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的辞职报告给批了。
项靕拿起笔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后悔已经来不及。
那就算了吧，反正遇上这种眼里不揉沙子的老板，自己留下也留不久。
两个员工的离开，项靕不给任何解释。
连这点都看不到的员工，迟早也会走的。
晚上，德祐中心广场C座22楼东户，乔玫表现得特别兴奋。
她就是喜欢项靕那种霸道的独断，就是喜欢看他的个性张扬。
当所有人都以为结局是甲的时候，他给出的答案偏偏就是乙。
那种感觉，即便只是让她在远处看着，也会不由得就感到刺激。
问题还是那个问题，快乐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好在还有一年就过去了。
隔天早上，把闺女送学校后，项靕开着车来到公司。
员工们早已经习惯，老板总是能比大家来得都早，也常常比所有人走得都晚。
甚至有人在背后玩笑着说，项靕就像周扒皮，盯着每一个人看谁偷懒耍滑。
上午十点二十，三中南校区，高二一班教室。
课间操结束回来，同学们都开始准备第四节英语课的书。
一个双马尾的女生大喘着气跑进来：“项玥，你爸来学校了。”
“啊？”项玥愣了一下：“你没看错吧，我爸这时候来学校干啥？”
双马尾女生轻拍胸脯顺着气：“唉呀，你爸那么帅，我哪能看错。车都开进学校了，李校长和许主任也在，你不知道是什么事？”
她越是确定，项玥就越是迷糊：“这我上哪知道去，再说我爸也不认识李校长啊。”
说完又有点担心，迈起大长腿走向楼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站在楼道往国旗广场看过去，哪还有半个人影。
刚准备跑去刺探一下，就看到迎面走来的蒋溪，救星到了。
三步并作两步蹿过去：“蒋老师，你知道我爸为什么来学校吗？”
蒋溪也不明所以：“你爸他来学校了吗，我不知道啊。”qδ
项玥有点着急，主要是她爹在三中的名气太大了：“杨韵辰说的，她看见我爸到学校来了，连车都开进来了，好像还有校长。蒋老师，我能请一会儿假吗？”
蒋溪知道这丫头要去干什么，拍拍她肩膀：“你别着急，你爸是很理智的人，不会轻易做冲动的事。你先***室带着大家朗读吧，我帮你过去看看。”
老师过去看，肯定比学生好使多了。
项玥看看四下没人，抱着蒋溪胳膊笑道：“谢谢溪姐，你真好！”
蒋溪揉揉她的长发：“傻孩子，快回去吧，不会有事的。”
十几分钟后，扫听完消息的蒋溪从中楼办公层返***室。
等学生们喊过“GMT”，给了项玥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才开始上课。
下课后带着项玥去办公室取试卷，路上顺便给她说了下自己问到的消息。
这回项玥彻底搞不明白了：“我爸为什么要给学校捐款，咱们学校好像不缺钱吧！”
蒋溪也不是很明白：“学校不缺钱，可也不拒绝社会捐赠。你爸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总之不是坏事。”
既然不是来学校搞事情的，项玥就不担心了。
项靕同志最近手头无比宽裕，捐款总比拿出去糟践了好。
前行几步，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这么风光正面的时刻，怎么能不加以利用呢。
放低了声音道：“溪姐，我中午不想回家吃饭了，咱们一起出去吃吧。”
这是个阳谋啊，根本就没办法拒绝好不好。
蒋溪强作镇定，给了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嘿嘿，没什么啊，就是一起吃个饭嘛。”项玥笑得很开心，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就不必摊开说了。
这一刻，蒋溪被项玥打败，师生的关系好像也反过来了似的。
青丝半垂，玉面微红：“嗯，行吧，那就一起吃个饭。”
一起吃饭的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不言自明。
蒋溪对项靕的感觉很复杂，也很奇怪。
像是个小迷妹，有着对偶像崇拜那样的仰慕。
又像个进退失据的爱慕者，想要喜欢，却不敢迈步。
有时候蒋溪自己也弄不清，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项靕交流。
本来在上次见面之前，她已经成功劝说自己，不要对项靕有什么想法。
可一顿饭吃下来，复杂的情绪又再次占领高地，让自己重新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窘境。
最可气的是，自那天之后，她已经好几次梦到了项靕。
没有什么旖旎的场面，但梦中项靕的温柔和勇敢，总是能让她在清晨醒来后稍稍失神。
今天明知道项玥的用意，还要答应下来。
她也是想试试看，自己再次面对项靕，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时间回到上午课间操后。
项靕带着小秘书和助理，来到三中南校区。
门口保安早就得到了校长命令，当然不会把人赶回去，还开了大门敬了礼。
来到东侧教学楼下的停车场，三中的大校长李光慈，已经带着几个校领导在等候了。
待司机开了车门，项靕迈下车，李光慈马上带着一众人等上前。
经杨安琪给双方介绍后，伸手和项靕握在一起：“项先生，久仰大名，可惜缘悭一面啊！”
项靕知道对方这话绝对不是讽刺，也礼貌地寒暄：“李校长客气了，破坏形象的暴名而已，实在不敢当！”
李校长还是不错的，他也真不认为项靕有多么大的错误。
摇着头道：“项先生有所不知，当初那件事我在内心是赞成的。奈何身为一校之长，不方便发表什么意见。
虽然我坐在校长这个位子上，但很多事情却无法阻拦。老师教书育人，却无法保证把每一个学生都引向正道。
人情、关系、压力，都在增加着这个社会的复杂性。有时候你明明做了很多努力，到头来还是会付之东流。
每一个人都被这社会压着，敢于奋起发出呼喊者少之又少。包括我们的老师、领导，也更多的是在考虑自己的饭碗。
我们都是怯懦的，被社会压弯了腰的人。但是对于勇敢的呐喊者，却不会吝啬到连个掌声都给不出。
以暴制暴固然不值得提倡，但是我们都很清楚，有时候暴力也可以执行正义。现在不就有句很流行的话，叫“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嘛。
其实也不只是我们，包括一些直管上级，也或多或少有这种认识。根据各校的反应，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后，咱们通阳的校园暴力是有所降低的。
今天说起这件事，也是想代表学校，正式给你道个歉。不论怎样，出现那样的事，我们都有失职的责任，还请项先生能够见谅！”
别管这位李校长只是为了稳住自己的捐赠，还是真的有意为当初那件事道歉，项靕都接受了。
他能顶着风险说这么多话，已经非常难得，至少诚意是表现出来了。
换一个油滑的人，明知道你捐赠就是为了女儿，虚应付着表示两句都算好的。
而且项靕也从来没觉得，当初那件事里边，学校有多大的责任。
他自己上学时候就不是好学生，对这套东西不要太了解，有些学生是学校根本管不了的。
松开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操场：“李校长，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那边还有孩子在准备上课，咱们就别影响人家了。”
“咳……”，李光慈打了下自己的手，随即抬起来虚引着：“你看我这，说起来就没完，有失待客之道。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项先生请吧。”
一行人穿过“凹”字形教学楼中央的国旗广场，往中楼部分走去。有了李校长的开场白，气氛还挺不错。
只是项靕那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知道有几个人会信，反正项靕自己是不信的。
大概率还有一更
今天晚上不瞌睡，还能码一章，不过会比较晚。
064——一台小戏·恍然大误
一行人来到会议室，桌上只是简单摆着茶水和两样水果。
项靕对这个场面很满意，不管是什么人来，学校的钱都不应该用在招待客人方面。
宾主两边分别坐定，捐赠之前的正式交涉就开始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就是对各类捐赠数量做一个通报。
然后商量一下捐赠仪式，该怎么去宣传这件事，等等之类多以套路为主。
校方的建议是，一般人对口罩都没有特别要求，两星期换一次也都能接受。
所以是不是可以考虑，把一部分口罩换成洗手液和消毒用品，这样会更实用一点。
清洁和消毒确实很重要，这点是项靕没想到的，公司里也应该弄上。
转头对杨安琪吩咐道：“回去后跟供货方联系，再增加一批洗手液和酒精棉片。”
然后坐正了：“口罩不用减少，一周一只已经是很节约了，安全最重要。”
这么直接、暴力的大方，反而让校方不好再说什么了，也不好意思再提更多的建议。
甚至一个个都在想，怎么做才能给人家一点回报。qδ
毕竟得了这么大好处，只是照顾一下孩子，也太简单了点。
于是各种的宣传招数都拿了出来，上报纸、上电视、做专题等等不一而足。
当然这些不只是对项靕的回报，也是对学校的宣传。
这件事一旦操作好了，三中在可能存在的后续疫情期间，相关资源都会源源不断地出现。
哪个学校能像三中这样，在学生家长和社会力量的支持下，成为全社会第一个实现全员高指标防疫的中学呢？
至少在下一个学年开始前，三中抢生源的任务将会空前圆满地完成。
要是能延续个两年三年，几乎就可以完成一次优质生源的断档级垄断。
从此以后，通阳乃至全省，再没有哪个中学能和三中一较高低。
学校有学校的计划，但项靕却拒绝接受这些回报。
这种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就是奔着自家闺女来的。
明明存了私心，还要被各种称赞、宣传、歌颂，与他的本意不符，也不正面。
学校领导也很清楚，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捐赠。
人家这么做就是为了女儿，既然不接受名，那就全渠道对准项玥好了。
这话李校长不好开口，就由教学处的处长代言：“项先生，感谢的话我们也不知道说多少才够，社会太需要像你这样有爱心的企业家了。
