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还说不是害她?
听到丁秋楠心心念念要上大学,丁母直接泼起了冷水:“上大学,上什么大学?你呀,就是中你爸爸的毒太深!
他还是大学教授呢,又能怎么样,混到现在还不是连一顿肉都吃不起?
要我说呀,女人还是要以家庭为主,相夫教子才是正经,别的都是空谈。”
丁秋楠不死心的反驳道:“什么嘛,赵野可是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他支持我追求自己的理想。”
丁母有些始料未及的问:“赵野真是这么说的,你确定这不是他的客套话?”
丁母是从旧社会过来的,因此在他的印象里,男人大多都希望女人留在家里操持家务,像那种事业心太强的女人并不受欢迎。
丁秋楠与有荣焉的说道:“当然是真的啦,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连真话假话都分不清?你别看赵野只是个电工,但他文化水平很高的,思想觉悟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
丁母对此依旧表示半信半疑,但也不好说赵野的不是,于是她决定换个角度训诫女儿。
“就算赵野大度,可你也不能拿人家对你的好,觉的理所应当。你忘了妈刚才的话了,这男人啊终归是男人,有些事不得不防。
虽然你长的挺漂亮的,但说句不好听的,这天下漂亮女人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这男人挑选女人,女人同样挑选男人,像赵野这种长得帅又有本事的男人,放在什么时候都是香饽饽。
你就不怕你上大学期间,让别的女人趁虚而入吗?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说到这里,丁母又叹道:“而且你想过没有,你上大学的事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最近风向越来越不对了,以咱家的家庭成分,我看你十有八九是申请不上大学的。”
丁秋楠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其实这也是她担心的地方,因为她前前后后已向厂里打过十几回申请了,但最后却都像石沉大海似的渺无音讯。
之前她总是安慰自己,只要坚持努力下去,总有金石为开的一天,可现在被母亲揭开这血淋淋的事实,让丁秋楠也不得不认真考虑起来。
“妈,你不要说了,等过完年我会再向厂里申请一次,要是还不通过的话,那我……那我大不了不上大学了。”
丁母这下满意了,不过为了不让女儿同自己疏远,她特意解释道:“秋楠,你也不要觉得妈不近人情,非要逼着你嫁人,实在是女人的好时光就那么几年,真的耽搁不得。
所以,与其去追求虚无缥缈的理想,还不如脚踏实地一点,趁早找个如意郎君拉倒,这样以后等我和你爸走了,也不至于牵挂你!”
见母亲说的情真意切,丁秋楠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她赶忙上前搂住母亲的胳膊,出言安慰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你和我爸身体这么好,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再说了,赵野父母都不在了,我还想着等将……将来我们有了孩子,就让你帮我带的。”
丁母闻言果然眉开眼笑起来,忍不住打趣道:“刚不知道是谁还说不想这么早结婚,结果转眼就说到了孩子,真不害臊!”
“妈,你说什么呢!”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嘛,咱们还是做饭吧,免得那爷俩等急了。”
另一边,丁父和赵野闲聊中,冷不丁问:“小赵,你会下象棋吗?”
赵野谦虚道:“会一点,水平不咋样。”
丁父把手一挥,笑着说道:“没事,会下就行,要不,咱们来两盘?”
赵野自无不可,随口答应了下来,只是等一交上手,他便后悔了,原因无他,丁父的水平委实太烂,搞得他想放水成功,还必须经过深思熟虑。
偏偏丁父还特别没有自知之明,人菜瘾还大,赢了一盘后,兴致愈发高昂,逮着赵野又下了几盘。
就在赵野快要坚持不住时,幸好未来丈母娘给她解了围,只见她和丁秋楠端着托盘进来,向两人说道:“好啦,快把东西收拾一下,要吃饭了。”
赵野听到这话如蒙大赦,赶忙招呼丁父:“叔叔,我看就下到这里吧,别让阿姨等急了。”
丁父看了看棋盘,遗憾的咂了咂嘴:“好吧,等吃完饭,咱们再接着下。”
赵野干笑道:“呵呵,一会再说。”
作为多年的老夫老妻,丁母太清楚自家老头的水平了,因此一见赵野的表情,当即便什么都明白了,她强忍好笑说道:
“行啦,都一把年纪了,还缠着孩子干嘛?小赵一会吃完饭,要和秋楠出去,没时间陪你瞎胡闹!”
“下棋可以陶冶情操,锻炼思想格局,怎么能是瞎胡闹呢?”
丁父嘟囔了两句,最终还是屈服在老妻的淫威之下,老老实实坐在了饭桌前。
接下来,四人便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吃起饭来,快吃到一半时,丁母突然不经意的问道:“小赵,你打算和秋楠什么时候结婚?”
赵野扭头看了眼一脸晕红的丁秋楠,心里不禁有了些许猜测。
“我这边什么时候都行,就怕秋楠不方便。”
丁母要的便是这话,连忙顺势说道:“秋楠能有啥不方便的,我刚刚在厨房已经说过这丫头了,上大学哪有终身大事重要?
要我说,这种事宜早不宜迟,你们不如明天就去把证明开好,然后赶在过年这几天把证领了。”
赵野下意识脱口而出:“会不会太赶了点,再怎么急也该选个黄道吉日,再请个媒人,还有喜宴的事也得提前准备吧?”
丁父附和道:“小赵说的没错,虽说现如今不讲究大肆操办,但该有的形式还是不能少的。”
“老实吃你的饭,这事我自有主张!”
丁母白了丁父一眼,随后才向赵野说出了她的忧虑:“想来秋楠跟你说过我们家的事了,那阿姨就长话短说,我看目前的形势有点不容乐观。
在谁也不知未来是啥样的情况下,我想还是低调一点的好,而且秋楠早一天嫁给你,我们也能更安心。”
说实话,赵野听后颇为诧异,他是真没想到,丁母还有这种见识,随之而来的,他心里也产生了一个疑问。
原剧中丁母之所以不反对崔大可追求女儿,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
崔大可再不好,但有一样是丁家比不了的,人家是三代贫农,在这年头只要不犯事,就相当于有免死金牌在身。
而丁秋楠嫁给崔大可,多少也能沾到光。
要真是这样,那丁父丁母的行为也算情有可原,毕竟这年头像这种事并不算少见,赵野前世就曾遇见过。他们家有个亲戚,按辈分赵野该叫人姨奶奶,从过去的照片看,这位姨奶奶年轻时可是个大美人。
除此之外,据说她家在解放前是资本家,她本人还去美利坚留过洋,可后来却嫁给了一个年纪比她大好几岁的闲汉。
赵野小时候初听此事时,是满心的不理解,只觉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直到后来长大,他才渐渐明白过来,身处时代洪流之下,个人是何其渺小,又哪里能事事如意呢?
闲话少提,且说赵野在明白了丁母的良苦用心后,当即就握住丁秋楠的手,向丁母承诺道:“只要秋楠不觉得委屈,我愿意都听阿姨你的。”
丁秋楠红着脸,声若蚊蝇的回道:“不委屈,简单点挺好的。”
丁母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马上便找出户口本交给了丁秋楠,叮嘱她去了厂里立刻去开证明,争取下个星期就把结婚证领了。
待丁秋楠含羞带怯的应了,丁母又关心起另外一件事。
“小野,我听秋楠说,你是从轧钢厂被借调到机修厂的是吗?”
“是这么回事。”
“这可咋办呀,等你回了轧钢厂,那岂不是说你们两个要分开啦?”
没等赵野说什么,丁秋楠便抢先道:“没事儿,反正离的不是很远,大不了周末我们来回跑就是了。”
丁母却摇起头来:“到底还是不方便,你们这新婚燕尔的……”
后面的话她没往下说,但赵野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时间不由感慨,这丈母娘还挺贴心的。
“阿姨您放心吧,这个问题我早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哦,快说来听听。”
“我是这样想的,秋楠要是能申请到大学,那一切好说,要是没申请到,我会托关系把她调到总厂,这样以后我们就在一个单位了,上下班也能方便点。”
丁母笑着点头:“要是真能办成,那是再好不过了。”
经过母亲的一番开导,丁秋楠上大学的执念,已然不似之前那么强烈,于是好奇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做,这事恐怕不好办吧?”
“你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数,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看赵野如此笃定,丁秋楠也就不再多问。
…………
四合院中,趁着今天日头不错,一大妈特意将家里的太师椅搬到后院,让聋老太太坐在上面晒太阳。
就在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时,余光却瞥见赵野推着自行车从垂花门走了进来,关键是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姑娘。
见此情形,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有了猜测,而聋老太太自持年高,开门见山问道:“赵小子,这姑娘难不成是你对象?”
“您老果然慧眼如炬,一下就看出来了。”
听赵野没有否认,聋老太太一下便来了精神,朝丁秋楠招手道:“小姑娘真俊,快过来让老婆子看看!”
丁秋楠看向赵野,见自家汉子没有反对后,大方的走了过去,对二人问候了一番。
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含笑应了,然后便八卦的追问起丁秋楠的情况,丁秋楠则捡能说的回了一些。
少顷,待三人熟悉了之后,聋老太太突然问道:“闺女,你家里还有姐妹吗?”
丁秋楠虽然不清楚聋老太太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老实回道:“没有,我是家里的独生女。”
听到这个答案,聋老太太失望的叹道:“唉,可惜,可惜!”
正停靠自行车的赵野听到这话,心中自是明白聋老太太在可惜什么,但嘴上却故意问:
“嗨,我说老太太,你这是啥意思,难道是说我配不上秋楠吗?”
聋老太太笑骂:“你小子耳朵倒灵,这么远都能听得见!”
“那是,我可是咱们院有名的顺风耳,但凡谁家有个风吹草动,都别想瞒过我的耳朵。”
“说你胖你还喘上啦!好,你既然这么有本事,那太太我托你办一件事。”
赵野眼光一闪,意有所指的说道:“您别给我戴高帽子,还是说说什么事吧,事先声明啊,有的事我是真无能为力。”
聋老太太像是没听出话外之音似的,自顾自说道:“这事轻而易举,我想让你替我跑趟腿,把娥子找来陪我唠唠嗑,怎么样,不难吧?”
“难倒是不难,但我不能答应您。”
聋老太太一愣,不解的问:“为什么啊?”
赵野想了想,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对丁秋楠吩咐道:“秋楠,你去房里看下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回头好让人改。”
“好,那我先过去了。”
将丁秋楠打发走,赵野这才端过一张凳子,坐到聋老太太面前,直言不讳的说道:
“老太太,听我一句劝,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您老还是别费这个劲了。再者说了,娥子姐向来对您孝顺有加,您不念她的好也就算了,怎么能害她呢,这是什么道理?”
聋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自己的算盘被赵野看破了,但想让她承认自己是在害娄晓娥,却是千难万难。
“我怎么害娥子了,我给她下半生找个依靠有什么错?”
赵野把手一摊,不屑的说:“帮她找依靠是没错,可问题是你给的人选不靠谱哇,你让娥子姐跟傻柱,那不是把她推进另一个火坑嘛,还说不是害她?”
第二百九十七章 狗改不了吃屎
听赵野这么看不上傻柱,聋老太太瞬间沉下了脸,不高兴的问道:“柱子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么说他?”
赵野好整以暇的回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一大妈也在这,不信您问问她,她要是有个闺女,愿意嫁给傻柱那样的人吗?”
一大妈正震惊于刚听到的事,见赵野把自己拖下了水,不由干笑一声,随口打了个哈哈:“柱子其实挺好的,没你说的那么差。”
赵野却不依不饶道:“一大妈,伱是院里难得的实在人,我希望你别打马虎眼,能实事求的回答我这个问题。”
一大妈看了眼聋老太太,为难的说:“这个……柱子在有些事上头,确实做的不是很好,但他心肠真不坏,只要改过来,还是好孩子。”
赵野笑了,一大妈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却表达的很明显了。
“老太太,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聋老太太黑着脸强辩道:“柱子以前那是被秦淮茹给蒙蔽了,但现在两个人已经一刀两断,我相信他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我看不见得吧,老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能保证他不会旧病复发,万一哪天秦淮茹再给他抛个媚眼,他又狗改不了吃屎呢?”
“老太太我能保证。”
赵野摇头失笑:“老太太,您这就是不讲理了!说句您不爱听的,傻柱是什么人,大伙有目共睹,一个为了讨好寡妇,能对自己亲妹妹不管不顾的人,您非说他是个好的,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您要是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只要秦淮茹不想放过傻柱,他绝对飞不出人家的五指山,他呀,这辈子注定要给贾家做牛做马!”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继续问道:“老太太,我知道你拿傻柱当亲孙子看,但你凭良心说,这几年是傻柱对你好,还是娥子姐对你好?”
聋老太太有些语塞,她即使再向着傻柱,也不好罔顾事实,因为最近这几年,傻柱的一门心思放在秦淮茹身上,但凡有点好吃的,也全进了贾家人的肚子。
倒是娄晓娥由于和她同住后院,再加上又不用工作,因而有大把的时间,所以总是来陪着她说话,有好吃的也从来不会忘记她。
“唉,我承认,我是想撮合柱子和娥子,但那不全是为了柱子着想,我是琢磨着,娥子毕竟是离了婚的人,与其再找个像许大茂那样的人随便嫁喽,倒不如和知根知底的柱子搭伙过日子。”
见聋老太太仍不死心,赵野不禁发出嗤笑:“拉倒吧,吃一堑长一智,娥子姐就是再傻,也不至于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而且在我看来,傻柱也不见得就比许大茂强,说不定娥子姐跟了他,还不如许大茂呢!”
这话聋老太太不爱听了,立马气呼呼的反驳道:“你小子瞎说啥呢,柱子就是再不好,也比许大茂那坏种强十倍!”
一大妈也附和道:“是啊,小野你这话过份了,柱子的人品可比许大茂好多了,他要是成家了,肯定不会像许大茂那样。”
赵野却说:“你们这是先入为主,外加和傻柱亲近,才下意识偏袒傻柱。可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至少在对待女人这方面,傻柱和许大茂的区别,仅仅是一个有贼心也有贼胆,另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罢了。
这可不是冤枉他傻柱,据我所知,自打秦淮茹嫁到咱们院的那天起,傻柱便偷偷惦记上了人家,而等贾东旭死了,他就更有恃无恐了。
说真的,傻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他一面在心里放不下秦淮茹,一面又成天去相亲,这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嘛。
人家别的姑娘又不傻,只要事先托人在咱们这一片打听一下,谁还愿意嫁给他这种人?
所以我说娥子姐跟了他,还不如许大茂有什么错?人许大茂坏归坏,但起码能分清里外啊,而傻柱呢,娥子姐假如嫁给了他,将来指定会落得被贾家吸血的下场。”
聋老太太沉默了,关于这点她还真是无从辩驳,没办法,傻柱那心思简直快放在明面上了,只要不是瞎子,谁不清楚他的那点小九九?
偏偏傻柱还自作聪明,成天叫嚣着要找个黄花大闺女,真是马不知脸长,没有一点哔数!
“唉,照你这么说,柱子难道就这样毁了吗?”
赵野想了想,给出了他的见解:“那是你的想法,或许傻柱自己乐在其中呢?老太太,您听我一句劝,有些事啊,不是您想管就能管得了的!
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算计娥子姐的事,我早和她说过了,要不然你以为她和许大茂离婚后,为什么匆忙回了娘家?她呀,就是怕让你难堪!”
“你……”猛然得知这个消息,聋老太太气坏了,颤巍巍指着赵野质问道:“你怎么能这么干呢,这对你有啥好处?”
赵野平静的回道:“咱们这个院里,除了一大妈之外,娥子姐算是为数不多的好人,她如今好不容易脱离了这个大染缸,我不想看到她再重新踏进来被人算计,不知这个答案,您老是否满意?”
聋老太太能满意就见鬼了,要知道在很早之前,她便为傻柱物色好了娄晓娥,只因在她看来,娄晓娥性子单纯,出身又富裕,傻柱若是能娶了她,那这一生便不用发愁了。
天可怜见,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她一直在暗中破坏许大茂和娄晓娥之间的关系。
虽然过程略有瑕疵,但结果却是好的,眼看着多年夙愿即将达成之际,半路却杀出了赵野这个程咬金,坏了她的大事。
赵野可不管聋老太太如何想的,他将话说开后,便打算走人,在临走时还貌似好心的说道:
“对了,提醒您老一声,将来您如果要把房子留给傻柱,那最好考虑清楚,免得为他人做了嫁衣!”
“快走,快走,我不想和你这气人的小子说话了。”
“得嘞,那您慢慢晒太阳,我就不留在这讨人嫌了。”
等赵野拍拍屁股走了,一大妈看着仍旧气喘吁吁的聋老太太,出言安慰道:
“老太太,我觉得小野有句话说的对,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有些事强求不得,您还是看开点吧!”
聋老太太摇着头说:“我怎么可能看的开,柱子这孩子打小就没了娘,爹又是那个样子,要是连我都撒手不管了,他日后保准落不到好!
这样,晚上等中海回来,你让他来我这一趟,我要和他好好商量下,趁着秦淮茹最近没空捣乱,给柱子赶紧找个媳妇,我还真就不信了,我大孙子这样好,还能一直打光棍?”
“行,我会和老易说的。”另一边,当赵野回到家里,同丁秋楠腻歪时,他带了个媳妇回来的消息,已经像风一样传遍了四合院,其中反应最大的当属贾张氏和阎家。
贾张氏不用多说,这老虔婆在亲眼看到赵野带人回来后,便躲在家里一个劲的咒骂:“老天没眼啊,怎么能让姓赵的混蛋找到媳妇呢?这挨千刀的,就该和傻柱一样,一辈子打光棍!
老贾、东旭,你们要是泉下有知,就保佑姓赵的这辈子是个绝户,就算生出了儿子,也注定没屁眼……”
已经放了寒假,正在家陪两个妹妹玩的棒梗听到这些话,忽然吐槽道:“奶奶,你在家骂有个屁用,赵野又听不到!”
“呃……”贾张氏嘴里一滞,随即振振有词道:“你当你奶奶傻啊,那姓赵的是个活土匪,我要是当他面骂他,那不是找打吗?”
棒梗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哼,你们都怕他,我不怕,我刚看到了,他回来时自行车上挂了两包点心,等一会他出了门,我就把东西拿回来。”
贾张氏也馋,但她多少还有点理智,闻言赶紧劝阻道:“别,千万别去赵野家,那混蛋要是发现你偷他东西,他肯定会打你的,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哪里能禁得住!”
为了让孙子改变主意,贾张氏决定祸水东引:“要不,你去傻柱家里瞅瞅?”
棒梗不屑道:“别提那个大傻子了,早上他刚走,我就去过他家了,屋里除了半瓶醋,连粒花生米都没有,还大厨呢,我呸!”
“这个傻柱还真不是东西,明知道我大孙子饿了会上他家,他也不说在家放点吃的,活该他找不到媳妇!”
何谓升米恩斗米仇,贾张氏将这话诠释的淋漓尽致。
祖孙两个声讨了一会傻柱后,贾张氏眼珠转了转,又出了个主意:“大孙子,你可以等许大茂回来后,去找他呀,他现在娶了你妈,你吃他的合情合理。”
“这还用你说,我妈走时交代过我了,让我以后到了饭点,就带着小当和槐花上许家吃饭。”
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黑着脸问:“那你妈有没有说让奶奶也去?”
棒梗用理所应当的口吻回道:“当然没有了,你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有手有脚的,你上人许大茂家干嘛,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再说了,万一你把许大茂惹得不高兴了,连累的我也没得吃,多不划算呀!”
“嘿,你这小白眼狼,奶奶真是白疼你了!”
棒梗倒是不笨,见贾张氏生气了,连忙服软道:“奶奶,你放心吧,要是有好吃的,我不会忘了你的。”
“这还差不多!”
同一时间,阎家。
三大爷阎埠贵拍着大腿,遗憾的叹道:“失策了呀,我早说要把冉老师介绍给赵野的,可一直没抽出机会来,这下好啦,谢媒礼没了,亏大了!”
正盘腿坐在床沿,低头纳鞋底的三大妈埋怨道:“还不都是怪你,我说这事拖不得,不管是冉老师也好,还是于莉她妹妹也罢,先把人带来和赵野见上一面。
成不成的另说,但赵野必须得领你这个情,可你非得拿乔,现在好了,鸡飞蛋打了吧?”
阎埠贵挠着头说:“我那不是想着,上杆子送上门去的买卖,人家不珍惜嘛,哪知道赵野这小子动作这么快,人才去机修厂没几天,自个便找了个对象。”
一旁的于莉开口说道:“爸,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赵野这边没戏了,但还有傻柱呀,他昨儿不是提着东西上门,让你把冉老师介绍给他吗?”
“傻柱,你说他?”阎埠贵露出轻蔑的神情:
“人冉老师可是大学生,会看上他这个颠大勺的?”
于莉听出了阎埠贵的话外之音,不由皱眉道:“爸,你不会是想收礼不办事吧?”
阎埠贵讪讪一笑,言不由衷的否认道:“怎么会呢,你爸我堂堂一个人民教师,咋会做出那种不守信用的事?”
