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先一步落子
听到许大茂答应了她的条件,秦淮茹心情极为复杂,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
其实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算不上好女人,可为了孩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后,秦淮茹开口了:“不行,我信不过你,你要么现在就给我钱和票,要么……这事就算了。”
许大茂自然不愿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有心用强又担心秦淮茹反抗,迟疑了几秒,他干脆将兜里的钱全部掏了出来。
“我身上就带了二十三块五毛,你爱要不要吧。”
事已至此,秦淮茹也顾不上难为情了,上前亲自动手翻找起来。别说,经过一番努力,还真让她从许大茂的袜筒中,又搜出了十块钱。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
许大茂虽然肉疼,但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淮茹,他再也按耐不住心里那团邪火,一把将人抱了个满怀的同时,嘴巴已经拱到了秦淮茹的脖颈。
“少说废话,办正事要紧。”
这一次秦淮茹没有反抗,而是任由许大茂施为。
很快,仓库中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声,跟着便是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闷哼。
只是这个声音并未持续多久,仅仅两三分钟便归于平静。
少顷,许大茂心满意足的喘了口气,用胳膊撑起身子,得意的望向身下的秦淮茹道:“秦姐,等我歇好了,咱们再来一次怎么样?”
秦淮茹略显潮红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不禁腹诽道:“真是个废物,中看不中用,搞得老娘不上不下的,怪不得娄晓娥这么久生不出孩子!”
心里吐槽完许大茂的无能后,秦淮茹睁开双眼,抬手将许大茂推开,一边自顾自穿衣服,一边开口回绝道:“说好了一次就一次,我还得回去上班呢!”
“急什么啊,你不是挺享……”
许大茂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听“砰”的一声,接着仓库大门被人暴力破开,刘长雄一行的身影显露出来。
然后,双方全都愣在了原地,直到秦淮茹发出刺耳的尖叫,各自才回来神来。
刘长雄是认识许大茂的,之前两人还曾在一张饭桌上喝过酒,此时一看是他,当即就调侃道:
“呦,这不是咋厂的许大放映员吗,咋跑这打野食来啦?兴致挺高哇,这位女同志又是谁?”
秦淮茹的名头在轧钢厂同样颇高,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听到刘长雄的话,立即有个手下答道:“科长,这是钳工车间的秦淮茹,是个寡妇。”
“啧啧!”刘长雄点了点头,视线扫过秦淮茹不经意间露出一抹雪白,咂了咂嘴道:“走吧二位,去保卫科说话!”
秦淮茹哪怕再聪明,可终究还是个女人,遇到这种情况,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根本不敢回话。
倒是许大茂面皮本来就厚,再加上仗着认识刘长雄,便讨好的求起情来:“刘科长,求你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就当今天啥也没看到,回头我一定……”
刘长雄不等许大茂把话说完,便挥了挥手,义正言辞的说道:“少来这一套,你把我刘长雄当什么人了!你们走不走,不走的话我可要动粗了?”
其实刘长雄也并非表现出来的这般大公无私,假如此时只有他一个人,亦或是没有那封举报信,他说不定还真会卖许大茂几分面子。
可现在嘛,当着一众手下的面,他能做的,便是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无论许大茂如何讨扰,全都是严词拒绝。
许大茂见状,心渐渐沉到了谷底,最终只得退而求其次,哀求让他和秦淮茹穿好衣服。
这种小要求,刘长雄自然不会拒绝,甚至还大度的给了两人五分钟。
等保卫科的人退出去后,许大茂和秦淮茹一面整理衣服,一面抓紧时间商量起对策。
“秦淮茹,要不……要不一会你就承认,是你为了钱勾引我,等我脱身以后我给你五……一百酬劳,怎么样?”
本就在担心接下来该如何办的秦淮茹,一听这话顿时怒了,铁青着脸道:“那你怎么不承认是你强迫我的?”
说真的,秦淮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刚被人逮个正着时,自己反应有点慢,没有抓许大茂两把,造成一种她是被逼迫的假象。
如今再想这么干却已经晚了,即使她一口咬定是被强迫的,怕也没有了说服力。
不过就算如此,秦淮茹还是拎得清的,她明白哪怕承认了搞破鞋,也不能承认是出卖身体,要不然她日后不仅没脸见人,怕是在城里立足都难。
见忽悠不住秦淮茹,许大茂急了,他是宣传科的人,见识更高了一层,他明白一旦搞破鞋的事坐实,最轻也是个开除,若是严重了说不定还得游街坐牢。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不行,自己绝不能落到这个田地!
“秦淮茹,你听好了,一会到了保卫科之后,我们两个人就咬定,说我们是两情相悦,正在私底下搞对象,千万别说咱们是搞破鞋。”
秦淮茹眉头一皱,随即提出了其中最大的漏洞:“我这边肯定没问题,可你是有老婆的,说这话谁信?”
许大茂不耐烦道:“那你说怎么办,不这么说的话,难道真承认是搞破鞋?”
秦淮茹一想也是,而且许大茂这话还间接提醒了她,她到时完全可以宣称,是被许大茂离婚另娶的花言巧语给骗了,这样至少还能博得一点同情。
“好,我知道了。”
…………
食堂后厨。
今天刚被调回来的傻柱正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在那憧憬,等今天他带回饭盒,说不得还能摸到秦姐的小手。
就在傻柱想到美妙处,忍不住哼起小曲时,后厨门帘被人从外掀开,一股冷风随之吹了进来。
被打扰了雅兴的傻柱,拉着脸望去,却见是刘岚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脸上还挂着说不出的兴奋。
“刘岚,遇上啥好事了,是不是李副厂长要提拔你当食堂主任了?”
如果放在平日,听到傻柱这样阴阳怪气,那刘岚必然是要反击回去的,可今天她竟一反常态的笑了起来。
等笑够了,刘岚突然问道:“傻柱,你猜我刚在外面看到什么了?”
“管你看到什么了,老子不想知道!”
“真的吗?”刘岚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神情,继续坏笑着说:“给你个提示,和秦淮茹有关哦?”
“嗯?你把这话说清楚,秦……秦淮茹怎么了?”
刘岚本就是为了看傻柱笑话,自不会刻意卖关子,只见她环顾四周,当着后厨所有人的面大声嚷嚷道:
“这秦淮茹呀,可了不得!你们猜怎么着,她和人在仓库搞破鞋,被保卫科给抓住啦!”
不同于旁人的吃瓜,傻柱不止不信,他还瞪大了双眼,用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着刘岚,嘴里大骂道:
“刘岚,你还要不要脸,自己屁股不干净也就算了,还他妈有脸诬陷别人,我呸!”
刘岚可不是好相与的,闻言就要反骂回去,但话都到嘴边了,她却改了主意。
“爱信不信,反正这事估计很快就传遍全厂了,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要是实在着急验证,那也好办,秦淮茹这会正被押往保卫科呢,自己看去呗!
哦,对了,索性我再做个好人,提前告诉你和秦淮茹搞破鞋的是谁吧。说起来啊,这个人你也很熟悉,他就是许大茂!”
见刘岚说的这般信誓旦旦,傻柱再也没了心思和其扯皮,随手撕下围裙后,便向风一样冲了出去。
刘岚确实没有说错,许大茂和秦淮茹被抓的事,正应了那句俗语,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短短一时三刻,这件八卦便传的沸沸扬扬,许多工人在听说后,甚至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选择去凑热闹。
这些人中,当然也包括了四合院的几人。
比如易中海此刻便站在保卫科不远的空地上,满脸都是焦急之色,显然在担忧如何捞秦淮茹出来。
可惜他只是道听途说,外加来的晚了一步,并未见到秦淮茹本人,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片刻之间又哪里能想到好办法?
就在易中海头疼之际,傻柱终于姗姗来迟,看到易中海在这,他连忙过来求证。
“一大爷,到底怎么回事,都厂里的人在说秦姐搞……搞破鞋,是不是真的?”
易中海心里门清,正所谓空穴不来风,这事既然传的有鼻子有眼,那八成不是假的,但为了他的养老大计,他还是昧着良心忽悠起了傻柱。
“是这么传的没错,可淮茹的为人咱们都清楚,她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再说了,这里头还牵扯到了许大茂那坏种,恐怕是另有隐情。”
但凡换个正常人,都不会轻信这个说法,可傻柱是正常人吗?
很明显不是,人家是舔狗,所以他立刻就信了易中海的话不说,还将责任全推倒了许大茂身上。
“狗日的许大茂,肯定是他逼秦姐的!不行,我找他算账去!
易中海赶忙将人拉住,厉声制止道:“你疯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保卫科撒泼,你是不是也想进去?”
傻柱气呼呼道:“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看着秦姐被冤枉吗?”
易中海思量了一会,先将傻柱拉到无人处,然后才说出了他的盘算:“依我看这事还得落在你的头上。”
“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易中海沉吟道:“我是这样想的,你去找老太太,她老人家和街道办王主任关系不错,可以试试请王主任以街道办的名义,向厂里求情。
到时我们俩再私下去找杨厂长,一起为淮茹担保,不管怎么样,也要尽量把这事的影响压到最低。”
傻柱满口答应:“好,我现在就去找老太太,您帮我跟马华说一声,让他给我请个假!”
“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易中海二人的动作是挺快的,但赵野比他们更快。
在确认许大茂被抓了的第一时间,他便蹬着自行车回了四合院,直接找上了娄晓娥。
娄晓娥这会正趁着许大茂不在家,收拾她私藏起来的黄金呢,见有人推门而入,当即吓了一跳。
直到见来的是赵野,她这才松了口气,开口埋怨道:“你怎么都不敲门?我还当是许大茂回来了!”
赵野扫了眼桌子上的十几根金条,笑眯眯打趣道:“娥子姐,你果然是个富婆呀!”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没功夫和你瞎扯,你来的刚好,快把自行车借我,我要回娘家一趟。”
赵野却说:“不急,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什么事啊?”
“和许大茂离婚。”
娄晓娥一愣,不解的问:“你不是说让我不要激怒许大茂吗,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前头是没有办法,可现在许大茂自个送上了借口,那你自然要抓住喽。”
接着,赵野便将许大茂和秦淮茹搞破鞋被抓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娄晓娥。
娄晓娥听后,下意识就要生气,不想却听赵野说道:“娥子姐,我要是你的话,不仅不会生气,还会觉得高兴呢!”
娄晓娥不笨,马上便领会了赵野的意思。
“你是说,让我借着这个由头,和许大茂那个王八蛋离婚?”
赵野点头:“是的,以许大茂目前的处境,他是不答应也不行了。”
娄晓娥冷哼道:“要不是我要走,我饶不了他!”
赵野笑着安慰她:“想收拾许大茂还不容易,只要你听我的,保管他日后没好果子吃。”
娄晓娥登时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道:“你有什么法子,快跟我说说。”
赵野将头凑到娄晓娥身前,小声说道:“我想过了,以许大茂这回犯的错,他要想安然无恙的脱身,想来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承认他和秦淮茹是在处对象。
而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帮许大茂一把,替他向厂里证明,你们早就协商好要离婚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办手续。”
娄晓娥听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到底站在哪一头的,这不是在帮那个王八蛋吗?”
第二百八十三章 娄晓娥在行动
面对娄晓娥的不满,赵野没有急着做出解释,反而问了她一个问题:“娥子姐,你先告诉我,你觉得这次的事情能难住许大茂吗?”
娄晓娥思量了片刻,口中沉吟道:“可能不行,虽然许大茂挺不是东西的,但这家伙搞起歪门邪道和溜须拍马挺有一套,这种事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
赵野赞同道:“我跟你想的一样,那既然如此,你还不是卖他一个人情,用这事换取他痛快离婚。当然了,要是能忽悠许大茂事后娶了秦淮茹,那就更完美了。”
“你把我都说糊涂了,我都要离开了,许大茂以后娶谁跟我有啥关系?”
赵野坏笑着说:“怎么没有关系?我问你,你是希望看到在你离开后,许大茂再骗个黄花大闺女进门呢,还是希望看到这家伙娶了秦淮茹这个不省心的寡妇?”
娄晓娥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回道:“好,就让他娶了秦淮茹,他们不是喜欢勾搭嘛,那就让他们勾搭个够!”
“这就对了,秦淮茹可不是易与之辈,别忘了这娘们身后还带着一大家子,外加有易中海和傻柱撑腰,想来许大茂将来的日子必定很精彩!”
娄晓娥顺着赵野的话往下一想,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
“你这家伙脑子怎么长的,也忒会算计人吧?”
赵野叫屈道:“娥子姐,你可不能冤枉好人,我这不仅是给你出气,还帮他许大茂解决了个人问题,这是在做好人好事呀。”
娄晓娥听的直翻白眼:“要照你这么说,我和许大茂是不是都得谢谢你啊,赵大善人?”
赵野两手一摊:“按理来说是这样没错,不过谁让我向来是做好事不留名呢,所以就不用你们感谢了。”
“你快拉倒吧,有这耍贫嘴的功夫,你还不如替我想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放心,来之前我都想好了,你就这样……懂了没有?”
娄晓娥点了点头,跟着又问:“保卫科会让我见许大茂吗?”
“肯定会的,你是许大茂的家属,他们没理由拦着你。还有,你出门时最好装的气愤一点,免得让人看出破绽。”
“好,我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去。”
听到娄晓娥要换衣服,赵野自然不好留下,随手将自行车钥匙扔到桌上后,便很有眼色的出了许家。
然后,他便和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傻柱遇了个正着。
见赵野是从许大茂家出来的,傻柱不由狠狠瞪了其一眼,显然这家伙已经猜到,赵野是去向娄晓娥通风报信的。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句,傻柱便不再看赵野,而是径直进了聋老太太的屋子。
赵野本来没准备搭理傻柱,可一听这混账竟然学会了指桑骂槐,那他可不能忍了,当即眼珠一转,也跟着去了聋老太太的家。
屋里,傻柱刚问候过聋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将秦淮茹的事合盘托出呢,就听身后传来推门声,他转头看去,发现是赵野跟来后,立马黑着脸喝问:“你来这干什么?”
赵野不屑的瞥了眼傻柱,用相同的口吻回道:“我来看老太太,怎么,你想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
“好啦,你们两个都消停点吧,要吵出去吵去。”
却是聋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出言制止了二人,接着她再次问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你们这都不好好上班,排队似的跑我这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野抢在傻柱前面说道:“要不怎么说人老精,鬼老灵呢!老太太您说对了,今天我们厂里啊,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聋老太太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傻柱,心里多少有了点猜测:“说说吧,秦淮茹又怎么啦?”
“您是这个!”赵野先竖了根大拇指,随即幸灾乐祸的说道:“这秦淮茹可了不得,和许大茂在厂里仓库搞破鞋,让保卫科抓了个现行,据说……”
傻柱坐不住了,打断了赵野的话:“赵野,你少在这胡说八道,秦姐肯定是冤枉的,她绝对是被许大茂那孙子给胁迫的!”
赵野不屑道:“你可真会替秦淮茹洗白,但我怎么听保卫科的同志说,他们抓住秦淮茹和许大茂时,两个人都光着身子,秦淮茹也没有丝毫不情愿呢!”
傻柱之前不过从刘岚那里听到了只言片语,跟着就被易中海给忽悠回来了,压根没有多打听事情经过,此时听赵野这么绘声绘色的一描述,他眼睛都红了,下意识便反驳道:
“不可能,不可能!秦姐不是那样的人,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这么污蔑她?”
赵野冷笑:“呵呵,怪不得都叫你傻柱呢,简直傻到家啦!你口口声声说我冤枉了秦淮茹,难道保卫科那么多眼睛都是瞎的?
我告诉你,人家可是亲眼目睹的,结果到了你嘴里,她秦淮茹咋就摇身一变,反倒成了受害者呢?可真有你的傻柱!
拜托你动动你的猪脑子,一个巴掌拍不响,这道理你不懂吗?要是秦淮茹真那么无辜,那她是怎么去的仓库,她又不是三岁孩子,难不成不会反抗?”
面对赵野的连环逼问,傻柱内心动摇了,脸色惨白的往椅子上一靠,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始终冷眼旁观的聋老太太见状,并没有出言安慰傻柱的意思,毕竟在她心里,巴不得傻柱能早一天认清秦淮茹的真面目,随后听她的安排和娄晓娥在一起呢!
“赵小子,娥子知道这事了吗?”
赵野眼含深意的看向聋老太太,轻声回道:“我跟她说了,她这会儿估计都快到轧钢厂了。”
聋老太太压根没注意赵野的神情,因为她此刻只顾得上高兴了,只见她拍着大腿连连感叹:
“好呀,好呀!我早说了许大茂是个坏种,让娥子趁早离开他,可那傻丫头就是不听,这回我看她还有啥好说!”
另一边,确如赵野所料,娄晓娥已然抵达了轧钢厂。
作为昔日轧钢厂老板的千金,她对厂区布局简直不要太熟悉,一进大门便直奔保卫科而去。
到了地头,娄晓娥将来意一说,刘长雄亲自接待了她,当得知眼前的女人是许大茂老婆后,这家伙脸上露出了同情之色。
“按照规矩,在许大茂交代自身问题之前,是不能让外人见他的,以免他串供。不过考虑到你身份特殊,那我就破一回例,给你半个小时探视时间。”
“谢谢科长通融。”
“嗯,小黄,你带这位女同志去审讯室。”
审讯室内,正在苦思脱身之计的许大茂,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忙摆出一副谄媚的姿态,打算开口求饶。
哪知门开了以后,进来的却并不是他想象中保卫科干事,反而是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娥子你……你咋来啦?”
娄晓娥双手抱胸,冷冷的望着许大茂反问:“我要是不来,又怎么能知道你的丑事呢?”
许大茂讪讪的说道:“娥子,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冤枉的,我和秦淮茹只是碰巧在仓库遇上的,我们没干什么。”
眼看到了这个时候,许大茂依然贼心不死,企图哄骗自己,娄晓娥对其是彻底失望了,心底最后一丝感情也随之消耗殆尽。
“行了,许大茂你就别狡辩了,事情的真相你我心知肚明,我也懒得跟你废话,这次来主要是为了通知你,我要和你离婚!”
要换成今日之前,娄晓娥假如提出离婚,那许大茂必然是不会同意的,原因很简单,他还没从娄家捞到足够的好处。
但就像赵野说的那样,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许大茂满心想的都是如何脱罪,他清楚的很,只要对外宣称自己和娄晓娥早已离婚,那这件事便有了操作空间。
所以,他只是稍一犹豫,便准备答应下来,同时还提出了条件。
“可以,我可以和你离婚,但是你必须帮我一把,否则我宁愿去坐牢,也要拖着你!”
娄晓娥怒极而笑:“许大茂啊许大茂,到了今天我总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你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许大茂破罐子破摔道:“少说废话,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娄晓娥假装思量了一会,等吊足了许大茂胃口才道:“你先说说,想让我怎么帮你吧。”
“我要你替我做两件事。第一,你一会出去之后告诉保卫科科长刘长雄,我们两个早已经离婚了,这个对你来说不难吧?”
娄晓娥不置可否道:“还有呢?”
