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6章 瞎猫碰死耗子
啪,常伯亮拍了一下桌子,老眼瞪着向天亮说,“狗嘴不吐象牙,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那是白日做梦,我是绝对不会让我家的鲜花插在你这堆牛粪上的.”
向天亮讪讪道:“怎么说话,怎么说话,大师兄你才是狗嘴不吐象牙,你家的鲜花最鲜,也不过是京城胡同里蹦出来的达达花,掰开了也只是两片瓣吧,可我这堆牛粪就不一样了,虽然不是世界最先进水平,也起码是高级牛粪吧。”
常伯亮忍着笑说,“高级牛粪它也只是牛粪,看着让人讨厌,闻着让人恶心,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你家里已经是百花盛开,花香满楼,何必还惦记我家那朵小花呢。”
“话不能这么讲吧。”向天亮坏笑着道,“大师兄,你是不了解实际情况,我和你家宝贝女儿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是王八碰绿豆,对上了眼,我们是互相惦记,而不仅是我单方面惦记,也就是前世的姻缘今生结。”
“我呸。”常伯亮笑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样啊,花言巧语,死皮赖脸,翻墙扒窗,死缠烂打,你小子那点道行,除了哄赖骗三字,你还能搞出啥名堂来。”
向天亮认真地说,“反正我打定主意了,只要你家宝贝女儿还没有结婚,我就还有机会,即使你家宝贝女儿有男朋友了,我也要与她男朋友进行公平竞争。”
常伯亮没好气地说,“我刚才骗你的,她已经结婚了,你甭惦记了,你惦记也没有用,天涯处处有芳草,你还是去别的地方惦记吧。”
“天涯处处有芳草,我偏要割你家的草。”向天亮咧着嘴乐道,“墙太高,炸药包,土太厚,锄头刨,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只要感情倍儿真,仙女也能下凡尘。”
“哈哈。”常伯亮终于大笑起来,“臭小子,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那一套对我没有用,甭废话,咱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行,歪事正说,正事歪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向天亮道,“说起来也很简单,我帮你办事可以,但你得给我好处,这买卖还算公平合理吧。”
常伯亮又是苦笑又是摇头,“还真让老师给说中了,他老人家说你小子一定是张口生意,闭口买卖,一句话暴露你德性,三句话不离你本行,好处有,大大的有,但我做的是小本生意,你小子不能狮子大开口。”
“知我者,老师也。”向天亮夸张地一叹,斜了常伯亮一眼道,“大师兄,你那个九局刚成立不久,应该还有副局长的位置空着,我帮你立功,你帮我留个副局长的位置如何?”
“就你?你饶了我吧。”常伯亮笑道,“你小子副处的位置还没坐稳,屁股就想往副局位置上挪,臭小子你那是白日做梦,再说就你那臭德性,不是从政当官的料,更不是能在京城从政当官的料,你也只能在下面坑蒙拐骗,搞点偷鸡摸狗的勾当而已。”
向天亮不高兴了,白眼直翻,“老东西,你这么诬蔑我,咱们还能谈买卖吗?”
“噢,有点口误,有点口误。”常伯亮陪着笑脸说,“不提我家宝贝女儿的事,不说当官的事,你提别的要求,你提别的要求吧。”
“这个……让我说,我还真的一时说不出来。”一边挠着后脑勺,向天亮一边说道,“这年头么,有三样东西最为重要,第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权喽,可老东西你不对我封官许愿,权是难得了,第二重要的是钱,可本少爷的钱多如天山昆仑山,零头拿出来也能压死一万个象你这样的老东西,至于第三重要的东西么,当然是美女了,可天下美女在咱国,咱国美女在东江,东江美女出滨海,滨海美女在我手……大师兄,我该向你要些什么呢?”
常伯亮笑个不停,“天亮啊,你既然什么都有了,你说我还能给你什么呢,你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得了,我保证都给你。”
“嗳,这可是你说的?”
“用你的话说,我这是一口唾沫一颗钉。”
“大师兄,你的话我不大相信。”
“臭小子,比起你来,我的话还是比较值得相信的。”
“好吧,就信你这一回。”
“你说,你要什么?”
“先留着,等我以后想要的时候再说。”
“你,你又玩这一套。”
“行不行吧?”
“行,行。”
向天亮狡猾地笑了笑,“大师兄,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常伯亮道:“帮我悄悄的查明这个毒品走私团伙。”
向天亮又笑,“悄悄的?对谁都保密吗?”
常伯亮嗯了一声,“当然,肯定是条大鱼,大张旗鼓会打草惊蛇的。”
向天亮说,“我单枪匹马,保密倒是保密,但我不是孙悟空,没有三头六臂。”
常伯亮笑道:“你行的,因为你是向天亮。”
向天亮问道:“我得找几个帮手,难道警察也不行吗?”
常伯亮说,“原则上不行,但你可以找几个帮手,你绝对信得过的帮手。”
向天亮又问道:“直接对你负责吗?”
常伯亮说,“这倒不必,你可以直接找我,也可以找你们省厅的余中豪,他负责为你提供相关支持。”
向天亮又笑了,“他x的,狗日的余中豪,又有现成的功劳可捞了。”
常伯亮说,“话不能这么讲,那个毒品走私团伙有可能出自清河市,你在那边不一定能使得上劲,而余中豪是清河市人,清河市公安局还有不少他的旧部。”
向天亮点着头道:“我明白了,我的重点在滨海市这边,排除了滨海市,也就能确定那个毒品走私团伙出自清河市。”
常伯亮也是点头,“聪明,你先把重点放在你们滨海市吧。”
向天亮冲着常伯亮伸出手说,“线索。”
常伯亮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卷起来扔给了向天亮,“到目前为止的线索,都是你提供的那个本子上破译出来的,没头没脑,需要你先捋清自己的思路。”
看了一眼,向天亮将纸筒塞进自己的衣袋,“大师兄,你要我查的是个无头案啊,我连从何处着手都拎不清呢。”
常伯亮说,“这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我来的时候老师说了,你会有办法的。”
“呵呵,老师这是明摆着在出我的洋相啊。”
“老师这是看重你,因为你是他的关门弟子嘛。”
“大师兄,你这话有点酸。”
“易祥瑞的入室弟子,都不会是孬种。”
“哎,当初不是我想拜师,是老师硬拉我入门的。”
“所以你倍有面子,你得为老师争脸。”
“少来,为老师争脸是你们的事。”
“天亮,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么。”
“呸,谁是骡子谁是马?你才是骡子才是马,你全家都是骡子都是马。”
“哈哈,我是骡子我是马,我是骡子我是马,,你满意了吧。”
“好吧,我试试,就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你用不着紧张,就当是,就当是瞎猫碰死耗子吧。”
“呸呸呸,谁是瞎猫,谁是瞎猫?”
“哈哈……我又说错了。”
向天亮无奈地笑笑,点上一支烟吸起来,“大师兄,咱们国家现在在禁毒缉毒方面的形势是怎么样的?”
“形势?说来就话长喽。”常伯亮轻轻地一声叹息,“黄赌毒总是交织在一起的,国门大开,黄赌毒随之而进啊,就象你说的那样,我们这些对付犯罪和罪犯的人,几乎总是落在犯罪和罪犯的后面,我们总是处于被动,要化被动为主动,是困难里最最困难的那一种。”
向天亮冷笑了一声,“那是你们警察无能,没用,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而你们破案的技术手段还停留在五六十年代的水平,不被动才怪呢。”
“你小子,又放轻巧屁了。”常伯亮道,“不是你几年前参与缉私的时候了,那时候你猛打猛冲,横冲直撞,乱拳打死老师傅,属于歪打正着,不按常理出牌,反而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但缉毒与缉私大为不同,毒品走私更为隐蔽,而且几乎都伴随着武装护卫,对咱们国家的警察来说,缉毒还是个新课题啊。”
向天亮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好啊,我上次参与侦破的几个缉私案,已经成为中央警官大学的教材,这一次我帮你干活,我一定干得漂漂亮亮,正好可以让你那些笨蛋手下学一学,你记住,千万别忘了宣传我的大名哦。”
常伯亮笑道:“你是我小师弟,我倒是想帮你宣传宣传,可是,哈哈……你在部里的代号是零零一一,所以,你的大名就是零零一一。”
“他x的,老子到死也只能当个无名英雄啊。”向天亮苦笑着骂道。
常伯亮笑着起身,“我走了,不用送,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来过。”
向天亮忙道:“哎,等等,大师兄,你总得把你家丫头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啊。”
“你想得美。”常伯亮一边往外走,一边挥着手道,“她回国了,让我代她问你好呢。”
望着常伯亮的背影消失,向天亮楞了好一会,自言自语道:“大师兄,你对我不好,你对我的政策是大棒加胡罗卜哟。”
第2267章 刘五的日记
在过晚饭后,向天亮又来到南北茶楼,他已经打电话给滨海区公安分局局长杜贵临,让他把市公安局局长邵三河和副局长周必洋约出来喝茶.
饭后喝茶,尤其是晚饭后,约上三五个知己,去茶楼坐下,一边胡侃海吹,一边品茗慢饮,是滨海人的习俗,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南北茶楼当然是顾客盈门,生意兴隆,特别是正逢干部调整期间,来的人都是有身份和有目的,因为谁都知道南北茶楼是向天亮和市委书记陈美兰的根据地。
向天亮尽量避开那些“客人”,通过暗道直接来到七楼的专用包厢,要是搁在以往,他会去员工休息室坐坐,南北茶楼是清一色的女员工,个个都很养眼,向天亮会趁机吃吃豆腐,占点小便宜,直到老板戴文华或经理乔乔或副经理晶晶前来制止。
这回戴文华和乔乔及晶晶都有些好奇,因为向天亮今晚太老实了,三个人一齐来到了七楼的专用包厢。
向天亮躺在沙发上,象是在闭目养神,又象是在打瞌睡。
晶晶问,“天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向天亮眼都不睁,“我在思考革命工作。”
戴文华笑着问道:“领导辛苦了,你的那些革命同志正在打听你,你要不要接见一下?”
向天亮哼了一声,“这些人是来跑官的,他们拿我当贪官呢,真正的革命干部和革命同志,早就都在我心里装着了,我要是组织部部长,凡是在这期间出没于诸如此类场所的人,一律不予提拨。”
“咯咯,好同志,好领导,要不要我们慰劳慰劳你呀。”戴文华在向天亮身边坐了下来。
向天亮摇了摇头,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今晚有事,正事,大事,你们不要打搅我,也不要让别人来打搅我。”
乔乔问道:“天亮,和今天来找你的那个人有关吗?”
向天亮点了点头。
乔乔又问道:“那人是京城口音,挺神秘的,他是谁呀?”
“大人物,公安部九局局长。”向天亮满足了女人们的好奇,“他是我恩师收的第一个入门弟子,是我的大师兄,他这次过来,是托我帮他办一件事。”
晶晶问道:“公安部九局是管什么的呀?”
向天亮不说了,“晶晶同志,这你们就没必要知道了。”
晶晶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问。
戴文华懂,她冲乔乔和晶晶使了个眼色,三人知趣地起身而去。
杜贵临按时而来,服务员安排定当以后,邵三河和周必洋也先后到了。
向天亮亲自跑去把门锁上。
邵三河有些许诧异,喝了几口茶后说,“天亮,你今晚搞得有些神神秘秘的么。”
向天亮笑了笑,并不否认。
周必洋一贯的敏感,“天亮,有大事?”
“嗯。”向天亮问道,“三位带枪的,我想先请教一个问题,咱们滨海的涉毒状况如何?”
杜贵临说,“这一块市局直抓,我们分局插不上手。”
邵三河说,“市局是必洋在管,在清河那边管的也是这一块,他最有发言权。”
周必洋说,“清河市那边,曾抓过一百多名吸毒人员,咱们滨海市这边也抓了五十几个,至于贩毒嫌犯,两市也抓到了二十多个,但都是一些小鱼小虾,没有多大用处,想通过他们顺藤摸瓜,恐怕很难有什么收获。”
向天亮问道:“两边有专门负责缉毒的警力吗?”
周必洋摇着头道:“正在建立之中,但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照着上头的指示按部就班而已,至于怎么展开具体工作,说白了大家都是外行。”
噢了一声,向天亮又闭上了嘴。
邵三河惊异地问,“怎么,咱们这里有这方面的案子?”
周必洋脸色一凝,“不会吧,我手头没有这方面的任何线索啊。”
向天亮指了指自己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贵临,我口袋里有一张纸,上面的信息你们一定感兴趣。”
杜贵临拿过那张纸,打开来念道:
“一,三月十一日,老K来访,哀声叹气,说近期生意不好做,亏了三趟,开口借钱,我不上他当,谁让他三番五次的借钱,还欠着我七八十万呢。”
“二,四月二十三日,老K又约见面,这家伙,摇身一变,不再走货,而是改卖情报了,看样子混得不赖,我只是应付,做自己能做的生意,买来的生意,赚得少,更不安全。”
“三,五月三日,最近风紧,生意难做,连砸两单,心情巨糟,恰好小七把老K带来玩,老K说他有门路,小七也劝,我有点动心,但我得抻着老K,他这人不经抻。”
“四,五月五日,老K果然来了,开口就要价五十万,我不屑,现在行情不好,什么生意,弄个信息就要价如此之高,老K说,现在这形势,烟酒没赚头,车油易曝露,赚钱还得是走面,利润高,目标小,好家伙,他把我给吓住了。”
“五,五月六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七来磨,要做老K的生意,老六反对,我犹豫,老六与小七吵,酒喝一半,不欢而散。”
“六,五月八日,下暴雨,出不了门,老K又来了,催我买不买,我将信将疑,入行七年,听都没听说过走面的,老K笑我孤漏寡闻,说人家龙大都入道三年半了,也难怪,龙大这几年腰包粗了,老K问我干不干,我还是不敢,龙大是能人,身份硬,头上写红字,财大又气粗,出点事有人扛,我不比他。”
“七,五月十日,老六从省城回来,直接来我家,劝我远离老K,老六总是如此,说话不爽,老K不是好人,与谁都合不来,过河拆桥的主,我不会上老K的当,但老K门路广,信息多,不当朋友,当生意伙伴是可以的。”
“八,五月十一日,老六又来,早早的来,老脾气,固执,知道我还犹豫,他打定主意,并且借了一辆二手车,真是知我者,老六也……梢了老K几乎一天,没收获,老K当兵那会就刁,死里逃生过的人,揪他的尾巴太难,三角区是龙大的地盘,老K去得,我去不得,只好空手而归。”
“九,五月十三日,二次梢老K,还真有收获,中午时,发现老K跟一女的见面,山坡上**,大开眼界,女的三十岁模样,挺妖的,很面熟,就是想不起来,还是老六活泛,认出那女的,唱戏的,是龙大的姘头,老六还大赞老K,泡龙大的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由此可见,老K危险,龙大发现,绝对是死路一条。”
“十,五月十六日,老K打电话约见,见面后他说,今天是最后期限,过了这个村,再没那个店,我问老K怎么干,老K说很简单,海上买进,千里之外卖出,利润百分之五百,货源货道及买主,他一条龙服务,第一次干,规模不大,二三十斤还是有的,我主意打定,但故作犹豫,犹豫再三,气走老K,骂骂咧咧,离开后,我让老六又去梢他,老K太猾,老六没粘住,又在三角区被甩了。”
杜贵临读完,将手里的纸递给邵三河,邵三河看完又递给了周必洋。
“面”,指的是毒品,在清河滨海一带,面特指白粉,“走面”就是走私毒品,“梢”,就是盯梢,“头上写红字”,也是清河滨海一带的俗话,都知道指的是吃公家饭的人。
周必洋看了两遍,要还给向天亮,向天亮摇着头说,“归你了。”
邵三河说,“天亮,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向天亮说,“刘五的日记,刘五留下的那个小本子上的,那个小本子上最后那几页。”
邵三河说,“好啊,刘五留下的那个小本子被破译了?”
向天亮说,“破译了,其他信息归了余中豪,但这张纸上的信息是最重要的。”
邵三河说,“是省厅余中豪他们破的吧。”
向天亮说,“是,但这张纸是部里九局的头儿交给我的。”
邵三河说,“九局,缉毒的么,九局派人来了?”
