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线索很多全在禁区
找到问题的答案不是关键。
关键是要从这些问题上找到指认凶手的线索。
古词说：“妖气残留，阻止自爆，看上去都需要一些非正常的手段才能实现，我也是没有头绪，想来档案室找找看。”
“这么说，你肯定非人处里能找到答案？”商秋云摸摸下巴，“看来一定得去禁区找找了。我刚才在想书砚的话，要不留下妖气还要让大妖放弃自爆保住内丹，似乎也不是不行……”
书砚凑到她面前：“商小姐有什么看法？”
“叫我秋云就行。”商秋不能直接说，决定继续用崇凛做借口，“妖怪会法术，我记得崇凛说过有可以控制别人的法术，会不会凶手控制了小妖挖丹留下少量妖气，又控制了大妖不让他自爆内丹？”
书砚抿抿嘴，对商秋云解释道：“商……秋云，控制术是对人类施展的法术，妖怪对妖怪施展，是不会成功的。”
“嗯？”这是什么设定？之前没听说过呀！话都到这了，不能成功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禁区去，今天一整天就白费了！商秋云想都不想，直接抛出崇凛，“可崇凛就控制过妖怪啊，我见过，宠物店街上的流氓小妖……”
古词说：“那应该不是控制，实力悬殊太大，强者光是用威压就能操控弱者做出一些简单的反应……操控……”
虽然被反驳了，但古词的反应很正确。
“对了，操控……”古词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翻什么。
“哥，怎么了？”书砚绕到桌子那边去探看。
“操控术，可以操控妖怪的一种禁忌法术。”古词把找到的资料放在桌上，方便商秋云和书砚查看，“无视实力悬殊，弱者也可操控强者，就是施展后的副作用要命。”
手机上关于操控术的介绍很简单，这应该是方便大家了解的简化版，最后关于反噬的描述用了加粗的红色字体。
操控术可以没有任何障碍的控制任何妖怪，可一旦施展，必被反噬，要是实力一般的小妖根本挡不住法术反噬，就此魂飞魄散，大妖的话……
“大妖应该可以凭着自身实力硬抗下来吧？”书砚来回读了两遍手机上的资料，实在是太简单了点。
商秋云说：“硬抗……也就是说会有消耗，这种法术被列为禁忌，反噬效果一定很恐怖，凶手连续四次犯案的时间相隔都不是很长，他恢复的会不会太快了些？”
“之前我们不是怀疑凶手犯案是根据时辰地点死者属性来下手吗？这个时间看上去充裕，再加上操控术的话，又感觉不够啊……”书砚思考片刻，接着说，“如果他真的用了操控术，会不会知道怎么避开反噬？”
商秋云和书砚同时看向古词。
古词却摇头：“别看我，我不知道……”他找到的资料只是非人处用来宣传禁忌法术危害的特例，从头到尾简简单单两句话而已。
“记录着操控术的档案上一定有写。”书砚扬了扬嘴角，觉得这条线索可以和时辰那条结合起来调查，“我要去禁区。”
古词劝他冷静：“进禁区必须打申请，这份申请递交上去高层全知道你要去查什么，从他们的角度来看，自己进去查都不会让你去。”
换句话说，书砚找到的这条线索从申请打上去开始，就不属于他自己。
错了，顶多被骂两句，万一对了，可就没他什么事了……
这种事情，哪怕是古词，也不想书砚莫名其妙的受委屈。
“有没有可能……”商秋云提议，“偷偷进去查？”
书砚和古词立马摇头。
“申请批下来后会给一张门禁卡，没有这张卡进都进不去。”
“要是被发现偷溜进禁区，轻则革职，重则入狱……”
想到这些，书砚烦躁的挠了挠头：“这么多线索，就因为进不去禁区就放弃了？要不，我还是告诉上级吧？”
商秋云阻止他：“你忘了崇凛的话？我们盘了这半天，发现的这些疑点和线索，非人处一个都没注意到吗？”
古词知道商秋云在怀疑什么，他不想把嫌疑人这个帽子扣在非人处里的任何人头上，但是……
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书砚，听商小姐的吧。”古词最后还是决定保密，“禁区的事情我去想办法。”
书砚敏锐的感觉到古词情绪不对：“哥，你怎么了？”
古词微微一笑：“没事，最近熬夜太多。”
“小东西，那边不是有咖啡吗？去给漂亮小哥哥倒一杯。”
“哦，好。”
支开书砚，商秋云和古词说话可以直接些。
“我明白你不想怀疑非人处里任何人的心情，只是眼下的情况不能不防。”
“我能想明白，也能瞒住，但书砚……”古词看向书砚的背影，“这孩子的心里正邪分明，要是非人处里的人出了问题，我怕他接受不了。”
“现在勉强他接受好过以后被动接受。”商秋云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长痛不如短痛，早接受早轻松。不过他这个非正既邪的想法要不得，这个世界人和妖混在一起，哪有那么明确的正邪？身为妖警，太看重正邪之分，以后要吃苦头的。”
古词微微点头：“这次的案子是他进入非人处后第一次办案，又因为事情太大人手不足他才能独自调查。或许你说的对，长痛不如短痛，趁着这个机会，戳破他最大的幻想，于他而言不算坏事……”
书砚端着咖啡回来了，问接下来怎么办。
“禁区的事情再等等，我去想办法，你……”
“你来宠物店帮忙。”商秋云半路截胡，给书砚安排了接下来的工作。
“什么？”书砚不解，“为什么要去宠物店帮忙？”
“因为你之前怀疑我和崇凛，作为补偿，来宠物店打工……一个星期好了。”商秋云竖着食指在书砚眼前晃了晃，并告诉他，“这是崇凛的意思。”
巧了，他们从档案室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崇凛。
这让想反驳两句的书砚哑口无言，不敢说话。
第1007章 无法监控的绝世大妖
带着崇凛来档案室的人就是非人处目前最高领导，处长奎狼，本体是一只狼妖，五十多岁的样貌，头顶微秃，挺着啤酒肚，跟在崇凛身边微微弯着腰，满脸笑容有些谄媚的味道。
商秋云过去抱住崇凛的胳膊：“不是让你看店吗？”
“几点了？宠物店都关门了你还没回来，我不放心，过来看看。”崇凛对奎狼解释，“这丫头学人家写小说，就想来非人处的档案室查查法术资料，我听说档案室是对外开放的就没拦她，回头想想，她是人类，是不是没资格进入非人处的档案室？”
奎狼赶忙否认：“没有的事，商小姐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跟在奎狼身后的非人处工作人员，张嘴想要反驳两句，又觉得没必要当着外人的面让领导下不来台，又给闭上了。
“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崇凛牵着商秋云离开，全程高傲神情，看谁都用冷漠脸，仿佛整个非人处都欠他钱似的。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古词让书砚早点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然后，他跟上奎狼，小声询问崇凛的来历：“处长，这个前辈到底什么来头？我来非人处这么久，从没见过你这样……”
奎狼轻笑。
当时崇凛来非人处备档，本体这一栏没有填写，工作人员看见后和他起了争执，碰巧，奎狼那天下来巡查，撞上了。
奎狼敏锐的察觉这人不好对付，当时他对那个工作人员的不耐烦摆在了脸上，隐隐有杀意……奎狼过去了解情况，有意无意的询问崇凛从什么地方来，来本市是要做什么，得到的零散答案拼凑一下，结果把他吓了一跳，赶紧让工作人员把档案弄好，亲自送崇凛离开非人处。
关于崇凛的真实身份，奎狼猜测的答案不靠谱，他认真的核查过，甚至亲自去了一趟妖怪总盟，得到的答案比他猜测的还要吓人！
回来后，奎狼对整个非人处下令，只要崇凛不闹事，所有人都不可以去招惹他。
那家宠物店做的什么生意不光书砚知道，可处长不让管啊，谁吃饱了撑的去找麻烦？
“小词，你知道这个世界活的最久的妖怪有多少只吗？”
“不知道。”古词老实回答，这种妖不喜欢被打扰，要么隐藏在人类中，要么找了个世外桃源隐居，他们有些会在非人处里留存档案，但现居地都是假的，大多数就是口头告诉一声我还活着，档案什么的不会留存，所以具体数量根本无法统计。
“对于这种前辈，总盟和我们非人处曾想过很多种办法让他们同意接受监控，几乎每次商量都会引发冲突，真把他们惹急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总盟妥协了。”奎狼说，“他们将自己的身份留存在总盟中，再没有别的监控，任由他们在外面为所欲为。”
“这样不是很威胁？”古词蹙眉，担心道，“这样的大能不在监控中，惹了事也不用担心受到惩罚，久而久之，情况会失控的。”
奎狼带着古词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解释：“你说的对，可有什么办法呢？有那种仇视人类的前辈，一看就是出去后会找人类麻烦的人物，可我们能怎么办呢？他在总盟留下了身份，万一真遇到可以认定是他动手的情况，非人处能做的也只有上报总盟。”
“您的意思是，即便要动手也轮不到我们？”古词从没听说这个规定，今天一听，感觉非人处是妖怪总盟的小弟似的，做些跑跑腿的小事。
“如果肯定了犯人是在总盟留下身份的大妖前辈，非人处就不能出手。”奎狼仿佛看穿了古词的心思，对他解释道，“小词，不是非人处不如总盟，不配出手，和这种前辈动手死伤无法估算，总盟是要保住非人处，拿他们自己去填死伤数字。我们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妖怪和人类之间的平衡，做好了随时为和平牺牲的准备，但不能都去牺牲，留下来的人将会承受更大的责任，相比起来，如今的非人处比总盟是适合留下。”
古词沉默的跟着奎狼到了处长办公室。
接过奎狼递来的茶水，古词轻声道谢，跟着问道：“处长，这次的事件很严重，但全体出动寻找凶手的决定似乎过激了些，我一直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今天听了那些话，有些明白了……您是担心，案件是那群特别的大妖前辈犯下的？”
奎狼微微点头：“目前掌握的线索还无法确定凶手，没有确定的事情总盟也不好随意出动，我是担心，要是真是他们，拖得越久，事情会失控。”
“您就没怀疑过崇凛？”
奎狼的意思很明显了，崇凛就是那群不能招惹的大妖中其中一只，既然有所怀疑，是不是应该先排除明面上的这只？
奎狼说：“怀疑没有用啊，我总不能把崇凛抓回来审问吧？还是那句话，除非找到实证，否则不能动他们。”
“我知道了。”古词说自己会想办法继续在尸体上找线索。
“也比别把自己逼的太紧。”奎狼是看着古词进入非人处的，对他的工作能力十分赞赏，因为他的原因还特别留意书砚，“书砚那孩子怎么样？昨天的第四起案件是他发现的，怎么跑湿地公园去了？”
“您不是让非人处的妖警全体出动找线索找凶手吗？这小子跑的比谁都快，又没有目标没有计划，整天在市里瞎晃悠。”古词没说实话，瞎编了个原因，“昨天正好晃悠到湿地公园里，见到有位小姐走岔了路，好心上去提醒，没想到那人是崇凛前辈身边的那位商小姐，也没想到刚好撞见凶手行凶。”
