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留心黑手
既然清楚，商秋云就问他：“你们怎么想的？不觉得他自不量力吗？”
韩文丰又翻了个白眼：“他是我五哥，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我能不清楚吗？倒是你……”
说到这，韩文丰停了下来。
慢慢靠近商秋云，一双眼变得警惕。
他说：“你帮五哥的理由绝不只是对付商家这么简单，而且你……不会一直陪着他……”
看得不错，夸奖一个……
“我查过商秋云，她的确是商广的庶女，很不得宠，只是你……和我知道的商秋云差太多了……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跟着五哥有什么企图，你要是敢伤他，我们兄弟绝不会放过你。”
商秋云见过很多党争，也牵扯过不少，韩文通的处境绝对是最好的一个。
金帝的九个儿子，真正盯着太子位的只有二皇子韩文书和五皇子韩文通，其他人，包括太子在内，真让他们选，他们一定会站在韩文通这边。
前期的没娘疼爹不管又如何，用不了多久，韩文通会站在百官首列，迟早有一天，他会登上那至尊之位。
……
时辰差不多了，众人送别至城门。
六皇子和八皇子驾着一辆车，就这样离开了京城。
回去的时候九皇子耍脾气，要逛街。
几位皇子和商秋云就陪着他把京城的所有街道逛了一遍，到最后，四皇子是被三皇子架着走的。
商秋云觉得九皇子今天太反常，用一串糖葫芦套他的话。
“母后最近老是唉声叹气的，父皇不来还好，来了之后两个人一起叹气……我不喜欢那个感觉，不想回宫……”
中秋家宴后商秋云还没进过宫，当时她就觉得金帝和皇后的神情不对，再听九皇子的话，估计太子之位很快就要换人了。
二皇子那边作何安排都不重要，有六皇子的口供，赈灾案是二皇子策划的已经八九不离十，韩文通趁机抛出的贪污案他也一定有所牵涉。
就不信金帝会让他做太子……
不过……
得防着他在背后针对韩文通……
这次的贪污案，要么整死他，要么把他赶出京，赶得远远的。
让商秋云说，她肯定觉得整死最好，一了百了。
但韩文通不一定会同意，况且对兄弟下死手的事会引来金帝反感。
还是照着他的想法去办吧。
眼下，商秋云功成身退，没用武之地了，待在皇子府里做侧妃，好好享受享受。
没事就叫上赵风烟，去商家转转。
她并不讨厌商磬月，毕竟这人小时候对商秋云做的恶，和现在这个没有关系。
故意刺激她，是为了后面的安排……
韩文通回府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终于，彻夜不归。
一群下人站在旁边，害怕地低着头，偶尔抬起来看看守在门口的侧妃，又飞快把头低下去。
终于，外面有了动静。
是韩文通叫回来传信的人，说自己今晚得在吏部核对消息，回不来了……
商秋云的脸比锅底都黑。
这大晚上的，韩文通不回来，她就得准备好食盒送去吏部！
因为他们是恩爱非常的夫妇！
商秋云懒病又犯了，根本不想去送东西顺便关心下五皇子在吏部待得舒不舒服……
第182章 遮掩过去
朝廷里的风声渐起。
不等那些人搞清楚状况，韩文通一招突袭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很多大臣因贪污情节严重被捕入狱。
金帝面前，条条框框的，韩文通讲得清楚明白，让人抓不到丝毫模糊不清反击一下。
贪污案起得诡异，人人不看好的五皇子又把事情办得这般无懈可击，终于是到了韩文书不得不重视韩文通……
后宫里，德妃帮不上忙，因为韩文通没有生母在世！
她到金帝耳边吹风，不料一句话没说对，惹得金帝大怒，禁了她的足。
朝廷里，韩文书一清点才发现，贪污案涉及甚广，他手下的人全都忙着修补，生怕明天上朝五皇子拿着铁证参他们一本，眼下，根本没功夫替二皇子办事……
二皇子妃以探病为由，想去五皇子府看看商秋云，顺便打听些消息。
没想到被赵风烟挡在门外……
如今人人尽知商家夫人公然刺杀五皇子侧妃，侧妃和镇远将军府又交好，赵风烟视一些和商家有关系的人如洪水猛兽，不让他们接近侧妃半步。
原本一个将军府的小姐，二皇子妃还能用身份压一压，可最近京城里都在流传，说太子和镇远将军府的风烟小姐互生情愫，很快会有新的太子妃出现。
如此，二皇子妃不好正面和赵风烟起冲突，毕竟太子，现在还是太子……
五皇子那边油盐不进，侧妃躲在府里很少出来，想从他们夫妇身上打听消息几乎是不可能了。
二皇子韩文书不想让韩文通风头太强，冒险在朝上重提赈灾案。
这个赈灾案到现在都没有准确的说法，一句牵扯贪污，韩文通莫名其妙地开始调查起贪污案来。
韩文书说，即便赈灾案后面牵扯了贪污案，也不能草草将赈灾案放在一边不管了。
“虽说丢失的粮食已经找到，可到底为何会出现粮食丢失，又是谁的责任谁在胆大包天搞出了这么个赈灾案来，五弟，似乎没有弄清楚。”
“发生赈灾案是因为背后之人的贪污，只要查清楚贪污案，赈灾案的主谋自然会浮出水面。”韩文通上前和韩文书分辨起来，“二哥所言不无道理，只是眼下赈灾案受阻，唯有换个方向查出那个胆大包天的人来。”
“怎么会受阻？既然找到了粮食，那总能找到一两个人负责看守或运输粮食的人，再顺藤摸瓜，摸不到主谋，也能摸到一两个关键人物吧。”韩文书的眼睛瞄了下旁边的太子，“赈灾案牵扯了不少人，五弟都查过了吗？”
韩文通知道他想让自己提出太子来，偏不上当，点了随行的官兵，点了受灾各处的官府，就是不点太子……最后，点了寺里看守粮食的人，从他们身上找到的线索直指贪污案。
总而言之一句话，赈灾案现在查不下去了，只能转头查贪污案。
