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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叶之事录全文阅读

作者:媤花羲叶     花叶之事录txt下载     花叶之事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王城疫事31(王城.天武)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干嘛封我们的门?”

    “别喊,别喊,你看那边逃出去的人了没?都打残了,贼惨了。”

    “啊,刚刚我喊了,他们应该没听到吧!”

    “不清楚,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万一,万一被打了,你自己要保护好自己。”

    “你看,喊的人不止我一个,只要不逃出去,一般都会没事的。”

    “嗯,好像是这样。”

    ……

    “居民非必要不要外出,居民请不要外出,居民禁止外出。”

    “若需外出,请报备,需做好防护工作。”

    “若发现出逃作乱者,轻则打残,重则打死。”

    其实都是无奈之举,谁又想这样呢?

    其实都是无奈之语,谁又会这样呢?

    有时,一句善言,有什么作用?

    有时,一个恶语,却作用极大。

    是善,是恶,是言,是语,分的清吗?

    是好,是坏,是正,是邪,讲的明吗?

    居于此,便守此则,不添乱,不乱言。

    呆于此,便遵其法,不负心,不违心。

    困困语追,迷迷一屋,无聊,无奈。

    于一屋,一日无所谓,两日略有烦,三日又无聊。

    寻一灵,散心,淡心,亦平心。

    取一木,拿一刀,削木。

    沉其中,醉其里,或削丝,若发丝;或削片,若蝉翼。

    取一铁,拿一石,磨铁。

    思其中,悟其里,或成锋,刀锋寒;或成针,针尖芒。

    取一米,拿一碗,数米。

    数其中,数其里,或数清,一笑过;或明乱,重数之。

    取一植,拿一剪,修植。

    修其中,迷其里,或成景,放一旁;或成渣,埋一方。

    取一药,拿一壶,煮药。

    沉其中,明其里,或成良,消一病;或成毒,清一生。

    混一时如何?

    傻一丝何如?

    迷一梦又何?

    醉一人怎样?

    相思,平时浓,疫时更浓。

    是病,治难治,清难清,语难语,言难言。

    是情,思其中,迷其内,醉其里,语其世。

    也许疫之时,思最淡,可医,可清,可脱其内。

    也许疫之刻,思最浓,难语,难言,不想世事。

    最伤不过相思,最难不过情坠。

    疫时,差最难,役最累。

    少一分怨言,多一分体谅。

    疫刻,医最累,药最缺。

    少一分碎语,多一分谅解。

    于此,谁不烦?谁不忧?谁不恼?谁不愁?谁不迷?谁不怕?

    可是,有何用?语碎言,徒增烦,徒增忧,多了恼,多了迷。

    有时唯有等待,相信所相信之人,首先不能失心失智。

    有时等待是漫长的,可比不过人生。

    有时等待是无聊的,可比不过平淡。

    有时等待是值得的,人在,心在,希望在。

    坠于情中,难脱其内。

    坠于疫中,难脱其里。

    “听说了吗?隔壁的那人翻墙,被差役抓到了,然后被打死了。”

    “打死,不会吧?差役下手都那么狠吗?”

    “一般不会,差役顶多教训一下,可是他呀!以前是战场的逃兵,用钱保了下来。后来退了,整天偷鸡摸狗,被他偷过的不在少数。可是一直找不到证据,而且他后面还有后台,也就放任不管了。这次被抓住,当然不能放过啦!”

王城疫事32(王城.天武)

    “杀鸡儆猴?”

    “那肯定的,哪里没有派系。派派相争,总要杀些人,清些人,关些人。这不是时候正好,有借口,有理由。”

    “这个时间,这个时期,他们就不怕生乱吗?”

    “生乱?有那么多差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但愿吧!可是我总担心,正是入秋之季,如果城乱,外敌会不会趁乱攻城?”

    “如果,如果,那……,但愿不会吧!”

    “可能是我想的太多,应该一切都会好吧!”

    ……

    “城北失水了,快救火啊!”

    “城南失水了,快来人啊!”

    “城东,城西也失水了,快来人救火啊!”

    “快快快,都跑快点,速度速度。”

    “你们去清屋,构隔离带。”

    “你们去舀水,将能灭的都灭了。”

    “你们去警戒,防止有人作乱。”

    ……

    “你,你,你们要干嘛?救命啊~”

    “救命啊~”

    一时间,救火的逃了,警戒的跑了,清屋的也走了,留下的是一群手腕绑着黑布的平民。他们手拿着刀,见人就砍,见屋就烧。

    也许,这就是人间悲剧吧!

    战,最惨的是平民,或死,或残,或逃难,或相搏。

    乱,最惨的是平民,或逃,或伤,或惨死,或奔逃。

    战乱中,要离多少人?

    生生死死间,才明人间情,百味百态千情万语,唯有难时,才懂其心。

    迷迷茫茫中,才清世间语,甜言蜜语情诗迷梦,唯有难时,才懂真心。

    为活而活,为生而生,不惹世烦,不语世尘。

    疫疫与生,乱乱与尘,怎言凡尘?怎语迷世?

    人间,本就该悲剧吧!

    人事,又能有几回如意?

    人尘,处于世间早已覆心尘。

    人梦,唯有梦中才能有无泪言。

    世间早已繁华,世人早已陶醉。

    我不语世间尘,我只想人间生。

    乱时,总有人会走在前面,将众人护在身后。

    也许是那一句,“处于其位,行其事吧!”

    “城主来了,大家都让让。”

    远处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是一队队的城卫军,是一位位的战场兵。

    不知何时起,战场少了那么一些人,他们为镇后方无乱,将战刀指向了那一位位的平民,亦或是刁民。有时杀主谋没什么用,唯有杀一儆百,才能平那一丝丝的欲望。

    可是心难安,意难平。

    己本平民,怎能刀指尘世中人呢?

    一天天,一点点,一滴滴,

    最后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已入“魔”,不明本心。

    醉了,又干嘛要醒呢?

    成魔,又何必去解释?