讲来讲去，都是我们学校受了益处，如果不让我们做些回报，说实话我们拿着这些物资和捐赠，也会觉得手烫、脸红啊！”
其实项靕也正准备开口呢：“许主任言重了，咱们关起门来说明白话，我这么做很大程度就是为了我女儿。
之前我进去了一年多，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这段时间吧，班主任总是针对她，孩子挺受打击的。
我回来之后，因为担心我的脾气，也没跟我说起过，还是偶然听到她班里的同学说话才知道。所以我就想，能不能让她的处境好一点。
我呢，也没什么别的能耐，拖社会发展大局的福，好赖挣了几个钱。那就先从她的健康安全着手，其他方面再慢慢安排。”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人家就是要花上几百万，对那个班主任下手呢。
要是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到，还谈什么全省第一，还谈什么生源垄断？
同时，在座的校领导们，也对项靕有了更新一层的认识。
这个男人果然很疯狂，果然很可怕，为了孩子多大的本钱都舍得下。
以前还只是为了保护女儿差点打死三个人，从今之后又会多了花几百万收拾一个老师的名声。
他们都是干了大半辈子，乃至于一辈子的教育工作，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家长。
李校长当即表态：“耻辱，这就是教育界的耻辱啊。项玥这个孩子我是知道的，学习成绩一向很好，待人也很有礼貌。
这样的一个好孩子，已经落入困境了，我们的老师怎么还能做出雪上加霜的事呢？我认为，这件事情必须提起注意。
都说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是诲人不倦的园丁。但是这么一个老师，她自己的灵魂都已经扭曲了，还怎么去教育别人！
项先生请放心，虽然我们的队伍中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害群之马，但我可以保证的是，这种事绝对不会成为普遍现象，而且要严厉杜绝。
我们三中作为通阳教育界的标杆，更是要做出表率，严查教师队伍中的工作作风问题，保证为学生提供最优质的教育环境……”
不愧是当领导的，李校长一番话下来，既然给了项靕保证，又给了一众学校领导压力。
估计这个学期结束后，三中不但要去抢生源，还会组织进行教师们的学习，想必会很热闹的。
到了这个火候，项靕也可以稍稍给出一点自己的建议了，家长监督也是教育的重要一环嘛。
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三中的教育质量有目共睹，这点我想家长们还是很认同的。偶尔有一两个老师离谱，也是在所难免。
就像咱们普通人家里，谁敢保证某某家族就永远不会出败家子。真要是能做到那样，也不需要领导管理了，不现实。
作为家长来说，我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就是希望孩子能在一个好的环境中学习，不要被什么人的私心或喜恶影响到。
其实我们的要求也不高，就是有一个心态正常点的老师就好。毕竟像蒋溪老师那样，能打心底把学生当做晚辈、朋友的老师，这个社会太稀缺了。”
话到这里，项靕就没必要再说了。只要这些校领导不是傻子，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安排妥当的。
一场捐赠讨论会议圆满结束，双方都十分满意，各自欢喜。
学校领导留下来共进午餐的邀请，项靕也好言婉拒了。
刚才十一点出头的时候，他就接到闺女的信息，说中午一起吃饭。
闺女当然比外人重要了，哪怕只是看着闺女吃饭，都比被别人招待着开心。
既然土豪留不住，校领导们也不好勉强，由李校长等几个人代表着送到了校门口。
然后他们就看到，那位被项靕大为称赞的蒋老师，和项玥一起在校门外等着。
然后他们就看到，蒋老师笑着和项靕打招呼，并且上了他的豪华宾利车。
恍然大误啊，敢情这位才是吃到最大红利的人。
065——给人生画一条红线
蒋溪和闺女在一起，让项靕略感意外，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她这是不死心，硬要把自己爹和老师撮合成一对呀。
项靕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高上的道德，也不觉得花一点就是可耻。
但人家是老师，还是闺女的老师，毕竟身份不同。
有令人尊敬的职业，为人还那么好。
自己要是花花了人家，良心上过不去呀。
哪怕是个音乐老师、美术老师呢，他都不会拒绝得这么果断。
不过既然闺女这么坚持，那就半顺从了她的心意，跟蒋溪做个朋友也不错。
项靕打定了这样的主意，蒋溪又对彼此的关系不知道怎么定义。
一顿午饭吃下来，竟然大家都非常满意、舒服。
项靕就不说了，只要闺女高兴他就更高兴。
蒋溪觉得至少自己和项靕很有共同话题，聊天一点都不难受。
项玥则是认为自己的努力起了作用，也许她爹没多久就会屈服。
唯独在大厅散座吃司机餐的康桐，心里只有对老板行为的赞同。
老板为了女儿打人坐牢，现在又为了女儿给学校捐赠，跟自己卖厂给老娘治病大同小异。
如果让自己站在老板的位置上，估计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这一点相似之处，可能就是老板选用自己的最大原因。
这个老板还挺不错的，除了大多数男人的通病比较花，其他方面好像就没什么不好的了。
给这样的老板干活，应该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份工作看来能长期做下去。
吃完饭休息一下，把闺女和蒋溪送回学校，项靕也回公司。
康桐下午还要去过户房子，这个是约好的，让人家等久了不合适。
在办公室查了半下午咨询公司的资料，小秘书送进来几本画册和一份邀请函。
这是嘉保拍卖快递过来的，其中一本画册的封面就是五金刚像。
把几本画册大致翻了翻，不禁感慨，收藏这个行当才是真无底洞呀。
精品动辄几百上千万，大几千万到上亿的也不能算少。
那套五金刚像虽然是询价，项靕自己却知道，手里钱少于五、六亿的，连竞争资格都没有。
感慨的同时，也在告诫自己。如非极有必要，千万别轻易沾这一行的水。
人类天生就带着占有欲，能够打败天性的凤毛麟角。
大多数人的收敛和自制，只是因为被个人条件和实力限制了。
如果能有一张刷不空的卡，哪怕安全风险很大，也拦不住一半以上的人想要随心所欲。
如果连安全都能绝对保证，这世界上怕是找不出任几个能够保持克制的人了。
所以很多东西都是心和本能在作怪，不能从本质上切断贪婪的根，实力越强就会造成越大的灾难。
就像现在的自己，花起钱来已经没多少太在乎的了，女色方面也极少有收敛。
等下一步拿出系统奖励的技术，财富和影响力必然还要横跨若干个等级。
到那个时候，要是做不到对欲望的掌控，后果无法预料啊。
得在自己拥有膨胀的实力之前，画下一条绝不能跨越的红线。
钱可以多花一点，女色反正也控制不住了，但其他的心思和“兴趣”，万万不能再有。
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因为有了系统才能这么夸张。
一定要常想想自己如果没有系统，会是个什么样子。
跟林惠茹离婚后，回到通钢集团上班。
用二十几年的时间，往上爬那么两三级。
然后当一个安度晚年的退休老头，估计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一个如此普通的人，一个如此平淡的人生，要怎么才能换到现在的样子呢？
享受了自己本不该享受的，已经是过分。
所以必须要慎而又慎啊，千万不能在过分的基础上更加过分。
给自己的未来定下一个警戒线，和不该碰触、参与的事物早早割离，项靕的心也逐渐安静下来。
晚上和台妹在开云紫闰府见面，这妞儿在烧菜之外又玩出了新花样。
说是要给项靕做一个小雕像，今天是约了画像的。
这种事，项靕还没有经历过，感觉应该是有点意思。
过程也的确不枯燥，姚钰慧就坐在项靕腿上，双手环在他背后拿着画板和笔。
一边打着牌一边画像，说是这样才能找到最核心的灵感，算是别开新面了。
连续两局之后，画像也完成了。
项靕看了看画好的素描手稿，别说还挺像，细节到位。
艺术生再怎么说也是有些天赋的，台妹只是成绩渣了一点。
晚上接了闺女，路上就开始被逼问给学校捐赠事情。
中午有蒋溪在，项玥只顾着撮合两人，都没来得及细问。
项靕也不隐瞒，直言就是因为听说了闺女被班主任针对，所以要给她出口气。
这种事不管换了哪个父亲，但凡有能力都会去做。
而他的心里，更是多了一份对闺女的愧疚：“这些事爸以前都不知道，真的很抱歉，不过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项玥心里满是感动和幸福，把头转向车窗，抹掉眼角滑出来的泪蛋子。
揉揉鼻子道：“爸爸已经为我付出太多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委屈。只要能永远和爸爸在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
父女俩一路聊到了小区，又在停车场说了不短时间。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红的，项靕最终也没忍住眼泪。
不过两人的情绪却很不错，这一番交流，至少让闺女永远不必再担心会和父亲分开，不论因为任何事或者人。
隔天上午项靕没有去公司，跑了一趟家俱城和电器城。
之前选家俱已经对通阳的几个高档家俱城有了足够了解，倒也不用费多少时间。
到下午三点多，家俱家电都已经选好。
剩下的时间回公司也意思不大了，还是提前去和赵婧见面吧。
开车来到普阳街嘉裕时代中心，找到位于一层南侧的9号商铺。
隔着落地玻璃门，看到里面正在开荒。
赵婧穿着牛仔裤和一件灰色的长袖T恤，指挥着工人们搬搬抬抬。
项靕推门走进去，声音惊动了赵婧。
转身看过来，发现是项靕，喜悦马上就布满了俏脸。
高兴地跑过来：“项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项靕逗她一句，伸手把长发上的小纸片帮她取下来。
赵婧很享受他这样的动作，巧笑着道：“那看到我这么勤快，你有没有奖励？”
跟了项靕一个多月来，她已经适应了自己的角色，把这个男人彻底刻入自己生活中。
项靕对她的表现也很满意，伸手把小花妖拉进怀里：“奖励当然有，先让项哥抱抱。”
“唉呀……，身上全是灰，别把你衣服也弄脏了。”小花妖稍微扭了两下，还是任由项靕抱住自己，享受着他胸腔传来的温暖。
