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孟华离职
可悲的是，半年后，江山让团队做行业薪酬摸底调查完，才发现一直在说谎的，竟然是孟华。尤文告诉自己的，关于他们公司的提成机制，果真就是像他转述的那样。不过那时候，孟华也已经从公司离职。再结合，前几天，人事叶子给自己汇报的，说孟华手下还有一个疑案，一直悬而未决。原来孟华有个助理叫吴乾，虽然人说是离职了，但是一直拒绝办理离职手续，一直挂在那里。关于此事，江山也电话问过孟华，孟华的说法是，他虽然那时候是吴乾的领导，但是现在两人都已经从公司离职了，他也就管不着了，有任何问题，让公司自己去联系那个人。虽然孟华没说太多，但是江山隐隐觉得，两人背后一定还藏有一番迷案。
针对孟华的离职，江山早就想到了，章龙为人做事的风格，让江山判断出，孟华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离职这一条路。不过，这些都是的事情了。由此，江山确实没有想到，孟华人品是如此之差，他既然是尤文和公司之间的纽带，不起正作用就算了，没有想到他在其中还起了误导。
孟华从公司离职了，虽然他恨过公司，恨过章龙，但是他对江山的认识，从刚开始的抵触，到中期共同解决尤文事件的相互理解，到最后他在章龙面前为自己说话，一直到自己离开之际，江山表现的都很专业，让自己不得不开始佩服这个人了。江山仿佛像定海神针一样，不管遇到什么多大的变故，好像他有一种本事，就是轻易不会为无用的信息所困扰，他总能在不确定的因素里，找到最确定的那些信息。想到这里，孟华在心中有个决定，以后有机会，江山这个人一定要多多交往，毕竟他是有机会成为高人的人。
江山公司不知道的是，虽然孟华是从公司离职了，但是他在公司时，遗留下来的麻烦，还没有完，后来一直纠缠了他，足足有四年多时间。这个麻烦，就是他的曾经助理吴乾，借了他一万五千元钱的事情。这也让孟华知道，想判断出一个人的人性，就借给他钱吧，只有借钱，才能充分认识到，一个人的人性，有多么的丑陋。
关于借给自己助理吴乾，这壹万伍仟爱恨纠葛，一辈子都深深的印在了孟华的脑海里，至死不渝。也许很多人认为孟华的这种感受有些夸张，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绝不会理解当事人的感受。可以说，这已经不是多少钱的事情了，而是一次血淋淋的，人性的考验的绝佳案例。毕竟孟华做投资，亏的金额，远远是借给吴乾这笔钱的，十倍之多，相比，都没有这次借钱带来的伤害大。
虽然孟华一向很少说起这件事，哪怕是向身边最亲密的人，最多忍不住了，向老婆埋怨过两次。当然忌讳的背后，一定是有它的原因的。甚至很避讳，更不说，这件事中的具体细节了。只是偶尔在一个人的时候，或者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是别人在描述他们自己，被借钱的故事的时候，孟华往往会第一时间就想起，自己被吴乾借款，然后讨债这件事。吴乾向自己借钱的事情，至少到目前为止，已经成为了孟华心中的一根刺。
记得那一年，是孟华负责G省业务的第一年，更确切的说，孟华负责G省业务，刚刚半年。正好处于一个项目刚下来，还有一个项目即将下来之际，就像一台大戏，一切看上去，都在紧锣密鼓的点上。做业务的，不会不理解这种美妙的感觉的。
这时，除了第一个项目的实施人员，孟华又向章龙特意申请一个助理的用人需求。章龙说，孟华，有必要，现在，就招助理吗？孟华说，章总，说是助理，其实我更想让他早到我身边，我也能提前好好培养他，未来如果第二个项目到了，负责人一职如果一时招不到人，他可以顶上去，如果跟踪业务调配人生不及时，他也可以顶上。章龙说，你的意思，他就是一个机动兵？孟华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章龙这样的理解，更有助于自己的招人计划，于是表示是是是。用人需求理由很充分，章龙没有理由不同意。
吴乾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入职孟华团队的。吴乾是G省的体育生，学羽毛球的。没听他介绍文化课成绩，不用想，肯定是很糟糕的。听他在介绍，他的羽毛球水平，绝对不在当前一般的省队成员的水平之下，在役的时候，最好成绩曾打过全国羽毛球锦标赛，当时报的是双打项目。后来因为受伤，就提前退役了。退役后，在机场上过一段时间班，也自己创过业，但是都没有做长久。创业这段更为波折，甚至和其他创始人，还有一定的利益纠葛，到现在还在走法院的程序。当然，后面这一条信息，是吴乾入职后，才让孟华知道的。
吴乾入职了一个月，面临着转正。孟华不得不对这个新助理，作一个全面的判断。吴乾的优势不少，能说会道，沟通能力强；拿业务有野心，能喝酒，也能吹水；随机应变能力强，公关能力可；在G省也有一定的关系，以及行业的渠道资源。至于劣势嘛，技术上不专业，毕竟之前没有类似的从业经验；也不少，个人爱臭美，好面子，个人的事情多，一起出差几次，孟华注意到他经常接各种投资电话，这从侧面也说明他的业务爱好。当然，吴乾的家庭状况，孟华也大概摸了个底。他自己是独生子，老家是农村的；目前有老婆有孩子，女儿还在吃奶粉，现在他老家，孩子她奶奶在带着；老婆在G省省会在上班，在某电信公司；爸爸是会计，几十年的老会计了，在一家国营公司，即将退休；整体家庭状况很一般，但有一辆二十几万的越野车，按理说这样的家境是不适合买这么好的车的，但是吴乾解释说，这是他的个人爱好，也是他的追求。自从他入职后，孟华带着吴乾出差，一般也都是开他的这辆车，公司也是可以租车，但是流程麻烦，不如自己开自己的车方便，反正都是一样的报销，吴乾愿意，孟华也就乐的多个司机，有时候开长途，孟华也会换着开。他家的经济，总结来说有点差，这样的结论一点都没言过其实。
这么多年了，招人的习惯，孟华是一点都没有变，他最喜欢的农村出来的，能吃苦耐劳，耐操，不会批评他几句，就给你耍小脾气，撂挑子。这天，孟华找到吴乾，说，吴乾，公司要我给你的转正意见签字，我想和你确认下，你能稳定做下来嘛。到时候如果我给你签完字，转正没两个月，你就走了，到时候对谁都不好。吴乾说，孟总，这个你自然放心，我既然选择了我们这里，肯定会好好干。说心里话，我来公司一个月，我也一直在观察公司，我觉得不管是公司，还是我们G省这个团队，都是大有前途，干的都是朝阳行业，我愿意跟着你好好干。听到吴乾这样的表态，孟华内心还是很受用。
那段时间，一切都在正常的，按部就班的推进着，虽然跟进的业务，时常会有过山车的跌宕起伏，但业务往往不就是这样嘛。总体还是要看大盘，综合来说，那一阶段，相比较坏消息，好消息还是更多。所谓的好消息，就是转化变现。记得吴乾跟着孟华的第二个月，孟华就带着吴乾，通过帮一家友商公司陪标，二人每人就分得了两万块钱。也是从这件事中，孟华看出吴乾很激灵，虽然不能说陪标过程他的作用多大，但最起码还是可以看出，他做这一行的潜力。
当然这些活，都是私下里进行的交易，和公司业务无关，具体的老板可能不知道，但是猜也是可以猜出来的，因为行业内的人，对这种情况见的都太多了，一会自己是甲方，一会自己是乙方，也都见怪不怪了，只是没有走漏消息，没有落到真正的把柄，老板也只能是怀疑罢了。
第197章 问题的来龙去脉
不好的感觉，就是从那年的端午节放假回家开始的。
放假前一天，江山就提前订机票回了家。孟华清晰的记得吴乾借第一笔钱的场景，放假第二天中午，老婆正在吃饭做菜，孟华在帮她打下手。这时吴乾电话过来，表现的异常兴奋的说，老大，我这次回老家，又有新收获；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嘛，我们老家有家大型国企，正好也有个潜在项目，正好我们公司也能做，更巧的是，今天去我高中同学家玩，说起来这个事情，他正好有个朋友可以牵线搭桥，相互介绍认识；老大，机会难得，稍纵即逝啊，我想明天晚上就约对方，争取把这个项目负责人一举拿下。
孟华说，这是好事啊，你可以跟跟看。跟踪项目这么多年，孟华见过吴乾这样表现的了，像吴乾这样之前，并没有太多类似项目跟踪经验，前期可能只有一点机会对接到项目负责人，然后就单方面的武断的认为自己已经在成单的路上了，好像自己已经拿到这个项目了一样兴奋。对吴乾所传递的信息，虽然孟华这边，是这样的一个判断，但是，在这个阶段，孟华还是不想打击吴乾的积极性，基于此定位，关于此次交流，孟华很快就作了一个决定，尽量多鼓励吴乾。
吴乾电话里显得有些尴尬，孟华意识到了对方的语气。孟华说，你有什么困难吗？吴乾说，老大，是这样的，明晚饭桌上，如果条件合适，我想给对方买点礼物，送其他的，对方可能也会有顾忌，我就想买点加油卡，他们消费起来也方便。我听我那同学说，他喜欢打麻将，吃完饭，顺便再一起打下麻将，顺便在合情合理的输给他一些银子。孟华知道吴乾的意思，他这是想申请公关费。孟华说，明天再说，如果你有把握的话，你再给我电话，我再请示老板。吴乾是知道的，平常上班时间，类似这种公关费用，都得提前走内部的邮件，进行申请，而且审批人特多，最终老板审批通过，财务才会转账。相信每个公司，关于这样的费用，都是谨慎又谨慎，不仅这是开支，这又不仅仅是纯成本支出，这还是一笔特殊的开支。
谁知道这个时候，吴乾话锋一转，他竟然说，好的，老大，实话实说，如果我自己现在兜里有钱，我都不会向你请示了，我自己就拿自己的钱公关了。听吴乾这样一激，孟华感觉解释说，吴乾，你多想了，合理的公关费公司是支持的，只是在公司做事，规矩我们总是要遵守的，关于公关费的申请流程，入职培训的时候，你应该也是学习了的，确实要走流程的，只是现在放假，特殊期，我才说电话请示的，这样也更快嘛。这时，吴乾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好像下军令状般的说，老大，你放心好了，这里是我老家，对于这些人的老底，我比谁都清楚。对于拿下这个项目，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一定没问题，老大，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现在给我转一万块，就当做是我个人借你的。听到借钱这么敏感的事情，刹那间，孟华突然想起来，前些天自己不，才带吴乾赚了两万块的外快的嘛。孟华说，前些天，不才分了你两万块嘛，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吴乾说，我小舅子买房，一下子被我老婆全拿给他了，不然的话，我也就不向你开这个嘴了。孟华说，这样啊。吴乾说，那老大，待会你转我支付宝，支付宝有记录，也方便。孟华说，好好好。然后二人就把电话挂了。
关于二人的电话，一旁的孟华老婆也听到了一些。待孟华又详细的给她转述了一遍，孟华老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孟华老婆说，这个事啊，我建议，你还是让吴乾走公司的流程。孟华说，走公司的流程，时间上肯定来不及。孟华老婆说，关于公关费的申请，难道吴乾不知道，那他为什么又要搞这一出紧急事件呢。孟华说，刚才他电话里不是说了嘛，正巧有人认识那边项目负责人，这说明提前他也不知道这个关系线嘛。孟华老婆说，他到你们公司多久了？孟华说，一个多月了，刚给他转正。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嘛，前段时间私下里，刚带他分了两万块的陪标费。说完，孟华又解释了，刚才吴乾自己说的，他这笔钱的去处。孟华老婆说，我建议你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一个是一万块钱毕竟不是小数，二是你认识他毕竟也不久，你怎么就保证全面了解人家。当时，孟华考虑是考虑了，但最终孟华还是没有真正接受老婆的建议，鬼使神差的一样，就把一万块钱转给吴乾。多年后，关于当时没有听从老婆的建议，也成了孟华记忆力，永远抹不去的一个印迹。
后来，关于这次吴乾向自己借钱的细节，孟华每年在脑海里，不知道会做多少次的复盘。无独有偶，这些次的复盘中，孟华每次都会发现，那次吴乾借钱过程中，存在的漏洞，越想越觉得漏洞百出，虽然这样说，有事后诸葛亮之嫌喽。
比如像老婆所说，自己认识吴乾并不久，关键彼此还是在异地，现代社会，知根知底的，都不好相互借钱，何况两人还相隔几千里。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项目，如果自己不出差了，自己压根一辈子就会再去项目所在地的。比如吴乾入职培训完没几天，他明知道公司公关费的申请流程，他还是没有选择提前走内部流程，非要在全国人民都放假的时间段说这事，难道不是他提前就布好的局。
比如自己刚带吴乾分了两万块，这么快他就没钱了。哪怕真像他说的那么巧，被他老婆的弟弟临时买房借走了，关键那时候自己是不认识他老婆的嘛，为什么不多长个心，为什么不直接向他老婆，这个第三人确认呢，拆穿谎言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拉入第三者进来共享信息。当然这一条后来孟华一而再，再而三的倒在这一条上。
比如为了公司的事情，公司支付相应的公关费，这都是很正常的诉求，为什么吴乾会不打自招的说，如果他自己卡上没钱，他就会自己掏腰包去先做这件事了呢。哪怕后来让自己转账，他一直说的也是借，这时候反而就没有提，前面一直说的公关费话题了。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注意到，吴乾口中这些前后矛盾的关键词变化呢。
比如吴乾前面说，自己高中同学的朋友，认识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后面又说这个朋友说这个项目负责人喜欢打麻将，吴乾都没有和他同学的朋友见面，怎么可能就知道人家的喜好了呢。这前后不也是矛盾嘛，哪怕电话里说了，但是第一次见面，又是送礼，又是打麻将故意输钱，是不是显得节奏太快了呢，还是这只是他单纯编造的局。
每次复盘完，孟华几乎都会做同一个动作，那就是狠狠地捶胸顿足一番。没想到啊，枉自认为是猎人，结果被猎物耍了。其实也不能完全怪罪于不小心，这其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在作怪，比如这是放假时间，自己不想让老板知道，出差期间不请假就回家了；比如自己认定这是吴乾自己的私事，能下项目来自然好，拿不下来风险也是吴乾自己担着，因为吴乾自己说的，这个钱是他个人借自己的；比如自己明显高估了自己这个领导的威慑力，吴乾在自己手下干活，不管怎么样，他总不至于耍赖吧；比如自己对人性认识不足，自己总觉得自己跑了那么多年业务，什么人什么事没遇到过，就大意了，不知道人生处处可能有坑，处处需要谨慎，甚至需要胆小甚微，否则很可能前功尽弃、马失前蹄。
成年人的结局就是如此，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抉择，最终，不管是苦果还是甜果，都得自己独自承受。难道之前自己在办公室，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吗？听过，而且时不时就会听同事说类似这样的案例，时不时就听被借过钱的同事感叹，借钱容易，还钱拉仇恨。听过有用吗？人呢，在一些事情上，总是过于自信，总觉得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为什么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自己才不管，反正就是偏激的认为自己与众不同，一般这个时候，警惕心就不在了，麻烦自然就找了上来。
为什么孟华对这个端午节记忆那么深刻呢，除了吴乾问自己借钱的事外，这个端午节还发生了两件事，一直让孟华耿耿于怀。第一件事，就是放假期间，有天自己带一岁多的女儿下楼，一不留神，让她从二楼楼梯口滚到了一楼，看到这个场景，自然是被老婆臭骂了一顿。第二件事，就是端午节放假完，返程的时候，在机场，孟华接到了章龙的电话，被章龙又骂了一顿。原来是因为孟华放假回家，没有报备给章龙。孟华解释说，这不是正常放假嘛。章龙没好气的说，你要知道你是在出差，以后记得出差回家，要提前报备。虽然孟华内心不服气，但是在章龙面前，他还是得表现得服从的态度来。
端午放假回来一周内，有两位项目上的同事，向孟华反馈吴乾的问题，一位说吴乾有不良嗜好爱酗酒爱打麻将，一位说吴乾像项目同事借钱。如果前面一位说的，还没有引起孟华足够的重视的话，后面一位同事的话，就让孟华开始担心了。毕竟前面一位同事说话的出发点，可能是想提醒孟华注意吴乾这个人。一个人怎么样，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判断出来的，得经过很多事情，很多关键时刻的检验才能知道一二的。但是后面一位同事说的，如果属实，就说明自己之前借给他的一万元，可能也会面临打水漂，这也是第一次，吴乾给孟华的感觉中有了恐惧的味道。
孟华知道，一个正常的上班族，虽然工资不多，但也不至于到处借钱吧，除非他有不良嗜好。就是这个“除非”，让人起疑心了。不良嗜好有大有小，孟华现在所做的项目，都是异地办公的形式，管理中，本来类似监管、督促的氛围，就很弱，如果再有员工存在不良嗜好，如果这个嗜好还很严重，对项目绝对是灭顶之灾。
公司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之前孟华就从行政主管常荣那，听到过C省项目负责人的传言，说C省有个项目上的负责人爱去夜店，夜店那种地方都是高消费，正常打工的人怎么消费的起。这名员工家境也不好，可谁让他染上这个瘾，那个地方的钱，好花不好欠。没钱了就借，后来周边的人也借不到了，他就开始借高利贷。敢干高利贷生意的，就不怕不还账，这名员工自然是知道他们的手段。最后逼得没有办法了，他竟然打起了供应商的主意，开始骗，原本是客户给供应商的钱，他中间动下手脚截留了十几万，人跑没影了。结果客户、供应商相互对了信息，才发现被骗了，报警呗。跑是跑不掉的，这名员工虽然是抓到了，但是钱没了。想到这些，大热天，孟华竟都打起来冷颤，谢天谢地，希望吴乾还没有堕落到这个地步。
