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1章 温水煮青蛙
“一点,我只凭一点.”点了点头,刘其明问道,“天亮,你不是说过么,你曾经从侧面了解过,这个余俏俏在你们滨海市北碚区的不少煤矿有规模不小的投资,是不是这样的?”
向天亮道:“是的,以前我只是一个大概了解,但现在已经很明确了,我派人通过两市的银行系统,调查了余俏俏投资煤矿的资金来源和规模,至少有一亿两千万元,历时三年半之久,总之,规模不小啊。”
刘其明又问道:“那么问题又来了,她的资金又来自哪里呢?”
向天亮道:“据余俏俏及其周边朋友所说,她的资金大部分来自社会集资,部分来自银行贷款,而我的调查结论,似乎也很支持她的这种说法。”
刘其明继续问道:“天亮,你真的相信她的这个说法吗?”
向天亮笑了笑,“部分相信,但根本上还是不信,这是小伎俩,也只能骗骗小孩而已。”
“这就对了。”刘其明道,“我的调查结论与你的调查结论有所出入,我在余俏俏所说的社会集资和银行贷款之外,发现了一个神秘的海外帐户,这个海外帐户为余俏俏提供了一半多的资金,这也就是说,她的社会集资和银行贷款只是她的合法来源,而且我托人了解过,她说的所谓社会集资,大部分是虚拟的,也就是来历不明。”
向天亮看着刘其明,“你是说,你是说她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刘其明说,“资金来历严重不明,我认为她在洗钱,非常可疑。”
周必洋说,“这就对了,当一个人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应有的能力和能量,那么这个人就非常值得怀疑。”
杜贵临说,“不过,余俏俏现在是北碚区区委书记单可信的未婚妻,能量很是不小啊。”
邵三河说,“单可信和余俏俏很象是官商勾结,各取所需,查,查她,把她的背景挖出来,必要是连单可信也一块查。”
刘其明说,“我反复想过了,也进行过充分的比对,这个余俏俏与龙大的女人非常相符和相似。”
“呵呵,英雄所见略同,英雄所见略同啊。”向天亮笑着说道,“报告各位,我派出了十二个女人,分成三个组,在滨海区、南河区和北碚区分头对余俏俏进行调查,我的收获也不少哦。”
邵三河笑道:“天亮,你牛,你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啊。”
“老邵,你不要笑话我嘛。”向天亮假装一本正经。
周必洋问道:“天亮,你的收获是什么?”
“嗯……这么说吧。”向天亮侃侃而谈,“你们四位是警察,你们有你们的调查方法,我是一个假警察,这就决定了我不能用你们的调查方法,而必须有我独特的调查方法,你们可以合法地进入核心进入禁区,而我只能在外围徘徊,远远地瞄着我的目标。”
周必洋说道:“这就是你说过的虚拟画像吧。”
“对。”向天亮点着头道,“这里说的虚拟画像,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人物画像,而是犯罪学上常常说到嫌犯锁定,根据一个人的性别、年龄、性格、经历、职业、环境、生活、活动、收入……等等,等等,通过观察、分析和推理,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有犯罪倾向,从而正式将其列入嫌犯名单。”
刘其明赞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岁,我这个老家伙比起你们,真的是落户喽。”
向天亮道:“余俏俏的生活轨迹极不正常,极其神秘,不是一个女人正常的生活状态,这就是我的调查结论,而且,她的女司机来历不明,受过正轨训练,可能还携带武器。”
邵三河思忖着道:“天亮,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得把余俏俏给盯牢了,你的娘子军不够给力吧。”
“你们说说,怎么加强力量?”向天亮问道。
刘其明说,“我建议让必洋上,刘五案不是暂告一段落了吗,他反正空出来了。”
周必洋说,“没问题,我盯余俏俏。”
向天亮忙说,“但是,你要带上武器,并且不能直接接触,同时让贵临做你的后援。”
点了点头,周必洋笑着问道:“天亮,我怎么跟你的人联络?”
向天亮笑道:“李玟,你认识的,还有许燕和许琳,她俩还是你们市局的警员呢。”
邵三河说,“还有我,我可以借口检查工作,往南河区和北碚区多跑一跑,必要时可以搭把手。”
刘其明若有所思道:“天亮,老邵,咱们这样搞,真有点盲人摸象的感觉,事倍功半啊。”
向天亮和周必洋相视一笑。
刘其明哦了一声,“你们俩什么意思,有想法不要藏着掖着啊。”
周必洋笑着说,“刘局,你说的盲人摸象应该叫盲人抓蚁更为确切,天亮的老师有个盲人抓蚁理论,咱们现在查的这个案子,就很符合盲人抓蚁这个说法,因为仅凭刘五的日记就认定存在着一个贩毒团伙,这本身就极不靠谱,象捕风捉影,如手抓空气,即使这个贩毒团伙真的存在,仅凭刘五的日记记载去追查更是极不靠谱,咱们除了分析推理,什么都没有,两手空空,白手起家,就象一个盲人,让他趴在地上去寻找一只微小的蚂蚁。”
一边点头,刘其明一边笑道:“你们两个果然有想法,快说来听听吧。”
“这是天亮的想法,我不过是深以为然而已。”周必洋道,“其实也不复杂,咱们现在做的大多是无用功,但很有必要,咱们这是打草惊蛇,是为了引蛇出洞,不得不做。”
邵三河笑道:“捕风捉影,无中生有。”
刘其明笑道:“绝妙好手啊。”
向天亮说,“但是,咱们的无用功还得做,各位还必须辛苦,煞有介事,偷鸡摸狗,做得越逼真越有效果。”
杜贵临问道:“大师兄,各位领导,不管怎么样,咱们总得找一两个切入点吧?”
向天亮笑道:“你急什么,我早就说过了,里三层外三层,咱们现在是扫人家的外围,下的就是温水煮青蛙的功夫。”
邵三河憨憨地一笑,“贵临,说到温水煮青蛙的功夫,咱们还得感谢人家呢。”
杜贵临不解道:“人家,这个人家是谁?”
邵三河说,“这个人家指的是天亮的红颜知己们,你想想啊,要不是人家帮忙,发挥聪明才智,这个无中生有的案子恐怕早已是满城风雨了。”
众人均笑。
向天亮急忙道:“各位,各位,别扯远了,别扯远了啊。”
邵三河道:“不远,非常的不远,不但不远还很近。”
向天亮道:“老邵,你,你可是老实人哦。”
邵三河道:“我当然是老实人,但是,法律没有规定老实人必须一贯说老实话。”
向天亮道:“你啊,老实人不老实,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刘其明道:“天亮,我说句公道话啊,老邵他说得没错,这案子要有眉目,你的人马很重要。”
向天亮道:“刘局,我不太明白,你们到底想表达什么啊?”
刘其明道:“没什么,我们的意思是你人多,所以我们听你的领导。”
向天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刘局你莫非也是人老心不老的那一类?”
刘其明道:“不敢,不敢,肩负重任,不敢懈怠啊。”
向天亮道:“少来,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这满头白发的根本原因。”
周必洋道:“食色性也,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也。”
杜贵临道:“刘局不常出门,大驾光临,只喝几杯茶几杯酒,有点怠慢啊。”
邵三河道:“待客之道,待客之道哟。”
“呵呵……明白,明白,的x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向天亮笑着,站起身来,挥着手出了包厢。
南北茶楼老板办公室,老板戴文华在盯着监视器的显示屏,看到向天亮推门进来,抬头问道:“天亮,你们最后在说什么呀?”
向天亮奇道:“不会吧,亏你还是个老板,你是没听清楚还是假装没听明白?”
噢了一声,戴文华笑道:“我明白了,这个刘其明也是只要偷腥的的猫呀。”
“确切地说,是一只狼,老狼,你见过不吃肉的狼吗。”向天亮笑着道,“听说刘其明被老婆管得很严,好不容易自由一次,那还不狠狠的疯狂一回吗,你去安排一下,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当然,不能让你去陪他哦。”
戴文华道:“你们男人呀,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呵呵,男人本来就是坏东西嘛。”向天亮笑道,“男人的好是相对的,坏才是绝对的,男人时好时坏,比方说现在的我,就懒得对你使坏,因为我还有事要办,我还得去哄哄那帮如虎似狼的臭娘们。”
百花楼里,该上班的北班去了,不上班的也都在四楼大客厅忙碌。
只有那些刚从香港回来的女人,张小雅、莫小莉、李玟、许燕、许琳、胡文秀、徐爱君、陈琳、陈小宁、刘若菲、田甜、夏小芳、诸露、梅映寒、阮妙竹、林语儿,一个不落,都聚集在向天亮的房间里。
向天亮一脸愁容地进来,“臭娘们,你们不会还没吃饱吧?”
第2282章 走个后门
向天亮只是站在门口,张小雅笑道:“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这是你的房间呀。”
“我不敢,我怕了你们了,你们要是还吃,我可就完蛋了。”向天亮苦笑道。
“咯咯,进来吧。”张小雅将向天亮拉进去,并摁坐到沙发上,“吃饱了,吃饱了,我们又恢复如常,你就放心地坐着吧。”
向天亮将信将疑,这帮臭娘们,去了香港一趟,都变成吃货了,张小雅、莫小莉、李玟、许燕、许琳、胡文秀、徐爱君、陈琳、陈小宁、刘若菲、田甜、夏小芳、诸露、梅映寒、阮妙竹、林语儿,他一个个地瞅过去,见她们都在点头,他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颓然地倒在沙发上,“你们啊你们,一点都不体谅我哟。”
莫小莉说,“你也要体谅我们么。”
陈琳说,“就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
张小雅说,“久别赛新婚呗。”
向天亮乐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们一共是十六个久别赛新婚,我能吃得消吗。”
李玟说,“你是能者多劳嘛。”
陈小宁说,“我们都是你的人,你当然要负责了。”
向天亮坏坏地笑了笑,“你们都是我的人吗,你们都很忠于我吗,你们在香港真的没有红杏出墙过吗?”
张小雅笑道:“我们很想红杏出墙。”
莫小莉笑道:“但是,我们不愿跟不认识的男人红杏出墙。”
徐爱君笑道:“所以,我们只好回来找你红杏出墙了。”
“好吧,你们折腾了我,也得帮我干活了。”向天亮道,“小宁姐,还有若菲,你们俩明天就回省城上班去吧。”
刘若菲小嘴一撇,“我才不回去呢。”
陈小宁笑道:“我和若菲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们的长假到春节后才结束,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就待在这里了。”
“那就去四楼和她们一起干活。”向天亮道,“还有小莉姐、爱君姐、陈琳姐、文秀、田甜、小芳、诸露、映寒、妙竹、语儿,你们都去四楼帮忙,小雅姐、李玟姐和许燕、许琳,你们分别支援三个小组,小雅姐要去南河区,李玟姐和许燕、许琳,你们要带上武器,并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李玟问道:“还带武器?有这个必要吗?”
向天亮道:“李玟姐,这个活是常伯亮那个臭老头硬塞给我的,常伯亮你总不会陌生吧?”
李玟点着头道:“知道,常伯亮,又叫长不亮,你的大师兄,还曾是我的老师,警界十大传奇人物之一,二十年前就是个只管大案不管小案的角色,他交给你的差使,动静一定很大很大。”
“所以嘛。”向天亮道,“你和许燕、许琳,你们是我拿得出手的人,是要派大用场的。”
点了点头,李玟问道:“天亮,咱们的隔壁最近怎么样?”
所谓的隔壁,指的是与百花楼一河之隔的三元贸易公司。
向天亮摇着头说,“没有动静,平安无事,但是,我始终没有放松警惕,每天还是派人监控着三元贸易公司,包括滨海大厦。”
张小雅问道:“天亮,我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向天亮道:“小雅姐,你的任务很重要啊,你在南河那边待过两年,对南河区和北碚区比较熟悉,而更重要的是,你与余俏俏曾是同行,互相认识,她还跟你学过戏吧,你要做好准备,在必要的时候,我还会让你正面接触余俏俏。”
张小雅道:“我听你的就是了,现在还不到晚上七点,我和李玟就连夜赶路吧。”
向天亮大喜,急忙催道:“好,好,我说臭娘们,你们都忙起来,都给我干活去。”
本来,向天亮想睡觉,但刚把女人们赶走,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南河区区长张治国。
向天亮心说,来得正好,张治国与北碚区区委书记单可信是一伙的,都是市委副书记余胜春的人,通过张治国可以了解单可信,说不定还能顺便了解一点余俏俏的信息。
与张治国见面的地点不能是南北茶楼,因为刘其明是杜贵临开车秘密接来的,他的行踪轻易不能暴露。
张治国一看喝茶的地点是一家小茶馆,他大为好奇,因为他知道南北茶楼是向天亮的根据地,向天亮是很少在南北茶楼之外的地方请客的。
“天亮,你把我约到这里而不是南北茶楼,很反常嘛。”
向天亮的解释堂而皇之,“张大区长,现在正是干部调整的非常时期,有一大帮跑官讨官的家伙正在南北茶楼守株待兔,你我何苦要受到那些庸俗之人的干扰呢。”
“哈哈,也是也是。”张治国笑道,“但是,我找你也是与此有关,我也是一个庸俗之人哦。”
向天亮直截了当地说,“此庸俗非彼庸俗,你张大区长无非是担心自己被调离南河区,与此同时,你找我无非是想知道有没有这种担心并消除这种担心。”
“知我者,天亮也。”张治国笑着说,“我不知道陈美兰书记的想法,你知道陈美兰书记的想法,你说我不找你找谁。”
向天亮问道:“你老兄是余胜春副书记的得力大将,难道余胜春副书记不会告诉你吗?”
“你别跟我装傻。”张治国道,“我不了解陈美兰书记,你还不了解陈美兰书记吗,别的位置陈美兰书记可能不大在意,但象区委书记区长这样的要害位置,陈美兰书记是紧抓不放的,恐怕陈美兰书记是会独断专行的,谭市长和余胜春副书记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向天亮说,“老张,你这话应该去陈美兰书记面前说给她听。”
张治国说,“这是你敢做的事情,也只有你,别人不敢在陈美兰书记面前放肆,腿不哆嗦就够可以的了。”
向天亮咦了一声,“不会吧,你是说下面的人都怕陈美兰书记?”
张治国点着头说,“你不知道,那是事实,很多人都这么说。”
“老张,你也这样吗?”向天亮问道。
“差不多,当然我好一些,但每次见陈美兰书记时都紧张确是事实。”张治国实话实说。
向天亮大惑不解,“这我就不明白了,老张,陈美兰书记不厉害啊,你们为什么会怕她呢?”
“这个么,我也说不明白。”张治国道,“反正就是一个字,怕,如果真要找怕的原因,我想无非是这么几点,一,官大权大,不怒自威,气场足够强大,二,漂亮,美艳之貌足以摄人魂魄,三,能力,及驾驭下属的领导艺术,举个例子吧,陈美兰书记不喜欢听汇报,却喜欢提问题,很少有人能回答正确她提出来的三个问题的。”
“是这样啊,我还真不知道。”向天亮道。
“你这就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张治国笑道。
向天亮说,“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张治国说,“走个后门吧。”
向天亮说,“什么意思?”
张治国说,“找你,是为了走陈美兰书记的后门。”
向天亮说,“老张你怎么说话呢,我咋成了陈美兰书记的后门了。”
张治国说,“对不起,反正,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呗。”
向天亮说,“我有点糊涂了。”
张治国说,“总之,只有你在陈美兰书记面前说话管用。”
向天亮说,“可形势明摆着,非A即B。”
张治国说,“什么形势,什么叫非A即B?”
向天亮说,“你看啊,四个区委书记原地不动,这是变不了的,滨海区区长成达明也不能动。”
张治国说,“我只知道,变化就在我与东海区区长马腾和北碚区区长白沙洲三个人之间。”
向天亮说,“还有一条,你不能去北碚区与单可信搭伙,白沙洲不能来南河区与乔玉良搭伙,因为你与单可信是一伙的,白沙洲与乔玉良也是一伙的,不能让你们同流合污。”
张治国说,“因此,不是我与东海区区长马腾对调,就是白沙洲与东海区区长马腾对调,形势明摆着,非A即B。”
向天亮说,“对,就这么一回事,而你找我的目的,无非是你想与东海区区长马腾对调,因为你不想与乔玉良搭伙了。”
张治国说,“知我者,天亮也。”
向天亮说,“废话。”
张治国说,“帮忙不?”