“第二件也不难,我记得你爸和厂里许多领导都有交情,我希望你请他出马,为我在李副厂长那说几句好话。”
见许大茂还敢得寸进尺,娄晓娥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如果不是记得赵野的叮嘱,她真想给其两耳光。
努力平复下心情后,娄晓娥咬牙说道:“可以,我会说服我爸帮你的。”
说完,看许大茂面露喜色,娄晓娥心里一动,故意讥讽道:“你别高兴的太早,即使有我爸出面,你也未必能过关,除非……”
许大茂果然被勾起了兴趣,忍不住厚着脸皮追问:“除非什么?好娥子,念在咱们夫妻一场,你要是有办法的话,可千万要告诉我啊。”
娄晓娥又卖了会关子,直到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讲出了赵野教她的说词。
“光让别人相信你和我离婚没用,除非你再做通秦淮茹的思想工作,让她答应嫁给你,要不然你就是说破了大天,也改变不了你搞破鞋的事实。”
“这……”许大茂犹豫了,他原本打的如意盘算是,用和秦淮茹谈对象为借口,尽量把这事糊弄过去,可在听了娄晓娥的话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最稳妥的法子。
但娶一个寡妇,这是许大茂万万不能接受的,就在他举棋不定之时,娄晓娥再次旧事重提:
“许大茂,反正我们都要离婚了,我也不怕跟你明说,我们两个成婚这么久,之所以一直没有孩子,问题根本不在我身上。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娄晓娥前头给你看的体检报告千真万确,我要是做了手脚,让我不得好死!”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他是了解娄晓娥的,明白她敢发这种毒誓,那便证明她没有撒谎。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说明了……
想到自己或许要落得跟易中海一个下场,许大茂整个人都不好了,张嘴便要反驳娄晓娥,谁知却听她继续说道:
“虽然我有时挺恨你的,但你有句话没有说错,我们到底夫妻一场,我也不想看到你将来没个着落。
实在不行,你就把秦淮茹娶了吧,她至少有三个孩子,只要你能好好待棒梗他们,他们将来应该会给你养老的。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
说完这番貌似好心的话后,娄晓娥转身就走,徒留下独自怀疑人生的许大茂。
却说在出了审讯室后,娄晓娥并未第一时间离去,反而申请要再见见秦淮茹。
由于担心二人见面撕逼,刘长雄想也没想的拒绝了娄晓娥的请求。
直到娄晓娥搬出自家老子娄半城,又再三保证说两句话便走,刘长雄这才松了口,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派人紧盯着娄晓娥。
而娄晓娥也的确说到做到,她见到秦淮茹后,丝毫没有闹事的举动,反而在秦淮茹羞愧的目光中,将嘴凑到其耳边,小声说了什么,随后便扬长而去。
直到审讯室的大门重新关上,秦淮茹仍然呆坐在椅子上不动,脑海时刻盘旋着娄晓娥说的话。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要和许大茂离婚了,不仅是因为出了这事,还有个更大的原因,许大茂身体有毛病,他生不出孩子!”
说实话,许大茂和娄晓娥离不离婚,秦淮茹是一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许大茂生不出孩子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半晌之后,联想到先前许大茂在仓库的表现,秦淮茹心底渐渐有了决断。
第二百八十四章 许大茂妥协
当天晚些时候,赵野家里。
娄晓娥将自己轧钢厂一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赵野后,担忧的问道:“你说许大茂和秦淮茹的事能成吗?”
赵野笃定的说:“一定能成,你可不要小看秦淮茹,这女人为了孩子什么都能做出来。她既然知道了许大茂不孕不育,又岂有放过这个冤大头之理?
毕竟只要她愿意嫁给许大茂,不止能度过这次难关,还能给自己找个接盘侠,你说这种好事哪里找去?”
“接盘侠?”听到赵野嘴里冒出来的新名词,娄晓娥品味了好一会,才大致琢磨出其中的意思,正想对此发表下看法时,却听外间传来凄厉的嚎叫,其间更是夹杂着叫骂和哭闹。
赵野只听了一耳朵,便做出了判断:“是贾张氏那老虔婆。”
“唉,也不怪贾大妈,摊上这样的事,换谁都受不了!”
“你与其有闲心同情别人,不如想想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麻烦。”
娄晓娥不明所以道:“莫名其妙,我有什么……”
“娄晓娥,你给我滚出来!今天你要不给我们家一个公道,我跟你没完!”
听到外间传来的撒泼拍门声,娄晓娥总算是明白了赵野为何有此一说,她难以理解道:“她找我干嘛?”
赵野简直被娄晓娥的天真打败了,理所当然的说道:“你说干嘛,你是许大茂的媳妇,找不到许大茂,人家自然要找你算账,顺便讹点好处喽!”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外面的动静愈发大了,隐约还传来砸玻璃的声音,这下娄晓娥是彻底坐不住了,起身来到外面。
只见许家门口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住户,而始作俑者贾张氏正一边口出污言秽语,一边拿个扫把敲打窗户上的玻璃。
娄晓娥脾气就是再好,看到这一幕也怒了,她踮脚站在赵野家屋檐下,大声怒斥道:“贾大妈,你这是干什么,有啥话不能好好说,非得砸人玻璃?”
娄晓娥这一出声可不得了,自是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贾张氏更是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用胡萝卜粗的手指指着她就骂:
“你这不下蛋的母鸡,你是怎么管自家爷们的,许大茂那个天杀的狗东西,害的我们家淮茹被保卫科抓了,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要不然老娘跟你拼了!”
娄晓娥是大小姐出身,压根没有和贾张氏这种人对线的经验,哪怕被人这般臭骂,她也没有进行泼妇骂街,只是反问贾张氏:
“你问我要说法,我还问你要说法呢,我没管好爷们,难不成你就管好自家儿媳了?”
“你说的什么屁话!满世界打听打听去,谁不知道许大茂坏的流脓,肯定是他威胁我家淮茹的。”
“你……”
见娄晓娥还在试图和贾张氏讲道理,赵野看不下了,先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退到一旁,随后朝着人堆里的易中海几人道: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你们还是不是院里的管事,就这么看着贾张氏胡闹吗?”
阎埠贵多鸡贼啊,立即站出来撇清责任:“我倒是想管,可我又不是轧钢厂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即使想管也是有心无力啊。老易、老刘,这事还得看你们的!”
本来按照刘海忠的尿性,他应该站许大茂这一头的,可问题是,这老小子嫌许大茂突然来的这一出,打乱了事先定好的计划,因而也打起了太极:
“这个事嘛,眼下厂里还没有定性,我看不如等有了结果再说吧。”
眼看刘海忠要和稀泥,贾张氏顿时不干了:“不行,不给我个交代,这事不算完!老易,你是一大爷,你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被点了名的易中海轻咳一声,开口问道:“老嫂子,那你总得告诉大家,你想要什么交代吧?”
贾张氏振振有词道:“许大茂害的秦淮茹没了名声,连我们祖孙几个以后出门,也要跟着受白眼,所以他得向我们赔偿。”
“你说个数,我和娥子商量下。”
“两百,少一分都不行。”
易中海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开始劝娄晓娥:“娥子,不管这事谁对谁错,贾家嫂子和棒梗他们终究是无辜的,再说你也不缺那点钱,要不你就赔给她算啦!”
虽然之前没少听赵野和许大茂吐槽易中海虚伪,但娄晓娥到底感受不深,可此时见这老东西连事情真相都不问,便要求自己赔钱,她一时间气的脸都红了。
“一大爷,你说贾大妈他们是受害者,这点我认,但是我想请教下你,难道我就不无辜?”
说白了,易中海敢睁眼说瞎话,便是算准了娄晓娥脾气好又有钱,在他看来像娄晓娥这种大小姐,绝对做不出和贾张氏对骂的事来,为了息事宁人,很有可能会赔钱了事。
可惜易中海这次却失算了,先不说娄晓娥已经要和许大茂离婚了,再者赵野也不会对此视而不见。
“我说易中海,你可真是会慷他人之慨,在这件事上,就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娥子姐同样是受害者,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让她赔贾家钱这种话的?
你还有脸说什么娥子姐不缺钱,即便她钱多的花不完,那也不是被人勒索的理由吧。
要照你这个处置方法,是不是以后院里但凡出了什么事,也不用问缘由了,谁有钱谁就错处多呗,对不对?”
易中海可不敢应这话,因为如果抛开娄晓娥这个资本家小姐不谈,他才是明面上最有钱的人。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着吧,反正都是左邻右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点亏也没啥。”
赵野冷笑一声,正想继续揭易中海的面皮时,娄晓娥说话了:“一大爷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恕我无能无力。贾大妈你也别急着骂人,听我把话说完,你们再发表意见不迟。”
接着,娄晓娥环顾四周,大声说道:“趁着今儿大伙都在,我宣布一件事,我娄晓娥已经和许大茂协商好了,我们要正式离婚,所以以后许家的事与我无关,请不要再来烦我了。”
说完,娄晓娥也不理众人如何议论纷纷,扭头对赵野道:“本来我还想住几天,等和许大茂办好离婚手续,再回娘家的,可如今看来还是趁早走吧。小野,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你一会能送送姐吗?”
“没问题,你尽管去吧,我就在门口守着,要是还有人不开眼,想找你的麻烦,哼哼……”
赵野眼睛扫过易中海和贾张氏,意有所指的说道:“对这种人,我不介意让他们涨涨记性!”
面对赵野几乎指名道姓的威胁,贾张氏很识时务的闭上了嘴,骂骂咧咧的回家去了。
倒是易中海又拿出了他那套虚伪人设,说了一堆劝娄晓娥再考虑考虑的废话,直到见没人甩他,这才招呼众人散去。
半个小时后,在院内各色目光的关注中,赵野用自行车驼着几个大包袱,和娄晓娥出了四合院大门。
话说两人刚出门口,便在巷子里遇到了背着聋老太太的傻柱,傻柱见了他们,自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而聋老太太却是大吃了一惊。
吩咐傻柱将她放下后,立马上前抓住娄晓娥的手,关切的问道:“娥子,你这是嘛去?”
娄晓娥感性的回道:“老太太,我要和许大茂离婚了,以后就不在这院里住了,您老多保重啊。”
聋老太太一听这哪成啊,她还打算撮合傻柱和娄晓娥呢。
“不成,你不能走!老婆子我舍不得你,就算你要离婚,也用不着回娘家啊。”
“算了,晚走不如早走,免得惹别人闲话。”
聋老太太人老成精,自是听出了娄晓娥这话中有异,随即就沉着脸问:“是谁乱嚼舌根,你告诉我,看我不拿拐棍打他?”
娄晓娥摇了摇头不愿多说,赵野却没有这种顾忌,当下便道:“还能有谁,贾张氏和一大爷呗!”
一直在装哑巴的傻柱,听到赵野提起易中海,连忙反驳说:“你少在这污蔑一大爷,他不是那种人!”
赵野也不同其争辩,只是将贾张氏怎样讹钱,易中海又如何拉偏架讲了出来。
傻柱听后兀自在那强辩:“一大爷这么做,也是为了大院的团结。”
如此罔顾事实,别说是赵野和娄晓娥了,连聋老太太都诧异的看向傻柱,心里暗自感慨,好好的孩子,跟着秦淮茹那寡妇都变坏了。
这般想着,就更坚定了她要留下娄晓娥的念头。
“娥子,不用理那些人,你就住在我那里,谁敢再胡说八道,我拿拐棍抽他!”
娄晓娥初时还挺感动,直到余光瞥见赵野不时用下巴指向傻柱,她总算回过味来,淡淡的拒绝道:“不用麻烦您了,我还是回去住吧,得空我会来看您的。”
说着,便招呼赵野走了。
望着二人逐渐走远的身影,聋老太太不禁叹了口气:“唉,这个张丫头和小易,坏了我的大事了!”
傻柱挠着头说:“您成天呆在家里,能有啥大事,您可千万别告诉我,留下娄晓娥就是您所谓的大事?”
“我跟你这傻小子说不清楚,你要是还认我当奶奶的话,赶明儿趁早把娥子给我叫回来。”
…………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且说许大茂在见过娄晓娥之后,只要一想到自己这辈子可能生不出孩子,便忍不住肝颤。
虽然他不停告诉自己,娄晓娥是胡说八道,但心底却明白,自己的身体怕是真有毛病。
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些年由于娄晓娥始终不能怀孕,所以在下乡放电影期间,许大茂也不是没找别人试过,然而结果无一例外。
在娄晓娥没挑破这层窗户纸之前,许大茂还可以通过自我麻醉,来自己欺骗自己,可现如今他们都要离婚了,再装鸵鸟还有什么意义?
这么一想的话,娄晓娥的建议,倒不是不能考虑。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许大茂终于下了决心,他准备先与秦淮茹定个口头婚约,等顺利从保卫科出去后,再找机会去医院做个详细体检。
假如他身体没有问题,那就想法子推了这桩婚事,大不了到时补偿秦淮茹一些钱,想来这娘们也不会那么不识趣。
反之,他便顺水推舟娶了秦淮茹,不过这得有个前提,那就是棒梗必须改姓许。
至于说贾张氏和小当、槐花,自然是有多远滚多远了,想让他许大茂跟傻柱似的给贾家做牛做马,门都没有!
对了,也不知傻柱那混蛋知道秦淮茹嫁给我,会是什么反应?
不得不说,傻柱不愧是许大茂的一生之敌,这家伙分明都快绝户了,却还有心思苦中作乐,在这东想西想,让人不知说什么好了。
少顷,自觉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后,许大茂便喊来保卫科科长刘长雄,提出要单独招供。
前文就曾说了,这刘长雄本就不是铁面无私之人,再加上他也知道,许大茂是跟李怀德混的,因此很痛快同意了这个请求。
待审讯室就剩下他们二人,刘长雄索性将话说开了:“许大茂,你也别觉得我是有意为难你,实在是职务所在,这事闹的那大,我只能公事公办。”
许大茂此时有求于人,赶紧递上支烟,讨好的说道:“理解,理解,刘科长的难处我全都明白。”
“嗯,你能明白最好不过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许大茂不敢怠慢,忙凑到刘长雄身前,弯着腰将他的脱身之计仔细道来。
刘长雄听了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态,而是考虑了一会后,才皱眉说道:
“要是依照你这个法子,你和秦淮茹最多算是作风有问题,只需要口头批评教育即可,确实够不上搞破鞋。但这里头不是没有破绽,你老婆那边怎么说,她要是闹起来,怎么办?”
一看有门,许大茂再三保证道:“这点您大可放心,我和娄晓娥都商量好了,只要我出了保卫科,就立即和她离婚,她也答应替我隐瞒。”
“你确定?”
“确定,我拿人头向您担保!”
“好吧,一会我派人将你带到秦淮茹那,你跟她对好说词,别他妈回头露馅了。”
“谢谢刘科长,兄弟我必有重谢。”
第二百八十五章 婆媳密谋
也不知许大茂是如何说服秦淮茹的,反正到了翌日下午,两个人便如愿走出了保卫科的大门。
还好如今是冬季,因此即使在审讯室被关了近乎一天半,但二人身上却都没有多少馊味。
当然,疲惫是免不了的。
站在保卫科门口的台阶上,望着冬日的阳光,许大茂伸展了下四肢,扭头问身旁的秦淮茹:“你是回四合院还是去上班?”
颇有疲态的秦淮茹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废话,在这事没有个结果之前,你好意思来厂里上班吗?”
许大茂不满道:“喂,秦淮茹你这什么态度,你不要忘了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秦淮茹就一肚子气,她是答应了要嫁给许大茂不假,但那更多是迫于无奈,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改嫁给傻柱。
倒不是说秦淮茹眼下对傻柱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她心里清楚的很,相比于油滑的许大茂,自己可以轻松拿捏傻柱。
可惜事已至此,一步错步步错,她如今能做的,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这态度算好的了,许大茂我告诉你,我这几天不能上班的损失,你必须赔给我!”
许大茂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哪有心思和秦淮茹谈论这个。
“行啦,这个回头再说,我还有事要做呢,你自个先回吧。”
说着,不给秦淮茹反应时间,许大茂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秦淮茹可做不到许大茂这般潇洒,她头疼的问题多着呢,比如怎样应付贾张氏,如何向易中海和傻柱解释。
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秦淮茹惴惴不安的回到了四合院,刚一踏进大门,便被阎埠贵堵了个正着。
“哎,淮茹你回来了,没事吧你?”
阎埠贵话音刚落,三大妈和于莉也闻讯出了门,拉着秦淮茹便开始嘘寒问暖。
秦淮茹又不傻,哪里会看不出来,这几人关心她是假,看笑话是真。
这要是寻常人,面对此种窘境,早就忍不住落荒而逃了,但秦淮茹却偏不,她不止没有离开,反而借机打听起了,在她出事后院里众人的反应。
还真别说,面对秦淮茹的不按套路出牌,阎埠贵一家倒先不好意思上了,尤其是年轻的于莉,三两下功夫,便被忽悠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交代了个清楚。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秦淮茹正想提出告辞,却见大门口进来三人,为首的是个壮硕的老头,在其身后跟着两个推着板车的年轻人。
看着三人消失在垂花门,秦淮茹好奇的问道:“三大爷,这些人是干嘛的?”
阎埠贵用羡慕的语气回道:“这是赵野请来装修屋子的,看他这架势,是准备大干一场啊!”
一听与赵野有关,秦淮茹当即失去了兴趣,随口扯了几句闲话后,便向中院而去。
来到自家门口,没等她想好怎么面对贾张氏呢,却先一步听到屋里传来槐花撕心裂肺的哭声,跟着便是贾张氏的呵斥:
“哭,你个赔钱货就知道哭,想吃饭找你那个破鞋妈去……”
听到这里,秦淮茹的脸顿时一沉,掀开门帘就闯了进去,只见不大的屋里,贾张氏跟个老佛爷似的躺在床上,对坐在地上哭泣的槐花不闻不问,只有小当在旁安慰妹妹,儿子棒梗则压根不见踪影。
看到消失了一夜的妈妈回来,小当和槐花立马从地上爬起,向着秦淮茹奔来。
秦淮茹急忙将两个女儿搂在怀里,柔声安慰起来,待得知从昨天晚上开始,贾张氏就只做了自己和棒梗的饭后,她皱眉道:
“妈,你怎么这样啊,小当和槐花难道不是你孙女,她们才这么小,要是饿坏了怎么办?”
听到秦淮茹的质问,贾张氏腾的一下从床上翻身跳下,拿过事先准备好的鸡毛掸子,对着秦淮茹就打。
“你个破鞋,我都没找你算账呢,你反而倒打一耙,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我让你给我们东旭丢人,我们贾家这是造了什么孽了,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由于担心贾张氏打到女儿,秦淮茹一时不好躲闪,只得一边挨打一边解释。
“妈,当着孩子的面,你胡说什么呢!你凭良心说,自打东旭走了,我为了这个家付出的还不够吗?要不是为了让你们吃的好,我至于那么作贱自己吗?”
“少拿我们当借口,明明就是你自己水性杨花、不守妇道!”
不管秦淮茹好说歹说,贾张氏就是不听,期间还有几下打到了小当和槐花身上,这下好了,惹得两个小女娃全都放声大哭。
一时之间,贾家的热闹可想而知,引的院里众人纷纷来到中院驻足围观。
看热闹的人中,一大妈算是心肠比较好的,见贾家闹得实在不像话,便硬着头皮进去劝架,却也被不领情的贾张氏给骂了。
秦淮茹见状,干脆将两个孩子托付给一大妈,随后她将房门紧闭,趁贾张氏不注意,一把抢过其手中的鸡毛掸子。
“妈,你闹够了没有?要是闹够了,那咱们就说说正事。”
见秦淮茹还敢反抗,贾张氏下意识便想召唤儿子,直到发现秦淮茹说这话时,神情不似以往,她这才稍稍冷静了几分。
然后,贾张氏就从秦淮茹嘴里听到了,一个令她几乎晕厥的消息。
“这回我和许大茂的事情闹得有点大,为了不被轧钢厂开除,我可能要改嫁给他。”
别看贾张氏平日总是欺负秦淮茹,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贾家离不开秦淮茹,她之所以敢那么硬气,就是笃定秦淮茹舍不得孩子,外加用工作岗位是贾家的来辖制秦淮茹。
而透过这些表象,则是贾张氏深深的恐惧,原因很简单,棒梗三人是秦淮茹的孩子,秦淮茹即使改嫁,也能带上他们。
但她贾张氏却不同,她只是秦淮茹的婆婆,秦淮茹要是心狠一点,完全可以将她抛弃。
说白了,贾张氏就是个好吃懒做,又自私透顶的老虔婆,她一直阻止秦淮茹改嫁,压根不是为了什么贾家,是为了她自己的下半生才对。
这点在原剧中便体现的淋漓尽致,就像傻柱承诺给贾张氏养老之后,她不照样屁颠屁颠接受了吗?
