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世界崩塌
商秋云用煞气引起小姑娘的注意，然后和她交谈吸引她的注意力，崇凛则趁机绕到了她身后。
怨气此时主要提防的是正面的商秋云，背后，出现了漏洞。
在商秋云的话刚说完时，崇凛已经突破怨气掐住了小姑娘的脖子。
紧跟着，商秋云瞬间移动过去，将手放在小姑娘的胸口处。
“放开我！这是我的东西，你不可以拿走！”
意图暴露，但是没关系，时间已经足够商秋云强行拽走因果线。
红色的因果线从小姑娘的魂体中被拽了出来，商秋云能感觉到它在反抗。
强行动手的情况，在漫长的岁月中仅出现过去两次，商秋云自己都不确定，这算不算正常……
在怨气压制煞气之前，在小姑娘挣脱崇凛的控制之前，商秋云将整根因果线拉了出来。
那瞬间，世界仿佛又被按了暂停键，这回能参考的景象人物是怨气和小姑娘本人。
怨气浮空不动，小姑娘挣扎的四肢悬空着，愤怒还有痛苦使五官扭曲。
过了三秒，世界再次崩塌，这回是真的，世界崩塌……
崇凛感觉到自己可以轻松召唤凶神的煞气，还有红线，他用煞气和红线设了个结界。
二人从里面看向外面，看见怨气慢慢消散，看见小姑娘的魂体被分解成了烟雾，飘飘散散，再无踪迹。
然后是他们身上的衣服，书中世界的衣服也消散了，露出本来的着装。
最后是那对婚戒……
崇凛试着用煞气将它们保留下来，没想到成功了。
“你留它们做什么？”商秋云好奇询问。
“纪念品啊。”每去一个世界，商秋云都会带一个纪念品回去，家里放不下了，崇凛就帮她挑选时间久远的转移到自己的空间放置，崇凛可惜说道，“只能留下一个。”
商秋云咂嘴遗憾：“早知道这样，当时选婚戒的时候我就该选那颗鸽子蛋！”
再想想，半山腰别墅里那么多古董，真可惜……
“走吧。”崇凛指着那边出现的时空通道，“先消除因果线，再谈别的。”
“等等……”商秋云说，“因果线的事情别告诉天道……”
一根因果线就能创造一个世界，还是天道一时之间束手无策的世界，当然了，过段时间他肯定能找到分权控制的办法，现在的问题是，因果线里的力量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商秋云说：“因果线的事他有保留，既然不想让我知道，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崇凛不这样认为：“不应该是发现他撒谎隐瞒后，拿着铁证去揍他吗？”
“这样还怎么查清所有？”商秋云哂笑道，“让他知道我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岂不是给他机会去掩盖，去藏匿，去阻拦我查明真相的脚步？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正常，才会放松警惕。”
“有道理……”崇凛有些担心，毕竟商秋云对上的是天道，“照你这样说，我也不能在你身边表现出异常……出现危险，我要是不在，不能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
商秋云让他放心：“本公主可是女主角，演技超级棒，除非到了最后要摊牌动手，他没有理由对我制造危险。”
二人踏入时空通道离开，身后的白色空间如同一个玻璃瓶被用力打碎般，支离破碎。
第992章 我要分手
出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天道的背影。
商秋云左右确定，这里是天道送她进书中世界的地方，那天道怎么会来这里？调查书中的情况吗？
“天道小哥哥？”
听见商秋云的声音，天道立马转身，看见崇凛在她身边时，脸上才露出惊恐的表情。
“这么快就带出来了吗？！”天道惊呼，“你才进去一分钟！”
商秋云和崇凛互相看看，他们知道每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但书中世界这个也太快了吧……
“你确定我才进去一分钟？里面起码过了七八个月吧……”
“我刚送你进去，准备回去全面调查书中世界的情况，这才转身走两步，你们就出来了……”天道检查商秋云身上有没有受伤，“不管怎么样，出来就好，不过书中世界的情况还是要掌握的，待我回去……”
天道的话突然停止，他看着商秋云身边慢慢浮现的东西：“那是什么？”
商秋云和崇凛转身去看，一本破破烂烂的小说凭空出现，晃晃悠悠的飘到商秋云手上。
这是……
给她的意思吗？
书的封面什么都没有，随便翻开一页，上面的内容好像是商秋云和崇凛在书中世界发生的故事。
那些不按照原剧情进行的部分也被改成了他们做过的事情。
商秋云指着一段对话递给崇凛瞧：“我们说过的话……”关于如何逃离书中世界的对话，原原本本的记录在书中。
崇凛说：“书中世界本来就是作者利用小说创造的世界，作者魂飞魄散后世界崩塌，应该是重新变成了这本小说，至于内容……作者很喜欢你这个女主，给你加了半本书的戏，说不定还命令小说将之前你的表现全记录了下来，准备改女主的设定了……”
“反正作者已经魂飞魄散，书中世界也崩塌了，记录了什么不重要……倒是这个小说，给我研究一下吧……”说着，天道伸手想拿走小说。
商秋云将书抱在怀里：“不给！这本小说被我封印了，谁也不许看！”如果书里真记录了商秋云和崇凛的每一次对话，那绝对不能让天道看见……为了转移话题，商秋云硬生生把分手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指着崇凛，对天道说：“我现在要说一件比小说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要和凶神分手！”
崇凛：“……”
天道：“？？？”
崇凛明白商秋云的意思，没看透小公主是在报复，还委屈的问：“不是和好了吗？为什么要分手？！”
天道完全被这个八卦吸引住，左右来回的看，追问发生了什么。
商秋云说：“他因为我去青云界的事情和我生气，冷战，还说要分手！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哄好。”
天道不明白了：“既然和好了，为什么还要分手？”
商秋云挑眉，得意的说：“凶我，冷战无视我，这个手分定了！但是不能他提，得我提，所以在里面把他哄好，出来后我提分手。天道小哥哥，你在这里做个见证，我，今天，要和，凶神，分……”
手字没说出来，因为崇凛捂住了商秋云的嘴。
第993章 写保证书
崇凛挂着一头黑线：“在里面是你哄我的，在外面就我哄你吧……跟我回去，我们慢慢商量。”
商秋云几乎是被崇凛拖着走，向天道传递的求助眼神，被无视了……
天道还告诉崇凛：“哄小姑娘要有耐心，你别说两句就吼人家……就算她动手，你也只能忍着，绝对不可以还手知不知道！这件事是你不对，什么都别说别犟，认错就好，态度一定要诚恳！”
崇凛捂着商秋云的嘴呢，否则早把身后叽叽歪歪的天道打飞数丈！真是吵死了！
甩开天道，二人回到凶神太岁的空间。
这里，天道不能随意进出。
商秋云缩到角落里，眼神怨恨的盯着崇凛。
“小公主，我们不是说好那件事过去了吗？你怎么可以反悔呢？”崇凛不理解，明明是她做错了，怎么能理直气壮的要求分手？！
商秋云翻个白眼：“谁让你当时口无遮拦的说要分手，本公主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你一生气就要分手，一说分手我就得哄着你劝着你，凭什么？想分手的是你，行啊，本公主答应你了，分手就分手。”
崇凛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低声下气的说自己错了。
“你没错，你哪能错呀，你是凶神太岁，怎么可能错呢！”商秋云阴阳怪气的回怼，“是我不对，我不好，不应该，不配让凶神为我的破事烦心。”
崇凛，头疼。想了想，决定听天道的话：“那你打我一顿消消气？”
商秋云：“……”天道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听见动手那句了？！
崇凛过去靠在商秋云身边，轻声哄着：“小公主发脾气也要讲道理嘛，明明是你先不顾安全去冒险，我担心你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我承认，分手这个词是不应该随随便便说出来，我认错认罚，你想怎么做都行，但是，不允许你独自去冒险这点必须保留！下回再犯，我还是会生气。”
“还会生气，生气后还会说分手？”
“那不会。”崇凛保证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说分手了。”
商秋云贴近崇凛的脸，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没有发现异样：“口说无凭，你写个保证书。”
“保证书？没写过……”
“我说，你写。”
崇凛变出纸笔，商秋云说一句，他写一句。
“凶神太岁向小公主保证，以后不会再说出和小公主分手分开分道扬镳这样的话，否则凶神太岁就要替小公主做一件事，不可以拒绝且必须做到！”
写完，崇凛从头到尾看了眼，问：“具体要替你做什么事？”
“不知道，我还没想到。”商秋云收好保证书，心情愉悦，“到时候再说吧。”