向天亮说,“帮,不帮?”
张治国说,“你废话。”
向天亮说,“可以,可以考虑。”
张治国说,“好,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向天亮说,“行,我帮你向陈美兰书记说说。”
张治国说,“多少百分比?”
向天亮说,“百分之九十九吧。”
张治国说,“太少,太少了。”
向天亮说,“百分之九十九点一。”
张治国说,“天亮你太抠了,我要百分之百。”
向天亮说,“老张,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
张治国说,“好吧,百分之九十九的点九九九。”
向天亮说,“也行,但我这人是无利不起早,我不能白帮你的忙。”
张治国说,“你说,我早就准备大出血了,只要是我有的,你尽管拿去好了。”
顿了顿,向天亮道:“老张,我不要别的,你就跟我说说你的老朋友单可信吧。”
第2283章 这潭水很深
张治国顿时警觉起来,瞅着向天亮问道:“天亮,你这是什么意思?”
向天亮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问问。”
“给句实话,你是不是想搞老单啊。”张治国追问。
“别那么紧张嘛。”向天亮笑道,“单可信继续担任北碚区区委书记,是板上钉钉的事,我能搞得了他吗,再说了,我搞了他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也没有资格当区委书记啊。”
张治国说,“不,有事,一定有事,肯定有事。”
向天亮急忙摇头,“没事没事,真的没有什么事。”
“那你说说,为什么?”张治国道,“你不给个理由,我心里没底啊。”
向天亮故作不高兴状,“老张,别忘了咱们现在正在等价交换,我帮你,你帮我,这就是你要的理由。”
张治国噢了一声,“你说得对,但是你这个要求也太让人怀疑了。”
向天亮看着张治国,“能保密吗?”
张治国直了直脖子。“能保密。”
“你发誓。”向天亮很严肃。
“我发誓。”张治国举了举右巴掌。
向天亮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老单不是死了老婆吗,死了老婆的人好处多,这不,有人看上他了。”
张治国一怔,“什么叫有人看上他了?”
向天亮说,“四十多岁,年富力强,仪表堂堂,区委书记,正处级,未来的副厅乃至正厅,前途无量,这样的男人是上等的钻石王老五,当然有女人看上他了。”
张治国瞪大眼睛看着向天亮,“谁,谁啊?”
向天亮摆了摆手,“这个暂时保密,打死也不能说。”
“可是。”张治国道,“不会吧,难道你不知道老单已经有人了吗。”
向天亮不动声色,“我的情报工作还是很充分的,老单现在是未婚。”
张治国有点惊讶,“看来你的情报工作并不充分,老单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妻,她叫余俏俏,而且据我所知,你是认识这个余俏俏的。”
向天亮问道:“老张,请教一个问题,未婚妻等于是老婆吗?”
“不等,差一张纸。”张治国道,“但是,未婚妻起码也是半个老婆吧。”
向天亮笑着说,“不对吧,差一张纸,差距大了去了。”
张治国说,“人家已经同居几个月了。”
向天亮说,“非法同居,影响极坏,我查他。”
张治国说,“兄弟,你还管人家的生活作风问题啊。”
向天亮说,“我让纪委查他,我向陈美兰书记打小报告。”
张治国说,“棒打鸳鸯,天亮,你够可以的。”
向天亮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没有结婚,就表示别人还有机会嘛。”
张治国说,“据我所知,别人应该是没有机会了。”
向天亮说,“为什么,你也给个理由。”
张治国说,“据我所知,老单已经离不开余俏俏了。”
向天亮说,“有意思,离不开,老张你这话说得很有水平么。”
张治国说,“钱给你花了,人也给你睡了,你能轻易离得开吗。”
向天亮说,“这个这个……这个余俏俏,真有那么大的能量啊。”
张治国说,“正象你刚说过的那句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怪老单自己太没出息。”
向天亮说,“这话该怎么理解。”
张治国说,“我认为吧,老单不应该找余俏俏这样的女人当老婆,他是被骗到床上去的。”
向天亮说,“你继续说。”
张治国说,“余俏俏太有钱,太漂亮,而且也太活跃了。”
向天亮说,“还有吗?”
张治国说,“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但余俏俏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不好,我觉得她就是冲着老单手中的权力去的,而且据说她的私生活很不检点。”
向天亮说,“老张,你不会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
张治国说,“去你的,别胡说八道,我长得不帅,不讨女人喜欢。”
向天亮说,“可是据小道消息,余俏俏在勾引老单之前,曾经搭讪过你哦。”
张治国说,“你……他x的,你的消息够灵通的啊。”
向天亮说,“不错,你别忘了,我在大学里学的就是这个。”
张治国说,“你说对了,余俏俏曾经搭讪过我,但我不是老单,我是有老婆的人,而且这个余俏俏不是好女人,我这点道行还是有的。”
向天亮说,“老张,在这方面我信得过你,你给我继续说说这个余俏俏。”
张治国说,“怎么说呢,一个女人是一潭水,那么余俏俏这潭水很深很深,老单早晚得掉进去爬不出来。”
向天亮说,“既然如此,你,还有老余,你们为什么不劝劝老单呢。”
张治国说,“劝了,劝了多次也没有用,老单已经鬼迷心窍,难以自拨。”
向天亮说,“鬼迷心窍,难以自拨,那,那就难办喽。”
张治国说,“总之,老单以后如果出事,肯定是栽在这个名叫余俏俏的女人身上。”
向天亮说,“老张,你我都是旁观者清啊。”
张治国说,“对,旁观者清,余俏俏这潭水很深,至于深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
向天亮说,“谢谢,我明白了。”
张治国说,“这个……不对啊。”
向天亮说,“什么不对?”
张治国说,“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问老单,而是对这个余俏俏感兴趣呢。”
向天亮说,“你又想歪了,既然老单和余俏俏已经分不开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张治国说,“天亮,不会是你和余俏俏有什么瓜葛吧?”
向天亮说,“别胡思乱想,我不缺女人,你是有所耳闻的,我对余俏俏这种女人不感兴趣。”
张治国说,“那就好,那就好,我认你这个朋友,就当是朋友之间的忠告吧,千万别碰这个余俏俏。”
向天亮说,“我记住了,不过,今天咱俩见面的事,还请你保密。”
张治国说,“我也正想这么说。”
向天亮说,“好吧,咱们保持联系。”
走出小茶馆,目送张治国上车离去,向天亮转身往回走,离百花楼只有几条街,吹点寒风就能到了。
张治国没有把话说完,向天亮当然知道,但他不能问得太急,张治国和单可信关系不浅,有些问题他只能点到为止。
但是,向天亮还是收获不少,至少他从侧面了解了余俏俏,张治国说得对,一个女人是一潭水,余俏俏这潭水很深很深。
天很冷,但向天亮的心却是热的,因为他没走几步,就接到第三组组长刘鹂的电话,余俏俏在滨海区的秘密住宅找到了。
向天亮精神大振,余俏俏在滨海市区已经有了公开的两套房子,如今又冒出一个秘密住宅,真是狡兔三窟啊。
摸了摸怀里的手枪,向天亮加快脚步,匆匆赶到刘鹂在电话里告诉他的地方。
街边一停车处,向天亮走到一辆轿车边,看看四周没人,他迅速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里除了刘鹂,王思菱、时小雨和杨小丹也都在。
后座坐的是时小雨和杨小丹,向天亮一边挤一边道:“你们怎么回事,一个小组总共才四个人,凑在一起干什么,下半夜谁来盯梢啊。”
王思菱笑道;‘下半夜也是我们四个负责,但是,必须有你陪着我们,只要你陪着我们,我们就会精神百倍,斗志昂扬。’“我呸。”向天亮笑道,“我可告诉你们,今晚你们都别想美事了,这几天我在床上战斗不止,已经快油枯灯灭了,你们就饶了我吧。”
时小雨笑道:“哟,大将军大英雄也高挂免战牌呀。”
“工作,工作,小雨同志,咱们这是在工作。”向天亮嘴上认真,手上也在认真,很快就认真到了时小雨的身上。
杨小丹有意见了,“天亮,厚此薄彼可不好哦。”
“不敢不敢,你们谁我都不敢得罪啊。”螺丝壳里做道场,向天亮拽着时小雨调换位置,很快坐到了时小雨和杨小丹的中间。
坐在副驾座上的王思菱笑道:“天亮,我可有言在先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四个都在帮你干活,你不能让我和刘鹂姐吃亏呀。”
向天亮没好气地说,“臭娘们,你们还真想吃人啊。”
王思菱咯咯而笑,“我们不想吃人,但我们想吃棒棒。”
向天亮乐道:“这么冷的天,你们还想吃冰棒棒吗。”
王思菱笑着说,“我们不吃冰棒棒,我要想吃的是你身上的那根棒棒。”
向天亮笑着问道:“一根棒棒,四个吃货,怎么分啊?”
王思菱问道:“刘鹂姐,小雨,小丹,你们想吃吗?”
“想吃。”刘鹂、时小雨和杨小丹异口同声。
“呵呵。”向天亮咧着嘴乐个不停,“好好好,既然你们想吃,那我可以满足你们,不过,工作第一,吃棒棒第二,你们要是把事情办砸了,不但没有棒棒可吃,还得打你们的屁股。”
王思菱道:“我们找到了余俏俏的秘密住宅,这事办得还不够好吗。”
向天亮问道:“余俏俏的秘密住宅在什么地方?”
刘鹂将夜视望远镜递给向天亮,“五百米外,三点钟方向,五层公寓楼,第五层最西边那个窗口,但是她现在不在。”
向天亮拿着望远镜看起来,“不,不会吧,那儿,那儿不是原县武装部的房产吗?”
第2284章 其中必有蹊跷
向天亮大吃一惊,因为望远镜里看到的那幢公寓楼,不但是原县武装部的房产,而且就在百花楼和南北茶楼附近,向天亮不用细看就能知道,那幢公寓楼离百花楼和南北茶楼的距离不会超过两百米.
慢慢地,放下望远镜,向天亮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在百花楼和南北茶楼成为自己的大本营以后,向天亮走遍了周围的街道,每一个单位,每一幢居民楼,他早就是门儿清清,了然于胸。
余俏俏所在的那幢公寓楼,位于百花楼和南北茶楼的右前方,离百花楼和南北茶楼分别为一百九十米和一百五十米,虽然隔着两条街三条巷,但是,在那幢公寓楼与百花楼和南北茶楼之间,有一个三十多米宽的区域,最高的建筑也不过是四层,这也就是说,站在那幢公寓楼的第五层,至少可以看到百花楼和南北茶楼第三层及第三层以上的建筑。
向天亮问道:“刘鹂姐,思菱姐,你们是怎么发现余俏俏的秘密住宅的,或者说,你们凭什么确定那是余俏俏的秘密住宅?”
王思菱道:“说来也巧了,我们根据滨海区公安分局杜贵临局长提供的信息,找到了余俏俏在市区的两处房子,一处是余俏俏自己购买的,但已出租给一外地公司的老总,另一处房子是单可信名下的,单可信和余俏俏经常回来住,有时一个人来有时两人一起来,我们接连盯了几天,可没有什么收获,我们都有点打退堂鼓了。”
向天亮喂了一声,“思菱姐,你说点有用的吧。”
王思菱又道:“昨天下午五点一刻,余俏俏一个人开着车从南河区过来,她进了家门后,我们本来是准备撤的,但又想再盯一会,也就这再盯一会,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天已经黑了,余俏俏却悄然出门,不但换了一身衣服,徒步而行,而且行色鬼秘,于是我们就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就这么着,我们发现余俏俏到了这里,直到晚上十二点她才离开。”
向天亮点着头问,“你们没被她发现吧?”
刘鹂道:“我们只跟了她一次,而且非常小心,离得很远,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向天亮哼了一声,“但是,你们还是犯了一个错误,特别严重的错误,昨天下午发现的情况,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向我报告,为什么要拖到现在才向我报告?”
刘鹂笑道:“这个你不能怪我们,昨天我们只是发现余俏俏在这幢公寓楼里有一套房子,所以我们得想方设法确认她的房子是第几层第几套,否则的话,你会骂我们谎报军情的。”
“做得好,你们立功了。”向天亮表扬了一句,“你们的发现太重要了,从现在开始,要把这里盯牢盯死,一秒钟都不能错过,但是,你们的跟踪任务可以暂告一个段落了。”
杨小丹说,“天亮,不会吧,你是不是要过河拆桥了呀。”
向天亮笑道:“我是要过河拆桥,但我的拆桥是为了造新的桥,你们四个除了刘鹂姐都非专业人士,能干到这个程度已属不易,再进一步就要露馅了,所以你们要撤回去,在百花楼和南北茶楼设立两个监视点,在那里继续监视余俏俏的秘密住宅。”
时小雨说,“好呀,坐着监视别人,又安全又惬意呢。”
刘鹂说,“在百花楼和南北茶楼坐着监视别人,是又安全又惬意,但是,只监视人家的窗口而监视不到人家的门,监视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刘鹂姐,这你就甭担心了。”向天亮道,“我让杜贵临派几个人来,在这一带安装一些摄像探头,然后把信号输送线路连接过来,你的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刘鹂一听,立即发动车子,倒退而出,“那就走了,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向天亮大笑,“呵呵,吃棒棒吃棒棒,还吃什么晚饭那。”
回到百花楼,向天亮打电话给杜贵临,吩咐他立即在那一带安装摄像监控系统。
电话那头,杜贵临说,“天亮,那个居民楼我知道,叫六一居,大约有八十户人家,是原县武装部的机关宿舍楼,后来卖给了本单位职员,但不少已经转手倒卖,现在的住户成分比较复杂,其中有一些是外来户。”
向天亮嘀咕道:“六一居,这名字怪怪的,是哪个傻瓜起的,武装部的机关宿舍楼,要叫也得叫八一居吧。”
杜贵临笑道:“大师兄,你这牛角尖钻得,还真难不住我,据说机关宿舍楼最初建成投入使用时,正好有六十一家住户,于是便叫做六一居,所以与六一儿童节无关,有好事的人,还根据中学课本里一篇名叫《六十一个阶级兄弟》的课文,给六一居起了个兄弟楼的别名呢。”
向天亮奇道:“不对不对,贵临,不对啊,你对这个六一居为什么这么熟悉?你不会在六一居有关系户吧,要不,你在六一居金屋藏娇了?”
杜贵临哈哈大笑,“大师兄,你怀疑一切,见谁都当作嫌疑犯,要不你查查我?”
向天亮道:“反正,反正你对六一居太熟悉了,熟悉得让我不得不疑,你堂堂的分局长,管着七十几万居民的安宁,怎么会对一个小小的六一居这么的熟悉。”
杜贵临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大师兄,六一居住着一个重要人物,你还趴在人家窗边偷听过呢,虽然事过境迁,不,是事过境未迁,你也不该忘得这么快吧。”
“你等等,等等……我趴在人家窗边偷听过?我还干过这种事?”
“你干过这种事,大师兄,你是这方面的大行家。”
“什么,什么这方面?”
“嘿嘿,就是,就是偷鸡摸狗呗。”
“杜贵临,你就这么跟大师兄说话?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师门啊。”
“大师兄,你不是常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么,我这实话实说也是实事求是哦。”
“你说,我在六一居偷听过谁?”
“马腾。”
“马腾?”
“东海区区长马腾啊。”
“噢。”
“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那次陈瑞青副市长夜访马腾,我还真是跟踪和偷听过,他,他x的,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哈哈,所以我说你是贵人多忘事么,不过没有关系,你对我提过,我帮你记着了。”
“马腾现在还住在六一居吗?”
“那倒没有,但是,六一居的房子他买下了,没人住,空在那里。”
“贵临,你没有搞错吧?”
“这点你放心,不会有错,领导干部在市区的房产或其他投资,我基本上都掌握着。”
“那么,马腾在六一居的房子是几层几号?”
“四楼,四零一。”
“四零一在东边还是西边?”
“西边,咱们滨海的房子序号独具一格,这是常识。”
“不对啊,我偷听的那次,我记得马腾家是在一楼的。”
“这很好解释,马腾后来换房了。”
“四零一,四零一,噢……我的天那。”
“大师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余俏俏住在五零一,马腾的房子是四零一,楼上楼下啊。”
“楼上楼下,又不是隔壁邻居或门对门,这有什么问题吗?”
