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1章 咱也要一点二
滨海人重视元霄节,正月十五下午放假,已是多年的老规矩。
向天亮來到南北茶楼的时候,陈美兰和杨碧巧早已在七楼的单间恭候多时。
不光是陈美兰和杨碧巧,还有她们的秘书王思菱和崔书瑶,加上茶楼的主人戴文华和她的双胞胎女儿陈南陈北,小小的空间里,可以用美女如云來形容了。
刚拐弯踏上七楼,就听到了单间里传出的笑声。
向天亮推门进來,笑声嘎然而止,并立即成了所有目光的焦点。
一个一个的瞅了过去,向天亮yīn阳怪气的念叨了一句,“都姐姐妹妹的叫上了,够快的嘛。”
说着,一屁股蹲坐到沙发上,旁边正好坐着陈南陈北,向天亮身子一斜就倒了过去。
陈南陈北小脸蛋一红,齐齐逃了开去,向天亮乘机躺倒在沙发上。
杨碧巧娇笑道:“我们是应戴姐的邀请,來南北茶楼喝茶吃汤园,不姐姐妹妹的叫,难道想让我们吵嘴打架吗?”
“嘿嘿……你们吵嘴打架,比团结和睦更让我容易领导,难道不是吗?”向天亮坏笑着。
陈美兰嗔了一声,“一惯沒安好心,沒正经。”
戴文华起身笑道:“各位妹子,你们先谈着,我去忙了。”说着,还冲陈南陈北使了个眼sè。
母女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门边。
杨碧巧笑着说,“母女仨花,美艳动人,果然名不虚传。”
“难怪南北茶楼成了活动中心呢。”王思菱也在笑。
“温柔之乡。”崔书瑶跟着附和。
陈美兰微微一笑,“千万不要成为是非之地哟。”
“干什么干什么,开批斗会啊。”向天亮嚷嚷着,坐起身子,忽地蹦到了另一张长沙发上。
这张沙发上坐着的是王思菱和崔书瑶,还沒反应过來,向天亮已强行挤坐在两人的中间。
见势不妙,王思菱和崔书瑶起身yù逃。
可惜晚了,向天亮的身体活络得很,屁股沒抬,只是转了九十度,身体一转倒了下去。
可以想见,向天亮的身体倒在了王思菱的怀里,两条大长腿则恰好压在了崔书瑶的身上。
王思菱和崔书瑶是逃无可逃,当着两张陈美兰和杨碧巧的面,两个人噌的红起了脸。
陈美兰和杨碧巧见怪不怪,看得娇笑不已,诸如此类场景,她俩可见得多了。
王思菱叫道:“陈姐,你快管管他呀。”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这我可管不了。”陈美兰笑道。
崔书瑶也喊着,“杨姐,八爷欺负人呢。”
不料,杨碧巧却笑道:“我说你们两个,就别装了好不好,你们不就是为了八爷,才跟着我和陈姐來滨海工作的么,八爷的床上缺不了人,你们要是再装正经,怕是只能喝西北风了。”
王思菱和崔书瑶被说破心事,显得更加娇羞了。
向天亮乘机得寸见尺,一边坏笑,一边尽量的往王思菱和崔书瑶的怀里拱。
杨碧巧看着笑道:“天亮,她们两个今晚就给你当临时秘书了,不过,现在还是下午哟。”
陈美兰也说道:“就是么,上午打了个胜仗,但离全面的胜利还远着呢。”
向天亮的身体终于停了下來,“还说呢,你们两个啊,上午的选票,哪怕留下几张,我就能找出蛛丝马迹了。”
“你说得倒是轻巧,你以为常委会是你家开的吗。”杨碧巧嗔道。
陈美兰微笑着说道:“书记碰头会商定过一条铁的纪律,这次无记名投票只是试验,是临时xìng的,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正式结果出來后,要当场销毁全部的选票。”
“那就找不到线索喽。”向天亮轻叹一声,“也就是杨姐你太老实,要是换成我负责计票,我肯定顺手牵羊拿它几张。”
杨碧巧娇笑不已,“这我相信,你连人都偷,何况区区几张选票呢。”
众女均笑,引來向天亮振振有词,“他妈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的门要是关得紧紧的,我能强行进入吗?”
笑过之后,陈美兰问道:“天亮,你也看出其中的问題來了?”
“嗯,平均得票六点二张,就是这个尾巴上的零点二,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你认为,这个零点二是统战部长黄磊搞出來的吧?”
向天亮点了点头,“也是,也不是,这个臭老头脚踩两只船,是我事先就估订到了的,但他不可能只给我们零点二啊,最不济,他也是一碗水端平,起码投我们一半的票。”
“所以,你怀疑这个零点二不是他的,而是另有其人。”
向天亮道:“对,我们算一下就能有所启发,你陈姐、邵三河、肖子剑、卢海斌、许贤峰,刨去这五票,剩下的耳点二票,应该是黄磊和高永卿投的。”
“高永卿是你埋下的伏兵吧?”
“嗯,在开会前我吓唬了他一下,应该能起到效果的。”
陈美兰道:“你的恐吓战术是收到了效果,但打了折扣,在关键的时候,高永卿并沒有完全背叛张衡书记。”
“哦,这个情况确切吗?”向天亮问道。
“你问碧巧,她是会计出身,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所以我让她当计票人么。”
向天亮看向了杨碧巧,“杨姐,你快说來听听吧。”
杨碧巧说道:“这个高永卿,做事还是很讲究的,你逼他在他的五张选票右上角打上一个勾,他还真的照着做了,但是对五张选票上的候选人,他沒有完全听你的话,沒有全部支持咱们的人,而是采取了选择xìng投票,这其中,他又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是听你的安排的,但他毕竟是张衡多年栽培的人,他不可能轻易的背叛张衡,因此,对正科级和相当于第一副科级的两张选票,他选择无条件支持咱们,另外三张,只有县zhèng fǔ直属部门那张,他也全部支持了咱们,而关于县委直属部门和乡镇干部那两张选票上的候选人,他选择全部支持张书记和陈县长的人。”
“呵呵……算他识相,我的活沒白干。”向天亮笑道。
杨碧巧又道:“我后來算过,他投给咱们的票,大约是零点七左右。”
“零点七?那还有零点五票呢?”
杨碧巧点着头道:“其实么,收票的时候,尽管是薛道恒和翟让两个老头轮流去收的,而且随意而又无序,但我记住了每个人的每张票在什么位置上,比方说那个统战部长黄磊,这老头故意在耍小心眼,玩障眼法,但他的五张票,我是记得最最清楚了,我可以明确的说,他投给咱们的票,平均只有零点四。”
“不会吧?杨姐,你有沒有记错啊?”向天亮问道。
杨碧巧笑道:“绝对错不了,开会前你说过,要特别关注这个黄磊,我敢怠慢吗?”
向天亮奇道:“高永卿的零点七,加上黄磊的零点四,加起來只有一点一啊,还有那零点一到哪里去了?”
“咯咯……还用说吗,你用脚后跟都能想到,是鼻子被打扁了的姜建文干的。”
“噢,我明白了,他在报复高永卿呢,一定是看到高永卿推荐的人选,心里有火,就胡乱的投了几票。”
“反正,反正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向天亮有些凝重起來,“那问題就有些复杂了。”
“什么复杂了?”杨碧巧问道。
向天亮说道:“咱们能看出來算出來,陈县长也会看出來算出來,黄磊是他的人,他一定不会放任黄磊脚踩两只船的,肯定会有所动作,而姜建文和高永卿是张书记的人,陈县长成天念叨的是搞垮张书记,企望自己能取而代之,现在姜建文和高永卿这两个家伙出了事,陈县长一定不会放过的,要么是落井下石,要么是设法拉拢,为己所用。”
陈美兰点着头笑道:“关于姜建文和高永卿,在现在的形势下,陈县长只会拉拢而不会毁掉。”
杨碧巧对向天亮说道:“你和邵三河昨晚掌握了他们的一切,也可以去拉拢他们。”
向天亮摇头道:“高永卿有可能为我所用,但姜建文不可能,他xìng格刚烈,宁折不弯,拿他的丑事去恐吓他,反而会恰得其反。”
陈美兰笑着问道:“天亮,你一定有想法了吧?”
向天亮离开王思菱和崔书瑶的身体坐了起來,“我在会议结果出來后,马上去见了张书记,恰巧他也打电话找我,我们作了必要的沟通,张书记是个明白人,他需要咱们的支持才能维持现在的局面,对我们來说,稳住张书记、支持张书记是第一要务。”
“做得好。”陈美兰微笑着说道,“接下來呢,既然陈县长他们要争取姜建文和高永卿,那咱们就针锋相对,也要努力争取姜建文和高永卿,即使争取不了姜建文,也要把高永卿拉过來。”
杨碧巧也道:“天亮,还有那个黄磊,也尔反尔,脚踏两条船,也不能轻易放过他。”
“呵呵……当然不能放过了一个都不能放过,就象对付你们这些臭娘们,陈姐我吃了,杨姐我也吃了,我怎么可能放过思菱姐和书瑶姐呢?”
“呸……呸……”女人们啐声连连。
幸好这时來了电话。
向天亮刚打开手机,就听到了章含焦急的声音。
“天亮,不,不好了,姜副县长他,他疯了……”
第0602章 吃了两个汤圆
姜建文疯了?
这怎么可能呢?
“章姐,你别急,慢慢说,姜副县长他到底怎么样了?”
章含道:“大概一个小时前,姜副县长说有要紧的事要办,要求回家一趟,我们医院再三劝也劝不住,只好用救护车送他回家,同车回家的还有医生、护士和司机及他弟弟,可是,可是沒有想到,据随车前往的医生说,姜副县长进入家门后不到十分钟,就,就发疼疯了,不但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还乱扔乱抓东西,还拿着东西见人就打……”
“噢……后來呢,他现在在哪里,在医院还是在家里?”
“后來,我们的随车医生都被他用东西砸伤了,护士和司机,还有他的弟弟,三个人一起拦也拦不住,叫來了小区值班的两个门卫,才勉强把他制服,现在,现在已经把他送回医院,还有,还有我们已经报告了县委书记张衡和县长陈乐天,他们马上就要赶到医院來了。”
“章姐,我十五分钟后赶來医院,咱们见面后再说。”
向天亮关掉手机,冲着陈美兰和杨碧巧道:“显而易见,姜建文回家是去转移保险箱里的东西的,发现东西沒了才会歇斯底里。”
“不会真疯了吧?”陈美兰问道。
“我过去看看。”
杨碧巧道:“陈姐和我呢,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下午是放假时间,沒人打电话给你们,你们就不必过去了。”
陈美兰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们就不去了,去帮戴姐做汤园,等你回來一起吃,不过,你把思菱和书瑶带去,她们还沒看过美丽的小南河呢。”
向天亮是求之不得,这是陈美兰和杨碧巧在给他创造机会呢。
虽说是去医院看看,但到了医院门口,向天亮根本就沒有下车的意思。
开车的是王思菱,坐在副驾座上的是崔书瑶,崔书瑶回头问道:“天亮,不进去吗?”
望着医院门口,向天亮嘿嘿的坏笑起來,“思菱姐,书瑶姐,我能这样进去吗,是主治医生的私下报告,不是领导的吩咐,我和姜建文又沒有什么交情,名不正言不顺啊,这就好比说,陈姐杨姐叫我带你们來,明摆着是为我创造机会,但是,你们要是不同意,你们要是不门,我能进去吗?”
王思菱和崔书瑶顿时又红起了脸,虽说都是已婚女人,但一个丈夫是地质勘探队员,一个丈夫是远洋货轮上的船员,王思菱和崔书瑶过的是“活寡”的rì子,就象两堆干柴,向天亮这个点火的人又坏得这么直接,只是几句话,就将两个小女人的心撩拨起來了。
不说话而只顾害羞,这就是默许,向天亮坐在后座上乐得直咧嘴。
章含身着白大褂从医院出來了。
向天亮为三个女人作了介绍后,看着章含问道:“章姐,姜副县长现在怎么样了?”
“张书记和陈县长都到了,还有姜建文的老婆许白露,经过商量,他们同意给姜建文注shè了镇定剂,姜建文已经睡过去了,至于具体怎么样,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要等他醒來以后再作进一步的观察。”
向天亮哦了一声,“除了张书记和陈县长,还有哪些领导來了?”
“沒几个呀,除了张书记和陈县长,我好象只看到县府办主任罗正信,大概其他领导沒有通知到吧。”
向天亮笑了笑,“姜建文这人,朋友本來就不多,沒接到通知的人,巴不得不來呢。”
章含忽地说道:“不过,我见到县纪委书记徐宇光來过。”
“徐宇光?”向天亮顿时jǐng觉起來,“章姐,你说徐宇光來过?”
“对呀。”
“你沒有看错吧?”
“错不了,姜建文住的是特护病房,探访病人的人都是有登记的,刚才我还去登记簿上看了一下,下午來探访姜建文的人中,除了他的老婆、弟弟和一些亲戚,还有不少中层干部,但县委县zhèng fǔ的领导,只有徐宇光一个人。”
向天亮又问道:“徐宇光是什么时候來的?都见了什么人?待了多长时间?”
“从登记簿上看,徐宇光是下午两点半來的,据住院部的护士说,他先去二楼的普通病房看望县委办主任高永卿,待的时间不到十五分钟,然后才去五楼的特护病房看望姜建文,一直待到三点四十分左右才离开,也就是说,徐宇光在姜建文的病房里足足待了五十五分钟。”
向天亮哦了一声,“章姐,姜建文是什么时候要求回家一趟的?”
“应该是四点钟左右吧,我是五点钟來接的班,据值班医生说,大概在四点半多一点,救护车上的司机就向医院报告,说姜建文在家里发疯了。”
向天亮若有所悟,“这么说來,姜建文的回家,和徐宇光的到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一起待了五十多分钟,一定说了不少话啊。”
章含思忖着道:“天亮,你是说徐宇光动员和劝说姜建文和自己合作,在徐宇光的劝说下,姜建文同意合作,所以才回家拿保险箱里的书稿,保险箱需要两个人一起动手才能打开,他才带上了他的弟弟,沒想到打开保险箱,发现书稿已经不翼而发,他一时接受不了,才象发了疯似的又砸东西又打人。”
“嗯,应该是这样吧。”向天亮点着头,心说姜建文不光是因为书稿的不翼而飞而发狂,恐怕真正令他失去理智的,是保险箱里那些不义之财吧。
“天亮,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章含问道。
“章姐,你先回去吧,我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章含应了一声,向王思菱和崔书瑶打了个招呼,下车回医院去了。
“这个章姐,知道得真多呀。”王思菱说道。
“关系很不一般呢。”崔书瑶也开口附和。
“呵呵……我怎么在车里闻到了一股醋味哟。”向天亮开心的乐了。
崔书瑶笑问道:“天亮,关于这个章姐,你向陈姐和杨姐汇报过了吗?”
“用得着汇报吗?”
王思菱提醒道:“当然了,百花组开过会议,你想要发展新成员,需要大家同意的,你自己不是也同意了吗?”
向天亮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两个有所不知吧,章姐不但是我同学的妈妈,还是县委宣传部长卢海斌老婆贾惠兰的最好最好的朋友,咱们这次能迅速的取得卢部长的信任和支持,不仅仅在于我帮他找回了书稿,更在于卢部长通过章姐,相信咱们是值得信赖的朋友。”
“嗯,这倒是功不可沒。”崔书瑶道。
向天亮往车上一躺,笑着问道:“思菱姐,书瑶姐,咱们现在是回去吃汤圆,还是去看小南河上的花灯啊?”
王思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天亮,你不喜欢看花灯吗?”
“我四叔向云清有个工厂,就是做花灯卖的,我要是想看花灯,还不如回晋川镇的家里看呢。”
“那,那你是不想去看了?”崔书瑶慢吞吞的问道。
向天亮坏坏的一笑,“你们俩想看吗?”
“想。”王思菱和崔书瑶异口同声。
“呵呵,那就去吧,我大不了就是舍命陪美女嘛。”
其实,车里弥漫着浓浓的暧昧气息,只是那层窗户纸还沒被捅破,大家还只能是心照不宣。
等到车停在小南河边,站在河边欣赏花灯的时候,有些动作就情不自禁了。
河边挤满了看花灯的人,向天亮陪着王思菱和崔书瑶站在后面的角落处,根本就看不到河里的花灯。
“看不到。”王思菱说。
“冷。”崔书瑶说。
向天亮左搂王思菱,右抱崔书瑶,低声的笑道:“思菱姐,书瑶姐,咱们还是回车上去吧。”
“回车上干,干么?”王思菱的声音有些发颤。
“嘿嘿……车上有空调,适合谈心,方便交流,方便沟通,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还可以讨论一下进不进去和怎么进去的问題,何乐而不为呢?”
