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携妾赴宴
下面皇子在看戏。
上面的皇后贤妃珑贵人这些也在看戏。
金帝转头看向德妃，冷言冷语地问她：“我记得往年二皇子妃操办家宴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怎么今年你非要抓着规定不放，为难一个孩子？”
德妃颤巍巍起身：“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是说，餐具……”
“不是金餐具你就吃不下饭了？”金帝眉头一挑，“老二在外吃个饭要用自己带的纯金打造的餐具，街边上喝碗水都要拿金杯子出来，不用说，这样嚣张的事情肯定是你教的。”
“陛下……”德妃嘤嘤嘤地掉眼泪，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金帝不惯着她：“今晚的家宴，你要吃就坐下来吃，不吃，滚回你宫里去。”
德妃顾不上丢人，赶紧坐好不再作妖。
而此时，韩文书来了。
商秋云回头一看，心里可开了花。
俗话说得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自己往枪口上撞，名副其实的，活该！
和韩文书一起进来的女人不是二皇子妃，是商磬月。
韩文年没见过她，就问身边的韩文丰：“哥，二哥身边的女子是谁？不是二嫂吧？”
韩文丰事前也不知道这个情况，同样震惊：“那是二哥前段时间刚纳的……妾……”
不远处的韩文成继续介绍：“是兵部尚书商广大人家的嫡女，也是五弟妹的嫡姐。”
韩文年更想不通了，左看看商秋云，右看看商磬月。
商秋云轻声笑问：“八皇子，谁更好看？”
韩文年想都没想：“你。”
“有眼光！”商秋云和韩文成同时夸赞道。
韩文通淡淡的不高兴……
其实说第一眼的感觉还是商磬月更惊艳，但多看两眼就没什么感觉了，倒是商秋云，夺目，且耐看。
韩文书带着妾氏商磬月向金帝请安。
金帝问道：“二皇子妃呢？”
韩文书解释道：“茹儿染了风寒，怕进宫把病气过给父皇，所以没来。这位是府上妾氏，茹儿让她陪着儿臣来的，她说儿臣府上又不是没人，家宴一人来不合规矩。”
金帝突然笑了一下：“你们母子挺喜欢讲规矩规定啊。”
韩文书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偷偷打量德妃，见她脸色苍白，很是担心。
刚想询问两句，不料韩文宏幽幽来了一句：“不是说二哥忙得很，都不能准时出席家宴吗？这是忙完了好抽空回去接上妾氏才过来的吗？”
刚才德妃依次数落，说到韩文宏的时候指桑骂槐把珑贵人奚落一番，他这是生气了。
韩文书觉得自己的出现瞬间得罪了所有人，虽然不知道详情，想来和德妃脱不了干系。
得想办法挽回……
“父皇，今天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儿臣特意选了一柄玉如意，献给皇后娘娘。”让人把东西呈上去，韩文书跪地行了个大礼，“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皇后淡淡地看了那柄如意一眼，让人端到一边去：“二皇子有心了，快入座吧，忙了一天想必饿坏了。”
第167章 心意好礼
金帝本来想发火，被皇后压了下去。
那柄玉如意亮出来时震惊众人，再看，也就那么回事了。
既然开始送礼，其他人也纷纷拿出准备好的礼物。
太子和太子妃送了块暖玉。
“中秋后眼看就要入冬，母后将暖玉放在身上就不那么怕冷了。”
韩文书的礼物选得大气，太子这个就选得贴心了。
皇后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连忙夸奖太子懂事。
那太子妃是个没眼力见儿的，偏在这个时候插嘴，说什么暖玉是她大舅舅也就是皇后大哥费了好大力气找来的。
意在争功。
商秋云给了韩文通一个眼神，韩文通抱着画卷上前来。
“太子妃麻烦让让。”在她说出更煞风景的话之前，商秋云把她挤走了。
“诶诶诶，你们夫妻怎么回事，我还没送呢！”抱着礼物站在原地的三皇子，对这番插队不满。
“又是如意又是暖意，等到我们再送就成笑话了，三哥，可怜可怜你五弟和我，一个没眼光一个没眼力，实在是挑不出好东西来。”
韩文通把画卷递给皇后身边的嬷嬷送上去，商秋云在身边说道：“娘娘，五皇子没眼光，我又不会选，想着娘娘生辰，礼物和心意最重要，就……自己画了一幅。”
“画的什么？”皇后笑微微地打开画卷，上面的山水顿时让她入迷。
金帝凑过去看了眼，也是久久未言。
其他皇子好奇，就问商秋云：“弟妹，你画了什么？”
太子妃在旁边放酸词：“你画的，也好意思在母后的生辰上送给母后。区区一个庶女……”
“你住嘴。”太子低声道，“今天是母后生辰，又是中秋家宴，你要再敢惹母后不高兴，我当场休了你。”
太子妃瞪大了眼睛要狡辩，却听太子说道：“好好做你的太子妃，否则鱼死网破，不信你试试。”
太子这人一直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让人感觉他连大声点讲话都不会。
太子妃作妖不是第一次，但现在是第一次从太子眼神里，感觉到了杀意。
上面的皇后忽然把八皇子韩文年叫了上去：“文年，你来，你见多识广，来瞧瞧，画得可像漓江。”
韩文年观看半晌：“像，乌落山，漓江水，这幅画有八成相似了。”后又夸了夸画技，想到刚才商秋云说这是她画的，抬头问道，“五嫂去过漓江？”
“我连京城都没出过。”商秋云说，“画是照着游志所写临摹下来的，题字是五皇子题的！”
金帝看了看题字，满意点头。
韩文通说：“皇后娘娘生辰，这幅画作贺礼太……儿臣拗不过侧妃，娘娘莫怪。”