待孟华初步调查了一番，内心才算稍微安定了下来。原来吴乾虽然向两个同事借过钱，但只有一个同事借给他了。借的也不多，只有两千五百元，没赖账，一周之内很快就给还上了。至于爱喝酒，爱打麻将的事情，孟华没有过多追究。男人嘛，谁没有一点小爱好。但是孟华还是提醒了吴乾，需要注意自己的生活习惯问题。为什么最近手头比较紧，吴乾也给了合理的解释。
倒是项目负责人武义的一句，给了孟华警醒。武义说，老大，关于吴乾这个人，我觉得你还是要注意点。孟华说，你说的也是他爱喝酒，爱打麻将，借钱的事情？武义说，不仅如此，你还记得吗？我以前在道上混过，我发现这个小子身上有那种脾性。孟华说，怎么说？武义说，有时候你不在，吃饭一般我们不都是AA嘛，他显得很大方，动不动就给全员付账，他家啥经济条件，我们不是不知道。还有，闲聊的时候，我发现他讲的很多事情，都是那种圈子的，所以我觉得这人，可能不干净。当然了，我希望我的判断有误。当时孟华虽然没有全信，但是武义替自己关心这个态度，孟华还是很受用的。
第198章 人是一切因素的关键
之后的半个月，有一天出差，在高速上，吴乾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电话完，吴乾说，老大，有个哥们自己接了个私活，想让我们公司签个假合同，走个帐。孟华说，这样啊。吴乾说，对方说了，走的帐不多，他愿意给一万元的好处费。因为公司之前有类似的操作，又有好处费拿，稍作考虑，孟华就同意帮忙这件事。孟华说，以后类似的事情，我们就说好了，利益分配五五分账，比如这次是你对接的活，我游说公司办的。为了表达自己讲义气，孟华解释说，慢慢的你就清楚了，其他区域也有这么干的，一般员工和老大都是四六分，过分的还有三七分的。吴乾说，老大这样说，我信，这也是为什么我想跟你的原因，私下里兄弟们也经常会聊这些。孟华说，是嘛。
回忆往事的时候，孟华记得，其中还有一个场景，值得记录。和吴乾的交往中，中间还发生过一个小插曲。吴乾有天说他老婆流产了，最近都没上班，在租的房子里休息。孟华考虑再三，还是表示想去看望一下。孟华有他的考虑，第一，最近孟华听到很多关于吴乾的流言蜚语，再加上最近出差，自己也发现他说话有水分，这次就想看看他是否又在说谎；第二，搞好和他老婆的关系，以后吴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还有第二第三渠道联系他家人，公司为了保证安全，往往入职的时候都会特别在意员工填的第二第三联系人，并且会核实；第三，自己拿着礼物去看望，于情于理，对方从情感上都会觉得感激。为此，孟华还特意和吴乾解释，这完全是私人去看望，和公司无关。
结果，接下来那个周末，孟华去看望了吴乾老婆，带了三百多元的水果、奶制品。吴乾还碰巧不在家，当时他也是接了一个紧急的任务，需要他当面给对方的老板作汇报。男主人不在家，特别是孟华又是吴乾的领导，而且还是看望下属流产休养中的妻子，孟华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他们出租屋，本来就是尴尬，自然是不好多待的。
孟华粗略统计了下时间，从进他们租的房子到离开，差不多自己只逗留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多年后，再回忆那一幕，孟华依稀还记得当天，在吴乾出租屋看到的场景。他们租的房子，在一个老旧的小区，最少也有二十年的老小区了，楼道里到处贴的都是小广告，甚至都分不清贴的年限的那种。房间面积不大，一室一厅一卫，装修，不得不说实在简陋，不仅仅是装修的不够高大上，而是给人的那种感觉不好，一看就知道是简易出租房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房东在装修房子的时候，就没打算自己入住，只是想出租。
吴乾老婆的脸色也实在好，再加上她本来就长着一副马脸，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再加上刚经历女性特殊经历之痛，整体看上去，状态挺让人担心的。两人之间除了客套话之外，孟华特意问了吴乾老婆，对公司的感受。让孟华觉得诧异的是，吴乾老婆的一个问题，让他摸不住头脑。吴乾老婆说，听说你们想自己做点事？孟华说，是的。
七月份一天深夜，时间应该是过了晚上十点了。正躺在床上刷直播的孟华，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孟华甚至都没得来及穿上衣，只是穿着大裤衩，就光着膀子穿过客厅，开门去了。
G省孟华管辖的区域，由于一直没有新的项目下来，孟华现在住的，还是第一个落地的项目上租的房子。在这个项目点，公司租了两套房子，一套两室一厅的，孟华、武义住，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武义一个人住，因为孟华经常出差不在；一套三室一厅的，其他项目人员，及偶尔出差的过来住，比如不出差，也不放假情况下，吴乾跟着老大孟华过来熟悉项目，就会住在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里。为了让出差的人住的舒服，每个人走后，在住的都会及时把床单、被罩取下来清洗一遍，住在租的房子里，和住酒店，也没有太大区别；只是酒店有一次性的习俗用品，一次性的拖鞋、剃须刀，出租的房子里都需要自备。
一开门，孟华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进门的竟然是醉醺醺的吴乾，吴乾背后还有两个怒气冲冲的一男一女，男的叫李龙，孟华见过一次，也是吴乾介绍的；另外一个女的，孟华就不认识了。孟华甚至都没有客套，三人就堂而皇之的进门了。三人进门后，只有吴乾往沙发上一趟，李龙和那女的也不坐，就杵在那，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势。正在这时候，武义从次卧也出来了，也是上身光着膀子，下身穿着大裤衩，武义见到来人还有女的，立刻又返回卧室，穿了件短袖才出来。看到武义换衣这一幕，孟华才想起来，自己这时还光着上身呢。于是也赶忙跑回主卧，穿了件短袖POLO衫出来。
孟华出来后，只见李龙已经忍不住要开始发泄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孟华才意识到，他们肯定是有事，有大事，不然的话，没有必要这个点，还气冲冲的找上门来。
李龙说，孟总，你是吴乾在公司的领导吧。孟华说，是的，今天是出了什么事吗？李龙说，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我也不想把事情藏着掖着了，就公开说开吧。孟华说，你说，具体是什么事呢。李龙心想，别装了，都到现在这份上了，还在这里表演，有意思嘛，待会现原形就打脸了。李龙说，是这样的，今天下午吴乾火急火燎打电话给我，说他领导孟华过来了，也就是你吧。孟华打断说，慢慢慢，我听你说的话，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我没有让吴乾给你电话，也没有说让你一起吃来吃饭啊。此时只见吴乾从沙发上起来了，吴乾说，李龙，李总，我们这些话就别在这里说了，好吧。李龙说，我们不在这里说这些也行，你把前些天借我的五千元给我，再把今晚上吃饭的饭钱酒钱八百多给我，我啥都不说。听到这里，不仅孟华，在场的武义，也听迷糊了，甚至武义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已经不适合还坐在这，继续听下去了。
孟华说，李总，是这样的啊，咱不急，慢慢说。让我理下，你刚才说过的话。第一，你刚才说是我让吴乾电话给你，邀请你吃饭的；第二，你刚才说了五千元钱，还说了今晚上花销八百多。关键信息，就这两条是吧？李总。李龙说，不对，应该还有一条，就是因为吴乾说，你们公司答应给我们一个项目，我才会私下借给他这五千元的。
孟华说，好，吴乾也在这里，我们好对质，第一，我没有让吴乾给你电话，既没有说合作，更没有说要给你什么项目；第二，至于今晚上吃饭的事情，也是压根没有的事情；第三，你说的五千元钱，八百多，我更是糊涂了。正好吴乾也在这里，当事人都在这里，我们可以都说清楚。李龙旁边那个女生，从进来一直没有说话，听到孟华一概全推了，她抢着话说，孟总，你既然这样说，把事情都推了，那我们只能打电话报警了，让警察来处理了。这时候武义注意到，听到报警，吴乾好像酒醒了几分。孟华说，报警是你们的权利，李总，我就想确认一点，你说的那些是我亲自告诉你的吗？听到孟华这样问自己，李龙才发现，孟华全推了，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一直和自己联系的都是吴乾。也就是说，这整个事情，都极有可能是吴乾一个人编造的。李龙说，吴乾，你说话，是不是孟华让你这么做的。吴乾装傻充愣的说，李总，咱出去说好吧，现在你说你闹的，在这种场合下，你让我怎么说嘛。李龙说，有一说一，要不然这样也行，你只要现在就还了我那五千八百元，我就当做不认识你这个人，我就当做不认识你这个朋友。吴乾说，好好好，只要出去，我们什么都好说，别在这里打扰孟总他们休息了好吧。那女的说，不行，就要当着你的领导孟总的面，不然你一毛不拔，我们才没有时间和你扯皮呢。孟华说，吴乾，当事人都在，你说说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接着我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了。吴乾说，孟总，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我没有。孟华说，你说你没有，那人家为什么要追着你还钱，都追到家里来了。
到了这里，武义大概也看明白了，今天事情的起因，大概率是因为吴乾好赌，缺钱，然后编个谎话，借了李龙的钱，结果李龙发现不对劲，今天想当着孟华的面，要到债。
第199章 离职就可以解决问题吗？
见吴乾不说话，李龙不想僵在这里。李龙故意拿话刺激吴乾，李龙说，吴乾，别装孙子好吧，是男人，怎么回事，就承认下来。吴乾果然被激怒，站起来说，你说谁不是男人。一副要干仗的架势。那女生说，是男人，就还钱啊。吴乾说，我说不还钱了吗？李龙骂道，少TM扯淡，别说那些没用的，现在就还钱，只要你还钱，我们一秒钟都不会多待。吴乾说，说事就说事，别骂人。李龙知道，不闹大，这事看来今晚就解决不了。然后故意煽风点火，和吴乾大吵了起来。突然，那女的尖叫了起来。
然后整个客厅都安静下来了。那女的看时间也很晚了，也是越来越着急。那女的说，孟总，你既然是吴乾的领导，就要为他做的事情负责把。孟华说，美女，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他公司的领导，下班了，我还能管住他。那女的拿起电话，示意要给警察打电话，说，孟总，你要是还是这个态度，我就真打电话了。原本武义以为，这个女的，只是想吓唬吓唬吴乾、孟华，以及自己。谁知道，不大一会，警察果然敲门进来。
孟华还是第一次，因为这样的事情，零距离接触警察。警察来了，大致了解一番情况后，就告诉在场的人，不要再闹了，如果真追债，可以走法律流程，再因为这事电话报警，就是滥用敬礼。没想到到，那个女孩子那么有经验。那女孩子说，这么晚了，他们不还钱，刚才氛围紧张的，大家就要打起来了，如果打起来了，你说应该不应该报警。警察对于这种情况，处理起来还是轻车熟路。警察说，你们真打起来了，可以通知我们。孟华担心动静闹大了，左邻右舍都知道了，回头项目上甲方也知道了，就不好收场了。孟华说，警察叔叔，那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们自己一定自己处理好。警察提醒道，不能再大吵大闹了，如果周围邻居再投诉你们，我们那时候再上门，就不客气了。
警察走了，孟华说，这样吧，吴乾你说句话，你到底是不是欠了李总五千元，今晚又吃喝了人家八百多。吴乾说，是的，只是今晚他们俩人也吃了也喝了。那女的解释，如果不是你打电话骗我们，我们是不会来这里吃这段饭的。孟华说，吴乾，你身上要多少钱。吴乾尴尬的说，没有多少。孟华说，没有多少是多少，今晚很晚了，你缺多少，我先给你补上，让他们赶紧走。
最后他们只要了五千，也全都是孟华掏的。孟华事后才反应过来，估计当时吴乾身上连一百元都没有。走的时候，李龙他俩还嘴上不留情，骂骂咧咧的，意思今晚上的饭菜就当是喂狗了。听到这话，吴乾还装出一副要和人家打仗的态势。武义看的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太尴尬了，生而为人，做成吴乾这样，真的是男人最大的失败了。多少能力，干多大的事。好喝不是错，好赌也不是错，关键你没有这个能力，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就让人笑话了。
外人都走了，当着武义的面，孟华把今天李龙说的情况，一一又详细的，都问了一遍。吴乾含糊其辞的说了一些，然后又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比如他说，今天来的那个女的，和李龙其实有一腿。孟华知道李龙结婚了，但是这个档口，吴乾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是什么目的呢，那就是司马昭之心了。
那晚，孟华苦口婆心的劝了吴乾半宿。但是看吴乾的反应呢，好似懂了，好像意识到自己错了，但是内心里谁摸得准呢。面对孟华对武义的说教，原本武义是想避开的，但孟华还是有心的，把他这个唯一的，现场第三人留下了。
睡前，孟华翻来覆去睡不着。其实孟华看出来了，如果今晚上没有武义在，很多事情，只有吴乾和自己，反倒是说不清了。这太可怕了，哪怕今天武义在场，也不知道他内心怎么想，他应该不会傻到，误以为自己真的，就如李龙所说的那样吧。今天李龙说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之前自己是完全不知情的。很显然，这里面就是吴乾编造的骗局。
吴乾对李龙做的事情，要说性质恶劣，往大了说要去局子里的。现在孟华作难了，吴乾做出这样的事情，自己该不该和公司报备呢。如果报备，他如果把自己和他做的那些事情抖落出来，那可对自己不利。如果不报备，把这样人留在身边，这可就是个定时炸弹。
第二天趁吴乾出去吃早餐，孟华对武义说，武义，你说着吴乾胆子太大了吧，这样的骗局他都做的出来，你说这样的员工该怎么处理呢。武义说，孟总，怎么处理他，我就不方面说了。但是，为了你自己的财产安全，我建议你得让他给你写个欠条。孟华说，都是同事，没有必要吧，难道他还会赖账不成？武义说，赖账不赖账不好说，既然他都走出骗这条路了，很多事情就说不清了。你知道的，有不良嗜好的人，能干出啥事，是不能拿正常人的思维去度量的。基于此，我是觉得，你还是让他写个借条，这样最好。孟华说，你说的也对，趁让他写借条，正好也可以检验下他，看他对于还钱是个什么态度。
吴乾对于孟华提议的写欠条，倒是很爽快，而且是说写就写。写好还特意找来印泥，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了个红手印。为了增加公信力，他主动让武义作为第三见证人，在欠条上也签了字。欠条是写了，但是孟华心里七上八下的。经过昨晚一晚上的反复琢磨，又和老婆电话商量了下，孟华决定了，一方面是让他尽快还钱，另外一方面想办法让他自动离职，再继续待下去，对自己实在不利。
吴乾没有老实一周，赌瘾、酒瘾又上来了。吴乾先是骗孟华说他去A地出差，这次孟华多了个心眼，于是孟华就向管考勤的常荣确认。一查果然有问题，他打卡的地方，压根就不是A地。
孟华说，常荣，是这样，你以公司考勤的名义，告诉吴乾，说他出差打卡地，要和日报写的内容相符。常荣说，怎么了？孟总，他是有啥问题吗？孟华说，最近吴乾写的出差日报，和打卡地不符合，我是担心这其中有啥问题。常荣说，好的，我待会就给吴乾电话说这个事情。原本孟华是想提醒常荣，让电话的时候不要告诉他，是自己要求这么做的。但是一想，如果自己真这样做了，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嘛。关于处理吴乾的事情上，孟华知道，现在自己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的，最起码和吴乾现在还不能闹的太僵，虽然自己带吴乾赚过钱，但是吴乾也可以转过头把自己给告了啊。尴尬，实在尴尬，该死的吴乾，这下可把自己害苦了，孟华心想，以后做一些不能公开的事情，还是单独做的好，不然你能提前知道谁不靠谱呢？
一周后，吴乾回来了。一回来，他就找到孟华。吴乾说，孟总，是你的查我的考勤？孟华说，难道不应该吗？吴乾说，你是领导，你说应该就应该。孟华说，公司一直都有这个规定。吴乾说，公司不知道有没有，越级汇报的规定。孟华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吴乾说，我说的什么，你懂的。
两人第一次聊天完，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孟华又把吴乾喊了出去，单独去聊了一次。孟华说，吴乾，天地良心，你说你入职以来，我对你怎么样？吴乾说，你对我不错啊。孟华说，哪里不错。吴乾说，孟总，再细说就没意思了吧。孟华说，好的，既然你也觉得我对你不错，现在我家里小孩生病，急等着用钱，你看你是否可以还下我借给你的那个钱。吴乾说，现在就要啊？孟华说，如果不着急，我也不会催你。吴乾说，谁知道呢。孟华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又叹了口气道，吴乾，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既然承认我对你那么好，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呢。吴乾说，不不知道，好人得不到好报嘛。孟华见吴乾竟然还有这样的逻辑，就知道没什么好说的了。