“贵临,你的思维不够开放,楼上楼下与隔壁邻居有同样的效果,比门对门的来往更加的隐蔽,你还记得医院的故事吗,在楼板上挖一个洞,楼上楼下就能变成一家,神不知,鬼也不觉。”
“对啊,其中必有蹊跷。”
“还有,马腾换房,从一楼换到四楼,为什么?”
“大师兄,这里面名堂很多,值得咱们深挖。”
“挖,深挖狠挖,就交给你挖,还有,乘着夜色,你马上去安装监控系统,快去快去。”
“明白,你就瞧好吧。”
关了电话,向天亮沉思良久,来到四楼大客厅,把陈美兰、杨碧巧和谢影心叫到了一起,“我要调看马腾的个人档案。”
谢影心问道:“马上吗?”
向天亮说,“马上,现在。”
谢影心笑着说,“我只是档案室主任,管档案的,但是以马腾的级别,要调看他的个人档案,还得陈书记和杨秘书长的批示。”
杨碧巧笑道:“这还不容易吗,市档案室就象是咱自己家开的,想看谁的就看谁的。”
陈美兰说,“看,你们内行的都去,要看就看个明白。”
领导开了金口,向天亮便马不停蹄,率领杨碧巧、谢影心、陈彩珊、田甜、夏小芳、诸露和梅映寒赶到市委档案室。
夜深人静,正好干活,众人进了档案室,开始翻箱倒柜。
在查阅马腾的个人档案的同时,向天亮还将带来的余俏俏的资料和档案也拿了出来,统统都摊到了桌面上。
向天亮提出了要求,“大家要看仔细了,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啊。”
陈彩珊问道:“天亮,我们有一点不明白,查马腾的档案,为什么要同时看余俏俏的档案?”
向天亮端着脸道:“彩珊姐,你算问到点子上了,我最想知道的是,马腾和余俏俏这两个人以前的生活轨迹,究竟有没有重合或交集的地方。”
第2285章 打个比方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通过档案及相关资料对比,马腾和余俏俏两个人的生活轨迹,竟然有很多的重合或交集。
谢影心不愧为铁扫帚,比对档案很有一套,向天亮也很“贼”,杨碧巧、陈彩珊、田甜、夏小芳、诸露和梅映寒以前或多或少都参与过档案管理,马腾和余俏俏两个人的档案摆在一起,有没有联系有没有问题,可谓一目了然。
两车八人,从市委大院岂旋归来时,其他人都休息了,只有陈美兰还在向天亮的房间等着。
谢影心对陈美兰说,“美兰姐,咱们的功夫没有白费,咱们已经揪住他们的尾巴了。”
陈美兰微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一直以来,连我这个市委书记都不知道马腾是何方神圣,令人困惑呀。”
谢影心说,“第一,在马腾转业以前,他和余俏俏的前夫,也就是清河市原市人大赵主任的儿子在同一支部队服役,马腾当时是团政委,赵主任的儿子是另一个团的副营长,二人的驻地相距不过五十公里,而重要的是,余俏俏曾随军两年半,他们至少有两年时间可以交集,很可能在那个时候,两个人就已经认识了。”
陈美兰说,“赵主任的儿子我认识,他转业以后不久就与余俏俏离婚,接着是出国,可惜咱们暂时联系不上他,否则他会为我们解开不少迷团。”
谢影心说,“第二,马腾转业的时间是一九九二年年底,整个一九九二年,他都待在省城云州市,上半年在省党校学习,下半年在等待分配,期间只是回老家中州市待了一个半月,而恰恰从一九九二年开始,余俏俏从市文化局离职下海,她离职下海后的第一站就是省城云州市,据她对别人说,她在省城云州市做生意,但从来没有说过做什么生意,倒是从时间上推算,整个一九九二年她和马腾都待在省城云州市。”
杨碧巧说,“两个人生活轨迹继续重合呀。”
谢影心说,“第三,马腾于一九九三年年初分配到清河市,不久又被清河市委组织部安排到南河县,到一九九五年上半年,马腾基本上是清河市和南河县两头跑,因为担任的是虚职,也没有实权,所以他不显山不露水,没有引起更多的注意,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干了些什么,而这期间,余俏俏也从省城云州市回到清河市,这期间她以自己和别人的名义开过五家皮包公司,其中两家的注册地就是南河县,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马腾和余俏俏是有机会见面和相处的。”
杨碧巧说,“马腾和余俏俏在当时的清河市及南河县,大小都算是一个人物,当然有机会见面和相处。”
谢影心说,“第四,马腾调到原滨海县出任县委常委兼武装部长后,倒是老老实实的,除了因公他很少去清河市及原南河县,但是,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可以充分证明余俏俏来过滨海县,因为她曾经在滨海县注册过两家公司,也就是说,如果马腾和余俏俏是一伙的,那他们在这期间还是在保持着来往。”
陈美兰说,“遗憾的是,咱们这是捕风捉影,找不到他们同流合污的真凭实据。”
谢影心说,“第五,马腾原来住在六一居的一零六号,出任东海区区长后,他一家搬到了东海区,但六一居的一零六号空出来后,却没有租出去,一直空在那里,而大约在去年六月,余俏俏以朋友的名义买下了六一居的五零一号,七月中旬,马腾出钱换房,把自己的房子换到四零一,与余俏俏成了楼上楼下的近邻。”
陈美兰稍作思索,问向天亮道:“天亮,你怎么看?”,向天亮说,“这个余俏俏,越来越象那个龙大的女人了。”
陈彩珊问道:“天亮,你说这个余俏俏为什么会在六一居设立自己的秘密窝点?”
“这个么,我看主要有两个原因。”向天亮道,“一是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离咱们越近她就越安全,住在咱们的眼皮底下,更容易被咱们忽视,这不是么,她以他人的名义买下房子这么久了,咱们才刚刚发现,说明她的策略成功了,二是为了监视咱们,她所在的六一居五零一号,离百花楼和南北茶楼分别只有一百九十米和一百五十米,虽然隔着两条街三条巷,但是,在六一居与百花楼和南北茶楼之间,有一个三十多米宽的区域,最高的建筑也不过是四层,这也就是说,站在六一居的第五层,至少可以看到百花楼和南北茶楼第三层及第三层以上的建筑,拿个望远镜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杨碧巧问道:“那这样的话,问题又来了,她为什么要藏在咱们眼皮底下?她又为什么要窥探和监视咱们?她的行为与她是不是龙大的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碧巧姐,你的这三个问题问得好,但是,我暂时还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向天亮思忖着道,“余俏俏的情况,倒是很象那个龙大的女人,但她是不是冲着咱们而来,为什么冲着咱们而来,她的行为与她是不是龙大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咱们只能通过观察去验证。”
杨小丹道:“会不会是咱们的行动暴露了,所以她才要监视咱们呢?”
向天亮呵呵一笑,“我说小不点,咱们查这个案子不过才一个星期,而余俏俏买下六一居五零一号已经半年多了,你的怀疑毫无道理。”
时小雨问道:“天亮,假如马腾与余俏俏真的有关系,那马腾会不会就是那个老K呢?”
“问得好,看是击中要害,实则无聊之极。”向天亮笑着说道,“老K行走江湖,干的是保媒拉纤的活,靠的是抛头露面,广结人缘,白道黑道上认识他的人一定不少,马腾怎么可能是老K呢,不过,小雨你的问题倒是对我很有启发啊。”
陈美兰说,“老K当过兵,马腾当过兵,余俏俏也曾是军人家属,这其中必有联系。”
向天亮笑道:“美兰姐,我肚子里的话被你抢着说了。”
杨碧巧道:“可惜呀,马腾所在的部队已被裁撤,档案已被封存,不然的话,咱们的调查可以取得事半功倍的速度和效率。”
陈美兰问道:“天亮,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向天亮笑着说,“美兰姐,我得先说说你该怎么做。”
陈美兰笑了,“本书记手无缚鸡之力,你不会是想让我拿着枪帮你去抓那个什么龙大和龙大的女人吧。”
向天亮问道:“南河区区长张治国找过我了,他想与马腾对调,美兰姐你打算怎么做?”
“是么,这还真是个问题。”陈美兰笑着说道,“无独有偶,北碚区区长白沙洲也提出与马腾对调,谭俊市长支持白沙洲,余胜春副书记支持张治国,二选一,你说我该怎么选呀。”
“噢,这还真有点为难了。”稍作停顿,向天亮道,“他x的,东海区又破又穷,还有这个马腾,还真成了香饽饽了,不过,我倒是有个第三选择,有别于你的二选一。”
“你说,是什么选择?”陈美兰问道。
向天亮坏笑着道:“我打个比方吧,美兰姐,咱俩在床上办那个事的时候,你一会假装说不要不要,一会又拚命地缠着我说要要,一会说深点深点,一会又说太深了,一会说快点快点,一会又说慢点慢点,一会说狠点狠点,一会又说太狠了,你记得我是怎么对付你的吗?”
女人们顿时轰然而笑。
陈美兰红着脸娇声嗔道:“天亮,你又不正经了。”
向天亮继续笑道:“美兰姐,我记得我每一次都是这么对付你的,你一会假装说不要不要一会又拚命地缠着我说要要的时候,我就一动不动,让你原形毕露,你一会说深点深点一会又说太深了的时候,我就一动不动,让你原形毕露,你一会说快点快点一会又说慢点慢点的时候,我就一动不动,让你原形毕露,你一会说狠点狠点一会又说太狠了的时候,我就一动不动,让你原形毕露,我的方针十分的明确,以静制动,以我之不变应你之万变。”
“你还说,你还说。”陈美兰绷着脸,拿眼瞪着向天亮,可自个倒先笑起来了。
杨碧巧笑道:“这个比方打得好呀,不过比方得不够清晰明确,要是象体育直播那样,来一回实战解说,我们大家就会更加的容易领会理解。”
王思菱拍着手笑道:“好呀,欢迎欢迎,我们欢迎现场直播。”
呸了一声,向天亮道:“想得美,领导做见不得人的事,能让你们在旁边碍手碍脚吗?”
陈美兰道:“天亮,以后你打比方,就拿她们打比方去,现在还是说正事吧。”
向天亮道:“美兰姐,我现在打的比方,就是在说正事啊。”
陈美兰道:“歪理邪说,咱们谈人事安排的问题,你扯到床上去干什么。”
向天亮道:“一个道理,这叫触类旁通,触类旁通嘛。”
第2286章 纯属巧合
陈美兰微笑着问道:“天亮,那我倒想听听,你的触类旁通到底是什么内容?”
向天亮笑着说,“美兰姐,其实很简单,谭俊市长支持白沙洲,余胜春副书记支持张治国,你的选择是两不反对,两不支持,而实际上是两个否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保持现状,不作任何改变。”陈美兰说。
“对,这就是我说的第三个选择。”向天亮点着头道,“你否定白沙洲与马腾对调,因为余胜春副书记支持张治国与马腾对调,你否定张治国与马腾对调,因为谭俊市长支持白沙洲与马腾对调,谭俊市长和余胜春副书记是两个巴掌,你就让他们两个掐去吧。”
陈美兰笑了笑,“这个选择非常正确,只不过,咱们把马腾留在东海区好吗?”
“我看挺好啊。”向天亮笑道,“马腾马腾,既可以说是万马奔腾,也可以说是他妈的会折腾,东海区穷地方破事多,能让马腾吃不消兜不走,让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折腾别的事情,其次,即使马腾想要折腾,那也让他留在东海区折腾好,南河区经济发达,不能折腾,北碚区是偏于一隅,不易监管,而马腾要是在东海区折腾,市委却很容易掌控,此外,东海区的区委书记是高永卿,高永卿和马腾现在是死对头,两个人绝对不会同流合污,有高永卿压着马腾,令人可以高枕无忧。”
杨碧巧笑道:“还有,你向天亮与高永卿的秘密约定,有陈瑞青副市长的关系,高永卿还是你半个朋友呢。”
“就这么定了,保持现状,维持不变。”陈美兰做了决断。
杨碧巧问道:“天亮,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咱们准备怎么对付那个余俏俏?”
“嗯……”想了想,向天亮道,“不能惊动余俏俏,不能让她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住宅,更不能让她觉察到我们正在查她,这一点你们千万要小心谨慎。”
刘鹂说,“这应该不难,咱们只是躲在南北茶楼和百花楼里,借助摄像监控系统和望远镜进行监视,余俏俏应该不会发现咱们在监视她,但时,时间长了就难说了。”
陈美兰皱起秀眉说,“我在想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在这段时间内,三元贸易公司没有什么动作了呢?”
杨碧巧咯咯一笑,“三元贸易公司现在的掌舵人,是咱们天亮的两个叔叔两个婶婶,三元贸易公司和国泰集团公司是一家人了,当然不会轻易找我们的麻烦了。”
陈美兰说,“碧巧,你相信你自己说的吗?”
杨碧巧说,“我自己也不相信。”
向天亮笑道:“真是娘们的心理,有麻烦的时候怕麻烦,没有麻烦的时候又盼着有麻烦,我真是严重怀疑,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麻烦是你们女人引起的。”
陈美兰笑着警告道:“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我不相信三元贸易公司从此就变得老实了。”
“美兰姐,你别主次不分啊。”向天亮道,“咱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两个,你搞好人事调整,尽量多地提拨自己人,我查案子,找到老K、龙大和龙大的女人,至于三元贸易公司,那就是以后的篇章了,当然,我也不会对其放松警惕的。”
陈美兰说,“这样也好,希望你的案子早点结束,也好让大家过一个轻松快乐的春节。”
王思菱笑道:“对呀,天亮查案子,发动咱们参与,快搞得咱们百花楼鸡犬不宁了。”
杨小丹说,“也不尽然,有一个人是逍遥自在,游哉游哉的。”
时小雨问,“谁呀?”
杨小丹瞟了向天亮一眼,噗地笑道:“还能有谁呀。”
向天亮奇道:“小丹,说话要摸着良心啊,我没在忙乎吗,我没在忙乎吗。”
杨小丹笑道:“我们在外面忙,你在家里忙,而且还是在床上忙,这两个忙能一样吗?”
“呵呵。”向天亮笑骂道,“小不点,臭娘们,你那点骚劲快赶上你的老娘了。”
时小雨笑道:“天亮,你不要指责小丹一个人,因为你的存在,我们都有点那股劲头了。”
向天亮急忙起身,逃离了女人们的包围,再不逃的话,他注定又要被她们折磨一番的。
不过,当向天亮来到五楼的一个房间,刘鹂很快就跟了进来。
这里也是一应俱全,各种设备都有,象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刘鹂拿起望远镜,朝窗外看了看,“真是巧了,从咱们这里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六一居五零一号的两个窗口。”
向天亮笑着说,“更巧的是,咱们要监视的是六一居的五零一号房,而咱们这个房间号也是五零一号。”
刘鹂说,“真是奇了怪了。”
向天亮问,“奇怪什么?”
刘鹂说,“你这个观察室,应该早就建起来了,而且最合适观察六一居的五零一号房,难道你有先见之明呀?”
“呵呵。”向天亮笑而不语。
“别卖关子么。”刘鹂嗔道。
向天亮坏坏地一笑,“刘鹂姐,总得给点鼓励吧。”
刘鹂白了向天亮一眼,“真是坏透了,这时候还想着干坏事。”
说归说,做还得做,刘鹂坐到向天亮的腿上,捧着他那张瘦脸亲了几下。
“刘鹂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们亲我吗?”
“你那么坏,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呀?”
“主要是两点。”
“哪两点?”
“一,我经常被你们亲,脸就不会胖起来,我的脸不会胖起来,我就能保持英俊了。”
“嘻嘻,你这是什么歪理呀。”
“二,我经常被你们亲,所以我用不着洗脸,让我既省事又省力。”
“啊,你,你今天不会没有洗脸吧?”
“呵呵,对不起,我今天没洗过脸,谢谢你帮我洗脸哦。”
“你……大坏蛋,大坏蛋。”
向天亮笑着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这个观察室的建立纯属巧合,百花楼建成以后,这个观察室就随之诞生,但它与四楼那个观察室不同,四楼那个观察室主要用于监视河对面的三元贸易公司,而这个观察室的作用,是为了发现并防止周边建筑物里对咱们百花楼的窥探者,至于恰好处于监视六一居五零一号的最佳位置,纯属是歪打正着。”
刘鹂笑道:“还真是的,你的歪打正着都是这么神奇。”
向天亮道:“我现在把这个歪打正着交给你,你要给我用好了。”
刘鹂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钉在这里,盯牢六一居的五零一号房?”