两件案子实际是一件事，不管查哪个，能往下查就好。
韩文书见韩文通油盐不进，暗算着只能自己动手，重新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太子身上。
赈灾案，是用来针对太子的。
怎么能让人稀里糊涂地遮掩过去！
第183章 出城赏雪
京城第一场雪落在深夜。
第二天清晨，商秋云推开门才发现，外面已经铺满了银色。
她喜欢雪，单纯的白色，简简单单。
韩文通怕她冻着，赶紧让人进屋添碳。
“皇后的身子今年就没爽快过，雪一下，怕是又要叫你进宫侍奉。”
商秋云替韩文通披上大氅，听他说了这么一句。
“皇后是心病，病在太子，她和父皇已经做出决定，很快就会病好。这段时间风烟没少进宫，她是太子看上的人，皇后本就不好说些什么，我瞧着，她也没剩多少不满和顾虑了。”
商秋云送韩文通出去，看着满园雪景，说道：“雪一下，年关将至。赈灾案太子名誉受损，年关应该是二皇子联络朝臣加大力度抨击太子的好机会，现在被你半路杀出坏了好事，心里肯定不爽快……你随行的侍卫多加几人吧，我怕二皇子狗急跳墙，对你不利。”
韩文通没当回事，心想天子脚下，自己又是皇子，即便是同为皇子的韩文书，也没那个胆子在六部对他动手。
至于离开京城……
眼下没功夫，忙着呢……
午时过后，赵风烟驾车来，说要带商秋云出城赏雪。
商秋云欣然同意，她喜欢雪。
带上府上侍卫，冬玲闻讯出来撒娇卖萌，商秋云一个心软把她也带上了。
赵风烟那边还有将军府的人。
怎么看，这个队伍都很安全。
一行人出了城，朝着不远的泊湖行去。
泊湖离京城不远，夏日满眼葱绿，冬日一望银装，是个四时皆可赏玩的好去处。
赵风烟从太子那里听说了泊湖，碰巧今年初雪至，所以生了和商秋云去赏雪游玩的心思。
今天，没有旁人。
他们来得太早，赏雪的高峰期还没到。
商秋云见湖水结冰却不结实，提醒赵风烟别太靠近。
这要是掉下去，不得冻出一身毛病来……
冬玲在旁边玩雪，身边一直有个侍卫跟着。
此人商秋云认识，韩文通身边的一个侍卫。
仔细想想，他这半年好像一直留在府里照看自己。
左右看看侍卫和冬玲，商秋云嘴角微挑。
感情的事，在她看来，总是美好的……
平静的泊湖，惬意的气氛，忽然被一支落在商秋云脚边的箭打破。
不远处的林子里走出一伙人，或持刀，或持弓，冲着他们过来。
侍卫立马上前阻拦。
双方此时还有一段距离，对面有弓箭，侍卫用肉身阻拦，伤了好几个。
将军府的人护着赵风烟和商秋云上车离开，冬玲也被送了回来。
商秋云回头看了眼，断定那些人要杀的是自己，且他们的身形步伐排列阵型，是军人。
负责赶车的仆人被一箭射死，赵风烟赶紧抓过缰绳，驾车急奔。
可就在马车朝着京城方向奔行而去时，两旁林中又射出一阵箭雨。
不见人，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
赵风烟见状，知道他们是不想让马车回城，若硬闯，她没底气护住商秋云……
无奈，驾车转行，进了林子。
第184章 废宅避难
冬玲是本地人，周围地形情况比赵风烟和商秋云都清楚。
她告诉赵风烟前方有处废宅子，可以进去避避。
皇子府的侍卫，还有将军府的仆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她们三个女子，赵风烟能打，也打不了这么多人……
眼下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是唯一的办法。
到了宅子，赵风烟卸了车，让马回去找人。
老马识途，经历过沙场的马知道这个时候要怎么办。
三人躲进废宅才发现，这个宅子烂了七成，房顶都塌没了，根本躲不了人！
可现在进林子更危险，她们都不清楚对方究竟有多少人……
“冬玲，你去后面看看，要是前面来人了，我们能不能从后面走。风烟，去宅子里找找，看有没有能躲藏一时的地方。”
商秋云说自己留在这里放哨，要是有人来了就进去找她们。
赵风烟不放心，想说自己留下放哨。
“多方人不少，得找一个能让我们安全藏身不宜被他们搜出来的地方，这种地方我和冬玲找不出来的，只能你去。放心，那么大一片林子搜过来，需要不少时间。”
赵风烟只好和冬玲按照商秋云说的行动。
至于商秋云……
她慢慢走出宅子，看了眼来时的方向。
人，的确还没有追上来。
侍卫阻拦，林子太大，这些都能拖延时间。
但，拖不了太久……
等城里的人发现他们失联再寻来，运气好能找到尸体，运气不好，尸骨无存……
方才看得真切，弓箭的目标是自己，他们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
要杀自己的，会是什么人？
商家吗？
商广现在空有个兵部尚书的头衔，实则什么都不是，应该调不动兵部的人。
除了他，还有谁要多自己置之死地？
或者……
针对她只是表象，实际上，打的是韩文通的主意！
商秋云咧嘴冷笑，嘀咕道：“天子脚下杀一个皇子不可能，装成匪徒劫道杀了出城的侧妃可就容易多了……二皇子啊二皇子，你走了一步最臭的棋。”
韩文书从来没把韩文通这个弃子放在眼里，现在，或许还没完全重视起来，只当他是走了狗屎运，接下赈灾案在金帝面前长了脸。
至于贪污案，是他不知轻重偏向太子又急于立功，名利熏心了吧……
但是转头想想，动五皇子侧妃这种事，好像不是二皇子能做出来的举动……
算了，不想了。
不管是谁，这一局，他们活不了。
过了会儿，冬玲先回来，说宅子后面的林子可以绕回城里，但是林子太大离城又远，她们三个不可能在后有杀手追赶下成功逃回城里。
赵风烟回来，说这里当真没有可以安全躲藏的地方。