向天亮说,“这还用说嘛,是九局的头儿亲自来的。”
邵三河说,“人呢?”
向天亮说,“来去匆匆,走了。”
邵三河说,“你这家伙,怎么也得让我拜见一下吧。”
向天亮说,“想拍马屁?你还是省省吧,那老东西怪里怪气,油盐不进。”
邵三河说,“老东西?”
向天亮说,“常伯亮,九局局长,我的大师兄,我一般叫他老东西,五年没见,今儿个来了,就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喽。”
邵三河说,“我说么,你的同门中人,都和你一样的神神道道,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出现则已,一旦出现,必有大事。”
向天亮说,“老邵,你就别感慨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吧。”
邵三河说,“天亮,如果我没搞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活啊。”
向天亮说,“啥意思,跟我还搞本位主义?我的活难道不是你的活吗?”
邵三河说,“知道知道,但是,你小子不能神神道道,你总得对我们说个明白吧?”
第2268章 大海捞针
向天亮开宗明义,直奔主题,“是这样的,上面经过初步分析认为,在滨海市或清河市,应该存在着一个非常隐秘的毒品走私团伙,它的运作方式非常的独特,一方面,它用自己的钱从海上拿货,另一方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它出货时决不拖泥带水,从上游和下游都很难接近它,因为它非常独立,非常封闭,非常严密,从刘五的小本子上可以知道,迄今为止它起码已经存在了八年以上,我大师兄的意思很明确,希望我们进行秘密调查,找到它,并坚决消灭它.”
杜贵临带着疑惑问道:“就凭刘五的日记所载,就能确定这个毒品走私团伙真的存在吗?”
向天亮目光坚毅,脸上是少有的严肃,“我相信它的存在,因为我相信我大师兄,他从不无点放矢,而且我确信,他在来找我之前,已经通过其他渠道证实它的存在,只不过他没有明确告诉我,退一万步讲,就凭刘五的日记所载,咱们也应该有所行动,去证明它真的存在或真的不存在。”
邵三河点着头道:“这不是问题,没说的,当然要查了,问题是大海捞针,咱们怎么去捞它,如果它不在滨海而在清河,那咱们就鞭长莫及了,必洋调回来后,清河那边没有得力的人手了,总不能让周台安局长亲自上阵吧。”
向天亮笑着说,“这也不是问题,清河市那边,交给余中豪负责,他是省厅副厅长,由他出马更具权威,在即将开始的侦查中,凡是涉及到清河市那边的,咱们就借用他的能量。”
邵三河若有所思地问道:“在即将开始的侦查中?天亮,你想拉我们三个入伙?”
“当然,当然。”向天亮笑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我勉强能算得上是个好汉吧,你们三个不帮好汉帮谁?老邵负责统筹和协调,侦查以必洋为主,贵临为辅,在最初阶段,我需要的是你们的业余时间,至于脏活和累活,就交给我来好了。”
杜贵临说,“就凭刘五的日记所载,信息太少,比大海捞针还难啊。”
“事在人为嘛。”向天亮看着周必洋说,“必洋,你说呢?”
收起那张纸,周必洋说,“刘五的日记所载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
邵三河笑道:“行,咱们的必洋已经变成乐观主义者了,天亮,必洋,你们俩擅长分析推理,就请你们俩指点迷津吧。”
周必洋问道:“天亮,从何处入手?”
想了想,向天亮道:“这样,象小说的描写一样,时间,地点,人物,还有故事,你先说,我来补充。”
周必洋说,“第一,故事,走面,这个词在刘五的日记里出现过两次,再结合刘五最后提到的‘我问老K怎么干,老K说很简单,海上买进,千里之外卖出,利润百分之五百,货源货道及买主,他一条龙服务,第一次干,规模不大,二三十斤还是有的,’可以充分证明这个毒品走私团伙存在的真实性。”
杜贵临一边点头一边道:“走面这个词,专业性还挺强的,一般人不会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周必洋说,“第二,时间,刘五的日记共有十条十个日期,始于三月十一日,终于五月十六日,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五年前,也就是一九九二年的三月十一日和五月十六日,刘五案我知道,我正好阅读过刘五案的部分卷宗,刘五团伙共计九人,正是在一九九二年五月二十一日被清河市警方突然消灭的,而且是因为被人匿名举报才被消灭的,说不定与日记所记载的故事有一定的关联,所以,咱们的侦查也应该从那个时间点开始,一方面前推,一方面后推。”
邵三河表示同意,“不错,刘五的日记里说,‘老K笑我孤漏寡闻,说人家龙大都入道三年半了’,如此推算,这个名叫龙大的家伙及其毒品走私团伙,迄今为止已经存在了将近八年之久。”
周必洋说,“第三,地点,关于这个地点呢,我们从刘五的日记里可以得到这样几点,一,他们的活动地点确实在清河市和滨海市的地域之内,二,他们的活动地点集中在市区或城区,三,日记里两次提到一个地名,三角区,这是最值得咱们重视的一点。”
杜贵临问,“三角区,我没听说过,它会在什么地方呢?”
邵三河思索着说,“我倒是听说过三角区这个地名,但想不起是什么地方。”
周必洋说,“这我知道,有两个地方叫三角区,一个在清河市城区,是清河市西城区、北城区和东城区的结合部,另一个是北城区与原南河县和原滨海县的交界地区,但三角区从来都不是正式地名,只是那些不法分子的约定叫法。”
向天亮若有所思地说,“从刘五的日记里说,‘三角区是龙大的地盘’,日记里又说,‘我让老六又去梢他,老K太猾,老六没粘住,又在三角区被甩了’,这个三角区也是个关键点啊。”
周必洋说,“第四,人物,刘五的日记里一共出现六个人,五男一女,刘五,小七,老六,老K,龙大,龙大的情妇,他们又可以分为三个团体,刘五、小七和老六是一拨,龙大和龙大的情妇是一拨,老K属于单枪匹马,应该是走私行当里常见的掮客,干的是保媒拉纤的活,据我所知,刘五、小七和老六都已经不在世上了,小七被当场击毙,老六伤重不治,刘五被判死刑。”
向天亮道:“必洋,你的分析很到位,在刘五的日记里,信息量最丰富的是人物,咱们不妨把突破口放在找人上。”
杜贵临道:“可惜,刘五、小七和老六都已经死了。”
邵三河道:“人死了,但卷宗在,我可以找个借口,把刘五案的卷宗借过来,老话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从刘五案的卷宗里,咱们也许会得到启发的。”
周必洋看着向天亮说,“查死人不急,查活人急,天亮,你来说说那三位大活人吧。”
向天亮眯起双眼,先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
“我先说老K,刘五的日记里没有具体描写,咱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多大的年纪,但还是可以知道这么几点,一,老K是个男人,因为他与龙大的女人**,二,老K也是个走私犯,因为他‘说近期生意不好做,亏了三趟’,三,老K应该没有固定的和合法的工作,因为他干保媒拉纤的活需要大量的时间,四,老K还亏着钱,常向刘五借钱,干他那种营生的人还入不敷出,我估计他与赌沾边,说不定这是找到他的捷径之一,五,老K应该有不少女人,因为他连龙大的女人都敢泡,六,老K在道上的口碑不好,因为刘五说他‘不是好人,与谁都合不来,过河拆桥的主,我不会上老K的当,但老K门路广,信息多,不当朋友,当生意伙伴是可以的’,七,刘五还在日记里说,‘老K当兵那会就刁,死里逃生过的人,揪他的尾巴太难,三角区是龙大的地盘,老K去得,我去不得,只好空手而归’,这说明老K是个退伍军人或转业军人,死里逃生,可能还打过仗,这一条也是咱们寻找老K的捷径。”
邵三河道:“绰号老K,退伍军人或转业军人,可能还打过仗,有过走私经历,道上的口碑不好,没有固定的和合法的工作,还经常光顾赌场,身边不缺女人,象老K这样的人不是小人物,道上认识他的人不会少,找起来应该不难吧。”
周必洋道:“邵局,我建议这个老K由你负责,你也是军人出身,和两个市警备区都说得上话,从他们的档案里,应该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邵三河点着头道:“行,我负责扫他的外围,一九九二年以前的退役军人,现在的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我统统过一遍。”
杜贵临啊了一声,“邵局,你要在上万人里找老K,真正的万里挑一哦。”
邵三河道:“没办法,大海捞针也得捞,我就愚公移山吧。”
向天亮说,“老邵,绝对保密啊,咱们现在是在撒网,还不能打草惊蛇。”
点了点头,邵三河笑着说,“这个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受部队委托找一个失去联系的战斗英雄,这个理由还算充分吧,两个市警备区的档案部门,应该比咱们地方部门更懂得保密。”
“好,我再说说这个龙大的女人。”向天亮思忖着道,“关于这个女人,刘五的日记里给咱们提供了如下信息,‘三十岁模样,挺妖的,很面熟,就是想不起来,还是老六活泛,认出那女的,唱戏的,是龙大的姘头,老六还大赞老K,泡龙大的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由此可见,老K危险,龙大发现,绝对是死路一条’……你们分析分析,这里面说明了什么?”
邵三河、周必洋和杜贵临都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第2269章 蛛丝马迹
邵三河、周必洋和杜贵临三人莫名其妙的笑,把向天亮也笑得莫名其妙,但他马上就有些明白过来了,“哎,你们什么意思,你们什么意思?是不是又想狗嘴里不吐象牙了?”
杜贵临嘿嘿笑道:“大师兄,关于女人方面的问题,你还用得着向我们请教吗,应该是,应该是我们向你请教并洗耳恭听才是。”
周必洋笑得还算堂堂正正,“贵临说得是,我也深有同感,虽说我们水平不济,但也很有自知之明,班门弄斧的事我们是坚决不干的。”
邵三河还是他的招牌笑容,憨憨的,“天亮,象你这样的女性专家,该谦虚时得谦虚,不该谦虚时就得大大方方地骄傲起来嘛。”
“造,你们就合起火来造我吧。”向天亮无奈地笑着说道,“你们不知道,女人是书,四书五经书,每一个女人都是一本独特的琢磨不透的书,读懂了一百本一千本一万本这样的书,也不一定能读懂一本新的书,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女人这样的书永远读不完啊。”
周必洋指着那张纸说,“刘五的日记里有这么四点可供参考,‘三十岁模样’,‘挺妖的’,‘很面熟’,‘唱戏的’,咱们由此入手。”
向天亮点着头道:“‘三十岁模样’,那现在就是三十四五岁,有男人的女人老得慢,应该不会超过三十五岁,‘挺妖的’,这个女人一定很漂亮,漂亮的女人总是引人注目吧,‘很面熟’,刘五都觉得很面熟,说明这个女人的知名度一定不低,‘唱戏的’,这一条线索最为关键,整个清河市,加上咱们滨海市,剧团就那么几个,唱戏的并且有点知名度的,估计也就几十个,最低也不会超过一百,查起来不难。”
邵三河道:“补充一点啊,原清河市下属各县也曾经有过剧团的,那里面也有不少演员,其中一部分也挺有名气的,也应该列入调查范围。”
周必洋道:“还有,这个行业的女人,表面年龄和实际年龄有差距,所以,我建议扩大调查范围,三十岁到四十岁的都要查。”
向天亮笑道:“我说两位,你们的水平也相当于半个女性专家了。”
杜贵临笑着问道:“大师兄,这项调查由我负责行吗?”
不等向天亮说话,邵三河就道:“贵临,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调查这个女人的工作,非天亮同志莫属,他不但是个女性专家,别忘了他还有个干姐姐柳清清,柳清清曾经是清河市最有名的演员,有她出马,问题必将迎仞而解。”
“呵呵,你们还有完没完啊。”向天亮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歪着头说道,“女人的问题咱们以后再谈好不好,如果你们感兴趣,我可以跟你们谈上三天三夜,现在咱们还是谈谈这个龙大吧。”
杜贵临道:“这个叫龙大的家伙,不但是咱们的终极目标,也是个大人物啊。”
周必洋又指着那张纸说,“从刘五的日记里可以看出,无论是刘五还是老K,都对这个龙大相当忌惮,老K是佩服,刘五是又敬又畏,有些敬而远之的意思,关于这个龙大,刘五的日记里是这样记载的,‘五月八日,下暴雨,出不了门,老K又来了,催我买不买,我将信将疑,入行七年,听都没听说过走面的,老K笑我孤漏寡闻,说人家龙大都入道三年半了,也难怪,龙大这几年腰包粗了,老K问我干不干,我还是不敢,龙大是能人,身份硬,头上写红字,财大又气粗,出点事有人扛,我不比他’,还有,‘五月十三日,二次梢老K,还真有收获,中午时,发现老K跟一女的见面,山坡上打炮,大开眼界,女的三十岁模样,挺妖的,很面熟,就是想不起来,还是老六活泛,认出那女的,唱戏的,是龙大的姘头,老六还大赞老K,泡龙大的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由此可见,老K危险,龙大发现,绝对是死路一条’,咱们可以从这两条入手。”
邵三河道:“有用的是这么几句,‘龙大都入道三年半了,龙大是能人,身份硬,头上写红字,财大又气粗,出点事有人扛’,特别是这一句,‘身份硬,头上写红字’,证明了他的公开身份,应该是个吃公家饭的,出点事有人扛,说明他不是一般人,这给咱们找到他明确了方向。”
杜贵临道:“有靠山,还很有钱,这个龙大不是一般吃公家饭的,起码是个干部吧。”
周必洋道:“天亮,还有这个龙大的年龄,也值得咱们考究一番啊。”
嗯了一声,向天亮点头道:“首先,这个龙大的年纪不会小,其次,咱们可以假设,五年前的时候,他的女人已经三十岁了,所以他五年前应该至少在三十岁以上了,那么,咱们可以设定他现在的年龄是在三十五岁以上,但是,因为一句‘头上写红字’,就说他是个干部,我有点不敢苟同。”
周必洋问道:“此话怎讲?”
向天亮微微一笑,“应该这样说,这个龙大是干部或者是干部子弟。”
周必洋点头表示赞同,“对极了,就照这个范围查。”
杜贵临有点泄气,“清河加滨海,干部加干部子弟,那么多人,查不胜查啊。”
邵三河说,“没关系,咱们先查老K和那个女人,只要老K和那个女人有一个被突破,龙大自然会从水下冒出来。”
“各位,我分配一下任务吧。”向天亮道,“老邵,你负责查老K,我找那个女人,必洋,贵临,你俩先把刘五的案子重炒一遍,其中贵临你还有一项任务,从现在开始,你要加强对刘露的保护措施。”
杜贵临点着头问,“大师兄,查毒品走私案,就咱们四个人吗?”
向天亮道:“当然不止。”
杜贵临不解,“可是,你又要我们保密。”
向天亮说,“必须的,而且这并不矛盾,查毒品走私案就以咱们四个人为主,其他人只是我们的被利用者。”
周必洋笑了笑,“天亮,你很有讲究啊。”
“我是个怀疑论者。”向天亮毫不讳言,“我怀疑任何人,包括我自己,从普遍的意义上讲,你们三个都可以是嫌疑犯,都可能是老K或龙大。”
周必洋笑道:“得,那就请你先把我们查一遍吧。”
向天亮也笑,“会的,因为从理论上讲,你们比一般人更可能是老K或龙大。”
邵三河问道:“所以,蔡春风、方云青和姜学明他们也不能知道?”
向天亮点头,“暂时不能,也许还会永远不能,这不仅是为了保密,也是为了咱们的安全,没办法,只好对不起蔡春风、方云青和姜学明他们了。”
邵三河道:“这样的话,咱们只有四个人,还要正常上班,忙不过来啊。”
向天亮说,“你们看这样行不行,老邵,贵临,你们俩正常上班,先贡献你们的业余时间,必洋兄,你不是刚调回来吗,可以把你分管的那一摊先交给姜学明,这样你就可以对这个案专心致志了。”
周必洋说,“这没有问题,我干脆请个长假吧。”
邵三河说,“我可以现在就准你的假。”
向天亮笑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三位兄弟,你们有没有两年前那种战斗的感觉啊?”
