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商秋云哂笑道：“你们非人处的作风，下面的人不算，上面有权利的，有一个算一个，把人类那种官僚主义学的明明白白。奎狼呢？他怎么说？”
说到奎狼，古词也正奇怪着：“书砚说完众人发表意见，处长一直一言不发，到后来书砚和反对的几人吵起来他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直到反对者要求书砚立即军令状，书砚也接受了，处长才说安排人调查本市中渡劫大妖哪些属水，然后，没再说话。”
“不对吧。”商秋云蹙眉道，“开口了，让人调查了，接下来不是应该安排妖警分别前往监护吗？他说一半，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古词觉得奎狼今天很反常，但问他原因，他并不清楚，“监护的事情是妖警部门的部长在安排调度，这人脾气很大，是支持监护行动的，非人处的妖警全部召回重新下达行动命令，一下子都回来了，还各个面色沉重，所以你们刚才在外面见到所有人那个样子，是被妖警传染了。对了，会上处长没有下达具体安排的命令，是这个熊部长着急拦权，先下命令再询问处长可不可行，见处长没有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了。”
崇凛抱胸哼哼冷笑两下：“非人处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最后破坏和平的就是非人处里某个自以为是贪恋权势的人。”
古词没法反驳这话，他在非人处里这么长时间，高层管理者的态度转变他全看在眼里，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下面的人不是傻子，明晃晃的心思他们不戳破不代表看不见。
“我现在只担心书砚……”书砚是被刺激了才立下军令状，古词担心他得罪高层，即便这次猜对了，抓到凶手不用辞职，往后他在非人处里怕是也没好日子过了。
商秋云发现自己不好劝，不能直接告诉他不用担心，他们会处理干净……想了想，先转移话题吧。
“崇凛，你去找奎狼，这次行动你参加，挑一个目标去守着。”奎狼的反常需要留意，好像是答应了计划，仔细想想又好像没有答应，只是当时情况到了那种地步，他不能继续沉默，“安排监护人员是部长的负责，先和奎狼打声招呼，再去找部长。”
崇凛颔首，起身去找奎狼。
商秋云问古词：“漂亮小哥哥，从你的角度来看，奎狼这个处长，怎么样？”
古词没有思考，直接回答：“他很好，工作认真态度端正，没有架子，有时间还会到二楼帮忙接待。”古词发现自己刚才说到奎狼反常时，商秋云神色有变，于是解释道，“商小姐，非人处不是处长一人说了算，妖警方面有熊部长，专员这边也有主任，往上的还有几个权力仅次于他的高管，名义上他权力最大，可几个高管联手反对，他也没办法。”
商秋云莞尔：“你别误会，我对奎狼没有不满。杀妖案闹的这么凶，非人处里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反而是书砚发现了某种可行的规律，根据规律推算出下一次凶手的目标，即便没有实证，眼下这种情况也不应该用没有实证为理由反驳他提出的行动计划，书砚做过验证，推测的准确可信度很高了……漂亮小哥哥，老实跟你说，我现在怀疑非人处里有人在故意放过凶手，拖延时间，给凶手制造机会完成他的目的。”
古词立马就说不可能，但说完，他就心虚了。
商秋云说：“正常情况，一筹莫展，不应该听风就是雨吗？非人处不是很重视杀妖案吗？怎么把线索甩到他们眼前了，还会说出没有实证不予采信这样的话来。”
“他们或许有别的考虑……”
“你或许，太相信非人处了。”
古词将脸埋到手上：“商小姐，这话别对任何人说，尤其是书砚。”他尚且接受不了非人处已经堕落到和杀妖凶手一伙的猜测，书砚就更接受不了了。
商秋云不着急把事实戳破，答应古词不会对书砚说同样的话，但她又对古词说：“长痛不如短痛，真相总会大白。非人处经得住考验最好，如果不能，对书砚的伤害在此时已经注定了，瞒着……就没事了吗？”
“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开解他……”
“你有很多时间可以准备，到他要死的时候去替他死。”商秋云突然发狠说起狠话来，“古词，你照顾他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没有那么大能力。生活起居你照顾他，工作安排你照顾他，生死大事你凭什么继续照顾他？你和他一样，某些地方你或许还不如他，多大的妖了，遇见事情还得等等，等你想到办法替他承受伤害再让他去面对？你要真打算永远挡在他前面，回头我就让崇凛把他修为打散，变回一块死物，你每天揣在兜里好了。”
“崇凛会在你出事的时候冷漠旁观甚至弃你不顾吗？”
“如果是我的事，是我要面对的事，与他无关的事，他可以冷眼旁观，可以弃我不顾。”商秋云的声音变的冷静，“他有自己要面对的事，我也有只有我需要去面对的难，没事的时候对他恃宠而骄无伤大雅，面对我的难，他替我承受苦痛也改变不了结果，解铃还须系铃人，与其两个都痛苦，我又何必把他拉过来替我受苦。如果书砚因为你的劝说就能冷静的接受现实，那么这个现实他而言本身就无足轻重，你又在担心个什么劲儿？”
古词苦笑一下：“我没你看的透，也做不到冷眼看着他痛苦还告诉自己不要掺和……你说的对，到头来是他要面对事实，我什么都做不了。”
“有你这个哥哥在身边陪着他，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慰。古词，你要记住，他慌乱的时候你不能乱，他迷茫的时候你要看的清路，你得把他带出迷雾，而不是顺着他，由着他，迷失自我。同样，你要是遇见了什么事情迷茫了，他也将是唯一能带你冲破迷雾的人。”
第1022章
随后，二人之间保持沉默。
直到书砚找了过来。
“我在外面碰见崇凛前辈，他说你们在这……”书砚发现古词脸色不对，担心的问，“哥，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商秋云瞄了一眼，没有说话。
古词挤出笑容让他放心：“没事，最近太累了。怎么样，查到符合条件的大妖有几个了吗？”
书砚拿出手机：“只有两个。”把资料调出来放在桌上，方便古词和商秋云查看。
“只有两个？”商秋云不放心的确认道，“条件虽然复杂，但这么大的城市里只有两个大妖？”
书砚颔首：“最近渡劫的大妖有不少，同时符合属水的只有两个。我顺便查了下之前几个死者的情况，要同时符合两个条件，在死者被害那段时间里，找不到其他属性的大妖，也就是说，凶手按照五行杀妖只能用土，火，金，木，水，这样的顺序行动。”
“这也能从侧面证明你的推测没有错。”古词想让书砚再去找找那几个不持反对意见的管理，还想着把军令状取消了。
“没用的。”商秋云说，“他们让书砚立军令状根本不是怀疑他的推断错误，就算这次抓到了凶手，这些高管也会想别的办法把书砚赶出非人处。”
“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把我赶走？”书砚似乎没有想到这一层，单纯的觉得高管是在质疑自己的推测。
古词脸色又白了几分，接过书砚的问题回答：“你之后会明白的，现在把精力放在监护任务上吧……熊部长怎么安排的？”
妖警部那位部长把所有在外没有任务上街闲逛的妖警都召集了回来，分两拨，以大妖为中心，每隔五百米设监护点，团团围住，不放过任何出现在监护范围内的可疑人员。
古词感觉这样的设定有问题：“要是打起来了立刻通知其他人支援，这样的安排足够保证凶手落网，可要是没打起来呢？凶手杀妖的地点也需要对应五行，真要动手的话第一步就是想办法把大妖带到指定的地点去，不可能是让大妖跟着他离开吧……”
“熊部长考虑到了。”书砚用手机调出本市地图，标注的两个红点是大妖所在，“对进入监护范围的所有人进行盘查，大妖要是擅自离开监护地点马上会被非人处控制起来，市里符合水属性的地方安排了小队二十四小时巡逻，万一中的万一，万一大妖还是被凶手弄出去了，也能用最快的速度确定他出现在什么地方。”
上次在湿地公园，商秋云已经见识过了非人处的速度，感觉大妖脱离他们的监护范围，基本上没有救了……
非人处的安排有专人负责，她就是告诉书砚这些不合适的地方他能有什么办法？找到部长再闹一通？还是别让他这个时候继续得罪人了……
“两个大妖，我和崇凛去守着一个，五成几率，凶手要是撞过来保证给你们抓到。”商秋云在地图上点兵点将二选一。
“那我去另一边。”书砚凑过来确定了自己行动的地点。
“你……”古词不想让书砚去，非人处出动了那么多人，少他一个也不少，“要不去巡逻小队帮忙？”
书砚抬头看着他，微笑道：“哥你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正好能试试最近刚学的保命十法！”
商秋云默算了一下：“有十个吗？”
书砚咧嘴露出牙齿：“自己想了几个，凑成十个，好听！你帮我看看，我这样行不行……”
二人都是上半身趴在桌上的动作，脑袋凑在一起来，叽里呱啦的说着古词听不懂的话。
古词本想着由着他们，又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对劲，万一被崇凛看见，不会乱想吧……
刚这样想，崇凛就进来了。
站在古词身边一起看着那边两人。
“前辈，他们在商量什么保命十法……”古词赶忙解释。
“我知道。”崇凛倒是冷静，也不管他们，回头让古词加快进度。
“什么进度？”
“进禁区的进度。”
“进禁区是找线索，这次凶手要是能被抓到，还需要进禁区吗？”古词表示不了解。
“抓到凶手后是不是要审问他为什么杀妖？”崇凛给他缕了一下关系，“这么大的事，他会轻易告诉你们原因吗？如果这次成功抓到凶手，说明书砚推测的五行之法没有错，在禁区里找到法术出处应该就能找到法术的用处，把他的小心思摆到桌面上谈，不是更容易吗？再说了，成与不成，书砚的处境都很尴尬，我不会让他被挤兑出非人处，他也需要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更加专业的态度。想不想看那几个挤兑他的高管被打脸？”
崇凛在身边，古词一直被一股危险的气息冲撞着，没有办法冷静思考。崇凛的话有很大的问题，但古词没有发现，话里话外是对书砚好，他没理由拒绝。
“再给我点时间……”
“需要帮忙就说。”
那边，商量好的商秋云回头看见崇凛。
“回来啦，奎狼怎么说？”
崇凛找到奎狼，说自己要参加这次的监护行动。
他的理由很简单，也很符合自己的身份：我都被当成疑犯了，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位高权重的大家伙跳出来，指鹿为马的说我就是凶手。