    “杀,将他们都杀了。”

    “诺。”

    一刀下去,便是一尘落,溅起的是一滴血。

    在这一刻,能听到的只有刀落血溅之声。

    “城主,已全部清除。”

    “那,走吧!”

    “诺。”

    就在城主转身的瞬间,单膝跪地之人突然站起,一刀劈向了城主。城主微微侧身,避开了要害,但左臂还是被刀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忍着疼痛,城主右手拔剑刺向了眼前之人。他不闪不避,一剑入体。似乎在他的眼中,早已没了世界,没了那所谓的情感。有的是一片死寂。

    “额,你~”

王城疫事33(王城.天武)

    看着城主将刺客解决,军医连忙上前准备包扎,轻轻推了下倒在城主身上的刺客,却看到刺客手中的匕首和城主身前的鲜血,他连忙挥了挥手,示意来帮忙。

    将刺客握匕首的手先松开,然后将刺客拉到一边,方便城主伤口的包扎。包扎好伤口后,将城主抬上担架向“十文斋”赶去,那匕首军医不敢拔,只能寻找其它的医师了。

    留下了一对士兵,处理地上的尸体。

    谁又能知道,身边之人是一个卧底呢?

    谁又能知道,背后之人是否会捅自己一刀?

    谁又能知道,昨天之前的他在哪里?

    谁又能知道,他的心一直存在的地方?

    也许他从小就卧底流浪,一人知,无人明,最终要么老死他乡,要么舍生一击。

    于史,要么没有一丝记载,要么能留下一笔浓厚的印记。朝代如何,史记如何,历史如何。

    也许他们是最可悲的,假名假姓,一生皆在虚伪中度过,累吗?

    可谁又知呢?谁又懂呢?谁又明呢?

    于他,于她,唯有己明吧!

    也许他们是最伟大的,为国为家,处于异国他乡,苟之几十年,只为一次生。

    一击,不问身前事,不议身后名。

    事了,拂衣去,却是溅血时。

    无悔,身后是千万百姓。

    无怨,一命可换万民存。

    无烦,一世功名又如何?

    无愁,一死成一捧黄土。

    去时,只知心。

    离刻,才知情。

    “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

    “淡师,城主重伤,求求你救救他。”

    “等下,马上就好。”

    淡谈匆匆忙忙将门板卸下,然后让他们将城主抬到了诊桌上,看了眼被轻微包扎的城主,淡谈有了一丝的愤怒。

    “你去烧锅热水,我准备工具。”

    淡谈从药柜的最底部拿出了一个木箱,然后拍了拍它上面的灰尘,轻轻打开。从中取出一个针包,然后打开,双指捏起一根银针,置于火上烧了一下,用布擦去针尖的黑色物质。

    “幻生针”,若无药可救,能封生月余。主降五脏六腑之律动,以此延生。九十九根针扎下,用刀轻轻割开左臂伤口的衣物,用热水清理了一下伤口的杂物,然后拿出一根针线开始缝合。缝合完后,拿出一把药粉敷上,用绷带绑上。

    而胸前的伤口,割开伤口周围衣物,然后用手在利器边的皮肤按了按,扎下几针,轻轻拔出匕首。拿出一颗忘川泪,然后拿出另一袋药粉,取出一把,将其包裹在内,将之轻轻按入伤口中。然后又是缝合、敷药、绑绷带。

    淡谈将手轻轻搭在城主手腕上,静静感觉,松了一口气。

    “城主,没事了。”

    “谢谢,淡师。”

    “这都是我该做的,我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那城主何时能醒来?”

    “一个时辰后。”

    淡谈洗了洗手,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手轻轻拂过银针,将之拔出。

    ……

    “额,我就知道自己死不了。”

    “下次就不一定那么好运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知道,知道。”

    “不好了,北国攻城了,不足十里。”

王城疫事34(王城.天武)

    “十里,十里?扶我起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好好躺着,一切就交给我吧!”

    “你……你终于愿意……”

    “城存,家存。城亡,家破。生死之间,总会选那一个。”

    ……

    “据城而守,莫要开门迎敌。”

    “诺。”

    战场无善恶,战场不言悔。

    以杀止杀,以命搏命。

    虽然有城可守,可是兵力悬殊,总有北国之人登上城墙。

    一天一夜,似乎北国之人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胜利,看到了那些需要的一切。他们精力旺盛,一波一波的向前冲,似乎死亡并没有那么可怕。

    天武的军人一个个倒下,城墙上开始出现缺口,然后一点一点开始增大。淡谈将手中的剑刺向刚刚爬上城墙的北国人,然后一脚踢倒架在城墙上的攻城梯。剑间朝下,快步奔行于城墙之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屠了多少生。他只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一个需要守护的人。

    “淡师,聚民吧!城中军人已不足三万,伤者六七,而攻城之军至少还有三十万之数。我疲,他攻,如此之下,城破只是时间罢了。”

    淡谈深深的叹了口气,看了眼手中的淡一,无奈的说道:“聚民,死守,等援。”

    “诺。”

    “今,天武生死存亡之时,兵不足,无奈只有恳求各位携兵守城,等待援军。”

    “凡年满十四岁至六十岁男子,携兵上城。逃者,杀。叛者,诛。乱者,屠。”

    “诺。”

    有的背了个铁锅,有的拿了把锄头,有的拿了个锤子,还有的拿了根木棍,家能有什么?民能有什么?