向天亮说,“包括六一居的四零一号房。”
刘鹂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在当法官之前,在公安部门干过蹲坑的活。”
向天亮笑着说,“知道并干过蹲坑的活,刘鹂姐,你对我的用处大了去了。”
刘鹂笑着问,“那我还有什么用处呀?”
向天亮嗯了一声,“其他用处么,比方说亲我帮我洗脸,比方说帮我暖被窝,又比方,你还要帮我生个儿子或女儿,呵呵,你的用处大了去了。”
“去你的,你就想着怎么欺负我。”刘鹂在向天亮身上掐了一下。
“当然要欺负你了。”向天亮也在刘鹂身上掐了掐,笑着说,“因为女人天生是被男人欺负的,因为男人喜欢欺负女人,因为女人喜欢被男人欺负,所以你也不例外哟,不过,你要先帮我干好这蹲坑的活,在案子了结之前,你要寸步不留地待在这里哦。”
刘鹂讶然道:“寸步不留,你不会吧,就我一个人能寸步不留吗?”
向天亮道:“当然不会让你一个人战斗。”
“对,还有我们。”
王思菱和时小雨笑嘻嘻地走进来,王思菱说,“我和小雨再加上刘鹂,我们三个人三班倒,保证能做到寸步不离。”
向天亮笑道:“好,既然是自告奋勇,那一定是有备而来了。”
王思菱又说,“但是,你要每天来视察一次,每天来鼓励我们,每天来慰劳我们,不然的话,我们虽然能保证寸步不离,但不能保证因为打瞌睡而疏忽了那个余俏俏哦。”
“思菱姐,你这三个每天,分明是没安好心么。”向天亮笑着说道,“可以理解,可以考虑,但是小雨不用参加,我另外派人过来。”
时小雨不解道:“我为什么不能参加,你是怀疑我的能力,还是我的责任心不够?”
向天亮道:“小雨,这无关能力和责任心的问题,而是因为每个人的本职工作不一样,你在市检察院上班,请假太多,影响不好嘛,思菱姐在国泰集团公司工作,那是咱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天天不上班都没人管你,你说是不是?”
时小雨问道:“噢,那你说说,这个案子什么时候才能了结?”
向天亮摇了摇头,“这可说不好,我也不想拖得太久,也相信不会拖得太久,当然了,这取决于咱们的努力,前戏不足,铺垫不够,后戏就难以跟上来啊。”
时小雨笑道:“别云山雾罩,能不能通俗地讲给我们听呀。”
向天亮眯起了双眼,“水到渠成,水到渠成,我想……快了,快了,应该是快了……”
第2287章 羡慕嫉妒恨
接连三天,毫无进展,余俏俏没有在六一居出现,马腾更没有,向天亮有点泄气了,守株待兔不但累人,还会累心,没有超强的耐心,是守不了株待不到兔的.
不入虎穴,蔫得虎子,向天亮想冒点险,好几次萌发冲动,亲自去六一居一探究竟,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要进入五零一号和四零一号看一看,他就能看出余俏俏和马腾究竟有没有那种关系。
但是大家都不同意向天亮去,打草惊蛇打草惊蛇,打草可以,但惊了蛇可不行,因为时机还没有到,特别是李玟强烈反对,她是大行家,她说反对,大家就一致反对,陈美兰果断地否决了向天亮的计划。
问题是邵三河和周必洋也表示反对,公安局正副局长是来向市委书记陈美兰汇报工作的,一般的男人进不了百花楼,邵三河和周必洋倒是进来了,但也只能在向天亮住的一零一号待着,陈美兰住的闺房是一零二号,邵三河和周必洋是不被允许进去的。
邵三河说,“天亮,我觉得时机还没有打,打草惊蛇,引蛇出洞,其实是分四个步骤,打草、惊蛇、引蛇和出洞,咱们现在还处于第一个阶段,连人家的外都还没有扫清吧,这个时候操之过急,会欲速则不达的。”
向天亮点着头道:“那倒也是,打草惊蛇,惊得早了,蛇缩回去就不好找了。”
周必洋笑着说,“更为重要的是,杜贵临扮成电工进入六一居看过了,他估计四零一号房和五零一号房都安装了摄像监控系统,而且是触摸式电子摄像监控系统,不管用任何东西碰门,其摄像监控系统便会马上得到启动,与此同时,可能还有辅助的警报系统跟着启动,所以我也认为,咱们现在还是不要直接进入为好。”
“好吧,我听你们的。”向天亮问道,“老邵,老周,你们说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邵三河和周必洋一起看了一眼陈美兰,均是笑而不语。
陈美兰微笑着说,“天亮,应该是我们问你,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噢,我差点忘了,我是这个案子的领导啊。”向天亮挠着脑门自个乐了。
陈美兰笑道:“把局长副局长都领导了,你总算过了一把领导瘾了,不过,你也不要因此而得意忘形吧。”
邵三河说,“陈书记,他的得意忘形是装的,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案子是急不来的,非到成熟的时候不能揭开盖子。”
周必洋说,“我想,天亮是想在春节前了结这个案子,好让大家过个快乐祥和的春节。”
向天亮赞道:“知我者,必洋也。”
周必洋说,“其实,咱们的进展已经够快的了,远远超出了咱们的预想,寻找那个龙大的女人,咱们已经把范围缩少到十五个人,寻找那个老K,咱们已经把范围缩少到二十八个人,我相信用不了几天,真正的目标应该能浮出水面。”
陈美兰点了点头,起身道:“我不懂案子,帮不了你们什么,天亮,你陪两位局长继续,我失陪了。”
邵三河和周必洋起身相送,陈美兰出门后,他俩才重新坐下,相视一笑,双双冲着向天亮翘起了大拇指。
向天亮无奈地跟着笑起来,“我警告你们两个啊,不要又狗嘴不吐象牙哦。”
邵三河憨憨一笑,“天亮,我们是想赞扬你一下,难道赞扬你一下也不行吗。”
周必洋跟着附和,“对对对,我们是说好话,说点好话总可以吧。”
“呵呵,你们两个家伙,无非就是对我羡慕嫉妒恨罢了。”向天亮笑道。
“天亮,话不能这么讲。”邵三河笑着说,“羡慕是有的,嫉妒也是有那么一点点,但恨是肯定没有的,再说我们就是想恨也恨不起来啊。”
周必洋笑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们没有理由恨。”
向天亮恼道:“你们两个要是再这样冷讽热嘲,我就剥夺你们以后出入百花楼的资格。”
邵三河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能把美女书记治得服服帖帖的,我们只有羡慕的份。”
周必洋说,“言而总之,总而言之,能让美女书记心甘情愿地为自己驱使,我们只有嫉妒的份。”
“你们……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啊。”向天亮气极。
“好好说话,好好说话。”邵三河终于收起了笑容,“天亮,你说说吧,接下来到底该怎么继续下去?”
向天亮问周必洋,“你怎么看?”
周必洋思忖着道:“我认为吧,有一条线索值得深挖,就是马腾与余俏俏的关系,因为余俏俏的前夫与马腾曾服役于同一支部队,所以,咱们可以查一查其他来自这支部队的复转军人,如果余俏俏是龙大的女人,那么那个老K很可能也出自这支部队。”
向天亮拍着大腿道:“线索明确,那就查呗。”
周必洋说,“问题是余俏俏的前夫出国了,咱们联系不上,没有办法找他深入了解。”
向天亮咦了一声,“不会吧,余俏俏的前夫算个球,咱们可以查档案啊,人是活的,档案是死的,余俏俏的前夫找不到,他的档案和马腾的档案在吧,查一查他们的档案,不就知道他们来自哪一支部队,不就知道他们还有其他同乡战友了吗。”
邵三河说,“现在的问题是,余俏俏的前夫和马腾的档案里,没有记录他们出自哪一支部队。”
向天亮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呢,什么部队这么神秘啊?”
邵三河说,“我估计是原工程兵所属的黄金部队,是不对外公布部队番号的,而且在大裁军中,这支部队已经不存在了,它的所有档案已被封存,并且肯定被列入国家秘密的行列,不是你我说看就能随便看得到的。”
周必洋说,“想知道马腾出自哪支部队,他有哪些同乡战友,办法倒是有一个,那就是直接去问马腾,但是咱们敢问他吗,他要是搬出保密规定,一句话就能把咱们的嘴堵上,更严重的是,咱们去问他等于是主动暴露,提前打草惊蛇,如果他也是这个案子的相关人,那咱们可能会前功尽弃。”
向天亮噢了一声,“那没办法,只能愚公移山,一步一步的来了。”
邵三河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向天亮翻了翻两只眼睛,“说。”
邵三河道:“你去京城,找你老师和师兄,以他们的资格,什么档案都有办法看得到。”
“对啊,对啊。”向天亮精神一振,可随即有点泄气,“可是,这大冬天去京城,太冷,太冷了。”
周必洋笑道:“这我们不管,去不去随你。”
向天亮咬了咬牙,“没说的,我去。”
……
第二天下午,向天亮已人在京城。
京城真冷。
零下十几度,外加鹅毛大雪,在京城待过四年的向天亮也怕这种阵势。
下飞机,上出租,向天亮直奔老师易祥瑞家。
易祥瑞家没人,铁将军把门。
向天亮有办法,翻墙进院,凿锁撬门,这种事以前不是没有干过。
很快地,向天亮已躺在沙发上,暖气,热茶,腿翘得高高的,一边叼着香烟吞云吐雾,一边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搁在自己的耳边。
“老师,您好,我到您家了。”
“臭小子,臭小子,你又撬我家的门了。”
“呵呵,老师啊,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您老人家保重身体哦。”
“我报警,把你臭小子撂进去冻几天。”
“哎呀,这种事以前常有么,老师,您老人家快回来吧。”
“我回家干什么,看你那臭德性啊。”
“老师,我饿了,我连午饭都还没吃呢。”
“噢,饿死了好,省得再来气我。”
“那也行,你不回来,我可就要翻箱倒柜了。”
“你敢。”
“呵呵,我敢,等我找着您家的房产证,我把您这破院子给卖了。”
“臭小子,有胆量你把***和中南海卖了去,我管你叫老师。”
“能啊,您把***和中南海的土地证和房产证给我找来,我立马满世界推销去。”
“你小子那付嘴脸,简直就是一个汉奸卖国贼。”
“我说老师,这个汉奸卖国贼可是您的关门弟子哦。”
“我拿枪毙了他。”
“呵呵,您毙了我没关系,那您的大弟子常伯亮交给我的任务,我就没法完成喽。”
“那案子我知道,没你照样能破,你以为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
“老师说得对,那我走了,那案子我也不管了,我现在就走。”
“你走,我不留你,走的时候别忘了帮我关门锁门。”
“臭老头,您让我走,我还偏不走了。”
“臭小子,你就赖吧。”
“我赖我赖,我就是赖,我赖在您家,吃香的喝辣的,我在您家过年,我不走了。”
“臭小子,你想打秋风、敲竹杠,应该去关家,退而求次也应该去张家,人家好歹也是你爷爷和外公嘛。”
“您老人家是什么意思,哪壶不开提哪壶,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吧。”
“哼,你小子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别忘了,给我买两只烤鸭,全聚德的。”
第2288章 非专业人士
向天亮酒足饭饱后,抹了抹嘴,冲着易祥瑞和张玉霞老两口傻乐,“谢谢老师,谢谢师母。”
张玉霞笑着说,“我买了四只全聚德的烤鸭,还有三只,留着让你吃个够。”
易祥瑞眯着一对老眼笑道:“瞧你那个德性,一顿消灭大半只烤鸭,十足的吃货,可怎么还是瘦不拉几的呢。”
“老师,我担子重工作忙啊。”向天亮一边忙着自夸,一边挽着易祥瑞和张玉霞的胳膊回到了客厅,“再说了,我吃的不是烤鸭,我吃的是怀念,每当我吃烤鸭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大学四年的美好时光,每一个周末我在老师家里吃烤鸭的情景。”
易祥瑞微笑着说,“听着好象在拍马屁嘛,不过我喜欢,因为你拍马屁的水平比前大有提高,迂回曲折,而不失内涵。”
向天亮一本正经道:“向您老人家学习么,马屁拍得好,领导蒙得了,马屁拍得好,官才升得高。”
“臭小子,你骂我啊。”易祥瑞笑骂着,手中的拐杖抡到了向天亮的屁股上。
向天亮扶着易祥瑞和张玉霞在沙发上坐下,摸着自己的屁股笑道:“人在江湖飘,岂能不挨刀,我这马屁拍得哟,又拍到马脚上去了。”
易祥瑞哈哈大笑,“油腔滑调,难怪你只能跑到我这里来胡闹,要是去关家和张家,他们简直可以把你当作奇禽怪兽喽。”
向天亮说,“所以,我才懒得去呢。”
张玉霞关切地说,“天亮,你有意躲着他们,不太好吧。”
向天亮说,“师母,您不是不知道,他们那里规矩多如牛毛,我这种人不受欢迎,去了也是受制受气,我何必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呢。”
易祥瑞点着头道:“天亮说得是,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天亮躲得越远越好。”
向天亮心里一动,忙问道:“老师,关家和张家又斗起来了?”
“嗯,斗得还很热乎。”易祥瑞道,“而且这一回不比以往,公事私事混在一起,撕破了脸皮明着来,天亮的亲爸亲妈闹离婚,闹了十来年了,剪不断,理还乱,现在居然闹到了法庭上,在这个时候,天亮当然不能掺和进去,就是有天大的难事,也不能轻易去找关家和张家。”
向天亮冷然道:“我的事不需要他们帮忙,他们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算谢天谢地了。”
易祥瑞含笑问道:“天亮,关家老幺,就是你那个老叔,在你们那里没少找你的麻烦吧?”
“不提还好,提起来能把人气死。”向天亮恼道,“就他那个破公司,和海关办事处勾结,明目张胆地搞了不少走私,而我们滨海的人碍着我的面子不敢下手,他发了大财,我还得替他背着黑锅,您说气人不气人。”
易祥瑞笑道:“赚钱嘛,你那个国泰集团公司,这一年也没少赚吧。”
“呵呵,我是合法经营,赚的都是合法的钱。”向天亮笑道,“说真的,投鼠忌器,要不是有我的两个叔叔在那个三元贸易公司,我早把它给收拾了。”
易祥瑞说,“商场如战场,但战场有战场的规则,商场有商场的规则,你用商场的规则把那个三元贸易公司收拾了,我没有反对的理由。”
向天亮咧嘴一乐,“您老人家放心,办私事我不找您,这一次要不是为了大师兄的那个案子,我也不会大冷的天跑到京城来。”
易祥瑞嗯了一声,“你大师兄出差了,可能后天才能回来,那个案子我是知道的,你说给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你点忙。”
向天亮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把整个案子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总之,我们暂时没有调查那个叫龙大的人,而是从外围着手,先调查和确定那个老K和那个龙大的女人。”
易祥瑞思索良久,“那么,你这次过来,应该是发现了重要的线索吧?”
向天亮道:“是的,我们在调查和确定那个老K和那个龙大的女人的过程中,把两拨人有机地有意地放在一起比对,一旦发现他与她的生活轨迹有重合或交集的地方,我们就将他和她列为重点调查对象。”
易祥瑞哦道:“你的重点调查对象是谁?”
向天亮说,“女的叫余俏俏,很象那个龙大的女人,男的叫马腾,不会是那个老K,但两个人的生活轨迹有太多的重合或交集,这个余俏俏的前夫与马腾曾在同一部队服役,余俏俏随军两年多,他们应该早就认识了,而且他们现在还有重合或交集,因为他们在同一公寓楼里拥有房子,楼上楼下的紧挨着。”
易祥瑞问道:“你是怀疑那个老K也出自那支部队吧?”
向天亮点头应是,“所以,我来京城找大师兄,让他帮我查一查那支部队的相关资料。”
易祥瑞说,“你舍近求远,难道从个人档案里查不到吗?”