“侧妃，你和冬玲到里面去。”赵风烟拔出随身带着的剑，站到门口，“将军府的人很快会找来，我能挡住！”
商秋云心道，你挡不住……
她出手倒是容易，可不能在这两人面前动手……
思来想去，只能先带着冬玲进去，见机行事。
第185章 出手脱困
杀手来得比商秋云预测的要慢。
恐怕是被那边的侍卫和将军府的人绊住了。
第一波来的有五人，没有弓箭手。
废宅太显眼，必定会进来搜一遍。
赵风烟躲在木板后，借着杂草掩藏身形，成功偷袭。
可人数悬殊太大，对方又非泛泛之辈，赵风烟撑了一阵还是败了。
对方留两人牵制住外面的人，剩下的朝里面走去。
赵风烟见状急了，失误受伤。
透过缝隙，商秋云把所有情况看在眼里。
这些人并没有因为赵风烟不是目标而放水，似乎不在乎她的身份，甚至……她要是再阻拦，今天亡魂得多添一个。
商秋云眉头微皱，外面没有支援赶来的迹象。
她悄悄捡起脚边的碎石握在手里。
破宅里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杀手进来的瞬间就发现了冬玲和商秋云。
此时冬玲正张开双臂挡在商秋云身前，咬牙切齿地瞪着杀手。
“等等！你们要杀的是我，放她们走！”
对方并没打算商量，只字未言，提刀上前。
冬玲顺手抓起身边的断木：“侧妃快走！”说罢，挥舞着断木冲了上前。
商秋云走神没拉住，再看，对方的刀已经悬在冬玲头上！
手中石子飞出，一枚打向冬玲身前，一枚从缝隙穿过打在和赵风烟纠缠之人身上。
赵风烟抓住机会冲了进来，一脚踹在杀手身上救下冬玲。
眼下三人抱团，还是无计可施。
“我挡着他们，你们冲出去……”赵风烟轻声说道，“进了林子分开跑，尽量拖延时间……”
事实上，赵风烟用血肉之躯挡在门口，也撑不到商秋云和冬玲二人跑出废宅。
对面不商量，已经有要杀了在场所有人的打算。
不能再拖了……
商秋云悄悄侧身，两手同时打在赵风烟和冬玲的后颈。
一下，二人晕倒。
此番变故惊得杀手不敢上前，正好让商秋云轻轻将晕倒的二人放下。
“自问，我和二皇子妃关系还不错，真没想到二皇子会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商秋云叹口气，扫视面前的五名杀手，“今天出门忘了看皇历，估计写着不宜出行吧。”
杀手们互相看看，眼里皆是奇怪，但他们依旧没有出声。
不管怪在哪里，死了的人不存在威胁！
有人挥刀上前，力道一般，显然没将手无缚鸡之力的五皇子侧妃放在眼里。
商秋云微微摇头，面露笑意：“起码用全力呀！”
说罢，一掌劈出。
杀手人已经到了面前，这一掌挨了十成，后倒在地，晕了。
“你们选了个最不合适的时候。”商秋云低头看看旁边的赵风烟和冬玲，“若只是我一人遇险，我逃了就是，你们任务失败还不至于死。现在被她们看见了，如何解决你们，可要伤脑筋啰。”
杀手不答话不发言，搞得商秋云一个人说着没意思。
她不说了，皱着眉思考如何处置这些人。
她，不喜欢杀人……
这些杀手又不肯离开……
怎么办才好……
第186章 红线人形
剩下的四个杀手互看一眼，不打算继续耗下去。
同时动手，皆是全力。
商秋云不躲不闪，奋力一挥手臂，冲来的四人全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撞飞。
这下挨了揍也看清了。
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五皇子侧妃……
分明是个武林高手！
分分钟弄死他们的那种高手！
四人此时想走，估计是出去叫人。
跟着，身后飞出一根腰粗木头，重重地砸在他们面前，挡住去路。
不用回头查看，此时能从后面丢出木头的人只有商秋云。
“不好意思啊，我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们不能这样出去。”商秋云站在那，一身华服沾了灰，气势却越发犀利，“我不喜欢杀人，但秘密必须保守……这样吧，你们给我立个字据，放你们离开后，绝对不会将我的秘密告诉别人，我放你们走就是。”
杀手瞪大了眼睛，无语地看着这个怪人。
随后，一个不属于此处任何人的声音响起：“今天出门的时候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让一群杀手立字据？指望他们保密的唯一方法，就是都杀了！”
“别！”
商秋云慢了一步。
她的手臂上飞出几根红线似的东西，眨眼便从杀手的胸前穿进后背穿出。
一招致命。
“谁让你多管闲事！”商秋云跺着脚，瞪着身边红线慢慢汇聚成的人形，“现在怎么解释！”
红线聚成的人形看不出五官，大概比商秋云高出一个头来。
“等来人我控制着他们走两步就是，何必大惊小怪。你的那位五皇子赶来，见到杀手对你下手，还能不发疯？我杀他们的一点伤口，什么剑伤刀伤，很容易遮挡住的。”说着，红线人形不满嘟囔两句，“你不杀人我杀，以前不都是这样做的吗？干嘛这么紧张？”
商秋云：“……”
是啊，以前遇见这种情况，的确都是这样做的。
可自从他受了伤聚不成人形后，自己一个人在各个世界穿梭，竟找回了曾经形单影只的感觉来……
红线人形凑到商秋云面前，看不见他的五官，话里却满是醋味：“那个五皇子有什么好的？脸吗？还没有我十分之一好看！这就把你迷得神志不清，拎不清状况了！”
“少胡说！”
“看来你没那个意思……但架不住人家有。”红线人形似乎摆了摆手，“最近他宁愿少睡些也要撑起身来盯着你多看两眼，眼神的意义我不懂，却是见过很多次了，每一次到最后，都是对你情根深种。”
商秋云揉揉额头，最无奈的局面……