崇凛不在乎替她做的事情是什么样的，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关键是赶紧让眼前的事情过去，哄人他会一点，但哄现在的商秋云不可能会成功！
可以让她不生气，当然要把握住。
“那，小公主，是不是可以说正事了？”
商秋云把小说递给他：“你试试看，能不能把里面崩塌的世界修复好。”
第994章 闭关修炼
崇凛拿着小说掂量：“修它干嘛？”
“稍微修修，够我在里面闭关就行。”商秋云解释道，“这个空间是由因果线的力量创造的，在里面，触碰或者调用因果线里的力量难度没有减弱半分，胜在没有副作用。”
第一次试着调用因果线里的力量，商秋云才触碰到它立马被反噬，浑身上下的骨头像瞬间被压碎，别说调用力量了，她当时都不敢再触碰第二次！
但在书中世界里，触碰或者试着控制，都不会被反噬。
商秋云说：“希望你修复好的书中世界可以保持这唯一的好处，待我刷满熟练度，再试着在外面调用力量。”
“小公主，先说好。”崇凛神情严肃，“不管是在里面还是外面，任何不对劲的情况出现必须终止这项计划，你别打算瞒着我自己扛。”崇凛激活了放在商秋云体内的凶神红线当监控，“凶神什么都知道。”
商秋云拽不动红线，这回真的瞒不住了：“好吧……”
崇凛伸手揉揉她的头：“收拾无脸男不急于现在，任何形式的失败都会让他变的更难对付，你们都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别自己给他提供消灭你的条件。”
商秋云点点头，这话她听进去了。
“书中世界我来想办法，来看看你从九州拿回来的箫吧。”
凶神本体监控着整个空间，天道想窥探躲不开他，无论是谈话还是某些不能让天道发现的举动，可以瞬间隐藏起来。
商秋云拿出那根通体碧绿的箫：“刚拿到手天道就找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研究呢。”
崇凛接过来看了一遍，一根普通的箫，没什么特别，不明白它为什么能压制商秋云的力量。崇凛将箫放在嘴边，轻轻吹响。
箫声响起的瞬间，商秋云感觉一股压力迎面袭来，她尝试凝神聚气，发现自己的力量又被压制了。
把情况和崇凛一说，发现他在走神……
看着手上的箫，不知道想到什么，商秋云接连叫了几声崇凛才回神。
“想到什么了？”
“这箫……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段回忆太远，崇凛不太确定，“刚才吹响的时候似乎有阵记忆跑了出来，很久远的记忆，我得仔细找找，或许能找到箫的来处。”
商秋云蹙眉，有个大胆的猜测：“箫是无脸男给太君的，你见过，我却没见过，很有可能说明这根箫是在我出现之前你就见过的……无脸男是从哪里得到这根如此久远的箫？”
崇凛现在给不了答案：“我存世这么久，觉得重要的事情就几件，那些觉得不重要的看一眼就忘了，要想找到箫的来历，得等我慢慢往回倒记忆……”
“从我出现之前开始倒吧。”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找到……”
“没关系，时间我们有的是。”比起一开始看见无脸男后的急切，商秋云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崇凛说的对，不能一击必中就耐心蛰伏。
第995章 抢走材料
商秋云将这次收回的因果线消除，期间，崇凛试着修复书中世界，但里面残留的因果线的力量老是阻碍他，进行的很不顺利。
另外，他抽时间回想了一下箫的来历，暂时还没想起来。
然后商秋云感应到因果线的存在，正和崇凛商量要不要先去收回因果线，留给无脸男她没那么大度，这个时候，天道来了。
上次在鸿蒙界，无脸男使用的那个控制因果线的罗盘坏了，商秋云把它捡回来，丢给天道研究。
一个可以随意控制因果线的道具，需要好好分析分析，最好是能找到对付的办法。
天道将罗盘拆解分析，从残骸上分辨出了几种特殊的材料，幸好这些制造罗盘的材料十分稀有，不容易凑齐：“光是我发现的这五种材料，要全部收集齐，再加上各个时空的时间流速等因素，可以推断出，从古城国出来后，无脸男直到最近才造出了这个罗盘。”
商秋云眨巴着眼睛：“你确定？一万多年啊……”
天道肯定的点头：“各个时空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你们进入的时间一定是正常的时间，不会突然出现在过去的时间里，材料中含有稀有植物，光是生长的时间就要几千年，就算无脸男运气爆棚每次都能赶上收割材料的最佳时期，找齐也得花几千年时间。”
“这倒是个好消息。”崇凛说，“花了这么长时间制造出来的致胜法宝，不可能是量产的吧？这个坏了，他要想抢夺小公主身上的因果线就得花时间集齐材料重新制作，我们不就有时间全副武装，做好准备了？”
商秋云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哑然失笑：“或者，我们可以把他要的材料，先搞到手。”
“你是说……让他弄不出第二个罗盘来？”崇凛转头问天道，“这个罗盘你有办法对付吗？”
天道耸耸肩，说自己没办法：“我不知道无脸男是用了什么办法制造出的罗盘，小公主捡回来的这个已经损坏了，中间某些重要的东西找不到，我没办法分析出它是如何运作的……如果无脸男能再弄出同样的罗盘，强力破坏对你来说没有问题，我是怕他玩阴招……”
如果无脸男先利用因果线控制住了商秋云，等同于拿捏住了崇凛，到时候即便知道罗盘是关键，也很难找到机会打烂它。
崇凛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同意商秋云的提议：“不用把所有材料都抢走，抢一两个，确保罗盘没办法重现就行。”说着，他又想到一个关键，很严肃的询问天道，“这些材料中哪些是独一无二无法替代的？”
天道指了两个：“其他的光说效果可以用别的东西替代，但我不知道无脸男是不是看表面效果啊……”
商秋云摆摆手：“没关系，抢东西只是顺手，能制造麻烦最好，不能……恶心他一下，让他知道我们在捣乱也不错，顺便给你们两个解解气。”
之前无脸男把崇凛和天道都耍了，火气还没消呢……
“你们决定就行，正好，有个材料差不多可以拿了。”天道用水镜联通世界，大概介绍了一下背景。
“正好，这里有我的因果线。”
第996章 人妖共存的世界
古砖古瓦的街道上，打折促销搞活动的声音从各个商户门口挂着的电喇叭里反复循环播报。
饭馆小吃，美容美发，卖衣卖鞋，别看街道小装修老，该有的一个不少。
最里面是一家宠物店，非正规也不合法的宠物店，他们不卖猫狗，专卖妖兽幼崽。
商秋云这次的身份就是这家宠物店的老板，把崇凛放在店里打打工管管幼崽，有他在，没有搞不定的崽子。
这个世界人妖共存，妖怪幻化成人形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相对的，专门给妖怪制定的规矩就比其他地方多。
为了给这些融入人类社会的妖怪提供服务，也为了更好的管理他们，人类和妖怪共同创建了非人处，全称是非常情况处理人员调派处。
非人处里一共分为两个大部门，一是妖警，维持秩序，受理牵扯到妖怪的犯罪事件，二是专员，负责帮助妖怪解决日常问题，专员里不光有妖怪，还有不少人类。
商秋云的目标是一个新上任的妖警，夙愿是帮他查清楚最近发生的妖怪被杀事件。
本来没什么难度的，问题出在崇凛身上，他探查不出凶手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妖……
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多，商秋云开始习惯了外挂被封，不过崇凛说这次和无脸男没有关系，是这个世界对妖怪的设定影响到了他的探知。
不管怎么说，外挂不能用了就自己动手呗。
首先，他们要在这个世界获得合法身份，否则帮忙时解释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徒增麻烦。
崇凛亲自去了非人处登记，顺便把宠物店的营业执照办了下来。
非人处里大部分是妖怪，妖怪的感知很敏感，崇凛一进门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自带的危险气息对这个和平世界的冲击力是难以想象的……非人处的高层亲自下来接见，聊了两个小时，登记和营业执照一条龙办好。
崇凛让商秋云别去招惹非人处的人，目标是目标，其他是其他。
“我可是凶神照着的人，不能去招惹那些小妖怪吗？”商秋云不满噘嘴，低头对趴在自己腿上的小狐狸抱怨，“感觉凶神好LOW哦。”
小狐狸被摸的舒服，嘤嘤嘤的叫唤着。
崇凛从里面出来，自带静音键，瞬间店里的崽子们都安静了……
“妖怪的争斗心一旦被刺激很难平复，动手我是不怕，就问你怕不怕我大杀四方搞的这个世界血流成河？”
商秋云是心疼店里这些幼崽，世界乱起来，它们没有活路：“是是是，凶神大大威武，您可千万要控制好自己，不要暴走哟。”
时至黄昏，阳光从大门处撒进来，晒的商秋云眼皮打架。
“你好。”来客人了。
“欢迎光临。”商秋云微笑打量着客人。
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人类，穿着打扮很职场，她一踏进来，店里关着的一只小猴子突然亢奋，唧唧吱吱叫个不停。