奎狼开玩笑道：“运气不错啊！我安排他多在外面晃悠，说不定运气上来真能撞见凶手……”
“处长……”古词知道他在开玩笑，也开玩笑的冷下脸，“您买彩票从来没中过，沾上运气两个字的事情您千万别碰！”
奎狼摸着自己的啤酒肚，笑的尴尬。
第1008章 宠物店存在的意义
崇凛和商秋云回到宠物店。
“小乖乖，今天吃饱了吗？崇凛有没有故意饿你们？”进去后先和幼崽们打招呼，商秋云一个一个检查情况。
崇凛跟在身后不乐意了：“干嘛呀，你不在我就虐待它们吗？你在的时候我也是想虐待就虐待！”
“你说说你，这么大个凶神，和这群小幼崽较什么劲。”
“没它们的时候你回来第一句是问凶神大大今天过的好吗，现在你回来第一句是问小乖乖们今天吃饱了吗。”崇凛臭着脸，恶狠狠的瞪着最近的小猫妖，“这群小崽子敢和本座争宠，饿一两顿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你的这个解释。”商秋云咧嘴笑的开心，“当初让你潜入妖怪总盟了偷偷加了一份资料进去，效果很不错，看奎狼的样子已经完全被你的身份唬住了，之后我在非人处里行动会方便很多。”
“非人处里，能不去还是别去了。”崇凛探不到事件真相，只知道凶手在非人处里，他现在见谁都可疑，书砚要不是目标，他连书砚都怀疑，“我的身份给你提供了方便，同时也让你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关注你的人越多，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你还要顾虑到书砚的安危，分心分神，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凶手？”
话说的有些道理。
商秋云说：“非人处肯定还要再去，到禁区找资料的时候我得在书砚身边，别的时候……能不去就不去吧。明天书砚来店里，打工一星期，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把他的一条筋给掰弯。”
“怎么掰？弯成什么样？”
商秋云看了看店里的幼崽，轻笑：“他对宠物店非法买卖妖怪幼崽的事情还没放弃调查呢，让他看看，这家店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第二天一早，商秋云开门的时候发现书砚已经站在外面。
“小东西，我的生活作息很不健康，你没必要来这么早……”商秋云打着哈欠的样子和书砚神采奕奕的样子成鲜明对比。
“早睡早起身体好，熬夜贪睡老的早。”书砚进店后直奔角落，拿着那里的扫把开始打扫卫生，“先说好，打工可以，帮你们买卖幼崽绝对不行！还有，我在这段时间，你们别想做生意。”
商秋云眨巴着眼睛：“小东西，你是在威胁我……家崇凛吗？！”
“我不敢。”书砚老实回答，“但是搞破坏不难，你们不能因为客人最后决定不买这些幼崽了就迁怒于我吧。”
“打算搞破坏还提前告诉我，这不叫威胁吗？！”
“对了，还有一件事。”书砚根本不管商秋云怎么想的，自顾自往下说，“打工期间要是需要外出调查案件的情况，你不能阻止我离开，如果有兴趣又不危险的话，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商秋云呵呵的干笑：“听我说谢谢你……”
书砚把一楼店铺全部打扫一遍，又找来口罩和手套带着，准备把所有笼子清理一遍。
笼子里关着的妖怪幼崽不好相处，兽性未退妖性又强，面对不认识的书砚嘶牙咧嘴张牙舞爪。
书砚折腾了半天一只都没弄出来，只好转头求助商秋云。
“笼子干净着呢。”嘴上抱怨他没事找事，人还是过去帮忙抱起幼崽。
“来打工总要做点什么。”书砚是那种说好的事情一定尽力做到最好的性格，“这些笼子要经常清理，幼崽很容易生病，虽说有妖怪的血统，毕竟还小，小心没坏处。”
一个上午，书砚忙里忙外，一刻不停，吃午饭的时候才安静下来。
饭是崇凛做的，味道没的说，书砚找不到夸奖的词语，一个劲儿冲着崇凛竖拇指。
下午，古词来了。
商秋云打趣道：“干嘛，担心我把他煮来吃了吗？不对，他不能吃……打回原形磨墨写字还行。”
古词莞尔：“我是怕他给你们惹麻烦，这家宠物店在他眼里是一家违法乱纪的店，说不定准备给你们搞破坏呢。”
“他还真打算搞破坏。”并且把要搞破坏的事情提前告诉说出来了，商秋云问古词，“漂亮小哥哥，你觉得这家店怎么样？”
古词看了圈店里的妖怪幼崽，中肯的回答道：“收养这些幼崽没有错，商小姐和崇凛前辈对妖怪有恩，但买卖幼崽，于情于法，都不是好事。”
“我不卖，只送。”商秋云给古词倒了杯茶，让他坐下慢慢聊，“店里的幼崽都是因为无法化形加上妖性难寻而被抛弃的，在这个世界，兽形的妖怪有更多的规矩和限制，那些父母觉得太麻烦了，留在身边得时刻盯着，说不准哪天闯了祸他们还要连带被罚。有权有势有地位的大妖也就算了，对小妖来说，非人处的一次处罚一次案底，会彻底影响之后的生活，相对而言，丢掉一只幼崽，容易多了。”
古词叹口气，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父母抛弃自己的孩子。”
“妖怪和人类最大的不同在于人性，父母，孩子，血缘，这些东西束缚着人类，对妖怪则没多大的意义。你和书砚是精怪化形，父母都没有，不了解人类的情感也不了解妖怪的，你可怜它们，只是受到了人类世界的影响。”
“你说的对。”古词话锋一转，“但这不能成为你们买卖幼崽的理由。”
“你们兄弟两共用一根筋吗？”商秋云翻个白眼，喝口茶，接着说，“我说了，是送不是卖。”
“你们开家店，收养幼崽，然后把它们送给人类养，图什么？”说白了，古词觉得这是借口，他不相信。
“非要图点什么吗？”商秋云扬扬嘴角，“你真是被人类社会毒害惨了，凡事不沾点利益不行呗？”
古词自嘲一笑：“人形贪婪，妖怪更甚，你们说什么都不图，自己听着不觉得假吗？”
商秋云认真思考后点点头：“也对，特立独行格格不入就要经得起怀疑。”小狐狸又跑到她脚边蹭，弯腰下去将它抱起，“它们在父母身边活不下去，何不换个方式活呢？”
第1009章 规定也该与时俱进
“让它们作为人类的宠物而活吗？”
“可以这样说，也可以说成，待在合适的人类身边，吸取人类身上的七情做养料。”商秋云拿抱着的小狐妖举例，“狐妖重情，越纯粹的感情越能帮助他们化成人形，还能压制妖性，如果有这样一个人类出现，何不让小狐妖待到他身边去，人养宠物妖吸七情，互惠互利。”
古词扫视一圈店里的幼崽，感情上他赞同商秋云的决定，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各有所得，理智上，他认为这种方式存在一定的风险：“它们的妖性太强了，独自留在人类身边，一时妖性暴走控制不了，必定伤人。”
商秋云哂笑：“养宠物被抓伤咬伤不是很正常吗？它们妖性虽强，自身实力却弱，妖性暴走最严重的情况不过是撕咬一阵，对人类而言不足以致命，再说了……”商秋云走到笼子前，冲着里面关押的小虎妖龇牙咧嘴，“这些幼崽捡回来一直是崇凛在照顾，不用教太多东西，让它们明白伤了主人后果严重就行。”
古词微微摇头：“我还是觉得不靠谱……”小猫小狗当宠物养着就养着吧，老虎狮子这种的，怎么当宠物？他看了看一直跟着商秋云的小狐妖，似乎明白了，又没完全明白，“你们是怎么让这些幼崽学会伪装的？”
“发现了？”商秋云回眸一笑，“不用教，伪装是妖怪的天赋技能，当它们感觉到在人类身上可以获得养料后，自然而然的会使用伪装，它们也想留在人类身边。”
“你说的这些，似乎不难，你和崇凛前辈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它们明白不要随便伤人……它们的父母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商秋云给二人添茶，笑道：“书砚第一次来就截下我刚送出去的小猴妖，你不也认为宠物店在做非法买卖的事情吗？身为外人，将幼崽送人的举动尚可被非人处怀疑从事非法买卖，那些父母要是将自己的孩子送人，被发现了，情况可是很严重的。”
这个世界对妖怪的限制很多很苛刻。
事情被发现后，解释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哪怕是为了孩子考虑，哪怕这样做不会造成严重事故，还是会被定性为威胁人妖和谐的犯罪情况。
“说到底，遗弃幼崽是因为你们的规定太死板，人类有很多弊端，唯有一点我认为妖怪可以多学学，那就是因情而定，因为情况的特殊而决定事后的处置。”
“这样会天下大乱。”古词见识过太多徇私舞弊的事，商秋云提到的这个因情而定不是一个人决定，而当决定人多了之后必然会起争执，当发现可以编造谎言或者贿赂决定的人来改变结果后，将再无法度可言。
“妖怪要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又要重新制定只适用在妖怪身上的法律，这本身就是一个大问题。”商秋云摊开双手，一边代表人类，一边代表妖怪，双手十指交错紧握，“各遵各法，各寻各理，一旦出现人类和妖怪都牵扯其中的事件，又该如何决策呢？人类那边的法律或许只是坐几年牢，妖怪这边却是非死不可，凭什么？或者，事件的主导是人类，妖怪不过是受了人类的蛊惑，非自愿犯下罪行，结果妖怪要死人类却活着。久而久之，妖怪对人类的怨恨越积越多，你们想要的和平，还能维持多久？”
这话不光是说给古词听，更是说给在隔间里偷听的书砚听的。
商秋云又说：“既然选择要共存，那么妖怪和人类背负的承担的就该一样，为什么一定要让妖怪来维持和平？因为妖怪比人类厉害吗？历史上人杀妖的事情也不少，真要开战，你们不一定能占上风。共存的一开始妖怪就将自己的地位放在人类之上，然后以一种强者的心态要求自己克制，好像妖怪不闹事这种和平就能一直维持。事实上，每年妖怪闹事有几起？人类犯罪又有几起？非人处有存在的必要，只是严格遵守的规定也需要与时俱进，该改就改。”
古词握着茶杯沉默了半晌。
商秋云没有打扰他，让他自己想清楚，也让书砚好好想想。
过了会儿，崇凛从楼上下来。
“那小子呢？”
“隔间里呢。”
崇凛感觉到郊区有幼崽，叫上书砚一起去找回来。
商秋云让崇凛在路上给书砚灌点鸡汤，崇凛立马表示自己手艺没她好，然后安排书砚带着商秋云去找幼崽。
行吧……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
古词和他们一起出了宠物店，留他和崇凛单独在一起，他不敢……
“哥，和我们一起去找幼崽吗？”
“我还是回非人处吧，想办法偷入禁区，再试试从尸体上找线索。”古词是想回去再仔细想想商秋云的话。
“漂亮小哥哥再见，有空来店里玩。”商秋云把车钥匙丢给书砚，“快走快走，现在郊区人多着呢，幼崽受到惊吓乱咬人就不好了。”
崇凛站在门口目送三人各自离开，然后回到店里布下结界，这样就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打扰到他探查情况。
杀妖案的真相崇凛一直探查不到凶手是谁，一开始商秋云怀疑无脸男在这里，但崇凛肯定和他无关。