无声地笑着,向天亮右手在胸前一擦,手上多了一把手枪,他的金枪,接着,他拿枪在腰间的皮带上电光火石般地一噌,咔嚓一声,枪的保险已被打开,然后,他拿着枪,冲着吊灯瞄了起来。
这时,向天亮脸上的笑容没了,代之于严肃,冷峻,甚至还有些许杀气。
邵三河、周必洋和杜贵临三人顿时也被同化了。
向天亮说,“三位,你们带枪了吗?”
邵三河说,“我已经好久不带枪了。”
周必洋说,“我今晚没带枪。”
杜贵临说,“我值班时才带枪。”
向天亮收起了枪,“我郑重建议,从明天开始你们最好枪不离身,备足子弹,同时保持通信畅通,除此之外,再借给我一支狙击步枪和一支手枪。”
杜贵临忙问,“大师兄,真的,真的有你认为的这么紧张吗?”
“我正是这样认为的,但我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小题大做。”
顿了顿,向天亮又道:“我的老师曾经说过,一个成功的犯罪组织,其成功的关键是其严密的组织形式,这样的组织形式可以用一句俗话形容,里三层外三层,你们可以想象一下,这个名叫龙大的家伙至今还在,那他身边的防卫一定是铜墙铁壁、无隙无缝,想不动枪,不响枪,简直是没有丝毫的可能。”
周必洋点着头说,“没错,咱们是要有提前准备,里三层外三层,外三层是伪装,里三层有武装,要找到这个龙大并解决他,想兵不血刃是不可能的。”
邵三河也点头道:“说得是,咱们几个好久没摸枪了,遇到枪战的话,还不一定能派上用场,我说各位,咱们去临时抱抱佛脚如何?”
练枪?众人齐声叫好。
第2270章 枪壮怂人胆
枪壮怂人胆,向天亮与邵三河、周必洋和杜贵临都不是怂人,邵三河、周必洋和杜贵临还是警界中的精英,但精英归精英,好久没动枪了,不但手生,更重要的还是心里没底,摸枪与动枪的境界是不一样的,真刀真枪才能考量人的能耐和胆量.
第一个出洋相的是杜贵临,五十米,手枪,自由式,十发子弹,只打了六十五环,其中有一发脱靶。
向天亮咧着嘴乐了,冷嘲热讽,用尽了所有的形容词,堂堂的分局局长,省一级英模,东江省警界十大神枪手里的第七名,居然是这等枪法。
邵三河脸上可就挂不住了,他脸一黑,扭头看向了周必洋。
周必洋擅长分析推理,以预审和心理分析闻名,枪法尚可,但在滨海市警界,他也难入前十行列,邵三河让他露一手,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
果不其然,周必洋的成绩比杜贵临更差,十发子弹,也是一发脱靶,但只有五十二环。
看着那标靶,向天亮又笑,说周必洋太娘了,一枪都没打中要害,全撂人家的肩膀上了。
周必洋只是讪然,他不会生气,因为他就这个水平。
杜贵临跟着傻笑,至少也是季军么,但被邵三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其实邵三河的枪法也疏了,十发子弹,八十二环,五枪命中要害,这成绩够勉强的,有点对不起东江省警界十大神枪手第四名的称号了。
邵三河叹息不已,老了,不中用了,让老百姓看笑话了。
向天亮说,我可不是老百姓。
邵三河说,假警察,我们真警察让假警察看笑话了。
向天亮撇了撇嘴说,三十发子弹,一百九十九环,三位大警察,你们的脸丢大喽。
杜贵临说,大师兄,你上去试试,说不定还不如我们呢。
向天亮不屑一顾,你这是狗眼看人低。
周必洋开始鼓噪,天亮,露两手吧。
向天亮大言不惭,我双枪同发,二十发子弹打两百环,你们信不信。
二十发子弹打两百环,鬼都不信,邵三河、周必洋和杜贵临更不相信。
向天亮乘机使坏,我二十发子弹打两百环,你们仨得拜我为师,我输了,你们仨是我爷。
杜贵临忙说不行,差辈了。
周必洋说行,就比枪法,其他不论,不算差辈。
邵三河表示同意,他是将信将疑,不信向天亮二十发子弹能打出两百环,因为最近没见向天亮动过枪。
可是……
枪声过后,邵三河、周必洋和杜贵临三人均是目瞪口呆。
二十发子弹,整整两百环,不多不少。
邵三河又是一声叹,必洋,贵临,咱仨都被他给耍了。
周必洋也是苦笑,天亮,就你现在还有这样的枪法,肯定是每天都在喂子弹。
杜贵临说,肯定的,不是天天喂子弹,保持不了这样的好枪法。
向天亮得意了,大丈夫,男子汉,说话得算数,你们快叫师傅吧。
杜贵临赖道,以后再叫,胜利以后再叫。
周必洋笑道,贵临,要叫你叫去,反正我叫不出口。
邵三河道,咱们用不着叫,因为咱们都被他给骗了。
向天亮嚷嚷起来,好你个邵大局长,老实人说瞎话,打靶能骗过你们三个大行家吗。
邵三河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开,看你的打靶成绩,我不信你好久没动枪了。
向天亮说,我这是天赋,我是天生的神枪手,那些奥运冠军也得甘拜下风。
邵三河说,别在我们面吹,任何一个神枪手,都是靠子弹喂出来的,你也别装例外。
向天亮呵呵地笑个不停。
邵三河推了向天亮一把,别藏着掖着,快老实交代吧。
向天亮这才坦白,他在百花楼的地下室里建有一个靶场,即使最忙,每天也要挤出时间打上几枪,而且每次打的是不同速率的移动靶,每次都要消耗几十发子弹。
周必洋说,你们看你们看,这就是穷人和富人的区别,你有钱有门路,子弹可劲地打,我们公安局这么多人,即使每人每天消耗五发子弹,公安局也非破产不可。
向天亮总结道,不管怎么样,你们三位得赶紧把枪法找回来,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伍,我可不想到时候自己的小命亏在笨蛋队友手里。
离开市公安局靶场,向天亮没有直接回百花楼,而是约了陈彩珊和孔美妮,一起去了刘露的茶馆。
余胜春当然在,尽管还是遮遮掩掩,偷偷摸摸,但陪着刘露,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余胜春还是尽量享受着天伦之乐。
看到向天亮,还带着自己的新前妻,余胜春多少有些不痛快,以为向天亮又是有意要捅他的痛处。
向天亮一脸的凝重,不象是装的,余胜春看出来了。
余胜春把向天亮领到了隔壁的小包间里,“天亮,你找我有事?”
“当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嘛。”向天亮坐下,大大咧咧地说道,“要不然,我敢来市委副书记的地盘上找事吗?”
“找事?”余胜春问道,“我是特地躲到这里来的,你不会象那些人一样,也是来找我跑官讨官的吧?”
“去,我没那么俗不可耐。”向天亮挥了挥手道,“跑官讨官,我向天亮还没到那个地步。”
“那倒也是,那倒也是。”余胜春不无讥讽地说,“你根本用不着跑官讨官,你只要在陈美兰那里吹吹枕头风,在她身上多努力努力,你的级别就能蹭蹭地往上升。”
“老余,怎么说话那,你什么意思啊。”向天亮恼道。
“对不起,言重,有点言重了。”余胜春陪了点笑脸,他知道向天亮是假生气。
向天亮真的是假生气,“老余,你也别老拿我和美兰书记说事,不就是那点事么,有什么好说的。”
余胜春笑道:“说得是,说得是,不就是那点事吗。”
“呵呵。”向天亮也乐了,“所以么,我趴在美兰书记身上与你趴在刘露身上,我趴在孔美妮身上与你趴在孔美妮身上,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哎,不一样,绝对不一样。”余胜春摆着手道。
“怎么,老余对这方面感兴趣了?”向天亮笑着问。
“我是感兴趣,我为什么不能感兴趣呢。”余胜春笑着说,“听你说你和美兰书记的故事,特别是床上的故事,也是一种别有风味的乐趣。”
“我呸。”向天亮一边坏笑一边说道,“男人和女人之间那些事,你知道得不比我少吧。”
余胜春忙道:“比不了,比不了,绝对的比不了,把漂亮的女书记剥光了,压在胯下肆意践踏,那是何等的畅快淋漓啊。”
向天亮乐个不停,余胜春也跟着,两个人狠狠的笑了好一会儿。
向天亮说,“好吧,看起来你状态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余胜春说,“还行吧。”
向天亮说,“老余,市委副书记的位置,你算是坐稳当了。”
余胜春说,“实事求是地讲,我能坐稳市委副书记的位置,主要得感谢你,你要是搞我,市委副书记这个位置绝对会被许西平抢去。”
向天亮说,“算你说了句良心话,我这个朋友还算够格吧。”
余胜春说,“够格,咱俩绑得紧紧的,当然够格,除了张小雅和孔美妮。”
向天亮说,“怎么又提张小雅和孔美妮,她们只是你的前妻,现在是我的女人,你以后就别惦记了。”
余胜春说,“既然让我别惦记了,那你为什么还把孔美妮带到我这里来了?”
向天亮说,“我带孔美妮到你这里来,当然是有原因的。”
余胜春说,“新鲜,你说说是什么原因?”
向天亮说,“第一,我到你这里来是有事,大事,必须当面说的大事。”
余胜春说,“我看出来了,你找我是有事。”
向天亮说,“第二,陈彩珊和孔美妮之所以跟着我来,是因为美兰书记有过交待,不许我单独出门。”
余胜春说,“是得有人管着你,以免你在外面惹事生非。”
向天亮说,“第三,我这次不是找你而是找你的小情人刘露,为了不让你误会,我更不能一个人前来。”
余胜春说,“找刘露?你找刘露有什么事?”
向天亮说,“大事,必须当面说的大事。”
余胜春说,“天亮,我可把话说在前头,刘露少不更事,也经不起事,她现在是隐姓埋名,不能与外界接,你办你的事情,但是不能把她牵涉进来。”
向天亮说,“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也没有办法,而且,不是我想把她牵涉进来,而是有人想把她牵涉进来。”
余胜春说,“到底是什么事?”
向天亮说,“是历史遗留问题,确切地说,是刘露她爸刘五的事。”
余胜春说,“不会吧,刘五的案子,五年前不是已经结了吗?我还听说,他和他手下的人已经全部被消灭了。”
向天亮说,“不镇,刘五的案子是结了,但现在又出现了新情况,刘五的案子必须拿出来再炒一遍。”
余胜春说,“我可以知道吗?”
向天亮说,“余胜春同志,你听着,你下面听到的内容,你必须以你的党性保证绝对的保密……”
第2271章 从理论上讲
一边听着向天亮的“娓娓道来”,余胜春那张本来是淡定的脸,一边慢慢地变成了惨白和僵硬.
“……事情就是这样的,老余,除了我,还有市公安局局长邵三河、市公安局副局长周必洋和滨海区公安分局局长杜贵临,你是整个滨海市第五个知道这个事的人,而且,是公安部九局局长常伯亮亲自前来交待的任务,由此你可以想见这个事的真实性和重要性。”
余胜春终于缓过劲来了,“天,天亮,刘露她会有危险吗?”
“我说没有危除你相信吗?”向天亮反问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从理论上讲,任何一个案子不是说了结就是了结的,刘五的案子也是这样,因此从理论上讲,你的小情人刘露作为刘五的女儿,她从来就没有安全过,安全是相对的,不安全是绝对,我这边肯定要把刘五的案子拿出来再炒一遍,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你的小情人刘露就难说安全了。”
余胜春看着向天亮道:“你向我保证过的,你会对刘露和孩子的安全负责的。”
向天亮嗯了一声,“保证永远有效,但你知道的,这世上任何保证都是理论上的。”
余胜春说,“要不,要把我把她和孩子交给你,住到你的百花楼去,让孔美妮帮忙照看。”
向天亮摇了摇头道:“你错了,一旦事情铺开,我的百花楼反而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余胜春说,“那么,可不可以送她和孩子出国暂避一时?”
向天亮继续摇头道:“从理论上讲,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百分之百安全的地方。”
“左一句从理论上讲,右一句从理论上讲,你别来这一套。”余胜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
“动不如不动,以静制动才是上策。”向天亮道,“不过你也大可放心,我已经让杜贵临加强了对这里的保卫措施,你没有看出来吧,茶楼对面的小卖部,就是公安分局的人开的,回头你再跟刘露说一声,明天会有两名女警员来茶楼当服务员,对刘露进行贴身保护,总之,刘露现在是安全的,而且随着事情的进展,我会不断提高刘露的保卫级别。”
余胜春苦笑道:“你可真是的,把事情告诉我,我也成了知情者,等于把我也牵涉进来了。”
“你以为我愿意啊。”向天亮笑道,“我找刘露问话,说不定以后还会来,我是怕你误会,以为我想打刘露的主意,所以我只好让你成了知情者了。”
“哼。”余胜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在女人方面,我不得不防。”
“再说了。”向天亮笑了笑,“我把你牵涉进来,是要顺便把你从嫌疑名单上排除出去。”
余胜春不满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连我也怀疑上了?”
“当然了。”向天亮摇头晃脑道,“从理论上讲,你既可能是那个老K,你也可能是那个龙大,明知刘露的父亲刘五是个罪犯,你还跟刘露搞地下情,甚至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就凭这一点,你就必须被列入嫌疑名单。”
余胜春不解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把这个事告诉我?”
“老余,我已经把你给排除了。”向天亮笑着说,“刘五的日记写于一九九二年的三月十一日至五月十六日,而据我所知,一九九二年四月一日至六月三十日,你正在中央党校青年干部培训班学习,所以你你既不可能是那个老K,也不可能是那个龙大。”
余胜春摇头而笑,“正说是你,反说也是你,到底你哪句话才是真的啊。”
“老余,我不是在开玩笑啊。”向天亮道,“你好自为之,我尽力而为,咱们各自管好自己的事吧。”
“我明白,反正刘露的事就全拜托你了。”余胜春说。
“不是吧,这么大方啊。”向天亮笑道。
“比你大方,不象你的女人,别人看一眼都不行。”余胜春也笑。
“但是,有一件事拜托我不行,我可办不了。”向天亮说。
“什么事拜托不了?”余胜春问道。
向天亮咧着嘴乐道:“你的小情人刘露的身上,上面两个问题很突出,下面一个问题很复杂,你要是把她的这三个问题拜托我帮忙解决的话,我还真的承受不起哦。”
余胜春瞪了向天亮一眼,“你敢。”
“呵呵,不敢,不敢。”向天亮乐个不停。
“臭小子,你几时能正经点啊。”余胜春很是无奈。
向天亮笑着回到隔壁,陈彩珊和孔美妮正与刘露相谈甚欢,气氛相当的融洽。
“这么高兴,你们在谈什么啊?”向天亮好奇地问道。
陈彩珊笑道:“我们女人家之间的事,你少来打听。”
向天亮坏坏地一笑,“不见得吧,我可是女性心理专家,你们女人家那点事,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家常便饭。”
这话说得刘露脸红,陈彩珊娇笑,孔美妮忙说,“天亮,这里是茶馆,要胡说回家胡说去。”
向天亮很不要脸地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么,你们女人那点事,其实都差不多,大同小异,打扮起来花枝招展,各有不同,但脱光以后都是一样的。”
陈彩珊嘻嘻一笑,“差别总是有的,咱们回家再讨论行不行呀?”