商秋云请客人坐下，然后将小猴子抱了出来。
这是对猴妖夫妻生的孩子，妖性太强很难控制，即便是亲生父母二十四小时时刻控制着妖性，也难免小猴子不闯祸。
在这个世界里，妖怪的规矩很多，责罚很重，很多妖怪父母发现自己的孩子天生妖性重，在帮忙压制或引导压制都没能解决后，会选择将孩子遗弃。
这些幼崽还不会化形，没有自保的能力，被遗弃后大部分都死了。
商秋云的宠物店就是把这些遗弃的幼崽捡回来，养着。它们身上的妖性可以让崇凛帮忙压制，等到时间开了灵智，十有八九可以正常生活，特殊的一二，交给非人处吧。
小猴子很热情的要往客人身上扑，商秋云死死抱着它，确定客人不反感后才将小猴子给她。
“好可爱的小猴子。”客人不仅不反感，还挺喜欢的，“它好像很喜欢我。”
商秋云莞尔：“是啊，它很喜欢你。”
猴妖喜食嫉妒，看小猴子的表现，这位客人的嫉妒之心很强啊。
商秋云和客人介绍起养猴子的方方面面，客人听的也很认真，小猴子搂着客人的脖子就差开口说带我回家。
聊的差不多，崇凛出来，问客人愿不愿意带回去养养看：“要是觉得不合适或者打扰到你的生活，随时都可以送回来。”
商秋云说：“我这里有它会用的东西，一并带回去养养吧，要是觉得合适，决定一直养着，我们再谈钱的事。”
客人很满意这个提议，立马同意，生怕这两个人反悔似的。
崇凛将小猴子的东西装好递给客人，商秋云热情温柔的送她出了门。
“她不会回来商量钱的事，也送不回小猴子了。”崇凛看着空荡荡的笼子，冷笑道，“如此激动，小姑娘身上的嫉妒足够让小猴子吸食到长大开启灵智，期间就算她觉得不合适不想养了要给我们送回来，小猴子也会自己找回去。”
“撞上这么好的养料，小猴子当然不想放过。”商秋云过来关好笼子，准备改天再找一只回来养，她强迫症犯了，看着一个笼子空着心里怪怪的。
“人类在妖怪眼里就是食物，再怎么自命不凡，再怎么制定规矩和惩罚都没用，保住他们性命的是妖怪的冷静，从来不是那些规矩。”
崇凛的话刚说完，门外进来一个人，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没错，在妖怪面前人类什么都算不上，但如今这个年月，妖怪要是不遵守规矩，不懂得维系和平，不光是人类有灭顶之灾，妖怪也会有。”
商秋云和崇凛回头看去，见一个身穿警服的小年轻，表情严肃的说着话。
小年轻五官英挺，眼眸散发着光芒，皮肤稍微黑了些，警服穿的规规矩矩，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气质有些……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一看就是新人，青涩的感觉。
他的手上，抓着刚才“卖出去”的小猴子。
小猴子很生气的抓咬他的袖子，明显不是自愿跟着他回来的。
对了……
来的这个小年轻，就是商秋云这次的目标：书砚。
第997章 警察上门问话
书砚，本体是尊砚台，成精三百年，在妖警学校的时候，成绩排名优异，是一只懂礼守法的新世界好妖怪！
毕业后进了非人处，目前是非人处里的一只小妖警。
最近本市发生了三起杀妖事件，被杀的妖都被挖去了内丹，非人处高度紧张这件事，杀妖取丹本身就很恶劣了，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事，眼下一连出了三起，却一丁点儿线索都没找到。
非人处里但凡挂着头衔的人，最近快把头发薅秃了，把所有人派出去找线索，大海捞针也要试试。
书砚进入非人处后一直在做琐碎的杂事，这和他想成为一名维护世界和平的妖警初衷不太匹配，抓住这次机会，书砚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为了自己的梦想，也为了替惨死的妖怪的报仇，一定要抓到凶手！
他调查了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在最后一名死者出事的地方附近，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商秋云，这不，来问话了，路上顺便调看了宠物店的资料，登记的只有崇凛，而商秋云的身份是普通人类。
正巧，到门口的时候碰上了刚才的客人抱着猴妖。
书砚一眼就看出了小猴子是妖怪幼崽，他拦下客人亮出警官证，告诉客人这只猴子的来历有问题，很有可能是非法售卖，客人一听，吓的赶紧把小猴子给他，跑了。
商秋云过去把小猴子抓到自己怀里抱着，低头轻声安慰：“没事没事，有目的的找个人还不容易？别哭了，乖……一会儿我就去帮你找。”
“你没机会去找了。”书砚拿出警官证，样子和普通人类的警察一样，但妖怪能看见上面用法术隐藏的信息，“你们涉嫌贩卖妖怪幼崽，立刻跟我回处里接受调查！”
商秋云把猴子交给崇凛，自己回到书砚面前，请他坐下：“这位小哥哥，你凭什么说我们是贩卖妖怪幼崽？”
书砚说自己都撞见了，就刚才那个客人……
商秋云打断他，说：“刚才的客人说自己是来这里买宠物的吗？”
书砚：“……”好像没说过……
商秋云又问他：“简单来说，确定买卖事实是不是应该我出宠物她付钱？她付了吗？”
书砚：“……”这个，也没问……
商秋云再问他：“当事人没有承认买卖关系，更没有做出符合买卖事实的行为，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在贩卖幼崽？”
书砚抓抓了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说：“我可以把刚才的客人找回来！”
但商秋云指了指那边已经安静下来的小猴子：“找回来有什么用？你口中做为被买卖的幼崽，现在好好待在我们店里呢，把客人找回来，她如何证明在我们店里买过东西？”
“这……”书砚转不过弯来，在那里低头沉思。
这时，崇凛利用连带关系和商秋云吐槽：就这？还在校期间成绩优异？！
商秋云回他一句：这不是你给的情报吗？
其实也不能全怪书砚，他来宠物店的目的是审问商秋云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临时撞见了一个客人抱着妖怪幼崽出来，没想太多……
更何况，他都亮了警官证了，觉得宠物店里真有人做违法的事情，当着他这个妖警肯定会慌张自乱阵脚，细节方面不太需要自己深究……没想到商秋云这么能辨……
“小哥哥？妖警小哥哥？”商秋云喊了两声书砚才回神，“你来我们店里，有什么事吗？”
书砚决定贩卖妖怪幼崽的事情再等等，等他回去了解清楚宠物店的情况，找到证据，一锅端！
眼下，聊聊监控的事。
“最近发生了妖怪被杀事件。”书砚拿出手机把那段监控放给商秋云看，刚刚被商秋云说到熄灭的气焰再次燃起：“这里是案发现场附近，你去那里做什么？”
商秋云想了想，说没什么：“路过而已。”
“美食街在隔壁的路口，进小区不应该走这条巷子，附近还有个公园，也不用从这条巷子入……你是为什么路过这里？”
“其实……我是个路痴。”商秋云眨巴着大眼睛，用夸张的表情告诉书砚，我就是在说谎，“那天本来是要去美食街的，不小心走错了路。”
书砚说：“那附近没有美食街，我刚才瞎说的。”上当了吧！
商秋云继续装傻充愣：“是吗？美食街不在那边吗？你看吧，我就说我是个路痴，大方向都错了……”
书砚严肃的警告她说实话，并把第二段视频放给她看：“你走错路，随便进入一条巷子，然后从里面抱出了一只幼崽，你要作何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进去后发现有它，见它可怜，而且我是开宠物店的，爱心泛滥啊，就顺手带回来了。”
商秋云的冷静和故意说谎装傻的举动，把书砚给整不会了。
这时，他看见一只狐妖幼崽跑过来蹭商秋云的腿，立马将宠物店和杀妖案联系到了一起。
“这家店里的幼崽都没有开灵智吧？它们身上都有妖气，说明它们的父母至少一方是妖怪，笼子里关着的这些明显妖性很重，所以你才把他们关起来。”书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接着说，“它们是妖，普通的笼子关不住，要是跑出去一只，你肯定会出去把它抓回来吧……”
商秋云抱起小狐狸坐到椅子上，问书砚到底想说什么。
“宠物店里的幼崽跑了，你追出去，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巷子里找到它。”第二段视频里，商秋云进入巷子后没多久又原路出来了，怀里多了个小东西。
商秋云莞尔：“我承认，那天是去抓一只跑掉的幼崽，但这件事和你问的杀妖案，有关系吗？”
“这些妖怪幼崽妖性重，它们太小了压制不了血脉中嗜血嗜杀的冲动，你怎么保证这只跑出去直到被你抓到的这段时间内，它没有做出违法的事情！”
“你是在控诉一只没有断奶的幼崽，犯下杀妖大案吗？”
第998章 冒失的问话
书砚瞄向远处站着没有过来的崇凛，从刚才进来起，宠物店里一直有一股压迫感在冲撞他。
手机连接上非人处的资料库，宠物店里两个人，女的叫商秋云，是个普通人类，男的那个有档案记录，但本体一栏上是空的，书砚是第一次见到备案资料上不写本体能顺利记录在案的情况。
以书砚的资历，不会一下就想到崇凛的特别，他会认为这家非法宠物店里的工作人员用了非法的手段入侵非人处资料库，擅自对自己的资料进行修改。
如此一来，对宠物店的怀疑又增加一笔。