    随着城民的加入,城墙上的缺口一点点被补上,他们合力击退了一波波的敌军。

    一次攻城经历了两天一夜,北国之人撤退暂做休息,两天一夜的攻城,他们看到了希望,可是也有了不少的伤亡。

    随着北国之人撤退,城墙之上的军民终于有了一丝的休息,后方一个个馒头与水袋被送了上来。趁着北国休息时间,他们也需要休息一下。

    “好累啊,援军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快了,快了。”

    “趁着现在,都休息下,等下可能还有硬战。”

    “知道,知道。”

    一个个或坐或躺,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尸体,他们曾并肩作战,可是战场难测,人命如草芥。

    ……

    “北国又攻城了,快起来,都起来。”

    ……

    “淡师,守不住了,兵不足一千,民不足三千。”

    “守,守不住也要守。要么城存,民存。要么城破,民亡。”

    “诺。”

    ……

    “援军终于到了,终于到了。”

    原先三十万的攻城军,在几天的攻城中只余下了十五万,他们的信心已经消逝大半。原先想趁着城主重伤,民乱,趁机攻城,可是他们没想到那个梦魔一直隐藏在天武城内。

    天武援军五十万,十万骑兵直冲北国军队,将其分割。然后步兵,弓手,枪兵配合,将其逐堆击杀。

    淡谈看着远处被围困的敌军,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呢喃道:“终于,结束了。”

    但是,这还未结束啊!

王城疫事35(王城.天武)

    “小谈~”

    听到那个声音,淡谈疲惫地睁开眼,看到那一箭一人,从城墙上一飞而下,阻于箭道之上。

    “淡师,淡师……”

    城守住了,可是人却累了,乏了,困了。

    可是谁又知道,一直在身边之人会是敌人呢?

    谁又能无时无刻都防备着,周围的一切呢?

    “一箭入体,未伤及五脏六腑,可终究是伤口,失血过多昏迷了。这只是轻伤,重伤在脑,被伤后倒地,脑后触碰地面。在意识微弱的情况下,这造成了难以形容和恢复的内伤。箭已取出,伤已缝合,药已敷上,醒与不醒,就要看他自己了。”

    “那淡夫人怎样?”

    “她因悲而伤,胎落,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转。”

    “多谢医师。”

    “尽力而为罢了!”

    ……

    “咳咳。将军,在下就不请你进城了,虽疫已出,但多一个万一,也能少一个一万。”

    “既然无事,那我便留五万精兵收拾战场,围城以待。”

    “围城?”

    “封城,疫从此生,不能再溢。”

    “可。”

    ……

    “来来来,别急,都有,都有。”淡谈昏迷不醒,百姓饥饿交加,贾茹梦想起了淡谈的话,将地窖中的米面拿出,一碗碗的分给百姓。

    那一天,她将所有的忘川泪都喂给了淡谈,保住了淡谈一条命,可是也断了她的生。

    他无泪,难生。

    她无泪,难存。

    失心,失魂,失泪又有什么呢?

    凡尘,红尘,尘世又有几许情?几丝善?

    迷迷尘世,又语几言愁,几语烦,几丝忧?

    他离,我余生的余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眠,我等他醒,或是等心等己离。

    有时候,失去了才知道不舍。

    有时候,看得到却仍摸不着。

    有时候,自己到底知道什么?

    有时候,整个世界都己坍塌。

    可是,那一束光,给了我一丝生的希望。

    可是,身后无路,我只能沿路向前不回。

    路在脚下,可是人却在远方。

    咫尺间,却是天涯般的距离。

    几率渺茫,那至少还有生的希望,那至少还有醒过来的可能。

    余生很长,可是为何要那么长呢?

    今生很短,可是它真的短吗?

    尘世迷尘,可是尘早已蒙心。

    我不知,未来会如何?

    我把他未做之事做完,就端条小凳,坐他身旁,等他醒来。

    钱,早已没了念想,有钱也不一定就能买命。

    情,情深于此处,情落于此间,迷梦尘心。

    每天不过是“执一人之手,做三餐粥饭。”

    度余生,亦在等新生。

    迷迷茫茫的世间,总留着那一丝的仁,总存着那一点的希望。

    哭是什么?笑是什么?

    悲是什么?喜是什么?

    我存于世,六欲皆清,只有一个他了。

    以前总想,如果,如果……

    可是现在,却没了那颗心,没了那玩笑的答复。

    惜之,不舍,可谁又知呢?

    又是一天,忙碌的一天,擦脸、擦手、擦脚、擦身、翻身、按摩,日复一日,只想等他醒来。坐在床边,说着以前的点点滴滴,可是早已没了答复。

    “我好想你啊!淡谈,你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吗?我……,我……。”

王城疫事36(王城.天武)

    医者,言仁心,守己心,莫贪心。

    乱时,小家看大家,大家不安,小家何以安之。

    平时,大家看小家,小家无忧,大家亦可少些心。

    战,着甲持枪,杀敌不言退,马革裹尸,志不在远方,而是在家乡。

    家安,心亦安,不求其它,只求无愧于心吧!

    去时,不知归期。

    回时,不知凡几。

    若问杀敌几何?

    你可知尸海无涯,回头已无路。

    唯有以杀止杀,血已成河,尸不知数。

    问:路在何方?

    路就在脚下。

    因为有伊,有个家,有个恋人,有一个想相守一生的她。

    尘世中,缘万千,红绳百段,他只取其一,不再看其它。

    仁者,何为仁?

    医者仁,轻不过治病救人,重不过济世苍生。

    学者仁,轻不过教书育人,重不过治世天下。

    书者仁,轻不过作文养家,重不过著书传世。

    名,求否?

    莫问前路如何,只问今生何如。

    三千醉,一方梦,问前程,亦问情缘。

    三梦心,七世情,醉其中,亦迷其内。

    城中善事,无人知。

    一人卧井,人人语。

    一风起,万人追。

    一疫生,万人催。

    仁者见人,智者见尘。

    仁者济苍生,智者谋己生。

    山水若相逢,皆是泪醉心。

    疫心,疫泪,疫中情。

    日落,月出,善不息。

    封城,淡街,心安在。

    他眠,伊存,泪不休。

    守一屋,呆一家,等知,等息。

    疫中不添乱,疫刻不乱语。

    见平凡之身,以血肉之躯。

    着白衣,奔病理,不言归。

    疫难止,病难清,不知期。

    疫时,疫中奔。

    战时,战中忙。

    为何?何为?

    不过是护伊、待生罢了!