“对呀。”孔美妮笑着问道,“天亮,你们刚才在隔壁谈了什么,看你很高兴的样子么。”
“呵呵。”向天亮指着推门进来的余胜春笑道,“老余对我说,反正以后刘露的事就全拜托我了,我说可以,但有一件事拜托我不行,我可办不了,老余问我,什么事拜托不了?我对老余说,你的小情人刘露的身上,上面两个问题很突出,下面一个问题很复杂,你要是把她的这三个问题拜托我帮忙解决的话,我还真的是承受不起啊。”
笑声阵阵,刘露又羞得满脸通红,余胜春哭笑不得,对陈彩珊说,“彩珊同志,请你转告美兰书记,你们是得好好管教向天亮了,要是对他放任自流,他会把滨海市搞得鸡犬不宁的。”
陈彩珊微笑着道:“余副书记请放心,我们已经为此而采取了不少措施,其中之一就是,向天亮同志以后不会再单独出来活动,比方说现在。”
余胜春赞道:“好,很好,太好了。”
向天亮苦笑几声,“老余,作为领导,你不能这样幸灾乐祸吧。”
余胜春哼道:“你这样的人,就得有人管着。”
向天亮说,“老余,你这是不安好心。”
余胜春说,“你是孙悟空,横冲直撞,胡作非为,就需要有紧箍咒来约束你。”
向天亮说,“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余胜春说,“不然,陈书记负责管你,我作为你的朋友,有责任经常提醒和敲打你。”
向天亮说,“我谢谢你了,那我以后经常来这里听你的谆谆教诲。”
余胜春说,“去,没事你少来这里。”
向天亮说,“好了,你还让不让我办事了?”
余胜春说,“你问吧你问吧,刘露,向主任有话问你,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必要保留。”
……
向天亮有些失望,刘露什么都不知道,他问了很多问题,但刘露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这也就是说,刘五这个人非常聪明,他从一开始组建走私团伙的时候,就把自己与家庭做了彻底的切割,所以在刘五走私团伙疯狂和覆灭的过程中,刘露和弟弟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回到百花楼,向天亮连夜召开“会议”。
参加这个“会议”的人并不多,但个个都与向天亮认为的“案子”有关。
陈美兰,市委书记,百花楼的最高领导。
杨碧巧,市委秘书长,百花楼的大管家。
李亚娟,国泰集团公司行政部主任,向天亮认为最有分析推理能力的女人。
柳清清,市文联副主席,著名戏曲家,向天亮认为她是寻找“龙大的女人”的主力军。
谢影心,市委档案室主任,向天亮认为她能帮他寻找“老K、龙大和龙大的女人”。
还有刘鹂和张林,她们俩都曾是军人,都当过警察,是目前百花楼里除了向天亮以外能熟练使用枪械的人。
保卫百花楼的安全,主要靠刘鹂和张林。
向天亮办大事的时候,遵循的首要原则,是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只有很好地保存自己,才能更好地对付和消灭敌人。
每遇大事,百花楼及其所有成员的安全,是向天亮首先会考虑的问题。
这一次当然更不能例外。
听完向天亮的介绍,陈美兰说,“天亮,和以前一样,我和碧巧既没空,也帮不上忙,就由你和亚娟、清清、影心、刘鹂、张林负责,其中刘鹂和张林主要负责安全问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向天亮笑着说,“美兰姐,你和碧巧姐手无缚鸡之力,我当然不指望你俩能帮我办案,我只是向你们通报一下,并让你们通知大家,这段时间要注意安全,遇到危险首先要保护护自己。”
李亚娟问道:“那我们具体该怎么做呢?”
第2272章 但是
向天亮说,“亚娟姐,清清姐,影心姐,刘鹂姐,张林,由你们五个人负责,帮我找到这个龙大的女人,明天我与亚娟姐和清清姐跑一趟清河市,设法先拿到文化部门掌握的相关资料和档案,然后你们根据这些资料和档案,列出一个嫌疑人名单,我再通过这个嫌疑人名单确定谁是龙大的女人.”
李亚娟笑着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拿我们当刑事警察了。”
杨碧巧笑道:“说到警察,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李玟和许燕许琳母女三人这几天就要回来了,咱们不是行家,她们母女三人总是行家吧。”
向天亮说,“远水难解近渴,咱们自己先干起来吧。”
柳清清说,“天亮,你再说说,咱们要找的这个女人,都有些什么条件?”
向天亮说,“这个女人主要有四个特征,一,三十岁模样,既然五年前是三十岁模样,那现在应该是三十四五岁模样,都说有男人的女人老得慢,所以这个女人应该不会超过三十五岁,但咱们要查的年龄范围,应该是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二,挺妖的,说明这个女人一定蛮漂亮,漂亮的女人总是引人注目的,三,很面熟,注意,很面熟是刘五说的,这个刘五不是什么戏曲发烧友,连刘五都觉得很面熟,说明这个女人的知名度一定不低,四,唱戏的,这一条线索最为关键,整个清河市,加上咱们滨海市及其他县区,剧团就那么几个,唱戏的并且有点知名度的,估计也就几十个人,最多也不会超过一百,所以查起来并不难。”
柳清清说,“照这么分析,这个女人我一定很熟。”
向天亮点着头道:“那是当然的了,你是清河当年戏曲界的头牌么,也许有你不认识的同行,但决没有不认识你的同行。”
李亚娟瞅了柳清清一眼,轻轻地笑了。
向天亮看在眼里,跟着嘿嘿了两声。
柳清清聪明得紧,伸手在向亮腿上掐了一下,娇声道:“臭小子,你什么意思,你和亚娟不会以为我就是那个龙大的女人吧。”
李亚娟忙说,“清清,我可不敢这么想,我不过正好是猜到了咱们天亮心里是怎么想的而已。”
向天亮坏笑着道:“清清姐,从理论上讲,你是这个嫌疑名单上的头号嫌疑犯。”
“狗嘴不吐象牙,谁是头号嫌疑犯,谁是头号嫌疑犯。”柳清清一边撒娇,一边小腰轻扭,小屁股熟练地挪到了向天亮身上。
“但是,但是。”向天亮忙道,双手在柳清清身上“讨好”起来。
“但是什么?”坐在向天亮怀里,柳清清的小腰挺得直直的。
向天亮说,“清清姐,你真的很象龙大的女人,三十岁模样,,挺妖的,很面熟,唱戏的,这四条你是百分之百的符合,最最关键的是,你前夫是清河市建设局副局长于飞龙,名字里有一个龙字,很象传说中的那个龙大。”
谢影心笑道:“好呀,得来全不费功夫,龙大和龙大的女人都找到了,咱们不用忙碌了。”
笑声里,柳清清拿手揪住了向天亮的耳朵,“你快说但是,到底但是什么?”
“但是,你决不是龙大的女人,于飞龙也不是那个龙大。”
顿了顿,向天亮道:“清清姐,刘五的日记记的是一九九二年三月到五月之间的事,我是一九九二年五月分配到清河市建设局工作的,从那时起,你就对我有意思了,变着法的勾引我,我也不是吃素的,我曾经好几十次去过你家,还多次在暗中调查过你,确信你没有别的男人以后,我才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你的勾引,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围着我转乎,你的行踪绝对有迹可寻,所以你不会是龙大的女人。”
柳清清不好意思地说,“你说的我基本上认可,但是说我勾引你,并不符合事实吧。”
李亚娟笑道:“天亮,你们的事我一清二楚,你也别太美化自己嘛。”
向天亮咧嘴一乐,“互相勾引,互相勾引,算是互相勾引行了吧。”
众人又是好一阵哄笑。
柳清清道:“天亮你再说说,于飞龙为什么不可能是那个龙大?”
向天亮道:“于飞龙是你前夫,但我比你更了解他,他曾经当过我的老师,他的老底早被我翻了个底朝天,连祖宗十八代都没有放过,再说于飞龙被拘捕以后,警方又对他进行了彻查,以余中豪肖剑南他们的能耐,于飞龙如果是龙大的话,他是应该躲不过去的。”
“还算是实事求是。”柳清清嗔道,“于飞龙现在还在服刑,你要是怀疑他,还可以去查一查嘛。”
李亚娟思忖着说,“清清,你不要生气呀,以我看那,于飞龙到是很象那个龙大的,据刘五的日记里所说,这个龙大是能人,身份硬,头上写红字,财大又气粗,出点事有人扛,证明他的公开身份,应该是个吃公家饭的,出点事有人扛,说明他不是一般人,所以你想想,于飞龙是不是相当符合?要知道,于飞龙当时的靠山,正是清河市公安局局长谢自横。”
柳清清呆了呆,“还别说,亚娟你这么一分析,我还真觉得于飞龙有点象那个龙大了。”
陈美兰对向天亮说,“这样吧,你们明天去清河市,不妨顺便关注一下于飞龙嘛。”
……
第二天,向天亮早早的直奔清河市而去。
不过,车上不只是向天亮与柳清清和李亚娟三人,还有夏柳和方妮,方妮这些天没去电视台上班,正在家休假,夏柳作为国泰集团公司的副总,跟着向天亮的借口是去国泰集团公司驻清河办事处检查工作。
桑塔纳轿车里挤得满满的,不用开空调,五个人呼出的热气就能抵御车外漏进来的冷风。
运动总是会产生热量,向天亮坐在后排中间,左边的夏柳和右边的方妮都是喜欢运动的货,向天亮只有被折腾的份。
车都有点晃,副驾座上的柳清清笑说,亚娟,你怎么不会开车了。
李亚娟也笑,后面这么折腾,我手里的方向盘不听使唤,车不开到沟里就算不错了。
向天亮无奈地笑道,我是昨晚身在虎穴,今早又身陷狼窝啊。
柳清清说,天亮,凭啥美兰碧巧刘鹂张林她们是虎穴,而我们只是狼窝呢?
向天亮连声说,虎穴和狼窝,都一样,都一样,你们都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货,夏柳姐和方妮姐也向这方面靠拢了。
一路上又是说笑,又是胡闹,不知不觉就到了清河市。
第一站是柳家,因为先接到了向天亮的电话,柳清清的父亲柳清河已在家等着了。
见到柳清河,向天亮很是恭敬,“柳老师,您老人家身体杠杠的嘛。”
柳清河瞅了瞅一溜的女人,老脸怪异地笑着,把向天亮拽到边上,低声地问道:“你小子说句实话,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不多,不多。”向天亮实话实说,“就三五十个而已,不算多吧。”
“哼,你害了我家丫头了。”
“老爷子,你家丫头是三手货,我是黄花大小伙,你家丫头赚翻了。”
“臭小子,你把我家丫头当什么了。”
“姐姐,干姐姐。”
“就只是干姐姐吗?”
“嘿嘿,干姐姐兼老婆。”
“还有吗?”
“大老婆,大管家,女王,王中王。”
“还有吗?”
“还有……孩子他妈,您老人家不是有个大胖外孙么。”
“哼,这还差不多。”
柳清清走过来,把柳清河拉到沙上坐下,“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德性,就不要难为他了。”
柳清河笑道:“就他的德性,出门带着一串女人,我能难为得他了吗。”
向天亮说,“您老人家有完没完啊,我是来办事的,不是来听你数落的。”
“咦,你还真拽起来了么。”柳清河问柳清清,“丫头,他有没有欺负你?”
“爸,你说呢?”
“我看他会欺负你。”
“他敢。”
“丫头,你就是嘴硬。”
“真的,我欺负他还来不及呢。”
“傻丫头,你还帮着他说话。”
“嘻嘻,真的。”柳清清笑着说道,“真的,我们很多人团结起来,他不敢欺负我,这不,象四个人跟着他,他想干坏事也干不了。”
“是么,真是这样的吗?”柳清河问李亚娟、夏柳和方妮。
李亚娟、夏柳和方妮一齐点头,李亚娟说,“柳叔您放心,天亮的表现比以前好多了。”
又哼了一声,柳清河问道,“天亮,你跟我要清河市戏曲界的资料有什么用啊?”
“有用,特别有用。”向天亮道,“但是,做什么用您别问,老爷子,我知道您老人家正在写一本书,写一本关于清河市戏曲界的书,清河市戏曲界这些年的人物资料您这里都有,我借用一下,一个星期以后还给您。”
“没问题,但是你可别给我搞丢了。”柳清河当然爽快,“说到清河市戏曲界,别的我不敢保证,那些相对比较有名的人物,我这里应该都能找到。”
向天亮问,“老爷子,您的书里大概有多少人啊?”
第2273章 很有味道
柳清河说,“多了去了,我的书里将会写上千个人.”
向天亮说,“这么多啊,小小的清河市戏曲界,有这么多值得书写的人吗?”
柳清河说,“你以为那,越剧、京剧、东剧、黄梅戏、清河评唱、滨海乱弹,等等等等,这么多戏种,上百年历史,你认为该写多少人物?”
向天亮说,“唱戏的,有名的和比较有名的,拢一块确实是不少。”
柳清河说,“只有唱戏的吗,戏班班主、导演、编剧、鼓手、头琴、化妆、服装、道具,等等等等,难道他们不值得书写吗?”
向天亮说,“老爷子,我对清河市戏曲界的整个历史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有名的演员和比较有名的演员。”
柳清河说,“那少说也有好几百,没有八百也有六百。”
向天亮说,“我只对女的感兴趣,男的一边去吧。”
柳清河说,“臭小子,你又犯**病了,找女的我可不管。”
向天亮说,“老爷子,我是在办正事、大事,你别把我想歪了。”
柳清河说,“女的演员,有名的和比较有名的,那也很多,至少有五百人吧。”
向天亮说,“我要找的女演员,是改革开放以后冒出来的,或者,改革开放以后还曾活跃在舞台上的。”
柳清河说,“幸亏我有分类,按你说的要求,估计在三百人左右吧。”
向天亮说,“老爷子,什么叫有名的?”
柳清河说,“打个比方,清清就是有名的,公认的嘛。”
向天亮说,“那什么叫比较有名的呢?”
柳清河说,“说两个你认识的吧,张小雅,余胜春的前妻,孙巧仙,你好朋友陈大宝的老婆,张小雅和孙巧仙就算是比较有名的。”
噢了一声,向天亮道:“查,这三百人刨去老的小的,统统都要查,一个也不能放过。”
柳清清道:“你说得倒是轻巧,二三百人的资料和档案,那得需要多少时间呀。”
“这样吧。”向天亮道,“二三百人的资料和档案,拿到公司办事处去,那里不是有复印机吗,全部复印下来带回滨海,咱们百花楼人多,群策群力,我就不信挖不出那个女人来。”
就这么办,向天亮留下柳清清和李亚娟办这件事,自己带着夏柳和方妮,驾车来到方妮住过的别墅。
提前通了电话的清河市委副书记周平,已在别墅里等着了。
本来接着应该是约见清河市公安局局长周台安,周平不在向天亮的计划之内,不巧周台安去了下面检查工作,下午才能回来。
看到周平在,方妮就脸红了,她不但是周平的前儿媳,还是周平的前情人,她以为这又是向天亮故意安排开她的玩笑。
周平也有些尴尬,他对向天亮说,“天亮,我不知道你还带了两位客人来。”
夏柳笑道:“周书记,我算是客人,但方妮怎么算也不是客人吧。”
向天亮冲着周平挤眉弄眼,“老周,你说呢?我方妮姐是不是自己人?”
周平老脸微红,“是,是自己人吗?”
向天亮说,“这个别墅是方妮姐的,方妮姐以前就住在这里,老周你以前也常来,当然,是偷偷摸摸的来,但你们俩打得火热,床下火床上火,里头热外面热,这怎么能说是客人呢?”
周平只好跟着说,“对,对,不是客人,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向天亮搂着方妮,一边坐到沙发上,一边笑着问道:“老周,你看咋样?”
周平莫名其妙,“什么咋样?别没头没脑嘛。”
“方妮,我方妮姐现在咋样?”向天亮的手在方妮的shuangfeng上游动。
“嘿嘿,不好说,不可说。”周平笑得有些猥琐,虽然年过五十,但周平身上的雄性激素犹如当年,方妮是他尝过的女人,那真的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可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夏柳笑着说,“周书记,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向天亮坏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方妮的腰上捅了一下。
方妮心领神会,红着脸嘀咕道:“嘴上不说,肚子里都是坏水呢。”
向天亮笑道:“你听听你听听,我说老周,方妮都这么大方,你一个大男人,堂堂的市委副书记,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呢。”
“哈哈。”周平笑着说道,“方妮,你这么说就有点不厚道了,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和我的事,也不全是我主动的吧。”
方妮恼道:“是你先欺负我的,你休想抵赖。”
周平厚着脸皮说,“方妮你还记得吗,那年春天,我们两口子来看你,你居然只穿着一条裙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你说,是不是有那么一回事?”
