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局就捡经验
大越朝，平南城。
烈阳当空，尸气天冲。
逼仄的三条巷胡同里，人挨人蹲在墙角，皮包骨，一身褴褛随风飘摆。
巷子右侧有一条顺向的水沟，腐尸浓水与浑浊的黄水浑浊在一起，周遭还有几个气味刺鼻的露天旱厕，几相混杂之下，让巷子的气味愈发难闻。
但没人在意，大大咧咧的舀着水煮饭、洗身子、清洗农具……
人流中有个小个子，皮肤黝黑，光着膀子，下身是用一件粗麻布做的短褐围着，脚踩一双草鞋。和周遭人唯一的区别就是眼中有光，炯炯有神。
秦淮尽量减少呼吸。
虽然已经来了半个月，可他还是接受不了这种味道。
谈不上矫情，是这恶臭味让他的身体强烈抗拒。
巷子尽头，柳家药铺前挂着招收学徒的告示。
长龙一街，人流争先恐后。
秦淮舔了舔干裂的嘴角，有些躁动。
“来这个世界半个多月了，总算是找到一家。”
自己是穿越者，前世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社畜。
上司画大饼说“承诺这个项目做完就转正”，让秦淮一连加班二十九天，在转正的当天自己松了口气，然后就到这里了。
这世界以武为尊，有妖魔横行，豪强林立。
无法练武修行者人如浮萍，命若草芥。
自己便是因为妖魔之祸城破逃难来平南城的流民。
逃难一路上见了太多因为没有实力导致的抢子而食、家破人亡的人间惨剧。
让秦淮坚定必须练武才能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
正巧这柳家药铺正在招收学徒，而且不要报名费就有机会学上功法。
这才让报名的队伍排了一条街长。
秦淮也来碰碰运气。
“前面三四十人了，都没看上啊……”
“这柳家药铺的掌柜是挑上门婿吗？”
众人都焦躁不安。
秦淮也忐忑。
平南城里那些能学武的武馆，光是报名费就几十两银子。
像他这种流民根本交不起这个钱。
这药铺收学徒，不收钱就能学武……难道是看有什么特殊天赋？
队终于排到头，面前是个年岁不大，神情老成的少女。
“有什么特长吗？”少女抬眼，这家伙洗干净脸换身衣服…长得好像不赖。
“识字算不算？”秦淮认真。
这个世界的文字和汉字相差无几，所以经历九年义务教育的秦淮很有底气。
尤其是在这个人均胎教肄业的世界，识字的人对其他人而言完全是降维打击。
除了自己逃难时的那个城镇……
那里认不认识字完全没影响，能出力就成。
所以找不到发挥机会的秦淮前半个月一事无成。
“哦？”少女诧异，拿出一本药书摆在秦淮面前，点了点。
“当归、枸杞、人参、蛇胆、藤黄、八角莲……”秦淮翻开目录，随着少女手指随意指点的地方念出名字。
秦淮已经有了七八分底气，平南城不愧是大城。
“竟然真的认识字！”少女震惊，脸上的笑容也瞬间灿烂起来。
身后一众人更是难以置信，诧异的看着和他们打扮相差无几的秦淮。
“不用再排队了，学徒满了！”少女扯着嗓子喊了句。
后面的人散的比少女喊的快，听见秦淮识字，人传人着就骂骂咧咧的散去。
“无论到哪个世界，有文化还是好。”
秦淮看着自己如此轻易就脱颖而出，不禁感慨。
……
少女带着招的三个学徒到了后院。
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身材纤瘦，面容儒雅，穿着一身灰黑竖条纹长袍，坐在石桌边品着茶。
这就是柳家药铺的主人柳常月。
“今后你们三个就在我这药铺做学徒，平日就是随我记些方子，摘买药材，打扫药铺之类的杂活。”
“如果学得好，我还会教你们一门功法。”柳常月拢了拢袖子，工作和大饼都准备好了。
秦淮三人都精神一振，药铺前能有那般长龙盛况的原因就在于这里教功法，还不要钱。
“咋样才算学的好啊？”第一个来的高成好奇。
“咱们药铺的学徒分两种，杂务学徒，内务学徒。”少女走到三人面前介绍。
“杂务学徒，平日做些磨药、买肉、搬运药材、上山采药等等一系列杂事，一日两餐，包吃住，但没有工钱，做满两年转内务学徒。”
“内务学徒，炼药、前堂写方子、招呼病人，一日三餐，半斤肉，每月五百文，可以学药铺的养气功。”
三人听得仔细，频频点头。
“那……有没有能快点晋升内务学徒的途径？”高成谄笑，两年太久了。
“有啊，你能几个月学会辨药、通五十种以上的药材药性、配出十种至少有三种药材和药铺方子不同，但效果相差无几的方子，就能晋升。”
高成光是听着这一长串的要求，就觉得头疼。
秦淮也差不多，但如今也没有别的出路，只能先熬着再说了。
“每周考校一次，若是考校的结果不理想，我会将其逐出药铺。”
“切莫偷懒，用心做活儿。”
柳常月又简单交代了两句，三人就拜了师。
柳常月这儿拜师没什么规矩。
三人按照招收的顺序依次敬了茶，就算是成了徒弟。
秦淮是小师弟。
个子比秦淮还矮的少女叫柳小梅，师父的独女，也是三人的大师姐。
拜师之后，三人被带到后院，分了住处。
柳家药铺院子极大，足有两千平朝上，光是药材房就有五个。
秦淮三人不是药铺所有的学徒，药铺每隔一个月都会收一次学徒。
后院住的，秦淮看着床位约摸有三四十人，至于其中有多少内务学徒，多少杂务学徒就不得而知了。
……
第二天一早。
秦淮三人换上了一身胸前绣“柳”字的短褐，和一条长裤。
来这个世界半个月，秦淮也有了自己第一条裤子。
“终于有裤子了。”秦淮感慨。
再无风雨从下面灌入的感觉，格外心安。
随后就被叫到炼药房。
药房里，十几个打扮一样的少年都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捣鼓起来。
小木棒敲打木碗，哒哒哒的声响在炼药房内此起彼伏。
“将这些丹参，全都磨成这样的粉末。”高大的男人指了指旁边的药罐。
“每人二十罐。”
秦淮看了眼拳头大小的棕色土罐，也没说话。
抡起袖子，默默开磨。
刚锤了两下，秦淮就瞧见身边的高成身上竟然掉出一个白色的光团。
秦淮晃了晃脑袋，又使劲揉了揉眼睛。
没看错，确实是一个光团。
而且其他人好像还看不见。
他朝着那白色光团伸出手，光团竟然自己飞了过来。
“叮！你收集了一个【药术精华（白色）】，【药术】经验值+1”
秦淮眼前一黑，脑海中瞬间多出了些什么东西。
“丹参，以根入药，有祛瘀、生新、活血、调经之效……”秦淮低声自语。
这是丹参的入药部位和一些效果啊。
竟然随着经验的增长，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这经验值并非模糊的数字或者进度条，而是切实的知识。当我将经验值攒满时，也意味着我的药术确实循序渐进的达到了一定水平。”
下一瞬，秦淮眼前出现一个面板。
【姓名】：秦淮
【功法】：无
【技能】：【药术（未学习，1/100）】
【境界】：无
金手指终于来了。
秦淮看着眼前的个人面板，不胜欣喜。
思绪间，周围的其他人身上也开始掉落白色的光团。
第二章 初级药术！快速晋升！
“叮！你收集了一个【药术精华（白色）】，【药术】经验值+1”
“叮！你收集了一个【药术精华（白色）】，【药术】经验值……”
秦淮来者不拒，将周围掉落的白色经验一扫而空。
转眼的功夫，【药术】的经验值已经到了29/100。
秦淮脑海中也瞬间多出了党参、丹参、灵芝、花旗等数种药材的采法和作用。
只不过每个人身上都捡过一轮之后，秦淮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们身上再掉下来白色经验球。
直到第二天，
秦淮才又从众人身上收集到一轮经验，60/100。
其中，还有自己努力研磨一天的药粉增长的半点的经验。
“看样子每个人身上每天都只能收集一次经验啊，虽然少了点，但按照这个进度也就是下次考校我就能成为内务学徒了。”
秦淮一脸轻松。
正常情况下，按照自己一天半点经验，要两百天也就是半年多的时间才能学会药术这个技能。
如今只需要三四天，快了足足四五十倍，如何不让秦淮欣喜。
“一周好啊。”秦淮干劲十足。
等自己学会了药术，就能做内务学徒了。
到时候有肉吃，有钱赚，还有功法学……
……
转眼便是一周悄然流逝。
秦淮除了每日磨药粉，上山采药之外，还会干一些打扫旱厕，杀猪宰羊的活儿。
抽空还会被大师姐柳小梅唤到书房，帮着记一些柳常月摸索出的药方。
当然，药方很少，更多的还是药材的一些药性。
不过就算如此，秦淮还是趁机偷学到不少，每次记东西自己的经验都会多一点。
这是师父柳常月默许的，也算是识字的好处。
药铺光是杂务学徒内务学徒，四十余人，其中识字的不过寥寥五人。
其中一个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有“杨家药铺”几个字，可以说让秦淮对这个文化沙漠的认知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也多亏这点，让秦淮在一众学徒中脱颖而出。
接手了在书房记录的工作。
柳常月会凑出一些日常用的的药材药方，编撰成册，让人送到平南城的大宅院里。
这一周里，秦淮也想着去找修行养气功的师兄，看看能不能收集一些养气功的经验值。
只可惜，
这些师兄每天练功似乎都有专门的院子和时辰，秦淮根本进不去，只能作罢。
好在今天就能进去了。
“药术终于成了。”秦淮收集完今天的经验球。
心念微动，眼前探出自己的个人面板。
【姓名】：秦淮
【功法】：无
【技能】：【药术（初级，0/200）】
【境界】：无
脑海中，大量的药材、药性、组合在秦淮眼前如溪流般急促的流淌而过。
……
“都集合了！”
大师姐柳小梅敲着铜锣，将午睡的众人全都叫醒。
“今天考校，每人去小房间里说出一份补肾气或者治胃病的方子。”柳小梅梳着麻花辫，穿着蓝布绣白花的袍子。
她说着就走进小房间，院子里留下一位面相凶狠的师兄做监督，不许窃窃私语。
“秦淮你第一个吧，说完了就去书房等着。”柳小梅一脸随意，她平日是看着秦淮记东西的。
就算是傻子，整天抄录也会比其他人强上不少。
所以自己不担心秦淮过不了考校。
“麦冬十五克，生地黄二十克，鲜藕节一百五十克，芡实十二克，金樱儿十五克，山萸肉二十克。藕节捣烂取汁，与各料同水煎，取汁。每天两剂。滋阴降火、安神固精。”
“对不持久、遗精、耳鸣、心悸、乏力、腰痛有疗效。”秦淮脱口而出。
“这……这不是爹的方子吧？”柳小梅抬头，满脸惊异。
她自己也精通药术，只是听完秦淮说的方子就知道是绝对可行的。
“嗯。”
秦淮点头，“我这些天在书房抄录，略有所悟。”
学会药术之后，秦淮脑海中好像有一台机器，高速运转将自己知道的药材排列组合。
能组合的数量不是很多，但绝对够用了。
“还有几副方子能用。”
“还有？！”柳小梅坐不住了，快步走到秦淮面前。
这一周，一日两餐稳定。
虽然没有荤腥，可秦淮的个子还是长高不少。
整个人也如充气般，壮硕许多。
原本和秦淮相差无几的柳小梅，如今比秦淮矮了半个脑袋。
“人参十五克，茶叶五克。水煎服，日服一剂，分两次服……补气助阳。”秦淮淡然。
没管柳小梅愣神，秦淮又说了两个健脾益肝的方子。
“这些都是你自己悟出来的？”柳小梅终于说话。
秦淮点点头，“大师姐，我现在能当内务学徒了吗？”
“你等着，我去把爹叫来！”
柳小梅也不等秦淮答应，就一溜烟冲出小房间。
看的外面的学徒一阵愣神，开始窃窃私语。
不一会儿，
就瞧见柳常月神色匆匆的走进小院。
“师父好！”
众人齐齐声喝。
只可惜柳常月看都没看，径直走进小房间。
“肉桂治什么？”柳常月看见秦淮第一眼，开口就问。
“补元阳，暖脾胃，除积冷，通血脉。治命门火衰，肢冷脉微……”
“黄芩？”
“清热燥湿、凉血安胎，主治温热病。”秦淮脱口而出。
柳常月又问了几种，有些秦淮答得上来，有些答不上来。
有初级【药术】加持的秦淮虽然知道不少，却也数量有限。
但柳常月的神情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激动。
“好！好！好！”
柳常月问完，重重拍了拍秦淮的肩膀。
秦淮只觉得有大石头砸在肩上，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师父看着儒雅瘦弱，没想到竟然如此大力？
这就是练武之人吗？
“以后你就是内务学徒了！”
柳常月笑得和蔼，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淮，又看了看身边的柳小梅。
“你……淮儿你今年多大？”
“十四。”
“哦~好！好啊！”柳常月欣慰，和小梅同岁。
“好好努力，切勿骄纵，日后书房那些药方，你都可以看看。笔墨也可以随便用，试着自己做方子配药。”
秦淮的天赋肯定没的说，但心性人品却要时间考量。
收徒弟这种事，天赋往往在其次。
最重要的还是人品。
所以柳常月不急，日子还长着呢。
柳常月出了小房间，随即就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识字就是好啊，背书快，记得快……”
“才一周就成内务学徒了呀。”
高成等人满脸羡慕。
“这世道真不公平。”顾二娃有些酸涩，他个子矮小，还是个麻子脸。
平日在药铺中都不受待见，用了两年才熬成内务学徒。
除他之外，不少来了几个月甚至一年的老学徒同样都是嫉妒、酸楚各种情绪五味杂陈。