一开始和韩文通的联手选了他侧妃的身份，一来是为了更好在后宫行动，二来，这小子不是没开窍吗？还以为很安全，不会惹上这种事情呢！
看来此处的事情得提速，拖不得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十多天前吧。”
“来了这么多天，该看见的也看见了，你就不会开个外挂动动手脚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吗！”商秋云怒吼道。
“姑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中途修改剧情很容易出BUG的！万一他对你的好感消失连带着对你的信任也消失了呢？现在是关键时刻，你想之前的努力全白费吗？”红线人形说的理直气壮。
商秋云撅着嘴无法反驳。
此时，红线人形转身看向废宅外面：“你的那位五皇子来了，人还不少……快进去吧，我来处理。”
商秋云走到赵风烟身边坐好：“下手轻点！”
“知道啦。”
红线人形把商秋云打晕，又利用红线操控已经死掉的杀手起身。
提刀，进屋，挥刀落下。
如同操控人偶般，惟妙惟肖！
赶来的韩文通只看见杀手要对商秋云下死手，看不出一切是专门为他演的戏。
第187章 视而不见
商秋云在房间里醒来，张眼就看见了韩文通。
一脸担忧。
做戏做全套。
在紧张地询问了赵风烟和冬玲的情况后，商秋云才松了口气。
简单地叙述一下情况，把废宅里的功劳全部算到赵风烟头上。
而赵风烟和冬玲则以为，她们三个都被偷袭晕倒，千钧一发时韩文通带人赶到将她们救下。
反正人没事，韩文通也不去纠结两边的情况能不能对上。
杀手不止五人，从泊湖到废宅，一路上抓了不少，审出背后主使，够了。
从那之后，韩文通每天准时回府，事情再多也要准时回来，实在不能拖的，干脆带回来做。
韩文通对自己的变化商秋云不是没察觉，只是不愿往那方面去想。
被红线人形说穿后，待在韩文通身边让她浑身不舒服。
用膳时，商秋云故意问他有没有娶正妃的打算。
韩文通一愣，随即说没有：“又不着急。”
“多大的人了？还不着急？父皇没逼你，你就当没人关心了？”
“突然说这个做什么？”韩文通替商秋云夹了菜，想着既然她开了口，干脆说清楚，“我本打算在太子册封的仪式上求父皇圣谕，抬你做正妃。”
商秋云没接话，低头看着碗里的菜。
“怎么？你不愿意？”韩文通察觉到自己心生的急躁，和不安。
商秋云莞尔：“我从未想过做什么正妃。和你的联盟大家各取所需，以为事情完成后再无牵连，各奔东西。”
韩文通握紧手中的筷子：“你和我的关系，有可能再无牵连，各奔东西吗？”
“到时候再说呗。”商秋云轻描淡写，结束了这个话题。
之后，韩文通还是准时回府，确认下商秋云是否安全，然后一头扎进书房，直到天明。
冬玲发现二人之间出了问题，旁敲侧击地问了商秋云。
“你想多了，赈灾案，贪污案，还有泊湖杀手……他忙得脚不沾地，能回府露面让我瞧瞧就不错了。”商秋云把事情遮掩过去，“听说灾民又开始闹了，朝里最近也不太平，哪有时间儿女情长。”
冬玲不疑，松了口气，出去给商秋云炖燕窝。
房间里，商秋云让红线出来。
自她手臂上延伸出的红线，渐渐汇聚成一个人形。
她环手抱住，将头轻轻放上去：“你到底什么时候好？这样的情况，我不喜欢……”
人形轻抚在她头顶：“等你处理完这里的事，回去就能见到我了。”
商秋云穿梭各处回收因果，自己都不记得过了多少年，又和红线人形认识了多少年。
之前他受了伤，维持不了人形，商秋云再次一人行动。
她不擅应对感情，还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感情，偏偏有的情况需要利用感情关系，就怕韩文通这样的，当了真……
很久很久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好像是对这些感情视而不见，单纯的一个回收因果的机器人。
后来，动了情……
唯一的一次……
太过刻骨铭心……
以至于之后面对感情时做不到视而不见。
那时起，这些事情都是红线人形帮她解决的。
太多次，太多年，已经养成习惯了。
第188章 连根拔起
商秋云遇刺的事传到金帝耳朵里，天子震怒。
泊湖在京城外，旁边就是京城，光天化日竟然有人行刺皇子侧妃和镇远将军的掌上明珠！
向来不管朝中事的镇远将军，亲自写了折子递上去，表明此事将军府绝不善终。
至于韩文通，自然是比将军更愤愤不平。
眼下六部查出不少问题，金帝担心行刺之事是冲着韩文通去的，故而派人调查行刺之事慎重万分。
当天从泊湖到废宅，一路抓了不少人，严刑拷问肯定能知道什么。
金帝思虑再三后，让四皇子韩文宏主办此事，三皇子韩文成从旁协助。
韩文通听见这个人选，放心不少。
他心里清楚，此事多半和二皇子有关。
下朝后，追上四皇子，嘱咐两句，让他小心些。
韩文宏原是不屑那种背后阴招的，这不是被咬过，开始怕蛇了……
把杀手提走审问时，他非要等到韩文成到了才开始，想着三哥比自己精明，有他在旁，定不会再中招！
抓到的人多，审问成功的概率就高了。
韩文成拦下韩文宏，让他先别报告给金帝，拉着他，去了镇远将军府。
理由是……
找赵小姐核对情况。
……
韩文通这边，查贪污案查出了一个大贪官！
金朝自开朝以来，最大的贪官！
这人，韩文通还不好动。
他虽不是六部的重臣，却是德妃母族，如此，便牵扯到了二皇子。
而且韩文通手上的实证不够，贸然找到金帝容易被他狡辩脱罪。
这些年，德妃母族有二皇子的扶持，渐渐壮大，眼下已经大到让金帝忌惮的地步。
最近金帝常召韩文通进宫，关上门来说话。