无脸男在鸿蒙界露面时，崇凛已经成功捕捉到无脸男的气息，他能凭着气息判断无脸男在不在同一个世界，天道也能凭着气息时刻监视他的行踪，无脸男如今已经被天道和凶神盯上了。
在这个世界崇凛无法探查到凶手，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妖怪的气息肆意释放，乱糟糟的，另一方面，他怀疑有人刻意针对自己，防的就是他探查的能力，会这样做的一定是凶手。
目前崇凛能肯定的只有凶手在非人处这一点，别的，暂无收获。
晚饭之前书砚和商秋云回来，带回一只受了惊的小熊妖。
崇凛提着后颈上二楼，一对一专属辅导，凶神特别定制款，一般人……一般妖享受不到的哟。
第1010章 不同以往的监视者
书砚在宠物店打工一星期，每天早上8点准时敲门，先把一楼店铺和关幼崽的笼子全部打扫清理一遍，然后坐在柜台后面研究杀妖案的线索。
四五天过去了，宠物店一个客人都没有。
书砚后来都没心情研究线索，频频抬头看向门口。
“看什么呢？”商秋云奇怪的问。
“这都多少天了，一个客人都没有？”
“干嘛，想搞破坏的心情这么急切吗？”
书砚瘪嘴道：“我这不是想着让它们早点找到合适的饲主嘛……”
看来那天商秋云的话他听进去了。
“没那么容易。”商秋云摆摆手，“每只妖需要的七情养料都不一样，人类中符合要求的又少，走大运才能撞见。”
“秋云……上次那只小猴妖呢？”书砚来后一直没看见小猴妖，之前听了商秋云的话，觉得自己特对不起小猴子。
“那天你走之后崇凛就把它给人类送过去了。”
“那就好……”
“别偷懒了，给它们喂吃的去。”商秋云拿过手机准备点外面。
书砚看了眼，问：“又吃外卖？除了第一天来的时候崇凛前辈下厨做饭，之后一直吃外卖……有点像前辈的手艺了……”
商秋云轻笑：“你想的真美，崇凛做的饭你是真敢吃，不怕他给你下毒吗？”
书砚拍拍胸脯：“对付我这样的小妖，下毒太浪费了！真要杀我，前辈挥挥手就行。”
“很好，很有自知之明，要保持哟。”
一人拿着东西挨个喂幼崽，一个纠结中午吃什么外卖。
“秋云，你来看看。”书砚突然喊了一声。
“怎么了？”商秋云走过去，顺着书砚手指的方向，笼子里那只乌鸦一反常态，焦躁不安的拿嘴啄铁笼，“这是在害怕什么？”回头冲着二楼叫下崇凛。
崇凛过来就看了眼：“没事，在害怕外面监视宠物店的人。”
“什么？！”
“外面有人在监视？”
“等等！”商秋云生气的仰头瞪着崇凛，“有人监视宠物店，我怎么不知道？”
崇凛说：“一直都有，是妖怪，我的身份还有宠物店一直都是非人处监视的重点。”
商秋云指着乌鸦：“一直被监视，怎么今天会反常？”
崇凛蹙眉感知了宠物店周围的气息：“今天来的这个不一样，以前没来过。”
“不对劲。”书砚看乌鸦越来越急躁，“非人处有专门监视重点对象的工作人员，专门挑选的小妖，妖气弱，不易察觉才能完成监控任务。今天的乌鸦如此害怕，来人肯定不是非人处的！”
崇凛似乎习惯了宠物店外围一直有人监视的感觉，没有觉得不对劲。
书砚了解非人处安排工作的特性，还有今天乌鸦的反常，肯定今天监视宠物店的人不是非人处的人。
商秋云立马安排崇凛探查：“不是非人处，谁会监视宠物店？”监视宠物店就是监视里面的崇凛，非人处的监视可以解释，其他人是什么情况？
“那个……我现在担心，会不会是之前调查杀妖案引来了奇怪的人？”书砚蹙眉，整个人突然变的很紧张，“他们或许不是在监视宠物店，是在监视我？”
“说起来，我都忘记问你了。”商秋云看着书砚，询问他找到监控视频来宠物店炸他们之前，都去过什么地方，从哪里入手调查过哪些事情。
书砚仔细回想，把关于杀妖案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重返案发现场，询问附近的人，调看监控……都是正常程序，非人处里照着这个流程调查的人不少，没理由特别在意书砚。
“或者在意的是你和我们接触。”崇凛探查完，开口道，“非人处也只是暗中派人监视，你光明正大进出店里和我们接触，或许有人在意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派人来调查。”
“其实想知道原因不难。”商秋云嘴角上扬，“抓住外面那人，问问呗。”
崇凛点头，出门动手。
书砚担心这样会打草惊蛇。
“崇凛什么身份？要监视他肯定调查过他，明知道派人监视会暴露却还要这样做，分明是在挑衅。”商秋云安抚着乌鸦，冷哼道，“草里有多少蛇不重要，反正出来一条杀一条。”
乌鸦的急躁渐渐平复，最后像是让商秋云放心似的轻轻啄着她的手指。
紧跟着，崇凛回来，拖着一个人。
书砚立刻用手机连上非人处的资料库，确定这人的身份。
“一只鼠妖，最新资料显示他在外卖公司做外卖配送员，没有案底。”
商秋云过去将大门关上，又走到崇凛身边观察鼠妖情况。
“他没事，我突然出现在身后吓了一跳，加上我一激动忘了收敛身上的气息，被吓晕了。”崇凛解释完蹲下，施法让鼠妖醒来。
这妖张眼看见崇凛，差点又吓晕过去，幸好商秋云及时把崇凛推开。
“是你自己都说了，还是让我们一个一个慢慢问？”商秋云微笑着给他选择，“友情提示一下，这里有你惹不起的大人物，还有一个非人处的妖警。”
鼠妖倒吸一口凉气，连滚带爬的远离三人缩在墙角处，然后开始倒豆子，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鼠妖是在昨天接到了一个特殊的订单，客户要求他今天开始藏在宠物店附近监视里面的那个男的。
什么都不用做，就是监视，记录下他一天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外出，什么时候外出的，去了什么地方。
书砚拿出妖警的气势，追问是什么人让鼠妖对崇凛进行监视。
“我不知道……”鼠妖快把头摇断了，“我真的不知道……订单是一份送药订单，我按照上面的地址把药送到了向春路三十七号，门没有关，上面有纸条写着直接进去。我原本想放下药就走，可喊了几声屋里没人回话，我就……就好奇的查看了一圈，发现屋里真的没人。”
空屋子，开着门，纸条上让配送员自己进去，鼠妖敏锐的感觉不对劲，刚想离开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第1011章 伪装探查遇袭受伤
“他让我记录宠物店里男人的情况，每天晚上9点将记录送回屋子，并让我在第三个抽屉里拿走报酬。”
没有人的空屋子里出现一个声音，对妖怪而言这不奇怪，但也不是好事！
鼠妖本不想管打算直接离开，可看见报酬后又动摇了。
用他的话来说，这件事一天的报酬够他跑一个月的配送！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让妖怪同意去做一件看上去并不危险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今天第一天监视就被发现了。
“从头到尾我都没看见人，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鼠妖双膝跪地冲着崇凛哐哐磕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见钱眼开，我错了，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崇凛啧了一声：“没说要杀你。”
但是放，肯定不行……
看鼠妖的反应，他肯定不敢回去放监视记录，不去，那个指使他做事的人有可能猜到安排失效，提高戒备。
与其让一个不知道是谁的敌人提高戒备，不如让他以为计划成功，疏于防备……
崇凛让书砚把鼠妖带回非人处：“就说他来宠物店偷东西，被抓了现行。”
“不要啊！”鼠妖哭喊着求饶，“留下案底，往后我就没法在这里待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商秋云蹲下来解释给他听：“安排你做事那人连样子都不敢让你看见，你以为自己只是在监视，万一之后的事情变的很严重呢？作为计划的一环，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书砚也有这样的猜测：“说不定今晚你去放记录的时候就会被他杀人灭口……”
鼠妖吓的抖了一下。
商秋云接着说：“到非人处去躲躲，一口咬定自己是鬼迷心窍来宠物店偷东西换钱，在非人处里绝对能保住你的小命，至于案底……有这位妖警作证，证明你不是帮凶，在意识到事情不对后前来告知我们，待一切事情调查清楚，那人也被捕后，你就是功臣，怎么会留案底呢？”
鼠妖泪眼婆娑的看向书砚：“真的？”
书砚本想说当然不是！当着他的面给犯人支招逃避惩罚，这能忍？！
在当然二字刚说完，后面的不是还没有说出来之前，崇凛一眼瞪过去，吓的书砚赶紧改口：“当然是真的。”
鼠妖这才放心同意。
商秋云将他扶起来的时候施了法，不管鼠妖进了非人处想说什么，开口一定变成我不该偷东西……
让鼠妖坐着平复下心情，商秋云还得去稳住书砚。
“你怎么能让教他说谎！”书砚被商秋云拖到隔间里，气鼓鼓的质问。
“不然呢？让他去非人处告状，说有人利用他做违法的事？”
“应当如此！”
“那我问你，报了案，他会怎么样？”
“离开回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书砚老实回答，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关键。
商秋云叹口气，对他说：“非人处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件事，那个让他做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放鼠妖回去，万一他报案的事情被那个让他做事的人知道了，杀他灭口怎么办？”
书砚：“……”
“鼠妖是见财起意，可到底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监视崇凛才第一天，完全没有成功，何必为了这么点事情就上纲上线留案底给教训？见财起意又不是人类才可以，你看鼠妖那样，过的肯定不容易，同是妖怪，你何必为难他呢？”
书砚想反驳两句，又发现自己找不到话来反驳。
商秋云拍拍他的肩膀：“换个角度看，他也是受害者，妖警的使命不光是惩戒犯罪者，也要保护好受害者吧？作为当事人，我决定不追究鼠妖监视的事情，你就别钻牛角尖了。”
书砚勉强同意了商秋云的提议，带鼠妖回非人处。
崇凛让书砚今天不用来了，明天再来，他要给宠物店重新布结界。
实际上，崇凛替商秋云伪装，到向春路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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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点。
伪装成鼠妖的商秋云进入屋子，她将手上的监视记录放在桌上，冲着没有人的屋子喊道：“今天的任务完成，明天我不去了！”