奎狼一反常态，竟说不想让崇凛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但崇凛告诉他，自己只是来通知他的，不是来提交申请。
崇凛发怒，奎狼扛不住，也不能因为人家要帮忙就上报总盟收拾他吧……
事情说定，商秋云和崇凛到时候会自己前往大妖那边。
二人回到宠物店后才说起奎狼的反常。
厨房里，崇凛在煮东西，商秋云坐在一边捡了根菜玩。
“奎狼阻止我掺和，连个理由都给不出来。”崇凛描述了奎狼当时的表情，听到自己说帮忙，先是震惊，然后慌乱，“他有事隐瞒。”
“事到如今，奎狼隐瞒的事情无非就两种情况。”
第1023章
奎狼反对崇凛参加监护行动，无非就两种情况。
商秋云竖起手指：“一种，他知道非人处里谁是凶手，在包庇他，你参加的话他就不能运作掩护凶手逃走。第二种，他就是凶手。”
崇凛盛汤喂给商秋云尝尝咸淡。
“淡了。”商秋云吧唧嘴，接着说，“书砚找到规律，要求非人处全力出动守株待兔，对凶手造成巨大阻碍，目前只剩下一只妖一颗内丹，换成是我，再冒险也要行动，更何况还有非人处掩护自己。”
“关于奎狼的两种猜测，你倾向哪种？”
商秋云思考了一下，摇头说不知道：“古词对奎狼的评价很高，他看的清非人处里的情况，能那样评价奎狼，说明他是真不错，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包庇凶手？我更想象不出他就是凶手的原因。”
“非人处没有表面那么干净，奎狼作为处长，没和下面的人同流合污的概率是多少？如果概率很高，他为什么会放任下面的人乌七八糟而不收拾了？”
商秋云抛出古词的说法：“他一个人，对付不下那么多……”
“没有规定要一次性把祸害都清除干净吧？”崇凛将汤盛出来，又准备炒菜，“身为处长，挑一个人的错很难吗？有理由了，往下深究很难吗？把小事闹大，对一个处长而言，很难吗？非人处里那几个高管最大的背景是出自总盟，可握着犯错的证据，用非人处的权威判定他可能会破坏和平趁机踹出去……总盟还能保着他们不成？”
商秋云想到这点了，所以对奎狼的怀疑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冲破了安全线。
炒菜的声音有点大，不适合说话。
商秋云帮忙摆碗筷，端菜上桌。
和崇凛坐下吃饭时再继续讨论。
“奎狼有没有问题，趁着这次机会试试就知道了。他是处长，非人处里某件特殊的东西很有可能就在他身上，到时候你负责探查东西，我负责甄别好坏。”商秋云说，“书砚不和你一起，他要自己去另一边守着，我能给他下个法阵保命吗？”
崇凛觉得没必要：“这小子挺聪明的，真是遇到危险然后发现自己有法阵护着，多半会猜到是我的安排，回头仗着有我撑腰胡作非为可怎么办？小公主，你不要对目标太好，这样会害了他们。”
商秋云咬着筷子答哦：“开始调动因果线的力量后，我似乎被它们中的情感左右了想法，见到书砚就会担心他之后怎么办……”
崇凛说这不是好事，询问商秋云要不要帮忙封印她的七情六欲：“回收因果线的时候暂时封印住，也能让你不被感情左右想法。”
“我想想吧。”
其实商秋云不愿意封印七情，回收因果线的过程很少遇见轻松容易的情况，复杂的环境中，她要是只关注最后那步回收不管过程中使用的手段，会对携带因果线的目标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那样和无脸男直接抢是一样的。
崇凛只是担心自己感情用事，以后多加注意应该就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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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水日降临。
非人处按照之前的部署各就各位做好准备。
崇凛也到目的地扎根。
他不想让商秋云露面，在这个世界，商秋云的身份是一个普通人类，妖怪之间的事情她不用跟着掺和，于是留在宠物店，通过崇凛留下的水镜观察现场情况，再利用连带关系及时和崇凛建立沟通。
“书砚那边怎么样了？”
“刚挂了电话，那边也准备好了，目前为止一切正常。”商秋云扭头看了看桌上的小日历，“水日一共有五天，做好五天不挪窝的准备吧。”
崇凛此时在大妖所在的公寓对面楼顶上，以他的能力，距离和建筑挡不住他窥视大妖的一举一动，就是被人盯上的感觉让大妖很不舒服。
崇凛说：“我让奎狼亲自去和这妖解释我的存在，他的不同意被奎狼一句非人处打不过我给堵了回去。估计事后他要是还活着，肯定会上报给总盟。”
“妖怪也有恩将仇报的。”商秋云哂笑。
“什么东西还敢报复我？在房间里骂骂咧咧就算了，真敢找总盟告状，本座撕碎了他。”崇凛都懒得开声音听大妖在房间里怎么抱怨的，废话听多了对耳朵不好。
商秋云对着凶神拍了几句马屁，问能不能去给他送饭。
“在店里宅五天而已，受不了了？”崇凛记得商秋云很宅的住的呀。
“你们在外面行动，我一个人在后面看家，不好玩。”商秋云噘嘴抱怨，“古词不用参加行动，要不我去非人处找他玩？”
“中午我要吃红烧肉，做好送来。”崇凛不喜欢商秋云去找古词，他记得有段时间商秋云很喜欢那种比女的还要美的男人，“只有我的份，不许给书砚送。”
“不要这么小气嘛。”
一连等了四天，无事发生。
非人处的妖警明显一天比一天松散，更有脾气不好的当众指责书砚浪费时间浪费警力。
书砚不怵，直接反问：“你很希望凶手出现再死一个吗？浪费几天时间换一个无事发生天下太平，不好吗？”
第五天，一大早，商秋云感觉心绪不宁，眼皮直跳！她预感到今天一定会出事，提醒崇凛时刻注意，又给书砚去了电话。
一整天，联系的电话都能打通，入夜后，突然就没人接听了。
让崇凛找非人处的人联系另一边，同样无法接通。
商秋云心道不好，押错对象了！
“你别急，我现在就过去。”崇凛划开虚空，可以一步到达书砚那边。
“等等，先回来接我！”商秋云的不安持续了一整天，现在又联系不上书砚，她坐不住了。
崇凛接上商秋云，眨眼就到了非人处临时设立的监护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崇凛发怒叫来外围的人询问情况，竟是无一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再看看这些人，端着外卖，衣衫不整睡眼朦胧，已经不是放松戒备，是彻底放弃了监护行动！
第1024章 先发制人甩锅出去
按照事先安排，大妖出现任何问题，立马通报各处，商秋云让妖警赶紧通知所有人出了事，竟打了三次对方才接通。
“这就是非人处？”崇凛的怒气混杂杀气蹿了出去，他想过非人处不可靠，没想过能废成这样，“凶手就算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有本事抓到他？！”
眼下不是论责的时候，商秋云让崇凛冷静下来：“书砚不在，估计是发现问题自己冲到大妖身边去了，你快去看看！”
商秋云不知道是书砚冲动，还是他在请求支援后得不到回应，无可奈何自己冲了过去……
前者，她负责教训书砚，后者，让崇凛闹翻非人处！
她扫视一圈在面前的妖警，警告他们：“有一个算一个，真出了事，谁也保不住你们。”
冲到大妖所在的房间中，眼前是一片狼藉，地上还有三具尸体，看穿着是非人处的妖警。
但是没有发现书砚。
“凶手杀妖需要配合五行，这里和水没有关系，大妖肯定是被他带走了……书砚呢？书砚在哪？”房间里妖气混杂，书砚的妖气那么弱，没办法凭着妖气找到他所在，商秋云担心，凶手把他也给带走了。
“抓他做什么？他又不符合条件。”崇凛劝商秋云冷静，“凶手带他走没有意义，还不如当场杀了呢，没有尸体……他会不会用了那个什么保命十法？”
一语惊醒，商秋云在房间里地毯式搜索，在窗帘附近找到了变回本体砚台的书砚。
“吓死我了……”找到后商秋云才松了口气，有些脱力的坐到地上。
估计是因为刚才崇凛发火，非人处这些人赶紧奔走相告，大妖已经出事的消息才传到了奎狼耳朵里。
房间里没有大妖的尸体，根据五行条件，肯定是被凶手带去了属水的地方，接下来，奎狼亲自命令巡逻小队找到凶手和大妖，但找到尸体时，已经距离发现大妖出事后整整一个小时。
监护在大妖家附近的人都如此懈怠，更别说巡逻小队。听说坐了一车到小吃街吃饭喝酒，收到命令时一个个醉的不省人事。发现大妖尸体的不是他们，是那家游泳俱乐部的保安按时去巡逻，在泳池里发现了尸体。
崇凛和商秋云跟着妖警一起回到非人处，迎接他们的竟然是几个高管的联手逼问，逼问对象：书砚。
理由就是，书砚作为在场唯一活下来的人，要接受审讯。
看他们的样子，商秋云怀疑他们会把责任全部推到书砚头上，更有甚者，说他是凶手或者帮凶。
给崇凛一个眼神，凶神怒气一出当场掀了二楼所有座椅，还炸了所有的玻璃。
他点名奎狼上前，直接询问他怎么处置这些在行动中懈怠的妖警。
奎狼根本开不了口，身后高管先一步讲大义，说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应该尽快搞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要求马上审讯书砚。
这个时候，古词跑出来了，跑到商秋云身边询问书砚的情况。
将砚台递给他，商秋云说：“没事，晕过去了。”
商秋云发现，古词出现后，有两个高管不再叫嚣，甚至后退了几步。
看来古词和高管关系好这个说法是真的，恐怕不光是好……
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商秋云让古词带书砚进去恢复，又提醒崇凛好好说话：“不用跟他们废话，你去总盟一抬脚的事……因为工作失误放走凶手，导致凶手集齐了五行内丹，之后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谁都说不准。不痛不痒的小事也就算了，万一危害到和平，总要有人做这千古的罪人。我倒想看看，总盟里那些老东西会不会像非人处里的管理一样，都是草包。”
路上，她和古词解释了事情经过。
古词气的咬牙：“你知道吗，今天一共来三个人，让我劝书砚自动辞职，他们似乎认定了这次行动不会有收获。如今确定了书砚的推测没有错，他们又立马先发制人，想把行动失败甩到书砚头上……”
商秋云眨眨眼：“我看的出来你很生气。”
古词轻轻的嗯了一声：“这次不光是生气了……”
书砚没有受伤，晕倒的原因是被大妖释放的妖气震晕的，古词很快就帮他清醒过来。
和他的激动着急不同，商秋云和古词异常冷静。
“非人处的巡逻小队全部喝醉，在知道出事后没能第一时间确定位置，过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找到大妖的尸体。”商秋云冷静的告诉他事实，“非人处，有问题。”
在得知除了和自己一起前往大妖家里查看的三个妖警外，所有人都要负责其行动失败的责任，书砚完全没有为他们解释的欲望。
