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栽赃作假
说说赈灾案。
根据户部尚书提供的线索，韩文通查到两个有可能修改数据的掌书，一个就是四皇子韩文宏。
另一个嘛，查了一下背景，是靠着叔叔的关系进宫的，明面上和皇子没有交集。
从两个掌书入手，查来查去，出现的证据全指向四皇子……
韩文通是第一次做事，不少眼睛时刻盯着他，查到的消息不等他上报给金帝，有人快一步写好折子递上。
金帝召韩文通入宫，让他务必查清楚证据的可信性。他不信老四这个书痴会胆大地去贪污赈灾粮。
出来的时候，后宫珑贵人差人来请，说是有东西让五皇子转交给侧妃。
韩文通直接拒绝，让那人回去告诉贵人，自己不会让四哥受委屈。
跟着转头，吏部尚书带着人把四皇子抓了！
理由是，在四皇子府中搜出了来路不明的古籍，还有写明行贿事实的书信。
韩文通先带着人去吏部要人，被阻后，发了好大的脾气，险些把吏部尚书给揍了。
第二天，吏部尚书在朝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金帝告状。金帝往下一扫，发现韩文通没来上朝。
命身边公公去把五皇子带来，人还没走出殿，五皇子来了。
“启禀父皇，儿臣彻夜调查所谓的证据，现已确定，古籍，书信，全是伪造的！有人陷害四皇子，妄图将赈灾案栽赃到四皇子身上！”韩文通呈上证据，“父皇，这些古籍全是伪造的，有的还只造了一半，可能是时间不够，后面的书页上一个字都没有。”
金帝随手翻了下，果真有些古籍的后半部是空白的。
韩文通接着说：“四皇子是书痴，整个大金朝都知道，四哥收集古籍不光是收藏，更多是翻看，学习，而这些行贿的罪证，分明就是假书，难道四哥发现不了吗？拿假书行贿，四哥不仅收了，还真帮他们改写了户部上报的数据，根本说不通！”
吏部尚书死咬：“行贿的书信写得清清楚楚，或许和四皇子的约定是事成后将真书送上！”
“敢问吏部尚书，你说的事成之后，是指什么时候？”韩文通反问一句，“改写数据的事成之后，顶多到朝廷打开国库，放银买粮。朝廷接受了掌书呈上的数据，便是事成了，那为何到现在，四皇子府上视如珍宝般放在暗阁里的古籍，还是假书？”
此时太子也插了句嘴：“书也就算了，老四为什么要将写清楚了行贿事实的书信收藏起来？”
怕人找到古籍的时候不知道来历，放了一条，友情提示？
“其实书信不光有找到的那封。”韩文通又呈上一份书信，“父皇，这份是儿臣昨晚在四皇子府上找到的，放的并不隐秘，而这一封信上所写的，不光是修改数据……”
金帝拿着两封书信对比，字迹完全一样，应该出自同一人手。
第二封信的内容比较含糊，不似第一封那么直接地让四皇子修改户部的数据。
第二封信，是让四皇子收买同太子一起前往青抚县赈灾的将士，让他们在路上偷偷把粮食换走，后面的事，不用四皇子管，有人会接手。
第152章 功过相抵
韩文通说：“四哥爱书如命，平日掌书的工作又单一，接触不了其他朝臣，即便能接触，四哥的性格能和他们有多少交情？让他去收买随行将士，根本就是……”
“根本就是添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打随行将士的主意，怕别人看不出来跟随太子同去赈灾的人有问题。”金帝接话道。
“况且那段时间，从挑选将士随太子同行，到他们出发，四哥根本不在城里！”韩文通有铁证，说话底气十足。
“孤记得，说是南边出现了什么古书，他连夜追了过去，为此，孤后来还骂过他。”金帝扫了眼面前的证据，“只是这些东西，足够定老四的罪了。”
说完，把手上的书信狠狠砸到地上。
朝上老臣都知道，金帝这是真生气了，纷纷低下头，不敢出声。
“好啊，栽赃嫁祸栽到皇子头上来了，是觉得老四好欺负，还是觉得孤老糊涂了，随便蒙一下，就能草草了事？孤现在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策划了这件事。”金帝不留痕迹地看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二皇子，然后说道，“老五，这些假证据上可有线索？”
“回父皇，已有线索，儿臣来迟正是去安排人出城追查。造假的人肯定知道是什么人让他造的假，顺藤摸瓜，离真相也就不远了。”
“好！有什么困难，遇到什么阻碍，用你皇子的身份全打回去！孤命你严查赈灾案，赐金牌，各部听命协助，违令者，可先斩后奏！”
这权力可不一般……
却没人敢在盛怒的金帝面前提出异议……
二皇子默默握紧了拳头。
“对了，老四现在在哪里？”
“回父皇，还在吏部关着呢。”三皇子韩文成上前道，“吏部尚书这回这么着急地抓人定罪，是想立功，功过相抵吧？”
吏部尚书是着急了，没想到五皇子这么快查清楚四皇子是被陷害……
金帝有些明知故问地问：“什么过需要立马立功来抵？”
韩文成说：“能是什么过，花会，湖心亭，奢靡铺张地过呗。父皇，儿臣已经查清这几年对湖心亭的加建者，名单在此，请父皇过目。”
吏部尚书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名单上有没有自己，虽然，根本，看不到……
韩文成故意走到吏部尚书面前，假笑着问他：“我记得上回尚书大人不是说，一切都是府上那个小妾弄出来的花会和巨型花篮吗？可在商氏小妾入府前，尚书大人已经对湖心亭加建了整整三次啊……”
“不……不可能！陛下明鉴！微臣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望陛下明察啊！”吏部尚书伏的喊冤。