说的是如何削弱，或彻底铲除德妃母族的势力。
对此事会牵连到二皇子，金帝看似不在乎。
“你确定他是真的不在乎？还是故意在考验你？”
今天回府，韩文通神情不对。
商秋云追到书房询问。
大概是不想搞的气氛尴尬，韩文通只说公事不谈私，就说了这件事。
商秋云随后提问：“金帝很看重兄弟情谊，当年他登基时手足相残，所以对你们这些子女，是断不想再显当年情形的。二皇子针对太子，他知道，却只是训斥两句，不曾下过死手，不想把事情做绝。忽然一下不在乎二皇子的处境，是真的放弃这个儿子了，还是借故在考验你？”
韩文通也头疼，他拿不准这件事：“与其冒着满盘皆输的可能去猜父皇的心思，不如让父皇顺着我们的意思。”
商秋云吃着橘子：“你打算怎么做？”
“赈灾案是用来陷害太子的，他们准备十足，我还没有掌握能扳倒二哥的铁证，所以不能利用。贪污案的证据也不够，但是加上泊湖行刺案，给德妃母族重创没有问题。断了羽翼的二哥没有威胁，父皇此时要彻底放弃他也就没有阻碍了。不过我还需要一件事，彻底激怒父皇……”
“刺杀的事情，和德妃母族有关？”
七绕八绕的，事情终于和是德妃母族扯上了关系。
就是抓不到证据……
第189章 蛇打七寸
商秋云有点想念那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六皇子韩文丰了。
这个韩文书太鸡贼，任何事，无论大事小事，全都撒出一张大网来，拐来拐去，拐来拐去，几乎查不到跟他有任何的关系！
所以取证艰难……
韩文通盯了韩文书很多年，知道事情与他有关，却是从头到尾没抓到多少有用的实证。
无论什么计划都比不上铁证如山，韩文通当然是乐意先找证据再对峙，手上胜算也更多些。
他没想到商秋云会成为目标。
空下来的时候想起泊湖，想到自己没有及时赶到废宅，那后果……
韩文通不想等了，算上金帝对自己的偏袒，五成胜算，足够了！
“打蛇要往七寸打，最后一步不朝着金帝的痛处下狠手，二皇子就还有翻身的机会。”商秋云手上的橘子吃了一半，另一半放在一边再没动过，“泊湖的事实在不像二皇子所为，你说，会不会是德妃的意思？”
韩文通微微点头：“年节将至，原本该是二哥拉拢人心更进一步的大好机会，现在的情势，德妃又被禁足在宫，以他们母子的性格，不会坐以待毙。”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商秋云有的是法子让德妃亲口承认泊湖刺杀是她的主意，不过想到之后的安排，她最好别在这件事上再露面，万一不小心留下把柄被金帝抓住，会对韩文通不利。
到了这一步，万事需万分小心才行。
“金帝的痛楚，皇后或者太子……”商秋云嘀咕着，“德妃禁足，当面气皇后的机会就没了，至于太子……”
朝里的事金帝现在都和韩文通商量，外人看得明白，太子不中用了。而韩文通被他们抛弃成为弃子多年，各种忠心又全给了二皇子韩文书，现在才回头是岸，显然已经来不及。
所以他们依旧拥簇二皇子，不给五皇子一个眼神。
太子……
大概除了二皇子，没人再关注太子了……
这个时候太子出事，不合理，也显得唐突。
左右权衡，商秋云决定把这个狠手下到皇后身上去。
她让韩文通留意太子什么时候去将军府看赵风烟，然后挑选了一车谢礼，亲自送到镇远将军府去。
一车谢礼是为了感谢赵风烟在泊湖相助，碰上太子，自然要说会儿话。
话题嘛，无非是猜测杀手是奉了谁的命令进行刺杀。
听太子的意思，德妃母族的事三皇子和四皇子没有说出来。
只告诉了韩文通，这二位摆明了要站他的队伍……
赵风烟在那里歪着头想了半晌自己有没有得罪别人得罪到让杀手来刺杀，商秋云笑道：“或许是冲我来的，见我们一起，干脆一起杀了。”
赵风烟是见过商秋云怼人的，老实说，的确有可能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招来杀身之祸。
“可这里是京城啊！你是五皇子侧妃，吃了熊心豹子胆刺杀你？”
“眼下，还真有可能……”旁边的太子插话道，“五弟在查贪污案，说不准威胁到了什么人的利益。五弟和你恩爱满朝尽知，你出了事，他还有心思接着查案吗？他最近查到谁头上了？你回去提醒他一句，让他仔细摸摸那人的背景，说不定能找到什么。”
商秋云瞪大眼睛，故作不信地说道：“不可能吧……之前他倒是回来说过两句，说查到了德妃娘娘的母族头上，正头疼呢……”
第190章 追加物资
说了会儿话，太子眉头越皱越深。
商秋云不直说，拉着赵风烟一点一点把德妃，德妃母族，二皇子，这些疑犯暴露出来，绕晕太子的同时，让他顺着自己的意思去怀疑德妃。
下朝后镇远将军回来，从跨进门一直骂到进屋，看见太子才停下。
“老将军这是怎么了？”太子上前询问。
“今天上朝，有人参五皇子公报私仇，说他以给侧妃报仇为借口，诬陷忠良排除异己，什么什么乱用皇权，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是非……”老将军越说越激动，“泊湖刺杀的事情是让四皇子主审三皇子协助，里里外外就没有五皇子的事，他们也不嫌自己这个借口丢人！”
商秋云笑着扶老将军坐下：“将军不必动气，五皇子查了那么多贪官出来，看起来，还没完呢……他回来说过，眼下不少人记恨上他，说两句而已，算是轻的了。”
老将军说：“有人请陛下换了五皇子，换别人查贪污案。此番案件牵扯甚广，人面兽心哪能一眼出，换个人来查，怕是草草了事，留下祸患……今天兵部上书增加粮草，说边防将士寒冬腊月连件暖身的棉衣都没有。”
“不可能。”太子肯定道，“分给兵部的银两物资是准时发放的，今年边疆没有天灾，敌军也没有大规模的进攻行为，这些物资足够将士过冬了！”