“为什么？”干瘪的声音响起。
“太危险了！你让我监视的那个不是普通的大妖，光是靠近宠物店，我就被他的气息压的喘不过气，今天差点就被发现！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过了一会儿，干瘪的声音才说道：“第三个抽屉里是明天的报酬，比今天多了一倍。”
商秋云过去打开抽屉，里面装满了现金。
难怪鼠妖会同意去监视崇凛，这个数，换谁来都心动。
伸出去拿钱的手突然缩回：“不行，不能再去了，真的不能再去了！你找别人吧，我不干了！”
说完，商秋云往屋外跑。
接下来，嘭的一声，屋门自己关上，怎么也打不开。
干瘪的声音说：“既然你不愿意替我做事，那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商秋云刚转身，眼看着一片黑雾迅速朝自己袭来。
她不知道黑雾是什么，但能感觉到危险。
没有抵抗，像真的鼠妖那样毫无防抗之力，任由黑雾笼罩住自己。
身处在黑雾中，商秋云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移动，速度很快。
接着，她的脖子被利刃划开……
鲜血涌出……
黑雾杀了人还不算完，他要彻底毁尸灭迹！
黑色的雾慢慢出现金色的丝线，丝线接触到身体，商秋云感觉到一阵灼烧的疼痛。
装死可以玩，尸体被溶解不是能玩的！
崇凛！
利用连带关系通知崇凛，凶神至，结界开，时间暂停。
抱起商秋云，解除她身上的伪装，崇凛盯着脖子上的伤口，双眼慢慢变通红。
“冷静……”商秋云用手环住他的脖子，轻声在耳边说道，“这东西监视你一定有原因，现在不能杀。”
崇凛语气凛冽如冰，还带着杀意：“不管什么原因，敢伤你，他今天非死不可。”
“那我这刀不就白挨了！”商秋云撒娇道，“我不管我不管，搞清楚了他才可以死！”
第1012章 凶手和死者都接触过的戒指
商秋云耍起脾气，崇凛几乎都会顺着她来。
反手朝着黑雾中若隐若现的人影打了发法术，抱起商秋云，划开虚空，一脚回到宠物店里。
时间暂停消失，黑雾里的人因为法术的关系，认为鼠妖已经被自己消失灭迹，不再追究。
但事情还没结束……
鼠妖不愿意继续监视，换个人去，那个崇凛太强不好监视的理由估计会再次出现，总不能来一个杀一个……
黑雾中的人影拿出手机，重新下了一份送药的订单，然后他摊开手掌，里面是一枚玉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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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秋云的伤无碍，她本身不死不灭，什么样的伤都能迅速痊愈。
崇凛摸着她已经愈合的脖子，咬着牙说一定要杀了那个混蛋。
“伪装成鼠妖去向春路接触黑雾，虽然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但能肯定他的妖气不强，手段特别，那阵黑雾不像法术，我也没有感觉到法宝的存在，似乎是他自带的某种技能。”刀不能白挨，尽量整合线索，试着锁定嫌疑人，“安排来监视你的鼠妖歇菜了，你猜他会不会重新找人来监视？”
“来一个，收拾一个，来的人多了，就有可能从他们嘴里知道有用的消息。”崇凛明白商秋云伪装鼠妖的目的，他只是担心，黑雾不会再派人来。
商秋云摇头：“不派人来暗中监视，也会想别的办法盯着你。我之前说过，既然要监视你，那么对你的身份多少有些了解。我告诉黑雾你太强不能再监视时，他并没有对你的实力提出疑问，看来了解的很清楚。知道你不好对付，还敢派人监视，其目的一定不简单，除非他确定已经暴露，否则不会停止对你的监视。”
崇凛说：“只有妖怪总盟能查到我的身份，他不是总盟的人，就是有权限在总盟查阅资料的人，这种人并不多。”
非人处的奎狼，身份地位在如今的妖怪中，可以与之相较的不超过五个，他们有一定的实力，身边还有法宝护体，再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防御，崇凛无法在短时间内探查清楚他们的情况。
“你觉得，黑雾和杀妖案的凶手，会是同一个吗？”书砚不是说过在公园看见凶手时，他被一团黑雾笼罩着吗？
商秋云蹙眉沉思片刻，给出了一个不一定的回答：“黑雾的实力其实一般，关键是他隐藏在黑雾中，身形难测。杀妖案中死掉的四只大妖，虽说因为渡劫实力大减，但和黑雾对上，还不至于伤成那样。杀妖案的关键是最后的挖丹，黑雾的妖气很弱，看上去符合我们猜测的妖气弱散的快，可是，他的妖气和当时公园里虎妖身上附带的那些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这个词用的很有意思，崇凛追问道，“哪里不一样？哪里又一样？”
商秋云想了半天，说不上来：“妖气绝对不是同一只妖留下的，我只是感觉虎妖身上留下的妖气和黑雾很像……”
“你那个漂亮哥哥不是从尸体上收集到一丝妖气吗？找机会去看看，确定一下。”崇凛说到漂亮哥哥时，语气有些别扭。
商秋云听出了这股别扭，笑着把脸凑到他眼前：“哎呀，漂亮哥哥有什么用，比我们凶神大大能打吗？有我们凶神大大的霸气吗？漂亮的看看就行，带在身边的还是要选凶神大大这种英俊霸气男子汉十足的！”
崇凛嗯了一声，骄傲的挑了挑眉，这个问题就不纠结了，继续说正事：“书砚那边，瞒着吗？”
“告诉他也没用啊，激起他妖警的荣誉感，说不定瞒着我们偷摸到向春路去。进屋的时候我探过，明明什么都没有，说话的声音和突然出现的黑雾，只能说明他极善隐藏，书砚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下场会和鼠妖一样。”
“也是，他若遇险，我们还得去救。”崇凛转身到走到桌前，把一张纸拿给商秋云，“这是今天探查时发现的东西。”
纸上是崇凛画的一枚戒指。
“看上去好像是玉的，上面的花纹很特别，探查时它突然冒了出来，绝对有特殊含义。”
“这戒指……”商秋云在湿地公园那只虎妖身上见过！
“虎妖？”崇凛不理解，虎妖是死者，他探查凶手的线索，怎么会看到虎妖身上的东西……难道这东西不是虎妖的？
商秋云仔细回想，确定是在虎妖的手上见过这种戒指：“当时的注意力在尸体上，还要想办法把线索透露给书砚，戒指……我就瞄了几眼，没有仔细看。”
“尸体送进非人处，戒指肯定也在非人处，要不要告诉书砚戒指有问题，让他去查查？”
“怎么说？”商秋云为难的摊开双手，“不能直接告诉他你能探查到关于凶手的事情，我要怎么编才能把线索编到戒指上……”难啊……
崇凛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编台词是你的强项，通个宵加个班。”
商秋云五官皱在一起，哼哼唧唧的表达抗议。
一夜无眠。
一夜也没编出说词来。
准时到店里打工的书砚，看见商秋云黑着脸从二楼下来。
“怎么了？”书砚还以为昨天的鼠妖事件在自己走后有了新发展，追着商秋云问。
“你想多了，我就是没睡好……”
书砚似乎误会了商秋云和崇凛的关系，一脸沉重的告诫商秋云要注意节制。
商秋云：“……”我没睡好是因为崇凛吗？是因为你啊！
商秋云在想怎么反驳教训书砚，却见他拿出手机说杀妖案有新线索。
凑过去看看，手机上的照片正是昨晚提到的那枚戒指！
细节比崇凛画下来的更精细，小小的戒指精雕细琢，鬼斧神工。
“这是什么？”商秋云故意提问。
“那只虎妖带在手上的戒指，尸体送回非人处的时候随身物件送去了鉴证科，我哥那边只负责验尸。戒指是昨天鉴证科送回来的，说随身物件都查了，没有发现。”书砚突然想起在调查虎妖背景时见过的那些照片，没有一张戴过这枚戒指。
第1013章 违法黑市
“你怀疑戒指不是虎妖的？”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不用自己想台词，真好！
“我看过戒指，有些年头了。”书砚不能随便将证物带出来，所以拍了张照片，“如果是虎妖的东西，他特意在那天戴上这么珍贵的东西应该有特别的意义，如果不是他的，又怎么会出现在他手上？我想查查戒指的来历。”
崇凛探查凶手时发现了同样的戒指，顺着它查下去，是条路。
商秋云询问书砚打算怎么查。
“虎妖身边的关系人全查过，我连夜翻看了所有记录，没有一个人提过戒指的存在，既然没人知道，我想从戒指入手，查查它的来历。”书砚让商秋云仔细看戒指上的花纹，“这种花纹全是手工雕刻而成，可以从手艺上找线索。”
“有道理……你知道去哪找这种手艺人吗？”
“不知道。”书砚回答的理直气壮，“所以来问你啊，你开店的，认识的人应该不少吧？”
商秋云：“……”拿她当工具人？
看在他是目标的份上，商秋云忍了。
绕到柜台后，商秋云翻来覆去找到一张名片：“手艺人的事情问他最合适，不过……”
“不过什么？”
商秋云哂笑：“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能暴露自己妖警的身份。”
书砚不明白为什么，他瞄了眼名片，只看见上面写着古董二字，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去找谁？”
“黑市，一家古董店老板。”
“黑……”书砚的惊呼生生被自己吞下，回头看看门外，确定没有外人，“你知不知道黑市是什么地方？”
商秋云挥挥手：“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让你不要暴露身份。”
黑市是一处非法买卖聚集地，有妖怪混到里面买卖违法的东西。非人处不端了黑市的唯一原因，是黑市的人类背景。
黑市是人类开办的，好像那个人类上头有关系，没妖敢动黑市，如此，非人处也不敢动。
书砚这种妖警对黑市嗤之以鼻，碍于上头关系不敢招惹，平时更是不会踏入地界一步。
商秋云现在要带书砚去黑市调查戒指，他的反应自然大了些。
“你要是为难可以不去。”商秋云笑道，“我自己去查，查到什么回头告诉你？”
书砚纠结了半天，决定一起去：“我和你一起，黑市太危险了，我能……保护你。”
“可以。”商秋云暗笑，心道你能保护我什么？她把手伸到书砚面前，“把漂亮哥哥的手机号给我。”
“干什么？”
“是你自愿和我去做违法的事情，我当然要先通知家属，免得之后出了麻烦他又怪到我头上。”
想到古词，书砚心虚了：“可不可以不告诉他？”
“不行。”
书砚乖乖交出号码，不交不行，古词又不是找不到，商秋云可以去非人处当面找他说，那样会更糟……
电话里，前因后果交代清楚，古词倒是没有反对去黑市，只是担心书砚忍不住暴露。
商秋云说带着崇凛一起去，尽量避免惹出麻烦，就算惹了，他们也会负责解决，绝不让书砚小朋友出事。
当书砚发现崇凛跟着一起去的时候，他肯定商秋云微笑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想看看他出丑的意思。
崇凛在，轮得到他来保护商秋云？！
“小朋友，一定要保护好我哟。”商秋云莞尔。