于莉太了解自己这个公公了,一看他的样子,便知道其没有憋好屁,于是郑重提醒道:“你最好心里有数,傻柱可是个浑人,要是让他抓到了你的把柄,指不定闹出什么难看的事来呢!”
三大妈是清楚自家老伴打算的,所以也跟着劝道:“老头子,我觉得于莉说的对,实在不行你把东西还给傻柱吧,他的事咱不掺和了。”
阎埠贵那可是属貔貅的,到了他嘴里东西,又岂有送回去的道理?
“哼,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了,傻柱那边要是问起来,我自然有话回他。”
说完,为了防止两个女人继续唠叨,阎埠贵干脆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三大妈见状,赶忙问道:“这大冷的天,你不在家呆着,出去干嘛去?”
阎埠贵回道:“我去后院溜达溜达,找机会问问赵野,看他什么时候办喜事,要是年三十之前的话最好,那样咱们可以多打包一些剩菜,过年也能省上一笔!”
三大妈赞道:“你要不提我险些忘了,快去问问,有结果了回来告诉我一声。”
“没问题,你在家等着吧。”
全程听完公婆对话的于莉,暗暗叹了口气,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到阎家了呢?
第二百九十八章 又见全院大会
“谁这么没眼色啊,扫兴!”
后院家中,正抱着丁秋楠,打算进行关键一步的赵野,听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脸顿时拉了下来。
倒是丁秋楠经过这一打断,从意乱情迷中清醒了过来,赶忙红着脸将赵野推开,一边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催促道:“好啦,你快去开门吧,这大白天的……别让人误会了。”
“你再这样,我……我可走了啊。”
“嘿嘿,要我不这样也行,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一会……”赵野凑过去,小声耳语了一番,丁秋楠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轻轻点了下头。
赵野见状大喜,笑着在丁秋楠额头亲了一口,然后才喜滋滋走到门口,将门栓拉开。
“是三大爷啊,你有事吗?”
阎埠贵见赵野没有邀请他进去的意思,只得站在门外,伸头往里面打量了一眼,可惜视线却被书架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他遗憾的咂了咂嘴,说起了来意:“是这样的,我来是想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赵野一头雾水的反问:“你问这个干嘛,我啥时候结婚,好像是我的私事吧?”
阎埠贵早想好了说词,只听他回道:“是你的私事不假,但你想过没有,你要结婚的话,这迎来送往、跑腿之类的活计,总要有人帮忙吧?
所以啊,我就来提前问下你,你要是定好了日子,不妨先告诉我,正好我最近在放寒假在家,可以帮替你筹备起来。”
赵野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阎埠贵了,哪里会相信这种鬼话,只是稍一思索,他便回过味来。
“三大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用不着。”
“为什么啊?”
“我准备到时随便摆上两桌,请几位老人过来喝杯喜酒,这事就算过了明路了。”
阎埠贵还等着全家上阵,吃席占便宜呢,忙不迭劝道:“小野,你这不行哇,结婚可是人生头等大事,怎么能这么随意呢?
你看人许大茂,明明是二婚,娶的还是个寡妇,都热热闹闹办了一场,你这么干不就被他比下去了吗?”
赵野不仅不上当,反而趁机卖起惨来:“我这点家底,装完房子钱基本就花完了,哪能和大茂哥比啊!要不您慷慨解囊,借我二百先用用,我保证把婚事办的风风光光的?”
“啊!”听到赵野竟然问自己借钱,阎埠贵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道:“你真爱开玩笑,我们家是出了名的穷人,哪有钱给你借啊,别说二百了,就是二十我拿出来都费劲!”
赵野把手一摊,故作无奈的表示:“那没办法了,我也想请大家好好吃一顿,可条件不允许啊。”
阎埠贵不肯死心的提议道:“我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啊,你可以找老易呀,他可是咱们院出了名的不差钱。”
见阎埠贵为了口吃的,如此不依不饶,赵野渐渐失去了耐心:“三大爷你可真行,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啊,我和易大爷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办个酒宴,让我去向他低头,我才不干呢!还有事吗,没事就请回吧!”
看赵野似乎恼了,阎埠贵只得没话找话道:“还有个事,这不是院里现在还差个管事大爷嘛,所以我和老刘商量了下,决定今晚召开全院大会,由大家推举一个出来。”
“又开全院大会?我就纳闷了,咱们这小小的四合院,屁事咋这么多呢!就这样了,晚上有时间我会参加的。”
说完,不等阎埠贵再说什么,赵野直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扭头回了屋里。
一直有留意外面动静的丁秋楠,皱眉问道:“赵野,你要是手头紧的话,我这里还有点钱,你先拿着对付一阵子。”
“傻妞,我那是糊弄外人的,你还真信呢!”
“为什么啊,就算财不露白,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赵野走到丁秋楠身旁,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叹道:“没办法,我们院里的奇葩太多了,趁今儿有空,我给你仔细说道说道,省的你嫁过来以后被人给骗了。”
接着,他便从前院一直说的后院,重点讲了三个大爷,以及秦淮茹、傻柱、许大茂几个的为人,并拿具体事例从旁佐证。
丁秋楠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道:“你们院里的人怎么……怎么……”
见丁秋楠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赵野替她说道:“你是不是想说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丁秋楠不好意思的一笑:“差不多吧。”
“这个我先前也想过,我觉得问题是出在三个管事大爷身上。”
丁秋楠若有所思道:“你是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赵野感慨:“是啊,街道办和院里住户选他们出来,原本是为了让他们调节大家的矛盾,能起个模范带头作用的。
可他们倒好,一个个为了个人私利,全然忘了一碗水端平的道理,谁跟自己关系好就偏袒谁,把院里弄得乌烟瘴气。
拿易中海来说吧,这老小子为了找人养老,从一开始就明里暗里向着徒弟贾东旭。
等贾东旭死了,他又把目光锁定在贾东旭媳妇秦淮茹和傻柱身上,进而各种纵容这两家人,长此以往,院里的风气可不就变成了如今这样了嘛!”
丁秋楠从小跟随父母单独居住,后来由于家庭变故,才搬到了大杂院。
她们那院里虽算不上人人友善,但大家伙相处起来,至少也能维持表面的和谐,因而她实在难以想象,今后住到这边会是什么样。
“我听说双职工结婚以后,是可以申请厂里家属楼的,要不然咱们也申请一下?”
赵野笑道:“没那个必要,这里又不是真的龙潭虎穴。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别被人卖了,还傻乎乎给人家数钱。”
至于搬出去住的事,其实我也想过,但现在条件还不成熟,等等看吧。”
说到这里,赵野顿了一下,干脆将自己找娄晓娥买四合院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丁秋楠,末了还承诺道:
“等过几年我们有了孩子,再搬过去住不迟,到时还可以把你爸妈也接过去,省的你去趟娘家两头跑。”
丁秋楠大喜,连忙确认道:“你说真的?”“看你这话说的,难道我在你心里,连这点信誉度都没有吗?”
“哎呀,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人家那不是高兴嘛!”
赵野眼珠一转,凑到丁秋楠耳边坏笑道:“你既然高兴,那是不是该兑现刚才的诺言了?”
“呃……好吧,但你不许太过份啊。”
…………
丁秋楠一直呆到下午五点左右,才由赵野将她送回了家。
这次赵野并没进丁家门,在叮嘱明天来接丁秋楠后,便回了四合院。
刚一进入中院,不出所料的又遇上了全院大会。
坐在中间主位的刘海忠,正口若悬河的说着开场白,见赵野出现,这老小子立刻没好气道:“赵野你咋回事,不是已经事先通知过你了吗,为什么无故缺席大会?”
赵野可不惯着刘海忠,当即便回怼道:“我说二大爷,不对,现在是一大爷了,你能不能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不就开个全院大会嘛,用的着这么上纲上线?
真是的,让人家外头人见了,还以为咱们商量什么全国大事呢,不知所谓!”
“你……”刘海忠那个气啊,他原本只是想在大会召开前拿赵野立个威,谁想却忘了赵野是个刺头,从而遭了这么一通抢白。
然而,更气人的还在后头,赵野话音刚落,傻柱便接茬道:“就是,不就是当了一大爷嘛,搞得像多大的领导似的,狗肉上不了台面!”
傻柱这一开口,马上就吸引了刘海忠的火力,只见他狠狠一拍桌子,怒目圆睁的喝道:“傻柱,你说谁是狗?”
傻柱冷笑一声,双手抱臂回道:“我那是形容词,你上过学没有,没有的话让三大爷给你解释下意思?”
可以说,文化程度是刘海忠一生的痛点,他始终偏执的认为,如果不是吃了这个亏,自己早当上了厂领导了,所以当听到傻柱拿这个说事,他的思维下意识就被带偏了。
“你才没上过学呢,我可是高小文凭。”
傻柱乐的看刘海忠笑话,于是故意拿其逗起了闷子:“小学就小学,还说什么高小文凭,真会给自个脸上贴金!”
刘海忠果然气的跳脚,兀自争辩道:“你懂个屁,高小可是比小学多上两年的,那相当于初中好不好?”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还特意当众询问阎埠贵:“老阎,你是老师,就由你来给大伙解释一下,小学和高小的区别?”
阎埠贵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可真是个大棒槌,怪不得斗不过易中海呢!
但考虑到他们的同盟关系,阎埠贵还是适时提醒道:“咳咳老刘,这个以后可以慢慢再说,现在还是说正事要紧。”
刘海忠一怔,总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上了傻柱的当,被那小子给带偏了议题。
明白了这点的他,先是瞪了一眼傻柱,然而才尬笑的对大伙说道:
“是这样的,今天召开这个全院大会呢,是由于咱们院现在只有两个大爷,为了保持……”
不等刘海忠把话说完,傻柱再次打断他:“净说废话,你就直接说选三大爷得了,绕什么圈子啊,一点都不爽快!”
“你……好你个傻柱,你成心捣乱是吧?”
傻柱自然不会承认,反而还朝着众人煽动道:“你少冤枉我,我是为了大家伙考虑,这大冷的天,不是谁都跟你一样膘肥体壮,你扛冻,我们可不能!大家说对不对?”
别说,傻柱这话还真得到了许多响应。
“没错,这天都要把人冻死了,有事快点说事,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一天天的,咱们院里咋就没个消停呢,人家隔壁几个院子,一年到头都开不了几次大会,谁像咱们呀!”
“二……不是,一大爷你能快点不,早点说完正事,我也好回去睡觉。”
“李二牛,你小子怕是急着回去抱媳妇吧?”
“哈哈……”
眼看会场气氛逐渐失控,刘海忠急了,赶忙大声喊道:“大家都静一静,下面我宣布,投票选举三大爷,谁有合适的人选,赶紧提出来!”
今晚始终保持沉默的许大茂,等的就是这话,立刻第一个站出来道:“我推荐我自己,希望大家能给我投一票!”
对傻柱而言,谁都可以当三大爷,就是许大茂不能,因此许大茂话刚说完,他便拆台道:
“我说许大茂,你脸皮还真厚,满院里打听打听去,谁不知道你这孙子是最自私的,就你还申请当管事大爷,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许大茂出人意料的没有和傻柱争吵,反而继续向众人许诺:“还有不到一个礼拜就过年了,为了让院里热闹一些,我打算除夕那天,在院里放场电影,大家说好不好?”
如今这年头,看电影可是件稀罕事,大伙一听还有这种好事,情绪立刻都被带动了起来,不少人当场表态,说要给许大茂投票。
见状,许大茂得意的看向傻柱,微微撇了撇嘴角,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傻柱被气坏了,为了不让许大茂专美于前,不管不顾的举手毛遂自荐:“我推荐我自己!”
负责统计人数的阎埠贵点了点头,开口询问道:“还有人出来选吗?”
等了片刻,见再无别的人选后,阎埠贵转头对刘海忠建议道:“老刘,就两个人,我看不用投票了,直接举手表决吧!”
刘海忠被连着挤兑了几次,此时早没了一开始的热情,巴不得快点结束呢,自是满口答应。
“大家听我说,公平起见,这次的选举,咱们采取现场表决,由二大爷记票。下面,同意许大茂同志担任三大爷的请举手。”
说完,刘海忠自己就先举起了手,显然和许大茂早有默契。
第二百九十九章 易中海袒露心声
许大茂明显提前做了不少准备工作,刘海忠这边刚举起手,刘光天和刘光福哥俩自然而然也跟着举起了手。
然后是阎埠贵,他又带动了阎家人。
傻柱一看转眼的工夫,许大茂便有了快十票,立马不干了,大声喊道:“不行,你们这么干不公平!”
刘海忠哼道:“怎么不公平了?”
傻柱用手指了指刘家和阎家方向,振振有词的说道:“这不明摆着嘛,你们两家人多,要是按一人一票来算的话,岂不是占了大便宜,大伙说对不对?”
冷眼旁观的赵野暗暗点了点头,觉得傻柱这家伙的脑子反应还挺快的。
而且说到这个,不得不吐槽一下,许多同人文一上来便把傻柱描写成个傻憨憨,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人家只不过是名字里带了个傻字,又不是真傻。
纵观全剧,傻柱除了被秦淮茹拿捏死死的之外,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不仅没怎么吃亏,反而还经常占到上风。
就这样一个人,你能说他智商有问题吗?很显然不能。
总之在赵野眼里,傻柱就是个性子带着三分蔫坏、三分狡黠,四分蛮不讲理的浑人。
他最让人诟病的地方是,对秦淮茹无底线的迁就,导致许多时候是非不分,让人恨的牙痒痒!
言归正传,且说傻柱提出投票不公平后,许大茂随即便跳出来反驳道:
“傻柱,你特么少没事找事,咱们这既然是全院大会,那到场的每个人都有权利投票。
总不能因为个别家庭人多,就剥夺人家的投票权吧,怎么,难道在你傻柱的眼里,解成他们都不算人?”
许大茂也不是省油的灯,驳斥傻柱的同时,还不忘给其埋坑。
果然,随着此言一出,家中人口比较多的几个住户,都表达了赞同之意,认为傻柱这是区别对待。
傻柱则回击道:“瞎嚷嚷什么,许大茂是在混淆视听,我啥时候说阎解成他们不是人了?”
“哼,你是没那么说,但你话里就是那个意思!”
“嘿,我说孙子,你故意抬杠是吧?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许大茂可算抓到了傻柱的话柄,当即拿此大做文章。
“大家看到了吧,傻柱压根是个暴力狂,每次遇到的理亏时候,就知道拿拳头威胁人,这种人怎么能当三大爷呢?”
同样没少挨傻柱欺负的刘光天几人,纷纷出言附和,一时间选举大会竟被他们搞得成了傻柱的批判大会。
傻柱是挺能掰扯不假,但面对几张嘴的围攻,也难免落入了下风。
旁边全程围观的易中海见状,一边暗骂傻柱没用,一边站出来为其解围道:
“大家听我说,柱子刚才可能没有表达清楚,所以让大伙生出了误会,他的意思其实是说,投票应该按户数来算,就像街道办发东西一样,这样不仅简单明了,也方便统计!”
傻柱一听还能这么解释,立刻跟着说道:“对,我就是这样想的。”
别看易中海已经不是一大爷了,但毕竟余威还在,因此大部分人对他的话还是挺认可的,有了他为傻柱站台,最终这个提议还是通过了。
可惜在赵野看来,易中海此番注定徒劳。
道理很简单,许大茂的人缘是不咋地,但这小子至少知道诱之以利。
而傻柱呢,他的人缘和许大茂半斤八两,在没好处给院里住户的前提下,红口白牙的,人家凭什么给你投票?
接下来的发展,和赵野预料的差不多,许大茂以极大的领先优势,赢的了三大爷的选举。
对这个结果,傻柱自然是一万个不服,当场便想质疑许大茂舞弊,但却被易中海将其强行拉回了家里。
“我说一大爷,你这是干嘛呀,没看到我还有事做吗?”
易中海摇着头说:“我知道你想干嘛,但你不能蛮干呀,今天这事明摆着的,老刘、老阎早和许大茂有了默契,院里的人也被他用放电影的好处给收买了,你再折腾下去,除了把院里人都得罪之外,还有啥好处?”
傻柱仍旧不服气道:“哼,得罪了就得罪了吧,反正我就是不想看到许大茂那小人得意!”
见傻柱如此油盐不进,易中海也恼了,不耐烦的呵斥道:“行啦,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你要是打算以后不在这院里住了,那随你的便!”
看二人气氛有些不对,一大妈打圆场道:“你们爷俩都少说两句吧,许大茂要当三大爷,让他当去呗,咱们过好自个的日子就行了,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柱子,不是大娘说你,你有闲心和许大茂置气,倒不如想想找媳妇的事,别人倒还罢了,老太太为了你这事可是愁的连觉都睡不好。”
易中海也道:“是啊,刚开全院大会之前,老太太还叫我过去,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劝劝你,赶紧找个媳妇,这事真不能再拖了,你就一点不急吗?”
傻柱咋可能不急,尤其是今天回来听说,赵野找了个很漂亮的对象后,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赵野可是比他小了好几岁呢!
不过即使心里是这般想的,但出于面子问题,傻柱还是假装不在乎的说道:“您二位和老太太放心吧,我已经有了目标,这一次保证没有问题。”
易中海听后却没有任何高兴之情,反而忍不住担忧起来,因为秦淮茹那边似乎已经靠不上了,那傻柱便成了他养老的唯一指望,如此一来,傻柱将来的媳妇人选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哦,你瞧上哪家的姑娘了?快跟我说说,我帮你参谋一下。”
傻柱也没多想,直接便道:“我看上的这姑娘叫冉秋叶,是三大爷他们小学的老师。”
“冉秋叶,我咋听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呢?”
一大妈提醒道:“这姑娘是棒梗的班主任,半年前还来咱们院催过棒梗的学费,你应该是见过的。”
易中海猛地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扎着两辫子那姑娘?”“是她。”
待从一大妈口得到肯定答复后,易中海好奇的问傻柱:“你和人家姑娘认识嘛,敢放这种大话?”
傻柱不高兴了:“小瞧人不是,我和冉老师说过话,我感觉她对我印象还可以,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给阎老抠送了礼,他也答应做介绍人了。”
一听傻柱找的是阎埠贵,易中海当即便知道这事不靠谱,但他却没提醒傻柱,只是旧事重提道:
“要我说啊,这找媳妇不能光看外表,人品才是最重要的,像那个刘玉华就不错,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再帮你……”
“打住,您怎么又来了?那刘玉华长的跟猪八戒他二姨似的,让我娶她,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
“刘玉华哪有你说的这么差,人家不过是骨架大了点,长的其实还可以。”
傻柱如何肯听,他的理由很直白:“不成,绝对不成,咱们院里阎解成娶了于莉,眼看着赵野也要娶个漂亮媳妇进门,我要是找刘玉华那样的,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抬头做人?”
易中海两口子算是看出来了,这傻柱与其说是对另一半的要求高,不如说是攀比心理强,他嘴上说的是阎解成和赵野,实际上却是和许大茂较劲。
说白了就是,傻柱对许大茂娶了秦淮茹之事依旧不能释怀,这才牟足劲想找个不比秦淮茹差的,好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眼见好说歹说都劝不动傻柱,易中海只得挥手将其打发走了。
待屋里只剩下自己和老伴,易中海叹道:“唉,早知道秦淮茹会嫁给许大茂,当初我就不该撺掇他接济贾家,现在搞成这样,悔之晚矣啊!”
一大妈打一开始便不赞成易中海这么干,但她由于生不出孩子的事,始终心怀愧疚,在家里说话自然不硬气,于是只得听之任之。
此时见易中海幡然悔悟,她连忙不失时机的劝慰道:“老易,要我说秦淮茹不嫁给柱子也好,她人是不错,可摊上贾张氏那个恶婆婆,外带棒梗还是个偷鸡摸狗的,想让她给咱们养老,我看一点都不靠谱。”
易中海苦笑几声,首次袒露心声道:
“你说的这些,我何尝想不到,但我也有我的考虑,就说秦淮茹吧,贾张氏平日那么对她,她都能对其孝顺有加,这说明什么?
说明秦淮茹比较看重这方面的名声,即便她是装出来的,但至少她愿意装,这样便给了咱们操作空间,只要我一直对她施恩,不怕她将来过河拆桥。
再说柱子,我也清楚他会给我们养老,可问题他是个大男人,平常又邋里邋遢的,连自个都照顾不好。假如我们老了,卧病在床不能动了,难道靠他动手照顾我们?”
一大妈愣住了,直到此刻她总算明白过来,易中海为何非认准了秦淮茹,甚至不惜为此坑了傻柱。
但明白归明白,她还是不认同这个做法。
“老易,我觉得不管柱子的媳妇是谁,咱们大不了将心比心,好好跟人家相处,人家未必就不愿意给我们养老。
而且我都想好了,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没事干,可以帮柱子带孩子,这样还怕他媳妇不念着我们的好?”
“这……”易中海有些意动,可终究还是习惯性的算计道:“也不是不行,但咱们必须替柱子把好关,可不能让他娶个搅家精回来。”
这回一大妈不好再反对,只好委婉的说道:“那……要不我去找老阎家的,让她帮着打听下那个冉老师的为人?”