吴乾知道在公司不好继续做下去了，于是就自己出去跑业务，接私活。孟华知道吴乾想简单了，单枪匹马跑业务哪有那么简单，但是碍于两者目前的尴尬关系，孟华也不想说他。再后来，吴乾虽然上下班打卡，但是日报却不写了。孟华发现后，就提醒常荣提醒他。站在孟华的角度，吴乾这样子，不如早点离职，离职了，对他，对自己都好，如果自己和他没有私募，他早就让他离职了。结果他写了两天，又断了。常荣再继续提醒他，他总是敷衍着说谎好好好，就是不改。再后来，吴乾甚至连上下班的卡都不打了。常荣说，如果你不打卡，连续三天，按照公司的规矩，你这样就算自动离职了。吴乾说，那好，你这样说，我就离职算了。和孟华确认后，常荣说，你既然想离职，那就走流程，办理离职手续吧。吴乾也是个奇葩，常荣催了他几次，也不见他办理离职手续，孟华知道他还有几千元的报销，他也一直不报，就这样一直拖着。
虽然吴乾离职了，但是欠孟华的钱一直没还。之后，就是孟华漫长的讨债之旅。前期每周孟华都会找各种利益，催一次，但是吴乾也就是找各种理由回一下。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吴乾就开始耍赖，意思你让我离职，我现在就是要折磨你。孟华虽然解释了，但是孟华的解释其实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孟华确实想让他离职，但是孟华又不能说是吴乾自己的问题。突然孟华发现，和那些有不良嗜好的人，绝对不能用正常的思维交流。
第200章 事情的成败皆在真实
第一年就这样过去了，一分钱的帐，没有要到。
孟华也不是没有找过律师，他的高中同学就是律师。虽然他建议孟华上诉，但是孟华想想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像吴乾这样的人，自己何必和他过不去，所谓宁愿得罪君子，千万不要得罪小人啊。开始对于吴乾，孟华也想不明白，这人当过兵，听他说也吃过很多苦，家庭教育也还好，怎么会沦落至此呢。后来孟华想明白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一个人没有钱的时候，而且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制约自己的时候，欠的账当然就可以能拖就拖了，就像看一个是否讲卫生，不要看他在公众场合的表现，要看他在只有自己的时候的表现。再说他以前吃过的那些苦，往往曾经受过的压力越大的人，其实越喜欢通过好大喜功的方式减压。说到害怕，孟华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第一年过年的时候，孟华联系了吴乾的老婆，把吴乾给自己写的欠条，发给他老婆催账。谁知道吴乾老婆反过来，倒打一耙，她意思，是孟华骗他老公做生意，亏了，她没找孟华算账，就算孟华便宜了你现在孟华怎么还好意思，催她要钱。孟华觉得不可思议，这TM都什么理论。孟华说，我劝你，别被你老公骗了，我什么时候拉你老公做生意了。总之，孟华发现，自己怎么解释，对这个女人来说，都是那么无力，吴乾这小子肯定是提前布好了局。再说了，他和他老婆感情怎么样自己也不知道，他俩经常在一起，哪怕他再渣，自己也不好证明他渣，只能自己生气，后来吴乾老婆竟然拉黑了孟华。根据入职时填写的家人信息，孟华又找到吴乾的爸爸，和他爸爸简单说明了下情况。谁知道这下惹恼了吴乾，吴乾说，你要这样干是吧，那我就把我们俩之前接的私活告诉公司了。孟华说，你这样说，真是没良心。
只是事后，孟华才回味起来，这应该又是吴乾的一个谎言。孟华和吴乾合计的是，有些小项目，他们可以自己成立公司，接私活。关键是这些都在计划之内，他应该后期就是拿这样的话，来欺骗他老婆，来解释，为什么赚了钱不往家里拿的。
既然和老婆说不管用，那就找他父母说。第二年孟华联系到了吴乾的爸爸，吴乾明显感觉到了压力，虽然他也说了很多鱼死网破的话，但是他知道这震慑不到孟华了，因为孟华已经离职了。几次交锋后，吴乾答应每个月还一千。虽然孟华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能见到回钱。
孟华的离职，也给常荣留下一个麻烦。孟华人是离职了，但是他还有调休没有休完。因为做销售的，临时加班特别多，哪怕没有紧要的事需要加班，但是放假的时间他们出差在外，他们依然会写加班单，这样他们出差回来就可以调休了。原本大家对这样的事情也是见怪不怪，基本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毕竟很难核实。任何工作的侥幸，都会在某个特殊的场景下爆发，只要条件合适。
离职前，孟华就直白的问常荣，意思是他自己休完再离职，还是调休直接算作是工资。常荣说，一般这种情况，调休都算作废的。但是常荣考虑到孟华的特殊地位，常荣说，我需要请示领导，才能告诉你。虽然江山建议，调休按照工资算进去，但是毕竟涉及到要多发不少工资，只能请示章龙。章龙听完了他们的汇报，说，那这样吧，以后凡是这样的情况，只要员工不提，我们就当做没有这回事；员工提了，就算作基本工资，不是工资。而且这个规定只有内部人知道，暂时不适合形成文件公开发布。常荣说，如果员工不同意，闹呢。章龙说，那到时候再说，个例就按照个例的办法来。常荣回了一句哦。章龙继续提醒二位说，以后要严格加班制度，别没事也加班。
常荣心想，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耍赖，你却不许员工这样做，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但是此时此刻，根据章龙以往的性格，自己提出来也是枉然，不如顺从他的好。
江山心想，乖乖隆咚，幸好自己没提公开公示。因为江山知道，以后肯定还是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每次都请示，太浪费管理成本，不如就定下个规矩，以后全员都照此执行。这个规定江山还是认同为，调休算作正常上班的工资的。没想到，章龙最终给出的是这个意见，这不就等于说，能不发就不发，能少发就少发，不能少发，遇到刺头只能按规定发嘛。如果是这个思路下去，以后管理内容肯定会增多，而且原本可以避免的，就是为了省这点不该省的钱。常荣的小心思，江山不是没有阅读出来，有时候管理成本加大，员工不能发挥出积极主动性，是有原因的，如果自己打造团队，一定要坚决避免这样的情况。
虽然吴乾、孟华的离职，公司深受其害，但其中，也不是一无所。从中，江山发现武义倒是个人才。为什么说武义是个人才呢？首先，不管是孟华还是吴乾的离职，武义都没有牵涉其中，孟华作为武义的直属上级，吴乾作为G省唯一和他平级的项目负责人，虽然两人都因为一些糟糕的事情离职了，但他可以做到独善其身，本来就很难得了。其次
后来武义和江山熟络了，武义才讲出了，积压在他心里很多年的心里话。武义说，自己很早就看出来了，像孟华这种粗狂的负责人，首先不会识人，不善断事；其次过于太善良，当断不断，优柔寡断，最后最容易出事；最后，作为一个省的负责人，自己嘴巴严实，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关键自己发现，孟华对下属没有把控力，这太危险了。
任何人任何情况下，都会有更深层次的秘密，关键还不能说，不是不想说。这次武义隐瞒了江山的是，武义很早就看出来，孟华有野心，人在江湖，你有野心没关系，关键你城府得深啊，就不要说还要由着性子的幼稚，关键他还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就太危险了。
江山知道武义的意思，江山清晰的记得，发生在孟华管辖区域的一件事。项目上有名员工叫李超，有一次因为提成问题，李超直接把和他隔一级的领导孟华，投诉到了人力资源处。也就是因为那件事，江山才开始注意宋玉这个下属。
人事专员小梅和李超沟通了两次，都没有说通，然后小梅就把这件事汇报给了自己的领导宋玉，宋玉是人事经理。宋玉说，他有什么诉求吗？小梅说，他就是反应不公平，说为什么干活多的人，反而拿的提成少。宋玉说，公司的制度，你都和他解释清楚了吗？小梅说，解释了，顽固的很，说啥就是不听。宋玉说，李超是哪里人。小梅说，他就是我们项目所在地的。宋玉说，好，那让我来处理吧。
宋玉给李超电话过去，并开了外音。电话通了，宋玉先是问了他情况，果然，他还是老一套的说辞，愤愤不平状，并没有因为复述了很多次这件事而减少情绪化的东西。宋玉说，年轻人呢，你叫我怎么跟你说呢，你毕业也有几年了，对社会上的规矩，对办公室的规章制度，总该有所了解了吧。李超说，宋经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说，我哪里不了解了，只要你能说的出来，我就俯首称臣。宋玉说，你不是最近才从天上下凡的吧，你说说，人跟人怎么好比呢？这个事情，先不说公司有严格的提成制度，也不说孟华的工作内容，其实你并不知情，单单就说人家孟华是省级负责人，已经为公司付出五六年了，哪怕前几年公司都发不起工资，人家依然坚持在一线跑业务。咱们就说，人家孟华去你们那边，本来就是外派性质的，平时背井离乡不说，你李超如果有能力做区域负责人，如果也愿意外派到外地经常出差，也给你一样的待遇，只要你能力达到了，只要你愿意出差，你说行不行？宋玉这样说，李超自然就不说话了。
此时江山正好过来找宋玉，有新任务安排，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全都被江山看见。江山心想，可以啊，宋玉人才啊！虽然话糙了点，有倚老卖的嫌疑，关键最终还是把事情解决了。看来，宋玉这个女孩子，以后是可以堪大任的。有机会，一定要让她上，这样的人才不充分挖掘，真是有埋没之嫌。
虽然江山内心是决定重用宋玉了，但这个的过程，也并非一帆风顺。怎么回事呢？宋玉这个岗位是江山入职后，要求设置的，也是江山全部把关招聘面试的。宋玉当时入职的时候，江山也才刚入职一个月不到，入职的职位是江山的助理，副经理级别，兼职着管人力资源，宋玉之前只是做主管，到公司后，也算是升了半级。当时宋玉还是但是，当然是未婚状态。
如江山的判断，宋玉入职一个月后，很快便展现了她的工作能力，顺理成章也就转正了。当时公司的用工形式，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合同，一签一年，试用期一个月，第二次合同签订三年。只是宋玉试用期期间的两次请假，让江山内心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宋玉当时请的两次假，一次两天一次一天，原因一次说身体不舒服，一次说家里有事。江山潜意识，是这么想的，按理说一个很努力的员工，还在试用期期间，短短一个月之内，怎么会请两次假呢。这也才有了，后面发生的宋玉未婚先孕事件，让江山觉得自己被骗。
第201章 会识人就会用人
不管多少年过去，再回忆宋玉那件事，江山对那天的场景都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的，也就是讲第一次得知宋玉未婚先孕，毕竟这是江山在职场遇到第一遭这种事，可能以后也很难遇到。宋玉在转正后的第三天，颇为忐忑的来到了江山办公室。看宋玉表情尴尬，江山知道肯定是有事发生。
进门后，宋玉就开门见山把自己怀孕了的事，说了出来。这很符合宋玉的性格，快刀斩乱麻，不喜欢拖拖拉拉。听到这个消息，江山脑子里顿时炸开了。颇为惊讶的说，你怀孕了？宋玉是自己招来的，自己刚给她转正，她现在就告诉自己她怀孕了，怀孕了自然会影响工作，还要休产假，顿时一脑门子被一个不利于自己的信息塞满。
见江山不说话，宋玉大概判断出江山所思所想。宋玉说，江总，我说这话你可能不相信，但事实是，我自己也是昨天刚知道，自己怀孕了这件事的。江山说，你之前入职的时候，不是说和男朋友刚分手嘛。宋玉说，分手也是事实，就是分手那天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才有了今天这个结果。虽然相处只有一个月，江山对宋玉还不是那么了解，但是凭感觉江山认为宋玉说的都是实事求是的。江山说，这个事情太突然，你容我想想。
谁知道，宋玉没有给江山这个机会。宋玉说，江总，我是你一手招聘进来的，虽然来公司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我觉得选择跟着你，我还是跟对了人。我也知道你的担心，比如是否入职前是不是就怀孕了，是我自己一直有意隐瞒，比如我是否会流掉这个孩子，比如我怀孕了是否会影响工作效率，比如怀孕了就要面临着休产假的问题，等等吧，这个问题在昨天到今天，我也一直替你考虑。
这又是江山没想到，自己担心的问题，没想到都被宋玉说中了。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江山说，既然你想到了问题，你想怎么解决呢？宋玉说，虽然和男朋友分手了，但是这个孩子我已经决定留下来，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和男朋友复合，我和家人也商量了，决定生下来，我和我妈妈一起带。江山说，这样啊。
宋玉说，江总，关于工作的问题，我也考虑好了。说到这，江山下意识的，身体向宋玉的方向，明显前倾了一点。宋玉继续说，如果江总你信任我，觉得我说的都是实情，觉得我的工作能力没有问题，那么我就留在公司，继续为你效劳。当然我不能保证的是，怀孕对工作一点影响都没有，因为我也是第一次怀孕，我也没有经验，但是我能保证的是，我会尽最大努力把这个影响降低。至于原因刚才我也说了，因为我觉得，选择跟着你，选择对人了，所以我才这么说。当然，如果你不信任我，我现在就可以提交离职报告，你和公司大可放心，我不会拿怀孕这件事要挟公司，也不会想占公司产假这个便宜。
宋玉说完，江山突然觉得眼前宋玉的形象，明显高大了起来。但此时的江山，还是保持的非常冷静、克制，江山说，首先得恭喜你怀孕了，我和我老婆也是快做父母了，所以我特能理解第一次为人父母的心情。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当然是希望你留下来的，但是你的事情比较特殊，我还要得章总商量。你看这样，在章总面前我会尽最大努力游说他争取下你，毕竟我对你的工作能力还是非常欣赏的，不管什么结果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宋玉说，好的，江总，不管怎么样，我这里还是要说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江山说，别这样说，现在开始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态，毕竟现在的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停顿了两秒，宋玉才明白江山的意思，然后微笑着离开了。
宋玉出了门，江山脑子里还处于混乱的状态。江山用双手搓了几把脸，又用双手来回拨弄了几次头发，想让自己赶快冷静下来，但是好像还是不起作用，于是江山又站起身，在办公室走了几圈。然后江山有了主意，何不向老婆大人咨询下呢？想到这，江山就赶忙给江婷发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
接通后，江山说，江总好，现在有时间吗？有事请教。江婷说，你说。如果不清楚两人关系的，还以为两人就是正常的商务合作关系呢。没想到，见多识广的江婷，听到江山对整个事件的描述后，也显得非常惊讶。江山说，故事听完了，说说对这件事的看法。江婷说，看来你找到了一个人才。江山说，愿闻其详。江婷说，宋玉的格局，不比一般公司的老板低。这时江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亲爱的，我很好奇，一般女生怀孕后，多久自己才能感觉出来。江婷说，这每个人不一样吧，一般三四十天。江山说，说说，为什么对她评价这么高。江婷说，这件事我觉得你第一时间向章总汇报，还是非常有必要且重要的。江山说，但是我还没有想清楚。江婷说，事情其实也简单，第一，江婷的人品怎么样？第二，江婷的工作能力怎么样？第三，和你一起工作，搭不搭？江山说，你知道的，答案是肯定的。江婷说，那你还担心什么，那就值得你留下她，除非上面三个问题的答案，你还没有那么确定，某些细节你还存在疑问。江山说，夫人说的极是，容我再考虑考虑。江婷说，这就完了？江山说，咨询结束了，不就完了。江婷说，你要知道我这的咨询都是付费咨询。江山说，知道，已经在路上了。为了保持神秘感，说完就挂掉了电话。搞的电话另外一头的江婷，丢了一句，这家伙，又搞什么把戏。
刚才电话瞬间，江山就想好了答谢老婆的方式。江山第一次到江婷的办公地点，就已经踩好点了，江婷的办公地点旁边，有两家花店、两家西餐店，都可以外送，江山早已留好了电话。虽然刚才老婆江婷所谓的要酬劳，其实是开玩笑，但是江山不这么想，之前的准备工作，现在正好都派上了用场。
说到给人礼物，江山的前女朋友潇潇，应该算是江山的第一个这方面的师傅。记得潇潇曾经和江山讨论过一个问题，有一次说到陈冠希追女朋友方式太老套的话题时，潇潇问江山，你怎么看给人送礼？江山漫不经心的说，陈冠希送女生的方式招数的确不高明。谁知道这时候潇潇严肃了起来，潇潇说，看来你还是没有看清楚陈冠希招数的高明之处。这也难怪，大多数人都是眼高手低，你说追女朋友有什么新鲜的招数吗？太阳底下无新鲜事，要知道追女朋友这事，几千年就有了，能新鲜到哪里去。关键不是方式多新鲜，关键不是招数花样多多，哪怕就一招，核心在于这一招是否用老，比如你这一招含金量多高，频次多高，是否可以灵活使用。什么叫招数用老，潇潇当时还特意用射雕三部曲的降龙十八掌作为说明。你说郭靖用的降龙十八掌简单不简单，看着好像也没啥技术含量，但是郭靖、乔峰一概人等就用的够老，功力也可以发挥的很厉害，要知道人家那也是第一主角用的武功。
