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节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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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持人显得要比他的女同事要镇定得多,他沉稳地说:“那个怪物到底从何而来,这还是未知的问题,要等待进一步的调查来确定。^^^百度$搜索@巫神纪+@阅读本书#最新$章节^^^不过,我觉得,一种全新的物种不可能凭空出现,这应该是属于一种生化兵器,该是某个实验室的生化兵器给逃脱出来了。”
女主持人惊讶地说:“啊,川山君,您的意思是,难道我们的政府在暗地里研究生化兵器吗?”
“呵呵,这是我的猜测,否则无法解释怪物的存在。。。有传言,近三个月来的数十桩吸血案都是这怪物犯的案子,十分厉害,恐怕不是警视厅机动部队能对付的了。为了保卫市民,我觉得,应该要出动陆上自卫队了,恐怕只有自卫队才能对付得了那怪物。。。”
那个浓妆的女主持人轻掩檀口,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啊,要在东京的闹市区出动武装自卫队,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呢!为了对付这怪物,会出动些什么样的装备呢?陆上自卫队会出动坦克和装甲车吗?”
“这就说不好了。不过,怪物强大又狡猾,如果自卫队不精心准备,只怕也是难以对付啊。。。”
两个播音员还在那边你来我往地拌着口水废话,许岩却是听得不耐烦了——这帮人连个毛都不懂,就敢上电视台去胡乱忽悠观众。他懒得再听那帮一知半解的门外汉在胡说八道,对黄夕做个手势:“好了,黄夕,不用再说了,没必要继续翻译下去了。”
黄夕眨巴着亮晃晃的眼睛:“中校?您不继续听了?”
许岩摆手:“我觉得没必要继续听下去了——这两个人连现场都没到过,他们知道的还没我多呢。再听他们继续瞎掰下去,那就真的是浪费时间了——安晴小姐?”
自打刚刚电视上的惊变发生之后,安晴织子就一直沉默不语,她呆滞地看着荧屏,久久没有出声——许岩也理解她的心情。刚刚就在她的面前,她熟悉的上司刚被斩首了,她的同事们被斩得七零八落,那种震撼和惊吓非同小可。一般人实在难以接受,吓成精神病都是有的。
许岩觉得,自己再不叫醒她,对方只怕就要变成化石了。
“安晴小姐,安晴小姐?”
听到许岩连叫几声。安晴织子才如梦初醒,她“啊”的一声抬起头,像是睡着的人被叫醒一般。她有点惊慌地抬头望着许岩:“许桑,您找我?”
许岩认真地点头:“是,安晴小姐,我知道,中村长官阁下牺牲了,很多警官都殉职了,您在为此悲恸,这些牺牲的警官。都是为了抵御怪物,保护市民而牺牲的,他们牺牲得十分英勇,都是堪称英雄的人物。身为同样处理特殊事务的中国同行,看到这些勇士的陨落,我们也同样为此深感难过——请接受我们的敬意!”
说着,许岩深深地一个鞠躬,跟在他之后,黄夕也是深深鞠躬。安晴织子红着眼睛起身躬身回礼,她抽泣地说道:“谢谢您。谢谢您,许桑!”
安晴织子心知肚明,刚刚就在电视上,当着全国观众的面。东京警视厅的机动队败了个一塌糊涂,面对怪物,警察们逃得那个狼狈啊,根本没做多少有效抵抗就溃败如水了。现在人家外国同行安慰自己说他们十分英勇,这是给自己留面子了。
她红着眼睛说:“许桑,您是对的。那时候。倘若我能听您的,立即警告中村阁下的话。。。或许,他们就不会牺牲了——都是我的错!”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了悔恨的表情。
许岩摇头:“来不及了!安晴小姐,您也不必为此难过,事情发展得太快,就算那时候您立即电话过去,中村阁下他们也来不及撤退了,事情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安晴小姐,我觉得,现在最关键的事情还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安晴小姐,我想请问,你现在还能得到警视厅总部的消息吗?总部与现场还能联系得上吗?”
“嗨依,许桑,我马上就试!”
安晴织子打了几个电话,却是没一个能打通的。然后,她沮丧地对许岩说:“不行,许桑,我联系了总部,总部如今的电话繁忙,接不通;我又联系了一些认识的同事,但他们的电话也是没人接听。。。他们今天该是跟中村警部一起去银座现场了。”
现场一片沉寂,安晴织子沮丧地低着头,神情凝重。许岩和黄夕也是神色沉重——一个可怕的噩耗盘旋在大家脑中,只是谁也没有把它宣诸于口。
大家都明白,如果一个人不接电话,那还有可能是偶然原因,但现在所有人都不接电话,那就很难用其他原因来解释了。
东京警视厅的搜查二课的特种事务对策本部,今晚恐怕是全军覆没了。
这种沉寂的气氛实在太过令人窒息,许岩干咳一声,勉强地笑着说:“安晴小姐,事情未必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也有可能是各位警官现在有事不方便接电话,所以,我们也不必太过杞人忧天了,哈哈,哈哈。”
他干笑两声,但看着安晴织子沉着一张脸,神情呆滞,许岩干笑两声就赶紧停了——许岩也知道,自己的安慰实在很没有说服力。
这时候,黄夕插话问道:“对了,安晴小姐,我听说贵国的新闻媒体十分发达,那除了NHK电视台以外,还有些什么电视台能看到银座的现场直播的吗?”
安晴织子愣了一下,像是她根本没想到这个。然后,她猛然醒悟过来,飞快地从许岩手上抢过了电视的遥控器,在电视上调了频道,几个频道一闪而逝,然后,屏幕上出现了俯视东京湾夜景的场面,显然是有人正在直升机上俯视东京。
看到这里,安晴织子眼睛发亮,她沉声说:“这是富士电视台的新闻直升机——这么大的新闻,富士电视台肯定不会放过的!”
屏幕上的镜头转移回机舱内,又出现了一个男记者的面孔。他穿着夹克衫,拿着话筒叽里呱啦一通狂说,他说得太快,黄夕连翻译都来不及。只能大概地说个意思:“这人是富士电视台现场记者宫本桥信,他现在正搭乘直升机前往银座现场。
根据他刚刚得到的消息,富士电视台刚刚派往银座的前方记者已经与电视台失去联系了,他是被紧急派出的第二批记者,现在正在半途中。。。富士电视台刚刚从警视厅的对策本部得到确切消息。有可怕的怪物出现在东京的银座街头,这头怪物很有可能就是近期以来接连不断出现的吸血凶案的凶手。。。根据刚刚收到的消息,怪物拥有很可怕的战斗能力,前往银座逮捕它的警视厅机动队和刑警都遭到了惨败,伤亡严重,但具体伤亡人数还不得而知,但据称已经超过数百人,其中包括多名警官殉职,传闻警视厅的机动队已经崩溃,失去了战斗力。。。。。。
最新消息。为东京闹市街头突然出现的怪物,首相阁下已经召集了防卫省、自卫队和特殊事务对策本部的安全部门要员召开紧急会议,商议是否要出动自卫队来对付这头怪物。。。现在的会议还在紧急召开中。。。陆上自卫队是否会出动,目前还是不得而知。
最新消息,横须贺基地已经进入了战备状况,驻日美军已经开始集结待命。
十分钟前,驻日美军司令萨尔瓦多中将阁下去电我国防务省,他已经获悉东京出现的重大安全事件。他已从华盛顿得到了授权,只要日本国政府提出要求,驻日美军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随时可以出动来消灭异种生物。。。宫本记者说,听到这个消息,他一直担的心终于放下了。关键时候,还是驻日美军靠得住啊!