易中海笑着摆手:“不用费这个心,这事八成没戏,且不说柱子可能是一头挑子一头热,就老阎那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他根本不会认真去办这事。”
“那你咋不提醒下柱子?”
“你真当柱子傻啊,这小子精着呢,他迟早能想到的。”
原本这不过是易中海用来敷衍老伴的话,但他没料到的是,傻柱由于受了秦淮茹改嫁的刺激,现在满心想的都是,要尽快找个上得了厅堂的媳妇。
受这种思维的驱使,傻柱比以往都显得急切,从易中海家里出去后,他便向阎埠贵家走去,准备向其询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也是事有凑巧,傻柱这边刚过了垂花门,正遇上从外面玩耍归来的棒梗,他当即心中一动,将棒梗给喊住了。
自打出了傻柱看光贾张氏的事儿,棒梗受其奶奶影响,对傻柱自是不待见,见他将自己拦住,便斜着眼问道:“傻柱,你想干嘛?”
要不怎么说傻柱这人犯贱呢,竟然对棒梗直呼自己姓名习以为常,甚至还笑着说:“你这孩子啥态度啊,傻叔以前白疼你了!”
棒梗毫不领情道:“哼,我奶奶说了,让我以后离你远点,省的被你带傻了!”
“嘿,这老虔婆……算啦,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了。”
想到正事要紧,傻柱强行按下找贾张氏算账的念头,好声好气同棒梗说起话来。
“叔有事找你帮忙,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吧?”
棒梗眼前一亮,趁机敲起了竹杠:“想让我帮忙也行,你得给我两块钱!”
傻柱对棒梗一向大方,当下便干脆的从口袋摸出一块钱,没好气道:“只有一块,你要是不要就算了。”
棒梗以迅雷不及掩耳将钱抢到手上,随后美滋滋问:“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傻柱四下张望了几眼,确认没有外人后,小声说道:“你后天不是要领通知书嘛,我希望你到时能帮我问问你们冉老师,我送给她的东西合不合她心意?”
棒梗一听是这么简单的事,立马拍着胸脯答应下来:“没问题,等我去了学校,一准帮你问。”
傻柱大喜,笑呵呵对棒梗许诺:“好小子,傻叔全靠你啦,等事成之后,叔给你做红烧肉吃。”
“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要是骗人你就是小狗!”
“去你的,叔一口唾沫一个钉子,啥时候哄过你?”
第三百章 搞定工作调动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内。
刚和刘岚私会过的李怀德,正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闭目眼神,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他强自打起精神,懒洋洋的说道:“门没锁,进来吧。”
待门被推开,进来的却并非是轧钢厂的其余领导,而是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李怀德一愣,不由皱眉问道:“你是?”
来人回之一笑,谦虚的答道:“李厂长你好,我是电工组的六级电工赵野。”
李怀德原本还没在意,可当他听到年轻人竟是六级电工后,顿时吃了一惊,倒不是说他堂堂一个副厂长没见过世面,而是如此年轻的六级电工实在罕见。
毕竟像电工这种技术工种,是需要大量时间去累积经验的,能在这般年纪晋升到六级,那便说明此人是个人才。
对于有用的人才,李怀德向来是敬重的,因为这些人的支持,关乎到他在厂里的地位,尤其是赵野一上来就称他为厂长,这就让他印象更好啦。
“是小赵师傅啊,有事坐下说。”
赵野客套了一番,随后坐在李怀德的对面,开口恭维了其几句,什么领导有方之类的鬼话后,这才表明了来意。
“厂长,是这么回事,我之前不是被借调去北方机修厂了嘛,在那里经人介绍,和机修厂一个的女医生确定了恋爱关系,最近打算结婚。
可问题是,我本人属于借调,等过完年应该就被调回来了,要是这样的话,一旦我结婚了,就必须和媳妇两地分居。
如果只是一年半载也没什么,在哪不是建设祖国啊?可若是长时间这样,那就有些不太方便了,所以我想拜托李厂长,能不能帮忙将我对象调到总厂来。”
李怀德听完并未拒绝,而是下意识说起了套话:“赵师傅你反应的困难呢,我已经了解了,但将人调到总厂不是件小事,我需要和杨厂长他们开会研究一下,等有了结果会尽快通知你的。”
赵野几世为人,可太清楚这种大厂的办事效率了,要真安心等待,怕是要到猴年马月了。
为了省去中间扯皮推诿的工夫,他干脆另辟蹊径,直接来找上了李怀德,因为通过电视剧不难看出,这位李副厂长只要收了好处,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
“那就多谢李厂长了,这是我替我对象写的申请书,还请您过目。”
看到递到面前的信纸,李怀德随手就想扔到抽屉,哪知这一上手,立时察觉纸里夹杂着东西,他当即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待发现是张收音机票后,他脸上露出了笑意。
作为上头有人的国字号大厂厂长,李怀德还不至于眼皮那么浅,收音机票虽然难得,但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看重的是赵野的态度。
“好,赵师傅你的报告我收到了,我今天抽空会和负责人事调动的聂副厂长谈谈的,想来问题不是很大,你回去等消息吧。”
同样是让赵野回去等待,但表达的意思却已然完全不同。
赵野心领神会道:“多谢李厂长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李怀德更加满意了,他点了点头:“嗯,小赵你太客气了,为厂里的职工谋福利,解决工作和生活中遇到的困难,本就是我这个当厂长的责任。”
赵野竖起大拇指:“怪不得您是厂长呢,这觉悟就是高,真应该好好宣传一下,让广大工人同志都向您好好学习!”
正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没人不爱听好话,别看李怀德如今是副厂长,但他进轧钢厂的时间并不长,之前是靠岳父的提拔,才担任了主管后勤的主任,升任副厂长不过是最近半年的事。
所以目前烧李怀德还属于冷灶,巴结他的人不是很多,他真正发迹还得等到风起之后,任职G委会主任那会。
正因如此,面对赵野的恭维,李怀德显得尤为高兴,特别是赵野一口一个厂长,与其他人称呼他为副厂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总而言之,李怀德对赵野的初始印象极好,也不急着赶人了,反而饶有兴致的拉起了家常。
这一闲聊可不得了,李怀德赫然发现,不管他说什么话题,赵野都能轻易接上茬,有些见解甚至是他也没有想到的。
如此一来,李怀德在刮目相看的同时,对赵野也生出了将他收为己用之心。
“我看小赵师傅你见识不凡,有没有想过调到行政科工作?”
赵野一愣,明白了李怀德的言外之意,但还是委婉拒绝道:“我是干电工的,这好不容易才升到六级,要是冒然转到行政上去,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李怀德笑着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不管在什么岗位,都是为了人民服务嘛,不用计较这个。”
赵野不是矫情,而是他真懒得当官,尤其是在眼下这个当口,他可不愿助纣为虐,只是看李怀德这个样子,要是当场撅了其面子,恐怕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赵野决定换个说词:“我其实是无所谓的,但咱们厂满打满算就几个电工,高级的更是只有我和薛组长,关键薛组长又到了退休的年纪,等他一离开,厂里要是发生重大电路问题,到时候可怎么办?”
“好像还真是……”李怀德一琢磨,也觉得生产不能耽搁,于是便退而求其次道:
“要不这样,回头等老薛退下去,我就提名你当电工组组长,要是杨厂长他们没意见的话,还可以让你在后勤科挂个职。”
李怀德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赵野心中明白,这个橄榄枝自己必须得接,否则就要给人不识抬举的感觉了。
“谢谢李厂长提拔,以后给您添麻烦了。”
见自己只是坐在办公室里,便轻易收服了一个手下,李怀德心情大好,笑呵呵说:“好说,好说,为厂里举荐人才,也是我的指责所在嘛。”
赵野又说了几句好话,接着便不失时机的提出了告辞。
这次李怀德很痛快就点了头,但是在赵野离开时,他又开口将人叫住,拿出一张自行车票拍在桌上,光明正大的说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收了你的收音机票,那便用这张自行车票换吧。”
片刻之后,赵野从办公楼出来,回头望了眼楼上李怀德办公室的窗户,不禁暗自感慨,这个李怀德的确是个人物,无怪乎在原剧中干了那么多缺德事,最后却能全身而退。
相比之下,与赵野打过几回交道的杨厂长,就有些相形见拙了,来来去去全是些官话,一点都不知变通,难怪斗不过李怀德了。
不过这些都和赵野没啥关系,他也没兴趣去掺和那些斗争,接下来的十年间,他要做的很简单,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顺便再坐看四合院一帮禽兽的好戏。
…………
李怀德的动作很快,仅仅过去三天,便将丁秋楠的工作变动办好了,并将通知直接发往了机修厂。拿到调职书的那一刻,刘峰极为惊讶,忍不住对焦敏发出感叹:“这个赵野不简单啊,路子还挺广的,前脚你这边刚批了丁秋楠的结婚证明,后脚他就把人调到总厂去了。”
焦敏跟着苦笑道:“是啊,我一开始还想着,干脆找个法子把赵野留在机修厂的,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刘峰安慰自家媳妇:“算啦,这事本来就不好办,我之前跟总厂杨书记吃饭时曾跟他提过,他当时还说可以考虑。
但等赵野升到六级电工的消息传出来,他立马不认了,说什么赵野是总厂的得力人才,不能给我们机修厂。
归根到底,谁让轧钢厂是直属重工局的,跟人家一比,咱们机修厂就成了后娘养的了!”
对这里头的门道,焦敏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她不愿多说,遂转移话题道:“那丁秋楠的工作调动,你要同意吗?”
刘峰想也不想道:“当然要同意了,看在那两头大肥猪的份上,我也不能拦着呀。”
说着,他便拿出公章,重重的盖到调动书上。
“得嘞,一会我让人送医务室去吧。”
“不用这么麻烦,还是给我吧,我要去食堂监督南易杀猪,正好要路过医务室。”
听到杀猪的事,刘峰一脸郑重交代道:“我要去区上开会,没办法亲自盯着,你务必仔细一点,可千万不能再出岔子了。”
焦敏无语的吐槽道:“还好意思说呢,不就是杀个猪嘛,一帮大老爷们在那围着,都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动了手脚,真不知说你们什么好了!”
刘峰讪讪的分辨道:“这也怪不得我啊,谁知道那个崔大可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内里却是藏奸的。再说了,人是刘主任推荐的,责任该他担大头。”
焦敏一把抓过调职书,翻着白眼道:“没空听你推卸责任,我走了!”
医务室内,丁秋楠正百无聊赖的看着一份病例发呆。
话说自从她要嫁人的事传开后,昔日人满为患的医务室,转眼变的门可罗雀起来。
丁秋楠初时还觉得挺好,至少还落得个清净。
谁知等几天下来,她反而有点不适应了,再加上赵野最近一直在忙着置办家具,并没有来机修厂,这让正处于热恋之中的丁秋楠很不适应。
就拿今天来说吧,只要一闲下来,脑海里便会不自觉出现赵野的坏笑,搞得丁秋楠不胜其烦。
正当她不知第几次放下手里的病例时,医务室的门被人从外间推开,焦敏笑着走了进来。
丁秋楠不敢怠慢,赶忙起身迎上前去。
“焦书记,您怎么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焦敏摇了摇头,拉住丁秋楠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笑着打趣道:“哎,便宜赵野那小子了,这么轻易就把我们机修厂一枝花给骗到手啦!”
丁秋楠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再次询问道:“焦书记,您有什么吩咐就直说?”
“小妮子真不禁逗!我呀,是有好事告诉你的。”
说话的间隙,焦敏已然将调职书塞进丁秋楠手里。
“这是调你去总厂医务室的通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不是咱们机修厂的人啦!”
丁秋楠不敢置信的打开看了几眼,待确认无误后,差点兴奋的蹦了起来,好在紧要关口,想到焦敏还在身边,她总算控制住了情绪,谦逊的表示:
“焦书记哪里的话,我不管调到哪去,还是咱们机修厂的人。”
这话焦敏爱听,当即含笑回道:“是这个理,人啊,什么时候都不能忘本。”
丁秋楠附和了两声,突然提出一个难处:“对了,我这要离开的话,该和谁交接工作?”
焦敏愣了几秒,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医务室,情不自禁的拍了下额头。
“嗨,你看这事弄的,你要不说我都忘了,让我好好想想……嗯,这样吧,你和人事科的老王对接一下,等过完年医务室来了新人,再让他转达。”
丁秋楠想了想,忽然说道:“我看调职通知上写的,是让我正月十五左右前去报道,反正时间挺宽裕的,不如这最后一班岗还是由我值吧,也算有始有终。”
“也好,我会催一催上头,让他们尽快派人来的。”
“那就麻烦焦书记了。”
焦敏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麻烦什么呀,这是我份内之事。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啦,你慢慢忙吧!”
“等等,焦书记!”看焦敏要走,丁秋楠迟疑了瞬间,终究还是咬牙问道:“我还有个事想问您,不知道我上大学的事,厂里批了吗?”
“这个……”焦敏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思量了片刻后,她才轻声说道:
“丁医生啊,我跟你明说了吧,你的申请厂里开会研究过了,结论是不通过,原因是什么,想必你自己也清楚。
听我一句劝,现在外头风声不是很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啊,既然找到了如意郎君,就好生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但丁秋楠还是很失望,强颜欢笑道:“我知道了,谢谢焦书记直言相告,你的话我会记住的。”
“嗯,这样最好。”
第三百零一章 再见秦京茹
另一边,赵野还不知道丁秋楠那边的情况,他这会正头疼秦京茹呢。
事情是这样的,这天上午赵野看完家具,见时间已经不早了,索性在外面找了家饭馆,随便对付了一顿。
经过这番折腾,等他再回去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多了。
然后,他就在巷口遇到了,正坐在路边发呆的秦京茹。
“你不是秦淮茹的堂妹吗,怎么坐在这了?”
见说话的人是赵野,秦京茹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赵大哥你回来啦?”
赵野听的一愣,惊讶的说道:“你不会是在等我吧?”
秦京茹先是点头,跟着又摇头,赵野则被她这番操作,弄得愈发摸不着头脑。
“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是啥意思啊?”
秦京茹涨红着脸,低着头绕口令似的回道:“是我姐捎信让我来的,她让我来和傻柱相亲,但我不想嫁给傻柱,我想……”
说到这里,秦京茹突然就不说了,对此赵野并没在意,他只是无语的吐槽道:
“嘿,这秦淮茹可真行,她自个改嫁给了许大茂,又不愿和傻柱闹翻,所以便打上了你的主意。
对了,既然是秦淮茹叫你来的,那你怎么不去院里等她,大冷天坐外头吹风?”
秦京茹气愤道:“别提了,我一大清早就从村里出来,赶了半天的路,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哪知道贾婶儿连口水都不给我喝。
反倒跟我说什么,我姐已经不是他们贾家的人了,让我到我姐新家找她去,可我姐和那个什么许大茂都上班去了,我上哪找她啊!”
赵野摇头失笑道:“别说,这还真是贾张氏的做事风格。”
说到这里,他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仔细分辨了下,才发现竟是秦京茹肚子在咕咕叫。
赵野好笑道:“你进城都没不带干粮吗?”
被心中的男神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秦京茹一时间别提有多尴尬了,简直恨不得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好半晌才难为情的解释道:
“我……我那不是想着是到自个姐姐家嘛,所以就啥都没准备。”
这秦京茹终究是太年轻,她也不用脑子想想,如今是什么年月,好多人家里尚且只能图个温饱,更别说贾家这种只进不出的。
看着面前这小妞可怜兮兮的模样,赵野到底还是于心不忍,开口说道:“行啦,你别在这坐着了,先到我家呆会吧,这离秦淮茹下班还得几个小时呢。”
秦京茹大喜,忙不迭的答应下来,毕竟她此次来城里,明面上是答应秦淮茹来和傻柱相亲的,但实际上却是盘算着,和赵野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就这样,赵野不过是出门看了趟家具的工夫,就带了个人回去。
秦京茹是来过四合院的,因此大部分人对其多少还有点形象,这不,阎埠贵看到她跟在赵野屁股后头,便奇怪的问道:“这不是秦淮茹的妹子嘛,咋跟你回来啦?”
赵野可没替贾张氏遮掩的义务,当即大声嚷嚷着,把老虔婆的所作所为,向大伙宣扬了一遍。
虽说院里的风气被易中海等人带坏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时代大部分人还是很纯朴的,因此贾张氏的所做作为,不可避免的引来了众人的一致声讨。
“这个贾张氏怎么能这样呢,就算秦淮茹改嫁给了许大茂,但她妹子终归还是棒梗他们的小姨,亲里亲戚的,连口水都不给人喝,这也太过分了。”
“谁说不是呢,这老婆子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她这个搞法,怕是把孩子都带坏了。”
“切,已经带坏了好不好,棒梗偷鸡摸狗的本事,不就是跟她学的吗?”
“要我说秦淮茹这个当妈的也有责任,我以前有好几次看到,她放任棒梗去傻柱家拿东西。”
“嘿嘿,谁让傻柱馋秦淮茹身子呢,他呀,活该!”
随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题渐渐的歪了,从贾张氏说到了秦淮茹的八卦。
一旁的秦京茹听的目瞪口呆,脑海里自然而然回想起,上回来院里时许大茂说的话。
当时她也曾试探性的问过秦淮茹,却被其随口找理由敷衍了过去,可现在又怎么说,总不能所有人都胡说吧?
怀着复杂的心情,秦京茹恍惚的跟随赵野来到后院家里。
一进门,她便迫不及待追问道:“赵大哥,我姐真的和傻柱有一腿吗?”
赵野一边从柜子里翻找吃的,一边头也不回的答道:“没那些人说的这么夸张,但也八九不离十,我这么跟你说吧,傻柱啊,是你姐给自己找的接盘侠!”
“接盘侠?”
意识到秦京茹没听过这个词,赵野又补充道:
“好吧,你不懂接盘侠的意思,那我换个说法,你姐秦淮茹其实是想改嫁的,可她一来顾忌贾张氏不同意,二来又怕改嫁的人对棒梗他们不好。
这怎么办呢?于是她便退而求其次,利用傻柱喜欢她这个弱点,一直用好处吊着傻柱,让那家伙给她们家做牛做马,既不同意嫁给傻柱,又不想傻柱娶别人。
简单来说,就是她把傻柱当成了自己碗里的肉,除非哪天她想通了,愿意嫁给傻柱,或是有了更好的选择,否则永远不会撒手的。”
秦京茹这次总算听懂了,她的好堂姐秦淮茹,是因为找好了下家,又不想太过得罪傻柱,所以才旧事重提,再次撮合起她与傻柱。
“她咋这样啊,亏我还是她妹妹呢,这不是坑我吗?”
赵野不屑道:“妹妹又怎样?在秦淮茹的心里,棒梗排在首位,下来是小当和槐花,为了这三个孩子,她谁都可以不在乎,更别说你只是秦淮茹的堂妹,又不是亲妹子了!”
秦京茹自打见了赵野之后,本来便不愿嫁给傻柱,如今知道里头还有这内情,就更不乐意了。
望着赵野找东西的背影,她突然鼓足勇气说道:“赵大哥,要不我嫁给你吧,我给你做家务生娃!”
赵野轻轻一笑,摇着头将一包桃酥放到桌上,又倒了一杯热水,用下巴示意道:“你不是没吃饭嘛,吃点东西垫下肚子吧。”
秦京茹急了,再次重申道:“赵大哥,我说真的,我……我什么都能干。”
“我没说不信,只是我已经有对象了,而且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所以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秦京茹满脸都是失望,不由自主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找的对象啊,明明我上次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上个月的事。”
听到这个答案,秦京茹对秦淮茹的意见又大了三分,她觉得就冲赵野对她的态度,自己希望还是很大的,可惜全让秦淮茹给毁了。
如果就这么放弃,秦京茹又实在不甘心,于是在一番剧烈的心理斗争后,她冷不丁道:“赵大哥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跟你好!”
赵野自是被秦京茹的大胆吓了一跳,要说心动嘛肯定也有,但并不如何强烈,他好歹历经几个世界,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秦京茹是水灵不假,可若是和阮梅她们比起来还差的远,他何必冒险去搞后宫呢?
要知道现在可不比在人世间里了,这是充满禽兽的四合院,但凡让许大茂那些家伙听到一丝风声,不举报他就见鬼了!
当然,话又说回来,即便他没兴趣收秦京茹,也不能便宜了许大茂或是傻柱。
这般想着,赵野有了决断,只见他义正言辞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这话以后不许再提,知道吗?”
“可是……”
“没有可是!”赵野先挥手打断了秦京茹的话,然后又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秦京茹一怔:“你问吧,我肯定有啥说啥。”
“好,那我问了,你扪心自问,你是看上我这个人了,还是想嫁到城里来?”
秦京茹想了一会,老实回道:“一开始我是想嫁到城里,后来见了你,我就瞧上你了,想给你做媳妇。”
赵野再问:“现在你知道和我不可能了,那你的首要目标还是嫁进城里喽?”
秦京茹点头:“嗯,我一定要嫁给城里人。”
“傻柱你也不介意?”