王思菱和崔书瑶还在忸怩,身体却不由自主,更加有力的往向天亮身上凑去。
“他妈的,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这个道理还不懂吗?”向天亮骂着,放开王思菱和崔书瑶,转身就向轿车走去。
王思菱和崔书瑶乖乖的,也是很快的跟回到车里。
这回是向天亮开车。
桑塔纳轿车向镇外开去。
“天亮,咱们去哪里呀?”王思菱低声问道。
“一个僻静他地方,虽然是冬天,但很浪漫。”
“咱们去,去干嘛呀?”崔书瑶问道。
“嘿嘿,吃汤圆,我要吃两个汤圆,这两个汤圆,一个叫王思菱,一个叫崔书瑶。”
顿时,车里沒声了。
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还是那片桉树林,上次向天亮带着章含医生來过。
桉树林里黑不笼咚的,寂静极了。
车里的前排座椅,慢慢的放了下去。
向天亮坏笑着,扑向了后座的两个人肉汤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向天亮醒了。
确切的说,他是被长久沒有活动的右耳朵惊醒的。
右耳朵在不断的颤动着,沒有跳,沒有抖,但颤动不断。
向天亮脸sè一变,嗖的从王思菱和崔书瑶身上爬了起來。
第0603章 右耳朵报讯
向天亮以最快的速度穿衣下车,在往车外滚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两样东西,手枪和红外线夜视镜。
桉树林里寂静极了。
周边沒人,向天亮少见的不自信,來來回回的搜查了三遍,却沒有发现任何动静。
可奇怪的是,他回到车边的时候,右耳朵还在颤动。
这是怎么啦?两只耳朵已经“罢工”很久了,向天亮也很少想到发挥自己两只耳朵的作用,它们有个“相当固执”的特点,当主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总会以“罢工”來抗议。
可是,右耳朵今晚却罕见的“破例”了。
左耳跳,好事到,右耳抖,危险至。
危险來自哪里?
向天亮点上一支烟吸起來,至少现在他可以确信,这片上百亩的桉树林里,不存在针对他的危险。
再抬腕看表,向天亮才发现,已是深夜十点,不禁咧着嘴乐了。
这车里的两个“汤圆”,竟“吃”了四五个小时,今年的元霄节真是特别啊。
坐回车里时,王思菱和崔书瑶都已醒了。
“天,天亮,外面,外面有人吗?”王思菱小声问道。
“人沒有,但有鬼。”
“啊……”王思菱和崔书瑶叫着,象汤圆一样,直往向天亮怀里滚。
向天亮乐着,双手抱住王思菱和崔书瑶,这才发现两个人身上什么都沒有,还真象汤圆似的又滑又溜。
“他妈的,怎么不穿衣服,你们还想‘吃’啊。”
崔书瑶埋怨道:“都是你,把我们的衣服,塞到哪儿去了。”
“呵呵……肯定就在车里,找啊。”
“天亮,外面有人吗?”王思菱还是放心不下。
向天亮摇摇头,“放心吧,我出去仔细查过了,应该不会有人,这片桉树林离公路有一公里多,大冬天的,一般沒人会到这里來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紧张呀?”崔书瑶问道。
向天亮笑道:“我和你们在玩车震,整得是轰天黑地、惊涛骇浪,我能不小心一点吗?”
“真是坏。”王思菱嗔道,还伸手在向天亮的大腿上狠掐了一把。
向天亮索xìng又坏了一句,“你们知道我现在最担心什么吗?”
“什么呀?”崔书瑶问道。
“我啊,不怕你们的无底深渊,也不怕你们的叫声如雷,我只怕我的四个轮胎被震破了,咱们就得摸黑走着回去喽。”
这话说得,不但引來娇骂,向天亮身上还挨了无数粉拳。
当然,向天亮也沒闲着,他采取的老祖的游击战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化整为零,多路出击,专门往王思菱和崔书瑶身上突出和深奥的地方招呼,而且是招招锋利,招无虚发,惹得王思菱和崔书瑶娇笑连连,终于无力招架,败退下去,至于战果,自然是失去的大于得到的了。
向天亮还真想重整旗鼓,再战江湖,不料,他的右耳朵突然又毫无征兆的颤动起來。
顿时,向天亮心里奔腾的cháo水,瞬间又退了回去。
“怎么,发现什么了?”王思菱意犹未尽,粘在向天亮身上不肯退开。
向天亮疑惑道:“不知道啊,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头。”
崔书瑶低声道:“不会是,不会是有人在暗中埋伏着吧?”
“好象沒有,至少周围三十米范围内,除了咱们沒别人。”向天亮摇头道。
王思菱道:“难说,看你风风火火的,刚才出去不一定全看遍了。”
“嘿嘿……我是天生的jǐng察,在你们身上那叫风风火火,搞起侦察來,我玩的都是细活。”
王思菱娇声道:“去你的,瞧你刚才的疯样,就不能,不能温柔点吗?”
“还温柔点,就你们那饥渴的样子,好象几年沒被干过似的,呵呵,我要不疯一点,能镇压你们那嚣张气馅吗?”
王思菱说起來倒也不直爽,“我结婚都一年半了,可我家那位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北,加起來在家的rì子还不到一个月,我,我容易么。”
“嗯,不容易,是不容易。”向天亮深表同情。
另一边的崔书瑶道:“思菱姐,我还不如你呢,我和我家那位本來就是强扭的瓜,是两家老人包办的,这一结婚就跑得沒了人影,快一年了,连家门都沒回來过,要说亏,我才亏死了呢。”
“现在不亏了,现在不亏了。”向天亮乐呵不已。
崔书瑶哼道:“你别得了便宜就卖乖,要是中途踹我们下车,我们可不依。”
向天亮乐道:“踹你们下车?我才不敢呢,这俗话说得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酒一起喝,有饭大家吃,上了我这条船,你们想下也下不了喽。”
“就是,就是在车上……不带劲。”崔书瑶嘟噜道。
向天亮笑着说道:“车上有车上的好处,至少容易转移嘛,再说了,咱们现在沒有合适的安身之处啊,宾馆酒店容易被人发现,我住在林姐那里,可那里快被下面人送來的礼物堆满了,南北茶楼那边,比你们疯狂的娘们多了去了……所以,你们说,咱们要办咱们的私事,还能到哪里去办啊?”
“车上也是不安全的。”崔书瑶道。
“你就知足吧,他妈的,我就是敢把你娶回家,你不怕犯重婚罪吗?”向天亮笑骂着。
“哎。”王思菱忽然叫了起來。
向天亮吓了一跳,“怎么啦,一惊一乍的。”
王思菱指着车外问道:“天亮,你刚才说,说外面有动静?”
“是啊,不过,只是感觉而已,我出去看过了,周围沒有什么情况啊。”
“有一个地方,你沒查看过吧?”
“哪儿?你是指车底下?我还看过两遍了呢。”
“我是说树上,树上你看过了吗?”
“树上?”
向天亮楞住了。
是啊,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搜了个遍,唯独把树上给忘到后脑勺去了。
向天亮又一次下车。
明知道是马后炮,向天亮还是戴着红外线夜视镜,把周围的桉树挨棵看了个遍。
冬天的桉树,光秃秃的,笔直的立在夜幕里,戴着红外线夜视镜,看上去是“一目了然”。
再次确认,这片桉树林是安全的。
可是向天亮刚坐回车里,右耳朵又一次颤动起來。
一定有事,而且是坏事。
向天亮脸sè陡然凝重起來。
“你们快穿上衣服,思菱姐,你开车,在公路边等我,我过十分钟來与你们汇合。”
向天亮的语气严肃而又郑重,王思菱和崔书瑶不敢怠慢,立即“行动”了起來。
很快的,桑塔纳轿车在夜sè中,悄无声息的滑动起來。
在轿车启动的一刹那,向天亮戴着红外线夜视镜,拿着手枪,将右边车门打开一半,身子象条泥鳅似的,从车上滑了下來。
轿车右边一点五米处,有一截废弃的水沟,向天亮早就瞅准了,等身体一落地,就开始了滚动,轿车离开,他的身体也消失在沟里。
这是一个很好的观察点,趴在沟里,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
枪被放回了口袋里,向天亮伸手在干涸的沟里,抓起了脚边的三颗小石子。
拿石头砸人,比拿枪打人“安全”多了,即使打伤了人,也不会被“上纲上线”。
深夜的桉树林里,死一般的沉寂。
“蹲坑”也是一门手艺,向天亮心道,离开大学快两年了,再不“温习温习”,学的那点看家本领都要还给老师了。
十分钟,足够等待暗中的潜伏者现身,只要有,只要他还在。
向天亮很有耐心,只要他一旦进入“角sè”,他就会变得无比的冷静和耐心。
他连呼吸都屏住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等待,总会有收获。
终于,在七分钟后。
左前方八米处,十一点钟方向,堆满枯叶的地上,慢慢的有东西蠕动起來。
枯叶在沙沙作响,声不高,但足以传到向天亮的耳朵里。
向天亮微笑起來。
碰到高手了。
竟然能躲在地里这么久,而不被自己发现,这样的人并不是很多。
向天亮一面暗暗佩服,一面捏紧了手里的三颗石子。
那堆枯叶哗的被掀开了。
一个男人的黑影,从地里冒了出來。
透过红外线夜视镜,向天亮看得一清二楚,可惜,这个人蒙着脸,只能看出他是个瘦子,瘦得象个猴子。
瘦猴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动作十分规范,举手投足,从容而谨慎。
倚着桉树一分钟后,瘦猴终于动了。
七米、六米、五米、四米……
向天亮右手飞扬,三颗石子带着风声飞向了瘦猴。
瘦猴的身体应声而倒。
向天亮咧嘴一乐,摘下红外线夜视镜退到脖子上,双手拄地,准备爬起身來。
不料,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瘦猴突然动了。
夜幕中多了一片灰白sè的迷雾。
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來。
是石灰。
向天亮暗中不妙,可惜已经晚了,他來不及用脖子上红外线夜视镜保护自己的眼睛。
那就只有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瘦猴并沒有乘胜追击,而是象一阵风似的,瞬间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妈的,抓狼的被狼给骗了。
幸亏反应及时,眼睛总算有惊无险,只是身上挂满了石灰。
向天亮苦笑着向公路走去,这下好了,和王思菱崔书瑶玩了几个小时的车震,全被人家看去了。
忽然,右耳朵又颤动起來了。
第0604章 他是谁
见鬼,右耳朵又來事了。
难道桉树林里还藏着另外的人?
不过,向天亮略作思忖,沒有在桉树林里再作停留。
事儿已经來了,一个人看了是看,两个人看了也是看,沒有多少不同。
关键是找到这个瘦得象猴子一样的家伙。
他是谁?他是单干户还是有“组织”的,是偶然跟上还是有意为之?如果是为人所派,那他是谁派來的?他的任务是什么?今天晚上是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开始盯上自己的?他是一个人还是带着帮手?他是什么时候到达桉树林里的?车里在翻江倒海的时候,他有沒有靠近过?他看到车里的情况了吗?
一连串的问題,象水泡似的,在向天亮的脑子里冒出來。
但这些问題暂时还得藏在脑海里,他不能告诉王思菱和崔书瑶,她们在滨海县是人生地不熟,知道了只是担惊受怕而已。
向天亮回到车上,报了声“虚惊一场,平安无事”,先把王思菱和崔书瑶送回了南北茶楼。
然后,向天亮将车开离南北茶楼,一边漫无目标的走着,一边拿着手机拨号,手机一通,就大呼小叫起來。
“三河兄,不得了,不得了,出大事了……”
“呵呵……需要我过來帮你吗?”
“废话,快过來,快过來。”
“好啊,你在哪里?”
“我在街上,正沿小南河南岸,自东向西,离沿河广场一千米处。”
“巧了,我也正在街上,正沿小南河南岸,自西向东,快到沿河广场了。”
向天亮奇道:“咦,你在街上干什么?知道我要出事啊?”
邵三河笑道:“你以为我在逛大街啊,今天是元霄节,晚十二点前街上都是人,明天又是人代会开幕式,你说我的人能闲着吗?”
向天亮的车,和邵三河的车,在沿海广场來了个头碰头。
从邵三河车上下來的人,不只是邵三河和杜贵临,还有两个身着便衣的年轻人,见了向天亮,大师兄大师兄的喊起來,够亲热恭敬的。
“哎,茅新,方腾,你们怎么会在邵局的车上?”
茅新和方腾都是三叔向云风的徒弟,二十郎当年纪,都是晋川镇人。
“大师兄,我们当上jǐng察了。”茅新一脸的兴奋。
“大师兄,我和茅新现在都是贵临师兄的反扒队成员。”方腾也很高兴。
向天亮哦了声,说句“好好干”,就瞅着邵三河不说话了。
邵三河挥了挥手,茅新和方腾朝向天亮打了个招呼,转身回jǐng车上去了。
向天亮重又坐回到驾驶座上,眉头也皱起來了。
邵三河占据了副驾座,杜贵临只好钻进了车后座。
“你们俩怎么回事啊?”向天亮绷起了脸。
“什么怎么回事?是你找我们來的吧。”邵三河是一头雾水。
指了指jǐng车方向,向天亮道:“那俩小子,是不是开后门进來的?”
“是这个事啊。”邵三河笑着解释道,“你我知根知底,肝胆相照,我用得着这么做吗?去年年底县公安局面向社会招聘三十名jǐng察,茅新和方腾是全部三百多名应聘人中的两个,他俩都是高中毕业,文化考试名列前十,政治上合格,又有一身的武功,我能不录取他们吗?”
杜贵临补充道:“大师兄,这事你还真不能怪邵局,招聘jǐng察是在去年十月份,当你从清河调來当县长助理的时候,茅新和方腾早已被录取,在县党校都集训一个半月了。”
“噢……是这样啊。”向天亮点了点头,“我三叔的几十个象样的徒弟中,能读完高中的好象就茅新和方腾这俩小子,贵临,好好带他们吧。”
邵三河笑道:“这事不用你cāo心,还是说你的事吧。”
向天亮轻叹一声,“他妈的,我被人‘咬’着了……”
花了几分钟,向天亮把桉树林里的“遭遇”说了一遍,当然,带着两个美女去桉树林,说给邵三河和杜贵临听是沒有关系的,但两个美女的名字,是不能说出來的,邵三河和杜贵临也不会问。
“天亮,这人长什么模样啊?”邵三河问道。
“男xìng,身高在一米六零到一米六五之间,体重不超过一百斤,年龄在二五岁至三十五岁,练过武功,带着面罩,身手轻盈,动作敏捷,处变不乱,反侦察能力极强,逃跑能能力更强,具有专业人士的特征,不是鸡鸣狗盗之辈,还有,这家伙有个最大的特征,是左腿似乎受过伤,明显不如右腿灵活。”
想了想,杜贵临扳着手指头说道:“瘦得象猴子似的家伙,有那么好的身手,黑道里就那么几个,据我所知,不会超过七个,两个死了,两个判了无期去了大西北,一个被道上的人打断双腿在家躺着,还有两个被判劳教,正关在岱子岛劳改农场呢。”
“那么,白道里呢?包括你们身边的。”向天亮问道。
邵三河摇着头道:“好象沒有,你也是知道的,公安局真正有能耐的,就是刑jǐng队、特jǐng队和反扒队那些人,加起來不过四十几号人,身手好顶多十來人,我不用掰着手指头也能数出來。”
“那就是所谓的社会人士了,难道要大海捞针?”向天亮道。
邵三河笑道:“其实,我们可以反过來查。”
“反过來查?”
“嗯,我说天亮,难道你不认为,这个家伙不是偶然盯上你,而是专门盯上你的吗?”
向天亮点了点头,“这是显而易见的,这家伙要是想乘着元霄节大捞一把,完全可以去小南河两岸看花灯的人群里去,犯不着跟着我去桉树林里,那片桉树林我以前去过,前不着店后不着村,平时很少有人进去,这家伙去捞什么啊。”
邵三河道:“所以,这个家伙就是专门冲你去的,很可能在镇里就盯上了你。”
车后座的杜贵临道:“这就是说,他是受人指派的,我们可以直接去找他背后人。”
“对。”邵三河看着向天亮问道,“你认为是谁想盯你呢?”