基于以上种种,当贾张氏猛然得知,自己最担心的事将要成真之时,哪里还有方才的盛气凌人?
“不行,我不同意,你要是敢改嫁,我就让棒梗不认你!”
听到老太婆竟敢拿儿子威胁自己,秦淮茹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但很快便转瞬即逝,脸上换成了苦笑。
“妈,我也不想改嫁,更何况还是嫁给许大茂那种人,可我那不是没办法嘛!要是不这么做,万一我被轧钢厂开除了,你说咱们家以后怎么办?”
秦淮茹说不想改嫁,贾张氏是一个字都不信,但她说不想嫁给许大茂,贾张氏却是信的,当即讽刺道:“哦,现在知道后悔了,那你搞破鞋的时候,咋不考虑考虑后果?”
对此秦淮茹也有话说:“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你非逼我上环,哪有今天的事?”
贾张氏一愣,不解的问道:“这跟你上环有啥关系?”
“怎么没关系?许大茂那混账拿我上环的事威胁我,我要不听他的,他就要把这事抖落出去。你自个说,这要是我一个寡妇上环的事传开了,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棒梗他们还怎么抬头挺胸做人?”
说到这个贾张氏还真有些理亏,因为秦淮茹上环的确是被她给逼的。
话说当初秦淮茹生下槐花不久,眼看着要进轧钢厂接贾东旭的班了,贾张氏担心秦淮茹守不住,便威逼利诱其上了环。
“这个该死的许大茂,他这不是趁人之危嘛,我……我找他算账去!”
说着,贾张氏便向外走去,秦淮茹也不阻拦,而是等贾张氏都到门口了,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那你最好连带找下赵野,因为我上环这个消息,就是他告诉许大茂的!”
听到赵野这个名字,贾张氏顿时停住了脚步,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
何谓欺软怕硬?看贾张氏此刻的模样便是。
秦淮茹也是直到最近才发现,自家婆婆在被赵野狠狠修理了两回后,早已产生了惧怕心理,但凡涉及到赵野,她只敢打打嘴炮,真让其拿出点实际行动,她立马就怂了。
果然,不等秦淮茹再说什么,贾张氏便折了回来,顺便还给自个找了个台阶下。
“说完了正事,我再找他们算账不迟。”
秦淮茹也懒得拆穿贾张氏,而是自顾自往下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三个孩子以后还继续住咱们家,但可以跟我在许大茂家吃饭,如此一来,咱家也能省上一笔。
至于妈你这里,我可以每个月外多给你……嗯、三块钱,加上以前咱们说好的三块,你一个月就有了六块,也够你日常花销用了。”
一听才六块钱,贾张氏不干了:“秦淮茹你想得美,你别忘了你的工作可是东旭他爹传下来的,想这么点钱就把我打发了,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那你想要多少?”
“十五,你每个月必须给我十五块,否则这事免谈。”
虽说早料到贾张氏会狮子大开口,但秦淮茹还是被她的无耻嘴脸给吓了一跳。
“妈,你觉得可能吗?我一个月工资才十七块五,给你十五块,那我和白干有什么区别?”
“我不管,这是你欠我们贾家的,要没有我们东旭,你这会还在农村种地呢,想吃商品粮,等下辈子吧你!”
见贾张氏毫不退让,秦淮茹索性使出了大杀器。
“行啊,假如你坚持要这么多,那大不了这份工作我不干了,就由你去轧钢厂接班吧,反正只要我嫁给许大茂,也不怕被饿死。”
让一向好吃懒做的贾张氏去上班,想想便知不可能,所以她只能妥协。
“算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嘛,可六块钱实在太少!你又不是不知道,妈一个月光买去疼片就要花一块多,这么算下来,我就剩下五块钱了,刚够城里人的最低标准,这哪够啊?”
“那就再加两块,不能再多了!”
贾张氏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番,觉得若是只顾自己一个人的话,八块钱好像也够了,说不定偶尔还能下次馆子。
想到这里,她终于松了口:“好吧,八块就八块吧。不过你要想嫁给许大茂,还得再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第一,棒梗不能改姓,他必须永远姓贾。第二……”
说到第二时,贾张氏顿了几秒,刻意压低了嗓门:“你不能给许大茂那王八蛋生孩子。”
“这点还用你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会同意嫁给许大茂,就是因为他身子有毛病,压根生不出孩子!”
“什么?”乍一听其中还有这等内幕,贾张氏立即来了兴致,赶忙追问道:“消息靠谱吗,你能确定?”
秦淮茹回道:“这是娄晓娥亲口告诉我的,应该不会有假。”
贾张氏表示怀疑:“娄晓娥为什么跟你说这些,这对她有啥好处?”
关于这点,秦淮茹事后也曾想过,她的看法是:“我猜娄晓娥可能是想报复许大茂,毕竟她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怨气。”
贾张氏以己度人,也认可了这个观点。
“八成是这样了。哎,淮茹,你说既然许大茂注定是个绝户了,那他们老许家的家当,日后不就是棒梗的了吗?”
秦淮茹微微一笑,默认了贾张氏的说法:“回头记得交代棒梗一声,让他以后见了许大茂,嘴巴放甜一点,对他没有坏处。
还有,易中海和傻柱那里,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千万不能说漏了嘴!”
“你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就在贾家婆媳密谋之时,许大茂手里拿着几张体检报告,一脸生无可恋的走出了医院大门。
解释一下最近的更新情况
周末和朋友聚餐回来,身体一直觉得不舒服,又是发烧又是呕吐,开始以为是海鲜吃坏了肚子,哪知道去医院一检查,才发现是三阳了。
不知道别人三阳是个什么情况,反正我是挺严重的,连着几天了,一到晚上就发烧,脖子和脊椎也疼的厉害,搞得我坐电脑跟前,脑子一片空白。
所以,开个单章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两天更新时间可能不稳定,希望多多谅解!
第二百八十六章 许大茂再婚
“这位同志,你的身体属于先天精弱,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也并非没有生育的可能,但由于你后天不加节制,外加你下体曾遭受过严重撞击,所以……抱歉,以目前的医疗手段,你几乎不可能再生育了,节哀!”
脑海中盘旋着医生给自己身体判死刑的话,许大茂一时悲从心来,只觉活着都没啥趣味了,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一辈子无儿无女的窘境。
就这样浑浑噩噩往前走了一会,许大茂突然停住脚步,面露狠色的说道:“傻柱,你害的老子绝户,你也休想好过!”
虽然医生说的很清楚,许大茂不能生育有几方面的原因,但他却将责任全推倒了傻柱头上,因为他记得很清楚,以前和傻柱打架时,那家伙可没少踹他的裆部。
“你不是喜欢秦淮茹嘛,好,那我就先娶了秦淮茹,让你尝尝被人横刀夺爱的滋味,剩下的账咱们再慢慢算!”
打定主意之后,许大茂的动作极为雷厉风行,回到四合院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贾家见了秦淮茹,当着贾张氏的面对其说道:“秦淮茹,明天上午带上户口本,去和我办手续。”
秦淮茹愣了几秒,情不自禁的问道:“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许大茂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不去也行,但回头保卫科来走访调查的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秦淮茹没话说了,只得老实的点头答应,而一旁的贾张氏见许大茂全程无视自己,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许大茂,你把我们淮茹害成这样,是不是该有个说法?”
许大茂本要发火,但转念一想,事成之前不宜再节外生枝,便耐着性子问道:“你想要什么说法?”
贾张氏立马顺梯子爬道:“自打淮茹嫁到我们家,我一直拿她当女儿看,你这回害的她不明不白的改嫁,总该拿出点彩礼吧?”
许大茂一听都气笑了,忍不住出言讽刺:“你想啥美事呢,还真当秦淮茹是黄花大闺女啊?彩礼,亏你开的了这个口!”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扔到面前的桌上。
“就五块钱,爱要不要!”
撂下这话之后,许大茂扭头便走,在路过傻柱家时,他还刻意停下,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嘴里发出一声冷笑,这才施施然回了后院。
“这……这他妈谁砸的我家玻璃?娥子,娄晓娥!”
“咦,大茂是你回来了?”却是二大妈听到动静,从自家走了出来。
“二大妈,这谁干的?”指着一地的玻璃渣,许大茂气急败坏的说道:“玛德,也太缺德了,大冬天的,这不是要我命吗?”
二大妈先踮起脚尖,小心的看了眼中院,然后才理所当然的回道:“贾张氏呗,这院里除了她之外,谁还能干出这种事来?”
“嘿,你说这老虔婆,早知道……”想到自己刚还大发善心,给了贾张氏五块钱,许大茂别提有多懊恼了。
“那娄晓娥人呢,她就看着贾张氏砸我们家玻璃?”
“那肯定不能啊,晓娥和贾张氏吵了一架,最后回娘家了。”
说到这里,二大妈顿了一下,一边打量许大茂的神色,一边八卦的打听道:“对了,晓娥说你们要离婚了,真的假的?”
许大茂脸上一黑,正犹豫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时,赵野的声音从旁传来:“呦,大茂哥这是打哪来?”
拜长久以来二人并没有起直接冲突的福,使得许大茂不自觉就将赵野当成了自己人,此时一看到他,连忙凑了过去。
“小野你来的刚好,我正想找你帮忙呢!”
“找我,你找我干什么?”
许大茂瞥了眼竖着耳朵,不肯离开的二大妈,无奈的提议:“要不,咱们去你家里说?”
赵野却摇着头道:“还是在这说吧,我请了几个师傅在装修房子,屋里这会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许大茂才听说这事,便随口问了一句:“这眼看就要过年了,那你住哪?”
赵野得意洋洋的表示:“雨水答应把她的房子借给我,让我先对付个十天半个月。”
许大茂闻言一怔,随即便朝赵野竖起了大拇指,幸灾乐祸的说道:“你厉害,这傻柱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死啊?”
“房子是人家雨水的,关他傻柱屁事!”
许大茂眼珠一转,适时抓住机会拱火道:“理是这么个理,但你还是要小心一点,毕竟傻柱可是个混不吝,以他的为人,肯定要找你麻烦的。”
虽然知道许大茂说的是实情,但赵野可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于是便将话题岔开:“这个回头再说,还是说说你找我干嘛吧?”
见赵野不肯上当,许大茂只好遗憾的咂了咂嘴,转而说起他的事来:“是这么回事,我想请你替我给娄晓娥送个信,约她明天办下离婚手续。”
赵野故作惊讶的感叹:“这好端端的,怎么说离就离?我昨儿还以为娥子姐在说气话呢,没想到你们竟来真的!
这老话说的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一旁留心他们说话的二大妈也跟着道:“是呀大茂,晓娥人挺好的,你就听赵野的,去好好跟晓娥赔个不是,念在你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面对两个人或真或假的劝说,心里有鬼的许大茂嘴硬道:“多谢您二位的好意,我呀心领了,但我和娄晓娥之间,是真过不下了。”
说完,生怕被人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赶忙再次催促赵野:“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赵野耸了耸肩:“你都开口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等中午吃完饭,我就去找娥子姐,保证误不了你的事。”
“好兄弟,明晚请你喝酒。”
赵野心里一动,假意推脱道:“这几天事多,我看还是算了吧,等过年的时候,咱们在一起好好喝几杯。”
许大茂却说:“喝酒还用挑时候?就这么说定了啊,到时我还有事要宣布呢!”
赵野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什么,遂笑着答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又让你破费了。”
“一顿酒而已,小意思!二大妈,等二大爷回家,记得也跟他说声,我就不专程去请他了。”
“好,我会和他说的。”
…………
翌日上午十点,街道办婚姻登记科外。
望着联袂而来的许大茂和秦淮茹,娄晓娥不由一愣,随即便讽刺道:“行呀,你们这动作可真够快的!”
秦淮茹多少还要点脸,闻言难堪的别过视线,尽量不去看娄晓娥。
相反,许大茂却跟没事人似的,嬉皮笑脸的上前说道:“娥子,多担待点,这不是情况特殊嘛,再说过两天街道办也该放假了,与其到时候空跑一趟,不如一次性把事情办了。”
娄晓娥已然不想再同许大茂多费口舌了,直接了当的说道:“那就走吧,趁早把手续办了,以后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别介啊,即使做不成夫妻,咱们也能做朋友啊,何必这么绝情呢?”
“许大茂,你要点脸吧!你再不进去,我可回家去了。”
“别、千万别,我进去还不成嘛!”
片刻之后,看着手中那张纸上的印章,回想起这些年的经历,娄晓娥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嘴角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抹笑容。
殊不知,她这个样子反倒有种别样的风情,竟将一旁的许大茂给看呆了。
“奇怪,怎么以前没发现,这娘们还挺漂亮?”
一时之间,淡淡的后悔涌上许大茂的心田,让其觉得秦淮茹一下就不香了。
娄晓娥可不管许大茂有何感想,她只知道自己从此脱离了苦海,心情大好之下,临别时她难得没有阴阳怪气。
“我走了,祝你们新婚愉快。”
说着,她便哼着不知名的歌曲,骑上一辆女士自行车,慢悠悠向着远处而去。
身后,秦淮茹看出了上班许大茂的异样,嘴里调侃道:“既然这么舍不得娄晓娥,那就去把她追回来啊?”
许大茂打了个哈哈:“说什么呢,像娄晓娥那种不下蛋的母鸡,能把她给踹了,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呢!行了,我们也进去吧。”
登记科内,当负责办理结婚、离婚手续的大姐见到许大茂不仅去而复返,甚至还带了另一个女人进来时,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然后,在通过询问得知秦淮茹的寡妇身份后,大姐立马给二人打上了奸夫淫妇的标签,口中更是明里暗里,将他们好一通损。
许大茂脸皮厚,压根不当回事,秦淮茹可受不了,刚一办完手续,便迫不及待的逃离了街道办。
等来到外面,不想再受别人白眼的秦淮茹,思量了半晌,和许大茂商量道:“大茂,反正咱们都不是头一次了,结婚的事还是低调一点吧。”
要换成以往,那许大茂肯定满口答应,就像原剧中他和秦京茹结婚时,面对秦京茹想要大办婚事的请求,他便放话说:“凭什么老子结婚,让别人也跟着高兴!”
但这一次,许大茂却有不同想法,为了气傻柱,他宁愿出点血。
“这哪成啊,咱们这是结婚,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干嘛偷偷摸摸?我都想好了,今晚先请三个大爷来,把这个喜讯通知他们,等后天礼拜天,我再摆上十桌,让院里的人也跟着沾沾喜气!”
“可是……”
“没啥可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根本不给秦淮茹反对的机会,许大茂便挥手打断她的话,独断专行道:
“秦淮茹,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我许大茂的媳妇了。
以后在家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一天天的那么多心眼!对了,还有个事,你准备怎么处理你和傻柱的关系?”
秦淮茹也正头疼这个问题,但她嘴上却装傻充愣道:“我和傻柱,我和他没关系啊?”
“少来,以前你爱吊着他,那是你自己的事,可如今你是我许大茂的媳妇,再让我发现你和他拉拉扯扯,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见许大茂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秦淮茹习惯性的卖惨道:“我一个寡妇,每个月就十七块五的工资,却要拉扯三个孩子,外带一个拖油瓶婆婆,我不从傻柱那里想办法,难不成等你接济我啊?”
要是别人听了这话,或许会生出三分怜惜之情,可许大茂是啥人,指望他有同情心,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呢。
“少给我打马虎眼,我在问你傻柱的事!”
秦淮茹被逼的没法子,只好说出了她的真实盘算:“我想这两天私下找个机会,好好开解一番傻柱,免得他想不开,回头再找我们麻烦。”
“用不着,你和他非亲非故,干嘛给他解释?我还真不信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他傻柱还能翻了天不成?”
秦淮茹迟疑了几秒,想到自己刚嫁给许大茂,还是不要驳他面子了,于是便点了点头。
可惜秦淮茹没有看到许大茂眼里闪过的寒光,要不然打死她也不敢轻易答应这个要求。
当然,这都是后话,且说许大茂见秦淮茹颇为听话后,当即决定给其一点好处。
“今晚我要在家里请三位大爷和赵野喝酒,到时有不少硬菜,你可以提前给棒梗他们盛一点。”
秦淮茹一喜,感谢的话都到嘴边时,她忽然心念急转,决定借此机会试探下许大茂。
“棒梗以后也算你的儿子,要不晚上就让他直接过来吃得了?”
许大茂还不知道自己已漏了底,竟真的思量起来,好一会才道:“算啦,今晚全是大人,这个场合他来不合适。”
如果许大茂只是这么说的话,秦淮茹还真有些拿不准,可坏就坏在,他马上又画蛇添足的补充道:“你告诉棒梗那小子,我许大茂不差钱,咱家是能经常能吃到肉的,少吃一顿也没啥。”
自打街道办出来之后,秦淮茹第一次笑了:“行,你是当家的,我们娘几个全听你的。”
“嘿嘿,这还差不多!”
第二百八十七章 单纯的备胎
徬晚,易中海刚回到家中,屁股还没坐热呢,老伴便告诉他:“老易,下午许大茂来过家里找你。”
易中海一愣,大为不解的问道:“许大茂,他找我干嘛?”
“他说今晚在家请你吃饭。”
易中海下意识便要拒绝,却听一大妈又道:“对了,好像说是还有老刘和老阎。”
“许大茂没说是啥事吗?”
“没有,我倒是想问他来着,可他留下这话就走了。”
一大妈摇了摇头,随即好奇的问:“那你要不要去?”
“去,干嘛不去,我倒想看看那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易中海想了下,拿起刚脱下的棉袄重新套上,掀开门帘走了出去,然后便看到傻柱站在水龙头旁,一边咔咔啃着半根萝卜,一边鬼头鬼脑的向贾家张望。
“柱子,你干嘛呢?”
被逮个正着的傻柱,并未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凑到易中海身前,向其询问道:“一大爷,你今儿见秦姐了吗?”
“没有,怎么了?”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傻柱挠着头说:“那就奇怪了,我刚给她们家送饭盒时,只看到了贾大妈和三个孩子在家,问他们秦姐去哪了,都一问三不知。您说,秦姐会不会出事了啊?”
易中海摇头失笑道:“胡说什么呢,淮茹压根不是那种寻死觅活的人,她可能是心情不好回娘家了,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傻柱仔细一琢磨,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杞人忧天了,当下便将这事抛到了脑后,转而关心起易中海。
“大冷的天,您不好好在家呆着,这是要干嘛去?”
“哦,我去老太太那溜达一圈。”
易中海可不敢实话实说,他清楚傻柱正因前两天的事,一门心思要寻许大茂晦气,要是再知道他是去许家赴宴,这混小子十有八九会前去捣乱。
傻柱不疑有他的挥了挥手,扭头就朝自家而去:“得嘞,那你去吧,顺便告诉老太太,过几天等我发了工资,给她做红烧肉吃。”
见傻柱确实是回了家,易中海这才松了口气,放心去了后院,等到了地方一看,呦呵,刘海忠、阎埠贵已然在坐,身旁则是许大茂和赵野。
眼看最后一个客人到了,作为主人翁的许大茂率先起身迎接:“一大爷,你总算来了,快请上座。”
易中海本来还想客套几句的,却被早已心生不耐的刘海忠拿话给堵了:“老易,别磨叽了,这一桌人只差你一个了。
“人家都说心宽体胖,老刘你怎么却反着来?”
暗讽完刘海忠,易中海也不再矫情,顺水推舟坐在了中间预留好的位置上。
一旁的阎埠贵可不管二人如何打机锋,他的注意力早被桌上的菜给吸引了,此时见易中海坐下,便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大茂,你看既然人都来齐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完咱们也好喝酒。”
许大茂闻言,却出人意料的回道:“急什么,还有道菜没上呢!”