稍作温存后，赵婧开始带着项靕参观起来。
这是一个上下楼的小商铺，面积只有260平米，很适合刚刚起步的开阳置业。
赵婧的审美还算不错，整体装修用了简洁明快的风格，搭配相对柔和的墙面颜色和软装，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沉浸感。
楼下是前台、接待厅、业务值班台，楼上是办公区、财务和赵婧的办公室，布局紧凑却不见拥挤。
总体来说感觉很不错，尤其颜色的使用，明显是用了心思的。
参观过后，项靕就比较好奇地闻了一下：“这里的装修配色不错，你找的哪个公司？”
听到项靕的问题，赵婧抿着嘴笑了起来：“是我自己想的，前段时间专门看了点这方面的资料。
冷色系有益于思考，暖色系和慵懒的颜色容易让人放松，适当加一点红色，则会起到轻微刺激冲动的作用。
虽然我们是本分做生意，不会粗制滥造蒙混顾客。但是能让他们更柔和一点，对工作也是有帮助的。”
项靕听了徐徐点头：“不错，的确是很用心，今天一定要好好奖励你。”
这是个有想法的女孩，她的所有表现，都在不断给项靕制造希望。
而项靕看到了这一切，当然也会给出回报。
如果这件事她能够做好，也许在未来还能更进一步吧。
066——林总给我打电话了
奖励肯定不只是求雨，精神物质双丰收才是正道。
陪着赵婧监工到六点出头，两人找了个地方吃饭，再去卡地亚买一条项链。
然后才是回到开云紫闰府，用澎湃的精神文明之雨浇灌小花妖。
晚上去学校的路上，接到台妹的信息，还配着一张黑糖姜茶的图片。
大姨漂洋过海来看她，这几天要安安静静做雕塑了。
到学校门口停好车，项靕给姚钰慧发了个一万的转账。
让她多吃点好的，别亏待自己。
台妹也没扭捏，收了转账后，又发来一串MUA-MUA-MUA的表情。
第二天是520，绝对要算一个大日子。
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所谓的数字含义，而是项靕对当天收获的总结。
每周常规盲盒，时隔近一个月后，再次遇上一只黑色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隔了太久，系统大方地给了两项技术，超级发动机技术A和超级材料技术包A。
这两个技术包，其实不能算两项技术，也不能说是一项。
超级材料技术包A中，包括了超级发动机需要的金属材料和陶瓷材料，以及相关的润滑油和添加剂等技术。
这几样是和发动机技术相关的，可以归类到一起。
但是另外的冷压薄板、高精模具钢、轴承钢等等这些，就和发动机扯不上多少关系了。
严格来说，今天的盲盒一共开出五个分类的十三项细分技术。
但你要仔细琢磨，这些东西又基本都和汽车或者运输工具有关。
可要说完全就是冲着汽车方向去的，又距离完整的全套技术相差甚远。
查了好半天资料，首先可以确定的是，高品冷压板、模具钢、轴承钢这些东西，都是目前华夏还需要大量进口的。
而发动机技术，华夏也同样不在顶峰行列。尤其汽车发动机，高端的几乎没有。
另外就是这些技术全部超出了现有的可知世界尖端水平，甚至超出不止一个等级。
就以发动机技术为例，拢共可以分为三类，往复式活塞内燃机、涡轮喷气机、燃气轮机。qs
现有的汽车发动机技术中，鬼子和棒子应该是号称最先进的，热效率最高可以做到50%。
但有一个前提，这个热效率说的是峰值，一般情况下不可能达到。
而系统给出的技术，汽油机可以达到48%，柴油机可以达到51%，均为稳定热效率。
众所周知，同等条件下的热效率越高，能源损耗就相应越少。
之所以混合能源和清洁能源开始大行其道，在全球范围被推广。
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热效率每提升一个百分点，都要消耗无数的人力、财力。
在连续研究发展多年后，现有科学技术已经很难对热效率进行有效提升了。
而系统给出的技术，不但大幅提升了热效率，还是能稳定输出的。
稳定的48%热效率，相比于常规的峰值40%热效率，节约的能源可以超过三分之一。
如果再加上发动机自带的热能和废气利用技术，油电混动的节能效果甚至可以超过清洁能源。
这种技术要是放出去，最高兴的估计就是那些石油公司了，可惜的是华夏石油产业没那么能抗。
在全球主推电动的大前提下，这项技术也许不会被重视，或者还会被针对，找不到出路。
但是，华夏全国每年三千多万台的内燃机需求量中，汽车只是一部分。
其他工矿、船舶、航空等诸多行业，都要用到大量的内燃机。
这一片市场那是要用万亿为单位计算的，随便咬下其中一小块，也是数百亿的规模。
稳定热效率高达43%，推进效率不低于50%的涡轮喷气发动机。
单循环热效率56%，联合循环68%的燃气轮机。
这样的产品一旦出现，只要你的产能跟得上，拿下四成的市场毫无压力。
剩下的六成就不用考虑了，能拿到一点是运气，拿不到也是应该的。
要是能以这个市场带动汽车发动机市场，做到和纯粹新能源抗衡也不是没可能的。
其他的钢产品一类，华夏每年的特钢进口量都在百亿美元以上。
哪怕只吃下其中的一部分，也足够一家钢企撑到吐了。
只是这里边有一个麻烦，这部分技术想要拿出来可没那么容易。
有些东西在没有的时候，大家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可一旦谁宣称自己有了，那些本来无所谓的人，就会在瞬间变得虎视眈眈。
好在系统还给了一些附属条件支持，应该能遏制住大部分的野心了。
否则就真的要考虑考虑，是不是换个发展环境。
不管怎么说吧，总之一切都是好的。
今天的盲盒虽然让人亚历山大，操作成功了却也绝对好处多多。
沉浸在纠结、兴奋、担忧等等各种情绪组成的漩涡中，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项靕才发现自己连灯都没有开，看看表已经快五点半了。
进来的是乔玫，今天两人约好了去吃涮肉。
关了电脑，收拾好情绪，复杂的事情先不考虑了，选择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晚餐过程中，又来了一个好消息。
老同学加损友丁明赫打来电话，说他单位的援建工作已经结束。
明天就能回到通阳，提议后天周六小酌几杯。
项靕问乔玫要不要一起，被乔玫给拒绝了。
她现在很享受只有自己和项靕知道的悄悄***感觉，对外公开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这里边最主要的，还是考虑到丁明赫跟项靕的关系，担心不慎传到项玥耳朵里去。
项靕也能猜到，乔玫是有这方面的担心。
那就先等等吧，好饭不怕晚，反正都他是不会让乔玫再离开自己。
吃完饭回乔玫家里打了一局牌，看着时间去学校接闺女。
放学后闺女上了车，脸上带着几分不快，完全不见过去两天的分外开心状态。
项靕刚想问问怎么回事，闺女就主动开口：“爸，林总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让我通知你回电话，态度相当不友善，后来还吵了几句。”
林惠茹态度不好是肯定的，可她跟闺女有什么好吵的，还是说又拿闺女撒气了？
项靕的脸色也黑了几分：“她为啥要和你吵，是提什么要求了吗？”
闺女摇头：“那倒没有，就是让我转告你回电话，内容挺不卫生的，我就不给你学了。”
伸手探过闺女的肩膀，使劲搂了两下：“那还是别学了，我的小仙女礼貌着呢，可没有那些坏毛病。”
闺女把脑袋在她爹肩膀上蹭了蹭，语气有点担忧：“爸，林总会不会是要对你下手，你肯定不会有事的，对吧？”
敢情症结是在这地方呢，项靕赶紧摇头：“爸那些钱都有合理合法的解释，她也不可能找到什么证据，绝对不会出事的。”
好不容易把闺女的情绪哄好点，定下了这个周六去全家去涮肉，这才着车准备回家。
067——林惠茹的威胁
可刚到家几分钟，屁股还没坐热呢，不干净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视频门禁音乐响起，就近的老娘看了一眼，就转身喊儿子：“项靕，找你的。”
看到显示屏上的林惠茹，项靕对她能找上门并不意外。
都知道在这个小区了，再仔细找找也没多难。
接通后没给林惠茹说话的机会：“你在外面等着吧，我出去去和你说话。”
抓起烟穿鞋出门，晃到分区的大门，林惠茹的车正在外面停着。
按下门禁走出去，项靕也不上车，敲敲玻璃示意她下来说。
林惠茹下车，脸上堆满了温和，这是她心里憋着坏时候最常用的表情。
项靕心里一阵发毛，警惕感瞬间遍布全身，接下来要小心她说的每一个字了。
林惠茹到不觉得什么，开口先是虚心认错：“孩子是生我气了吧？我下午时候心情不好，说话重了点，你回去替我给她道个歉。
不过这事说回来还得怪你，咱们好歹是夫妻一场，就算现在离婚了，你至于把我拉黑名单吗，我就这么让你害怕？”
听听这话说的，哪怕是完全虚假的道歉，也要找个机会压别人一头。
什么叫害怕，林惠茹不会在乎这两个字的解释正确与否，她要的效果就是给别人预设一个害怕她的情景。
另外就是她这种“气度”了，五一时候刚发生的事，转眼就能当做空气一样轻轻甩开。
用她的话来说，多大点事啊，一个女人都能揭过去不提，你个大男人咋就这么小肚鸡肠呢？
总之就是大度、豪爽、善良等等好的都归她，负面的东西都是别人身上的。
现在的项靕，别说吃不吃她这套，常温的眼神都不会给她一个。
冷着脸完全没有表情：“别来这些有的没的，我还忙着呢，长话短说吧。”
林惠茹心里很不舒服，但为了钱她必须忍着：“项靕，你能不这么敌视我吗。我承认以前有很多事做得不对，可你也没给我改正的机会啊。
在一起十几年了，你不会不了解我的性格吧，但凡我下了决心的事，哪一件是没办成的。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改脾气，但是你好像已经没耐心了。
好吧，离婚也无所谓，一个人过苦闷是苦闷了点，但也不用再……”
“长话短说！”前缀铺垫得越多，后面的坑就越大越深，项靕现在才是真没耐心。
林惠茹咬了咬牙，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脏话：“行，你不想听我就不说。项靕，我现在已经不做黄金了，和同学合伙做点别的生意。
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年初时候我报了一个庚子大学的EMBA班，里面的同学都是企业老总一级，学校给安排的老师也很厉害，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我现在做的，就是跟班里同学合伙。上次他们要做一个汽车后市场的项目，我就没赶上，现在已经快进入A轮融资了。这个月初……”