皇后十分不舍地把目光从画上移开：“礼物很好，我很喜欢。你这个侧妃就是鬼主意多，这种送礼的事，你得听她的。”
商秋云笑道：“皇后娘娘喜欢就好！”
说罢，他们二人重新最回去，其他人的礼物也依次呈上。
公主韩文静出嫁从夫，人不在京城，特意把礼物送来。
皇后娘娘担心她一个在夫家会被欺负，让几位皇子有空去看看。
开席，随意地聊着家常。
商秋云感觉身边有东西在动，转头看去，九皇子韩文安不知何时挪到她身边来了。
第168章 宣誓主权
“小九，来五哥这。”韩文通把人唤到身边，抱起来喂他吃东西。
“五哥，你送了什么给母后，比我亲手缝制的布老虎还好吗？我把小老虎送给母后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高兴！”说着，韩文安目光幽怨地看向商秋云。
“干吗？”感觉到目光，商秋云回头一笑，“不服气吗？我比你送得好，皇后娘娘更喜欢，所以更高兴啰。”
韩文通低头哄着弟弟，时不时看看商秋云，对她一看见小九就忍不住调戏他的举动，感到无奈。
从成亲那天起，两人就极不对付。
韩文通不担心商秋云吃亏，反而怕她过了火，惹恼金帝和皇后。
韩文安小手抱胸，哼哼唧唧地说道：“不可能，母后说了，我送的小老虎是她最喜欢的！肯定是你那幅画有问题，你是不是威胁我母后，让她必须当众夸赞你，否则，你要回去欺负我五哥！”
韩文通忍着笑：“小九，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
商秋云眉头一挑：“我回去有没有欺负他，你又不知道，再说了，你五哥就喜欢我欺负他。”
韩文安今年才十岁，听不懂商秋云的画外音，抓着欺负这个词，转头找太子告状。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侧妃欺负五哥，你快来教训她！”
太子笑微微，端着酒杯过来：“小九，以后在你五哥面前千万别说教训侧妃的话，万一五哥生了气，会揍你的。”
韩文安不信：“五哥最疼我了，怎么会揍我？”
商秋云赶紧宣示主权：“那是以前最疼你，现在他最疼的是我……你要是不信，回头问问他。”
韩文通觉得头疼。
韩文安在身上拽着衣领问他究竟最疼谁，商秋云在旁边一脸笑意地看戏，但是，只要他敢说最疼韩文安，侧妃绝对不让自己今晚进屋睡！
两个他都惹不起……
各自闹腾一阵，饭也吃饱了，此时月上枝头，大家三三两两站出宫殿赏月。
把小孩儿送走，韩文通感觉耳朵都麻了。
“太能闹了……”衷心感叹一句。
“小孩儿嘛，谁家的都一样。”商秋云今晚喝了不少，脸颊已经泛红。
韩文通把她手上的酒杯抢下：“今晚怎么这么贪杯？”
商秋云说：“没什么，就是想喝……我最近太累了，明天得好好休息，你让府里的人别打扰我睡觉啊，吵醒我，后果很严重的。”
“好，你想睡多久都行。别喝了，出去赏月吧。”把人扶起，韩文通牵着商秋云的手站出去赏月。
商秋云的酒量不至于喝这点就醉，她就是困了，喝酒喝得脸红，加上犯困身子没力气，旁人看来，如同喝醉了一样。
跟在韩文书身边的商磬月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偷偷溜走。
过了会儿，有个宫人悄悄找上太子，耳语两声后，太子跟着他走了。
商秋云目睹一些后，把目光放在那边的韩文安身上，对韩文通交代了两句，走过去招惹韩文安，引得他气鼓鼓地追赶自己。
二人慢慢远离人群，朝着宫殿内的僻静处走去。
第169章 勾引玷污
宫人传话，说赵风烟来了。
她说老将军的旧疾发作，难受难忍，迫于无奈进宫来请太医。
可就算是镇远将军，也不是说让太医诊治就诊治的。
赵风烟找了宫人让他去家宴请太子过来，太子一听赵风烟来了，还是老将军的事，想都没想，立马跟着宫人走到宫殿僻静处。
然后一个不留神，那宫人不见了。
此时，身边昏暗的院子里有动静，太子以为是赵风烟，扒开树枝看进去。
没想到……
商磬月忽然从里面扑了出来，死死抱住太子。
这一下，太子愣在原地好久才回神。
用力扒开身上人，太子眉头渐渐皱起：“松开！”
“太子殿下！磬月仰慕您很久了，不求长相厮守，即便是一夜有情，磬月也死而无憾了！”越说，商磬月抱着人的手越用力。
太子发现自己竟推不开人，可能是今晚的酒真的喝多了。
“你好大的胆子，秽乱宫闱，知不知道罪可当诛！”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不管太子说什么，商磬月就是死死抱着人不松手。
直到……
太子妃走了过来。
远远看着，那就是一幅太子和女子紧紧相拥的画面，太子妃怎么受得了！
箭步上前，用力拉开二人，太子妃顺手给了商磬月一巴掌。
“贱人！竟敢在家宴上勾引太子！我要杀了你！”太子妃将商磬月推倒在地，随后抬脚泄愤狠踹。
商磬月吃疼得大喊饶命。
这样的动静，招来不少人。
太子妃让人绑了商磬月，拉着太子要去金帝和皇后面前为自己讨公道。
“这样的日子，你为什么要打我的脸！都不能走远点，别让我看见吗！”太子妃捶打着太子，“我究竟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
太子叹口气，转身去见金帝和皇后。
……
殿里。
二皇子韩文书带来的妾室忽然被人绑着送了过来，连皇后都吓了一跳。
询问宫人，他们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只说是太子妃让他们绑的人。
闻言，德妃肯定不干，商磬月是妾，那也是他儿子的人，哪有在家宴上被太子妃绑来殿上的说法。
“皇后娘娘母族的人就能在宫里肆无忌惮随便绑人吗？陛下，臣妾今天一定要听听太子妃能说出什么样的理由来！若只是她骄横跋扈，这件事，臣妾和皇后没完！”