说着,他便扭头对一帘之隔的厨房喊道:“淮茹,鸡炖好了没有,我们还等着吃呢!”
然后,在除了赵野之外,其余几人见鬼的神情中,只见门帘一掀,穿着身大红棉袄的秦淮茹,端个菜盆出现在了大伙视线里。
“来啦,别催了!”
此情此景,如果说刘阎二人最多只是感到惊讶的话,那易中海就是惊骇了,这老小子瞬间失去了往日的从容,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指着秦淮茹问道:“淮茹,你、你和许大茂是、是什么情况?”
秦淮茹没有回答,只是给了易中海一个充满歉意的目光,答案不言而喻。
许大茂可就不会体谅易中海的心情了,他得瑟的上前,一手接过秦淮茹手中的菜盆,一手拉着秦淮茹回到座位上,带着嘲弄对易中海道:
“我和淮茹上午已经领了证,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赵野第一个举杯送上祝福:“恭喜、恭喜,大茂哥你不地道啊,这么大的喜事也瞒着,怎么,害怕大家问你要喜糖啊?”
“怎么会呢?喜糖肯定有,等后天正式办酒席的时候,一定给大家发。”
听到还能再混一顿喜宴,阎埠贵立马按住了心头疑惑,起身对二人说起了吉祥话。
有了他们两人的带动,事不关己的刘海忠也顺势送上了祝福。
如此一来,仍处在震惊之中的易中海,就显得有点突兀了,好在秦淮茹这娘们反应极快,适时提议大伙一起干一杯,这才化解了易中海的尴尬。
接下来,便是推杯换盏的环节。
期间,没人不知趣的询问许大茂二人,你们咋就结婚了之类的问题,倒不是对此不好奇,而是经过这短暂的消化,再结合前两天发生的种种,在场几人多少都猜到了其中的内幕。
连刘海忠都能想到的事,易中海又岂会例外?
不过想到归想到,但他却依旧难以释怀,因为秦淮茹是他养老的关键一环,没了这个女人,用谁去控制傻柱就成了大问题。
傻柱总有结婚的一天,万一他将来找的媳妇是个不好相与的,不同意给自己养老怎么办?
就在易中海陷入心灰意冷之际,刘海忠这厮偏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来却是吃饭间隙,阎埠贵关心起了后天的酒宴,并询问许大茂找好了大厨没有,许大茂答曰没有。
随后,刘海忠像是不知道许大茂、傻柱、秦淮茹三者的特殊关系似的,脱口而出道:“费那功夫干啥,傻柱不就是现成的大厨吗?”
听到这个名字,秦淮茹和易中海心里同时一颤,生怕许大茂这孙子借此搞事。
然而有时候怕什么就来什么,只听许大茂竟顺着这话茬说道:“我倒这么想过,就怕傻柱不愿意啊!”
刘海忠理直气壮道:“嗨,都是一个院的,要是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那还算啥邻居!你说是吧,老易?”
易中海勉为其难的一笑,心里在将刘海忠骂了个半死的同时,还不得不找借口替傻柱推了这事,别提有多呕了!
“这个……最近马上要过年了,厂里领导三天两头在小厨房聚餐,柱子怕是抽不出空,依我看还是另找个厨子吧。”
许大茂刚刚其实更多是在口嗨,他是想气傻柱不假,但要是傻柱真答应来下厨,他反而该不放心了。
“一大爷都这么说了,那我再找别的厨子吧。”
看足了好戏的赵野,趁机卖了个好:“我倒认识个大厨,他家祖上三代都是宫里的御厨,论厨艺八成还在傻柱之上。”
许大茂一听还有这种好事,秉承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理念,赶忙端起酒敬了赵野一杯,郑重拜托道:“兄弟,这事我可全指望你了。”
“客气了不是,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看赵野这么赏脸,许大茂自是倍觉有面,不知不觉便多喝了两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办法,许大茂属于典型的人菜瘾大,明明是三杯就倒的酒量,却还特别喜欢喝酒,常常酒局才进行到一半,他已不省人事了,像今天这样,只是常规操作罢了。
而随着许大茂这一醉倒,赵野他们几个大男人自然不好继续留下,纷纷提出告辞,唯独阎埠贵显得闷闷不乐。
望着桌上才吃了一小半的菜,老家伙的心都在滴血,终于在临出门时,拐弯抹角的提出了打包请求。
走在前头的赵野听到身后动静,不由暗自嗤笑一声,这阎埠贵竟想从秦淮茹手里弄好处,真是昏了头了。
果然,秦淮茹几句话便将其撅了回来:“大家都慢走啊,我就不送你们了,棒梗他们几个月没吃过肉了,我得趁热给他们送去。”
阎埠贵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同几个孩子抢食吃,顿时怏怏不乐的走了。
…………
不提当晚如何暗流涌动,且说翌日天刚蒙蒙亮。
秦淮茹便悄悄起了床,将昨晚的剩菜热了一下,又做了六人份的窝窝头,留出许大茂那份后,便匆匆往贾家而去。
等亲眼看着三个孩子吃了,她不敢久留,便要再折回后院,哪知脚刚踏出房门,傻柱就不知从哪窜了出来。
“秦姐,你昨儿去哪了?”
秦淮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紧了紧脖子上的丝巾。
这个许大茂太缺德了,昨晚后半夜醒来后,非拉着秦淮茹闹了半宿,最后还美名其曰要盖个章,害的秦淮茹今早出门时,不得不找了条娄晓娥落在许家的丝巾系上。
“我没去哪儿呀,昨天一直在家。”
“不对吧,我去给你送饭盒时,可没见着你人。”
“哦,那会我出门买酱油去了,正好不在家。”
面对秦淮茹的敷衍,傻柱并未察觉异常,反而被其脖子上的丝巾所吸引,情不自禁的夸道:“秦姐,你这条丝巾真好看!”
“是吗?我也是随手系着玩的。”秦淮茹干笑两声,赶忙将丝巾又紧了紧。
傻柱这万年舔狗加备胎,简直单纯的让人心疼,他是做梦都想不到,他亲爱的秦姐为啥要系条丝巾,反而继续在那说道:
“是的,我觉得你系上丝巾之后,特别有女人味!”
傻柱越是这个样子,秦淮茹越是明白,她不能再拖了,否则等今儿刘海忠等人将她和许大茂结婚的事抖出来,绝对要出大乱子的。
想到这里,秦淮茹咬牙说道:“柱子,姐有个事要告诉你,但我希望你听了之后,不能生气,也不能冲动,好吗?”
傻柱嘿嘿傻笑了两声,不以为然的说起了俏皮话:“咱俩这关系,我能跟你生气吗?不能!就算你现在打了我一巴掌,我也立即把另外半张脸凑过去!”
秦淮茹权衡了半晌,感觉以傻柱的脾气,不可能听完以后不生气,为了不让院里人看笑话,还是换个地方说话为妙。
“咱们还是去你屋里说吧,在这不是太方便。”
傻柱一开始没有多想,屁颠屁颠带着秦淮茹去了他家,直到见秦淮茹进屋后竟还关上了门,他当即浮想联翩起来。
“难道秦姐终于发现了我的好,想要特意感谢我,我要不要拒绝?”
正当傻柱想的口水都要流出来时,秦淮茹流着泪说话了。
“柱子,这些年多亏你帮着姐,要不然姐早过不下去了。”
虽然和想的不一样,但看到秦淮茹流泪,傻柱心疼坏了,赶紧握住秦淮茹的手安慰道:
“哎,我的好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呀,有啥话不能好好说,还非得掉金豆豆?再说我和你谁跟谁,说这些见外了不是!”
秦淮茹一把将手抽了回来,接着说道:“你这样想,是因为你好心,但姐可不能再拖累你了,你这眼看着就要三十了,却连个老婆都没有,人家都说这是姐害的。”
傻柱急了,马上反驳道:“放屁,这话是谁说的,许大茂还是赵野?”
“不是他们两个,是厂里其他人。”
“嘿,你说这些王八蛋,一天天的不好好上班,净在那胡说八道,要是让我碰见谁嚼舌根,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秦淮茹摇头:“嘴长在人家身上,你还能堵上人家的嘴不成?而且我想过了,这话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我是个寡妇,和你走的太近了,确实影响你找媳妇。
所以为了不再拖累你,姐决定嫁给许大茂,也算是为之前那挡子事找个遮掩,以后你就不用再接济我了,快点找个媳妇成家才是正经!”
一口气将话说完之后,秦淮茹双手捂脸,飞快的跑了出去。
傻柱:???
啥玩意?
秦淮茹刚才说了啥,她要嫁给许大茂?
傻柱只觉脑子嗡嗡作响,愣了有好几秒,待确信自己耳朵没毛病后,他本能的追了出去,想让秦淮茹将话说清楚。
可是等来到外间,哪里还有秦淮茹的影子?
傻柱不信邪之下,干脆径直闯进了贾家屋里。
也是巧了,贾张氏这老虔婆今天由于起的早,闲来无事便准备换身内衣,好下午去洗澡,于是好死不死让傻柱给看了个精光。
“啊,傻柱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敢占老娘便宜!快来人呐,傻柱耍流氓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黑市买猪
“哎呦,我的妈呀!”
看到那一堆白花花的赘肉,傻柱简直恨不得当场自戳双目,没等贾张氏做出下一步过激举动,他便狼狈的逃回了自家,将房门从里面栓住,企图用装鸵鸟的方式来蒙混过关。
但贾张氏哪是好惹的,这老虔婆平日里无理都要搅三分,何况是被人看光了这种大事?
所以,急急忙忙换好衣服后,她立马冲到外面,一边拍打何家大门,一边扯着嗓子破口大骂:
“傻柱,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畜牲,快点给我滚出来,我告诉你,老娘今天跟你没完……”
只是无论贾张氏骂的如何难听,傻柱就是铁了心一声不吭,反倒是院里其余住户被吵的大清早不得安生,陆陆续续出门查看动静。
最先出现的自然是住的最近的几家人,比如借住何雨水房子的赵野,以及一晚上几乎没睡的易中海。
“贾家嫂子,伱这一大早的,又是唱的哪一出呀?”
说实话,自打知道秦淮茹嫁给许大茂后,易中海如今是真不愿再管贾家的事了,可现实却是他不得不管,一来他是管事大爷,二来这事听着和傻柱有关。
“易中海你来的正好,傻柱那个王八蛋对我耍流氓,你说怎么办吧?”
此言一出,院里众人同时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噗嗤!真的假的?”
“傻柱没这么饥不择食吧?”
“啧啧啧,傻柱这口味也他妈太重了!”……
听着耳边越来越离谱的议论声,易中海脸色一黑,赶忙替傻柱解释道:“这里头是不是有误会啊,柱子不是那样的人,他……”
“我呸!易中海,你少在这打马虎眼,傻柱那混账都把老娘看光了,你说,这是哪门子误会?”
易中海的话才说了一半,贾张氏便率先爆出来大雷,一下震翻了所有人。
赵野趁机坏笑着建议道:“要我说呀,这种事情不能仅听一面之词,还是让傻柱本人出来亲自对质吧!”
这话顿时就得到了众人的响应,尤其是刘海忠,他倒没笨到家,在意识到这是个打击易中海威望的大好时机后,表现的比谁都积极。
“傻柱,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报公安了!”
“哎,老刘,不至于,真不至于!里头肯定有误会,再说这马上要过年了,眼瞅着也该评比先进大院了,这时候不宜闹大啊!老阎你说对不对?”
易中海一听这哪成啊,连忙站出来劝起了刘海忠,为了保险起见,他在最后关头还不忘拉上爱贪便宜的阎埠贵。
可惜易中海这回却失算了,阎埠贵一开口便站在了刘海忠那一头:“老易啊,我觉得老刘说的对,傻柱这回犯的可不是一般的错误,说的难听的,他这是耍流氓,是犯罪,是要被判刑的!”
阎埠贵话音刚落,刚赶到现场,才问清楚发生了什么的许大茂,便不顾秦淮茹阻拦,落井下石道:
“三大爷说的没错,这种事情必须严惩!大家千万别忘了,咱们院里可是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要是这回放过了傻柱,让他以为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那以后……啧啧啧!”
该说不说,论起使坏来,刘海忠和阎埠贵两个人加一起,也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经过他的煽风点火,很轻易就将傻柱推倒了院里大多数人的对立面。
“是啊,我觉得许大茂说的没错,这可是耍流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轻轻放过了。”
“就是,傻柱可是个光棍,如今连贾张氏都下得了嘴,别人岂不是更危险!”
贾张氏闻言朝说话的阎解成瞪去:……我招你惹你了,什么叫连我都能下嘴,老娘三十年前也是一朵花的!
事情发展到这里,早没人在意她这个当事人的态度了,大伙在刘光天几人的带领下,群情激愤的喊道:
“支持二大爷,严惩傻柱!”
“支持二大爷,严惩傻柱!”
眼看大局在握,刘海忠志得意满的望向易中海。
“老易,你也看到了,这叫民意难违,你不会还想继续包庇傻柱吧?”
易中海张了张嘴,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的秦淮茹,他仿佛一下抓住了救命稻草。
“淮茹,快劝劝你妈,有问题咱们可以私下协商解决,没必要闹得这么大啊!”
秦淮茹同样不想看到傻柱出事,所以在听了易中海的话后,她只是稍一迟疑,就打算上前劝贾张氏息事宁人。
可秦淮茹却忘了今时不同往日,没等她跨出第一步,便让许大茂给拽了回去。
“秦淮茹,你给我放聪明点,再敢当着我的面和易中海、傻柱来往,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声警告完秦淮茹后,许大茂将火全撒在了易中海身上,只见他走到刘海忠身旁,环顾四周道:
“各位街坊邻居们,我许大茂有些话一直藏在心里,但今天实在不吐不快了,希望大家能给我个发言的机会!”
许大茂本以为自己振臂一呼,就算做不到一呼百应,也至少应者云集,然而事实却是,他说完之后,竟遭遇了冷场。
这让他瞬间尴尬无比,忙向准盟友刘海忠和阎埠贵看去,企图让他们站出来支持自己,哪知这两位全都闭口不言。
许大茂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由于他私下娶了秦淮茹,导致刘海忠认为他不守信用,破坏了之前商量好的抓奸大计,因而巴不得让他受个教训。
而阎埠贵的心思就更简单了,这老小子向来喜欢明哲保身,让他敲边鼓可以,想让他当出头鸟,没门!
无可奈何之下,许大茂只得将哀求的目光投向好兄弟赵野,盼望其撑他一把。
赵野想了下,觉得对付易中海要紧,暂且帮帮许大茂倒也没什么大不了,于是他轻咳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后,朗声说道:
“伟人教导我们,要多听人民群众的意见,我赞成让许大茂发言。”
说着,他便不由分说的鼓起掌来。
院内住户一听,好家伙,这连伟人都搬出来了,那还有啥好说,跟上吧!
霎时间,掌声雷动。
等现场重新恢复安静,许大茂先给了赵野一个感激的神情,然后赶忙直奔主题。
“各位,我要说的就一件事,那就是……我提议罢免易中海一大爷的位置,因为他这个人言行不一,嘴上说着公平公正,可实际上呢,总是一味地偏心傻柱!
大家不妨想想,这些年但凡涉及到傻柱,不管他打了多少人,犯了多少错,哪次不是被他易中海轻拿轻放,甚至就连这次也不例外。
如果他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二,那我许大茂也无话可说,可问题他不是呀,这点我相信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对不对?”
许大茂这话虽有夸大之嫌,但某种程度上,也的确是事实,所以很多人都情不自禁的开始附和,再加上刘光天等人也加入了带节奏的行列,一时间竟给人一种,易中海墙倒众人推的感觉。
易中海这人最是爱惜羽毛,见此情形,他干脆铁青着着脸道:“我易中海站的正行的直,既然大家觉得我这个一大爷干的不称职,那我退位让贤好啦。”
说着,他便退到了一边,刘海忠大喜,搓着手就想宣布自己继任一大爷。
这时,却见何家的房门突然打开,傻柱走出来反对道:
“我不同意,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何雨柱犯了错,跟一大爷有什么关系?”
却是傻柱躲在家里,听到因自己的缘故,害的易中海丢了一大爷的位置后,终于还是出于义愤,选择站了出来。
傻柱的心是好的,可他却忘了至关重要的一点,还有个贾张氏在等着他呢!
这不,一见傻柱露面,贾张氏就像让人刨了祖坟似的,嗷的一嗓子冲了上去,对其使出了九阴八骨爪。
“啊!”傻柱一个不防,脸上被拉出几道血痕,在疼痛的刺激下,他下意识抬腿一踹,不偏不倚正中贾张氏腹部,将人踹飞了至少三米远。
然后,在“砰”的一声巨响中,贾张氏沉重的身躯重重砸在了地面上,人也跟着失去了意识。
“妈!”短暂的无声过后,秦淮茹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贾张氏身前,声嘶力竭的的哭嚎起来。
傻柱这下是真的傻眼了,他不知所措的走到秦淮茹身前,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秦姐,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有意的……”
秦淮茹相信傻柱不是有意的,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难道还敢原谅傻柱不成?
真要如此的话,不说贾张氏事后会不会和她拼命,就是旁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最终,还是易中海看不下去,主动过来掐了掐贾张氏的人中,发现人陷入了昏迷后,他先是征求了秦淮茹的意见,随后指挥几个住户将贾张氏抬上板车,送往医院去了,傻柱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而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刘海忠才后知后觉的问一旁的阎埠贵和许大茂:
“不是……这就算啦?”
阎埠贵苦笑道:“都出意外了,还能怎么办?”
许大茂则说:“哼,肯定不能这么算了,要我说咱们不如乘胜追击,晚上继续召开全院大会,将傻柱和易中海彻底钉死。”
刘海忠深以为然的一拍手掌:“好,就这么办!”
待三人商量好行动方案,许大茂便找上了赵野,专程感谢了他的援手之情,顺便还邀请他一起对付易中海和傻柱。
赵野才懒得趟这滩浑水呢,随口找了理由推脱了后,便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今天他要回机修厂找南易,不过在去之前,他准备先跑一趟黑市,看能不能找头猪,回头好补偿给机修厂。
坑崔大可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但这个时代的工农兄弟都太苦了,如果因为他的原因,让机修厂三千多工人吃不到肉,这会让他良心难安的。
半个多小时后,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赵野,已然身处此行的目的地。
托了在人世间倒卖票据的福,没多大功夫他便锁定了一个目标,那人是个年约四五十的中年汉子,此时盘坐在一棵槐树下,身前摆放着一些山货和两个竹笼,竹笼里则关着十几只老母鸡。
从这人敢光明正大的露出真面目,以及鸡的数量来看,他应该是来自京城附近的农村,并不是城里人,否则不可能这么有恃无恐。
有了这个判断,赵野心中大定,待四下无人时,他走到那人跟前,以购买老母鸡的名义,和其搭上了话。
“大叔怎么称呼,这鸡是你自家养的吧?”
那人倒也实诚,直接就说自己叫韩富贵,鸡是家里婆娘养的,并热情的询问赵野要几只。
赵野默默查看了一番系统空间,确认能全部装下后,便开口说他包圆了。
韩富贵一听大喜,随即又赶忙强调:“我一半卖钱,一半换粮票。”
赵野痛快道:“随你。”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钱票,向韩富贵展示了一番自己的财力后,猛地话风一转:“东西太多了,我拿不上,还得麻烦大叔帮我送到外面。”
韩富贵迟疑了几秒,忽然向不远处招了招手,喊来了两个卖鸡蛋的年轻人。
“这是我两个侄子,可以一起去吗?”