因为地面上有着警方的封锁线。无法接近,也因为那怪物太过危险,所以富士电视台只能要从直升机的空中俯视查看现场境况。。。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工作,不但是因为那怪物至今还在银座区肆虐,也因为银座区的高楼密集,直升机在这个区间飞行是十分危险的。。。宫本记者最后说。请电视机前的观众为他祈祷吧——啊,银座区已经到了。”
随着说话声,直升机驶入一片密集的灯光带,从机舱的舷窗里望出去,到处都是一栋栋亮着广告灯光、五彩缤纷的大楼,灯火通明。那摄影师将镜头从舱门探出了机舱门,俯眺下面的街市,从这个高度望下去,可以看到一条繁华的大街,街道上灯火通明,长长的汽车车队一眼望不到尽头,无数的车灯汇成一片灯海。
望着下面停满车辆的街道,宫本记者开始给观众们解释,因为警方封锁了银座区,导致数条街道不能通行,出现了空前的大堵车现象,道路的堵塞达到十几公里。
直升机继续向前飞,下面出现了封锁线——大批的警车挡住了街道,大片的警灯闪烁着,耀花了人眼,大群的警察正在紧张地布防,如临大敌,密密麻麻犹如蚂蚁洞中的工蚁。在警方封锁线的后面,则是媒体记者的群落,摄像机和闪光灯一片接着一片闪动着。
直升机越过了警察们布下的封锁线,继续前行,进入了银座区。
在封锁线这头的街区和封锁线另一边的街道,那是呈现截然不同的两种模样。在街的这边,那是车水马龙,人潮稠密,而在封锁线那边的街区上,却是已经空荡荡一片,连人影都不见,只剩下路边的路灯在那边发着白光——银座闹市区出现怪物,这消息早已传出去了。尤其是怪物突破警方的第一道封锁线时候,看到怪物那恐怖的模样,势如破竹地粉碎警察的抵抗,肆无忌惮地屠杀,这时候,只要是还长着两条腿的生物都在拼命地往外逃,哪怕好奇心再浓的人都不可能这时候留下看热闹的。
进入银座区以后,叫做宫本桥信的男记者就显得紧张起来,他频频从直升机的舷窗里张望,瞪大了眼睛,想在地面上找到那怪物的踪迹——按照先前的节目上影像,那怪物是一头身体超过四米的巨兽,站在地面上有着两三层楼的高度,在这空荡荡的银座街头,应该是不难寻找的。但现在,街道上空荡荡的,除了一些被丢弃的汽车和废物外,偌大的街区竟是空无一人。
直升机在空中盘旋着,越过了银座地铁站。在地铁站前的街道上,横七竖八地停着大量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和电视台的采访车,地面上到处都是嫣红的鲜血和支离破碎的肢体,丢弃的警用盾牌、枪支和各种采访器械满地都是——这里,就是先前设置的第一道封锁线,警察和怪物爆发第一次战斗的地方。
直升机在空中来回盘旋着,想寻找生还的幸存者,但现场满目疮痍,血淋淋的一片,却是一点人类活动的迹象都没有。
大楼林立,路灯明亮,举目无人,整个场面有种世界末日的苍凉感,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了。
那记者显然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氛了,他的声音也显得有点打颤,他颤着声说:“各位观众,这里就是银座地铁站的街区了,刚刚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机动队和怪物发生激战的地点就是在这里了。正如观众们所看到的,方才这场战斗的胜利者,并不是。。。我们人类。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警视厅的机动队已经惨败了。。。现场出现了大量的鲜血,却没有发现任何幸存人员。。。看来刚刚在这里发生的,是一场很惨烈的战斗。。。只是很奇怪的,我们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完整的遇难者遗体。。。他们都去哪里了呢?让我们的直升机在周围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那个怪物的踪迹。。。”
直升机在高楼之间来回盘旋着,宫本桥信在喋喋不休地唠叨着:“各位观众,正如我们先前在屏幕上看到的,那怪物是一头体型巨大的巨兽,根据刚刚现场图像的目测推算,它的身高应该超过了四米,体型长超过八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长度接近一辆载客大班车的块头——这样来说,怪物有这么巨大的个头,我们应该是很容易发现它的。。。”
话是这么说,但直升机在银座区的高楼之间来回盘旋了几个来回,却是始终没发现怪物的踪迹。开始时候,叫宫本的男记者还在说着一些调侃的话来缓和气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分分钟地过去,直升机始终没发现目标,他也流露出了轻微的急躁情绪:“啊,看来我们真的跟怪物无缘呢。。。四面八方都是警方的包围圈和封锁线,怪物还能逃到哪去呢?难道,它还能跑进哪里躲藏起来嘛?”
宫本桥信自问自答了一番,然后又是自己否定了这个结论:“这个,我觉得是不怎么可能的。要知道,怪物的身高超过三米,体长近十米,就算他想躲藏,可是哪里有藏得下它的房子呢?哪怕就地下停车场,它也没办法躲藏进去的——”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发出了“咦”的一声惊讶叫声,他叫道:“哎,镜头,麻烦请转向那边,我看到那边好像有点异样的东西——对,就是三越百货店门口的街上,那边好像还有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节 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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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开始了转向,摄影机的镜头伸出了机舱舷窗,投向了远处的三越百货店,在百货店门口的空荡荡的街头上,平静地站着两个遥遥对峙的人,那是一男一女。他们相隔几米对峙着。
一男一女,放在平时的银座街头,那是毫不稀奇。但现在,整个东京银座歌妓町已经全部被紧急撤退和疏散,空无一人,就算还有残留的活人也是战战兢兢地躲藏在安全地方不敢冒头,生怕被怪物注意到了,但眼前的这一男一女却浑然没有半点紧张感,他们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这以前看着很平常的一幕,放在这时候就显得很诡异了。
宫本桥信激动地嚷道:“我们看到了,在三越百货那边有人出现了!很奇怪啊,为什么在这时候还会有人出现呢?不是说警方已经对银座区市民进行了紧急疏散吗?这一男一女,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呢?难道,他们就不害怕怪物吗?飞行员,请再靠近一点,我们去看看他们吧!”
听那记者的讲解,黄夕笑了:“这记者真是有趣,发现两个人都能当做新闻素材了——他怕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出动了直升机,那么大的阵仗和耗费,若是什么新闻都采访不到,回去怕是无法跟老板交差。找不到怪物的话,那就找两个路人打听一下,也能糊弄交差吧——中[ 校?中校?”
黄夕叫了两声,许岩却是默然不语,黄夕心下好奇。转头看他:“中校,您没事吧?”
“啊!?”许岩如梦初醒:“啊。我没事——黄夕,你在说什么?”
黄夕狐疑地看了许岩一眼。心中奇怪——许中校这是怎么了?看电视这么入神?
在电视上刚看到那女子的身影,许岩心脏便猛烈地一跳:他已认出来了,那女子,就是自己一直在惦记着的朱佑香。
确认朱佑香平安无恙,许岩顿时放心了,他有空暇留意其他事情来了。随着镜头的拉近,他开始注意那位跟朱佑香面对面站立的男子——那是个中等个头的男子,穿着一身很普通的西装,看着跟个普通上班族差不多。因为他侧面对着镜头。看不清他的相貌,只是,那男子给许岩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那男的,怕是有问题。”许岩轻声嘀咕着。
这时候,被直升机接近的声音惊动了,男子抬起头,望了一眼夜幕中飞过来的直升机。这时候,镜头下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脸被映到了屏幕上。
一瞬间。众人发出一声措手不及的恐惧惊叫:“啊!”
那男子的脸也没什么稀奇的,和平常人一样,他一样有着眼嘴鼻眉毛耳朵等各种器官,但问题是。像是上帝在造他的时候故意恶作剧一般,他脸上的器官放置得杂乱无章,让人毛骨悚然:他的嘴巴长在额头上。旁边长着一只耳朵,嘴巴下面是一只眼睛。然后眼睛下面是鼻子,鼻子下面还有另外一只眼睛和斜斜的两道眉毛。
在半夜里陡然看到这样的一张面孔。那真是让人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在摄像机拍摄下,那只长在鼻孔下面的眼睛还在骨溜溜地转着,注视着天上的直升飞机。
“那是什么东西?!”安晴织子喊道,脸色发白。
很显然,在这一刻,受到震撼的,并非只有安晴织子一个人。在看到对方脸的那一瞬间,采访记者宫本桥信也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飞行员被他的惨叫声吓到了,直升机也猛烈地晃了一下,好在,飞行员很快就稳住了机身,但宫本桥信已吓得脸色发白,他的手颤抖个不停,连话筒都握不住了,连续嚷道:“啊啊,怪物,怪物!”
这样嚷了好几声,宫本桥信才记起来了,自己是在镜头前,全国观众都在看着自己,他对镜头颤声说:“各位观众,刚刚我们看到了一个——呃,长相很特别的人,他这时候出现在银座街头,是否跟怪物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那位女子,她跟那位长相很奇特的先生呆在一起,她好像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这实在很奇怪。
说实在的,倘若让我在深夜见到这位先生的话,我会感觉很害怕的,但这位小姐显得很镇定,并没有惊慌的样子……咦?他们在干什么呢?难道,在这深夜的街头,这位长相古怪的男子想要对这位年青的小姐做些什么吗……呃,他们是在交手!他们在边跑边交手,速度好快!真的好快!”
话说到这里,宫本桥信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就在摄像机的镜头下,那男子和女子已经开始交手了!