“德妃娘娘，娘娘救救我！”商磬月被押跪在殿中间，仰着头喊冤，“太子怕是喝醉了，拉着我往僻静无人的院子里去，想要玷污我！”
太子和太子妃踩着这话进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二人跪在商磬月旁边。
太子妃吱哇乱嚷着太子行为不检，让皇后娘娘给自己主持公道。
太子平心静气地将事情缘由清清楚楚讲了出来。
“不是，不是这样的！是太子欲行不轨强行将我拖去那边的！陛下，娘娘，你们要为我做主啊！”商磬月哭得梨花带雨。
德妃说：“太子殿下，她是你弟弟的妾室，虽是妾，那也是二皇子的人，太子殿下怎能如此控制不住自己！”
话中意，信了商磬月所说，信了太子妃所说，绝不信太子所说。
第170章 证词证人
“父皇！眼下两份证词都需核查，不如先去找找太子所说的那个带他去僻静处的宫人。”韩文成上前替太子辩解，“相隔时间不算长，将宫殿附近的宫人全数带来，再仔细检查各处，一定能找到那个宫人！”
“从头到尾只有太子见过那个宫人，随便一指，随便一说，我们还能分得清他说的是真话假话吗！”德妃不依不饶，“这个妾的话你们觉得不可信，那太子妃呢？若非亲眼所见，又怎会说这样的话冤枉太子！”
“德妃娘娘，您说太子的指认不可信，妾氏的指认和太子妃的亲眼所见就一定可信吗？”韩文年一边压着韩文丰不让他掺和，一边又自己起身说道，“眼见为实，可他们也说了，那是僻静之处，没人没火，看不真切，究竟太子妃过去看见的是妾氏勾引太子，还是太子欲行不轨，谁又说得清？”
韩文通问太子妃究竟看见了什么，太子妃一个劲儿地哭，喊着皇后娘娘做主，根本是在故意逃避问题，浑水摸鱼。
殿里对峙着。
殿外，韩文安提着小灯笼跑来，跑到商磬月身边后，一脚踹在她身上。
皇后赶忙阻止：“文安，你干什么？”
韩文安冲着金帝行礼，然后告诉所有人：“是她自己从树林里窜出来抱住太子哥哥，怎么叫都不松手！她还说什么，仰慕太子哥哥，什么一夜……一夜……”
没记住……
韩文安回头看向跟在自己后面进来的商秋云。
商秋云提醒他：“不求长相厮守，即便是一夜有情，也死而无憾了。”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太子哥哥怎么推她都不肯松手，后来，她就来了。”韩文安指了指僵硬身体的太子妃。
十岁孩子的话，硬说不可信，谁也没辙。
德妃就是如此：“九皇子莫不是想替太子脱罪，所以在这里胡说八道！”
商秋云立马怼回去：“德妃娘娘莫不是想替妾氏脱罪，所以在这里胡搅蛮缠？”
“你放肆！”
“你大胆！指使人陷害太子在先，当众诬陷太子在后，德妃娘娘不怕死的勇气真让我大开眼界！”
“你……”
德妃说不过，二皇子韩文书赶紧过来帮腔。
不料商秋云摆摆手，让他免开尊口：“九皇子的话不可信，那我呢？还是不可信吗？”
将自己和九韩文安为什么会在那边并目睹了事发说一遍，商秋云接着说道：“如果我和九皇子都不可信，那他们呢？”
商秋云摆摆手，五名宫人驼背低头走了进来。
金帝询问商秋云是什么意思。
“回父皇，皇后娘娘不爱人多热闹，今晚又是家宴，所以留在殿里伺候的人并不多。之前布置宫殿的时候我发现那处花园有水塘，怕晚上昏暗，九皇子贪玩跑到那边再不慎掉进去，就安排了宫人今晚在花园各处轮岗。这五人，或亲眼看见，或亲耳听见当时发生的事。一人是胡言，二人是串通，敢问德妃娘娘，这么多证人，其中还有你的人，能不能证明太子清白？”
第171章 弃卒保车
金帝先问，谁是德妃的人。
两个年长的扑通一下跪地。
往年的中秋家宴都是二皇子妃在操办，德妃有私心贿赂宫人做别的安排，不是新鲜事，没必要纠结。
金帝又问他们侧妃说得可对。
两人一人一句证实了太子所言，这也是指证商磬月污蔑太子的铁证。
从九皇子进来踹那一脚起，商磬月蜷缩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任何人，生怕在他们脸上读出自己的结局。
一殿的证人，容不得德妃切词狡辩。
再说了，商磬月也没重要到让德妃和太子拼个你死我活都要保证的地步。
韩文书知道事情败了，偷偷拉了拉德妃的衣袖，自己上前去冲着商磬月就是一脚。
“贱人！做戏装乖让皇子妃误以为你从良，还亲自开口求我带你来参加家宴，没想到你竟敢勾引太子！”韩文书说一句就踹一脚，“被撞破后反咬太子，装可怜引得母妃替你狡辩！你罪该万死！”
商磬月含着泪咬着唇，身上很疼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韩文书踹了，过去扶起太子，诚恳道歉：“大哥，都是我不好，收了这么一个东西，险些害了你。”
太子摆摆手，回头看了眼金帝，见他冲自己微微点头，才退去一边。
皇后揉了揉额头，让身边嬷嬷下去把商磬月扶起来，随后问了她一句话：“你是什么时候和太子妃勾搭的？”
太子妃……
原地石化半天了……
听见皇后这句才回过神来，哭喊着冤枉，说自己只是急火攻心，不慎中了贱人的圈套。
皇后说：“太子是什么人你很清楚，即便事情是真的，你身为太子妃最重要的不该是为太子着想吗？怎么一出事你喊得比设局的人都要大声，生怕太子脱罪了。”
“不是母后，儿臣只是……只是一时情急……”
“在商氏还没出言污蔑前，你已经认定太子是在强迫她，记得自己冲进来时吼的什么话吗？”
商秋云没听见，小声问韩文通。
侧头，咬耳，韩文通说道：“中秋家宴，母后生辰，太子竟强迫良人苟合，被儿臣当场撞破，请母后为我做主。”
商秋云笑出声：“良人？且不说究竟是陷害还是太子真的见色起意，身为太子妃，称可能和太子苟合的人为良人？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故意放大声音让所有人听见，太子妃自然也听见了，顿时汗如雨下。