赵野明白韩富贵的顾虑,不以为意道:“没问题,正好我还想买点鸡蛋,这下倒省事了。”
韩家叔侄见还有这种好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美滋滋跟着赵野出了黑市,最后来到一处废弃的巷口。
到了这里,赵野停住脚步,先把钱票递给韩建国,进一步打消其戒心后,才请他们将东西挑了进去。
等来到巷子里面,发现是个死胡同后,韩富贵奇怪道:“哎,这路走不通啊!”
赵野笑着让他们将东西放下,解开脸上的围巾说道:“我是替厂里跑腿的,一会儿会有专门的人过来取。”
韩建国拍着大腿道:“你早说嘛,要知道你也是替公家办事的,我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咦,听韩大叔你的意思,这些东西不是你们自己的啊?”
察觉自己失言的韩建国干笑一声,正不知如何回答时,赵野不失时机的递上根烟。
“韩大叔,咱们借一步说话。”
第二百八十九章 挑破窗户纸
面对赵野单独一叙的请求,韩富贵只是稍一迟疑便答应下来。
接着,两人来到巷子最深处,赵野先替韩富贵把烟点上,然后不经意的问道:“不是说这两年的年景还好嘛,怎么韩大叔还要出来卖东西?”
韩富贵狠狠咂了口烟,颇为郁闷的叹道:“是比前几年强点没错,可最多也就能吃饱肚子,而且还是粗粮,不瞒你说,我都忘了白面馒头是啥味道了。”
赵野轻轻点了下头,没有对此发表意见,但他心里却知道,韩富贵的确没有胡说,真要论苦的话,这个时代的农民才是最苦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削尖脑袋,想进城当工人了。
“唉,其实我们这些大人倒没啥,毕竟解放前连树皮都啃过,但娃娃们不行啊,一直吃粗粮会把肠胃吃坏的,因此我就寻思着,来城里换点细粮,至少过年时让娃娃们吃顿好的。”
听完来龙去脉,赵野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韩大叔,你们除了鸡之外,还养别的牲畜了吗,像是猪和羊之类?”
“猪倒是养了,可那是替公社养的,将来要上交完成任务的。”
得到这个答案,赵野顿时心里有了数,他明白韩富贵说的是实情不假,但也有不尽其实之处。
比如时下那些村落但凡条件允许的话,都会偷偷多饲养几只牲畜,一来是为了预防牲畜在成长过程中病亡,从而完不成纳粮任务。二来,可以用多出来的牲畜,偷偷换取好处,就像韩富贵今天的作为一样。
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韩大叔,跟您实话说了吧,我这趟来黑市呢,是为了替昌平那边的北方机修厂采购生猪的,价格方面一切好说,所以你们村要是有多余的,不如卖给我怎么样?”
“这……”韩富贵没想到赵野会这么直接,脸上不由浮现出挣扎之色,好一会才小声回道:“猪确实能匀出两头,但你必须让我看到你们厂开的证明,要不然我没法子说服队里答应。”
赵野一怔,随即就笑道:“这好办,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厂里,让厂长和你亲自谈,到时你就说是我家在农村的亲戚。”
韩富贵想了想,觉得亲自跑一趟确认下也好,免得将猪卖给不明不白的人。
“成,那我给两个侄子交代一声,让他们先回去。”
“那说定了,一会你在黑市入口那等我,我找人把采购的东西拉走,顺便去取自行车。”
…………
一个半小时后,赵野带着韩富贵,顺利抵达了机修厂。
到了大门口,赵野先让韩富贵在原地等候,他本人则溜达去了门房,找张大山老爷子唠嗑,顺便打听下崔大可的后续。
“嘿,你小子不是请假回城了吗,事情办完了没有?”张大山对赵野印象颇好,见到他立即热情的问。
赵野一边送上烟,一边答道:“还没办完呢,这不回来找刘厂长,再请几天假嘛。”
“我劝你啊还是别去了,刘厂长这两天心情不好,当心给你撅回来了。”
赵野不动声色的问道:“心情不好,为什么啊?”
“还能为什么?为了小壮呗!”
“啊,不是,小壮还没找着啊?”
张大山苦笑道:“别说找着了,连根毛都没见到,现在这事已经传开了,厂里工人意见都很大,有人甚至提议,要去上级部门告刘厂长他们失职。”
“猪又不是刘厂长弄丢的,何必呢?”赵野随口感叹了两句,随即悄悄询问张大山:“对了,那个崔大可怎么样了,难道咱们之前猜错了,猪不是他偷的?”
一听到崔大可这个名字,张大山顿时破口大骂:“别提那个王八蛋了,要我说啊,猪肯定是那家伙偷的,要不他一个农村来的闲汉,身上咋可能搜出两百多块钱!”
“等会,你说崔大可被搜出了两百多块钱,谁搜的,厂里保卫科?”
“不是保卫科,是公安搜出来的!”张大山说完才反应过来,赵野最近几天没在,于是赶忙补充道:
“前几天派出所不是派人去了趟南台公社调查嘛,你猜怎么着?那个崔大可不得了哇,在他们村就是个地痞流氓,不但跟两个寡妇不清不楚,还曾有过偷牛的嫌疑,要不是证据不足,那孙子早挨枪子了!”
赵野惊讶道:“既然崔大可这么不是东西,那南台公社怎么把他派城里来了?”
“这有啥想不通的,崔大可上头有人呗,他们公社的会计是那小子的堂兄,之前他偷牛的事,就是他那堂兄想法子给压下去的。”
说着,张大山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可这回人家公安实地走访,崔大可干的那些破事再也包不住啦,昨天他人已经被抓了,估计这回有他受的,只是可惜了小壮,不知道被这孙子卖到哪里去了。”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赵野心情大好,于是便安慰张大山道:“好了,小壮丢了就丢了吧,又不是吃不到肉了,不用这么难过。”
“你小子这话是啥意思?”
赵野隔着窗户指了下外面的韩富贵,得意的对张大山小声耳语了一番。
张大山听的大喜,忙不迭的催促赵野:“你早说呀,快,你快带人去见刘厂长,我这就不留你了。”
有了张大山的放行,赵野很轻易便将韩富贵带进了机修厂,顺利来到了刘峰办公室外。
就在他抬手想要敲门时,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焦敏神情难看的走了出来,直到看见赵野,她才勉为其难的挤出个笑容。
“是小赵啊,你找老刘有事吗,咦,这位同志是?”
焦敏是刘峰的老婆,赵野自然没啥可隐瞒的,随即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了。
当然,在赵野的嘴里,韩富贵是就成了他的远方亲戚,这次来城里是专程来看他的,而他在得知韩富贵村里有多余的生猪后,便好心介绍来了机修厂。
焦敏正为了小壮的事头疼呢,不想却从赵野嘴里听说了这么个好消息,登时喜不自胜,连忙将二人带进了办公室,不等赵野开口,她便主动将事情告诉了刘峰。刘峰的反应不遑多让,不顾厂长身份,握着两人的手便是好一通感谢,并郑重向韩富贵保证,假如交易过程出了问题,一切后果由机修厂承担。
韩富贵担心的就是这个,如今有了刘峰这个大厂长的亲口承诺,他总算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开始笑着介绍起那两头猪的情况。
而一旁的赵野见两人接上了头,便适时提出告辞:“刘厂长、焦书记,你们和韩大叔慢慢谈,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刘峰一愣,有些不理解的问:“不是,你不陪着去接猪啊?”
赵野回道:“我手里还有事呢,就不去跟着添乱了。”
刘峰一想也是,便不再勉强赵野,但还是转头给焦敏使了个眼色:“你替我送送小赵。”
焦敏会意的点了下头,不顾赵野推辞,坚持要将他送到了楼下。
然后,等两人分开时,赵野手里已经多了四张餐券。
医务室内,丁秋楠正闲极无聊的看着一份病例,听到有人进来,她头也没抬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大夫,俺肚子不舒服,能不能给俺开点止疼药啊?”
“不好意思,我不能开给你,止疼药不能乱吃,再说肚子疼有许多原因,吃止疼药也不……”
丁秋楠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赶紧抬头看去,却见是赵野笑嘻嘻看着自己,她心里莫名一喜,但还是故作矜持道:“讨厌,没看到我在上班吗?”
赵野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同时从怀里掏出个牛皮袋放在桌上。
“特意给你带的,快趁热吃吧!”
丁秋楠本想拒绝,可当她透过缝隙看清袋子里,竟是冒着热气的栗子时,脸上瞬间被惊喜所取代。
“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炒栗子的?”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见有人卖毛栗子,就买了几斤回去,想着炒一些给你当零嘴。”
看着赵野无辜的样子,丁秋楠暗自琢磨道,难不成这就是书上说的心有灵犀?
赵野虽不知丁秋楠具体所想,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这让他大为得意。
没办法,谁让他有丰富的,应付这种文艺女青年的经验呢?
“好啦,快尝尝我炒的栗子怎么样?”
在赵野的催促中,丁秋楠捻起一颗栗子,剥开外壳放进嘴里,等果实的香而甜润在味蕾炸开,让她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接下来十几分钟,丁秋楠的嘴便没停下来过,待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她才赫然发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已将赵野带来的栗子吃了一小半。
这个事实,让她顿觉不好意思起来,干脆没话找话道:“你赶了那么远的路,肯定渴了吧,我给你倒点水。”
说着,不等赵野回话,她便起身来到隔壁桌前,稍微犹豫了几秒,用自己的杯子兑了一杯温水,递给了赵野。
赵野接过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并表示道:“别说,我还真有点渴了。”
见此情形,丁秋楠脸上笑容更甚,跟着又好奇的问:“你前几天走的那么匆忙,是家里出了什么急事吗?”
“别提了,一言难尽呐。”
“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妨说来听听,反正这会也没有病人。”
“好吧,你既然想听,那我就给你说说,是这么回事,那天我们院里邻居来找我……”
片刻之后,听赵野发完牢骚,丁秋楠由衷感慨道:“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赵野把手一摊,赞同道:“谁说不是呢,要不是现在房子不好找,我早搬出去住了,何必花那功夫装修房子呢?”
或许是赵野话里装修房子的事,触动了丁秋楠的敏感神经,她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起来,忽然间沮丧的说道:
“赵野,这些日子我仔细考虑过了,我承认你很好,是另一半的完美人选,但我真的不适合你,我的理想是上医科大学,而不是在家相夫教子。
要是我们结合的话,我肯定给不了你想要的家庭生活,为免你将来后悔,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实话,赵野这一刻差点没跟上丁秋楠的脑回路,但他的反应极快,待丁秋楠话音刚落,他便伸手握住她的手,满脸柔情的回应道:
“秋楠,我很喜欢圣经里对爱的描述: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所以,我不认为你想上大学,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更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该互相包容,彼此扶持,除非……”
说到这里,赵野促狭的一笑:“除非大学有明文规定,不录取嫁了人的姑娘,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了你的理想,我宁愿放你离开。”
丁秋楠正感动呢,忽然听到这话,想都没想便反驳道:“去你的,净会胡说八道,人家大学才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呢!”
赵野眼前一亮,出言调侃道:“嘿嘿,你都拿鸳鸯自比我们两个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同意和我处对象了?”
察觉到失言的丁秋楠脸色一红,赶忙将手抽了回去,垂着头声若蚊蝇道:“我、我还没有想好,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
赵野又不是初哥,岂会不懂趁热打铁的道理?
没等丁秋楠把话说完,他便往前一探,霸道的抬起丁秋楠的下巴,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丁秋楠,身子不由一僵,下意识就想伸手推开眼前的坏人,但她那点力气,连给赵野挠痒都不够,又哪里能将人推开。
再然后,她便陷入了迷糊之中,魂都不知道飘到何处去了。
第二百九十章 搞定南易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感觉有些喘不过气的丁秋楠才推开了某人,晕红着脸坐在椅子上,胸口不断起伏,嘴里拼命喘息着。
赵野见状被逗的直乐,干脆绕过桌子,来到丁秋楠身边,将其抱在怀里,轻轻给她拍打后背。
丁秋楠这次并没有再挣扎,反而因为赵野笑话自己,很不甘心的锤了他胸口几下。
“你怎么不经过人家允许就、就这样,臭流氓!”
赵野闻言,将嘴凑到丁秋楠耳边,不怀好意的问道:“嘿嘿,你的意思是说,下次我再想这样,最好先请示一下你喽?”
丁秋楠脸色一红,扭动着身子将头侧向一旁,言不由衷道:“哼,想的美,我告诉伱,没有下次了!”
赵野没有在意丁秋楠的口是心非,而是直接将她身体掰正,和其额头相抵,语气认真的说道:“秋楠,等这个周末,我去拜访下叔叔阿姨吧?”
如果放在后世,这样的进展的确有些快,但在如今这个年代并不算什么,毕竟时下男女之间没那么多弯弯道道,许多人只要看对了眼,很快就会步入婚姻殿堂。
所以丁秋楠在听到赵野这么说后,只是略微犹豫了几秒,便点了点头,用商量的口吻回道:“也行,但我得提前跟家里说一声,免得我爸妈他们措手不及。”
说完,为了防止赵野看轻自己,她又赶忙补充道:“你到时随便带点礼物就行了,可千万别买太多东西,我爸妈也不看重那些。”
对此赵野却不敢苟同,他是看过电视剧的,知道丁秋楠的母亲还好,但他父亲早被如今的生活给磨平了棱角,失去了属于高级知识分子的那份清高,否则原剧中也不会让崔大可钻了空子。
“这个你别管了,我自个心里有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我周末来接你,然后老老实实给我带路。”
丁秋楠听出了赵野话里的言外之意,有些失望的问道:“你这几天不在厂里啊?”
赵野解释道:“一来家里那边离不开人,二来我得回去准备拜见岳父岳母的礼物啊。”
“我都说了不用带什么礼物,谁让你非不听的。”
嘴上是这么说的没错,但丁秋楠心里却美滋滋的,觉得赵野执意如此,完全是出于重视自己。
接下来半个多小时,两个人一直躲在医务室腻歪,直到外间传来食堂开饭的广播声,赵野才猛地想起,他此行还有事要找南易,于是便邀请丁秋楠:“走,咱们一起去吃饭。”
不想丁秋楠却苦着脸说:“我就不去了,刚才栗子吃多了,肚子还撑着呢。”
“行,那我自己去了,你一会记得去外面走走,免得肠胃积了食。”
丁秋楠不以为意道:“你忘了我就是医生了?”
“医生了不起啊,医者不自医你懂不懂?别回头真闹了肚子,看你还得瑟不。”
“知道啦,啰嗦!”
见赵野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丁秋楠干脆一边蛮横的将他向外推去,一边还连声催促道:“快走,快走,我还有几份病例要看。”
“那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直接问我呢!”
“就知道吹牛,你怕是连头疼脑热都分不清吧?”
“得嘞,改天我一定要找个机会,给你好好露上一手,让你知道自家男人的厉害。”
就在他们斗嘴的功夫,两人已来到医务室外,见有人正朝这边张望,丁秋楠赶忙躲了回去,隔着门问赵野:“你星期天什么时候来接我?”
赵野想了下,给出了确切时间:“上午九点,我去宿舍接你。”
“好,我等你。”
…………
食堂后厨。
南易指着面前刚出笼的馒头,对着杨小东劈头盖脸的骂道:“杨小东,你怎么回事,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嘛,你自己看看你蒸的馒头,为什么大小差那么多?”
杨小东耸拉着脸,振振有词的反驳说:“馒头之前一直都是刘明敢负责的,我只管大锅菜,现在……”
“你还有理了是吧,我问你,我们到底谁是班长?”
杨小东不情不愿的回道:“你。”
听到这个答案,南易气急而笑:“哦,原来你还知道我是班长啊,那我让你和刘明敢调换一下工作岗位,你不服吗?”
如果换成个正常人,这时哪怕心里有一万个不服,嘴上也会适当的认怂,但杨小东的脑回路却异于常人,他竟然嘟囔道:
“我不服,刘明敢是你的徒弟,你当然想把轻松的活计派给他了。”
虽然从莫种程度上讲,杨小东这话也不算胡说,但南易还是差点被气的吐血,他当即指着旁边两人道:
“张大姐、李师傅,从明天开始,馒头由你们两个人负责,洗菜和切墩全交给杨小东了。”
看热闹的张大姐和李师傅对视一眼,连忙乐滋滋的答应下来,至于说杨小东,谁管他死活呀。
“是,班长。”
“您瞧好吧,保证完成任务。”
南易先是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才看向一脸铁青杨小东。
“杨小东同志,听到我这个食堂班长的命令了吗?”
在众人幸灾乐祸的注视下,杨小东终究还是服了软。
“我、我听到了。”
“哼,算你小子识相!”
眼看总算压服了杨小东这个刺头,南易一时间心情大好,当下用力拍了拍手:“好啦,各回各位,准备接待工人用餐。”
遣散众人后,南易端上事先预留好的饭菜,独自溜达到了食堂一角,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老神在在的享受起了午餐。
正吃的美呢,突然眼前一黑,不知从哪伸来一只不速之手,直接就拿走了碗里最大的馒头。
来人自是赵野,他在南易嫌弃的目光中,自来熟的啃了口馒头,跟着便是一愣,故作失望的叹息道:
“南易啊南易,你说你咋能借着职务之便,薅集体的羊毛呢,你也忒不是东西了!”南易没好气的回怼道:“少来,有东西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想堵我的嘴?那也容易,以后我来食堂吃饭,你就用这种外面裹了玉米面的细粮馒头招待我,否则免谈!”
南易闻言吐槽道:“你杀了我得了,你知道厨房一天才供应多少富强粉吗?我告诉你,不到一百斤!连我这个食堂班长,也只能偶尔打打牙祭,你呀,还是甭想这种美事喽。”
赵野默默换算了一番,发现就这么点定量,平摊到每个工人头上,基本聊胜于无后,不禁耸了耸肩:“好吧,当我没说。”
见赵野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南易也乐得轻松,转而闲扯道:“你小子既然都回去了,还来机修厂干嘛?”
“听你这口气,好像不是很欢迎我啊?”
南易倒也光棍,坦诚的回道:“没错,自打你来了以后,丁医生见了我连话都不肯说了,我巴不得你一去不回呢!”
赵野不厚道的笑了:“如果我告诉你,以后都不用再头疼这个了呢?”
南易显然误会了,赶紧询问道:“怎么说,难道你和丁医生彻底闹掰了?”
赵野摇头:“恰恰相反,我和秋楠刚确立恋爱关系,并且打算这个星期天上她家拜访。”
听到这个宛如晴天霹雳的消息,南易顿时眼前一黑,整个人瞬间变的无精打采起来,苦笑着说:
“嘿,你说你这个人也太坏了吧,碰上这种好事自己偷着乐行了,还非得来给我伤口撒把盐!”
赵野不屑道:“少看不起人了,我还没这么无聊,我是真有好事便宜你。”
“什么事,说吧?”
“你上次不是说,好久都没接私活了嘛。巧了,我们院有人明天结婚,我推荐了你这个大师傅,怎么样,够意思吧?”
南易想都不想的拒绝道:“不去,没心情!”
赵野一看南易无精打采的样子,哪会不知症结所在?
“哎,我说南易,你这就有点没劲了,为了个女人你至于吗?”
南易却说:“怎么不至于?我还不怕告诉你,从丁医生刚进机修厂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上她了,可你说我努力了那么久,结果到头来,让你这后来的捷足先登,我憋屈啊。”
“你憋屈个毛啊憋屈,丁秋楠是人,又不是个物件,人家有自个的想法,即使没有我的出现,她也未必会喜欢你,要不然你追了他这么久,她干嘛始终对你不冷不热?”
南易沉默了,他不是个无理取闹之人,所以面对赵野的质问,他还找不到合适的说词来反驳。
“行啦,不跟你扯犊子了,反正话已经带到了,下午五点我在厂门口等你,你要是一个人,那我顺路稍你过去,你要是想带帮手,记得提前借辆自行车!”