俩人都在快速地跳跃着、移动着,那速度——宫本桥信也说不出来到底有多快,但他是见过世界百米田径赛跑的现场直播的,感觉刘翔刘易斯之类的金牌选手就算全加起来也跑不过眼前的俩人。
许岩隐隐看出来了:那男子很明显是想逃离,但朱佑香紧紧追着他,他无法脱身,于是他又回过身攻击朱佑香,朱佑香马上又闪开躲避开了,看着好像很忌讳被那怪物碰到,那男子抓不到朱佑香,于是他掉头又跑,于是又轮到朱佑香来贴近追他了,若即若离地跟在他的身后……
就这样,俩人你追我逃,我追你闪,俩人不断地变幻着追和逃的角色,纠缠不休。因为俩人动作太快,移动也好,跳跃也好,拳脚攻击也好,移形换位,身形都是一闪而逝,一触即离,快到电视观众根本看不清双方到底在干什么。
看着电视上那男子的动作,许岩神情凝重:以前大家常常说,某人的速度“快得跟风一样”。但那都是夸张的修辞手法而已,没多少人会相信这个。但这次。看着那男子的动作,许岩第一次感觉。那句话并不是夸张——那男子快得身形都成一道虚影了,摄像机都难以捕捉他身影了,几次让他脱离镜头的拍摄范围,镜头不得不快速地移动来捕捉他的踪影。
令人吃惊的是,那男子不但速度惊人,障碍跨越能力也十分厉害,在打斗现场周围,有路障、有建筑、有栏杆、有树木等各种各样的障碍物,但这些东西好像对他完全构不成任何障碍。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到。那男子飞速在一栋高楼的墙面上奔跑着,像一道闪电般,一直跑到了四五层楼的高度,越过了大楼的天台,然后又从楼的另一面又从楼的另一面跑下去,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记者宫本桥信“啊啊啊”的叫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拍摄下这么一段激动的“跑酷”场面,就算找不到怪物的,回去也可以给上头交差了!
“真是太厉害了!这难道是世界百米赛跑的冠军吗?啊不不。就算是世界田径冠军,只怕也没有这么厉害的身手吧!这简直就是传说里的飞檐走壁啊……像是中国功夫电影中的武林大侠啊,实在太精彩了!咦?”
这时候,宫本桥信才注意到另一件事。在那男子身后十几米外,那女子仍然在跟着他,只是因为那男子狂奔的速度太惊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没注意到追在他身后的女子……那女子也在走着。只是和男子跑得不同,看起来。她不疾不徐,闲庭信步的样子,和那个男子势若狂飙的速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令人想不通的是,就是她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却偏偏能跟上那男子的狂奔速度,始终不即不离地坠在他身后。
宫本桥信发出了惊讶的“咦”的一声,他叫道:“摄像师,请把镜头转过去——啊,这真是太奇怪了,明明那男子跑得那么快,但是这位小姐却依然能跟得上他……咦,我们看着,她跑得也不是很快啊,为什么却是能跟得上对方的速度呢?真是不可思议啊!”
这个疑问,不光是宫本桥信的疑惑,也是所有正在观看这个节目观众的疑惑。在屏幕上,这一男一女的奔跑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男子全力狂飙全速奔跑,女子闲庭信步地悠闲行走,却能一直缀在他身后,始终没被甩掉。
看到这一幕,观众都是惊得呆住了,安晴织子都失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魔术吗?”
相比于其他人的震惊,许岩倒是觉得很平常。他估计,这种神奇的效果,多半是朱佑香在使用什么“缩地成寸”之类的法术神通了吧。
朱佑香和怪物一边交手一边移动,很快转过了半个银座町,富士电视台的直升机紧紧追着他们,在上面居高临下地拍摄下了这一追一逃的精彩瞬间:无论是高楼大厦的外墙还是低矮小屋的屋顶,无论电线杠还是平地的大街上,无论那男子跑到哪,女子都在不疾不徐地尾随着他,不急不慢的步履中透出了一股闲逸的味道。
这样一追一逃持续了三四分钟,在经过银座的一丁目地铁站点前,那怪脸男突然转身猛然向后一冲!
它转向的动作非常突兀,从前冲到向后冲,他在整个转变方向的过程中没有丝毫的滞缓,并没有经历减速、停步转身的过程,而是突然整个调转了一百八十度方向冲了过来,像是物理规律对他已经不适用了!
怪脸男张开双臂,向着身后追来的少女闪电般扑了过去!它的动作毫无征兆,迅若闪电,看到这一幕,无论是身处现场的记者宫本桥信还是电视机前的千万日本观众,大家都是“啊”地发出了一声惊叫——实在是怪物转身的动作做得太突兀了,事先毫无征兆,大家设身处地,假若是自己身处当地,那是绝对躲不过这一抓的。
面对怪脸男突如其来的反扑,朱佑香很轻松地向后一跳,跳出了四五米的距离,让怪脸男的全力一抓给落了空——从前冲突然变为后跳,朱佑香的变向动作显得行云流水般流畅,毫无烟火气息。轻松得像是小姑娘在花园里散步似的。在她的身上,物理规则同样也失效了!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那怪脸男的一抱落空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在摄像机的拍摄之下,包括现场记者和电视机前观众都看得清清楚楚了,那怪脸男的手臂突然延长了整整三四米,向那女子合抱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电视机前的观众纷纷发出了尖叫!
“太可怕了,怎么可能呢!?”宫本桥信的声音都在打颤了,他急切地说道:“各位观众,大家看到了吗?怪脸男的手臂突然变长了,他的手足足延伸超过了十米!他抓向那位小姐了——啊。小心!”
记者的那声“小心”并不是喊给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听的,他是叫给战斗中的朱佑香听的——这一瞬间,记者也好,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好,大家统统都站到了那位神秘女子的这边,希望她不要被怪脸男抓到。
朱佑香果然也是不负众望,她脚尖点地,身形再度飘飞,整个身体翩然倒飞而起。飘飘然倒飞出五六米,脱离出了那怪物的手臂攻击范围,飘飞到了一家商店的广告牌上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怪物。
怪物一击不中。它仿佛也明白过来了:自己再怎么逃避、再怎么变形都没用的!身后的那个奇特的人类女性有着神奇的追踪法门,总能找到自己。
如果不把身后的人类女性干掉,自己是没办法再次潜伏藏匿的!
只能决死一战了!
怪脸男身子迅速充气般地膨胀起来。很快,他再度变形。再次变成了犹如蜥蜴一般的战斗形态——亲眼目睹这一过程,记者宫本桥信又是一阵大呼小叫的惊呼和怪叫。这时候。再笨的人都明白过来了,那个怪脸男子就是今晚在大闹银座的怪物!
吸血魔发出低沉的咆哮,血红的双眼盯着朱佑香,蓄势待发。
对着魔物,朱佑香做个勾手的动作,示意道:“来吧~”
看懂朱佑香动作间的轻蔑之意,怪物低沉地咆哮了一声,它猛然前冲,前爪掀起,对着朱佑香劈头盖脸地扇了过来——朱佑香鹤立鸡群地站在一块广告牌上,离地面足有两三米高度,对着常人来说是居高临下了,但对着这头身高超过三米的巨兽来说,这个高度不过是和它平行而已,它一爪狠狠地扇了过去,爪子上闪烁着锋利的爪刃,一爪未至,一股带着血腥味的厉风已经扑来了,声势骇人!
朱佑香脚尖轻点,像是被怪兽爪子掀起的腥风被吹飞一般,她整个人再次向后飘飞出去,悄无声息地落在十米开外的地上,巨兽这一下猛击便扑了个空,利爪猛然砸在那家服饰店的广告牌上,只听“劈劈啪啪”的一声巨响,广告牌被砸了个稀巴烂。
那怪兽一击不中,再次前冲扑上,它双爪左右开工,连续出击抓来,动作迅若雷霆闪电,那迅猛的动作与它那庞大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面对那怪物的连续凶猛攻击,朱佑香连续后退,每次都在间不容发的间隙里险而又险地躲过了怪物锋利的巨爪,有好几次,那爪子简直是贴着她的脸擦过,其惊险程度简直是间不容发!
看到这凶狠战斗的一幕,远处直升机上观战的日本记者宫本桥信吓得脸都白了。
在他眼里,那女子纤细的身形对比怪兽庞大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一场根本不成比例的战斗,这么弱小的女子,如何能应对这么可怕的怪物?
看到那凶猛的攻击和险而又险的闪避,宫本桥信情不自禁地叫起来了:“啊,快躲~啊,又来了,快躲,快跑啊~~糟糕了,怪物好像很强啊~那位小姐,快跑啊!”