“长话短说！”项靕再一次给出提醒，也可以说是警告：“我没工夫听你扯闲篇。”
林惠茹这些话哄哄别人还勉强，他跟林惠茹生活了十几年，早就把她的言行、眼神、表情，甚至每一个停顿的用意摸透了。
别管她是报名了庚大的EMBA，还是燕大的，目的都只有两个方向。
忽悠她的同学，或者拿这些同学忽悠其他人，再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呵呵，都开始走出本土，准备登上全国性的舞台了，作死的能力越来越强啊。
项靕别说什么京城的大学，连本土高中都没上过。
但他也知道一条，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不少，心慈手软的有钱人却不多。
林惠茹的盘子越玩越大，招惹的人越聚越多，下坠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
现在她知道自己有钱了，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从自己手里弄钱是一方面，想办法让自己背锅接盘的想法也不会淡了。
项靕连续两次强调，让林惠茹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今天的目的怕是达不成了，看来还得上硬手段啊。
本着“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的奇葩念头，林惠茹再一次把脾气压下去。
貌似尴尬地一笑：“行，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合作的项目是挖矿，就是加密货币，你知道吧？”
“咳咳……”，项靕趁着咳嗽的时候，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老爹老娘和闺女不会出卖自己，也没跟别人说过。
这应该是巧合吧，她不可能知道的。
林惠茹没有发现项靕的异样，还在那儿夸夸其谈地忽悠着：“前段时间，加密货币刚到了一个小高峰，BTC都有六万多美元了。
现在炒币的人特别多，只要能挖出矿来，随便都有人接手。你手里要是有闲钱，可以试着玩一下，回报率相当高，比做传统生意强多了。
以前咱们是没这条件，想赚钱都找不到门路。我现在有了这么好的路子，才知道什么叫赚钱，你……”
“我没有闲钱。”项靕第三次打断林惠茹，再听下去已经没意义了。
说话的同时，把手里的烟蒂扔地下踩灭。
又掏出一根来点上：“你不用打我的主意，真的或者假的，我都不会投资，更不可能把钱投资给你。
林惠茹，这么多年了，你可能还没顾得上了解我。但我对你可是太了解了，比所有人都了解你。
看在闺女的份儿上，我劝你一句。趁早回头吧，编一个亏损的理由，把剩下的钱给人家退了，踏踏实实活……”
“你特么有病吧？”这回换成林惠茹打断项靕了：“给脸不要脸的***，是不是NMB跟你好好说话就没用？
我告诉你项靕，别TMLGB的跟老子装，你干的是什么屁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还说老子不干净，NMB你自己就是干净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你自己选的。一个礼拜之内，给老子准备好两千万，差半个子儿都不行，要不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考虑考虑你闺女，亲妈进去了，亲爹是二进宫，她以后还活不活，还有没有脸上学？CNM个***劳改犯，现在知道……”
“啪”，一个***兜让林惠茹闭嘴，猛地就有点反应不过来。
片刻后大脑恢复转动，抬手就要往项靕脸上挠，却被大手把两只手腕捏住，调转身子按在车身上。
项靕也不管门口的保安被吸引过来了，语气异常凶狠：“林惠茹，虎毒不食子啊，你连个畜生都不如，拿自己的亲生闺女当威胁。
像你这么下作的垃圾，世上拢共也找不出几个。不要自己浑身是屎，就觉得别人都是粪坑里长大的，正常人不会喜欢那种味道。
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但是别打我闺女的主意，想法都别有。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你但凡敢让她有一点难受，我绝对不会让你好受。
还有，你怎么嘴臭我不管，但是别把我老娘牵扯上。以后最好别再见面，万一见了面，你还敢满嘴喷粉，老子把你一嘴牙都敲下来。”
说完，胳膊一用力，把林惠茹推开，踉跄到好几步外。
弯下腰把地下的三个烟头捡起来，背着手晃晃悠悠进了小区。
这个女人是彻底疯了，只能是希望她别走最后一步。
否则就是再考虑闺女，也不能留她。
068——小满·号级茶
在保安惊诧的眼神中，晃晃悠悠进了大门。
把手里的烟头扔进垃圾桶，又点了一根，接着晃晃悠悠往前走。
回到小花园门口，就看到闺女正在那站着：“爸，林总找你啥事？”
项靕随手关上篱笆门：“噢，没啥事，就是问一下，有几件旧衣服我还要不要了。”
转身发现闺女已经堵在前面路上：“爸，你看着我，我是不是你亲闺女？”
“哼……”，项靕故作不屑：“就你这小讨厌，不是我亲闺女早就赶出去了。”
闺女根本不接这话，一脸的严肃：“跟你说正经的呢，林总找你到底啥事？”
也不知道闺女想什么，项靕只能继续装：“能有啥事，总不会给我送钱吧。”
问不出东西，项玥索性摊牌：“林总是不是出事了，她的生意有问题？”
项靕心理素质不错，脸上毫不变色：“别瞎猜，能出什么事，她不把别人弄出事就是好的。”
“爸，你别骗我行吗，我刚才都听到了。林总跟你要两千万，还说什么干净不干净的，你就跟我说说吧，别让我着急。”闺女是真着急，眼泪都下来了。
项靕赶紧把闺女抱过来，拍着后背顺气：“好，好，好，爸给你说实话。的确是有点小问题，但也不难解决。”
他这一说，闺女哭得更厉害了：“爸，你能不能别管她？林总的性格，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你这回帮了她，下回她就能捅更大的娄子，你永远都管不完。到最后，结果也只会是把你的钱都败光。
我上小学时候虽然不懂什么事，也知道她差点就把咱们家给坑死了。你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家底，可不能为她败了。
你想想你闺女，又要上大学，又要找工作，你要是把家败光了，我以后怎么办？等我结婚的时候，连点像样的嫁妆都没有，你忍心吗？
爸，你和林总早就没感情了，我跟她也没啥感情，为什么还要管她的事。其实你根本不想管，就是因为我才不得不妥协，可你知道我也不想让你管她吗？
你的钱就算给外面那些女人花了，说不来还能给项家添个儿子呢。可是你给了林总，除了添堵还能有什么？
大不了我以后不管你了，也不再撮合你跟溪姐。你想找什么女人就找什么女人，卖房子的也好，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不管了……”
项靕突然感觉不对劲，说着说着，怎么就变味了呢？
还卖房子的女人，不会是被闺女发现了吧？
不过闺女对林惠茹看来是死心了，为了不让自己帮她，什么话都往出说。
想问又不敢问，项靕只能把话题拉回去：“闺女，爸也没说就要管她啊，你好歹给爸一个说话的机会是不是。”
“真的吗？”闺女一脸的不信，把鼻涕泡往她爹肩膀上一蹭：“那你给我保证，肯定不管她。”
林惠茹呀林惠茹，是真特么造孽啊。
稍微有半点没注意到，就得让她钻了空子。
可这种事又能有什么办法，提前把闺女锁在家里不让出来吗？
不过也幸亏她从小就对闺女足够不好，让闺女面对她的事能足够坚定。
否则闺女要是惦记着她的好，事情还真就不容易解决了。
也不对啊，她要是对闺女够好，又怎么可能有现在的事嘛。
“呵呵”，项靕发现自己是有点糊涂了，摇着头自我嘲笑了一声。
抬起手帮闺女把剩余的鼻涕泡捏了甩掉：“好，爸给你保证，肯定不管她这事。”
闺女噘着嘴：“这可是你说的，骗人是小狗。”
“不用小狗，老狗都行。”项靕的确没有帮林惠茹还债的想法。
“这还差不多！”闺女破涕为笑，拉起她爹的手在小花园踱着步：“爸，你可得听我的呢，林总骗起人来……”
叨叨叨说了一大段，愣是没再提任何相关“外面那些女人”的内容，敢情刚才的许诺就都假的呗……
不过假不假的都没关系，现在闺女暴雨转晴天，才是最让项靕开心的。
这份开心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在小满盲盒的刺激下升级。
小满的具体时间，是凌晨三点三十六分五十八秒，早晨一醒就能开。
内容相当不错：陈年普洱茶2筒。
常喝茶的都知道，陈年普洱多为茶饼。
每七个饼为一筒，也因此被叫做“七子饼”。
两筒茶也不占多大地方，项靕就先领了端详端详。
其中一筒是同庆号百年老茶，1921年产的双狮同庆标。
说起这同庆号，可是滇茶中的老字号了。
你大清还没破产的时候就存在，号称老滇茶十大名号。
又因为在建国初期之前，滇茶都是以商号生产为主，所以那个时期的产品就定名为“号级茶”。
以最晚的年代计算，都得是六十五年以上的陈茶，也被称为“可以喝的古董”。
市场上凡有号级茶出现，必然会掀起一阵浪花。
项靕最近关注拍卖行情，就看到有拍出千余万的百年号级茶。
这次嘉保拍卖的春拍，就专门做了一个老茶专场。
百年老饼倒是没有，一筒九十年以上的宋聘号，起拍价就是700万。
1930年代生产的八十年陈茶，起拍价都到四百多万了。
同庆号作为老滇茶的十大名号，这一筒百年老饼价格估计也不会少于千万。
另一筒也是十大名号之一，敬昌号1946年生产的。
年份上要比百年老饼差了四分之一，但是对项靕来说却更有意义。
老爹出生于1946年，这是老爹的同年茶。
下个月6号就是老爹生日，把这筒茶孝敬给爱喝茶的老爹，再妥帖不过。
只是这茶到了老爹手里，估计就不舍得喝了。
价值还在其次，关键是年份极为难得。
以后能来家里，还能有资格喝好茶的人，就会看到一桩怪事。
把1946年的茶当做宝贝养活起来，喝的却是1921年的茶。
这算怎么回子事，非百年老茶不饮吗？
唉，无形中又强烈地装了一笔。
星期五一整天都没发生什么大事，三个试用期业务被考核淘汰，并没影响到项靕的心情。
晚上下班后去见赵婧，小花妖也算着日子呢。
就这一两天，她大姨也会来一趟。
不抓紧的话，又得吹小一个礼拜的风。
069——珺萄酒吧
星期六下午，和闺女学完琴回到家，老爹已经在招待客人了。
丁明赫，项靕在建校时候的同学，也是他近些年唯二还有联系的老同学之一。
当初家里找了点门路，把他安排进了规划局，现在是个一级科员。
这次的援建任务完成，下一步估计就能升到副调研员了。