潇潇当时就把，有人对降龙十八掌的评论背了出来。降龙十八掌为什么会被扫地僧称为天下第一的武功呢？别看人家动作简单无奇，但招招威力无穷啊，招式简明，而劲力精深，精要之处全在运劲发力，凭强猛取胜，每出一掌均有排山倒海之力。还有，降龙十八掌专克花里胡哨，不管敌人招数真假虚实，花样百出，千变万化，只给敌人一掌降龙十八掌，敌人见降龙十八掌厉害，非回守招架不可，那敌人的招数自然也就破了。
也就是那次事情，让江山意识到，自己对潇潇的判断，所谓的爱玩，不学武术，其实是不准确的。只能说，自己和潇潇所爱好的方向不一样。每个人一天都是二十四小时，除开必要的休息吃饭等，时间都差不多多，不做这个事情，就要做那个事情，不管做哪个事情，只要花的时间够多，都可以足够专。
待江山把宋玉未婚先孕的事情汇报给章龙，章龙开始反应还是很大。章龙认为宋玉这件事，背后存在刻意隐瞒的重大嫌疑，不然怎么解释，怎么会那么巧，刚转正就发现自己怀孕了。章龙问江山的处理意见，江山说他看好宋玉，希望可以留下她。虽然章龙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尊重江山的意见，章龙的意思，宋玉是他部门的人，既然他说选择信任宋玉，他不方便拒绝，但是章龙明确告诉江山，但凡因为这件事出了啥后续的问题，江山就要为此承担后果。江山想着章龙的话，有点可笑，哪怕是章龙认同的人，难道在江山部门出了问题，江山就没有连带责任了？就不需要负责了吗？
至于章龙为什么既反对又不得不同意，江山肯定是不知情的。因为在江山入职的时候，白胜希望章龙可以他一个承诺，就是说江山入职后，在江山部门的选人用人方面，白胜希望章龙可以尽量支持江山的选择。对此，江山是不知情的，这次章龙能够尊重自己的意见，江山也感觉到很疑惑。甚至一度江山都在怀疑，之前自己对章龙的判断，是否有必要修正了。
这次事情后，章龙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味道，说以后所有入职的员工的合同，第一次就签三年的，试用期调整为三个月。原本他想把试用期，定为六个月的，只是被江山劝住了。江山的理由是，现在是快节奏的互联网社会，一般员工谁受得了六个月的试用期，如果这样做，会大大增加吸引人才的难度的。
如果说宋玉深明大义，特别适合做人力资源，那么小梅的境况就让人堪忧了。还记得那是江山刚过来一周，有次开部门会议，小梅对一个员工的加薪申请，不但滞留在她那一个多月，江山问起来，她对人家的要求还显得不屑一顾，看她那表情，好像压根对方就不应该提。江山心想，对方值不值，不是由小梅来判断的，也不是由小梅决定的，她无非就是上传下达的作用，这个站位她自己没有搞清楚。不过那时候江山刚过来，对小梅的全部情况还不熟悉，他倒是希望小梅这种状况，只是她不重要的一小部分吧，毕竟判断一个人，还是要看她的整体，不能只关注那么一小部分。
第202章 治标不治本还是授人以渔
第三个考验，怎么彻底解决公关费的问题。
公司销售部，最近发生了一件恶性事件，XX区域经理丁丁，携款而逃。这件事除了他的分管领导白石，董事长章龙，财务总刘才，以及人力资源负责人江山知道外，对其他人暂时还处于保密之中。
江山给丁丁电话交涉这件事，原来丁丁也有他的原因。原来公司答应给他的提成是三个点，丁丁拿下的是1000万的合同，应该是三十万的提成。但是后来公司财务主管张燕又告诉他，提成不是按照合同额为基数算，是按照利润为基数算，这个解释惹恼了丁丁。要知道合同额以及每次的回款是确定的，利润是不确定的，利润是公司财务算的，关键是怎么算的利润还是保密的，别说项目利润本来有百分之二十，如果公司算成百分之十，自己也是没有一点点办法的。郁闷归郁闷，但这个时候主动权还是掌握在公司手里，面对丁丁一次两次的诉求，公司也是心安理得的解释着拖着。
丁丁这人也是沉得住气，他知道以目前这种方式和公司沟通，显然是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但是自己能怎么办呢？然后就在这种情况下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他开始变的温顺起来。公司这个时候也没有察觉出异样来，反而错误的以为他接受了公司的条件，特别是作为他的直属领导白石，以及和他打交道最多的张燕。
随着第一笔合同款到账，公司该给对方公司的关键人回扣了。回扣这种事情，大家都比较敏感，都只能让关键的人给，还只能给现金。公司想来想去都只能让丁丁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公司特意安排白石和丁丁一起去。
XX省的省会，两人驾车，到了约定的地方，一个广场的侧面，辅路上，车停下来。丁丁拿着装着现金的礼盒包，下去在旁边等，一会就见到对方公司的人驾车来了，只见他左看看又看看，确定了下车牌号，然后就进了对方的车里。白石确认了下对方的车牌号，就放下心来，这场景还真像谍战剧中的特务接头的场景。不到几分钟，丁丁就出来了，白石见丁丁手里的包不见了，就放下心来。白石说，走，丁丁，我们去喝一杯。丁丁说，谢谢领导，今晚就算哒，今晚我还真约了人。白石说，什么人，不行就一起嘛。丁丁说，女孩子，还真有点不方便。白石说，好啊，这是不方便的。
第二天下午，张燕接到对方公司的关键人电话，对方意思公司答应的事，是昨天的，对方说的虽然隐晦，张燕经常办理这种事，怎么会不知道。放下电话，张燕突然意识到问题，于是第一时间联系上白石，白石还没有回，联系完白石，张燕又给自己的领导刘才进行了汇报。听完，大家都意识到，昨晚可能就是丁丁演的一场戏，大家可能都被丁丁给骗了。大家把各种可能性都猜了一遍，刘才说，我们在这猜没用的，不行，先这样，白总你就直接给丁丁一个电话，或者见到他的人面对面沟通，你不是还在L城嘛。我们这边再咨询律师，到时候大家再碰一下。白石说，好吧，现在看来只能先这样了。
白石怀着复杂的心情，给丁丁打过去电话，没想到丁丁好像知道他要给他电话一样，迅速的就接了。白石说，丁丁，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电话嘛。丁丁说，知道。白石说，你这事做的不地道啊。丁丁说，是公司先做的不地道，我是被逼无奈。白石说，你这样做，以后还想在公司做嘛。丁丁说，白总，我给你说实话吧，我既然打算这样做，就没想过还在公司继续做下去。白石说，丁丁你想过吗？你这样做，公司起诉你，你该作何打算。丁丁说，白总，你还真没有必要吓唬我，你们可以起诉看，第一，我可以选择说，我没有拿公司一毛钱；第二，我不装孬，我直接承认，是我拿了公司的钱，但是我会说，那是我应得的；第三，我也会把这个钱的原始目的说出来。到时候看，是我损失大，还是公司损失大。白石说，原来这一切你都想好了啊，是不是。丁丁说，白总，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在这里绕圈子，不想好，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白石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知道了，昨晚其实就是你导演的一出戏给我看的。丁丁说，白总，话也不能说的这么难听，毕竟是公司耍赖在先，我们这些小打工的，不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也没有出此下策。白石说，丁丁，这些你都想好了？所有结果你也都愿意承担？丁丁说，白总，如果你是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觉得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两人的谈话，就在这样的尴尬的一问一答中，结束了。
这件事，最终公司还是压了下来。公司面对这样的事情，只能“自认倒霉”，毕竟员工是自己招聘的，和员工没有说好提成的也是公司，关键是这样的事情还不能公开化。好像只剩下一条路，员工自动离职，公司损失一笔钱。关于这件事，章龙把白石、刘才、张燕、江山统统骂了一遍。作为老板，这些都是经受人，事情办成这样自然是要骂的。作为下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申诉的理由。作为一个第三者来看，事情做了就有可能出错，出错了不一定是经手人的错，毕竟体制就是这个体制，但是老板是拥有话语权的人，他认为你有错，不管你有没有错，你都得忍着。
关于此事，事后，章龙安排几个人，一定要想个办法，可以以绝后患。过了两天，江山见两人还是没有任何主动商讨的意思，于是江山决定主动去找二人。江山不知道的是，关于这件事，他们之前已经说了很多次了，都没有得到一个比较好的结果，自然只能拖着了。
江山分别找到了白石、刘才，想商量着一个永绝后患的办法。白石建议，以后类似的事情，权限只能是他和老板，经手人越多，风险越大。刘才建议，谁管理的区域，谁负责想办法。白石说，刘总，你这个建议明摆着，就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嘛。江山建议全部透明化，不搞回扣，而且让行业内全部知道。
章龙说，江婷的公司做的不错，她还大着个肚子，她是怎么做到的呢？在管理公司方面，她有什么高招呢？虽然江山心里觉得，如果江婷的公司交给他打理，还有很多的进步空间，但是这种场合下，不能说出自己单方面的想法，毕竟自己还没有真正的证明过自己。
江山说，其实她们的管理很简单，不管是合伙人，还是中高层，她们采用的，都是合伙人管理办法。章龙说，你说说看。江山说，江婷的公司有三个合伙人，平时只有江婷在管理公司，其他两个合伙人，一个只负责技术支持，一个只负责资金投入。听到这，显然章龙对中高层的合伙制管理更感兴趣。江山说，她们公司接的项目，都是项目负责人负责制。比如我接的项目，我会占股，需要走公司流程的走公司流程，需要公司提供什么资源，公司会匹配相应的资源，谁负责好谁的事情。她们公司管理相对扁平化，相对透明化。章龙听了，先是哦了一声，又说，这对选人要求很高，如果你选择的这个人不靠谱，那就麻烦了。江山说，是吧。章龙说，江山，你可以考虑下，我们公司的业务提成，特别是公关费这块，该怎么管理，最件事让我们头疼很多年了。江山心想，你们头疼多少年的事情都做不了，交给我处理，我又不是神仙。说是这么说，但是江山就是那种迎难而上的人。不解决掉公司这个顽疾，他怎么可能会罢休呢。
让刘才、白石没想到的是，最后不知道章龙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同意了江山的想法，而且在公司，全部销售通知下去，决定先试运行半年。
听到这个决定，白石正在和江山、小章总在会议室谈事情。白石说，江总，看来还是你有本事，其实这个建议我之前就向章总提过，我记得非常清楚，章总当时说不可行，不具备施行条件，就没有答应。江山听白石这样说，只能说，这样嘛。白石谈完自己的事情，就离开了。由于江山和小章总还有产业园的事情要聊，两人就留下继续谈。
第203章 谁还不会讲故事
谈事情前，小章总说，白石这个人啊，不知道怎么说他了，总是事后诸葛亮。江山说，如果之前他就提过，那时候没有通过，现在我再提，而且是通过了，一般人都会有他现在这样的反应的。小章总说，江山，你是刚来，如果我给你说下他曾经干的那些事，可能你就不会这样说了。然后小章总就开始了他的故事，其实，与其说小章总说的是故事，不如说是他对白石的积累已久的埋怨。因为小章总和白石，曾经一起跑过一段时间的业务，人与人接触久了，自然就会有很多对彼此的不满。
小章总说，我们先从小事说起，比如有一次我们俩约定好了，要一起去一个客户那，那天正好我在一个供应商那，我就和他说在供应商的公司集合，然后一起去。结果你知道嘛，他个奇葩，等他到了客户那，才告诉我，他已经到了，让我自己去客户那。
小章总继续说他的第二个故事，有一次我们一起在一个平台上找服务商，找完线上我转发他，就说已经找到了三个服务商，三个已经全部电话确认过，对方表示没有问题，都愿意来我们公司详谈。结果你知道嘛，他立刻就到我办公室，和我确认，三个电话是否真的都打了。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再电话过去，只有一个电话是正常的，其余一个电话说我们的条件不合适，不愿意合作，另外一个压根电话都找不到了。看是这个结果，他还洋洋得意的和我说，幸好他跑来，向我确认了下。
第三个故事，是怪白石不陪同洗脚的事情。小章总意思有次，他为了公关某个客户，找了个关系人。当时他们三人吃完饭，才中午十二点多点，但是客户约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于是就想找个地方休息下。结果看到饭馆旁边有个喝茶养生的地方，关系人就说去做个足疗，结果白石这个奇葩，竟然说他不去，因为他要给客户修改一个合同。结果很尴尬，白石在前台做他的工作，他俩去做了个足疗。
第四个故事，小章总是说他找了个采购，对方想先支付一点好处，他再公关。本来就不多，对方也是着急用钱，再说也不是白石的钱，是公司的钱，是他爸的钱。他爸为了绑定两人，非要两人都签字，才能付款。结果白石就非常不爽快，非要问清楚这个采购的底细，比如他的工作情况，比如他的家庭情况，比如他的喜好。别说我们不熟悉，哪怕熟悉，工作就是工作，人家家庭情况会和你说嘛。
第五个故事，小章总是说有次他女朋友过生日，但是提前他约了客户，意思就让白石帮他挡一挡，去赴下约。白石可好，白石非要问清楚，这次去是见具体什么人，和这件事的关联度如何，谈什么事情。小章总又事前没有了解清楚这些，他只当是个联络局，做销售嘛，难道非要有具体的事情才能聚，有时候就是闲谈，在闲聊中增进感情。但是白石不这样认为，他意思不问清楚，如果没有具体的事情，他觉得这个饭局就是没有意义的。
第六个故事，小章总说，这是白石最让他炸毛的。意思他两个人出去谈客户，说的定位是，他是公司总经理，白石是副总经理。经常在介绍公司产品的时候，白石在一旁会说，不不不，然后自顾自解释一套。小章总说，你说我们都是同一条战线上的，哪怕我真错了，你能在客户面前否定我嘛。大不了，你事后解释的时候，再找个说辞对付过去。白石非要给我犟，给他讲了几次这其中的道理了，这人脑子就是不好使，都不听。
那天江山听的都累了，小章总好像还没有讲累，最后江山都不记得他讲了多少故事了，十一个，也许是十三个，总之江山听的的确有些疲惫。关键讲的都是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内涵和含金量，站在江山的角度看来，这些故事，但凡两个人中，有一个人是那种境界修为稍微高点的，都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是很快，有一次江山和白石的喝酒过程中，白石把小章总一一也回吐槽了一番。虽然白石还讲了一部分，小章总的很多其他毛病，但是大部分内容，讲的还是和小章总之前埋怨他的内容，是有重叠的。给江山印象比较深刻的，还是回应小章总六个故事的部分。
第一个故事的回应，小章总太啰嗦，事无巨细，总想完全控制对方。比如有次我们俩相约去客户那，他在供应商那，我在公司开会，他非要我到供应商那和他集合，再到客户那。虽然当时我答应了好，但我确实不知道，会要开到什么时候，会开完我就去客户那等他，为了担心他说我没履约，虽然我提前到了客户那，但是我也没有独自去客户那，还是在附近等他。就这，他还是生气了，按照他的逻辑，是怪我没有按照他的要求来。我只要去提前到客户那，不耽误事，按照不按照他的具体要求做，有那个必要吗？这也计较，实在无语。
第二个故事的回应，小章总经常说谎，不管是对客户，还是对自己人。有一次他在线上约了三个客户，为了确认，也为了节省大家彼此的时间，我又重复确认了一遍。结果他又生气了，说我不相信他，怪我说再确认一次是多此一举，他说来对方就会来。然后我就把我确认的结果告诉了他，因为确认的是，只有一个客户是确定要来的，第二个客户压根就没有同意来聊，第三个客户电话都打不通。结果他当着我的面出丑了，但是他不仅不反思自己，还觉得我故意给他找难堪。
第三个故事的回应，他找的关系人品质有问题。比如有个关系人，每次不是洗脚，就是打牌，关键是对接的业务一点起色没有，有时候真的是疲于奔命，而小章总呢，对此还乐此不疲。我不好好招待，他还生气。记得有一次和那个关系人吃完饭，正好我要紧急修改一个合同，他和关系人呢又要洗脚。我就直白的和他们说，让他们自己享受去，我在洗脚城前台修改合同。结果他又生气了，反而怪我情商低，不会为他人考虑。
第四个故事的回应，小章总辨别能力差，找的关系人骗他都不知道。你说我们找的关系人，一般都是干成事，才按照合同回款给予提成，有一次他找的关系人，把他自己吹的多牛似的，但是见了客户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关键是他事情还没有做成，就猴急的找理由想兑现提出。很明显就是骗子，但是小章总不这样认为，小章总觉得人都有经济状况不好的时候。根据我的经验，这人典型的骗子，正常人怎么会差这几千。如果几千都搞不定，怎么可能能搞定上千万的大合同呢。当我问这个关系人具体情况的时候，小章总竟然说不出来，当我提醒他这不正常的时候，提前兑现现金，不签字的时候，小章总又在怪没格局。我就不知道这和格局有什么关系，当了冤大头，还不知道，还说没格局。
第五个故事的回应，小章总对关系人的管理判断能力差。比如有的关系人，很明显就是为了喝酒而喝酒，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组的酒局。小章总还不知道，还以为别人都是为了公司。结果去了酒桌上，对方不是说不认识对方关键人，就是说尽可能去谈谈看。这很明显就是约人之前没有问清楚，约的人压根就不是关键人物。类似这样尴尬的酒局，白石和小章总参加了两次，第三次再参加，自己自然是要问清楚的。虽然浪费的钱是公司的，但是时间是自己的，如果在这样的低效率的事情上浪费太久，业务自然不会好。