    然天难如人愿,事难知其向。

    疫生,储粮万千。

    疫时,救济平民。

    乱时,接位而上。

    战刻,舍生护城。

    世事无常,战难料,飞身护伊,重伤难醒。

    至少伊无事,至少城已安,至少民不饥,至少粮不缺。

    人一生,得一名,得一利,不悔?

    其实在淡谈的心中,他不想去管那些,他只想平平淡淡,只想安安静静守着那个家,不理世俗,不迷红尘。

    可是有时候,心却违意,心不忍。他的心,还是人心啊!

    知其事,防万一,怎能不备?

    备之,怎能不语?

    语之,怎能无感?

    感之,又备了一万。

    疫时,如有民饥,怎能不怜?怎能无悲?

    泪与悲中,取粮补一丝之温。

    乱时,将伤交权于己,为生,为民,怎能再避,再逃,再想其它?

    家与城,本就在一条线上,一安皆安,一损皆损。

    战时,一语一言间,便是士生兵死,怎能不多思多虑慎言之?

    己是人,有家有亲,不忍。

    兵亦是人,有父有母,有妻有子,怎能如草芥呢?

    一跃而起,未虑是生是死,只愿挡住那一枚利箭,守住伊的一凡生。

    若生,命大,挡了一箭已无悔。

    若死,命薄,挡了一箭亦无悔。

    以生换生,值与不值?

    情,最悲不过一生一死,阴阳相隔。

    在生死之间,谁又愿让另一方逝去呢?

    一个动作,一次守护,一次无言,一次无醉。

    愿这世间,无碑亦无悲,无泪无心碎。

疫之苟生01(善一.北水)

    入水,波易平。

    苟苟与生,北海之水。

    不求荣华于我,只求平淡于生。

    前程是非三千越,一语道尽九万生。

    苟生?

    人或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可是和生相比,死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

    能生,怎又会选死?

    能活,怎又会弃生?

    凡世扬尘,凡尘红尘里,欲语言悲求,苟苟于生。

    苟于一地,

    怕死,亦不怕死。

    存,不过为亲,为伊,为那一个家。

    错了吗?

    “我不想出去,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生生与醉,迷迷于情,入于情中,早已难脱。

    生本平凡,死亦无求。

    醉醉于心,迷迷于世。

    世间尘,谁与争?

    花叶,思醉,迷梦间。

    生本平凡,不脱平淡,无惑于心,情本难淡。

    一问世间情许许,迷迷尘心难脱心。

    孰是孰非,唯己知吧!

    水流难止,人之路在沿。

    情生怎淡,一生只一情。

    忘不掉,又何必假装去忘记呢?

    生本无悔,何语言羞。

    谁又能无情?无泪?

    清清凡尘,只是心愿吧!

    人生,怎一个蠢字了得?

    今生唯伊,不负伊。

    人生,有那么多舍得,也有那么多舍不得。

    为生,苟生,不是为己,而是为家。

    生,求生,亦是寻生。

    生是什么?

    有意识?有行动?还活着?会说话?

    也许应该说,血还热,思在流。

    为国为家,可以舍生,战于杀场,存于异乡。

    为伊为亲,可以隐尘,隐于世尘,止于红尘。

    忧与愁,抑郁与凡生。

    迷与醉,爱情与亲情。

    爱情只能唯一,唯伊。

    而亲情却不止一位,有一手两手之数。

    生命不能总想着去等待奇迹,多思一分,多想一丝,多虑一回,别让身边之人悔生。

    路在前方,可是始于脚下。

    爱情在眼前,却咫尺天涯。

    生之不易,死之可惜。

    有意求生,无意等死。

    “孩子他爸,你快来看看。”

    “怎么了啊?”

    “咱家养的鸡下蛋了。”

    “下蛋了?真的?”

    “你看,你看。这不是鸡蛋,是啥?”崔兰拿着一枚小小的鸡蛋,紧紧的握在手中,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崔北看了一眼,有一丝的欣喜,但更多的是一丝无奈。

    “嗯,是鸡蛋,等下煮了,给娃吃吧!孩子那么大了,也不知道鸡蛋是啥味,真的是苦了你们母子俩了。”

    “孩子他爸,不苦,不苦。在遇到你以前,我都吃不饱,穿不暖,屋漏风。是你,不嫌弃我丑,不嫌弃我笨,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吃饱穿暖,不用怕刮风下雨的日子。”

    “小兰,我等下去山上找找,看看能不能搞点野味回来。入秋了,今年也不知道收成如何,还能余下多少。最近我多跑几趟,去山里找找,不行的话,带几捆柴回来也好。”

    “行,孩子他爸,你多注意安全。”

    “嗯,晓得,晓得。”

    也许爱情很简单,也许缘分很突然,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也许成家就是这般,也许每一对父母都不简单。

    成家,思饱暖,规未来。总不能让孩子,也如自己这般吧?

    柴米油盐酱醋糖,可如今才只有柴米盐。

疫之苟生02(善一.北水)

    有山依山落,有田依田生。

    无奈之举,平凡人生。

    因山而阻,因水而隔。

    远方,太远了。

    平平淡淡,简简单单,求之不多,欲之亦少。

    “不知今天运气如何?但愿上山能有点收获吧!”