等柳常月离开。
柳小梅踮着脚，一把搂过秦淮的肩膀。
顿时有惊涛波浪，阵阵叠起，倾轧而下。
秦淮一惊，没想到这个不大的大师姐竟然很汹涌，根本看不出来。
当真人不可貌相。
“我爹已经动收徒的心思了，好好干，没准一两年就能当上我爹的徒弟。”柳小梅微笑。
“那养气功什么时候能学？”秦淮心心念念。
“明日卯时，你去后院等着就是。”柳小梅又踮起脚，想摸秦淮的头。
最后无奈放弃，揉了揉脚有些恨恨的离开小房间。
“对了，日后你就是内务学徒了，搬到后院住去。”
第三章 养气功
“秦淮以后就是我们的小师弟喽。”
宋甲拍拍秦淮的肩膀，将秦淮带到后院。
他有一脸络腮胡，身材壮硕，笑声爽朗。
一嗓子把人都喊了过来。
内务学徒人数不多，秦淮是第十一个。
“叫师兄！”宋甲拍了拍秦淮的后背。
“见过诸位师兄！”秦淮虎躯一震，这掌力，跟锤鼓一样，不愧是练武之人。
“咱们内务学徒虽然不算是师父的正式弟子，但也是半个徒弟了。”
“和外面的杂务学徒不一样，咱们也是药铺的脸面和牌面，平日在城中行走都要注意言行，切勿给师父招惹是非。”
“药铺生意，向来是与人为和，以和为贵。”
宋甲谆谆教导。
“那怎么样才算是师父的正式弟子？”秦淮好奇。
“自然是成为武者。”
“师父的正式弟子只有两位，两位师兄常常奔走在城下的乡镇间，救人传名，忙的时候一两个月才会回来一次。”
“明日练功，你就能见到二师兄了。”宋甲补了句。
随即带着秦淮逛了逛后院。
后院地方阔，从东到西的一字长廊，足有六七十米。
花柳芬芳，假山溪水宛若娇柔小姐的深闺大院，叫人心旷神怡。
和前院的大通铺，一个房间五六个人甚至七八个人热臭熏天的环境不一样。
内务学徒们两人一间，不在有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也没有气味辣眼的脚臭味，每天早上需要排队抢位置的旱厕也没了。
每个房间里隔出一个小间，用前世的话讲叫独立卫生间。
还配一个女仆，给两人洗衣做饭，供其差遣。
可谓天壤之别。
因为秦淮是单数，所以能分到一间自己的房间。
……
第二天卯时，秦淮就被鸡鸣声叫醒。
刚推开门，
就发现宋甲等人已经站在了假山上。
秦淮凑近才发现，原本以为是装饰的假山上竟然有十几个被打磨出的位置。
那什么养气功竟然需要在假山上练？
秦淮满心问号。
又过了会儿，大师姐柳小梅，师父柳常月也来了。
还有个高挑的汉子，和柳常月如出一辙的儒雅。
“见过师父！大师姐！二师兄！”众人齐齐抱拳行礼。
秦淮也有样学样。
“这就是小师弟吧。”二师兄高如阳笑得和煦。
走到一处大石边，如倒拔垂杨之势，猛地发力。
那少说二百斤的石块被他直接搬了起来。
然后轻松的走到假山边，将石块放下。
“这日后便是你的位置。”高如阳冲着秦淮笑。
“二师兄好生生猛！”顾二娃惊呼，他比秦淮早成为内务学徒两天。
“这就是武者吗？”秦淮认真。
二百斤的石块搬起来毫不费力，关键是二师兄并没有太壮硕，像是个儒生。
“我教你们的功法叫养气功，不是武馆、帮派里的那种有杀伐功效的法门。养气功修行后，只有延年益寿的效果。”柳常月捋了捋胡须。
“用身体养气，疏通奇经八脉，除杂化淤。”
“那修行这养气功，能不能成为武者？”顾二娃连忙问。
“能，不过就算成为武者，也会是武者中最弱的，毕竟这功法的效果只是延寿长命。”柳常月捋了捋胡子，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
顾二娃听了柳常月的说辞，明显神情落寞。
秦淮倒是不太在意，走一步看一步，至少先修行起武道再说。
“养气功虽然不善攻伐，但相对的养气功对天赋悟性也没什么要求。”柳常月自顾自说。
“只需要在早晨卯时修行，吞吐紫气，呼吸以九深一浅为一轮，吐纳两千轮方可修成第一层，十层可为武者。”柳常月耐心给秦淮和顾二娃解释。
“有天赋的可能会快一点。”
“那按照师父这个速度，一天也就修行个三十轮，光是养气功第一层就要一个多月，成为武者要一年？”顾二娃开口，他算数好，脑子转得快。
“正是。”柳常月点头。
“成为武者时，身体气血会迎来一次蜕变，气血会骤然增强一倍甚至数倍。这也是武者和寻常人最重要的区别之一。”
“另外，根据功法的特性，也会赋予武者不同的能力。”
“列如我的养气功，能延年益寿。”柳常月微笑。
“又如北山武馆的崩石拳，有崩碎穿破之威。”
秦淮和顾二娃恍然。
又交代了几句琐事，众人就开始在柳常月的带领下迎着紫气刚生，九深一浅。
秦淮默念心决，随着柳常月淡然的声音随着紫气呼吸。
脑海中，个人面板也悄然浮现出来。
【姓名】：秦淮
【功法】：【养气功（第零层，0/100）】
【技能】：【药术（初级，0/200）】
【境界】：无
养气功赫然已出现在个人面板之上。
呼吸数轮之后，秦淮缓缓睁开眼睛，面板上养气功的经验值仍旧纹丝不动。
不过……
一众师兄们吞吐间，白色的经验球不断的冒出。
秦淮也不含糊，立刻将这些白色经验球收集。
“叮！你收集了一个【养气功精华（白色）】，【养气功】经验值+3！”
“叮！你收集了一个【养气功精华（白色）】，【养气功】经验值+2！”
“叮！你收集了一个【养气功精华（白色）】，【养气功】经验值+6！”
“怎么回事，这白色的经验球给的经验竟然还不一样。”
思绪片刻，秦淮就想到柳常月刚刚说的，养气功要修行到第十层才能成为武者。
换言之，武者前有十个等级。
想来这经验球是根据这些师兄养气功的层数给的。
突然，
秦淮看向最前端的师父柳常月和二师兄高如阳，还有大师姐柳小梅。
三人身上竟然掉出的是绿色的经验球。
“果然，肯定是因为他们已经是武者的原因，绿色的经验球经验会更多。”
秦淮心念一动，将三颗青色经验球全部收集。
“叮！你收集了一个【养气功精华（绿色）】，【养气功】经验值+10”
“叮！你收集了一个【养气功精华（绿色）】，【养气功】经验值+27”
秦淮最后捡起师父柳常月的经验球，竟然一口气加了29点。
“师父不愧是师父，比二师兄的养气功高出了十二层。”秦淮咂舌。
等等……
为什么大师姐柳小梅的经验球和师傅的经验球相差无几？
他记得柳小梅曾说过，他们几个师兄弟的养气功层数相近。
秦淮回忆两人和自己的不同点。
大概是大师姐柳小梅和自己更亲近一些，这些时日他们经常呆在一起。
和二师兄高如阳才第一次见面，与师父平日也并无太多交集。
他心念一动，个人面板再度浮现在自己眼前。
【姓名】：秦淮
【功法】：【养气功（第一层，3/200）】
【技能】：【药术（初级，1/200）】
【境界】：无
第四章 武者！押镖！（求收藏～）
“这就已经第一层了吗？”秦淮自语，心中欣喜。
境界越高，自己能收集的经验也就越多。
他静心凝气，感受着体内产生的变化。
只有一丝‘白线’游走在体内奇经八脉，五脏六腑。
“这便是养气排毒，用通俗的理解，这一缕气便是疏通体内杂质的针线，消除身体的负荷从而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秦淮自语。
他感受到呼吸比先前顺畅了许多，对药铺内的药味也愈发敏感。
“现在这缕气太纤细了，效率太慢。”
“随着层数的攀升，这缕气应该会逐渐增大。”秦淮掐指，按照这种进度只需要十天自己就能成为人人羡慕的武者。
卯时一过。
师父柳常月和师兄等人就各自散去。
秦淮就开始按部就班，每天卯时在后院假山上修行和去药房捡捡经验。白天就再大堂和后庭来回穿梭，买卖药材。
每月的第一天，秦淮都会领了自己的半斤肉，在院子中做一顿小烧烤。
如今他成为了内务学徒，一日三餐虽说没有多少油星，但顿顿都能吃饱。
再加上古代委实没什么娱乐措施，每月的五百文钱秦淮最多买几十文的零嘴，剩下的根本就花不完。
因为师兄们的养气功境界不低，每次秦淮能捡的经验颇多。
养气功的经验条每次只加一百点。
所以秦淮两天一层、三天一层、四天一层。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秦淮的养气功就已经来到了第十层。
秦淮盘坐在假山之上，朝阳挥洒，如圣光降世，长空晴色汇于一身，全身气血也如蒸煮般开始沸腾。
赤红满身，气血在光辉沐浴之下开始蜕变，如蚕蛹化蝶，秦淮精神振奋。
“武者啊……”秦淮开口，有热气从口鼻中喷出。
“虽然体格没有什么变化，但身体明显轻盈了不少。”秦淮试着在后院中出拳。
凌厉的风声相伴双拳左右，力量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他提起自己坐下的大石块，也如二师兄高如阳那般轻松写意了。
“终于破境了。”
秦淮心念一动，看向自己的个人面板。
【姓名】：秦淮
【功法】：【养气功（第十层，4/1000）】
【技能】：【药术（中级，296/400）】
【境界】：炼血一重
“养气功提升的经验好像停下了。”
秦淮看着不再增长的养气功经验条，心中一喜。
他感受着体内的气，已经从两个月前的一缕变成了一条‘白蛇’在秦淮体内游走，“无事”时就会盘缩在丹田处。
每日吃下的食物残渣，还有莫名产生的杂质，秦淮都可以控制白蛇将其吞噬。
这便是养气功的奥妙。
“若是养气功修行到三十层、五十层，这‘白蛇’会壮大到何种地步？到时候我的身体真的还容得下吗……”
“可惜这【药术】，自从升级到初级药术之后，药方能捡到的经验就很少了。”秦淮皱眉。
大概是药方那些杂事学徒们的药术太差，提供不了升级初级药术需要的经验。
秦淮也释然，反正初级药术也足够他用了。
每天坐镇些小灾小病，给自己开药什么的也都没有问题。
而这两个月秦淮在收集经验球时也做过测试，与自己一同进门，关系更好的高成给的经验要比其他高出不少。
一直默默无闻没太多交集的师兄弟数值都很平均。
倒是有个叫顾二娃的，经验值长期低迷。
虽然不知是除了什么问题，但这家伙应该是不太喜欢自己的。
“这种日子真好，安稳悠哉。”秦淮自语，举起自己坐下的大石块感受着体内涌现出的力量。
“淮儿破境了？！”
柳常月突然从身后快步走来，正好撞见秦淮写意的举着大石块。
“师父！”秦淮连忙放下石块。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柳常月神情激动，不似往常儒雅。
“侥幸而已，练着练着就感觉蜕变了。”秦淮诚实。
“呵呵……你小子和师父还装，养气功每到一个层次，体内的‘白蛇’都会壮大一分，不可能注意不到。”柳常月笑着摇摇头。
“两个月成武者，练武奇才啊。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秦淮追问。
柳常月的神情落寞，“可惜养气功只是残功，寻常功法每十层便能突破一个境界，但养气功最高只能修行到炼血一重，之后任你养气功如何精深，修行到三十层都毫无作用。”
秦淮恍然，难怪养气功修行到第十层后，第十一层的经验条就不涨了。
“但也多亏如此，咱们柳家药铺才能在平南城站稳脚跟，有我等武者坐镇下不受帮派威胁，上和八大武馆关系甚好。”
“再加上养气功延年益寿，你小子未来可期喽~”柳常月笑着，摸摸胡须。
第二天一早，
柳常月就在后院宣布了秦淮成为武者的消息。
“从今天开始，秦淮就是我的四弟子了！”柳常月拍了拍秦淮的肩膀。
柳常月一共有四个弟子，和秦淮同岁的独生女柳小梅，二师兄高如阳，还有为常年奔波在平南城周边，还未谋面的三师兄张弓成。
“我这小师弟才叫了两个月，就要改口叫小师兄了吗……”宋甲一脸错愕。
教导秦淮在药铺如何行事，如何与病人沟通仿佛还在昨日。
不，昨天他还在教秦淮遇上恶蛮的病人该怎么处理呢……
“唉，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宋甲只能感慨。
而只比秦淮早两天成为内务学徒的顾二娃更是苦瓜脸，郁闷的站在角落一言不发。
他比秦淮早入门两年，好不容易熬成内务学徒。
他的养气功也才练到第三层而已。
可这秦淮，
几天就成了内务学徒，这才又过了几日？
就成师兄了？！
半夜，顾二娃抓着一个贴着秦字的稻草人，拿着银针恶狠狠地狂扎。
“去死！去死！去死！”
……
秦淮成为武者的消息被师父告知整个药铺一周后。
大师姐柳小梅端着一碗汤药上门。
“小师弟，喝药了！”柳小梅小心翼翼。
“我没病，喝什么药？”秦淮一头雾水，碗中鲜红的汤药总有股古怪的感觉。
“没人和你说吗……瞧我这脑子！”柳小梅拍了拍脑袋。
“这是气血汤，是能让武者增长气血的汤药。”
“你应该也感受到了，在破境成为武者时气血会蜕变。我们称呼这个境界为炼血境界。”
“每次破境，全身气血都会蜕变一次。”
“换句话说，你的气血越强，蜕变时获得的收益就越高。”柳小梅耐心说。
秦淮恍然。
“那这汤药是什么价钱？”秦淮知道，这种汤药必然珍贵。
“五两一碗。”
秦淮一惊。
他猜到增长气血的汤药会很贵，但没想到会这么贵。
自己成为柳常月徒弟后，一个月才二两白银而已。
要两个半月才能喝上一碗？
“气血汤材料珍贵，就算是药铺，也只能给学徒即将破境成为武者时准备一碗。”
柳小梅解释，“你是例外，因为破境太快，出乎我们意料了。”
“所以你两个师兄才会在下面常年奔波，押送药物。”柳小梅叹气。
“师兄们押送药物能拿多少钱？”秦淮问道。
气血汤他肯定是要买的，能提升实力的机会自己当然不会放过。
而且别人都喝，自己不喝。