第六个故事的回应，小章总太虚伪，个人私欲太强。他自己不学习业务知识，不学习产品知识，经常会在客户面前介绍错，我指正了他反而还怪我不应该揭他的短。我不说能行嘛，有时候客户听到他说错话，明显表情就不对。再说了，其实我知道他的小心思，他不熟悉的，原本可以不说的，比如让我来做，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是因为他想把客户都攥到自己手里。你说这人有意思吧，公司是他爸爸的，这个客户在我手里，和他在手里，最终不都是给他爸爸打工嘛，换句话说就是给他打工，他还要这样，我实在无语了。
听完白石对小章总的埋怨，再综合之前小章总骂白石的话，江山算是明白了，哪怕是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叙述，不同利益、不同角度，描述出来完全是两个版本，甚至是结果导向完全相反的两个版本。其实这俩人压根就不适合做搭档，不知道什么原因，老板会这样安排，难道是故意使然，所谓困难才能磨砺人的励志。不过从两人的故事中，江山突然理解了一个词：权力的寻租空间，当你有了权力之后，更能看出一个人，他把这些权利是用在自己的私处还是用在了公处，小章总现在的岗位，不就是印证了啥叫典型的权力的寻租空间了嘛。
江山想，如果老板让自己评价两人的合作，自己应该会这样说，先说两个人各自的优势，再说两个人的缺点。小章总优势是善于整合资源，沟通协调能力强；但缺点也很明确，个人私欲太强，喜欢情绪化，性格太强势，不愿意听取别人的意见，他只能给其他人提意见，其他人万万是不能指责他的。白石的优势，对公司产品专业，认识透彻，做事踏实，一板一眼；但相应的劣势也不少，说话太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他不清楚提问题重要，但是提问题的角度和态度更关键，因为这直接影响着对方接受的意愿，
产业园外部园林绿化做好了，就等着到服务中心装修了。章龙儿子小章负责园区的运营，所以很早他就提前准备好了装修方案，但是出了三稿都被章龙否决了。小章不服气，这天回家准备拉上妈妈，一起说服爸爸新的装修方案。这也是章龙给小章定的规矩，章龙在公司任何决定，小章哪怕再大的意见，都不能当着公司员工的面反驳，有问题回家说，自己一家人关起门来说。
小章还是沉不住气，还没吃完饭，小章就颇有情绪的向爸爸发难。
小章说，爸，服务中心想装修不装修了。章龙对老婆说，你看这孩子说话，有一个和爸爸说话的样子嘛。章太太友情提醒道，小章，以后和爸爸说话要注意语气、态度啊。小章说，爸，装修方案你一次次驳回来，到底几个意思嘛。章龙说，你自己没有想过原因吗？小章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章龙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给的方案，明显的就照着高新区大祥产业园抄来的吧。小章说，爸，你要这样说，你明显没有仔细看方案。章龙说，这种方案，一天不知道我要看多少，还要看完才知道嘛，看一眼就知道了。小章说，我就实话给你讲了吧，参考是参考了他们的，但是我是在参考他们的基础上，比他们做的更好。章龙说，我就担心你比他们装修的更好，你想过没有，人家的后台是谁，人家的后台是大祥集团，人家还有地方支持，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首先定位你就搞错了，我们能和人家比嘛。小章说，妈，你看看，我爸他永远就知道，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章太太说，你别急，听你爸细说。章龙说，多大本事做多大的事，一口吃不了胖子，做生意首先是稳稳当当的。小章说，爸，我算是明白你意思了，你就是抠，就是不想花钱。章龙说，我们俩说的就不是一码事，做生意是不是就是为了赚钱，不赚钱，我们图啥。说着说着，两人吵起来了。章太太说，好好说啊，都是一家人，有啥不能好好说的。小章说，没法好好说，我爸这个人，你没有看出来吗？一提钱就急，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这么抠搜搜的，一点不想先投入，怎么发展壮大。互联网社会了，数字社会了，三个月就是以前的一年，慢半拍就永远跟不上对手了。章龙说，说你年轻，你还不承认，生意是急出来的吗？生意是花钱堆出来的吗？小章说，你知道姜峰为什么走？人家给你提了几次加工资，就是不给人家加，被对手挖走了吧，人家现在的工资比我们这高出了三分之一。章龙说，他又没有成绩，我凭什么给他加工资。小章说，我看你就是老了，鼠目寸光，不适合这个新时代了。听到这，章龙坐不住了，起身就要抽儿子。章太太赶紧拦住他，嘴里劝儿子赶紧闭嘴，小章，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惹你爸爸生气。说着，小章一肚子气走开了。
章龙为什么会有意无意给小章总一点阻碍呢？其实他内心有他的打算。记得前两年，看楚汉传奇，里面说到秦始皇身边有个太监，叫赵高。后期由于秦始皇要保持神秘，于是开始疏远大臣，赵高就在其中扮演着唯一的上传下达的使命。结果，久而久之，赵高开始了欺上瞒下的勾当，再然后他开始按照自己的利益取向，来传达圣旨，最后就连丞相李斯在他面前都得低下头颅，诚惶诚恐的过活，甚至秦二世都让他派人给杀了。
章龙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在企业里，像赵高一样。甚至只要他意识到，一段时间有一个红人在他身边出现，他就要像他开刀。他希望的是人人自危，而不是下面团结起来，更不是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存在。当然这些话，章龙不可能和自己的儿子说，甚至连他自己的老婆他都故意隐瞒着。不管是站在企业经营的角度，还是站在经营家庭的角度，他都觉得自己这一招，是深谋远虑的。
第204章 所属尊重客观现实
对于这个烫手的山芋，章龙实在想不到什么高明的解决办法，于是想到，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江山管理的范畴，不如丢给江山，让他处理，顺便也考验下他处理这种事情的道行。江山当然不知道章龙的这些小算盘，江山以为，自己这个职位，在公司就要处理此类事情。
找到当事人了解完情况，江山特意找到了项目的主管，是个女生，名叫璞丽。江山说，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璞丽，你是怎么想的。璞丽说，给我两万块，我能给你处理好。江山说，两万块，这么多啊！璞丽说，而且江总，这个事情，你还要给我保密。江山说，我给你五万，全权交给你，你去做吧。随后立刻行使自己的财政大权，立刻让财务经理、出纳，给璞丽转账。
这天电视里放新版的《鹿鼎记》，正好放到茅十八和韦小宝刚认识的那段。若举报茅十八有一千两银子，若杀了茅十八有两千两银子，韦小宝心中却想：“倘若真有一万两、十万两银子的赏格，出卖朋友的事要不要做？”颇有点打不定主意。江山说，其实大多数人都会面临此选择，比如我自己就经常说自己不愿意低三下四求人，但是会不会因为，求人的结果不明确，或者求人的回报不够大呢。江婷说，这就难说了，就像贪污，大家都觉得自己不会贪污，但是真到了那个份上，比如面对那么多诱惑，每个人都不确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江山说，所以说，所谓忠诚，只是诱惑还不够大罢了。说到此处，江山不敢往下说了，爱情面前是不是也是如此呢，所谓爱情，只是诱惑不够？
这天江山接到市网信办的电话，开始江山还一头雾水，听了对方的介绍才明白，原来对方是网信办的工作人员，见江山的自媒体号近几年，在肥城本地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想拉着江山一起为肥城的正面宣传做点实事，江山第一反应觉得这是大好事嘛，以前是想做好事无门，现在组织既然找到了自己，那肯定是义不容辞的。
后来，江山作为肥城公益事业的记录者，话题人以及作为参与者，江山发布的内容，多次获得了肥城热点新闻榜。中间江山也被邀请，参加了几次网信办组织的会议，然后糊里糊涂的就被授予了肥城青年代表，副市长还出席了表彰大会，江山从副市长手里接过奖状的视频，还上了肥城市的电视新闻，这些对江山来说，倒是新鲜。虽然江山不看重这些名头，但是他还是觉得很有尊严。和爸爸说了后，一家人别提，多为江山感到自豪了，甚至在爸爸的朋友圈，爸爸还总是拿这些当做新闻来说炫耀，虽然后来都是旧闻了。江山虽然觉得这样不妥，毕竟这个荣誉也谈不上什么含金量，但是也没有刻意的阻止老爸这样的行为，毕竟老爸这代人的经历和想法，和现在还是有很多不同的。
其实只有江山自己知道，打从内心来说，他不全是为了荣誉而高兴，而是，他觉得靠自己仅有的能量，文字和镜头，就可以为这个社会的进步做出一点点贡献，并能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这才是他感觉到自豪的地方。大多人活着，都是碌碌无为的；只有少部分人做到了，促进这个社会的进步，或者阻碍着这个社会的进步。人生在世，最大的成就感其实压根不是赚钱，而是做的事业能得到他人的认可，如果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进步，那就更让人激动了。
这天江婷给江山做了一道拿手好菜，凉拌牛肉。江婷一边做，江山一边给她拍摄，江山一边还鼓励江婷一边做介绍。做完了，江山正准备下筷子，江婷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了一罐啤酒。江山一看牌子，大乌苏，之前一直都有听过，但是就没有喝过。一方面江山不是爱喝酒的人，自然喝的酒的品类就少，不管是白酒还是啤酒；二是大乌苏大部分消费市场在西北、西南，在肥城市场还没有完全打开。江山说，白酒中的闷倒驴，啤酒中的大乌苏，一直都有听说，就没有机会尝过，神仙姐姐这是从哪变戏法变出来的。江婷说，你都说知名了，怎么能不尝尝呢？江山说，你也喝点。江婷说，我也想试下，可你娃不让啊。江山突然意识到，自己家还第三者。江婷看江山吃得香的，江婷说，真有那么好吃。江山说，必须的，24K真真的。吃着吃着，江山竟然掉下了眼泪，幸福的日子就是这么简单。曾几何时，江山一直在追求人生的意义，竟然就这样来了。江婷看江山眼睛红红的，忙问，怎么回事？江山说，每次吃洋葱就这样。
江婷说，山，和你说个事。江山突然意识到，今天江婷给自己做的凉拌牛肉，原来是另有所图。江山说，什么事情，搞的这么严肃。江婷说，我给你说了，你不要生气。江山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嘛。江婷说，关于用钱的事情。江山说，凡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
听到这话，江婷引导着江山到了客厅，揭开一个纸盒子，原来下面是台电器，有12寸电视那么大。第一下子，江山没有看出是什么电器。两个孩子顿时也来了兴趣，也过来，又是摸又是转圈。
江婷说，我看资料说，家里没有任何处理的自来水，小孩子如果喝多了，容易事物不耐受，所以就买了这台进口的净水器。江山摸着说，这原来是台净水器啊，然后呢？江婷说，这台机器六千多。听完这个价格，江山很惊讶，这个小东西竟然要六千多。江山说，不会吧，你实话说，到底六千几。江婷说，将近七千了。江山说，那具体是多少。江婷说，6888元。然后江婷开始详细阐述，为什么自己会花这么大的价钱买。看着江婷极力掩饰自己的样子，江山说，老婆大人，你真以为我还是那么小心眼嘛，以前是针鼻子那么小，现在是铜钱那么大了。听完江婷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了，江山说，我怎么能不理解，你是为了孩子嘛。然后江山又摸了摸，说，不过这个东西的含金量在哪里？怎么那么值钱？然后江婷准备试用，江婷说，我看评论，都说它的过滤网最好，可以杀死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细菌。
一会，水就处理完了。俩娃这时候已经准备好自己的杯子了，江婷边看说明，别给两个孩子接水。先是接了温水，然后江婷又指着热水解锁的标准说，这里还可以直接接热水。江山这时候，也拿过装好茶叶的杯子过来。前两年开始，江山已经习惯了喝茶。要知道，二十多年了，江山一直都是把喝白开水叫喝茶的。
看着，经过净化的自来水，冲着自己喜欢的毛尖，江山顿时陷入了沉思。还记得，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爸爸被邀请去，县城的招待所吃饭，自己也跟着去了。在洗手间，那是第一次见到自来水，那时幼小的心灵，觉得这简直就是奇迹。还有这么好的事情，你只要拧下水龙头，一杯清水就出来了，再也不用桶子从井里提水，或者用压水了。
这才过多少年啊，生活的改变太大了。看到江山木着，江婷动了下江山。江婷担心的问，心疼了？江山说，不心疼是假的，不过为了孩子，也为了高品质的生活，值得尝试。
暑假快结束了，江山家双胞胎非要去外婆家。江婷说，山，你知道两个小家伙，为什么这么期待去外婆家吗？江山说，去外婆家可以掰玉米。江婷说，你怎么知道？江山说，这几天你家儿子就和我商量，开学前，问能不能去外婆家。江婷说，你说两个孩子，一直吵着说，让我们买别墅，是不是他们只是单纯的想，在别墅的院子里中玉米。江山说，你还真别说，还真有可能。稍作思考下，江山肯定的说，一定是这样的，孩子的想法一定是这么单纯的。江婷说，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有所指一样。
江山说，我发现你越来越厉害了，只要我稍微动点小心思，你就能猜出来我的隐藏意思。江婷说，什么隐藏的意思，说说看。江山说，稍等。说着江山去找卡片纸，手抄去了。不一会，两个小家伙，就拿着江山手抄完的作品，递给了他们妈妈。
江婷一边接过卡片，一边说，小晨、小溪，什么时候，你们俩能给爸妈读书就好了。小溪说，妈妈，妈妈，等你老了，我每天给你读故事。江山说，你听，小溪嘴多甜。
拿过卡片，江婷才发现，卡片上这段话是杨绛写的，也就是钱钟书的夫人。上面写着：如果你喜欢吃草莓，你会毫不犹豫的买下它，如果你不喜欢吃香蕉，但考虑到香蕉助消化，你还是会买它，所以，喜欢是单纯的，不喜欢，才会权衡利弊，在你犹豫的一瞬间，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
读完，江婷说，是这样的，孩子时期是本我阶段，慢慢长大了，就表现的越来越自我，再成熟了，就向超我的阶段晋升，然后越老越，又越向本我方向靠。像这样周而复始，也算一个循环吧。江山说，所以才有了，越来越像小孩的说法。
然后，像往常一样，江婷照例想把卡片放到收藏夹里。小溪说，妈妈，妈妈，我来放，我来放。这时旁边的小晨也要放，正抢着，把卡片撕烂了。小溪气的哭起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江山向江婷努努嘴，江婷看小晨也眼泪汪汪的。江婷说，小晨不哭，小晨最坚强了，如果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就和弟弟轮流放，好不好？小晨说，好。江婷说，待会弟弟好了，我们再和弟弟说这个约定好不好？小晨说，好，妈妈，妈妈，我有胶带，我把撕破卡片粘起来还不好？这时，小溪又从房间出来，脸上还带着梨花泪，说，妈妈，妈妈，我也想和姐姐一块粘。江婷说，只要你不哭，我相信你和姐姐商量着来，姐姐一定会答应你的。
看着江婷耐心的教导着孩子，突然江山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好像那时候爸爸从来都是用棍棒教育自己的，看来不同的家庭，教育方法果然天差地别。有时候看到两个孩子做的事情，不如自己的意，刹那间自己也容易发火，看来底层的一些东西，如果不是常年累月养成的习惯，想改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记得一本书上曾经说，当你对孩子正在做的事情或提出要求的事情感到愤怒时（或产生其他负面情绪，包括怨恨、挫折感、嫉妒、厌恶、恐慌、恼怒、恐惧等等），最好把它视为一个警报。那个警报不是在提醒你，孩子肯定做错了什么，而是表明你的记忆闸门又被打开了。
看到两个孩子对外婆家这么中意，相比较对他们爷爷奶奶的感情，江山又隐隐觉得有些忧伤。记得那还是双胞胎刚出生，妈妈过来照顾江婷一个多月。虽然江婷在各方面，已经非常照顾妈妈的旧习惯，但江山慢慢发现了不和谐的因素，赶紧让妈妈又回到了她习惯的环境里去了。怎么说呢，比如有次妈妈指着江婷从网上买的一次性婴儿尿不湿，张口就批评道，你们年轻人啊，就知道图省事，不知道省钱，这个能给孩子用嘛，不仅容易淹了屁股，时间久了，将来还容易成罗圈腿。我看还是老式的尿布好，不仅省钱，还吸水，又软和，还能随时换。
就在那一刻，江山知道，虽然自己内心多么的希望，能够长期和爸妈一起住。但各人的成长环境、生活习惯，对生活的品质追求，特别是学习成长的持续性，都差别太大了，硬是绑定在一起住，反而容易出现纠纷。再说爸妈也有他们的生意，他们也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以及生活状态更舒心，不如花钱请个保姆。人有时候就容易幻想，就比如自己家有对双胞胎，没有带过双胞胎的，还以为多拉风，经历过的就知道，想带好双胞胎那简直是种修炼，好在，现在都过来了。所以现在江山也学乖了，凡是遇到看到自己家双胞胎眼睛发亮的，各种美言的，江山都微笑处之，之前江山还会解释，说带双胞胎的各种艰辛。