向天亮说,“还真的查不到,我们查过马腾和余俏俏前夫的个人档案,他们曾服役的部队代号均是空白,我们估计是原工程兵所属的黄金部队,是不对外公布部队番号的,在几年前的大裁军中,这支部队已经不存在了,它的所有档案已被封存,并且被列入了国家秘密的行列,不是我这样的人说看就能随便看得到的。”
易祥瑞微微颌首,“你想要什么结果?”
向天亮说,“余俏俏前夫叫赵胜,他与马腾共同服役于这支部队达五年之久,我需要在这五年期间的所有东江省清河市籍和滨海市籍官兵的花名册,以及这个花名册上所有人的现状。”
“臭小子。”易祥瑞念叨了一声,“你一句话说得轻巧,我可是要翻箱倒柜了,翻军方封存的档案,光办手续就是一堆麻烦哟。”
向天亮说,“三天时间,够了吧?”
易祥瑞说,“抓紧时间,三天应该够了。”
向天亮说,“老师,我是死活都要。”
易祥瑞说,“当然,但你疏忽了一点。”
向天亮说,“请老师指教。”
易祥瑞说,“你只要东江省清河市籍和滨海市籍官兵的花名册,那么,非东江省清河市籍和滨海市籍官兵,而曾在清河市和滨海市待过的人你要不要?”
向天亮说,“对啊,谢谢老师,我差点扔了个勺子。”
易祥瑞说,“你是非专业人士,扔勺子出岔子也是正常的嘛。”
向天亮说,“老师,我不算专业人士吗?”
易祥瑞说,“不算,顶多是个山寨货而已。”
向天亮说,“可是,我正在帮你们查一个大案,我还不算专业人士吗?”
易祥瑞说,“还是不算。”
向天亮说,“为什么?既然您认为我是非专业人士,大师兄也一直认为我是非专业人士,可为什么大师兄还会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呢?”
易祥瑞说,“是我让你大师兄把这个案子交给你的。”
向天亮说,“可是为什么呢?”
易祥瑞说,“因为这个案子专业人士办不好,非得你这样的人办不可。”
向天亮说,“老师,您的理论很新颖啊。”
易祥瑞说,“你想想,这个案子如果交给两个市的公安局去办,那会是什么情况?”
向天亮说,“大兵团作战,大海捞针,人海战术,但十有八、九是劳而无功。”
易祥瑞说,“为什么会劳而无功?”
向天亮说,“很简单,根本无法保密,目标能很从容地销声匿迹。”
易祥瑞说,“那你现在的保密程度呢?”
向天亮说,“滴水不漏。”
易祥瑞说,“所以嘛,这个案子交给你是对的,你可以很从容地接近目标,很多该破未破的案子,都是在接近目标的一刹那而让目标滑走了,而这个错误你不会犯。”
向天亮说,“知我者,您老人家也。”
易祥瑞说,“而且这个案子又恰好发生在你们那里,当然非你莫属了,让你大师兄去,他也会两眼摸黑不着边际。”
向天亮说,“还有呢?”
易祥瑞说,“还有什么?”
向天亮说,“如果案子破了,我劳命伤财,你们完成任务,功劳大大的,如果案子破不了,你们没有责任,责任可以都推给我,你们就说是非专业人士捣乱的结果。”
易祥瑞说,“臭小子,我有你说的这么坏吗,你大师兄有你说的这么坏吗?”
向天亮说,“您老人家不坏,您是大大的好人,但常伯亮他坏,大大的坏。”
易祥瑞说,“常伯亮是你大师兄。”
向天亮说,“我不相信他。”
易祥瑞说,“小心眼,你不相信大师兄,不就是为了你那点小心思么,人家不同意自己女儿与你来往,好象也不是什么大错嘛。”
向天亮说,“老封建,老顽固,老师,我说过不中听的话,您老人家和常伯亮是一个鼻孔出气,穿同一条裤子,你们是一丘之貉。”
易祥瑞说,“行,既然你说得这么明确,那这个案子了了以后,咱俩的关系一刀两断,永不来往。”
向天亮说,“老师,这话是你说的,别赖到我头上啊。”
易祥瑞说,“当然,那丫头回国了,托我给你带句话,不过,这样一来,我好象也甭帮着传话喽。”
向天亮说,“什么什么?老师您再说一遍。”
第2289章 争分夺秒
易祥瑞笑而不语.
向天亮急了,坐过去推了易祥瑞一下,“您再说一遍,小常她,她回国了?”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易祥瑞微笑着。
“臭老头,您想憋死我吗。”向天亮气极而骂。
张玉霞笑着说,“祥瑞,看你把他憋的,你就不要再抻他了。”
“真没出息。”易祥瑞道,“小常一个月前就回国了,她跑到我家来,找我打听了你的去向。”
向天亮瞪着眼说,“您没告诉她我的联系方式吗?”
易祥瑞哼了一声,“你的联系方式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我当然告诉她了。”
向天亮不相信,“您告诉她我的联系方式了,那为什么她没有联系我?”
易祥瑞乐了,“这你得问小常自己,反正我是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她了的,你师母可以作证。”
张玉霞点着头道:“是的,天亮,你的地址和电话,还是我亲手写下来交给小常的。”
向天亮不高兴地说,“她不联系我,那您两位也应该告诉我她回来了吧。”
易祥瑞两手一摊,“没办法,小常不让我们告诉你她回来了。”
张玉霞笑道:“那小丫头还说,如果我们告诉你她回来了,她就不理你了。”
“这个臭丫头,什么意思嘛。”向天亮问道,“老师,师母,是不是常伯亮那东西在使坏啊,是不是?”
张玉霞微微一笑,“不知道,这我可不敢乱说。”
易祥瑞又气又好笑,“臭小子,有你这么蛮不讲理的吗,你一边要追求人家的宝贝女儿,一边又骂人家是老东西,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不会同意的。”
“呵呵,您老人家就算了吧。”向天亮坏笑道,“您的孙女外孙女都快可以嫁人了,如果说是是您的孙女外孙女,我倒是敢于考虑一下的。”
“去,越说越离谱了,又找打是不是。”易祥瑞抡起拐杖,但又放回了脚边,“就你这个德性,难怪你大师兄看不上你。”
向天亮道:“这我就更不明白了,他看不上我,干吗又屁颠屁颠地跑到东江省去找我,还求着我帮他办这种无头案子?”
易祥瑞道:“德才兼备,德才兼备,你大师兄承认你的才能在他之上,至于德么,他不敢恭维,当然,我也有同感。”
向天亮一声叹息,“唉,原来我的光辉形象,一直是辉而不光啊。”
张玉霞微笑着说,“不过,我看小常那个丫头,对天亮相当的一往情深呢。”
易祥瑞嗯了一声,“还别说,小常那个丫头是鬼迷心窍了。”
张玉霞说,“儿大不由父,天亮和小常,我看可以。”
向天亮讨好道:“还是师母老人家开明,师母,我爱死您了。”
易祥瑞笑道:“傻小子,我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得最漂亮也没有用,过不了你大师兄这一关,你的美梦就难以成真。”
向天亮瞅着易祥瑞,“您老人家不帮我?”
易祥瑞说,“帮不了,谁都不帮,帮了也没用,老了,说话没人听啊。”
向天亮说,“得,推三阻四,您老人家又使出了惯用的伎俩。”
易祥瑞说,“你以为呢,这种事旁人能帮得了吗。”
向天亮说,“我直接找小常去。”
易祥瑞说,“找了也没用。”
向天亮说,“我们私奔,让常伯亮干瞪眼去。”
易祥瑞说,“那好啊,他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向天亮说,“我躲在滨海,我的地盘我作主。”
易祥瑞说,“那会更惨,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大师兄,他会踏平你那一亩三分地。”
向天亮说,“我生米煮成了熟饭,他不吃也得吃,吃不了还得兜着走。”
易祥瑞说,“这个办法虽然龌龊,但效果一定不错。”
向天亮说,“就是么,我和小常一起努力,为他生个外孙或外孙女,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易祥瑞说,“你做梦,如果你真这样做,我估计他一定会宰了你。”
向天亮说,“这个这个……好象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易祥瑞说,“所以么,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去找小常,找了也没用。”
向天亮说,“老师,您老人家给句实话,难道我真的没有希望了?”
易祥瑞说,“很遗憾,你的希望极其渺茫,近乎于零。”
向天亮说,“怎么回事?”
易祥瑞说,“因为小常又走了。”
向天亮说,“又走了?又走了是什么意思?”
易祥瑞说,“听小常自己说,她的博士论文还没有完成,所以我估计,她还没有拿到博士学位,当然要回去继续努力了。”
向天亮说,“真又走了?”
易祥瑞说,“真又走了,不信你去首都国际机场查一查,我记得她是上周三走的。”
向天亮说,“敢情……敢情您又把我忽悠了一回,我白白高兴了一下。”
易祥瑞说,“臭小子,你到京城来干什么?是追女孩子还是来破案的?我警告你,什么时候都别忘了本职工作。”
向天亮说,“什么本职工作?我的本职工作就等您的消息,请您还是尽快把那支部队的相关信息交给我吧。”
易祥瑞说,“胡思乱想是没有用的,你给我老老实实地等着吧。”
……
两天之后。
易祥瑞将一份名单交给了向天亮。
“天亮,这份名单上共有十一个人,其中前面十个是你们清河市籍或滨海市籍人,后面一个是非清河市籍或滨海市籍人,但目前在清河市或滨海市工作,至于他们目前的情况,需要你们自己去调查。”
向天亮粗粗地看了一眼名单,“哟,熟人还真不少,可惜有的已经一命呜乎了。”
易祥瑞摆了摆手,“我为你订好了机票,不得有误,你第一时间赶回去,第一时间展开调查。”
向天亮不解道:“老师,您怀疑隔墙有耳?”
易祥瑞凝重地说,“据说,就在不久前,有人调阅过这些人的个人档案,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向天亮脸色一整,“我明白了,我马上赶回去。”
易祥瑞点了点头,“必要时,可以把名单上的这些人控制起来再进行调查。”
应了一声是,向天亮正要收起名单,但他看到名单的最后,有一个名字被涂掉了。
“老师,这是谁啊?”
“搞错了,他与名单上的其他人出自同一支部队,但与案子无关。”
向天亮盯着易祥瑞,“搞错了?”
易祥瑞面色如水,“搞错了。”
向天亮心里嘀咕,搞错了,你个臭老头,你这话鬼都不信呢。
焦急着赶飞机,向天亮来不及刨根问底,只得先把疑问藏在了心里。
……
又过了十个小时。
向天亮在中州机场下机,已经在中州市至滨海市的高速公路上。
开车的是许燕,但奔驰车上还坐着许琳、陈南和陈北,两对姐妹花。
向天亮奇道:“不就接个人么,有必要兴师动众吗?”
许琳拿出向天亮那把金枪,递到了向天亮手上,“你有所不知,从前天晚上开始,咱们百花楼和南北茶楼周围出现了一些来历不明形迹可疑的人,为此,咱们提升了安全级别,百花楼和南北茶楼进入了紧急状态,滨海公安分局也向咱们百花楼和南北茶楼增派了两个便衣组。”
向天亮脸色一凝,“哦,你们确定吗?”
许燕说,“是我亲自碰到的,我碰到的那个人身上带着武器。”
向天亮哦了一声,“这就是说,咱们的行动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许琳说,“可是,咱们的保密措施做到非常到位,难道是公安局几位领导那里出了问题?”
向天亮说,“都有可能,任何所谓的保密措施并非无懈可击。”
陈南说,“天亮,你好象一点都不惊讶么。”
向天亮点着头道:“是的,我去京城要调阅的档案,在我之前被人调阅过,也就是说,有人抢在了我的前面。”
许燕说,“这么说来,咱们的行动要加快了。”
向天亮将手枪收入怀中,“对,从现在开始,咱们要争分夺秒了。”
说罢,向天亮吩咐陈北,打电话通知邵三河、刘其明、周必洋和杜贵临,让他们悄悄赶到南北茶楼来。
……
深夜。
滨海市市区。
南北茶楼。
七楼专用包厢。
向天亮、李玟、夏柳、李亚娟、邵三河、刘其明、周必洋和杜贵临,该来的都来了。
李玟、夏柳和李亚娟是邵三河指名邀请的。
寒暄之后,向天亮拿出那份名单,郑重其事地摊在桌上,“各位,一共有十一个人,咱们要找的老K,也许就在这份名单里,洪成虎,谢自横,于飞龙,王再道,姜建文,赵胜,马腾,卢玉青,叶春田,刘曲龙,高南平,其中前面十个,是咱们清河市籍或滨海市籍人,后面一个是非清河市籍或滨海市籍人,但目前在清河市或滨海市工作,咱们现在一个一个来吧。”
周必洋笑道:“啊,老熟人还不少么。”
向天亮问道:“谁辛苦一下,为大家介绍介绍这些不平凡人物?”
邵三河说,“我来吧,这几天我都在档案堆里转悠,我大概都能说点什么出来。”
向天亮说,“好,幸亏咱们预先做了功课,不过,好在有不少熟人和死鬼,可以大大减少咱们的工作量。”
第2290章 一个都不能放过
邵三河说,“洪成虎,原清河市副市长,已在几年前跳楼自杀,当时就是当着天亮的面跳楼自杀的,谢自横,原清河市公安局局长,身藏定时炸弹自杀,他差点把天亮和我炸死,姜建文,原滨海县常务副县长,在监狱服药自杀,他的下场也多多少少与天亮和我有关,叶春田,原清河市北城区打击走私办公室主任,六年前因公殉职,赵胜,余俏俏前夫,原清河市人防工程办副主任,五年前就已经出国,至今失去联系,下落不明,卢玉青,原清河市九门县武装部副部长,八年前辞职下海去了南方特区,并已在那里定居,于飞龙,原清河市建设局副局长,现在正在监狱服刑,他可以说是天亮把他送进监狱的,王再道,原滨海县公安局局长,现退休在家,他也是被天亮和我赶回家的,马腾,现任滨海市东海区委副书记、区长,刘曲龙,原南河县小岭煤矿保卫科科长,后下海经商,现在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冷冻公司,高南平,是十一人名单上唯一的非本地人,他原籍京城城郊某县,三年前来咱们滨海经商,现在拥有一家汽车配件公司。”
李玟说,“我也看过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的档案,我有个强烈的感觉,他们的下场好象不是太好,而且,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内在联系。”
刘其明点着头说,“我也有这种感觉,算是干咱们这一行的直觉吧。”
杜贵临说,“以我看啊,他们就是一伙的,咱们就一网打尽吧。”
周必洋说,“贵临,你可以这么想,也可以这么说,但不能这么做。”
向天亮笑道:“洪成虎、谢自横、姜建文已经死了,叶春田已经牺牲,于飞龙在监狱里,而赵胜下落不明,卢玉青又一时难以取得联系,咱们就是能一网打尽,网里也只有王再道、马腾、刘曲龙和高南平四个人了。”
李亚娟道:“在这十一个人里,我们认为,于飞龙、王再道、马腾、卢玉青、刘曲龙和高南平值得怀疑,老K很可能就在其中。”
向天亮微微摇头,“亚娟姐,你们的名单定得太广泛了,于飞龙、王再道和马腾三个人,其身份和地位明显不符合老K的特征。”
李亚娟道:“你说得对,但我们认为于飞龙、王再道和马腾三个人至少值得调查。”
刘其明深以为然,“说得好,于飞龙、王再道和马腾三个人至少值得调查,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邵三河道:“我们分析后的名单是卢玉青、刘曲龙和高南平三个人,我们认为老K就在卢玉青、刘曲龙和高南平三个人中间,其中高南平已经定居滨海三年,但还没有证据表明他三年前不在咱们这里,所以他也有可能是那个老K。”
向天亮看了周必洋一眼,“必洋你的意见呢?”