苦笑了几声,向天亮说道:“要说想盯我的人,下面的人有沒有我不知道,但光县委大院那几个货就值得怀疑了,我一來滨海县,纪委书记徐宇光和常务副县长姜建文就看我不顺眼,他俩完全有可能派人盯上我,武装部长许贤峰和统战部长黄磊,是我把他们拉下水的,他们完全有可能反过來找我的把柄,从而达到反制我的目的,县委办公室主任高永卿也有可能盯上我,因为我刚揭破了他与姜建文老婆的私情,他当然也有心找我的把柄,以备不时之需,同样的道理,县zhèng fǔ办公室主任罗正信也会盯上我,如果再推而广之,张衡书记和陈乐天县长也有盯上我的可能。”
“呵呵。”邵三河笑着说道,“你的打击面太广,几乎要怀疑一切了,我看张衡书记和陈乐天县长可以略过不计,还在罗正信,这家伙是个聪明人,不会也不敢出此下策。”
杜贵临笑道:“那剩下的范围还很大,徐宇光、姜建文、许贤峰、黄磊和高永卿,还有五个大常委啊。”
邵三河继续说道:“我们可以继续缩小范围,姜建文现在身体负伤住在医院里,还有两次手术沒做呢,他暂时也腾不出手來对付你,即使他要动手,也会先对他身边的人进行报复,包括他的秘书和司机等人,而以我分析,许贤峰也不可能,他很早就被你拿住了,想要反过來拿你,完全可以早点动手,以我看他现在的心态就是认命,甘愿接受你的驱使,只求平平安安的混到退休。”
“邵局,还剩下徐宇光、黄磊和高永卿三个了。”杜贵临道。
邵三河又道:“乍一看,徐宇光、黄磊和高永卿三个都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动手,但情况又有所不同,先说高永卿,他目前最大的威胁是姜建文,高永卿睡了许白露,给姜建文戴了三年多的绿帽子,姜建文要是康复了,打死也要报复,高永卿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他不大可能在现在去盯其他的人,当然,以后说不定啊。”
杜贵临问道:“那么徐宇光呢?”
“我看啊,他是最想找天亮麻烦的人,同时,他也是现在最不可能盯上天亮的人。”
“这是为什么呢?”杜贵临奇道。
邵三河说道:“据天亮刚才所述,徐宇光今天下午去医院看望过高永卿和姜建文,看高永卿是假,看姜建文是真,在姜建文的病房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说了什么咱们暂且不论,待了这么久就能充分表明,徐宇光对姜建文感兴趣,对他发生了什么事感兴趣,换句话说,他现在也是无暇对付天亮。”
说完,邵三河看向了向天亮。
向天亮微笑着问道:“三河兄,你也认为是臭老头黄磊干的?”
邵三河憨笑道:“拉人下水要彻底,谁让你只把他拉到半截,他还有一条腿留在岸上呢。”
“呵呵,正是如此,我还來不及拉他呢。”向天亮乐道。
“好啦,这事交给我和贵临了,三天给你结果。”
邵三河和杜贵临回到jǐng车上离开了。
向天亮刚发动车子,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第0605章 两个医生失踪了
向天亮接起电话一听,原來是自己的老同学乔蕊打來的,用的是医院药房的电话。
“天亮……你快过來,我妈,还有贾阿姨,都,都不见了……”
乔蕊的妈就是章含,贾阿姨当然是贾惠兰,宣传部长卢海斌的老婆。
“都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乔蕊你别急,慢慢说啊。”
“我妈在急诊部值班,贾阿姨在住院部值班,一个小时前,我从家里拿來一些汤圆,送到我妈那里,护士说我妈去住院部找贾阿姨了,可我去了住院部,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不但沒有找到我妈,连贾阿姨都不见了……”
向天亮哦了一声,“乔蕊,你打她们的手机了沒有?”
“打了呀,可她们平时很少关机的,现在却储偏偏都关机了。”
“你有沒有报告医院保卫科或是报jǐng啊?”向天亮又问道。
“还沒有那,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好,你先别声张,在药房等我,我马上过來。”
话音一落,桑塔纳轿车箭一般的飞了出去。
医院的住院部里住着两位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姜建文和县委办公室主任高永卿,出于安全的考虑,县委指示公安局加强医院的保卫工作,而公安局不但派出了治安大队的五名jǐng员,邵三河还指示便衣队派出了潜伏哨。
向天亮到了医院门口,停好车步行进门,在门口看到了jǐng车。
车上有三位jǐng员,都是治安大队的人,带队的认得向天亮,也认识章含和贾惠兰两位医生,听了向天亮的问題,三位jǐng员一致回答,两个小时之内,章含和贾惠兰两位医生绝对沒有离开过医院。
谢过之后,向天亮又去了医院的后门。
医院有一东一西两扇后门,只能走轿车和人,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开着门,晚上一般是不开门的,向天亮不放心,两扇后门都走到了,发现大门紧闭,门卫室里也沒人,他这才稍稍放心。
以向天亮的判断,章含和贾惠兰应该还在医院里,人民医院的围墙是完整的,墙有两米多高,有人要想把章含和贾惠兰弄出医院,还不是件容易的事。
只要人还在医院里,就不会有啥大事,沒有必要惊动jǐng方和医院保卫科。
乔蕊正在药房等候,一脸的焦急,见了向天亮,眼泪都快掉下來了,“天亮,我妈她……”
药房里还有一位中年女药师,向天亮急忙把乔蕊拽了出來,“哭什么哭啊,跟我來,我保证把你妈找回來。”
“真,真的呀?”乔蕊擦着眼泪问。
向天亮一边走,一边低声坏笑,“当然了,你妈对我这么好,你舍得你妈,我还不舍得呢。”
两个人來到了住院部。
贾惠兰是在二楼值班的,值班室里除了她,还有两位小护士。
可是,两个小护士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情况,值班室是两间屋子相连,外间是护士用的,里间才是值班医生办公室,里间的外门是锁死了的,进出都要通过护士室。
两个小护士说,章含医生是一个多小时以前來找贾惠兰医生的,进去以后就沒再出來过。
面对向天亮的追问,两个小护士还发誓,虽然这期间自己两个人都曾单独离开过护士室,但绝对沒有两人同时离开过,也沒有打过瞌睡,也就是说,一个多小时以來,护士室里从來沒断过人,如果章医生和贾医生离开,她们肯定会看到的。
两个小护士都是二十不到的年纪,应该是卫校里刚毕业出來的,一脸的青涩,小模样长得挺俊的,向天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们认识我吗?”板着脸,架子是要摆的。
一个小护士怯生生的应道:“认,认识,您,您是向副县长。”
“哼,认识我就好,我再一次问你们,你们说的都是实话吗?”
看得出,两个小护士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象会说假话,但吓唬一下是必要的,也是习惯使然。
两个小护士忙不迭的点头。
“听好了,你们两个就守在这里,沒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这里,也不许向任何人报告这里发生的情况。”
“我们一定做到,我们一定做到。”
向天亮带着乔蕊出來,站在走廊上琢磨了好久。
这事有蹊跷啊。
向天亮吩咐乔蕊留下,陪着那两个小护士,自己朝二零六号病房走去。
二零六号病房只住着一个病人,就是县委办公室主任高永卿。
高永卿睡着了,病床边的躺椅上的女人,应该是他的老婆,另一张病床上还躺着一个年轻人,向天亮也认得,他是高永卿的妻弟。
这里应该沒事,向天亮站在病房门外,通过小玻璃窗,仔细的观察了几分钟。
然后,向天亮又沿着楼梯來到五楼。
五楼是重症病区和特护区,向天亮上次遇袭受伤,就在这里享受过。
向天亮轻手轻脚的,成功地躲过了楼梯口的值班医生和保卫人员的注意。
姜建文也在病房,手上嘴上还插着管子,应该也不会出來活动。
向天亮沿着楼梯回到了二楼。
二楼是外科病房,除了高永卿住的二零六号病房,其他十多个病房都住得满满的。
手术抢救室就在楼梯口,手术室隔壁是医生护士的休息室,再过去就是医生值班室和护士值班室。
手术抢救室的门是弹簧门,但此刻被链条锁锁着,向天亮检查了一下,锁完好无损。
休息室根本就沒门,门洞被砌上了砖墙,堵死了。
医生休息室倒是有门,但外面加了一把锁,锁也是好好的,锁孔口还有锈斑,显然是好久沒打开过了。
护士值班室的门也是弹簧门,一开一合,吱吱的响,人一进一出,沒法不发出声音來。
向天亮重又进了护士值班室,看了一眼那两个小护士,带着乔蕊走进医生值班室。
先关上门,然后向天亮來到窗前,打开窗看了看又再关上。
二楼倒不算高,住院部是八十年代前期的房子,二楼窗户离地顶多只有五米,是个男人都能闭上双眼都能往下跳,可章含和贾惠兰是女人,她们要在别人的“帮助”下从窗台上跳下去,窗台上必定会留下痕迹,但窗台上很干净,向天亮确信,这里沒有问題。
房间里的陈设也很简单,两张桌子两把椅子,外加几个加了玻璃窗的书架,里而装的全是病历。
向天亮坐到了椅子上,“乔蕊,你知道这个房间下面是什么地方吗?”
“嗯……楼下是收费处呀。”乔蕊应道。
“哦,收费处晚上有人吗?”
“平时么,住院部晚上是沒人的,但今天是元霄节,又放烟花又是赏花灯的,医院开了会议,今天晚上加班,所以收费处至少有两人值班。”
向天亮点了点头,其实他刚才在楼下看过了,收费处亮着灯,表明里面有人,而且医院保卫科设在住院部的值班室,就紧挨着收费处。
再抬头往上看去,是水泥楼板,刷了点白灰,连装饰板也沒有。
“上天入地”都不可能,那么,章含和贾惠兰的突然消失,就可能与里间的休息室有关了。
乔蕊看着向天亮,正要开口询问,就被向天亮制止了。
“嘘……别说话,跟着我就是了,听见沒有?”
乔蕊紧张的点着头,因为她看到,向天亮的手上多了把手枪。
医生值班室和护士值班室的墙上,还有一个三四十厘米见方的墙洞,洞上一般是沒有任何遮挡物的。
向天亮走到墙洞边,往回瞧了瞧,看到两个小护士老老实实的坐着,他才走回來,冲乔蕊使了个眼sè,慢慢的推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
休息室开着灯,向天亮低声的问乔蕊,乔蕊确认灯是她开的,在她进來找人之前,休息室是关着灯的。
休息室是隔成两个小间的,这边是两张行军床,分别靠着墙,两床之间是张小桌子,小桌子上方就是窗户。
向天亮先俯身察看了小桌子的桌面,上面沒有什么痕迹,然后,他再趴在小桌子上,十分仔细的察看着窗台。
窗台上也沒有留下什么痕迹。
向天亮舒了一口气,指着另一边的一扇小门,低声问道:“那里面也是这样布置的吗?”
“不是,那是更衣室。”
“噢……你们医生护士换衣服的地方啊。”
“嗯。”
向天亮点了点头,盯着更衣室的小门发楞。
突然,他的身体迅速启动,飞起一脚,踹开了更衣室的小门。
向天亮带着乔蕊走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约占休息室三分之二部分,里面还有个卫生间,真是别有一番天地。
这里沒有窗户,两边各有一个贴壁柜子,一边是长柜,里面都是医生护士的白大褂,另一边的柜子分成上下两排,每排四格,分别贴着医生护士的名字。
再打开卫生间的小门,里面大约四个平方,一个抽水马桶一个水槽一个淋浴器而已。
向天亮坏坏的问道:“乔蕊,这都是男女混用的吗?”心说当个男医生,真他妈的“幸福”啊。
乔蕊红着脸道:“你可别想歪了,我们医院有规矩的,这样的布置,说明这里要么都是男医生,要么都是女医生。”
“呵呵……我说得有点歪,但你想得比我歪。”向天亮乐呵着说道。
忽然,他的目光停在那柜子上,笑声也嘎然而止了。
第0606章 初露端倪
八个格子柜,只有六个贴着名字,分别是两个医生四个护士,但其中沒有二楼病区主治医生的名字。
“咦,这上面沒有贾医生的名字啊,她不用换衣服吗?”向天亮好奇的问道。
乔蕊道:“那两个沒写名字的,第二个是贾阿姨的。”
“噢,为什么不写上她的名字呢?”
“她是这里的负责人么,不用写名字,人家也知道是她的。”
“嗯,负责人也是领导啊。”向天亮点了点头,笑着问道,“乔蕊,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乔蕊白了向天亮一眼,“你是领导,手上拿着枪,想看便看呗。”
向天亮坏坏的一笑,瞅着乔蕊胸前的两个突出部,伸手上去分别点了一下,“嘿嘿,这里现在不能看,等找到你妈的那两点再一起看,一起看哟。”
打开上一排第二个格子柜,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服,沒有其他东西,向天亮拿着枪翻了翻,用枪管挑出了一个白sè的罩罩,先拿到鼻子上闻了闻,竟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再拿到乔蕊胸前比划了一下,又咧着嘴笑道:“哟,连你乔蕊的都比不过,贾医生的也太小了吧。”
乔蕊急了,“癞蛤蟆,你损不损呀,你是帮我找我妈的,还是來损人的。”
“呵呵,一边找美女妈妈,一边逗美女闺女,都是革命工作,当然是两不耽误,两不耽误嘛。”
“你找死呀。”乔蕊娇声骂着,伸手在向天亮后背上打了一下,“我jǐng告你,你再嘻皮笑脸的话,我就打电话报jǐng了。”
“别啊。”向天亮关上贾惠兰的柜子,指着相邻的柜子问道,“乔蕊,这个格子柜是谁的,也沒有名字啊。”
“那,那是我妈的……”乔蕊低声道。
向天亮奇道:“哎,我记得你妈在外科和急诊部,她在这里怎么也有柜子呢?”
“外行,我妈不但是二楼病区的前任主治医生,还是贾阿姨的半个老师,而且,而且我妈每个星期要來二楼病区坐班两个半天,她当然有资格保留一个柜子了。”
向天亮又坏坏的噢了一声,“原來是我章姐的柜子啊,我得看看,我得看看。”
“不许你翻我妈的东西。”乔蕊伸手推搡向天亮。
“嘿嘿,你妈的身体我都看过了,她的东西又有什么不能看的。”向天亮拉开了柜子,面对的也是一堆衣服,不过向天亮眼尖,拿着枪不挑其他,单单把红sè的罩罩给挑了出來,“啧啧,啧啧,真大啊,不,特大啊。”
说着,转身就往乔蕊胸前比划起來。
“你,你要死呀。”乔蕊红着脸躲闪。
“乔蕊啊乔蕊,不是我说你,我当初给你起了个外号叫胖大海,你看你看,你连你妈都比不了,你白白糟塌了我给你起的外号,这名人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理应比你妈的要大吧,可你看你看,你妈的要是排球的话,你的顶多只能是水球,你妈的要是珠穆朗玛峰,你这里顶多算是唐古拉山,差得远,差得远啊……咦,也有一股香水味呢……嗯,你妈和贾医生用的是同一种香水味嘛。”
乔蕊大窘,抡着一对粉拳,对准向天亮又打又推,“癞蛤蟆,癞蛤蟆,你有完沒完,你有完沒完……”
向天亮正在乐呵,冷不防的被乔蕊一推,身体扑在柜子上,拿枪的右手也伸进了柜子里。
“嘭。”
枪口正抵在柜子的里壁,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向天亮楞住了。
他死死的盯着柜子的里壁。
然后,他伸出左手推开衣服,食指和中指并着弯起來,用指背轻敲着里壁的木板。
“嘭……嘭……嘭嘭嘭……”
向天亮两眼一亮,这种敲击传出的声向他提示,里壁后面竟然是空的。
乔蕊凑了过來,“天亮,你发现什么了?”
“嘘……别说话,你看着就是了。”
乔蕊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用向天亮提醒,她已呆若木鸡,哪里还能得说出话來。
因为,向天亮的双手,已经把柜子里壁的木板卸了下來,柜子里出现了一个暗洞。
向天亮放下木板,又一次冲着乔蕊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示意她千万不能出声。
然后,他退了几步,稍稍的观察一下,立即明白,这个暗洞是通向外面走廊的天花板的。
洞不大,仅容一人爬得进去。
十几年前的建筑,应该还沒先进到设置这种通风管道的程度,也就是说,这个暗洞是后來人为建凿的。
它通向哪里?它在进入走廊天花板后,只有一个方向可去,向上。
向天亮拽着乔蕊,一起蹲了下來,“三楼是什么病区?”
“内科。”
“这间休息室上面是什么房间?”
“和这里一样,也是医生休息室,不过……”
“快说,不过什么?”
“内科病区沒有临时手术室,而医生是男女混搭的,所以,三楼有两间dú lì的休息室,嗯……这边是男医生休息室,隔壁临时手术室的上面,应该是女医生和护士休息室。”
向天亮点了点头,指了指楼上低声道:“乔蕊,你妈和贾医生在楼呢。”
“就是从这个暗洞上去的吗?”
“肯定。”
“这个洞……是,是谁搞的?”
向天亮乐了,“这得问你们医院啊。”
“我妈和贾阿姨,她们,她们上去干什么?”
“确切的说,或者是她们自己上去的,或者是她们被迫上去的,至于为什么,也有两个判断,要么她们是去与男人幽会的,要么是被男人抓去的。”
“呸。”乔蕊啐了向天亮一口,低声骂道,“癞蛤蟆,你不要污蔑我妈和贾阿姨,她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向天亮笑着道:“哪种人啊?呵呵,我这不是分析嘛。”
“你少來这种分析,快说,现在怎么办?”乔蕊推了推向天亮。
“你先说说怎么办呢?”向天亮笑着反问。
乔蕊也不傻,“反正不能报jǐng。”万一真象向天亮说的,老妈和贾阿姨真的是自己从暗洞里爬出去,而且真是与男人那个的话,把jǐng察找來不是自揭家丑吗。
“嗯,那行,这事就咱俩干了。”
乔蕊面有忧sè,“不过,我妈和贾阿姨她们会不会,会不会有危险呀?”