秦京茹倒也实诚,坚定的回道:“要是实在没的选,我愿意嫁给傻柱,反正我是不会回乡下的。”
对秦京茹有此想法,赵野是毫不意外,后世乡下姑娘都扎堆往城里跑,更不用说在这个时代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好啦,等秦淮茹今天回来,你先随便应付一下她,想法子多留两天,我回头帮你寻摸寻摸,看有没有合适你的对象。”
眼看赵野对自己真没兴趣,秦京茹能怎么办,只得答应了下来,至少不用嫁给和秦淮茹不清不楚的傻柱。
同一时间,秦淮茹还不知道由于贾张氏的吝啬,导致赵野坏了她的谋划。
她此刻正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偷偷来到了食堂后厨,将傻柱给叫了出来。
“找我干嘛?”
见傻柱看到自己,好似换了个人的态度,秦淮茹心里一痛,随即便摆出泫然欲滴的样子,流着泪道:
“柱子,姐知道你怪我,可你咋不站在姐的立场考虑下呢?我当时被抓到了保卫科,要是不同意嫁给许大茂的话,姐不仅工作保不住,怕是以后连抬头做人都难。”
傻柱冷笑:“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谁让你和许大茂钻仓库的?”
秦淮茹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啊,我那是有把柄落在了许大茂手上。”
傻柱下意识就问:“什么把柄?”
“这……”秦淮茹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撒谎了:“还能是啥把柄,棒梗偷鸡的事呗,许大茂威胁我说,要是不跟他走,他就去学校大肆宣扬这事,让别人都笑话棒梗是个贼!”
傻柱一听便怒了:“好他个许大茂,棒梗偷鸡那事早翻篇了,他还敢拿这个威胁你,我找他算账去!”
秦淮茹赶忙一把拽住傻柱,柔声劝道:“算了,事情都这样了,你再找他还有什么用?要是把他惹毛了,他绝对要那我出气。”
“什么!你是说许大茂还欺负你了?”
许大茂是欺负秦淮茹了,但不是傻柱想的那种欺负,每当一到晚上,那家伙就会把秦淮茹弄得不上不下,比以前守寡还要难受。
这话没法明说,秦淮茹只好含糊其词道:“不说这个了,那都是姐的命。姐今天来找你,除了是想求你原谅之外,还有件重要的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
“你的终身大事,你还记得我堂妹秦京茹吗?我捎信让她来一趟,估计这会人都到咱们院了。”
秦淮茹本以为傻柱听到这个消息后,会高兴的找不着北,哪知现实却是,人家兴趣寥寥。
“这事不麻烦你了,你让秦京茹从哪来打哪去吧!”
若论对傻柱的了解,秦淮茹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见傻柱这个表现,她立即便明白,有自己不知道的情况发生。
“呦,口气不小哇,这么说你这是有目标了?”
要不怎么说傻柱记吃不记打呢,被秦淮茹一激,他瞬间忘了两人目前的尴尬关系,得瑟的炫耀起来:“你都嫁人了,还不许我另找个啊?”
秦淮茹眼珠一转,瞎话张口就来:“看你说的,你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媳妇,我不知道有多替你开心呢,快跟姐说说,你瞧上谁了?”
傻柱没有多想,直接便说是冉秋叶。
而探听到有用情报的秦淮茹,则假意恭喜了几句后,急匆匆去了,徒留下一脸懵逼的傻柱。
傻柱做梦都想不到,她这位好秦姐脑海里已再次生出,要破坏他相亲的念头,原因和赵野想的有所出入,主要是为了易中海。
确切的说是,秦淮茹希望通过给傻柱介绍对象的善意举动,重新与傻柱、易中海二人修好。
特别是易中海,这是秦淮茹必须交好的人物,因为那老家伙是钳工车间的大拿。
失去易中海的庇护后,秦淮茹最近在车间可谓寸步难行,这让习惯摸鱼的她,根本不能适应。
第三百零二章 拎不清的贾张氏
秦淮茹不是没想过和易中海重修于好,可问题是易中海对她始终爱搭不理。
旁人看到易中海这个态度,再结合最近的传闻,哪还不明白两人闹翻了?
秦淮茹在生活中,可以周旋于众多男人之中,表现的游刃有余,但在工作中,她这一招便不灵了。
原因很简单,秦淮茹的钳工技术太菜,严重拖累了所在小组,甚至是车间的工作进度。
用他们车间主任的话来说,自打秦寡妇进厂以后,先进集体这个荣誉,便和他们车间无缘了。
要知道那些评比,可是有金钱或是物质奖励的。
换言之秦淮茹拖后腿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犹如阻人财路,还有便是,时下工人的荣誉感又比较强。
长此以往,她自然不受人待见。
有许多工人为此甚至私下提议,应该把秦淮茹踢出他们车间,但最终都由于有易中海的阻拦,使得这件事不了了之。
可如今情况发生了变化,易中海不再充当秦淮茹的保护伞,这就导致以往看其不顺眼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秦淮茹多聪明啊,她很快便察觉到,失去易中海这个靠山后,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妙,如果再不采取行动,恐怕后果难料。
秦淮茹最初的打算是,让许大茂托关系,将她调到活比较轻松的部门,但结果却证明,她高估了许大茂的底线。
对许大茂来说,他娶秦淮茹本就目的不纯,与其让他花费人情和金钱,去给其换个岗位,还不如用这些来给自个的前途铺路呢!
见此路行不通,秦淮茹只得又将主意打到了易中海头上,经过一番思前想后,她决定还是从傻柱那下手。
一来相比于老奸巨猾的易中海,傻柱她更有把握拿捏。二来,傻柱可是易中海的养老人选,只要搞定了他,不怕易中海不就范。
而要拿捏傻柱,还有什么能比给他找个媳妇来的直接,所以秦淮茹便再次想到了堂妹秦京茹,企图通过将其嫁给傻柱,用来间接掌控傻柱。
可令秦淮茹没想到的是,傻柱这家伙竟然这么不识抬举,还妄想娶冉秋叶,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她是万万不会让其得逞的!
怀揣这种心理,秦淮茹当天下班之后,急匆匆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就叫来棒梗,对其吩咐道:“棒梗,你明天到学校领通知书的时候,问问你们冉老师,对你傻叔印象咋样?”
棒梗奇怪道:“咦,妈伱怎么也让我找冉老师啊?”
秦淮茹一愣:“还有人让你这么干?”
“是啊,傻柱昨天找我……”
听儿子说完来龙去脉后,秦淮忽然茹笑了,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杞人忧天了,就冲傻柱托的人是阎埠贵,这事八成没戏。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对儿子道:“你明天问好你们冉老师之后,先回来把结果告诉妈,记住了吗?”
“知道啦。”
交代完棒梗,秦淮茹总算想到了秦京茹,她在屋里寻人无果后,不解的问道:“咦,你们小姨没来吗?”
正蹲在地上陪妹妹玩的小当抢答道:“小姨来了,被奶奶赶走啦!”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望着贾张氏不敢置信道:“妈,你为什么要赶走京茹?”
贾张氏靠在床头,振振有词的回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那是什么娘家妹妹?懂不懂礼数啊,来亲戚家不带礼物也就算了,还想白吃白喝,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秦淮茹不傻,瞬间便听出了贾张氏的言外之意,这话明着是指责秦京茹,实际上却是在暗讽作为亲家的她爹妈,没有送东西来城里。
说到这个,秦淮茹还一肚子委屈呢。
“妈,做人可得讲良心,你自己拍着胸口说说,自从我嫁到你们家以后,到底回过几次娘家?最近的一次,还是前年那会,家里粮食不够吃,你让我回去借粮。”
“哼,你不说我倒忘了,还亲家呢,我呸!亲女儿都求上门了,才借了十斤粮食,还是棒子面,打发要饭的呢?”
“你!”秦淮茹气结,指着贾张氏道:“你能不能讲点理啊,六一年呐,那是什么时候,全国人民都勒紧裤腰带苦熬呢,你当我们家日子好过啊?
你知不知道,那十斤棒子面可是我爹妈一个月的口粮?但为了接济我这个女儿,他们还是把救命粮给了我,自己却要吃野菜度日,这难道还不够吗?
他们都做到这份上了,够仁至义尽了吧,你是怎么好意思嫌弃他们的?你咋不想想,我每次回娘家又带过什么?”
贾张氏眼皮都不抬的说道:“那是你们秦家欠我们贾家的,要不是有我们东旭,就凭你一个农村野丫头也想进城?
可这么大的恩情,你们家不想着回报也就算了,竟然问我要了十块钱彩礼,十块钱啊,咋能张的了这个口?当时娶个城里丫头才五块钱呢!”
秦淮茹彻底怒了,同贾张氏争辩道:“十块钱怎么了?这么多年来,我起早贪黑给你们贾家做牛做马,还得生儿育女,甚至在东旭走了之后,一力维持这个家,我哪里做的不好,到底是谁欠谁的?”
发泄完多年的委屈,秦淮茹也懒得和贾张氏说话,抱起吓得小脸煞白的槐花,对棒梗和小当道:“跟妈去许家,这里就留给你们奶奶了,省的她再说我们娘几个占便宜!”
听到秦淮茹这底气十足的话,贾张氏傻眼了,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今时不同往日,人家秦淮茹现在有了别的去处,不怕自己威胁了。
意识到这点的她,当即慌了手脚,口中服软道:“淮茹,妈一时迷了眼,说错了话,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秦淮茹早受够了贾张氏,但以前她是贾家儿媳妇,根本不敢与其翻脸,现在却不同了,大不了她安心跟许大茂过就是了,只要许大茂永远生不出孩子,就不怕这家伙过河拆桥。
所以,秦淮茹这次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给贾张氏一个教训,免得这恶婆婆以后依然拎不清轻重。
果不其然,贾张氏见秦淮茹理都不理自己后,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使出老一套,哭丧!
然而秦淮茹却对此充耳不闻,就像没听到似的,她先是带着三个儿女去了许大茂家,然后又着急忙慌的出门去寻找秦京茹。
路过前院的时候,正巧遇到三大妈,她便上前问道:“三大……呃,瞧我这记性,现在应该是二大妈了,向你打听个事,你见我堂妹秦京茹了吗?”
“你说你妹子呀,她在赵野家呢。”
“什么?”秦淮茹一惊,赶紧追问道:“她咋跑赵野家去了?”三大妈回道:“还不是棒梗他奶奶做的好事,你说她也真是的,好歹都是亲戚,不留客就算啦,还把人往外赶,害的你妹子大冷的天,一个人坐在路边喝西北风。幸亏赵野回家时给碰上了,就好心领到他家去等你了。”
回答完秦淮茹的问题,三大妈又指了指中院,八卦的问道:“哎,我说,棒梗他奶奶这是怎么了,咋又骂上人了?”
秦淮茹见此时前院有不少人,便故意大声说道:“还能为了什么,我妹子的事呗,我不过多嘴问了两句,她反而倒打一耙,跟我撒上泼了,唉,我是真拿她没他没法子了!”
三大妈同情的看向秦淮茹,给其建议道:“要我说啊,她变成今天这样,就是因为你太让着她了,这回你听大妈的,别理她,让她尽管闹去!”
已然达成目的秦淮茹苦着脸摇了摇头:“不说她了,我得找我妹子去了,希望她别给人家赵野添麻烦。”
再次感谢了一声三大妈后,秦淮茹扭头又回了后院,直奔赵野家而来,刚走到门口,就听里头传来秦京茹的说话声。
“赵大哥,没想到你还会做饭,而且做的这么好吃,我看那个什么傻柱都不一定比的过你!”
“你又没吃过傻柱的饭,怎么知道我做的比他好?”
“我就是知道,你看他邋里邋遢的,估计做的饭也好不到哪去……”
秦淮茹听不下去了,急忙推门进去,张嘴就道:“京茹,我都快被你急死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吃喝。”
想到秦淮茹这么算计自己,秦京茹本来是不想理她的,却被赵野在桌下轻轻踢了一脚,只得强打精神应付道:
“姐,你咋才回来呀,要不是遇到赵大哥,我这会就算不被冻死,也该饿死渴死啦。”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哪知道棒梗她奶奶会做的这么绝呀!”
说话的同时,秦淮茹不忘瞄了眼桌上,当看到有鸡有鱼后,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暗自腹诽道,吃这么好,也不怕噎着。
“小野啊,今天真是多亏你了,姐谢谢你!”
“没事,我也是凑巧了,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赵野说完,又客气了一句:“要不,秦姐你也坐下吃点?”
秦淮茹心里一动,立马卖惨道:“还是不了,棒梗他们还在家饿得嗷嗷叫,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按秦淮茹所想,她都这么说了,那接下来正常人都应该会提出来,让棒梗几个过来吃点,可她却忘了很重要的一点,赵野可不是普通人。
“这样啊,那我就不留你了。京茹,你吃饱了没有,要是饱了就跟你姐回去吧。”
秦京茹强忍笑意答道:“我已经饱了,谢谢赵大哥请我吃饭。”
说着,她便起身拉了拉愣在原地的秦淮茹。
“姐,走吧。”
“哦、哦,好的,咱们走。”
秦淮茹再次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恋恋不舍的和秦京茹向外走去。
等到了院里,确认赵野听不到二人说话后,秦淮茹皱眉说道:“你咋回事呀,不是跟你说了嘛,这次我叫你来,是为了让你和何雨柱相亲的,你怎么和赵野混到一块去了?”
秦京茹不以为然道:“这有啥呀,人家只是好心帮了我一把。再说了,要不是你那个恶婆婆,我也不会流落街头。”
“唉,她就那么个人,犯不上跟她计较。”秦淮茹现在没心思理会贾张氏,她关心的是别的问题。
“我提醒你啊,这赵野是有对象的,而且他那对象长的还很漂亮,你可别想不开,继续打他的主意,你啊没戏!”
秦京茹不服气的表示:“我也挺漂亮的,好不好?”
“光漂亮顶个屁用,人家还是医生呢,你是什么?”
秦京茹没话说了,低头踢着地面,一脸的闷闷不乐。
见此情形,秦淮茹再接再厉的劝道:“你啊,要学会脚踏实地,不要总想着攀高枝,还说什么人家傻柱邋遢,人再邋遢也是轧钢厂的大厨,一个月能挣三十好几呢!
听姐一句忠告,能抓住的才是你自己的,别过了这村再后悔,那就来不及了。”
想到赵野的再三叮嘱,秦京茹不情不愿的应道:“我知道了还不行嘛。”
“这还差不多。”
自以为搞定了堂妹的秦淮茹也没有多想,两个人便这么回了许大茂的家。
然后,她才猛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晚上该让秦京茹住哪?
原本她的计划是,让秦京茹和贾张氏,以及三个孩子凑合挤挤的,可现在闹了那么一出,再那样安排的话,就等于前功尽弃了。
至于说让秦京茹住许大茂家,秦淮茹则想都没想过,许大茂是什么德行,她可太清楚了,这要是被那家伙抓住机会,不把秦京茹吃干抹净才怪。
就在秦淮茹头疼之际,不经意间透过窗户,瞥见聋老太太出现在院里,她立时眼前一亮。
“你和棒梗他们玩会儿,我出去下。”
随口向秦京茹说了声,秦淮茹快步来到外面,叫住了正要回家的聋老太太。
“老太太,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跟柱子有关。”
聋老太太一听事关傻柱,当即停住脚步。
“你说吧,我听着呢。”
“是这样的,我想把娘家的妹妹介绍给柱子,可她今晚上没地方住,所以您看能不能让她借住您那一晚?”
第三百零三章 达成共识
聋老太太可谓人老成精,她当然不信秦淮茹会这么好心,但话又说回来,秦京茹那丫头她先前倒是见过,对其印象还不错,假如真能和柱子凑一对,倒也不是不行。
稍作犹豫后,聋老太太决定答应下来,一来可以看看秦淮茹搞什么鬼,二来也可以借机了解下秦京茹性子如何。
就这样,秦京茹当天便留在了院里,至于她怎样被聋老太太套话,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除此之外,当夜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话说许大茂因为陪厂领导喝酒,所以这天回来时已是深夜,这家伙刚一进门,便大声嚷嚷道:“秦淮茹,快给我打盆热水来!”
秦淮茹听到动静,急忙上前扶住东倒西歪的许大茂,嘴里抱怨道:“你就不能少喝点嘛,也不怕骑车骑到沟里去!”
许大茂得瑟的炫耀道:“你懂个屁,知道我陪谁喝酒不,李副厂长还有聂副厂长,要是和他们搭上线,我迟早能当上宣传科科长。”
这话秦淮茹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她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那个大茂,棒梗他们今晚住在这边?”
许大茂脱外套的手一顿,没好气的问道:“啥玩意,贾家没地方住了怎么滴?你成天让三个小崽子来我这白吃白喝不说,现在还想鸠占鹊巢,真当我许大茂好说话啊!”
听许大茂骂自己的孩子是小崽子,秦淮茹脸色顿时一黑,若不是心有顾忌,她真想抽这王八蛋几个大嘴巴。
“伱说什么呢,什么叫鸠占鹊巢,只是借住一晚而已,用的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再说了,你娶了我,那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何必分那么清呢?”
许大茂冷笑道:“行啊,既然如此的话,那过几天你把棒梗户口转到我们许家,顺便给他改个姓。”
“这个……”
说实话,秦淮茹还真不在乎棒梗姓贾还是姓许,在她看来反正都是她儿子,但这么做影响太坏。
“怎么,你不愿意?”
面对许大茂的步步紧逼,秦淮茹索性说出了心里话。
“我是无所谓的,可你想过没有,要是这样做,别人肯定会戳我们脊梁骨的,说咱们让贾家绝了户。
还有棒梗他奶奶,她是个什么人,我不信你不知道,这事一旦被她发现,她不找我们拼命才怪!”
许大茂认真观察了下秦淮茹的神情,发现她不像说假话后,心里不由一松,觉得送走贾张氏的事,似乎可以提上日程了。
“咱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别人爱怎么想随便,难道还能让我们少根毛?不过贾张氏这里嘛,确实是个问题……”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用蛊惑的语气试探道:“淮茹,你就没有想过,彻底摆脱贾张氏那老虔婆的辖制吗?”
秦淮茹一惊,不敢置信的反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别跟我说你没这么想过?”
秦淮茹当然如此想过,而且还不止一次,但这事对她而言,真的只能在脑子里想想,原因有三。
第一,贾张氏是她的婆婆,身份上天然压了自己一头,秦淮茹拿其真没啥好办法。
第二,秦淮茹每天都要去上班,不在家时需要贾张氏替她看孩子。
第三,即便前两点她都不在乎,可贾张氏是个大活人,又不是物件,人家凭啥任你摆布?
就在秦淮茹陷入沉思之际,许大茂又开口了:
“看你的样子,你肯定这样想过。不过也不能怪你,这是人之常情,换谁遇上这样的恶婆婆,天天累死累活的养家,最后还落不下好,都会这样想的。”
秦淮茹没有否认,而是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大茂微微一笑,握住秦淮茹的手,将人拉到饭桌前坐下,然后才语重心长的说道:
“淮茹,咱们现在结婚了,那就是一家人,有些话我就明说了,你不觉得贾张氏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是桩大麻烦吗?”
秦淮茹答非所问:“她是棒梗他们的奶奶,我还需要她替我看小当和槐花呢!”
“哼,你别给这老虔婆脸上贴金了,就她还看孩子?你满院子打听打听,她成天好吃赖做,明面上说是看孩子,实际上呢,想起来了才瞄上一眼。
只要确认孩子没事,她便撒手不管了,有时候要是被孩子惹得烦了,张嘴就骂小当姐俩是赔钱货,这样的人哪点像做奶奶的?”
秦淮茹心里不是滋味的说道:“她那人本来就重男轻女,对棒梗还是挺用心的。再者说了,即使她对小当槐花不好,但只要能在旁边看着,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许大茂显然早有准备,秦淮茹话音刚落,他便挥着手道:“要我说,这事根本用不到贾张氏,小当的年纪已经可以上小学了,直接送学校就行。
槐花也一样,厂里不是有托儿所嘛,把她送到那去,那里不仅有专业看孩子的老师,还能让她早早接受教育,也算一举两得了。”
秦淮茹不傻,她明白许大茂之所以肯为两个女儿考虑,全是为了将贾张氏送走,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
其实秦淮茹也重男轻女,但这却不代表她不爱自己的女儿,相反,她对两个闺女还是很宝贝的,只是宝贝程度不及儿子罢了。
而且将贾张氏送走,对她的确好处多多。
首先,孩子们一天天大了,贾张氏的作用在日渐减少。
其次,若是没了贾张氏,那她每个月就不用再给其生活费了,这便省下了一笔很大的开支。
最后,还有关键的一点,少了贾张氏的掣肘,日后她如果和许大茂过不下去了,完全能够再找个接盘侠,也不怕有人在耳边聒噪。
秦淮茹越想越觉得可行,但为了捞更多好处,她还是摆出一副坚决的姿态,摇头拒绝道:“不行,她怎么说也是我婆婆,我不能这么干!”
许大茂不高兴了,出言警告道:“什么你婆婆,你会不会说话啊?你可不要忘了,你如今是我们许家的媳妇,我妈才是你真正的婆婆!”