“保持冷静，热血上头我就打晕你。”崇凛警告。
“好的前辈……”书砚耷拉着脑袋跟在二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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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在一片城中村里。
要想进到黑市里，需要里面店家的名片做通行证，否则进不去。
第一次来的客人都是店家亲自带进去的，之后就要靠名片了。
书砚好奇商秋云来黑市买什么，怎么得到的名片。
“宠物店里关幼崽的笼子你擦过那么多回，没发现和一般的铁笼不一样吗？”那些幼崽都是妖怪，有些天生神力，普通的铁笼是管不住它们的。商秋云和崇凛可以在铁笼上施加法术，只是幼崽关在笼子里，说不定法术会对它们造成什么伤害。最后商秋云决定用特殊材料制造的笼子，针对妖怪的材料可不好找，好在黑市里有。
书砚回想了宠物店里的铁笼，奇怪道：“特殊吗？”
商秋云说：“这些流传下来的特殊材料已经很少了，别说你，非人处里能认出的人也没几个。妖怪决定和人类一同生活，放弃了不少……”
语气中的惋惜被书砚听出，商秋云说过很多对现状惋惜的话，他问道：“你似乎不赞同现在的和平？”
“你觉得和平？”商秋云微微摇头，“表面粉饰的和平注定不能长久，妖怪和人类之间的差距不是靠妖怪一方面的克制就能长久的。”
崇凛接过话去：“你现在不用在意这些，做好自己的事情，时间会让你看清一切。”
知道书砚是目标的同时，商秋云对他的背景做过详细了解。
这种小妖怪在和平的时间里有非人处可以依靠，可要是和平被打破呢？
人妖共存的世界，需要更多，更详细，更完善的规则，可惜这个世界还没有那么完美。或许不久后的未来，书砚这种小妖怪要面对的不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杀妖犯人，所有人类，整个世界，当这些都在排斥妖怪时，书砚他们要怎么活下去？
崇凛看向商秋云，自从无脸男出现后，她隐藏多年的柔情渐渐冲破了伪装的铁石心肠，要是以前，书砚这种小妖怪会遭遇什么样的未来，她会去想，但不会去管，毕竟拿走因果线后，这里的一切和他们就没有关系了。现在，竟想着如何提醒书砚看清世界真相，提醒他如何化解和面对危险。
说话间，三人走到一家古董店前。
大门上的牌匾就写着古董店，和商秋云那家宠物店一样，言简意赅。
进去，先看见一个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人，脸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
第1014章 黑市古董店老鹿妖
商秋云将名片递过去，那人确定了名片的真假，收起戒备，微微弯腰请三人进去。
穿过一堆琳琅满目的古董，在最里面的躺椅上见到这间古董店的老板。
书砚被他吐出的烟味呛的咳嗽。
“商小姐，黑市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崇凛也就算了，他要进来谁也拦不住，但这位……”老板用手上的长烟斗指了指书砚，“明显不是我的客人。”
商秋云哂笑道：“干嘛，给你带生意上门，你还不乐意？”
老板从头到脚打量书砚，啧啧两声：“你倒是给我带点大客户来啊，这位小哥哥明显买不起我的东西。”
书砚缓过气来，抬眼去瞧老板。
短发上挑染了亮红色，五官精致，却不是古词那种温柔感觉，他的五官很漂亮，凑在一起竟有一股邪魅，身体仿佛没有骨头一样侧躺在躺椅上，抽烟的动作懒散又带了些魅惑。
书砚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烟味的问题，他觉得一阵头晕。
崇凛过来，抬手在他面前挥了一下，头晕的感觉立马消失。
“这是……法术？”书砚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中了老板的法术，想明白后看向老板的眼神变的不太友善。
老板笑着问商秋云在哪里找到这样一个小东西：“你的品味何时变了？”他左右看看崇凛和书砚，“还是崇凛适合你。”
“谁和你一样，一辈子就守着一个？”商秋云反击，眼神玩味的看看老板，又回头去看看那个带他们进来的黑衣人，“后宫这种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后宫？你就不怕崇凛生气？”
“他不会对我生气。”
老板似乎是想确定这话，移眸看向崇凛。
“说正事。”崇凛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发表任何意见，转头对书砚解释，“他是只鹿妖，练的是魅惑，你刚才不小心中招了。”
书砚知道自己和老板的实力悬殊很大，刚才不知不觉就中招了，以防万一，也防止自己成为拖油瓶，赶紧往崇凛身边挪了两步。
老板从躺椅上坐起：“你们不像是来买东西的。”
商秋云把戒指的照片递给他：“认识这东西吗？”
“怎么？调查？”老板的眼睛只在照片上停顿了一秒，“你开的不是宠物店吗？转行啦？开侦探社？接些调查小三找猫找狗的生意？”
“这话有歧义，谁说侦探社只能调查小三？”商秋云追问他到底知不知道戒指的来历。
“我有必要告诉你答案吗？”老板不知道原因不会回答，他又把目光放到了书砚身上，“商小姐，带非人处的人来黑市，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书砚低头在身上寻找原因，来之前他特意换了衣服，话都没说，老板是怎么发现他是非人处的？
“不奇怪。”崇凛再次解释，“活了上千年的老鹿妖，闻一下就能猜到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鹿妖就鹿妖，加个老字很多余。”哼的一声，老板继续追问商秋云，“你们到底在查什么？”
“杀妖案，听说过没？”
“废话，本市的妖怪还有不知道杀妖案的吗？”
“死的都是大妖，以你的修为，说不定也在凶手的名单里，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赶紧告诉我戒指的来历！”商秋云再次把照片送到老板眼前。
老板推开她的手：“杀妖案是非人处在查，你掺和进去做什么？不会是你家崇凛也上名单了吧？”
“他敢！”商秋云翻个白眼，“本市里有可能杀死那么多大妖还挖走他们内丹的嫌疑人，崇凛高居榜首，我可不想宠物店外天天被人监视着。这口锅必须还给凶手！敢让我的人给他背锅，找到后先扒层皮！”
“你的回答不是我想听的……”
“那你想听什么？我闲着无聊非要去给非人处帮忙抓凶手吗？”
老板微微摇头，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崇凛的身份在妖怪里很尴尬吧，凶手害他被非人处盯上，你是担心他行踪暴露，招来麻烦？”
商秋云眨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暴露行踪，会怎样？”
“废话，私奔能暴露行踪吗？”
商秋云：“……”
崇凛：“……”
书砚左手锤在右掌上：“我就说他们关系不正常！”
老板替他纠错：“什么不正常，这不是很正常吗？实力强横被总盟特殊照顾的大妖爱上人类，不顾一切和她私奔，多正常的剧情。”
商秋云把脸埋到手掌里偷笑，之前见到这只老鹿妖时就感觉他脑补的思路有些偏，故意迷惑他猜测二人关系，果然朝着那方面脑补过。
而崇凛的关注点在：“私奔？本座看上谁了还需要带着她私奔吗！”特别生气的释放出杀意，吓的书砚直发抖。
“都打住！”商秋云张开双臂，阻止不和适宜的脑补谈论，她奸笑着看向老板，“不管怎么呢，你得罪崇凛了，赶紧告诉我戒指的来历，否则我让崇凛毁了这家古董店。”
玩笑归玩笑，老板心里清楚不能得罪崇凛，真毁了店又打伤自己，自己还能去非人处告状要求公平处理吗？显然不可能……
“商小姐，不是我不肯说，这枚戒指的来历或者说当初雕刻这枚戒指的人是我好友，他被人追杀数十年，如今只能隐匿踪迹保命。”老板拿着长长的烟杆敲打躺椅角，“不管你是为什么找他，为保他的安全，我不能告诉你。”
商秋云放软语气，解释道：“戒指是在第四个死者虎妖手上找到的，已经在非人处现了眼，他们追查戒指来历不过是时间问题，你觉得，凭非人处的能力，找到一个隐藏在本市的妖怪需要多久？”
老板蹙眉沉思。
商秋云接着说：“戒指明显不是死者的东西，我们只是想问问雕刻者知不知道戒指为什么出现在虎妖手上，说不定有凶手的线索，换成非人处找上门，问题就不止这些了。”
老板继续沉思，书砚没忍住，问了句：“他为什么会被追杀？被谁追杀？”
第1015章 藏匿好友牵扯大案
老板叹口气，示意身边的黑衣人去里面把东西拿出来。
“雕刻者是我一位老朋友，他的手艺冠绝人间，当年他突然找上我，请我帮忙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身，我见他神情慌张还以为他被非人处盯上了，想着让他留在我这里就行。”黑市，非人处明知道里面有违规的妖怪，却不敢进来抓。
老板重新点燃烟，一边抽一边继续说：“当时我的话还没说完，他激动的回绝，并嘱咐我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他的踪迹。我察觉事情不小，追问其原因，他只说自己接了个单子，替人雕刻出两枚玉戒指。我替他安排了躲藏的地方，又托人打听情况，那段时间有人在四处打听一个刻刀妖的线索，正是好友。几经追查，始终无法探知是谁在找他。”
商秋云摸摸下巴，思考片刻：“你是在他那里见过这枚玉戒指？”
“没错，他特意拿照片给我看过，说要是见到，立刻毁去。”
“为什么要毁？”
“戒指里藏有法术，可以操控妖怪。”
商秋云和书砚互看一眼，操控妖怪这个点，不就是之前他们的猜测吗？
“法术？他在雕刻戒指的时候在里面施展了法术？！”书砚神色凝重，“他会操控妖怪的法术？”
“小朋友，别激动。”老板冷静道，“他是一只刻刀成精，唯一的天赋就是雕刻，杀只鸡都不敢，这么高深的法术他可不会。具体情况我当时追问过，他不肯说。”
崇凛找到了重点：“你不是说他是接了单子替人雕刻玉戒指吗？或许是客人施的法。”
老板颔首：“我也是这样猜测的，加上一直没有查到是谁在寻找他，后来我就不敢再插手了。”
操控妖怪的法术被非人处列为禁术，那个客人竟然会，还在雕刻好的玉戒指上施加了操控术，好友这么紧张显然是发现了秘密，藏匿保命是因为有人要杀他，而杀他的原因，十有八九是灭口。
如果，对方是老板可以对付的人物，好友一早就告诉真相请他帮忙，选择逃避，又不肯告诉老板太多，是在保护他。
想明白这点，老板便不再追查这件事。
“突然爽快的全告诉我们，你想得到什么？”商秋云眼睛半眯，不怀好意的盯着老板，“先说好，我没钱。”
老板冲她翻白眼：“我要是为钱，你门都别想进！”跟着，他含笑看向崇凛，还开了魅惑，“我是想给大前辈留个好印象，说不定以后有事相求。”
商秋云冲过来挡住他的视线：“这是我的，别瞎想！”