“尚书大人是在说我办事不力，调查不清，故意陷害你吗？”韩文成翻个白眼，“我又没有家眷被你的小妾叫去湖心亭再受惊，我为什么要害你啊？”
“老三，朝堂之上，好好说话。”太子提醒道。
韩文成退到一边去，反正要说的都说完了。
金帝仔细查阅名单，然后关上，抬头对吏部尚书说：“好，孤依你的意思，彻查你吏部尚书是否真的对湖心亭加建多次。老三，好好查，不许徇私！一定要还吏部尚书一个公道！”
“儿臣领旨！”这大概是三皇子领旨领得最欢快的一次。
第153章 作画山水
下朝后，韩文成则快速追上韩文书。
“二哥！你放心，名单上没有嫂子的名字。”
二皇子妃下过令，加建湖心亭。
那时候要给二皇子张脸，私下拉拢关系，花会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二皇子妃办过一次湖心亭赏花会。
“父皇不是说了不许徇私吗？你该怎么报就怎么报。”
“那不一样，二嫂是自己人嘛！”韩文成说，“再说了，好多年前的事，翻旧账也不是这么翻的。实事求是地说，嫂子哪有现在这些人过分？总之你放心，花会的事情有我盯着，不会牵连到二皇子府。”
韩文书勉强笑笑：“那就多谢三弟了。我还有事，过几天闲了再请你吃饭，去忘仙楼。”
“多谢二哥！”
“我先走了。”
韩文成留在原地，看着韩文书渐行渐远的背影，过了好久，叹口气，轻声嘀咕道：“和老五比心机，你输定了……”
……
韩文通去吏部接人，太子追上说要一起。
路上，韩文通问太子到青抚县的途中可有发生奇怪的事。
太子摇摇头，说出自己突然发病，有心无力的情况。
韩文通皱眉：“大哥，我记得你身体就好，在京城的时候从不生病，怎么每次离京，都会生病？”
头痛肚子痛，摔伤胳膊扭了脚，只要太子离京，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一定会出状况。
太子一想，好像真是这样，他笑道：“凑巧吧……或许像太医说的，水土不服。”
看来太子从没怀疑过自己生病的原因，韩文通也不好多说。
二人到吏部接回四皇子。
吏部尚书胆子再大也不敢对皇子用刑，就是关了一天，精神不太好。
把四皇子送回皇子府，珑贵人已经接了金帝的旨，出宫探望了。
太子和韩文通先后告辞，珑贵人有话不好当众说，就冲着韩文通道了几句谢，打算回头找时间再好好答谢他。
韩文通回了趟宫，面见金帝，没多久就出来了，然后直接回自己的皇子府。
商秋云正在书房里埋头作画。
那是一幅山水图，画工堪称国手！
韩文通吓了一跳：“你还会画画？”
商秋云笑微微：“不是我吹牛，任何需要拿出手的技能，我都没满分！”
“你在哪里学的作画？”
“以前在商家没人管，除了不能离开偏院其他时间很自由，反正没事，自己瞎捉摸的。”商秋云随便找了个借口，她说，“你可以理解为，我天资聪颖，无师自通！”
“那可真是……厉害坏了……”
二人同在书房，一人作画一人看书，偶尔交流两句。
一个时辰后，商秋云受不了了，一直埋头，脖子和腰都疼！
画也画得差不多，明天收个尾就成。
韩文通也放下书，过来再次感叹一番此画的画功。
“不过，好好的，你作画干什么？”
“中秋家宴，同时是皇后的生辰，这是给皇后的生辰礼。”
“我还没穷到这个地步……”韩文通觉得这礼选得不好，“库房里拿得出手的东西有的是，不至于如此……”
商秋云说：“你最近忙着调查赈灾案，哪有时间给皇后选生辰礼？我一个商家庶女，门都没出过几回，更不懂选礼了。放心，不会给你丢人。对了，回头这幅画画好后，你来题字。”
“你作的画，自己题字就行，干嘛非要我提？”
商秋云面露难色：“任何拿得出手的技能我都不会给你丢人……除了字……”
不管是毛笔字还是现代的钢笔字，商秋云一手猫挠的字体，真没法拿出手……
第154章 再次侍疾
赈灾案，把四皇子拉下水，又什么都没改变。
韩文通频繁出入皇宫，上朝的时候金帝神色欣欣，当众表扬了五皇子办事得力好几次。
但关于赈灾案的进展，二人一点没有透露。
上次之后，盯着韩文通的人全撤了，百密一疏，万一被他抓住马脚，有金帝撑腰，谁都没好果子吃。
光从他们的态度猜测，案子应该进展不错……
韩文通整天在外面忙，商秋云就自己待在皇子府，来客也不见，让管家出去打发，只有赵风烟找来，她才露面。
说到赵风烟，将军府倒是出了件奇事。
太子亲自带着太医，登门替老将军和夫人看病。
据说走的时候是赵风烟出来送的太子，二人在府门口依依不舍了好久。
商秋云问赵风烟当真认定那人了，得到肯定回答。
既如此，也是时候进宫探探皇后的口风了。
巧的是，皇后又病了，宫里来人宣商秋云进宫侍疾。
眼下太子妃被禁足，皇后又不待见她，不会让她进宫来。
但这回，怎么连二皇子妃也不在？
商秋云一个人等在宫门外，等宣召。
比上次等的时间短多了，皇后身边的嬷嬷亲自出来接人。
刚踏进一只脚，商秋云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太子的孝心有一半放在正事上，赈灾的事情就不能出这样的纰漏，害得二皇子四处替他补救。”
一些冷嘲热讽的话，毫不避讳地在皇后宫里对着皇后说。
商秋云进来，见一装扮华贵的夫人坐在下位，神情高傲。
这是德妃，二皇子的生母。
还有一个，端着药碗站在皇后身边，腰身半弓，应该是在侍奉皇后用药。
这是珑贵人，四皇子的生母。
商秋云上前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德妃娘娘请安，给珑贵人请安。”