两人的关系莫逆，是源于刚进建校时候一起和高年级打架。
自那以后，就逐渐发展成焦不离孟的铁杆损友。
再加上另外一个损友罗刚，因为半夜被抓到吃火烧就酒，被老师戏讽为建校的“三个火烧手”。
项靕出狱的时候，丁明赫正在西疆援建，没办法赶回来接他。
现在外出工作任务结束，回来之后肯定要上家看看。
三个损友相互串门从来都不会空手，把礼尚往来的传统美德传承得很好。
今天过来，当然是带了西疆特产做礼物。
奶疙瘩、巴旦木、牛肉干，无花果干，各样送了一大袋子。
老爹对这个晚辈也很好，直接拿了项靕昨天刚上交的百年老饼招待。
六点出头，丁明赫就准备告辞离开，和项靕一起出去。
老爹留他在家吃饭，丁明赫笑着婉拒：“大爷，我和项靕出去喝两杯，有些话当着您的面也施展不开。”
老爹笑了笑表示理解，儿子的两个同学在长辈面前都有礼貌，脏话是讲不出口的。
从小酒橱拿出一瓶陈酒：“那把这个带上，你们俩也别多喝，弄个一瓶意思意思就行。”
哥们弟兄喝酒，没必要讲究排场，两人都爱吃辣，找了个川菜馆子开干。
两盅下肚，丁明赫也替项靕唏嘘：“我是真没想到，你出来了反而会离婚。当初我老婆就说，林惠茹那个脾气，怕你们过不久。
可十来年过去了，也没见啥动静，我们都觉得当初是想错了。你可倒好，在里面一年多没反应，刚出来就雷厉风行给办了，到底咋回事？”
咋回事肯定是不能说的，项靕端起酒来示意碰杯：“姚丽说的也没错，我们俩是真的过不下去。
以前总觉得闺女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父母都在身边总是好的，结果发现是自己错了，家庭环境对孩子的影响也很大。”
这事也不好深聊，项靕换了个话题：“说起来，哥们儿现在也算发了。劝你下海的话我说不出口，你熬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总之有啥事吭气。”
丁明赫咽下喉间的酒：“放心吧，我跟你不会客气的。不过你小子突然富成这个吊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如今这个形式，可不敢犯糊涂啊。”
项靕又把酒倒上：“扯淡，我今年才三十六，美好的人生且长着呢，谁犯糊涂我也不会犯的。再说我又不像你，臭老百姓一个，想犯糊涂也没机会。
说到这个，我也想问你一句。反正你这辈子也混不上个局长，就没想着为将来考虑考虑？姚丽那工作也没啥意思，不行让她干个啥吧。
现在这社会，混衙门的确是有很多好处，可你手里没货也不行。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给你捅窟窿，就算我借你的，等啥时候挣了还我就行。”
这话里的意思，丁明赫很清楚。项靕担心彼此的财富差距越来越大，两人的关系会被金钱冲淡。
以前的时候，三个火烧手中，只有搞工程的罗刚趁钱。自己和项靕都是挣工资的，还显不出什么来。
可如今项靕比罗刚还要有钱得多，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在常规收入阶层挣扎，时间久了心理上难免产生变化。
提议是不错，用心也很仗义，要说不动心怎么可能。
问题是生意哪那么好做啊，每年倒闭的公司那么多，谁又是从开张就奔着关门去的呢。
端起酒来邀杯：“不管啥，你这份心哥们儿先谢了。我回去跟姚丽商量一下，就算要做，也不能一拍脑门就往前冲。”
听丁明赫有所动意，项靕也不多说了。只要自己把系统技术的项目铺开了，带个把小企业上路还不跟玩儿似的。
举杯碰了一个：“行，那就不说了，你自己有数就行。反正我这儿随时都可以，你啥时候想通了打招呼吧。”
一瓶酒喝完，看看时间还早。左右今天就是今天了，再找个地方续上。
打个车到青阳街的珺萄酒吧，这地方是三个火烧手的老据点之一。
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就开业了，一直到现在，坚持经营了三十多年。
装修换了好几次，服务员走了一茬又一茬，拥趸却越来越多。
进了店，晚上的营业已经开始了，一个歌手正在台上卖力表演着。
项靕和丁明赫找位子坐下，点了一瓶2018年的麦卡伦十八年，加烤花生、烟熏蜜枣、烟熏三文鱼三样小食。
琥珀色的酒液倒进凯恩杯，冲起一卷小浪花，一对老友举杯相撞。
这种感觉，项靕已经快两年没体会过。
出来这么久，他一个人也懒得独自买醉，今天总算有人陪了。
不多时，酒吧的主持人武节过来打招呼，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除了老板之外，他是陪伴珺萄酒吧时间最长的人。
从90年代末期开始，一直干到现在。
二十多岁的精神小伙，也变成了即将五旬的中老年大叔。
这么多年下来，跟很多客人都成了朋友，非常受欢迎。
项靕入狱期间，人家还专门去看过，给上了一千的账。
看到项靕出现，武节有点意外：“诶，你啥时候回来的，也没给说一声。”
项靕拉开一把椅子示意武节坐下聊：“又不是啥长脸的事，一起喝点。”
武节也不客气，招呼服务员再来只杯子，继续道：“那现在忙啥呢，不回单位上班了？”
作为一个酒吧从业者，武节一眼就看出桌上的麦卡伦。
项靕要是还在通钢工作，肯定不会点这种两万多的酒。
如非必要，项靕的事从来不瞒人。无需装逼显摆，更不会装怂。
给新杯子倒上酒：“朋友介绍做了个技术代理的公司，个人弄了家涮肉馆。”
武节反应了一下：“技术啥的我完全是擀面杖吹火，不过涮肉馆开业你可得打招呼，这个场必须得捧。”
几个人聊了一阵，台上歌手的表演时段结束。
武节把杯中酒饮尽：“我得上去了，你们先坐着，完了一起烧烤。”
上了台，把主持人的串场讲完，并没准备下台：“本来我是下一段，不过今天有个朋友来了。这家伙很不仗义。出远门到家，也没跟我打个招呼。
我呢，年龄大点，算是老哥哥，就不跟他计较了。可是该教育的还得教育，现在就用一首歌告诉他，什么叫朋友。”
话声落下，音乐很快响起。
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跟着流淌而出。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
武节的声音是标准的男低音，唱起这种摇滚风的歌，竟然别具味道。
这首歌，一半是送给项靕的，算个欢迎小礼物。
另一半则是为了烘托气氛，尤其调侃的那两句，把全场都给逗笑了。
三首歌结束，武节又过来打个招呼，就去忙着照应其他客人。
项靕和丁明赫一边喝酒，一边看台上表演，时不时地相互嘀咕两句。
直到一个女歌手登台，项靕的眼神突然就多了几分精神。
最近流行一个词叫“纯欲”，其含义很难绝对同一，不过总体来说就是指看起来又单纯又让人冲动的女孩。
项靕觉得，这个歌手就可以作为“纯欲”的标准解释版本。
并不是那种大美女，颜只有8.5。
但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张别具味道的脸蛋十分耐看，属于看久了要不断加分的那种。
身材方面更是出色，目测应该有170+的身高，胸怀E现生机，该突出的突出，该收敛的收敛，算是不可多得了。
最夸张的是她的表演，声音带着几分清利，状态却又能懒懒的，和“纯欲”这个词可算完美相搭。
一首《电台情歌》在她的演绎下，简直就是洒尽了风情。
项靕听得正过瘾呢，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享受：“先生，能请您帮一个忙吗？”
项靕有点不耐烦，转头看了看，一个女孩脸上带着明显的“抱歉”站在那儿。
9分的颜和9.5的身材，加上约莫180的身高，瞬间就把那点不满冲走了。
对待漂亮女孩，当然要讲礼貌：“那你得先说说看，我能不能做到。”
女孩闻言笑了笑：“不复杂的，就是我玩游戏输了，被惩罚找现场的男性要一支烟。”
070——哥知道你不是那种女孩
玩游戏输了来要烟，那就是真心话大冒险呗。
至于说为什么酒吧这么多客人，偏偏要找上自己。
任是谁环视一圈现场后，都能找出标准答案。
所有的客人中，年龄不大也不是热血青年，没有女伴也不喝啤酒，桌上有烟还看着顺眼的，就只有这里。
如果不是对珺萄酒吧够了解，项靕都会怀疑这姑娘是卖酒的了。
虽然看在颜和身材的份儿上原谅了她，但想要烟却没那么容易。
自从在瓷城和179的丽雅·克莱蒙混上，项靕就对接近180和以上的身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自己的身高是188，想站着打牌很不容易，起码得接近180再穿上大高跟。
眼前的女孩颜值9分，D阔天长，身高也符合标准。
大眼弯眉，平肩长腿，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个好牌手。
盐分测试仪也看过了，美味精盐，新鲜度92，绝对健康。
遇上条件这么合适的主儿都不下手，还配出来混吗？
项靕拿起烟盒看了看：“给你烟没问题，但你也得帮我一个小忙。”
贝珍妮离开自己的位置之前，就已经把全场都打量一遍了，这才来找项靕的。
由于在工作中的一些遭遇，若非必要，她一点都不想跟那些中年油腻男、鸡血小青年打交道。
现在人家只不过是让帮个小忙，她也没多想，大不了换一桌呗。
点点头：“行啊，您说要我帮什么忙。”
项靕用眼神扫了扫台上：“认识唱歌这个女孩吗？”
贝珍妮猜到点什么，但也不能确定：“当然认识啊，卫雨乔嘛，现在珺萄酒吧最受欢迎的女歌手。”
“那好，咱们也来玩个游戏。”项靕拿出一根烟放在桌上：“如果你能把她喊来一起玩，我不但给你烟，还另外给你一万块。”
贝珍妮忙摇头，长发随之飘动：“哥，你挺大方的，可我不是那种人，以后还要来玩呢。”
还挺有原则的，项靕更满意了。
笑着把烟递给她：“不错，烟给你。我和朋友也挺无聊的，方便的话把你朋友也叫来一起玩吧，消费都算我的。”
项靕已经看到了，那边桌上还有四个女孩。
两个和贝珍妮条件相当，另外两个稍差点也差不到哪去。
漂亮女孩到酒吧玩，还是好几个一起，展销的可能性不大。
可要说循规蹈矩的好女孩，就更谈不上了，那种女孩才不会来这种半嗨的音乐酒吧。
还现场玩高难度的大冒险，至少是能放得开的女孩。
贝珍妮有点犹豫：“这合适吗，我们已经点不少东西了。”
“有什么不合适，人多点才热闹啊。我们和武节都多年的朋友了，刚才那首歌就是送我的，不会坑你们。”想打消别人的顾虑，总得有点干货信息才行。
听他这么说，贝珍妮也不拒绝了：“那行，我去叫她们。不过咱们是先认识的，要是玩游戏的话，哥你可得帮着我点。”
项靕被她这种提前作弊的方式逗笑：“行，咱俩是一伙的。”
很快，那一桌女孩就过来了，服务员也帮着把东西转过来。
贝珍妮给项靕介绍她的朋友：“这几位都是我同事，何静、宋姿、李蕾、赵美婷，哥你怎么称呼？”
这妞儿也是有点意思，现在才想起来问自己怎么称呼，就这还一伙的呢。