秦淮茹也意识到说错话了,赶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大茂,这么多年叫习惯了,一时间没有注意。”
“哼,这还差不多。”许大茂深谙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道理,因此并没有过多计较,而是继续忽悠道:“淮茹,你好好想想我刚才的话,我那是为了你和还孩子好。
不瞒你说,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发现我还挺喜欢棒梗这孩子的,也愿意拿他当自己的亲生骨肉看。
可中间夹个贾张氏,实在让我不得劲,再加上那老婆子总喜欢在背后嚼舌根,这日子一长,孩子跟我的关系肯定会受影响。
到了那一天,最难的人是谁?是你啊,你说你到时是向着我这个丈夫呢,还是向着儿子?
所以,不管是为了孩子也好,还是为你自己考虑也罢,贾张氏这人都不能留了,她是个祸害啊!”
秦淮茹故意问道:“那你想怎么办?总不能送她回乡下吧,她打死也不会同意的。”
“我都想好了,我们可以……哎,等会,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许大茂差点将计划脱口而出,但关键时刻,他却悬崖勒马,狐疑的看向秦淮茹,非要其给自己一切明确答复。
秦淮茹一边暗叫可惜,一边提出了她的担忧:“我还没有想好,而且……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会对棒梗他们好。”
许大茂干笑两声,心念急转,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给秦淮茹点甜头吧。
“我明天就去办小当上学和槐花进幼儿园的事,这样你总该相信了吧?”
“不够,你必须再一次性给我,小当她们三年的学费。”
许大茂想了想,咬牙说道:“可以,这钱我现在就给你。”
说着,他便从兜里掏出钱,点了几张递给秦淮茹。
“拿着吧,这钱只多不少。”
秦淮茹也不客气,接过便仔细数了起来,一旁的许大茂见状,皱眉催促道:“好了,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现在轮到你了。”
秦淮茹抬起头道:“我同意了,但我不会参与,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许大茂本来便没指望秦淮茹干什么,他要的就是这个态度。
“没问题,只要你告诉我一些事。”
“什么事?”
许大茂凑到秦淮茹耳边,轻声说道:“贾张氏吃止疼药的事。”
“你问这个干嘛?”
“这你不用管,你只管说就是了。”
秦淮茹是精明不假,可终究是吃了没文化、见识少的亏,这导致她想破脑袋都没想出,许大茂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她有心问个究竟,又怕过犹不及,惹得这家伙翻脸,于是只得捡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一些,比如贾张氏吃了多少年药啦,又或是每天的用量之类的。
殊不知,许大茂想知道的就是这些,如今从秦淮茹口中得到证实,他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笑意,已然开始谋划起来,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次日早上,为了更进一步打消秦淮茹的顾虑,许大茂对三个孩子极为亲热,竟破天荒的吩咐秦淮茹,让她给几人都煮点鸡蛋。
别看自从秦淮茹嫁过来后,三天两头叫棒梗他们过来吃饭,但许大茂可是有言在先的,棒子面随便吃,白面要经过他的允许,至于肉蛋那些则门到没有。
棒梗三兄妹虽然以前常吃傻柱的饭盒,但现在这年月大锅饭油水也就那样,因此一见到有鸡蛋吃,个个眉开眼笑。
老话说的好,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榜样,这点在棒梗和小当身上,便表现的十分明显。
由于深受贾张氏和秦淮茹的言传身教,兄妹二人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有奶便是娘那套,一见许大茂这么和蔼,对他们又大方,立刻小嘴巴巴的,就差当场改口叫爹了。
这可把许大茂乐的不轻,对着秦淮茹挤眉弄眼道:“要不咋说孩子心明眼亮呢,你看连他们都知道谁是好人!”
秦淮茹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不禁翻了个白眼,再次提醒许大茂:“别忘了昨晚答应过我什么,我可等你的好消息呢。”
“切,这么点小事,能拦得住我许大茂吗?一会我先跟阎埠贵那老小子说声小当上学的事,等去了厂里,再托人弄个幼儿园的名额,晚上就给你信!”
说着,他拿起一个剥好的鸡蛋,三两口吃完后,便向门口走去。
“今天你自个去上班,我就不稍你了。”
来到外面,许大茂正准备推自行车走人,忽然瞥见一年轻姑娘从聋老太太房里走了出来。
他定睛一看,当即叫道:“咦,这不是京茹妹子吗,你啥时候来城里的,咋不上姐夫那去?”
见许大茂一上来便套近乎,秦京茹轻轻撇了下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回道:“我昨儿来的,这不是你家住不下嘛,所以我姐就让我到老太太那借住两天。”
“你看看你姐,这么大个事都不跟我说,真是的!不行,你好不容易来趟城里,我必须得好好招待下你,这样好啦,等下午我回来,我请你去东来顺……”
许大茂话还没说完,便被屋里的聋老太太出言打断:“京茹丫头,快来帮我烧点热水。”
“哎,来了!”
这可不是在原剧时空,此世的秦京茹是一点都看不上许大茂,闻言立即借机回了屋里,压根没给许大茂搭讪的机会。
而聋老太太做的更夸张,她等秦淮茹进门后,便意有所指的说:“丫头,这城里坏人多,你可得多长个心眼,把眼睛擦的亮亮的,别让人给骗了。”
依旧探头向里探头张望的许大茂,瞬间勃然变色,心里不住大骂,这死老太婆,真特么多事!
恰在此时,隔壁的房门也吱呀一声,赵野穿戴整齐出现在门口,张开手臂伸了伸懒腰。
许大茂看见这一幕,笑着搭话道:“呦,你这个大闲人,不会今天也要去上班吧?”
第三百零四章 许大茂卖惨
听到许大茂的调侃,赵野自嘲道:“我要算是闲人的话,就不用去上班了,在家躺着多好。行啦,不和你扯了,我要回厂里办点事,一起走吗?”
许大茂恋恋不舍的朝着聋老太太屋里望了一眼,也不管人秦京茹同不同意,便大声喊道:“京茹妹子,等姐夫下午回来,请你去吃涮羊肉啊!”
赵野眼光微闪,没有急着发表意见,而是等两人骑车出了四合院以后,他才忽然开口问道:“大茂哥,你知道秦京茹这回来城里,是干什么的吗?”
被赵野这么一提醒,许大茂才反应过来,对呀,马上要过年了,秦京茹不该这时候来才对。
意识到其中有问题的许大茂,连忙向赵野打听:“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
“是秦淮茹叫秦京茹来的,为的是让她和傻柱相亲。”
“什么?”许大茂一听就炸了,直接一个手刹将自行车停在原地,面色阴晴不定的骂道:“好她个秦淮茹,竟敢胳膊肘往外拐,不行,我回去找她去!”
说着,他便要调转车头,回家去找秦淮茹算账。
对许大茂来说,傻柱可是害的他绝户的罪魁祸首,不让其付出同样的代价,怎能解他心头之恨。
但秦淮茹倒好,偏偏要和他对着干,这可把许大茂气的不轻。
赵野见状,伸手人将其拉住,出言劝道:“事已至此,你就算去把秦淮茹打一顿也于事无补,要我说呀,关键还在秦京茹身上,只要她瞧不上傻柱,那秦淮茹做再多都是白搭。”
许大茂仔细一琢磨,发现确实如赵野所说,随即他便暗自盘算上了,该如何去勾搭秦京茹。
赵野一看许大茂那猥琐的神情,便猜到这孙子再打什么主意,立马没好气道:
“我说,快把你的口水擦下,想啥美事呢,你也不动动脑子,秦淮茹和秦京茹可是姐妹俩,不管你干了什么,能瞒住谁?”
“呵呵,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迎着赵野鄙视的目光,许大茂尬笑着解释了一句,又赶紧转移话题道:
“兄弟,那你给我出个主意,怎么才能把这事搅黄了?”
赵野故意拿乔:“我是怕你蒙在鼓里,所以特地知会你一声,但说到底,我和傻柱无冤无仇的,他就是娶个天仙也和我没关系,我又何必跟他过不去呢?”
“话不能这么说,傻柱那张臭嘴,你也没有少领教,这要是让他娶到媳妇,说不定怎么在院里得瑟呢!”
“不行,不行,常言道宁拆三座桥,不破一桩婚,这事太缺德了,我不能干。”
赵野越是拒绝,许大茂就越是缠着他不放,因为许大茂听出了话外之音,明白赵野肯定是有主意,要不然便不会只是拒绝了。
“兄弟,你就帮我一把,不管能不能成,都当我欠你个人情,好不好?”
“不是我说你啊,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和傻柱之间,最多算是意气之争,又不是生死仇人,没必要做这么绝吧?”
见自己好说歹说,赵野都不答应,许大茂干脆学秦淮茹卖起了惨:“唉,兄弟你也不是外人,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傻柱那王八蛋不是人,他把我害苦了啊。
你知道我和娄晓娥结婚那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孩子吗?就是傻柱那孙子害的。”
赵野一惊,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为了报复傻柱,许大茂竟然会不惜自爆缺陷。
这却是赵野想岔了,在他看来,许大茂这么爱面子一人,肯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体有毛病。
但站在许大茂的立场,他这已经是第二回结婚了,以前还能将责任全推到娄晓娥身上,可秦淮茹又怎么说?
这娘们可是像母鸡抱蛋似的,连着生了三个孩子。
是,他将来是可以用秦淮茹上环为由,用来堵别人的嘴,而这也是他这么痛快娶秦淮茹的一个重要原因。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秦淮茹假如发了很,去把环给摘了,那他又能找什么借口?
所以,在经过最近一段日子的适应后,许大茂现在已经多少想开了一些,向着破罐子破摔的趋势发展了。
“这怎么说的,傻柱怎么就害的你生出了孩子了?”
许大茂再次叹道:“唉,之前娄晓娥不是老跟我闹嘛,我就去医院检查了下,结果医生告诉我,我的下体因为多次被人击打,已经落下了病根,必须好生调养个三五年,才能恢复过来。
三五年啊,到那时候我都三十多了,你说这么长的时间,我可怎么办啊?等院里同龄人都有了孩子,我却只能眼巴巴看着,你说我这心里得多煎熬。”
若不是事先知道真相,又兼精通医术的话,赵野说不定还真信了。
“这可不是件小事哇,你应该找傻柱讨个说法,让他给你个交代的。”
“你当我不想啊,可问题是医生说,我这伤至少有了七八年,中间隔了那么久哪还说的清,到时傻柱要是来个一推二五六,我不就折了面子,又赔了里子吗?”
“好像也是!嘿,这么说来,那傻柱确实挺不是东西的,打架归打架,咋能往人下三路招呼呢,这不是成心要把人打成绝户吗?”
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情不自禁的点头附和道:“是啊,傻柱这个混账太特么缺德了,他把我害成这样,我报复他有什么错?
就他还想结婚生娃,做他的春秋大梦!只要我一天没孩子,他就必须陪着我。
我都想好了,在这期间他相一次亲,我就给他搅和一次,所以兄弟,你这回务必要帮我呀。”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赵野轻叹一声:“算啦,谁让咱两关系好呢,那我就给你出个主意。但你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以后还有这事,你自己想辙吧!”
“没问题,快跟我说说你的法子。”
赵野胸有成竹道:“其实我的办法说来不值一提,咱们得从秦京茹的心理下手,你说她和傻柱相亲为的是什么?”
“为的结婚啊。”
“错,她为的是进城,不愿留在乡下受穷。”
许大茂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是了,还是你看的透彻。”
赵野接着往下说道:“既然是这样,那这事就好办多了,反正秦京茹只是想嫁个城里人,又不是非傻柱不可,那咱们给她找个对象不就成了。
你说要是这个人比傻柱年轻,又比傻柱家世好,那秦京茹这小妞还能看上傻柱吗?”
许大茂哈哈大笑,嘴里鄙视傻柱:“肯定不会呀,就傻柱那一脸老相,有几个女人会这么没眼光看上他呀!”
跟着他又问:“可这一时半会的,咱们该上哪去给秦京茹找个相亲对象,而且你别忘了,秦京茹长的是水灵,但终究是个乡下丫头,家世好的未必会看上她。”赵野假意思考了片刻,忽然说道:“我倒是有个人选,或许可以试一试。”
“是谁?”
“我们电工组组长薛刚的小儿子,我听薛刚说过,那小子在东直门粮站工作,今年二十二岁,人长的一般,但眼光却很高,一直想找个漂亮媳妇,为了这事薛刚头发都快愁白了。”
许大茂也觉得这个人选不错,成功的希望很大,可一想到秦京茹的俏脸,他又阵阵不舍,但最终还是对傻柱的恨意占了上风,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就这么办,咱们分头行动,由你来做这个媒人,我会想法子拖住秦淮茹,不让她添乱。”
赵野本来便打算今天去办这事,自然不会推辞:“可以,我一会到厂里就跟薛刚说这事,想来问题不大。”
许大茂还想再说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讥讽:“呦,你们两个凑一块,这是又准备害谁呀?”
二人同时扭头看去,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话里的主人公之一,傻柱。
赵野懒得和这浑人耍嘴皮子,朝许大茂打了声招呼后,便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许大茂则冷笑的回怼道:
“傻柱,你说你这人是不是犯贱呐,我和赵野说话碍到你了吗,用的着你在这狗拿耗子?”
傻柱刚说完时其实颇为忐忑,生怕赵野借机发难,可不想其竟走了,这让他立即抖了起来,对着许大茂便是一顿嘴炮输出。
“许大茂,谁不知道你这孙子满肚子坏水,专爱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怎么,你这么心虚,不会是让我说中了?”
许大茂确实有点做贼心虚,但他仍然强装镇定道:“哼,小人之心度君子腹,说的就是你!”
“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小人啊。”
“傻柱,咱们走着瞧,有你哭的时候!”
“就凭你这小样也想让我哭,来来来,我让你一手一脚,看谁会先哭。”
秉承着动手不动口的原则,傻柱挽起衣袖,摆出一副要揍许大茂的姿态。
许大茂见势不妙,蹬上自行车便走,同时还不忘扭头放出狠话:“傻柱,你给老子等着!”
“孙子,你别光说不练啊!”
傻柱昨天被秦淮茹一番忽悠之后,一晚上脑子里都是,他的秦姐如何被许大茂威逼欺辱的情景。
因此他今日一见许大茂,才会刻意上前找茬,现在见到仇人要溜,他如何肯干,随即一个箭步,手按自行车后座跳了上去。
“孙子,你往哪里跑?”
许大茂没想到傻柱会来这手,一时受到惊吓,握住车把的手下意识松了,导致自行车失去控制,直接侧翻到了路上。
“哎呦!”
“卧槽!”
伴随着两声痛呼,这一对老冤家全都摔了个大马趴。
“真是没用,许大茂你会不会骑车啊?”
傻柱皮糙肉厚,转瞬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喝骂许大茂没用,一边还气呼呼踹了其一脚。
等踹完以后,傻柱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只因许大茂并没有马上回嘴,反而抱着左腿哀嚎。
见此情形,傻柱心中咯噔一下,赶忙低头说道:“许大茂,我警告你少装蒜啊,不就摔了一下,至于这么夸张吗?”
然而许大茂却煞白着脸,满头大汗的大骂道:“傻柱,我艹你八辈祖宗,你把老子腿弄断了!”
“真的假的?”傻柱初时不信,直到看到许大茂左边小腿成不规则的扭曲,他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讪讪的解释道:
“那个……许大茂,这可不能赖我,是你自己身体太不结实了,我……”
“少说废话,快送老子去医院!”
“得嘞,算你爷爷我倒霉。”
另一边,赵野还不知身后发生的戏剧一幕,他此刻已然顺利来到厂里,溜达到了薛刚的办公室。
薛刚一看见他,便忍不住感慨:“你小子有一手啊,早知道你电工水平那么高,上回我就不劝你了。”
赵野知道薛刚说的是电工考核的事,随口自谦了一句:“哪里,我也是侥幸。”
薛刚却摇着头说:“行了,你就别谦虚了,我在供电所的朋友可是都说了,你的水平六级都不止。”
赵野笑了笑,没有再聊这个话题。
薛刚发完感慨,见赵野不客气的坐在他办公桌对面,便好奇的问:“你这是找我有事?”
赵野点头:“嗯,我来是想问问你,爱民找着对象了没?”
“别提那个不省心的东西了。这一年来,他都快相了十次亲了,他看上的,人家看不上他,人家看上他的,他又看不上人家,唉,愁啊!”
赵野听后心头大定,笑着安慰道:“这有啥愁的,缘分不到而已,以爱民的条件,还怕找不着媳妇?”
“希望如此吧,你无缘无故的,怎么问起他了?”
赵野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说道:“你上次不是跟我说过爱民的择偶条件嘛,也是巧了,我正好认识个姑娘,不管哪方面都挺适合爱民的,唯一不好的地方是,人是农村来的,在城里没有工作,就怕你们家嫌弃。”
薛刚摆摆手,不以为意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势力眼吗?再说了,往前推十几年,我家不也是土里刨食的嘛。”
“有你这话我放心了,那我跟你介绍下这姑娘的情况,成不成的你自己判断。”
第三百零五章 无妄之灾
“这姑娘叫秦京茹,今年刚满二十岁,家住门头沟那边的秦家村公社……”
“哎,等会儿,你说这姑娘叫秦京茹,那她和咱们厂的秦淮茹是啥关系?”
被打断话的赵野并不觉得意外,他早就猜到一旦说出秦京茹的名字,薛刚会有这个反应。
没办法,谁让秦京茹和秦淮茹的名字仅一字之差,旁人听了难免会怀疑,这二人之间是否有关系。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秦淮茹在轧钢厂的名声实在不好,让人忍不住怀疑她们家的家教。
“既然你问了,那我也不瞒你,这个秦京茹确实是秦淮茹的堂妹。”
一听二人果然有关系,薛刚便皱起了眉头,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提出异议时,赵野又说话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秦京茹和秦淮茹的性子完全不同,她是个能踏实过日子的人。”
薛刚想了想,好奇的问道:“我记得你和你们院里人相处的并不融洽,你怎么会想到帮秦淮茹的堂妹说媒呢?”
“唉,一言难尽啊,这话就得从头说起了,事情是这样的……”
赵野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遍,然后接着说道:“本来按照我的性子,是懒得管这些闲事的,但在和秦京茹接触了几回后,我发现那丫头没啥心机,挺单纯的一个人。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没有旁人指点,她肯定是要被秦淮茹算计,就算不是嫁给傻柱,也必然落不到好。”
得知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薛刚心里的抵触顿时少了许多,他思量了一会,做出了决断。
“不如这样,咱们约个时间,让爱民和那个秦京茹见上一面,要是他们互相能看对眼的话,再说其他的,你觉得怎么样?”
赵野点头:“没问题,这样安排很妥当,不过最好能快一点,我怕秦淮茹会暗中耍手段,这娘们可不是好人啊。”
“好,那就把时间定到明天晚上六点半,至于地点嘛,就定在……”
不等薛刚把话说完,赵野便抢先道:“还是定在你家里吧,让阿姨也跟着把把关。”
“也行,就这么着吧。”
眼见搞定了薛刚,赵野转头又往宣传科去了,打算提前知会许大茂一声,免得事到临头再出什么岔子。
哪知到了宣传科一问,都说许大茂今天没来上班,这让他大为不解。
明明两人是一起出的门,这孙子跑哪去了,莫非跟傻柱有关?
想到这里,赵野便想去食堂看看,不想刚走出宣传科的大门,就和迎面而来的于海棠撞了个正着。
“呦,这不是赵野嘛,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宣传科了啊?”
听出于海棠口气有些不善,赵野笑着反问:“我说海棠,我没得罪你吧?”
于海棠轻哼一声,正盘算着该如何开口,询问下赵野对象的情况时,不远处突然跑来一个年轻男子,那人大概二十出头,个子生的不高,身材极为消瘦,长的嘛,也平平无奇,甚至细看之下,有种贼眉鼠眼的猥琐感觉。
“海棠,你干嘛去了,我等你老半天了?咦,他是谁啊?”
那人到了两人跟前之后,上来就如连珠炮一般,连着发出几个疑问。
于海棠显然不待见这人,一见到他便眉头紧锁,嘴里不耐烦的说道:“杨为民,我说你有完没完啊,咱们两个已经完了,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就当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杨为民却不愿放弃,仍旧不依不饶的哀求道:“海棠,为什么啊?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一定改,再给我个机会吧。”
于海棠回道:“你看你又来了!好,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嘛,那我告诉你,我不喜欢被你缠着,你知不知道,和你谈恋爱真的好累。
我每天干了什么,和谁说了话,你都要挨着问个清楚,你不觉得你比我妈管的都宽吗?
这还没怎么呢,你就这个样子,我是真不敢想象,假如我要嫁给你会是什么情景,是不是到时我连喝口水,都得向你汇报啊?”
杨为民讪讪道:“我那也是关心你,我……”
“你可拉倒吧,这哪里是关心了?你这分明是不信任我,外加占有欲太强!总之一句话,我们俩彻底分手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这杨为民也是个奇葩,人家于海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不但不反思自己,反而下意识找起别的理由。
如此一来,赵野这个旁观者,自然而然成了他的迁怒对象。
“好哇,我懂了,我说你为啥非要跟我分手,原来是找了个小白脸啊。”
话出口的同时,杨伟民忽然伸手揪住赵野衣襟,大声质问道:“王八蛋,你凭什么破坏我和海棠之间的感情?”