那不就意味着自己在同境界要比其他人弱？
这样的话，
以后与人厮杀，被人越境反杀还了得？
“和药铺利润四六开，药铺六。”柳小梅解释。
秦淮点点头，这还算不错。
他当即和大师姐表明想法，去做押运的活儿。
……
没两天，师父柳常月就上门。
告知活儿来了。
是送货到波峰镇。
秦淮在大堂自己掏钱拿了些疗伤药，又亲自磨了些毒药。
犹豫了一下，用自己的药术搞了几包烈度很强的春药。
“若是碰上解毒散，百毒不侵之人，春药能乱其方寸气血，乃上上之选。”
“最好还是用不上吧。”秦淮双手一拍，将数包春药藏入双袖之中。
他身上有好几两银子，但不够一碗气血汤的钱，不如都搞成保命用的东西。春药毒药这些都是多多益善，随时可能用得上。
秦淮万事俱备，又听师父说了一遍流程。
大抵是波峰镇上的客户家境、性格，还有这批药的价格和如果对方临时压价底线又是哪里。
随后秦淮就带着师父柳常月准备好的两辆和雇来的六个普通镖师，前往波峰镇。
第五章 黑鹰帮！养气功四十八层！
第一次押送。
是二师兄高如阳来带自己完成。
秦淮坐在马车上，依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来平南城两个多月，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城。
大地已经荒芜，杂草遍地，不少骨瘦如柴的人倚在城墙下双目无神。
想入城的人流从城门口排出去三里地，衣衫褴褛，赤膊上身灰头土脸，用短褐裹着下身赤脚前行者比比皆是。
秦淮仿佛看到当初的自己。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自己已经穿上绸缎华服。
坐着马车，还是气血旺盛的武者。
“逃难的人越来越多了。”秦淮低语。
“谁说不是呢，妖魔之祸席卷十六州，朝廷征收讨魔税一天比一天高，山匪横行百姓都民不聊生喽。”窗下脚行的镖师李三摇摇头。
身边的师兄高如阳不说话，早就习惯了这些。
“再往前走是一段山路，您可坐稳了。”李三大喊，加快脚步走到前列。
……
萧萧！
马匹一阵嘶鸣。
车队突然停下。
旋即传来一阵叫嚣声。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熟悉的言语，却没有半点轻松的氛围。
满是凶恶杀气。
秦淮立刻攥紧双拳。
“我来解决。”
高如阳拍了拍秦淮肩膀，和秦淮先后出了马车。
外面有十余个身穿黑色短褐，手握长马刀的山匪将车队团团围住。
“我是平南城柳家药铺弟子，家师柳常月！还望各位好汉赏个脸！”高如阳朝着四周抱拳。
“原来是柳家药铺的车队啊。”为首的山匪恍然，凶气也少了些。
“脸可以赏，但前提是银子得给足喽~”
“道上的规矩不能坏，兄弟们也是要吃饭的！”
山匪趾高气扬，丝毫不把高如阳和秦淮放在眼里。
“这是自然！”
高如阳毕恭毕敬，轻车熟路的将十两白银交出去。
山匪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袋。
“滚吧！滚吧！”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众人才再度启程。
马车上，
秦淮不解，“那些人是什么身份，我看也没有武者吧？师兄为何要老老实实交钱？”
“那些人是盘踞在平南城外鬼坡山上有名的山匪，黑鹰帮帮众。”高如阳解释。
“帮中高手如云，大当家黑鹰早在一炼巅峰已久，气血鼎盛。”
“二当家黑虎，三当家黑拳，也都是踏入一炼境界多年的好手。”
“除此之外，帮中还有一炼武者七人，实力不容小觑。”高如阳郑重。
秦淮盘算，药铺算上自己，武者也只有五人而已。
更何况养气功不善攻伐……
双方实力相差甚远。
难怪师兄会对几个普通山匪低声下气，确实惹不起这些人。
“不过通常只要交了钱，他们就会放人，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日后若是押运，尽量不要和他们起冲突。”高如阳叮嘱了几次。
“说的不错！”
突然，一道声音炸响在两人身侧。
秦淮瞬间全身汗毛倒立。
朝着马车外接连几个翻滚，出去数米远，才抬头看向马车的方向。
只见一个黑衣大汉站在马车驾车的位置。
几乎就在刚刚秦淮的身后。
他说话时，
秦淮清晰感受到其吞吐的气息。
但……
他说话前秦淮没有丝毫察觉！
高人！
秦淮面色凝重。
周围随行的众人也都肝胆俱裂。一句话说不出口。
“敢问……敢问可是黑鹰帮大当家？”高如阳的声音也在抖。
“小娃娃眼力不错。”黑鹰嘿嘿冷笑。
“大当家有何赐教？”高如阳得了答案，越发恭敬。
“无事，只是听你们谈起我黑鹰帮，就来凑凑热闹。”黑鹰旁若无人，丝毫不把秦淮和高如阳两个一炼武者放在眼力。
“继续赶路吧，交了过路费，我黑鹰帮也不会难为你们的。”
黑鹰摆摆手。
“多谢大当家！”高如阳只能抱拳，感谢。
黑鹰一闪而过，快速消失在山林之中。
师兄弟二人重新坐上马车，心有余悸。
走出这片山林。
秦淮才敢大口喘气，“师兄，不是说黑鹰帮大当家也是一炼境界吗？为何我们刚刚连他走到身后都察觉不到？”
“黑鹰帮的看家功法，便是敛息功。大成之时能做到悄无声息。”
“更何况，一炼之内亦有差距。”
“他们掌握着大量金银，天天喝气血汤，我等气血差距自然是天壤之别。”高如阳解释。
秦淮恍然。
心中对黑鹰帮的实力再度拔高一个境界。
他们和黑鹰帮的战力差距，绝不是人数那么简单。
好在，
本以为第一次押运会有波澜，没想到有惊无险。
秦淮终于长出一口气。
除去成本和师父的那份，自己和师兄高如阳平分剩下的那份。
秦淮一次赚了二两白银，自己一个月的工钱。
只可惜这种活儿不是天天有。
……
接下来的日子，秦淮平均五六天接来一份押送的活儿。
每次都是老老实实交了钱，平安无事。
一个月也就二十两银子，四碗气血汤。
好在效果显著，秦淮每次都倍感充实，气血喷张。
而养气功也稳定的十天一层，随着日子的过去层次越发高深。
转眼就是一年光景过去。
秦淮坐在自己的独间中，闭目盘膝。
沉浸在体内世界。
秦淮看向自己的个人面板。
【姓名】：秦淮
【功法】：【养气功（第四十八层，813/1000）】
【技能】：【药术（高级，247/1600）】
【境界】：炼血一重
“因为药房的师弟们技艺缘故，我的【药术】进境缓慢，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增长了。”
“倒是养气功，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涨势，十分稳定。”
体内从前那一条‘白蛇’，如今已经长成了白色蛟龙。
秦淮的体内已经被其填满，蛟龙蠕动，宛若天翻地覆。
好在这白色蛟龙似有型又无形，无伤五脏运转，甚至还有推动的作用。
不然自己恐怕已经被白色蛟龙撑爆。
“我感觉，养气功并非破入不了二炼境界，而是需要的层数太高了。”秦淮自语。
自己冥冥中有种感应，养气功五十层就是蜕变的时候。
师父柳常月二十多层毫无变化，只能说他的养气功还是修炼的层数还不够。
他站起身，
朝前挥出一掌，同时调动体内的白色蛟龙。
庞大的气直接破体而出，气浪顺着秦淮的手掌奔涌。
砰！
数米外的瓷罐应声碎裂。
“养气功虽然不善攻伐，但层次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还是有惊人效果。”秦淮缓缓收掌。
自己这招完全出其不意，而且杀力惊人。
威力之强，能杀七步以内之敌。
四十八层的养气功，已经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就算是寻常的一炼武者，都经不住自己的一掌。
“唯一可惜的就是，气血汤喝的还是太少了，我的气血增长太过缓慢。”秦淮抱憾。
这一年来，所有的东西都在涨价。
大米从十文一斤，涨到五十文一斤。
原先一文钱能买四个白面馒头，现在成了一文钱一个。
最关键的是气血汤也从五两变成了十五两，秦淮直接喝不起。
这一年来增长的气血聊胜于无。
最要命的……
所有的东西都在涨，偏偏自己的工资却没动静。
原本药铺后院给每间房配的丫鬟也都辞退了。
押送药物的路上，出现的山匪也越来越多，要的钱也每次都不一个价。
“秦师兄，午饭好了！”
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多谢。”
秦淮推开门，外面是自己的小师妹洛雅，长着一张天真漂亮的脸蛋，身材也十分傲人，不逊色大师姐柳小梅。
本人貌似还是洛府的嫡女，性格乖巧，也十分讨人喜欢。
最关键的是，这位还不是武者的小师妹。
给自己的经验最多，每次都是十九点，是非武者的上限。
因此，
秦淮每次看见洛雅都情不自禁的开心，平日对她也多有提携关照。
“师兄和我道谢太见外了！”洛雅有点害羞，又抵上一件黑色大袍。
“我瞧师兄一身衣服穿了好久都没换，我平日也不如师兄忙碌，闲来无事……”
“闲来无事就做了一件大袍，其实是给父亲做的，但师兄你的体格和父亲差不多，你看看能不能穿……”
洛雅叭叭说了一通，前言不搭后语。
“没想到，师妹还心灵手巧呢。”秦淮上身，刚好贴合。
几乎纹丝不差。
“这大袍也漂亮，做工不便宜吧。”秦淮和颜悦色。
院里的丫鬟走后，秦淮的饭菜大多都是这位小师妹送来的。
“真巧！师兄穿上竟然这么合身！”洛雅‘一惊’。
“那这身大袍就送给师兄了。”
“这怎么成，这不是你给伯父做的吗？”秦淮万万不能要。
“给父亲再做就是了，不费事！”洛雅不等秦淮拒绝，转头就跑。
“这丫头……”秦淮无奈摇摇头。
“对了秦师兄，明日师父说要你押送了，你别忘了。”洛雅躲在树后露个头，说完立刻就跑，生怕被秦淮抓住似的。
“知道了。”
秦淮伸伸手，又无奈放下。
第六章 杀人！敛息功！
鬼坡山。
黑鹰帮。
年轻男人躺在虎皮地毯上，身手里捧着一坛酒惬意的喝着。
“黑狼大人。”有小卒谄媚。
“什么事？”黑狼不耐烦，他是大当家黑影的外甥。
在黑鹰帮地位不同凡响。
“大当家说，要您每月都下山练练手……”小卒犹犹豫豫。
“有没有女人啊？没有女人我不去！”
“有！我已经给您物色好了！”
“练完手，不到半里地，就有一猎户，他女儿很润！”
黑狼蹭的一下坐起身。
“走！有女人就走！”
……
去往波峰镇的路上。
道路两边骨瘦嶙峋的人越发多了起来，更多的人朝着平南城的方向进发，逃离自己原本的家乡。
他们双目无神，好像行尸走肉般在路上游荡。
目的地是平南城，好像又不是。
秦淮似乎也如一年前的高如阳那般，对这种景象有些麻木。
“这波峰镇道上盘踞的最厉害的山匪，就是黑鹰帮……”
秦淮坐在马车上，和几个随行的师弟师妹说着当初高如阳跟自己讲的话。
话音戛然而止。
外面的叫嚣声响起。
“停下！都给老子停下！”
秦淮淡定的走出马车，身后洛雅等人也连忙跟出来。
“诸位好汉，这是过路费。”
秦淮轻车熟路，从怀中掏出银两。
但这次，对方没接。
为首的山匪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秦淮身后的洛雅，眼中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你们可以走，但这个小娘子留下！”
山匪黑狼满眼色相。
“好汉，我们是平南城柳家药铺的弟子，家师……”
秦淮还没说完，就直接被黑狼打断。
“我管你是什么药铺！小娘子留下，你们滚！”
“不然你们也别走了！”
黑狼凶神恶煞。
“家师柳常月。”
“我说了，滚！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往日给你们面子，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你们什么药铺的……”黑狼轻笑，摇摇手指。
“除了八大武馆在我黑鹰帮面前都不好使！”
洛雅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他人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看向何处。
黑鹰帮的威名，平南城人尽皆知。
“师兄，要不我们先走吧。”师弟顾二娃拉了拉秦淮的衣袖。
“回去告诉师父，让师父出面处理这件事。”顾二娃焦急，“再说洛师妹家境殷实，家中人也会有手段。”
其他人没说话，但意思不言而喻。
只有洛雅看着眼前一众凶神恶煞的山匪，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你们先走，这里我来处理。”秦淮面无表情。
师妹平日待他不薄，这种时候自己怎么可能抛下她。
现在若是走了。
那练武何用？！
“快走快走！还在这儿愣着干嘛！”
顾二娃大叫，心中乐开了花。
这秦淮自己想找死，那他绝对不拦着。
他巴不得秦淮早点被黑鹰帮分尸呢。
顾二娃一开口，众人也不敢怠慢，不再劝秦淮，带着马车就原路返回。
只留下秦淮和洛雅……
还有一众黑鹰帮的山匪。
“一个卖药的也想反抗我们黑鹰帮？”黑狼冷笑。
“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不对，狗熊也过不了！”
黑狼随即使了个眼神。