项靕让服务员再开一瓶麦卡伦十八年，才接她的话：“我叫项靕，这是我哥们儿丁明赫，你们的韩梅梅是个男孩吗？”
“噗……”，叫宋姿的女孩被逗笑：“项哥你可真幽默，哪有男人名字带梅的！”
项靕给了她个“好捧哏”定位：“你看，谁说一定是梅花的梅呢，满清时候就有个著名的诗人和美食家叫袁枚，就是一枚硬币、两枚硬币那个枚。再说你们这个李蕾，也不是雷霆雨露那个雷吧。”
捧哏女孩宋姿只能认输：“好吧，是我没文化，你赢了。”
项靕多坏呀，哪能这么轻易就让她过关：“输了是不是得有惩罚？”
宋姿看看项靕，再看看贝珍妮：“我怀疑你俩认识。”
“别，我和项哥要是认识，早就来这桌蹭酒喝了。”贝珍妮连连摆手，惩罚任务可不能找认识的人。
项靕看她一眼：“这就不认账了？咱们明明早认识了好几分钟，你是不是记性不好，而且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贝珍妮俏皮地吐了下舌头：“呀，不好意思，项哥，我把这茬给忘了。我叫贝珍妮，是一个模特。”
五个大高个大长腿美女聚在一起，谁都能看出来她们的职业。
只不过你说出来就没意思了，项靕也不会犯傻：“我就说嘛，好几个这么漂亮，又身材这么好的姑娘，要是模特那就对了。”
五个女孩里宋姿是最活跃的，想法也要比其他几个多点。
项靕的言谈举止，还有桌上的酒，这派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刚才本来是想表现一下，没想到项靕又把话题带回贝珍妮身上，这次可不能再被抢了。
等他话说完，就马上***来，一副认命的口气：“项哥，我可以接受惩罚，但你可不能挑高难度的。”
项靕能感觉到宋姿的心思，但是很可惜，今天真轮不到她。
贝珍妮是颜9身材9.5，宋姿是颜9.5身材9。
作为体型控超过颜控的他，只要颜没有跌破8.5，当然是身材好的优先。
左右看了看，指着酒吧的大门：“我这人从来不刁难漂亮女孩，你走台步过去背靠门框，做三个妖娆点的动作就行了。”
这个惩罚介于难易之间，关键看人能不能放得开。
项靕这么操作的目的，也是想看看这几个女孩可以接受的底线。
宋姿稍作犹豫，便迈着猫步走过去，只是后面的动作就一般了，距离马蚤还差点意思。
表演的成分肯定有，但也算不错了，至少敢玩。
毕竟只要是个正常女孩，就不会愿意在大庭广众被人投以奇怪的目光。
等宋姿回来，项靕又让她们自己点酒，纯威士忌很多女孩都喝不惯。
贝珍妮点的是盘尼西林，宋姿点了一杯莫斯科骡子。
其他三人分别点威士忌酸、玛格丽特、长岛冰茶。
看了眼要长岛冰茶的李蕾，这妹子估计酒量不错，多半也是最能玩的。
接下来就是游戏时间了，项靕的小拇指极为灵活，除两次刻意而为之外，就没输过。
有心操控之下，被爆最多的就是贝珍妮和宋姿。
连玩带聊的，两人的情况也被项靕摸了个清。
贝珍妮1997年12月12号出生，身高178，交过两个男朋友，一个在大学时期，一个在工作之后，半年前分手……
宋姿1998年6月25号出生，身高177，交过三个男朋友，最近正在和男友闹冷战……
了解个差不多后，游戏就没意思了，纯粹逗小女孩玩。
闲聊的工夫又点了两首歌，对象当然是那个耐看的歌手卫雨乔。
珺萄酒吧点歌费只要一千块，不算太贵。
就是稍微拉高一点，别闹得满场点歌，扰乱正常的演出。
唱什么歌项靕也没要求，全看歌手自己。
当轮歌手的三首歌表演结束后，卫雨乔上台。
唱了一首中文一首英文，《舍不得把眼睛睁开》和《FarAayFroo》。
两首不同风格的歌曲，在卫雨乔的演绎下，同样被赋予了慵懒的风格，又保留着各自的明快和迷惘。
这就是驻唱歌手和专业歌手的区别，前者几乎天天现场，纯熟度是大多数专业歌手所没有的。
而那些以唱功闻名的顶尖专业歌手，其中又有一大半在早期有过长时间的现场表演磨练。
所以才会有一种说法，歌手唱功行不行，得看他能不能玩转不插电Live。
单单这一点，就能把几乎所有矮逗刷到方圆筋斗云之外。
闲话少叙，项靕要请卫雨乔喝酒，压根用不着谁去帮忙。
演唱结束后，卫雨乔特地过来敬酒，项靕也请她坐下。
等卫雨乔敬了一杯后，直接表示：“我特别喜欢你唱歌的感觉，以后我再来都是为了听你唱歌。”
这么直白，要不是卫雨乔的驻唱经验还算丰富，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看了看歌手候场区正在做安排的武节，发现对方也没有给提示。
只好先应付着：“谢谢项哥，我唱的其实也没太好。”
项靕拿起酒瓶给空杯里都续上：“我不是太懂音乐，但也知道唱歌的感觉最重要。哪怕再厉害的专业歌手，感觉对不上了也只能靠歌词打动人。
可你要是能把感觉唱出来，别管这感觉是什么状态，就算一个完全不识谱的人，也能把听歌的人吸引进去。我听你唱歌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卫雨乔很清楚地看到了项靕眼神中的内容，可人家今天消费了好几万，又花了两千点歌，还是武哥的朋友，酒吧老顾客，只能坚持着聊下去。
冲着项靕双手举了下杯：“项哥你太过奖了，我就是个普通的酒吧小歌手，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项靕今天并没有要动卫雨乔的意思，简单小聊一会儿，就任由对方离开了。
别说什么奇怪的要求，联系方式都没要，就像真的没想法一样。
他还想看看再来两次后，能从这妞儿身上继续发现多少东西呢。
等舞台上的音乐声再次响起，项靕把上身往贝珍妮那边靠了靠。
凑近了道：“晚上有时间吗，找个地方陪我聊聊天？”
贝珍妮眼神中多了一分警惕：“项哥，我不是那种女孩。”
她越是有这种反应，项靕才越愿意和她勾对。
新鲜度92的美味精盐，放在模特圈子里可是稀罕物。
今天晚上这五个女孩里，也只有她和宋姿的测试结果是美味精盐。
另外那三人，一个复合碘盐，两个含沙海盐。
幸亏最差的也有70以上新鲜度，还是保证健康。
否则项靕就是对她再有想法，也不敢有什么接触。
脑袋靠得更近了点：“哥知道，你要是那种女孩，哥就不找你了。”
顿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贝珍妮并没有说话。
项靕继续抛出下文：“哥就是稀罕大长腿模特，你跟着哥，每年两百万起步，给你配车和房，只要偶尔陪陪哥就行。”
贝珍妮以前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那些找她做外围之类的也不少，有人甚至开出过一个月一百万的价码。
但她从来都是直言拒绝，挣的钱够养活自己，她不想迈进那种旋涡里。
可项靕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人挺帅的，还算年轻，身体看起来也不错，和以前遇到的那些人都不同。
最关键的是，项靕眼睛里没有那种传说中富二代，或者变态有钱人的虐玩气息。
跟这样一个中年大叔发生点什么，应该也是一种很不错的感觉吧。
而且他还愿意每年给两百万，真的是躺赢了呀。
有了这些钱，自己就不用再苦哈哈被人压榨，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想通了这些，还得再有个保证：“那我，那我只和你一个人，你不能……”
这话不用她说，项靕自己就接受不来，当下打断道：“绝对不能，哥小气着呢。”
彼此意向谈妥，其他的就不用再多说了。
项靕直接拿起手机打开宇宙行的APP，进入转账页面，让贝珍妮填上她的账号。
等她填好了接过来以后，在金额栏输入200万，点击转账。
一分多钟后，贝珍妮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
打开看看是宇宙行提醒，尾号4697的卡进账200万。
再打开自己的APP查一下，果然有200万进账。
账户里第一次拥有十万以上的资金，贝珍妮都有点不敢相信了。
她根本没想过，自己刚答应了，项靕就把钱打过来。
悄悄伸出小手，想要掐一下自己的大腿，好分辨是不是做梦。
结果手伸出去一半，就被项靕给捏住了：“别，掐疼了哥也会疼的。”
甩了两下没甩开，再抬头就发现其他人都在看着自己。
怎么说也是做了不好的事，哪怕别人不一定知道，可自己心里就是觉得有鬼。
贝珍妮脸红得都快能滴出血来，起身就要往卫生间方向逃窜。
却又被项靕拽住胳膊，拉到腿上抱住：“都是成年人，有啥好害羞的，等喝完这杯一起走。”
酒喝了个差不多，还剩半瓶存了，下次过来再喝。
武节之前说好的烧烤肯定是吃不成了，烤人口条可是犯法的。
丁明赫全程看着自己损友的举动，知道这家伙被林惠茹折腾了那么多年，现在正是需要发泄的时候。
出了酒吧丢给项靕一根烟，就自己先打车走了。
而贝珍妮的几个朋友中，宋姿是最不甘心的。
看着项靕和贝珍妮钻进车里，她满脑子都是郁闷。
刚才那局要是自己输了该有多好，唉，这不公的命运啊……
071——这闺女是坐下病了
凌晨一点，项靕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回味着之前两场牌局的感受。
事实检验证明，大长腿是真的有莫大好处。
而且贝珍妮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
不是种医学上说的那种，类似斑丘疹的局部现象。
也不是那种比较少见的，因为皮下血管充血而出现的皮肤潮红。
而是一种均匀的，淡淡的，不带任何异状的粉红色。
项靕对这种现象非常奇怪，问过贝珍妮后，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长这么大也从没发现，自己的身体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找遍了自己记忆中所有书籍的相关内容，项靕心里大概有点数了。
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的体质。
贝珍妮从小到大第一次这样，不是说身体出现问题了。
搞明白这点，项靕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
就在贝珍妮第一次变身的时候，系统的界面好像闪现了一下，也是粉红色。
调出系统界面，颜色完全没有变化。
把每个分类页面都看了一遍，都还是原本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或者出现幻视了吗？
项靕搞不清楚，问系统也没有回应。
算逑，干脆不想了，反正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抱着大妞儿躺了一阵，说点腻歪的话。
然后就下地洗漱，准备穿衣服回家了。