以赵野的身体素质,原本是能轻易躲开的,但他刚看热闹看的太过入神,导致神游天外,竟一个不留神,被杨为民扯住了衣领。
受此无妄之灾的赵野丝毫不慌,平静的回应道:“第一,我有名字,不叫王八蛋。第二,我和于海棠只是朋友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第三,要是你再不放开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于海棠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抓住杨为民的胳膊,试图将他拉开。
“杨为民,你快给我撒手,这事跟人家赵野没关系,你少在这没事找事。”
杨为民是个瘦猴不假,但也是大男人,于海棠不仅没将人拉开,反而让其误会,觉得她这是在向着别的男人。
“原来你叫赵野啊,你今天必须给我作出保证,以后不能再见海棠,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赵野冷笑:“我见不见于海棠,那是我的自由,谁也管不着!倒是这你小子,竟敢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说着,他便抬手握住杨为民的手腕,稍稍用力一拧,杨为民当即发出一声惨叫,疼得跪在了地上。
“啊,疼、疼、疼,你快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喊啊,没人拦着你,你要不嫌丢人尽管喊,正好让大家看看你的熊样!”
随着赵野加大力度,杨为民眼泪都冒了出来,转而向于海棠求救道:“海棠,你快让他松手,我的手要断了。”
于海棠怕事情闹大,只得小声和赵野说情:“赵野,看我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吧。”赵野回道:“行啊,让这小子给我道歉,否则他这只手就别要了。”
不用于海棠开口劝说,杨为民自己便主动服了软:“是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不该胡说八道,这位大哥你饶了我吧。”
“少跟我攀交情,谁特么是你大哥,我没你这么丢人现眼的兄弟不!”
“大爷,我叫你大爷还成嘛。”
赵野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放开了杨为民。
“这还差不多,你可以滚了!”
重获自由的杨为民连滚带爬跑出几米远,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忿忿不平道:“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嘿,看来我刚才下手轻了。”
赵野作势往前走了两步,吓得杨为民拔腿便跑,等人消失的没了踪影,一旁的于海棠满脸担忧道:
“赵野,你估计要惹上大麻烦了,那杨为民的叔叔可是杨厂长,而他这个人我了解,心眼小的跟针尖一样,他这次挨了打,八成会去他叔叔那告你黑状的。”
赵野对此是毫不担心,一来杨厂长那人他多少了解一些,知道其不是那种公器私用的小人。
二来这眼看着就要起风了,杨厂长也该下台了,等其再重新执掌轧钢厂,已是十年后的事情,到了那时他还在不在厂里都是另说。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哎,说到这里,我这次是不是受了你的连累啊?”
于海棠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口中解释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赵野无语的摇了摇头:“你这道歉也太敷衍了吧?”
于海棠这小妞可不是好惹的,马上便回击道:“那怎么办,要不我以身相许?”
赵野打了个哈哈:“免了,得空你请我吃个饭得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摆脱了于海棠那麻烦精,赵野直奔食堂而去,找人一打听,待得知傻柱同样没来上班后,心里当即有了些许猜测。
而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料,当天傍晚他回四合院后,脚步刚踏入前院,便听到中院闹哄哄的,其间还夹杂着许大茂的控诉声。
“大伙都看看,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可现在怎么样了?我的腿断了,就是傻柱给害的。
这王八蛋无缘无故找我麻烦不说,还把我的腿给弄断了。一大爷,你是咱们院的主事人,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刘海忠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耍威风的机会,马上站出来喝问道:“傻柱,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傻柱矢口否认:“是什么啊是,许大茂自个不小心把腿摔断了,关我何雨柱什么事?早知道我就不送他去医院了,省的好心没好报,被他倒打一耙!”
见傻柱睁眼说瞎话,许大茂几乎气疯了,当场便要反驳,恰在此时,他余光看见赵野推着自行车走了进来,赶紧开口说道:
“大伙要是不信,可以问问赵野,早上我是和他一起出的门,他也看见傻柱了。”
此言一出,众人全向赵野看来。
赵野则巡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腿上打着石膏,拄着单拐的许大茂身上。
“大茂哥你这是咋啦,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许大茂刚要再说一次傻柱的恶行,却让刘海忠抢了先。
“赵野,你来的正好,许大茂说你看到了傻柱把他腿弄断了,有没有这回事?”
赵野实事求是道:“这个还真没有,但我们早上确实是一起出的门,而且还在前头巷子里说了会闲话,期间傻柱曾凑过来出言挑衅,我不想搭理他,就先一步离开了。”
傻柱一听这话,顿时心头大定,得意洋洋的说道:“大伙可都听到了,赵野说他提前走了,这也就是说,许大茂的话全是他一面之词,他根本没有证人。”
“这个……”刘海忠看向许大茂,为难的问道:“大茂,你还能拿出别的证据吗?”
正埋怨赵野不会说话的许大茂闻言,苦笑着回道:“当时现场就我和傻柱两个人,我到哪找证据去?”
眼看事情即将尘埃落定之际,赵野忽然再次开口:“要我说啊,这事好办,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直接报公安吧。
人家可是专业人士,到时往现场一勘察,再结合许大茂的伤势,一准能判断出是谁在说谎。”
许大茂眼前一亮,立马向扶着他的秦淮茹道:“秦淮茹你现在就去给我报案。”
若论对傻柱的了解,秦淮茹不做第二人选,因此早在一开始,她便看出来傻柱是在说谎,此时一听许大茂让她报案,她赶忙给傻柱使了个眼色,示意其差不多得了,不要再死扛了。
傻柱心里其实也没底,再被秦淮茹用眼神一劝,他终究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行啦,都别嚷嚷了,我承认许大茂受伤是跟我有点关系,但我也是无心的,谁知道他一个大男人身子那么弱,稍微摔了一跤,就摔成这个德行。”
许大茂顾不得傻柱话里的讥讽,第一时间就喊道:“大家给我作证啊,傻柱他认了。”
接下来,两人便开始就赔偿问题开始扯皮,赵野趁机走到看戏的秦京茹身后,轻声说道:“有事跟你说,一会到我家里来一趟。”
秦京茹会意的点了下头,继续留在原地看了片刻,然后找了个无人注意的机会,偷偷溜去了后院赵野家。
“赵大哥,我来了。”
已经换了身棉袄的赵野,闻声从里屋走了出来。
“嗯,之前跟你说的事有信了,明天下午你就留在院里,哪也也不要去,等我回来带你去相亲。”
秦京茹一惊,瞪大了双眼问道:“啊,这么快啊?”
“不快不行啊,要是再拖上几天,我怕秦淮茹把你卖了。”
第三百零六章 请娄晓娥帮忙
对赵野吐槽秦淮茹的话,秦京茹权当没听到,她只是红着脸小声问道:“赵大哥,你能跟我说下那人的情况吗?”
“当然没问题,你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示意秦京茹坐下后,赵野仔细讲起薛爱民的情况。
“我给你介绍的对象是轧钢厂电工组组长的儿子,名字叫薛爱民,今年二十三岁,本人在东直门粮站工作……”
赵野清楚秦京茹看重什么,因此在最后还特意点出,薛家父子每个月工资加起来足足超过一百。
果然,秦京茹听的两眼直冒光,刻意忽略了赵野说的薛爱民长相普通这点,反而患得患失的说:“人家条件这么好,怕是看不上我一农村野丫头吧?”
赵野大手一挥,向秦京茹保证道:“你放心,我既然敢做这个媒人,就有十足把握这事能成,不过嘛……”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上下打量起秦京茹来,当看到其身上土气的大红棉袄,以及那两根一言难尽的羊角辫后,轻轻摇了下头。
“虽说薛家不是嫌贫爱富之人,但你这身打扮确实不咋地,毕竟老话说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给人的第一印象还是很重要的。”
秦京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难为情的说道:“可……可这已经是我最好的衣服了,平常我都舍不得穿的。”
赵野摸着下巴,忽然开口说道:“罢了,送佛送到西,咱们计划的变一下。明天中午吃完饭后,我带你去买点衣服,给你重新打扮一下,务必做的让薛爱民那小子一见到你,就非你不娶!”
秦京茹倒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赶忙摆手拒绝:“还是不用了,赵大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再花你的钱。”
赵野不以为意道:“没事,我心里有数。”
说完,想到如今保守的社会风气,赵野又盘算起,不如找个女的带秦京茹去,只是该找谁呢?
丁秋楠?先不说她从机修厂过来不方便,关键看她平日的妆扮,好像以朴素为主,让她带秦京茹去,怕是未必靠谱。
咦,有了,娄晓娥不就是现成的人选嘛,这位可是大小姐出身,肯定是这年代走在时尚最前沿的人物,她绝对没有问题,正好自己还能顺便问下四合院的事。
拿定主意后,赵野次日特地起了个大早,先去城里一家老字号糕点铺买了两盒点心,然后才凭着记忆向目的地而去。
娄家位于轧钢厂和南铜锣巷之间,是一处颇有年头的独栋别墅,据娄晓娥所说,她们家原本住在东交民巷附近,后来她父亲为了方便管理轧钢厂,从一个前政府高官手中买下了这处房产。
公私合营后,娄家将大部分产业上交给了回家,只保留了一部分股份,但娄晓娥的父亲最初几年还是会参与轧钢厂的管理,所以便一直住到了现在。
言归正传,且说赵野来到地头,按响门铃后,好半天都没人开门,就在他以为来的不巧,准备转身离开时,房门突兀的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妇人。
见这妇人气质不俗,赵野哪还猜不到是谁,忙问候道:“谭阿姨您好,请问娥子姐在家吗?”
在赵野观察娄谭氏的同时,她也在打量赵野,见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俊小伙,偏偏又是来找女儿的,她好奇的问:“她在家,你是?”
“您看我光顾着说话,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赵野,是娥子姐以前的邻居。”
一听是赵野,娄谭氏当即露出笑容,侧身请他进屋:“原来是你啊,快家里坐。”
赵野客套了几句,跟随娄谭氏走进客厅,随后便是一愣,只因室内空荡荡的,除了沙发和茶几外,竟别无它物,这显然与娄家的家世不符。
娄谭氏自是看到了赵野的神情,她笑着解释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简朴一点的好,再说,我们马上要离开了,所以许多东西都放进库房了。”
赵野却提出了不同意见:“我倒是觉得家里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的好,免得让外人来了看出破绽。”
娄谭氏一惊,马上明白了赵野的意思。
“你说的对,是阿姨想差了,回头我就找人把东西全搬回来。”
接下来,娄谭氏便请赵野坐下,一边亲自动手给他倒茶,一边朝楼上喊道:
“晓娥,快下来见客,小赵来了。”
正在房间睡懒觉的娄晓娥听到要见客人,原本还不乐意,直到听见来人是赵野,她连忙一骨碌爬了起来,穿着丝绸睡衣就这么来到了一楼客厅。
见其这么不修边幅,娄谭氏教训道:“你看你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也不怕被人笑话。”
娄晓娥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的说:“妈,不用紧张,赵野又不是外人。”
娄谭氏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赵野跟着道:“阿姨,娥子姐的话没错,我们两个向来是姐弟相称的,都是自己人,用不着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说完,他见自己来了好一会了,都不见娄父,不禁奇怪的问:“娄叔叔人呢?”
娄谭氏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迟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赵野,娄晓娥便道:“我爸去天津安排离开的船只了。”
赵野遗憾的叹道:“真是可惜,我还没见过叔叔呢。”
这倒不是赵野在说客套话,而是他真对娄父挺好奇的,要知道人家在解放前,可是号称娄半城,想来必定不凡。
娄晓娥好笑道:“上次你送我回家时,我可是再三邀请你坐客的,是你自己不愿意进来,现在怎么又这么说?”
“哎,那不一样,上次我啥都没准备,空手上门岂不失礼?”
“刚还说拿我当姐姐,转眼就客气上了,你小子咋这么善变呢!”
玩笑了几句,娄晓娥这才说起了别的:“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打算这两天去找你的。”
赵野心里一动,嘴里猜测道:“房子的事有信了?”
娄晓娥点头:“嗯,也是巧了,我回来把你要买房子的事一说,我爸就告诉我,我们家在东直门附近还有套一进四合院,正好符合你说的各种条件。”
“那太好了,赶明儿找人估算下价格,我就带钱上门交易。”
娄晓娥却道:“我还没说完呢,我爸的意思是,你对我们家有恩,所以想把房子送给你。”
赵野当即拒绝:“不行,我不能占这个便宜,说好了买就一定要买,要不然我的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这个……”
娄晓娥还要再劝,娄谭氏忽然道:“小赵啊,听你娥子姐的吧,你帮了我们家那么大的忙,我们要是没表示的话,我和你叔叔更过意不去。再者说了,现在外头是什么光景你也清楚,说句不好听的,那房子即便留在我们家,我们也卖不出去。
等我们一走,怕是还会便宜了外人,与其这样,还不如给你呢,至少你的家庭成分没问题,只要不是有人故意和你为难,保住房子还是挺简单的。”
赵野还想推辞,但娄晓娥已然取来房契钥匙,狠狠往他面前一拍,恶狠狠的表示:“行啦,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收的话,我就当你是不想认我这姐了。”
娄晓娥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赵野只能厚着脸皮接受了这番好意。
见赵野把东西收了,娄晓娥总算重新挂上笑脸,转而询问他:
“这还差不多!对了,你还没说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几天没见你,特意来探望你。”
“少来,你要不说我可送客啦!”
“好吧,好吧,我说还不行嘛,我今儿来找你,是想请你带秦京茹去买点衣服,顺便把她……”
赵野话才说了一半,娄晓娥便皱眉道:“等会!你说的那个秦京茹,不会秦淮茹的妹妹吧?”
“是她没错。”
听赵野承认,娄晓娥愈发摸不着头脑,不由狐疑的问道:“你不是在机修厂找了个对象嘛,咋又和秦京茹扯一块去了?”
“唉,一言难尽啊!”
“那就长话短说。”
“好吧,是这么回事……”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娄晓娥感叹道:“这秦淮茹让人不知说什么好了,认真想想的话,她和许大茂还真是天造地设的绝配,一样的坏!”
一旁的娄母也忍不住插话:“你们说的这个秦淮茹,不会就是改嫁给许大茂的寡妇吧?”
赵野看向娄晓娥,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才点头确认:“是她。”
娄母一听,再也维系不住贵妇人的风范,咬牙切齿的骂道:“什么天造地设,我看是乌龟配王八,没一个好东西。”
娄晓娥怕母亲气坏了身体,急忙安慰道:“妈,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为了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娄母抓住女儿的手,心疼的说道:“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妈害了你啊,当初你爸早跟我说,那个许大茂行事轻浮、眼高手低,恐怕不是个良配。
可我却听了他妈王素梅的忽悠,不知怎的鬼迷了心窍,非要把你嫁给他,结果把你坑苦了。”
娄晓娥以前不是没埋怨过家里,但经历了这么多后,她看问题已不再那么片面。
“妈,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当初你之所以匆匆把我嫁了,也是形势所迫,全是为了我,是我自己运气不好遇人不淑,跟你没关系。”
娄晓娥越是这般通情达理,娄母便越觉得是自己害了女儿,一时间,母女二人相拥而泣。
此情此景,弄得赵野这个外人,反而浑身不自在,他想了想,也开口劝道:
“阿姨,要我说啊,娥子姐这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想啊,这要是许大茂是个好的,身体也没毛病,那这会儿娥子姐跟他感情肯定不错,说不定两个人还有孩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你们要走反而不方便,到时难免会经历一场生离死别,哪能像如今这般洒脱?”
娄母摇头失笑:“你这孩子真会说话,这个道理其实我不是不懂,但我就怕晓娥以后不好再找婆家。”
“我当什么呢,原来您担心这个啊,那您大可放心,港岛那边受英吉利影响,风气开放的很,嫁过人咋啦,照样能找到好对象!”
娄母稀奇道:“真的,你没骗我?”
赵野拍着胸脯保证道:“比真金还真,要是我骗人,等将来您回来,尽管来找我算账!”
娄母笑骂道:“怪不得晓娥说你能言善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踏实多了。”
“天地良心呐,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行啦,阿姨信你了,你不是要和晓娥出去嘛,那你们快去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那成,等阿姨你们走之前,我再来送你们。”
一个小时后,望着不远处熟悉的四合院大门,娄晓娥停住脚步,对身旁的赵野说道:“你去找秦京茹吧,我不进去了。”
赵野也不勉强,让娄晓娥留在原地等候,他本人则独自回了四合院。
秦京茹早在聋老太太那等的快望穿秋水了,眼见到赵野归来,她随即便找了个上厕所的理由,偷偷溜去了外面。
片刻之后,当秦京茹跟随赵野来到约定地点,看清眼前等候之人的样貌,吃惊的说道:“你……你不是那个许……”
赵野开口打断她:“别大惊小怪的,这是娥子姐,一会就让她带你去买衣服,再给你好生打扮一下。”
“你不陪我去啊赵大哥?”
“想啥呢你,我一个大男人跟你们女人去买东西,多不方便啊,还容易被人误会。”
“可是……”
“没有可是!哎,我说秦京茹你不是胆子挺大吗,咋这么害怕娥子姐?”
秦京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娄晓娥,低声辩解道:“我、我不是怕,我就是觉着有点怪,我姐和娥子姐这……”
见状,娄晓娥笑着上前,拉住秦京茹的手说道:“京茹妹子你不用想这么多,你是你,秦淮茹是秦淮茹,咱们各交各的。”
有了娄晓娥这番表态,秦京茹终于不再别扭,老老实实跟着去了。
第三百零七章 暗渡陈仓
赵野嘴上说着不去,但架不住秦京茹不断央求,外加娄晓娥也开口让他陪同,最终他只得跟着二人去了东风百货市场。
过程没啥好说,反正无论在哪个时代,女子逛街都是件费时费力的事。
就拿赵野来说,他赖好历经几个世界,但一直很纳闷,这些女人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干掉累活就叫苦连天,可一旦逛上街,偏又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百倍,不管走多少路都甘之若饴。
这恐怕并非赵野一个人的疑惑,而是广大男同袍心里的未解之谜。
三人到百货市场时是正午时分,等出来时已是日落西山。
看着身旁萎靡不振的赵野,娄晓娥取笑道:“你还是不是大男人,不就是多走了几步路而已嘛。”
赵野指着手表,翻了个白眼:“还而已?姐姐,这从一点半逛到五点出头了,走的路怕是都能绕北京两圈了,你们不累我可不行。”
赵野夸张的说词,惹得二女娇笑不已,连秦京茹都壮着胆子说:“赵大哥你真爱说笑,这才多少路呀,就是我们村里的小屁孩走一趟,都不会喊累。”
赵野振振有词的吐槽道:“我那是身体累吗?我是心累好不好!像你们这样每到一个店铺,就要停下瞎看半天,光看不买的,谁能受得了?”
娄晓娥摇着头,以过来人的口吻教训赵野道:“你小子怎么这样,亏你还是马上要成家的人!这对女人,尤其是媳妇,你得多点耐性,可不能由着自个的性子乱来。”
赵野哪会不懂这些道理,随口敷衍了几句后,转移话题道:“娥子姐,这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找个地方,咱们吃点饭吧?”
娄晓娥想也没想的拒绝道:“还是别了,你不是要带京茹去相亲嘛,那就赶紧去,别让人久等了。再说,人家既然让你们这个时间点上门,肯定是要留你们吃饭的。”
“那你怎么办?”
“我回家啊,又不是不认识路。”
赵野又提出要送娄晓娥回家,但还是被其拒绝,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带上秦京茹先走一步。
不过在临别之际,两人还是约定,等娄家离京时,赵野会前去相送。
同一时间,秦淮茹赶在下班前,又溜到了轧钢厂食堂后厨,将刚准备离开的傻柱给堵了个正着。
没等傻柱说什么,刘岚便开口嘲讽道:“呦,是秦淮茹呀,你不是都嫁给许大茂了嘛!咋地,家里又揭不开锅了,想让傻柱接济?”
秦淮茹可不是好惹的,立刻反唇相讥:“是啊,谁让我没本事,没有大靠山呢!”
“你……”刘岚打死都没想到,秦淮茹嘴皮子这般利索,开口便直击自己要害,这让她一时间又羞又气,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偏在这时候,傻柱还不忘火上浇油,只听他道:“我说刘岚,你自个屁股底下都不干净,你是咋好意思说别人的?”
“傻柱,你再说一次!”
面对刘岚的怒火,傻柱跟没事人似的摆了摆手:“行了,快回家吧你,别搁着添乱了,没空搭理你。”
刘岚被气的满脸通红,但又拿眼前这个混不吝毫无办法,只得跺了跺脚,撂下一番狠话:
“傻柱,别忘了你上回是咋离开厨房的,我可盯着你呢,你休想再拿公家的东西做人情。”
“随你的便,我等着你去举报我。”
“行,你有种!”
目送刘岚气呼呼离开后,傻柱这才和秦淮茹来到外面,向其询问有什么事。
秦淮茹脸上则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笑着问傻柱:“还在等棒梗的信吧?”
傻柱不傻,随即便明白了秦淮茹话里的意思,无语的说:“嘿,你说这小子,说好了让他一有消息就告诉我,可他倒好,咋把信带你那去了?”