“眼下五皇子受宠，侧妃怎么不顾他的颜面，穿得这么素进宫来。到底是个庶女，没见识没规矩。”德妃翻着白眼嘲讽。
“回德妃娘娘的话，我是接到传旨，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让我进宫侍疾，又不是什么喜事，我穿的花枝招展进宫，不合适吧？”商秋云才不惯着她，阴阳怪气她也会。
“放肆，区区一个侧妃，胆敢对本宫不敬！”
“德妃娘娘息怒，我一个庶女，没见识没规矩，说错话，望娘娘恕罪。”
德妃冷哼道：“别以为五皇子现在被重用你就能在宫里耀武扬威，他不过是走运，巴结三皇子得到这么一个差事，事情总有办完的一天，办得好是本分，万一没办好……”
“德妃娘娘！”珑贵人出声打断，“五皇子是替陛下做事，您又不是他生母，有些话，不能乱说。”
德妃恶狠狠地瞪向珑贵人，四皇子刚出事，金帝对珑贵人有愧，眼下德妃还真不敢对她做什么。
皇后摆摆手，让德妃先退下：“这里有珑贵人和侧妃就够了，德妃前几日身体不也不适吗？回去休息吧。”
德妃起身，敷衍弯了腰，一句话没说，气冲冲地走冲冲地走了。
第155章 操办家宴
皇后奇怪珑贵人今天怎么这么勇。
珑贵人笑道：“机会难得，这种陛下偏袒的机会我一辈子大概只能遇见这一回，可不得好好出出气。”
贵人的身份哪比得过德妃，平日里只有她找自己毛病挑刺的份，害得四皇子也平白无故被奚落。
皇后叹口气道：“她这性子向来如此，就是吃准你发不起脾气，换成容妃试试，还不当场打起来。”
皇后是后宫之主，管理这些妃嫔算是仁厚，否则德妃怎敢做梦和她比地位。
“秋云，上来。”
皇后笑着招呼商秋云过去，本想闲话家常，没想到此时金帝来了。
连皇后都起身行礼。
金帝快步上前将皇后扶起：“还病着呢，在自己宫里别讲那么多规矩。”
因为金帝来了，珑贵人就从皇后身边退了下来，和商秋云站在一起。
金帝和皇后轻语，珑贵人也轻声对商秋云道谢。
“要不是五皇子，文宏这回怕是躲不过去了……上次没能好好谢谢五皇子，等他空下来，我设宴，你们夫妇二人来吃顿便饭吧。”
商秋云笑笑，正准备回答，上面金帝先插了话：“说什么呢？”
珑贵人笑道：“臣妾在和侧妃说，回头亲自下厨，让五皇子带着侧妃来宫里吃饭，谢谢五皇子这回为文宏奔波。”
商秋云说：“珑贵人客气了，为四哥申冤，哪有什么奔波不奔波的，是他该做的。”
皇后也说：“文通这孩子极看重兄弟，谁有事，他都跑得快，好孩子。”
金帝点头赞许，商秋云心道皇后和珑贵人这是在帮五皇子说话。
也好……
因为生母早逝，韩文通在宫里什么助力都没有，所以才走得这么艰难。
这回明知自己被盯着还故意把疑点放在四皇子身上，跟着再来一出申冤洗脱罪责，本就希望四皇子能站在韩文通这边，不求做什么事，能说两句也好。
现在看来，珑贵人是要和儿子站在一起，一起支持韩文通了。
加上皇后，只要不撕破脸直接告诉她韩文通要抢她儿子的太子之位，她不会吝啬对韩文通的夸奖。
宫里这边，差不多了，也不能搞得整个后宫都对韩文通赞不绝口，太假，太有心计，太像要搞事情！
上面，金帝对商秋云说：“秋云啊，有时间多进宫陪陪皇后，别老待在家里犯懒。”
商秋云眨眨眼，噘嘴轻声道：“在父皇面前告状，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皇后掩面一笑：“你也改改犯懒的毛病，多大岁数啊，整日在皇子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也真坐得住。”
“坐肯定是坐不住……主要是困，睡着呢……”商秋云自己在那里嘀咕，“晚上不够睡，只能白天补了……”
其他人同时想到某件事上，连金帝都尴尬地轻咳一下。
“咳咳，别找借口，中秋家宴你来负责，好好办，出错，孤可会算到老五头上去。”金帝笑得像只狐狸。
商秋云闻言如遭雷劈。
操办中秋家宴是个不错的长脸机会，但商秋云根本不想揽下这件事。
因为累……
很累……
非常累……
第156章 不太合适
回去把事情和韩文通一说，他看商秋云脸色不对，隐约可见怒气，赶忙否认是自己提议的。
“中秋家宴，自从皇子娶了皇子妃后都是她们在负责，太子妃没能力，二皇子妃年年长脸，所以家宴的时候德妃趾高气扬。中秋是皇后的生辰，年年和家宴办在一起，虽说是一起办，但显然当天的主角是皇后，也只能是皇后，偏偏因为二皇子妃的关系，德妃年年意气焕发喧宾夺主，父皇没说什么，心里，多少有芥蒂。”
“你的意思是，陛下打算今天用我来打压打压德妃的气焰？”商秋云噘着嘴，“侧妃侧妃，我只是个侧妃！按理来说，没资格操办家宴吧！”
韩文通笑道：“五皇子的侧妃动手能力强，全京城都知道！”
商秋云瞪眼过去，冷哼着：“抢了她儿媳妇的差事，让她今年不能超群出众，那位德妃娘娘，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心思准备给我使绊子呢！早知道，今天我就多怼她两句，也好解气。”
“你进宫的时候把赵风烟带上，不好出手的事让她来。”韩文通出主意，“反正她和太子的事总是要告诉皇后的，让他们自己透露出来，成与不成，皇后的气撒不到你头上。”
说这个商秋云就有兴致了：“趁着金帝在，我故意提了太子带太医去将军府的事，金帝没说什么，大概也猜到太子对风烟有意思，我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挺满意的，就是皇后嘛……”