下一瞬，
一个山匪绕到秦淮的视角盲区，一刀刺来。
秦淮精神一震，眼疾手快反身握住刀身，右手握拳卯足了劲儿打了出去。
噗！
一口鲜血直接洒满秦淮全身。
秦淮愣神。
身前没有人影，自己手中却握着一只软掉的手臂。
好大的力气！
那山匪被秦淮一拳打断手，瘫软在地上。
胸口有一个数寸的凹陷，已经没了呼吸。
这是自己迈入武者境界以来第一次对人出手。
也让秦淮第一次对武者的气血之力有了清晰认知，心中也升起十足底气。
养气功虽然不善攻伐，但成为武者的那一次气血蜕变还是太恐怖了。
他看向脚下尸体，竟然有数个白色的经验球出现。
“杀人也有经验？”秦淮疑惑，随即将经验球收集。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白色）】，【敛息功】经验值+13！”
敛息功？
这不就是黑鹰帮修行的武学吗？
而且一个山匪竟然有十三点经验，这些山匪比药铺的内务学徒境界还要高？
不对，
秦淮意识到问题，这是自己杀人爆出来的经验球。
和捡师兄弟们练功的经验球不同。
杀人爆出的经验球，经验会更多些。
“武者？！”
余下四个山匪咕噜一声，不由吞咽口水。
秦淮大步流星，冲向四人。
双拳挥出，身前无人能挡。
他与一个山匪对轰一拳，拳碰一瞬。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那山匪的手臂瞬间扭曲，整个人也当场痛的跪倒在地上。
“给我死！”
一人凶神恶煞，从背后偷袭一刀直接砍在秦淮的腰上。
噌！
秦淮猛然发力，在长刀入肉的瞬间用雄浑气血将其夹住，丝毫不能进。
翻身一拳，
将其胸膛打的凹陷。
几乎是一拳一个，将几个山匪一一打死。
武者威能，对于寻常而言完全就是降维打击。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白色）】，【敛息功】经验值+22！”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白色）】，【敛息功】经验值+16！”
“……【敛息功】经验值+30！”
“等等！等等！”黑狼惊恐的大叫。
他没想到秦淮竟然是武者！
“我黑鹰帮历来睚眦必报，你若杀了我，今后这条路你就不可能再走商了！”
“我杀了你们全部人，不就没人知道是我做的了？”秦淮认真。
“我舅舅可是黑鹰帮大当家！”黑狼怒吼一声。
“而且我黑鹰帮之所以叫黑鹰帮，就是有黑鹰传信，这块地上所有事都瞒不过我们的眼睛。”
黑狼眼疾手快，手中不知怎的一个扑腾。
竟有一只黑鸟从怀中冲出，飞入半空。
等秦淮反应过来，那黑鸟已经飞出去十余米高。
“我现在已经将这里的消息传出去了，你若杀我，日后就只能走别的路了！”黑狼面目狰狞，心中慌乱。
刚刚短短的时间，他哪里有时间写情报。
只是为了吓唬秦淮，放了没有信儿的信鸟而已。
“别以为你是武者就了不起，三五人你杀得了，三五十人呢？我黑鹰帮可是有五十好汉！”黑狼乘胜追击。
“我舅舅可是黑鹰帮大当家啊！”
“放了我，咱们有话好……”
砰！
秦淮一拳叫嚣的黑狼打死。
“做山匪为什么找我的麻烦……”
“我只是想好好过日子，赚点小钱而已。”秦淮拿着山匪的衣服擦干净身上血迹，又给一众山匪身上补了刀。
最后那家伙还自爆自己的舅舅是黑鹰帮大当家……
真蠢，那就更不能让他活着了。
至于什么传信，
豆大的黑鸟虽然没抓住，但秦淮的武者视界还是能看清楚。上面什么信都没绑。
除非那黑鸟会口吐人言，将经过全部复述……
但若是黑鹰帮有这种神鸟，平南城就要改姓黑鹰了。
“……【敛息功】经验值+70！”
这黑狼竟然给自己加了七十点经验？
秦淮疑惑，他能感受到这黑狼的武学造诣甚至还不如其他几人。纯粹是一个纨绔…山匪。
“懂了，大概是黑狼作恶多端造成的。”秦淮恍然。
自己杀他也算是除暴安良，有某种“天道馈赠’。
“此人对霸占妇女轻车熟路，想来早就是惯犯了。”
秦淮心念微动，看向个人面板。
【姓名】：秦淮
【功法】：【养气功（第四十八层，923/1000）】、【敛息功（第一层，51/200）】
【技能】：【药术（高级，247/1600）】
【境界】：炼血一重
秦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声似乎都变轻了一些。
催动敛息功时，感觉脚下都有一股轻风托浮，让声音减弱。
“这武学好用啊。”秦淮感叹，若是敛息功等级高了，自己便能和那黑鹰帮大当家一样。
行走无声，宛若幽魂。
行事会方便不少。
只不过这功法也不善攻伐。
“师兄，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洛雅浑身都在发抖。
“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要再提。”秦淮吩咐。
洛雅已经六神无主，只有拼命点头。
两人就地埋了黑狼众人的尸体，然后将现场用土覆盖，尽量清除痕迹。
随后返回平南城。
第七章 禁闭？悬赏！
强忍着恐惧埋完了黑狼等人。
洛雅后知后觉般被突遭的变故吓得腿软，竟然跌坐在地上。
别说是走路，连起身都做不到。
浑身抽搐，冷汗如雨般浸湿身上的短袍和土地。
她自幼养尊处优是其一，更关键的还是黑鹰帮的凶名，压在他们这些平南城以及周边百姓头上太久了。
“黑鹰帮睚眦必报，谁若是杀了他们的人，他们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针对到死。”
“更何况这次还是杀了他的侄子……”
“师兄，是我害了你。”洛雅脸色惨白。
“如今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
秦淮平静，这等恶人杀了也就杀了。
他想过安稳日子，但不代表他就要一味的委曲求全，一味的忍让。
自己不惹麻烦，不代表怕麻烦。
真有恶人欺压上头，逼到绝境。秦淮不介意拼上性命让那些恶人知道人生来一身气血，不光是为了活命的。
否则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秦淮一只手猛地发力将洛雅抓起，抗在肩上，大步流星。
直到入城，
洛雅好似找到依托，能在地上行走。
走进药铺，两人脚步不由轻快许多。
却发现药铺的气氛不太对。
师父柳常月一众人看着秦淮和洛雅安然回来，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
一个个沉默不语，让后院的气氛充斥着无形的凝重。
“这件事……都不要再提了。”柳常月将知情的众人聚拢在后院，言简意赅。
秦淮和洛雅安然回来，就意味着那些黑鹰帮的人全都被杀了。
得罪睚眦必报，又势力庞大的黑鹰帮。
对柳家药铺而言，可谓是不小的隐患。
秦淮，惹大麻烦了！
“秦淮，你以后也不要再去押送了。就在大堂问诊吧。”柳常月吩咐。
他对秦淮的称呼也从“淮儿”变成了全称。
原本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大师姐柳小梅，如今也站在原地不敢看自己。
秦淮敏锐，心中一沉。
“最近药铺的所有人，都不要去城下面转了……城也不要出了！”
柳常月下令，要众人避避风头。
晚上，
秦淮的房门又被敲开。
“秦师兄，押送的活儿没了也就没了，大不了……大不了我养你！”洛雅浑身都在颤抖。
显然今天的事让她至今惊魂未定。
却还是先跑来安慰秦淮。
“气血汤虽然贵，但我家里还是有些钱的，供师兄修行没什么大问题。”
“如此，也好。”秦淮点点头，暂时答应下来。
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能等自己的养气功突破五十层，看看是否有机会迈入炼血二重的境界。
而且自己杀黑狼的事只有自家药铺的人知道。
这世界有没有监控，所谓的预知术，推演术就算有也不会在这小小的平南城。
因为据秦淮的观察，这个世界明显是一个低武或者中武的世界。
武者们的杀力虽然骇人，但绝没有到毁天灭地逆乱阴阳的程度。
“等到风头过去，我再继续押送就是了。”
秦淮坦然。
这两天吃点师妹的软饭，他也问心无愧。
……
“叮！你收集了一个【养气功精华（绿色）】，【养气功】经验值+17”
“叮！你收集了一个【养气功精华（绿色）】，【养气功】经验值+12”
“叮！你收集了一个【养气功精华（绿色）】，【养气功】经验值+29！”
秦淮看着最后一条提示，顿时愣住。
因为这不是师父柳常月的经验球，而是小师妹洛雅的。
“师妹给我的经验竟然这么多，不仅破了二十大关，甚至还追平了师父。”秦淮感叹。
看来自己救了师妹一命，让洛雅对自己的信任和亲近突破了界限。
呼~
秦淮轻吐一口气，感受着体内的白色蛟龙越发壮大。
“养气功迈入第四十九层了。”
秦淮自语。
那种即将破境的感觉越发明显。
自己笃定，五十层必然就是那一关了。
“这两日城中好像无风无雨，万事天晴。”秦淮自语，除了修行，他已经在房中蜗居两日了。
“师兄！”
洛雅又跑来。
这几日，和自己亲近的似乎只剩下这个小师妹了。
其他人面对秦淮，都似有若无的疏远和不自然。
“城中有什么消息了？”秦淮猜到个大概，八成是黑鹰帮通缉杀人凶手。
“我们那天杀的人果真是黑鹰帮大当家的外甥黑狼。”洛雅有些慌神。
“黑鹰帮大当家放出悬赏，出一百两要你的消息。”
“换句话说，我还没有暴露。”秦淮了然。
“只要药铺没有叛徒……”洛雅有些慌乱，“药铺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走漏风声恐怕也是迟早的事。”
“师兄随我去洛府吧。”
“父亲认识八大武馆的人，虽然杀黑狼这件事恐怕缓解不了，但他们至少应该不敢堂而皇之的派人进城杀人。”
药铺后院，
一众人拿着一张通缉令面面相觑。
“找出杀害黑鹰帮大当家外甥的凶手，只要提供线索，就有赏金……一百两！”
顾二娃念完，众人开始发牢骚。
“秦淮真是的，好好的招惹什么黑鹰帮啊。”
“就是，搞得我们如今连饭都吃不饱了。”
“每月的肉星都不见喽~”
“英雄救美，把我们整个药铺都搭上了！”
“师父说了，那件事不要再提了！”有人提醒。
“知道知道。”顾二娃拼命点头，但眼神不由飘向通缉令。
虽然今年粮价飞涨，钱不值钱。
但一百两还是个不小的数目。
“秦淮来了……”
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顿时做鸟兽散。
只留下一张悬赏令。
秦淮看着石桌上的悬赏令，沉默片刻。
便回屋子……
“还是要抓紧提升实力才行啊。”秦淮自语。
养气功的层次已经无限接近第五十层，如今已经停在了第四十九层（802/1000）。
换句话说，只要再有两天时间，再捡两波经验自己就能迈入养气功第五十层。
而且自己将迎来气血体魄第二次蜕变的感觉越发强烈。
这大概就是武者的直觉。
绝对不会出错。
晚上，师父柳常月又将众人聚拢在一起。
再三强调了，这件事不允许透露出去。
违令者，将会被逐出药铺。
第八章 叛徒！破境！
“我今日打探的情报，那黑鹰帮大当家黑鹰带着手下九位武者齐齐下山。”高如阳脸色阴沉。
“一日之内屠了数个城外的小势力，其中不乏武者……”
“官府就不管管吗？放任黑鹰帮如此行事，如何稳住民心！”柳小梅气恼，也害怕。
“这一门敛息功，让身处山林的黑鹰帮占尽了优势。”
“若是一口气灭掉还好说，灭不掉以黑鹰帮的行事风格，必然会想尽办法报复。“
“他们动不了整个平南城，但报复其中一个两个还是轻松的，谁也不想成为那个人……”高如阳理性分析，颇为无奈。
强势的八大武馆倒是派出过人追杀，但还没出城消息就已经传出去了。
等人到的时候，黑鹰帮早就人去楼空。
只能不了了之。
“新消息！蒲州铁铺的掌柜在回来的路上被杀了，人头就挂在城头上！”宋甲仓皇跑进来。
“那蒲州铁铺的掌柜，好像只是半年前杀了他黑鹰帮一个寻常帮众吧。”
“这事当时就解决了，给了三百两补偿……没想到黑鹰帮借机旧事重提……“
院里的气氛越发低沉。
秦淮看着师父柳常月，神情依旧平静。
拿起茶杯，杯子却不停地颤抖，如何都稳不住。
最后又悄悄放下。
秦淮心中咯噔一下。
师父虽有武者之力，但终究是个药铺掌柜。
……
“叮！你收集了一个【养气功精华（绿色）】，【养气功】经验值+19”
“叮！你收集了一个【养气功精华（绿色）】，【养气功】经验值+10”
一夜无话。
大清早，秦淮按部就班，捡了一波经验。
看着养气功的经验值再度提升，来到第四十九层（921/1000）。
一步之遥了。
突然，
洛雅惨白着脸敲开秦淮的门。
“师兄，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秦淮心中咯噔一下。
“有人把你杀黑鹰帮大当家外甥的消息卖出去了！”
洛雅前脚刚到。
后脚大师姐柳小梅就上门了。
“师弟，师父让所有人都去大堂集合。”柳小梅的神色难看到了极点。
等秦淮和洛雅走到大堂，就发现这里早已经被清空出来。
大门禁闭。
唯二的椅子上，一把坐着师父柳常月。
身后站着高如阳等一众师兄弟。
对面的椅子。
瘦高的男人一身黑袍，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端着酒碗。