此时，进去找东西的黑衣人出来了，将一小块纸递给老板。
“刻刀妖一直待在我给他安排的地方，不敢出去，拿着名片就能找到他。”老板递出去的手突然缩了回去，“商小姐，东西给你相当于我把好友的性命托付到你手上，杀妖案中出现了戒指，戒指和他有关，我是担心这件事处理不好会落到他头上……本就躲了这么些年了，最后还被冤枉成凶手，妖怪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当年把成品戒指给了客人，如今戒指牵扯进杀妖案，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我希望商小姐你们在破案的同时帮他化解多年追杀。”
商秋云从头到脚的打量老板一遍：“看不出来你对朋友这么好。”
老板轻笑：“妖怪的友谊只会出现在一种情况下，用人类的话来说，叫做生死之交，我对他好是因为他曾不要性命的救过我。”
“我喜欢这种纯粹的友谊。”商秋云接过名片，承诺一定保住刻刀妖，“就算凶手和追杀他的人不是同一个，追杀的事情我一起搞定。”
“那就谢谢前辈了。”老板特意转头冲着崇凛道谢。
“喂，是我搞定！”
“嗯，你让前辈去搞定，没毛病。”
书砚看看商秋云又看看老板，感觉这两人的脾气一样，都和小孩子似的。
那张名片握在商秋云手里，随着她说话摆动手势忽上忽下，一股黑色的烟，正悄悄靠近名片……
就在黑烟差一点接触到名片时，崇凛一个出手，将虚无缥缈没有实体的黑烟握在手上。
“早就发现你了，要不是为了抓你，不会假装看不见任由你靠近！”说着，崇凛用力回拉，黑烟另一端藏在阴暗处的人被拉了出来。
人形站稳的瞬间，身上冒出一股黑雾将他牢牢包围住。
商秋云肯定，这是向春路里那个黑雾。
书砚肯定，这是湿地公园里虎妖尸体旁出现的黑雾！
老板站起来朝着黑雾靠近两步，冷冷的笑了两声：“现在的小朋友，一个比一个胆大。来我的店，你有名片吗？”说完一挥手，一直在他身边的黑衣人闪现到黑雾面前。
那股黑雾就像人形的四肢一样，收放自如。黑衣人也不差，速度极快，狭小的店里到处是残影。
这个黑，那个更黑，观战的书砚看的眼睛疼……
“商小姐，你们好像被盯上了。”老板不高兴的瞪了眼商秋云，“还把他带到了店里。”
商秋云哂笑：“话不是这样说的。没有名片不能进黑市，我们进来靠名片，他靠的什么？潜入古董店你都没发现，被盯上的何止是我？”
“难道……”老板移眸看向商秋云手上的名片。
“刻刀妖和你关系好，这点知道的人应该不少，找刻刀妖的人找不到他的踪迹，第一反应是来你这里找线索，当然了，不能直接正面询问你，多半是派人监视着古董店，跟踪你找到刻刀妖。”商秋云用下巴指了指那边的黑雾，“这家伙就算是跟着我们来的，一直监视未曾暴露，直到名片出来他才动了。”
“就算暴露身形得罪崇凛，也要拿到名片吗……”老板双眼变红，杀气都跑了出来，“不管是什么人，今天别想离开！”
听到老板的话，黑衣人突然发力，刚才纠缠只用了三成功力，现在，招招取命！
第1016章 漏网夜妖抢名片
万万没想到，黑雾也保存了实力。
眼看占不到便宜，黑雾想逃了。
这时老板吐口烟，烟雾迅速占据整个店铺，在烟雾中，四周环境发生变化，那些古董全消失了，连家具都不见了，本来放满东西显得狭小的空间，瞬间空旷。
没有阻碍，黑衣人的速度更快！
黑雾看似吃力的抵抗，却有空弄出分身来偷袭商秋云！
书砚余光发现危险，也及时伸手想要抓住分身，但黑雾化成的分身有黑雾的特点，没有形态，他抓不住！
“小心！”
书砚抓不住，崇凛能！
就像刚才抓住黑烟一样，崇凛一手掐在分身脖子上，微微用力，整个捏碎。
没想到一个分身被打散又冒出三个分身来！
商秋云冷静观察，确定这些分身都是用黑雾凝聚而成，技能瞬发不用读条，要是能一直这样变，鬼知道会纠缠到什么时候去。
分身无孔不入，崇凛一步不敢离开商秋云身边。
“这样下去不行，直接攻击本体。”
商秋云给了建议，崇凛照办。
红线从崇凛身上冒出，迅速冲向那边颤抖的两人，又巧妙的避开了黑衣人，只攻击黑雾。
商秋云在旁边看了半天，肯定这阵黑雾并没有防御能力，凶神的红线冲过去，黑雾就算是想拦也拦不住。
红线打中人形，吐出一声闷哼。
都这样了，他还在制造分身，想抢走商秋云手上的名片！
“我答应了老板帮好友解决追杀的事情，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留下，把该说的都说了。”商秋云下令，崇凛瞬移到黑雾面前，伸手抓人。
没有崇凛护着，分身抓到机会接近商秋云。此时她身边的书砚拦不住黑雾，老板的能力不适合交手作战，商秋云孤立无援。
“好歹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多少学了些法术的。”说话间，商秋云反手，一巴掌把分身给打散了！
书砚看的目瞪口呆，老板也愣住了。
商秋云将名片放好，扭着手腕，主动找分身扇巴掌，顺便，问了下老板知不知道这家伙的来历。
“他是夜妖。”老板还真认识，“大概五十年前，非人处大肆搜捕夜妖，抓了不少，现在还关在牢里呢。”
商秋云不解：“为什么要关起来？”
书砚解释道：“夜妖是靠吸食人血为生，五十年前出现过夜妖大肆捕猎人类的事情，非人处奉命捉拿。由于吸食人血是他们种族的特性，改不了也控制不住，非人处就将所有夜妖关押，放任他们在外面，迟早闹出大事。夜妖被关押，除了没有自由，别的一切照旧，也可以说是换了个地方让他们生活。”
商秋云心想，非人处还没有是丧心病狂到灭了整个种族。她收拾完所有分身，黑雾人形又被崇凛缠上，这下是真没精力再造分身了。
“全部关押，他又是怎么回事？逃出来的？”
“应该是当年的漏网之鱼。”老板说，“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被非人处关押的妖怪，有逃出来的。”
夜妖实力并不强，巧妙的是他对黑雾的操控，换个人上前纠缠，这么长时间应该被压制了，可惜现在动手的人是崇凛。
要不是想着抓活的，崇凛一巴掌能拍死他！
“看来那张名片很重要，你是非要找到那只刻刀妖不可？”崇凛冷哼，“看来你知道的情况比我们想的更多。”
夜妖全程没说一个词，发现不能再偷袭商秋云后已经在想办法离开这里了，可惜，老板弄出来的这个空间他没有能力破开！
老板感觉到夜妖在尝试破开空间，他告诉商秋云夜妖想跑了：“空间存在的时间有限，以他的能力，没有空间禁制，很可能逃走。”
商秋云也担心夜妖那种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隐匿能力，思考片刻，决定冒险，让崇凛打伤夜妖将其抓获……伤，她有办法治。
二人之间有连带关系，不需要多言，崇凛明白商秋云的意思。
夜妖被黑线围住，不给他找寻逃脱机会，崇凛迅速对黑雾里的人形发动进攻。
千钧一发之际，夜妖身边的空间被人从外面暴力撕开一个口子。
“怎么回事？”商秋云惊叹，撕裂空间，这个世界有人或者妖能做到这个？！
空间是老板弄出来的，他想修补，竟在两秒后角力失败遭到反噬：“空间要破了！”
黑衣人瞬移到老板身边接住他，反噬严重，老板伤的不轻。
崇凛召唤红线堵住空间裂口，可惜速度慢了一步，裂口里伸出一只手抓住夜妖，要将他拉走！
好不容易出一次手，被人半路截胡，更重要的是，夜妖之前伤了商秋云！
凶神怒了！
一阵金光在红线上闪过，提升速度的同时让红线变的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此时夜妖的身体几乎全被拉进了空间裂口，眼看就要成功逃脱……
最后瞬间，凶神红线切下了夜妖的右臂，可惜，还是被他逃了……
老板制造的空间随即消失，古董店恢复成本来的样子。
商秋云赶紧过来安抚崇凛，他生气暴走把店里的东西都毁了没钱赔的呀！
书砚也第一时间冲到夜妖消失的地方，想找找有没有线索留下。他看见夜妖那只胳膊，又看见了手指上的戒指。
“玉戒指！”
调出手机上的照片对比，一模一样的玉戒指……
老板在黑衣人的搀扶下靠过来：“当年他一共雕刻了两枚玉戒指，非人处里一枚，这里一枚，都在了。”
崇凛粗暴的撕扯断臂，只将戒指好好的拿起。
两枚戒指，花纹一样，雕刻手艺看的出也是一样。
“一枚带在死者手上，一枚带在要找刻刀妖的夜妖手上，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崇凛回头询问商秋云。
“不知道。”这中间又是杀妖案的凶手又是被追杀的刻刀妖，要把他们连起来好像很复杂，又好像很简单……还是别轻易下结论，找到刻刀妖再说。
拿到名片，夜妖跑了，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
商秋云觉得古董店不安全，提醒老板躲一躲。
第1017章
黑衣人搀扶着老板坐在躺椅上。
“商小姐，你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商秋云让崇凛带着书砚先出去，崇凛要走，老板拦不住。
“话不是这样说的。”商秋云走到老板面前，莞尔一笑，“或许夜妖是跟着我们进来黑市找到古董店，但他的目标是你的好友，这次的麻烦不能全算在我头上吧？”
老板和商秋云打过几次交道，知道斗嘴自己占不到上风，动手又打不过崇凛。他们来询问戒指的事情，不是自己想明白了都告诉他们，更多的原因是不能不说……
妖怪的世界，弱肉强食……
“你承认有责任就行，多少无所谓。”老板捡起自己的长烟杆，往里面放烟草，“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刻刀妖那边发生任何事情我都能知道，你可是答应我会解决追杀的事。”
原来是说这个……
“说话算话。”这件事商秋云是认真的，不忽悠人。
老板盯着商秋云，似乎在分辨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一会儿后，摆摆手：“不留你吃饭了。”
黑市不要久留，他们还带着一个妖警。
道别后，三人回到宠物店。
书砚独自在一旁蹙眉纠结，思考夜妖的事情要不要上报。
商秋云暂时顾不上他，眼下的关键是名片。
崇凛在名片上发现了传送法术，启动后应该就能传送到刻刀妖所在的地方，只是法术需要正确方法启动，否则刻刀妖会感应到有人强行破除法术传送到他身边去。
他在躲追杀呢，误会强行过去的人是杀他的人，跑了，可就难找了……
“那只老鹿妖……怎么没说法术的事情！”现在回黑市找他不可能了，古董店被袭击，所有进入黑市的古董店名片失效，暂时，去不了了。
崇凛让她稍安勿躁：“一个小法术而已，不难。”说完准备强破！
商秋云赶紧抓住他的手：“别！戒指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不能让刻刀妖跑掉，你没见过他，无法追踪。”
法术不算厉害，只要找到正确启动的方法就行。
商秋云决定明天和书砚再去非人处档案室找找，这种级别的传送法术，不至于放在禁区里吧？
“书砚那边，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吧。”崇凛收敛气息，找书砚灌鸡汤去，顺便告诫他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夜妖身后还有人，知道了就该都挖出来。