方妮羞道:“那是因为我刚洗过澡么。”
周平说,“可是,那你为什么又故意让我看到你下面呢。”
方妮说,“我不是故意的,是,是风,窗户没关,风吹的。”
周平说,“那就是误会,美丽的误会。”
方妮说,“我呸,谁跟你误会呀。”
周平说,“反正,反正我以为你是故意勾引我,于是,于是我就去而复返,就,就和你那个了。”
方妮说,“你混蛋,你个老不死的。”
周平说,“方妮,你实事求是地讲,第一次时你只是半推半就,没有强烈反抗吧。”
方妮说,“你,你力气那么大,那么凶,我,我能反抗得了吗。”
周平说,“那后来呢,后来你还很享受,很投入呢。”
方妮说,“我,我那是没有办法。”
周平说,“女人啊,真没良心,当时还哥哥老公的叫得欢呢。”
方妮说,“老混蛋,老不死,你还说……”
“呵呵。”
“咯咯。”
向天亮和夏柳笑得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
周平还笑着补了一句,“天亮,我说得还可以吧。”
向天亮咧着嘴乐道:“这才对嘛,你要是不敢说,说明你还舍不得方妮,你什么都敢说,说明你已经放下了,你已经放下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周平说,“你就放心好了,我早就放下了。”
向天亮还要追问,“老周,你看方妮现在咋样?”
周平看着方妮笑道:“还别说,变化挺大的,胸大了,腰细了,屁股也变翘了,这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方妮娇声骂道:“老混蛋,臭不要脸。”
向天亮好奇地问道:“哎,什么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周平说,“我是一方水土,你是一方水土,我是老水老土,营养价值不高,方妮要是让我培养,肯定是越养越糙,你是新水新土,营养成分极高,方妮在你那里养着,那是越养越漂亮,越养越年轻。”
“老周,这是你的真心话?”向天亮乐不可支。
“当然,我怎么能跟你比,我是甘拜下风啊。”周平笑道。
乐呵了一阵,周平才问道:“天亮,你这次过来,是不是有事要办?”
向天亮点着头说,“不错,是有事要办,但不是找你办事,找你是来看看你,老朋友了,我顺便关心你一下嘛。”
周平微笑道:“你是关心新调过来的市委常委兼副市长徐群先吧?”
“你说对了。”向天亮笑着说,“总的来讲,徐群先是咱们自己人,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嘛。”
周平道:“我和徐群先已经沟通过了,其他一切正常,就是一件事除外,他好象还耿耿于怀。”
向天亮明知故问,“耿耿于怀?他什么事还耿耿于怀?”
周平道:“你别装傻,徐群先耿耿于怀的是他老婆陈彩珊,他的老婆陈彩珊变成了前妻陈彩珊,而且现在是你的女人,他能不耿耿于怀吗。”
“呵呵。”向天亮乐道,“老周你不了解情况,徐群先的老婆陈彩珊变成前妻陈彩珊,而且现在是我的女人,那也不能全怪我,事实上主要还是要怪他自己。”
点了点头,周平笑道:“你说得对,怨天怨地怨你,徐群先主要还是怨他自己,谁让他自己不检点呢,既然自己在外面乱搞,那就应该有后院起火的思想准备,不过,不过你顺手牵羊,你也真够可以的。”
向天亮坏笑道:“他老婆够妖的,很有味道,我怎么能放过呢。”
周平瞥了夏柳和方妮一眼,笑着问,“比她们还要有味道吗?”
“不一样,很不一样哦。”向天亮郑重其事地说道,“夏柳是原装货,全部都是我的,好比是犯罪学上的初犯,方妮是你培养的,这份功劳必须归你,即使没有功劳,也起码有些苦劳,所以方妮是犯罪学上的惯犯,我就是负责改造她的人,至于陈彩珊么,她就是犯罪学上的老犯,老犯也就是一定年龄的罪犯,一堆干柴,遇火即燃,老周,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周平大笑,“哈哈,明白,明白,我实在是太明白了,她们各有味道呗,天亮,你真是太幸福了。”
两个男人的胡说八道,自然引来了夏柳和方妮的一阵娇骂。
向天亮的手机在响,是清河市公安局局长周台安打来了电话。
电话就是命令,向天亮起身告辞,该办正事去了。
第2274章 大活
周台安不是一个人与向天亮见面,他还带来了一个人,市公安局副局长刘其明。
刘其明白发苍苍,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待了整整十三年,已经快到了脱下警服回家养老的时候。
看到向天亮,坐在包厢里的周台安和刘其明一齐起身,并均是会心地一笑。
向天亮咦了一声,握过手后,撇着嘴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笑得这么邪乎,两位不会是对我没安好心吧?”
刘其明说,“我们高兴,看到你我们高兴。”
周台安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不对,不对。”向天亮端着脸道,“你们两个臭老头,一贯的诡计多端,绝对是没安好心,快说快说,你们到底在笑什么。”
刘其明说,“天亮,你给我们接了个大活,你说我们能不高兴吗?”
“哦,两位领导都知道案情了?”向天亮问道。
周台安说,“我们已经与余中豪副厅长通过了电话,也就是说,我和老刘是清河市这边仅有的两个知情人。”
向天亮放心了,周台安是他绝对可以信任的人,而对刘其明的信任是双重的,一方面刘其明现在是周台安最铁的盟友,而另一方面,刘其明与余中豪是忘年之交兼莫逆之交,就从警经历上论,刘其明还可以说是余中豪的师傅。
刘其明是资深刑警,在省里都颇有名气,对他的业务能力,向天亮也是相当的钦佩。
向天亮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纸,“这就是刘五日记里破译出来的内容。”递到了刘其明的手里。
刘其明戴上老花眼镜,轻轻地念起来:
“一,三月十一日,老K来访,哀声叹气,说近期生意不好做,亏了三趟,开口借钱,我不上他当,谁让他三番五次的借钱,还欠着我七八十万呢。”
“二,四月二十三日,老K又约见面,这家伙,摇身一变,不再走货,而是改卖情报了,看样子混得不赖,我只是应付,做自己能做的生意,买来的生意,赚得少,更不安全。”
“三,五月三日,最近风紧,生意难做,连砸两单,心情巨糟,恰好小七把老K带来玩,老K说他有门路,小七也劝,我有点动心,但我得抻着老K,他这人不经抻。”
“四,五月五日,老K果然来了,开口就要价五十万,我不屑,现在行情不好,什么生意,弄个信息就要价如此之高,老K说,现在这形势,烟酒没赚头,车油易曝露,赚钱还得是走面,利润高,目标小,好家伙,他把我给吓住了。”
“五,五月六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七来磨,要做老K的生意,老六反对,我犹豫,老六与小七吵,酒喝一半,不欢而散。”
“六,五月八日,下暴雨,出不了门,老K又来了,催我买不买,我将信将疑,入行七年,听都没听说过走面的,老K笑我孤漏寡闻,说人家龙大都入道三年半了,也难怪,龙大这几年腰包粗了,老K问我干不干,我还是不敢,龙大是能人,身份硬,头上写红字,财大又气粗,出点事有人扛,我不比他。”
“七,五月十日,老六从省城回来,直接来我家,劝我远离老K,老六总是如此,说话不爽,老K不是好人,与谁都合不来,过河拆桥的主,我不会上老K的当,但老K门路广,信息多,不当朋友,当生意伙伴是可以的。”
“八,五月十一日,老六又来,早早的来,老脾气,固执,知道我还犹豫,他打定主意,并且借了一辆二手车,真是知我者,老六也……梢了老K几乎一天,没收获,老K当兵那会就刁,死里逃生过的人,揪他的尾巴太难,三角区是龙大的地盘,老K去得,我去不得,只好空手而归。”
“九,五月十三日,二次梢老K,还真有收获,中午时,发现老K跟一女的见面,山坡上打炮,大开眼界,女的三十岁模样,挺妖的,很面熟,就是想不起来,还是老六活泛,认出那女的,唱戏的,是龙大的姘头,老六还大赞老K,泡龙大的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由此可见,老K危险,龙大发现,绝对是死路一条。”
“十,五月十六日,老K打电话约见,见面后他说,今天是最后期限,过了这个村,再没那个店,我问老K怎么干,老K说很简单,海上买进,千里之外卖出,利润百分之五百,货源货道及买主,他一条龙服务,第一次干,规模不大,二三十斤还是有的,我主意打定,但故作犹豫,犹豫再三,气走老K,骂骂咧咧,离开后,我让老六又去梢他,老K太猾,老六没粘住,又在三角区被甩了。”
待刘其明看完,向天亮特地将那张纸要回去,塞回到自己的口袋里,“刘局,对不起,我要收回它。”
“我知道。”刘其明微笑着点头道,“天亮,信息量够多的嘛。”
向天亮也点着头说,“不错,咱们要找的是三个人,老K、龙大和龙大的女人,只需要找到一个,其他两个就不在话下,手到擒来。”
刘其明微微地皱起眉头,思索着说,“不过,我办了三十多年的案子,特别是这十几年的案子,即使不是我办的,我也都关注过,但我敢肯定,我没有听说过老K和龙大这两个名字。”
周台安说,“老刘你号称活档案,你都没有听说过,我就更不知道了。”
向天亮说,“这充分证明老K和龙大隐藏得很深,更值得咱们深挖严查,刘局你还真说对了,这绝对是个大活。”
刘其明笑着说,“我已经当了三十八年警察了,如果能在退休前再办个大活,这辈子也算值了。”
向天亮急忙说道:“刘局,咱们可说好了,先小人后君子吧,这个案子以我为主,我再让邵三河、周必洋和杜贵临参加,他们是主力军,你们这边只是外围调查和辅助调查,不能大张旗鼓,只能云山雾罩,点到为止。”
刘其明笑着问道:“怎么,看不起我吗?”
“呵呵,这我可不敢。”向天亮笑道,“不过,你老人家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我可担待不起,你的得意高徒余中豪非剥了我的皮不可,再说了,按照四十五周岁以上的警察应该退出一线的规定,你老人家早该退到二线三线去喽。”
“你这个家伙,说来说去还是嫌我老了么。”刘其明笑道,“也行,我还有点自知之明,可惜啊,肖剑南倒是把好手,但不听使唤那。”
周台安断然道:“没人可用也不能用肖剑南。”
“两位放心,我根本没打算用他。”向天亮道,“象这样的案子,前期参与的人越少越好,从某种意义上说,保密工作比调查工作更为重要。”
刘其明问道:“天亮,你是怎么打算的?”
向天亮说,“我是这么安排的,一,让邵三河通过两市警备区找那个老K,当过兵,可能还打过仗,这样的人找起来不难,二,让周必洋把刘五的案子重新炒一遍,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三,由我亲自负责查找那个龙大的女人,这项工作已经展开,相信很快会弄出一个嫌疑犯名单,四,由杜贵临负责,组建一个特别行动小组,二十四小时待命,一旦确定目标就随时出击。”
周台安问道:“这个叫龙大的人不查吗?”
向天亮说,“这个叫龙大的家伙一定隐藏得很深,不突破那个老K或那个女人,这个龙大冒不出来,反过来说,突破那个老K或那个女人,就等于是突破了这个龙大,所以咱们对这个龙大要采取温水煮青蛙的办法,慢慢的查,若有若无的查,先搞他的外围,让他自己不由自主地冒出来。”
刘其明问道:“那我们这边需要做些什么?”
向天亮说,“先做些准备吧,周局,你也得秘密组建一个特别行动小组,人不需要多,三五个或六七个就够了,只要能随时拉得出来上得了阵,但人必须要牢靠,不能出半个叛徒,刘局,你就得多辛苦你这把老骨头了,我这边如果找到一些目标,而一旦目标是你们这边的人,就得需要你亲自出马,但是只许单枪匹马,并且不能打草惊蛇。”
周台安说,“不轻松的活,还真是个大活。”
刘其明说,“我喜欢这样的大活。”
向天亮笑了笑,“活是大活,但是,我要提醒两位局长,我有一个原则,干大活的原则,希望两位局长必须遵守。”
周台安笑了,“安全第一,危急关头可以先保自己的性命。”
向天亮笑道:“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更好地保存自己,才能更好地消灭敌人,我可不想当烈土,也不想弄出一位五十几岁的革命烈士来。”
刘其明笑着说,“放心吧,舞刀弄枪我是有点力不从心了,但搬搬板凳扫扫外围,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可以信任的。”
向天亮看着刘其明笑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在晚饭以后,到南城路街边公园等我,你老人家的大活来了。”
第2275章 什么叫捋
下午五点半,清河市南城路街边公园附近.
一辆桑塔纳出租车里,坐着向天亮和刘其明。
向天亮坐在副驾座上,嘴里叼着烟,正闭着双眼吞云吐雾。
刘其明坐在驾驶座上,拿着望远镜,正朝街对面的居民楼观望。
向天亮说,“刘局,是三单元五幢八零一号,户主陈大宝,妻子孙巧仙,家里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
刘其明说,“这个陈大宝何许人啊?”
向天亮说,“清河市建设局综合科科长。”
刘其明说,“你的老熟人?”
向天亮说,“我在清河市建设局工作不到两年,他是我在那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刘其明说,“他与咱们的案子有关吗?”
向天亮说,“无关,百分之百。”
刘其明说,“那么,就是他老婆孙巧仙喽,孙巧仙,这个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啊。”
向天亮说,“孙巧仙,目前没有固定的职业,前市越剧团演员,唱小生的,嗓子坏了,息演已十年之久,但比较有名。”
刘其明说,“她象是那个龙大的女人吗?”
向天亮说,“不知道,但我想先排除她。”
刘其明说,“没问题,交给我了。”
向天亮说,“据我所知有两点,一,她的主要活动场所是附近的棋牌室,二,她以前的私生活相当的不检点,清河市建设局前副局长于飞龙就曾经是她的入幕之宾。”
刘其明说,“我明白了,你很了解她,不过,不过。”
向天亮说,“刘局,有话别憋在肚子里,这样会得病的。”
刘其明说,“对不起,天亮,除了孙巧仙,我觉得有两个人更值得查一查。”
向天亮说,“我知道你说的这两个人是谁,柳清清和张小雅。”
刘其明说,“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提。”
向天亮说,“当然该提,柳清清和张小雅由我亲自调查,请相信我的能力。”
刘其明说,“我只是顺便提一下,柳清清和张小雅现在与你在一起,我是瞎操心了。”
向天亮说,“刘局,什么柳清清和张小雅现在与我在一起,这种话不能乱说啊。”
刘其明说,“这是周局告诉我的,我不管真假,也不承担因此而产生的责任。”
向天亮说,“你放心,柳清清和张小雅要是有问题,我亲自把她们送进去。”
刘其明说,“这我相信,还是说说这个孙巧仙吧。”
向天亮说,“这么说吧,刘局,我觉得这个孙巧仙很可疑。”
刘其明说,“那我查得细一点,查男不查女,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捋一遍。”
向天亮说,“对,查男不查女,尤其是头上写红字的男人,干部或干部子弟,重点是那些有靠山的主。”
刘其明说,“我在这一带有两个线人,查起来应该不难,也能做到不露声色。”
向天亮说,“刘局,孙巧仙只是第一个,比较省力,我手头上还有一个比较扎手的呢。”
刘其明说,“比较扎手?谁啊?”
向天亮说,“前市**赵主任的前儿媳妇余俏俏。”
刘其明说,“是她啊。”
向天亮说,“怎么,刘局你也认识她吗?”
刘其明说,“不认识,但如雷贯耳,现在在你们滨海市混,听说在政界商界混得风生水起。”
向天亮说,“是的,虽然她在戏曲界待的时间不长,但却有点名气,在我列出的嫌疑名单上,她比孙巧仙更象是那个龙大的女人。”
刘其明说,“交给我吧,但是,她现在在你们滨海市,我的手能伸得那么长吗?”
向天亮说,“这个好办,你查你的,我查我的,再两边凑在一起,准能搞清她是人还是妖。”
刘其明说,“天亮,你要小心,我听说这个余俏俏傍着当官的,有钱又有势哦。”
向天亮说,“这算不了什么,在我个人的字典里,怕这个字是不存在的。”
刘其明说,“我知道,你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向天亮说,“有枪在手,胆壮气昂。”
刘其明说,“你带枪了?”