江山还有另外一个感触，人年纪大了，一定得紧张嘴，满发言。时代赋予每个人的成长环境是不一样，何必拿自己的这把老尺子，量现在的生活呢。关键是儿女在场，哪怕自己说错了，有时候他们还不好驳斥。时间一久，自然给彼此带来莫大的压力感，这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第205章 信任的底层逻辑
管理者信任人非常重要，但是什么是信任呢。比如刘邦对夏侯婴非常信任，既然夏侯婴这么说，刘邦立刻就放了韩信，虽然他实在看不出韩信有什么本事。
为了应对市场化需求，公司打算新推一款移动端产品。本来技术部人手就短缺，要说让工程师加点班，做些基础的工作还可以，但是现在就是缺一个能够全面搭建底层架构的负责人。
这天，贺明把章龙签字完的招人需求表，给到了江山。其实他更多的还是想和江山聊聊，关于他部门选人、育人的烦恼。
江山看了签完字需求表说，贺工，这个人能从内部提拔吗？贺明说，我也考虑了一遍部门人选，暂时没有能顶上来的，其实，两年前就准备招这个人的，当时你还记得吗？面试都面试了几十个，最后老章来了一句话，当前困难时期，不予扩展任何新产品线，于是就都停下来了。江山说，怎么不记得，就是因为那次招聘需求，我还多认识了肥城几个这方面的高手。贺明说，那些人你还有联系的？江山说，那时候我对这块技术不是不懂嘛，又不想露怯；我想，面试者不也是我们老师嘛，每次我觉得是人才的，私下里都会经常互动，也算是，向高手拜师学艺嘛。贺明说，江总，有远见。江山说，只能算是积累。
贺明自说自话道，其实这两年我也想内部培养，江总你知道的，我们现在的技术人员都是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虽然加班工资不少，但是作为领导，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觉得这样对员工挺惭愧的。你知道的，作为我们技术，不断的学习才是最关键的，如果不能够很快的成长，这个技术很快价值就会贬值，但是我们现在呢，我们部门很多人是忙的根本没有时间学习。江山说，贺工，你考虑的长远，今年我们一起想办法，尽量让章总增加人员编制。贺明说，其实这次我提的人员招聘需求，就是按照这个思路做的。江山说，关于新项目负责人，之前招聘的，你有没有觉得合适的，或者说有潜力的。贺明说，过去这么久了，一下子还真不好武断下定义。江山说，这样，待会我就让宋玉，把那一批存档的简历都给你拿过去，你边看边想，看看有没有遗珠。贺明说，这样好，这样好。转而又赞道，江山，还是你们工作做的细，过去这么久了，你还存着这些。记得你没来公司那几年，别说过去那么久的简历，哪怕就是上周的，让人事找，都不一定找的到。江山说，我们的工作，不像你们的工作，有那么高的技术含量，我常和我们部门同事说，我们部门最大的价值就是服务，最关键的指标就是细心。贺明说，你这个总结有高度了，行，那我现在回去，待会看到简历再一一回想下。然后贺明若有所思的离开了江山办公室，江山的想法和做法，今天给自己带来了新的触动。
没想到贺明看完了那批人的简历，如获至宝，因为他对其中两位工程师印象极其深刻，觉得他们和公司这个岗位匹配度极高。从贺明激动的言语中，江山就判断出来，贺明很兴奋，也许这就叫看上眼，伯乐发现千里马之后，才有的反馈吧。宋玉电话过去，发现其中一个求职者，一年前已经离开肥城，去杭州发展了。这时站在旁边焦急等待消息的贺明，听到这个反馈，明显情绪低落了起来。宋玉说，贺工，其实这也很正常，杭州比较是互联网之都，再说都过去这么久了。贺明焦急催宋玉道，那赶快联系这一位叫郭亮的。宋玉联系完，告诉贺明说郭亮听了两句她的介绍，就说自己正在忙，没时间，不考虑。贺明听到这话，内心彻底心灰意冷了，很多没有招人经验的人可能不知道，总喜欢招人是主动方，这份工作很容易，岂不知，招聘就像销售，也很折磨人，就像今天这事，原本有现成的合适求职者，高兴的不得了，可电话过去，发现对方都不给机会，心里能不像过山车一样嘛，看似有了希望，然后又无情的被打击，心情急转直下就失望起来。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生活，人生总是在希望与失望之间，反复无限的轮回，而且注定是个死循环。
待宋玉和贺明找到江山，把信息共享一番后，江山心里反而踏实了，是的，如果贺明觉得郭亮适合这个岗位，这事绝对有谱。江山说，原来是这样啊，有机会，有机会。此时心情糟糕的贺明，有点摸不着头脑。贺明说，江总，你说的有机会，莫不是说还有其他合适的候选人。江山笑了，说，我说，对拿下郭亮，我还是很有信心的。然后江山就向宋玉、贺明说了自己所了解到的郭亮。
江山说话了。郭亮就住我家隔壁，他也喜欢打篮球，我也喜欢打篮球。贺工，之前我不是说，有几个候选者我们经常联系嘛。其中这郭亮我们联系就是最多的，因为我们俩经常，同去一个篮球场打球。不过我们聊的最多的还是篮球，还是NBA，工作的事情聊的就没有那么多。此处，江山只是没好意思，当着宋玉、贺明的面，夸口说他俩在是铁哥们。看着贺明疑惑的表情，江山说，贺工，你肯定在想，为什么之前我没有说这事是吧？其实，原本之前我就想推荐他呢，为什么最后我又放弃了这个决定呢，我就是担心我说了我和郭亮这层关系后，会影响贺工你这个伯乐的判断。贺明说，江总，你还真有一手。不过你说的对，不说还是比说的好。现在我就放心了，现在我就放心了。连说了两句放心了后，贺明焦急的说，那江总，自然你有把握把他拿下，我们就抓紧行动吧。江山对宋玉说，宋玉，刚才我听了你的转述，估计郭亮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这样，晚上回家了，我把他喊出来，问下他具体的情况。宋玉说，这样也好，私下里说这事，省的尴尬。贺明说，江总，那我就得你的好消息了。
贺明、宋玉他们刚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江山就联系了郭亮。不巧的是，郭亮晚上没时间，他们公司老板让他今晚和他一起招待客户。江山知道这种事情，电话里说，肯定面对面说效果好，于是说回头约。回到家，江山想把挖郭亮的事情，和老婆说了。江婷站在咨询的角度说的一番话，还是引起了江山的沉思。江婷是，职场想挖人，用互联网思维说，就摸准两个痛点。一个是面子，就是给什么职位，给什么职权；另一个是里子，给到什么利益，给到多少钱。
第二次江山终于约到郭亮，聊完后，可谓喜忧参半。
郭亮是想离职，包括他团队里很多人都想离职，因为他们公司现在处于业务下降趋势，发工资经常不及时。有半年时间了，大家的工作量明显不饱和，虽然暂时是轻松了，甚至有些人还在外面接了私活，适时的赚些外快，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样的行业，如果一直没有新产品做，大家技术本身就会打折扣，关键不知道哪天就失业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出去先物色机会，所以最近团队出去面试的也不少。但是他们公司就比较狠，之前每个关键岗位都签了补充协议，意思如果主动离职一年内，去同行公司就职，就要付五万元赔偿金。
郭亮迫切要换房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资金快筹够了。因为五年前，他入职的时候就和老板有个约定，如果持续给公司服务五年时间，第五年年底，老板就会兑现给他十万元的激励奖金，这个条款甚至都写进了当时的合同。
郭亮还有他自己的特殊情况，他最近在看学区房，打算把现在的房子卖了，换个好的学区房。因为他家孩子马上要读四年级了，再不换学区，但是孩子适应不了。虽然他现在住的小区，和江山家住的小区，只有一条马路之隔，但是学区却差了几条街。现在江山住的小区，绝对是肥城第一流的学区，而郭亮住的小区的学区呢，在肥城，连三流学区都算不上。如果不是郭亮和江山说出这个消息，江山还不知道，天下还有这样的奇葩的事，毕竟就隔着一条马路。
郭亮对换学区房，以及对金钱的追求，江山都特能理解。因为江山这几年也刚经历过，这两件事。为什么江山现在那么努力的在发展副业，说完全是理想，那是不客观的。记得那时候刚回肥城，江山也面临着住哪里的问题，爸妈给自己买的房子，学区一般。老丈人倒是大方，说他们有一套复式的房子，也就是江山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学区好，说要送给女儿，说原本想晚点再送的，早送晚送都是送，不如早点让江山他们入住进去，省的到时候搬家麻烦。江山却不这样想，江山不想老丈人帮的太多，就说，除了他们现在能给的，其他按照还房贷的节奏，定期给老丈人家账户上转账。老丈人一考虑，也觉得江山的建议好，正好可以考验下他们。毕竟送，和真正靠自己赚到的，那过程完全是两码事，对人的改变也是巨大的。江山以为自己可以搞定，谁知道压力会那么大。开始江山靠自己的和江婷的工资肯定是不够的，毕竟两人刚回去，江山的工资又不高，江婷的事业才开始，还大着个肚子这才。每次想早点还钱，可是用钱的地方太多了，除了工资，好像没有其他收入，到处都是花销，而源头就那么少，所谓开源节流，源头不开，再节流也没用。江山第一次觉得钱是那么重要，钱是那么急迫。。
再加上江山慢慢习惯了，江婷一样的品质生活，江山再次觉得，钱的作用那么大。越是不能按照计划还上老丈人的钱，江山的心里压力越大，江婷甚至都笑话，江山因此多了很多白头发。江山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这些欠账，确实成了江山的心病，江婷跟江山说了好几次，说不要那么认真，她爸妈又不着急催。再说了，他们答应慢慢付，也只是想考验下，又没想真正要。江山不觉得，江山的习惯，承诺了，就要兑现。江婷理解江山，这种和自己斗的心性。
因为这个事情江山问江婷之前是否知情，江婷说，知道。江山说，就是说，你建议来这边住的时候就知道。江婷说，当然，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主张把你爸给我们买的房子出租。江山说，那时候你不是说这边环境好嘛。江婷反问，学区难道不是一种更优势的软环境？江山开玩笑道，好吧，老婆大人，是我没远见了。江婷说，也不能这样说，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专注的东西。讲实话，其实这也不是我提前想到的，还是我爸爸提醒我，我觉得他考虑的长远，所以当初才建议搬过来住的。江山说，我一直以为，搬过来住，一是因为这边小区环境好，二是因为你喜欢住复式。江婷说，也对。江山说，不对。江婷说，哪里不对？江山说，是我自己没想好，不是你不对，是我不对。江婷看到自己老公，傻乎乎的样子，动情道，老公，你知道嘛，我就喜欢你这种傻乎乎的劲。江山说，看来你自己才真傻，竟然不喜欢精明的老公，喜欢傻老公，实在毁三观。江婷说，好好好，我傻。说完两人大笑，这时小溪过来问，爸爸妈妈，你们到底谁傻。江山、江婷互相指着对方。小晨这时候也进来，看着大家都在笑，她一脸迷茫状，甚是可爱。江山说，你女儿这样，是不是也很傻？谁知道小晨说，爸爸才傻。小溪也跟着煽风点火，对，爸爸才傻。
事情了解到这里，已经很明朗了，如果公司可以支付这十五万的代价，拿下郭亮应该问题不大。为了推进这个事情，江山让郭亮特意来了公司一趟，不仅见了贺明，还见了章龙。两人都顺利通过面试，江山才把郭亮的特殊情况汇报给了章龙。章龙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公司招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情况。章龙问江山的意见，江山举贤不避亲。江山说，不管是从贺工那边了解到的专业技能，还是我私下里了解到的郭亮的人品，我觉得公司为来郭亮，都是值得的。章龙说容他考虑考虑，江山第二次再请示章龙的时候，章龙说再等等吧。章龙可以等，贺明等不了了，贺明也去催了章龙一次，但是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果。
关于尽快挖郭亮过来这个事情，江山和贺明深度的交换了意见。郭亮这样的人才，第一时间不抓住，可能转瞬即逝。当然，等郭亮半年之后过来，也可以，但是如果自己公司现在不抓紧，这半年时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比如被其他公司捷足先登，提前挖走，自己公司不舍得付出，其他公司有舍得的，有认识到郭亮价值的，而且这些可能性极大。肥城的互联网人才，这几年几乎到了，是人才必争必抢的地步。肥城的猎头，也都紧紧盯着软件工程师这块肥肉。过去一年多，江山不止一次听郭亮和自己吐槽，说每周都会接猎头的电话，烦都烦死了，不知道怎么屏蔽。
最后还是白胜居间协调，总算是解决了章龙的后顾之忧。当然当时，江山、贺明并不知道白胜，具体采用了什么招数。还是多年后，江山才清楚白胜的果敢。
原来白胜给章龙吃了一个定心丸。如果一年后，发现郭亮值得投资，挖郭亮来的这十五万，就由公司负担。如果一年后，发现郭亮虚有其表，这个十五万就有白胜个人负担。
第206章 小老板离职
小章离开公司后，开始做白手套。什么叫白手套，就是中间人，有人想做项目，没项目，他就帮人找关系；有人有关系，没有变现途径，他就在中间帮人找下面变现。
这天晚上回来，小章又看爸爸在拜佛。去厨房拿水果吃的小章，嘴里嘟囔了一句：拜什么拜，又不是真的信。章太太使个眼色，小声责怪到儿子，说，小点声，你爸爸听到了，又要骂你了。小章说，妈，你说是不是嘛，佛讲什么，修佛讲心静，动不动骂人、打人，能叫心静。章太太说，他爱你，才要管你。小章说，只讲赚钱，只讲少花钱，这是佛要求的吗？章太太说，你爸爸做了多少年生意，你才做多少年生意，你要相信你爸爸。小章说，看看，对人区别性这么大，又是犯戒了。看着正在洗苹果的儿子，这时章太太才想起来闻儿子吃饭了没有，凑近，闻到一身的酒味，很快章太太就意识到，儿子肯定又是空腹喝酒了，章太太上前就是拍了下儿子。章太太说，不是告诉你了嘛，空腹喝酒伤身。小章说，妈，我不是在干事业呢嘛，今天这波人也是，去了就灌，现在酒劲过了，倒是觉得饿了。章太太说，要不我现在给你做碗粉。小章说，算了算了，待会爸爸看到了，又要说三道四，我烦。章太太说，都说家和万事兴，你怎么就知道，和你爸爸对着干。小章说，我本不想，可是我理智不允许啊。说着，扬长而去。
欧阳大学学的是电子信息工程，学习成绩年年优秀，省的市的学校的奖学金不知道拿了多少。由于是农村来的，虽然实习生入职的时候，他的沟通基础很差，但是好在他悟性高，肯努力，不到三个月，说起专业就机会做到了“侃侃而谈”。记得第一次面试欧阳的时候，他站在人力资源身后，像走错了门的不速之客，眼神躲躲藏藏的，好像刚被发现做错了事一样。
欧阳虽然学习能力强，进步也快，江山发现在有些场面，欧阳还是显得放不开。比如第一次江山带他去见客户，客户问他问题，只见他慌乱的胡乱点头，哪怕挤出的那个笑，都感觉到极不自然，在客户那，哪怕就短短几分钟，出来时，江山见他的衬衣都汗湿了。再比如公司参加的一次大的论坛，中间涉及到让基层员工采访。欧阳本来在台下都练习的非常熟悉了，可谓是倒背如流，他自己也觉得自信心十足，但到了真正采访环节，透过镜头都可以看出来，他还是招架不住台下那么多这种看人“眼神”，甚至他羞得满脸通红，不自觉的视觉往下走，不断用手攥紧皮带。
看到这幅场景，江山联想到潇潇，记得有次公司年会，公司鼓励让带家属。回到家，原本江山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潇潇非要参加。如果这时候江山还刻意拒绝，就显得别有用心了，于是就带潇潇去了。结果当晚要让员工家属讲话，讲话内容嘛，无非就是表达对公司的感谢，作为家属尽量支持家人的工作。刚巧其中一个抽到了潇潇，出乎江山意料之外的，潇潇在台上应对自如，可以说是所有家庭成员发现表现最好的一位。事后，大家都笑话是不是提前演练过，说江山找到了一位管家婆，能说会道，以后有搓衣板跪了。只有江山知道，这就是潇潇的“硬”实力，甚至江山都没有打算带潇潇过来的。
再看看今天欧阳的表现，这可能就是从小在农村长大的，一个是在上海这样的大都市长大的孩子的区别。记得江山读大学的时候，想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BJ、上海这样的城市，考大学录取率高，那是有其背后逻辑的，人为什么要读书，就是为了见世面，而BJ、上海这样的城市的孩子，从小就见了很多世面，人家综合素质自然要高，录取率相对高些也正常。就像看国际新闻，大家经常看到欧美发达国家普通老百姓接受采访时的表现，都是镇定自若，说起话来逻辑清晰，哪怕是香港老百姓也差不多，真的个个都像电影演员，那气质都是自然而然的，高雅无处不在；而在国内呢，虽然审查那么严格，但是街头采访环境，依然还是闹了不少笑话，比如主持人问一个老大爷，你幸福吗？对方说，我姓王。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很多细节，临时的，就看你背后的综合素质了。特别是镜头下，最难检查一个人综合素养，很多农村出来的孩子，缺项还是很多。
看到欧阳的现在，江山又想到自己职场这一路，江山的职业生涯可谓出道即巅峰，因为出了一二三智能集团，江山遇到的公司的管理，都差一二三集团很多。那时候自己刚毕业，前期由于对工作不熟悉，什么都在学习中，什么都是未知的，所以有时候会感觉到工作很累，而且胆子很小，甚至偶尔会有一点胆怯，因为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麻烦事，慢慢地，工作两三年之后，工作有了心得，特别是做事方面，有了一套自己的工作办法。当他接下来换两份新工作的时候后，发现、就工作本身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因为就工作本身内容来说，要求越来越低，工作起来也越来越轻松，要说成长，接下来更多的是为人处世方面的成长和补充了。再到现在的公司，现在的岗位，自己完全把自己当做一个公司的老板，考虑问题更全面、更客观、更透彻了，这也变相要求自己成长的更快，不然面对很多问题，都会觉得吃力，所做的选择不够智慧。