“还不是怪你,棒梗就算想跟你说也没机会啊,谁让你昨天没事招惹许大茂的。”
一听许大茂这个名字,傻柱瞬间黑了脸:“别和我提那孙子,一想起他我就一肚子气,你说我冤不冤呐,不就是闹着玩嘛,结果生生讹了我八十块钱。”
秦淮茹给了傻柱一个白眼:“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许大茂这回腿是真断了,我昨晚亲自检查过。”
“那是他活该,像他这样的坏种,迟早都要遭报应的!”
虽然对许大茂没啥感情,但终究是嫁给了他,因此秦淮茹不愿在外面说其坏话,于是便将话头扯开:
“不说他了,你还想不想听棒梗的话?”
“听,我当然听,你快跟我说说!”
秦淮茹把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绘声绘色的描述道:“棒梗按你说的,昨天一到学校就去找了冉老师,问她对你印象怎么样,你猜冉老师怎么说的?”
“哎呀,我的好秦姐,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吧。”
秦淮茹不理傻柱催促,继续不慌不忙的讲道:“冉老师听到你的名字一愣,跟着就问棒梗,这何雨柱是何许人也?
棒梗便说,这何雨柱是我邻居家的叔叔,上回老师你去我家催缴学费,就是他帮我交的。
冉老师听棒梗这么说,才恍然大悟,说对你有点印象,但是不深。
棒梗听了感到很奇怪,便又问冉老师,不对呀,我何叔可是托阎老师给您送了礼物,还说想和你处对象。
冉老师当场就否决了这事,她说三大爷是提着袋东西找过她,说是想给她介绍个对象,但没说是谁,所以她当场就拒绝了。”
傻柱听完傻眼了,久久才回过神说道:“你是说阎埠贵那个老东西,根本没提我?”
秦淮茹两手一摊:“反正人冉老师是这么跟棒梗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就不清楚了。”
“啪”,傻柱气的把饭盒往地上一摔,抄起袖子便走。
“好他个阎老抠,我说我前两天问他,他跟我东拉西扯的,原来是是这么回事啊,我饶不了他!”
秦淮茹见状,一把将傻柱拉住,口中劝道:“傻柱,你冷静点,你就这么冒然找上门去,人家三大爷完全可以说是冉老师没瞧上你。”
傻柱红着眼,喘着粗气问道:“那你说咋办,总不能这么算了吧?”
“谁说让你算了,我的意思是你不能蛮干,你即便要找三大爷算账,也得拿出真凭实据来啊!”
“怎么没有真凭实据,棒梗不就是现成的证人?”
秦淮茹才不愿让儿子趟这摊浑水呢。
“棒梗不过是个小孩子,他说的话哪来说服力?依我看,你还是抽个时间,亲自去找下冉老师,最好能带着她和三大爷当面对质。”
“行,我听你的,这次我非让那算盘精吃不了兜着走!”傻柱嘴上是答应了,但心里却盘算着,该如何先收点利息。
秦淮茹可没空琢磨傻柱的心思,她此行目的还没达到呢。
“柱子,我看你和冉老师是没戏了,你有别的打算吗?”
傻柱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报复阎埠贵,闻言随口说道:“我还没想好。”
“那京茹那边怎么说,她可是还等着和你相亲呢,你要不要和她正式见面谈谈,要的话我回去就安排,不要的话我就打发她回家了。”
“这个……”傻柱迟疑了几秒,终究还是扭捏道:“为了不让秦姐你为难,那、那还是见见吧。”
“看你那不情愿的样子,我们京茹很差吗?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有我在中间说和,你以为这么水灵的媳妇能轮到你?”
刚在冉秋叶那碰了钉子的傻柱,哪里还敢再得罪秦淮茹,连忙厚着脸皮表示:“秦姐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假如我和京茹真的成了,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好!”
秦淮茹挑了挑眉毛,故意套路傻柱:“哦,你打算怎么报答我,说来让我听听?”
傻柱没有多想,便脱口而出:“你说怎么就怎么,我绝对没有二话。”
秦淮茹这下满意了,笑着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啊!”
“嗨,我你还不了解嘛,啥时候糊弄过你秦姐啊?”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姐跟你啥交情,怎么可能要你的报答?”秦淮茹口是心非了一番,随后又提醒傻柱:
“等一会回去,我会带京茹上你家,你最好提前做好准备。”
“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菜市场买点肉,晚上给你们好好露一手。”
秦淮茹是一点占便宜的机会都不错过,立马接茬道:“柱子,姐可以带上棒梗他们吗?”
“那必须可以啊,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这三个小祖宗呀!”
“还是你好,怪不得三孩子和你亲近,成天念叨着你。”
“嘿嘿,这说明孩子们聪明,打小就知道谁是好人。”
就在傻柱回到家里,满心欢喜的为晚上见面做着准备时,赵野和秦京茹踏出了薛家大门。
趁着老伴拉着秦京茹的手依依惜别的工夫,薛刚将赵野叫到旁边,一面递上香烟,一面小声说道:“我刚才问过爱民了,他很满意秦京茹那姑娘,还让我一定要替他谢谢你!”
赵野玩笑道:“这点诚意可不够,你跟爱民说,我还等喝他的喜酒呢。”
“看你说的,光喜酒哪够啊,只要两个孩子的事定下来,我让爱民专门给你摆一顿谢媒酒。”
赵野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便回道:“待会我问问京茹,要是没有问题的话,过两天就让爱民跟她回趟老家,去亲自拜会下未来岳父岳母,把这事正式敲定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好,这样最好,那这事我可全托付给你啦!”
“跟我还客气啥,你就等着新媳妇给你敬茶吧。”
寒暄了片刻,在薛爱民不舍得目光中,赵野和秦京茹踏上了归程。
路上,赵野问秦京茹:“我看你和薛爱民私下也说话了,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秦京茹小脸一红,声若蚊蝇的说道:“他人挺好的,没啥坏心眼。”
“这么说你同意和他处对象了?”
秦京茹轻轻点了下头:“嗯,我愿意。”
赵野笑着说道:“有你这话就行,我明天就跟他老子说,让那小子准备好礼物,后天亲自护送你回家。”
见赵野考虑的这样周到,秦京茹感动道:“赵大哥,谢谢你!”
“你要真想谢我,以后便好好跟薛爱民过吧,他们家都是实在人,只要你不跟你姐学,我相信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嗯,我记住了。”
秦京茹先是郑重的答应了下来,然后忽然担忧的问赵野:“赵大哥,一会回了四合院,我姐要是问起了我该怎么说?”
看着和早上相比,焕然一新的秦京茹,赵野不禁挠了挠头,以秦淮茹的精明,必然会察觉这里头有问题。
“这样好了,你还是别回四合院了。”
秦京茹吃惊道:“不回四合院,那我住哪?”
“招待所。”
赵野说着便调转自行车,向着轧钢厂招待所而去。
到了地方,他以自己的名义开了间房,又给秦京茹留了五块钱和几张粮票,交代其不要乱跑后,这才哼着小曲回家去也。
与赵野的悠闲不同,秦淮茹此时都要疯了,她下班回到家后,本想去做做秦京茹的思想工作的。
哪知到了聋老太太家一问才知道,秦京茹中午出门后便再没回来。
“老太太,京茹有没有说她去干嘛?”
聋老太太脸色颇为难看,因为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真心觉得秦京茹这丫头不错,人比较单纯,不像秦淮茹那么有心机。
所以她也忍不住动了,要撮合秦京茹和傻柱的念头,可谁知还不等她有所行动,秦京茹便提前跑路了。
是的,聋老太太就是这么想的。
“别提了,那丫头八成回乡下了。”
秦淮茹一惊,赶忙问聋老太太:“您有什么根据没有?”
聋老太太回道:“那丫头中午吃完饭说是要去上厕所,我当时也没在意,可左等右等不见她回来后,我才感觉事又不对,赶紧去看了她带来的包袱。你猜怎么着,包袱早就没了!”
第三百零八章 傻柱报复阎埠贵
听了聋老太太的话后,秦淮茹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但她把脑袋都快想破了,都没搞清楚秦京茹为何来此一出。
难不成是有人背后在搞鬼?
秦淮茹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许大茂,没办法,谁让这家伙和傻柱是死对头,他完全有理由、也有动机去做这种事。
可问题是,许大茂昨天才摔断了腿,刚刚还见其躺在床上挺尸,不时叫唤说自己腿疼。
以他目前的情况,即便有心使坏,怕也是有心无力。
那如果不是许大茂的话,会不会是赵野?
相比于许大茂,秦淮茹更忌惮赵野。
而且,她可没忘记,秦京茹来的那天,是被赵野带回四合院,并且两人还在一起吃过饭的。
如果是赵野背后说了傻柱什么,以秦京茹的脑子,应该会深信不疑,如此一来,她不告而别也就说的通了。
秦淮茹这娘们确实不同凡响,很轻易便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惜猜出归猜出,她却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一来,就和她先前劝傻柱不要找阎埠贵麻烦是一个道理,她根本拿不出证据。
二来,赵野可不是好惹的,秦淮茹还真有点怕他,哪敢轻易找他晦气?
再者说了,秦淮茹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便是如何安抚傻柱,要知道算上这次,这已经是秦京茹第二次放傻柱鸽子了。
上一次还有个许大茂背锅,那这一次又该怎么说?
怀着这种忧虑,秦淮茹心事重重的来到了傻柱家里,然后就看到了令她极为恼火的一幕,只见棒梗领着两个妹妹,早把傻柱精心准备的饭菜,造的不成样子。
“你们三个咋回事,大人还没来呢,谁让你们动筷子的?”
棒梗不以为然的回道:“我看小当和槐花饿了,就带她们两个先吃了。”
秦淮茹气结,本想喝骂儿子两句,但随即便察觉不对,只因傻柱竟不在屋里,她皱眉扫视了一圈屋子,皱眉问道:“你们柱子叔人呢?”
小当举着满是油污的小手回道:“他说去上厕所。”
秦淮茹看着一片狼藉的饭桌,暗自腹诽,这个厕所上的可真够久的,难不成掉里面了。
“他去了多久了?”
这次是棒梗回答的:“咦,妈你要不说的话,我都要忘了,傻柱这去了都快半小时了!”
“臭小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要叫柱子叔,不许这么没礼貌。”
“我偏要叫,我奶奶说我已经是大人了,大人就是那么叫的!”
见好好的孩子被贾张氏教成这个德行,秦淮茹在心里,第一次认同起了许大茂的计划。
为了儿子日后考虑,看来自己得帮许大茂一把了。
拿定主意的同时,秦淮茹人已出了何家,向着前院走去,打算去寻找傻柱。
那么,傻柱此时在干嘛呢?
这家伙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因此在得知自己被阎埠贵涮了之后,心心念念的都是报仇。
他先前做好饭菜,见秦淮茹姐妹迟迟不来,便自顾自来到前院,盯着阎家方向盘算,该怎么收拾阎埠贵。
只是想法虽好,实施起来却难,傻柱想了好半天,都没想出个头绪,直到看见阎埠贵吃过晚饭,再一次出门保养起那辆自行车后,他顿时有了主意。
“阎老抠啊阎老抠,这回我看你怎么哭!”
就在傻柱自言自语的当口,秦淮茹寻了过来,一把拍在他的后背。
“傻站着干嘛呢?”
傻柱随口应付道:“嗨,这不刚炒完菜,一身的油烟味,站在这散一会。对了,秦姐你找我,是京茹妹子来了吗?”
望着一脸热切的傻柱,秦淮茹张了张嘴,实在找不到理由敷衍,只得苦笑着说:“柱子,姐对不住你,京茹那丫头她……她回乡下去了。”
“什么?”傻柱瞪大了牛眼,满是不可置信的问道:“不是都说好了嘛,她为什么回去?”
“这个……”秦淮茹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没说出心里的猜测。
“我也是刚回家知道的,可能是我娘家那里出了点事,所以京茹才急急忙忙走了。”
傻柱脸瞬间沉了下来,他又不是三岁孩子,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话。
“秦姐,你就算想哄我,也找个靠谱点的借口啊,秦京茹都来了几天了,她上哪知道娘家有事的,咋地,她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秦淮茹苦笑道:“柱子,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也一头雾水,不知道那丫头为什么这么做?”
“哼,还能为什么?人家眼光高,看不上我这个厨子呗!”
“柱子你听我说,京茹她不是那种人,这里头说不定有误会……”
秦淮茹不肯死心,还在试图将此事圆过去,但傻柱这回是真恼了,压根就不愿听其多说,他一边率先朝家里走去,一边不屑的讥讽道:
“得嘞,你啥也甭说了,你妹妹我是高攀不起了,这事就当没发生吧。”
接下来,无论秦淮茹好说歹说,傻柱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到了最后干脆将房门一关,独自在家生起了闷气。
他嘴上说的满不在乎,可心里却别提有多窝火了,尤其是在看到,静心准备的一桌饭菜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后,气的连桌子都掀了。
傻柱这人脑回路也是奇怪,要是换成一般人遇上这种事,十有八九会怪上秦淮茹,可他倒好,在思量了一会后,竟将责任全都推倒了阎埠贵的头上。
他想当然的认为,若不是阎埠贵从中捣鬼,他早就和冉秋叶确定恋爱关系了,哪里还会再被秦京茹摆一道?
所以,全怪阎埠贵!
为了出掉这口恶气,傻柱当天一直熬到了很晚,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偷偷摸到了前院,将阎埠贵的自行车扔到了院外的胡同里。
做完这些他尤嫌不够,又卸了一个前轮,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家里,倒头睡到了天亮。
翌日天明,阎家。趁着一家人全部围在饭桌上吃饭的间隙,于莉忽然开口说道:“爸,我想用一下自行车。”
正呼噜噜喝着稀饭的阎埠贵,头也不抬的问道:“干嘛去?”
阎解成替媳妇解释道:“是这样啊,于莉她老姑从太原来了,第一次到咱首都,就想在首都好好转转,但是于莉家就一辆自行车,所以于莉想用下咱家自行车。”
阎埠贵放下碗筷,煞有介事的点头:“嗯,这事重要。”
阎解成两口子刚露出笑意,阎解放就说话了:“哎,爸,我妈还让我去左家庄换白薯呢!妈,你说句话啊。”
在自家老二的催促下,三大妈不缓不慢的对阎埠贵道:“冉老师上星期不是给了你十斤全国粮票嘛,我琢磨着换成首都粮票不值。
因为全国粮票里面有油,可是油又拿不出来,我一寻思啊,还是让老二去左家庄换成白薯吧,一斤全国粮票给四斤白薯,还不用找钱。”
阎埠贵咂了咂嘴,郑重其事的说道:“所谓衣食住行,还是吃饭的事更重要。”
于莉急了,正想再争取一下时,不想阎解旷也跟着凑热闹。
“我还想用自行车呢!”
三大妈呵斥道:“别添乱,你能有什么正经事?”
阎解旷不服气的争辩:“我怎么就没有正经事了,我们体育老师让我明天跟他去地坛体育场,学第二套广播体操呢!”
阎埠贵又一次赞同道:“没错,这是正经事。”
说完,还不忘问阎解娣:“丫头,你有事没有?”
阎解娣撇了撇嘴:“我不说了,说了也没用,反正又轮不到我。”
阎埠贵就像没听到女儿的吐槽似的,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事啊,得这么看,你们嫂子的事,它涉及到咱们跟亲家之间的关系,是吧老大?”
阎解成乐的直点头:“我就知道您通情达理。”
于莉嘴角也露出笑意,可没等二人高兴太久,阎埠贵又说道:“这个老二的事呢,也很重要,勤俭持家嘛,你看咱们这么一大家子人,吃不穷,花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是吧?
可话又说回来了,老三的事就更重要了,他是班里的班干部啊,体育老师要带他一块去,说明很器重他,人家给脸咱得兜着不是!”
说到这里,阎埠贵顿了一下,不顾几个子女的脸色,话音一转:
“但是,我说但是啊,咱们碰到这些问题不能解决吗?我说于莉,你可以陪着你老姑,走着到那个王府井大街去转转,那多好啊,一路上还能看热闹。
可你要骑自行车,嗖的一下就过去了,这得错过多少沿途风景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至于老二,你今天不换白薯不成嘛,你明天去得了。再说了,咱们家离左家庄也没多远,完了你把白薯扛回来也一样。
还有老三,你是体育科代表,你得向同学做表率啊,所以你应该步行前去,连那个公共汽车都不坐,这样才能起到锻炼身体的作用。”
看老子长篇大论说了一大堆废话,阎解成不耐烦的问道:“爸,你给个痛快话,自行车到底给谁用?”
阎埠贵当仁不让的表示:“我用啊,我现在放寒假,我准备到城外砸冰窟窿钓鱼去!”
阎解成无语道:“不是,爸您这是闲事啊?”
阎埠贵却道:“怎么能是闲事呢?我钓鱼不花钱,钓回鱼来,我可以卖到傻柱他们食堂,不就能换钱回来咱们家过日子吗?你们不知道,傻柱最近求着我办事呢,他一准能答应。”
三大妈向来是夫唱妇随,立马接茬:“还是你们爸的事重要,毕竟咱们家已经好久没见荤腥了,连白面馒头是啥味道我都快忘了。你们爸去钓鱼,是为了给咱们家改善生活,这是大事!”
在老伴的支持下,阎埠贵得意道:“就是嘛,看你们妈多明事理,都学着点啊!”
于莉不甘心道:“可是我都答应我老姑了,这放她鸽子不好吧?”
阎埠贵眼珠一转,出主意道:“你要非用自行车不可呢,也不是没有法子,这后院的许大茂和赵野,不是都有自行车嘛,你可以问他们俩借啊!”
于莉听后有些心动,但阎解成却泼冷水道:“您可拉倒把,这两个是好说话的人吗?先说那许大茂,他是出了名的没有好处不撒鹰的主儿,想凭一张嘴问他借东西,估计比登天还难。
再说赵野,他就更难缠了,如今院里谁不知道,这人看上去整天斯斯文文的,可实际上却是个活阎王。占他的便宜,我还没活够呢,要借您自个借去,我和于莉可不敢。”
“你啊,就是个怂货!”阎埠贵怒其不争的摇了摇头,转而动员起于莉:
“你妹妹不是和赵野关系不错吗?不如你去借吧,他看在海棠的面上,说不定会答应你呢!”
“海棠是海棠,我是我,我又跟赵野不熟,万一让他给撅回来,多难为情啊!”
“得,主意我是出给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采纳的,怨不得我。”
阎埠贵抹了把嘴,背着手施施然来到外面,深吸了一口早上的新鲜空气,然后他便呆愣在了原地,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我的车呢,我的自行车哪去了?”
听到动静,阎家其余人一窝蜂似的冲了出来,三大妈当先开口问道:“老头子,你喊什么呢?”
阎埠贵指着屋檐下,焦急的说道:“你们往那看,咱家自行车没了!”
“真没了。”
“啊,这……这谁干的!”
“会不会是院里人骑走了?”
最后这句话提醒了阎埠贵,他跺着脚道:“都别愣着了,到处找一找啊,看看是不是有人跟我开玩笑。”
随着阎埠贵一声令下,全家七口人全被动员起来,一番搜寻之后,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距离四合院五十米开外的巷子里,找到了只剩后轮的自行车。
看着心爱的自行车变成这个模样,阎埠贵简直欲哭无泪,也顾不上大清早扰人清梦了,对着院里大声开始嚷嚷: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大伙赶紧出来,赶紧出来看看吧,咱们院里出了贼了,出了大贼了!”
第三百零九章 自作聪明
在阎埠贵的大声嚷嚷下,院里大部分人都被惊动了,最先到来的易中海便问:“怎么了老阎,大清早的就听你在这吵吵?”
阎埠贵一把拽过易中海,指着地上的自行车道:“老易,你瞅瞅,出了大事了,咱们这院里进贼了,我们家车轱辘没了,我要是车没锁起来,估计整个车都被偷了。”
易中海看向半晌,不痛不痒的说:“看来真得加强防范了。”
阎埠贵惊讶道:“这就完了,那我的车咋办?”
易中海道:“你问老刘,他现在是院里的一大爷,这事得让他拿个章程出来。”
刘海忠有个屁的章程,他憋了许久才憋出来几句话:“这可是件大事,依我看还是报派出所吧。光天,你马上去派出所报案,就说咱们这出了偷盗大案。”
刘光天见当事人阎埠贵没有反对,只得迫于刘海忠淫威,不情不愿的向着派出所而去。
易中海也是鸡贼,他等刘光天离开之后,见刘海忠没了下文,便适时站出来说道:“我提议啊,从今天开始,咱们院的大门得上锁了。”
此言一出,当即得到了大伙的热烈响应,像阎埠贵便附和道:“对对对,老易这个建议很好,打今儿起,一到晚上八点我就锁门,希望大伙给家里人都转达一下。”
另一边,前院都闹腾好一会了,赵野才不紧不慢的出了门,向着事发地走去,刚过垂花门,恰好遇到一大妈和傻柱在说话。
“易大妈,扫地着啊?”
“是呀,你这是去上班?”