“这些幼崽没有杀死大妖的能力，但他有……”书砚看着崇凛，神情越来越严肃，“以他的能力，操控幼崽应该很容易。”
商秋云偷偷让崇凛收敛些气息，书砚太紧张了，这样的情况下会影响他的判断。
“就算他操控了幼崽，又能证明什么呢？”商秋云想听他接下来怎么把事情甩到崇凛头上去，“就算宠物店里的所有妖怪幼崽都被控制，它们加在一起也不是那些大妖的对手吧？”
书砚说：“当然，靠着几只幼崽当然杀不死大妖，它们的作用不是去杀妖，是给你们制造无罪的假样。”
商秋云眨巴着眼睛，表示自己没听懂这句话。
书砚解释道：“不小心让幼崽跑到案发现场附近，用追过去抓回幼崽为借口名正言顺的出现在案发现场，就算被监控拍到或者被路人认出到过那里，有合理的解释可以脱罪。”
商秋云提醒他：“拍到的是我不是他……”
“用法术改变样貌不难，监控又没有自动识别法术的功能。”书砚审视着商秋云，说她的存在是崇凛实施杀妖计划的一部分，“你是人类，排除在了杀妖的疑犯名单外，他雇佣你来宠物店工作，就是想借用你的身份，掩盖犯罪事实！”
书砚的眉眼带上骄傲，似乎对自己的猜测有很大的信心。
商秋云抬手捂住脸：“你来问话前都不先了解清楚宠物店内部的人员情况吗？我是老板，他是员工。”
“啊？”信心瞬间瓦解，骄傲变成尴尬。书砚不相信的来回看向二人，“怎么可能，他是妖……”
“谁规定了人类就要给妖怪打工？”商秋云感觉自己再听这个傻小子说下去，会忍不住把他踹回学校再学几百年！算了，她开宠物店是因为爱心泛滥，顺便也在他身上泛一点吧，“杀妖案闹的妖心慌慌，你身为非人处的妖警负责调查真相找出凶手，抓到一点线索深挖深究没有问题，但询问犯罪嫌疑人之前，起码了解一下他们的背景吧……就拿崇凛在非人处的资料中没有本体这点来说，发现资料有误，你不应该是来问我们为什么，万一我们真有问题，你是能将我们抓捕归案，还是被当场灭口？”
书砚挠挠头，知道自己莽撞，这不是……没办法嘛……
他只是刚出学校的小妖怪，非人处里规章复杂，想要查点什么又是走流程又是写申请，折腾下来没有一周也有五天，万一找到的嫌疑人跑了怎么办？
所以他才想要兵行险着……
只是没想到，对手这么难缠……
“还有，你拿出来的视频不能证明我们有问题，反而被我三言两语套出你根本没有真凭实据，这种情况下，你早就该闭嘴了，继续往下不管说了什么，哪怕是被你猜对了犯罪的手法，又有什么用？结果还是那句，你是能将我们抓捕归案，还是被当场灭口？”
书砚整个人都矮了一截，下意识的往门口挪了两步。
商秋云莞尔请他坐下：“放心，我们要是想害你，不会和你说这么多。”她回头让崇凛泡壶茶来，“你怀疑我们的原因可以理解，既然来了，好好聊聊吧，怀疑要尽快消除，不然你之后的调查会主观的把所有疑点和我们联想起来，那样会扰乱你的判断。”
崇凛把茶端来：“坐下吧，在我手上你还能跑得掉？体验一下自己冒失的后果。”
书砚：“……”他现在慌得一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忽然，有人冲进宠物店，对着崇凛不停的弯腰道歉。
“抱歉抱歉，一个没看住这个孩子自己就跑过来了！”来的也是个妖警，外貌四五十岁，身上警服穿的很随意，从头到尾一看就是个老油条，“他是刚来非人处的小妖怪，不知道您的事情，冒冒失失的打扰二位！”
书砚现在不敢犟嘴，老老实实站到老妖警身后，低着头，搓手指。
不等崇凛和商秋云开口，老妖警道了歉后立马抓着书砚就往外跑，一阵烟似的。
留下崇凛和商秋云面面相觑。
“要叫回来吗？”崇凛询问商秋云的意见。
“算了吧，让非人处的人发现我们和他关系好，回头再给他穿小鞋。”关于非人处里的一些陋习，崇凛去一趟都摸的清清楚楚，回来再告诉商秋云，书砚在非人处里的处境她猜的差不多，“之后再找机会接触吧，慢慢来，不着急。”
“杀妖案，你怎么看？”
“关键是内丹，挖丹的举动一定有原因。”
“妖怪的内丹可以做很多事，一时拿不准凶手是要拿内丹做什么。”崇凛把商秋云怀里的小狐狸抱过去，撸毛，“被杀的都是大妖，凶手能杀死它们还挖走内丹，实力已经不弱。我劝你慎重考虑是不是真的让书砚去抓凶手，怎么看，他都不是对手。”
商秋云说：“没事，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他独自面对凶手，不然我设计和他见面建立友好关系是为什么……”
另一边。
老妖警把书砚拉出街道才开始教训。
“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当成嫌疑人问话，你不想活啦！”
崇凛的身份书砚肯定不知道，但妖怪的直觉很敏感，书砚能感觉到崇凛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即便他已经尽力克制自己的恐惧……
“叔，宠物店里的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老妖警摆摆手让书砚别打听了，“总之，离他们远点。处长亲自下的命令，没有实际证据证明他们有犯罪事实，就不要去招惹他们。”
“那家宠物店可是在做非法售卖妖怪幼崽……”
老妖警冲着书砚的头给了他一巴掌：“你当非人处不清楚吗？处长都说不管了，你逞什么英雄……快走！”
第999章 疑点重重决定跟踪
书砚回到非人处，对案子没了头绪，他脚底一滑，拐弯往法医办公室走去。
“哥……”无精打采的推开门，脸上写满委屈。
“出去的时候胸有成竹，回来就无精打采，碰壁了吧？”站在文件柜旁边的白色长发美人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张开双臂，笑问，“要不要哥哥抱抱，安慰安慰你？”
书砚低眉垂眼躺到沙发上：“今天是我成为妖警以来，最耻辱的一天……”
“你才成为妖警多久？日子长着呢，现在就说最，是不是太着急了？”
“不着急，一点都不着急，同样的事情我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所以今天一定是最耻辱的！”书砚一想起商秋云笑眯眯反问自己的样子，想生气又气不起来，因为人家说的没错……
“到底怎么了？”长发美人坐到书砚身边，“走的时候你说去见嫌疑人，问话不顺利？还是嫌疑人难对付？”
书砚叹口气，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长发美人是非人处的法医，名叫古词，男性，本体是一本古书，和书砚出自同一处，从化形的时间来算，他算书砚的哥哥。
古词长相偏柔美，比较女性化，非人处里暗恋他的男男女女不少，平时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书砚比较照顾，但这种照顾只是生活上的，关于工作，该走的程序流程还是要自己走。
听完书砚的话，古词习惯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宠物店的事情我听处里的人提过，那个崇凛是连处长都要堆着笑容上前搭话的人物，具体情况，整个非人处里恐怕只有处长能说个一二出来。”
“这种级别的妖怪，应该定为重点监视对象吧？”还是那种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常期监视，妖怪的级别和危险指数只要超过了标准线，都是这样的待遇，崇凛明显超了很多！
古词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隐藏身份，处长一反常态的表现，这些不正常说明他很特别，要么他是高层才知道的特别人物，不需要一般的手段监视，要么，他是连高层都对付不了的大妖，相比交恶，处长更愿意与他交好，避免动手。”
书砚愣了一下，说：“那我今天冲到店里说他是杀妖的凶手，是不是已经得罪他了？”
古词觉得，应该没有：“你不是说店里那个姑娘虽然在反驳你的话，却也提醒了你不少？他们要是觉得你得罪了他们，应该不会和你说这些。”
“那个姑娘只是普通人类，她说自己是宠物店的老板，崇凛是打工的……这两个人的关系，我怎么看不懂……”
古词轻笑，心道感情的事情你一向看不懂……他又劝了书砚几句，见他没那么沮丧才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哥，杀妖案的死者是你负责验尸的，有没有新发现？”恢复过来的书砚再次扑到杀妖案上。
“到现在已经出现三个受害妖，尸体上有很多伤痕，都是死前造成，也就是说，死前有过激烈搏斗，但致死原因是内丹被挖。”古词找到验尸报告递给书砚，解释给他听，“正常来说，一只妖，发现自己被袭击了，又发现自己打不过对方，在无法逃走必死无疑的情况下，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内丹被生生挖走，确定自己非死不可又发现对方要挖内丹的瞬间，他们会选择自爆，销毁内丹。”
书砚说：“也就是说，死者来不及销毁内丹就被凶手挖走了，可能吗？”
古词想了想，说有可能：“如果对方的实力高出太多，或者有特殊的法宝，是可以控制住妖怪阻止自爆的。”
“实力高很多……”书砚翻看验尸报告，仔细核对了死者的身份，“这三个全是大妖，想在本市找到一个比他们都要厉害的妖已经很难了，还要厉害很多……我不记得本市有这样的存在。”
不对，有一个……