怎么还要追加呢？
老将军叹气摇头：“太子殿下，上次赈灾，您带出去城的东西，到了地方还是出城时的东西吗？”
太子：“……”
老将军：“还是出城时的数量吗？”
太子：“……”
“殿下带队，这么点路途都有人动手脚，更何况运送到边疆的东西，辗转数人之手，途用数月时间，你们是不会知道送到将士手里的东西到底有多少，到底是什么。朝廷每年拨给兵部的物资银两只多不少，可每年上书要求追加的折子从不缺席，为何？”
赵风烟在军营里长大，见过这种运送来的物资缺斤短两的情况。
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怎么上阵，如何杀敌？
老将军知道中间出了问题，他想把蛀虫清除，可就像他说的，辗转数人，途经数月，如何能查到啊……
没物资，总不能去抢百姓的吧？
只能上书说明不足，请朝廷追加。
追加的数量不会超过朝廷承受能力，朝里又有人运作说话，十次有八次能成功追加物资发放。
金帝怀疑过，也让人追查过，每次都查不到头绪。
或许……
金帝这次让韩文通彻查朝廷大臣的贪污情况，有忍无可忍的怒火了吧。
老将军喝口茶，接着说：“五皇子拦下了兵部，提议核查情况后再定夺。就像太子说的，边疆不应该出现没有冬衣过冬的情况。”
太子泛白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说明五弟听了边疆的情况后立马分析出原因，当机立断做出应对措施……”
太子的声音慢慢变轻，嘀咕了一句他比我合适后，看了眼商秋云，说：“刺杀，换人，或许他们是在怕老五这个拦路石，太难越过去……”
“殿下，您在说什么？脸色好难看，殿下不舒服吗？”赵风烟发现太子神色不对，担心道。
太子回头微微一笑：“我没事，你好好休养，明天我再来看你。”
商秋云在后面目送太子离开。
第191章 兜兜转转
两天后一条消息从宫中传出。
太子不知道怎么惹恼了金帝，被罚跪在皇后宫中整整一宿。
听闻那晚宫里争吵得厉害，皇后对太子受罚的事未求情半句。
事后，金帝召三皇子进宫，闭门密谈两个时辰。
消息传到容妃耳朵里，她又坐不住了，命人到外面等着，等三皇子一出来立刻拉到自己宫里询问，又是半天……
同一天，皇后出宫，亲自去了镇远将军府看望赵风烟，出来时，老将军和夫人神色怪异地送别皇后。
朝里三件大案，赈灾，贪污，刺杀。
四皇子拿着杀手的供词私下面见金帝，他掌握到的线索直指德妃母族，那不是他能轻易招惹的人。
金帝给了四皇子权力，一定要找到证据证明背后指使者主导了刺杀。
五皇子这边彻查贪污案，还真像他说的那样，查着查着，又回到了赈灾案头上。
贪官为了活命主动交代了赈灾粮如何从太子眼皮下偷运走的关窍，指认出二皇子来，可惜他手上的证据还不足以直接给二皇子定罪，倒是……提供了别的，有用的，证据。
皇子府的书房里，商秋云放下卷宗，提醒韩文通没必要这个时候了再把六皇子牵扯进来。
“我自然知道。”韩文通看了看卷宗上写有六皇子韩文丰的字样，“老六是二哥的人这点父皇已经知道了，当初让他离京就是对那些荒唐事的责罚，现在还利用这个关系针对二哥，只会让父皇反感。”
六皇子落马时二皇子已经失了圣心，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
赈灾案，六皇子将知道的全告诉了金帝，其中有不少关窍没弄清，很多事他也不清楚，更有太子没有彻底从漩涡里拉出来，所以金帝让韩文通接着查，顺便，收拾了朝里的贪官蛀虫。
依附二皇子的人在赈灾时贪墨赈灾粮，二皇子利用赈灾针对太子，两个举动，反复触碰金帝逆鳞。
这样了，金帝还不肯下令收拾他！
韩文通知道，要是不能趁着现在把二皇子彻底赶出朝堂，即便日后他成了太子，明枪暗箭是少不了，保不准哪天自己一个不小心，再摔下来……
泊湖刺杀商秋云，彻底熄灭韩文通的耐心。
指着卷宗上的一行字，韩文通说：“二哥拉拢老六是为了小八这个财神爷，出钱的事全让老六出面，但他似乎不清楚老六是如何同他们说的。有些地位身份过高的人，一个六皇子可说服不了他们做事……”
卷宗上是口供，提到了找到自己的是六皇子，可他们都声称，自己是在给二皇子办事，得到的好处也都归功到了二皇子头上。
商秋云说：“二皇子的网撒得太大了，大到自己都控制不了。”她低眸看看卷宗，微微一笑，“这种他不知道的属于自己的人，恐怕不少。”
韩文通点头：“以前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不管真假，一群一口咬定是二皇子的人站出来指证他，他有那么多的借口一一反驳吗？”
第192章 添柴加火
听韩文通的语气，这是要断韩文书的活路。
商秋云劝他冷静：“置他于死地，你有没有想过会在金帝心里种下疑心？他让你查案为的是把太子捞出来，你现在杀气冲天的要弄死二皇子，金帝能看不出来？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别到最后功亏一篑。”
要收回韩文通身上的因果线，必须等他完成夙愿。
此时他要是放弃太子位，不再执着，商秋云一样能收回因果线，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带了些私心，商秋云不想他这样放弃。
韩文通低头不语一阵，收起卷宗，抬头冲着商秋云一笑：“这不是回来找你商量吗？不能当面对峙，就得用其他的事转移父皇的注意力……之前不是说利用皇后娘娘吗？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看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我再去添把火就行。”