皇后扫了眼德妃和二皇子，继续对太子妃说：“你和商氏是什么时候见的面，这个局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又或者，背后还有人，这些事我懒得现在和你争辩，回头查查，一清二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沉默良久的金帝接话道：“夫妻一体，太子要真出了什么事，你和你的整个母族都要受牵连，到底是谁告诉你，太子也是说动就动的？你这个太子妃的位置是如何来的，忘了吗？既然你们看不起这份荣华，孤，也不强求。”
太子妃一听事情不好，仰头想要辩解两句，却被金帝打断。
“传旨！太子妃德行有亏，勾结贼人陷害太子，酌，废去太子妃之位，押入天牢，待事情调查清楚后再行处置！去给她的母族送个信，孤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第172章 广而告之
如果只是皇后下的，太子妃敢叫嚷两句，不管多大的错，母族出面，皇后到头来还不是会放过自己。
但现在开口的是金帝……
太子妃被人拖下去的时候整个人跟没长骨头似的，瘫在那里。
至于另一个……
金帝先问韩文书：“你和兵部尚书走得很近吗？他家的嫡女当宝贝养着，怎么会同意送到你身边做妾氏？”
这个问题，韩文书早就想好答案。
他上前解释，那天商磬月入府时又闹得那般大，现在把一切推到商磬月头上去就行。
金帝听后，并没有追问，将矛头指向商磬月。
“你对二皇子情深义重，做妾也要入二皇子府相伴，怎么今天又对太子情有独钟了？商氏，究竟是你本性放荡如此，还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诬陷太子？”
商磬月蜷缩着身体发抖，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见金帝的话。
当然，金帝不指望她会实话实说，就像皇后说的，事后差人调查，总会一清二楚。
“来人！”金帝叫来人，做出对商磬月的处罚，“把这个商氏嫡女送回兵部尚书府，从宫门起，一路敲锣，将其今晚所做之事广而告之，命，兵部尚书商广对嫡女严加看管，不准离府半步，否则祸连满门！商氏嫡女禁足商家，待事情调查清楚后再行处置！”
今晚的闹剧，结束了。
容妃掩面轻笑两声：“好好的家宴搞成这样，太子和二皇子得吸取教训啊，别整天儿女情长不务正事。”
这回轮到容妃把她家韩文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金帝和皇后若有所思，都没搭理容妃。
说了会儿，容妃自讨没趣也就闭嘴了。
“本宫的身子最近不太好，今晚尽兴，差不多该回宫休息了。你们几兄弟难得凑这么齐，今晚放开玩吧，本宫和陛下就不在这里掺和，免得你们一直拘着。”说着，皇后起身，身边嬷嬷赶紧上来扶着。她看了眼九韩文安，“小九，跟母后回去休息吗？”
韩文安摇头死死抓着太子的衣服：“我要和哥哥一起！”
“那你听话，不许任性。”最后冲着太子交代两句要照顾好小九的话，走了。
金帝之后什么都没说，跟着皇后一起离开。
二人的反应……
怪怪的……
商秋云歪着头观察太子，除了脸色不太好，别的没什么不同，和韩文安玩闹时，反而没平时那么拘谨。
不是做戏，就是事情快结束了。
半夜回到皇子府。
商秋云抓着韩文通交代了几件事，吩咐他明天一定要办好。
说完，韩文通笑了笑，伸手在商秋云头顶摸两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是说困吗？好好睡吧，走到这一步，后面的事情我知道如何处理，放心吧。”
话倒是不假。
商秋云也清楚韩文通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往后的事，宫里有助力，宫外有布置，连太子现在都是向着他们的，结局，已定。
“告诉府里的人，千万别吵醒我……被吵醒，侧妃是要杀人的。”
“哇，侧妃好凶。”
第173章 罢免官职
太子妃被废，人还给关进天牢，这消息一出，皇后母族那边就坐不住了。
男丁上朝冲金帝喊冤，家眷就入宫冲皇后施压。
朝上，金帝就问他们是否参与了这件事，是否想让太子获罪被废。
不管心里怎么想，明面上肯定要向着太子说话。
“好！既然你们真心为太子好，那商氏诬陷太子的事就由你们去查，查清楚商氏的目的，查清楚有没有人指使，当然了，查清楚前太子妃究竟有没有勾结商氏陷害太子！你们放心，若真和前太子妃无关，孤还不至于冤枉一个孩子。你们去查，放心地查！”
说得容易！
分明是挖了坑让人往下跳！
家宴上陷害太子，那商氏又是二皇子的人，摆明了事情是二皇子做的！
皇后母族和德妃母族分庭抗礼，让他们去查，不就是让他们去得罪二皇子，得罪德妃母族吗？
现在还不是两边撕破脸的时候，太子和二皇子谁能站稳脚尚不明确，现在就亮出底牌，有害无利！
别说太子妃，搞不好全家人都要折进去……
金帝金口玉言，现在想推诿来不及了呀……
无奈，硬着头皮接下差事，之后有的头疼了，真是一步不能错，一错满盘输。
随后，金帝点了兵部尚书的名字。
商广颤颤巍巍上前，腰弯到九十度，根本不敢抬头：“微……微臣在……”
“昨晚把你府上的嫡女送回去，事情经过也告诉你了，你可有问过她什么？”
“回陛下……微臣昨夜到今天上朝，一直在询……在询问她事情原委，但她……但这个逆子，闭口不言，什么都不肯说……”
“从昨夜到今天上朝，你和夫人闭门大吵数回，其间，说出了磬月无辜是被人利用的话来。”金帝嘴角上挑，带了些嘲讽的目光死死盯着商广，直接掀了他老底，“你们夫妇对商磬月的话照盘全收，到现在你都相信，是太子觊觎你女儿的美色，昨晚欲行不轨未成，用他太子的身份还有五皇子侧妃的帮腔，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你那个嫡女身上去……是也不是？”