直到听见商秋云说非人处有问题，他才开口辩解：“妖警懈怠工作不代表非人处有问题。”
“派出去的是你们非人处所有妖警，所有啊小东西，一两个懈怠，半数人偷懒，这都能解释……在你的印象中，他们所有人都不把一次行动当回事，说明什么？”
“说明……”书砚握紧双拳，蹙眉咬牙，“上面通知他们不用当真……”
不用当真，混过最后这段时间就行。
商秋云坐在古词的工作椅上，抱胸哂笑：“只要问问他们是谁下的命令，就能找出破坏此次行动的主使。”
“必须找到他！”古词用力拍在桌面上，“死了三个妖警，凶手逃脱，东西集齐，非人处难辞其咎，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
商秋云告诉古词，不是一个人，她指了指书砚：“当时反对行动的人肯定都和自己熟悉的妖警说过不要太认真的话，五天监护，四天无事，最后一天晚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也是他们没想到的。”
把这些混蛋都抓起来商秋云举双手赞同，可回神仔细想一想，现在抓人，会不会上了凶手的当？他把水搅浑，方便自己逃脱？
于是商秋云告诉书砚和古词，再忍忍。
第1025章 无能监护无法自爆
“小东西，当时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这几天，书砚一直待在监护室里利用监控监视大妖家附近情况。
今晚入夜，时候大概是9点左右，他在监控中发现一个带帽带口罩带墨镜的奇怪男人突然出现在大妖家附近。
大晚上这样的打扮立马引起书砚警觉，他用对讲机呼叫了附近的妖警让他们去看看，但是一直没有收到回复。
和他在监护室的还有三个妖警，大家试着用所有方法警告附近的人提高警觉，竟没一个人回应。
其实到了今天，所有妖警已经明目张胆的擅离职守偷懒懈怠，崇凛那边还算好的，有他盯着，没人敢太放肆，书砚这边的情况就很糟糕了，所有人就像放假前一天的工作日，一心一意等着下班回家，心思一点不在工作上。
监控画面拍摄到可疑人员畅通无阻的来到大妖家门口，书砚和另外三个妖警决定过去看看，虚惊一场最好，要真是凶手……
“要真是凶手，你们就是抓到凶手的大功臣……是这样想的吗？”商秋云双手环胸目光冷冷的盯着书砚。
“反正，我没这样想……”当时三个妖警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倒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书砚担心他们对付不了凶手，还是提议加上更多人，可这不是……联系不上嘛……
书砚决定一起过去，说不定路上能碰见其他人，尽可能的叫上更多人到大妖家里查看。
这次行动安排，大妖家附近蹲守了不少妖警，书砚是万万没想到，他们一路上会一个妖警都没碰见。
另外三人迫不及待的冲进大妖家里，书砚还留在外面试图联系上其他人，直到他听见屋子里传来惨叫声。
即便不是妖警，这种事情他也会冲进去想办法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
屋子里，大妖重伤倒地，三个妖警已经被凶手完全控制。
凶手和当时在湿地公园里看见的那个一样，浑身被黑雾包裹着，这样的人书砚之前在黑市还见过一个……他本能的去分辨两者是不是一个人……
“结果呢？”
书砚摇头：“我分辨不出……妖气很杂，和之前一样，感觉像，又感觉不像……缠斗的时候我试着接触黑雾，那时候的感觉又和在黑市时一样……”
古词听的云里雾里：“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书砚真的说不清……
商秋云想了想，说：“不管是不是，反正凶手都逃走了，先别管不确定的，你继续往下说。”
书砚颔首，接着说：“缠斗时大妖尽力帮忙，我们四个，凶手一个，却是占不到一点上风。最后，大妖燃命爆发大杀招，妖气涌出直接把我撞飞，我一看，凶手打算正面接住大妖杀招，心道接下来的撞击力搞不好能直接把我撞死，于是我变回本体砚台躲在屋里的家具后面。昏迷前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凶手和大妖的妖气相撞，然后我就被撞击里产生的波动震晕了……”
“你没看见三个妖警是怎么死的？也没看见凶手是怎么把大妖带走的？”
“没有。”书砚也在懊恼，一点有用的都没看见，“等等，我好想看见……”
震晕的时候大概伤到了头，有些细节他想不起来了，他记得，当时发现了什么东西，还提醒自己一定要告诉商秋云和古词……
“要告诉我，又要告诉漂亮小哥哥，难道是我们都知道的某件事？”商秋云帮忙推理。
“调查过程我没和你们一起，我也知道的事……禁区？”古词又摇头说不对，“你没进过禁区，里面长什么样有什么东西你都不知道，凶手或者大妖身上出现了特别的东西，你第一反应不应该想到禁区。”
商秋云也这样想，于是接着猜：“调查过程中，漂亮小哥哥只是提供了在尸体上发现的线索，还有就是……玉戒指！”
“对！就是玉戒指！”书砚想到了，“屋子里没有开灯，靠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我看见大妖手上戴着一枚玉戒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见过的那枚……”当时的情况他连大妖身边都无法靠近，更别说近距离仔细观察是不是同样的玉戒指。
“等一下，还有个问题。”商秋云打断书砚的思考，询问他大妖重伤后知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就算他不知道，我们冲进去后告诉过他来的是杀妖案的凶手。”书砚一时没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知道自己面前站着的是杀妖案的凶手，自己又被打成重伤，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会不知道吗？”
书砚的脑子没有完全恢复，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跟不上商秋云的节奏，他转头求助古词，见古词脸色苍白的吐出两个字：“挖丹……”
“小东西，大妖有自爆内丹的举动吗？”
书砚肯定摇头：“绝对没有！”起码他清醒时看见大妖的时候没有。
古词说：“杀妖案之所以闹的满城风雨，就是因为所有死者都是被挖去内丹而死，内丹对妖怪而言至关重要，内丹被挖走代表着他们的尊严被踩在脚下蹂躏，妖怪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输了，败了，妖怪会主动自爆内丹防止被内丹被抢走。”
商秋云接过话，说道：“明知道对面是杀妖案中一定会挖走内丹的凶手，大妖身受重伤后为什么不自爆内丹？他在等非人处的救援吗？”
古词想想，摇头说不可能：“大妖出现，非人处安排在附近保护他的妖警没有任何反应，这点已经说明非人处救不了他了。后来书砚他们冲进去，四个明显没用的妖警改变不了结果，大妖不会连这都看不明白……”
“所以说……”书砚尽量跟着他们的节奏，得出一个结论，“不是他不想自爆，而是爆不了？”
关于内丹自爆的问题，他们之前就有过猜测，当时，不能自爆这个猜测被提出来，却没有证据证明。
如今……
可能性更大了……
第1026章 一腔热血换个方式撒
“阻止大妖自爆，应该需要道具吧？”商秋云把古词和书砚的想法往玉戒指上引，“书砚不是说凶手的妖气和黑市出现的夜妖像又不像，说明妖气应该不强……要控制大妖不自爆内丹，没点实力能做到吗？”
“有东西……控制大妖不自爆……不对，应该是控制大妖无法自爆内丹……”古词嘀咕着。
书砚现在满脑子都是玉戒指，古词也因为他的肯定一个劲往玉戒指上想，商秋云的引导很容易就成功了。
“第四个死者，虎妖，他手上的玉戒指不属于他。”古词分析道，“黑市里那只夜妖手上有同样的戒指，你们又从黑市老板口中得知，同样的戒指一共就两枚……那今天书砚看见的戒指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老板说过，戒指里有法术。”书砚已经结合第四第五死者的情况分析，“难道这个法术就是阻止佩戴者自爆内丹用的？”
商秋云来回踱步，说凶手拿到了最后一个内丹，短时间内，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行凶：“现在要尽快搞清楚他拿内丹做什么，如果是某种威胁到世界的事情，就要想办法提前阻止，如果，所有事情只是他为了自己的私欲，接下来的动作多半会在暗中进行，想抓他，几乎没有可能。”
书砚摇摇头，又用手拍打自己的额头：“他已经集齐五行内丹，再找线索锁定嫌疑人已经没有意义，眼下要争分夺秒弄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像秋云说的，真是威胁到世界和平的事情，我们得想办法阻止……”
忽然，商秋云冷笑一声：“话是这么说，你们打算怎么阻止？靠外面这群非人处得到废物？”
书砚：“……”
古词叹气，无法反驳。
“小东西，我问你，这件事你还要不要继续查？”商秋云说，“事到如今，杀妖案已经可以结束了，后面的事情和一个妖警没有多大的关系，论功过，你有功无过，到此为止没有遗憾。”
书砚不明白：“为什么要停止？凶手没有抓到，后面还有更严重的事情，身为妖警，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抽身，独善其身？”
商秋云告诉他：“今天的事情你没有得到教训吗？守株待兔的事情非人处都能搞的一团糟，后面真要和凶手正面硬刚，你觉得外面这些人信得过吗？”
古词轻拍书砚的肩膀，没有说话，让他自己想。
“我得去找崇凛了，这次的事情由他上报妖怪总盟，非人处会有大麻烦，当然了，跟你没有关系。”商秋云拍了拍书砚另一边的肩膀，“我的意见是，坚持正义没有错，只是如今的非人处，得慎重考虑是不是要继续留下。”
说完，商秋云真走了，出去找崇凛。
古词扶着书砚坐下，让他先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伤了头，情况可大可小。”
书砚抬头问他：“哥，秋云说的那话，你怎么想？”
古词说自己不知道：“非人处，我比你待的久。老实说，非人处每一次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好的，坏的，我们除了接受没有第二个选择。”
“怎么会没有？我们还能选择离开。”
“离开后呢？”古词坐到书砚对面，担心的看着他，“离开非人处我们能去哪？或者说，我们能做什么养活自己？小妖怪不容易，没点背景日子很难过的。”