向天亮说,“带了,一长二短,弹药充沛。”
刘其明说,“我的天,你要打仗么,我说天亮,有这个必要吗?”
向天亮说,“有必要,难道你刘局现在是赤手空拳吗?”
刘其明说,“我没带枪。”
向天亮说,“这不行,刘局,我要批评你了。”
刘其明说,“我接受你的批评。”
向天亮说,“刘局,我不开玩笑。”
刘其明说,“好,我会马上改正错误的。”
向天亮说,“那就这样,祝你好运。”
刘其明说,“谢谢,人家都叫我刘福星,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
向天亮下了出租车,穿过一道绿化带,回到自己的车里。
车里坐着四个女人,柳清清、李亚娟、夏柳和方妮。
“臭娘们,这边的活告一段落了,咱们回滨海去吧。”
桑塔纳轿车奔驰在清河通往滨海的公路上,夏柳的驾技不赖,车开得飞快,引得向天亮赞声不断。
向天亮高兴,柳清清却有些不高兴,被向天亮看到了,“清清姐,你怎么了?”
李亚娟笑道:“清清的心里是有点不痛快。”
向天亮不解,“为,为什么?老爷子不是挺好的吗,很高兴嘛。”
柳清清说,“我是有点不痛快,你看咱们要查的人,都是我的朋友熟人和同事,心里真不是滋味,象孙巧仙,她还是我的同门师妹呢。”
向天亮说,“真是娘们见识,这有什么啊,你们知道查案子的最高境界和最大乐趣是什么吗,正是查自己身边的人,当你拨云见雾发现你要查找的目标就是你自己身边的人的时候,就是你的最高境界和最大乐趣。”
方妮笑道:“你说得倒是轻巧,我们忙活了大半天,初步捋出了一百八十三个人,按照你的四条要求,谁都象是龙大的女人,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清清姐的朋友熟人和同事。”
向天亮道:“一百八十三个人,还是太多了一点,这调查的工作量太大了。”
李亚娟道:“问题主要还是你定的四条要求,三十岁模样,挺妖的,唱戏的,很面熟,这也太笼统太宽泛了。”
夏柳说,“每一条要求都很模糊,三十岁模样,要是花点妆,打扮打扮,五十岁也会是三十岁的模样,挺妖的,你说戏曲界的人,哪个不漂亮呀,唱戏的,专业演员会唱,业余演员也会唱,连一般的戏曲爱好者都会哼哼几句呢,再说这最后一条,很面熟,戏曲界混个脸熟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她们个个都象清清姐这样专业呀。”
向天亮苦笑着说,“这四条不是我定的,是刘五的日记里写的,是刘五看到龙大的女人和老K在山坡上野合时留下的印象,我认为刘五不会在这种地方撒谎。”
女人们都在轻笑。
向天亮问道:“笑什么笑什么?我没说错啊。”
夏柳笑道:“龙大的女人和老K在山坡上那个,那个那个,挺好笑的么。”
向天亮乐了,“你们不是好笑,是挺向往吧。”
夏柳说,“方妮你说,你向往不向往?”
方妮说,“你自己向往,可别把我扯上。”
向天亮笑道:“都别装,向往就是向往,不要想着做坏事还要道貌岸然。”
李亚娟笑问,“天亮,你敢吗?”
向天亮道:“敢,我敢,要不咱们马上停车,就在公路旁边的山坡上来一场以一对四。”
夏柳娇笑道:“天太冷,我们可不想当冻人。”
向天亮说,“我不怕冷,我身上充满热量,被我压着的你们一定不会冷。”
李亚娟笑道:“免了,免了,这种坏事以后再说,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向天亮说,“正事就是一个一个的捋,把这一百八十三个女人都捋明白了。”
方妮笑着问,“天亮,什么叫捋呀?”
向天亮又开始坏笑,“这捋么,就是从头到脚,一寸都不能放过,就象我和你们在床上时那样,里里外外拾掇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柳清清笑嗔道:“你少想美事,还是多想想找到那个龙大的女人吧。”
向天亮问道:“清清姐,我查孙巧仙,你认为该不该?”
柳清清说,“该,虽然她是我师妹,但我也觉得她挺象龙大的女人的,她当时颇有名气,很多人认识她,后来不唱戏了,但私生活很不检点,男人很多,说不定就认识了道上的人。”
李亚娟说,“但是,孙巧仙没有心机,心里不藏事,从这一点看,她又不象是龙大的女人。”
向天亮说,“那也不一定,人不可貌相嘛,你们女人一般都是心机不重,但也有例外,如果一个女人深藏不露,那这个女人就会比最凶恶的男人还要凶恶一百倍一千倍。”
夏柳笑着赞道:“说得精辟,不愧为女性心理专家呀。”
向天亮笑道:“实践出真知,我的这点经验啊,都是从你们身上学来的,你看看你们这些臭娘们,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呢。”
这时,柳清清忽然说道:“天亮,我倒是认为,那个余俏俏不大象是龙大的女人。”
第2276章 东西不东西
向天亮问道:“清清姐,你说余俏俏不大象是龙大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依据?”
“你自己说的呀。”柳清清道,“你说过的,龙大的女人应该是戏曲界有名的或比较有名的人,余俏俏既不是有名也不是比较有名,她是学过戏也演过戏,但时间不长,在戏里顶多也就是一般角色,她怎么可能是龙大的女人呢。”
李亚娟说,“我以前与余俏俏也有过几面之缘,我也有同感,她离比较有名都差得很远。”
向天亮说,“要不怎么说你们女人是头发长见识长呢,还有亚娟姐你,亏我还曾把你誉为女福尔摩斯呢,你别把自己的思维局限起来,你应该学会联想啊。”
夏柳说,“天亮,你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别卖关子么。”
“好,你们先想想刘五的日记里是怎么说来着的。”向天亮道,“刘五说,‘唱戏的,很面熟’,六个字,两句话,表达的是两层意思,而且这两层意思并不是有必然的联系,唱戏的,有面熟的,也有不面熟的,不一定唱戏的都面熟,同样的道理,面熟的,不一定就是唱戏的,这个面熟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因素而面熟。”
夏柳点着头说,“天亮,我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唱戏的,是点明了龙大的女人曾经的身份或职业,而很面熟这三个字,,指的是刘五与龙大的女人之间的特别的缘份,‘唱戏的,很面熟’,两者可以分开讨论。”
向天亮赞道:“大博士不愧为大博士,不是胸大无脑,而是胸大有脑啊。”
李亚娟笑着说,“我也明白了,余俏俏身份特殊,她不但曾经是清河社交界的活跃女性,她还曾是市人大主任的儿媳妇,刘五说的很面熟,应该指的是这方面的原因。”
柳清清思忖着道:“这么说来,余俏俏倒是值得咱们查上一查。”
“所以嘛。”向天亮笑着说道,“我再打个比方吧,清清姐,方妮姐,我就以你们两个为例,一个是著名越剧演员,一个是电视台主持人,你们都算是清河市当时的明星,所以,你们就会让人看着很面熟,但是,方妮姐不会唱戏而清清姐会唱戏,所以方妮姐不该受到怀疑而清清姐必须被调查,触类旁通,余俏俏既会唱戏又让人看着面熟,咱们不去查她还查谁啊?”
柳清清问道:“那么,你打算如何调查这个余俏俏呢?”
向天亮道:“很简单,余俏俏的过去和她在清河市的活动,交给刘其明副局长负责,余俏俏在咱们滨海市的活动,由咱们负责调查。”
柳清清说,“我听说余俏俏在咱们滨海的活动范围很广,滨海区、南河区和南河区,在这三个地方来回蹿动呢。”
向天亮说,“没关系,我准备亲自出马,对余俏俏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追踪。”
柳清清说,“我不同意。”
向天亮说,“你为什么不同意?”
柳清清说,“因为我怕你假公济私,趁机去勾搭余俏俏。”
向天亮说,“清清姐,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
柳清清说,“是么,你扪心自问,你不是那样的人吗?”
向天亮说,“我是说,我是说我现在已经不是那样的人了。”
柳清清说,“江山易改,秉性难易,我不信。”
向天亮说,“清清姐,你不能用老眼光看人,我现在比以前进步多了。”
柳清清说,“反正我不信,不能让你去跟踪余俏俏。”
李亚娟说,“我也不信。”
夏柳和方妮异口同声,“我也不信。”
向天亮说,“你们……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啊。”
夏柳说,“心里总想着干坏事的人,是不可能被气死的。”
向天亮说,“气不死也会被气坏,我被气坏了,你们这些臭娘们就悲催了。”
夏柳说,“那更好,坏蛋被气坏,叫做以毒攻毒,负负得正,你就能变成大好人了。”
向天亮说,“我革命意志坚强,你们就放心好了,就是那个余俏俏脱得光光的,我也保证脸不红心不跳。”
夏柳说,“你脸皮厚,当然不会红,你心太坏,当然不会跳。”
向天亮说,“好吧,好吧,那你们说说,能派谁去跟踪那个余俏俏。”
夏柳说,“我们。”
向天亮说,“去,你们去跟踪?别开玩笑了。”
夏柳说,“我们不行吗?”
向天亮说,“不行,这不是游戏,如果那个余俏俏是那个龙大的女人,那那个余俏俏就是一个危险分子,那你们去跟踪,就等于是让鸡蛋去兑石头。”
夏柳说,“你搞搞清楚,我们并不仅仅是指我们四个,还包括咱们百花楼其他成员,我们几个也许不行,但刘鹂和张林当过兵当过警察,她们两个总能胜任吧。”
向天亮说,“那也不一定,刘鹂和张林虽然当过兵当过警察,但她们比不上李玟姐和许燕许琳,她们没有正儿八经的玩过枪,难以面对突发的危机和危险。”
李亚娟说,“我看这样,李玟和许燕许琳不是很快就要回来了吗,就先让刘鹂和张林顶几天,等李玟和许燕许琳了,就让李玟和许燕许琳上去。”
向天亮说,“还有一个问题,在市区刘鹂和张林还行,但是余俏俏还会在南河区和北碚区活动,刘鹂和张林对南河区和北碚区一点也不熟悉啊。”
李亚娟说,“这也好办,刘鹂和张林负责盯人,咱们再派人当向导。”
向天亮说,“赶鸭子上架,也只好先这样了。”
李亚娟说,“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是前期调查,小心谨慎一点,应该不成问题的。”
向天亮说,“好,让负责跟踪的人配备武器和最先进的通讯设备,万一出现状况,我随时出动支援。”
李亚娟说,“还有一个问题。”
向天亮说,“什么问题啊?”
李亚娟说,“就凭四条线索,从一百八十三个人中寻找嫌疑犯,这工作量实在太大,要是能有其他辅助线索就容易多了。”
向天亮说,“说得是,这个问题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回到滨海,回到百花楼,向天亮连夜召集所有女人开会。
百花楼四楼是灯火通明,美女济济一堂,熙熙攘攘。
陈美兰、杨碧巧、朱琴、黄颖、夏柳、白曼、王思菱、李亚娟、于曼青、崔书瑶、蒋玉瑛、方妮、戴文华、陈南、陈北、乔乔、晶晶、李静瑶、肖敏芳、杨小丹、章含、乔蕊、张丽红、贾惠兰、时小雨、柳清清、林霞、刘鹂、张林、孔美妮、陈彩珊、谢影心、冯来来,一个不缺地都到了。
向天亮站在黑板前,身前还有一张桌子临时作讲台,临时讲台上放着一大堆档案袋。
“别吵别吵,开会了,开会了。”向天亮端起架子嚷道。
听了向天亮的话,女人们不说话,但大多笑嘻嘻的,有些漫不经心。
向天亮拿起粉笔,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了四句话:
一,三十岁模样;
二,挺妖的;
三,唱戏的;
四,很面熟。
向天亮道:“臭娘们,美女们,我要拜托大家帮我找一个人,一个女人,我强调两点啊,一,这个女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在这一大堆档案里藏着,你们要发挥你们的聪明才智把她给我揪出来,二,找这个女人有四条线索可以依靠,就是我在黑板上写的四点,请注意第一点啊,三十岁模样说的是五年前的三十岁模样,现在应该是三十五岁的模样,也就是她现在三十五岁左右,咱们要查的实际年龄,应该是三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
杨碧巧笑道:“天亮,你对三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很有研究,你应该亲自去找呀。”
朱琴笑道:“对呀,你是找女人的专家,一找一个准哟。”
女人们一齐哄笑起来。
向天亮忙说,“同志们,同志们,咱们说的是正事是大事,严肃一点,请严肃一点好不好。”
作为百花楼的老大,陈美兰笑而不言。
蒋玉瑛笑道:“天亮,帮你干活可以,但不能白干吧。”
戴文华笑道:“天亮,帮你干活可以,但我们需要鼓励和奖励。”
章含笑着问道:“玉瑛,文华,你们想要什么鼓励和奖励呀?”
朱琴笑道:“章含,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精神鼓励和物质奖励了”
贾惠兰笑道:“我建议呀,咱们帮天亮干活,谁立功谁得奖,设立一个一等奖、两个二等奖和三个三等奖,干完活后再论功行赏。”
柳清清笑着问道:“惠兰,那这个一等奖二等奖和三等奖都要奖励什么东西呢?”
贾惠兰咯咯一笑,“不奖东西奖天亮,你们大家说好不好?”
女人们一齐叫好,接着是欢声笑语,响彻了整个大客厅。
向天亮很是哭笑不得,“哎,哎,什么东西不东西的,你们,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女人们异口同声地叫道:“你就是东西。”
不过三秒钟,女人们又异口同声地叫道:“你不是个东西。”
向天亮无可奈何地看向陈美兰,“美兰姐,你快救救我吧。”
第2277章 派用场
和往常一样,闹够了以后,陈美兰总会“及时”出来,让大家“言归正传”。
陈美兰不但是双重领导,她还极具威望,用大家的话说,仅凭她的仪态万方就能把家“震住”。
稍稍的摆手,无声的微笑,陈美兰还没开口,大家就静下来了。
“姐妹们,同胞们。”这开场白有别于往常,立即惹来不少的窃笑。
顿了顿,陈美兰说,“活是要干的,而且还得干好,奖励么,也是必须的,我看惠兰的建议就很好么,一个一等奖、两个二等奖和三个三等奖,不多么,至于奖励什么东西,我也同意惠兰说的,不奖东西奖天亮,天亮比东西好,东西怎么能跟天亮比呢,有了天亮谁还愿意要什么东西呢。”
女人们又一次纷纷拍手叫好。
杨碧巧娇笑道:“各位,我补充几句,一等奖奖三天,二等奖奖两天,三等奖奖一天,不管是谁,只要得奖了,天亮就归她使用,由她全权处理和无偿使用。”
女人们当然是一致同意。
向天亮哭笑不得地说,“你们,你们这还不是拿我当东西使来使去吗。”
女人们异口同声地叫道:“你不是个东西。”
向天亮真的快要哭了,“哎,有你们这么骂人的么。”
女人们又异口同声地叫道:“你是个东西。”
向天亮扑在书桌的档案堆上,“我,我要被活活气死了。”
笑过之后,陈美兰说,“天亮,仅凭你在黑板上写的这四点,确实很难找到你要找的人,宽松一点谁都像,严格一点的话,看谁谁都不象么。”
“好,那我再补充几点吧,不一定准确,但可以起到调查工作的辅助作用。”向天亮道,“第一,这个女人私生活一定相当的糜烂,男人不止一个两个的问题,起码是半个班一个班甚至更大的规模。”
谢影心笑着说,“问题是我们怎么知道她有多少男人,你给我们提供的是个人档案,个人档案上是不可能反映出这方面的情况的。”
向天亮笑道:“这个好办,清清姐在这里,过几天小雅姐也要回来了,有她们两个戏曲界名人,你们可以向她俩打听么,除此之外,你们可以发挥群众的力量,七大姑八大姨,七个转八个弯,总会或多或少打听到一点吧。”
陈美兰点着头说,“天亮说得对,我、碧巧、夏柳、白曼、思菱、亚娟、曼青、书瑶、玉瑛、方妮、林霞,我们都是清河市人,我们托人打听,应该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第二点,第二点啊。”向天亮道,“这个女人一定在生活上很奢侈,也就是说她有钱,花钱如流水,但明显超出她的合法收入,其经济来源极不透明。”
蒋玉瑛说,“这个也没法从档案上看出来。”
向天亮说,“玉瑛姐,这正好可以发挥你的作用啊。”
蒋玉瑛点着头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在清河市银行界干了二十年了,查谁的帐号和收入是家常便饭,你这里不就是一百八十三个人吗,全交给我好了,一个星期,我保证一个星期内帮你查清楚。”
向天亮道:“第三点,这个女人一定是不务正业,虽然是唱戏的,但艺术成就一定不高,其演艺事业很可能半途而废了,大家要注意这一点啊,”
柳清清白了向天亮一眼,“天亮,你这话我怎么觉着是在说我和小雅姐呢。”
向天亮赶紧陪起笑脸道:“清清姐,大美人,好老婆,我敢说你吗?”