周必洋说,“十一个人,包括死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向天亮点着头道:“我也这么认为,可问题是现在的形势是时不我待了,对方已经有所察觉,咱们是继续按部就班,还是一竿子到底直奔主题。”
夏柳道:“这其实可以合二为一,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边按部就班一边直奔主题呢。”
刘其明赞道:“说得好,我也认为咱们可以一边继续按计划进行,一边做好随时收网的准备。”
邵三河道:“活人要查,死人也不能放过,天亮,你来分配一下我们的任务吧。”
“咱们各司其职吧。”顿了顿,向天亮道,“老刘,刘其明同志,你在清河那边的任务很重,因为我需要你在清河那边掀风作浪,让对方感到危险的来临,让对方不得不动起来,所以你不能单干了,你要把你组建的那个特别行动小组拉出来。”
刘其明点着头说,“可以,我挑选的人有十来个,我可以保证他们没有问题。”
向天亮说,“第一,你要把刘五的案子拿出来再翻一遍,装模作样地翻,第二,把洪成虎和谢自横两个死鬼的案子拿出来重炒,象模象样地炒,第三,把于飞龙从监狱里提出来重审细审,我觉得他身上还有东西可挖,第四,继续寻找赵胜和继续联系卢玉青,这项工作可以公开进行,第五,把叶春田同志牺牲的经过拿出来宣扬一下,这项工作也可以公开进行。”
刘其明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既让我保密,又不要我保密,我的主要任务是打草惊蛇里,其中主要是惊蛇。”
向天亮嗯道:“蛇只有动起来,咱们才能有机会抓到蛇。”
刘其明说,“这样的话,我抽调的那十几个人,力量有点单薄啊。”
“我早为你准备好了。”向天亮笑着说道,“当初在你组建特别行动小组的时候,我又让周台安局长也组建了一个特别行动小组,他们一直按兵不动,现在你们可以合二为一了,此外更重要的是,省公安厅副厅长余中豪和他的特别行动小组,应该会在明天上午赶到清河与你们汇合,这样一来,你那边人手应该够了。”
刘其明说,“好,我连夜赶回去。”
向天亮说,“安全问题呢?”
刘其明说,“放心吧,我带了两个人过来,我们全付武装。”
向天亮说,“从现在开始,咱们的联系不能中断,包括你回去的路上,贵临,你送刘局出城,然后你立即赶到刘露茶馆那里,你要给我牢牢地钉在那里,绝对保证刘露一家人的安全。”
杜贵临问道:“大师兄,你是要把刘露当成诱饵吧?”
向天亮笑了笑,“把刘露当成诱饵,这话不能出去说,但事实确是如此,刘局那边把刘五案重翻一遍,这边的刘露作为刘五的女儿,肯定会成为被攻击的目标,你要给我在刘露茶馆周围张开一张网,在保证刘露一家人安全的同时,不管是阿猫还是阿狗,都统统的抓起来。”
待到刘其明和杜贵临离开以后,周必洋问道:“天亮,你不会让我们闲着吧?”
“闲着?你想都别想。”向天亮道,“王再道、姜建文、马腾、刘曲龙和高南平五个,咱们这边的事更多,除了姜建文,王再道、马腾、刘曲龙和高南平都是活蹦乱跳的,咱们要想引蛇出洞,非得把他们全调动起来不可。”
邵三河问道:“你不会是想连姜建文那死鬼也要拎出来炒一炒吧?”
“为什么不呢?”向天亮道,“把姜建文那死鬼拎出来炒一炒,正好可以把那几个活着的家伙调动起来。”
邵三河说,“你准备派谁去炒姜建文?咱们人手不够啊,要不,来个全局发动?”
向天亮摇着头笑道:“全局发动暂时还没必要吧,姜建文姓姜,咱们何不也派一个姓姜的出来呢。”
邵三河和周必洋都笑了,因为他俩知道,向天亮指的另一个姓姜的,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姜学明。
周必洋笑道:“学明已经觉察到咱们有事瞒着他了,这几天老是到我办公室转悠,但我憋着,他也只好憋着,再不让他参与的话,恐怕就要憋坏他了。”
向天亮说,“把整个案情告诉他,同是说声对不起,他的任务有两个,一是翻炒姜建文的案子,二是让他监控那个高南平。”
邵三河说,“天亮,你让姜学明对付那个高南平,除了高南平是外地人,主要还是在考验姜学明吧?”
向天亮笑着说,“我这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邵三河笑道:“剩下的是王再道、马腾和刘曲龙,你肯定是要让我去对付王再道。”
向天亮咧嘴一乐,“这个老顽固,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我是懒得见他那付臭德性么。”
周必洋说,“那么,我的目标就是那个刘曲龙了。”
向天亮笑道:“很简单,以一对一,你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长,如果搞不定一个冷冻公司的小老板,我是会笑话你的。”
周必洋点着头道:“没问题,三天之内给你结果。”
邵三河问道:“天亮,你打算怎么对付马腾?”
向天亮说,“放他。”
邵三河说,“放他?你是想张网以待吧?”
向天亮说,“不错,我是想张网以待,堂堂的东海区区长,待遇当然高人一等,咱们打草惊蛇,只要他与本案有关,他就一定会动起来,我就拿六一居当目标,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吧。”
周必洋说,“可是,可是……”
向天亮说,“必洋,你什么时候变成婆婆妈妈了。”
周必洋说,“可是,你的人手够吗?”
向天亮笑而不语,但鼻孔里却哼了一声。
坐在向天亮旁边的李玟,瞪着一对秀目问道:“周副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小看我们家天亮,还是看不起我呀?”
一句“我们家天亮”,把大家惹得窃笑不已。
周必洋忙道:“不敢,不敢,我怎么会看不起你们家天亮呢,我是说不怕一万,以怕万一……”
李玟噌地起身,“那好,咱俩就比划几下。”
邵三河拽着周必洋起身就走,“哈哈,咱们走,他们人多,别自讨没趣了。”
向天亮笑着嚷道:“两位好好干活,千万别惹女人哟。”
第2291章 亡羊补牢
第二天上午.
市委书记陈美兰的办公室里。
除了办公室的主人陈美兰,沙发上还坐着三个人,向天亮,市委副书记余胜春,北碚区区委书记单可信。
陈美兰表情严肃,向天亮倒是一如既往,而余胜春的脸色却很不好看。
至于单可信,脸色早已惨白如纸,因为向天亮的一番话把他给吓着了。
“天,天亮,余俏俏,余俏俏真是象你说的那样吗?”
向天亮很是认真,“老单,我这么跟你说吧,即使余俏俏与我经办的案子无关,她也是你碰不得的女人,她在北碚区投资煤矿的钱,大部分是来路不明,可以说是很不干净,她傍上你的目的不是为了真要嫁给你,而是看中了你手中的权力为她大开方便之门。”
单可信的脸由白转红,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要检讨,深刻检讨,我,我承认,我确实不了解她,认识以后,也没有,也没有很好地了解……”
余胜春重重地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昏了头了,是你脑袋里那根筋松了,我早就警告过你,可你把我的话抛在了脑后。”
向天亮急忙打起了圆场,“老余,你也不要过于责怪老单,好在现在没有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损失,老单与余俏俏也没有正式成为夫妻,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陈美兰微微一笑,“天亮说得对,亡羊补牢,未为晚也,老单,你千万不要背上包袱,特别是工作上,你不能给组织掉链子。”
单可信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陈书记,我,我应该怎么做呢?”
陈美兰指了指向天亮说,“这个么,你就得问向天亮同志了。”
向天亮道:“老单,你回去跟余俏俏不要提到我刚才说过的这个案子,你可以追问她投资煤矿的资金来源,以及她的社交活动和要嫁给你的真实目的,与此同时,你可以向她提出分手。”
单可信犹豫道:“可是,可是我照你这么说,她还是会怀疑怎么办?”
“呵呵,我要的就是她的怀疑。”向天亮笑着说道,“老单,你还要记住,如果余俏俏问你凭什么怀疑她,你就告诉她是我说的。”
单可信满口答应,虽然他还想问个究竟,但陈美兰在摆手,他只好告辞而去。
余胜春没走,他也是满腹狐疑,因为向天亮只说余俏俏可能牵涉到一个省公厅督办的案子,却没有说明具体案情,他哪里能放得下心去,向天亮的另一个身份他是知道的,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案子一定不小,单可信是自己的得力干将,于公于私他都要问个明白。
向天亮也是想告诉余胜春,不然他也不会给他“旁听”的机会,但向天亮应付余胜春,还是固定的套路,越是抻着余胜春,余胜春越是会顺着竿子爬上来。
果不其然,在市委大院食堂吃午饭的时候,余胜春把向天亮拽进了小包间里。
向天亮假客气,说小包间是领导专用的,他不够档次,余胜春说我批了,你就档次一回吧。
“老余,你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向天亮边吃边笑。
“好啊,你是鸡的话,那我当只黄鼠狼也挺不错。”余胜春也笑。
向天亮两眼一翻,“你才是鸡呢,你前前妻张小雅是鸡,你前妻孔美妮是鸡,你两个宝贝女儿余佳余娜将来也是鸡,你们全家都是鸡,都是归我吃的鸡。”
余胜春苦笑不已,“你这个家伙,能不能积点口德啊。”
向天亮道:“你我之间,口德可以不用计较吧。”
余胜春道:“倒也是,在我面前,你向来没拿自己当过外人。”
向天亮道:“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余胜春道:“想得美,谁跟你是一家人啊。”
向天亮道:“你家的女人都变成了我家的女人,从这个意义上讲,咱俩是一家人哦。”
余胜春道:“我呸,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你讲点道德好吗。”
向天亮道:“我呸,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讲点良心好吗。”
余胜春道:“什么忘恩负义,什么良心?”
向天亮道:“我不收留张小雅,你能娶到孔美妮吗,你不能娶到孔美妮,你能有儿子吗,你没有儿子,你能传宗接代你能对得起余家的列祖列宗吗?”
余胜春道:“照你这么说,我有儿子也是你的功劳喽?”
向天亮道:“差不多,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我就没有你儿子,你的儿子就相当于我帮你生的。”
余胜春道:“臭小子,你找抽是不是?”
向天亮道:“还有,你与刘露的地下情曝露,没有我收留孔美妮,你家后院肯定起火,你家要是后院起火,孔美妮把你的地下情曝光,你这个市委副书记还当得下去吗?”
余胜春道:“这个么……话糙理不糙,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多亏了你,我这个市委副书记稳稳当当的。”
向天亮道:“所以么,老余你要讲良心,你得谢我。”
余胜春道:“你不要自我感觉良好,别忘了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是倒霉了,你小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向天亮道:“说得是,说得是,咱俩要团结,咱俩要好得同穿一条裤子,同用一个女人。”
余胜春道:“废话少说,言归正传,说说吧,到府是怎么回事。”
向天亮没有马上开口,而是脸色一凝,沉默了十来秒钟。
“老余,你能沉得住气吗?”
“我能沉得住气,你了解我的。”
“你能保密吗?”
“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机关保密员,我很懂。”
“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刘露和老单。”
“这个当然。”
“好吧,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向天亮的介绍,余胜春早已目瞪口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向天亮放下碗筷,抹了抹嘴,抬眼看着余胜春。
余胜春说,“天亮,你实话告诉我,刘露现在是不是处于危险之中?”
向天亮说,“你可以这样认为,只要刘五案被拿出来重炒,作为刘五的女儿,刘露肯定要受到关注,哪怕她隐姓埋名,也是会有人想起她的。”
余胜春说,“我是问你,刘露现在是不是处于危险之中?”
向天亮说,“危险,但是我会采取措施消灭这个危险。”
余胜春说,“天亮,我怎么觉得,你好象是在拿刘露当诱饵呢?”
向天亮说,“老余,你一定要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办法反对,但我确实已经采取了措施。”
余胜春说,“你采取了什么措施?”
向天亮说,“二十多名便衣特警,分三个组,日夜不停地待在刘露周围。”
余胜春说,“这,这够了吗?”
向天亮说,“杜贵临亲自带队,保卫级别胜过省委书记,你还想怎样?”
余胜春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向天亮说,“必要的时候,我会转移刘露一家人,所以你没有必要担心。”
余胜春说,“天亮你要知道,如果刘露有事,会不可避免地牵连到我。”
向天亮说,“我知道,所以这个案子一直由我亲手主导,我有分寸。”
余胜春说,“可以侧面提醒一下刘露吗”
向天亮说,“我说过什么来着,你的提醒,不过是徒增她的恐惧而已,不能提醒,而且这段时间你也要减少去刘露茶馆的次数。”
余胜春说,“那么,你预计多久才能结案?”
向天亮说,“快则一周,慢则两周。”
余胜春说,“你肯定?”
向天亮说,“老余,我好歹也是这方面的专家哦。”
余胜春说,“我还有一个问题,老单呢,单可信那边怎么办?”
向天亮说,“老单那边么,我帮不上,你也帮不上,能帮他的只有他自己。”
余胜春说,“这话怎么讲?”
向天亮说,“案子与老单无关,但十有八、九与余俏俏有关,老单要作出选择,抓紧时间与余俏俏彻底切割,他就没事,要是舍不得余俏俏,那我就说不好了,城门失火还会殃及池鱼呢。”
余胜春说,“可是,可是我还是想提醒他一下,天亮,老单毕竟是我多年的朋友啊。”
向天亮说,“这样吧,我答应你,必要的时候,我将拉老单一把。”
余胜春说,“谢谢,这绝密的案子你都能告诉我,我绝对相信你。”
向天亮说,“没办法,本来我也不想告诉你,但刘露和老单都是你很重要的关系人,我不能不告诉你,其实这个案子我已经忙乎近半个月了。”
余胜春说,“天亮,会动枪吗?”
向天亮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撩起自己的衣角,冲余胜春呶了呶嘴。
手枪装在枪套里,就挂在向天亮的左腋下,金色的枪柄闪闪发光。
向天亮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现在的我,恨不得让自己后脑上也长一双眼睛,老余,我奉劝你一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下班以后最好待在自己的家里。”
余胜春默不作声了。
向天亮走出机关食堂,上午来市委大院只是例行公事,现在他要回百花楼继续他的任务。
可是,刚到百花楼门口,向天亮就接到刘其明打来的电话。
于飞龙死了。
第2292章 死不足惜
“天亮,对不起,是我大意了。”电话那头,清河市公安局副局长刘其明带着歉意道,“对于飞龙的讯问进行得好好的,于飞龙情绪也不错,态度相当配合,可大约十分钟后,就在我刚刚转入正题的时候,于飞龙突然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口吐白沫,身体抽搐不已,我见势不妙,立即让狱警叫来监狱医务室的医生,但是已经晚了,当着我的面,于飞龙就在审讯室里气绝身亡,医生初步判断,于飞龙是心脏病突发……我现在带着于飞龙的遗体,正在去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路上,在第一时间内,将在那里对于飞龙进行尸检,确认他突然死亡的真正原因。”
“老刘,你不必内疚,突发意外是常有的嘛。”向天亮问道:“不过,于飞龙怎么会有心脏病呢?他曾是我的老师,还曾是我的领导,我对他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据我所知他身体很胖,更没有心脏病之类的重症。”
刘其明道:“我和你有同感,听监狱的人说,于飞龙身体确实很棒,服刑期间几乎连感冒都没得过,所以我已下令封锁监狱,尸检完毕后我再杀个回马枪,对监狱进行一次全面清查。”
向天亮沉吟了一下,“那么,你的第一判断是什么?”
“杀人灭口。”刘其明道,“也就是说,对方下手了,咱们被对方抢在了前面,监狱里有对方的人,或者是有被对方收买了的人。”
“老刘,我有一个想法。”向天亮说,“咱们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老话说得好,跟在别人后面走路,永远发现不了路上的金子银子,就象下围棋的时候,先手意味着优势,咱们要把先手抢回来。”
刘其明道:“有道理,我同意你的想法,监狱那边和于飞龙的死,可以交给别人去查,我还是按照咱们原来的计划进行,继续制造声势,打草惊蛇。”
向天亮笑道:“对,监狱那边和于飞龙的死不是不查,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查起来肯定麻烦,咱们不能陷在这里,而是不为所动,绕过去继续直奔主题。”
刘其明也轻轻地笑了,“天亮,我和周局长建议肖剑南去查监狱那边和于飞龙的死,你看怎么样?肖剑南闲着也是闲着,再怎么说,他也是破案的一把好手啊。”
“嗯,好钢用在刀刃上么。”向天亮又问道,“那么,余中豪到了没有?”