书砚想到宠物店那条街上的小妖怪们，摇头告诉古词：“哥，日子是自己过的，好过有好过的方法，难过有难过的方法。一开始你带着还没有化形的我，怕在外面被非人处盯上，不知道会因为什么小事定罪留案底，所以才加入非人处。后来，我说我想做妖警，你就到处打点托关系，可若你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妖怪，谁会搭理你？所以你让自己变的厉害，坐上了非人处法医第一把交椅，这样，你的话那些人才会听进去。”
古词其实不喜欢和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打交道，他只是个小妖怪，跟这些人走的太近难免会有闲话传出来，加上他长的又好看，闲话就带上了颜色……
为了书砚，古词忍到现在。
离开非人处他想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因为书砚选择继续留下。
其实，古词一直等着某些事情暴露出来，然后闹大，这样他就有理由劝说书砚和自己一起离开，但他又纠结，不想戳破书砚心里那个完美的非人处……
他做不了选择，或许这次，该书砚来做选择了。
书砚抓着古词的手，认真的对他说：“哥，我不是非要待在非人处里，我只是想为这个世界，这人妖共存的和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不是非人处也行，去别的地方也行，可目前，没有别的地方……”
古词叹口气，他听出书砚还是不想离开非人处，他莞尔：“留下也好离开也罢，哥都陪着你。”
“我不是要留下。”书砚摇头，“不是要留在这样的非人处里。现在非人处烂到家了，它配不上我的一腔热血！如果可以，让崇凛前辈开个后门把我弄进妖怪总盟……”
“不行！”古词立马反对，总盟和非人处是两个概念。
“你先听我说完。”书砚安慰他冷静，“我是说，如果可以，到妖怪总盟我就是上去做个肉盾，也比在非人处里和他们一起烂掉更有意义。”
古词用手指弹了书砚的额头：“说点我听得懂的。”
书砚揉着额头，憨笑道：“杀妖案的凶手我一定要亲手抓到他，利用这件事让自己站到拥有话语权的位置上，非人处烂了，我就把它修补好。我想明白了，我的力量有限，但这件事，我一定能做到！”
古词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有个冲动，想给商秋云去个电话，问问她怎么看待书砚这些话……
“哥，我不会放弃调查凶手，你得帮我。”
“怎么帮？我脑子没你好……”
“我想过了，现在还有两个方向可以追查，第一，进禁区调查五行内丹的作用，第二，玉戒指中法术的作用，这个，秋云和崇凛前辈可以帮忙。”
第1027章 留在现场的三角形图案
宠物店。
商秋云挂断电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崇凛：“书砚说，他要当官，然后把现在这个千疮百孔的非人处带回正途……”
崇凛竖着拇指：“有志气。”
商秋云却觉得头疼：“这小子的路是不是偏离原道了？”
“偏就偏呗，你还能一辈子看着他？”崇凛说，“他的想法没有错，至于到了那个位置后，想法，做法，能不能保住初心，你帮不了他。”
“也是……”不纠结这个，说正事，“古词让你把事情上报妖怪总盟，趁着总盟来人调查，我们就能趁乱混进禁区。五行内丹的作用必须尽快确定，防止凶手搞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还有，玉戒指……”商秋云回头看了眼桌上尚未启动完成的名片，“这东西还要多久？”
崇凛默算时间：“估计要先去禁区。”
商秋云颔首：“好吧，我还挺想知道凶手到底要干什么。”
五行这个说法商秋云在别的世界听过，但在这个世界，具体用来做什么她并不知道。
“行动失败，应该能肯定问题出在非人处里，找到妖怪总盟的人给点暗示，把水搅浑，方便我们动手。”
“明天我就去。”
商秋云眨巴着眼睛，微笑着盯着崇凛看。
“好吧，我现在就去。”崇凛捏了一下她的脸，“又瘦了，事情结束后回去好好给你补补。”
“快点回来，我们再去现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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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总盟里那些妖对非人处此次的失败感到愤怒是肯定的，加上崇凛回去添油加醋外加威胁恐吓，他们着急忙慌的赶来调查。
先不说这个。
崇凛回来后带着商秋云到现场勘验。
外面有妖警守着，认真负责的态度也改变不了非人处的失败。
有崇凛在，不用惊动外面的人，直接带着商秋云传送到现场屋内。
“按照书砚的说法，他们进来时大妖已经被凶手打成了重伤，三个妖警在判断了凶手妖气不强后联手进攻，大妖为了活命或者是为了报仇使用燃命杀招，屋里这么乱，一定打的很激烈。”商秋云走到发现书砚的地方，蹲下检查周围，“书砚没和三个妖警一样热血上头，敏锐的感觉到威胁后变回本体躲在了家具后，后来各方妖气冲撞将他震晕。”
崇凛走到发现三个妖警尸体的地方，依次检查周围痕迹：“妖警死亡的原因无可疑，他们的实力一般，跟着大妖和凶手对抗，光是大妖最后爆发的燃命杀招，误杀了他们都有可能。”
“进来的妖警明明是四个，最后只有三具尸体，凶手都没时间寻找第四个，应该是发现妖警冲进来，以为自己暴露了，抓紧时间把大妖弄走。”毕竟是来杀妖挖丹的，又是在已经被非人处猜到行动的情况下，没必要太关注到底死了几个妖警。
“小公主，过来。”崇凛在墙上发现一个有图案的痕迹，“像是某种法器印上去的痕迹。”
三角形里似乎有一个眼睛一样的东西，应该是无意之间印上的痕迹。
商秋云拍照发送给古词，得到尸体上没见过类似东西的回复。
“大概率是凶手的。”商秋云收起手机，“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所有痕迹都有可能隐藏着凶手的真实目的，拥有图案的东西值得关注，你说呢？”
崇凛同意这个说法：“你看过档案室里所有资料，有印象吗？”
商秋云摇头：“看来去禁区又多了一个需要确定的东西，我把照片发给书砚……”
“总盟来人调查，他作为行动发起人肯定会被重点询问，现在应该没时间看手机。”
“那就有空了再看。”商秋云输入信息的手指停下，抬头问崇凛，“总盟来的人，你怎么交代的？”
“让他们彻查非人处，竟然反驳我说什么非人处的事情总盟不能随便插手，两边分工不同，不可以混为一谈。”崇凛想起他们吧啦吧啦说的一大堆道理就来气，“后来把这次的事情以及非人处涉嫌与凶手合谋的事情讲清楚亮明白，他们才如临大敌的商量怎么调查非人处内部人员。”
“没说怎么处置？”
“倒是提了一嘴，什么召回总盟严惩不贷。”
商秋云蹙眉，手指搅动，听上去，总盟对非人处内部出现问题的事情是知道的，一直不插手就因为所谓的分工不同不可混为一谈吗？
这个世界里人妖共存，商秋云不赞同妖怪那边独揽责任的做法，更不想看见妖怪总盟和非人处两大重要机关完全失效，更甚者，倒戈相向。
那样，倒霉的不光是书砚，还有这个世界。
崇凛劝她不想太多：“这个世界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与你我无关，小公主，你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它是欣欣向荣还是万劫不复，不是你能左右的结果。书砚要当官，我们就利用这次的事情帮他升官，其他事情，你不要插手，想都不要去想。”
商秋云颔首，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忍不住去操心。
或许真要考虑崇凛的提议，封印七情？
“行了，这边没有线索，发现尸体的游泳俱乐部早被非人处地毯搜索过了，没什么发现。去非人处看看吧，趁着总盟来人，到禁区去看看。”
崇凛警告过总盟的人，这次的事情不能稀里糊涂的混过去，不调查清楚拿出说法，他不光炸了非人处，连总盟也给炸了。
凶神发怒，妖怪怎敢反驳。
按照他们制定的规则，崇凛没有犯错，他是在监管两大重要部门，这件事怎么判断崇凛都没有错，他们没有理由联合其他大能硬压崇凛的怒火。
即便有私心，眼下这个情况面子功夫也得做足。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商秋云可以混进禁区调查资料。
关于杀妖案的种种真相，一方面需要等着名片上的法阵自己启动，另一方面得到禁区翻越调查档案，确定凶手的目的。
还有就是……
古词来消息了，他存放在证物处的玉戒指，不见了……
第1028章 趁着人人自危溜进禁区
崇凛开车，带着商秋云前往非人处。
路上，他们说起玉戒指。
“老板说过，当年刻刀妖一共就刻了两枚玉戒指。我们在第四个死者手上找到一枚，在黑市出现的夜妖身上找到一枚，两枚一起存放在非人处里，外面不应该再出现一枚才对。”
“当时屋子里光线昏暗，书砚看见的不一定是玉戒指。”崇凛在开车，目视前方，“现在非人处里莫名其妙少了一枚，无意中坐实了书砚看见的的确是玉戒指。”
“夜妖的那枚戒指我研究过，里面有法术，但看不出是不是操控类型的法术。”这点必须从刻刀妖身上找到准确答案，商秋云眼珠一转，猜测道，“大妖无法自爆内丹，或许就是因为戴了玉戒指的关系。”
崇凛说：“那他们是怎么戴上去的？突然有一枚玉戒指出现在自己面前，想也不想就往手上戴吗？”
这也是个问题……
总不能是凶手拿着玉戒指对死者说：你戴上试试合不合适……然后他们就戴上了吧……
咦……
等等……
也不是……不可能……
商秋云坐直身子，表情都变严肃了：“凶手在非人处里，这次行动非人处又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工作人员，不光妖警，有些专员都出动了，还有处长奎狼和部长熊妖这样的管理层……行动之前，为了让大妖配合，非人处派了人和他们解释，听书砚说，两只大妖挺反感的，根本不愿意配合，前后动用了多人劝说，最后是奎狼出面，这才劝说他们点头。”
“你的意思是，给他们戴上戒指的人是他们熟悉，认识，对他的话相信不疑的人？”
“凶手把戒指拿给死者，告诉他只要戴上这东西，凶手就找不到你……又或者，找到了也伤不到你，反正找个死者愿意相信并戴上戒指的理由就行。”商秋云咯咯的笑了两声，“行动开始时大家如临大敌，谁和死者私下接触过肯定有记录，调查整个非人处的人不可能，调查几个私下接触了死者的人还不容易吗？”
“这只是你的猜测。”说话间，车已经开进了非人处，崇凛提议让书砚找到名单，先别告诉他真相，“逐一排查有了证据后，再想办法提醒他。”
商秋云不反对：“嗯，他现在的夙愿不光是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妖警，更重要是找到这次杀妖案的凶手，我们不用提供给他太多的线索，眼下帮他抓到凶手才是完成夙愿的办法。”