电视机前数千万的观战民众,同样屏息静气地盯着屏幕上的战斗场面,心脏猛烈地跳动着,怪物凶狠的攻击之犹如狂风骤雨,在它狂暴的连续攻击下,朱佑香那纤细的身子就犹如风雨中的一片细叶,随时要被那风雨所吹飞。
朱佑香身形变幻,快速地闪避着,怪物却是紧追着她猛打不放。朱佑香连连后退闪身,每次都在间不容发之际险而又险地躲过了对方的打击。
朱佑香躲过了攻击,可是周围的建筑却是倒了大霉,在那怪物的利爪猛扑之下,无论是建筑也好,树木也好,凡是被那怪物攻击波及到的,统统都是土崩瓦解。
在怪物的利爪之下,高楼大厦的外墙像是泥做的一般脆弱,怪物随手一击便是一个大洞,那些高大的林荫树木更像火柴棒一般,怪物所经之处便是吹灰拉朽,一路倒塌。
俩人战斗经过之处,到处是一片“轰隆轰隆”的巨声不断,一头恐怖的怪物肆虐在银座中央区,沿途的建筑也好,树木也好,统统倒塌崩溃,烟尘滚滚,在那个巨兽恐怖的攻击之下,十几层楼高的大楼如同纸糊的一般统统坍塌,高架桥被掀倒,大树折断,地面崩塌,那场面犹如天崩地裂。
看到这样的威势,直升机上的记者宫本桥信已经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这一刻,整个日本都在目瞪口呆地观望着这场战斗——不,因为富士电视台有国际频道,很多国家的电视台都转播了这场直播,整个世界都在观望着这场战斗。
在全世界,有上亿的观众在为朱佑香的性命担忧!
全世界的观众里,许岩恐怕是最担心朱佑香的一个了,他的心脏砰砰紧张跳动着,紧紧地捏住拳,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朱佑香为什么一直只是在被动地躲闪着,却没有主动攻击?
这不是朱佑香平时习惯的作战风格啊!
朱佑香平时的战斗,无论是对付什么样的敌人,她都掌握着主动权,都是抢夺先机、主动进攻,而且非常犀利而简洁,一击致命。
现在,朱佑香跟那怪物缠斗如此之久,她被敌人压着打,几乎无还手之力,这么被动的情形,许岩还从未在朱佑香身上看到过!这不符合她一贯的风格和性情!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节 出动
(); “终于觉悟了,肯与吾决一死战了吗?”
朱佑香如释重负:真是太累了!
朱佑香感觉的“累”,并非是因为与怪物交手而感到体力疲惫,她的“累”,更主要还是来自心理上的,眼前的魔界妖物实在太狡猾了!
人们往往有种错觉,即以为残暴的生物是不会害怕的——具体到这头吸血魔身上,这却是大错特错了。虽然吸血魔体型庞大,动作凶悍,性情残忍,但论起个性来,它却是狡诈和谨慎的,它本能地回避任何旗鼓相当的交战,只肯对那些弱小的敌人下手。
事实上,就在现在的决战之前,朱佑香与吸血魔已有过多次交手了,发现朱佑香并非那种可以任由它肆意捕杀的普通人类,吸血魔怪物立即采取了躲藏的战术,一直在银座区里逃避藏匿,对朱佑香避而不战。
怪物有着变形易容的异能,在这熙熙攘攘人潮往来的繁华市中心,这是对它十分有利的战场。为躲避朱佑香的追缉,它时而变成逃跑的市民、有时候又变成来抓捕的机动队警察,有时候又变成躺在地面上的尸体,希望躲过朱佑香的追踪。
对上这么一个心机狡诈又擅长千变万化的家伙,朱佑香真是心力憔悴——这家伙奸猾得跟条泥鳅一般,稍不留神它就要溜得无影无踪了。
有好几次,朱佑香都把它给追丢了,好在她还有一个杀手锏:寻魔火鸦——无论怪物变成市民也好,变成警察也好,它身上的魔气都是没法变化的,只要有魔气,它就始终逃不过火鸦的追踪。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追逐。朱佑香终于把怪物逼得进入了不得不死战的处境!
在电视直播里,这是一场凶险异常的战斗,大楼崩塌。天崩地裂,造成的破坏犹如八级地震。数千万旁观者为朱佑香的险境吓得心惊胆战,但朱佑香本人的心境却是平静如波,不起丝毫涟漪。
朱佑香很清楚,到了他们这种层次的修真士和魔物,这种程度的攻击,不过是双方在正式激战之前的试探罢了,就如同两路大军在正式决战之前的斥候战斗,双方都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来。现在的交手,连热身都算不上。
妖物的攻势看似气势汹汹,但它并没有使用法术或异能,只是凭它肉身的力量攻击,所以,朱佑香也不急着使出绝技。
激烈的战斗中,朱佑香还有闲暇来思考——对方的破坏力很强,一击就能摧毁房屋,折断大树,攻击犀利。速度敏捷,反应灵活,但这种力量本质上依然是怪物本身的*力量。还没到能运用魔气技巧的地步,也没见它展露其他异能或者本领,比起自己在国内遭遇到的低阶魔物,除了力量更大、体型更大、速度更快、外皮更坚韧,吸血魔好像也强不到哪里去。
朱佑香感觉,对方最难缠的地方,还是它的生命力恢复能力十分惊人。自己已对它使了四次“寻魔火鸦”,但每次受伤,怪物只要抓住几个人类来吸血。它马上就能使得自身的伤痕飞速地愈合——也就是说,只要自己不能把它给斩杀当场。只要让它还有一口气逃出去,它都能靠着吸血来恢复完全的战斗力!
吸血魔能靠着吸血来回血。在这人口密集的大都市里,那是近乎作弊一样的逆天技能了!这等于给了这头妖物几乎无限的生命恢复能力。
跟这样的对手打起消耗战,对自己是不利的,但问题是,这怪物的弱点,到底是在哪里呢?
朱佑香看了一眼周围——那架讨厌的直升机一直悬挂在那边,直升机上探出了一个摄像机的镜头,一直在瞄着这边。
“真是讨厌的东西!”朱佑香望着那直升机,眼睛中流露出杀意——这台直升机虽然悬停得很远,但还是给她造成了妨碍,她不得不一直侧脸或者背对着直升机的那边,免得被对方拍到自己的正面——虽然朱佑香已使出法术来模糊了自己的面目和相貌,但听说日本国的科技十分发达,搞不好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来查明自己的真正身份。
所以,看到那架直升机,朱佑香很有种冲动,想放出飞剑去把它给一剑斩落了,但看到直升机上伸出的摄像头,为了不给许岩带来麻烦,她还是强忍着克制住了自己。
这时候,却听西边的天际传来了一阵“嗡嗡嗡”的机器轰响,她抬头望去,却见远方黑色的天幕下,出现了一排明亮的光点。在都市灯光的映照下,直升机群黑色的轮廓若隐若现——原来从西边方向,飞来了一排的直升机,看那机群亮灯,约莫有十几架直升机之多。
不但朱佑香看到了直升机群,富士电视台的记者宫本桥信也看到了正在陆续飞来的直升机群。看到直升机群,宫本桥信陡然兴奋起来,他大声说:“各位观众,现在是东京时间晚上十点,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在银座上空出现了大量的直升机群。。。直升机群一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共是八架直升机,后面好像还有更多的直升机群正在赶来!
让我们拉近镜头看下,直升机上的标志是——八条旭日旗!陆上自卫队的直升机!是陆上自卫队出动了!
首相阁下终于做出决断!自卫队出动了!自卫队板载!板载!”
宫本桥信脸色通红,神情显得十分激动,如痴如醉——看到那怪物在东京市区肆虐,杀人毁屋,如入无人之境,连警视厅的精锐部队惨败下来了,每个日本人都感觉既愤慨又耻辱。现在,看到陆上自卫队终于出动了,日本观众无不感觉精神一振。
这时候,附近陡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喧嚣,那是“自卫队板载”的欢呼声,那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声浪高涨——在这个时刻,整个东京只怕有几百万人在热烈地欢呼着,那欢呼的巨大声浪一阵接着一阵。犹如狂涛海啸,连许岩等人身处于高层的宾馆都听得清清楚楚。
整个东京都沉浸在一片热烈的欢呼声中。这时候,却听电视机屏幕上,记者宫本桥信又在嚷嚷了:“各位观众,根据我们后方资讯部传来的讯息,在我们面前出现的直升机群是来自木更津市第一直升机团的战斗部队,这是隶属于东京中央应变集团所属的部队,今天出动的直升机都是属于ah-1s“休伊眼镜蛇”型号的,这是我们陆航自卫队的主战直升机。。。”
宫本桥信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那声音是从机舱传来了,却是驾驶员冲记者喊话了:“宫本先生,自卫队向我们发来喊话通讯了!您要不要听一下?”