赵野早看出南易这人不善拒绝别人,于是撂下最后通牒,拍着屁股便要走人,打算再找梁拉娣说会话。
“等会,今天过去的话,那我晚上住哪?”
“废话,当然住招待所了,到时让主人家给你报销住宿费。”
等赵野都走了,南易这才回过神来,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嘿,你咋就这么欠呢,答应他干嘛呀?”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让南易再去找赵野反悔,他又干不出来这种事,最终他只得黑着脸回了后厨,喊过徒弟刘明敢,小声对其叮嘱起来。
另一边,赵野已经和梁拉娣说上话了,此时正听她说着秀儿的趣事呢。
“你是不知道,自从你给秀儿过了回生日,那妮子光记得你一人的好了,不止在家爱念叨你,在外面也是逢人就夸你这位赵叔叔。”
赵野听的直乐:“算我没白疼这丫头,回头得好好奖励奖励她!”
梁拉娣吓得急忙阻止:“别,千万别!这回为了一顿生日饭,都差点要了我的老命,要是再被你宠几回,我以后可养不起这个闺女了。”
赵野不以为然道:“女孩子本来就要富养,你要养不起,干脆把秀儿送给我当干女儿算啦!”
“你说真的?”
梁拉娣眼前一亮,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倒不是说她成心要占赵野便宜,而是她考虑到,赵野一个年轻大小伙,总和自己家来往,时间久了容易惹人非议,但若是让秀儿认个干亲,那便说得过去了。
“当然是真的了,你回去就告诉秀儿,从今天开始,她便是我赵某人的干女儿了。”
梁拉娣摇着头说:“不行,这太随意了,最不济也该让她给你磕个头吧。”
“这都新社会了,哪有这么多讲究?要我说啊,改天得空我去见见孩子,让她改个口得了。”
赵野原本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但在见到梁拉娣似乎当了真后,他也就顺势认了下来,毕竟对他来说,这不算什么大事。
梁拉娣想了想,回道:“好吧,那改天约个时间,我请你吃饭,不过我家的条件你也清楚,到时候可不许嫌弃啊。”
“说的什么话,我也是穷人家出身,又不是没吃过苦,饭你随便做,不用太郑重其事。哎,对了,之前厂里发的餐券你没丢吧?”
“没有,怎么了?”
赵野环顾一圈四周,确认没人留意他们的谈话后,才小声说道:“没丢就好,我估计过不了几天,这餐券就能重新派上用场了。”
梁拉娣闻言大喜,抓住赵野的手追问:“什么情况,难道小壮找着了?”
赵野笑着回道:“小壮没找着,但厂里又多了两头猪。”
梁拉娣听的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狐疑道:“没道理呀,这么大的事情,我师傅都没跟我说,你咋知道的,你别不是被人给忽悠了吧?”
见梁拉娣不信,赵野干脆低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末了,他提醒梁拉娣:“你自己清楚就好,千万别到处乱传。”
“这还用你说,我又不傻!”梁拉娣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心里却盘算上了,要不要趁着没人知道这个消息,再从别人手里忽悠几张餐券。
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后,她干脆就此征询起赵野的意见。
“我劝你放弃这个想法为好,眼看着马上要过年了,越是这种时候肉越精贵,你要是真那么干了,事后肯定落不着好。再说了,为了几张餐券,也不值得去糊弄人。”
说着,他已从兜里掏出四张餐券,从中数了两张,推倒了梁拉娣面前。
“这是你师傅给我的,我借花献佛,送你两张了,就当是给我干闺女的礼物。”
第二百九十一章 冯春柳
梁拉娣知道赵野看不上厂里的大锅饭,因此只是稍一迟疑,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番好意。
“多谢啦,加上这两张餐券,今年我们家总算能过个肥年了。”
赵野摆了摆手:“小意思,可惜咱们两家离的太远,要不然倒是可以一起过年,那样还能热闹一点。”
“是挺可惜的,不过你想热闹也容易,赶紧找个媳妇不就得了。”
“说的也是,看来我是得加把劲了。”
“咦,你这是有情况啊,怎么滴,和丁医生有进展了?”
赵野自得的一笑,算是今天第二次回答这个问题了:“托福,托福,我们刚正式确立恋爱关系。”
“可以啊你,动作这么麻利!”
梁拉娣先是表示了一番惊讶,跟着便坏笑道:“这个消息要是传开了,怕是有不少人要扎你小人了。”
“没事,咱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不怕!”
皮了两句后,赵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没有了猪尾巴事件,梁拉娣和南易这对欢喜冤家,还能像原剧中走到一起吗?
说句良心话,在这件事上头,赵野还真不是有意拆散他们。
要不,想法子撮合一下二人?
就在赵野胡思乱想之际,梁拉娣忽然问道:“你这次回机修厂,就是为了猪的事吗?”
赵野随口答道:“那倒不是,猪的事不过赶巧了,我主要是为了请南易去我们院掌勺。”
“掌勺?”梁拉娣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是你们院有人要办喜事喽?”
想到许大茂和秦淮茹,赵野脸上顿时露出古怪的神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是啊,要结婚的是我邻居,因为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大厨,所以我就想到了南易。”
“嗨,早知道我也去学厨子了,不缺吃喝不说,偶尔还能出去捞个外快,多好啊!”
要不怎么说人经不住念叨呢,梁拉娣前一秒才表达完对南易的实名羡慕,后一秒就听食堂门口有工人喊道:
“有好戏看啦,办公楼那有人跳楼。”
有人问道:“为什么啊,没听说厂里拖欠工资啊?”
先前那人嘿嘿直乐:“跟这没关系,是食堂南易在农村的媳妇找厂里来了,逢人就说南易是陈世美,连厂长都劝不住,这会人已经爬到楼顶,闹着要厂里给她个交代呢!”
“真的假的,没听说南易结婚呀?”
“是啊,南易可是公开在追求医务室的丁医生,这事厂里谁不知道!”
“我骗你们干嘛?他媳妇这会就在办公楼楼顶站着呢!”
“走,一起瞧瞧去。”
赵野只听了个开头,就知道十有八九是原剧中那个冯春柳来了,但梁拉娣可不清楚其中内情,再加上女人天生便对始乱终弃的事比较敏感,于是她理所当然站在了女性阵营,对南易发起了声讨。
“没想到哇,这个南易看着一本正经的,内里却是这样的,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先别急着下定论,去看看再说。”
梁拉娣一想也对,便跟着赵野出了食堂。
等他们到事发地时,办公楼下已然围满了看热闹的工人,而在四楼楼顶,一个身穿粗布棉袄的胖女孩在那高声喊道:“南易,南易你在哪儿,听得见吗?你出来呀,你给我出来啊!”
人群最前方,厂长刘峰正满脸霉相的仰头向上张望,生怕自家厂里闹出了人命。
见此情形,赵野从人堆中挤开条缝,凑到刘峰身边,故意逗闷子道:“哎,刘厂长,这女的谁呀,瞧着身材挺威武的,好像不是机修厂的人吧?”
刘峰本来还挺紧张的,听到这话顿时生出啼笑皆非之感,苦笑着回道:“胡说什么呐,女孩子哪里能用威武来形容?人家就是长的有点……嗯,稍微壮实了点。”
跟过来的梁拉娣可没空听二人闲扯,直接了当的问道:“那她到底是不是南易媳妇?”
刘峰回道:“我也说不清楚,这姑娘叫冯春柳,刚才突然跑到我办公室,张嘴就说自己是南易的媳妇,还说南易不要她了。
那我就顺口问她,你和南易啥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记得给南易开过结婚证明。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她立马闹开了,在办公室闹还不够,非要跑楼顶寻死觅活。”
梁拉娣猜测道:“会不会是南易小时候家里给订的娃娃亲?”
“别问我,我现在头都大了。”
刘峰再次抬头看向上方:“我说冯春柳同志,你能不能不在这喊啊?”
冯春柳压根不理,依旧在上头喊道:“南易、南易,你给我出来!”
刘峰则继续苦口婆心劝道:“我们这是工厂,不是田间地头,我已经让保卫科科长喊南易去啦,他马上就到,有什么话,你们当面锣对锣说清楚,好不好?”
冯春柳闻言,总算不再喊了,但却伸手指着刘峰警告道:“你是厂长,你必须说话算话,要是敢骗我,我……我马上从这跳下去!”
说着,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似的,冯春柳还特意往前迈了两步,这可把刘峰吓了个够呛,赶忙连声保证:“你千万不要激动,我再帮你催催!”
这回刘峰确实没有骗人,因为在不远处,保卫科科长王宏亮拉着南易正向办公楼走来。
南易一脸的苦闷,嘴里不住抱怨:“王科长,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我南易连个对象都没谈过,哪里来的媳妇?”
不等王科长回话,便有眼尖的好事者大声嚷嚷道:
“哎,南易,可真有你的,竟然在农村藏了个媳妇,还不敢告诉别人,咋地,怕丢人啊?别说,你这媳妇身板的确挺好,长得跟个爷们似的。”
南易毫不客气的回怼道:“你是哪来的神经病啊,我谢谢你们好不好!我一没出彩礼,二没有下聘,你们倒给我整出一媳妇来!我还真想看看了,我比你们还着急呢。”
那人往高处一指:“看吧,人就在那!”
南易打眼望去,见看不清楼顶那人长相后,便下意识想靠近一些,谁知却被王科长从身后拉住,只听他道:
“南易,这眼看着就到地方了,你还是趁早实话实说,否则一旦查实是你始乱终弃,那处理起了可就有后遗症了!”
“后遗症就后遗症,我连那女的长啥样都不知道,我还怕有后遗症!”
南易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随后来到人群之外,再次抬头仔细打量起来。王科长好奇的问:“咋样,认出来没?”
“狗屁啊,要娶她是上辈的事,绝对不是这辈子,我不认识她!”
再三确认南易没有说谎后,王科长哭笑不得道:“那……那就奇怪了,这姑娘可是口口声声说是你媳妇,连你在机修厂当厨师她都知道,可你又说不认识,到底怎么回事啊?”
南易自觉身正不怕影子斜,想都不想的说道:“哼,到底怎么回事,立刻就见分晓,看我的吧,我进去问问。”
说完,他分开人群来到赵野他们身旁,赶在刘峰开口之前,朝上面大声询问道:“上面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冯春柳!”
南易再问:“好,冯同志,请问南易是你什么人?”
冯春柳还是那套说词:“他是我男人!”
“噗……”
“哈哈……”
许多人都乐出声来,没办法,此情此景,实在是太滑稽了。
赵野同样忍俊不禁,看电视时虽觉得搞笑,但跟现场氛围比起来却差远了。
想到可乐处,他干脆挪到南易身畔,用胳膊碰了下那家伙,挤眉弄眼的说:
“南易,有一套啊,挑媳妇的眼光不赖!啧啧,你看你媳妇那身板,瞧着就有安全感,以后有她给你保驾护航,就不怕有人找你晦气啦!”
“赵野,怎么哪都有你,没看到我正烦着嘛,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怼完赵野后,他又对着周围人吼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待大伙安静下来,南易想到冯春柳刚才的反应,不由计上心头。
“那个……冯春柳同志,我是保卫科的王科长,我想问一下,假如你的爱人南易来了,你能认出他来吗?”
冯春柳很肯定的回复道:“我当然能认出他!你说你是保卫科……咦!”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下,惊喜的指着南易叫道:“南易,你是南易,你是我的男人!”
这下南易彻底傻眼了,心想合着你还真认识我啊,那你刚怎么就没认出来呢,这下我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和南易想的一样,原本只当是一场乌龙的众人,再次向其投去怀疑的目光。
对此,南易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正想再次质问冯春柳时,却被刘峰抬手拦住。
“冯春柳同志,既然南易已经来了,那你是不是该下来了,咱们去我办公室谈如何?”
这次冯春柳很痛快的同意了,毕竟她的目的就是让南易现身,如今目的达成,自不愿再寻死了。
刘峰待冯春柳退了下去后,长长舒了口气,对南易交代道:“你的工作先放一放,到办公室把这事说清楚。”
南易能怎么办,只得一脸晦气的跟着刘峰,向楼上走去。
正主这一走,看热闹的众人也跟着散了。
梁拉娣见赵野还站在原地,不解的拍了拍他的胳膊:“好戏都看完了,还不走呀?”
“你先走吧,我得跟着上去看看,免得为了这事,让南易放了我鸽子。”
其实还有个原因赵野没说,可能因为小壮丢失的原因,导致没人把接盘侠徐主任介绍给梁拉娣,如此一来,冯春柳怕是真要赖上南易了。
“那成,我回车间了啊。”
待梁拉娣走后,赵野在楼下抽了根烟,估摸着南易已和冯春柳说开了,这才向着刘峰办公室赶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冯春柳的哭闹声:“南易,你不讲信用,你明明都答应我爹了,咋能说话不算数呢?”
随后便是南易的叫屈:“天地良心呐,我当时根本就没听见你爹说的啥,我以为他是在和我告别,我才点头回应的。我要知道他是说让你给我当媳妇,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听到这里,赵野明白自己来的时间刚刚好,于是便敲了敲门。
“进来。”
见来人是赵野,刘峰勉强挤出个笑脸。
“是小赵啊,你有什么事吗?”
赵野笑呵呵回道:“我找南易有事。”
南易正想着如何开溜呢,一听这话连忙点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走,咱们现在就走。”
“不许走!”
可惜人家冯春柳也不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南易的意图,直接拦在了门口。
“南易,你没给我个交代之前,哪也不许去!”
南易苦笑着说:“姑奶奶,我刚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嘛,这事它就是个误会,我没有娶你的意思,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冯春柳哭诉道:“南易,你没良心,这些年我天天做梦都梦见你……现在我们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既然不要我,那我……我也不想活了。”
说着,冯春柳便朝窗户跑去,吓得南易和刘峰赶紧将她拉住,又是好一通劝说。
赵野听两人说来说去,都是劝冯春柳想开点,却没一个抓到重点的,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上前将南易薅开,小声骂道:“快一边呆着去,这点事都解决不了,没用!”
“嘿,你……”南易不乐意了,正要对此进行反驳,就见赵野露出狼外婆一般的笑容,对冯春柳说道:
“冯春柳同志,你先不要激动,有话不妨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上你的忙!”
冯春柳看向赵野,见他浑身气派,还以为是啥大人物,下意识便信了几分。
“你……你也是南易的领导,你能让他娶我?”
赵野一边朝身后的南易摆手,一边嘴里跑马:“只要你的要求合理,那我肯定帮你!不过嘛,要我说呀,即使南易娶了你,也解决不了你的根本困难。”
第二百九十二章 给南易出主意
冯春柳一愣,情不自禁的问道:“我有啥根本困难?”
“你的身份问题呀,我问你,你现在除了投奔南易之外,是不是没地方可去了?”
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但冯春柳还是望了眼南易,口中争辩道:“只要我嫁给了南易,不就解决了身份问题吗?”
赵野摇着头,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哎呦姑娘,伱这么想是不对的,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志气呢!”
冯春柳被说的越发摸不着头脑,好一会才傻傻的问:“那你说我该咋办?”
赵野回道:“当然是支棱起来啊,作为新时代的女性,你要试着抛弃过去的封建糟粕思想,学会独立自主,不能总想着去依靠男性,这样是不对的!”
“可……可我一个从乡下来的丫头,在这里举目无亲的,又不会啥手艺,我怎么独立自主啊?”
赵野一把拽过刘峰,大包大揽道:“这好办,让刘厂长在厂里给你安排个工作,这样一来,所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行不行啊刘厂长,您赶紧表个态啊!”
刘峰反应很快,立即便熟练的画起了大饼:“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安排冯春柳同志你进厂做临时工,等以后有了正式工名额,也会优先考虑给你转正。”
冯春柳不傻,相比于强迫南易娶自己,明显捞个工人身份更划算,所以只是稍一犹豫,她便同意了下来。
“好吧,我都听领导安排,但我也有一个小小的条件,能不能把我也放进食堂?”
南易一听就想反对,却被赵野用眼神阻止。
至于刘峰,他此时只想趁早摆脱冯春柳这个烫手山芋,自然一切好说。
“可以,我答应你了。”
冯春柳大喜,向赵野二人鞠了三个躬后,跟着刘峰的秘书欢天喜地的去了。
等她一离开,南易立马抱怨道:“嗨,我说二位,你们这么干,有点不地道吧?”
对南易,刘峰可就没那么多耐心了,打着官腔说道:“我没处分你小子,你就烧高香吧,还怪上我啦?你自己说说,因为你的私事,给厂里造成了多坏的影响?”
南易据理力争:“你这是强词夺理,刚才我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的很明白了,我被冯春柳缠上,完全是因为做好人好事,总不能……”
刘峰不等南易把话说完,便大手一挥赶起了人:“行啦,我还有正事要忙呢,没空听你瞎扯淡。小赵,帮我把这小子带出去,别让他耽误我工作。”
赵野点了点头,不顾南易反对,强拉着其出了门。
然后,待来到外间,南易的枪口自然而然又对准了他。
“你是成心的吧,明知道冯春柳对我不安好心,还非得把她留在厂里,这让我以后日子怎么过?”
赵野毫不留情的怼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如果不是有我出马,你今儿就两条路,要么娶了冯春柳,要么看着她跳楼,你自个说,你想选哪一个?”
“这个……呃……”
南易顿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赵野见状更是得理不饶人:“本来念在咱们朋友一场,我还想再给你支个招,帮你彻底摆脱冯春柳的,但现在嘛,我还是别费这个劲了。”
南易听到还有下文,忙厚着脸皮告饶:“别介啊,赵大哥、赵大爷,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您大人有大量,拉兄弟一把吧!”
见南易认了怂,赵野脸上总算露出了笑意,小声嘀咕道:
“我仔细想过了,冯春柳之所以这么闹,肯定不会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这辈子只认定了你一个。
我看八成是因为她家里没人了,又和你有过那样的误会,所以便将错就错赖定了你。
既然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们可以给她重新介绍个对象,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南易眼睛渐渐放出光芒,拍着大腿道:“嘿,你说这么简单的办法,我咋就没想到呢!”
“现在你知道怎么办了吧?”
南易先是点头,跟着却犯起了难:“可我该找谁呢,今天当着全厂人的面,冯春柳闹了那么一出,现在只怕都知道她是母老虎了,谁还敢娶她呀?”
赵野眼珠一转,提出个人选:“你说刘明敢咋样?”
“刘明敢?”
南易一怔,下意识摇头道:“刘明敢可是个老实人,他怕是降不住冯春柳。”
赵野无语的说:“你管这么多干嘛,说不定刘明敢就吃那一套呢。”
“主要是冯春柳那样,我怕刘明敢未必能看得上她。”
赵野却不屑道:“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他刘明敢条件难道很好吗?再说了,你问都没问,你怎么知道刘明敢看不上冯春柳。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懂不懂?”
南易想了想,还是有些难以对徒弟启齿,便央求赵野:“要不……你替我探探刘明敢的口风?”
“我倒是愿意帮你这个忙,可问题是我和刘明敢不熟啊。”
“这个好办,下午我要带他一块去城里,路上你有的是机会。”
“行吧,谁让我这人乐于助人呢。”
到了下午约定的时间,南易果然骑着不知从哪借来的自行车,带着刘明敢来和赵野汇合了。
刚一见面,这小子便热情的为两人做了介绍,并郑重对刘明敢强调,赵野是他的好朋友。
刘明敢是个实诚人,听说赵野是师傅的朋友,自然不敢怠慢,一路上都表现的极为恭敬。
赵野并没有一上来就急吼吼进入正题,而是在和刘明敢熟悉了一些后,才开始旁敲侧击的,问起他的实际情况来。
“明敢啊,你今年多大了?”
“过了年就二十四了。”
“那也不小了,家里给你安排相亲了没有?”