进了非人处。
这里的人各个紧绷神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有的把心虚写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私下里有问题似的。
和之前那次不一样，这回，他们的害怕不是因为周围气氛，是真的在担心自己。
商秋云和崇凛打赌，猜最后调查结果出来时，有几个真的没有问题。
“我猜管理层的都有问题。”古词看见他们进来就上前迎接，正好听见了商秋云的话。
“你这话，是把奎狼也怀疑上了？”
“身为处长，下面的人出了问题不及时解决，这也算是他的问题。”古词微微摇头说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奎狼有问题，但在理智上，他也没那么拥护奎狼了。
崇凛开口，开始正事：“楼上怎么样了？”
古词回答道：“一大早总盟的调查员就来了，一共三个，一来就把所有人叫到会议室开会，简单阐述这次来调查的原因，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表明这次来一定要彻底铲除害群之马。”他扫视了一圈周围，“所以你们才会看见这些。”
“下面的人是怕上面的人拿他们当挡箭牌。”商秋云同样担心这个问题。
古词却说：“如果总盟来的人说的和做的一致，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
商秋云无奈一笑：“所以关键在总盟这三人身上，到底是说到做到，还是说一套做一套。”
“别管他们了。”古词带着二人往档案室走去，“大会结束后所有管理层被留在上面单独询问，在调查没有结束前，他们不能离开非人处。照这个速度，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趁着他们注意力分散，我们到禁区去看看。”
古词已经拿到了钥匙，进入禁区不会触发警报，高层又要担心自己，没功夫探查禁区的情况。
不过……
古词提醒道：“我们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这样，我上去盯着些。”崇凛停步，决定上去释放威严给他们争取时间，“书砚呢？”
“已经在档案室等着了。”
“行，你们去吧。”崇凛又交代商秋云，“还是要小心。”
“嗯，知道了。”
商秋云和古词在档案室里和书砚会合。
禁区的入口就在档案室里，这种随便进出的地方藏着禁区入口，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看着古词拿出门卡打开禁区大门，商秋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拿到门卡的，又觉得，现在八卦不太好，把好奇心强压了回去。
禁区设立在另一个空间中，古词解释，说这里是某个崇凛级别的大妖帮忙弄出来的空间，里面的防盗措施是每一任的非人处处长离职时增加的法阵法术，哪怕是奎狼来，他也说不清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机关。
“资料可以查阅，但不能带出去，东西就更不能了。”古词路过一个由法阵圈起来的法器时，说道，“这些东西一旦离开了控制法阵，整个禁区的防盗法术和不知名的机关瞬间开启。商小姐是人类，某些东西对人类有害，最好什么都别碰。”
商秋云噘嘴：“我感觉你是在故意点我……”
古词轻笑：“小心为上。”
“对了。”书砚打开手机，调出商秋云之前发给他的图片，“秋云，这是什么？”
“大妖家里墙上出现的图案，明显和他家的装修风格不一样，我问了漂亮哥哥，在死者身上没有找到符合这个图案的东西，崇凛怀疑是凶手身上某件东西留下的。”商秋云抬手比划两下，“你不是说他们在屋子里打斗过吗？可能是不小心印到墙上的。”
第1029章 三百年前的反对派组织
商秋云和书砚把外面的档案翻遍了，都不记得见过同样的图案。
古词说：“不管是不是凶手留下的，只要它有意义，这里都能找到。我们到了。”
三人面前出现了五排高到天花板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文件看的人头皮发麻。
“你确定这些都是不可以外传的禁术？”这个世界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禁术！
“禁术有危险不能使用的意思。”古词解释道，“有些禁术在施展时，不等效果显现，施术的妖怪先被反噬丧命，还有些禁术看似不痛不痒，实则暗流深藏，说不定未来某一天暗流突然爆发，有时间因素在里面，想回溯找到原因可难了。”
“这些应该叫不完善的法术吧……”书砚说，“听上去就是一些没有研究成功，或研究结果与事先料想不一样的，过程中存在了不可知因素的法术……放在外面滥用，后果可大可小，谁也说不清楚。”
商秋云和书砚的想法一样：“非人处把这些法术搜集起来封存，为什么不直接毁了呢？”
古词说：“因为没人知道在非人处发现这些法术之前，有没有人用过，万一出现了我刚才说的那种延迟发作的情况呢？封存起来，遇到说不通的情况，还能来查查资料嘛。”
“这么说也有道理……”商秋云走到一排书架前，抬头看见第三层上标注了定罪档案四个字，“漂亮小哥哥，这个定罪档案是什么？”
“那是之前非人处办理过的案子，已经确定并定罪的犯人档案。”档案处的资料太多，输入电脑需要大量时间，没来得及输入的档案还以纸质形式存放在档案室里，禁区里这些是重要档案，不能放在外面被人看见，就放在禁区里了。
“别管那个了。”书砚找到法术类的资料，招呼二人过来帮忙查阅，“杀妖地点，妖怪属性，时辰属性，找符合三点的法术。还有操控大妖不让他们自爆内丹的法术，也找找。还有……还有什么来着？”
商秋云调出手机里的照片：“还有这个图案。”三角形里面似乎有一只眼睛。
再次确定信息，三人开始翻阅资料。
商秋云主动调查三角图案，找来法宝法器的资料翻看，顺便找找他们来这个世界寻找的第二件东西……无脸男制造罗盘的某件特殊材料。
要在这么多的资料中找到需要的情报不容易。
书砚和古词还只能一份一份的看，没有商秋云那种一目十行随便翻翻就能换下一份的速度。
“找到了！”商秋云看着面前的档案，生出疑惑，这份档案里记载的东西似乎和法宝法器没有关系。她翻过来档案来看了眼封面，又抬头看了看刚才把资料拿下来的书架，“拿错了，不小心拿到定罪档案里的东西。”
而她要找的三角形图案，却是在定罪档案里。
古词凑过来看了眼：“靠的太近拿的时候没有注意吧……”
商秋云说：“这说明三角形图案之前出现过，还是在一起已经被定罪的案件中出现的。”
“看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书砚拿过档案从头开始看起，“这里记录的是一个距今三百年前的一个妖怪组织，三角形图案是这个组织的符号。”
组织没有名字，档案里从头到尾都是用的组织这个词。
这个组织反对和人类共存亡，一心想要妖怪统领世界，后来被非人处打压，抓了不少人。
商秋云好奇问了句：“像这种组织，少见吗？”
古词摇头：“不，各个时代都会出现，没什么特别。针对妖怪的规矩一开始没那么多，随着时代进步，规矩慢慢添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妖怪对和人类共存这件事产生了反感。”
但是因为非人处和妖怪总盟的立场，对反对共存的妖怪实施各种打压，便始终没有掀起多大风浪。
一方面妖怪反感，另一方面非人处和总盟立志将萌芽扼杀，双方关系越闹越僵，反对派的每一次卷土重来，非人处都感觉要出大事，打压的力度也就越来越强。
古词说：“三百年前应该是距今最近的一次反对组织出现，后面我就没听说过有引起非人处的大型组织出现了。”
书砚说：“反对共存的妖怪一直都有，只是现在不像以前那样大家抱团，把声势弄的很大。妖警每年接到的案子，三分之二的罪犯都属于反对派。”
“这是变聪明了？知道抱团容易团灭，开始单独行动了？”商秋云轻笑。
“他们抱团都斗不过非人处，单独行动后更没有战斗力。”古词叹口气，说，“一个人连个支援都没有，也就能做点小偷小摸靠着妖警就能处理的事情来。”
三百年了，非人处再没有遇见过大型犯罪事件，这次的杀妖案对他们而言，应该是三百年来最严重的事件，而且非人处也知道严重性，却搞成现在这样。
就算总盟不插手，非人处内部也躲不过这场大地震。
书砚把档案上的图案和手机上的照片进行对比，可以肯定没错：“档案上写着，三角图形是组织的符号，每一个组织成员都会佩戴一个带有三角图案的项链……死者家里墙上这个，应该是打斗时不小心印上去的。”
“项链？是死者的吗？”
“死者身上没有发现这样的东西，既然是打斗时印上去，如果是他的，他应该带在身上才对，现在找不到，总不能是凶手给他取下来了吧？”
“那就是凶手的？”商秋云更倾向这个猜测，“当年抓捕组织成员，肯定有漏网之鱼。”
“难道凶手是在为组织报仇？”书砚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用不着等三百年吧……”
“关键还是他挖丹要干什么，找到资料了吗？”
古词和书砚翻了半天，一点线索没找到。
商秋云找到的三角图案指向三百年前的一个反共存妖怪组织，和杀妖案的关系看着也不大。
第1030章 又见夜妖
看看时间，古词决定再找找：“实在找不到，明天再来。”
总盟来非人处调查，加上崇凛施压，让所有人高度紧张关注不了禁区，这个时间，三天应该是有的。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是尽可能的翻阅资料。
商秋云过来帮书砚翻看法术资料，要找到一个符合所有五行条件的法术，真不容易……
书砚找到一个，正在核对条件。
突然，古词感觉到身后有杀气，冲着他们三个就过来了！
“小心！”古词在第一时间挡在商秋云面前，她是人类，这里最容易死的那个！
书砚转身时看见黑雾冲着自己过来，条件反射往旁边跳了过去。
可黑雾并没有立马追向他……
“他要毁资料！”商秋云大喊一声。
黑雾冲向书砚不是为了攻击他，目标是他面前的资料！
“夜妖！”书砚发现自己抓不到黑雾，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黑市里出现的夜妖！”
商秋云心道糟了，书砚和古词对付不了这股黑雾。
资料已经被黑雾绞的粉碎，夜妖的目标果然是这堆资料！
绞烂的举动是什么意义？
“你不想让我们查到凶手挖丹是拿去做什么？”商秋云用连带关系通知崇凛，试着让夜妖说话，拖延时间等崇凛过来，“黑市的时间已经见识过你潜入的本事，今天也是跟着我们进到禁区吧？还有古词放进证物里的玉戒指少了一枚，也是你潜进去偷走的？”
夜妖不搭理商秋云，看样子似乎是准备跑了。