双眸轻蔑的打量着药铺的一切。
“这是黑鹰帮的信使。”高如阳低声介绍。
其实不用介绍，秦淮看对方的姿态就知道他是黑鹰帮出来的了。
他知道黑鹰帮势大，嚣张。
但没想到，
这黑鹰帮一群山匪，竟敢堂而皇之的派人入城。
“你就是秦淮？”
黑鹰帮黑狗冷笑一声，看向柳常月。
“卖药的，你亲自打断秦淮的四肢，捆起来。剩下的交给我就是了。”黑狗飞扬跋扈。
他也是武者。
但他嚣张的依仗是身后鬼坡山上还有九位实力强大的武者。
自己若是死了，
柳家药铺就彻底做不下去了。
这些人只要出城，就会死！
永远不出城，那就只能饿死。
柳常月一张脸气的发青，但还是压住火气，“我柳家药铺好歹有五位武者坐镇，若是让你在药铺内将人打残带走……”
“我柳家药铺还如何在城中立足！”
他声音铿锵。
“那柳掌柜想怎么办？”黑狗冷笑。
“秦淮在药铺一日，就是我药铺的人！”柳常月掷地有声。
黑狗只是笑笑，然后竟起身走了。
……
黑狗前脚刚走，后脚柳常月就将秦淮单独叫到了房间里。
“秦淮，告密的人是顾二娃。”
“那小子下午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柳常月气的脸色涨红。
“如今黑鹰帮大当家已经派人与我传信，要我交出你给他外甥偿命。”
“如若不然，就断了我柳家药铺在城外所有的生意！”柳常月的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你也知道，药铺赚钱的大头都在城下面的乡镇。”
“再加上如今世道……粮价一天一个样……”
“为师养你这些师兄弟，都不容易的。”
柳常月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自诩儒生秀才，最后却要靠着出卖徒弟求生。
“师父的意思，我懂了！”秦淮面无表情。
前两天他就看明白了。
只要出事，师父必定会抛弃自己，保药铺的生意。
“我不会透露你的行踪，但药铺……”柳常月张张嘴，“你也要为师父和一众师兄弟考虑啊！”
“明日上午，我就走。”秦淮言简意赅。
“绝不拖累师父！”
秦淮抱拳，然后转身回屋。
心中已经彻底凉了。
难怪柳常月今日当着众人掷地有声，如此硬气。
如今想来，是早就和黑鹰帮的黑狗串通一气。
知道柳常月会把自己赶出去。
出卖秦淮的人很好查。
就是顾二娃。
此人从黑狗来的前一天就失踪，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八成是不会再回来了。
第二日卯时。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所有人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一切。
秦淮迎着朝阳紫气，默默收集其周围柳常月等人掉落的经验球。
“叮！你收集了一个【养气功精华（绿色）】，【养气功】经验值+10”
“叮！你收集了一个【养气功精华（绿色）】，【养气功】经验值+17”
秦淮突然长出一口气。
默默走回房间。
刚坐下，
他全身如火烧般，熟悉的沸腾感再次席卷全身。
只不过这一次，沸腾的感觉更加猛烈。
秦淮觉得，这一刻他对世界的感知越发清晰了。
良久，
秦淮赤红的肌肤蜕变回正常色，头发好像长长了一些。
自己看向远处，
三米外墙上的一只蚊子的身体结构都看的清清楚楚。
秦淮心语，打开个人面板。
【姓名】：秦淮
【功法】：【养气功（第五十层，7/1000）】、【敛息功（第一层，51/200）】
【技能】：【药术（高级，571/1600）】
【境界】：炼血二重
“终于破境了。”
“果然如我所料，养气功五十层就是踏入二炼的契机。”
秦淮内窥己身，体内那白色蛟龙，已经蜕变为真龙。
五爪锋芒、龙鳞闪耀、龙角峥嵘、龙目凌厉，皆栩栩如生。
他站起身，
只带了自己调制的毒药和春药就默默离开了这座柳家药铺。
没和任何人打招呼。
暗处的柳常月众人眼见秦淮离开，长出一口气。
“我有愧秦淮啊！”
柳常月痛声，可惜没人接话。
药铺门口，秦淮被洛雅拦住。
“秦师……秦大哥，你不如去我洛府避难，此事因我而起。我家定然会竭力保住你！”洛雅神情坚定。
“不用，此事我自有打算。”秦淮沉默，也不多说。
“不行！他们在外面埋伏着人手。可能当街就会杀你！”洛雅用两只手死死抓住门框，拦住秦淮去路。
只是一个不是武者的小姑娘，怎么回事秦淮的对手。
秦淮没说话，轻轻发力就将洛雅拽到一旁。
径直走出药铺。
大堂里，
原本无人的地方瞬间出现柳常月等人的身影。
显然他们已经暗中观察许久。
“我有愧于秦淮啊！”
柳常月悲声，只可惜并无安慰之声。
一个个徒弟沉默不语，看着门外，不知道作何想法。
唯有洛雅。
她朝着柳常月一拜，“师父，洛雅也不给师父添麻烦了，从今天开始退出药铺！”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第九章 闹市刺杀！气浪如墙！
秦淮刚出药铺，就察觉到不对劲。
周围似有若无的视线注视着自己。
这是身为武者的直觉。
就像破境养气功一样。
“黑鹰帮的敛息功。”秦淮了然。
这种功法在闹市人流中搞偷袭，绝对是最难缠的。
秦淮虽然也有敛息功，但敌暗我明。
他只能找出几个不是武者的敌人，已经修成一炼境界的那个黑狗，秦淮完全不知动向。
“只好用气了。”
秦淮心语，体内白龙瞬间涨大。
惊人的气流，竟然在体表形成了一层无形的防御。
人流中，
黑狗看着谨慎的张望四周的秦淮，嘴角冷笑。
“我黑鹰帮的敛息功，若是能被谨慎躲避，如何能立足山野，让城中所有势力忌惮？”
他悄然上前。
一步，两步，三步……
直接走到秦淮身后只差两米的距离，对方都没有发现。
黑狗缓缓掏出藏在怀中的匕首，眼露凶光。
他的敛息功就算再黑鹰帮中也是佼佼者，不少次城中刺杀的任务，都是他来完成的。
手上沾染的武者鲜血，已经有八人之多！
一个药铺练养生功的弃徒……
要拍在垫底的位置喽。
黑狗凶光一凝，瞄准秦淮心口的位置。
手中刀出寒芒闪！
噌！
他动作一顿，手中匕首在秦淮身前一寸停下。
竟然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进半分。
内甲？！
不对！
自己的匕首连衣服都没划破！
好像有一堵墙，将自己拦在了墙外。
啊！！
黑狗低吼，全神贯注，用处了吃奶的力。
满头冷汗骤起。
一刀、两刀、三刀！
黑狗大汗淋漓，三刀出手未见一功。
他脸色涨红，
更让他感到丢人的是，自己几次攻势，甚至都没引起秦淮的反应！
放在往常，
这是他敛息功实力的证明！
但现在……
绝对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这是什么妖术？难道这秦淮不是人？
万千思绪在黑狗脑海中闪过，不管了，再试一次！
“哈……”黑狗猛地缓了口气，卯足全力。
然后……
秦淮就回头了。
“找到你了。”
秦淮一出手，直接抓住了黑狗的脖子。
宛若虎钳，让黑狗动弹不得。
“敛息功再厉害，但人总是要换气的。”秦淮有些后怕。
若是没有白龙撑起气墙，自己恐怕就要遭殃了。
但万事没有如果。
“别杀……”黑狗刚说一半，秦淮就发力了。
咔！
秦淮直接扭断黑狗的脖子。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绿色）】，【敛息功】经验值+131！”
秦淮看着眼前闪过的提示消息。
一个黑狗竟然长了一百三十一点经验。
“不愧是武者，就是值钱！”
因为修有敛息功，秦淮对人群中那些技艺不精的黑鹰帮帮众一目了然。
追上去，
完全没有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白色）】，【敛息功】经验值+31！”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白色）】，【敛息功】经验值+29！”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白色）】，【敛息功】经验值+34！”
一连三人，秦淮全都没有放过。
秦淮看了眼自己的个人面板。
【姓名】：秦淮
【功法】：【养气功（第五十层，7/1000）】、【敛息功（第二层，33/300）】
【技能】：【药术（高级，571/1600）】
【境界】：炼血二重
敛息功直接到达第二层了！
秦淮惊喜，自己的呼吸可以做到更轻一些了。
对付那些黑鹰帮帮众应该绰绰有余。
他看向鬼坡山的方向。
“师兄！”
身后，是洛雅追了出来。
“师兄你……”洛雅看着秦淮身上的鲜血，连忙拿出几包草药。
当场就要脱秦淮的衣服。
“不是我的血！”
秦淮连忙抓住洛雅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不是你的……师兄你把那些黑鹰帮的人都杀了？！”洛雅惊讶。
“嗯。”
秦淮点头。
洛雅一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有好多想问。
“师兄跟我回家吧，洛府肯定不会抛弃你的！”洛雅坚定。
“我还有大事要做。”
秦淮拍了拍洛雅的肩膀。
刚走出两步，就催动敛息功快速消失在人流中。
“师……”
洛雅望着秦淮离去的方向，却什么也瞧不见。
她突然一愣。
这个方向……黑鹰帮的鬼坡山不就是这边吗？！
难道……
街道突然骚乱起来，因为黑狗几人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
“这是黑鹰帮的武者，六当家黑狗啊！”
人群中有人认出黑狗的身份，瞬间退出去三米远。
“谁……谁把黑狗杀了！”
“我刚刚好像看见……是药铺的秦淮？”
“不会吧，他一个练养气功的，哪里来的本事杀黑狗？！”
“我亲眼所见！但我没敢出声。”
那提刀的屠户一拍桌子，“我看见那黑狗偷摸到秦淮身后，秦淮压根没有反应。”
“我以为这小子死定了。谁曾想，那黑狗连着朝着秦淮刺了三刀！”
周围的百姓竖起了耳朵。
“然后呢？！”有人大喊。
“然后秦淮没事！一滴血都没有出！”
“吹牛！”
“黑狗可是武者！连刺三刀一滴血没有？秦淮莫不是穿了金刚不坏的神甲？”有人嗤之以鼻。
“那你说，黑狗为什么死了？！”屠户瞪眼。
对方立刻闭嘴。
“只见秦淮一回首，如捏鸡仔般捏住黑狗的脖子。”
“咔的一声！黑狗就一命呜呼了……”
屠户说的兴起。
“那秦淮去哪了？”
“八成是跑路了吧，杀了黑狗，黑鹰帮绝不会再容下他。”
屠户哼哼道，“不见得，我瞧他去的方向，没准是上鬼坡山了！”
“上山？难道他还想屠帮不成？！”
屠户点点头，“对了，我就是这么想的！”
周围的街坊顿时大笑。
“哈哈哈……屠户，你不就是年前被黑鹰帮劫了半扇猪吗？想黑鹰帮死，也不该这么幻想才是！”
“黑鹰帮若是被灭，最起码也是八大武馆有一家出个天骄人物去杀！”
“哼！你们都不信，那咱们就等着瞧好了！”屠户不爽。
“反正我瞧刚刚秦淮杀人的劲头，不弱那些武馆的弟子！”
第十章 上山鬼坡山！
洛府。
“胡闹！让我攻打鬼坡山，这不是荒唐吗？！”洛父震怒。
“那秦淮只身一人，也绝不可能攻下黑鹰帮！”
“黑鹰帮高手如云，加上我整个洛父也于事无补！”
“黑影帮若真的好灭，他岂能存活到现在？！”洛父极力的解释着。
“他们修行有敛息功，就算是八大武馆的人要找他们都费劲。”
“更何况他们消息灵通，一有官兵或武馆想要动他们，他们立刻就能收到风声转移地盘。”
洛父在府上踱步。
“我相信师兄！”洛雅认真，“就像我当初相信师兄肯定会从黑鹰帮手里救我一样。”
“你……”
洛父哑口无言，对方毕竟对女儿有救命之恩。
“他若是能把黑鹰帮攻下，我就把这洛府送给他！”洛父说了句气话，随后摆摆手。
“罢了，我将府上好手尽数派出，暗中保护他。”
“他若是上山被困，我就让他们尽力救下秦淮！”
“也算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
……
鬼坡山下。
秦淮脚程极快，在山林间如履平地。
面对上拥有敛息功的黑鹰帮来说。
一味逃跑，太过被动。
会整日生活在被暗杀的恐惧中。
所以想要安稳生活，就只有主动出去。
所以他来了。
“黑鹰帮修行敛息功，擅长潜行和暗杀。”
“我虽有境界优势，但若是被对方潜入山林，我不仅有很大概率杀不死黑鹰帮大当家黑鹰，反倒有可能被他们车轮战耗死在山林中。”
秦淮自语着构建着局势。
“我的胜算就是与他们光明正大开战……”
“那机会就在于……直接潜入黑鹰帮，先将他的手下和其他武者逐个击破。”秦淮沉吟，捋清了思路。
秦淮催动敛息功，开始登山。
他脚步轻快，与两头棕熊相隔数米擦肩而过，对方都好似未曾察觉到自己，径直走过。
数只土狼也没有察觉到异样，自己的气息都被封锁在周身，未曾被嗅觉灵敏的野兽发觉。
“杀光黑鹰帮的人，我的敛息功想来也能到达第五六层。”
“不知道会不会再引起一次气血蜕变。”秦淮思考。
思绪间，
黑鹰帮映入眼帘。
连一座木头建的瞭望台都没有，只有十余间简易木屋搭在地上。
屋子周围还有一些草皮绳，是山林间颇为结实的一种藤条植被，可以随时打包木屋分批带走。
“这些家伙没打算久居啊。”秦淮观察。