刘其明说,“他下高速了,应该进市区了吧,他在电话里告诉我,连他在内一共三十三人。”
向天亮说,“那就好,我只要求一点,让余中豪注意制约肖剑南,肖剑南这个家伙,不但能把生米煮成熟饭,而且还能在一锅熟饭里扔一把老鼠屎呢。”
刘其明说,“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转达你的话,我就不信一个副厅长管不住一个副局长。”
结束通话,向天亮下车进了百花楼。
于飞龙死了,在向天亮看来,这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对方动起来了,说明打草惊蛇的策略初步成功了,于飞龙死不足惜,他顶多是个知情者,向天亮早就认定,于飞龙并不是真正的目标,而于飞龙一旦确认是被杀人灭口,那么向天亮确信,他离胜利又近了一步。
向天亮精神大振,斗志陡增,老K,龙大,龙大的女人,他们真的存在,向天亮觉得自己象一条狼,饿了很久的狼,在空旷而黑暗的原野上看见了仓皇的猎物。
五楼的五零一号,刘鹂和许燕正待在岗位上,刘鹂坐在固定的了望镜前,盯着一百五十米外的六一居,许燕在看着桌上的四个显示器,屏幕上呈现的,是六一居前的小巷,以及六一居的大门、停车场和楼道。
屋里还有两张长沙发,这种长沙发是定制的,可坐可躺,这会儿沙发上正睡着阮妙竹和林语儿。
向天亮凑上去,在阮妙竹和林语儿身边瞅了睡,看她们睡得香,便好奇地说,“大白天睡觉,真的有这么困吗?”
刘鹂道:“你说得倒是轻巧,要不你来试试,坐在这里十二个小时,看你困是不困。”
向天亮继续看着阮妙竹和林语儿,“真是漂亮,睡美人啊。”
许燕道:“喂,这里还有两个没在睡觉的女人,你不要厚此薄彼好不好?”
向天亮一本正经地说,“真的,刚生过孩子的女人特别迷人,刚生过孩子的又在睡觉的女人最最迷人。”
许燕噗地一笑,“臭美,我也刚生了孩子,那我也睡觉去,让你看看我迷人不迷人。”
向天亮赶紧凑到许燕身边,讨好地搂了搂她,“丫头,你也很迷人,我爱死你了。”
许燕嘻嘻一笑,“纠正一下,我不是丫头了。”
向天亮忙道:“对对对,是孩子他妈,是孩子他妈。”
刘鹂凑趣道:“哟,她们都很迷人,那我就是豆腐渣喽。”
“哎哟,忘了这里还有一位。”向天亮走到刘鹂身边拉起她,自己坐下,再把她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讨好刘鹂姐,讨好刘鹂姐,要是有醋瓶子被打翻,我可要被酸死了。”
刘鹂在向天亮的怀里轻轻地扭动着身体,“你说谁是醋瓶子,谁是醋瓶子呀。”
向天亮说,“刘鹂姐,你不是醋瓶子,但你是落后分子。”
刘鹂说,“我怎么是落后分子了,自从来了百花楼,你叫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哪里落后了。”
向天亮说,“你看啊,妙竹是我孩子他妈,语儿是我孩子他妈,许燕也是我孩子他妈,她们年纪都比你小,你说你是不是已经落后了?”
刘鹂说,“是这个落后呀,你以为我不行吗?”
向天亮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刘鹂姐你真的行吗?”
刘鹂说,“行不行,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么,来试试吧。”
向天亮说,“当然要试,当然要试,但现在不行,大敌当前,私事押后,私事押后哦。”
许燕笑道:“刘鹂姐,他要是再胡说八道,你就勇敢地马上入戏。”
刘鹂笑道:“我正是这么想的。”
向天亮拿起望远镜,冲着六一居的方向观察起来,“先忙正事吧,刘鹂姐,还是没有动静吗?”
“没有。”刘鹂说。
“马腾,余俏俏,你们不会漏掉吧。”向天亮说。
“不要小看我们,我们连那个拾荒老头的脸都记住了。”刘鹂说。
“嗯,反正不能放松,我总觉得马腾和余俏俏选择六一居,一定不是巧合。”向天亮放下了望远镜。
许燕问道:“天亮,咱们张网以待、守株逮兔的策略,是不是可以调整一下呀?”
向天亮摇头道:“暂时不用,在这个时候,咱们千万不能先沉不住气。”
刘鹂道:“现在我倒是在想,对方会在什么时候先沉不住气呢。”
向天亮笑道:“你们别忘了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是星期六,在一般情况下,马腾会在明天下午到市里来,他要是有公事,还有可能作为借口在今天跑到市里来。”
刘鹂问道:“天亮,其他方向有什么消息吗?”
向天亮道:“王再道、刘曲龙、高南平,他们三个人那里还没有什么反馈,刘露茶馆那边也是风平浪静,但是,清河市那边有一个既坏又好的消息,于飞龙死了,就在大约半个小时前,在监狱的审讯室里,当着刘其明副局长的面,于飞龙突发心脏病不治而亡,遗憾的是他来不及说出让咱们感兴趣的东西。”
刘鹂脱口而出,“是杀人灭口吧。”
向天亮道:“十有八、九是。”
许燕好奇地说,“天亮,你为什么说于飞龙的死是一个既坏又好的消息?”
向天亮笑了笑,“如果咱们的侦查方向是正确的话,于飞龙就是一个知情者,他的死当然不是好事了,但于飞龙的死如果真的是杀人灭口,恰恰说明咱们的侦查方向是正确的,说明咱们打草惊蛇的策略开始起作用了,所以于飞龙的死又是一件好事。”
刘鹂说,“天亮,跟我们说说你与于飞龙的故事吧。”
向天亮咧嘴一乐,“陈芝麻烂谷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许燕说,“闲着也是闲着么,天亮,你不会是难以启口吧。”
向天亮不以为然道:“瞎说,这有什么难以启口的,许燕,你这分明是话里有话么。”
许燕嘻嘻笑道:“在咱们百花楼里,流传着一个叫向天亮和柳清清的故事,于飞龙是清清姐的前夫,我们很想听哦。”
这时,阮妙竹和林语儿一齐坐起来,异口同声地嚷道:“我们也很想听。”
向天亮没好气地说,“臭娘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不料,门被推开,陈小宁和刘若菲走了进来,也是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也很想听。”
向天亮无奈地笑了,“真是没有办法,女人爱八卦,八卦爱女人啊。”
不由分说,刘鹂起身,再拉起向天亮,其他人一拥而上,将他摁坐在沙发上,接着又如众星拱月,陈小宁和刘若菲,阮妙竹和林语儿,四个人将向天亮围了起来。
第2293章 旧事重提
这阵势向天亮喜欢,百花楼里的女人,在百花楼里是总是穿得不多,看着养眼,碰着来劲,距离产生了美,但零距离却能产生情,在这种场面时,向天亮总是得意忘形,特别是那个容易制造帐篷的地方。
人多力量大,女人齐心,力能翻江倒海,韧犹水滴石穿,刘鹂和许燕倒是重任在身,坚守着岗位,但陈小宁、刘若菲、阮妙竹和林语儿就可以放肆了,陈小宁三十出头,虎狼本色,用向天亮的话说,是属于很有侵略性的一类,那双手早伸到了他的那里,那里是他最不争气的地方,正所谓百花丛中过,起码一身骚,嘴硬顶屁用,冷血也冲动,那里噌地竖起了一个巨大巨高的帐篷,惹得大家娇笑不已,那家伙,大家的最爱啊。
向天亮笑着问,“你们,你们啥个意思?真想听那陈芝麻烂谷的事吗?”
“真想。”小女人们又是异口同声。
“呵呵。”向天亮乐道,“真他x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要是让清清姐知道我在曝光她当年的事情,我非被拧耳朵打屁股不可。”
刘鹂笑着说,“你讲了,我们替你打掩护,你不讲,我们去找清清姐,说你讲了她以前的事,而且不该讲的都讲了,讲与不讲,你自己看着办吧。”
向天亮假装苦笑,“刘鹂姐,你在威胁我吗?”
陈小宁笑着说,“你要说是威胁,那就是威胁,怎么着,你还反了不成?”
“不敢,不敢。”向天亮假心假意的一声长叹,“唉……也罢,也罢,为了你们,我只好得罪一回清清姐了。”
大家一齐拍手,然后翘首以待。
向天亮先装腔作势地伸了伸脖子,亮了亮嗓子,咳嗽两声后,慢条斯里地说道:“话说当年……”
女人们一齐哄笑,林语儿叫道:“不要胡编乱造,要事实要细节。”
向天亮伸手在林语儿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话说当年,也就是五年前的一九九二年,那是一个春天,本人跨出大学校园,满怀憧憬来到东江省清河市报到,不料我却被分配到了市建设局,他奶奶的,是谢自横那个死鬼,让他女儿谢娜顶替了我在市公安局的工作名额,简直是逼张飞绣花,让教授种田啊,就在那时,我遇到了于飞龙,认识了清清姐。”
阮妙竹笑道:“天亮,我和语儿当年也在市建设局工作,我们听说你和清清姐是一见钟情哦。”
向天亮坏笑着说,“也不能说是一见钟情,确切一点,应该叫做一见倾情,但是,但是啊,清清姐当时还是于飞龙的老婆,于飞龙不但是建设局副局长,还曾是我读初中时的老师,当时看着还挺关照我的,从名份上论清清姐就是我的师母,我哪敢有非份之想,再说了,当时我风华正茂,朝气蓬勃,帅得不能再帅,俊得不能再俊,堪称女性杀手,哪会找不到女人呢。”
阮妙竹笑道:“你就吹吧,那时候你瘦不拉几,象个竹竿似的,脸上连一两肉都没有,帅个屁俊个屁呀。”
林语儿笑道:“就是,那时候你在建设局象个阴险小人,笑起来一脸坏相,搞小动作不择手段,谁会喜欢你呀。”
向天亮道:“反正清清姐她喜欢我,我常去她家噌饭吃,她看我那眼神,还有她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我就是最傻也看得出来,当然了,我也喜欢清清姐,清清姐那小腰细得,啧啧,简直是迷死人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和清清姐是王八遇绿豆,对上眼了。”
陈小宁笑道:“既然对上眼了,那就说明有戏了。”
向天亮道:“我和清清姐好上,主要有三个原因,一,于飞龙想当局长,而且不择手段,还想利用我,拿我当炮灰,所以我和他逐渐分道扬镳,二,于飞龙与孙巧仙的地下情,孙巧仙是清清姐的师妹,我觉得他太对不起清清姐了,三,我之所以不能当警察,原来是于飞龙出的鬼主意,他把我弄到建设局并不是关照我,而是怕我闹事的权宜之计,这么一来,我对他的一点点好感荡然无存,做起事来就毫无顾忌了。”
许燕笑道:“于是,你就毫无顾忌地对清清姐下手了,还把于飞龙送进了监狱。”
向天亮道:“话可不能这么讲,于飞龙进监狱之前,清清姐已经和他离了婚,再说了,他之所以进监狱,完全是咎由自取,他要是不与谢自横勾结,不干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我怎么可能把他送进监狱呢。”
刘若菲笑着问道:“天亮,清清姐真的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吗?”
向天亮反问道:“什么叫第一个女人?若菲你的表述能不能明确一点?”
刘若菲咯咯笑道:“所谓的第一个女人,当然就是,当然就是那个了女人。”
“呵呵,清清姐当然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向天亮乐道,“所以啊,对我来说清清姐最最重要,你们都比不上她。”
刘鹂笑着说,“可是,我听说你跟你的老同学谈过恋爱哦,而且这位老同学现在成了你的婶婶,她就是与咱们一河之隔的三元贸易公司总经理谢娜。”
向天亮不好意思地笑道:“是有那么一回事,我和谢娜当时是都有想发展发展的意思,要不是因为谢娜的老爸谢自横,我们俩说不定还真的会成为一对,当然了,如果我和谢娜成了一对,就没清清姐什么事,更没有你们什么事喽。”
陈小宁笑道:“天亮,你是个很坏的家伙,你是一肚子坏水,是清清姐把你的一肚子坏水给开发出来了,你反过来坏了清清姐以及我们大家。”
向天亮一本正经地说,“这话不对,我原来可是老实人,正因为碰上你们这些坏女人,我才变成了一个坏人。”
阮妙竹笑吟吟地问道:“天亮,照你这么说,那清清姐就是一个坏女人了?”
向天亮说,“那是当然,清清姐要是一个好女人,也不会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啊。”
陈小宁似笑非笑,“死皮赖脸,这形容有点过分了吧。”
向天亮说,“自降身份,放弃工作,不要名份,这与死皮赖脸差不了多少么。”
刘鹂忍着笑问道:“那么,你到底喜欢清清姐什么呢?”
向天亮说,“第一,清清姐对我百依百顺,死心塌地,第二,清清姐床上的功夫别具一格,令人回味无穷,第三,清清姐大度大方,不反对我勾搭象你们这样的坏女人臭娘们。”
林语儿笑着问道:“天亮,那你的第二个女人是谁?是亚娟姐还是叶楠姐?”
向天亮说,“当时吧,我与亚娟姐和叶楠姐都在建设局办公室工作,我知道亚娟姐和叶楠姐都对我有意思,但亚娟姐单身,叶楠姐有老公,叶楠姐尚在犹豫的时候,亚娟姐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所以亚娟姐就荣幸地成了我的第二个女人。”
刘若菲笑着问道:“那么亚娟姐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呢?”
向天亮说,“当然也是坏女人了,三十几岁,离过婚,又不会生孩子,这能是好女人吗?要不是我本事好,她这辈子能有儿子吗?你们可不知道,她是铁树开花,在床上的那个浪劲,和平时是判若二人啊。”
陈小宁又问了,“天亮,要是当着清清姐和亚娟姐的面,你也敢说她俩是坏女人吗?”
向天亮拍着胸脯道:“当然了,这有什么不敢的,男子汉大丈夫,敢说敢当,敢当……哎,哎哟。”
女人们连然而笑。
向天亮的两只耳朵,分别被一只女人的手紧紧地揪住了。
是柳清清和李亚娟,不知道是什么候,两个推门而进,就站在向天亮的身后。
“清清姐,亚娟姐,你们,你们……快请放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向天亮哭丧着脸。
柳清清问,“我坏吗?”
向天亮忙说,“不坏不坏,不但不坏,而且很好,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
李亚娟问,“我坏吗?”
向天亮忙说,“不坏不坏,不但不坏,而且很好,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
柳清清又问,“你刚才说我床上什么?”
向天亮说,“说你,说你功夫别具一格,令人回味无穷,清清姐,这是好话啊。”
李亚娟又问,“你刚才说我床上什么?”
向天亮说,“说,说你铁树开花,在床上的那个浪劲,和平时是判若二人,亚娟姐,这是好话,这是形容你厉害呢。”
柳清清和李亚娟还是嗔怒,揪着向天亮的耳朵不放。
向天亮只得假装哀求,好一番讨饶,又是保证又是献媚,柳清清和李亚娟总算是见好就收。
柳清清也接到了于飞龙猝死的消息,毕竟有过一段夫妻情份,柳清清来找向天亮商量,要不要赶到清河市去,顺便安慰一下于飞龙年迈的父母。
非常时期,向天亮不放心,但他考虑再三,还是同意柳清清去一趟,李亚娟自告奋勇陪同柳清清前往,向天亮又让许燕随行,以确保安全。
柳清清和李亚娟及许燕刚走,坐在窗边的刘鹂轻声地叫了起来。
“咦,有情况。”
第2294章 天网恢恢
向天亮急忙来到窗前,拿起望远镜朝六一居望去,“什么情况?你看到了马腾还是余俏俏?”
刘鹂道:“我看到了一个人,不是马腾,也不是余俏俏,但这几天我每天都能看到他.”
“没,没有啊。”向天亮道,“半个院子,门口,停车处,连个鬼影都没有啊。”
刘鹂转过身,指着桌上的监视器道:“你看第一个显示屏,这里是连接六一居门口的小巷的第一部分,你看那个推着三轮车的人。”
向天亮嗯了一声,“不就是一个捡破烂的么,他有问题?”