宫本桥信愣了一下,却是陡然兴奋起来:“好的,你把通讯的声音调大,让观众们也听听,来自我们自卫队的声音——难道说,自卫队需要我们的帮助一起来消灭这头怪物吗?”
他脸上露出了悲壮的表情:“各位观众。鄙人宫本桥信只是一介小民,能力有限,但既然国家征召。为了消灭这头可怕的哥斯拉,鄙人也是不惧牺牲的!哪怕是效法我们神风队的前辈,以机身去撞击怪物,鄙人也是在所不惜的!安藏先生,请把通讯的声音调大吧!”
“嗨依!”
驾驶员调大了通讯器的声量,霎时间,整个机舱里都响起了喊话声,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语气很严厉:“。。。重复一遍。前方富士电视台的直升机,你机已经进入了临时警戒的封锁区。请立即离开!否则自卫队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重复一遍,封锁警戒区内即将发生交战。请你机立即离开,否则自卫队将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请立即离开!”
听到自卫队的通讯声,许岩不由“呵呵”一笑,安晴织子和黄夕也是莞尔。
屏幕前,自作多情的宫本桥信脸色颇为精彩,好在当记者的人脸皮厚,他倒也不显得如何尴尬,他自我解嘲地苦笑道:“各位观众,看来自卫队并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他们要求我们立即离开。。。各位观众,你们是怎么看的呢?我们要不要按政府的要求,立即离开这即将成为交战区域的地方,还是留在这里,继续为全国的观众继续直播现场情况呢?各位观众,你们的意见如何?”
正说着,记者口袋里的电话铃又响了,他掏出电话来看了下,神情一振:“各位观众,就在刚刚,根据我们后方资讯部传来的消息,就在刚刚的五分钟里,有超过三百多个电话打到了我们电视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电话观众都是希望我们继续留下继续直播现场情况的。”
宫本桥信举着拳头,慷慨激昂地喊道:“观众的希望,就是对我们记者的命令!为全日本的观众奉献观众最爱看的电视节目,这是我们身为媒体记者的神圣职责!为了全日本的电视观众,我,宫本桥信,今天哪怕是豁出性命不要了,也要继续留在这里为观众们继续报道和直播!”
他对着驾驶员大声说:“安藏先生,请回复自卫队,按照日本宪法赋予国民的新闻自由原则,我们记者拥有采访权,我们将继续留在这边继续直播节目!感谢自卫队的好意,但我们的安全我们会自行负责!”
喊出了豪言壮语,但很明显,这位宫本桥信先生的内心并不是真的那么坚强,他马上又跟驾驶员说:“安藏先生,您看,这个我们是不是后撤一点,免得妨碍了自卫队的战斗?身为日本国民,自卫队在消灭怪物的时候,我们可不能拖他们的后腿啊!”
驾驶员点头:“嗨依!宫本先生,听您的安排!”
直升机在空中盘旋回转,开始后退,看到富士电视台的直升机后退了,自卫队的陆航直升机于是开始放喇叭广播,叽里呱啦一阵叫喊,许岩问黄夕:“黄夕,自卫队在喊什么?”
“中校,陆航自卫队在喊话,请那位与怪物正在交手的女士立即撤离,他们马上就要发射导弹了,如果那位女士还留在那边,他们不能保证她的安全,所以请她迅速撤离。”
“哦!”许岩轻声感慨了一声,心想日本自卫队做得倒是还很人性化的,在这时候还记得兼顾自己人的安全——不过这也是难免的吧,毕竟东京富士台的转播直升机还在旁边,如果自卫队不分青红皂白一口气地砸十几枚导弹下去,事后只怕也要免不了铺天盖地的批评,骂自卫队罔顾国民生命安危之类的——公知这种生物,可是不分国界的。
这时候,许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不好!自卫队是用日语来喊话的,可是朱佑香压根不懂日语,她怎么听得懂??既然朱佑香听不懂,她又如何知道该后撤?糟了!”
想到这件事,许岩陡然慌了手脚:在自卫队的导弹攻击之下,朱佑香的防护罩是否能抵挡得住?
许岩知道,朱佑香的实力很强,但问题,她面对的,不是普通的枪械子弹,而是人类攻击威力最大的武器——导弹,这种情况下,单靠着朱佑香自身的防护罩,她是否还能抵挡?
一瞬间,许岩心如乱麻,他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冒了出来。黄夕和安晴织子都注意到了许岩的异状,黄夕诧异地问道:“中校,您没事吧?”
许岩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他说:“没事——安晴小姐,您有办法可以直截联系上那边正在执行任务的自卫队直升机群吗?”
安晴织子摇头:“没有。许桑,您知道,我是警视厅的,我只能联系到警视厅的对策本部。而那边的直升机群是属于自卫队的,他们属于防卫省统辖的,跟我们不是一个系统,我们跟他们没有直接沟通的渠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节 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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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晴织子诧异地看着许岩,她问道:“许桑,您可有什么消息要传递给自卫队吗?我可以上报给对策本部,对策本部再报告警察厅,警察厅再向内阁最高对策本部报告,然后最高对策本部再给防务省传达,防务省再向中央应变集群下令,中央应变集群再传达给陆上的直升机第一团——按照我们的流程,只能是这样了。”
许岩颓然摇头,心中却是充满了无力感——听安晴织子这么说,消息报过去,起码也得一两天才能传达到作战的直升机群。而导弹却是马上就要发射了,这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轩芸,你赶紧跑啊!快跑!”
看着荧屏上朱佑香的身影,许岩心如刀割。
这时候,直升机上的喇叭已经重复到了第五遍,自卫队的公告已经显出了不耐烦的味道,显然军方的忍耐也是到了极限:“最后警告,最后警告!下面的女士请立即离开,否则我们不保证你的安全!十秒钟之内,导弹就要发射了……最后警告,请立即离开,导弹马上就要发射了!现在开始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十秒钟的时间转眼即逝,倒计时很快就到了尽头。在屏幕上,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在两架直升机的下方机腹处突然* 腾起了两道长长的火焰,那火焰陡然飞出,飞速地向地面上的怪物直射而去,说时迟那时快,转瞬之间。四枚火箭弹已全数命中了那怪物的背脊。
“轰隆!”
巨大的爆炸轰响声中,几团巨大的爆炸火焰腾空升起。爆炸的光亮耀亮了银座上空的天际。看到几团腾起的巨大火焰,电视机前的观众和封锁线前的警察都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到处都是在一片欢呼:“自卫队板载!”
电视机荧屏上,现场采访记者宫本桥信也是十分激动,他高声地嚷道:“各位观众,你们看到了吗?陆上自卫队的直升机已发射了火箭弹,怪物被击中了!怪物被击中了!自卫队板载!让我们飞近一点去看,等烟雾散去,我们去看看情况……”
富士台的直升机重又飞近,镜头转向了怪物曾出现的地面——四枚火箭弹连续发射,威力厉害。周围数十米内的建筑统统被炸成废墟,变成了一片白地。现场烟雾弥漫,大片的烟尘飞起,什么都看不清楚。众人等了好一阵,烟雾才慢慢散开了,却是赫然听到一声狂怒的大吼:“呜~~~”
骤然听到这声狂吼,宫本桥信吓得一下子倒仰了身子,失声道:“什么?这是什么声音?难道,那怪物……”
爆炸的烟尘渐渐散去了。一个巨大巍峨的黑色身躯从烟雾中慢慢浮现出来,赫然正是吸血魔!
在怪物的背脊上,出现了几个血肉模糊的大洞,正是被火箭弹击中的伤口。在拉近的镜头下。可以看得很清楚,那怪物背后的伤口正在蠕动着,那些肌肉像是活的一般。正在飞速地愈合,怪物转过了身子。它望向了天空中的直升机群,目露凶光。
宫本桥信大惊失色。他喊道:“各位观众,天啊!正如你们看到的,虽然被自卫队的火箭炮击中了,但怪物确实十分强大,它居然并未死去!难道,连自卫队的重型武器都无法将它杀死吗?
诸位自卫官,你们加油,必须抓紧时间,继续攻击了!”