也对，
有敛息功傍身，这些黑鹰帮的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再加上这山林深幽，到处都是藏躲的好地方。
就算是官府想要追杀他们也困难重重。
再加上，其实没有哪个武者会落草为寇，当整天提心吊胆的山匪。
因为武者金贵，只要亮明身份在平南城找个清闲富贵的差事简直易如反掌。
城外的山匪大多数都是乌合之众，或吃不饱饭，或遭人迫害，少有的穷凶极恶之徒也不懂什么配合谋略。
衣不裹体，骨瘦如柴也是常有的事。
但黑鹰帮显然是个例外。
十位一炼武者坐镇此地，可谓固若金汤。
秦淮摸上去，凭借敛息功之利和二炼体魄，轻松的放倒外面几个哨卡。
他熟练的捡起经验球。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白色）】，【敛息功】经验值+22！”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白色）】，【敛息功】经验值+19！”
“果然是杀人经验多。“秦淮看着和养气功截然不同的经验值。
换上一身山匪的破旧短褐，走进寨子。
秦淮老远就听到里面热闹非凡，不少人宰羊杀猪，还有人头顶着野花圈。
“今天晚上大宴，那些猪羊全都宰了，果子也全都摆上，反正明天就要换地方了！”有小头目大大咧咧的吩咐着。
“看样子是在开宴会。”秦淮躲在暗处。
好机会啊……
寨子的分布很简单，最外圈是简单的木栏。
往里走，
是黑鹰帮帮众们搭建起的一圈栅栏般的简易木屋，秦淮瞧见了里面的被褥和衣物，应该是用来住宿的地方。
再往里，露天的大灶台，简易的旱厕。
还有不少兽皮铺在地上，瞧上去有模有样。
最里面靠着鬼坡山体，整个宅子算是一个扇形。
一个个黑鹰帮帮众说笑着朝更中心走。
秦淮看见火光苒苒，掉头走向大灶台和烤架的方向。
他尽量减少与人的接触和对视，兴许是敛息功发威，自己一路畅通。
在厨房和烤肉处游走，将自己配的毒药和春药全都均匀的撒了上去。
……
黑夜降临。
鬼坡山篝火苒苒，欢笑声此起彼伏。
空地搭起的木台子上，黑鹰帮大当家黑鹰举着酒碗，朝着台下众人晃了一圈。
台下立刻安静下来，看向黑鹰。
“诸位，我黑鹰帮成立不过一年，就从最初的五人壮大到如今的六十二人。”
“靠的是有秘技敛息功，官府抓不到，武者找不到。”
“但更靠的是我黑鹰帮讲义气！”
“绝不抛弃一个兄弟！绝不坐视一个兄弟枉死！”
“我外甥的仇会报！兄弟们的仇也会报！”
“所以今天才能吃烤猪吃烤羊…啊…嗯！对！来年咱们还是吃烤猪吃烤羊！”黑鹰爽朗大笑。
“吃烤猪！吃烤羊！”
“吃烤猪！吃烤羊！”
下面一群人大喊。
“我先干了！”黑鹰猛地将一碗酒干掉，呲着牙狠狠摇了摇头。
“咔！好烈的酒！”
黑鹰双颊瞬间绯红，“好酒！”
人群中，一个精瘦的汉子突然伸出手。
将半空落下的一只黑鸟接住。
他从黑鸟的脚踝处取出字条，顿时神色大变。
连忙冲到大当家黑鹰身边，“大当家，出事了。”
黑鹰迷离的眼神顿时凝聚。
“何事？”
“去处理那个药铺小子的黑狗，被反杀了。”汉子声音低沉。
“消息可靠吗？”黑鹰神情凝重。
“千真万确，不少人都瞧见了，当街被打死的。”
黑鹰眼中闪过一抹悲痛，“怨我啊！是我让黑狗扬我黑鹰帮威名的！大抵是没发挥出敛息功威势，阴沟里翻船了……”
“有没有那药铺小子的消息？！”黑鹰眼露凶光。
“暂时没有，但有人说……”汉子有些犹豫。
“说什么？”
“有人说，那个药铺小子上鬼坡山了！”
“上山？！”黑鹰一愣，“八大武馆和城主府那边有动静没？”
“没有！这方面咱们都是花了大价钱，肯定是盯死的。”
黑鹰终于放心下来。
“他若是敢上山送死，那就来吧。”
“难道他孤身一人还能灭了我黑鹰帮不成？”
黑鹰大口灌酒，猛地一砸酒碗。
体内有种无名火窜天而起，直冲天灵。
“女人…女人……”
黑鹰四处张望，却找不到一个女人。
他黑鹰帮纪律严明，为了防止女人拖后腿，整个黑鹰帮没有一个女人。
但现在……
“这酒里有毒！”黑鹰一瞬的清醒，立刻意识到不对。
“所有人警戒！”
他大吼一声，却看着周围架起的火把如蝴蝶效应般一个个倒下。
已经熄灭了一大片。
回过神的功夫，
山上竟已然陷入黑暗。
第十一章 黑夜杀人夜！
鬼坡山的夜晚，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点火！”黑鹰大吼，强压心中悸动。
“散出去！”
他又开口。
不少人想要黑暗中冲，发挥出自己敛息功的优势。
但刚进入黑暗，就由惨叫声响起。
“啊！”
噗嗤！
惨叫声和劈砍入肉声此起彼伏。
黑暗中的秦淮仰仗武者的视野开阔和敛息功，将众人堵在扇形的“宴会场”中，大杀四方。
他在黑夜中变成幽灵，每一次出手都会让对手毫无防备的死去。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白色）】，【敛息功】经验值+30！”
“……【敛息功】经验值+28！”
“……经验值+29！”
“……+17！”
秦淮一边杀人，一边捡着经验球。
敛息功的层次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飙升。
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秦淮的敛息功也用的越发顺畅，气力似乎也越足了。
杀着杀着，他的体力好像用不完似的。
呼！
火光骤起。
终于有人点起了火焰。
“都朝我聚拢！”
数个火把同时亮起，将慌乱的人心重新安定下来。
黑鹰聚拢住剩下的人，躲在光芒之下。
他大致数了一遍，心就凉了大半。
六十多人短短时间里，就被杀的只剩下二十多。
好在二当家三当家都在，几个武者精锐也都在身边。
他们不敢轻易冲，怕不明不白的死掉。
“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
黑鹰四处打量着，察觉不到一点动静。
他只知道，对方大概只有一个人。
人数若是多的话，不可能逃过他的暗哨，而且对方大概率也有潜匿身形的功法手段。
“敢问我黑鹰帮如何得罪阁下了？没准是个误会？！”黑鹰攥紧手里的刀。
黑暗中还是没人回信儿。
根本没法找对面的位置。
黑鹰也气，大吼“阁下莫不是以为，自己是二炼武者就吃定我们了？”
他已经大致估算出对方的实力。
“刚刚你不过是用偷袭取巧，如今火把一起，你想要吃下我们十位一炼武者，二十多精锐，恐怕也要赔上自己的性命！”黑鹰冷哼。
他盯着黑夜，却不敢看身边的手下。
因为他现在看向人形物体，都能将其想象成一个婀娜曼妙的女子。
在满是男人的营寨中下春药，这人好毒辣的心。
而且这药效，好生强悍啊！
黑鹰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却闻到一股血腥味。
低头一看，竟然满手都是鲜血。
“不对，这药里还有毒！”黑鹰大惊，这样下去恐怕对方不手，自己这些人也要毒发身亡。
“你我究竟何仇何怨，竟下如此毒手！”
可惜暗处依旧无人应答。
他脑海中出现过秦淮这两个字，但瞬间就被否决。
因为那家伙加入药铺不过一年，而且练的是毫无攻伐之利，更无隐匿气息本事的养气功。
而眼前之人，
杀力之强，满地尸体皆是佐证。
砰砰砰……
已经有体弱的人开始陆续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
更多人精神恍惚，在春药和毒药的双重加持下连刀都握不住了。
秦淮看时机差不多，开始靠近。
他浑身浴血，如血妖般眼神闪烁着杀气凶光。
‘宴会场’已经被他杀的只剩下十余平。
一众人挤在山壁角，死死盯着秦淮露出的影子。
两个憋不住的山匪瞬间冲来。
秦淮仗着二炼境界挥出拳头将两人当场打死，顺带将经验球收集起来。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白色）】，【敛息功】经验值+30！”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白色）】，【敛息功】经验值+27！”
黑鹰众人蜷缩在火光之中，看着缓缓出现的人影。
这是他们修行敛息功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奇耻大辱。
这种情况下，
他们敛息功的优势都不能发挥。
沦为了寻常武者。
“大当家，我们现在怎么办？”山匪极力忍耐欲火。
“和他拼了！”黑鹰没有犹豫。
这药效，快压不住了。
“我黑鹰帮从来没有放弃兄弟的规矩！”
“更何况他杀了我黑鹰帮足足四十人，此仇就算入地府下九幽，也非报不可！”黑鹰声音铿锵。
“一个人打不过二炼，那就两个，两个打不过那就所有人一起上！”
“就算是用牙咬也要咬死他，为兄弟们报仇！”
黑鹰声音愈震，让余下的帮众士气高涨。
“杀贼人！报血仇！”
“杀贼人！报血仇！”
一众山匪齐齐高呼，竟有一股山呼海啸的气势冲杀向秦淮。
只是其中半数，还没冲到秦淮面前就已经毒发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秦淮出手果决，没有丝毫犹豫。
给一众人补了刀。
黑暗中，秦淮也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体内盘踞的那条白龙，只不过是背上的毛发脱落干净了。
身躯大小丝毫不减。
五十层养气功，给自己带来的持久力异常惊人。
“按照这种状况，五十层的养气功足够支撑我打上一天一夜都可能还有余力。”
秦淮安心，“也对，若是换做寻常功法，五十层已经是炼血五重境界了。如今我不过是炼血二重，气息绵长些还是很合理的。”
余下九人就都是武者了！
“他杀了半天也该没有力气了！”众匪理智分析。
说话间，
几个武者就逼了上去。
看着迎面而来的武者，秦淮出拳异常凌厉。
面对武者他不敢有丝毫手下留情。
体内磅礴气息从拳锋喷涌。
那武者还未等近身，就被秦淮一拳轰飞出去。
胸口塌陷，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三当家黑拳大叫一声，“我等武者，联手杀你一个又有何难？！”
“扑上去，他就没有招架之力了！”
有人大吼，决定近身。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山匪。
不让秦淮有腾挪施展的空间。
五个武者同时出手，气势惊人。
几乎如墙般从正前方压向秦淮的方向。
“死！”
秦淮不急不缓，猛地驱动体内白色真龙。
双拳如炮，朝前一推。
体内的白色真龙直接消耗掉一半。
但效果惊人。
嘭！
气浪轰鸣，平推身前三米。
草地都被秦淮这拳掀起，在地上犁出一道数寸的印记。
一马当先的五人直直撞上这气墙。
倒飞出去，口吐鲜血。
黑暗中，有一把大刀从天而落。
刺啦……
气墙环体。
那刀在秦淮头皮处停滞。
秦淮的发丝倒仰，包裹刀身。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秦淮练就邪功，用头发挡住了这一刀。
好险！
但五十层养气功，攻防一体！
秦淮反手一抓，将那人砸在地上。
砰砰砰！
接连十余拳倾泻而下，全都砸在面门之上。
将人活生生打死。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绿色）】，【敛息功】经验值+103！”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绿色）】，【敛息功】经验值+132！”
“……【敛息功】经验值+111！”
秦淮看着敛息功的经验突然暴涨，心中惊喜。
他快速看了眼自己的个人面板。
敛息功竟然已经来到了第六层（507/700）。
第十二章 秘籍！紫色经验球！
余下三人，正是黑鹰帮的三位当家。
虽然他们占着人数优势，可奈何身中剧毒和春药，气血不稳。
黑拳和黑虎对视一眼。
“大哥快走！”
话音刚落，
他们一左一右，猛冲而来！
气！
秦淮双眸一凌，周身风起如波。
当！
两人的攻势在秦淮身前一缓。
也就是一瞬之间，
秦淮拳出如奔雷，砸在两人面门上。
“这究竟是什么功法？！”
“为什么我们好像打在了一堵墙上。”黑虎和黑拳想要以命相搏。
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那个能力。
他们满心疑惑，可秦淮怎么可能会解释。
秦淮以境界压人，太过强势。
片刻的功夫，
两人就被秦淮活生生打死在原地。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绿色）】，【敛息功】经验值+140！”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绿色）】，【敛息功】经验值+136！”
偌大的黑鹰帮，
就只剩下并未听从两个兄弟话逃跑，而是蓄力调养状态的大当家黑鹰……
只不过炼血一重的黑鹰，根本就不是秦淮的对手。
昔日神出鬼没，给秦淮留下阴影的黑鹰帮大当家。
在秦淮手中不过是又一只待宰羔羊。
秦淮逼近，与周围满地鲜血相互衬托。