    崔北看了眼茂密的丛林,有了一丝丝的紧张,握着柴刀的手又紧了一紧。每年都有人葬身丛林,每年都有人一去不归,每年都有人尸骨难寻,可是为了生,为了存,只能争。

    崔北走在入山的小路上,不时都能遇到同村的人,有时打声招呼,有时只是默默点头回应。山的最外围早已被人们搜寻了无数遍,能剩下的不是石头泥土,就是一些杂草树木。这里是相对来说最安全的,也是最没有收获的地方。

    再往里走,树木越来越茂盛,路也一分为六,杂草遮挡了视线。之后的收获,要的是运气,要的是感觉,要的是眼力。

    有时候错过了,就错过了。后悔也没用,因为你不能再走一遍危险的老路,来找那貌似存在的机遇。

    机遇,之所以为机遇,是它只会存在一次。没有了,错过了,放弃了,它就会不再存在。机会只会给一次,机遇也许很多,但需把握。

    失去就不再有,得到了就是赚到。

    崔北又往里走了一段距离,然后钻入旁边的丛林。他在找自己挖过的捕兽坑,看看里面有没有落入小动物。

    他走走停停,用柴刀劈了一根两米长三公分粗的木棍,将树叶枝叉去除,然后将柴刀放回腰上的柴刀盒里。一手拿着木棍拍打前面的道路,另一只手轻轻的握在柴刀上。

    丛林里有着许许多多的捕兽坑,有大有小,这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丛林里有着许许多多的动植物,有隐有显,怕有毒,怕被咬,怕死。

    生本不易,若己不惜,谁又会爱惜自己呢?

    亲人?爱人?朋友?孩子?

    就算情是那情,可他们能护一时,却不能护一世,能依靠的只能是自己。

    丛林是最危险的,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有可能。

    可能脚下就是黄金矿,白玉石。

    可能眼前就是人参窝,灵芝丛。

    可能头顶就是食人蟒,竹叶青。

    可能背后就是瞎眼熊,独眼狼。

    未知,才能有难以想象的收获。

    未知,才能有难以预料的机遇。

    未知,可能是尸骨无存的陷阱。

    未知,可能是一去不归的逃亡。

    生,是丛林中的探索者。

    亡,是丛林底的腐朽土。

    生的平凡,死的平淡。

    “咦,洞口好像破了,该不会真有收获吧?”

    崔北慢慢的走向前,用木棍拨动了一下周围的杂物,防止有毒物隐藏。然后站在洞口上方往下看,似乎是一只兔子,粗看有三四斤的样子。

    崔北用藤条将木棍的一头绑了一个钩状,然后将木棍伸入,稍微动了下,将兔子钩了出来。

    崔北从边上找来一些树枝,铺在洞口,然后是一层杂草,最后是一堆树叶。

    走之前,他多看了眼捕兽坑,眼中有的是一丝的感激,有的是一丝的幸运,有的是一点的无奈。

    争捕猎,无奈。

疫之苟生03(善一.北水)

    崔北将兔子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后拿着棍子沿着来时的路寻了回去。在森林中很容易就会迷路,一旦迷路再想出去就难了。

    来时路,归刻途。似是最傻,亦是最优。

    归家,回的不就是,那条来时路吗?

    离离归归,来来回回,

    早已不知,累了几回,泪了几回。

    如来时一样,归刻也留几分小心。崔北用木棍拍了拍眼前的草丛,然后小心的向前走。

    有时不松懈,是为了那一片天,是为了那一点尘,凡烦与休。

    梦是怎样?

    不过是求余生皆安,伊生无忧亦无愁。

    抚一世尘,醉一时休,夜也难遮蓝天白云。

    何语世休,何语世愁?

    “终于到外围了,”崔北松了一口气,找了块空旷之地稍作休息。看着透过树叶射下的阳光,他想起了自己和崔兰的相遇。

    语缘,谁说的清呢?

    缘,莫名其妙,也早已注定。

    脱之难脱,逃之难逃,避之难避,

    最终发现,缘来一切早已离不开。

    情之语何?

    不言最真,不语最难。

    他们一个未嫁,一个未娶。一个略丑,一个略穷。

    他为她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只为她断了那一丝亲。

    有时总说,父母为孩,能舍弃一切。

    有时总说,都是心头肉,怎能不心疼。

    可是世界那么大,那么广,事太多,人太多,总存在着特例。

    有为护孩命,舍生。

    有为续孩命,搏命。

    有为救孩生,赴死。

    有为守孩生,忘痛。

    但也有,其它。

    为求荣华,卖子。

    为求己生,弃子。

    为求欲望,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重男轻女,可能是从众。

    至极,

    忘了亲情为何,

    忘了家事怎样,

    忘了人生迷途,

    忘了今生人心,

    忘了人性若情。

    她在家,杂活杂事都是归她,吃不饱穿不暖,衣无新鞋皆旧。那一次,她实在受不了了,她听说,他们要将她卖了换钱。

    钱,呵呵~

    情,是什么?

    这一句话彻底断了她对家的念想,碎了她对他们的那一丝情。

    迷迷茫茫的世间,我的心早已死去,我的情早已耗尽。

    求死,这是她心中唯一的念想。

    既然你们不仁,我何须有意?

    你们想卖,问过我吗?

    要卖,你们能找到我的尸体,算你们厉害。

    大概你们不会来找我吧!

    找到了还要埋,多麻烦,对吧?

    那天,她趁着夜色上山,一直往前,来了就没想过退路。

    如果能活,那就在山的深处,度余生吧!

    要是死了,那就留在这山中,消丝罪吧!

    可是,一切都被那个捕兽坑给坑了,一个不小心掉了进去,然后爬不出来了。

    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在这一刻才发现,原来月亮那么漂亮啊!原来星空那么美丽啊!

    自己就如一只井底之蛙,一直被困在家里,却不知外面的世界,原来那么大。

    如果自己这次能活下来,我一定不会再寻死。我要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山水人间。世界那么大,我要走走,我要看看,我要寻自己的那个缘,可是还有机会吗?

    大概,也许有吧!

    “可是恩难还,我该如何呢?”

疫之苟生04(善一.北水)

    等了一天又一天,可是森林深处怎么可能有人呢?

    她喊过,她叫过,她哭过,她笑过,最后却是一脸无奈。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选择另一条路,通向狼窝虎穴。如此窝囊的死在这,这可能是一个笑话吧!

    不知过了几天,不知醒了几回,也许是上天可怜她吧!下雨了,至少没被渴死,但饿死就在眼前了吧!

    迷迷糊糊又一天,傻傻笨笨又一日。

    哭笑间,是人生的无奈,是命运的难言。

    她似乎看到了两个老人在一块大大的石板边,清尘浮,执子落。

    眨眼是一个战场,两军弑杀,弱者抵,强者攻,最终弱者被围。

    是投,还是背水一战?