贝珍妮把自己交给项靕的第一天，也是平生第一次这么愉快。
这时候多少就会有点粘人，不想让项靕走，又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着小嘴酝酿片刻，问了一句：“项哥，你回家还要交公粮吗？”
项靕笑得胸大肌都开始抖动了：“我家里连地都没有，交哪门子公粮？”
既然不交公粮，那为啥还要走呢？
贝珍妮想不通，于是就当好学生：“那这么晚了，项哥你还要出去干嘛？”
鉴于粉红色变身，项靕对贝珍妮多了几分重视。
坐在床边把她的手拉过来：“我有个读高二的闺女，在她上大学之前，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跟任何女人的关系。
我不想看见她不开心，所以除了出差之外，我每天早上都必须在家里醒来，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她继续坚持的。
今天时间太晚了，你就先在这儿住下，明天白天再回家吧。我算一下安排，大后天吧，咱们去给你把车和房子买了。”
这话既是解释，也是一种告诫，不可触碰的底线在哪里。
贝珍妮表现出这个时代女孩很少见的懂事：“嗯，我知道了，项哥。那你赶紧回吧，别让孩子担心，我不着急的，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这副模样，更让人喜欢了。然而也只是个例，绝无普及的可能。
项靕强忍住冲动，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
出来后抱了抱贝珍妮，换好衣服回家。
星期天早上，闺女看见她爹从卧室走出来。
摇摇头暗自叹了口气，继续去刷牙洗脸。
自从那天晚上情急中说漏了口，她也懒得再管了。
愿意野就让他在外面野吧，反正自己个当闺女的也管不了。
衣服上的味道也不想再闻了，越闻越闹心啊。
而且看着亲爹在外面鬼混之后，还要坚持回家来睡觉，她也挺心疼的。
要是溪姐能住在家里就好了，肯定把他迷得三魂丢了七魄，再没心思考虑别人。
唉，看来以后只能下暗功夫了，希望能够有个好结局吧。
洗漱过后吃了早饭，等闺女练一会儿琴，父女俩一起出了门。
市博物院最近在办一个地质学的展览，有不少罕见的稀奇古怪玩意。
这种能增长见闻、开阔眼界的活动，项靕觉得有必要带闺女去看看。
花三个多钟头把展览看完，连项靕自己都觉得开眼了。
各种的矿石、古生物化石等等，你不看都不知道，原来地球有过那么多绚烂斑彩的经历。
当然最让人喜欢的，还要说那些奇形怪状的狗头金了。
摆在那儿就是收藏品，着了急随时可以操作成现钞，比古董什么的不知道好多少。
看完展览已经快两点，大部分饭店都要熄灶了。
闺女提出建议，说去不远处的空中餐厅看看，那地方24小时营业。
这个餐厅项靕是知道的，在通阳也很有名气，算是个网红景点。
这种网红店，他还一次都没去过，感受一下也挺好。
到地方坐电梯上48层，名字叫星海餐厅，据说晚上的气氛才叫好。
两人都饿了，也没有什么拍照打卡的习惯，进餐厅就开始点菜。
好多本地自媒体都在宣传，这家餐厅的服务多么多么好。
等服务员拿来菜单，项靕才知道，为啥服务要那么好。
中餐、西餐、鬼料理，咖啡，甜品、下午茶，啥啥都有，完全就是个四不像。
再等到上了菜，这个口味和品质呀，没有顶级的服务真就垮了。
果然是大多数空中餐厅最后都会走上这条路，然后慢慢变成连游客都不光顾的废弃楼层。
连项靕这个没有什么经验的准涮肉馆老板，都敢下个保证。
只要通阳出现另一个空中餐厅，哪怕口味和品质只是相对稍好，这家都会很快歇菜。
不是每一个全民所有制企业，都可以像通阳工美的家俱厂那样，把品质作为首要标准的。
看着闺女不是很舒服地吃着碗里的面，项靕马上就爆出老父亲的不舍。
快速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闺女，爸有点饿了，你要吃不下就给爸吃。待会下去咱们找地方，爸再给你买两个肉火烧吧。”
闺女把碗往后挪了一下：“不用，爸，我能吃下。这算什么呀，你都没见过学校周围那些小馆子多差劲，学生们不是照样要吃。
也就是多亏了溪姐对我好，经常给我带好吃的，我才能持续健康成长。要不然呀，两个月前你见到我都不一定敢认，整个就是一菜干。”
唉，这闺女是坐下病了，张口闭口的就是溪姐长溪姐短，每天不提两句都不行。
不知道她在蒋溪面前，是不是也会像在家里一样，每天必说“我爸如何如何……”。
说实话是真有点头疼，小小年纪想法就这么多，开始张罗着给她爹安排对象了。
项靕也没啥好办法，只能把自己碗里的面给她拨过去大半。
然后迎着闺女不忿的眼神：“那啥，爸突然不饿了，你长身体呢，多吃点。”
再然后，就是闺女咬着牙的低声讨伐：“爸，你太过分了，我刚才都没让你吃……”
072——捐赠
项靕当然不舍得这么对自己闺女，最终还是他把所有的面条吃掉。
结账下楼后，找家老字号给闺女买了两个肉火烧。
接着又去商场，买了两个包，成功把把闺女的面色调整至阳光灿烂。
包治百病这话可不是吹的，但凡被总结出来，就肯定有它的道理。
哪怕十七岁的小女孩不适合坤包、挎包、通勤包，可是还有书包和双肩包啊。
可即便是这样，回到家里闺女照样跟爷爷奶奶告了状。
说好的小棉袄呢，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反穿的钢针铁甲？
这个家待不下去了，硬着头皮被老爹老娘教训一通后，项靕决定离家出走寻求安慰。
和乔玫一起逛了逛花市，吃过晚饭打两局牌，神清气爽地回家。
星期一上午，从八点多开始，通阳三中南北两校区就是热火朝天的忙碌场面。
两个校区都是在教学楼前的小广场边上，多了一个类似拖挂房车的东西。
一箱箱的物资被运进学校，存入库房保管起来。
还有好几个白大褂，在旁边围着讨论。
上午第三节课后，照例是每周升旗仪式。
项玥走在班级人群的最后面，有点不知道怎么和同学交流。
今天这场面她是很清楚的，求竭科技对三中的捐赠仪式嘛。
她也知道项靕的行程安排，今天还要在捐赠仪式上讲话。
也就是说，从今天的捐赠仪式开始，她项玥就是三中最大的名人了。
然而愁什么来什么，有对车比较感兴趣的同学，很快就发现了停车场的宾利。
“诶，项玥，那是不是你爸的车？”捐赠仪式前最后一小段的安静被这句话打破。
到现在，项玥连装糊涂都做不到了。
该来的总会来，直接面对吧：“应该是吧，我爸说他今天会来学校。”
另外还有消息灵通人士，就开始扫听了：“项玥，我听说你爸要给学校捐款，是真的吗？”
项玥的小脸上无喜无愁：“应该是吧，我爸说他公司要给学校捐物资。”
扎着双马尾的杨韵辰和项玥关系不错，慢走两步和她并排了：“捐物资，啥物资，就是早上搬的那些？”
项玥看看操场的另一边，还没见校领导的身影：“应该是吧，我不是特别清楚，我爸说就是防疫物资，还有检测核酸的那套东西。”
“哦！”杨韵辰揪着双马尾扭了扭脖子：“核酸检测不是都在指定的地方做吗，你爸公司做医疗设备的？”
“不是，都我爸公司买的，但是操作得专业的人。”说了这么多，总算有一句没用“应该是吧”。
核酸检测现在还不普及，算是个稀罕事，其他同学听到也凑过来了解情况。
得知项靕给学校捐赠，是要在校内进行长期全员检测，都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毕竟这一年多以来，全社会都饱受折磨，几乎没有谁不想赶快把小病毒赶走、消灭的。
当然也有阴阳怪气的，认为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显摆，让大家看看什么叫有钱。
走在班级最后面的一个女生，嘴角都快撇到耳根底了，满脸不屑的表情。
跟身边的另一个同学小声嘀咕：“我去，连学生家长都要卷上了吗？有钱人捐了，咱们这些小屁民咋办，跟谁过不去呢？”
说风凉话很正常，而且只要有人带动，其他同样想法的人就会自行汇集过来。
另外一个女生很快也加入组织：“可不是嘛，显得就她家有钱似的。真要那么富，有本事给全国都捐了啊。”
之前的女生有了追随者，马上兴致大发：“切，还全国呢，就咱们学校我看也是装装样子，诈捐的多着呢。
我跟你说啊，像这种住过监狱的人，最喜欢拿做好事来洗白了。她爸以前差点把人打死，现在就是赎罪呢。”
之前第一个被灌输的女生，闻言马上快走两步，远离这两个可能会闯祸的家伙。
对别人的相貌、家庭、成绩产生嫉妒，是很多人都会有的情绪。
可你眼看着就要享受人家的好处了，还这么歪曲事实胡说八道，就太过分了。
项玥没听到这些讨论，就算听到了也只会反击两句，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
她马上就要成为焦点人物了，一言一行都会被全校关注。
要是和同学发生严重摩擦，难免就会被扣上恃强凌弱的标签。
而且像这种只会在背后诋毁别人的货色，你跟她讲道理、辨是非都无济于事。
能教育他们的，只有社会和人生，也许还有拳头。
当初她爹刚进去的时候，爷爷就跟她说过。
舌头最软，但能挑断人的脊梁骨。
有些人不会在乎你做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他们对你的无辜和悲惨越了解，下起手来就越是狠毒。
你要是太在意别人说什么，总考虑别人会说什么。
那可就中了人家的招，总有一天会被风言风语压垮。
在那段时间，项玥可以说是上了一堂长长的人生大课。
经常就会听到有人嚼舌根子，在背后说点不负责任、自我臆想杜撰的话。
而当她按照爷爷说的，埋头只顾学习提高自己。
一段时间后，那些声音自动就消失了。
剩下极少数还在坚持的，也就是班主任胡丽那种天生脑子不够用的。
说到班主任胡丽，项玥也正在为这个人头疼呢。
如果不出意外，最迟到下学期开学，班主任就会换人。
到时候自己又要面临一轮风波，还不知道有什么更差劲的话呢。
不过总归也算好事，学校肯定会安排一个懂事的班主任。
她肯定是不喜欢胡丽的，可一个学生能把老师怎么样呢。
没跟家里人说，也是不想让爷爷奶奶犯愁，更担心她爹会暴走。
现在好了，她爹有了无需动用武力的办法，直接花钱把胡丽干掉。
可是胡丽的脸皮太厚了，上星期就找她谈了两次心。
每次都在半个小时以上，主要内容当然是鼓励、夸奖、表扬等等，再捎带几句她爹。
假设，如果，胡丽能换一种方式，她也发发傻的话，还有可能帮着说几句好话。
可你这是干嘛呢，为了求人家放过你，专门耽误人家的学习时间，故意的吧？
来到操场，大家排队站好，项玥也收起心思。
政教处主任亲自主持升旗仪式，而且是全校师生唱国歌，三中这一点做得不错。
升旗仪式之后，校长出面讲了话，然后项靕作为捐赠方的代表也做了简单讲话。
就是几句关心社会、支持教育、鼓励学生的话，内容简短干练。
然后双方在捐赠协议上签字，整套流程就算走完了。
东西不会一批全部到位，还得考虑存放等问题。