刘鹂微笑着说,“我已经注意他两天了,今天是第三天,他每天都来两次,而今天这是第三次,蹊跷之处有三点,一,每次都是挑没人或人很少的时候来,大早上或大中午的时候,二,进入六一居内,你见过有捡破烂的进入居民楼内捡破烂的吗?三,六一居哪来那么多的垃圾破烂,需要每天两次的清理。”
“也许,也许是环卫工人吧?”向天亮道。
“不是,我查过了,六一居那一片没有固定的环卫工。”刘鹂道,“再说了,环卫工人的服装是统一的,用的是有明显标志的三轮车,可他不是。”
向天亮盯着显示屏,一边点头一边道:“冬天戴草帽,帽沿压得很低,脖上有围巾,围巾连下巴都罩没了,他在有意掩盖自己的脸,一身蓝色工作服,一双白色旅游鞋,既不搭,也不合身,背有点驼,但身高应在一米七二左右,看外形,年龄在五十岁以上,看动作,年龄在四十岁以下……他x的,乔装打扮,这是在跟老子玩瞒天过海啊。”
说着,向天亮站起身来,但马上被刘鹂摁回到椅子上,“你脸熟,还是我去,语儿,咱俩去看看。”
刘鹂和林语儿迅速出门而去。
陈小宁问道:“天亮,你怀疑那个捡破烂的人与马腾或余俏俏有关系?”
向天亮点着头说,“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但是,至少那个捡破烂的人值得怀疑,稍加留意,就知道他并不是捡破烂的,也许,也许他是个小偷,或者是个为准备入室抢劫而进行踩点的盗窃犯呢?”
刘若菲问道:“天亮,四楼的活快干完了,我和小宁姐接下来干什么?”
向天亮笑着说,“你们两个娘们啊,叫你们回省城享福不回去,偏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遭罪,也好,我不嫌人多,反正你们两个不喜欢到外面玩,现在的形势也不允许咱们到外面玩,就留在这里,一起监视六一居与马腾和余俏俏的动静。”
刘鹂和林语儿在半个小时后回来了。
但是没有收获,她俩跟丢了,那个捡破烂的人消失了。
向天亮并不在意,因为这在他的意料之内,“刘鹂姐,这没什么,咱们现在发现了他,就等着他再次出现好了,不过你们从现在开始,把这些天的监控录像拿出来,看一看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人,不要把咱们的关注点只局限于马腾和余俏俏两个人。”
刘鹂点了点头,“可我就是不明白,咱们为什么不能直接一点,直接进入六一居检查一番呢,或者是派人进入六一居埋伏起来。”
向天亮笑了笑,“我还是那句话,你说的非常正确但时机未到,清河市那边是打草惊蛇,邵三河周必洋姜学明他们那边是引蛇出洞,而咱们这里和刘露茶馆那边是张网以待守株待兔,所以咱们需要的是耐心,哪怕让到手的小鱼小虾溜走,也不能暴露咱们的真实意图。”
阮妙竹笑道:“天亮,你说得倒是蛮漂亮的,可咱们的网在哪里,等咱们发现了情况再展开行动,情况早不是情况了。”
“呵呵。”向天亮笑道,“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放心吧,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公安局那边已经派人过来了,他们的潜伏哨应该就在六一居附近待机而动。”
陈小宁说,“我总觉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有问题,天网恢恢,倒也还行,但疏而不漏,却是极不靠谱,既然有疏,就必有漏,这就好比大网捕鱼,小鱼不就被漏过去了吗?”
向天亮呵呵一乐,“小宁姐,你这是娘们见识,看问题太过肤浅,我打个比方吧,就象咱们百花楼,我就是一张网,我这张网网着你们,你们就是一群鱼,有大鱼有小鱼,你们都逃不了,我有时候吃大鱼,有时候吃小鱼,也许吃大鱼的时候多一些,吃小鱼的时候少一些,但我归根到底没漏过一条鱼,连那帮丫头片子这样的小鱼小虾都没有放过,呵呵,这叫做什么?这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大家咯咯而笑,设想处地,都觉得向天亮的比喻恰到好处,入木三分。
笑过之后,刘鹂思忖着说,“但是,咱们还是应该进一步了解这个六一居,我总觉得这个六一居怪怪的。”
向天亮两眼忽地一亮,“对啊,刘鹂姐,你这话启发了我,咱们不能实地侦察,又没有原有的建筑图纸,但我可以去找许贤峰那个臭老头,臭老头在原县武装部当家那么多年,六一居是原县武装部的房产,他应该相当了解啊。”
说办就办,向天亮马上电话联系许贤峰。
巧了,许贤峰就在附近,这家伙混进了南北棋牌会所,正在那里搓麻呢。
向天亮也来到南北棋牌会所,但没有马上进去,而是进了南北棋牌会所经理办公室隔壁的录像监控室。
录像监控室里,除了经理李静瑶,还有贾惠兰和陈彩珊。
向天亮咦了一声,“惠兰姐,彩珊姐,你们俩到这里来干什么,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市妇联副主席,即使不去上班,也应该去百花楼四楼帮忙,帮在在档案堆里寻找那个老K和那个龙大的女人。”
陈彩珊说,“那边快完工了,我是来帮忙的,你总不能让静瑶一个人坚守录像监控室吧。”
贾惠兰笑道:“我们知道你要来,所以我们来这里主要是等你的。”
“臭娘们,天天想着那事。”向天亮笑骂了一句,推门进了南北棋牌会所经理办公室,李静瑶、贾惠兰和陈彩珊也跟了过来,“静瑶姐,那几个老家伙怎么样,有没有乱说乱动的行为?”
李静瑶笑着说,“我可以保证,乱动没有,乱说肯定是有,但我又不能保证他们离开南北棋牌会所没有乱动。”
向天亮乐道:“乱说无罪,乱动有罪,在外面的乱动当然除外。”
贾惠兰笑道:“天亮,你管得可真宽,棋牌会所里的女人又不是你的女人,你操什么心呀。”
向天亮坐下,两腿翘到了办公桌上,“惠兰姐,你说这话是唯恐天下不乱,来咱们棋牌会所的都是女人,这些女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哪一个出事都是麻烦,咱们不能把它变成又一个百花楼。”
陈彩珊笑着问道:“天亮,咱们百花楼可以乱来吗?”
“呵呵。”向天亮伸手在陈彩珊胸前摸了一把,笑着说道,“彩珊姐,大冬天穿裙子,里面又空空如也,这还不叫乱吗?”
三个女人齐笑,眼神有点集中。
向天亮急忙吩咐李静瑶,“静瑶姐,你把许贤峰找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不一会,许贤峰来了,向天亮找他,他是不会怠慢的。
向天亮瞅着许贤峰笑道:“嗯,气色不错,不象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家伙,老**进羊群,是不是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啊。”
许贤峰哈哈笑道:“这得感谢你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一点不假,与三个男人搓麻,当然不如与一个或两个或三个女人搓麻嘛。”
向天亮一本正经地问,“但是,有没有趁机搞点歪门邪道,勾搭良家妇女呢?”
“没有没有。”许贤峰也说得很是郑重其事,“我承认我是老不正经,但我能掌握分寸,南北棋牌会所是你的地盘,我不会在你的地盘上乱来,你就放心吧,我不羡慕你,找我问事也要三位美女相陪。”
向天亮乐道:“年轻就是资本,想和我比,你得有资本嘛。”
许贤峰笑道:“所以么,我有自知之明。”
收起笑容,向天亮问道:“老许,那个六一居你熟悉吗?”
许贤峰反问道:“六一居原来是我们县武装部的机关宿舍,我当然熟悉了,但我没有住过,怎么了,你对六一居感兴趣?你钱多得没地搁了,想买下它?”
摆了摆手,向天亮道:“是这样的,可能,可能有几只老鼠在六一居出没,我想灭了它们,所以我要一份六一居的建筑结构图。”
眉头一皱,许贤峰道:“天亮,你这是戴着墨镜抓蚊子,不可能哟,还记得三年前的一场大火吗,它把我们县武装部的档案资料库烧了个精光,火烧了个半夜,连一张纸都没有留下,你要的六一居建筑结构图,也消失在那场大火里了。”
“他x的。”向天亮失望地骂了一声,“老许啊,我不是骂你,我是骂那场大火,烧得也太痛快了。”
第2295章 狗鼻子就是灵
“天亮,对不起,我爱莫能助.”许贤峰道,“咱们滨海以前是海防前线,这一带的房子当时都是部队工程兵负责建造的,你想找个人问问都不大可能,而这一带的房子建成的时候,我还在大西南扛枪保卫边疆呢。”
向天亮只得送许贤峰出门,老头老了,蹦达不了几天了,以后还是不打扰他吧,南北棋牌会所虽然女人云集,美女不少,但许贤峰已经没有能力兴风作Lang了。
从棋牌会所回百花楼的路上,陈彩珊跟在后面,不由分说地粘住了向天亮。
所谓的路上,当然指的是连接百花楼与南北茶楼和南北棋牌会所的那条暗道。
暗道里的灯光很淡,看不清陈彩珊的脸,但向天亮能听到陈彩珊呼吸的急促,表达的那个意思,向天亮用脚后跟都能想到。
这些天大家都忙,向天亮更忙,倒把百花楼的主旋律耽搁了。
陈彩珊正是如虎似狼之年,自从进了百花楼,很快就向大吃货靠拢,象今天室外气温在零度左右,百花楼里虽然开着空调,但陈彩珊的穿着也太反季节了,这种薄得不能再薄的连衣裙,只能在酷热盛夏才能见到。
“呵呵,彩珊姐,你是不是想了?”向天亮停下脚步笑问道。
“嗯,想,很想……”陈彩珊蹲在向天亮面前,急切地解着他的腰带。
“彩珊姐,你越来越象吃货了。”
“吃货就吃货,我,我有五天没吃了。”
“就在这里吗?”
“这,这里就挺好。”
“要猛的还是要快的?”
“唔……要,要,我都要……”
“可是,这里的温度有点低哦。”
“不冷,不冷,运动起来,温度就升高了么。”
“呵呵,我冷,我兄弟兴奋不起来啊。”
“我帮,我帮……”
向天亮抖擞精神,就在灯光昏黄的暗道里,施出浑身解数,将陈彩珊折腾得鬼哭狼嚎。
半个小时后,战斗结束,陈彩珊瘫在地上,向天亮怕她着凉,只好把她抱了起来。
“彩珊姐,有什么感想啊?”向天亮边走边问。
“又猛,又猛又快,过瘾,过,过瘾。”陈彩珊娇喘不已。
“不会吧,只有半个小时呢。”向天亮故意道。
“事,事半功倍,事半功倍,你这半个小时,抵得上老徐两个小时呢。”陈彩珊道。
“哟,你还想着老徐吗?”向天亮乐道。
“不,不,我发誓,我不想老徐了。”陈彩珊搂着向天亮的脖子猛亲。
向天亮笑了笑,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彩珊姐,你进百花楼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觉得百花楼怎么样啊?”
陈彩珊娇声道:“百花楼好,我现在都觉得遗憾呢,我遗憾我认识你太晚了。”
“哦,彩珊姐你的评价很高啊。”向天亮笑道。
陈彩珊道:“当然了,大家和睦共处,分享快乐,象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么。”
向天亮道:“僧多粥少哦。”
陈彩珊道:“够了,每五六天一次够了。”
向天亮道:“我看不够,你们这些大吃货,我看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我呢。”
陈彩珊道:“真的,其实人多也有这个好处,大家不得不互推互让,都不敢过分放肆。”
向天亮道:“这倒也是,但如果想得不得了又怎么办呢?”
陈彩珊道:“这这,我们用你教的办法,要么自己解决,要么互相帮忙么。”
向天亮道:“还有,还想把你家两个丫头片子送走吗?”
陈彩珊道:“不了,让她们留在百花楼。”
向天亮道:“你舍得啊?”
陈彩珊道:“人家都舍得,我为什么不能舍得?再说我是你的了,那我就什么都是你的了。”
向天亮道:“可是,那你为什么不让两个丫头与你睡在一起呢?”
陈彩珊道:“你还说这个,人家不好意思么。”
向天亮道:“以后怎么办?”
陈彩珊道:“听你的喽。”
向天亮道:“还有呢?”
陈彩珊道:“教她们,教她们好好学习呗。”
向天亮道:“不许吞吞吐吐,说,教她们好好学习什么东西?”
陈彩珊道:“学习,学习她们的妈妈,她们妈妈怎么做,她们也要怎么做。”
向天亮道:“你保证,让她们努力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陈彩珊道:“我保证,让她们努力,让她们努力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向天亮好好地得瑟了一回,才放开陈彩珊,回到自己住的百花楼一零一号。
现在的一零一号,几乎成了一个指挥中心,档案,资料,还有分析和结论,都集中到了这里,客厅是临时会议室,卧室是档案存放处,书房里还有一套电子通讯设备,既可以与各方保持通信畅通,还连接着百花楼内外的电子安保系统。
本来指挥中心应该是设在四楼的大客厅里,四楼至少比一楼安全,而且大客厅更适合“大兵团”作战,能充分发挥人百花楼人多的优势。
但一零一号更符合实际的需要,现在案子进入了关键时期,邵三河、周必洋、姜学明和杜贵临经常会过来,清河那边的余中豪和刘其明也有可能来,这些自己人不能去四楼这样的“腹地”,进了百花楼也只能到一零一号为止。
这个时候,一零一号房里就坐着余中豪与邵三河和姜学明。
余中豪是省公安厅副厅长,但这一次带了几十个人下来,也只能算是配合向天亮的工作,向天亮就象一只大脚螃蟹,不但脚多,而且脚高于身,办起事来有点横行霸道,蛮不讲理。
这不,向天亮连起码的客套都给省略了,“老余,你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想喧兵夺主反客为主吗?”
余中豪不以为忤,向天亮的臭脾气,他实在是太了解了,“哈哈,我只是来看看,只是来看看而已,你可以理解为关心和慰问嘛。”
“关心个屁,你是不放心我们吧。”向天亮可一点都不客气,板着脸说,“老余,我可有言在先啊,你只管清河那边的事,如果你干涉我们滨海这边的事,我就撒手不管了。”
余中豪笑道:“没有吧,我干涉你们了吗?我干涉你们了吗?”
邵三河也笑着说,“天亮,给点面子嘛,好歹老余也是省公安厅副厅长兼省刑侦总队总队长,你是无所谓啊,老余的权力管不到你,可老余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以后还得在他手下混呢。”
余中豪一边摇头一边笑,“老邵,老邵,你这是油腔滑调,你越来越会说话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姓向的做朋友,你就学不到好。”
向天亮笑着骂道:“狗日的余中豪,你要是来挑拨离间,就请马上滚出我们滨海市。”
余中豪说,“你小子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向天亮不以为然,“好人办坏事,比坏人办坏事的危害性大一百倍一千倍,你官大目标大,你跑来这么一遛达,会坏了我们的部署的。”
余中豪说,“你不用杞人忧天,这点警惕性谁没有啊,我化了妆,开的是民用车,直接到你这里来了,你说还能有人注意我吗?”
向天亮思忖着问道:“说好了你在清河市那边帮助周局刘局的,你这偷偷摸摸的跑过来,难道是有什么突发的情况出现吗?”
“你小子,狗鼻子就是灵。”余中豪道,“今天上午我接到部里的通报,几天前邻省某市公安局查获了十公斤海洛因,根据该市公安局侦查,这批毒品正是来自你们滨海市,可惜的是,在交火中几个主要毒贩均被当场击毙,失去了进一步侦查的线索。”
邵三河问道:“那么,上面是什么意思呢?”
余中豪道:“九局常伯亮局长认为,这批毒品之所以能进入内地,很可能正是以龙大为首的毒品走私团伙所为,所以,上面对你们寄予厚望,希望你们尽早破案,并将这个案子命名为九七零零三号案。”
向天亮呵呵一笑,“常伯亮这个臭老头,说话就喜欢故弄玄虚,危言耸听。”
余中豪笑道:“常伯亮是你的大师兄,你这话只有你敢说,我们是打死也不敢说的。”
向天亮问道:“为什么叫九七零零三号案?这案子不重要吗?为什么不能叫九七零零一号案呢?”
余中豪摇着头道:“这我可无可奉告,你问你的大师兄常伯亮局长去,我只是原话转达。”
“他x的,这说明世道不太平啊。”向天亮没来由的,又是感慨又是牢骚,“这么大的案子只能排为零零三,说明前面还有零零一号案和零零二号,这新年才开了个头么,同志们啊同志们,要居安思危啊,特别是你们公安战线的同志们,任重道远,任重道远那。”
邵三河笑道:“天亮,你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也是你当个假警察的最大好处。”
“哈哈。”余中豪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向天亮同志,看在你这么语重心长的份上,我们一定居安思危,也一定会任重道远的。”
向天亮也跟着笑了一阵后,才转向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姜学明,“学明,我前期一直瞒着你,你是不是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