商广吓得跪趴在地：“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心里泛起嘀咕，心道陛下怎么会知道这些？他们关着门说话，怎么传到陛下耳朵里……
“陛下，微臣膝下无子，一个嫡女备受宠爱，昨夜的事究竟是谁在陷害太子微臣实在不知！只是昨夜看见磬月那般被送回来，难免心疼啊陛下……”
商广听见身边的人在嚼舌根，什么备受宠爱的嫡女是个放荡不堪的贱人，自小苛待的庶女，那位五皇子的侧妃，越发有大家风范。
商广现在后悔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金帝下令，兵部尚书家的人都管不好，还怎么管好兵部的事，一句话免了商广的职，让他回去处理好家里的人和事，尚书之位他继续坐着，还能坐多久嘛……
天知道……
另一边，商家夫人气势汹汹来到五皇子府，不听劝不顾阻，一头往后院冲。
第174章 闯府行刺
管家叫来人死死拦住商夫人。
无奈这人软硬不吃，就一句话，要见商秋云！
今天五皇子离开时特意交代了不可以打扰侧妃休息，管家急得让人上刀，万万没想到是，商夫人疯得这般严重，竟抢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众人让路。
此时他们并不知道兵部尚书被免了职，只怕这位夫人在皇子府里出事会牵连五皇子，于是慢慢退开，跟着商夫人来到后院。
冬玲一见这架势心道不好，赶紧跑下来，张开双臂挡在房间前。
“五皇子说了，今天谁也不能打扰侧妃休息！”
商夫人提刀指向冬玲：“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让开，把商秋云给我叫出来！我是她的嫡母，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陷害嫡女置家族于死地的贱人！”
冬玲说什么都不让，看着刀尖怕得发抖也不让：“这里是皇子府，你胆敢辱骂侧妃！”
管家也冲了上来，让商夫人赶紧离开。
“把商秋云给我叫出来！贱人！贱人！商秋云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来！”
高喊着，商夫人提刀要进屋。
冬玲顾不上害怕，扑过来死死抓着商夫人提刀的手。
管家也赶紧让人把商夫人拖出去。
一群人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冬玲被刀划伤手臂，一条血口触目惊心。
屋门推开，商秋云黑着脸出现。
看见冬玲手上的伤，脸又黑了几度。
商夫人见到商秋云，不知道哪里爆发出一股怪力，把身边围着人全部推开，提着刀扑向商秋云。
众人大惊，七手八脚要上来拦人。
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
眼看商夫人手中刀挥到商秋云面前……
“侧妃！”
在冬玲惊恐的呼喊声中，商秋云迅速抬脚，没觉得用了多大的力，却将商夫人整个踹飞数米。
一院子的人都懵了，愣在原地。
商夫人跌落后爬不起来了，在地上翻滚着哎哟哎哟喊疼。
商秋云一步一步走近，身上仿佛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黑气，连冬玲此时都不敢靠近。
途中，顺手捡起了那把刀……
商夫人翻身过来看见商秋云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红着眼，提着刀，明显下一秒就要挥刀砍过来，顿时号咷起来。
“我家老爷是兵部尚书！你这个贱人，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定让老爷告上御前，让整个五皇子府鸡犬不宁！”
“兵部尚书？”商秋云说话，声音阴沉透着威严，“区区一个兵部尚书的夫人，光天化日直闯皇子府，辱骂皇子侧妃，甚至提刀行刺……别说兵部尚书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也保不住你。”
说罢，一刀挥下，在冬玲手臂同样的位置，拉了一道同样的伤口。
管家生怕事情影响到五皇子，硬着头皮上来劝道：“侧妃息怒！好歹是朝廷命官的家眷，要是在五皇子府里出了什么事，悠悠众口会对五皇子不利啊！”
商秋云淡淡回了一句：“那就毁尸灭迹，再一口咬定她没来过。”说罢，又一刀，这回伤在腿上。
第175章 受惊昏睡
管家给商秋云跪下了：“侧妃，真的不能杀啊！”
“我说过，把我吵醒了，是要死人的。”
“侧妃！”眼看商秋云又要挥刀，管家不顾身份死死拽着她的手，“她公然闯府，辱骂，行刺，我们都是证人！把她交给官府，实在不行，押进皇宫，陛下会为您做主的！”
冬玲也跑过去劝说：“是啊侧妃，还有皇后娘娘呢！她犯错，您不用为了她再去受罚！我们送她去皇后，让陛下和娘娘做主，您这一刀下去太便宜她了！”
最后那句，商秋云听进去了。
本来已经松劲儿的手，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那商夫人嫌自己死得慢，又僵着脖子吼了一句：“我要告到御前，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我还要杀了五皇子，没有他护着，你个贱人早死一万次了！”
“咔哒”一声，商秋云一脚踩碎了商夫人的腿骨，在那阵鬼哭狼嚎声中，她说道：“送去宫里，留口气就行，手啊脚啊的，没必要好好留在身上，碍眼。”