    她看到了坚定的眼神,他们不想死,但也不准备生。

    在上战场之时,他们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拖延等援,舍生取义。

    他们不舍得看了眼身后的战友,无奈的望了下远方的家。

    可能父母,在村头等着自己吧!

    可能妻儿,在家中盼着自己吧!

    可能……,可惜没了可能了。

    也许……,不再会有也许了。

    马革裹尸,这也许是军人的最终归属吧!

    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回家”,看看父母与妻儿。

    他不想归的只是一封书,回的只是那缕魂。

    “战,”这是他们最后的呼声。

    之后,是尸落地,血溅起。

    “将军,我们被围了。”

    “战,为国为家,你们后悔吗?”

    “悔,从未后悔过。将军在哪,我们就在哪。”

    “侵略者永远都没有好下场,就如我们身后之人,就如我们。”

    “尘世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看人之欲,欲无穷,侵无尽。”

    “如果世界一切和平,我们可能会成为朋友吧!”

    “也许吧,可是世界早已浊,难以清。”

    “杀。”

    “杀。”

    一地残尸断臂,一方浴血之地,鸟飞绝,人踪灭。

    生之平凡,啼哭落地。

    死亦平凡,归于自然。

    皆为入侵,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转了很多的画面,看了很多的人生。

    似乎自己是幸运的,至少自己还活着。

    似乎自己是不幸的,只能默默地等死。

    浊浊于世,寻一平平之人,过一淡淡之生。

    可惜,没有机会了吧!

    她放弃了求救,但还是想喊最后一声:“有人吗?救命啊!”

    就这样默默等待,等着有缘之人,等着无缘之生。

    “沙沙沙”,从洞边传来了一声声响动。

    她心里默念着,“希望是人,不是野兽,不然真就是个悲剧了。”

    “有……有人吗?”

    “在这,在这。”她很想蹦出去,可是怎么可能呢?如果能蹦出去的话,她早就蹦出去了,还会在这?她轻轻苦笑了下,然后拿起一块泥土往洞口扔去,然后她听到了一个人的埋怨声。

    “谁,是谁?居然用泥土偷袭,不救了,不救了。”

    “别啊!我都快没命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我可怜你,可是谁可怜我呢?”

    “你?”

    “都快成年了,可能还没找到媳妇,烦啊!”

    “……,你是来搞笑的吧!”

    “你真的不想出来了,是吧?”

    “不是啊!”

疫之苟生05(善一.北水)

    “我不想救你了。”

    “我……我真知道错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算了,算了。谁叫我好心呢,你先等一下,我去找些东西。”

    ……

    “啊,终于上来了,谢谢你啊!”

    “没事,你早点回家,都在这呆了那么多天了,你家里人应该都着急了吧!”

    “着急,他们巴不得我消失,能少一个人的消耗。”

    崔北叹了一口气,也不回话,默默转身往回走。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只是心有所感,想到了很多事情。”

    “我不想回去,就当我死了吧!”

    “死哪有那么容易,至少你还有个家,还有亲人与父母。”

    “可是我怕,“怕”你知道吗?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那没有一丝的情感,有的只是冰冷的心。”

    “如果需要我……我可以陪你回去,带你离开。”

    “谢谢。”

    每个人都不可能十全十美,万事如意。

    每个人都不可能一世无忧,一生无愁。

    每个人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一路平坦。

    一人、十人、百人、千人、万人,

    异心、异态、异情、异行、异生。

    于家,至少还有一个家。

    于亲,至少还有一家人。

    于事,至少还未阴阳隔。

    是是非非休,默默语语愁。

    归家,怕、惧、恐。可是总要回去一趟,把那一段尘事休。

    “我们终于出来了,我终于又看到了太阳。”

    “是啊!太阳,希望。梦想总是很高很高,够不着。”

    “有梦才有希望,无梦只有奇迹。”

    “嗯,也许便是如此吧!”

    “我要先回一趟家,你呢?”

    “我……我跟你回去,到……到时候再回去。”

    “那也行,随你。”

    ……

    “哟,崔北都找到媳妇了呀!什么时候结婚啊?到时候喝喜酒,可别忘了叫我们啊!”

    “这……这不是我媳妇。”

    “那她是谁?”

    “我不是上山嘛,听到有人叫救命,我就去帮了下,然后就有她了。”

    “你……你难道不知道山上有妖怪吗?那可是会吃人的,听说就是喊救命引人上钩的。”

    崔北转过身看了看崔兰,然后对周围的人说:“放心吧!她不是妖怪,是真正的人。”

    “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要小心啊!”

    “嗯嗯。”

    ……

    两人刚进屋,崔兰就埋怨道:“好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媳妇了,咋办?”

    “不可能吧!”崔北疑惑的问道。

    “你不知道谣言吗?一个传一个,一次变一次。”

    “额,大意了,早知道就直接承认了。”

    “直接承认?你……你,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居然有坏心思。”

    “坏心思?我是说,直接和别人说清楚你是谁啊,你想哪了?”

    “没没没,你有。”

    “没有,没有。”

    “有的,有的,你有了。”

    就在这时,崔北家的门被一脚踹开,然后走进来一群人。他看到了崔兰在那发抖,在害怕。他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然后看了眼门外的人。

    “崔兰,你行啊!都学会离家出走了啊!”

    “家,我有过一个家吗?”

疫之苟生06(善一.北水)

    “行,你行。既然你都有了,我也不强求你回去了。崔北,怎么说我们也养了崔兰十几年,这钱总不能少吧?”

    崔北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然后甩给了崔兰的父母,问道:“够了吧?”

    两人将布袋打开看了看,回道:“够了,够了。”

    是的,够了。

    以情换钱,是冷血,还是无情。

    以钱换情,是无奈,还是无言。

    情与钱,怎会等呢?