向天亮略作思忖后,摇着头道:“这你放心,人家要害你妈和贾医生的话,用不着这么麻烦,直接在这里就能办了,何必要通过暗洞转移出去呢?”
“那,那到底是谁干的呢?”
向天亮道:“记住,现在咱们不能乱想,要想的是如何迅速的找到你妈和贾医生,只要找到你妈和贾医生,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那你快去找呀?”
向天亮不慌不忙的笑道:“我上三楼搜查,你守在这里,你敢吗?”
“我,我不敢。”乔蕊圆脸一白,伸手捏住了向天亮的衣角。
“所以么,咱们只有两个人,咱们得想个办法,先把这个洞堵起來,然后再去三楼查个究竟。”
“怎么堵呀?”
向天亮想了想,眼珠子转了转,脸上便坏坏的露出了笑容。
“乔蕊,你去护士室,把注shè针头都拿來,有多少拿多少,快去。”
乔蕊依言去了。
过了一会,乔蕊拿來了六盒注shè针头。
向天亮从柜子里拿出那块木板,木板半公分厚,正好派上用场。
很快的,用手枪当榔头,上百枚注shè针头钉在木板上,木板变成了钉板。
木板被向天亮装回了柜子里。
接着,向天亮把剩下的两盒注shè针头,全部散放在衣服堆里,关好柜门,从另一个柜子门上拿过一把锁,把柜门给锁上了。
乔蕊在边上嘀咕道:“以前的坏招都还沒忘么。”
“呵呵,这就跟咱俩同桌读书的时候,我在书里放上图钉,再把书放在你的凳子上一样,异曲同工,异曲同工啊。”
二人出了更衣室,向天亮并沒有急着走,不但锁死了更衣室的小门,还把那张小桌子和两张钢丝床搬过來,彻底的挡住了小门。
最后,在锁死了休息室的门以后,向天亮和乔蕊才离开医生休息室。
临走前,向天亮还特别嘱咐两个小护士,一不许离开护士值班室,二不许进入医生休息室。
两个小护士只有唯唯诺诺的份。
夜已深,二楼病区非常的宁静。
向天亮和乔蕊轻手轻脚的,沿着楼梯,來到了三楼的内科病区。
站在楼梯口,乔蕊指着左边低声说道:“沿着走廊往左,依次是女休息室、男休息室、医生值班室和护士值班室,其中女休息室与其他三间是不通连的,要直接从走廊进去,其他三间和二楼的布局一模一样。”
向天亮点了点头,“这里晚上有几个人值班?”
“也是和二楼一样,两个护士一个医生,特殊情况下临时再加人。”
向天亮又问道:“知道三楼今晚的值班医生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咱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说得也是,向天亮将手枪放回裤袋里,沿着走廊,大摇大摆的向值班室走去。
三楼似乎比二楼更为宁静。
推开护士值班室的门,向天亮怔住了。
护士值班室里居然沒有人。
第0607章 从二楼查到三楼
向天亮和乔蕊急忙冲进了医生值班室爱残颚疈
两个护士躺在地上手绑着嘴塞着正在作无助的挣扎
乔蕊忙着为两个护士解开手上的绳子
两个护士一个年纪与乔蕊相仿名叫肖倩早已被吓得面如土sè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护士三十几岁叫张玉娟表现得还算镇定
通过张玉娟的叙述向天亮才得知了一个半小时以前发生在三楼病区值班室的事情
三个陌生的男子年纪都在三十岁以上突然冲进了护士值班室一句话也没说就打晕了肖倩不等张玉娟伸手去拿电话两个男子就上来绑了她并堵住了她的嘴也把昏迷中的肖倩也绑了接着一个男子留在外面两个男子冲进了医生值班室只听啪的一声钱子坤医生叫了一声……后来三个男子把正在里面值班的钱子坤医生也绑了起来当张玉娟和肖倩被拖进医生值班室后钱子坤医生已经被拖进了休息室……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三个男子从休息室里出来张玉娟发现章含和贾惠兰两位医生被绑着带了出来三个男子嘀咕了几句后就押着章含和贾惠兰离开了……
向天亮听罢点着着头问道:“张护士那三个男子你以前没见过吗?”
“没见过”
“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没说他们一句话也没说小声嘀咕的时候我根本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向天亮哦了一声看看张玉娟又瞧瞧被乔蕊扶着的肖倩
乔蕊催道:“天亮你赶紧去里面看看钱医生吧”
“不忙他不会有事的”向天亮摆摆手看着肖倩问道“肖护士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我……我一直晕着什么什么也不知道……”肖倩惊魂未定但比刚才好多了
向天亮嗯了一声一把将肖倩拉过来掀开她白大褂的领子看到她后脖子上果然有一个手掌印心说肖债果然没有撒谎这一掌打得很专业力道恰到好处打在女孩子身上足以使其昏迷一个小时以上醒来后还会迷糊一阵从肖倩的嘴里的确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再看肖倩的两个手腕被麻绳捆得都肿起来了三五天内肯定恢复不了这三个歹徒真不懂事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倒是张玉娟运气比肖倩好多了两个手腕上只有麻绳缠过的印迹有点风sāo的脸上也比肖倩镇定多了
向天亮心里一乐肖倩细皮嫩肉张玉娟老皮老肉嫩的比老的吃亏啊
神秘的笑了笑向天亮吩咐乔蕊照顾张玉娟和肖倩暂时不许与外界联系自己站起身不紧不慢的进了休息室
这里的休息室果然布置得和二楼的一样三分之二是更衣室另外的三分之一才是真正的休息室不过只放着一张行军床和一张小桌子没有打斗的迹像
向天亮推开更衣室的小门第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钱子坤医生也是双手反绑嘴上塞着毛巾见到向天亮又是挣扎又是鼻腔里发出哼叫
钱子坤至少五十岁了长得有点委琐头上光光周边发稀一看就是cāo劳过度的样子闪着光芒的头顶上还有一道三四公分长的红线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划的
向天亮解开了钱子坤手上的绳子拿下了他嘴上的毛巾“钱医生你没事吧?”
“你你是向副县长吧谢谢你救了我”钱子坤喘息着道
“你认识我?”
钱子坤点头道:“我认识你chūn节前你受伤住院是我为你做的身体检查”
“噢……钱医生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钱子坤摇着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正在打瞌睡三个男子就冲了进来二话没说的把我绑了起来又拿过毛巾塞到我的嘴里一个男子把我拖到了这里就把我扔到了地上……我看到其中一个男子打开了五号柜子摸索几下后柜子里就多了一个暗洞三个男子有两个钻进了洞里不一会我看到他们又从洞里出来还拖出了二楼的贾惠兰医生和外科医生章含再后来三个男子就把章医生和贾医生带走了”
向天亮一边听着一边蹲下身子打开五号格子柜察看起来
柜子里空空如也向天亮熟练的卸下里壁的木板果然有个暗洞大小和二楼的暗洞一样他探身进去可里面黑乎乎的只知道这个暗洞向下通通着的确是和二楼那个暗洞相通两个洞口之间的距离应该不到一米五零
“钱医生这个柜子是谁用的翱”向天亮堵上暗洞关上柜子门转过身来问道
“这个柜子以前是刘贵青医生用的三年前刘贵青医生突发心脏病去世后这个柜子就没人再用一直是空着的”
向天亮看着钱子坤问道:“你是三楼病区的负责人吧?”
“是的我十一年前调到住院部后就是内科病区的负责人”
“十一年够长久的难道你一直没发现五号柜子里有个暗洞?”
钱子坤摇头说道:“向副县长这个五号柜子不是我用的是别人的私人空间我即使是这里的负责人也没有权利检查别人的东西”
“嗯”向天亮点着头脸上似笑非笑“钱医生你先出张护士和肖护士吧”
钱子坤应了一声“向副县长要不要要不要报jǐng翱”
“暂时不用报jǐng因为我就是jǐng察”向天亮笑着掏出手枪在钱子坤面前晃了起来
钱子坤吓了一跳急忙起身离开了更衣室
看着钱子坤的背影向天亮微微一笑收起枪趴在地板上察看起来
象条猎狗似的向天亮一路爬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地板直到医生休息室他才坐起身来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
是墙上挂钟的钟声提醒了向天亮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向天亮赶紧来到护士值班室
“天亮换班的医生护士马上要来了”乔蕊说道
向天亮好奇的哦了一声“这人民医院的夜班是半夜轮换的吗?”
“少见多怪这里是滨海县是海防前线几十年一惯制所有有夜班的单位都是半夜换班的”
“噢……”向天亮吩咐道“乔蕊你赶快去里面收拾一下把那些麻绳捡起来带走别让接班的医生护士看到”
“然后呢?”
“然后么”向天亮指着钱子坤张玉娟和肖倩说道“然后我们先送这三位回家再去找你妈和贾医生”
“你知道我妈和贾阿姨在哪里了?”乔蕊急切的问道
“哼”向天亮瞪了乔蕊一眼“你噜嗦什么快去快去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
乔蕊不敢再问转身去了医生值班室
二十多分钟后向天亮已坐在自己的桑塔纳轿车里
当然桑塔纳轿车里坐得满满的除了向天亮坐在副驾座上之外司机座上坐的是乔蕊后座上还坐着一位医生两个护士钱子坤和张玉娟肖倩
车里开着灯向天亮坐进车里后就绷起了脸所以车里谁也不敢说话
先被送回家的是小护士肖倩向天亮亲自下车一边低声吩咐着一边把她送到门口
乔蕊说道:“天亮下一个先送钱医生吧他家离这里近”
嘭的一声关上车门向天亮笑道:“乔蕊啊咱们只有两个人人手不够我想请钱医生和张护士帮忙辛苦一下”
说着向天亮回身望着车后座笑着问道:“钱医生张护士你们愿意帮忙吗?”
“愿愿意”张玉娟有所不愿
“责无旁贷责无旁贷”钱子坤应得不含糊
向天亮的脸说变就变
“很好”只见向天亮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问道:“乔蕊你知道通往晋川镇的公路边不远处有片桉树林吗?”
“知道呀夏天时我们常去玩的”
“好快点开车把车开到那片桉树林里去”
“天亮我妈和贾阿姨会在那里吗?”
“少废话你开你的车”
向天亮喝了一句眼睛仍然盯着车后座的钱子坤和张玉娟
桉树林就在镇郊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说到就到
轿车停在了桉树林里
向天亮先下的车环顾黑暗的四周先咧嘴乐了一下上半夜在这里与王思菱和崔书瑶玩车震下半夜又回到这里缘份啊
这里很僻静月夜风高既适合玩车震也适合审坏人
向天亮钻回车内先让乔蕊放下副驾座的靠背自己捡起麻绳笑了一声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张玉姻抓了过来
乔蕊和钱子坤看得目瞪口呆
向天的动作快得匪夷所思转眼之间张玉娟已被捆得象个棕子嘴巴也被一块抹布堵上了
乔蕊想开口但惊得说不出话来
钱子坤的嘴巴是张开了但他却来不着说话
向天亮推开钱坤身边的车门一条腿竟在狭窄的空间里嗖的一声飞了出来
他把钱子坤踹下车去了
“呵呵……***老东西竟跟我玩起苦肉计来了”
..
第0608章 野外夜审(上)
向天亮的一句话,把乔蕊也点醒了,她跟着从车上跑了下来爱残颚疈
“天亮,你是说,是钱医生还有张护士,帮着别人绑架了我妈和贾阿姨?”
“不错”向天亮又飞起一脚,踢在了正要爬起来的钱子坤
钱子坤闷哼一声,身体滚到了一棵桉树下昏死过去了
“天亮,你,你不会搞错吧?”乔蕊有些的,毕竟是同事,万一搞错了,以后还怎么共事
向天亮笑着问道:“乔蕊,咱们同学三年,同桌两年半,你我之间的每一次冲突,你对过吗?”
“好象,好象没有”
“哪都是谁对了呢?”
“当然,当然是你呗”
“呵呵,那你就再信我一次嘛”
说话间,向天亮早已拎起钱子坤,三下五除二,把他绑在了桉树上
绑完后检查一遍,除了再赏两个耳光,还不忘捡起一把枯树叶,把他的嘴塞得满满的
“哎,你不审他了?”乔蕊问道
向天亮坏坏的笑着,“这老家伙看着就嘴硬,我要先冻他半个小时”
“你呀,可别把他给冻坏了”
“放心,老家伙皮厚肉多,冻上几个小时都没问题”
“那你也打他了”
“你傻艾我不打醒他,这冻的滋味能有效果吗?”
乔蕊低声笑道:“我知道,你是要先审张玉娟吧”
“呵呵,知我者,胖大海也”
向天亮拽着乔蕊回到了车上
车内灯照得很清晰,张玉娟一脸的惊恐,两只眼睛显露的全是痛苦和无助
“张玉娟,我想你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你要是想交代的话,我不把推下车冷冻,不然的话,我就剥光你衣服,让你在这桉树林里冻到天亮,现在你听好了,想坦白交代就眨三下眼睛”
“唔,唔,唔……”张玉娟乖乖的点头折
向天亮解开了张玉娟身上的绳子,拿开了她嘴里的抹布,但是,他还是把她的手脚给捆在一起,以防万一么
张玉娟喘息了许么,才勉强调匀了呼吸
向天亮从车里拿出录音笔,打开开关后,插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这是他的老习惯,也是他在大学四年里培养出来的,口供不是唯一有用的证据,但对非专业罪犯来说,口供是致命的武器
向天亮:“张护士,客套话就不说了,咱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张玉娟:“向,向副县长,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向天亮:“可以,你问吧”
张玉娟:“你是怎么怀疑上我的?”
向天亮:“哦,很简单,你把遇袭的经过说完,我就怀疑上你了,后来问过钱医生后,我就肯定你是绑架章医生和贾医生的参与者之一”
张玉娟:“我,我哪里说错了?”
向天亮:“你是这样说的,‘有三个陌生的男子,年纪都在三十岁以上,突然冲进了护士值班室,一句话也没说,就打晕了肖倩,不等你伸手去拿电话,两个男子就上来绑了你并堵住了你的嘴,也把昏迷中的肖倩也绑了,接着,一个男子留在外面,两个男子冲进了医生值班室,只听啪的一声,钱子坤医生叫了一声,后来,三个男子把正在里面值班的钱子坤医生也绑了起来,当你和肖倩被拖进医生值班室后,钱子坤医生已经被拖进了休息室,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三个男子从休息室里出来,你发现,章含和贾惠兰两位医生被绑着带了出来,三个男子嘀咕了几句后,就押着章含和贾惠兰离开了’你是不是这样说的?”
张玉娟:“嗯……我是这样说的”
向天亮:“你说的话里,至少有这样三个破绽,一,你说你在肖倩被打昏绑上以后,马上又把你绑了,可是,桌子上放着的输液记录清楚地写着,在事情发生期间,三零三号和三零五号病房的病人输过液,肖倩已经失去了zì yóu,那不就是你去的吗,二,值班室里如果医生和护士都失去zì yóu,是绝对不可能的,三,你说一个男子留在外面,两个男子冲进了医生值班室,可钱子坤却说是三个男子同时冲进去的,你们两个没建好攻守同盟,综上所述,你在撒谎,在肖倩被打晕后,你还是好好的,你根本就没有被绑起来,因为你还得应付随时叫唤的病人”
张玉娟:“你,你说对了”
向天亮:“还有,三个男子冲进护士值班室,打晕肖倩而没有打晕你,这本身就不合常理,你是老护士,他们应该打晕你才对,再看看你手上被绑过的手腕,根本就没伤,是做好绳套套上去的,我估计是钱子坤在事成之后为你设计的,随时可以挣开,而反观肖倩,她后脖子上那一掌是真的,手腕上的伤也是真的,那三个男人对肖倩凶狠,对你仁慈,只能说明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张玉娟:“……你,你果然厉害呀”
向天亮:“哦,你也了解我?”
张玉娟:“我听钱子坤说起过你”
向天亮:“噢……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张玉娟:“没,没了,你问吧”
向天亮:“好……你和钱子坤是什么关系?”
张玉娟:“那种关系呗”
向天亮:“哪种关系?”
张玉娟:“情人,情人关系”
向天亮:“多少年了?”
张玉娟:“七年,我调到三楼内科病区后不久,他,他就把我强暴了……”
向天亮:“男更衣室柜子里的那个暗洞,你知道吗?”
张玉娟:“我知道”
向天亮:“如果我没猜错,那一定是钱子坤搞的吧?”
张玉娟:“是的,是他搞的”
向天亮:“说说,他为什么要搞那个暗洞?”