就在众人全力阻拦都拦不住商秋云时，韩文通回来了。
他挡在商秋云面前，担心地问她有没有受伤。
许是见到人心安了，又或是折腾这么一通累了，商秋云脱力前倾，倒在韩文通怀里。
韩文通抱着人回屋，管家跟在身边解释发生了什么，商夫人……留在原地慢慢嚎，一会儿再来收拾。
……
等商秋云睡醒，已经是第二天晌午。
一张看眼就看见，皇后？
“别动别动，快躺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太医都在外面候着呢，哪里不对，我让他们进来看看。”皇后紧张地扶着商秋云重新躺下。
“娘娘，您怎么……”
“侧妃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赵风烟从外端来药，看见商秋云醒了赶忙凑过来，“真是气死我了！要是我在，肯定把那个商夫人的胳膊全卸了！再把腿打断，再花了她的脸，再……”
“你在说什么？”商秋云刚醒，脑子有些懵。
“你不记得了？”皇后担心道，“商家那位夫人闯府行刺你，还好府里的人护着，老五也及时赶了回来，你受了惊，足足晕了一天。”
慢慢地，记忆恢复。
但皇后说的，不太对吧……
“我想起来了……她人呢？不会被文通打死了吧！”她下手还能辩解，韩文通下手就麻烦了。
“老五让人把兵部尚书困了，商家嫡女奉旨不能外出，否则连她一起，一家三口全送到陛下面前去。”皇后说：“老五带着商家二人到了陛下面前，开口就是他们行刺你，你要理解，这不是小事，陛下得查清楚再做决定。”
赵风烟接话道：“后来五皇子把府里当时在场的人全叫来，又在路上找到了目睹商夫人气势汹汹赶往皇子府的证人，还有商家的人，亲耳听见商夫人说要去皇子府杀了你的话。铁证如山容不得她狡辩，本来陛下还在想，商家夫人是因为那个嫡女的话才会对你起杀心，都决定免她死罪了，没想到商夫人冲着陛下大吼一句，自己就算死，也要拉着你和五皇子陪葬……”
作死吗这不是？
当着金帝的面说要让他儿子给自己陪葬……
商夫人，真乃奇人也……
最后，金帝如她所愿给了个斩立决。
第176章 后宫助力
赵风烟在将军府里听到消息立马就过来了，皇后是刚来不久。
听说商秋云受惊，昏睡了一天还不醒，放心不下就出宫来瞧瞧。
商秋云又躺了会儿，保证自己没什么地方不舒服，二人才放心让她下床来走走。
听她们说殿前告状那段，特有意思。
商夫人嚷嚷着自己不是去行刺，反而差点被商秋云生生打死。
韩文通叫来的府中下人一口咬定，说她抢了侍卫的刀直冲后院要行刺侧妃，然后在下人的阻拦拉扯间，自己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还有断骨的腿……
是她自己走路不留意，摔断的……
商秋云差点没笑出来，心道韩文通无赖起来有自己的七成功力了。
“五皇子想留在府里陪着你，但好像出了什么事，愁眉苦脸地纠结半天，最后还是出去做事了。”赵风烟怕她醒来没看见五皇子，生了怨气，忙着说话呢。
“听说是赈灾案有了新发现。”皇后说道，“这个案子拖了这么久，朝里已经有不少声音质疑老五，我估摸这两天就有人上书，要把他换下来了。”
商秋云轻笑道：“一开始我并不赞同他调查这件案子。赈灾案背后最大的原因是贪污，他在朝里又没有人脉关系，查起来举步艰难。他说是父皇给的第一个差事，拼了命也要办好，没办法，我说什么他都不听……”
商秋云偷偷递给皇后一个眼神，意思是担心五皇子太认真，伤了太子……
皇后笑微微地轻轻摇头，道：“他查得不错啊，四皇子的事能看出来，是个顾念手足兄弟情的好孩子，之前，亏待他了。”
韩文通的困局在于他后宫无人。
他的生母很早就去世了，后宫里其他能说上话的妃嫔都有自己的孩子，人家紧着自己的孩子夸，谁会提到他呀……
朝中大臣看透这点，纷纷觉得他没希望，是个弃子，故而不会和他一同。
商秋云的存在就是搞定后宫，让话直接传到金帝耳朵里，而不是让人添油加醋删删减减，挑没用的话吹风。
成亲的时候商秋云怒砸高堂，随后坦然受罚，韩文通表现得不离不弃情深义重，正好戳中金帝和皇后的旧伤，事情有惊无险地过去。
然后是满朝尽知五皇子疼爱侧妃的消息，传到皇后耳朵里，她心疼商秋云只是侧妃位，想起曾经的自己，觉得同病相怜。
中秋家宴前，皇后对商秋云心疼多过喜欢，中秋家宴那副漓江山水图后，就全是喜欢了。
漓江是皇后少时读书读到的地方，一直神往。
还是皇子的金帝也许诺她会带她去漓江看看。
跟着母族陷害，皇后失了正妃位，成了侧妃。
金帝的兄弟因皇位对他算计陷害。
夫妻二人整天想着如何自证保命，没工夫去想别的。
再后来，金帝登基，力排众议，封了自己的侧妃为皇后。
到此，一个帝王，一个皇后，一国之父母，无大事不可随意离宫，更别谈手拉着手游山玩水这种事……
到现在，皇后也没能去漓江亲眼看看那山那水。
第177章 假死保命
外面的大臣，诸位皇子，韩文通自己可以搞定，宫里的助力他实在无能为力，刚好让商秋云占了这个便宜。
如今，皇后已经搞定，金帝和皇后情深义重，算是搞定了七八成，结合赈灾案中倒向韩文通的大臣和诸位皇子，路，差不多铺好了。
剩下的就是铲除最大的威胁，二皇子。
皇后说的赈灾案有了进展，这个进展在六皇子身上。
早前诬陷四皇子的假古籍和假书信，制造这些假证的人韩文通快人一步找到，随后就来了杀手要斩草除根。
韩文通见状干脆将计就计，弄了个假死局骗过杀手，把造假的人带回京城保护起来。
根据他的指认，出面找他造假的人是六皇子……
“老六出面肯定是二哥的意思，斗心思，老六不是二哥的对手，估计自己还没意识到亲自出面找造假的人意味着什么。”
韩文通回来后皇后和赵风烟就走了，他不太相信商秋云说的没事，盯着她喝了好几碗汤才放心。
喝太多，搞得商秋云晚饭都没胃口，没吃多少。
韩文通找来个小火炉，一边给商秋云烤橘子，一边聊起外面的事。