    崔兰看着那两个拿着布袋的中年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心中最后一丝情也断了,也清了。

    她侧头看向了边上的男子,到现在她才知道他叫什么名,而她却没告诉他叫什么。可是他却愿意,用自己的怀中之物来换她,来护她。可能这辈子,这一份情都还不了了吧!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走,有事回屋说。”

    “嗯,嗯嗯。”

    看热闹的人随着那两人的离去都散了,他们看了眼远去之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无奈与难言。

    崔兰,“救我出坑,为一恩。换我离家,为一恩。两恩,今生难还了吧!”

    崔北,“好了,真想打自己一耳光,我的老婆本哩,这善心一发作,这就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娶到老婆哩!”

    两人转身,崔北在前,崔兰在后,他轻轻的将房门打开,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崔兰小心翼翼走了进去,然后崔北连忙走入关上房门。

    “你……你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当然是要干想干的事了。”

    “你……你不要乱来,不然我……我要喊了。”

    “……,你想什么呢?你是不是想歪了?”

    “额,那你到底想干嘛?”

    “我饿了,你会煮饭吧?”

    “嗯,会一点点。”

    “那你煮饭去,只要煮熟了,都行。”

    ……

    就这样两人生活了两个月,没有交集,也有了一丝的交集。那一天,他们结婚了,简简单单的婚礼,没有来宾,没有祝福,但有着他们两化不开的情。

    情字,很奇妙,也很复杂。

    可生醋,也可成糖。

    可成蜜,也可成丝。

    可酸,可甜,可咸,可辣,可苦,可难言。

    人世间最难懂的就是情,人世间最难语的亦是情,人生间最难明的亦是情,人世间最难断的亦是情,人世间最难悟的亦是情。人世,情海,情网。

    一言难语三千事,一情难断三万生。

    有时候爱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份情,一份永远不会改的情。

    物随尘变,心被尘遮,梦被尘迷,情为清尘。

    花与叶落,人与事休,心安便是归处,情海亦是忘川。

    问世间情与非,问世间两相醉,问世间亲安在,问世间梦语何?

    心之所安,情之所终,是归处,不是繁华。

    一语断尽沧桑,一情相守余生。

    淡淡淡淡情,谈谈谈谈心。

    酸甜苦辣咸中过,柴米油盐酱醋茶中存。

    情不语是非凡尘,心不迷世间繁华。

    一杯酒下腹,一生相守依。

    一生只一情,一情是一人。

    爱恨情仇凡尘态,酸甜苦辣红尘味。

    一分情几许,一两心几何?

    书难言心中之情,语难述情中之灵。

疫之苟生07(善一.北水)

    之后呢,两人有了他们的孩子,有了他们的家。

    一个家,一个责任,一次心的改变,一次新的改变。

    家,可以很简单,两人便可成家,一人也是个家。

    家,可以很唯美,衣食住行无忧,爱恨情仇不惑。

    家随着两人婚姻而成,随着两人老去而逝。

    一个家的新生,预示着一个家的老去。

    家,也难逃岁月的尘抚,老去与消失本就难以避免。

    它简简单单,却包含了世间的万事万物。

    它平平常常,却使得那么多人为之努力。

    家,一个字,蕴含三万生。

    “你多歇歇,这活我来。”

    “你来,你来,什么都你来,那我呢?我感觉自己好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只能一直看着你在忙这忙那的,我的心好累,好痛。”

    “小兰,别多想,你这不是有孩子吗?你现在要好好休息,你的责任可是很大的哦!你不但要照顾好自己,还有保护好孩子。”

    “孩子,孩子。”

    “为了孩子,我累一点又如何?为了孩子,你还是要多休息休息。如果真的想动动,可以找点轻松简单的事做做,这劈柴就不要来和我抢了。”

    “谁要和你抢,这不是……不是看到家里柴快没了,这我不是担心……担心没柴烧嘛!”

    “没了吗?可能是最近有点忙,忘了。下次你看到什么没了,就和我说,我想办法。”

    “嗯嗯,听你的。”

    “小兰,来坐这休息下,我先将这堆柴劈了。”

    “嗯,我要监督你。你再不努力,你老婆我……我就要没饭吃了,好可怜啊!世间,为何有如此狠心的你呢?”

    “为了让你吃的上饭,吃得饱饭,我还是先把其它的事放放,先劈劈柴吧!”

    “什么事,有急事吗?要不……要不先做其它的事,这柴也不急。厨房的柴还能烧几天,到时候有空再劈也行。”

    “这事也不是很急,而且时间也不长,那我先忙其它的,等下再回来。”

    “嗯,都行。”

    崔兰看着崔北向她走来,她略带疑问道:“有……有什么事吗?”

    “都好久没和你一起坐坐了,有些事也该聊聊了。”

    崔北蹲在崔兰身前,双手紧紧握住崔兰的小手,然后轻声说道:“小兰,这几个月辛苦你了。我其实挺对不起你的,给你的家简简单单,给你的生活普普通通,给你的爱情没有烂漫。但是我……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一定会护着、爱着、守着、等着你。”

    “我不求荣华富贵,我只想你、我、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家平平淡淡就好,少点烦忧,少点也许,少点嫉妒,少点虚幻的梦。”

    “嗯,我一定会注意自己,也会护着你们平安。”

    何为家?

    有人才有家,无人何以成家?

    故,人存家存,人亡家散。

    为了家,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危险可碰,但不能无脑直入。

    舍生可行,但背后那个家呢?