张玉娟:“我是一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男更衣室找钱子坤时发现的,当时他不肯告诉我,后来,后来我逼他,他才告诉了我,原来,钱子坤暗中一直喜欢贾惠兰医生,但贾医生的老公卢海斌是县委常委县委宣传部长,钱子坤不敢动手,只能想想而已,大约三年前,住院部大楼进行整修,负责工程的人,恰好是钱子坤的亲外甥,而贾医生又刚好成为二楼外科病区的负责人,钱子坤就起了坏心,唆使他的亲外甥暗中修建了那个暗洞,从此,钱子坤就利用那个暗洞,经忱到二楼去偷窥贾医生换衣服或洗澡……”
向天亮:“就是偷看换衣服或洗澡这么简单吗?”
张玉娟:“什,什么意思?”
向天亮:“我是说,钱子坤有没有对贾医生下手?”
张玉娟:“这个……我想他没那个胆量,实际情况,你问他自己吧”
向天亮:“嗯,下面我问你,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张玉娟:“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钱子坤跟我说,今天晚上有人要找贾医生问点事情,要我做好配合,我说要找贾医生直接去就是了,他说不能让别人看见,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要乘贾医生值夜班的时候,通过暗洞把贾医生从二楼整到三楼,再弄出医院去……就这样,那三个男人按时来了,他们先把肖倩打晕再绑了起来,让我负责放风,由钱子坤带路,三个男人通过暗洞到了二楼,不巧的是,二楼医生值班室里临时多了章含医生,他们一不做二不休,把章医生也绑了,通过暗洞,他们把章医生和贾医生从二楼运到了三楼,在和章医生和贾医生照面前,钱子坤拿来绳子,打了个活结先把我绑了,然后,三个男人中的一个又把钱子坤也绑了,等我和钱子坤都倒在地上后,他们才带着章医生和贾医生出来,我看到章医生和贾医生挣扎了一会,他们手上拿着刀,其中一个还把刀架在章医生的脖子上,又推又拽的,才把章医生和贾医生带了出去”
向天亮:“那三个男人你认识吗?”
张玉娟:“不认识”
向天亮:“真不认识?”
张玉娟:“我发誓,我真不认识他们”
向天亮:“嗯,你估计他们是哪儿的人?”
张玉娟:“是咱们滨海本地人,但不是城里的,好象,好象是海边的人”
向天亮:“海边的人?你有什么根据?”
张玉娟:“他们身上有一股鱼腥味”
向天亮:“噢……他们和钱子坤是什么关系?”
张玉娟:“不知道”
向天亮:“张玉娟,你要说实话哦”
张玉娟:“真不知道,不过……”
向天亮:“不过什么?”
张玉娟:“不过,我感觉,他们好象是人雇来的”
向天亮:“你凭什么这么说?”
张玉娟:“因为其中有一个问过钱子坤,问他说,哥们,你这趟能得多少啊……我是从这句话里猜出来的”
向天亮:“嗯,我再问你,他们把贾医生带走,究竟是为了什么?”
张玉娟:“不知道,真不知道”
向天亮:“钱子坤就没跟你透露一点?”
张玉娟:“他哪会告诉我呀,我问过他,他根村就没吐露一个字,不过,我看他有点不高兴,对今晚的事很不情愿的样子”
问到这里,向天亮关掉了录音笔,这个张玉娟应该知道得不多,再问下去也没用
点上一支烟,向天亮吸了几口,推开车门下来,朝钱子坤走了过去
第0609章 野外夜审(下)
“嘿嘿……”
北风凉冽,刺骨冷心,向天亮的笑,比北风还要寒冷爱残颚疈
向天亮没让乔蕊下车旁听,乔蕊还是个黄花闺女,有些问题和答案,他不想让她听到
录音笔已经开启,不过,向天亮没有放在自己身上,而是插到了钱子坤的上衣口袋外
向天亮:“钱医生,冷不冷翱”
钱子坤:“冷,冷……”
向天亮:“钱医生,你是个明白人,头上没毛,聪明绝顶嘛,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钱子坤:“你说,你说”
向天亮:“第一条路,你不用交待,继续在这里冻着直到天亮,我会让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人来接你,至于你以后怎么样,我是管不着了,你的命运由公安局刑侦大队决定”
钱子坤:“不不不……向,向副县长,别把我交给公安局,求,求你了”
向天亮:“这么说,你是不想走第一条路了?”
钱子坤:“不要,不要……向副县长,你说第二条路吧”
向天亮:“真想好不走第一条路了?”
钱子坤:“真想好了,真想好了”
向天亮:“好,我再说说第二条路,这条路么很简单,就是我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说什么,我问完了,你坦白交代完了,你我都回家睡觉,以后你只要安分守己,就什么事都没有”
钱子坤:“我坦白交代,我坦白交代”
向天亮:“想好了?”
钱子坤:“想好了,你,你问吧”
向天亮:“好,先问你个小问题艾那三个男人假装把你捆起来,应该是在医生值班室,你为什么要自己走回更衣室里去呢?”
钱子坤:“咦,你怎么知道是我走回去的?”
向天亮:“呵呵……钱子坤艾我在大学读了四年刑事侦查专业,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告诉你吧,我进了护士值班室,和你的老相好张玉娟谈了几句话,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人,再见了你,我就怀疑上你了,你说你被捆起来,又从医生值班室被拖到更衣室,那地板上一定留下痕迹,说明你在撒谎,如果痕迹被擦去了,那也只能是你擦的,你也不是好人,还有那个暗洞,一般人想不到也做不到,你在三楼内科病区待了十一年,只有你这样的老资格才干得出来”
钱子坤:“唉……张玉娟她,她都说了吧?”
向天亮:“不错,她说了她知道的,现在该是你坦白交代了”
钱子坤:“你,你没为难她吧?”
向天亮:“只要你积极配合,我就不会为难她,你和她还是医生和护士”
钱子坤:“明白明白,你问吧”
向天亮:“那个暗洞你用来干什么的?”
钱子坤:“我,我……”
向天亮:“不想说吗?”
钱子坤:“我说我说……是用来偷看贾惠兰医生的”
向天亮:“不是用来幽会的?”
钱子坤:“不是不是”
向天亮:“你喜欢她?”
钱子坤:“是,是的”
向天亮:“你老实交代,有没有搔扰过她?”
钱子坤:“有,有过一次……”
向天亮:“说详细点”
钱子坤:“那是在门诊部的时候,有一次我去她的办公室,我想……没想到她,她会武功,一脚踢在我那里,害得我两个月才缓过劲来,后来,后来我就不敢动手了”
向天亮:“贾医生还会武功?”
钱子坤:“我后来打听过,说是她舅舅是练武的,她小时候跟着舅舅学过几手”
向天亮:“哦,既然她那么厉害,丈夫又是县委领导,你为什么还胆大包天,搞了那么一个暗洞?”
钱子坤:“我……我也是情不自禁,就,就……”
向天亮:“***,看不出你还是个情种啊”
钱子坤:“我就是有时忍不住了,偷偷看几眼,看几眼而已”
向天亮:“就这么简单?”
钱子坤:“就,就这么简单……”
向天亮:“***,你这个老东西不说实话,我踢死你……”
钱子坤:“哎哟……别,别踢我了”
向天亮:“不说实话,我非把你那玩艺儿踢碎不可”
钱子坤:“我说,我说”
向天亮:“你利用暗洞还做过什么?”
钱子坤:“我,我拍了不少照片”
向天亮:“照片?”
钱子坤:“是,除了贾医生的,还有章医生和其他人的”
向天亮:“你把照片藏在什么地方?”
钱子坤:“我家里”
向天亮:“你家里?你老婆不反对吗?”
钱子坤:“我没有老婆,我十年前就离婚了,孩子成家单过后,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住”
向天亮:“这么说,照片拍了以后,你是自己冲洗的了”
钱子坤:“对对,我是县业余摄影爱好者协会会员,我家里就有暗房”
向天亮:“***,你这个老东西,专门偷拍人家妇女同志,你还好意思说是什么业余摄影爱好者协会会员”
钱子坤:“向副县长教训得是,我一定痛改前非,一定痛改前非”
向天亮:“好了,下面我问你今晚发生的事,你要从实招来”
钱子坤:“一定,一定”
向天亮:“那三个男人是什么人?”
钱子坤:“我不认识,只知道他们是雇来的,是海边的人”
向天亮:“谁雇的他们?”
钱子坤:“赵大刚”
向天亮:“赵大刚?哪个赵大刚?”
钱子坤:“就是常务副县长姜建文的司机赵大刚”
向天亮:“噢……你认识赵大刚?”
钱子坤:“认识,我们认识四年多了”
向天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钱子坤:“我们,我们是赌友”
向天亮:“哦,就这么简单吗?”
钱子坤:“是的,赵大刚喜欢打麻将,我也喜欢打麻将,在朋友家认识以后,他麻技不佳,十赌九输,常向我借钱来着,一来二去的,我们就认识了,后来,还时常一起喝酒吃饭”
向天亮:“照你这么说,是他欠你人情,你怎么会反过来帮他绑架贾医生呢?”
钱子坤:“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向天亮:“因为什么,快说”
钱子坤:“因为赵大刚答应,事成之后,分我一笔钱,还,还让我干一回贾医生”
向天亮:“那你说说,他为什么要绑架贾医生?”
钱子坤:“事情是这样的,赵大刚昨天来找我,说要办一件大事,我问他什么事,他说,县委宣传部长卢海斌手上有一笔巨款,是非法所得,是不义之财,他想把它搞到手,我胆子鞋我说,我不干,他说,你不是喜欢卢海斌的老婆贾惠兰吗,事成之后,我分你三十万,还让你在贾惠兰身上如愿以偿一回,我说,你直接找卢海斌就是了,何必再节外生枝的去找贾惠兰,他说,那样容易出事,先把贾惠兰悄悄绑了,再私下逼卢海斌交出巨款,绑了贾惠兰,卢海斌不但不会声张,还会乖乖的交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我说,这么好的事,你自己去办好了,何必要找我,他说,要绑架贾惠兰,非得在她上夜班时不可,可是姜副县长和高永卿主任都住在医院里,医院有jǐng察把守,住院部里说不定还有便衣在暗中守着,不来个里应外合,是很难把贾惠兰从医院里弄出去的”
向天亮:“他这么一说,你就心动了吧?”
钱子坤:“是,是这样,经不起他软磨硬泡,我被说动了,”
向天亮:“他没说卢海斌手上的巨款是从哪里来的吗?”
钱子坤:“他没说,我也没问”
向天亮:“那具体的绑架计划是你制订的吗?”
钱子坤:“是我”
向天亮:“哦,你舍得把暗洞的秘密泄漏出去?”
钱子坤:“开始不是,是因为今天晚上七点半钟本来就要行动的时候,赵大刚暗中看到二楼有公安局的便衣在走动,他回到停在住院部楼下的车里给我打电话,我才灵机一动,想利用暗洞先把贾惠兰从二楼弄到三楼,再从三楼转移下去”
向天亮:“赵大刚他们一共有几个人?”
钱子坤:“五个人,除了他自己,还有他侄子,那三个上楼绑人的人,应该是他侄子雇来的”
向天亮:“不过,你们没想到贾医生身边突然多出一个章医生吧?”
钱子坤:“对,我带着三人,通过暗洞从三楼下到二楼后,正要准备动手,章含突然出现在贾惠兰的办公室里,我们只好把她也打晕了,把两个都弄到了三楼”
向天亮:“继续说”
钱子坤:“我们原来只准备了一辆轮椅,因为多了一个章含,所以我跑到四楼又拿了一辆,我给章含和贾惠兰注shè了麻醉剂,装扮成病人的样子,接着,我就让他们把我绑起来,后面,后面就是赵大刚他们的事了”
向天亮:“哦……钱子坤,你想过绑架他人的后果吗?”
钱子坤:“我,我也是鬼迷心窍,赵大刚说,卢海斌手上的钱,都是收贿贪污得来的,拿了他也不敢声张,有他老婆在手,他不敢不配合”
……
向天亮思忖着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后,看着钱子坤问道:
“钱子坤,赵大刚他们把章医生和贾医生带到哪里去了?”
第0610章 再审
这时,钱子坤却闭嘴不说了。
冷笑了一声,向天亮飞起一脚,踢在钱子坤的大腿上。
老东西,在耍把戏呢。
钱子坤:“向副县长,我,我冷。”
向天亮:“我沒问你冷不冷,我问的是,赵大刚他们,把章医生和贾医生带到哪里去了?”
钱子坤:“可,可是,我冷……”
向天亮:“我也冷。”
钱子坤:“我真的,真的冷……”
向天亮:“冷得好,越冷越清醒,省得你老东西犯糊涂。”
钱子坤:“求你了,让我,让我活动一下,好吗?”
向天亮:“不行,老东西,你想拖延时间啊?”
钱子坤:“不是不是。”
向天亮:“不是个屁,我jǐng告你,如果耽误了救人,我一定把你裤裆里那玩艺几拧下來喂狗。”
钱子坤:“我保证耽误不了,我保证。”
向天亮:“哦,为什么耽误不了?”
钱子坤:“向副县长,现在,现在几点了?”
向天亮:“……快下半夜一点了。”
钱子坤:“这就耽误不了,这就耽误不了。”
向天亮:“回答我的问題,为什么耽误不了?”
钱子坤:“因为,因为我给章含和贾惠兰注shè的麻醉剂,能保证她们在下半夜三点以前醒不过來,所以,她们现在还沒醒,赵大刚想问事也沒法问。”
向天亮:“老东西,你给章医生和贾医生注shè了那么多的麻醉剂,他妈的,你沒安好心啊。”
钱子坤:“我沒有,我沒有……”
向天亮:“还嘴硬,老子踢死你……踢死你……”
钱子坤:“哎哟……哎哟……别,别踢了。”
向天亮:“那你快说。”
钱子坤:“我,我是有那个意思,我给章含和贾惠兰多注shè了麻醉剂,就是想,就是想十二点下班回家后,等赵大刚问完事后,我可以乘章含和贾惠兰似醒非醒之时,尽情的玩玩她们。”
向天亮:“老东西,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嘛。”
钱子坤:“咳咳,如意算盘不如意,被你向副县长破,破坏了。”
向天亮:“钱子坤,你就不怕赵大刚先下手为强,现在就把章医生和贾医生给玩了吗?”
钱子坤:“嘿嘿,他不会的。”
向天亮:“为什么他不会?”
钱子坤:“因为,因为他那里受伤了。”
向天亮:“哪里受伤了?”
钱子坤:“就是裤裆里的玩艺儿呗。”
向天亮:“噢……呵呵,他沒说是在什么时候和怎么受伤的吗?”
钱子坤:“他只说是前天晚上受的伤,沒说是怎么受的伤。”
向天亮:“嗯,照你这么说,章医生和贾医生现在还沒有醒來喽。”
钱子坤:“沒有沒有,肯定沒有,我当过麻醉师,我很有分寸的。”
向天亮:“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赵大刚把章医生和贾医生带到哪里去了吧?”
钱子坤:“可以可以,不过……”
向天亮:“不过什么?”
钱子坤:“咳咳,向,向副县长,你明白的。”
向天亮:“呸……钱子坤啊钱子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跟我讲条件,对不对?”
钱子坤:“不,不对……也,也对。”
向天亮:“哼,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
钱子坤:“沒有资格,沒有资格。”
向天亮:“那还不快说?”
钱子坤:“让我松松筋骨,这,这行吗?”
向天亮:“不行。”
钱子坤:“求,求你了。”
向天亮:“求也沒用。”
钱子坤:“向副县长,我现在是你的俘虏吧?”
向天亮:“不错,你是我的俘虏。”
钱子坤:“那,那优待俘虏的政策,你,你总要讲究一下吧?”
向天亮:“呵呵……说得是,说得是,我对俘虏很讲究,特别的讲究。”
钱子坤:“那你就,就讲究讲究吧。”
向天亮:“呵呵,我对俘虏的特别讲究,就是拿脚踢他,只要俘虏愿意,我可以踢他一百脚。”
钱子坤:“别踢我,别踢我。”
向天亮:“呵呵,钱子坤啊,我先來上一脚,请你掂量掂量力道够不够啊。”
钱子坤:“哎哟……”
向天亮:“力道够不够啊?”
钱子坤:“够了,太,太够了。”
向天亮:“还要不要讲究啊?”
钱子坤:“不要讲究,不要讲究了……”
向天亮:“那就快说,赵大刚把章医生和贾医生带到哪里去了?”
钱子坤:“他们在,在我家里……”
向天亮:“在你家里?”
钱子坤:“这不是我的主意,是赵大刚的主意,我拗不过他。”
向天亮:“哼,钱子坤你真行,还提供犯罪场所,你可以去岱子岛监狱蹲一辈子了。”
钱子坤:“我全说,我全说还不行吗?”
向天亮:“你家在什么地方?”
钱子坤:“南岸路六弯胡同十九号。”
向天亮:“六弯胡同啊,六个弯,是条死胡同,可以开着轿车进去,对不对?”