韩文通说：“赵风烟从小在军营长大，规矩可以不懂，同样也不会照顾人。皇后给太子选侧妃，说到底，就是想找一个能照顾好太子的人，赵风烟，她怕是不觉得有多合适。”
“接下来就看太子的表现了，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姻缘，更懂得珍惜。”跟着，商秋云又问了一句关于二皇子妃的事，“侍疾不见她，家宴不让她办，我怎么感觉二皇子府里出事了？你那有消息吗？”
韩文通摇头：“大概从三哥开始调查花会开始，二嫂就没出过府。”
韩文成查花会查到了二皇子妃，这件事他有告诉韩文通，可能，是韩文书不让皇子妃这个时候出来招人话柄吧。
商秋云勉强点点头，这个原因感觉占比不大，二皇子府里一定出了问题。
“别想了，中秋家宴二嫂总得出席吧，到时候问问她。”
“嗯……”
“对了，你的那幅山水画，准备提什么字？”
“嗯？你看着提呗，我没想过……”
“画是你画的，字是你让提的，你都不知道提什么字，我就更不知道了。”说起来，韩文通对那幅作为贺礼的山水画，越来越没信心了……
商秋云想了想，说：“画是根据游志上的描述画出来的，上次听皇后说起，年轻时陛下答应过带她去画上的地方，可惜啊，一直没机会。”
难怪要画那张图，韩文通这下放心了。
商秋云突然凑到韩文通面前，半眯着眼睛盯着他的脸：“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还在怀疑我的决定！”
“没有！”
“就有！”
“真的没有，乖，早点睡，最近不是犯困吗？”
“冬玲！去把书房收拾出来，五皇子今天睡书房！”
第157章 下人使绊
过天，商秋云开始忙活中秋家宴的事。
里外的规矩她都懂，在其他世界里也办过同样的事情，差别不大。
有赵风烟跟着顺利不少，宫里那些个上了年纪的公公嬷嬷，眼睛一动想耍花样，结果目睹了赵风烟一脚把石凳踹飞数丈后，吓得不敢动了。
“看见没，东西要整整齐齐地放在这边，别东一个西一个地乱放！”赵风烟叉着腰指挥众人做事，“你把灯笼往哪挂呢！赶紧挂好，不然本小姐把灯笼挂到你头上！”
摆放东西这种事情哪里需要人盯着，说一处做一处，这些人分明是故意的。
赵风烟不了解，商秋云却是清楚。
“风烟，歇会儿，来喝口茶。”商秋云坐在一边，看着乱七八糟的宫殿，丝毫不担心，她冲着忙碌的宫人说道，“各位公公嬷嬷们，不着急，慢慢弄，弄成什么样都行，反正到时候陛下娘娘高高兴兴地过来，看着一殿狼藉生了气要杀人，也不会杀了我。”
“侧妃这是何意？陛下让您负责家宴的事，任何纰漏，您都是要负责的。”
商秋云说：“你也知道我是侧妃，算起来是陛下的儿媳，我第一次弄这种事情，有纰漏很正常，这么说吧，搞得一团糟，除了证明我这个庶女没有用，五皇子眼光差之外，什么后果都不会有，但你们不同，我看各位公公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布置宫殿这种事你们熟门熟路却还是弄得一团糟，显然是在给陛下娘娘添堵啊，到时候你们的下场……风烟，你觉得会怎么样？”
这么一分析，赵风烟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瞪着宫人冷哼道：“还能怎么样，陛下再怎么生气总不会真杀了自己儿媳，那怒气难平，该杀谁呢？”
“背后撺掇的人肯定没事，管她什么身份地位，人家没露面，天大的罪不会落到她头上去，诸位，好好想想吧。”
商秋云起身，带着赵风烟去御膳房看看。
出了宫，赵风烟小声问道：“侧妃，你不怕他们全撂摊子不干了吗？没做事，出了错，怪不到他们身上去吧？”
“不干了需要理由，一两个人说自己病了还说得过去，一殿的人全找借口不做事势必惊动皇后，到时候皇后一问，他们能说什么？说我吓唬他们？再问是怎么吓唬的，事情立马一目了然，结果还不是一样。”
赵风烟哦的一声，佩服万分。
商秋云说：“在后宫做事，最重要的是看皇后娘娘的意思，皇后代表了陛下，做到皇后满意，这件事就不会有大麻烦。至于其他的娘娘，随性，觉得好相处就多聊聊，觉得不是好人不搭理就行。你和我没有家族桎梏，她们动不动就让自己母族出面对付的手段，对你我没用，所以随性就好。再往下的下人，他们进宫做事，把事情做好是他们的本分，像刚才那些故意找茬的，不用怕不要急，他们就是在欺负你不知道宫里的规矩，故意炸你呢，真闹起来，看谁怕。对下人，我们不去故意的无理取闹刻意苛待，各自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赵风烟重重点头：“知道了侧妃！我会记好的！”
第158章 回归本题
御膳房里。
冬玲在这里盯着。
看见商秋云过来，连忙把手里吃了一半的糕点全部塞到嘴巴里。
“侧妃！”
商秋云伸手把她脸上沾到的碎屑擦掉：“怎么样，御膳房里的东西比皇子府的好吃吧？”
冬玲笑笑：“好吃，这里的桂花糕和糖糕比铺子里买的都好吃！我给侧妃装了两个食盒呢！”
“乖。”
御膳房的总管过来请安：“给侧妃请安，之前侧妃交代的中秋家宴菜单已经写好了，请侧妃过目。”
商秋云看着菜单，问：“哪些是每年都有的菜？”
总管一共说了五道，包括一道甜品。
商秋云说：“全撤了。”
总管为难道：“侧妃，这几道菜每年都有，是……德妃最爱的……全部撤了，怕是不妥。”
“中秋家宴，实则是皇后生辰宴，娘娘不爱和前朝那些大臣打交道，所以每年生辰没有特意举办一次生辰宴，一家人的中秋家宴，就算是娘娘的生辰宴了。我不管往年如何，今年我操办，一切以皇后娘娘为主，其他人，有意见让她来找我。”商秋云把菜单还给总管，“放心，连累不到你，照做就是。”