柳清清笑嗔道:“量你也不敢。”
挥了挥手,向天亮道:“第四点,也是最后一点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女人的现状,我估计她现在已经不在戏曲界混了,她可能在坐牢,可能在做其他的事,也可能已经失踪,甚至已经命丧黄泉,但是,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以上已经不在戏曲界混了。”
陈美兰思忖着道:“这是按图索骥,用档案找人,我建议让影心负责统筹,影心是档案专家,咱们都听她的。”
谢影心道:“我尽力而为吧。”
向天亮冲着谢影心挤眉弄眼道:“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你派上用场了吧。”
谢影心的脸刷地红了起来,“还,还真被你给说着了。”
坐在旁边的章含咦了一声,“不对不对,你们好象有故事呀。”
向天亮乐道:“呵呵,有故事有故事,但不是大故事,只是一个小段子而已。”
章含问道:“什么段子?快说来听听。”
戴文华立即起哄,“对,百花楼里不许存在个人隐私,快说来听听吧。”
向天亮故作不好意思,“一定要说吗,这与本案无关啊。”
朱琴笑看着陈美兰,“领导怎么说?”
陈美兰微笑着说,“领导说,可以说。”
朱琴笑道:“天亮,这下可以说了吧。”
向天亮呵呵地笑个不停。
陈彩珊笑着说道:“我来说吧,这个段子我是亲耳听到的,想当初天亮和影心勾搭上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约定了一个只有他们二人才懂的暗号,影心想天亮了,她就会跟天亮说,我可以派上用场吗,天亮想影心了,天亮就会跟影心说,臭娘们,你可以派上用场了,所以呀,派上用场就是他们两个在床上结合在一起的专用术语”
冯来来接着笑道:“还有那,天亮和影心在一起派用场的时候,影心会不停地问,我派上用场了吗,我派上用场了吗,而天亮也是,他一边派用场,一边拿巴掌拍打影心的屁股,一边嘴里还会不住地叫骂说,臭娘们,你派上用场喽,你派上用场喽。”
女人们又是轰然而笑。
谢影心很是不好意思,“天亮,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张丽红笑道:“影心姐,这没有什么,咱们美兰姐与天亮也有暗号呢,你听着哦,媚海生波,口舌莲花,开门见山,丢灰卸甲,改革开放,自由翱翔,攻坚不怕难只要肯登攀……影心姐,美兰姐与天亮的暗号只不过比你们的好听一点点么。”
时小雨笑道:“影心姐,你不要在意,碧巧姐与天亮也有暗号,而且他们之间的暗号是最最奇葩的。”
杨碧巧笑道:“臭丫头,你又寻我的开心呀。”
时小雨笑着念道:“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么哈,么哈,正晌午时说话,谁也没有家,脸红什么,精神焕发,怎么又黄了,防冷涂的蜡。”
女人们又是笑成一片。
终于,陈美兰说,“大家别扯太远了,天亮,你继续向大家布置任务吧。”
点了点头,向天亮说,“我啊,有一个臭毛病,看人靠直觉,幸运的是,我的直觉判断至今保持着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对你们是这样,对这个余俏俏也是,当我看过余俏俏的资料和档案以后,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余俏俏非常可疑,值得咱们在她身上下功夫深查严挖,因此,咱们的任务主要是两个部分,一,吃透这些档案,二,吃定这个余俏俏。”
杨碧巧说,“你别说虚的,就说说具体怎么做吧。”
向天亮说,“余俏俏在滨海市主要有三个活动点,滨海区、南河区和北碚区,咱们要派出三个小组,以不同的方式对余俏俏进行调查,第一组,林霞姐,张林姐,夏柳姐,白曼姐,你们四个明天奔赴北碚区,林霞姐与余俏俏是好朋友,所以你们直接上门,与余俏俏正面接触,什么理由你们自己编,你们在那里至少要待三天,如果余俏俏不在,你们可以接触她的朋友,第二组,亚娟姐,美妮姐,来来姐,丽红姐,你们四个去南河区,余俏俏在南河区有别墅,她在那里还有个公司,但你们不能与余俏俏正面接触,南河区是美妮姐的根据地,你们应该能够顺利展开外围调查,第三组,刘鹂姐,思菱姐,还有小雨和小丹,你们四个的任务最重,余俏俏在咱们这里有房子,而且可能还不止一处,你们要给我找到,找到以后立即监控起来,你们不能暴露自己,千万记住,只盯房子不盯人。”
陈美兰点着头道:“安排得不错,我只提醒一点,哪怕没有完成任务,大家也要首先注意自己的安全,还有,不管有没有收获,你们与天亮都要随时保持联系,听从他的指挥。”
向天亮笑了笑,“剩下的臭娘们,从美兰姐以下,你们都不能闲着,你们可以分成几组,尽快把这些资料和档案吃透,并列出一个你们认为的嫌疑犯名单,我的调查工作将以你们的嫌疑犯名单顺序进行。”
陈美兰说了一声好,“姐妹们,那咱们就干起来吧。”
向天亮开始坏笑了,“对对,你们干起来,我做你们的坚强后盾。”
戴文华笑问,“天亮,你怎么做我们的坚强后盾呀?”
向天亮挽袖露臂,“我为你们做好后勤工作,我为你们加油吧。”
女人们顿时欢欣鼓舞起来,有几个还蠢蠢欲动。
可惜的是,向天亮的手机响了。
向天亮瞄了一眼手机来电显示,脸色一整,急忙转身就走。
第2278章 无中生有
给向天亮打电话的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周必洋.
周必洋的车停在南北茶楼老板戴文华家的后院,这里不大引人注目,所以向天亮把这里当成与公安局几位头头见面的临时地点。
“必洋兄,你深夜来访,必定是有所收获。”向天亮钻进周必洋的车里,重重地带上了车门。
“你也没闲着,百花楼四楼还亮着灯么。”周必洋笑着说道。
“哟,观察得挺仔细的嘛。”向天亮咧着嘴乐道,“我正在发动群众呢,我的百花楼藏龙卧虎,而且我认为,让女人去追查女人,说不定比咱们这些男人还管用呢。”
周必洋笑着问道:“连陈美兰书记和杨碧巧秘书长也被你发动起来了吗?”
向天亮得意地笑了笑,“女人嘛,天生是归男人领导的,我发话,陈美兰书记和杨碧巧秘书长也得屁颠屁颠的服从。”
“你行,这一点我最佩服你。”周必洋冲着向天亮翘了翘大拇指,“关于你说的让女人追查女人比咱们这些男人还管用的道理,我深表赞同,那叫身同感受嘛,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咱们追查的是一个贩毒团伙,你让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参与是很危险的。”
“谢谢你的提醒,我对这一点不是没有考虑过。”向天亮笑道,“必洋兄,还记得里三层外三层这个说法吗,一个组织严密的贩毒团伙,其保护层必定是里三层外三层,咱们现在是在搞它的外三层,而咱们搞它外三层的时候,它一般是不会有所反应的,这也就是说,咱们现在就是翻江倒海也没有问题,所以让女人们去折腾一下,女人们也是安全的。”
周必洋若有所思地说,“天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的总策略是打草惊蛇?”
向天亮怔了怔,接着叹道:“知我者,必洋也。”
周必洋道:“你上次送给我的你老师的几本书,我全看过了,其中有一本书里引用了一个比喻,叫做盲人摸象,你老师把盲人摸象改成了盲人抓蚁,咱们现在查的这个案子,就很符合盲人抓蚁这个说法。”
向天亮微笑颌首,“继续说下去。”
周必洋道:“仅凭刘五的日记就认定存在着一个贩毒团伙,这本身就极不靠谱,象捕风捉影,如手抓空气,即使这个贩毒团伙真的存在,仅凭刘五的日记记载去追查更是极不靠谱,咱们除了分析推理什么都没有,两手空空,白手起家,就象一个盲人,让他趴在地上去寻找一只微小的蚂蚁。”
向天亮道:“所以,我要虚张声势,打草惊蛇,把这个贩毒团伙逼出来,咱们的动,是逼迫它动,只有等它跟着动起来,咱们才能找到它并消灭它。”
周必洋笑道:“好极了,我现在也是这样想的,可惜我思维的速度还是不如你啊。”
“但是,你的效率还不算差。”向天亮笑着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一定是有所收获,同时也充分证明,我让你把刘五的案子翻出来重炒一遍,是一个英明的正确的决定。”
周必洋大笑,“哈哈,正确是对的,刘五的案子必须翻出来重炒,可是吹自己英明,这有点过了吧。”
向天亮强词夺理,“既然是吹,怎么溢美都不为过,英明一词当然可用,我还没说自己天才和伟大呢。”
周必洋说,“你猜对了,刘五案当时的结论是完美结案,其依据是其团伙成员共十一人无一漏网,八死一残二判,看着的确是完满,但这一残二判的结局令人怀疑,残者在案结三个月后自杀,一判在四个月后于狱中死于斗殴,紧接着一个月后另一判因心脏病而猝死,你认为这一残二判的死是个巧合吗?”
向天亮说,“这世上绝对没有绝对的巧合,所以,那是杀人灭口。”
“但是。”周必洋苦笑道,“他们的死完满无缺,死得太漂亮了。”
“不会吧。”向天亮疑道,“太漂亮的死亡,本身就值得怀疑,再说你仅仅花了十几个小时,你的工作做得是不是太糙了?”
周必洋说,“我不糙,刘五专案组的人也不糙,刘其明,余中豪,肖剑南,三大高手的活儿你也敢说糙?”
向天亮说,“可是,你自己说的,一残二判的结局令人怀疑。”
周必洋说,“仅仅只是怀疑,因为太巧合了,除此而无法正常解释。”
向天亮说,“还有其他收获吗?”
周必洋说,“还有一点,刘五走私团伙还有两个人活着,但已失踪五年之久。”
向天亮说,“这两个活着的家伙不在刘五走私团伙的十一人之列?”
周必洋说,“是的,但是两个小喽罗,因为失踪太久,我一个人,没法查,也无从查起。”
向天亮说,“你看看,你看看,还说什么完满结案,这能叫完满结案吗?”
周必洋说,“不过,我炒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刘五案与咱们这个案子有什么能联系起来的地方,哪怕是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向天亮说,“卷宗里没有出现过老K和龙大两个名字吗?”
周必洋说,“没有,也许这也可以叫隔行如隔山,走私和贩毒也算是两个行业吧。”
向天亮说,“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疑点了。”
周必洋说,“还有疑点?”
向天亮说,“还有一个。”
周必洋说,“天亮,你别糊弄我啊,你根本就没有看过刘五案的卷宗,你怎么确定刘五案还存在着一个疑点?”
向天亮说,“必洋兄,你知道刘五案是怎么破掉的吗?”
周必洋说,“卷宗上有记录,是有人举报。”
向天亮说,“举报人呢?”
周必洋说,“匿名的电话举报,没找到具体的人。”
向天亮说,“这不是疑点吗,是内讧?是同行?还是其他人?”
周必洋说,“是啊,我也疏忽了。”
向天亮说,“这就是典型的灯下黑,但是我认为值得一查,据刘五的日记记载,他没做老K的生意,没过几天,刘五就被人举报,并受到警方的打击,结果全军覆没。”
周必洋说,“你是说,刘五走私团伙的覆灭,有可能是因为老K或龙大的举报?”
向天亮说,“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
周必洋说,“有,相当有。”
向天亮说,“必洋兄,你又有活可干了。”
周必洋说,“明白了,我马上继续。”
送走周必洋,向天亮没回百花楼,而是开着车来到刘露的茶馆附近。
街道的黑暗处,向天亮瞄到了一辆车,那是滨海区公安分局局长杜贵临的车。
向天亮乐了,拿出手机拨通了杜贵临的手机,电话通了,他又马上关掉了。
不一会,杜贵临象幽灵似的,悄无声息地钻进向天亮的车里。
“这鬼天气,真他x的冷啊。”杜贵临发着牢骚。
“呵呵,既然怕冷,那你还溜出来干么?”向天亮乐道。
“还说,你交待的任务我敢怠慢吗。”杜贵临埋怨道。
“保护刘露是例行公事,用不着劳你局长的大驾嘛。”向天亮说。
杜贵临摇着头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个刘露可能与咱们要搞的案子有关联,她现在成了香饽饽,万一出点什么岔子,你和邵局还不得扒我的皮啊。”
向天亮问道:“你紧张了?”
杜贵临实话实说,“紧张了,这也没办法么,我的心理素质就是这个水平,有事就会紧张。”
“真没出息,还是局长呢。”向天亮道,“贵临,这就是你与三河兄和必洋兄的唯一差距,也是最大的差距。”
杜贵临道:“大师兄,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这人就这样,这就是你常说的性格决定命运,天赋决定人生高度吧。”
向天亮道:“关于这个刘露,现在不需要你亲自上阵,你的任务还是做好准备,时刻准备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招之即来,来之能战。”
“这你放心,我组织了七个,都是自己人。”杜贵临问道,“不过,我刚和周必洋副局长通过电话,据他说,这个刘露应该与咱们的案子扯不上关系。”
向天亮微笑道:“我相信周必洋的判断是对的,如果这个刘露与咱们的案子扯得上关系的话,那她根本就没有安生的日子可过了。”
杜贵临不解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我派重兵秘密保护她,你要知道,我派了十二个警员,三班倒,保卫级别都赶上省委书记了。”
向天亮笑道:“贵临你不懂,这个刘露有用,有大用。”
杜贵临略作思忖,“你是说莫须有吧?”
“对,是莫须有。”向天亮点着头笑道,“咱们是知道这个刘露与咱们的案子扯不上关系,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个刘露与咱们的案子扯不上关系,假如,假如咱们制造假象,让他们认为这个刘露与咱们的案子扯得上关系,你想想那会是什么状况?
杜贵临笑道:“我明白了,无中生有,引蛇出洞。”
向天亮又是点头,“对,是无中生有,但不是现在。”
杜贵临道:“大师兄,你在下一盘大棋啊。”
向天亮道:“所以,我回家睡觉,你就继续辛苦吧。”
第2279章 举手之劳
向天亮回到百花楼已是午夜时分,四楼的大客厅已经熄灯,说明大家都休息了,这让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一大帮去香港的女人就要归来,那可是一伙饿了大半年的“虎狼”,见到他肯定是奋不顾身,恨不得把他连骨头都给“吃”了,他需要养精蓄锐,狠狠地治一治那帮“虎狼”,所以这几天他常挂“免战牌”,能躲则躲,能逃就逃.