钱子坤:“对,对。”
向天亮:“赵大刚他们用的是什么车。”
钱子坤:“一辆二手白sè小面包,六个座的。”
向天亮:“车牌号是多少?”
钱子坤:“三五八七。”
向天亮:“哪儿弄來的?”
钱子坤:“赵大刚的侄子在南河县的一个煤矿里当保安,车是他借來的。”
向天亮:“赵大刚他们有武器吗?”
钱子坤:“有,有。”
向天亮:“什么武器?”
钱子坤:“赵大刚有一把宝剑,他侄子有一把双管猎枪,好象锯了枪托,能藏在腋下,今晚他就带來了,那三个人里,有两个都是拿短刀的,比手术刀长不了多少的那种,那个小个子身上,带着一颗手雷,他衣服撩起來的时候我看到了,象香瓜那么大。”
向天亮:“你家的房子,南岸路六弯胡同十九号,是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吧?”
钱子坤:“是,两边都和别人的房子挨着的,三层楼,是我家祖上的产业,第三层是我后來加盖的。”
向天亮:“占地多少平米?”
钱子坤:“这个么……院子有一百三十平米,房子怎么着也有这么大,加一块起码得有两百六十平米吧。”
向天亮:“哦,三间房子,两边是厢房,中间是堂屋,对不对?”
钱子坤:“对对。”
向天亮:“有后门吗?”
钱子坤:“有,后门开在厨房里,出去就是小青胡同。”
向天亮:“你家有地下室吗?”
钱子坤:“有,有的。”
向天亮:“说说地下室的情况。”
钱子坤:“地下室只有一个出入口,就在堂屋的楼梯下,入口进去后是一条螺旋型楼道,地下面也是三个小间,左边是我冲洗照片的暗房,右边是储藏室,中间那间空着。”
向天亮:“你认为赵大刚会把章医生和贾医生藏在地下室里吗?”
钱子坤:“不会,地下室的房间都很小,顶多就是放得下一张麻将桌。”
向天亮:“那会在什么地方?”
钱子坤:“三楼。”
向天亮:“三楼?为什么是三楼?”
钱子坤:“因为我家三楼是后來加盖的,而我左边的邻居沒有加盖三楼,我在三楼开了个暗门,打开暗门就能走到邻居家的屋顶上,赵大刚去我家玩的时候,我让他看过那个暗门,他说搞得不错,很适合逃跑,所以,我们在我家打麻将赌钱的时候,都是放在三楼赌的。”
向天亮:“哦……那是你邻居家,你们要是真的有事,能逃得了吗?”
钱子坤:“能的,因为我邻居家沒人。”
向天亮:“沒人?这是怎么回事?”
钱子坤:“我那个邻居在南河县冶炼厂工作,全家都住在南河县,一年到头很少回家的,而且,而且他把他家钥匙都交给了我,委托我帮他看家,我进他们家就象进自己家一样方便。”
向天亮:“哟,钱子坤你很狡猾啊。”
钱子坤:“不狡猾,不狡猾,就是平时爱赌点钱,怕jǐng察來抓呗。”
向天亮:“……好,我问完了,咱们也该走了。”
钱子坤:“向副县长,还有,还有……”
向天亮:“还有什么?”
钱子坤:“你,你懂的……”
向天亮:“跟我讲条件?”
钱子坤:“我这不是坦白交代了吗,你总得给个,给个承诺吧?”
向天亮:“呵呵……本來可以,但现在不行了。”
钱子坤:“向,向副县长,你,你不能不讲信用啊?”
向天亮:“信用?现在不能讲了。”
钱子坤:“为,为什么?”
向天亮:“因为你摊上大事了,你犯的罪太多太大,超出了我个人能容忍的底线。”
钱子坤:“那,那事完之后,你,你会把我怎,怎么样?”
向天亮:“这我得问邵三河,我马上打电话帮你问问吧。”
钱子坤:“向副县长,你,你不能不讲良心,我都坦白了啊。”
向天亮:“呵呵……正因为你坦白了,所以我对你不用讲良心了啊。”
钱子坤:“你,你过河拆桥啊。”
向天亮:“呵呵……差不多,差不多”
钱子坤:“姓向的,你这黄口小儿,你,你不是人……”
“啪。”
向天亮一掌拍在了钱子坤的肚子上。
钱子坤头一歪昏过去了。
先拿回录音笔,关掉放好,然后向天亮解开钱子坤身上的绳子。
这个老东西,现在的待遇,只能是轿车的后备箱了。
很快的,桑塔纳轿车在夜幕下飞驰起來。
第0611章 忙里偷闲
车上只有向天亮和乔蕊二人,向天亮“宅心仁厚”,把张玉娟也塞进了后备箱,和钱子坤“团聚”去了,人家以后恐怕再也不能“在一起”了,“优待”一回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这事“整”大了,向天亮原以为小事一桩,凭一己之力就能手拿把攥,玩儿似的就把章含和贾惠兰找回來了。
沒想到还真是个大案,绑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两大美女当人质,对方手上有刀有枪,还有一颗手雷,真刀真枪啊。
对付几个小妖不在话下,但要是伤了章含和贾惠兰,一不能对乔蕊交待,二不能对卢海斌负责,就等于把自己的“名头”砸了。
向天亮决定向邵三河求助,让他带着杜贵临,迅速赶到南岸路六弯胡同附近。
打完电话,向天亮猛踩油门,加快了车速。
可是还有一个麻烦,这种事不能让乔蕊参加,得把她支开。
乔蕊说什么也要跟着,“癞蛤蟆,你休想哄我。”
“胖大海,这是真刀真枪,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你以为是咱们读书那会的游戏啊。”
“我要去找我妈,反正我得跟着你,你到哪里我也到哪里。”
向天亮苦笑道:“你会什么?你就会欺负我,你去不等于给我添麻烦吗?”
“废话,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要有危险,不是有你保护吗。”
“晕啊,我要是保护你,我还怎么救你妈和你贾阿姨啊。”
“癞蛤蟆,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你可以一边保护我,一边救我妈和贾阿姨呀。”
向天亮咧着嘴乐了,“胖大海,你是想让我來个吕布战三英,大小通吃吗?”
乔蕊的小圆脸红了,娇声骂道:“癞蛤蟆,你想得美,要死呀。”
“嘿嘿……癞蛤蟆也能吃天鹅肉,你妈她啊,啧啧,真他妈的带劲。”
“臭嘴,你还说,你还说……”乔蕊的一对粉拳,都捶在了向天亮的身上。
向天亮一边开车,一边嘴上不肯饶人,“胖大海啊,你还记得高中毕业那年,你们七仙女去我家玩的事吗?”
“干么?我早忘了。”乔蕊白了向天亮一眼。
向天亮笑道:“我可沒忘,记得是在我五叔向云秋家玩來着,我五叔会看相算命,帮你们七仙女都看过相,我五叔私下跟我说,你们七个的八字都跟我不合,可惜啊可惜,我癞蛤蟆不敢娶你们啊。”
“谁愿意嫁给你癞蛤蟆呀。”乔蕊嘀咕道。
“嘿嘿……不做老婆做朋友呗。”
“臭美。”
向天亮突然刹住了车。
南岸路六弯胡同到了。
“哎,咱们不进去吗?”望着黑洞洞的胡同口,乔蕊凑到向天亮身边,紧张的问道。
向天亮却乘机在乔蕊胸前抓了一下,坏笑着说道:“进去行啊,我先进你这里行吗?”
乔蕊猛推着向天亮,“癞蛤蟆,你要死呀。”
“呵呵,先为我加点油嘛。”向天亮捧住乔蕊的小圆脸亲起來。
“癞蛤蟆……你,你欺负我……你,你坏……唔……”乔蕊象征xìng的挣扎了一阵,很快就沒了抵抗力,大半个身子瘫在了向天亮的怀里。
向天亮在乔蕊的小圆脸上吻了个遍,正想见好就收,却被乔蕊双手紧紧的搂住脖子,与此同时,一张樱桃小嘴迎上來,把向天亮的舌头衔住了。
顿时,车里响起了密集的“啧啧”声。
可就在向天亮得寸进尺,五指伸进乔蕊衣服里,被她的手给挡住了。
“癞,癞蛤蟆,这个不行,不行……”
“咋不行?我想实地考察你的两个胖大海啊。”
经不起向天亮的“契而不舍”,乔蕊的手撤了。
向天亮的手长驱直入,占领了高高的山顶。
“天亮,别,别……我妈和贾阿姨,还,还在里面呢。”
“我知道,我知道。”
向天亮的另一只手,作为预备队,也迅速占领了另一个高地。
乔蕊全身乏力,颤抖不已。
“天,天亮,先救我妈,和贾阿姨,好,好吗?”
“不好。”
“以后,以后随你,想咋样就咋样……”
“嘿嘿……咱们现在是等待援兵,闲着也是闲着,忙里偷闲,忙里偷闲,先熟悉熟悉地形么。”
“你坏,坏死了……唔……唔……”
“别动,别动啊。”
“我,我痒……”
“啧啧……手感真好啊,可惜,比不上你妈的伟大哟。”
“我妈的有人走,我的,我的沒人走,能,能比么……”
“呵呵……这话jīng辟,地不耕不肥,山不走不高,jīng辟啊……看來,我以后要常來走走喽。”
……
车内的chūn情,被一辆车的到來打断了。
那车灯亮了三下,是邵三河的车。
向天亮也将车灯亮了三下。
邵三河和杜贵临走了过來,身后还跟着向天亮的两个小师弟,茅新和方腾。
好说歹说,乔蕊总算答应,留在车里不进去了。
向天亮拿着枪下车,对茅新和方腾低声吩咐道:“车上这位是我同学,你们给我看好了,不许她乱跑,她要出事,我立即扒了你们身上的jǐng服,另外,车后箱里塞着两个犯罪嫌疑人,你们别让跑了。”
吩咐完毕,向天亮率先向胡同里走去。
邵三河和杜贵临紧紧的跟了上來,
“天亮,你先详细说说啊。”邵三河低声说道。
向天亮嗯了一声,转过一个弯,忽地在一个门洞里蹲了下來。
邵三河和杜贵临也蹲了下來。
向天亮长话短说,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邵三河和杜贵临。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你们二位说,我们怎么行动?”
邵三河看了看手表,下半夜两点差十分,“这么说,章医生和贾医生身上的麻醉药还在起作用吧。”
向天亮点着头,“不错,我是想在两点半行动,其他的由你们定。”
杜贵临道:“大师兄,邵局,这可是绑架案啊,就咱们三个人,够不够啊。”
“你怕了?”向天亮笑问道。
“你们不怕,我怕啥啊,我是说有两个人质,我怕有什么闪失呢。”
邵三河道:“五个菜鸟,一把猎枪,玩不出花样來,不过啊,天亮,贵临说的不是沒有道理啊。”
“嗯。”向天亮低声说道,“我是这样考虑的,这个案子必须采用特殊的办法处理,主要有这样几个因素,一,赵大刚是姜建文副县长的司机,二,贾惠兰是卢海斌部长的爱人,这两人身份很特殊嘛,三,钱子坤家里可能有不少女人的不雅照片,特别是贾惠兰的,这涉及到人家的隐私问題,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四,今天下午就是县人代会和县政协会议的开幕式,这城关镇总要保持表面的稳定吧,要是眼前的案子來个大公开,三河兄你的公安局压力就大了去了。”
邵三河点着头道:“不错不错,反正以咱们三个的身手,也能把这个案子搞定。”
“除了上面几条,还有一个根本xìng的因素,决定了这个案子要悄悄的办。”
杜贵临问道:“大师兄,什么根本xìng的因素啊?”
“你们说,赵大刚为什么绑架贾惠兰?”向天亮反问道。
“你不是说过,为了钱呗。”杜贵临应道。
向天亮问道:“那你们说说,卢部长和贾医生有钱吗?”
邵三河笑着说道:“要说别的领导有钱,我不敢否认,要说卢部长有钱,打死我也不信,这滨海县谁不知道卢部长和肖部长两位领导,有名的清官,连名烟名酒都不大敢收的,他哪來的钱啊。”
向天亮点着道:“可是,据钱子坤交代,赵大刚答应他,事成之后分给他三十万元,还有赵大刚的侄子和三个雇來的家伙,赵大刚起码要分给别人一百万元,那他自己还留下多少?赵大刚凭什么肯定卢海斌部长有那么多钱?”
杜贵临一楞,低声道:“我明白了。”
向天亮咧嘴一乐,“你明白什么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赵大刚惦记的不是卢部长的钱,实际上是姜建文副县长的钱,赵大刚是姜副县长的司机,很可能看到过姜副县长那个保险箱里的钱和书稿,或者可以肯定,他悄悄的备好了保险箱的钥匙,他和许白露的jiān情暴露后,知道自己肯定要滚蛋了,就想捞上一笔,可是,当他打开保险箱后,却发现一毛钱也沒有了,他当然不甘心,但却不知道是咱们三个人的杰作,联想到保险箱里的书稿,赵大刚就认为,是卢部长在偷回书稿的同时,顺手牵羊把三百多万元钱也拿走了,于是,赵大刚就想绑架贾医生,以贾医生为人质逼卢部长交钱……”
邵三河听罢,笑着说道:“天亮,贵临说得基本不差吧。”
向天亮嗯了一声,“所以你们说说,这案子能大张旗鼓的查吗?”
“那不是自己查自己吗?”杜贵临笑道。
向天亮站起身來,冷冷的说道:“总而言之,赵大刚的嘴,最好能永远封住。”
邵三河和杜贵临均是心里一凛,但又不得不承认,向天亮说出來的,正是他们所想的。
三颗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一番以后,分头散开,消失在黑暗的胡同里……
第0612章 狗急跳墙
说起赵大刚,确实是够悲催的,也是够“幸运”的。
应该算是前天晚上了,他在许白露身上快活以后,就稀里糊涂的遭遇了一系列倒霉的事情。
先是因为高永卿前來“接班”,被许白露催着躲到了书房里,不料刚进书房,就受到了强烈袭击,沒看清袭击者就晕了过去,接着,不知过了多久,醒來时却是躺在许白露的床下,身上连片布都沒有,可说是在床下,其实两条腿还露在外面,当他试图从床下爬出來时,头上受到了重重的一击,打得他差点又背过气去,他看清了是这个卧室的正主子姜建文拿着木榔头在砸他,他无法回手,唯有仓皇而逃,幸亏床上的许白露和高永卿“掩护”了他,才让他躲过了“灭顶”之灾。
但赵大刚一时难以逃离别墅,他沒穿衣服,逃到客厅他就意识到了这点。
好个赵大刚,粗中有细,胆大之极,从沙发上抓了条毯子裹在身上,不声不响的潜回了书房。
当时卧室里是三人在“互殴”,一方是姜建文,怒极而搏,带伤上阵,另一方是许白露和高永卿,心中发虚,且斗且退,“战”况甚是激烈。
结果是几败俱伤,高永卿穿着件睡衣落荒而逃,许白露晕倒在床上,姜建文最惨,鼻子上的伤本來就重,又经许白露和高永卿“夹击”,心里更是急火上來,又怒又恨之中,腰一闪,一下子叉了气,也昏倒在床上。
赵大刚等來了他梦寐以求的机会,他看到了姜建文脖子上挂着的保险箱的钥匙,自从有一次进入书房看到保险箱里钱后,他就有了这个念头,赵大刚是姜建文从乡下挑來,信任他胜过秘书张思成,经常当着赵大刚的面开关保险箱,还有保险箱里的那包书稿的來源,姜建文都告诉了赵大刚。
一不做二不休,领导的老婆都可以睡,领导用权换來的钱不拿白不拿,何况这是早已计划中的事,择rì不如撞rì,领导的司机是当不成了,说不定以后在滨海再也沒有立足之地,拿点钱远走高飞成了唯一的选择。
赵大刚当时衣服就沒有穿,立即拿起书桌上的电话,通知住在他家的侄子赵铁柱赶过來,保险箱的密码和开启方法,赵大刚不但知道,而且“观摩”过多次,知道凭一己之力,是打不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的。
可惜事与愿违,保险箱是打开了,而且顺利得出奇,但里面空空如也,一张毛票都沒有。
赵大刚空欢喜了一场,离开姜建文家后就躲了起來,不告而别,是他最好的选择,好在老婆孩子都在乡下,一个人跑路倒也方便,到外面躲上三五年,风头过去,赵大刚还是赵大刚。
是侄子赵铁柱的话提醒了赵大刚,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不搞点钱出走,恐怕连清河市也出不去。
这赵铁柱是个活宝,脾xìng与赵大刚是臭味相投,而且“聪明才智”远胜他的叔叔,做“事”的经验更令赵大刚甘拜下风,二十四岁,就有七年坐牢的经历,三进宫的老手了,资历深到在清河都有了一定的名气。
赵大刚把一切都告诉了赵铁柱,特别是保险箱里的钱和书稿,他实在是“放不下”那满满一个保险箱的钱。
叔侄俩“群策群力”,很快就联想到书稿比钱还要值钱,知道书稿的人沒有几个,最有可能偷走书稿的人,应该是书稿的主人卢海斌,保险箱里的书稿和钱,肯定是同时被偷走的。
钱可能在卢海斌手里,这个“判断”令赵大刚两眼发亮,jīng神立即亢奋起來。
赵铁柱的“分析”更进一步,卢海斌即使沒偷走姜建文的钱,他自己也应该有钱,都是县里的大领导,姜建文会捞,卢海斌也能捞,姜建文有钱,卢海斌家一定也有钱,什么清官,这年头还有清官吗?