宫本桥信在那边大叫大嚷,指手画脚地指挥,俨然他正是精通军事的指挥专家,但他叫归叫,却是谁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自卫队依然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攻击,几架直升机盘旋着,对着怪物围成了一个半圆,仿佛正在观察着那怪物的伤势。
然后,仿佛是有人下达了指令,几架直升机上的机炮同时开火,只听“哒哒哒哒”一阵密集的枪炮声,密集的弹雨从天而降地倾泻下来,仿佛暴雨一般砸在吸血魔身上,在怪物的身上和它周边,密集的爆炸犹如狂风骤雨,爆炸的闪光和烟雾一层接着一层,打击的密度超乎想象,大楼、地面统统被炸得支离破碎,弹雨的倾泻仿佛永无尽头!
许岩心如刀割:这就是现代武器的威力!在这样狂暴的饱和打击之下,朱佑香能否幸存?
在直升机群的密集打击下,吸血魔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嗷~~~”这声巨吼响彻整个银座,传遍了东京!
被怪物的巨吼震慑了,宫本桥信脸色发白,但他还是强撑着观众解说道:“自卫队的首次攻击虽然命中了,但并未能将那怪物至于死地。不过这不要紧,自卫队马上改变了战术。正如诸位观众所看到的那样,开火的直升机一共有四架,他们正在用密集的机载机炮来对那怪物进行轰击,还有四架直升机在待命——自卫队的战术非常明显,他们打算用轮换的不间断密集火力来打击和消耗怪物的生命力!
因为我们自卫队的机群在空中,我们占据着居高临下的主动优势,纵然我们自卫队一次攻击不利,但那也是无妨的,因为我们占据了主动的优势,我们还可以继续发动第二轮攻击,而那怪物虽然体型庞大,但它无法起飞,对我们的直升机毫无办法的。
无论那怪物的生命力多么强韧,无论它的皮甲有多么坚强,但它都无法与自卫队无穷无穷的火力来对抗的,只要消耗持续下去,最终的胜利必然是属于我们的!这是科技的力量,这是我们人类的优势……”
宫本桥信话音未落,却听见外面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夜空中陡然绽开了一朵灿烂的花朵,一架自卫队的陆航直升机在空中突然凌空爆炸,化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爆炸的冲击波冲击之下。连富士电视台的直升机也被冲击好一阵摇晃,只听“叮叮当当”的一阵清脆金属撞击响声。却是那架爆炸直升机的残骸碎片飞到了这边直升机的外壁上。
呆滞了一秒钟,宫本桥信这才回过神来。他叫道:“怎么回事?有一架自卫队的陆航直升机爆炸了?是机械故障吗?还是他们所携带的弹药自燃了?”
几乎他的话刚出口,马上,第二架直升机也在空中凌空爆炸,再次绽放了一朵灿烂的爆炸花朵——这时候,就是再笨蛋的人都知道了,连续两架直升飞机爆炸,这不可能是偶然事件。
这时候,宫本桥信也反应过来了,他喊道:“攻击!自卫队的直升机群遭到了攻击!攻击到底来自何方?难道。那怪物还能攻击到我们空中的直升机群?快拍那怪物!”
镜头迅速地转向了地面,转向了怪物。这时候,镜头前的观众都看得清楚,那怪物仰头向天,张开了血盆大口,从它的口中,突然,怪物口中光芒一闪,一股黑雾陡然从它口中喷出。射向了空中。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又有一架陆航直升机在空中凌空爆炸,然后坠落地面!
看到了这一幕,黄夕和安晴织子都是花容失色。齐声倒吸一口冷气,黄夕失声:“那怪物口中的黑雾,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来着?竟能击落武装直升机?!”
因为心忧朱佑香的下落。许岩心情烦躁,他说话也不怎么客气了:“不过是击落几架直升机。这有什么稀奇的吗?”
黄夕知道,自家的上司虽然挂着中校的军衔。但他并不是正规的军人,一些军事上的常识,他也不懂。她耐心地解释道:“中校,这种武装直升机跟一般民用直升机不同,它的机舱外壁装甲是专门为适应战场而特制的,十分厚实坚固,在三百米这个距离上,甚至能抵挡地面机枪的对空直接射击……但现在,面对这头怪物,连武装直升机都抵挡不住吗?”
这时候,随着三架眼镜蛇直升机被击毁,银座上空的自卫队直升机群明显是已经慌了手脚。所有的陆航直升机都停止了攻击,在急速爬高或者转向,它们像空中受惊了的鸟群,纷纷四散逃去,想脱离怪物的攻击范围。
但怪物明显不答应,它追着后撤的直升机群,不时停下昂头朝天喷出一口黑气,而每次怪物喷出黑气,总有一架陆航直升机要爆炸的,接下来的功夫,又有三架直升机在空中爆炸解体——许岩搞不清楚,怪物口中喷出的,就是那么一团黑乎乎的气体,好像也没什么威力和冲击,是怎么把武装直升机打爆炸的?要知道,那是号称连子弹都打不穿的机舱外壁啊!
许岩在这边思考着,那边的荧幕上,情况还在紧张地进行着。这时候,远处赶来的第二批直升机也赶到了,很明显,他们已通过联络知道这边的状况了,看到这边惨况,他们也不继续前进了,悬停在一公里外的远处,却是远远地朝那怪物发射导弹——为了掩护第一批所剩无几的直升机群撤退,第二批直升机集群一口气向那怪物连续发射了六枚反坦克导弹,统统都命中了怪物的身躯。
镜头里看得十分清楚,在“轰隆”的巨大爆炸声响,那怪物被炸得血肉横飞,整个身躯被导弹和爆炸巨大的冲量给掀翻在地了。遭受了重伤的怪物在地上嘶鸣嚎叫着,“嗷呜~~”,那巨大而悠长的怪叫声远远地传了开去,传遍了整个东京,连那些外围封锁的警察和记者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那怪物的受伤嘶鸣,富士电视台的现场记者宫本桥信也是脸色发白,身体索索颤抖着——情况发展到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
本来,他敢于停留在这边做直播和新闻报道,其原因无非是觉得那怪物在地上不会飞,自己坐在空中的直升机上做报道,这是绝对安全的——既安全,又能抓住热点新闻全国出名,这是多难的的机会!?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却是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那怪物居然有对空攻击的手段!
眼见着陆航自卫队的直升机一架接一架地在面前爆炸,剩下的直升机也是纷纷败退撤离,宫本桥信也恐惧起来了:“自卫队撤退了,现在在直升飞机就剩这一架了。外面导弹乱飞,这实在太险恶了……万一怪物顺手给我也来这么一下,那可怎么办?”
前面的直升机驾驶员转过了头,他的声音也有点颤抖:“宫本先生,自卫队撤退了,我们该怎么办呢?要不要跟着撤退?”
宫本桥信吞了一口口水,这时候,他也不敢再吹牛说什么“为日本观众奉献最想看的电视节目是新闻媒体记者的神圣使命”了,也不敢再哗众取宠,问观众自己该不该撤退——万一观众们逗比了,一致打电话来要求自己留下,那自己是走呢还是走呢?
听到前面驾驶员的问话,宫本桥信灵机一动,他装模作样地说:“啊,安藏先生,您要求撤离吗?啊,可是,我们直播节目还没录完呢,您现在就要求撤离,这好像有点不大好吧,对不起观众吧?
啊,但您坚决要求撤离?这样的话……好吧,您这是为了安全考虑,您的心情,我明白……实在拿您没办法,只好按您的意思办了!”
然后,宫本桥信也不看驾驶员那惊得瞪大的眼睛,拿起话筒叽里呱啦地说:“各位观众,因为安全原因,本机驾驶员坚决要求后撤,所以在下也必须得离开此地了。很遗憾,这次的现场直播节目只能是到此为止了,富士电视台将继续为全日本的观众继续报道这次怪物灾难的情况……”
“啊!”一声尖叫打断了宫本桥信滔滔不绝的讲述,这声尖叫却是前方的驾驶员发出的,他失声喊道:“那是什么东西?正朝我们飞来的!”