“没办法,干我们这行苦啊,睡不了懒觉,你忙,我先走一步了。”
一大妈叫住傻柱:“等会,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前院老阎家昨晚自行车被人偷了。”
“不会吧,我看顶多丢一车轱辘!”
撂下这句话后,傻柱背着手扬长而去,而一大妈则愣在原地,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就在她琢磨着傻柱话里的问题时,赵野从身后冒了出来,笑着同她打招呼:“易大妈这么早就起来扫地啊?”
与老伴不同,一大妈一直对赵野印象不错,因此听到赵野问话,她便笑着回道:“这人啊一旦上了年纪,觉就变的少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找点事做。”
赵野指了指贾家方向,开口反驳道:“这只能说明你勤快,不然怎么不见有的人出来干活?”
一大妈吓的连忙望向贾家,待见房门紧闭,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后,她拍着胸口说:“你小声点,要是让贾家嫂子听见,又得出来和你吵了。”
赵野对此很不以为然:“切,你们怕她,我可不怕,她要是敢跟我撒泼,我直接大嘴巴抽她!”
一大妈劝道:“她也一把年纪了,你就别和她计较了。”
“年纪大又怎样,难道这还成了她胡闹的资本了?要我说啊,贾张氏变成今天这德行,全都是一大爷惯出来的。”
哪怕知道赵野说的是真的,但一大妈还是不愿和外人说老伴的不是,只听她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你这来了多久了,听到我和傻柱说话没?”
赵野古怪的一笑:“前头没听到,但傻柱后面的话一字不落。别说,他还挺厉害的,没出门就能做到未卜先知,啧啧!”
听赵野这么说,更加证实了一大妈的猜测,她连忙打了个哈哈,试图替傻柱遮掩:“嗨,你这孩子千万别多心,傻柱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但愿如此吧!行啦,我要去看热闹,不打扰您扫地了。”
望着赵野离去的背影,一大妈轻轻叹道:“唉,这柱子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傻柱可不知道一大妈在为自己担心,他一来到事发地,便凑到阎解成两口子身边,故作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全家出动啊!”
于莉白了傻柱一眼,嘴里回道:“该着倒霉,车轱辘让人卸了。”
傻柱闻言,摆出义愤填膺的姿态,指着自行车道:“哎呦喂,谁啊这是,这事情可太大了!”
阎埠贵正要点头,哪知傻柱话锋一转,朝着阎解成又道:“不过没事,你爸有钱,会盘算。”
这话阎埠贵不爱听了,当即便皱眉问傻柱:“你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傻柱却振振有词道:“三大爷,我说的这是好话啊,我说您会算计,怎么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啦?”
阎埠贵没好气的说:“哎,我说,我怎么瞧着你有点幸灾乐祸啊?”
“没那个,我这还有事求你呢!”傻柱满口否认,跟着还刻意问:“冉老师那边回话了没有?”
阎埠贵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这自行车轱辘都丢了,哪还有心思跟你说那事?”
傻柱讥讽道:“对,您这是大事,我那事不值一提,得嘞,你们慢慢找吧,我去上班喽!”
看着傻柱混不吝的样子,于莉忍不住吐槽道:“什么人呐这是,简直恨不得把看人笑话写在脸上了!”
阎解成本来还想附和两声,可余光却瞥见赵野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好像津津有味的听着他们说话,于是他轻轻拉了下于莉的袖子,示意其向后看。
于莉转头看去,发现是赵野后,立马摆出一张笑脸说道:“赵野,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赵野回道:“一会看情况,说不定要去机修厂一趟。”
“是要去找你对象吧,你们打算啥时候领证?”
“证明刚开好,还得再和她商量一下,不过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那我提前恭喜你了。”
“承你吉言,多谢了。”
和于莉闲扯的工夫,现场众人渐渐散去,赵野见没热闹看了,当即迈下台阶,朝巷子东口走去。
于莉见状,出声喊住了他:“等下赵野,你今天出门不骑自行车吗?”
赵野停下脚步,扭过头奇怪的问:“不骑,怎么了?”
于莉犹豫了几秒,咬牙说道:“那你能把自行车借我使下吗?最晚下午肯定还你!”
说完,见赵野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就在于莉以为这事没戏了时,却突然看到赵野从兜里掏出车钥匙,远远的扔了过来。
“车在我家门口放着呢,你自个骑去。”
于莉赶忙用手接住,感激的说道:“谢谢啊赵野,你放心,借时什么样,还时一定还是什么样。”
赵野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转身便向远处走去。等他都消失的没影了,阎解成才来到于莉身畔,向她竖起大拇指:“可以啊媳妇,还是你厉害!你不知道,刚看赵野不说话,我还以为他要拒绝呢,没想到他这么大方。”
于莉回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你以为谁都跟你爸一样扣啊?”
阎解成尴尬的解释:“我爸也是有苦衷,再说了,就算他同意把车给你用,遇上今天的事,你不是也用不了嘛。”
“哼,要我说呀,那贼肯定是知道你爸抠门,这才偷他的车,要不然院里有车的可不止他一个,但人家为什么不偷别人?”
这话倒是间接提醒了阎解成,只见他猜测道:“你是说这个人和咱们家有过节,所以才专门偷咱家的自行车?”
“我就那么一说,至于是不是这样,问你爸去。”
不提阎解成听了于莉的话,如何去和阎埠贵嘀咕,且说易中海回到家后,正打算换上工作服去上班,一大妈却推门进来,开口便放了个大雷。
“老易你先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怎么了?”
“我看老阎丢车轱辘这事,八成是傻柱干的!”
易中海一怔,不敢置信道:“不能吧,傻柱不像这种人啊,你有什么证据?”
一大妈小声说:“你看,刚才他要上班去,碰着我,我刚一说老阎丢车这事,你猜怎么着?傻柱想都不想,立马就对我说,顶多丢了一车轱辘!”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挠着头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事还真有可能是他干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拍着大腿说:“我知道了,估计是老阎收了礼,却没给傻柱办事,这才把他给得罪了。哎呦,不好,这事已经报到派出所了。”
“那傻柱不就要倒霉了?”
易中海思量了片刻,说道:“柱子这人向来是有仇当面就报,他突然来这么一出,大家一时应该想不到是他。”
“这事挺悬,我估摸着赵野也知道事情真相。”
“怎么说,他是咋知道的?”
一大妈苦笑道:“刚我和傻柱说话的时候,他碰巧从后院过来,这不就听去了嘛,这小子可聪明着呢,他一听傻柱的话,就说傻柱还真厉害,都能未卜先知了。”
一听让赵野知道了,易中海脸色颇为难看。
“这柱子,真不知说他什么好了,一天天的净给人添乱。”
“那老易,这事你要管吗?”
“我再想想,你去帮老太太倒尿盆吧。”
易中海表面上似乎毫不在意,但一到轧钢厂,他便来到了食堂,将傻柱从后厨喊了出来。
“呦,一大爷你这来的够早的啊,这会才八点刚过,距离十二点开饭还早呢!不过也没关系,就冲咱爷俩的关系,你啥时候来,都缺不了你那口吃的。等着,我给你拿刚蒸好的馒头去!”
易中海可没空和傻柱耍贫嘴,他找了个饭桌,指着对面的长凳说道:“坐下,有话跟你说。”
“别介啊,我这后厨还忙着呢,有事回去再说。”
“坐下,我有正事要问你!”
见易中海一脸严肃,傻柱只得乖乖坐好。
“说吧,我听着呢。”
易中海看了看左右,确认没外人在后,将头凑近傻柱,低声询问道:“老阎那车轱辘,是你偷的吧?”
傻柱一惊,但还是下意识装傻充愣道:“啊,什么车轱辘?不知道啊,我怎么能干这种事呢?一大爷,人说话得有真凭实据,对不对,我何雨柱行的正……”
看着易中海一副你小子还装的表情,傻柱到底还是说不下去了,坏笑着问:“昨晚上茅房那人是您吧?”
易中海懒得解释,开门见山问道:“车轱辘在哪呢?”
“卖了,跟你实话说吧,我昨晚把车轱辘拆下来后,直接扔在了院子外头垃圾堆里,刚上班来的时候,我看东西还好端端在那,就顺手拿到车铺卖啦。”
“那就再买回来!”
傻柱摇头拒绝:“那不行,卖出去七块,买回来得十七。您也甭在劝我,这回我非得教训下阎老抠,谁让那老小子收了我的礼,却不给我办事的。”
易中海却说:“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沾上偷字,我可是听老刘说了,派出所的张所长下决心要抓住这个贼。
而且,这只是其一,其二呢,你大妈告诉我,你偷车轱辘这事,赵野已经知道了,你要是觉得能摆平他,那你尽管硬扛。”
“啊?”傻柱纳闷道:“他打哪知道的,没理由啊!”
“他怎么知道的?你跟人家说的呗,我都不稀罕骂你,你这脑子里到底咋想的,偷了东西不低调也就算了,还偏要自作聪明!”
“您这都把我绕糊涂了,能不能直说啊?”
易中海无奈之下,只好把一大妈的话复述了一遍,完了生气的说:“这下你还得瑟不?”
傻柱郁闷的自打了一记耳光:“让你嘴上不把门,这下倒霉了吧?”
“行了,咱们还是说说,这事该怎么解决为好。”
最终,经过一番商量,傻柱决定听易中海的,由他把车轱辘赎回来,再让易中海去还给阎埠贵,尽可能赶在穿帮之前,把事情了结了。
同一时间,赵野来到了东直门粮站,找到薛爱民的踪影后,径直走到了柜台前。
正低头算账的薛爱民察觉到光线被人堵住,有些不高兴的抬起了头,待看清来人是赵野,他惊讶的问:“是赵哥你啊,你这是来买粮食?”
“不是,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薛爱民倒也机灵,马上便想到赵野此行和秦京茹有关。
“怎么了,秦京茹那边出问题了?”
第三百一十章 路遇小当槐花
看着薛爱民患得患失的样子,赵野笑着安慰:“放心吧,我问过秦京茹了,她对你很满意,你啊,就等着娶媳妇吧。”
“真的?”薛爱民大喜,连忙再次询问赵野,待得到肯定答复后,乐的这小子嘴都咧到了耳根。
瞎乐了好一会,意识到媒人还在眼前,薛爱民赶忙又问:“赵哥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
赵野也不隐瞒,大概讲了秦京茹被堂姐秦淮茹利用的事,然后才说了他的解决办法。
“为了防止中间再出岔子,我干脆把秦京茹安置在了轧钢厂招待所。”
“那赵哥想让我怎么做?”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两个看对了眼,那不如快刀斩乱麻,你回去和你爸商量下,他要是不反对的话,你明天请假陪秦京茹回趟娘家,把这事过个明路,省的那秦淮茹抓住机会又生事!”
薛爱民自打见了秦京茹之后,始终对其念念不忘,自是巴不得将人早点娶进家门,因而赵野刚说出这个提议,他立马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
“好,我晚上回去就和我爸说这事,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说完,薛爱民犹豫了几秒,略微不好意思道:“那个赵哥……你能把京茹的住址给我吗?我想抽空去看看她。”
赵野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神情,笑着调侃道:“可以啊小子,挺有一套嘛,都知道见缝插针,讨佳人欢心啦!”
薛爱民面红耳赤的辩解道:“赵哥你误会了,我主要是……嗯,担心秦京茹一个人住招待所不安全,所以才……”
赵野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行啦,解释就是掩饰,反正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说着,他便将秦京茹的房间号告诉了薛爱民,又谢绝了其请他中午吃饭的好意,告辞离开了粮站,直奔附近最大的百货市场。
赵野此行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为丁秋楠买自行车。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先前才大方的将旧车借给了于莉。
买自行车的过程没啥说的,唯一令人不爽的是,这个年代的售货员服务态度实在恶劣,一个个跟大爷似的,没一点顾客就是上帝的观念。
买完了车,自然还要去当地派出所打钢印,赵野本以为很快就能搞定,不想到了才知道,手续颇为繁琐,等忙完这一切,时间已来到下午四点。
如此一来,他也只好放弃了去机修厂的打算,转而骑着刚买的车往四合院而去。
…………
要说过年谁最开心,那自然非孩子莫属,尤其是在这个物质条件极为匮乏的时代,过年对于小孩子来说,不仅意味着有新衣服穿、有肉吃,甚至还有压岁钱拿。
这不,眼看着今儿已是腊月二十四了,便有一群家里条件不错的孩子聚在一起,在胡同里放鞭炮玩,一时间附近全是鞭炮声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秦淮茹家的三个孩子,只能远远的看着,捡一些哑炮玩。
捡着捡着,小当拉了拉棒梗的袖子,羡慕的说道:“哥,今天是小年,人家都有钱放炮,我们咋不能呢?”
棒梗倒是颇有自知之明,他苦着脸说:“就是到大年,咱们家也没钱放炮,你们还是跟我回家吧。”
小当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但槐花却嘟着嘴道:“不嘛,我要看。”
“槐花,只要你听话,哥就背你回去怎么样?”
就在棒梗用好处诱惑妹妹的时候,小当忽然问道:“哥,上次许爷爷不是给了你一块钱吗,要不你拿出来给我们买点鞭炮玩?”
槐花一听,更不愿意回家了,也是一脸渴求的望着哥哥。
然而棒梗却说:“别提了,那一块钱早让奶奶要走了,我要是有钱,还能在这干看着呀!”
此话一出,小当瞬间垮下了脸,槐花年纪小不懂事,依旧缠着棒梗不放。
“哥,你给我买一盒小鞭炮吧,才两毛一就能买一百个呢!”
小当拍了下妹妹的肩膀,警告她道:“槐花,你别为难哥哥了。”
“可是……”
没等槐花可是完,棒梗已经拍着胸脯说:“没事,我想到办法了。”
小当奇怪的问:“哥,你能想啥办法啊?”
棒梗眼珠一转,得意的说道:“今天是小年,我们班主任冉老师要来做家访,我可以用这个消息跟傻柱换,他肯定愿意给钱。”
小当不清楚傻柱为啥想知道这个消息,但过往的经历让她明白,傻柱是个冤大头。
好吧,这话是贾张氏在家说的,还说了不止一次。
“那哥你快去吧,我和槐花在这等你。”
“好,你们不许乱跑啊。”
交代过妹妹后,棒梗便去了轧钢厂到四合院的必经之路上堵傻柱,而小当姐俩则继续羡慕的看别的小孩放炮。
正看的出神呢,槐花突然拽住小当的手,指着胡同另一头说:“姐,你看,赵野叔叔!”
小当生气的打了下妹妹的手,认真的说道:“奶奶和哥说了,他是我们家仇人,不许叫他叔叔,难道你忘了他是怎么打奶奶和哥哥的了吗?”
“可妈说小孩子不能没礼貌。”
小当还想再教训槐花时,赵野已然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她们面前,槐花不顾姐姐告诫,脆生生叫道:“赵叔叔好!”
听到如此突兀的问候声,赵野着实愣了有好几秒,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自打他穿越过来,便和贾家不对付,所以秦淮茹的孩子见了他,几乎都是躲着走的。
如今猛地被槐花这小姑娘叫了声叔叔,赵野的惊讶可想而知。
只是话又说回来,贾家一众人里,赵野最讨厌的是贾张氏和棒梗这对祖孙,其次是秦淮茹,对小当、槐花的印象是好坏参半。
好的一面是,这两个小姑娘幼时长的挺可爱的,而且他也犯不上和这么小的孩子计较。
坏的一面是,小当姐俩生活在贾家那样的环境中,导致日后都长歪了,虽然白眼狼的程度不如棒梗,但也相去不远,某些行为实在令人厌恶。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眼下面对槐花的问好,赵野还真做不出置若罔闻。
于是他停下车应了一声后,笑着问二人:“大冷的天,你们两个不在家呆着,跑这干嘛来了?”
小当前一刻还信誓旦旦的说赵野是自家仇人,可下一刻当赵野望向她时,她吓得一个激灵,乖巧的跟着槐花问候道:“赵叔叔好,我和槐花在这看人放鞭炮。”
赵野点了下头,目光落在姐俩手里的哑炮上,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犹豫了刹那,终究还是从兜里掏出两张五毛,分别递给了两人。“给,拿去买鞭炮吧。”
两个小姑娘大喜过望,忙不迭的接了过去,异口同声谢起赵野来。
赵野笑了笑,挨着摸了摸二人脑袋,叮嘱她们:“玩的时候留点神,小心别炸到手啊。”
“知道啦!”
小当兴奋的直接将棒梗抛到了脑后,和赵野说了声再见,便拉着槐花向远处的商店跑去。
看着这一幕,赵野不禁摇头失笑,心情也莫名好了几分,哼着小曲回四合院去了。
和赵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棒梗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这小子在半路逮着傻柱,好一通忽悠后,总算骗来了三毛钱,可等他兴冲冲回到约定地点,却发现两个妹妹早没了影子。
在附近找了一圈,始终找不到二人后,棒梗想当然的以为她们先回去了,于是他便自顾自玩了起来,直到感觉肚子有些饿了,这才一溜烟跑回了家里。
“奶奶,晚上吃什么?”
一下午都躺在床上挺尸的贾张氏,压根没做晚饭,闻言懒洋洋回道:“奶奶今天不舒服,你去许大茂家吃去。”
棒梗也没多想,扭头就要去后院找秦淮茹,不想又被贾张氏喊住:“乖孙子等等,如果许大茂有多余的吃的,记得给奶奶带点!”
“行,我知道了。”棒梗随口应了一声,转身就出了房门,来到了许大茂家。
秦淮茹回来小半个小时了,此刻刚把饭做好不久,正准备去伺候行动不便的许大茂用餐时,余光瞥见儿子晃了进来,便开口问道:“棒梗,小当和槐花呢?”
“啊?”棒梗如遭雷击,张口结舌道:“她们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秦淮茹一惊,赶忙将饭搁在灶头,追问棒梗:“你奶奶不是说你们三个去外面玩了吗,怎么你没和她们一起?”
棒梗都快哭了,坑坑巴巴解释了一番缘由。
秦淮茹听后差点晕厥过去,有心抽儿子几巴掌,但看到他也吓得不轻,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强打精神向外走去。
却说秦淮茹走到中院,习惯性的想找易中海帮忙,但等来到易家门口后,她又打起了退堂鼓,不知该如何才能说动易中海。
正当她在心里组织言语时,却听前院传来孩子的嬉闹声,仔细听去,其中一个分明是小当的声音。
果然,不等秦淮茹找过去,小当姐俩的身影便出现在垂花门,一看到她,槐花便高兴的冲了过来,边跑还边举着手里的东西献宝。
“妈,你看,槐花买了好多小鞭炮!”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黑着脸问道:“你们干嘛去了,为啥没和你哥在一起?”
“买小鞭炮去了啊。”
见槐花说不清楚,秦淮茹又将目光投向大女儿。
“小当,你来说!”
小当到底大了几岁,外加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因此很早就学会了察颜观色。
发觉母亲生气之后,她小心翼翼的回道:“我们本来和我哥在一起的,可他中间说要去找傻叔,我就和槐花去商店买炮了,等我们再回去找我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秦淮茹一下便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你们哪来的钱?”
槐花抢在小当前头答道:“是赵野叔叔给我们的,他给我和姐姐一人给了五毛钱,槐花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秦淮茹被女儿的话逗的一乐:“你才多大点人,就敢说一辈子?”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向小当确认道:“是谁给你们的钱?”
“是赵野叔叔。”
“他为啥要给你们钱,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小当不敢隐瞒,将她们如何遇上赵野的经过,老老实实说了一遍。
秦淮茹听了半晌没有回应,小当还以为她仍在生气,害怕的说道:“妈,我错了,我不该不听奶奶和哥的,我以后都不和赵野说话了。”
秦淮茹面色复杂的笑了笑,低头安慰小当:“傻孩子,你没有错,别听你奶奶和你哥瞎说,以后见了赵野叔叔,还要像今天一样问人,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
“记住就好,走吧,回去吃饭。”
另一边,从棒梗那得知冉秋叶要来家访后,傻柱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回家便拾掇起自己来。
可惜这家伙眼光真不咋地,倒腾了好久,最终也不过穿了个皮鞋,又梳了中风,活脱脱一个汉奸相。
偏偏他还自我感觉极为良好,等冉秋叶做完家访要离开之际,他赶紧从家里出来,做出一副偶遇的架势。
“哎,这不是冉老师嘛,你怎么来我们院了?”
冉秋叶之前曾见过两次傻柱,头一次是她来贾家催棒梗交学费,当时是傻柱慷慨解囊,替棒梗交的学费。
第二次则是今天早上冉秋叶去修自行车时,恰好碰上傻柱卖车轱辘,如今那个车轱辘还在她自行车上装着呢。
“何师傅你在家啊,我是来给贾梗同学做家访的。”
“是这样啊,那你吃过饭了没有,要是没有的话,去我家里吃点?”
“不了,我来时已经吃过了,谢谢你的好意。”
眼看冉秋叶拒绝了他的邀请,傻柱也不气馁,立即又提出要送人家出去。
这次冉秋叶不好再推辞,只得答应了下来。
傻柱闻之大喜,当下便屁颠屁颠的走到冉秋叶身旁,又是没话找话,又是给冉秋叶抬自行车,把何谓舔狗诠释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