崇凛……
古词没有发现书砚又把主意打到了崇凛头上，他说自己只是法医，找凶手是他们妖警的事：“你查案归查案，也要顾着自己的安全。现在找的是一个接连杀死三个大妖的凶手，你可别脑子一热为了正义不顾生死。”
“哥，我是个砚台精，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单枪匹马冲上去和凶手斗，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书砚把验尸报告还回去，拍着胸脯说自己还不想死。
古词暂且相信他：“记住你说的话。”
“那我继续去查案了。”满血复活的书砚冲着古词竖了竖拇指，“有新发现记得通知我。”
古词摆摆手，笑着目送他离开。
他们两个和外面的妖怪比不了，当初古词也是为了得到非人处的庇护才加入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书砚生了当妖警的心思，古词劝过很多回都没用，只能看着他报考了警校然后来到非人处。
现在自保能力有了，背景靠山也有了，古词开始担心书砚的妖警生涯太过危险，一边不想他冒险，一边又觉得应该支持他的梦想。
纠结啊……
看看桌上的验尸报告，古词决定再验一遍，再找找有没有线索。
至于书砚，他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崇凛的嫌疑很大，而且越想越大……
老妖警和古词的话他也听进去了，不去接触，不去得罪，不去交恶，偷偷跟着宠物店里那个人类姑娘，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等有了证据可以证明崇凛有问题后，再去……
算了，还是报告给上级吧……
证据在面前，总不能还是不管吧？
书砚打好了算盘，开始跟踪商秋云。
只可惜，他段位太低，对手又太高级，跟踪刚开始就被商秋云发现。
但商秋云没有拆穿书砚，放任他的跟踪计划继续进行着。
关于这次杀妖案的真凶，崇凛试着探查过，可这个世界对他的干扰太多了，唯一知道的信息是凶手在非人处里。
商秋云觉得，还是从被害妖身上找到线索顺藤摸过去最安全，顺便，还能带书砚刷点经验值。
第1000章 目睹第四起杀妖案
商秋云知道书砚在跟踪自己，她打算一石二鸟，洗脱自己嫌疑的同时，和书砚正常建立友谊，方便之后跟着他查案。
让崇凛从非人处的资料库里复制一份本市妖怪的名单，根据杀妖案中三个受害妖的信息进行分析，商秋云初步摸清了一个规律，凶手杀妖的规律……眼下这个规律没有得到证实，正好可以带着书砚去证实一下……
今天，商秋云离开宠物店，去给店里一只兔子幼崽买草。
这只兔崽子挑嘴的很，只吃苜蓿草，还只吃北市那边生长的苜蓿草，好像是它父母在那边吧，吃惯了北市的草，别的地方同样的苜蓿草，它就是不吃……
商秋云先去北市买草，整整两张面包车的量，托人直接送到宠物店去，然后她一个人回到北市刚建立的湿地公园逛了一圈。
公园很大，岔路小路很多，商秋云“一不小心”就迷路了，连带着跟在她后面的书砚一起走偏。
慢慢的，他们走到湿地公园深处，一片还没有对游客开放的地方，路越来越难走，再也见不到其他游客。
书砚想起之前商秋云说过她是路痴，反应过来这姑娘又迷路了。
再往里面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身为妖警，书砚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商秋云别再深入。
“商小姐！”书砚出声叫住商秋云，然后快速追了上去。
商秋云转身，莞尔：“前几天见过的小妖警，你怎么在这里？”
书砚谎称在路过湿地公园，然后看见商秋云往未开发的地方走去，担心她遇到危险就追了上来。
商秋云没有拆穿谎言，眨眼惊讶道：“是吗？我明明是往出口的方向走的呀……”
书砚催促着商秋云赶紧和他离开：“你看看这周围，杂草枯木乱七八糟，根本还没收拾出来对外开放呢，跟我走吧，我带你出去。”
“谢谢小哥哥了。”
二人原路返回。
可刚走几步，左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大的妖气，维持了三四秒左右的时间，然后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四秒，足够引起书砚的注意。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妖气？”书砚蹙眉，看看人迹罕见的四周，他以为有妖在这里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决定过去看看。
商秋云没有拦他，只是在他吩咐原地不要动等他回来后，悄悄跟了过去。
书砚凭着记忆往刚才出现妖气的方向摸过去，当他绕过最后一堆一人多高的杂草时，看见了凶手挖走内丹凭空消失的一幕。
那人，浑身被一股黑气笼罩着，根本看不起样貌，身高，性别，一切可以锁定凶手的信息一个都没看清！
凶手走的干脆，这个距离，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书砚。
跟着，书砚过去检查躺在地上的妖怪尸体，和之前三起杀妖案的死者一模一样，浑身是伤，内丹被挖。
这里，就是第四起杀妖案的案发现场……
书砚通知非人处，又在尸体附近寻找线索，这里太乱了，凭他一个人肉眼搜寻很难找到有用的线索。
过了大概十分钟吧，商秋云从走了出来。
“小哥哥，这么久没回来，我还以为你牺牲了呢。”
看见商秋云，书砚才想起自己刚才让人家原地等着自己的事。
他弯腰道歉：“对不起，我给忘了……”
商秋云没有怪他，转头看向那边躺着的尸体：“这是……怎么了？”她走近仔细瞧了瞧，“小哥哥，这不会是第四起杀妖案吧？”
至此，书砚对商秋云和崇凛的怀疑彻底洗清。
他追过来的时候见到凶手刚把内丹挖出来，不可能是一直跟着的商秋云做的。
至于崇凛……
他和凶手的气息不同……
今天商秋云出来，店让崇凛看着，回去问问左邻右舍宠物店有没有关门崇凛有没有离开，就一清二楚了。
书砚向商秋云道歉。
“你的思路没有错，找到在案发现场出现过的人询问情况，本来就是正常反应。”商秋云告诉他，“你要反思的是那天在宠物店里我对你说的话，下次记得小心点。”
书砚挠挠头，说：“杀妖案跟你们没有关系，但宠物店非法售卖妖怪幼崽的事情，我还是要继续跟进的。等我证明了你们犯罪的事实，崇凛的身份再特别也没用。”
“知道崇凛身份特别还查？你是真不怕他杀你灭口吗？”
“也不能因为他身份特别就能随便犯法吧！身为维护和平的妖警，明知道他犯了法，该怎么做就要怎么做，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徇私舞弊，否则这个世界不乱套了吗？”书砚义正言辞的警告商秋云，不要心存侥幸。
“嗯，你说的对，我支持你。”商秋云冲他竖了竖拇指，然后蹲下来检查尸体。
“诶，不可以乱碰尸体！”
“我不碰，就是看看。”商秋云发现尸体上的妖气都是死者本人的，那个挖丹凶手的妖气只留在了内丹的位置，少量，且在迅速消失。但把死者打成这样，怎么会没有妖气留下呢？难道用了特别的法宝？
书砚也蹲了下来，他刚才已经检查过了，尸体表面找不到线索，希望古词解剖后能发现什么……
“小哥哥，这是什么妖？”
“和资料库的资料对比，是只虎妖。”书砚的手机上有死者的精确资料，“他是本市土生土长的妖怪，以前在山林中修行，化形后进入城市，在人类世界里的身份是个包工头，目前手上有两个工程，非人处里没有违法记录。”
“工程？不会刚好是这个湿地公园的工程吧？”
书砚翻看资料，没有关于工程的记录，但公园的确有部分景区还没有完成，说不定真是死者在负责。
商秋云用手掌托腮，说：“为什么要杀他呢？因为工程的关系？会不会涉及到金钱？”
“欠债还钱，他死了，谁来还这个钱？再说了，挖他内丹干嘛？”
“也是……”商秋云换个思路继续猜，“会不会是仇人呢？妖怪，有仇，挖丹是为了泄愤？”
第1001章 猜测死者的共同点
书砚仔细看了看内丹的位置，这里的伤口和之前的死者一样，极大可能凶手是同一人：“我们调查过之前三个死者，他们互相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凶手寻仇，找到他们挖丹泄愤，他们互相又没有关系，难道是在不同时间因为不同的事情都得罪了凶手？按照这个思路，想要找到凶手就更难了……”天知道他下一个寻仇的目标是谁……
商秋云问：“之前三个死者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书砚摇头：“没有，都是老实妖，非人处里没有违法记录，我们调查过他们在人类世界的人际关系，一切正常，没有哪段关系恶劣到要杀了他们泄愤的地步。”
“那就怪了，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们呢？”商秋云换了个问法，“为什么是他们呢？光是在本市登记的妖怪就不少，凶手要是为了杀妖而杀，为什么要找他们四个呢？种族不一样，属性不一样，论实力，都是大妖……”
“难道凶手专挑大妖下手？”书砚大胆猜测，“暴揍一顿，然后挖丹取命，为了证明自己更厉害？”