除必须的仪器之外，其他基本都是按月交付。
中午吃饭，项靕还是婉拒了，搞这套可不好。
但在仪式结束后，专门去和项玥、蒋溪说了几句话。
这么多钱都花了，大家也知道是为什么，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对于这笔捐赠，三中上下几乎没有人不高兴，没有人不说好的。
就连那些背后说酸话的学生，在得知数额高达六百多万后，也都乖乖闭嘴了。
要说唯一情绪不好的，就只能是项玥的班主任胡丽。
项靕上次来学校后，她就听到风声，说是项靕要给三中捐款。
那时候她就感觉到危机了，所以才会两次找项玥谈心。
只可惜她这人功利心太强，又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而且别说她还只是装模作样说好话，就算主动认错求饶，项靕不会接受的。
到今天，捐赠已经正式完成，胡丽那颗心也彻底跌回肚子里。
要说后悔，那肯定是后悔的，可后悔也没用。
人家玩出这么大手笔，学校根本扛不住。
又哪里是自己敷衍着讨个好，就能轻易遮过去的。
现在，自己只能安心等待最后的裁决了。
记住这个教训，以后长点记性吧，惹人的时候千万别再惹到这样的。
073——小秘书的瞎话
胡丽压根没认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也没觉得自己针对、打击学生有什么错。
事到如今，想的也只是再欺负人的时候眼睛看准点。
所以说这种老师，真的一点都不配站在讲台上。
如果她现在能知道，未来自己还会得罪项靕，并且毁掉了职业人生，也许还有可能变得收敛一些。
但是很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你做出每一个选择的时候，未来就已经在招手了。
今天这场捐赠仪式，还有一个无关的人也很开心。
和项靕同车返回公司的傅洋，脸上的微笑都快溢出来了。
今天老板终于用了她写的发言稿，而且除了增加几句之外毫无改动。
这让小秘书非常满足，觉得自己的工作和辛苦都有了价值。
然而，有一种情况叫乐极生悲。
正在那儿美着呢，就听到项靕“冷冷”的声音传来：“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小秘书浑身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过来：“没，没有，项总你有什么事？”
项靕瞥她一眼：“我能有什么事，看着你乐呗！”
“不是，项总，我没有乐。”完全没有预兆的发难，让小秘书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一双小手慌张地摆动着，开始编词：“我，我真没有，项总，我就是觉得，见证了一个企业家，呃，回报社会，热心公益，所以，觉得很感动，对，很感动……”
这话说的，连一向沉稳的康桐，都快要乐出声，把不稳方向盘了。
冷声再起：“我不喜欢有人拍马屁，这一点早就跟你说过了吧？既然你这么喜欢跟我对着干，那我就给你个奖励，这个月扣一万工资。
哦，还有，你刚才的话是不是在讽刺我？明知道我捐赠是为了孩子，你偏偏就要说什么热心、回报的废话，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扣一万，半个月工资就没了。
小秘书压根就没听到项靕后面说了什么，彻底陷入心痛中难以接受。
直到回了公司，都还没缓过劲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暗自伤心、惆怅了好久。
等最后一个汇报工作的员工从项靕办公室出来，小秘书握紧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起身敲门走进去。
苦着一张脸，站在大班台前：“项总，你别扣我工资好不好，只要别扣我工资，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说完又觉得不对，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赶紧改口：“其他惩罚都可以，但是那种不行，我不会干那种事的。”
项靕有点好笑地看着小秘书，这丫头还是第一次主动跟自己要求，希望是在往好的方向转变吧。
开口的语气依然很不友善：“美死你，还想着那种事呢。我的女人都是独立又能干，性格坚韧能持之以恒的，你说你占了哪点？”
小秘书这会儿的思想比较混乱，理解能力好像也出了偏差，听话根本不会主意重点。
闻言发现自己好像有希望能逃出魔爪了，眼睛睁得就像发现中了奖的老彩迷。
声音都带着点兴奋：“都，都是？项总你有很多女人吗，那就别打我主意了好不好，我保证认认真真工作……”
说到一半，就见项靕的脸都快黑透了，赶紧停下来。
可是让她就这么放弃又不舍得，眼圈都急得有些发红。
只能用微弱的声音嘀咕：“项总，我真的会好好工作，我是好女孩，都还没有……”
坐在她对面的项靕心思微动，现在也许是个机会，那就试试看吧。
脸上恢复了严肃、冷峻的表情，打断道：“看你这么可怜，那就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做那种事或者扣你工资，每个月扣一万，你选哪个？”
每月一万也不少了，这次小秘书倒是没怎么犹豫，只是咬牙忍了一下：“我选扣工资。”
“行，那就每月扣你一万工资。”好像有点效果，项靕决定跟着再进一步：“接下来咱们再说说你讽刺我的事情，到底怎么解决。
你刚才说，只要不是那种事，就什么都能接受。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但也不能让你随便诽谤，那就打你十下当作惩罚吧。”
打人当做惩罚？小秘书又懵了：“项总，换一个行不行，男人打女人不好吧？”
“谁规定男人不能打女人的？”项靕两眼一瞪：“你最好快点选择，那种事，还是打十下。”
刚刚还稍努出点气势的小秘书，瞬间又怂了回去，站在当地一句话都不说。
她是真想对着LSP喊上一句：打你妹，老娘不伺候了总行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字都还没到喉咙口呢，整句话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迷茫间，被项靕催促的声音炸醒：“给你十秒钟时间，不选择就是默认。”
十秒钟，活了二十多年都没经历过这么漫长的十秒。
小秘书又想读秒，又想爆发，又不知道如何选择。
结果，十秒钟就这么被浪费掉了。
看这个情况，项靕觉得还可以再推她一把：“既然你不选，那就按我说的来。”
站起身来走过去，拽住小秘书的胳膊来到沙发前：“趴着还是撅着，这个总会选吧。”
小秘书已经彻底懵了，思想几乎完全停止，就剩下机械性地用本能应对。
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问道：“为什么要趴着或者撅着？”
说完就被项靕一把按下去，趴在了沙发上：“脸蛋挺漂亮，脑子咋就不够用呢。打屁股当然得趴着，要不叫什么惩罚。”
接着，就听到地毯和鞋子摩擦的声音，越走越远。
当开门声响起，项靕的声音也传过来：“一下都不许动，等我去找根棍儿。”qs
傅洋的脑子彻底僵了，和她的身体一样僵硬、紧绷。
连自己该想什么都没头绪，任由思绪各种蔓延。
一会儿满脑子都是自己被项靕打屁股的画面。
一会儿又是去医院羞耻地看伤被医生戏谑。
总之是一片混乱，根本不受控制。
就那么趴了能有五分多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小秘书不敢往过看，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是羞得满脸通红。
咦？脚步声不对。
虽然地毯质量很好，但这明显不是项靕的步伐，有点像女人的高跟鞋。
身体瞬间恢复了自控，小秘书扭头看过去，进来的是财务总监乔玫。
忙从沙发上爬起来，脸蛋更红了：“乔总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乔玫是被项靕安排来的，看看小秘书什么情况，解决一下收尾问题。
他当然不会打人，更不可能用近似羞辱的手段，去骚扰一个还不能确定属于自己的女人。
今天的努力算是白费了，这丫头开始还行，后面一点劲头都没有。
在门口看了两分钟，里面连起身的动作都没出现，只好选择下次有机会再试。
项靕会对小秘书下手，乔玫是早有预料的，对项靕和小秘书做点什么倒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推门进到办公室后，看到小秘书的情况，却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项靕说让她到办公室处理一下，她还当已经成事了呢。
哪知道关键的什么都没发生，自己未来的小姐妹压根就没情况。
看着面色殷红的小秘书，乔玫疑惑地问道：“傅洋，你怎么了？”
小秘书哪里好意思说呀，慌忙间临时想了个借口：“乔总监，我，我没事，就是，就是说错话了，被项总训了几句，心里有点难受。”
她不这么说还好，乔玫也只是以为项靕又花了一个女人。
可她这一瞎说，饶是对项靕很大度的乔玫，也有点吃味了。
狗东西，小秘书就是不高兴了而已，也要自己来帮他哄，真是过分。
再一想，觉得还是别气了，于人于己都无利。
迟早都要被自己收服的小姐妹，该关心就关心一下吧。
拉着小秘书坐下来：“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说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话来掩盖。
傅洋算是吃到这个苦头了，被LSP欺负了不说，还得帮他遮掩。
坐在沙发上抱着乔玫的胳膊，努力地开动大脑编故事。
大致就是她做错事惹项靕不高兴了，项靕说要扣她工资，还说再有一次就辞退她等等。
核心含义则是自己虽然做错了，但项靕不该那么骂人，反正就是委屈呗。
只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些敷衍的话根本就是她在主动意识下说出来的。
甚至在编每一句瞎话之前，都主动绕开了对项靕不好的方面。
乔玫听完也笑了，这丫头在编瞎话她怎么能听不出来。
幸好自己刚才止住了持续拈酸吃醋的心思，否则怕是要被带到沟里。
算了不想那么多，接着安慰小秘书吧，这丫头迟早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