“不是有假死局证明造假之人死了吗？我看二皇子还不想对六皇子下死手。”人家的亲弟弟可是财神爷，大事未成，财神爷不能动。
“是不是死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下过手了，回来前我寻了个理由去小八那里坐了会儿，有人盯着，话不能说得太能说得太明，好在小八是个聪明的……”转头看看窗外的夜色，韩文通说，“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打算怎么做？明天上朝把造假之人带着，当着金帝的面指认六皇子？”
“不，晚些我就进宫。”韩文通把烤好的橘子夹出来，一边吹，一边剥去外皮，再喂给商秋云，不用她动一下手。
韩文通接着说：“父皇不喜欢看见兄弟间勾心斗角，他对二哥心生不满的主要原因，就是二哥咬太子咬得太紧，生怕咬不死他似的。眼下证据指向老六，我要是直接把事情闹到朝上，父皇不会高兴，再说，事情不能莫名其妙终结在老六身上，之前四哥的事被证实是被冤枉，依旧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同样的事情不能在老六身上重演。”
商秋云轻笑：“平时见六皇子对你那叫一个不客气，你倒是会想着他的处境替他谋划。”
韩文通也弯弯嘴角：“老六小时候也不这样，长大了，懂了贤妃娘娘的处境，生出争权的心思来。他没小八潇洒，这个初衷旁人没资格说错，我是哥哥，能帮就帮，应该的。”
“你深夜离府进宫，消息很快会传到二皇子耳朵里，要是明天上朝没个说法，我怕他转头来咬你……要我去找八皇子进宫帮忙不？”
韩文通想了想，他自然是想让八皇子进宫帮忙说话，但他担心商秋云的身体，一时又想不出谁能请动八皇子。
商秋云看出他的顾虑：“都说我的身体没事啦！就是犯困贪睡，被吵醒后心情不好……”
“侧妃一个心情不好就踩碎了那人的腿骨，可见心情不好的侧妃招惹不得。”韩文通寻开心道，“以后我得注意了，轻手轻脚，动静越小越好，千万别吵醒侧妃……我的腿还有用的。”
商秋云抓起手边的软枕丢了过去。
第178章 新案浮现
韩文通深夜入宫面见金帝，大概一个时辰后，八皇子韩文年也进宫了。
消息很快传开，第二天的早朝大家都在讨论两位皇子为何要深夜入宫。
金帝来后，直接宣布赈灾案破了，丢失的粮食全数找到。
满殿大臣，有高兴的，有疑惑的，有不知所谓的。
金帝看了满眼，接着说：“五皇子破案有功，该赏！”
“陛下！”刑部尚书上前行礼，“陛下，既然案子破了，那涉案人员是否该交由刑部处置？五皇子尚未将任何人交给刑部，整件事的缘由无人知晓，臣等敢问五皇子，赈灾案究竟是怎么回事？消失不见的粮食又是在何处找到的？”
韩文通只回答了他一个问题：“出城往东两百里，粮食全数藏在灵隐寺后山中。今天一早户部尚书已经带着人去清点了，相信很快就有回报。”
刑部尚书蹙眉追问：“究竟是何人胆敢偷走赈灾粮？五皇子又是如何查到粮食所在？”
“能在途中偷偷换粮并悄无声息拉走的人，一定潜伏在赈灾队伍中，打通关系，找好掩护，方能将数量巨大的粮食全数换走。”
刑部尚书不松口，就是要让韩文通亲口说出涉案人员的名字。
韩文通却笑笑摇头：“尚书大人不用着急，眼下虽然找回了粮食，但抓捕的不过是小鱼小虾，赈灾案要查的是粮食，现在粮食找到了，所以赈灾案破了。至于赈灾案后面的牵扯，是远比此案更加骇人听闻的事件。”
“五皇子所指为何？”
“贪污案。”
三字，让大殿上起了不小的骚动。
韩文通又说：“贪污案所牵扯的官员，关系，覆盖之广牵连众多，金朝如今是国富民安欣欣向荣，也经不起这些贪官污吏的腐蚀，既然发现了，自然要彻查到底！该抓的抓，该杀的杀，更不能让清官被诬陷谋害，儿臣恳请父皇再给儿臣一些时日。”
金帝观察着众人表情，思考一阵后同意了韩文通的话。
此时，外面跑来传信人，说在灵隐寺后面找到了丢失的粮食，经过清点，一袋不少。
“告诉户部尚书，按照今早孤的旨意，由他亲自护送赈灾粮前往灾区，安抚民心！”
“遵旨！”
“老五！”金帝大手一挥，给了韩文通特权，“赈灾案办得不错，贪污案你继续主办，不能放过一个贪官，也不能冤枉了一个清官，满朝重臣，皇室宗亲，无论是谁，胆敢阻挠办案，你可先斩后奏！”
“儿臣，领旨！”
之后，金帝又点了六皇子出列：“老六，昨晚小八进宫说的，孤同意了，你放心，贤妃在宫里有孤和皇后照看着，不会让她受委屈，你就安心和小八出去闯闯，长长见识。”
“儿臣……领旨……”六皇子接旨接得很不情愿，但他没得选。
眼下，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自己没事，也没牵连母妃……
或许，是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出去走走了……
“父皇！”这头二皇子听说六皇子要离京，急了，“六弟从小就没出过京城，出去历练虽是好事，儿臣怕他吃不了苦……”
金帝摆摆手：“男子汉大丈夫，什么苦不能吃？又不是让他去边疆和老七一起上阵杀敌，再说了，他不行，还有小八呢。行了，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
第179章 散尽家常
金帝一句暗查，没人再敢追问韩文通贪污案的情况。
至于二皇子，下朝了还没回过神来呢。
好不容易想起该去找六皇子问清楚，回头寻找，那六皇子早没影了……
其他人各有各事，也都匆匆离开，与二皇子交好的大臣今天没心思溜须拍马，低头急行，不知道要去哪。
二皇子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赶紧去找人打听赈灾案的事，眼下他是前路被阻又腹背受敌……
……
下了朝，韩文通今天哪都没去，直接回府。