宛若一尊杀神。
“喝！”
黑鹰怒吼一声，冲杀而来。
但在秦淮攻防一体的养气功下，他无处施展。
噗！
只是一瞬，
黑鹰涨红着脸，死死抓住秦淮踩在自己脖子上的脚。
“敢问阁下……为何屠我黑鹰帮全帮！”
“好歹也让我死个明白！”黑鹰怒吼，目眦欲裂。
他至今都没再想过，眼前之人是那个‘药铺小子’。
“我用的是养气功。”秦淮淡然。
“你……竟然是你……”
“竟然真的是你！”黑鹰脸上无尽的错愕。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只练了一年修身养性的养气功的小子。
如何屠的了自己这偌大的黑鹰帮的。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
黑鹰话都没说完，
就被秦淮一脚踩碎了脖子。
“是你们先动的手，我只是在自卫。”秦淮低语，只不过已经没人能听见了。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绿色）】，【敛息功】经验值+200！”
“不愧是大当家，就是不一样。”
秦淮看着突然暴涨的经验值，不由赞叹。
这黑鹰帮大当家的敛息功层次肯定不低，若是两人在山林中厮杀自己没准会阴沟翻船。
好在啊，自己先下手为强了。
他看向自己的个人面板。
【姓名】：秦淮
【功法】：【养气功（第五十层，7/1000）】、【敛息功（第七层，201/800）】
【技能】：【药术（高级，571/1600）】
【境界】：炼血二重
“敛息功竟然已经第七层了。”
秦淮看着敛息功后面明晃晃的字眼，不禁咂舌。
可惜，功法武学十层破一境，自己的敛息功还差三层。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一趟鬼坡山之行，让自己平白多了一项潜行技能，倒也不枉自己在药铺瞧见的人间‘真心’。
秦淮举着火把，将鬼坡山上这些黑鹰帮的人全都搜了身。
足足二十三两白银入手。
不多，却也不少。
“想来是为了这场大宴，把钱花光了。”秦淮遗憾，自己若是早来一些没准能赚个几百两。
但二十三两也不少了，自己破境武者升成柳常月弟子后一个月的底薪也才二两白银。
这些钱是自己将近一年的工钱了。
秦淮又摸索，最后找到一个只有一米高的小木屋。
四周点着火把，像是祭坛。
“奇怪，这屋子这么矮，还建在黑鹰帮正中心……”
秦淮皱眉。
轻轻推开木门。
里面只有一个供台，上面摆着一本经书。
秦淮拿出来。
一本散发着奇异腥味的古黄色书本。
“好恶心的味道。”秦淮细细嗅了一下，没察觉出是什么。
奇怪，
自己药术已经到了高级，就算是许多奇怪生僻的药材毒物味道都已经刻进身体，却闻不出这经书上是什么气味。
他擦了擦脏兮兮的封面。
封面赫然写着“敛息功”，底部还写着江陵江氏。
“想来是争夺秘籍所流之血吧。”秦淮猜想，还是不安。
这江陵江氏自己从未听过，但想来应该是的家族。
他拿着秘籍回到篝火旁，看了内容发现和自己修行的敛息功没什么差别，稍作犹豫就将其丢入其中。
他怕这古怪的气味是那江陵江氏的寻找功法的手段。
这种杀人越货抢来的东西，不能及时转化还是烧了好。
而且卖给他人有可能会落下把柄，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太多人因为一时贪念惹上杀身之祸。
更何况，自己已经学会了敛息功。
留在手里弊大于利。
咦？
秦淮脚步一顿。
因为他发现火堆里竟然冒出一个经验球。
不，
准确说是那本敛息功里冒出一个经验球。
还是紫色的！
秦淮连忙将紫色经验球捡起来。
“叮！你收集了一个【敛息功精华（紫色）】，【敛息功】经验值+3000！”
三千经验？！
秦淮一惊，连忙揉了揉眼睛。
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自己屠了整个黑鹰帮，经验都没有三千。
只是烧了一本秘籍就拿了三千经验。
“难道以后碰到秘籍功法直接烧掉最好使？”秦淮咂舌。
他在原地站定。
因为感受到体内有细微的气血沸腾。
“对，我的敛息功也直接跨入第十层了。若是寻常人，这是一炼的蜕变。”
“虽然敛息功第十层并未让我的境界更上一层楼，但我的气血更强了。”秦淮体会身体变化。
比气血汤的效果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他瞥了眼敛息功，经验值是第十层（501/1000）。
秦淮随后将一堆白银包裹起来系在身上，还掰了两个烤猪腿吃饱肚子。
“可惜了这么多食物，我带不走喽。”
秦淮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旋即趁着夜色下山。
……
秦淮刚下山，山另一侧就爬上来两个穿着牛皮短衣的男人。
男人闻着血腥味找到黑拳众人的尸体。
“看来又一波争斗出现了。”
“你这个方法真不错，只用敛息功当诱饵，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只需要等待时机就能捡漏这么多血食。”
“免去了暴露的风险啊。”
如果有人在就会发现，两个男人身后好像有长长的尾巴在地上摇晃。
“先别顾着吃，闻一闻，敛息功的秘籍被带去什么方向了。”男人打开黑拳的脑袋，一心二用。
他们在敛息功上涂有无法抹除的气味，可以随时追踪。
哼哼……
男人眉头一皱，站起身在帮中走了一圈。
最后走到篝火边。
看着火焰中燃烧的敛息功秘籍，脸色顿沉。
“我们的鱼饵被烧了！”
“这是哪个贪生怕事的王八蛋，连拿着敛息功秘籍能够提升修行速度都不知道吗？”
两人站在篝火边发愣。
“别让我找到他是谁！否则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两人怒吼，露出满嘴锋利的獠牙。
第十三章 满城欢腾！武馆邀请！（求收藏~）
鬼坡山，山林中。
数只土狼在黑暗中前行，凌厉的双眸散发着耀眼的银光。
它们盯着眼前刚刚冒头的兔子，悄悄靠近。
啪啪啪！
其中一只土狼的背被轻轻地拍了几下。
它顿时吓得跳了起来，然后回头看去。
一身狼毛瞬间倒立。
只见一个人就站在身侧。
它都能瞧见这个人族脸上有几粒灰尘。
敖鸥~！
数只土狼嘶吼一声没有丝毫犹豫，头也不回的跑向远方。
“敛息功确实好用啊。”
秦淮从黑暗中走入月光，满脸欣慰。
他在山林中测试敛息功的效果。
发现自己走到那几只土狼身边绕了好几圈，它们都没有发现自己。
……
洛府。
灰头土脸的白游几人坐在大堂，吨吨吨的喝着水。
一旁，
是一脸焦急的洛雅和洛父。
“白叔叔，师兄他人呢？”洛雅来回踱步。
但几个武者叔叔却只是拼命的喝水。
咔啊~
白游嘭的一声将水壶重重放下，“我把人跟丢了。”
“跟丢了？！”洛父一脸诧异。
白游这几人可是他洛府的顶梁柱，在一炼境界摸爬滚打多年，就算是那黑鹰也未必是白游的对手。
怎么会跟丢呢？
“出城时还好好的，我和兄弟们一路追着他，没瞧出什么异常。”
“但刚进山，这小子就消失了。”白游懊恼。
跟丢一个十五岁的小鬼，脸上也无光。
但想着，脸上突然出现一抹惊恐。
这自然逃不过洛父的眼睛，“之后呢？是不是和那山火有关？”
洛父看向窗外。
寂静的黑夜里，数十里外的深山之中熊熊烈火直冲云霄，惊扰了不少人。
“那山火的位置，就是鬼坡山。”
“我等冲进山火中搜寻了一遍，找到了大量被烧焦的不完整的尸骸。”白游沉声。
“难道说…秦淮真的把黑鹰帮屠了？”洛父也震撼。
“肯定是他没错！”白游笃定，他脑海中闪过画面。
“我上山时，曾在火光中瞧见一道人影。”
“满身的血，眼中全是煞气，十分恐怖……如今仔细想来，和那秦淮的画像一模一样。”白游眼中闪过淡淡的恐惧。
“那师兄人呢？按理说应该回来了！”洛雅追问。
“秦淮凭一人之力屠掉整个黑鹰帮，估计也受伤不轻……”白游心中估计秦淮的状况不太好。
但面对洛雅那满脸的关切，却也不好直说。
大堂内，一众人沉默。
一人屠掉黑鹰帮，何等功绩啊。
堂外，有一众听墙根的仆人纷纷散去。
……
平南城外。
秦淮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杀戮一夜，他身心俱疲。
再加上城中已无他的容身之所，所以就在外面的石洞中对付了一晚。
再醒来就是快晌午了。
秦淮随着流民队伍悠哉前行。
他突然眉头微皱，
城门前一众衣装规整，面容严肃的武夫分列数排。
“今日有什么大人物？”
呼~
微风刮过，一张糙纸被秦淮眼疾手快从半空拽下。
上面竟然是自己的人脸。
“若见此人消息，可领一百两白银？”
秦淮下意识的想捂脸，却发现这好像是张‘寻人启事’。
大概是洛师妹的手笔吧。
秦淮能想到的也只有洛雅了。
“秦淮？你是秦淮？！”
“我抓到秦淮了！”
突然有人抓住秦淮的衣袖大喊。
秦淮一惊，下意识出手。
一个比秦淮高出一个头的大汉，被秦淮猛地拔起，悬在半空。
但也是一瞬，
周围有十余人……也可能是数十人蜂拥而至。
他们挤在秦淮身上，直接封锁了秦淮发力的机会。
糟了！大意了！
被人埋伏了！
秦淮一惊，还未做出反应就被众人当场抛入半空。
嘴里还念念有词。
“秦恩人啊！”
“秦英雄！”
秦淮听着铺天盖地的呼喊，这才恍然。
这些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自己屠灭黑鹰帮的事。
这是在为自己庆祝，欢呼。
思绪间，
自己竟被这些热情的百姓传递到了城内。
城中鞭炮齐鸣，不少大户人家穿着红衣面带笑容，开棚放粥。
原本无心顾及的穷苦人，脸上也喜色绽放。
有屠户把屠刀‘匡’的一声定在案板上，唾沫横飞，“什么叫血性？！”
“黑鹰帮敢发我的悬赏，我就敢孤身杀上鬼坡山！这叫血性！”
“那什么叫俊杰？！”
“十五岁只身孤影，上鬼坡山屠黑鹰帮！这叫英杰！”
“那些八大武馆的天骄和秦淮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别看秦淮现在的实力境界不如那些所谓骄子，但且过十年……不，五年你再看看。”
“秦淮必然凌驾于八大武馆之上！”
“不为什么天赋，只凭秦淮这份胆气。”
“好！说得好啊！”一个个老百姓蹲在肉铺门口，阵阵掌声雷鸣不绝。
“黑鹰帮毒害，可见一斑啊。”秦淮看着这般盛景，不禁感慨。
不知过了多久，秦淮才被放下。
面前是先前站在城门前的数位武夫。
如今近了秦淮才瞧仔细几人打扮。
两波人大致分为两派，一方穿着棕色短褐，胸前有金丝绣出的‘霸’字。
和秦淮在药铺时穿的那身风格相似。
几个武夫肌肉高鼓，人高马大。
肉眼可见的压迫力让其周围三五米都没有一人敢靠近。
“我等乃霸拳馆武夫，馆主知晓你一人屠黑鹰帮，侠勇可嘉，十分欣赏，特让我等再次等候，邀请你加入武馆！”
哗……
人群顿时一阵哗然。
“我没听错吧，八大武馆的人在此等候竟然是为了将秦淮招入门下？”
“我滴乖乖，我印象中的八大武馆可都是高高在上呢，都是人赶着人上门去求人家收徒……”
“这武馆亲自上门的，我还是头一次碰到。”
另一边一身素袍，胸前也没什么绣字。
几位武者也没有霸拳馆的人身材壮硕，气势逼人。
像是普通人一样。
“我是长山武馆的弟子，此次前来的目的和霸拳馆的诸位一样。”来人面色平静，带着笑容。
“嘶~”
周围再次发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了不得，真是了不得了。”
“这难不成还是两家武馆抢一个人？！”
“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欢腾的人群中，也有人不那么开心。
柳家药铺的掌柜，昨日之前还是秦淮师父的柳常月。
看着那被众星捧月的年轻人，满心苦涩。
“这不是柳掌柜吗？！”
“您可真是了不得啊，小小的一家药铺，竟然培养出了秦淮这样的蛟龙！”有人发现了柳常月，连忙恭维，只不过这恭维的语气却有些尖锐。
“可惜，就这么一位蛟龙被柳掌柜亲手逐出们喽~”
“别胡说！那是柳掌柜为了不耽误秦淮的前程，做出的无奈之举！”
“有一位被两大武馆争抢的徒弟，够柳掌柜吹好几年了。”
“都说医者仁心，柳掌柜的作为我算是见到了，佩服佩服啊！”
周围阴阳怪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柳常月听着众人的嘲讽，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脸色涨红，脚下都有些摇摇欲坠。
他何尝不后悔啊。
他哪里知道秦淮竟然只用了一年，就将养气功练到了自己以为根本不可能的的二炼境界。
“若是淮儿没走，与小梅结为夫妻，我柳家药铺能有一位二炼武者坐镇……”
柳常月幻想着。
他的药铺生意会做的更大，除了八大武馆恐怕罕有人能制约他。
但现在……
一切都只能是幻想了。
第十四章 补救的柳常月？奔雷武馆！
“我泥腿子出身，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两大武馆能如此抬爱，秦淮受宠若惊…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可否给我两天考虑一下？”