“这两天我会让人不经意地将赈灾案的消息透露出去，再暗示两句老六离京的原因，尽量让二哥恐惧慌张。”
以韩文通对韩文书的了解，死到临头也要拉个垫背。
赈灾案布置得如此复杂，眼下对太子的伤害几乎是零，他一定不甘心。
等他忍不住了再拿赈灾案对太子下手，就是韩文通出手的最好时机！
……
商秋云在府里懒懒散散了两天，让冬玲变着法做好吃的。
她待不了多久了，这么多好吃的呢，走之前都再吃一遍！
趁着身边没人，红线人形钻了出来。
“对，多吃点，走了就没有这侧妃的待遇了。”
“回头找个做皇后，不，做太后的世界！”商秋云无视红线人形的调侃，指了指放在一边的药汤，“把它喝了。”
“什么东西？”
“好东西，名贵药材，大厨烹制，补气，养体。”
红线叹口气：“凡间的药对我没什么用……”
“没什么用就是还有点用，有一点是一点，快点喝了！”
拗不过商秋云，红线人形操控身上的红线伸到碗里，慢慢将里面的药汤吸走。
“从受伤到现在，过多久了都？真的不同回去养着？”
“就是看着吓人，不严重，过两天就好了，趁着你现在有感应，收完了再回去歇着。”
商秋云对因果线的感应不是一直都有，有了感应就尽快追过去收走，没有感应就等，常常是三五百年的等待。
红线说：“化人形慢了些，不知道是不是你给我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了体质……”
商秋云翻个白眼：“明明是年纪大了，自愈恢复的功能变差了。”
红线换了个姿势，勉强能看出是某个健美动作：“本座正值壮年！哪里老了！”
“行了吧大爷，小心你的腰！”
闹了会儿，言归正传。
这段时间商秋云一直让红线在入夜后去商家“照顾”商磬月，为了之后离开做准备。
韩文通那边差不多了，她这边的火该烧起来了。
让红线从今晚开始去宫里找皇后，用噩梦的方法让皇后不能再无视德妃。
泊湖刺杀没有成功，要是成功了呢？
杀手要杀商秋云，连身边的赵风烟都不放过，要是成功了，韩文通接受不了，太子一样接受不了。
利用皇后的母性，对德妃发难。
第193章 逼宫谋逆
那天上朝。
韩文通迟到了。
在他没有赶到之前，二皇子韩文书拿着证据，指认赈灾案是太子主谋。
所谓证据，有人证口供，有串通随行将士的书信，韩文书更是让兵部官员自首认罪，指证太子。
满朝大臣，有顺着韩文书的话请金帝废黜太子，有人怀疑证据真假提出疑问和韩文书对峙。
“赈灾案不是五皇子在查吗？这些重要证据为什么会是二皇子拿出来指认太子？”
“调查赈灾案查出一个贪污案来，老五分身乏术，眼下正全力追查贪腐官员，对赈灾案难免松懈。”韩文书毫不脸红地胡扯，“赈灾粮无故失踪导致灾民暴动，此举对朝廷的影响不比贪污案小！老五无法兼顾，我这个做哥哥的私下里帮他一把，合情合理。”
“二皇子的意思是，五皇子追查赈灾案这么久不得其法，您私下帮忙随便查了两天，就破案了？”和韩文书对峙的官员冷笑道，“是二皇子天赋异禀查案奇才，还是刻意为之左害右贬？”
“放肆！”二皇子的人站出来接招，“参与此案的兵部官员当场指证，还能有假？”
“这可不好说。之前不还四皇子府里搜出了证据，说是他策划的赈灾案吗？”
当事人四皇子上前一步，拱手对金帝行礼：“父皇，儿臣不懂朝堂事，只是赈灾案查了这么久，想必牵连甚广不好理清来龙去脉，否则以五弟的能力，早就抓到幕后策划者了……眼下二哥带着证据来，指认的又是太子殿下，儿臣觉得，此事需认真核查真伪，毕竟陷害皇子的事情之前也发生过，不能让太子含冤，也别让二哥被某些有心人利用了才好。”
金帝很满意此话，点头道：“四皇子说得对，既然赈灾案是由五皇子调查，就把这些证据和证人都交给五皇子，认真核查真伪！”
“陛下！”有人出来阻拦，“陛下，赈灾案拖了这么久，青抚县等受灾各处的百姓都等着朝廷给一个答复，找出贪污赈灾粮的主使绳之以法！臣怕再这么拖下去，灾民又会起暴动啊！”
二皇子一党纷纷发声。
“陛下，赈灾一事本就是由太子负责的，当时发现粮食不见已经提出过太子存在可疑之处，如今人证物证都已找到，陛下还要包庇太子，要是传出去传到灾民耳朵里，会起祸事啊！”
“陛下三思！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臣等恳请陛下，废黜太子！”
哗啦啦，跪了不少人。
太子站在那里跟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绳之以法，否则就起暴动？”金帝忽然大笑两声，“你们真觉得孤老了可以随便忽悠了是吧？先是天灾，后是人祸，现在赈灾粮已经送到灾民手上，受灾的地方朝廷派去的人也在加紧整修，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他们不过，非要和朝廷拼命吗？究竟是灾民要暴动，还是你们要逼宫谋逆！”
此话一出，剩下的人也都跪下了。
韩文通姗姗来迟，韩文书回头见他进来，顿时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
就像四皇子那次一样……
第194章 贪官名单
韩文通进来的时候拿着一摞卷宗，递给金帝身边的公公呈上。
“父皇，儿臣奉命调查赈灾粮消失的案子，从里发现了贪污案，经过多日调查，现呈上名单！”
“五皇子的意思是，已经查清楚了朝里的所有贪污者？”大臣发出惊讶的声音，“全部？”