下车的时候见商秋云已经在门口等着，怕她着凉还埋怨了身边丫鬟两句。
冬玲受伤被商秋云勒令休息，管家随即指派两个新丫鬟来伺候侧妃，没冬玲机灵，也不会来事，韩文通不满意得很，但商秋云不介意。
二人重新上车，奔向六皇子的府邸。
八皇子韩文年今天就走，金帝说让六皇子韩文丰跟着一起走，换个说法就是让他今天离京。
除了太子和二皇子，其他兄弟都来送行。
连九皇子都被三皇子抱了出来，在一边玩呢。
韩文通还帮太子带了礼物来，转送给韩文丰。
“大哥的心意，收下吧。”
“劳烦五哥替我谢谢大哥。”
“自家兄弟，不说谢。”
“别的就算了，这回的事，应该，也一定要好好谢谢五哥。”韩文年过来郑重地行了个礼。
“你和老六都叫我声五哥，我这个做哥哥总不能看着弟弟们出事吧？”韩文通将人扶起，“更何况，平息的条件源自你，我也不算帮了忙。”
造假之人指证六皇子，韩文通有意替他脱罪就必须去求金帝，问题是，他没有找到老六是被算计了的证据。
贸然把事情捅到金帝面前，他一句用命担保不起作用，又不能不说！拖下去被别人抢先一步告知金帝，转圜余地可就彻底没有了……
韩文通只能用另一条贪污的线索让金帝转移注意力，至于赈灾案这边，没牵扯上太子，问题就不大。
而让赈灾案结案不能光用说的，最好，最没有后顾之忧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些不知所踪的粮食。
当然了，韩文通根本没找到粮食。
粮食究竟还在不在，或者，已经被人换成银子私吞了，他根本不清楚。
灵隐寺后山的那些是八皇子韩文年散尽家产，只求量，不顾价格，一夜之间从京城四周调来的。
直到户部尚书去核查，在他进入灵隐寺的时候，后山的粮食才刚刚运送完成。
选在灵隐寺后山存放，也是想着不要惊动京城……
粮食有了，赈灾案结案，这个时候让造假之人指认六皇子，而六皇子则按照八皇子教的话回答金帝，连猜带蒙地把所有事情推到二皇子头上去。
这些话不能细查，否则纰漏百出。
好在还有个贪污案。
韩文通这些年掌握了不少人贪污受贿的情况，京城花会，三皇子查出来的那些，不过冰山一角。
干脆趁着机会，利用赈灾案，把贪污的情况说大，如此，短时间内就不好核查六皇子所言真假。
八皇子再提出带哥哥离京。
六皇子和二皇子混在一起对付太子，金帝对他生了烦躁，但八皇子不同。
他仗着金帝对自己还有耐心，把贤妃在宫里的情况还有六皇子钻牛角的事好好和金帝谈了谈。
金帝深知贤妃处境，又觉得自己这生辜负了她，加上五皇子和八皇子一起求情，这才放过六皇子，让他跟着八皇子离京。
第180章 心甘情愿
韩文通浅笑：“一夜散尽家产，要是让旁人知道，不知该怎么眼红你了。”
家产，快赶上国库了都……
韩文年回头看了眼韩文丰：“我有很多哥哥，但一母同胞的只有这一个，总不能放着不管吧。母妃在宫里吃斋念佛挺好的，不和那些妃子争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身处后宫，还有什么是比平平安安更好的结果？至于我哥，他就只有我能依靠了。”
那边，韩文丰找到了在喝茶的商秋云。
“六皇子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商秋云端茶碗的手悬在半空，送也不是放也不是，“我先声明，不管你在气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要撒火找五皇子去。”
韩文丰眼睛一翻：“我和五哥没仇，以前是为了顺着二哥的脾气……别看他没把五哥放在眼里，实际上是个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的人，表现上装得再和气，私下里哪个没被他数落得一无是处。”
“这不是知道的挺清楚吗？干嘛还要跟着他？人前他装得偏偏潇洒，你倒是成了那个目中无人的人。”商秋云浅笑一下，问，“跟了这么久，捡到便宜了吗？”
“起码母妃在后宫不再被德妃故意为难。”
商秋云眉头微皱：“你是说，德妃在后宫找贤妃麻烦？皇后不管？父皇也不管？”
韩文丰说：“知道的话他们会管，但更多的时候，母妃不说，他们也不知道。”
“为什么？”
“整个金朝都知道，父皇后宫的女人中，他只爱皇后，其他妃嫔是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抬到宫里去的。德妃为了母族荣耀，容妃为了自己的荣华，而我母妃，当年对父皇动了情，自愿进宫。”
被欺负的事贤妃可以告诉金帝，然后金帝为她出头，再然后，德妃就能收敛了？
这种事只会越来越麻烦，贤妃担心影响金帝，干脆从一开始就打落牙齿自己咽，没告诉过他。
德妃得寸进尺偶尔在金帝面前发疯被责备过，贤妃一笑而过，从不落井下石。
六皇子韩文丰知道这些事后才决定争夺太子位，在他看来，德妃的行为源于儿子的能耐，要是他能当上太子，后宫之中谁还敢随意欺负贤妃？
“我也没那么傻，知道跟着二哥没便宜捡，但跟着他，看在我替他办事，小八又因为我出钱大方，他会告诉德妃别轻易去找母妃麻烦，如此，母妃才能过得轻松些。”韩文丰看看那边的韩文通，“老五生母走得早，后宫里虽然没人替他说话，但想想，也不用去操心这些，全神贯注地做自己的事，不也挺好？”
商秋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对，奇怪地看向韩文丰。
“怎么？你不会以为没人发现五哥的心思吧？”韩文丰对商秋云此时的表情很满意，终于让她愣了一回，“二哥看重自己的地位，或许没发现五哥正在身后虎视眈眈，但这些……”他指了指此时在皇子府里的这些人，“除了小九，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