刘明敢挠着头,如实回道:“没有,去年为了给我大哥结婚,家里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我估计还得再等两年。”听到这个答案,赵野心里顿时有了谱,当即便不失时机道:“那如果我告诉你,有一个不要彩礼,但却是从农村来的姑娘,你愿意娶她吗?”
刘明敢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肯定愿意啊,不过这种好事哪轮得到我?”
“谁说轮不到你,现在便有个千载难逢机会摆在你面前,就看你能不能把握的住了。”
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最想女人的时候,刘明敢当然不会例外,立即便缠着赵野打听起姑娘是谁。
赵野先是一番顾左右而言他,等吊足了刘明敢的胃口,才笑着说道:“这个人你也见过,就是今天来厂里闹事的冯春柳。”
“啊,你说的是她呀,不行,不行,这个人不行。”听到这个名字,刘明敢顿时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见状,南易投来一个早知如此的神情,但赵野却注意到,刘明敢在拒绝时偷瞄了南易好几眼,这让他不禁有了些许猜测,于是便故意试探道:“怎么,你瞧不上人姑娘?”
刘明敢连忙摆手:“没有,怎么会呢,我觉得她长得挺好看的!”
“那就是有别的顾虑,让我来猜猜,你是因为你师傅,对吗?”
刘明敢讪讪的干笑两声,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赵野得意的冲南易挑了挑眉毛,示意该他说话了。
南易则一边暗自腹诽赵野奸诈,一边对刘明敢解释道:“不用顾忌我,我和冯春柳压根没有任何关系,更不会喜欢她,你要是真觉得她人不错的话,那回头我帮你问问她的意思。”
有了南易的亲口保证,刘明敢终于不再扭捏,反而患得患失道:“就怕人家看不上我。”
“这叫什么话,怎么就看不上了?”
南易生怕刘明敢后悔,赶紧为其打气:“你好歹是厂里的正式工,又是城镇户口,还是我南易唯一的徒弟,每个月工资加补助也有差不多三十块,配她冯春柳绰绰有余,这事一准能成!”
刘明敢嘿嘿直乐,不好意思的说:“那……那就拜托师傅你了,要是真成了,我给你磕头。”
赵野闻言打趣道:“哎,我说刘明敢,你小子可不能光顾着感谢你师傅啊。”
“要不,我也给你磕几个?”
“快拉倒吧,我还怕折寿呢!算了,我也不为难你小子了,回头让你师傅感谢我好了。”
南易不满的讽刺道:“嘿,我发现你这人,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过奖,过奖,我还得再接再厉!”
…………
徬晚,四合院。
贾张氏拉长着老脸,面朝傻柱家的方向,破口大骂:“傻柱,你个挨千刀的,既然回来了,就别装缩头乌龟,赶紧出来给老娘赔钱!”
一旁的秦淮茹小声劝道:“妈,差不多行了,医生不是说你没事吗?”
“谁说这个了,我现在说的是傻柱占我便宜的事,老娘一辈子清清白白,总不能临老让傻柱白看了身子吧?”
许大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火道:“淮茹,我觉得贾大娘说的没毛病,傻柱这可是耍流氓,不能这么算了,必须让他付出代价才行。”
见许大茂出言赞同自己,贾张氏破天荒看其顺眼了一些,满意的说道:“还是大茂明白事理,可比有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强多了!”
说完,她又向易中海发难:“老易,你不是自诩公道嘛,这会咋哑巴了?”
易中海翻了个白眼,淡淡的说道:“我早上已经辞去了一大爷的位置,现在院里的事轮不到我管,你应该找老刘和老阎才对。”
不想惹麻烦的阎埠贵,立刻站出来表示:“老刘,既然老易自愿退位让贤,那按顺序你就是一大爷,这事你说怎么办吧?”
刘海忠可丝毫没有当了出头鸟的觉悟,反倒是轻咳一声,志得意满的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说说我的看法,这件事上确实是傻柱不对,他先是毁了贾家嫂子的清白,然后……”
“等会儿!”原本还躲在屋里的傻柱,赶忙推开门反驳道:“我说二大爷,你丫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毁了人清白?
贾张氏都多大岁数了,就这么块老腊肉,啃起来都硌牙,还清白,我呸!”
“哈哈……”
此言一出,惹得院内众人纷纷大笑不止,而当事人贾张氏气的脸都绿了,指着傻柱便骂:
“你个断子绝孙的王八蛋,你再敢胡咧咧,信不信我去派出所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被驳了面子的刘海忠,同样呵斥道:“傻柱,这是全院大会,你给我严肃点,少嬉皮笑脸!还有,我现在是一大爷,不是二大爷。”
傻柱把手往裤兜一插,歪着脑袋不屑的说:“就你这德行,连自己儿子都管不好,还想当一大爷,少白日做梦了,老子不认!”
“好你个傻柱,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光天,去叫公安来,就说咱们院里有人耍流氓!”
见傻柱这么拆自己的台,刘海忠彻底怒了,当下便不管不顾,执意要给傻柱一个深刻的教训。
关键时刻,又是易中海出面维护起了傻柱。
“老刘,贾家嫂子,你们都消消气,柱子那张破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有跟他一般见识的工夫,还不如说说,你们想怎么了结这事吧?”
贾张氏等的就是这话,马上伸出一只手,狮子大开口道:“想让我放过傻柱也行,那就赔我五百块钱,不然咱们公堂上见!”
“五百?”
傻柱怒极而笑:“你干脆去抢好了,先不说没人能证明我看光了你,就算有人可以证明,你也不值五百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真以为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啊?”
“你……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少啰嗦,我今儿把话撂这,就二十块,你爱要不要吧,不行咱就去派出所!”
只要不是面对秦淮茹,傻柱的智商向来是没有问题的,经过这一天的缓冲,他早想明白了,贾张氏根本拿不出证据,自己完全不用怕她。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不许打你姐夫
傻柱猜的没错,面对他的耍横,贾张氏确实没啥好办法,只能气急败坏的向众人求助。
可贾张氏却忘了,她在院里的人缘,说句人憎狗嫌也不为过,最终除了刘海忠对其表示了明确支持外,只有许大茂站出来对傻柱嘲讽道:
“傻柱,你还是不是男人,敢做就要敢当,别让大伙瞧不起你!”
许大茂不说话还好,他这一开口,瞬间便勾起了傻柱的新仇旧恨。
趁许大茂不注意,傻柱上去便想给其一个大比兜,但由于许大茂早有防备,所以被他躲了过去。
随即,两个人便开始推推搡搡起来。
这让不知情的住户看了,不免都觉得奇怪,这两个老冤家又干什么了,怎么火药味这么浓?
好在二人很快便自己爆起了料。
“傻柱,你疯了是吧?老子今天可没有惹你。”
“你个狗日的,你是没有惹我,但你却骗了秦姐,秦姐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多不容易,你不搭把手也就算了,还趁机用花言巧语骗她,乘火打劫逼她嫁给你,真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许大茂冷哼一声:“好你个傻柱,少在这胡说八道,谁趁火打劫了?她秦淮茹可是自愿嫁给我的,再说了,他们孤儿寡母不容易,不是正好由我来照顾吗?”
傻柱揪住许大茂衣领,狠狠啐了一口:“我呸!别特么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满厂打听打听去,你许大茂是啥人谁不清楚!
就你这德行,还好意思说照顾秦姐!秦姐明明有我照顾,用的着你这孙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听着二人的对话,街坊们这才知道,原来事情竟然和秦淮茹有关,之前就有人怀疑,三个人之间关系不简单,但是没想到今天竟然拿到台面来说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秦淮茹,脸色就不是很好了,几次想要上前劝阻二人,又怕越帮越忙,只能急得在原地跳脚。
正当她犹豫,是否要请易中海制止傻柱时,被揪着衣领的许大茂吆喝道:
“秦淮茹,还愣着干嘛,快过来管管傻柱!”
其实许大茂想说的是,还不赶紧过来管管你的狗,但话都到嘴边了,他又考虑到,这要是把傻柱逼急了,自己免不了挨一顿打。
明天是他宴客的日子,要是顶着一脸的伤,容易惹人笑话,那种傻事他许大茂才不干呢。
秦淮茹见许大茂点了她的名,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拽住傻柱的胳膊,试图将其拉开。
“柱子,听姐的别闹了,快把人放开!”
一听秦淮茹竟当着他的面维护别的男人,傻柱心里别提有多不得劲了,于是他不仅不撒手,反而拽的更紧了。
“许大茂你个臭不要脸的,明明是个大老爷们,却只会躲在女人背后,还说我不是男人,我看你才不是男人,说不定你连把儿都没有!”
许大茂呸了一声,神情满是不屑:“你倒是有把儿,可你的家伙什有地方使吗,你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吗?你个老光棍,注定这辈子孤独到老!”
傻柱本就是个暴脾气,如何经的住被这般羞辱,扬起拳头就要揍许大茂。
秦淮茹只迟疑了一秒,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死死拉住了傻柱的胳膊,大声呵斥道:“不许打你姐夫!”
这一声姐夫,宛如一道雷劈在了傻柱的头上,让他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
许大茂见状,连忙趁机摆脱了傻柱的钳制,他向后退了几步,随后笑嘻嘻的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还真别说,秦淮茹这声姐夫,他听的还挺爽的。
看看,就算傻柱平日再能得瑟又能怎样,还不是输给了自己吗?
此刻许大茂只有一个想法,秦淮茹娶的秒啊,以前他想收拾傻柱,还得费尽心思,如今只需要让秦淮茹动动嘴巴,就能打击的傻柱想死,哈哈,一个字,爽!
而一众街坊听到姐夫这个词,也都愣住了。
什么玩意,许大茂和秦淮茹结婚了?
这么惊人的消息,让大伙忍不住小声议论了起来。
“许大茂平时不是挺精明嘛,咋就娶了秦淮茹这个二手货呢?”
“保不准是秦淮茹怀孕了,赖上许大茂了。”
“别闹了,许大茂要有那能耐,娄晓娥早就怀孕了,两个人还能离婚?”
“你们是不是傻啊,别忘了之前两个人搞破鞋被抓的事,我估计他们是为这事,才不得不结婚,用来掩人耳目。”
“对,八成是这样没错。”
“哎,奇怪啊,贾张氏为啥不反对?”
此言一出,大家伙全都看向站在一旁的贾张氏,却见她黑着一张脸望着许大茂和傻柱,也不知脑子里在想啥。
见贾张氏似乎没啥反应,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在傻柱身上。
没办法,傻柱对秦淮茹的心思,早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而且为了秦淮茹,这家伙可以说是倾尽所有,连老子和妹妹都不在乎。
可是谁能想到,有朝一日秦淮茹竟嫁给了傻柱的仇人,天下还有比这更打脸的事吗?可怜呐!
这样想的人不少,所以大家都很好奇傻柱接下来的反应。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傻柱继续一脸苦涩的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魂魄,没有一点生气,倒是冷眼旁观了片刻的刘海忠,不愿别人抢了自家风头,突然挺着肚子站出来说道:
“大伙也都看到了,就是这么个事儿,许大茂同志和秦淮茹同志已经在昨天正式登记结婚,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今年咱们院里唯一的喜事,我觉得……”
“我来说两句!”却是贾张氏回过神来,截断了刘海忠的话。
刘海忠顿了一下,觉得他这个新上任的一大爷,好像威望不足,怎么谁都敢不给他面子,一时间气呼呼道:
“行行行,反正我要说的也是你们家的事,你爱说就说吧。”
贾张氏往前走了两步,气势汹汹的说道:
“各位街坊邻居,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我说说我的心里话,按理来说呢,就算我死了,我也不可能同意秦淮茹改嫁。
但是,家门不幸呐,出了那么档子事之后,我是不同意也不行了。可丑话要说在前头,在这里我想让大伙给我做个见证!”
说着,她便用手一指秦淮茹。“秦淮茹答应我,以后每个月给我八块钱养老钱,并且我们家棒梗不能改姓,希望大家能帮我监督她和许大茂。”
街坊邻居们一听,总算是明白了里面的门道,但许大茂可就有点不高兴了,他肯娶秦淮茹,为的便是把棒梗变成许家的种,要真按贾张氏说的,那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等他想到对策,傻柱也回魂了,他对秦淮茹劝道:“秦姐,你可要想好了,许大茂这人最爱翻脸不认人,别到头来让他把你耍了。”
秦淮茹眉头一皱,心道这还用你来提醒,要是有的选,我也不至于选许大茂啊,净会说废话!
“柱子,你不用说了,许大茂对我挺好的,我是自愿嫁给他的!”
大伙一听直呼好家伙,这话说的可真够违心的,要说对她秦淮茹好,谁能比的上傻柱?
别人都能想到的问题,傻柱自然也不例外,这一刻,他的心彻底凉透了!
然后,他做出了一件在旁人看来,很不可思议的举动,他哭了!
是的,大家都没看错,傻柱这个院里有名的混不吝,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这可颠覆了他一贯的形象。
就在这时,聋老太太出现了。
这老太太其实早就到了,但她却故意躲起来,为的便是让傻柱看清秦淮茹的真面目。
在她想来,只要傻柱从此和秦淮茹一刀两断,那媳妇还不是手到擒来。
“哎呦喂,我的大孙子哎,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咋还学小孩子哭鼻子?”
傻柱委屈道:“老太太,我想不通啊。”
“有啥想不通的,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秦淮茹今年才三十冒头,她再找个不是挺好的嘛,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呀!”
“可是……”
聋老太太把手一摆:“没啥可是的,你要是同样喜欢秦淮茹,那也好办,你把她从许大茂手里抢来不就行了!”
我去,大家伙听到这话,都震惊的不知说啥好了,不懂老太太这是唱的哪一出。
当然,也是有明白人的,比如易中海,又比如刚回来不久的赵野,他们两个全都看出来了,聋老太太这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为的便是让秦淮茹拒绝傻柱,好让傻柱彻底死心。
傻柱可不理解聋老太太的这番良苦用心,他天真的以为,这是老太太见不得自己受委屈,才出面支持自己。
于是傻柱不哭了,他鼓足勇气对秦淮茹道:“秦姐,我也愿意娶你,我不介意你和许大茂领了证,我可以等你和他离婚。
你想想,我一直以来都拿棒梗他们当自己孩子的,而许大茂可不是啥好鸟,你要跟他过日子,指不定以后要受多少委屈呢!”
听到傻柱讽刺自己,许大茂冷冷一笑,伸手拍了下秦淮茹胳膊,意有所指道:“还傻站着干嘛,没见傻柱在跟你求婚嘛,给人家个痛快话啊!”
要问秦淮茹此刻有啥感受,那她只想骂娘,因为她也看出了聋老太太的险恶用心。
这死老太婆明知道她不可能说变卦就变卦,所以才拿自己在火上烤,良心大大的坏呀!
想到这里,秦淮茹当即红着眼,做出一副既委屈又可怜的模样。
“柱子,姐虽然是个寡妇,但也知道从一而终的道理,以前我是东旭的媳妇,就算他走了,我也要为他守着。
现在我嫁给了许大茂,那我就是许家的媳妇,我也准备跟他好好过日子,你别惦记姐了,姐跟你没戏!”
傻柱还不死心,又说了些好话,但秦淮茹始终在那摇头拒绝,样子很是柔弱,态度异常坚决!
见此情形,许大茂得意的哈哈大笑:“我说傻柱,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看见了没有,你的秦姐喜欢的人是我,你就乖乖跟着叫我姐夫吧!
对了,我们明天办喜酒,你别忘了随份子钱啊,少了我这个姐夫可看不起你呦!”
听着许大茂的嘲讽,再看看秦淮茹陌生的样子,傻柱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一些被他忽略的往事涌上心头。
以往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秦淮茹,但都被他强压了下去,如今回头再看,怪不得别人说他是傻子!
“啪!”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后,傻柱目光凶狠的看向秦淮茹:“我真是个睁眼瞎啊,活该被你们耍!”
秦淮茹心里一颤,这么多年来,傻柱还是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难道,他不再相信自己了?
聋老太太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顺便向易中海打了个眼色。
易中会意的点了下头,走到傻柱身边,柔声说道:“柱子,天色不早了,我们扶老太太回去吧,别把她老人家冻坏了。”
傻柱应了一声,看都不看秦淮茹,转头便和易中海共同搀扶住聋老太太,像一家人似的朝后院走去。
本来事情进行到这里,这全院大会也该结束了,但所有人都忽略了贾张氏的贪婪,这老婆子一看傻柱要走,立即冲上前去将人拦住。
“不许走,你还没赔我钱呢!”
聋老太太停住脚步,正准备给贾张氏一个教训时,傻柱开口道:
“行啊,只要你拿出证据,这个钱我可以赔你,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家吃了我这么多年饭盒,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了?”
贾张氏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道:“这……这是两码事,那饭盒是你主动给我们的,又不是我们问你要的,凭什么要赔你!”
聋老太太也说话了:“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有好多次饭盒是让你儿媳妇抢走的呢,中海,有这事吗?”
这要是换成从前,易中海肯定是要和稀泥的,但今时不同往日,秦淮茹既然嫁给了许大茂,那便没了利用价值,易中海自不会再给贾家面子。
“是有这事,前院和中院有不少人都能证明。”
不等贾张氏再进行争辩,见势不妙的秦淮茹便飞快上前,拉着她往家里而去。
聋老太太撇了这对婆媳一眼,大声告诫傻柱:“柱子,以后可得擦亮眼睛,千万别再被有的人给骗了!”
“奶奶,我知道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许家父子密谋
也不知聋老太太和易中海是怎么给傻柱洗脑的,反正等这小子从后院回来时,脸上已经看不出异样了,甚至在路过何雨水房门时,他还把头探了进去,贱嗖嗖的询问赵野:
“哎,我说,你打算借住多久?”
正坐在床头泡脚的赵野,头也不抬的怼道:“管得着嘛你,只要雨水一天没发话,我想住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你想的美,这可是我们老何家的房子,雨水她一个人说了不算!”
赵野抬头看向傻柱,好奇的问道:“傻柱,伱是不是闲的没事干,跟我龇牙来了?”
别说,还真让赵野说准了,傻柱此时是满腹委屈,想找个人倾诉吧,但他找了一圈,才愕然发现,离开了秦淮茹,他连个说心事的人都没有,闲极无聊之下,干脆和赵野来唠嗑了。
“赵野,你是不是特看不上我?”
“差不多吧,毕竟活人活到你这份上,也算是百里挑一了。”
傻柱自嘲的一笑:“是啊,谁让我自己蠢,被人耍的团团转呢!”
赵野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傻柱的谎言:“别自己骗自己了,你明明是对秦淮茹别有所图,才心甘情愿的给贾家做牛做马的,你要真蠢的话,怎么不见你对别人家好?
真要细究起来,咱们院里困难的家庭可不止贾家一户,但你和易中海怎么做的,不照样对这些都视而不见,只知道帮扶贾家,现在后悔了吧?”
傻柱张了张嘴,有心想要反驳几句,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而就在这空当,就听赵野继续往下说道:
“不过嘛,真要说你蠢的话,也不算冤枉你,毕竟别人只要付出几个馒头,就能占秦淮茹一点便宜,可你这个二货,差点把心都掏出去了,却连人家毛都没占到一根,是挺离谱的!”
听到赵野这么形容秦淮茹,傻柱下意识不干了:“你少在这胡说八道,秦姐她……呃……”
赵野冷笑:“说呀,怎么不说了,秦淮茹不是什么,你不会真当别人都跟你一样,是睁眼瞎吧?我就不信你在厂里,没听过秦淮茹的风言风语。
不过也不能怪你,谁让你情人眼里出西施呢!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秦淮茹都这么对你了,你心里还向着她,啧啧,佩服!”
傻柱脸色难看的辩解道:“我……我那是习惯成自然,我已经想好了,从今天开始,就和秦淮茹一刀两断。”
赵野不为为然的回道:“用不着跟我表决心,就算你依然和秦淮茹纠缠不休,那也是你自己的事。”
话说到这里,赵野本来都要住口了,可就在他起身倒水的时候,不经意间注意到,贾张氏那老虔婆正藏在自家窗户后面偷听他们说话这让他极为不爽,当即便故意大声问傻柱:
“你和我说实话,你想报复秦淮茹和许大茂吗?”