这天人力资源游总，带来一个安装工，刘冰。江山一看简历是贵州的。江山说，贵州的啊。游总说，当时我也觉得不妥，他说他在肥城三年了，暂时没有会老家的打算。江山说，游总是这样的，这些人没有定居在肥城，没有在肥城买房子，或者没有安家在肥城，有时候走不走，不是他自己能定的。游总说，你考虑的我也能理解，但是现在不是招人难嘛，不行就先用着呗。游总这样说，江山就不好再拒绝，毕竟江山担心的，也不是一定会发生，只是有这样的概率。
刘冰工作是蛮负责，不巧的是，他刚转正第二个月，就提出了离职。说他家里人给他买辆车，他要去跑黑车。家里给买了辆车，说让去开黑车，正是忙的时候，王情左劝又劝，贵州的猴场会议，看来以后还是不能找外地人。游总说，以后这些外地人，讲的再好，都不能要了。江山说，也不一定，也要看具体情况而定。
都207章 都会迷茫但具体不一样
这个阶段，江山开始给团队找困难。为什么要给自己找困难呢？因为人性就是这样，越不动越懒，越懒就越觉得人生没有意思。人生的价值在动，就是说真的哪怕没有困难，也要给自己设置困难，这样一个团队，才能活泛起来。
自己出差才知道，项目招人难，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比如这次跟着自己到项目上的，项目负责人吴磊，看到GY市本来兴高采烈的，但是听说还要继续坐车，这不是要去的目的地后，目的地是在一个山窝里时，江山注意到了，他高涨的情绪明显跌落不知道多少。估计在吴磊的想象中，他想象中，要去的应该就是这样一个，灯火辉煌的地方吧。原本嘛，大家看到的西部，都是从镜头上看到的，像西部电影那样，颇有诗意的地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实际上呢，镜头拉近了，真正来到这个地方，到处看到的都是布满了灰尘的物件，到处都是脏兮兮的，食物看着也都是不卫生的。
梁大哥问，你知道刘邦身上最迷上的地方在哪里吗？江山当然不知道。梁大哥说，刘邦身上最迷人的地方，他永远不执著于表现自我。江山说，梁大哥，可以再解释的详细点嘛。梁大哥说，这句话的重点不在于解释，其实重要的怎么才能做到不执著于表现自我？江山说，悟性。梁大哥说，对头，一个人为什么愿意听别人的，表面看是因为他能放空自己，本质是他悟性高，一点就透。
人的强大分为两种，一种是外表的强大，一种是内心的强大。大多数有钱人都是外表的强大，比如说他为了一单生意，他向人家委曲求全，说低三下四的、求情的话，而很多内心强大的人呢，他可能没有那么多钱，但是他这一生很少向人家跪舔。
人的强大分为两种，一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强大，比如一个社会人他多有权，多有势，多有资本，物质多么富有，第二种强大是内心的强大，就是不管经历什么，他内心都能够很好的判断、抉择，都有一套成熟的方法论，使自己顺利的过了内心那一道坎。而我常人，经常忽略的就是第二种强大，可以说没有内心的强大，第一个强大一文不值，如果没有第二种强大，第一种越强大越危险，没有第二种强大作为基础，第一种强大肯定是不可持久的。（白胜说）
这周是大周，周五部门会议快结束时，因为平均薪酬的话题，关涛和宋玉争执了起来。江山说，目前985学校的应届毕业生，在肥城的平均工资多少。开始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说什么的都有。关涛说，我们村有一个，刚从合工大毕业，今年在肥城，就拿了六千一个月。宋玉说，你说的是个例，属于千分之三的那种。关涛说，你说的千分之三，有数据支撑？小梅说，你这话，问的好严谨？关涛说，既然说到量化的词，肯定就得有数据支撑啊。宋玉说，你想要的这个数据支撑，一时我还真无法提供。
随着两人的争执越来越激烈，江山在想，关涛这态势，这不就是之前的自己嘛。针对某一问题，为了证明自己对，别人是错的；或者说，为了捍卫自己的发言权，往往就和其他人起争执。岂不知，还是自己认识不到位，争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此时此景，江山又有了新的认识，当你和别人争论的时候，你要注意了，这从侧面恰恰证明了，你和他还处于同一维度，如果你比他的维度高，轻松就可以做到降维打击，你也就不会轻易和他争论了。
再后来，江山见两人话不投机，而且情绪化越来越严重，立刻转移开话题道，宋经理，师徒制前一期办的不错，下面我们还是得细化，深挖亮点。宋玉说，好的，江总，我记下来了。
会议完，趁工作汇报的机会，关涛想顺便向江山取下经。关涛知道直属上级江山，除了工作做的优秀外，关键显得很有智慧。摄影、写作等兼职事业，也等小有成绩，在肥城也算半个网红了。关涛呢，也是江山想大力培养的，只是像关涛这样的性格，扶持他也是需要讲方式方法的，不然很容易效果不佳。
关涛说，江总，我最近有点迷茫，想找你聊聊。看江山表情很是惊讶。关涛赶忙解释，江总，我不是说工作迷茫，也不是说要辞职，你不要担心。我说的迷茫，是指生活上，有点迷茫。江山说，你说。关涛说，我觉得现在这段时间，下班了，就无所事事。之前偶尔还打下游戏，观下剧，现在也觉得这些，实在没意思，也是浪费时间。关涛毕业快五年了，交了个女朋友，最近准备买房结婚，经济压力比较大。江山说，我的理解，你是想从事兼职，追求市场转化吧。关涛没想到江山那么厉害，一下子就说中了自己的心事，不知道说什么好，关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江山说，关涛，工作之外的时间，做什么是你自己的选择，当然如果你想做兼职，能做些更有价值事业，可能对你现在的工作还有促进。关涛说，江总，你说的有价值的事业是指？可以具体说下吗？江山说，比如你兼职送外卖，我就不建议，因为这完全不能给你增值，没有积累的价值，比如你如果做自媒体，我就比较支持，因为你有可能积累的粉丝越来与多，再说，随着创作的内容越多，你对工作的深度挖掘也会变多。关涛说，现在我面临的困境，就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做啥。江山说，平时生活中，你有啥喜欢的吗？或者擅长的吗？关涛说，尴尬就尴尬在这里，我感觉我自己没啥专长。江山说，这样啊，我给你举个例子，希望可以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虽然江山很谦虚，但是关涛知道领导要讲干货了，立马正襟危坐，聚精会神听起来。江山说，如果你认为自己啥擅长都没有，那你不妨坚持练好基本功。关涛说，坚持做好基本功？江山说，是的，在练基本功的过程去感悟人生，去磨砺心性。关涛知道江山讲的话，从来都不是为了噱头，一定有其深刻内涵的。关涛说，比如呢？江山说，比如你现在至少每天，可以坚持运动，比如隔天跑一个小时；可以坚持读书，比如每个月坚持读完一本书；可以保持规律的作息时间，比如每天十点前睡觉；可以养成健康的饮食习惯，比如每年的体重控制在上下五斤左右；再比如定期给自己制定一个小目标，死磕一些小事情，比如花两年时间，去手抄一部名著，可以是《红楼梦》，也可以是《辞海》。相信坚持这样下去，在不久的将来，你肯定也会找到你梦想中的事业的！关涛说，江总，你今天说的话，信息量太大，我回去得好好想想，再制定适合我的计划。
江山心想，是得好好想想，对成年人来说，听到了什么，不重要，自己悟到了什么，做到了什么才最重要。关涛说，江总，你坚持手抄多少年了？我最近在自媒体平台上，经常刷到你分享的，手抄路遥的《人生》。江山说，有十多年了吧。关涛说，江总，佩服佩服，江总，你坚持手抄，是因为想练字，还是锻炼写作能力？江山说，都不是。关涛说，都不是？江山说，你听过王阳明关于读书目的的认识吗？关涛说，没有。江山说，王明阳说，成年人读书不必记住，甚至理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书的内容是否对提升你的心性有帮助。你从书中未必学到什么知识，但一定要感觉心性有所提升。心性呢，就在你的心中，宝藏就在你身上，不在书上，书只是钥匙，是打开你身上这个宝藏的钥匙而已。关涛说，不理解，第一次听说这个理论。江山说，你有心，回去好好悟，我也不好说就理解了，我也在不断悟。关涛点头离去。
看着关涛离去的背影，江山不禁摇了摇头。关于培养关涛，可谓是江山一个大胆的决定，从某种程度来说，关涛也是江山的一个试验品。记得那是在江山分管关涛半年之际，关涛有次向江山提出离职的想法。在江山的印象里，一直觉得关涛做事情很有激情，哪怕就是每天都要写的日报，他写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写的日报读一下，就知道是饱含激情的，怎么突然要离职呢。
江山调研了一番，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关涛入职的时候，是孟华介绍入职的，当时他自己也不知道行情。前期经过孟华对公司的一番介绍，关涛觉得公司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工资谈判时候，关涛又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公司好，入这行没错就是了。孟华建议关涛刚毕业，也没有任何技术，工资暂时就按照实习生来，2500元一个月，后面工作表现好，再加工资。关涛不知道的是，刚入职的时候定的工资级别低，在职了，再想申请加工资是那么难。两年了，提了三次申请，结果工资才涨到3500元一个月，要知道现在那时候肥城的实习生，大学生刚毕业到公司，起薪就都能拿3000元一个月了。关键当时给关涛签订的还是第三方劳务派遣合同，就意味着是临时工，不给缴纳社保。关涛催了常荣几次，都得不到确定的满意的答案，于是关涛就觉得与其这样拖着，不如趁早换工作得了。
第208章 离职能解决离职的初心？
知道了关涛离职的原因，江山又去常荣、小梅、宋玉那了解情况，她们仨说的情况，基本和关涛说的一致。只是到常荣那了解情况时，常荣顺便吐槽了一下关涛，常荣怪关涛说话不中听。江山一了解，发现几个月前，两个人曾经有过口角之争。
听常荣说，大致情况是这样的。关涛前几天，得知自己报上去的，关于自己加薪以及签订正式合同的诉求，依然没有明确答案后，关涛就气呼呼的，找到了常荣理论，想要一个说法。见到常荣的第一句话，就没好话。关涛说，我发现你们就是骗子，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工作表现的好，就给予签订正式合同、加薪，到现在我提了多少次了，都在拖拉，故意敷衍我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和我一起来的，人家现在才是主管，工资就比我高一两千，不要用我，就摆明面上说。常荣说，你说具体是谁。关涛说，那我不方便透露给你。常荣说，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入职的时候工资都是自己谈好的。谁本事大小，谁工资多少，都是自己谈的，再说了，你来的时候，又不是不知道情况。关涛说，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会谈，你还是说我没本事。我来的时候是谈了，但是那时候我不知道情况，孟华也没有说清楚。现在听你的意思，就是入职的时候没有谈好，现在就只能自认倒霉呗？
常荣说，关涛，我们说话要有凭有据好吧，我们都是打工的，没有必要受你这份脾气，再说了，谁都有谁的脾气，咱有事说事，别说攻击性的话。关涛说，孟华介绍我来的时候，说半年后可以加薪，签订正式的劳动合同，为什么我来都两年多了，正式的合同也没有签订，也没按照我的想法加薪。常荣说，我问过孟华，孟华说了，他不是和你这样说的。关涛说，孟华反正都离职了，你们怎么说，当然都可以了。常荣说，不是这样说的，孟华虽然离职了，但是我们可以电话确认。关涛说，电话确认就电话确认，我又不可能撒谎的。常荣于是给孟华电话，想当着关涛的面，把事情确认清楚，省的关涛一次次拿这事烦自己。谁知道，打了两个电话，孟华都挂掉了。
常荣说，孟华可能在忙，稍等我再打过去。关涛说，你先说清楚，为什么我提的加薪要求，你不批准。常荣说，关涛，我提醒你，你要搞清楚，你提的薪资要求，不是我不批准，是得领导不同意，再说了，我可没有权利不同意。关涛说，那你说是哪个领导，我去找他核实。常荣说，你想找是你自己的事情，至于谁不同意，这个我就不方便说了。关涛一听常荣这话术，情绪立刻又上来了。
关涛说，常荣，你也不要在这里打官腔，我来公司两年多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就是过河拆桥。常荣知道关涛讽刺公司的地方，意思他之前负责的售后，特别是最近的招商工作，近段时间告一段落，算是基本完成工作任务。常荣说，拜托，关涛，有情绪，请出去发，我又不是你坏情绪的垃圾桶。关涛说，常荣，你说这话，就不负责任了，如果你不负责这个事情，我和你也说不着。常荣说，我负责这块业务没有错，我问你，换位思考下，你是我，我比你大这么多，你是不是得尊称一句姐；我再问你，换位思考下，你是领导，你下面的人因为意见不合，哪怕之前他想给你签订正式合同，就你现在这种表现，他还放心给你转正式劳动合同吗？听常荣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幸好行政部就常荣一个人在，如果她的那个小助理杨琛也在，自己就尴尬了。但是关涛不想气势上输了，于是关涛说，你说换位思考，如果你是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常荣说，我不是说了嘛，待会孟华电话打通，我们三个人进行对话，如果他真答应了，就说明他在领导面前得到过承诺的，我可以去你跑；如果他没有答应，这就是你一个人自说自话了。关涛说，你能这样说，就行。
正说话间，孟华给常荣回过来电话。常荣告诉孟华，关涛就在她旁边，待常荣把大致情况，和孟华复述了一遍后。孟华说，行，关涛，当初你是我介绍进来的，你的情况我最熟悉；当时入职的时候，公司这边的承诺我也熟悉。正好今天我们三个，算是代表三方，索性就一次性，把问题都摆出来，说清楚。因为这个事情，最近关涛也没少找孟华。
常荣说，那行，关涛，你把你的诉求再说一遍吧。关涛说，孟总，第一，你介绍我来的时候，是不是说，工资只是暂时的，转正后就可以调整；第二，关于合同，你是不是也说只是暂时的，后期稳定了，可以按照正式合同签订；第三，关于社保你是不是说，合同签订了就可以缴；第四，关于项目提成，你是不是说每年会发一次，可是到现在为止，我可是一毛钱的提成都没有拿到。
听到关涛这个说话的语气，说心里话，孟华心里是十分气不过，当时自己好心把他介绍进来，他自己是找到了新工作，公司也多了一个能干活的，可是自己呢，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听关涛这说话的语气，反而现在还落埋怨了。这点涵养孟华还是有的，孟华压了压心中的不悦，然后说，关涛，关于你的问题，我知道的，我一个一个回复你，第一，在我的部门的时候，你的工资给你调整过两次了，当时力度你不满意，我也说了后面可以再调整，今年你调到江总的部门了，我可以把原话和他转述。第二，关于合同，你在我们部门的时候，我就给老板提过，当然他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这个问题我也可以帮你给江总提。第三，社保和合同是一个问题，合同是正式员工的合同，社保自然会帮你正常缴纳了。第四，关于项目提成，公司一直说，成本核算还没有做好，不光是你，我都离职几个月了，还有一部分没有拿，当然这个问题，我也可以和江总提。
常荣说，孟总，关涛说，你给他说了，工资要提到5500。孟华说，这里我订正下，不管是和关涛说，还是和常姐你这里说，还是和老板说的，一直都是说争取这个数，我没有说一定就是这个数。常荣说，关涛，是孟总说的这样的吗？关涛说，是的。常荣说，关涛，你还有什么问题，都一次性说出来，如果没有问题了，我就把你的问题，一块都最后一次反馈给江总。至于结果，只能等江总来定了。
关涛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提成到底怎么算，什么时候发，我要得到确认的答复。常荣说，好，没问题，那孟总，今天我们就这样。然后就挂掉了电话，关涛临走出常荣办公室前，犹豫了下，但是还是说出了道歉的话。关涛说，常姐，今天是我没存住气，刚才是我有情绪了，如果有不尊重你的地方，还需要你多多包涵。常荣说，没事，做我们这个工作的，遇到你这样的，也是难免的，大家只要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关涛没有理解常荣的话，赶忙解释道，常姐，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只是觉得公司好歹总得有个说法，不能这样拖着。常荣说，关涛，你这样说，我能理解。但是我提醒你，不管以后在不在公司做事，都得注意，出了点事，不能就炸锅，我是脾气好，遇到脾气不好的，你自己会吃亏的。关涛惭愧道，多谢常姐的提醒，多谢多谢，今天是我着急了。然后灰溜溜的出了常荣的办公室。