“是。”
在御膳房逛了两圈，带着冬玲尝了不少好吃的，这丫头，觉得好吃就想装进食盒给商秋云带回去。
商秋云玩笑道：“回头我让皇后娘娘把你弄进御膳房来做宫女，天天都能吃到好吃的，一年四季还不重样，怎么样？想不想来？”
冬玲立马摇头：“不来，我还是喜欢跟着侧妃。”
商秋云这个侧妃没架子，和身边的丫鬟说说笑笑很博人好感，御厨们就不吝啬，投喂了不少好东西给冬玲，有胆子大的，还让商秋云也尝尝呢。
一行人离开后，御膳房总管在那里叹气。
“总管，怎么了？”身边人过来询问，看了眼菜单，明白过来，“在担心菜单吗？侧妃不是说了，她负责，怪罪不到我们头上来。”
“话当然要这么说，难道直接告诉我们，她要和德妃对着干，我们必须听她的吗？”
“总管，您多虑了。中秋家宴实则是皇后的生辰宴，满宫上下谁不清楚？往年二皇子妃主办，她偏心德妃咱们也没辙，今年五皇子的侧妃主办，本就该是向这皇后娘娘的家宴，她如此安排又没错。”
“你懂什么，德妃怪罪下来，难道会去找这位侧妃的麻烦吗？她向着皇后，自然有皇后撑腰，德妃要出气，到时候还不是出到你我头上来。”
“话不能这么说，她向着皇后，难道我们做的事不也是向着皇后吗？中秋家宴呈上的菜肴，因为不合德妃的口味她就为难我们御膳房，皇后娘娘不会不管。”
总管重重地叹口气，心道这些孩子什么都不懂，就会说，还说得这么轻松：“行了行了，做事去，少在这里偷懒。”
“小的这不是担心您嘛，怎么能算偷懒呢？”
“快去！”
挥走人，总管暗自盘算着。
皇后和德妃都不能得罪，就看中秋家宴上这两位如何斗法，老天保佑，千万千万别牵连无辜啊！
第159章 正常出错
从御膳房出来，赵风烟询问是不是回宫殿那边看看情况。
商秋云抬头算算时辰：“不着急，先去看看皇后吧。”
她们来得早，皇后生病起得晚，就先出来忙事了。
算算时辰皇后应该起了，得过去请安才是。
到时，嬷嬷告诉商秋云，容妃和贤妃在里面。
贤妃是六皇子和八皇子的生母，平日里诵经念佛不争不抢，也不太受宠，看在生育了两个皇子的份上才升做妃子。
容妃嘛，三皇子的生母，眼红德妃在宫里目中无人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的德行很久了，一有机会就撺掇三皇子去争太子位。心机手段，外族帮衬，她要什么没什么，还妄想着自己儿子一步登天可以母凭子贵。
宫里，皇后端庄贤淑，贤妃不争不抢，只有容妃在侃侃而谈，仔细听，说的都是三皇子。
金帝让三皇子肃清花会奢靡之风，容妃说得好像三皇子已经是太子一样，那神情语气，颇有两分德妃的气焰。
商秋云和赵风烟逐个请安。
皇后挥挥手让赵风烟上前去：“上回将军一家进宫来也没时间好好看看你，都长这么大了。”
“娘说，我出生的时候皇后娘娘送了好多贵重贺礼，一直没有时间谢谢娘娘呢。”赵风烟腼腆笑笑，和平常的咋咋呼呼不一样，想必，是想给皇后一个好印象。
皇后拉着赵风烟话家常，容妃盯上商秋云，想起五皇子抢走了赈灾案，越瞧她越不顺眼。
“今年的中秋家宴听说由侧妃来办，你个庶女出生，知道要怎么办吗？不懂得多问问宫里老人，出了错丢了人，你受罚是小，牵连到五皇子，罪就大了。”
容妃说话时，旁边低头喝茶的贤妃偷偷迅速打量了商秋云一眼，然后移开眼，继续喝茶。
商秋云面对容妃，嘴角上挑，说道：“父皇让我操办中秋家宴，想来是考虑过我庶女出生的，家宴都是自己人，在一家人面前出个错丢个人，不是什么大事，容妃娘娘，多虑了。”
容妃大概没想到商秋云会这么直接地驳她的话，瞪大了眼睛，一时忘了回应。
贤妃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商秋云：“侧妃说得对，一家人吃饭，出个小错没什么关系。”这样一句后，贤妃转头对容妃说道，“听闻三皇子调查吏部尚书，核实了他前后多次加建湖心亭，更查出不少来路不明的银子，三皇子此番立功，少不了陛下的嘉奖。”
闻言，容妃立马忘了商秋云，喜上眉梢，她说：“几十年的尚书大臣，贪得何止这一点点，灾民暴动镇压困难，这个时候查出吏部尚书贪污，正好杀一儆百，让灾民看看陛下是如何处置贪污官员的，对镇压暴动会有奇效。”
贤妃浅笑：“都是三皇子的功劳。”
“那是，文成这孩子就是贪玩了些，只要把心收一收，不比其他皇子差。”容妃故意冲着皇后说这话，结果皇后在和赵风烟闲话，根本没听进去。
第160章 眼中彼此
容妃自讨没趣，回头拿贤妃开涮。
“八皇子有一年没回宫了吧？这回中秋，会来吗？”
“前几天来信了，说已经在回京的路上。”贤妃说起八皇子，脸上表情更加柔和。
容妃看不惯她好似的，偏要提一句：“八皇子也不小了，天南地北到处乱跑，身为皇子，去学商贾做生意，把皇族脸面放在何处？不是我说你，贤妃该好好管管八皇子了。”
贤妃再次低头，语气却没让步：“他喜欢做生意去做就是，天南地北地跑也没什么不好的，比起困在京城，谁不想出去看看，走遍山川。文丰在这，陛下正值壮年，我身体也还好，眼下文年没有后顾之忧，想做什么，放心大胆地去做便是。生在皇室，孩子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若连这点自由都拦着阻着，我这个母亲可太不够格了。”
那边，皇后和赵风烟同时看向贤妃。
赵风烟是被前面的话吸引，而皇后，对最后那句生在皇室，感触颇深。
容妃冷笑：“怎么，生在皇室身为皇子，还委屈他了不成？贤妃说的未免有大不敬的嫌疑……”
“谁大不敬？”
金帝从外来，瞪了容妃一眼。
满殿的人纷纷行礼。
“皇后身体不适，容妃贤妃请了安，早些回去吧，别打扰皇后静养。”