傻柱被问的一愣,然后狐疑的上下打量起赵野:“你会这么好心,给我出主意?”
“少废话,你就说你要不要听吧!”
傻柱琢磨了下,觉得听听也无妨,反正怎么样全由自己拿主意,于是便点了下头:“说吧,我听着呢。”
赵野故意用贾张氏也能听见的声音,坏笑着说道:“贾张氏不是说你毁了她的清白,让你给她个交代嘛,那好办呀,你干脆娶了她好了。
这样一来,你不仅有了媳妇,还成了秦淮茹的公公,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傻柱只听到一半,脸上就露出嫌弃的神情。
“行啦,你快别恶心人了,让我娶贾张氏那个猪婆,我宁愿一辈子打光棍!”
“傻柱,你个挨千刀的,你说谁是猪婆?”
却是贾张氏听到傻柱背后骂自己,顿时不乐意了,忍不住跳将出来和其对骂起来。
傻柱可没有被人抓了现行的觉悟,毫不客气的回击道:“说你猪婆怎么啦!你自个难道不照镜子嘛,这院里除了二大爷之外,谁像你一样,长了一身囔囔肉,就你这身上肥膘,我看宰了至少能熬一百斤猪油!”
“你个王八蛋,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也没好到哪去,看你那未老先衰的老脸,说你五十岁都有人信!
就你这样的,还想讨媳妇?别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了,我看呀,你这辈子注定就是个绝户,将来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此时院里住户刚吃完晚饭不久,大部分人还没来得及上床休息,听到傻柱和贾张氏又起了冲突,便三三两两出了房门,再次看起热闹来。
至于始作俑者赵野,他在点燃了二人的战火之后,便拍拍屁股回了屋里,躺床上一边看书,一边听外间的好戏,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一夜无话,次日赵野特意起了个大早,将南易师徒领到四合院,介绍给许大茂,然后他便开始躲懒,等着中午吃席。
在此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许大茂的爹娘闻讯从乡下赶来。
刚一见到儿子,老两口便将许大茂提溜到屋里,关起门来好一通教训。
“你个不争气的玩意,我和你妈费了那么大的人情,好不容易才让你娶了娄家大小姐。可你倒好,娄家的家业没弄到也就算了,咋转头还另娶了个寡妇呢,你让我们老许家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许富贵话音刚落,他老伴王素梅也跟着数落道:
“就是,你脑子是不是进水啦?娄晓娥虽然不下蛋,但人家至少是娄半城的女儿,还是个大小姐,那秦淮茹有啥?
嫁过人不说,年龄也比你大,还带着三个拖油瓶,你……你糊涂啊你!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们就不该搬回乡下。”
面对自已老子娘的指责,许大茂苦笑道:“爸、妈,你们当我傻啊,要不是有苦衷,我咋可能会娶一个寡妇,这不是没办法嘛!”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从许大茂身上便能看出许富贵的为人,这老头同样一肚子坏水,因此刚一听儿子这么说,他就自作聪明的猜测道:
“怎么,难道你有小辫子,落在了秦淮茹手里?”
许大茂知道自己要是不把缘由说个清楚,老两口必然不肯善罢甘休,所以在迟疑了片刻后,他终究还是咬牙拿出了那份体检报告。
许富贵只大概扫了一眼,便几乎当场晕厥过去,要不是身体实在不允许,他都想再练个小号了。
一旁的王素梅并不识字,但她很会察颜观色,见老伴儿这个样子,顿知事有不好,急忙追问道:“大茂到底怎么啦,你倒是说话呀?”
许富贵叹了口气:“唉,怎么了,我们许家要绝户了,你儿子身体有毛病,他生不出孩子。”“什么,会不会搞错了,不是说是娄晓娥的问题嘛,怎么会是大茂?”
许富贵将体检报告重重往桌上一拍,郁闷的说道:“这是你儿子在协和医院的检查报告,上头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是他的问题。”
王素梅傻眼了,她扭头看向许大茂,不敢置信道:“这、这么说,以前是我冤枉晓娥了?”
许大茂讪讪一笑,没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而许富贵则道:“还提她干嘛,还是说大茂的事吧。”
说着,许富贵又向许大茂确认了一次,待得知这病没法根治后,他已然明白了儿子的打算。
“你娶秦淮茹,是想让他儿子将来给你养老对吗?”
许大茂实话实说:“是啊,要不是看秦淮茹有个儿子,我疯了才娶会娶她一个寡妇呢!”
对此许富贵表示了理解,同时还提出了其中的隐患:
“秦淮茹儿子的年纪不大,再加上从小又没爹,你对他好点,不怕他以后不念着你的好。
但我有些担心贾张氏会从中作梗,这个老虔婆可不是省油的灯,有她在背后撺掇,怕是会坏事的!”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许富贵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让许大茂也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来,只是一想到贾张氏那滚刀肉的性子,他不禁头大如斗,干脆又将气球踢了回去。
“爸,你有啥好办法没有?”
许富贵沉吟道:“这事不好办呐,本来最好的法子就是把人送回乡下,可贾张氏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想让她去乡下受苦,怕是比登天还难。”
王素梅突然插话道:“我记得贾张氏今年才五十二,你们说能不能给她找个老伴,把人打发的远远的?”
许大茂眼前一亮,抱着自家老娘便亲了两口。
“这个办法好,我看行!要是把贾张氏赶跑了,我还能白得贾家一间房。”
许富贵却泼冷水道:“你们娘俩别高兴的太早,老贾都走了多少年了,以前也不是没人给贾张氏介绍过老伴,她要想改嫁早就嫁了,还能等到今天?”
正享受儿子恭维的王素梅不高兴了,开口埋怨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个可行的呀!”
许富贵挠了挠头,没好气的说:“这一时半会之间,我到哪想法子去,先这么着吧,看之后能不能抓到贾张氏的把柄,到时再逼她就范不迟。”
这话倒是意外提醒了许大茂,他拍着手道:“有了,我想到贾张氏有什么把柄了。”
接着,不等许富贵和王素梅相问,许大茂便一五一十的说道:“我曾听秦淮茹说过,自打她嫁到贾家,贾张氏便每天都要吃去疼片,有时候甚至一顿要吃几天的量。”
王素梅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有啥呀,我有时有个头疼脑热,也会吃上两片,这算什么把柄?”
见自家老子也是一脸懵逼,许大茂得意的给两人科普道:“你们这几年在乡下,所以不太清楚如今的政策,从大前年开始,去疼片就被划归为管制药类,每个人都有严格定量。
我听我们主任说过,这类药有很严重的成瘾性,如果私下大量服用,会被归为瘾君子,和抽D烟是一种性质。”
许富贵赶紧追问:“你能确定贾张氏有瘾?”
许大茂胸有成竹道:“如果秦淮茹没有胡说,那贾张氏肯定有瘾!”
许富贵闻言,在屋里踱了几步,随后交代许大茂:“这样,你先套套秦淮茹的话,弄清楚她平时都是在哪开的药,以及贾张氏的真实用量,等掌握了可靠的证据,咱们再说别的。”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一家三口又嘀咕了一阵,待商量妥当后,这才起身来到了外间。
由于院里众人不知道内里详情,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们极为惊诧。
只见许富贵两口子一改来时的态度,对秦淮茹笑脸相待不说,竟然对贾家的三个孩子也很亲热。
尤其是许富贵,竟然拉着棒梗的手,直夸这孩子聪明,甚至还大方的给了其一块钱。
而棒梗这白眼狼也深刻诠释了,什么叫有奶便是娘,他在拿到钱后,立马便改口叫许富贵老俩口爷爷奶奶。
相比于许家人的喜笑颜开,贾张氏的鼻子都要被气歪了,她是深知许大茂不孕真相的,一看许富贵等人的表现,哪里还不知道他们的如意算盘?
为了防止孙子被人拐走,贾张氏差点当场翻脸,好在秦淮茹早就防着她了,赶在其暴走前,将人拉到僻静处,好一通忽悠,最终才将人安抚住。
不过经此一事,贾张氏算是彻底提防上了许大茂。
可以这样说,在彼此都以为对方不知情的前提下,许大茂和贾张氏的斗法,已经悄然拉开了帷幕,下面就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傻柱同样来参加酒宴了,不过他是陪聋老太太来的。
这老太太为了傻柱,也是操碎了心,她知道以傻柱的为人,绝对要趁机闹事。
若是平日的话,她也懒得去管,但今天可是院里人吃席的日子,这要是放任傻柱破坏了大家的兴致,那得罪的可就不是一个人了。
所以思前想后,聋老太太索性将傻柱叫到身边,从头到尾看着他,免得他不分场合的犯浑。
第二百九十五章 准姑爷上门
首都东城帽儿胡同一处四合院内。
丁秋楠的母亲张萍一大早便将还在睡懒觉的老伴薅了起来,逼着他跟自己从内到外打扫屋子。
丁父大名丁世卿,是个戴着眼镜,身形清瘦的中年人,解放前曾留过洋,回国后长期在大学担任教师。
可惜如今这个年代,由于一些不可言说的原因,对知识分子并不是很友好。
就拿丁世卿来说,他原本带着妻女住在学校提供的洋楼,每个月工资加补助有一百二十多块,生活不知有多美呢,可从前年开始,这种好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先是住处换成了大杂院,然后工资被砍去大半,到了去年干脆连工作都被停了。
同样身为中学教师的丁母也没好到哪去,由于受丈夫的影响,她目前也停职在家,两个人目前全靠每个月十块钱的补助,以及女儿的工资勉强维持生计。
言归正传,且说丁父大清早被老伴喊起来后,满脸不高兴的抱怨道:“我说你至于这样兴师动众嘛,昨晚不是已经收拾过了,怎么又要打扫?”
丁母一边擦着玻璃,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怎么不至于,这可是未来姑爷第一次上门,不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啊?”
“什么未来姑爷,要我说呀,八字还没一撇呢,咱们还是保持平常心的好!”
丁母却道:“你可拉倒吧,我自个生的女儿我了解,秋楠既然能主动提出把人带回来,那就说明她是真上了心,为人父母的,总不能给女儿拖后腿吧?
再说了,咱们两个现在已经这样了,这辈子也没啥盼头了,我现在就指望女儿能找个好归宿,以后让我少操一点心。”
一番肺腑之言后,丁母见半天没得到回应,不禁好奇的扭头看去,在发现老伴正悠哉的喝着水时,差点把鼻子都气歪了,没好气的骂道:
“哎,我说死老头子,我叫你出来是给我帮忙的,不是让你在这干看着的,快起来给我打盆水去,真没眼色!”
被数落了一顿的丁父,只得不情愿的拿起盆子,向着屋外走去。
与此同时,地安门外的大街上,赵野正骑着自行车,与身后的丁秋楠说话。
“原来你家在帽儿胡同啊,这么说起来,咱们还算邻居呢,我住的四合院就在南铜锣巷。”
“是挺巧的,我也没想到咱们两家离的这么近。”
这个消息对丁秋楠来说,可是个意外之喜,只要想到将来嫁给赵野之后,随时都能回娘家,她就满心欢喜。
“今天拜访完叔叔阿姨后,你要不要去我家看看?”
丁秋楠有些犹豫:“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赵野不以为意道:“有啥不好的,那里以后也是你家,你就当提前认门了。正好我最近重新装修了房子,你去了还能提下意见,要是哪里不满意,我好让人重新改下。”
“那好吧,要是时间来得及的话,那就去转转。”
说话间,自行车已经拐进了胡同,在丁秋楠的提示下,停在了一处院落外。
进入大门,院里几个唠嗑的大妈看到二人进来,其中一个当即八卦道:“呦,秋楠回来啦,这是……你对象吧?啧啧,小伙子长的真精神!”
随后,不等丁秋楠应答,这大妈便朝着左侧的房子喊道:“老丁家的,来客人了!”
正在家里忙前忙后的丁母听到动静,匆忙迎了出来,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投向赵野,只打量了几眼,她便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阿姨,你好!”
“哎,你也好,快进屋里坐,她爸,女儿回来了。”
见母亲只顾着招呼赵野,许久没回家的丁秋楠顿时不乐意了,撅着嘴撒娇道:“妈,你没看到我这个大活人吗?”
丁母摇头失笑:“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你妈来这一套,也不怕小赵笑话。”
“哼,赵野才不会笑我呢!”
母女二人说笑的时候,丁父也同赵野打了照面,这老头不像妻子,他首先关注的不是未来女婿的长相,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赵野手里的礼品之上。
在他看来,男人外表只是其次,最重要的还得看其对女儿重不重视,而这点从初次登门的礼物多少便能体现一二。
所以,当看到赵野提着大包小包后,丁父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不过嘴里却客气道:
“人来就行了,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赵野是看过电视剧的,自然不会把这话当真。
“瞧您说的,我这是初次上门,要是啥都不带的话,岂不让左邻右舍笑话?”
说着,他便将几个布袋放在桌上,从其中一个里面掏出一副字画。
“我听秋楠说,叔叔对国画多有研究,也是巧了,前一阵我正好淘到一副萍生先生的戏虾图,今儿就借花献佛,把它送给叔叔品鉴了。”
丁父一听竟然是齐白石的画,当即不管不顾的上前,将画轴小心翼翼的展开,低头端详起来,只看了几眼,他便忍不住赞叹道:
“笔墨简练,画风朴实清新,是真迹没错,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嗨,正所谓宝剑赠英雄,这画落在我手里不过是暴殄天物,还是由您这位行家保管最好。”
丁父还想再推辞一番,却被丁秋楠打断:“好啦,爸你就收下吧,你要实在觉得过意不去,等哪天看腻了再还给赵野。”
丁父一想也是,反正自己就丁秋楠这一个女儿,将来东西还是会回到他们手上,于是便不再矫情,美滋滋的收了下来。
搞定了未来老丈人,赵野又攻略起丁母来。
“阿姨,这是我托人给你买的雪花膏,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我也有啊!”丁母惊喜的接过,顺手打开闻了闻,高兴的表示:
“喜欢,咋能不喜欢呢!你可能不清楚,阿姨是南方人,一直不太习惯北方的天气,尤其是到了冬天,总觉得脸上干的要起皮了,你的雪花膏来的太及时啦。”
“那简单,等您用完了,记得和秋楠说一声,我再给您送来。”
“这咋好意思,如今市面上,这些东西可不好买。”
“您就放心用吧,我在供销社认识熟人。”看赵野说这话时,一脸的轻松,并不像打肿脸充胖子后,丁母心下更满意了几分,转头便吩咐丁秋楠:
“还杵在这干嘛呢,还不快去给小赵倒水,真是的,跟你爸一样没眼力劲!”
丁秋楠吐了吐舌头,赶紧一路小跑进厨房,提着热水壶出来,边给赵野倒水边吃味的提意见。
“喂,你给我爸妈都准备礼物了,咋没我的呢?”
这种小问题,怎么可能难住赵野,只见他随手在怀里一掏,便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丁秋楠的手上。
“忘了谁,也不敢忘记你呀,快打开看看吧!”
“啊,我那是随口说的,还真有啊?”
丁秋楠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打开盒子,待发现里面是块女士手表后,吓得她连连摆手拒绝:“这……不是,我不能收!”
丁秋楠对字画没啥概念,至于说雪花膏,两三块一瓶,她也没当回事。
但手表不一样啊,动辄得一两百不说,还要额外加上手表票以及工业劵,平常人哪里能够负担的起?
丁父丁母同样没想到赵野会这么大方,随意便拿出来一块手表,连忙跟着推诿起来。
赵野却说:“用不着大惊小怪,一块手表而已,没必要看的太重,归根到底,它只是个看时间的工具罢了,我买都没买了,总不能去退了吧?”
说话的同时,他干脆拉过丁秋楠的手,亲自把手表给其戴在手腕,并开口称赞道:“别说,这长的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丁秋楠见赵野在父母眼皮底下,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一时间脸上升起朵朵红云,眼中一片柔情。
丁父丁母看到这一幕,互相点了下头,算是正式认可这个未来女婿。
接下来,几人坐在一起,又拉了会家常后,丁母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起身说道:“小赵,你们爷俩在这说话,我和秋楠去准备午饭。”
“麻烦你了阿姨。”
“你这孩子,说这些干啥,以后啊,咱们都是一家人,可千万别跟我们客气,把这当自己家好了。”
丁秋楠极度无语,合着连她意见都不问,她妈就迫不及待的认下了这个姑爷,未免也太快了吧?
只是不等她吐槽完毕,就听赵野又说话了。
“说到做饭,我还带了些东西,我帮阿姨拿到厨房去吧。”
“不用,你交给秋楠就行了。”
“还是算了,份量可不轻,别把秋楠给累着了。”
把一个布袋提到厨房后,赵野重新回去和丁父扯淡了,丁母则好奇的打开袋子,只随意看了两眼,她就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呼。
丁秋楠被吓了一跳,赶忙问道:“妈你怎么了?”
丁母将地上的袋子敞开,用下巴示意:“你自己看吧。”
丁秋楠不明所以的看去,随即也愣住了,却见袋子里塞的满满当当,不仅有大块猪肉,还有宰好的鸡和鱼,除此之外,还有七八斤时下难得一见的大米。
没等她盘算出这些东西的价值,耳边就传来母亲的问话声:“秋楠,小赵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是轧钢厂的电工。”
“几级?”
“以前好像是四级,但我听他说,最近他刚参加了考核,现在升到六级了。”
听到这话,丁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六级电工一个月差不多有七八十的工资了。”
丁秋楠皱眉道:“妈,你说这个干嘛,要是让外人听了,还以为我是因为物质条件,才跟赵野好的!”
作为过来人的丁母,可不会像女儿那般天真。
“你懂什么?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有感情基础自然最好,但物质条件也必不可少,妈把你辛苦拉扯大,可不想你日后为了茶米油盐酱醋茶发愁。”
想到家里眼下的状况,丁秋楠也不禁有些词穷,好一会才赌气般说道:“随你怎么想,反正我不看重这个。”
“你看重也好,不看重也罢,总之依我的意思,你们还是趁早把证领了吧!”
丁秋楠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你怕我嫁不出去?”
“我的傻闺女哦,妈哪是怕你嫁不出去,妈是怕你的如意郎君让别人给抢跑了?”
见女儿似乎不当回事,丁母当即摇了摇头,向其诉说起她的担忧:
“你还别不信,就小赵这条件,但凡家里有长辈在的话,怕是媒人早把门槛踏破了,哪还轮的到你?
再者说了,只要你们一天没把事定下来,其中就有变数,你怎么能保证,小赵会不变心呢?”
丁秋楠下意识反驳:“不会,我相信赵野不是那样的人!”
“那可难说,妈告诉你呀,这男人啊,都经不住诱惑,就说你爸,他看上去够老实了吧,可当初我怀你的时候,他不照样跟女学生眉来眼去?”
丁秋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你没有骗我,我爸他……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哼,你想不到的是多着呢!”丁母冷笑一声,自顾自往下说道:
“秋楠,你还年轻,经历的事情太少,你根本想不到有的女人为了抢男人,能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来!
一句话,你听妈的准没错!回头赶紧催下小赵,趁早把结婚证领了,这样一来,别的女人再想做点什么,你也算立于不败之地了。”
“你让我再想想。”
丁秋楠晃了晃脑袋,还是觉得不能接受母亲的说法。
丁母可不管女儿怎么想,她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妈在你这个年纪,也曾幻想过书上的爱情,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发现那都是忽悠小女孩的。
这世上固然有那种至死不渝的感情,但更多的却是家长里短,你呀,还是脚踏实地一点的好。”
丁秋楠迟疑道:“那我大学还上不上了?那可是我这么多年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