“你在后面根本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找到资料。”商秋云哂笑道，“毁了桌上这些就没事了？这个，想不想要？”
商秋云随便抓了一份资料拿在手上，说谎欺骗夜妖这才是他们找到的关于法术的资料：“书砚刚才是在找对付你身上黑雾的东西。”
夜妖上当了。
黑雾从空中落到地上，慢慢散开，露出里面的夜妖。
在黑市的时候，夜妖被崇凛砍断了一只胳膊，此时的他脸色比当时还要白，袖子空荡荡的垂在身边。
书砚眼尖，看见了他另一只手上佩戴的玉戒指。
“这东西对你这么重要吗？”书砚故作轻松的冷笑，“到哪都戴着，丢了还特地偷回来。”
夜妖审视三人：“非人处的人都在外面接受调查，凭你们三个拦不住我，把资料给我，我可以不杀你们。”这个声音，正是当时在向春路商秋云听见的声音。
商秋云从古词身后走出来，扬了扬手上的资料，然后放到怀里：“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从非人处的妖警手上抢走东西，还能轻轻松松离开非人处吧？”
“非人处？”夜妖咯咯的笑了两声，“总盟调查非人处，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有什么非人处了。”他扭头看向书砚，“没有非人处，哪里还会有什么妖警。我能潜进来，自然有办法离开，当然了，杀三个人再离开，也不是什么难事。”
古词知道自己和书砚不是夜妖的对手，他们两个没什么攻击性……眼下重要的是商秋云，她要是出点什么事，崇凛会炸吧？
“漂亮小哥哥，别这么紧张。”商秋云贴在他身后小声安排，“你出去，找崇凛，找奎狼，别说夜妖在禁区，说禁区异常，担心有人闯入，让奎狼派人过来查看。”
“什……”
“听我说完，崇凛给我开了个法阵，我可以将书砚带回宠物店，他们进来只会看见一只夜妖……他有玉戒指，又要毁五行法术的资料，百分百和凶手有关系，抓到他可以审问出更多情报。”
古词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审问情报的事，他担心商秋云和书砚逃不掉：“夜妖妖气虽然不强，对付一个人类一个小妖怪绝对够了……你确定能逃掉？”
商秋云轻笑：“这里可是禁区，那么多法阵机关，不用白不用。”
只要不让人发现书砚和商秋云在禁区里就行，一只擅闯禁区的夜妖，指控的证词没有意义。
古词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怎么出去？”
“大大方方的出去。”
商秋云从古词身后走出来，冲着夜妖莞尔：“我们商量好了，东西可以给你，但有一个条件。”
夜妖不疑：“说。”
“你瞧，我们有三个人，最少也得保住一个绝对不死。”商秋云提出让古词先离开，自己和书砚留下来，“东西给你后你再放我们离开。”
夜妖不同意：“放他离开？他出去后立马召集所有人过来抓我，你们是死是活就没有意义了。”
商秋云咂嘴：“他就是个漂亮小哥哥，非人处里的法医，出去后立马召集人，能召来什么样的？要花多少时间？难道不够你逃走吗？”
“你不用骗我，他和非人处高层关系好的很，直接上楼告诉他们，用的了多少时间？”
商秋云和古词皆生疑惑，表面上又不露痕迹。
“你不会是怕了吧。”书砚反应过来，助攻帮忙，“我们三个人，提前走一个，剩下两个，你就算是拿我们做人质也不吃亏啊。要是不让我哥先走，东西坚决不给你。”
夜妖讥笑：“凭你也配威胁我？”
书砚歪嘴邪笑：“这里是非人处，妖警在自己的地盘上有点底气不行吗？真动起手来，在惊动外面冲进来之前，我还真有底气拦住你。”
夜妖沉默，分析情况。
两个小妖怪他不担心，但那个人类背后的人不能动……
“你们要挑一个人先离开，为什么不选这个人类？”
商秋云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人类就必须先跑吗？”她亮出巴掌，“黑市的时候我可是抽过你的分身的！”
夜妖又想了想，觉得不对劲，不同意古词先走。
跟着，古词上前，说话态度和语气像变了个人。
“我太弱了，留下会拖你后腿……杀我还会浪费时间，放我走对你没有坏处。”古词含泪嘤嘤嘤，激起商秋云一身鸡皮疙瘩，他抚摸着自己的长发，可怜兮兮望着夜妖，“我和非人处的高层没有关系，他们怎么会在乎我这样一只小妖怪呢？求求你了，放我走吧。”
第1031章 夜妖被捕非人处再闯大祸
商秋云目瞪口呆的看着夜妖让开了路，让古词先离开。
走过夜妖，古词回头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商秋云只能用眼神询问书砚：这什么情况？！
书砚已经习惯了，颔首，让她淡定：我哥的技能，短暂迷惑对方。
行吧……
黑市的时候，商秋云发现夜妖太莽撞，明知道崇凛在自己身边，还冒险抢名片。
他是太在乎东西，或是太没有脑子，对商秋云而言都是可以利用的，所以才会和他商量先放走古词。
没想到他这回这么冷静，差点翻车！
不管怎么说，古词离开了，接下来，按计划行事……
“东西给我。”夜妖伸手要东西。
“别急嘛。”商秋云把资料从怀里拿出来，然后直接撕了，“这只是一份没什么用的档案，我刚骗你呢。”
夜妖都没来记得为资料被毁高兴一秒，商秋云一个骗字将他激怒：“你敢骗我。”
“骗你需要什么资质吗？大学文凭还是妖怪坏人卡？”商秋云哂笑道，“我很好奇你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离开这里，禁区里的机关没人知道全部，指使你做事的人，不怕你被困在禁区吗？”
夜妖愣了一下，被商秋云捕捉到。
“怎么？难道来这里毁资料不是他的意思？你擅自行动啊？”商秋云咂嘴，“那你可闯祸了，被捕后该怎么说，好好想想吧。”
说罢，商秋云轻轻抬手将身边某件法器推出了法阵。
禁区内的防盗系统瞬间开启，首先，封死大门。
夜妖操控黑雾想要冲出去，狠狠撞在大门上，咚一声后，啥事也没有……
此时书砚已经瞬移到了商秋云身边，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贴身保护肯定没错……一定要撑到崇凛赶来……
“别傻站着了，走吧。”
书砚顺着商秋云手指方向看过去，见他们身后有一道空间裂缝。
“什么时候……”
没时间解释，夜妖已经冲着他们过来了！
商秋云一脚把书砚踹进裂缝中，回头用法阵困住夜妖。
“小朋友，面对非人处的审问，一定要小心回答，否则隐藏在非人处里的杀妖案凶手，这回就逃不掉了。”好心提醒后，商秋云还贴心的帮他平息掉已经启动的防御机关，“他们快来了。”
当禁区的大门重新打开，众人只看见被法阵困住的夜妖。
禁区内部的防盗机关由每一任的处长添加，现在谁也不清楚具体都有哪些机关。
奎狼上前用非人处处长的徽章解除法阵，第一次没有反应，第二次……崇凛在后面偷偷施法，困住夜妖的法阵才消失了。
来的人不少，奎狼，崇凛，非人处各种高层管理员，连总盟的调查员也跟着进来。
古词出去后直接找上崇凛，简单告诉他夜妖在禁区，崇凛只说按商秋云的吩咐行事，又故意跟在他身边，引来总盟调查员的注意，顺便，注意到了偷偷摸摸找奎狼讲小话的古词。
事情就这样传开闹大，奎狼黑着脸亲自带人前往禁区查看，总盟调查员跟着来，他又不能阻拦……
“奎狼处长。”调查员脸色阴沉的看着夜妖被带走，“非人处禁区里存放的东西关系甚大，如今都能让人随随便便的潜入进来了，你这个处长真是……唉……”
叹口气，调查员跟上夜妖，现场检查妖警办事。
古词走到奎狼身边道歉：“抱歉处长，我……”
“跟你没关系。”奎狼回头勉强挤出个笑脸，“今天乱糟糟的，没人注意禁区，要不是你碰巧在档案室查资料发现禁区不对劲，怕是夜妖跑了，还没人察觉呢。”
困住夜妖的法阵，所有人默认是他想偷走禁区里的东西激活了机关，前后连接，无可疑。
古词也不担心说谎被发现，总盟调查员来后，非人处人人自危，谁有功夫去分析他的情况，还有那夜妖，被抓时什么都没说，时间过的越久，他的证词越没有说服力。
“前辈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宠物店看看商小姐？”
“找到资料了？”
古词摇摇头：“只找到三角形图案的资料……”闹这么一出，之后想溜进禁区不可能了。
崇凛说：“非人处现在也没人关注杀妖案，都在想办法保住自己呢。你们的行动结束，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一起回宠物店？”
“我晚些再去。”古词确定周围没有别人，接着说道，“不管夜妖会不会说出在禁区见过我们，不管有没有人相信，做好准备总没错。书砚和商小姐之前在什么地方，得把证据做出来，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
崇凛颔首：“也好。注意分寸，证人证词不用说的太绝对，眼下这个情况，谁有功夫去关注其他人干了什么。”
夜妖作为私闯禁区的犯人，证词中只要一点对不上的疑点，就能全盘否认他的爆料，到时候还能验验谁会帮一个犯人说话。
另一边。
宠物店里。
书砚被商秋云一脚踹了回来，对空间裂缝惊讶不已。
“这是崇凛前辈给你准备的？”
商秋云的解释很简单，说是上次在黑市被偷袭后，崇凛不放心她，特意准备了一个空间裂缝，可以直接回到宠物店。
“这样一个东西，能藏在你身上？！”书砚的关注点不是崇凛能弄出不可思议的东西，是商秋云把它藏哪了。
指着右手上两股相交的银镯，商秋云解释藏在里面了。
这镯子是古城国旧物，跟了自己万年，沾上了不少气息，书砚也就能看出它不一般，编两句谎话漏不了馅儿。
冷静下来后，书砚想给古词打电话问问情况。
商秋云拦住他：“崇凛还在非人处呢，不会有事。好端端的你突然给他去个电话，要是他被人怀疑了，这个电话会加重他的可疑。”
想想也是……
书砚把手机里三角图案的照片调出来，继续分析案情。
“找了半天，就找到一个好像没什么用的三角图案出处。”夜妖偷袭前，书砚找到一个和五行有关的法术，他正在核对条件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那种，夜妖偷袭，把资料都毁了。
第1032章 线索融合推测凶手
“图案也能查啊。”商秋云从桌上拿了两个苹果过来，给书砚一个，自己咬着一个，说，“一个三百年前的组织符号出现在凶案现场，肯定有原因。可以查查谁有三角图案的项链，或许有凶手的线索。”
书砚觉得悬：“三百年啊，不是三年……非人处针对这种组织的每一次行动都会有漏网之鱼，又过了三百年这么久，去哪找佩戴项链的人？要我说，还不如去和夜妖死磕，从他嘴里知道凶手线索比我们大海捞针快多了。”
商秋云咔咔咔的咬着苹果：“你能保证夜妖说的就是真的？他不顾崇凛的存在硬来抢我手上名片，冒险潜入非人处取回玉戒指，还有，今天他肯定是知道我们去禁区找什么的，当时发现你情绪变化怀疑找到了，所以发起攻击要毁掉资料……正好，考考你，你觉得他做这些事的原因是什么？”