“说到大妖……这些大妖的实力都很强，他们能被打成这样，凶手的实力得恐怖到什么地步？”商秋云瞪大眼睛看向书砚，“非人处里关于这些妖怪的实力记录里，有这样恐怖的存在吗？”
书砚实话实说：“我只知道崇凛……”
“那不可能，崇凛出手，你们连尸体都找不到……对哦，他为什么要留下尸体？”
“什么意思？”
商秋云指着尸体上的伤，说：“有能力把大妖打成这样，还能挖走他们的内丹，为什么不直接毁尸灭迹？非人处要是找不到这些妖怪的尸体，过几个月，有人来报失踪，你们也就当成普通的失踪案来调查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如临大敌？”
顺着这话，书砚想了想：“是哦，刚才见到凶手挖走内丹后就凭空消失，他似乎没打算销毁尸体，好像……”
“好像故意留下来给非人处添堵……”商秋云让书砚把之前三个死者的资料调出来，每一个她都大概看了眼，然后说，“巧合吗？”
“发现什么了？”
“死了四个妖，属性分别是土，火，金，木……金木水火土，还差一个水。”这就是商秋云之前的猜测，凶手行凶的目标不是随意挑选的，他在凑集五行。今天的虎妖属木，而且和之前三个还有一个共同点，“你刚才不是说死者没有共同点吗？”
书砚点头：“是啊，非人处的前辈不眠不休调查了几天，没有找到他们之间的共同点。”
“明明就有啊。”商秋云让书砚仔细看资料上关于死者的生平记录，“包括今天死的这个，他们四个都在一个月之内渡了大劫。”
“这有什么？妖怪渡劫很正常，他们渡劫的时间也不是同一天……”
“小哥哥，是大劫，不是那些不痛不痒的小劫。崇凛之前跟我说过，妖怪渡大劫，没过，重则灰飞烟灭轻则打回原形，就算是渡劫成功，实力也会大幅度下降，起码需要休养一个月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商秋云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难怪他们被凶手打成这样，是因为渡劫成功实力大减！”
“不会吧……”这点，书砚还真没想过，“那就是说，凶手实力可能一般，是趁着大妖实力大减的时机才能杀死他们？”
如此说来，非人处一直将目标锁定在实力和死者差不多，或者高于他们的选择上，难怪找不到凶手，连个嫌疑人都锁定不了……
“不对不对……”书砚又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还是有漏洞，“本市的大妖不少，同一时间渡劫的妖不光死者他们，按照时间来计算也说明不了为什么是他们死……”等等，商秋云刚才不是提到了另一种可能吗？
书砚低头翻看资料，四个死者的属性都不一样，再用同一时间段渡劫的大妖资料做对比，加上死亡时间推算，还有拿走内丹的举动，所有因素揉在一起……
商秋云没再说话，安静的蹲在书砚旁边，等着他自己找到答案……思路已经对了，剩下的验证他自己可以完成。
只可惜，书砚这边翻看资料还没完成，非人处的人到了。
应该说……
终于到了……
“小哥哥，你们非人处的出警速度，会不会太慢了？”算算时间，从书砚打电话到他们来，过了半个小时！
“现在是晚高峰，堵车……”来人后书砚就暂停了验证，没关系，已经有想法，回去后可以仔细的验证，比他在这里蹲着验证更精准。
“都是妖怪，不能飞的能遁地，不能遁的能瞬移，堵车这个借口太不走心了吧。”商秋云吐槽的时候看见了人群后面跟着来的古词，双眼发亮的问书砚，“那个白发的小哥哥是谁？好漂亮！”
书砚拉着商秋云的手把她往旁边拖：“商小姐，别在这里妨碍妖警勘察现场了，麻烦你过来录个口供。”
“我为什么要录口供？”商秋云表示自己只是迷路进入这里的，而且看见凶手行凶的人是书砚，她没什么好说的。
“我是跟踪你来到这里然后发现的命案，麻烦你把自己为什么走到这边的原因说一下。”
“等一下。”商秋云眼睛半眯的看着书砚，“你为什么跟踪我？”
“额……”书砚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顺便把怀疑他们的事情一起解释了一遍。
“小东西，宠物店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不要乱来，如果我真有问题，发现你跟踪后反手就把你埋了！”
“不是小哥哥吗？”书砚打岔道。
“从现在起，你就是小东西。”商秋云接了这个岔，指向那边的古词，笑嘻嘻道，“那位漂亮哥哥才是小哥哥。”
“好的，他是小哥哥，我是小东西，麻烦商小姐过来录个口供……”
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一点，商秋云才被书砚送回了宠物店。
第1002章 杀妖顺序对应五行
宠物店有两层。
下面是商铺，上面住人。
商秋云吃了些东西，抱着小狐狸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
崇凛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小狐狸丢了下去。
“你轻点！”商秋云担心小狐狸摔坏，爬到床边探头看。
“妖怪幼崽，没那么容易死。”崇凛把商秋云捞回来，说正事，“你确定书砚听明白你的话，找准方向了？”
“从他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听懂了，今天晚上挑灯夜战，验证死者渡劫的时间及五行属性，确定我的猜测没有错，接下来会冒出新的问题……”
“渡劫时间差不多的大妖有很多只，为什么要选择这一只杀……”崇凛接过话，说道，“就算是按照五行属性杀妖，为什么顺序是土，火，金，木。”
商秋云说自己以前见过一种法术，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集齐五行属性，且获取时需要五行对应时间：“顺序并不重要，是金木水火土还是土火金木水，影响不了最终结果。之前你从非人处得到的三起杀妖案详细记录及本市妖怪的资料，我仔细研究过，五行属性和杀妖时间应该就是凶手挑选目标的条件。今天在公园里，时间，属性，刚渡完劫实力大减，几种因素凑齐且真的出了事，看来我推测的没错。”
“你说的那个法术有什么用？”
“效果和这个世界的不一定相同，凶手挖走内丹要做什么，我也没有头绪。”
妖怪的内丹可以做很多事情，在人类手上的作用和在妖怪手上的作用大不相同，商秋云暂时判断不出凶手挖走内丹要做什么。
崇凛之前探查到，凶手就在非人处里，如今实力比死者更强的选项不存在，锁定目标更难了。
“按照五行属性杀妖，就还差一个，还有机会。”商秋云和崇凛不是非人处的人，他们插手必须通过书砚，“现在就等着书砚想明白后来找我商量，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崇凛觉得书砚不会来：“他本来是怀疑我们的，现在怀疑洗清，他没有理由再来找我们商量杀妖案。你只是个人类，胡乱猜测碰巧说中，他验证后的正确步骤是去找上司汇报，不是来找你商量……”
“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商秋云奸笑，“怀疑我们，一两句道歉就没事了吗？”
“行吧，在外面小心点，你们现在算是找到正确的路了，小心往前走会撞见凶手。”崇凛这个身份最好别经常露面，目标太大，让商秋云和书砚暴露的可能大幅增加。
商秋云莞尔：“怎么，你担心非人处里这些小东西能伤到我？”
这点崇凛倒是不担心，非人处里没有可以威胁到商秋云的存在：“我是怕你在书砚面前露馅，人类啊人类，一个人类当着他的面解决了妖怪，他能不起疑设防吗？到时候你再接近他怕是难了……”
商秋云用手肘支撑身体，将脸凑到崇凛面前，微微一笑：“那要是遇见搞不定的敌人，我可就是直接召唤凶神来对付啦。”
崇凛揉揉她的头：“早就该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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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商秋云把宠物店的大门打开，看见书砚已经等在门口。
“你这是来的太早还是太晚来的？”
“商小姐，我昨晚仔细的核对了所有受害妖的资料，按照你提出的猜测，终于找到他们之间的共同点！”书砚一边说着一边进到店里，好像回家一样，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找到了就去告诉上级，你来找我做什么？”崇凛说的正常步骤并没有错，虽然书砚找过来省去了商秋云的麻烦，但非正常的步骤得有个原因。
“按照你的猜测我是找到了他们之间的共同点，但还是说不通。”书砚蹙眉，把后面的问题提了出来，“昨天的虎妖属木，同一时间段渡完劫的大妖还有三个，分别属水，土，火，为什么要杀这个属木的虎妖呢？如果是为了凑齐五行，这不还有个属水的，之前没有杀过的，为什么不杀他呢？”
同理，之前的三个死者同样存在问题。
挑选属性下手，凑齐五行，这些书砚都能理解，可凶手的这个五行是顺序他搞不懂。
要把发现告诉非人处的人，自己得能解释才行，书砚现在还解释不了新问题，冒然告诉别人，被DISS反驳是小事，就怕扰乱了侦查目标。
他想了很久，决定再找商秋云商量商量。