找卢海斌要钱,成了赵大刚和赵铁柱叔侄俩的奋斗目标。
还是当侄儿的聪明,卢海斌是县委宣传部长,身边有秘书司机,目标太大,不好直接下手,找他的娘们贾惠兰下手才是上策。
于是,一个计划就这么“诞生”了。
叔侄俩很会抓紧时间,说干就干,赵大刚负责找地方找内线,赵铁柱负责找车雇人,还得找个带响的“家伙”,一为壮胆二为唬人。
赵大刚早想到了他的“亲密赌友”钱子坤,这老家伙嗜赌好sè外加爱财,给他点甜头他会奋勇跟进,而且他家是个上佳的“据点”,正合适办这档子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又把美女人质的“处置权”交给钱子坤,钱子坤在第一时间就被说动了。
赵大刚和钱子坤一拍即合。
现在挺好,都快到下半夜两点半了,计划进行基本顺利。
说基本顺利,是因为行动过程中出了两个小意外。
一个是绑贾惠兰的时候,多出了个章含。
另一个是章含和贾惠兰被注shè了麻醉剂后还沒有醒,本來应该在午夜零点醒的。
南岸路六弯胡同十九号。
院内院外静悄悄的。
赵大刚放心,赵铁柱却不安起來。
“叔,这个姓钱的老家伙,怎么还不回來啊?”
“谁知道啊。”
赵大刚在二楼的小客里,靠在沙发上喝酒。
“不会出事吧,你不是说,他十二点就下班了吗?”
赵铁柱刚从三楼下來,坐到赵大刚身边,拿起酒瓶喝了几口。
“铁柱,你放心,这个老钱干的坏事,比你我加起來还多,说不定啊,正趴在哪个娘们身上呢。”
赵铁柱低声问道:“叔,你沒告诉他钱的來源吧?”
“沒有,你叔我不傻。”赵大刚道。
“那事后怎么办?”赵铁柱又问,声音更低了。
赵大刚压着嗓子反问,“那三个笨蛋呢?”
“在楼下睡着呢。”
“你准备事后怎么处置他们?”
赵铁柱两眼冒着寒光,伸手为掌,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灭了。”
“对老家伙,也这样。”赵大刚也做了个同样的手势。
“说定了?”
“嗯,你把船准备好了沒有?”
“准备好了,二十匹马力的,一吨柴油,还备了十天吃喝的,海上不刮大风的话,三天就能到公海上了。。”
赵大刚又嗯了一声,挠挠头问道:“铁柱,你不是说接下來有两套方案吗?说來让叔听听吧。”
“叔,第一个方案你是知道的,咱们等那娘们醒了以后,从她嘴里问出钱的下落,如果拿到了钱,咱们就清理门户,再远走高飞,如果那娘们不知道钱的下落,咱们就等到天亮,直接打电话给姓卢的,就说我们绑了他老婆,让他拿钱赎人。”
“哎,他要报jǐng怎么办?”
赵铁柱满有把握的说道:“叔,亏你还在zhèng fǔ里混了这么些年,怎么这个道理都不懂啊,他那钱都是贪來的贿來的,他敢声张吗,把钱给我们后,还可以再贪再贿么,再说他老婆还在咱们手上呢?”
“说得也是,这些当官的,场面上人五人六的,狗模狗样,其实都是胆小鬼哩。”
赵铁柱眯着两眼道:“只是有点可惜呢。”
“可惜个啥?”
“嘿嘿,楼上那俩娘们,sāo着呢。”
“噢对了,咋样了?”
“沒事,绑着手脚塞着嘴,还被药迷着啊。”
“哼,我jǐng告你小子,钱沒到手,别想美事啊。”
“嘿嘿,叔你不想吗?”
“他妈的,前天晚上被老姜踢了一脚,还伤着呢。”
赵铁柱笑道:“叔,你也够可以了,领导的老婆想睡就睡,比他娘的领导还领导呢。”
“你懂个屁,老姜他这几年不知睡了多少女人了,光我知道的就起码不下二十,咋的啦,只许他能睡别人老婆,就不许别人睡他的老婆啊。”
“叔你这话在理,你这是为领导服务,为领导排忧解难呢。”
赵大刚呸了一声,“臭小子,你嘴巴越來越臭了么。”
“嘿嘿,要说老姜这个人,对你还真不错哩。”
赵大刚摇着头道:“你小子懂个屁啊,那是当领导的手腕,你以为他真对我好啊,那是因为他需要我帮他办事,不对我好一点,他妈的谁愿意帮他干坏事啊,他收的钱,他睡的女人,他害的人,哪样我不知道啊,要是他真对我好,我能反了他吗?”
“叔,你要是听我的,早点下手,也用不着这么急了。”
赵大刚斥道:“臭小子,rì子要是过得下去,谁愿意亡命啊,亡命你懂吗?出去了,就回來。不來了。”
叔侄二人正说着,院子里突然传來了响动。
似乎是开门的声音。
叔侄二人相视了一眼。
“叔,老家伙回來了。”
“你去看看。”
“绑不绑?”
赵大刚想了想,眼里的杀气一闪而过,“这老家伙惦记着楼上的娘们,会帮咱们的,现在他对咱们还有用,咱们先让他乐呵乐呵。”
“嗯,我去看看。”
赵铁柱起身,拿着双筒猎枪下楼去了。
这时,三楼也传來了响动。
赵大刚一怔,屏住呼吸凝神听了几秒钟,拿起身边的宝剑,轻手轻脚的踏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
第0613章 小菜一碟
有时候,对立双方的误判,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
赵大刚是个粗人、莽汉,即使是粗中有细,也总是以粗为主,他以为楼上的响动,是章含或是贾惠兰醒了以后发出的声音。
所以,他是大大咧咧,毫不设防。
向天亮也产生了误判。
几分钟前,向天亮以极其专业的功夫,通过邻居家的二楼屋顶,悄无声息的进入了钱子坤家的三楼。
虽然沒有开着电灯,但借着十五六的圆月,向天亮仍然看到了地板上躺着的章含和贾惠兰。
两个睡美人,脸庞娇艳,秀目紧闭,玉体横陈,五花大绑,小嘴满物,一动不动。
向天亮俯下身去,先伸手在贾惠兰鼻子上探了探,一息尚存,让他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活着就好,不然今晚的行动就毫无意义了。
贾惠兰真美,可惜胸不很高,有点美中不足。
和章含的巨胸相比,贾惠兰的更象是小巫见了大巫,沒得比。
向天亮伸着手,左右來回比划了两次,确信章含的要比贾惠兰的大上一倍。
那伟大的地方,是自己可以侵占的领地,向天亮的手在章含的双峰上游走了一遍。
不料,捆在章含身上的绳子,绳头打了个结,本是在章含的玉颈上,经向天亮这么一折腾,绳头掉落在楼板上。
绳头掉落在楼板上的声音很轻,向天亮沒有在意,被他忽略过去了。
这仅是向天亮的第一个误判。
同时,楼下的谈话声嘎然而止,接着传來的脚步声,让向天亮陡然jǐng觉起來。
拨枪在手,无声伏倒,面对着楼梯口,向天亮把自己调整到最佳位置。
目标出现了。
是赵大刚的宝剑的剑头。
这是向天亮的判断,可他又判断错了。
那其实只是赵大刚的剑鞘。
赵大刚再粗,也会玩点细活,也会装着几个心眼。
他把剑鞘先伸上來,是探路的。
向天亮早有准备,钱子坤交代过,赵大刚有一把祖传宝剑,削铁如泥。
对付所谓的宝剑,向天亮是有心得的,他爷爷和三叔就都有宝剑,他小时候玩过。
向天亮的身体,忽地改卧为仰,以屁股为轴心,滴溜溜的调转了一百八度,让自己的双脚,正冲着楼梯的方向。
“宝剑”伸出了足有一尺來长。
向天亮的双脚,猛地夹住了“宝剑”。
但他马上后悔了,他夹住的不是宝剑,而是镶着金丝的剑鞘。
向天亮心呼不妙,双脚慌忙回撤。
但已经晚了。
楼道口一道寒光闪亮,如影附形,向着向天亮的双脚飞袭而來。
伏击改成搏击,沒什么好遮掩的。
向天亮狼狈的在楼板上后滚。
不料,后滚的身体,被两个美女的身体挡住了。
赵大刚怒吼一声,宝剑带着光芒,紧随着向天亮的双腿。
向天亮还有暇苦笑,美女好处多多,但美女也有麻烦啊。
就象现在,美女的麻烦就有两个,除了挡道,还在这之前让向天亮心里犯了迷糊,心里一犯迷糊,两只耳朵就不再神奇,要是换成正常的时候,危险尚未上楼,右耳朵早就报讯了。
眼看着寒光就要掠过双脚。
乖乖,双脚可是用來走路的,沒了双脚,连“公伤”都算不上呢。
向天亮手上的枪响了。
不开枪是原定的计划,赵大刚该死,但不该在这时候消失,他是姜建文的司机,心里装着姜建文太多的秘密,向天亮和邵三河本想先抓活的,审他个彻底干净,用他嘴里的东西去制衡姜建文。
向天亮顾不得那么多了,神枪一抬,本能反应,不用瞄也有准头。
站在楼梯口的赵大刚,身体一震晃荡起來。
向天亮又开了一枪。
“啪。”是剑鞘落地的声音。
“咣当。”宝剑坠地。
向天亮不失时机,双脚就地反攻倒算,狠狠的踹在了赵大刚的双腿上。
赵大刚的身体,象个球似的,沿着楼梯滚下去了。
回头瞧了瞧两个美女,向天亮低声骂道:“他妈的,两个臭娘们,赵大刚要是死了,我让你们俩赔我。”
起身下楼,向天亮蹲在赵大刚身前。
一枪左胸,一枪眉心,赵大刚死了。
打得可真准,近距离开枪,指哪打哪,小菜一碟,传出去准是个笑话。
“你把他打死了?”
问话的是邵三河,他正从楼梯口冒了上來,身后还跟着杜贵临。
“他妈的,不中用了,不会使枪喽。”向天亮坐到沙发上叹息起來。
邵三河察看了一下赵大刚,笑着说道:“当场毙命,你可打得真准啊。”
“呵呵,笑话我啊?这家伙会耍几手,那宝剑眼看着就要砍到我脚上了,你们说说,我的双脚重要,还是赵大刚肚子里的秘密重要?”
邵三河点着头坐下,“是咱们低估赵大刚了,小菜一碟,有点麻痹大意了。”
“哎,你们下面怎么样?”向天亮点上了一支香烟。
杜贵临道:“赵铁柱还沒來得及开枪,就被邵局一掌击毙了,幸亏也是出手及时,那家伙的双筒猎枪顶着火呢,至于那三个家伙,都被邵局和我打晕了。”
向天亮看着邵三河问道:“你打算怎么善后?”
“那也得你先拿个大原则啊。”邵三河笑道。
“不立案恐怕不行吧?”
邵三河道:“那是肯定的,死了两个人,纸包不住火啊。”
“但是。”向天亮冷着脸说道,“凡事都要讲点政治,一切要从大局出发,现在的大局是稳定,在这节骨眼上,发生一个领导的司机绑架另一个领导老婆这样的恶xìng案件,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所以,咱们要慎重处理这个案件。”
从來都是破案容易结案难,结案的时候处置“尾巴”更是难上加难。
邵三河看着杜贵临问,“贵临,你有什么建议?”
杜贵临道:“我想吧,先秘密立案,死的活的,包括车上的钱子坤和张玉娟,统统都运到岱子岛去,先把案子捋清楚,再根据需要决定什么时候公开。”
“这建议不错。”邵三河转向向天亮。
向天亮笑问道:“那谁负责去岱子岛擦屁股啊?”
杜贵临看看向天亮,又瞧瞧邵三河,笑着说道:“我当然责无旁贷了。”
“你行吗?”向天亮问道。
“小菜一碟,小菜一碟。”
“你打算怎么擦屁股?”
“一,绝对保密,二,我只带茅新和方腾,三,我在岱子岛随时和你们两位领导保持联系。”
向天亮点着头道:“那行,你马上打电话给茅新和方腾,让茅新开jǐng车送乔蕊回家,她不回去就强迫她回去,让方腾开我的车进來,把这里死的活的,还有钱子坤和张玉娟,统统装进那辆二手小面包,连人带车,立即弄走。”
“遵命了。”
杜贵临应着,拖着赵大刚下楼去了。
指着三楼,邵三河笑着问道:“我说,两位美女沒事吧?”
“英雄救美,小菜一碟。”
“那是那是,你向大英雄最擅长的就是救美了。”邵三河少见的坏笑了一声。
“三河兄,你嫉妒我,也不用这样吧?”
“呵呵,向你学习,我想向你学习,行不?”
向天亮挠着头苦笑道:“你还有心笑,我看你还是cāo心善后的事吧。”
邵三河一听,脸上沒了笑容,“有什么办法,一个谎撒出去了,再想十个谎去瞒呗。”
“这事单独拎出來,倒也不难处置,但我怕的是引起连锁反应。”
邵三河点了点头,“我看也是,表面上风平浪静,说不定水下埋着的水雷就要爆炸了呢。”
“是啊,你别看这次人事调整咱们大获全胜,其实只是表面现象,比方说,张衡书记深藏不露,至今沒有真正的出手,这才是最可怕的,还有陈乐天县长,他以前那几次对我的搔扰,在我看來,不过是火力侦察而已,一把手二把手,能坐在那两个位置上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嗯,我见过他们以前整人的时候,那真是狠毒啊。”邵三河深有同感。
向天亮又道:“至于其他几位,也都不是省油的灯,统战部长黄磊,派人跟着我到了桉树林里,说明他想找我把柄,常务副县长姜建文,等他养好伤缓过劲來后,他会先冲他的秘书下手,再冲着卢海斌部长出手,最后明白过來,他会明白保险箱的事是咱们干的,到那时候,他会象疯狗一样的向我们扑來,纪委书记徐宇光,这家伙打从我一來滨海县,他就看我不顺眼,我敢肯定,他一定在暗中调查我……就这三位,我都要多长几个心眼应付才行喽。”
邵三河笑着说道:“除了他们,还有两位,你也要小心哟。”
“哪两位?”
“县委办主任高永卿,年轻时就有小诸葛之称,县府办主任罗正信,天天往你办公室钻,一看就是别有用心,你敢说这两位也是小菜一碟?”
向天亮笑道:“所以啊,我现在什么都不怕,除了一点。”
“哪一点?”
“怕的就是他们借題发挥,利用这个案子大做文章。”
邵三河脸sè一整,站起來说道:“明白了,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就回去?”
邵三河憨笑起來,“美女的事你擅长,还是你处理,还是你处理。”
说完,邵三河拨脚走了。
向天亮咧嘴一乐,三楼的两位美女,也该醒了吧。
第0614章 额外收获
三楼,章含和贾惠兰似乎还沒有醒來。
电灯开关就在楼梯口,向天亮倚在楼梯口,打开了电灯。
他马上有了新的发现。
章含和贾惠兰都穿得有点少。
稍稍一想,向天亮马上明白过來,章含和贾惠兰都是在上班的时候被绑架的,两个人当时都穿着白大褂,里面就穿得少了,而那几个家伙不懂怜香惜玉,绑人的时候扯掉白大褂,也沒给加件外衣什么的。
向天亮赶紧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冻坏了美女,他会心疼的。
不过,还真是方便了向天亮“欣赏”美景。
向天亮解开了章含和贾惠兰身上的绳子,拿掉她们嘴里塞着的毛巾,再分别扶坐到沙发上。
恰巧有三张沙发,中间那张破了个洞,但向天亮“抢”着坐了。
因为坐在中间,可以做到左看章含,右看贾惠兰。
贾惠兰披着长长的秀发,因为是被麻醉,那双黑白分明、水汪汪的大眼睛是半开着的,竟然是一对桃花眼,瞅着甚为迷人,姣白的粉脸白中透红,而艳红唇膏彩绘下的樱桃小嘴,显得鲜嫩yù滴,贾惠兰保养的很好,肌肤雪白细嫩,身材凹凸玲珑,被紧紧包裹在一条开了很高岔的黑sè的低胸洋装内,露出大半的趐胸,浑圆而饱满的双峰挤出了一道深沟,纤纤柳腰,裙下一双穿着黑sè长丝袜的迷人、匀称而又修长的**,从裙子的开岔露了出來,大腿根都依晰可见,脚上穿着一双粉红sè的休闲鞋,洁白圆润的粉臂,成熟、艳丽,充满着风韵的妩媚。
一定要说哪儿欠缺,那就是两座玉山不够高大,但绝对的瑕不掩瑜。
向天亮看得呆了,贾惠兰他以前见过几次,还从沒发觉她是这么的xìng感漂亮。
许久,他不知咽了多少口水,才勉强撤回自己的目光,转向左边的章含。
这是另一道风景线,他不但可以欣赏,还能zì yóu的身陷其中。
他发现,章含穿着的是一件浅蓝sè的裙子,她仰卧着,双手交叉在胸前,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曲着,两腿间分开约三十度左右的角度,裙子靠外一边搭在了大腿上方位置,红sè的内裤一眼就可以看到,这可不是平角裤,是三角形的,那微微凸起的地方,是特别的显眼。
顿时,向天亮的身体上,某个地方有了强烈的反应。
“向天亮,你看够了沒有?”