宫本桥信急忙转头去看,但就在这一瞬间,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电视屏幕上陡然失去了信号和图像,只剩一片毫无意义的花点和茫然的噪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节 重逢
(); 电视突然失去了信号,许岩等人面面相觑——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大家都猜得出,前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好在信号恢复得很快,不到一分钟,电视上重新出现了图像,画面却是切换到富士电视台的直播厅,出现了两个神情严肃的男女主持人,他们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黄夕给许岩翻译:“富士电视台说,他们与现场的直播直升机失去了联络,现场不再有信号传输回来——不但信号中断了,而且与现场的采访播报记者宫本桥信先生和直升机驾驶员也失去了联络,打电话过去已经没人接听了。很有可能,采访小组已经。。。呃,身处危险之中,富士电视台呼吁,自卫队和警方能尽快采取措施,对失踪的采访组进行搜寻和救援。。。”
许岩看得啧啧有声,他说:“安晴小姐,在刚刚的电视直播里,我们已看到了,自卫队已劝告那位采访记者宫本桥信撤离了吧?当时宫本先生说得很大声,说他的自己安全由他自己负责——现在一出事,电视台怎么马上就改口了,呼吁政府和自卫队进去帮着他们救人?”
安晴织子嘴角紧紧抿着,她冷笑道:“或许在媒体看来,就只有记者的生命才是宝贵的,而自卫队员和警员都是有九条性命的猫吧!”
因为与前方的采访组失去了联系,富士电视台后续也没有更新的进展了,只是在重复播报着政府的通告,通告所有东京都市民立即离开银座区及周边地域,因为那边很可能会再次成为战场。
许岩看得不耐烦,让黄夕换了一个频道,却是日本的朝日电视台,这边正在进行着一个讨论会,男女主持正在跟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秃头男子和一位脸相很尖刻的中年妇女在讨论这次的怪物肆虐东京事件。他们讨论的主要焦点议题,是这怪物到底从何而来?
主持人称那位秃头男子叫“青木教授”,也不知道他是哪所大学的教授。不过这位青木教授的卖相倒是不错。很沉稳很淡定的样子,眼神锐利,神情专注,很有专家的派头。
黄夕给许岩同步翻译。“青木教授”很有把握地声称,他经过科学的周密研究,已确定了,出现在东京市中心的怪物,它绝不是地球上原有的生物物种。
“。。。。。。陶式反坦克导弹的爆炸动能可以穿透厚度达一米的装甲。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哪怕追溯到白垩纪的远古,无论是霸王龙还是猛犸象,地球上没有任何生物的外皮能坚固到抵御这么强大的攻击动量!
由此可见,现在出现在银座的怪物肯定是来自天外的生物,是来自外星球的物种。大家都看到了,那怪物非常有侵略性和攻击性,很明显,它来到地球的目的就要侵略和消灭我们人类!
诸位,人类遭到了外星生物的入侵。这是生死攸关的重大危机。这可不是日本一国政府的事情,这也不是自卫队就能解决的问题了,需要全世界所有国家合作,齐心协力来抵御的重大危机!
我认为,日本国政府应该通报联合国安理会,召开紧急会议进行磋商,所有国家的军队都应该团结起来准备与外星生物准备战斗了!世界各国都应该前来支援我们日本——这次的事件,不是我们自卫队能解决的问题,我们不应该再等候和延误了,这是关系到我们日本国生死存亡的事情。
根据美日安保条约。我们首先应该请求驻日美军的援助,甚至有必要的话,我们还可以向中国和俄国这两个联合国安理会等成员国请求增援,这两个国家都拥有很强的陆战兵力。虽然我们过去在历史上有过一些不快,但我相信,在关系到全人类生死存亡的问题上,中俄两国都会以大局为重的,会派出军队来支援我们的。。。。”
听了这位青木教授的言论,节目主持人的脸色显得很囧的样子。不等青木教授继续说,主持人赶紧打断了他:“好的,我们已听到了青木教授的精彩推断。我们声明一下,这是青木教授个人的独到见解,不代表我们EX电视台的观点——请问,来自海洋生物研究所的金泽女士,您是怎么看待这次怪物事件的呢?”
那位金泽女士长着一张愤世嫉众的长脸,下巴尖尖的,脸相显得颇为尖刻,主持人话音未落,她马上举起了话筒:“恕在下直言,青木教授所谓‘天外来客’的说法完全是一派胡言!没有足够的证据,现在就认定怪物是来自外星的生物,这样的结论是不科学也不严谨的!
迄今为止,还不能准确的知道地球上究竟有多少生物物种,现在,生物学界的普遍观点是认为,地球上的物种总数,保守的估计,起码超过1000万种!
迄今为止,在这超过一千万物种当中,巳被我们人类鉴定和确认的物种总数只有140万--174万种,其中我们人类对哺乳类动物的认识最深,约莫认识了87%的哺乳类动物,但对爬行动物、无脊椎动物的认识还是十分有限的。由此可见,人类对地球生物圈的认识还是十分有限的,我们已知的部分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不能轻易得出‘怪物就一定是来自外星球’这样的结论!
尤其,我们日本是一个岛国,四面都被大海所包围着。海洋是最神秘莫测的,在大洋的深处,存在着许多我们先前不曾认识也没接触过的生物!我们都在电视上看到,这怪物身长近十米,但在海洋之中,这样程度的巨型生物并不稀奇。要知道,人类早就在海洋就发现过体型超过三十米长、体重超过一百八十多吨的巨型蓝鲸——比起天外来客的说法,我更愿意相信这怪物是一种来自大洋深处但我们以前并未发现和接触过的巨型未知地球生物。。。”
没等她说完,青木教授已经用一脸轻蔑的表情对她发问道:“金泽女士,您是研究海洋生物的,请问,在你所认识的海洋生物中,有这样可以随意变幻身体大小和形状的生物吗?”
“有!不但有,还有很多!比如说章鱼、海星这种海洋生物——我们曾做过研究,章鱼就是有体型变化能力的。。。”
“章鱼是无脊椎动物!金泽女士,你得有常识!海洋动物分为海洋无脊椎动物、海洋原索动物。你所举例的章鱼和海星都是无脊椎生物。。。但那头怪物有着利爪和大口,明显是哺乳类的脊椎动物,不可能是无脊椎的海洋生物!”
“青木教授,请不要误导观众!哺乳动物也有可能会生长在海洋里的。比如鲸鱼!虽然说我们以前并未发现类似这次事件的异种生物,但从理论上来说,这种生物是有可能在海洋中存在的。。。”
“金泽女士,我不能认同你的观点!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怪物是海生生物。。。”
。。。。。。。
两边吵吵嚷嚷。话题越扯越远,其中掺杂着太多的专业名字和术语,连黄夕都没办法准确地翻译了,许岩也失去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趣。
黄夕调了几个电视台,都是在播放东京怪物事件的特别新闻节目,但并没有来自银座前方的消息。记者们要不围着首相官邸等待紧急会议的结果,要不跑到东京警视厅或者防务省门口去蹲守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晚间10.15分,富士电视台播放从防务省得到的最新确切消息:东京第一陆航团出击的第一波攻击机群的八架武装直升机,已经被全灭了!
面对着大群的摄像镜头,防务省发言人面无表情地念着稿子。他声称,根据首相阁下所主持的紧急会议的指示,防务省将继续调遣中央应变集群的其他陆上自卫队部队进驻东京,以保护东京市民。请国民相信,自卫队有能力独力消灭怪兽,保卫东京都的安全,请东京市民保持镇定,不必恐慌。
晚间10.20分,东京都知事野田归一向东京都市民发表紧急的公开讲话,呼吁广大东京市民保持镇定。勿要恐慌。野田知事宣称,目前所谓“政府有意疏散整个东京都市民,要对怪物使用核弹”的说法,那是彻底的谣言。请市民们勿要相信传言,相信自卫队有能力处置这次危机事件。
晚间10.23分,东京警视厅发言人宣称,虽然遭受了重大的伤亡,但东京警方依然坚守职责,目前银座的封锁线依然保持完好。机动队仍在坚守阵地,对银座前沿保持密切监视的态势。所谓“怪物已经突破封锁线逃出来了”的说法,那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传言,请广大市民对此可以安心。
同时,警视厅的发言人也表示,在银座区出现,与怪物进行战斗的神秘女子,目前警方并未发现她的行踪,她目前依然下落不明。
“迄今为止,神秘女子身份并未查明,东京警方在对该她的身份进行调查和核实。但已经确认,她并非警方或者自卫队的人员。东京警方呼吁,相关知情人请向警方提供有关线索。。。”
电视上,关于怪物事件的紧急新闻一条紧接一条,纷迭而至。看了一阵,许岩觉得心头郁闷,他低声说道:“我有点闷,到阳台上吹吹风去。”
黄夕和安晴织子都在盯着电视,对许岩的离开并未注意。但许岩并不是去阳台,而是坐电梯直接下了楼梯,他走到宾馆的前台,有位服务女郎走了过来,面带微笑地向许岩说了一通,许岩用英语来回答:“对不起,我不懂日语,能否找一位懂中文的先生过来?”