这个时候，崇凛端着早餐出来：“我以前见过一个法术，按照时间对应五行，现在是二月，属木，昨天你们见到的案发现场，周围全是杂草枯木，也属木，你们发现的凶手行凶的时辰，也属木……如果按照时间对应五行来说，昨天死的就不可以是属水的妖怪。”
这是昨晚商秋云对崇凛说的话，今天换崇凛说出来更可信，因为商秋云只是一个人类……
商秋云问书砚：“其他的死者在时间地点上，能和五行对应起来吗？”
书砚把手放在腰带上，这是非人处统一发给妖警的装备，一个便携式储存死物的储物囊。书砚从里面拿出了一沓资料，当场核对情况。
商秋云和崇凛在一边吃早餐，等着结果。
“对上了……都对上了！”书砚兴奋的把写了结果的纸送到崇凛面前，“前辈，和您说的一样，所有死者的属性和死亡时间地点的属性都对上了！”
崇凛瞄了眼，嗯了一声：“一两个全对上是巧合，四个死者都对上，应该可以认定是某种特定的要求，比如，法术施展的必须条件什么的……”
书砚追问道：“那前辈刚才说的法术是什么法术？或许这个法术可以提供锁定凶手的线索！”
然后崇凛说，他忘了：“很多年前的事，我也就见过一回，再说，那次可没有挖丹的情况出现，应该和这次的事件没关系……”
书砚觉得这是一条线索，有没有用，先找到调查一下再定夺！
第1003章 档案库里久寻无果
书砚邀请崇凛去非人处的档案库里找到法术的资料。
“为什么要去档案库找？”商秋云不明白，“非人处不是电子化办公吗？”
书砚说：“非人处掌握的档案太多，电子化办公十多年来还没有录完呢……我刚才已经查过了，没有找到前辈说的那种法术，要想弄清楚是什么法术，得去档案库翻。”
商秋云看向崇凛，听他说道：“虽然情况不一样，了解一下倒也没坏处，说不定真的发现凶手行凶的目的……不过我不能跟你去。”
“为什么？”书砚疑惑问道，“以前辈的身份，到非人处档案库查询资料，不会有问题的。”
崇凛没有仔细解释，摆摆手让商秋云去查：“你今天来做的很对，没有核实验证的线索暂时不要让太多人知道，非人处连个嫌疑犯都没锁定，小心提防所有陌生人，可以的话，也多多提防提防熟人。”说完，崇凛端着空碗去了里面。
商秋云眨巴着眼睛，莞尔一笑：“放心吧小东西，我听他说过那种法术，如果档案库里有资料，我一定帮你找到。”
书砚想了想，带外人到档案室倒是没问题，但商秋云是人类啊……跟着又想了想，商秋云身后是崇凛，她去，应该没人会为难她吧……
“那……麻烦商小姐跟我去趟非人处……”
“不麻烦！”商秋云起身就走，回头冲里面喊道，“我出去啦，看好店！”
崇凛的声音传出来：“小心点。”
“知道啦。”
非人处办公楼。
四层的单独小楼，市中心黄金路段，隐藏在各种各样的写字楼中间。
一楼门面是伪装的文学编辑部，二楼到四楼才是真正的非人处，二楼是负责接待妖怪的专员部门，三楼是妖警办公区，四楼全是高管办公室。
要去的档案室在二楼，书砚熟门熟路带着商秋云进去，路过的熟人打招呼问到商秋云的身份，书砚说这是自己的朋友，来找点资料。
档案室里各种各样的资料都有，平时有妖怪来查点什么登记一下就能进去。
档案室里，商秋云和书砚在里面待了整整一天，关于法术的资料，久寻无果。
“会不会非人处里没有法术的记录？崇凛说，那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法术了。”商秋云左右手各拿着一份资料，大概扫一眼，不是要找的。
“这我可说不准。”书砚把一份不对的资料放到一边，继续看下一份，“世间法术那么多，非人处不能保证每一种都能记录下来。不过听前辈说起法术的情况，又是时辰又是五行，一听就知道不普通，按理来说，应该有记录。”
“但是这里的资料都找过了，没有……”商秋云凑到书砚面前，问，“你们非人处是不是还有一个档案库？”
书砚摇头：“档案库就这一个，这些是还没来得及录入进电脑的……等等，是还有一个……”
“我就说吧！”商秋云两眼冒光，“在哪？”
说到这，书砚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怎么？不能进啊？”看他的样子商秋云就猜到地方有问题。
“能进，但和这里不一样。”这个档案室只要是妖怪，随便进来随便查，另一个没这么随便。书砚说，“另一个不叫档案室，叫禁区，里面存放的都不是好东西，法术资料，法宝法器，不能带出去，有的连见都不能见。如果要去里面查资料，必须写申请打报告。要不，我去试着申请一下？”
写申请就要写清楚为什么要进禁区，进去找什么等等，这样一来，起码高管全都知道他们要去找有关法术的事情了。
商秋云是担心凶手在高管中，拿崇凛今早说过的话阻止书砚：“不行，你忘了崇凛说的吗？不知道凶手是谁，或许他在非人处里有眼线呢？让他知道我们找到线索，就此收手，岂不是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书砚觉得有道理，但现在找不到法术的资料，怎么推算凶手的目的呢……
二人陷入沉默，没注意到古词走来。
“你们在找什么？”古词进来先看见书砚，走近了才发现被挡住的商秋云，他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着上前打招呼，“商小姐也来了，要找什么资料，需要我帮忙吗？”
“哥？你来档案室做什么？”书砚站起身，把挡住古词的资料都挪开，“要查什么？我帮你。”
“你不是在帮商小姐找资料吗？”古词笑着回绝。
“是商小姐在帮我找……”书砚挠挠头，“我找到一条线索，正在找相关的法术资料呢。”
商秋云：“……”看来小心提防的人选里，没有古词……
“你让商小姐帮你找线索？”古词看向商秋云的眼神变的奇怪，“书砚，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没规矩了？”
书砚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商秋云，起身走到古词面前，莞尔一笑：“漂亮小哥哥，我是来帮他的，你这明着责备他实际不放心我的话，让我好伤心呀。”
古词也是微微一笑：“非人处的事情劳烦外人，本就是书砚不对，定是他拉着商小姐胡闹，我替他向你道歉。”
“道歉？我不接受。”商秋云说，“他怀疑跟踪我，然后发现了第四起凶杀，在解除对我的怀疑同时，是我，不经意间提醒了他死者的共同点，关于他要找的法术记录也是我家崇凛提出的。漂亮小哥哥，我这算不算有功？”
古词眼神询问书砚，得到对这些话的肯定：“既然已经解除怀疑，商小姐何必再掺和进来？对你和那位前辈做出的贡献，非人处会酌情给予奖励。”
“本姑娘稀罕你们非人处的奖励？”商秋云说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微笑，她可不想和书砚身边的人把关系闹僵，“我就是生气，凶手犯罪，我家崇凛成为你们非人处怀疑的目标，不把这个凶手找出来，觉都睡不好。”
气氛……
还算正常……
但互相的发言明显不对劲，书砚赶紧出来打圆场。
“哥，关于法术的事情，商小姐比我了解，所以我才请她来帮忙验证……”
第1004章 妖气残留对不上号
书砚说：“哥，重要线索的确是因为商小姐的提醒我才想明白的，她和那位大前辈没有嫌疑，又能帮上忙，没什么不好……”
在古词的眼神中，书砚越说越小声。
商秋云笑道：“漂亮小哥哥担心我会害他？”
古词微微摇头，他倒是不担心这个，以崇凛的能力，杀书砚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只是商秋云的热心，他总感觉里面有事。
商秋云摊开手，让古词可以全面探查自己的情况：“我只是一个人类，这小东西再不济也是个妖怪吧？和他在一起，到底谁可以威胁到谁？”
说的也是……
古词也想不出别的可能，暂时收起戒备，算是给书砚面子。他微笑着向商秋云道歉：“抱歉商小姐，我不是故意针对你，只是书砚这孩子太容易相信外人，我是担心他。”
商秋云表示了解：“我明白，不管厉不厉害，身为哥哥担心弟弟是本能反应。”
书砚左右看看脸都要笑僵的两人，感觉自己融不进他们的世界……
“哥，你来档案室是要找什么？”
“我在湿地公园的虎妖尸体上发现了线索，商小姐有兴趣听听吗？”看书砚的样子，回头肯定会告诉商秋云，干脆自己直接说了。
“那必须有。”
三人走到阅读区各自坐下。
古词从腰带里拿出文件，解释给他们听：“之前找到的尸体放置过一段时间，送回来解剖时尸体上已经找不到妖气。公园里的虎妖死亡时间短，送到我解剖台上时，在他内丹的位置上找到了一丝妖气。”
书砚回想了公园时见到虎妖尸体的情况：“当时他身上残留的妖气不算多，但也不少啊……”
“可送回来后我能找到的只有内丹位置上一丝，并且很快就消散。”幸好古词心细先发现妖气。
商秋云总结一句：“按照你们的说法，附着在尸体上的妖气随着时间在消散？”
古词说：“之前三个死者身上一点妖气都没有，我还觉得奇怪呢，现在看来，妖气是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的。”
书砚自责道：“怪我，没有第一时间把妖气收集起来……”
古词安慰他：“收集了也没用，我拿找到的一丝妖气在资料库里做比对，没有匹配的数据……”
“等一下，有点不对……”商秋云举手提出问题，“死者身前肯定和凶手有过搏斗，即便是用法宝法器远程攻击，也会留下妖气吧？还有最后挖丹，不管凶手是亲自动手还是用了什么工具，直接接触是肯定有的吧？就算随着时间流逝妖气消散，怎么会消散的那么快？”