不过,当他在浴缸里泡了半个小时,再悄然钻到被窝里的时候,发现床早被人占据,不用开灯,一阵特有的体香就扑鼻而进,接着是两条温暖的玉臂,犹如两条游蛇般地缠到了他的脖子上,不等他开口,他的嘴就被两片又热又湿的嘴唇封住,然后,又有两条长腿、还有身体,他被彻底“包围”了。
这方面意志薄弱的向天亮,习惯地选择了“投降”,因为他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反抗只能带来更多更大的折腾,被窝里热如夏日,向天亮迅速地被融化着,他不想反抗,更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力量,既然不能反抗,那何不选择“随波逐流”呢。
女声:“媚,媚海生波。”男声:“口舌,口舌莲花。”“我,我开门见山。”“那,那你会丢灰卸甲的。”“改革开放么。”“嗯,自,自由翱翔。”“攻坚,攻坚不怕难。”“没问题,只要肯登攀。”“嘻嘻……进,进来了。”“呵呵……臭娘们。”
向天亮说,“美兰姐,我有意见,你这也太不象话了,作为领导,市委书记,深更半夜爬到下属的床上,不成体统,太不成体统了。”
陈美兰说,“我现在不是领导么,现在你是我的领导,我正在向领导汇报工作,我向领导汇报工作有错吗,我向领导汇报工作有错吗?”
向天亮说,“我是你的领导吗,我哪敢做你的领导,瞧瞧你现在的样子,骑坐在我的身上大呼小叫,压迫我,剥削我,你见过这样放肆地骑坐在领导身上的下属吗。”
陈美兰说,“这我不管,反正在每天的二十四个小时之内,只有几个小时我是你的领导,而大部分时间内,你才是我不折不扣的领导。”
向天亮说,“美兰姐,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在香港那帮臭娘们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不想被活活累死,你也不想我被活活累死吧。”
陈美兰说,“你少来,牛累死马累死,你向天亮也不会活活被累死,反正你累不累,我是最有发言权的,我知道你一点都不累,不但不累,你还比以前更厉害了,以前我还能坚持半个多小时,可现在,可现在二十分钟我就败下阵来了。”
向天亮说,“那是你年纪大了的缘故,你们女人都是这个特点,虽然是如虎似狼,但来得猛去得也猛,来得快去得也快,要不然,我能对付你们这么多臭娘们吗。”
陈美兰说,“天亮,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我今年才四十二岁,我老了吗,我老了吗,你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向天亮说,“美兰姐,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嫌你老呢,要说年龄,兰姐她比你大十岁呢,而且你看看咱们百花楼,年纪比你大的还有七八个,所以我不会嫌你老,我不但不会嫌你老,而且我反而觉得你越来越充满青春的活力呢。”
陈美兰说,“又给我灌甜言蜜语,谁信呀,连那帮丫头片子都知道,你的话十句有一二句真话就算不错了,她们都说你满嘴胡言乱语呢。”
向天亮说,“真的,美兰姐,你是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如果你稍加打扮,你都可以和你家丫头许心怡以姐妹相称了。”
陈美兰说,“去,你少拿许心怡那丫头说事,我不会跟自己女儿争风吃醋,我问你,我与柳清清和林霞比,我们谁最漂亮?”
向天亮说,“美兰姐,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三个都一个德性,清清姐和林霞姐也都曾问过你,你也这样问我,你们仨不会闹矛盾了吧?你们为什么不与其他人比呢?”
陈美兰说,“明知故问,你明明知道的,我与清清和林霞三人当年被放在一起比较过,我们三人被并称清河市三大美女,其他人还没有资格与我们三人相提并论。”
向天亮说,“这倒也是,不过据我所知,十五年前的时候,那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你们三个似乎不分胜负,不过因为清清姐是个演员,知名度比你和林霞姐都高,所以她好象是排在第一位的。”
陈美兰说,“别人怎么说我不管,也管不着,我只在乎你的评价,你说我们仨谁最漂亮,我们都最在意,所以你来听听,说说你的真心话。”
向天亮说,“美兰姐,有这个必要吗?”
陈美兰说,“有必要,你必须说,你不说我就赖你身上不起来了。”
向天亮说,“哎哟,美兰姐你和你家丫头一样耍赖了,那我倒先要听听你自己是怎么评价自己与清清姐和林霞姐的。”
陈美兰说,“自己说呀,我可说不好,我反正觉得再怎么比,我也不会排在最后,清清从小练功,身材自然是最好,而林霞很少修饰,她是最原生态的,我不如清清妖艳,也比不上林霞的贤淑,总之,这要看你站在什么角度上看我们了。”
向天亮说,“这个,这个……呵呵,我看你们的角度是在床上,你们三个谁在床上表现最好,谁就是最漂亮的,谁就是我最满意的。”
陈美兰说,“你说,我们仨谁最漂亮的谁最让你满意?”
向天亮说,“你,当然是美兰姐你。”
陈美兰说,“我不信,你要说真话。”
向天亮说,“真的,林霞姐在床上主要是被动应战,过分的被动,我有点不喜欢,所以她只能排第三,清清姐以前很疯狂,但自从生了儿子以后,她的性情有些变了,变得含蓄,变得有些保留,所以她只能排在第二,而美兰姐你是一如既往的狂野,你的风格就是不干则已,干起来就奋不顾身地投入,我最喜欢你的地方,是你的强烈反差,你在公共场合是一派淑女风范,淑女得不能再淑女了,而在床上的时候,你就是世界上最放荡的女人,美兰姐,我爱死你了,你是当之无愧的百分之百的冠军啊。”
陈美兰说,“哟,你这么说让我太受宠若惊了。”
向天亮说,“美兰姐,这是我的真心话。”
陈美兰说,“但是,在你的心底,我还是不如清清和林霞,她们是你公开的干姐姐,清清还为你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你们是亲上加亲呢。”
向天亮说,“这也好办啊,你让你家许心怡也帮我生个儿子或女儿,你跟我不也是亲上加亲了吗,再不行,你别当市委书记了,我努力一下,你也帮我生一个,我和你也是亲上加亲。”
陈美兰说,“去你的,你的德性谁不知道呀,你用床上的表现评价我,分明说我是个坏女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向天亮说,“是这个理,你在床上的表现,都快赶上那几个大吃货了,起码超过了碧巧姐。”
陈美兰说,“不,不会吧,天亮,我真的变得那么坏了吗,我自己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呀。”
向天亮说,“还嘴硬,那我给你举个例子,在香港的她们快要回来了,是你主动通知大家,让大家不要骚扰我,可是你说一套做一套,严以待人,宽以待己,自己偷偷摸摸地跑到我的床上,你说你坏不坏?”
陈美兰说,“这你还真误会我了,我找你是真的有事,至于在床上的事么,只是顺便而已,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嘛。”
向天亮说,“还说,还举手之劳,你这么一举手之劳,万一她们知道了,都来找我举手之劳,我可就吃不消了。”
陈美兰说,“不要装蒜,就你刚才那勇猛的劲头,你今晚起码还可以进行五次举手之劳,再说了,她们能跟我比吗,我是领导,知道什么叫领导吗,领导就是可以以权谋私的人。”
向天亮说,“美兰姐,为了那二十几分钟的痛快,你越来越强词夺理了。”
陈美兰说,“我找你是真的有事商量,你在办你接的案子,我要集中精力搞好处级干部和科级干部的调整,从咱们的利益出发,我的工作比你的工作重要一千倍一万倍,而咱们的人要在这次干部调整中顺利上位,首先你要提供一份名单,名单上必须都是靠得住的自己人,我还要派人考察他们,你得抓紧嘛。”
向天亮说,“就这事啊,我和焦正秀早就商定好了,先由他完成初步考察后,名单就会交到你和碧巧姐的手上。”
陈美兰说,“所以嘛,我来就是为了提醒你,至于在床上找你谈,顺便让你举手之劳一下,是为了让你忘不了嘛。”
向天亮说,“算了吧,你快回去吧,免得有人学你,也要让我举手之劳。”
就在这时,杨碧巧一边推门而进,一边笑道:“我来了,我也要举手之劳。”
第2280章 理解万岁
这几天,可把向天亮给累坏了,他就象一台机器不停地转呀转,几乎连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用上了.
这是因为去香港的女人回来了,前天是张小雅、莫小莉、李玟、许燕、许琳,昨天是胡文秀、徐爱君、陈琳、田甜、夏小芳,今天是诸露、梅映寒、阮妙竹、林语儿,就连陈小宁和刘若菲,本来应该回省城上班,也屁颠屁颠地跟着来到了滨海。
一个个满面春风,一个个如虎似狼,一个个急不可耐,一个个饥不择食,这几天差点把向天亮给整垮了,一个个都是“有功”之臣,一个个都怠慢不得。
终于,邵三河、刘其明、周必洋和杜贵临联袂而来,四位警察的面子够大,总算把向天亮给“救”了。
南北茶楼七楼专用包厢,邵三河、刘其明、周必洋和杜贵临正襟危坐,八只眼睛盯着向天亮整整看了三分钟之久。
苦笑着,向天亮重重地咦了一声,“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么。”
邵三河说,“天亮,你辛苦了。”
刘其明说,“天亮,你辛苦了。”
周必洋说,“天亮,你辛苦了。”
杜贵临说,“天亮,你辛苦了。”
向天亮哭笑不得道:“同志们,同志们,你们就理解理解我吧。”
邵三河说,“理解理解,理解万岁。”
刘其明说,“理解理解,理解万岁。”
周必洋说,“理解理解,理解万岁。”
杜贵临说,“理解理解,理解万岁。”
向天亮气得直嚷嚷,“能不能好好说话,能不能好好说话?我生气,我真的生气了。”
邵三河、刘其明、周必洋和杜贵临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狠狠地笑了一阵。
周必洋笑道:“天亮,你不能怪邵局刘局和我,要怪你得怪贵临,关于你的光辉事迹,都是他告诉我们的,你这几天连续奋战,也是他向我们通报的。”
向天亮指着杜贵临骂,“狗东西,吃里扒外的东西,我非收拾你不可,岱子岛监狱缺一个监狱长,我非把你弄到那里喝上三年海风不可。”
杜贵临陪着笑道:“大师兄,你那些个破事,邵局刘局和周局其实都知道的,还用得着我吗,再说我敢说吗?我敢对外宣传你那些个破事吗?”
邵三河笑道:“我们只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哦。”
刘其明笑道:“老邵说是道听途说,我是从清河过来做客的,那就更是道听途说了。”
向天亮仰天长叹,“唉,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邵三河看着向天亮说,“虽然中气有些不足,但看着还行,没把身上的正能量消耗干净,我还担心你元气大伤,趴在那里爬不起来了呢。”
“呸,我有你说的这么不中用么,谁元气大伤了,你才是元气大伤呢,你们全家都元气大伤,你们公安局统统都元气大伤。”
顿了顿,向天亮忽道:“你们别笑话我,要是你们遇上一群虎狼,恐怕早就被折腾得趴下了。”
邵三河笑着应道:“那是那是,那么多的承包田荒着,你这个种粮大户就是最先进的大型拖拉机,你也耕不过来啊。”
向天亮坏笑道:“谁说我耕不过来?我不但耕过来了,而且耕得好好的,我的承包地里杂草不生,庄稼茁壮,郁郁葱葱,丰收在望。”
邵三河说,“我们羡慕你,我们也不羡慕你,因为我们更关心你,我们之所以关心你,是因为我们也没有闲着,因为我们小有收获,却无法找你这位假警察汇报。”
向天亮急忙说,“赔罪,赔罪,我请大家吃饭喝酒。”
邵三河说,“你家大业大,有钱人么,吃饭喝酒当然是你买单了。”
向天亮笑了笑,“各位,说说你们的收获吧。”
杜贵临道:“我是来打酱油的,我那边平安无事,一切正常,特别行动小组也已准备就绪。”
周必洋道:“我负责的是重炒刘五案,现在我可以郑重地拿出结论,刘五案对我们没有帮助,所以我建议重炒刘五案暂时可以告一段落。”
向天亮问道:“刘局,你怎么看?”
刘其明点着头道:“我同意必洋的看法,这个刘五案,当年我也参与了侦破,这几天我也重炒了一遍,虽然其中还有疑点,但这些疑点确实无从查起,如果真要调查这些疑点,咱们就这几个人,力有不贻,是很难有什么收获的。”
嗯了一声,向天亮看向邵三河,“老邵,你那边怎么样?”
“算是找到了一点头绪吧。”邵三河道,“按照咱们的分析,我在滨海清河两市找出了七百多名复转军人,接着又请滨海清河两市警备区的有关部门帮忙进行了初步筛选,从七百多名复转军人中留下了三百一十三人,这几天我下了点功夫,已经把名单缩小到两百六十人,我个人认为,那个老K应该在这两百六十人的名单中。”
向天亮撇了撇嘴道:“老邵,你这名单有点长哟。”
邵三河无奈道:“这你不能怪我,我一个人干这活,没有半个月拿不下来,我要是请人帮忙,那就没有保密可言了。”
周必洋说,“邵局说的是实情,这不是挑猪而是查人,功课要做得细上加细,所以为了加快进度,我有一个很好的建议。”
向天亮瞅了周必洋一眼,“有话就说,不能憋坏。”
周必洋笑着说,“我知道你的百花楼藏龙卧虎,人才济济,李玟,全省有名的刑侦专家,还是我在省警校进修时的老师,谢影心,全省十大档案专家之一,人称铁扫帚,看一遍档案,就能说出个甲乙丙丁,夏柳,数据分析师,李亚娟,女福尔摩斯,刘鹂,心理肖像画家,张林,现场分析专家……”
“等等,等等。”向天亮打断了周必洋的话,“必洋,你什么意思啊?”
周必洋问道:“你就说,你百花楼里有没有这几位?”
向天亮点头,“有,但不是你说的所谓的这个家那个家。”
周必洋道:“那就好办了,邵局,你把那两百六十个人的资历和档案送到百花楼去吧,我保证三天之内,嫌疑人就会从那两百六十个人里冒出来。”
邵三河笑着点头道:“我正是这么想的。”
“哎,哎,你们想累死我的女人啊。”向天亮嚷道,“我说几位,我那边正在几百个人的资料和档案中寻找龙大的女人,你们能不能体谅体谅我啊。”
邵三河挥了挥手,“就这么定了,天亮,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回去就把那两百六十个人的资历和档案送过来。”
向天亮苦笑道:“你们,你们可真会抓差啊。”
杜贵临笑道:“这样好,这样好,大师兄你人多力量大,象炒资料和档案这种活,非你莫属嘛。”
刘其明微笑着说,“天亮,我倒觉得这样挺好,你的人办事靠谱,至少保密问题不用考虑了么。”
向天亮看着刘其明问道:“刘局,你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刘其明道:“我自己认为我那边还是小有成绩的,你给我传了第一批二十七个人的资料,我直接删掉了十二个,因为这十二个女的这些年来工作稳定,家庭幸福,履历清楚,为人清白,我认为她们不可能是龙大的女人。”
“刘局,我给你点个赞。”向天亮翘了翘大拇指道,“你这一条定得好,工作稳定和家庭幸福的女人,确实不大可能是龙大的女人。”
刘其明笑着说,“坦率讲,你那个嫌疑人名单有点宽,有点长了。”
向天亮笑道:“没办法,这是因为女人的臭德性所决定的,女人找女人,女人看女人,准是大部分不是好人。”
刘其明说,“那我还得负责把关了?”
向天亮说,“你把关,我放心啊。”
刘其明说,“还有,那个孙巧仙,就是你朋友陈大宝的老婆,她可以排除了。”
向天亮说,“谢谢,本来我也认为她不是,为了案子,总得过一遍吧。”
刘其明说,“此外,那几个年过五十的,我也给排除了。”
向天亮说,“你就说说剩下的几个吧。”
刘其明说,“剩下了六个,我认为均有进一步调查的必要。”
向天亮说,“是么,都是些什么主?”
刘其明说,“两个去了国外,一个在京城工作,一个去了南方做生意,一个二婚,随军了,对她们的调查,我鞭长莫及,得由你想办法。”
向天亮说,“没问题,我让九局去查,咱们这么辛苦,他们总不能吃现成的吧。”
刘其明说,“这样更好,以后也照此办理,凡是咱们手不够长的,统统往上推。”
向天亮说,“刘局,你说你圈了六个,可你只说了五个。”
刘其明说,“还有一个,你应该早就关注了,我也认为她很有价值。”
向天亮说,“余俏俏?”
刘其明说,“对,余俏俏。”
向天亮说,“你确定?”
刘其明说,“我确定,我严重怀疑这个余俏俏。”
向天亮脸色一凝,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干巴巴地说,“刘局,对不起,我需要理由,铁证一般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