“啊……”
原來,章含已经醒了。
章含这一声叫,惊醒了向天亮,让他感到自己的失态。
不过,他的脸沒红,倒是章含的脸红了。
接着就可想而知,章含丰满的娇躯,竟“飞”了过來,正中向天亮下怀。
章含双手用力,把向天亮的脖子搂得紧紧的,一连串的热吻,象盖章似的,戳在了他那面积并不太大的脸上。
向天亮可能被这一突然而惊呆了,但他沒有拒绝,他把章含的长发撩起,慢慢地,他感到岳她芳心的奔跳、呼吸急促。
“章姐……贾医生在,在旁边呢。”
“我,我不管……”
“让她看见了……不好,不好吧。”
“她还睡,睡着呢……”
这倒也是,向天亮开始响应章含的疯狂。
“我说章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知道,是钱子坤的家,他和别人一起,绑架了我和惠兰。”
“呵呵……还行,沒迷糊。”
“我清醒着呢。”
“你不怕吗?”
“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
此时的章含,已不胜娇羞、粉脸通红、媚眼微闭,她的胸部不断起伏,气喘的越來越粗,小嘴半张半闭的,轻柔的娇声说着,“天亮,咱们,咱们抓紧时间么……”
向天亮已意识到,他又要“例行公事”了,而且还真的要抓紧时间,不然贾惠兰醒來,大家都会尴尬的。
“天亮,快点么……我需要你,需要你的安慰么……”章含用火烫的双唇,吮吻向天亮的脸颊、脖子,使他感到阵阵的痒,然后,又吻上他的嘴,陶醉的吮吸着他的双唇,而她那丰满圆润的身体,象蛇似的扭动,不断的往他身上粘去,磨擦着他的身体的各个部位。
这娘们,不帮她灭灭火,说不定真的要发疯了。
向天亮先瞅了一眼另一边的贾惠兰,她还在昏迷,这让他放心不小,而且,有了她这个“旁观者”,更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万丈雄xìng”。
于是,他不再客气了。
他用一只手紧紧搂着章含的脖子,亲吻着她的香唇,一只手隔着柔软的羊绒毛衣,揉弄着她的两座大山,她的那里又大又富有弹xìng,真是妙不可言,不一会儿,就巍峨的耸立起來。
他用两个指头,轻轻的,飞快的弹着高山上的那两个点点。
“天……天亮,快,快点……努力,再努力些……让惠兰看看……”章含一边喘气,一边娇声说着。
这个时候还提旁边的贾惠兰,章含明摆着是在鼓励向天亮。
向天亮不禁心道,绑架案绑架案,却绑出额外收获來了。
这时,向天亮早已热火焚身,哪怕贾惠兰醒來也难以阻碍得了他,再加上章含的鼓励和主动,他实在找不到不进一步的理由,他不断地亲吻着那红润并带有唇膏轻香的小口,堵着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什么,另一只手掀起她的长裙,伸向那熟悉而深奥的去处。
“嗯……嗯……喔……喔……”
从章含的樱樱小口中,小声浪出來的声音仍然声声清晰,她在极力表现内心悸动的chūn情,随着向天亮三管齐下的**手法,不一会儿,章含被抚摸得全身颤抖起來,一再的挑逗,撩起了她原始的热火,他的双目中已充满了激情,彷佛向向天亮诉说她心中的热火,已燃烧到了极点。
向天亮一如既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瞄准目标,狠狠的冲了过去……
……
激情总有结束的时候。
向天亮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坐回沙发上,点上一支烟吸起來。
“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哎……”章含总算还“魂”了。
“臭娘们,你他妈的真浪啊。”向天亮骂道。
“咯咯……难道你不觉得,不觉得这次很特别吗?”
“什么很特别?”
章含爬起身。趴在向天亮腿上娇笑道:“一是劫后余生,二是有惠兰旁观。”
“呵呵……倒也是啊。”向天亮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再瞅贾惠兰一眼,她还“睡”着呢,“不过,我不明白,怎么你醒过來了,贾医生却为什么还沒醒呢?”
“你感到奇怪吧?”
“是很奇怪。”
“你猜猜这是为什么?”
向天亮思忖着道:“我听说麻醉剂注shè人体之后,对不同的人作用也是不尽相同的,比方说你长得丰满,单位体积里的麻药含量就少,麻醉效果相对就低,而贾医生长得苗条,相对的麻醉效果就大许多,所以她醒來的时间就延后多了。”
“这基本上属于无稽之谈。”
“那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章含笑道:“告诉你吧,那是因为钱子坤痴迷惠兰,而对我不感兴趣,所以他只给我注shè了普通的麻醉剂,而惠兰得到的待遇是除此之外,还被多注shè了另一种药。”
“啊,什么药?”
章含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钱子坤自己配制的,专门对付惠兰的。”
“自制配制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章含嗔道:“别装作沒有听懂,对付女人用的,你说能是什么药?”
向天亮噢了一声,“我知道了……那,那不会有危险吧?”
“应该不会,钱子坤原來是搞药物研究的,水平不差。”
向天亮问道:“可是,贾医生好象沒什么反应啊?”
“咯咯……我估计呀,这种药一定讲究后发制人,后劲大着呢。”
向天亮看着章含说道:“章姐,你好象一点都沒有被绑架的后怕感觉嘛。”
“钱子坤那个老东西,早晚都会來这么一出的,我不过是意外的加入者罢了。”
“哦,你是说,你早知道钱子坤会对付贾医生了?”
点了点头,章含说道:“钱子坤搔扰惠兰的事,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是知道,要不是惠兰小时候学过几手,恐怕早被他得逞了,只是沒有想到,这次他会用这种手段对付惠兰,连我都差点被害了。”
“章姐,你不是在急诊部值班吗?怎么跑到贾医生那里去了?”
章含娇笑道:“惠兰是我妈的干女儿,我妈托乔蕊送來了汤圆,我能不给她老人家的干女儿送一碗吗?”
“嗯,那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们出事了的吗?”向天亮又问道。
“肯定是乔蕊那丫头,她今晚不用值班,我们打电话说好了的,我和惠兰吃完汤圆后,让她把盛汤圆的碗具带回去,等久了不见人,找又找不到,打电话又关机,她肯定急了,一急了准会先打电话找你。”
向天亮听得连连点头,“运气啊,不是你去送汤圆,钱子坤就要得逞了。”
忽然,章含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
她的眼睛在盯着一个方向。
那是贾惠兰所在的方向。
向天亮一怔,扭头顺着章含的视线看去,顿时,他呆若木鸡。
第0615章 保密哟
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贾惠兰不但已经醒來,而且还坐得端端正正的,正瞪着向天亮和章含,那丰富多彩的表情,只能用似笑非笑四个字來形容。
向天亮吃了一惊,“贾,贾医生,你,你醒了?”
贾惠兰的回答,让向天亮更吃一惊,“你们这么大的动静,除非我死了,我能不醒过來吗?”
向天亮无言以对,尴尬之极。
孰料,让他最吃一惊的还在后头。
章含竟然沒有丝毫的难为情,听了贾惠兰的话,反而咯咯的娇笑起來。
“怎么样呀,惠兰,带劲不带劲呀?”
“你还说……还是我姐呢,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死活。”
“咯咯……你说不相信,我证明给你看么。”
“好了好了,我输给你了。”
“欠我一次省城七rì游,不能耍赖哟。”
“我几时赖过你,说好了,就你我加上干妈三个人,你不能另外加人呀。”
向天亮总算明白过來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原來你们……你们早就醒了啊。”
“你以为呢?”章含娇笑不已。
贾惠兰微笑着,“向副县长,对不起了。”
“他妈的。”
向天亮骂了一句,无奈的笑了。
原來,向天亮从邻居家的屋顶潜入这里后不久,章含和贾惠兰先后就醒了,两人被绑着,嘴又被堵上了,根本无法出声。
但是,章含和贾惠兰两人之间,却有一项绝技,是向天亮很难想到的。
滨海县曾是海防前线,还有过一段全民皆兵时期,章含和贾惠兰也都参加过民兵训练,医院和隔壁的邮电局共同组建过民兵营,当时要求每人都掌握一项技能,章含和贾惠兰二人同时报名参加了无线培训班,学会了发报技能。
而且,章含和贾惠兰二人还学会了摩尔密码,别人发报用的手指,她们却能用眼睛“发报”,通过眼皮的一张一合,能向对方传递摩尔密码,告诉对方自己要说的话。
向天亮击毙赵大刚,从三楼下到二楼以后,章含和贾惠兰立即“交流”起來。
不过,二个人的交流,竟然是一个赌局,这个赌局,就是刚才向天亮和章含上演的一幕激情之戏。
对章含,向天亮是相对了解的,都一起“沟通交流”几回了,沒什么障碍,而对于贾惠兰,他还是比较“陌生”的,一方面她是章含的闺蜜,但另一方面,她是卢海斌的老婆。
向天亮深知,他和卢海斌的关系才刚刚开始,仅有的一次合作,不可能完全赢得对方的信任。
与其说是合作,还不如说是互相合作更为贴切,向天亮帮卢海斌拿回书稿,帮他解开了脖子上的“套”,卢海斌在常委会上支持向天亮,帮他在这次人事调整中赢得胜利,这不是互相利用又是什么?
章含和贾惠兰不是姐妹亲似姐妹,让贾惠兰看到自己和章含的这点“事”,本來也不算什么,但向天亮却不这么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不是让自己的把柄落在贾惠兰手里了吗?
权谋的奥秘就在于控制人,控制与反控制,实质就在于掌握对方的把柄。
向天亮看着贾惠兰说道:“贾医生,我和章姐的事,请你保密哟。”
“你放心吧,章姐的事,我能说出去吗?”贾惠兰微笑着说道。
“那我谢谢你了。”
“你救了我,我更得谢谢你呀。”
章含笑着说道:“都是自己人,你们这谢來谢去的,有意思吗?”
向天亮点了点头,“贾医生,你以前一直不知道钱子坤搞的暗洞吗?”
“不知道,我以为几年前教训了他以后,他应该会死心的,哪想到他搞了那么一个暗洞,当时他们突然从休息室冒出來,可把章姐和我吓坏了,还沒等我们反应过來,他们就把我们控制住了。”
向天亮问道:“你认为,钱子坤是为了你这个人,而专门策划了这起绑架案吗?”
贾惠兰摇着头道:“我觉得好象不是,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大动干戈。”
章含也说道:“就是呀,我认为其中必定有其他的原因。”
“你们说对了……”
向天亮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了章含和贾惠兰听。
章含和贾惠兰听得是目瞪口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赵大刚是个笨蛋,首先,他以为姜建文保险箱里的书稿既然是卢部长的,卢部长肯定要拿回去,现在既然沒了,那一定是卢部长派人偷偷的拿回去了,而卢部长的人既然拿走了书稿,就一定同时拿走了保险箱里的其他东西,也就是钱,其次,他错误的认为,只要找到贾医生,就能找到姜建文的钱,就一心一意的想对贾医生下手,再次,他想绑架贾医生,却又认定必须在医院里下手,而要在医院里下手,他马上想到了他的赌友钱子坤。”
章含点着头道:“而钱子坤还惦记着惠兰,一听赵大刚的计划,自己既能捞到钱又能得到人,马上就答应了,而张玉娟是钱子坤的老相好,两人向來是狼狈为jiān,所以,不但把张玉娟给牵连进來当了同伙,还把自己煞费苦心搞的暗洞也贡献了出來,更有甚者,还将自己的房子借给赵大刚当做作案的据点。”
“章姐你分析得不错,钱子坤也是笨得可以,他真不该把张玉娟拉进这个案子里,张玉娟根本就不是演戏的料,当时我刚进护士值班室不过三分钟,我就看出了破绽,说起來,钱子坤自己是罪有应得,却活生生的把那个张玉娟给拖累了。”
贾惠兰问道:“向副县长,赵大刚和钱子坤他们人呢?”
“你们刚才早就醒了,难道不知道吗?”向天亮反问道。
章含笑道:“惠兰的意思是,这个案子打算怎么处理呀?”
向天亮笑着说道:“你们一定是偷听到我和邵三河局长的谈话,才会有此一问,放心吧,我可以明确几点,一,这个案子暂时不会公开,目前知道这个案子的人,除了我和邵三河,还有公安局的杜贵临、茅新和方腾,以及乔蕊,都是可靠的人,二,你们两个也要对这个案子暂时保密,贾医生啊,你回家后对卢部长也不要说,三,我知道你们怕贾医生被钱子坤搔扰的事会外泄,这一点你们放心,我跟邵三河打过招呼了,会尽量对此保密的。”
贾惠兰脸上微微一红,“向副县长,谢谢你,虽然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我怕,我怕别人会胡乱的议论。”
点了点头,向天亮微笑着说道:“贾医生,这个还不算重要。”
向天亮笑得有些特别,章含和贾惠兰都看出來了。
“天亮,什么事重要呀?”章含问道。
向天亮笑着问道:“章姐,贾医生,你们有沒有想过,钱子坤搞了那个暗洞整整有三年了,难道这三年里什么都沒有做吗?”
章含看了贾惠兰一眼,“天亮,你是说这三年來,钱子坤对惠兰做过什么事吧?”
“这个么……就得问贾医生了。”向天亮笑着说道。
贾惠兰又是俏脸一红,“可是……可是,这几年,我真沒有发现那个暗洞呀,再说,这三年來,前前后后使用过更衣室的医生护士,至少有十个人以上,她们要是发现有什么异常,早就嚷嚷开了。”
“这点我相信,钱子坤也交代过,他是痴迷贾医生,但因为贾医生以前教训过他,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有sè心沒sè胆。”
“咯咯……既然是这样,那就说明他那个暗洞沒派上用场么。”章含笑道。
向天亮笑着摇头,“恰恰相反。”
“恰恰相反?”贾惠兰怔了一下。
向天亮笑道:“你们啊,请联想一下,钱子坤除了是个医生,他还有什么爱好?”
章含点着头念叨起來,“爱好?钱子坤爱好,无非就是女人、赌钱和摄影……”
“摄影。”这是章含和贾惠兰在异口同声。
向天亮笑而不语,又点上了一支香烟。
贾惠兰问道:“向副县长,你是说,他曾经躲在暗洞里对我进行拍照?”
向天亮点头道:“不是曾经,而是经常,是持之以恒,是乐此不疲,钱子坤尽管只交代了几句,但我可以判断,他一定拍了你很多很多的照片。”
贾惠兰急忙问道:“那,那这些照片在哪里?”
“你想找到这些照片吗?”
“当,当然了。”
点着头,向天亮笑道:“贾医生,我陪着你们留下來,就是为了帮你把这些照片找出來。”
章含娇笑起來,“咯咯……天亮,你是想为惠兰打掩护吧?”
“保密,是保密。”
“咯咯……惠兰呀,天亮对你这么关照,你该怎么谢人家呀?”
贾惠兰红着脸道:“章姐,你别打叉了好不好?”
“怎么,天亮在帮你,你不准备谢谢他吗?”
“我当然会谢向副县长,不用你管。”
“咯咯……惠兰姐,要不你也向我学习,來个以身相许吧。”
“章姐……你,你在说些什么呀。”
章含的玩笑话,将贾惠兰美丽的脸逼得更加红艳了。
还是向天亮主动站了起來,“你们俩聊着,我去找钱子坤拍的照片了。”
说着,向天亮转身,蹬蹬蹬的往楼下走。
老实说,面对贾惠兰的美艳,向天亮有些心动,可惜,贾惠兰是卢海斌的老婆,而卢海斌现在是自己的合作者,老话说,朋友妻不可戏,卢海斌虽然还沒有达到朋友的程度,但他的老婆是不能轻易碰的。
更何况这个晚上向天亮是连续作战,先与王思菱和崔书瑶玩了车震,刚刚又被章含强索了一回,都是名符其实的梅花三弄了,哪还有那方面的能耐呢。
不过,向天亮心里有一个很大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