说着容易做着难，关涛还是没有存住气。才过了三天，关涛见自己的诉求，依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就着急找江山办理离职。待了解一番情况后，江山拉过关涛到自己办公室进行一对一面谈。上来江山就笑着问，怎么？关涛，这就存不住气了。关涛说，拖了这么久了，不想再拖了，彼此都放过自己吧。江山说，那可惜了，我该帮你争取的，都争取了，你现在又要走。关涛说，江总，有答案了？江山说，我说下现在公司的正式答复，你看满意不满意，满意就不要再提离职的事情了，就好好给我干。关涛连说三个好好好，江山听了心里算是有了底。江山说，关于工资，下个月就按照你提的要求来；合同、保险也都是从下个月开始，签订正式合同，和其他正式员工一样缴纳保险；至于提成，虽然现在没有答案，但是我找老板确定了，下个月一定给你一个说法，包括之前遗漏的问题，都一并会解决的。关涛说，江总，你说的话，我再确认下，就是说从下个月开始，我的工资调整为5500？江山说，是的，我确认，是这个数。见关涛点头，江山说，轮到我确认了，能做到的，我都帮你争取了。我也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因为看好你，才帮你争取的，你现在给我一个话，未来一年内，我们能不能亲密无间的合作下去？关涛说，没问题，江总，虽然我调过我们部门来没多久，虽然我身上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是说到做事，咱绝不含糊。江山说，好，我就喜欢听这么爽快的话，那就回去好好干活去？关涛说，谢谢江总，谢谢江总。江山说，都是给公司做事，有问题以后就提，但是不能带情绪，做不做，在哪家公司做，这不重要，关键是我们得活的明明白白的。关涛说，江总，你这样说，我知道。之前我自己有些想法和做法，有些过激，以后你看我表现吧。江山说，好，那未来就说好了，我们就绑定一起成长了。关涛说，好好好。然后就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回去工作去了。
江山没有和关涛说的是，为了帮他争取这点利益，害的小章和他老爸还炒了一架。因为年龄相仿，三观相同，爱好也相同，自入职以来江山和小章关系算是最好的。小章也愿意和江山说一些心里话，江山呢，觉得富二代比，小章总好像也没有那种架子，久了，两人算是蛮好的朋友。
第209章 投资即人生
这天小章总和江山聊天，小章总看到一段文字，深有感触，觉得他爸爸就是孙权这样的。而且自己看完，还非要拿给江山看，还非要江山发表意见。江山只见这是三国里的一段故事，说孙权57岁那年性格大变，其实在当时算是老人了，老人一般会很固执，所以年纪大了以后要提醒自己不要固执。年轻人比较容易动摇，比较容易听别人的话，一上了年纪就会觉得自己经验丰富，走过的桥比别人走过的路还多，很难听进别人的意见。
江山当然知道，自己绝不能在小章总面前，随便议论大章总，但是面对小章总的无理要求，又不得不回应。江山只能拿自己之前的错误议论了一番，江山说，其实在人生的每个阶段，我们每个人都要注意，当你的转折点到来的时候，就要好好去调整，学着去适应，很多人因为没有调整好而造成不好的结果。比如自己当时在一二三智能集团，就太想显示自己的能力，经常会让领导在领导的面前没有面子；比如自己在网事公司，总是说话不注意场合，让公司的执行副总下不了台面，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折射出自己那时候心性不够稳定，一旦遇到不平，要么就想反抗，要么就想放弃，不知道原来人生还有很多状态，比如弃权，比如不反对不放弃。说完，江山叹了口气，意思现在的自己，其实也是满身的毛病，还需要不断的成长进步。
听完，小章总竟然还陷入了沉思，连连点头，夸奖江山思考的深刻。
江山找到章总谈关涛的事情的时候，小章在旁边煽风点火。小章说，爸，你以前管理那套办法，真的不适合现在公司的管理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工资低于肥城同行业市场平均工资，员工还愿意留下来嘛，就是因为我们公司，很多都是熟人介绍过来的，说白了很多不差钱，还有一部分是你老家，我外婆老家的，他们学历低，要求自然也低，再说了公司给他们提供免费是食宿，相应的也减少了他们的开支。但是如果公司要发展，我们必须要要招，要留一大批新鲜血液，这帮大学生，可不像前两类那么好糊弄。虽然章总表面上，显得还是不为所动，但是江山知道，章总也在学着改变自己。
这天江山到小区里打球，有一个经常一起打球的大个，由于几个很容易进的球都在内线没有打进，一边的一个老大哥开始说教。听着听着，那个大高个有点不耐烦，虽然不说话，但是可以从他的微表情看出来。一会那个大高个走到江山面前，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江山请教。大高个的意思，他看到江山的表现，不管是外线还是内线，都打的很轻松，他自己练了两三年了，感觉一点长进都没有。江山就告诉他多练习，其他没再多说什么。
就在那一刻，江山突然有两点感悟，第一，自己平时对下面的人，或者对亲近的人，是不是话也太多呢。其实话不在多，关键看能不能达到说话的目的，否则都是低效的表现。第二，很多事情都没有捷径可走的，大高个不知道的是，自己在高中的时候，为了打好篮球，那时候每个细分动作可以说，都至少练习一万次以上。很多看别人做这很简单的事情，除非那个人在那个方面，真的天赋异禀，大多数都是人家在背后苦练的结果。记得大学的时候，自己进了跆拳道协会，然后练了两年后空翻，有个寝室的兄弟也有体育基础，他看我在操场上空翻很轻松，他就想学，我告诉了他技巧，但是他怎么空翻，都感觉不到位。搞的自己，还在现场各种指导，现在想想，真的是看不透啊。很多东西都需要基础的，不是单纯的知道就可以了的，没有基础，知道也做不到，这就是所谓的，会的不难，难的不会的道理吧。所以说，自己在办公室，经常说的话，是不是也是这样，没有充分考虑到大家的基础，只是为了表达而表达呢。想到这里，江山陷入了沉思。
最近三个月，江山跟着刘才买基金，赚了一波。江山和江婷商量了下，决定周日请他们一家三口吃饭。刘才是公司副总，同时兼着财务总监，炒股特别稳，原本江山是不想买基金的，但是最近看到有个人的自媒体，他说想看一个人的心性修炼的如何，建议可以用买基金来判断。江山的想法是，自然想炒股，自己又不会，那肯定得找个厉害的师傅带嘛。当你关注一方面的时候，那方面的人和事自然而然就会跳出来，跑到你的面前。这个师傅不用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好像公司的的人都知道，刘才就是公司的买基金的明星。
刘才说，江山，最近你要注意下任强这个人。江山说，怎么了？刘大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刘才说，那天我去给章总汇报工作，开门进去，无意中听到，任强在章总面前，好像是在说你们部门的薪酬太高了。江山说，是嘛。
看江山对任强认识不足，刘才说，我给你说任强的一个例子，你就知道他的招数了。你来的前一年，公司发现研发总监经常在外面接私活，由于他知道公司太多内幕，公司又不好直接开除他。关键是有段时间，他简直肆无忌惮，再加上做技术的，本来就有点心高气傲，一提起这个人，章总那个气啊，恨得牙根子痒痒。记得那时候章总甚至一度，都让我们把辞退他的补偿金算清楚了，你知道嘛，当时我算的，一算不得了，如果真的是公司主动辞退他，按照N+1的赔偿金计算，单补偿金就要十多万。知道补偿金要这么多，章总肯定不想给，于是打算换一种办法让他离职。有一次就我们三个人在场的时候，你知道吗？这个时候平时给人温和印象的任强，给老板支了一招。说他想到了办法，就是他主动联系两家肥城的猎头公司，私下里给人家的顾问对接好，比如给人家顾问一笔钱，让那名猎头在一个月以内，把他高薪挖到了另外一家公司。章总说，这件事可行。任强说，就交给我吧，章总，只要你决定了，我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最后这件事真被他做成了，咱也不知道人家用的是什么办法，据说被挖的那家，公司实力并不强，但是承诺我们公司研发总监，到了那边可以让做副总，兼职管研发。后来听说，他入职那家公司后，不到三个月，就离职了，就是说试用期都没有过完。据说，事成之后，公司又给了那个猎头顾问五千元。你敢想象吗？还有这种事情。反正到现在为止，我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当然了，那个研发总监，他自己肯定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幕的。哪怕我们公司，也就只有我和任强、章总三人知道其中的内幕。也就是通过这件事，我知道，任强这家伙，别看平时笑嘻嘻的，背后搞人的手段可不少，典型的笑面虎啊。
江山说，刘大哥，讲实话，虽然类似的职场故事听过，但是身边还真没有遇到过。如果真是这样，任强这个家伙确实非一般人。刘才以为江山会说这人歪点子多，没想到江山却说他不一般。刘才说，此话怎讲？江山说，他要么是高人，要么就是坏人。
江山想起了一件事，又说，刘大哥，你说任强这个人，是本来就是这号人？还是说在我们公司，他就是这个定位，被逼的呢？刘才说，这个就不好判断了，这种涉及到人性的弱点了。江山说，不过作为老板，用这种人也有个好处，就是忠诚。刘才说，可不是，他这个岁数了，也没有过高的学历，也没有过于厉害常人的技术，如果不在我们公司，他还能找到什么更好的工作呢。说到这里，江山突然想到，公司有这样一大批人，工资明显低于肥城市同等岗位，但是依然还是在公司不走，估计这个原因也是占有很大比重。
第210章 好事还是麻烦事？
这天开会早会，宋玉留下来，没走。江山说，有事？宋玉说，江总，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江山说，既然你都说了，那就说呗。宋玉说，昨天我去财务报销，财务主管张燕的态度明显不对。江山说，哪里不对了？宋玉说，就是带有那种敌意的情绪，你知道吧。江总，另外，前几天，中午我在食堂吃饭，无意中听他们财务的人闲聊，好像也说到了我们，意思她们的出纳楠楠离职，就是因为公司的工资不平衡。江山说，你怎么看？宋玉说，江总，你应该也听到各种风言风语了吧，其实公司现在有很多部门，都在说江总你管辖部门的闲话，意思你管辖的部门的员工，为什么都普遍高于老员工。江山说，你只是反馈了问题，你还是没有说，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宋玉说，江总，可以实话实说吗？江山点头，宋玉说，第一，他们反应的的确是事实，你管辖的部门的员工工资，是普遍高于其他老员工的。第二，你管辖的部门，确实有他们工作的特殊性，毕竟做工厂的，怎么好和做互联网的比较呢？江山说，现在针对这个问题，你想到怎么解决了吗？宋玉说，虽然悠悠之口确实不好堵，虽然不管你做什么，别人总会有说辞，但我们还是可以在感觉中，找到数据性的东西的，比如你管辖部门的岗位，在肥城市场上都是什么工资标准，就是这个数据怎么得到呢。江山说，你说对了，比如互联网园区招商岗，哪怕就是工厂的出纳岗，肥城市同等级别的公司、工厂，他们的工资标准是多少。见宋玉不说话，江山说，宋玉你最近这两周重点就做一个事情，记住，这件事要秘密的进行。宋玉说，江总，你说。说着，拿着本子准备记下江山的交待。江山说，这样，和我们同等体量的工厂、产业园，你分别至少找出10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要弄到他们每个岗位的实际工资。我说的办法，这里可以包括，请他们的员工喝茶，找熟人帮忙打听，你给他们发红包，或者找人力资源公司，甚至编个理由找他们，说我们公司要挖人都可以。总之就是用一切合法的手段，拿到他们的工资单，但是一定要保证这个工资单是真实有效的。宋玉说，江总，你是不是想利用真实的市场数据，来证明我们公司的薪酬制度是否合理。江山说，聪明，还有什么问题吗？宋玉说，没有问题了，江总，只要你说明白我的工作方向，以及我可以行使的权利，我就知道怎么做了。
第十天，宋玉就完美的完成任务。宋玉不仅把抓取来的薪酬数据进行了简单汇总，还用了图表进行了加工，并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进行了总结，这才反馈给了江山。江山拿到这个表格后，甚是满意，也给予了宋玉极高的评价。江山说，如果再把数据库扩大，市场上这套数据，最少价值两三万。宋玉说，不调研不知道，原来我们的薪酬，总体要比市场上低了将近30%。江山提醒道，这个数据暂时只有你知，我知，知道吧。宋玉说，江总，我明白的，我知道这样的数据，如果泄露出去，会是个什么恶劣的影响。江山说，在没有得到正反馈之前，我不会说这是你做的工作成果。宋玉知道，江山这样做，是在保护自己。宋玉说，江总，如果没有其他安排，我先出去了。江山说，最近你辛苦了，大着个肚子，还给你安排这么重的工作。宋玉说，谢谢领导关心，前两个月有点反应，现在好多了。讲心里话，我就喜欢做这样富有创造性和挑战的工作，不仅没觉得累，反而很有成就感。江山说，希望你的工作成果，会得到积极的反应。
宋玉开门，差点和任强撞上，两人都惊呼了一声。任强尴尬的说，这么巧，江总在里面吗？章总通知开会。宋玉说，在的。任强定了定神，推门看到江山，连坐都没坐，就说还要通知其他人，然后就离开了。
任强走了，江山看着手中的薪酬摸底统计表，突然觉得这是个麻烦，没有办法了，既然是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含着泪也要把它进行到底。江山把这个事情和江婷说了，江婷说，你果真是没事找事啊。江山说，我知道现在这份表格，就是个定时炸弹，你有什么建议。江婷说，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江山说，我打算给财务总李才，私下先讨论下。江婷说，我觉得不妥，现在你除了给章龙汇报，其他任何人，你最好都不能说。说完，江婷特意强调，这事还不能拖着，给你们章总汇报的速度越快越好。
江山想想也是，自己都觉得这是个炸弹，给李才看，不是给李才再找麻烦嘛，不是就害了李才嘛，李才知道这种事，从利益的角度，对他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自己不能因为和李才关系近，就没有克制。李才不仅是江山岳父白胜的远方表弟，而且还是白胜推荐李才进的公司。李才性格四平八稳，身高只有165，但是白白胖胖的，给人一脸福相的感觉，仿佛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过愁。李才虽然财务方面的证书不多，但是财务实战水平绝对没的说，来公司快十年了，一次大的错误没有出现过，深得老板章龙的赏识。
想好了话术，江山就找到章龙，把这个统计给章总看。看完，章龙问，这个是你调研摸底的，还是你安排下面的人做的？江山说谎道，我自己调研的。章龙说，你怎么看待这个结果？江山说，这个数据可以作为，我们可以考虑薪酬战略的依据，比如我们是想高于市场，还是和市场持平，还是说就是低于市场。江山没有说，是为了堵住其他部门的闲话。章龙说，是不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你们部门的薪资高于公司其他部门，坐不住了。江山说，如果说一点没有这个原因，那是我在说假话，我在想，我们部门的工资水准，到底是高了还是低了，内部要比较，市场化也要比较。章龙说，对，你这个调研摸底是很及时，只是你想过一个道理没有。远的不说，RB、韩国，一个洗盘子的，一天的工资基本是我们的五六倍，为什么我们国人依然没有大批的出国。江山说，是嘛，这倒没有听说过。章龙说，做企业，开公司，就像炒股，就担心听别人的话，过错自己的年。因为每个公司，每个人都不一样，不能盲目的比，不过你这个数据还是非常有价值的，先留在我这里，先不要泄露出去。江山说，章总，你的意思是说，暂时关于薪酬我们先不要动？章龙说，我考虑考虑吧。因为现在你这个数据的真实性，客观性，还有待于确认；第二你调研的企业量还是不够，一个调研，他的基数也非常关键；第三我们做这个这个数据的目的是什么，想解决什么问题，就是说用处也很关键。江山说，章总，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关于薪酬调研这事，宋玉一直没有得到江山的反馈，她就知道，章龙没有给明确的答案，否则江山肯定会给自己反馈了。只是江山经过这件事，反思了很久，对于章龙这种反馈，对于向上管理，难道自己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就像楚汉时期重要的那场转折性战役，潍水之战一样，开始韩信完全处于弱势，他自己也知道，要想打赢这场仗，单靠自己的力量肯定不够，于是韩信来到潍水边，不断的调研摸底，视察了好几天，终于发现了克敌的潍水之计。下次自己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一个方面要准备足对付他的办法，第二就是找到一个契机，注重联合其他人，因为毕竟自己现在刚到公司，不管是彼此的信任，还是自己的实力都完全不能与之抗衡。哪怕是对的，也不一定就能说服章龙。
很快，宋玉孩子就出生了，是个男孩。一般人的产假都是三个月，宋玉只休了一个月多一周，孩子她妈妈喜欢的不得了，自然平时是她带，中午宋玉回去喂一次奶，幸好距离家近。
只是后来，宋玉说他男朋友的反应亮了。虽然她男朋友不同意生下孩子，但是既然生下来了，该他的责任他还得付。关键宋玉不想让孩子认为，自己没有爸爸。她前男友也是做人做到足够精，他为了不白白只支付那最低的抚养费，最终还是做了令人尴尬的亲子鉴定程序。估计从他的内心来讲，显然他是不想和这个孩子，扯上任何关系的。只是宋玉明白了一件事，没有和他在一起，是个正确的选择。
听到宋玉的事，江婷表示佩服。如果是她，她都不一定能做到宋玉那样。江山说，我有那么混蛋吗？江婷说，我不是说如果嘛。江山、江婷结婚，也是未婚先孕。只是江山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反应就是要负责任，就是要抓紧结婚办婚礼。只是江山心里一直有个梗，江婷的怀孕到底是不知情情况下，还是她有意的呢，也许这就是密。就像任何一对夫妻，都有他们的秘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