    情情语非,事事语醉。

    迷迷于情,护护余生。

    三千道,取其一,情之道,命之道,生之道,苟之道。

    本就不愿脱尘,本就不愿弃生。

疫之苟生08(善一.北水)

    “我……我快要生了,肚子……肚子好痛。”

    “我去请稳婆,你等一下。”

    “你去吧,我躺着,不……不急,等……等你回来。”

    “嗯嗯,”崔北飞奔出屋子,然后朝稳婆家跑去。

    ……

    “啊……啊……啊啊啊。”

    “用力,用力,就快出来了。”

    “哇……”

    是新生,是希望,是他和她的今生守护。

    既然选择了,那便不能再随便了,不能再随缘了。

    一个家,因为一个情而聚,情之深,意之浓,构而为心。

    一个梦,因为一丝意而成,梦之虚,生之幻,只为安心。

    人生有无限的可能,有许多的奇迹,有很多的希望,

    可是家只能有一个,心只能为一人,舍只能护伊生。

    春夏又秋冬,又是一年。

    孩子一年年的长大,而他们却一点点的老去。

    “小悠,吃饭了。”

    “娘亲,小悠来了。”

    “怎么不吃呀?”

    “爸爸还没回来,我要等爸爸回来一起吃。”

    “小悠,真懂事。那么我们,就等你爸爸回来再吃吧!”

    “嗯嗯”,小悠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转头看向了院门。

    等了好久都没看到崔北的身影,他们母子俩有了一丝担心,有了一丝焦急,有了一点遐想。

    等待总是漫长的,你永远都无法预料,所等之人是否会到来,所等之事是否会发生。

    天灾难测,人心难谋,世事难料,凡尘依旧。

    醉不过几天,醒却是一辈子。

    如果等不到所等之人,也许那梦就不会醒来吧!

    也许等不到所等之事,那么那心就将不再清明。

    爱一个人,是守护和相依,是不负和相守。

    为一个家,是呵护与相生,是不离与相存。

    等之,无岁月。明之不可为而为之,不是不智,而是不愿醒来。

    有时醒来,是碑,亦是悲。

    有时醒来,是泪,亦是累。

    有时醒来,是离,亦是理。

    有时醒来,是迷,亦是弥。

    天黑了,可是还未等到所等之人,还未见到那一个身影。她双手合十,嘴中默念:“一切愿安,一切愿安。”

    小悠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院门。他们想出去找,可是他说过:“如果某一天我没回来的话,那么你们就不要等我了,也不要来找我,给自己留一个希望,至少人生还要继续。”

    也许这样很累,也许这样很伤,也许这样就是所谓的现实。人最怕就是没有希望,即便是有着一丝希望,那么人还是会如之前那般走下去,路还是那条路,一直能到终点,一直能到远方。

    “咳咳,咳咳……”院门外传来一个声响,然后院门被轻轻的打开了。

    是那一个身影,是那一个人,崔兰和小悠连忙上去,接过了男人手中的东西。没有抱怨,没有多语,只是那一句“你回来晚了,饭菜都凉了,将就一下吧!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嗯嗯,”崔北知道自己让他们担心了,可是谁又能知道,自己会不会遇到天灾人祸呢?

    好好的回家路,遇到了两个逃兵,换伤用柴刀将两人冒险击杀。

疫之苟生09(善一.北水)

    崔北将两人击杀后,在丛林挖了个坑将他们埋了。等埋好了,都已经天黑了。崔北拖着疲乏的身躯一步一步的往家赶。

    也许他们都等着急了,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的心中只有那一词,回家。

    ……

    吃完饭,他简单的说了下今天的事,也讲了今天的收获,等明天天明去城里换粮。

    那一晚,他失眠了。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可是他都是被逼的。他们想抢他的兔子,他们这家一个月的粮,而且他们还想杀人灭口,逃兵本就是不能出现在明面上。

    也许他们本有难言之语,也许他们只是贪生怕死,也许他们本没有错,也许他们本就该死。

    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可是他很少翻身,怕吵醒身边熟睡的两人。

    天一亮,他就带着兔子出门了,走在去北水城的路上,他听到了许许多多的杂事、战事以及疫事。

    “听说了吗?王城封城了,许进不许出。”

    “听说他们刚经历战事,死了好多人,不知前方是否安好?”

    “官府给出的告示说,这一战斩杀了北域之国三分之二的兵力,之后几年内王城都将有时间来修整。”

    “那疫事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

    “疫事?封城?好像有点严重,还是多备点粮吧!”崔北自言自语道。

    ……

    “老板,最近粮价有变化吗?”

    “变化不大,上下浮动一文一石。”

    “那,给我来一兔子的粮。”

    “等下,我先称称,你等会。”

    “行,都行。”

    “最近少出门,不安生。这粮就给你放这了,你自己掂量下,看看少没少。”

    “叔,我还能不相信你吗?你每次都给我多那么一铲,我每次回去,小兰都说要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日子过得,也不可能是如现在这般,食无忧了。”

    “有什么好谢的,那天我山上采药,要不是你们背我下来,我可能就看不到现在的太阳了。不必多说了,下次有空就带小兰和小悠,来我这坐坐。”

    “嗯,叔你也多注意身体。”

    “嗯,晓得。”

    回家的路上,人来人往,来去匆匆,似乎在这一刻,人们晓得了疫事的不凡。匆匆赶回家中,只见崔兰和小悠站在院门前,一脸焦急。

    “怎么了?”

    “北方大疫,难治,兵围。你听说了吗?”

    “嗯,好像是许进不许出。”

    “是这般,可是已经传出来了,隔壁村中有人得了那病,今天城卫军已经将隔壁村给围住了。”

    “隔壁村,那我们村呢?”

    “听说也要开始围起来了,有好多村民都往山上跑,他们说待在村里,很可能会饿死、病死。只有到了山上,还能有一丝的希望。孩子他爸,你看,我们要不要也往上山跑?”

    “待屋里,别出来。在家,至少还能有个家。在山上,生死只在一瞬间。”

    “行,听孩子他爸的。”

    疫,都怕,都逃,都慌,都被迷了眼。有时最可怕的不是灾难,而是被迷了心智的人们,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会干什么?是不是早已失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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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者令出,医者相随,原十取一,终十去八。物、粮、药己足,皆出。日夜皆行,不知归途。资至,初喜,存绝城之志。
仙落,以身化牢,取之源,病之根,疾之本,患之积,死之气。五者合,以善以身为引,燃无根之火,绝尘世之疾。花叶之事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花叶之事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花叶之事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