“原因？”书砚咬着苹果坐到椅子上，“黑市的时候他潜伏在周围，听见老板说名片能找到刻刀妖，他抢名片明显是为了找刻刀妖，而刻刀妖身上有被追杀的标签，所以他有八成概率就是追杀刻刀妖的人。”
商秋云颔首：“继续。”
“弄丢玉戒指是意外，冒险潜入非人处取回戒指，可见戒指对他很重要。”书砚把话锋转到了杀妖案上，“根据黑市古董店老板的说法，玉戒指出自刻刀妖之手，一共就两枚，一枚在第四个死者手上，如今还在非人处里，另一枚就是夜妖手上那枚，被崇凛前辈打掉后放在非人处里，夜妖又去拿回……”
说着说着，书砚表情变的沉重。
商秋云不着急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继续问书砚：“那他为什么要毁掉我们找到的资料？”
“毁掉资料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五行内丹的用法……他在保护凶手？”书砚垂眸沉思片刻，将一切都串联起来，“夜妖追杀刻刀妖，是不想让刻刀妖将玉戒指里的秘密泄漏，戒指里蕴含的法术就是阻止大妖自爆内丹的关键！”
第四个死者被杀挖丹的现场让书砚撞上了，凶手发现他的存在，慌张逃走时忘了取走死者手上的玉戒指。
本来还有一枚在夜妖手上可以使用，这样就不用冒险到非人处里取走证物暴露自己。
没想到夜妖手上那枚在黑市被崇凛打落……
无奈之下，夜妖潜入非人处取回戒指……
“等等，这里有问题。”商秋云装作不明白的举手提问，“此时非人处里一共有两枚玉戒指，他为什么不拿第四个死者的证物，而是拿走了他掉下的那枚？”
古词将第二枚戒指伪装成了其他案件的证据放进证物处，按理来说，除了古词，没人知道第二枚戒指具体放在什么地方。
夜妖是怎么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找到戒指将其带走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书砚想过了：“不会是夜妖潜入进去后慢慢翻找，我哥放了东西到证物处，只要仔细核对每件案子的证物记录就会发现多了什么，只是这样需要时间，还需要一个不被怀疑的自己人去慢慢核对……非人处里，有人在帮夜妖。”
看来书砚还是不相信凶手在非人处里。
没关系，他会知道的……
“那资料呢？他发现你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后，为什么要毁了它？”
“他在保护凶手，就像黑市的时候有人保护他一样。”书砚怀疑，黑市里撕开空间就走夜妖的就是凶手，“追杀刻刀妖是为了不让秘密泄露，戒指里的秘密只对凶手有利，而我们调查五行资料是为了知道凶手想干什么，再反推如何阻止……夜妖在保护凶手。”
湿地公园的时候，书砚见到了全身被黑雾笼罩的凶手，在黑市第一次见到夜妖时，他感觉和凶手像又不像，那是因为公园里黑雾中是两个人，夜妖，还有凶手，而在黑市时，黑雾中只有夜妖一个。
商秋云丢掉苹果核，说：“非人处的办事效率在我这里一星都没有，但你们所有妖警出动寻找杀妖案的线索，这么多天，早就把城市翻了个底朝天吧？有人发现夜妖了吗？他能躲在什么地方避开所有妖警的搜索呢？”
“非人处……他就躲在非人处……”理清楚夜妖的事情，书砚感觉自己快要抓到凶手了，同时也感觉无助……非人处有问题，已经到了他不得不相信的地步。
商秋云轻拍他的肩膀：“小东西，想开点，问题早暴露好过晚暴露，还有机会把非人处拉回去你心中的位置。”
书砚微微点了下头：“我一定会找到杀妖案的凶手，不管他是谁。”
“刚才我们说到夜妖取回玉戒指，他应该是用在了第五个死者身上，也就是你当时没有感觉大妖要自爆内丹的原因。”商秋云接着分析案情，“追杀刻刀妖，如果只是因为他雕刻了两枚玉戒指，追杀的后果会不会太严重了？”
“你怀疑，刻刀妖知道戒指里的法术是什么？”
“戒指里的法术，或者让他雕刻戒指的是什么人，这两点刻刀妖至少知道一点。”商秋云带书砚上楼，让他看正在激活法阵的名片，“崇凛说就这两天了，通关法阵找到刻刀妖，可以知道一些事情。”
书砚还是担心，凶手已经集齐了五行内丹，接着的事情是一瞬间还是需要蓄力，说不准啊……
商秋云莞尔：“那还真是万幸……凶手在非人处里，非人处里正在接受总盟派来的调查员检查，他再着急也没用，抽不开身。”
连非人处都不能离开，管他想干嘛。
两三天的时间，足够书砚锁定目标了。
没多久，崇凛回来。
书砚着急询问法阵进展。
崇凛看了两眼，估计明天就能去找刻刀妖。
书砚请求同去，这本没什么，去就去呗，不料晚些古词过来，说夜妖被带进了特别审讯室，他的脸色很难看。
第1033章 双管齐下
“特别审讯室怎么了？”
晚上点了外面，四个人围坐在桌边，边吃边聊。
古词解释道：“特别审讯室里布置了十几个法阵，可以不留人看守，反正里面的人也跑不掉。”
“夜妖闯入禁区，这么大的事情换来这么特殊的待遇，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进去审问的人全是奎狼的亲信。”古词脸色难看是因为这个，“总盟来的三个说要进去旁听，奎狼严词拒绝，态度坚定的让三个调查员不敢再置喙半句。”
商秋云放下筷子，盯着古词：“漂亮小哥哥，你什么意思？”
古词双手抖的厉害，半晌才再次开口：“一个不在非人处监管中的夜妖，还闯进禁区，情节严重，按照非人处的规矩，夜妖现在属于S级犯人，凡是审问这类型的犯人，至少有三个部门的工作人员在场，审讯记录签名留存，防的，就是有人收受贿赂，包庇犯人。”
“奎狼这次一反常态，不管调查员的存在，强行安排自己的亲信，甚至都不避着人了……”崇凛帮古词说完后面的话，“你怀疑奎狼有问题。”
书砚：“……”
古词咬咬嘴唇：“恐怕，没有别的理由解释他这次的举动了……”
奎狼的反常举动早就引起崇凛和商秋云注意，现在，好像他是破罐破摔，已经不再避着人。
总盟的调查员就在身边，眼下不发难，肯定心里记着呢。
“奎狼的问题还没有定论，在总盟调查员莅临之际，或许他是想保住自己的位置……”商秋云想不出怎么安慰古词。
“你还不如和之前一样，肯定的告诉我他的问题很严重。”古词苦笑，“算了，不管他了，眼下重点是杀妖案。”
“刻刀妖那边我们去，书砚立刻回非人处，想办法混进奎狼那群亲信里。”崇凛忽然提出让书砚混进特别审讯室去。
书砚疑惑：“让我进去听听夜妖说了什么吗？”
古词也奇怪：“有必要站在眼前听吗？”
崇凛说：“按照你们的推断，夜妖和杀妖案的凶手有关系，不过在非人处眼里，他只是一个擅闯禁区的小贼，他会主动说自己认识杀妖案的凶手吗？书砚去，如果能开口，想办法把审讯主题往杀妖案上面带，夜妖的证词很重要。”
“他要是胡说八道呢？”书砚对直接审讯夜妖得到有用消息这点持有怀疑，“扰乱我们的侦查方向，更耽误时间。”
“双管齐下。”崇凛将四人分成两拨，“我和秋云去找刻刀妖，你们两个守着夜妖，互通情报分析信息，两边的重点都是杀妖案的凶手，信息能对上，十有八九是真的。”
商秋云同意崇凛的提议，并说：“关于凶手身份可以说是毫无线索，好在找到两个和他有关的人，要想迅速锁定目标，从两个证人嘴里套话是最快的方法。”
解释完，书砚也能接受了。
古词还在担心：“夜妖在禁区见过书砚，不会当场把他供出来吗？”
崇凛直言有可能：“所以你也要回去帮忙，利用做好的证据及时给书砚洗清嫌疑，其他人的态度不重要，关键是三个总盟调查员。这个险必须得冒，但只要书砚在总盟眼里没有问题，就不会影响他之后发展。”
“我明白，我们现在回去。”书砚见古词还是担忧，安慰道，“哥，没事的，说白了不就是收拾一个嫌疑人吗？这点手段我还是有的。妖警学校没有白上，遇见嫌疑人反咬该如何处理，我知道怎么做……你是不是帮我做了证据？先告诉我做了哪些，回头能用上。”
兄弟二人离开宠物店，崇凛和商秋云上楼。
名片上的法术快要好了。
崇凛打算冒险加快进度。
“不会有事吧？”等了这么久，最后出现问题让刻刀妖跑了，太不值得。
“就剩这么一点了，不会有事。”崇凛调出煞气附到名片上，有煞气加持，法术解锁的速度明显提升，倒也没有唰一下眨眼完成，慢慢提速，在异常显现之前，法术已经完成了。
名片上出现一个传送法阵，按照古董店鹿妖老板的说法，法阵那头就是刻刀妖所在……他最好乖乖待在老板安排的地方没有乱跑，否则这段时间真就白等了……
“来小公主，祈祷一下。”崇凛挑着眉，玩笑的让商秋云先来段祷告。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和我说话的。”商秋云故作生气。
对于古城国，她想开了，崇凛也就敢开开玩笑。
凶神笑着牵起小公主的手，带着她进入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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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退去后，商秋云左右看看周围。
出来的地方不是深山老林，也不是城外郊区，好像是在某栋楼的楼道里。
商秋云走到可以看见外面的窗户旁，眺望时，她竟看见了非人处的大楼！
“按这个距离计算，应该是非人处周围的小区。”
“安置在非人处附近吗？”崇凛回头看了看房门，出现在这家门口，刻刀妖应该就间房里，“非人处在妖怪里的名声太凶，这附近本该很安全。”
商秋云冷笑着接话：“非人处附近有什么用？像夜妖那样直接藏在非人处里不是更好。”
“进去吗？”
“进啊。”
“怎么进？”敲门？踹门？还是用法术穿墙进去？
商秋云想了想，决定用穿墙。
房间是二室一厅，收拾的挺干净。
“没有人。”不用一间一间的找，崇凛感知一下就知道这里没有其他人……或者妖。
商秋云看见桌上摆放着最新的杂志，冰箱里还有剩菜，饮水机是开启状态，种种痕迹说明这里住着人，只是现在不在。
“不会真的发现法阵出了问题，跑了吧？！”商秋云噘嘴。
崇凛看看墙上的时钟，现在是下午5点48分：“这个时间人不在家，出去买东西了？”
商秋云再次走到窗户边，这间房的窗户正对着小区花园，看见花园她想起来这是哪个小区了。回来再看看桌上的杂志，是一本关于象棋的杂志。
如果没有猜错，人应该快回来了。
第1034章 刻刀妖发现玉料中的秘密
老头背着手面带笑容的从电梯里下来。
今天下棋大杀四方，心情可谓是非常不错！今晚吃点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老头掏出钥匙开门，完全没有发现房间里多出两个人。
他心情愉悦的哼着歌，关上门后习惯性直接走到冰箱前，拿出昨天的剩菜和生肉，准备晚上新炒一盘肉。
当他拿着东西转身，终于发现了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嗨。”商秋云主动打招呼。
老头吓的手软，端着的东西掉落……
崇凛施法控制住东西，没让他们摔在地上。
就这一秒的时间，老头转身朝着大门跑去，速度和反应绝对不是一个八十多老头该有的速度！