秦淮看着两大武馆的人，一时不好抉择。
“当然可以，像你这样为平南城做出贡献的少年才俊，长山武馆随时欢迎你参加武馆小试。”顾生才和颜悦色。
一旁霸拳馆的汉子明显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点点头，“我们和顾瘦子一样！”
“不过小子，我可提醒你，八大武馆和你认识的平南城差距可是很大，千万不要以为灭了一个小帮派就有什么骄纵！”霸拳馆的汉子声音轰鸣。
“多谢指教！”秦淮抱拳。
随后接过两人丢来的武馆信物，一张是草纸上写的‘长山’二字。
韵味独特，秦淮隐隐能瞧见那黑墨之上的气血流动。
高人手笔。
秦淮不禁感慨，这种玄乎的东西，不知出手之人是何等境界。
霸拳馆的信物是一块铁片，铁片上同样刻有一个‘霸’字，但没什么韵味，甚至刻字极为粗暴，坑坑洼洼。
“真羡慕啊，两家武馆免费招人……”
“这一下就省了五十两银子啊。”
“这钱要是给我，两三年都不用干活喽。”
“瞧你那点出息，人家可是武者了。五十两算什么！”周围的人们看着秦淮手中的信物，两眼发热。
秦淮对八大武馆的了解确实不多。
只知道寻常一家三口，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过一两白银而已。
秦淮当初在药铺当柳常月弟子的二两一月，其实已经相当不错了。
但相比这五十两的报名费……
差之甚远。
记忆中柳常月曾与自己提过一嘴，除非天赋卓越的那一小撮可能是平民出身外。
剩下的弟子都是平南城及附近十里八乡的富商权贵地主之后。
而且八大武馆都不在平南城内。
是在城外各自圈地建馆。
“淮儿，这是为师送你的贺礼。”人群中，柳常月还是挤了进来，从怀中拿出一百两的银票。
“为师知道错了，为师也是为了药铺那么多张嘴，万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啊。”
“为师也不求你能重回药铺，只求你念在这一年多的师徒情分上常回家看看。”
柳常月拿着银票，满脸深情。
“啧啧，一百两白银啊！好多呦！”
“可不是吗，这够两家武馆的报名费了！”
“能让两个人学武，了不得了不得……呀，我忘了，秦淮已经是二炼武者喽。”
周围的人们一阵阴阳怪气。
“一口一个为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带着徒弟上鬼坡山和师兄一起杀匪了呢！”洛雅从人群中走出来。
她一身大红袍，颇为喜庆。
言语也犀利，对柳家药铺她是没有一点好感。
“当初师兄杀黑狼救我性命，回药铺没有安慰和庆幸也就罢了，反倒是埋怨师兄还拐着弯的关师兄禁闭。”
“我若是柳掌柜，可没脸皮称这声‘为师’。”
“说得好啊！”人群又是一阵叫好。
柳常月的脸色却肉眼可见的迅速涨红。
洛雅这还没完，“你口中的一年多的师徒情分，就是在师兄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直接将师兄逐出药铺？任由黑鹰帮处置？”
“若不是师兄天赋过人，实力略胜一筹。”
“恐怕平南城的街头就又多了一具敢对恶匪出手的英雄尸体了！”
“还让师兄回药铺？回药铺被您再扫地出门一次吗？”
“再说这一百两银子对一个二炼武者而言，说少不少，但配得上这师徒恩情么？”洛雅把师徒恩情几个字咬的极重。
“我若是您啊！就一句话不说找个没人的时候偷偷放到师兄床头，然后夹起尾巴一两个月等风声过了再当无事发生继续做生意。”
“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是想让师兄难做人，留下骂名不成？”洛雅气都不带喘的。
洛雅字字珠玑，不仅是周围人也让一旁的秦淮都刮目相看。
印象中的小师妹，虽然活泼主动。
但总从来没有展示过这副女儒生的面孔。
“对啊！你这老小子大庭广众之下搞这些，是怎么个意思？”
“你家药铺大堂上挂的医者仁心，都让狗吃了？”
听洛雅这么一说，回过味来的众人又是一顿讥讽。
柳常月听着四面八方的谩骂，脸上的涨红血色骤然全无。
一口老血当场吐在地上，昏死过去。
秦淮摇摇头，对地上昏死的柳常月已经无感。
洛雅拉着秦淮远离了昏死的柳常月。
“师兄！你没事吧？”
一转头，甜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看我这像有事吗？”秦淮摊摊手，“你何时来了？”
“我从昨晚就在城门口等着了，刚刚挤不进来，就在外面看着。”
洛雅凑到秦淮耳边，“两个武馆的小试邀请，师兄都没有答应吧？”
“还没有，我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了另一家的面子不是。”秦淮前世虽然只是个刚毕业的社畜，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师兄高见！”洛雅庆幸。
“父亲和我说了，为了表示师兄的救命之恩，为师兄寻一个八大武馆之首的奔雷武馆的小试名额。”
“哦？”秦淮眼前一亮，却也有些疑惑，“八大武馆之间实力差距很大吗？”
“八大武馆约摸可以分为三等，刚刚的长山武馆和霸拳馆是八大武馆就是第三等。”
“除此之外还有鹤武馆、六合武馆两家也是三等，第二等有三家，这几家我都不太了解。”
“奔雷武馆便是独一等的存在，他们的奔雷功若是练成，举手投足间能打出雷火，杀力惊人。”洛雅似乎在追忆，浑身一颤。
“相比之下长山武馆的功法就很平平无奇了，杀力很弱，但修行门槛不高。就和……养气功差不多。”
“所以长山武馆的弟子众多，是八大武馆之最，但优点大概也只有弟子众多这一条了。”
洛雅低语。
“长山武馆和奔雷武馆在城外都有矿山，而咱们洛家做的是铸造生意，所以和两家武馆都有交情。”
秦淮了然。
能选八大武馆之首，他自然不会拒绝。
并无攻伐之力的养气功自己都能练成这般威能，若是换成能打出雷火的奔雷功岂不是更加惊人？
不过那长山武馆也不错。
弟子众多，不就意味着自己能捡的经验也更多吗。
秦淮一时有些纠结。
突然，
城门前一阵沸腾。
“雷洪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围在秦淮身边的众人一哄而散，冲向城门口。
“雷洪是谁？”秦淮一头雾水。
“奔雷武馆当代最强的青年才俊，说来也巧，他十五岁时也做过和师兄一样的事。”
洛雅追忆，“只不过当年的雷洪是从南门出城，一路杀出三十公里，沿途的山匪帮派，被他一人一枪全部扫空。”
“约摸上千人吧……反正听父亲说，当年南门外那条路有七天时间天地上全是秃鹰和鬣狗……”
“师兄，咱们也去看看吧。”洛雅满脸期盼。
“也好。”
秦淮点头，他也想看看八大武馆之首的奔雷武馆年轻一代第一人长什么样。
第十五章 雷洪！奔雷功！
两人想往城门口挤，却怎么也挤不进人海。
洛雅拉着秦淮跑出来，转身跑到接近城门的一座小酒楼。
“大小姐！”
那迎客的小厮打老远就堆着笑脸，毕恭毕敬唤了一声。
“六子，还有视野好的包间没？”洛雅很神气。
“当然有！大小姐请！”
小厮为两人引路，上到二楼。
“洛府不是做打铁生意的吗？”秦淮疑惑。
“主业自然是打铁，城中三成的铁匠铺都是我家的，但我爹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所以还开了一点点酒楼、客栈、农具铺之类的。”
秦淮沉默，想象不到自己这个小师妹家里到底有多少钱。
但可以肯定，
小师妹对药术是真的喜欢，至少从前是。
两人坐定，小厮还给两人上了一碟花生和用枸杞菊花加糖泡的‘饮料’。
秦淮看向窗外。
嗡嗡嗡……
平南城数千斤重的城门被卫兵缓缓拉开。
一人一骑，映入眼中。
战马披着黑甲，重踏如鼓。哪怕隔着数百米也能听到声响。
离近才瞧清楚，
那战马足有两人多高，浑身肌肉粗壮，紧贴皮肤。
披甲前行，宛如怪物。
坐骑之上，
雷洪赤膊上身，露出古铜色恐怖的肌肉，下身是漆黑裙甲遮盖。整个人与坐下战马相比毫无渺小之感。
他长相硬朗，留着一头干练短发，肩上扛着一把数米长的黑枪。
之所以不精确，
是那枪身还挂着一只鲜血淋漓，似人形却又长着一只猪头，满身绒毛的怪物。
妖！
秦淮脑海中蹦出这个词。
屠灭自己那个小镇的就是两只妖。
杀了他们小镇上数百人，还有两位武者。
毛皮与鲜血混凝，半截被贯穿的肠子裸露在外面，浓烈的恶臭随着雷洪走近冲入鼻腔之中。
硕大的猪头足有路旁算命摊的旗那么大，这猪妖少说也有四五百斤重。
就这么被雷洪用黑枪随意的扛在肩头。
战马所过，夯实的土地都被踩出一个个数寸深的蹄坑。
所过之处，鸦雀无声。
好似都被那如鼓重蹄踩碎了五感。
“奔雷武馆的最强才俊，好强的压迫感。”洛雅感慨。
她也是第一次见。
“雷洪手上那把黑枪就是爷爷亲手打造的，用三百斤重的银蛇铁锻造。”洛雅喃喃，这也是洛府和奔雷武馆攀上关系的缘由。
“这连人带马估摸有一吨重了吧……”
周围有桌客人感慨。
几人太阳穴高鼓，一身伤疤纵横交错，显然是争强好勇之人。
但在街上的雷洪面前，没有一丝脾气。
哼唧哼唧~！
一声猪叫突然响起。
下一瞬，
雷洪的黑枪猛地一颤，枪身上的猪妖不知如何咔的一声，让长枪扫穿半边身子。
猪妖落地一脚重踏，拔地而起。
飞跃的方向，正巧是秦淮的位置。
血腥的大肠内脏漫天挥洒，鲜血和狰狞的猪头在瞳孔中骤然放大。
速度之快，只够秦淮立马起身。
体内‘白龙’蒸腾，从双拳倾泻。
只是……
在鬼坡山无往不利的‘白龙’在猪妖面前没有丝毫迟缓，瞬间崩碎。
什么怪物！
秦淮被一对妖瞳锁住。
满头冷汗直冒，全身怎么都动不了。
“吼！”
猪妖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咬碎了整个木窗。
难道就要这么死了？
咔！
下一秒，一个枪头从猪妖口中冒出。
准确的说，
是黑枪贯穿了猪妖的整颗头颅。
恐怖的力量改变了猪妖扑向秦淮的路径，呼啸着带着狂风从耳边划过。
哗啦啦……
一阵桌椅被压碎的声音响起。
猪妖轰然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了。
咕噜……
酒楼二层，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远远地躲着那被长枪钉在地板上的猪妖。
随后，
雷洪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上酒楼二层。
秦淮这才看清，雷洪足有两米多高。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秦淮和一众人抱拳。
雷洪直接无视了众人，抽出贯穿猪妖的黑枪。
手腕一转，好似有雷声转瞬即逝。
又是一枪出入猪妖头颅，顿时红白之物飞溅。
“小觑了你这猪妖的顽强。”
雷洪喃喃。
他一手扛枪，一手抓住猪妖尸体扛在肩上，下楼远去。
人群中的秦淮突然目不转睛，他瞧见地上竟然有一颗绿色经验球。
心念微动，
便收起那颗绿色经验球。
“叮！你收集了一个【奔雷功精华（绿色）】，【奔雷功】经验值+100！”
脑海中，
宛若有石桩与雷鸣声闪过。
手腕上也有一丝酸痛。
经过秦淮过去一年的测试。
出现经验球的极限距离，应该以自己为中心二十米的范围内。
除此之外，每人身上每天只能拿到一次经验球。
只是秦淮今天才发现，看别人交手厮杀竟然也能拿到经验球。
意外之喜。
那自己与黑鹰帮众人厮杀时为何未有收获。
秦淮很快就想通。
大概是他们死的太快了。
若是自己能折磨…拖延一些时间的话，没准能收到两份经验。
秦淮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生死之事不是玩笑，遇到敌人还是快速将其杀死最好。
秦淮看向自己的个人面板。
【姓名】：秦淮
【功法】：【养气功（第五十层，7/1000）】、【敛息功（第十层，501/800）】、【奔雷功（第零层，100/1000）】
【技能】：【药术（高级，571/1600）】
【境界】：炼血二重
“奔雷功第一层就需要一千点经验？”
秦淮大感震惊。
养气功和敛息功都是从一百点竟然开始层层递增，最后在一千点停止的。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高级功法吧，更加难练，所以需要的经验也就更强。”
而这也意味着，威力也越强。
秦淮走到破窗的大洞前，看向那远去的身影。
“我还是太弱了，面对那猪妖竟然被一个眼神盯的动都不能动。”
“不，不是我的胆量问题。是高阶武者的…‘气势’压制。”
“炼血二重只是起步，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只是这点实力还是远远不够的。”秦淮喃喃。
重伤的猪妖尚且一个眼神让自己失去战斗力，那随手就斩杀猪妖的雷洪又该有多强？
“八大武馆我一定要去。”秦淮面容坚毅。
身后，
一个络腮胡带着眼镜，穿着灰涩长袍的中年人小跑到洛雅耳边附声几句。
“师兄，奔雷武馆的小试名额办妥了。”洛雅又跑到秦淮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