“陛下，臣妾也是想着皇后身体不适，一个人在宫殿里无趣，所以带着贤妃来看看娘娘，顺便给娘娘解个闷。”容妃低眸含笑，棉声细语道。
金帝上前扶着皇后坐下：“是啊，一个人静养是无趣了些……这不，一下朝孤就过来了，今天在这办公，也能陪陪你。”
皇后笑道：“先说好，前朝的大臣求见，臣妾可是不会放他们进来的。”
“好，孤现在就让人去外面守着，谁敢来，直接打出去！”
金帝和皇后目中无人自顾地聊着。
商秋云和赵风烟欣赏了一下容妃咬牙切齿的表情。
“父皇，儿臣和风烟先告退，家宴的事情还没忙完呢。”过了会儿，商秋云出声告退。
金帝点点头，看看旁边的容妃贤妃，让她们也退下。
出来后，商秋云不想和容妃过多纠缠，拉着赵风烟走得飞快。
“侧妃！侧妃！等等我！”冬玲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商秋云不小心走快了些，赵风烟习武之人没感觉到奇怪，只有冬玲想不通，她家侧妃怎么能走得这么快！
离了皇后的宫殿好远，三人才停步喘气。
这时，迎面走来一人。
太子。
赵风烟赶紧低头整理身上的衣服，商秋云看着，轻笑两声。
“给太子请安。”
“弟妹，风烟，你们怎么在这？”
抬头的瞬间商秋云就发现太子脸色不对，身上散发着倒霉的气息。
赵风烟没注意这些，笑着询问太子最近好不好。
冬玲轻轻拉了拉商秋云的袖子，二人远离几步说起悄悄话。
“侧妃，我刚才在外面，听宫人们谈论起今天早朝的事。”
“出什么事了？”
“三皇子坐实吏部尚书贪污，陛下大怒要杀了吏部尚书，可太子却站了出来，要保尚书大人。”
第161章 不是时候
事情是这样的。
吏部尚书在铁证面前喊冤无果，转头打亲情牌，说自己两朝元老，说自己曾力保金帝继位。
尚书或许是想保命，但那些话传进金帝耳朵，就和要挟他没什么两样了。
金帝震怒，都已经叫来人要把尚书拖下去，没想到太子此时站了出来。
太子以尚书年纪大，有过亦有功帮他说话，请求金帝饶他一命。
先是贪污再是要挟，金帝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劝。
二皇子等人趁机指控太子糊涂，竟为一个贪官求情。
话里话外，把他不配太子的主题说得一清二楚。
太子在殿上没为自己分辩什么，又或者是，不方便当众分辨……
最后金帝气急下朝，吏部尚书被关押。
“难怪那副表情……”好好的，替吏部尚书求什么情。商秋云几乎能猜到二皇子一党都说了些什么话。
那边的太子在赵风烟的安慰下好多了。
他牵起赵风烟的手，说：“风烟，我现在就去禀告母后，我要娶你！”
赵风烟大概没想到他会说这话，愣在了原地。
太子说：“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太子府里还有个太子妃在……但是我保证，我会对你好，一辈子都会对你好，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哪里是你配不上我……”赵风烟摇头叹气，“我是武将之后，不懂宫里的规矩也不想去学，大概……也学不会……我愿意在你身边，就怕会给你丢人……”
“又如何，做你自己就好。”
“不好！你是太子啊！”
“所以，没有人敢对我心爱的女人说三道四。”
说的倒是霸气……
就怕……
“打扰一下。”商秋云不合适的突然冒出，“太子，借一步说话。”
冬玲帮忙把赵风烟拦在原地，太子跟着商秋云到一边轻谈。
“弟妹想说什么？”商秋云和赵风烟关系很好，赵风烟又什么都听商秋云的，太子觉得，这个借一步说话应该应下来……
“我不怀疑你对风烟的感情，但眼下不是成好事的时候。”商秋云开门见山地说道。
“此话何意？”
“太子可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商秋云问道，“可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可想过一旦发生了那件事，风烟跟在你身边会是什么下场？”
三问，问得太子脸色大变。
商秋云接着说：“风烟出嫁后将军府能插手的事情有限，出了事，恐怕老将军披甲上阵血染京城，也救不下女儿……我不怀疑你对她的真心，我只是在怀疑，你做不到那句一辈子。”
二人之间一阵沉默。
良久后，太子才用低哑的声音说道：“你说得对，现在不是时候……”
“太子殿下不用灰心，出事也不代表阴阳相隔，真有那么一天，五皇子府必定全力保护你。所以成亲的事不急，护着她固然是要的，更重要的是，给她一个没有伤害的环境。”商秋云回头看看担心的赵风烟，“你们好好聊，我先去盯着家宴的事。冬玲，我们走。”
这一番话，太子都听进去了。
他连骗赵风烟都觉得过分，干脆实话实说，把眼下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幸而，换得一个无论怎样，我都等你的回答。
第162章 拉拢失败
太子当众替吏部尚书说话，后果好像挺严重的。
原本朝里大臣已经多数偏向二皇子了，现在站在太子身后的零零散散没两个……
韩文通说，这几天上朝的时候甚至有人当众驳太子的话，弄得他难堪下不来台。
金帝嘛……
不管不顾……
商秋云想从皇后那边打听消息，却是一提太子皇后就叹气，搞得她不敢问了。
“前朝的事情你别操心，眼下办好中秋家宴最要紧。”韩文通劝了会儿，又说起最近二皇子那边的情况，“德妃母族是靠着她起势的，二哥手上没钱，这些年办事的花销全是老六在出。”