韩文通点头：“是，全部！贪污案虽说牵扯广牵连众，可实际上真正的大贪官就几个，他们控制着其他人，比如下面的官员或是有能力帮他们做手脚的无名小卒。这张网撒得太大，调查起来扑朔迷离，要不是他们的手伸到了赈灾粮上留下痕迹暴露出来，还不知道何时能发现呢。”
金帝手上的名单清楚写了贪官的名字，下面还仔细地列明其控制的官员名单，控制用的手段，具体做过的事情……
金帝翻看着，对这些手段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最上面的名单……
这些都是德妃母族的人……
二皇子那种弯弯绕绕的做事手段，多半是从这些人身上学来的。
见金帝翻阅得差不多，韩文通开始一个个点名一件件细说，偶尔回头看看大殿上众臣的反应。
“请问五皇子，这些事情究竟是什么人犯下的！”听完韩文通的话，有人义愤填膺上前询问，刚才说的事情不光是贪些钱财，连入朝官员的人选都插手了！
韩文通看了眼金帝，慢慢将名字念了出来。
念到的大臣，从跪地的姿势，变成趴地。
名字念完，开始喊冤了。
“陛下明鉴！五皇子是在污蔑！这是污蔑！”
“这份名单，还有之前抓的那些人，五皇子能拿出实证吗！”
“不知是谁为了脱罪攀蔑我等，请陛下明鉴，请陛下明鉴啊！”
这些都是德妃母族的人，就是二皇子自家的人。
当着金帝被指认如此大罪，他肯定要出面说两句。
“父皇！为了公正，儿臣请验名单真伪！”韩文书转头冲着韩文通说道，“老五，自从追查贪污案开始，你抓了不少人，到底是谁提供的这份名单？你可有核查？可有旁证？这么大的事情，满朝文武，连我们这些兄弟都不知道，就你一个里外忙活，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又或被有心人利用也说不准！你怎么能如此轻率地将名单呈上父皇！”
倒是没有直接嚷嚷五皇子作假。
于是韩文通的语气也柔和不少：“二哥，贪污案牵涉甚广，朝中大臣能有几个完全没有问题可以相信的？我不敢轻易透露案件情况，就是怕有人提前知晓连夜掩藏真相，至于几位哥哥，不告诉你们是……”
“是孤的意思。”
上方的金帝让人收好卷宗，眼睛在几个喊冤的大臣身上来回转动，最后看向韩文书：“太子在朝里有皇后母族帮衬，真心假意先不提，拿着太子的名头到处惹事没少干。”
皇后母族的几人赶紧把头低下……
“二皇子更别说了，朝里的人多的是，你们瞧瞧这一地跪着的，不都是二皇子的人吗？”
“父皇……”
金帝摆摆手打断韩文书的狡辩，接着说：“三皇子四皇子，一个逍遥自在一个对书痴迷，这样都有人因为其生母的关系帮忙看着呢。就你们这些关系，告诉皇子不等于直接告诉有问题的大臣吗？”
第195章 布局利用
金帝不糊涂，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很清楚。
放任这些拥护皇子的大臣互相针对，是想看看谁有滔天的胆子敢撺掇皇子争权夺位。
这么多年，撺掇的人不少，但真正听进去并且开始争权夺位的人只有二皇子韩文书。
六皇子嘛……
金帝知道他的用意，自己对贤妃有愧疚，加上六皇子韩文丰是个庸碌之辈，起不了风浪，所以就放任他胡闹。
至于五皇子……
金帝对他不了解。
后宫没有生母扶持，前朝不和母族勾结没有大臣帮衬，早前年金帝都看不见他。
商秋云在拜堂行礼时怒砸高堂，随后进宫请罪，这才让金帝重新看见韩文通。
交代的几件事，韩文通办得很好。
大概是被重视后有了底气，最近上朝时也敢说话了，见解和应对能力都是顶好，早些年真是埋没了……
起初是因为赈灾案，金帝和皇后要保太子，调查案子的人不能是明面上向着太子的人，更不能选择已经决定站在其他皇子身边的人。
三皇子韩文成就是选出来走走过场装装样子的，没想到案情会如此复杂，线索四伸，看似追查很容易，实则什么都查不出来。
韩文成又是那个性子，没多久就不想干了。
倒是他提议韩文通接手，金帝才反应过来。
赈灾案韩文通认真地在查，救下被诬陷的韩文宏，为涉案的韩文丰求情，两件事让金帝肯定这孩子念手足情，再怎么也不会痛下杀手。
案情没有进展金帝也不着急，灾民情绪已经安抚，没有证据证明太子没罪，同样没有证据证明他有罪。
拖拖拉拉下去，还能等着韩文书自己乱了阵脚，露出马脚来……
金帝和皇后如此看重太子，怎么可能在他被污蔑时束手无策地被大臣拿捏？
他们早就知道事情是二皇子韩文书安排的……
证据和证词都有，金帝真要杀谁，这些足够了，才不会给机会让你狡辩脱罪。
不过赈灾案，还能利用。
于是，赈灾案中查出了贪污案，金帝下令，让韩文通彻底肃清朝中的贪官污吏！
顺便……
收拾了多年来威胁皇后的母族，抓到德妃母族的把柄，鞭策那些仗着后宫有人就搞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重的大臣。
韩文通雷厉风行，得罪不少人。
可毕竟是皇子啊，金帝也没想到他们真敢对皇子下手！
泊湖刺杀商秋云，说是刺杀商秋云，冲着的还不是韩文通？
赵风烟和太子的事满朝尽知，杀手却说上面的命令是能杀了她就一起杀了。
还不是冲着太子去的！
贪污案一出，众臣自危。
韩文书的登天路被韩文通这块大石头拦得死死的，一步难进。
后宫里，德妃知道这件事后就在金帝耳边吹风，被金帝禁步在宫里思过，她不甘心啊，偷偷联系了母族，策划了泊湖刺杀案。
刺杀案和韩文书没关系，他可能都不知道这件事是德妃做的。
但在太子进宫和金帝皇后大吵一架后，这笔账，金帝还是算到了韩文书头上。
正等着机会收拾他呢，今天上朝，二皇子一党再次用赈灾案对太子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