另外……
夜妖今天应该注意到了书砚，非人处妖警的身份是他唯一的庇护，书砚保密，非人处没有行动，夜妖才会顾忌身份暂时不动他。
戒指的线索和杀妖案有关，杀妖案和一只逃脱追捕的夜妖比，书砚分得清轻重。
“我明白了前辈，今天的事情我会暂时保密。”书砚又问了句，“可以告诉我哥吗？”
“可以。”商秋云此时过来，不反对把事情告诉古词，“非人处里有些事情需要他帮忙，同步信息更方便。”
“行，那我今天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接你到非人处。”
商秋云愣了一下：“干嘛要来接我？我认识路，自己去就行。”
书砚摇头，严肃的说不行：“东西没抢到，手还丢了一只，以夜妖的能力，找人报复不可能找古董店老板，更不可能找崇凛前辈，只能来找你这个人类！以防万一，这段时间不能单独出门，一定要出去，崇凛前辈和我必须有一个陪着你。”
商秋云摊开手掌放在书砚面前：“我可是扇过夜妖分身的人！”
书砚颔首肯定了这个事实，但坚持不让商秋云一个人单独行动：“救夜妖那人可是能撕开空间的，你也能扇死他吗？”
“这……”
“就这么定了，明天见。”
崇凛把夜妖留下的戒指给书砚，让他带回非人处存放，说什么放在他这里容易说不清楚。
书砚想到戒指是从黑市里带出来了，心道的确容易说不清，就准备带回去交给古词，让他想办法弄进证物里先封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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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非人处档案室。
古词忙完手上的事情立刻到档案室找商秋云。
“目前的情况来看，夜妖或许和杀妖案有关。”拥有同样的戒指不会是偶然，古词也调查了夜妖的资料，当年追捕夜妖行动，有漏网之鱼并不奇怪，怪在这些年一起夜妖吸食人血的案件都没有，“吸食人血是夜妖种族的天性，他们克制不住。在外的夜妖是怎么活下来的？”
商秋云倒是觉得没必要纠结这个问题：“吸食人血才能活，没说必须从活人身上吸食，进医院血库里偷两袋血不就行了？”人类医院血库被偷，惊动不到非人处。
“我哥的意思是，他躲在什么地方？怎么活下来的。”书砚补充了问题，“非人处知道有漏网之鱼，这些年对夜妖的追捕其实没有完全解除，我们见到的那只，一旦被非人处知道他的存在，肯定会全力搜捕。夜妖嗜血，妖怪敏锐的嗅觉一闻就知道他是夜妖，古董店那个鹿妖老板就是这样确定他身份的。如今妖怪人类混在一起，夜妖不可能通过伪装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街上，这些年他会躲在什么地方？”
不夸张的说，市里的所有地方都有非人处的监控，一两次能让夜妖隐匿逃走，几十年不可能完全没有发现他。
“夜妖身上都有那种黑雾吗？”
“从没见过。”古词和书砚异口同声的肯定。
“他隐匿的办法应该和黑雾有关，光明正大站在街上不至于，偷偷摸摸暗夜行动，加上黑雾的隐藏，说不定真能躲开你们非人处的监视。又或者……昨天不是有人撕开空间救走他吗？说明他不是独自行动，身边有人护着，帮忙抹去存在痕迹。”商秋云需要一点一点的将凶手在非人处的事情透露给书砚，不能直接说，找到机会慢慢透露。
已知的情况无法准确对夜妖做出评价，古词认为，他既然在追寻刻刀妖，手上又有另一枚戒指，接下来的调查还会遇见。
“刻刀妖那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接触？”
“正在想办法呢。”商秋云扬了扬手上的资料，“漂亮小哥哥，来都来了，一起找吧。”
第1018章
好消息。
名片上法阵开启的正确办法真的在档案室里找到了。
坏消息。
即便是崇凛出手，开启法阵也需要一段时间，类似于技能读条。
“具体要读多久？”商秋云看着法阵上缓慢亮起的光芒，吐槽乌龟爬的都比亮的快。
“只能估算出大概时间。”崇凛也没辙，这个法阵并不厉害，书砚来全力一击都能强行开启，但说到正确启动方式，那就复杂了……
“老鹿妖为了保住朋友，煞费苦心啊。”商秋云啧啧摇头，“如果名片来历不正，看见上面一击必破的法阵，没人会去找正确开启方式。强攻法阵，刻刀妖那边立马会有感应，在传送过去找到他之前，早跑没影了。”
崇凛颔首：“类似于警报。”
现在，他们只能乖乖等法阵自己开启。
商秋云还以为书砚的急性子第二天来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暴躁，没想到他挺冷静的，还让商秋云教他法术。
“我？教你法术？”商秋云端牛奶的手停在空中，“你找错人了吧？”不应该找崇凛教吗？
书砚说：“崇凛前辈的等级太高了，我这个小号学不了那么高级的技能，再说了，我也没那个天赋……你是人类，你能掌握的法术应该不难学，效果也不错，适合我。”
这时崇凛端着面包煎蛋过来，说商秋云的法术书砚学不了。
“为什么学不了？”
关于昨天商秋云展现的法术，他们晚上商量出借口，就说商秋云不会法术，昨天那个是崇凛的技能。
简单解释一遍，书砚明白颔首：“也就是说，秋云一点法术都不会，前辈担心她遇到危险自己又不能及时出现化解，所以在她身上打入了您的妖气，遇到危险时妖气会自行涌出保护秋云……”
书砚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方法，但他还是深信不疑，因为崇凛这样的大能不是他能理解的存在，有点匪夷所思的能力没什么奇怪的。
“你倒是提醒了我。”商秋云把甜酱抹在面包上，抹好的第一块递给了崇凛，“你在学校里学过什么保命的技能吗？还有你本身有什么特殊的技能吗？”
“妖警学校和人类的警察学校不一样，不教格斗技巧，因为每个妖警的种族天赋不一样，战斗一类的课程我们都是一对一教学，最大化激发学员的天赋。”
“你呢？什么天赋？”商秋云想象不出一个砚台用什么和别人打架。
“我没有天赋。”书砚说的时候竟然是从一种自豪的口吻，“我是非人处中唯一一个没有战斗天赋的妖警！是妖警学校首例格斗类评分为零也能顺利毕业的学生！”
商秋云和崇凛无语的看着他。
“你在自豪个什么劲儿？”
“这样都能让你毕业，你哥给学校塞钱了？！”
书砚是妖警，不是坐在非人处里等妖怪上门说明来意后帮忙想办法解决困难的专员，外出调查，追击罪犯，和罪犯格斗，没有点能力傍身，他和那些千里送人头的有什么区别！
“漂亮哥哥不反对你当妖警？”不应该吧，古词那么紧张他，怎么还让他做这么危险的工作……
书砚叹口气：“当然反对过，我花了大功夫才让他松口……毕业后进入非人处，他偷偷的找过上面，希望他们帮忙照顾我，最好别让我出外勤，所以进了非人处这么久，杀妖案才是我第一次正经办案。”
“你……”商秋云放下手上的东西，严肃的问书砚，“妖警对你而言太危险了，你要坚持梦想就没想想怎样保住自己的命吗？”
“想过了啊，这不是请你教我法术嘛。”书砚也不奢求自己能有多厉害，就像商秋云说的，能保命就行，问题是，适合他这种小妖怪学习的法术太少了，而且很鸡肋，对妖警这个职业而言，完全没有学习的意义和必要。
商秋云觉得他这话说的不对：“小妖怪可以学习的法术怎么就没有意义了？”
“不能抗不能打的，有什么意义？”
“你呀……小狐狸，过来。”商秋云把店里一直放养的那只小狐狸叫过来，“去，把街上所有的小妖怪都叫过来。”
这条街的妖怪不少，当时崇凛出现吓跑了不少，现在还留在这里的和宠物店关系都不错，偶尔还会给商秋云这个人类投喂些好吃的。
这些妖怪，就是书砚最好的老师。
“崇凛，你去上面待着，别下来制造恐慌。书砚，把今天停业的牌子挂出去。”
崇凛照做离开，书砚一边照做一边问她要干什么。
“给你找老师，进行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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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店在的街道很老旧，在这里住着的妖怪多是喜静的。
小狐狸出去挨家挨户通知，很快，所有妖怪都进了宠物店。
“秋云小姐，叫我们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商秋云把书砚推出去：“请各位来是想拜托你们帮帮忙。这小子，是非人处里的妖警，史无前例第一个砚台精妖警。大家都知道，这样的小妖怪不具备战斗能力，妖警的工作太危险了，我想请大家帮忙教他两招保命的技能。”
这些妖怪听说书砚的身份立马起了兴趣。
“砚台啊……竟然能当妖警，难得难得。”
“小东西长的还挺不错……”
“妖警多危险啊，不如来这里和我们一起开店过日子。”
面对遵纪守法的妖怪，书砚脸都不会黑一下，明明已经被他们问的很烦了，还要客客气气的回答他们的问题。
“秋云小姐。”一只雀妖从人群里退出，站到商秋云身边，“这小子能进非人处当妖警，有背景吧？”
“为什么这么问？”
雀妖说：“妖警学校入学条件极为苛刻，砚台精这种不具备战斗能力的妖怪根本进不去，能毕业，能进非人处，没有背景没人帮忙，不可能的。”
这点，商秋云在知道妖警学校的特点后也怀疑过，她怀疑是古词动了手脚。
不是说古词反对书砚当妖警吗？
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会招来书砚更强烈的反抗，不如顺着他，让他成为妖警，再从身边人下手堵死他真正成为妖警的路。
梦想和希望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一过，便永远只是梦想。
第1019章
让书砚跟着这群小妖怪学习，他不服气。
商秋云察觉到，和他打赌：“反正名片上的传送法术还需要时间启动，你跟着他们学习一星期，一星期后要还是觉得没用，我让崇凛教你一招。”商秋云想了想，加重赌注，“这一招你一定能学会，可以发挥出三成功力。”
“三成？有什么用？”书砚一脸嫌弃。
商秋云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崇凛的法术，三成，非人处里一半的人都接不住这招！”
这样说，书砚就有兴趣了。
“好，那就学一星期。”
“别急，听我说完。”商秋云哂笑道，“如果一星期之后你觉得有效果，那就要答应我三件事。放心，不违法，也不会让你违规，我保证是三件光明磊落的事情。”
书砚很认真的考虑了一晚上，第二天来答应了这个赌约。
之后一星期，书砚四处串门。
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后面主动请教，一星期时间还没过，书砚已经认输了。
“这么快就认输？不再等等？”商秋云撸着狐狸喝茶，轻笑询问书砚这段时间的感悟。