“六皇子这么有钱？”贤妃看上去也不是家里很有钱的样子嘛。
“他没有，老八有。”韩文通说，“亲兄弟好说话，据我所知的情况，只要老六开口，老八一定给钱。”
商秋云轻笑：“八皇子要不是到处做生意，怕是养不起这么个败家哥哥……”
韩文通说：“老六依附二哥是想浑水摸鱼，二哥拉拢老六不过是为了钱，老八不搭理他，所以才拉上老六。按照这个情况分析，赈灾案二哥布局，留下的线索多半指向老六，他出面他办事，有线索有证据，到时候事情怕是到老六头上就要结束了。”
失了财神爷，二皇子那边也要举步维艰了。
要是有时间，商秋云真想慢慢地看看，他还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话说回来，八皇子怎么不搭理二皇子？”
“老八只对做生意感兴趣，当初二哥找过他好多次，可能是实在笼络不了，就将主意打到了老六头上。”
“六皇子的心思二皇子不可能毫无察觉，利用兄弟二人，一个当财神爷，一个当替罪羊，给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也是一种报复吧……”商秋云想起贤妃说过八皇子这次中秋会回来，“让人查查八皇子的行踪，最好在他入京前，找机会好好聊聊。”
见过贤妃后，商秋云算是明白六皇子为什么会执着太子之位了。
明明平起平坐，容妃都敢当众欺负贤妃，想来那位德妃更嚣张。
殊途同归，这些人想要的都一样。
手握权势，方可蔑视一切……
商秋云说：“既然二皇子找过八皇子，那他的目的八皇子应该明白，你摊开了告诉他六皇子的处境，不求他站在你这边支持你，但求赈灾案的事不让二皇子轻轻松松躲过去。”
韩文通同意这个说法：“我让人去办。”
“皇后最近不太对劲……之前我们考虑金帝在太子一事上的底线，眼下的情况我倒是觉得底线不重要了，如果太子自己有了退位的打算，金帝再怎么发火也烧不到别人头上……太子的事，快有结果了，在此之前把二皇子拉下马，有利你上位。如果六皇子那边实在找不到证据，只能铤而走险，让他自己暴露了……”
暴露前，得想办法让金帝对二皇子的印象分，跌破及格线。
怎么动手，商秋云想好了，但需要搞清楚一件事。
于是第二天，她让冬玲去兵部尚书府门口守着。
过午冬玲回来，说商尚书的夫人容光焕发地出了门，约人在茶馆一聊就是一上午，笑得可开心了。
商秋云嘴角上挑：“果然啊，我还真没看错人。”
“侧妃，您在说什么？”
“我在说，世间男子皆薄幸。”
第163章 侧妃上位
中秋家宴那天。
冬玲早早把自家侧妃从床上拉起来收拾打扮。
今年家宴是她负责布置的，得早点去宫里盯着，别最后出什么幺蛾子。
商秋云揉揉额头，太困了，等不到彻底结束，中秋后她得装个病，先睡会儿……
一个下午，商秋云在宫里来回转悠，冬玲走得小腿直打颤。
“你真不适合进宫当差，半天就撑不住了。”商秋云扶着冬玲到一旁长廊下坐会儿，“要是宫里出了什么大事，连续几天不吃不睡地忙活，你肯定是第一个被发现偷懒，第一个被罚的丫头。”
冬玲噘嘴道：“我才不进宫呢，这段时间看见宫人因为很小的事情被罚好多回了，还是五皇子府好混！”
“御膳房那么多好吃的不想吃了？”
“想……但再好吃的东西也比不过命。”冬玲使劲摇头，“这么想想，五皇子府的厨子做得也不差。”
主仆在长廊下休息，六皇子和八皇子看过贤妃后前往家宴安排的宫殿，正好撞上。
“五嫂，别来无恙。”八皇子韩文年笑微微上前打招呼。
商秋云和韩文通成亲的时候八皇子也来了。
说起来，那场婚礼，出席的皇子是最全的。
常年在外面的七皇子和八皇子都在那个时候回来办事，特别是这位八皇子，听说是回京来购置什么东西，很慌很急，很快要走，宫都没进。
听说韩文通成亲，赶过来想吃顿好的再走……
“给八皇子请安。”商秋云起身行礼，“有段时间没见到八皇子了，神采依旧啊。”
韩文年笑笑，和商秋云聊了其他，身后的韩文丰则不耐烦地催促他快走。
“去哪？家宴又没开始，现在过去不也是找个人闲聊吗？我和他们聊不起来，和五嫂倒是投机得很。”
“什么五嫂，她就是个侧妃。”韩文丰翻着白眼，“五哥再喜欢也没用，我朝没有庶女做正妃的规矩，回头五哥娶个门当户对的正妃回去，某位侧妃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哥……”
韩文年阻拦的话被商秋云打断，她咦了一声，说：“当年皇后娘娘也是侧妃，父皇登基后力驳众臣，册命其为皇后……六皇子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我该不该说谢谢？”
韩文丰怒斥：“拿五皇子和父皇比，你可知这话称为谋逆！”
商秋云“吓得”后退两步，故作疑惑地说道：“可话是六皇子你说的呀，我朝没有庶女做正妃的规矩……你开了个头，我顺着话发言，有罪不能只让我顶吧？我朝，也没这样的规矩。”
“你……”
“哥！”
财神爷生气了，韩文丰脖子一缩，不再说话。
商秋云左右看看，调侃道：“你们俩到底是谁哥哥？算了，谁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盯着韩文丰，言约旨远，“要清楚谁是为自己好的人，要听话。”
闻言，韩文年愣了一下，随后轻笑，抱拳冲着商秋云弯腰行礼。
韩文丰不明白何意，伸手蛮力拉走韩文年。
第164章 财神送礼
举办家宴的宫殿里渐渐人多起来。
韩文年回来带了不少礼物，又懒得一家家送，干脆就在家宴上一次性送完。
“三哥！这是你要的！”
递出去的木盒暗沉无光，韩文成接过欢天喜地：“谢了小八！回头请你吃饭！”