崇凛封门，商秋云负责解释。
“别跑呀，我们不是来杀你的。”拿出名片举高，“古董店那只鹿妖给我们的名片，他相信我们。”
老头的紧张在看见名片时消散不少，但还是保持着距离，不敢靠近沙发：“你们是什么人？老鹿找来的？”
商秋云好奇的审视：“你这么大的年纪是怎么和那只老鹿玩在一起的？”
老头看了看崇凛，慢慢抬手解除自身的易容术。
本来的样子看上去三十多岁，五官生的挺俊朗，就是状态比较颓废……一个人躲藏了这么些年，颓废也正常。
“这样顺眼多了。”商秋云莞尔，“比他身边那个全身黑漆漆的家伙顺眼。”
“你是说那只老鹿救下的豹妖吗？”
“本体是豹？”商秋云第一次听说，“黑豹吗？他也不怕被吃了？”
“请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刻刀妖紧张的盯着崇凛，他给自己的感觉比之前那些追杀他的人还要危险。
商秋云说：“老板请我们来帮解决你被追杀的事。”
“他连这个也跟你们说了？！”刻刀妖突然放松，对老鹿的决定没有一丝疑问，百分百的信任，顺便，看崇凛的眼神都变了……这么厉害的人物来帮自己解决追杀的事情，绝对能成功！
把刻刀妖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商秋云心想：果然是能和老鹿那个奸商玩在一起的人，多一分智慧都受不了老鹿。
“你要不，过来坐？”
刻刀妖犹豫片刻，挪步到沙发边，离二人最远的地方坐下。
商秋云莞尔：“其实是我们有事想找你了解，老鹿给地址的要求就是让我们帮你解决追杀的事。你放心，答应帮你解决就一定帮你解决，而且最近我们知道了另一件事，你的问题和我们的问题，可以一起解决。”
刻刀妖没怎么听懂，还是问了一句：“你们找我想了解什么事情？”
“玉戒指。”商秋云用手机调出玉戒指的照片，“老鹿说这个戒指是你雕刻的，雕刻完后就遇到了追杀。”
刻刀妖只用一眼就确定：“对，是我刻的，把东西交给客户后，当天晚上我就遇到暗杀，幸好当时坐在筒子楼里，地少人多，他担心引起人注意，被我抓到机会逃走了。之后一直有人在追杀我，没办法我才去找老鹿，请他帮忙。”
崇凛问他：“看清是谁暗杀你吗？”
刻刀妖摇头：“大晚上光线暗，但那天太暗了，一点亮光都没有，我是靠着对房间的熟悉，硬摸到门口。”
刻刀妖回忆当晚，说自己一直不明白那晚怎么会黑成那样。
筒子楼外面的路装了路灯，他住的二楼，路灯的光亮绝对能从窗户照进来，不明显，好歹有光。
跑出去后他特意看过，路灯没有坏……
“黑？”商秋云眼珠一转，猜到原因，没有直接说，又问刻刀妖追杀他的人是什么情况。
“我只是个小妖怪，刻刀没多少攻击力，但十分敏感。从筒子楼里逃走后我重新找了个地方，以为那次是哪个客户不满意作品来找我麻烦，一般来说，这种偷袭没有成功后不会再有第二次，被非人处发现麻烦更大……没想到，不出两天，又被偷袭了。”
从那之后，刻刀妖不停的换地方，每次都是不超过两天就会被追上。
他还算机灵，专找那些人多的地方，或许，干脆直接睡到工地的集体宿舍去。
环境因素不便出手，追杀他的人才一直没有成功。
这是这样紧追不舍，明显事情很严重。
“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有问题的作品，只能是追杀开始前最后的雕刻，两枚玉戒指。”刻刀妖指了指手机上的照片，“我怀疑是客户怕我泄漏玉戒指里的秘密，所以派人来杀人灭口……穷追不舍，不死不休，似乎并不担心我去找非人处告状，具体原因我不知道，只是敏锐的感觉非人处不能去，所以就去找了老鹿，请他帮我。”
崇凛点出重点：“我们要问的，就是玉戒指里的秘密。”
大概是相信崇凛能帮自己，刻刀妖丝毫没有停顿，直接把戒指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我化形后在人类社会里开了一个小作坊，专门雕刻一些工艺品，当年有人找上门来，给了我一块巴掌大的玉佩，玉佩上有划痕，仔细分辨能辨认出划痕下面原本有字。客人让我将玉佩雕刻成玉戒指，最终成品两枚。按照约定的时间他上门来取货，闲谈时我询问他玉佩来历，本意是找去找找，看能不能再找到一块同样的玉料，如今，这种玉料已经不多见了，连老鹿的古董店里都找不到第二块。”
“然后当晚你就被暗杀了？”商秋云想了想，问刻刀妖有没有忘记什么，“会不会是你在他面前无意中提到了里面的秘密，为了保密，他才要灭口？”
刻刀妖轻笑：“小姐，戒指里的秘密不用点明，我说玉料难见说明我认识这种料，又问他哪里能找，大概让他误以为我在敲诈了吧……”
刻刀妖肯定那个客人是妖怪，他既然认识玉料，自然知道这种特殊的玉料可以储存法术，又问哪里来的……
“切开玉佩时我就发现里面存有法术了，雕刻好的戒指里自然蕴含了同样的法术，这种事情和妖怪有牵扯，显然不是好事，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当着他的面拆穿……怪就怪我，没留神，问起了玉料……”
第1035章 奎狼嫌疑坐实
想明白前因后，刻刀妖想过去非人处。
他做生意这些年大的问题没有，顶多是凭经验知道了客户的一些小秘密，非人处总不能强行让他交代情况。
被人穷追不舍的追杀，他累了，也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找非人处寻求保护也是个出路。
但到了非人处门口，刻刀妖突然就反悔了。
用他的说法就是，想不明白自己被追杀这么久，杀手是怎么找到自己的。非人处号称监管整个城市，难道没发现自己被追杀了吗？
这些问题，他没有证据，也想不明白非人处是不是有问题，反正就是感觉，不能去非人处。
“我躲在这里过了很多年，一天偶然间见到一份报纸上刊登的照片，吓的冒了一身冷汗。”刻刀妖起身进了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年代久远的报纸，他指着上面的照片，说，“他就是当年找我雕刻戒指的人。”
报纸上，奎狼的照片很模糊，但绝对是他没错。
“你是说，当年找你雕刻戒指的人是奎狼？派人追杀你的人也是他？”商秋云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这么顺利……
崇凛按住商秋云，让她别表现的这么激动。他问刻刀妖：“那你说的戒指里的法术，具体是什么法术？”
“有控制的效果。”刻刀妖不知道法术叫什么，只能说效果，“一般法术无法控制妖怪，戒指里那种法术也不能说是完全控制妖怪，它好像只能……这样说吧，激活法术后会出现一股力量，无障碍的钻入佩戴者的身体里，力量不强且范围小，能控制的东西不会很大。用在人类身上效果也不明显，用在妖怪身上的话……大概也就能控制住，这么大的东西。”刻刀妖用手比划了一下范围。
“这么大的东西……”商秋云咂嘴，“妖怪身体里，控制这么大的东西，还要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除了内丹我想不出别的东西。”
崇凛颔首：“控制住内丹，不让它自爆，这就是戒指的作用。”
“自爆？内丹？”刻刀妖问他们是不是在说最近的杀妖案，“我看到报道了。那些大妖都是被挖丹而死，正常来说，自爆内丹也不会便宜对方才对。”
商秋云又点了点戒指的照片：“戒指就是阻止内丹自爆的关键，所以我们才会找到你。”
接着，刻刀妖像是被点穴，一动不动，目光盯着戒指的照片。
“怎么了？”商秋云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事吧？”
“戒指控制了大妖自爆内丹，而戒指我当年给了非人处的处长……”刻刀妖反应还挺快的，把整件事串联起来，得到杀妖案的真相，“杀妖案是非人处的处长做的？！我的天爷啊……”
商秋云颔首：“戒指你给了他，如果是他不慎遗失，为什么在看见死者手上的戒指后不说明情况？他派人追杀你，为的是杀人灭口，你知道戒指的秘密，你若不死，他怎么放心利用戒指犯下杀妖大案。”
“我现在也没死啊……”
商秋云解释道：“老鹿把你藏起来，他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天知道还要找多少几十年。是等不下去了，还是不想等了，都一样。他现在是非人处的处长，你要去告密能瞒过他的耳目吗？就等你自己送上门去。”
崇凛也说：“鹿妖那边一直有人盯着，确保你一露面就动手，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在其他人发现之前悄无声息处置了你，并不难。”
估计奎狼想对鹿妖动手很久了，无奈鹿妖缩在黑市里，公报私仇被黑市阻拦，奎狼只能监视，不能动手。
“现在知道谁是凶手了，动机呢？”商秋云不明白奎狼为什么要杀妖，“挖走内丹，他想干嘛？”
“如果我没有猜错……”刻刀妖举手回答，“他应该是想复活某人，有可能是那枚玉佩的主人。”
“你是说，玉佩上本来刻着的名字？”商秋云更好奇刻刀妖怎么会知道这些。
“老鹿没和你们说吗？他以前是非人处的妖警。”
“啥？！”
那只老鹿妖？非人处的妖警？！
刻刀妖说：“算起来差不多三百年了，他以前在非人处里当妖警，三百年前一次大型抓捕反和平妖怪组织后，就提了辞职，离开非人处。”
“然后跑到黑市做了一个违法乱纪的古董店老板？”商秋云好像知道这中间的故事！
“你说，三百年前？”崇凛再次抓到重点，“三角形里有只眼睛的图案，不就是那个组织的符号吗？”
刻刀妖颔首：“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没错，那个组织在当年把规模弄的很大，已经到了不得不歼灭的地步。非人处当时的处长决定追捕组织成员，再由犯罪情况决定如何处置。有一次我去非人处找老鹿，见到几个组织成员，也就是那次见到了奎狼。”
商秋云表示不相信：“就算当年奎狼的情况很轻，轻到非人处当场将其释放，档案上肯定会写参加过反和平组织的记录吧？这样还能当上非人处的处长？！”
后门开的太过分了！
“不急，慢慢说。”崇凛神情严肃，“你说当年奎狼已经被非人处抓到了，然后呢，给了个什么罪名？”
这个刻刀妖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从老鹿妖那里听说了另一件事：“早在抓捕行动开始前，奎狼已经被非人处收买，可以说，他是非人处安插在组织里的眼线。”
“这么说的话，非人处事后给了他好处，我能理解了。”商秋云了然颔首。
“不。”刻刀妖突然变的严肃起来，“我说的第一次见到奎狼，并不是抓捕行动结束后，是在行动开始前。当时和奎狼一起出现在非人处里的组织成员，都是因为行踪暴露被抓进非人处，而我看见他们时，几个妖警跟在身边带他们参观非人处……”
商秋云蹙眉：“你的意思是，当时非人处在游说他们背叛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