书砚坐在小桌另一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斟酌一阵后才开口：“我以前一直以为和平年代才是小妖怪们活下去的唯一原因，弱小无助的他们不可能在战争中存活，这几天，见识了太多稀奇古怪，乍一看没什么用，没想到效果出奇好的保命的方法。”他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思，“不夸张的说，真的出现战争，打的昏天黑地那种，最后活下来的不是实力强横的大妖，而是他们这种利用自身弱小来保命的小妖怪。”
商秋云说：“不说全面战争了，随便一个冲突，像崇凛这样的人只会出手，不死不休。小妖怪不可能冲上去打，本身又没有防御的能力，只要目标不是他们，一定有机会逃走活命。你在非人处里接触的不会只是小偷小摸没有危险的事，动脑你行，调查你行，但没人能保证你在调查过程中不会遇到危险，以前你对危险理解只有逃命两个字，可怎么逃，怎么才能保住命，你一点想法都没有，遇到崇凛这样的……不，哪怕是遇到这样一只妖兽，你都不一定能逃走哦。”商秋云指了指腿上的小狐妖，“这条街的小妖怪敢生活在崇凛身边，不光是因为崇凛对他们没有恶意，就算现在崇凛发疯大开杀戒，街上的小妖怪成功被他杀死的不会超过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
书砚不怀疑这个数字。
这几天他见识了太多方法，挖地道的就有三个，崇凛的气息一旦变的危险，他们立马逃到三条街外。
还有雀妖这种本体能飞的妖怪，变回去飞走，扫把精将本体变成一截和手指差不多的枯枝，稍微大点的风都能把他吹跑……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方法。
小妖怪实力不强，妖气也弱，逃走活命的机会有很多，实在走不掉的，藏在危险范围内也不易察觉。
书砚的本体是砚台，修炼成精化成人形，一般水火攻击对他无效，遇到危险往地方一趟，伪装成石头也能躲过去。
从他化形起，先有古词照顾着，后到了学校和非人处，身边都是些主张正面硬刚的妖，他根本不知道小妖怪在遇到危险时要怎么活下去。
商秋云的赌注稳赢不输，唯一担心的是书砚转变不过来，认为小妖怪的这些方法是懦弱无能的表现，身为妖警的他不屑向他们学习……好在这小东西没被热血冲昏头，没有嫌弃自己的弱小。
“这个赌算我输了，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
“别急，等我想到了会告诉你的。”
“你可是说过，不会让我做违规违法的事。”商秋云的某些举动让书砚不安，故意提醒她。
“违规违法的事情我让崇凛做不好吗？让妖警来，不怕被你反水吗？”商秋云摆摆手，笑着让他放心，“顶多是让你他跑腿，排队买点东西。”
换成平时，排两三个小时的队也没什么，这不是有个杀妖案还没结束吗，书砚怕耽误正事，和商秋云商量最近不兑现赌约。
“可以。”商秋云答应了，并告诉他，“还记得之前推算的杀妖时间吗？如果没有猜错，三天后会有连续五天的属水时间，凶手要真是按照这个方法在杀妖，五天之内他一定会再次犯下罪行，而且，这是最后一个了，杀齐五行，凶手的目的达成，若还是抓不到他，恐怕就没机会了。”
书砚在心里默算推演了时间五行，和商秋云说的一样。
“那怎么办？时间五行的猜测非人处里没人发现，想要提前部署，就得告诉他们这点！”
“我就是让你去告诉非人处。”商秋云无奈叹气，“之前不让你暴露是怕凶手在非人处里安插眼线，知道自己露馅后会收手藏匿起来，到时候想抓他就更难了，同时，我也希望你们非人处有人能发现五行线索，可都这时候了，非人处一群人还在瞎忙活，没救了……”
书砚冷静下来想了想，问道：“我就这样直接把猜测说出来？让他们在之后的水日内守好属水的大妖，等凶手自投罗网？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他们会照办吗？”
商秋云肯定的说了个难字，然后又说道：“现在不是让他们相信，而是让他们赶紧行动，就算猜错了又怎样？加几天班能有什么损失？回去后你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们同意把大妖保护起来。”
书砚蹙眉自己想了几个办法，结果都不如人意，于是他询问商秋云自己应该怎么做。
“把非人处里所有有权力的人都叫到一起，哪怕是个小组长，当着他们的面将猜测告知，并将你之前核查的结果一并告知，要求他们立马调查属水又符合刚渡大劫条件的大妖都有那些，分别派人过去守着。”商秋云提醒书砚，“注意，不是请求，是要求，你的语气必须要重，一旦有人反驳你的话，不管他说了什么，你只需要反问他们有何损失，别的什么都不要说。”
第1020章
调查杀妖案，非人处里一直没有进展，所有妖警没日没夜的在街上巡逻，连要找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白白浪费时间。
现在，有一个猜测，有一条线索，他们没有不跟的理由。就算猜测错了，没有收获，也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浪费时间，又能怎么样？
“为什么要把所有有权力的人叫到一起再说？”书砚唯一想不通的是这点。
商秋云说道：“这样才会有人帮你说话，即便只有一个支持你的想法，当场帮你说话，也好过你一个一个的汇报，一个一个的听他们的意见再反驳再劝说，再等他们同意……三天时间不长，还要布置安排，你哪来那么多时间和当官的纠缠？”
书砚颔首，明白了。
“明白了就快去，我给你哥打电话，让他在高层中间帮忙劝说两句。”
书砚走后，崇凛从二楼下来。
“其实你应该让他一个一个去汇报，反对的人就有概率是凶手，我们可以着重调查。”崇凛坐到书砚的位置上，说了自己的意见。
商秋云摇摇头：“太耽误时间了，况且，凶手不一定会反对书砚提出的安排。如今，还剩一个内丹，冒多大的险他都会动手。我故意让书砚把情况传遍非人处，不是为了找到凶手，反而，我想让他出手，在非人处的精心安排保护下出手，能不能全身而退是一个问题，时间如此仓促，凶手会留下更多的线索。”
“线索是为了找到凶手，你多此一举，有必要吗？”
“凶神大大，我们不是要找凶手，是为了帮书砚完成夙愿成功收回因果线……抓凶手还不容易？你弄几个分身分别守着他的目标，总能猜对一个撞上，可这样不算完成了夙愿。”
五行的线索是商秋云发现的，书砚是听了她的话才往这个方面追查，他成功说服了非人处布局抓到了凶手，可算下来他在这件案子里的作用并不大，万一，夙愿不算完成怎么办？商秋云和崇凛还得等到下一个大案出现吗？
这个世界对妖怪的限制太多了，还有非人处这样的机构维持法度，下一个大案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出现……
“还有……”商秋云扭头看向崇凛，“凶神大大，我们要找的东西你拿到了吗？”
书砚的因果线只是来这个世界完成两件事情中的一件，另一件是找到可以制造无脸男那个罗盘的材料。
崇凛探过，东西就在非人处里，他也偷偷潜进去找过，找了整整三遍，愣是没找到！
提到这件事崇凛就郁闷：“东西肯定在非人处里，但我找不到……”
商秋云想过，崇凛找不到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东西被一种特殊的方法隐藏了起来，这也是她想进禁区查看的原因，毕竟整个非人处，只有禁区内有可能利用特殊方法存放某种东西。第二，东西被人收藏在身上，用自身做屏障，阻止崇凛找到那件东西。
“杀妖案就此了结，进禁区的计划就要终止，让事情继续发展，情况越来越严重，哪怕是奎狼这个级别的人物也不能继续坐在办公室里躲清闲，尽量调动所有人，你才有机会感应到他们身上有没有藏东西。”
崇凛对商秋云的安排没有意义，并顺着计划决定先排除一波人：“书砚要是成功，非人处这次会动用不少人，高度戒备的五天监守，我能把所有人出动的人都调查一遍。”
“就看非人处能确定几个符合条件的大妖了。”商秋云让崇凛下午陪自己去趟非人处，表面是说进档案室查资料，实则看看书砚有没有成功，没有，再想别的办法，要是成功了，趁机要求一起行动。
有个厉害的人物免费帮忙，奎狼应该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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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非人处时，见各个神色慌张如临大敌，低头疾走对身边人招呼都不敢打一个。
往常来，总有人热情上前迎接崇凛大驾，今天应该没这个待遇啰……
“崇凛前辈，商小姐。”
刚还在想不会有人上来招呼，下一秒古词就走了过来。
“看这样子，书砚成功了？”
对凶手最后一个目标进行全方位监护的计划，是商秋云让书砚回来转达的，跟着用电话联系上古词，让他帮忙在高层吹风。
“不容易。”想起刚才会上的对峙，古词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支持书砚的人不少，但反对的那几个位高权重，几乎能一句话否定整个计划。”说话时，带着二人往档案室走去。
在非人处里讨论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古词的办公室不是最好选择，档案室反而更安全。
为了确保里面的档案安全，布置了好几个法阵，地方又大，不容易被人靠近偷听。
进了档案室，崇凛才询问书砚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古词叹口气，说没有说服：“他们同意派人监护目标，但要书砚立下军令状，如果此举扑空，没有抓到凶手，书砚自动辞去妖警职位，离开非人处。”
商秋云蹙眉，双手紧握。她让书砚态度坚决要求非人处行动，是考虑到时间紧迫，没功夫走流程等批复，没想到非人处里这些高管，竟为一件即便猜错也不过是浪费点时间的事情让书砚辞职！
崇凛追问：“书砚答应了？”
古词无奈道：“不答应，他们就不派人。”
“书砚是怎么跟他们说的？他们不同意的理由是什么？”商秋云的声音有些发颤，气的。
“不同意的理由是书砚所讲只是猜测，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凶手是安排推测那些在杀妖。”古词提到这点也握着拳头敲在桌上，“他们明知道非人处是在浪费时间，却不同意把这个浪费放到另一个有可能抓到凶手的地方去，宁愿让所有妖警在街上瞎晃！”
会上，书砚听明白他们的意思后把椅子都给踹翻了。
但凡有另一条线索，他的提议不被采纳还能理解，眼下根本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凶手，明明有一条可以追查的线索，一句没有证据浪费时间就给驳回了。
最可爱的是，他们以为自己让人去街上瞎晃不算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