“我做了验算。”古词蹙眉，对这个问题同样觉得不应该，所以计算了一下妖气消散的速度，“要消散到我发现的那一小股妖气，当时残留在尸体上的妖气就不算多，远远不够直接接触留下的数量。”
“用了法术？还是，法宝？”书砚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抱着，“我见到的凶手全身被一股黑气笼罩着，他当时蹲在尸体旁边，怎么挖的丹我就看不清了。”
商秋云继续拿崇凛做挡箭牌：“我听崇凛说过，妖怪对内丹极其重视，遇见特殊情况宁愿自爆内丹也不会让别人挖走。你昨天见到凶手和死者时，有感觉到什么吗？”
书砚仔细回想昨天的情景。
当时他感觉到附近有一股浓烈的妖气就过去看看，绕开一人高的杂草和随地堆放的枯木，看见凶手时他已经蹲在死者身边。
突然见到这样的画面书砚吓傻愣在原地，直到凶手离开才再次有了反应，这段时间并不长，一两分钟。
现在回想一番，除了那股浓烈的妖气随着凶手离开而消失后，他没有察觉现场有别的突兀。
“死者身上的伤都是生前造成的，生生被挖走内丹而死，也就是说，在挖丹之前，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自爆内丹。”这点是古词验尸时另一个想不通的地方，“内丹自爆相当于一枚小型炸弹，凭妖怪的敏感度加上当时书砚离他们的距离推算，不可能感觉不到自爆时带来的压迫感，要么是凶手用了手段阻止自爆，要么……”
“要么是那只虎妖没打算自爆内丹。”商秋云帮他补充完，“被打成这样应该知道自己死定了呀，如此都不自爆内丹，理由是什么？”
书砚摇摇头，说自己当时的注意力都在凶手身上，或许当时虎妖打算自爆内丹了，他太紧张，没有感觉到压迫感。
商秋云将手肘放在桌子上，手掌托着下巴：“假设虎妖当时已经开始自爆内丹，阻止自爆的人只能是凶手，先阻止自爆，然后挖丹，光是这两个举动，虎妖身上留下的属于凶手的妖气应该更多才是。”
古词同意这点：“妖怪可以隐藏身上的妖气，可释放出去的，没理由消散的这么快。”所以他来档案室，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迅速消散妖气。
商秋云和书砚刚才把档案室里的资料都翻了一遍，肯定的告诉古词，没有这种办法。
“这里的档案里没有记录。”商秋云提到禁区，“会不会也在那个禁区里？”
古词：“……”不用问，禁区的事情肯定是书砚告诉她的。
商秋云敏锐的猜到古词心里活动，莞尔道：“漂亮小哥哥，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一个人类，普普通通的那种。如果我真有所图谋，背后主使一定是崇凛，他要想做点什么，非人处可拦不住。”
古词看看旁边低头思考问题的书砚，仿佛没听见商秋云的话似的。他叹口气：“我只是担心他……”
“你大可放心。”商秋云很认真的保证书砚不会有事，“就当我是对案件有兴趣，缠着他拿第一手资料。而且他和我在一起比他自己一个人瞎折腾安全多了。”
“此话怎讲？”
“凶手连续杀了四个大妖，书砚往下追查，万一查到了什么打草惊蛇，要收拾他这么一个小妖怪，不难吧？我在身边还能随时通知崇凛来救命，岂不是比他自己一个人安全多了？”
第1005章 从结果反推原因
仔细想想商秋云的话，的确如此。
古词也糊涂了，不知道该怀疑还是该庆幸。
即便是崇凛利用书砚做事，他们能拒绝吗？能说不吗？能毫发无伤的抽身吗？
古词正是因为明白他们这样的小妖生活不易，所以当初才进入非人处，利用非人处做靠山。
万万没想到来了一个非人处也不敢惹的人物……
面对商秋云这个人类，古词还能嘴硬的说点狠话，换成崇凛在对面，他要怎么办才能保住自己和书砚？
古词的这段心理活动全被商秋云看在眼里。
想着一直这样警惕下去可不行，古词对书砚来说好像挺重要的，时刻戒备着自己，以后才还怎么愉快的玩耍？
于是商秋云提议，让古词给自己下封印。
“你说什么？”
“下个封印好控制。”商秋云指着自己的胸口，轻声说道，“不是我吹牛，只有我能控制住崇凛，你控制我就等于给自己和书砚拿了块免死金牌，他要真想对你们下手，拿我换条活路没有问题。”
古词瞄了眼书砚，发现他还在低头思考，没有注意到他们：“让妖怪给自己下封印，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商秋云点头：“自然知道。”
“那你还……”
“漂亮小哥哥，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我呢，又不想让书砚为难，这件案子我一定要跟下去，和你的关系闹僵后，他肯定站在你这边把我甩开，重新找借口黏上来好麻烦呀。”商秋云装可怜的眨眨眼，“下个封印，你放心，他放心，我省事，皆大欢喜。”
话说到这个地步，古词更加确定，商秋云黏着书砚有别的意图，这么关心杀妖案也绝不是好奇。
不过认真想想，下个封印的确能放心不少。
古词现在根本没的选，他做了最坏的打算，杀妖案就是崇凛做的，放出商秋云来迷惑书砚，或者是书砚已经找到了重要线索，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商秋云是来监视他的，如有必要，杀他灭口……
要真是这样，握着商秋云的命和崇凛换一条生路，也许是一个活命的机会。
听书砚说起这两人，关系似乎真的不一般。
决定了……
下封印！
妖怪给人类下封印步骤很麻烦，除非那个人类自愿接受封印。
就像商秋云这样，主动提出，自愿接受，眨眼之间封印就下好了。
再看书砚……
两人在他身边做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他一点没察觉……
商秋云看着他冷笑：“漂亮小哥哥，很高兴你做了正确的决定。这小东西思考问题的时候是完全不顾周围吗？我要是杀手，先抛出一堆问题让他思考，然后轻轻松松取他小命。”
古词：“……”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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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正题。
四起杀妖案，从解剖结果来看，最大的问题是残留的妖气明显不够。
缠斗，挖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却只有一丝妖气留下，古词怀疑凶手用了特殊的手段，所以来查阅资料。
非人处的档案库里没有找到相关资料，或许，禁区里会有线索。
加上书砚他们要找的法术，极大可能也在禁区里。
看样子，这个禁区得想办法进去看看。
“我想到一个可能！”终于从沉思状态出来的书砚兴奋的一拍桌子，“会不会凶手本身就是一个妖气很弱的小妖？留在尸体上的妖气本就不多，短时间内就能彻底消散？”
商秋云反问他：“你见过凶手，觉得他是小妖吗？”
别的不说，光凶手身上那股黑气就不是一般小妖可以做到的。
还有……
发现凶案之前那股浓烈的妖气，凶手离开后妖气就消失了……
不可能是小妖……
书砚又蔫了了……
商秋云安慰他：“其实，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她假设凶手有两个，打伤大妖的是一个，挖丹的是另一个，“这样内丹的位置上留下来的妖气就可能是你猜测的那样，本就少，散的就快。”
“两个凶手？”书砚从没这样想过。
“不可能吗？”商秋云歪头问道，“到目前为止，非人处连个嫌疑犯都没找到，也可以说，还没有断定是一个人犯案还是团伙犯案。”
书砚顺着这话思考，古词却发现了问题：“还是妖气。照你的说法，动手的那个能把大妖打伤，伤口上也会留下妖气，就算是法宝法器，同样会留下痕迹，但是现在，什么都没发现。”
书砚之前已经确定了大妖渡劫后实力大减，换算一下，凶手实力一般的话也能将死者重伤，可关键是重伤。伤成那样，不应该什么都没留下，除非……
“除非真的是人类动的手，用拳头或者武器把死者伤成那样。”书砚发现，他们目前发现的问题都是相悖的，解释通了这个就解释不通那个，“如果单纯的从结论来推断原因，那凶手是一个没有妖气的人类，他用了某种方法将打伤打伤，然后，他的同伙，一个妖气很弱的小妖，挖走了内丹，在内丹的位置留下了少量的妖气。”
“不可能。”
“还是说不通。”
商秋云和古词立马反驳这个猜测。
“死者可都大妖，先不管他们实力大减的问题，自爆内丹总可以吧。一个人类一个小妖，他们怎么阻止大妖自爆内丹？”古词提出疑问。
“所以啊！”书砚又拍了一下桌子，“肯定是用了某种手段，比如，法宝……”
“那么请问，外面游荡的小妖是怎么拥有一个非人处档案室里都没有记录的特殊法宝？”商秋云也发出疑问，“所有妖怪不都在非人处里登记时接受过调查吗？即便他私藏，是怎么逃过非人处的调查？”
古词说：“私藏宝贝的事情很常见，非人处会对宝贝评估，没有达到违反规定标准的宝贝可以让他们自己留着。一个小妖拿着宝贝，就算是个没用的宝贝也会引来妖怪的抢夺，小妖能不能守住宝贝另说，我们现在说的可是能阻止大妖自爆内丹的宝贝，明显违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