韩文宏好奇询问：“三哥，这是何物？”
“钓具！”韩文成开盒展示，“这可不是一般的钓具，乃江南工匠大师亲制，全天下独一无二的钓具！改天你和我去试试，拿在手上的感觉非同一般。”
韩文宏显然没什么兴趣……
“四哥，前段时间在北边收了几本书，算不上古籍，却也有些年头了，你看看。”韩文年拿出礼物。
书痴拿在手里随便翻了两下，面露喜悦：“多谢，改天，我也请你吃个饭？”
几兄弟凑在一起没有勾心斗角，连韩文丰都和善了不少。
后来，太子来了，带着太子妃。
被关了这么久，太子妃今天使劲儿地耍威风，太子默默远离她，假装不认识。
“太子殿下万安。”商秋云见太子冲自己走来，赶紧行礼。
“家宴，不讲这些规矩。”
太子妃在那边惊呼引人注目，太子看过去时愁眉锁眼。
商秋云问：“带她来做什么？皇后娘娘可不想见到她。”
太子叹口气：“关了这么久，我那些舅舅的忍耐到极限了，家宴再不放出来，怕是又要进宫逼迫母后……”
“苦了娘娘，今晚定然不能顺心。”
“那就要看弟妹的本事了，每次进宫不都哄得母后开心吗？”
“如此说来，我算不算替太子殿下解围？有赏吗？”
玩笑话正好被过来的韩文通听见。
“秋云，怎能这样和太子说话。”听上去是责备，实则，韩文通过来自己给太子道歉，生怕他怪到商秋云头上。
太子笑微微：“你们两个少在我面前恩恩爱爱的，看不见心上人还得和那人周旋，我心情可不好了。”
说话时韩文年蹿了过来：“大哥！五哥！给你们准备了礼物，来来来。”
商秋云没过去凑热闹，看着殿外，她在等二皇子韩文书。
准确来说，是在等着看韩文书今晚会带什么人来。
可直到金帝皇后还有后宫的娘娘都到齐，他还是没露面。
皇后牵着最小的九皇子进殿，小孩儿看见哥哥们都在，立马抛弃母后扎到哥哥堆里卖萌。
一通嬉闹，还是没等到韩文书来。
德妃柔声道：“文书公务繁忙，怕是要等忙完了才能过来。”
说韩文书就说韩文书，德妃偏偏要挨个数落下在场的其他皇子。
别的就算了，说到韩文通时，轻蔑眼神嚣张神情，看得商秋云差点没忍住火当场怼回去。
“德妃娘娘说的是，我一定向二哥好好学习。”韩文通恭敬答话。
然后……
金帝不高兴了，冷哼一声：“学什么学，交给他做多少事孤能不知吗？今天什么日子，瞎忙活什么。”
这样一说，德妃脸上挂不住，特别是看见容妃在暗笑自己后。
但对方是金帝啊，她能怎么办？跳起来和金帝掰扯掰扯儿子是干吗去了的问题？
无奈，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把气撒在宴会上。
比如说，面前摆放的餐具不是自己喜欢的纯金打造。
第165章 坚决执行
说起来皇后才注意到，面前的餐具和往年不同，今年的全是瓷器。
商秋云眼光毒，在内务府挑选时按照每个人的性格爱好挑选了适合的餐具，所以今天每人用的都不同。
贤妃对面前那套烧了佛经的餐具十分喜欢，这些可比她平时用得好多了！
韩文年看在眼里，赶紧过去说：“母妃，等儿臣去外面寻一套更好的回来送您。”
“胡闹，这样的平日里我都不能用，更何况比它还要好的。”贤妃微微摇头。
话落到韩文丰耳朵里，酸在心里。
贤妃住所干净清冷，拿得出手的东西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再想想皇后，还有那位德妃，韩文丰心里太不是滋味。
此时，德妃不满众人所言，对着说：“皇室贵族，用膳餐具是有规定的，侧妃要是不清楚应该好好问问宫里老人，怎可擅自做主更换餐具！”
商秋云起身，走到殿中，答道：“是啊，皇室用餐是有规定，但这不是家宴吗？”
德妃以为商秋云怕了，越说越来劲：“皇室家宴，也该按照祖宗规定执行！”
商秋云回头“求助”韩文通：“是吗？还要这样分？”
韩文通赶忙起身护人：“秋云第一次置办中秋家宴，做得不对的地方，望父皇娘娘赎罪……”
德妃继续不依不饶：“知道自己没本事就该早早坦言莫抓着事情不放手，现在好了，丢人现眼，让外人知道，皇室颜面何存？”
金帝一脸看戏的神情，似乎不打算管。
商秋云心道：既然是戏，没高潮怎么行。
“娘娘说得对！还好现在没有外人，都是自家人。既然我做错了，立马改过来就是！古人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商秋云笑微微，叫来人，“来啊，把德妃容妃贤妃，三位娘娘及珑贵人的位置撤到下面来！”
一嗓子，吼得所有人发蒙。
啥意思？
容妃最先回神：“商秋云，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不是德妃娘娘说我没按照规矩来，我正改，改成按照规矩来啊。”商秋云无辜地眨眨眼。
“德妃说的是餐具不合规定，让人换了餐具就是，你动位置做什么！”
“只有餐具按照规定来，别的可以不按照规定，有这种说法吗？”商秋云说，“我以为是家宴，那么三位娘娘和贵人娘娘是长辈，坐在上位，和父皇一起并没有问题，可若按照皇室的规定来，上位的人只能是父皇和皇后娘娘，其他娘娘们是没资格坐在那里的。”
容妃不敢叫了，因为商秋云说得没错。
不冲她叫，那就回头冲金帝撒娇。
“陛下！今晚中秋家宴，一家人赏月共食，还是皇后娘娘的生辰，从来都是不讲规定不顾君臣的，德妃娘娘因为一个餐具故意为难，是想让陛下改了多年的规矩吗？那以后，中秋家宴，不如改成中秋宫宴，打开宫门，宴请众臣，把所有人都请来给皇后娘娘贺寿！那才是给皇室长脸，狠狠长脸！”
德妃……
话都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