许岩把这番话重复了两遍,女服务员才明白过来,她对着许岩鞠了一躬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很快,一名头发斑白的男经理从柜台后走来,他用口音很重的中文对许岩说:“您好,许先生,您好。我是希尔顿酒店的客户经理吉川敏男,请问有些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呢?”
听到中文的应答,许岩松了口气。
“你好,吉川经理。请问下,希尔顿酒店是否有外出派车服务的?我想出去。”
“有的,酒店确实是有这项服务的,租车的费用是五十美金一个小时。”
“行!麻烦吉川先生,请帮我安排一辆车子和司机吧。我想去东京的银座区。麻烦吉川先生帮我安排车辆吧。”
“银座区?”吉川敏男经理脸色一变:“那里,现在可是有怪物在啊!电视上已经播了,银座町出现了可怕的怪物,自卫队正在那里跟怪物交战呢!政府已宣布了。那边是禁止进入的封锁区。许桑,对不起,您的这个要求,我们怕是没办法办到了。”
许岩心下一沉,但他还是没放弃努力。他沉声说:“吉川经理,我明白的,但我的情况有些特殊——我的房间,是东京警视厅帮我订的房,是吧?”
“嗨依,确实如此。”
“警视厅为什么要招待我呢?”许岩自顾自地说道:“那是因为,我是他们特意请来的贵宾!
我是来自中国的军人,我知道这头怪物的弱点,警视厅的长官们特意把我从中国请过来,就是为了协助他们消灭这头怪物。现在。我要马上赶到现场去,这样才能迅速消灭那头怪物——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若我不能及时赶到银座,就有很多无辜的市民、警官和自卫队员要被怪物杀害了!
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您明白吗,吉川先生?”
听到许岩这么说,吉川敏男的脸色微微变了,他很认真地看着许岩,像是在判断许岩说的是不是真话。在他严厉的注视下,许岩努力做出了镇定的样子。
他很认真地问:“许桑。您说的,不是在开玩笑吧?”
许岩摊开手:“吉川先生,会有人拿这种事开玩笑吗?若不是为了这样的大事,我何必要去银座町呢?难道我就不要命了吗?”
吉川敏男微微沉吟:“这样的话。。。抱歉。许桑,麻烦稍等一下。”
他急匆匆地走了,过了近十分钟,许岩都等得焦躁不安了,他才急匆匆地小跑了回来,他先对许岩鞠了个躬。然后才很不好意思地说:“很抱歉,许桑,因为银座町一带太危险了,所以,司机都不愿意过去,所以——”
吉川经理显得很尴尬,他对着许岩连连鞠躬:“没办法帮上您的忙,实在很过意不去。许桑,对不起您了。”
许岩苦笑,却明白,是自己的要求太过强人所难了。刚刚在电视上,大家都看得清楚,NHK电视台和富士电视台派出的现场采访组先后都是全军覆没了,可见现在银座区那边的危险程度了。酒店的司机只是普通平民,要他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对方害怕危险不肯答应,那也是人之常情。
“我明白了,吉川先生。是我太过强人所难了,您不必介意的。”
对着许岩,吉川经理深深鞠躬,显得很惭愧的样子:“实在很抱歉,许桑!您是从中国过来的,却为了我们日本的事情那么勇敢,愿意到前线去协助自卫队战斗,中**人的勇气实在令我们敬佩。相比之下,我们平成年代的年青人却是——唉!总之,非常抱歉,许桑!”
离开了酒店的总台,许岩出酒店的大门,伫立在酒店的门廊下,茫然若失。
在他面前,依然是车来人往的新宿大街——虽然在银座町区域出现了怪物,自卫队正在与怪物进行着激烈的战斗,但这好像并不影响东京市民的日常生活,街面上依然人潮熙攘,秩序井然,一如往昔。
望着天空纷纷落下的雪花,许岩有一种不该从何处着手的无力感——怎么办好?
深切的忧虑,像蚂蚁一般啃咬着许岩的心灵。他开始后悔,当初自己不该听朱佑香的话就那样走掉的,而该坚持留在那边陪她一起战斗的。
最终,许岩还是决定了,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亲自去一趟银座町寻找朱佑香。
他在街上叫了几辆的士,但那些出租车要不是听不懂许岩的半吊子英语,要不就是听到银座的地名就闻风色变了,连连摆手然后跑了。
这样在街头浪费了小半个小时,最终没一辆出租车肯搭乘许岩去银座。他茫然地伫立在街头,心情焦虑。这时候,或许连许岩自己都没发觉,在他对朱佑香的感情里,除了朋友的友谊以外,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怀。
“公子,您在这边干什么?”
突然在身后听到了这一声娇嫩的呼唤,许岩如闻天籁。他猛然转过身去,只见到漫漫的细雪中,一身白色风衣的朱佑香俏立在马路对面的道上,一双秋水妙眸正安静地注视着他。
亭亭玉立,佳人如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节 不快
();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
措手不及地看到了朱佑香,那一瞬间,许岩有了种如梦如幻的惊喜感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也不知道为什么,许岩鼻子一酸,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快步走上去,心情激荡之下,他一把抓住了朱佑香的肩头:“轩芸,你回来了!”
朱佑香看到许岩抓来的手,微蹙秀眉。但她没有躲闪,而是任由许岩抓住了自己肩头,温声道:“嗯,吾回来了~”
看到许岩焦虑和关切的眼神,朱佑香心中亦是泛起了温馨的柔情。
看到眼前的年青男子这么真挚地关心自己,为自己担忧,朱佑香心中亦是泛起了难以言述的酸涩滋味——年青女孩子天性敏感,她自然看得出来,许岩的关怀和欢喜确实发自肺腑,那已经不止是对朋友安危的关心了。
朱佑香用周全的礼仪来掩饰了心中的涟漪,她微笑地屈膝行礼道:“吾行事莽撞,让公子担心了。”
许岩端详着朱佑香精致的玉容,心中激荡,好久才说得出话来:“轩芸,我在电视上看到你跟那头怪物周旋,凶险万分,实在很担心。你没受伤吧?”
朱佑香笑道:“公子请放心,吾很好。魔物的修为虽然已经进入了筑基期,与吾旗鼓相当,但论起真实战力,它不过练气巅峰而已。。。”
朱佑香扬起了小巧的脸,抬头仰望纷纷扬扬下雪的天际,她舒展了眉宇,轻声说道:“魔物靠着吸饮人血,强行推高自家的修为,根基不稳。虽然修为相当,但魔物借助外力来强推的境界,始终无法与吾辈靠自身修炼,千锤百炼而得的实力相比。
公子既然看了战斗的转播,就该知道了。虽然吾与魔物同是筑基期修为,但魔物除了力量强大、生命强韧外,它其实还是靠自身**的力量来战斗,不懂如何运用天地灵气或者魔气的技巧。不足为患。
公子,此次我们来得很及时,若是再放任这怪物一段时间,放任它随意抓捕人类吸血来壮大自己,巩固自身的境界和修为。那它很快就会成为货真价实的筑基期强者——那时候,只怕吾也奈何不了它了。”
知道朱佑香是在借这场战斗来给自己传授修真知识,许岩认真倾听。
听着朱佑香的喃喃细语,许岩感觉十分安逸——他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要朱佑香在自己身边,自己就感觉安心而且沉稳,做事也有自信了。这时候,他才记起来,自己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了:“轩芸,那吸血魔。被你收拾了吗?”
朱佑香抬起头望着许岩,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淡淡说道:“侥幸了。”
在朱佑香随意说出的三个字里,蕴含着说不出的霸气和自信,许岩不禁咋舌。
“电视上,我们只看到自卫队的直升机纷纷被打爆了,接着,富士电视台的那架直升机也被打炸了,接着电视讯号就中断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就不知道了——轩芸,你与那妖物激战,也是挺辛苦吧?”
朱佑香微微一笑:“此事,说来惭愧了。吾是借机取巧了,也该说是魔物天命当绝吧。
被日本官军的重火器击中以后,吸血魔已遭受重创了。倘若是往常时候,它的该立即变身然后潜踪匿形躲藏起来,然后慢慢吸收人血来恢复自身生命。但偏偏它又被吾紧紧盯着,想藏匿都办不到。所以,到最后,它也只能自暴自弃了。”
“自暴自弃?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在电视上,您该看到,魔物口吐黑色雾气,击落空中的直升机吧?”
许岩点头:“这个,我是看到的——不过,轩芸你为什么称它是在自暴自弃呢?我看那黑色雾气很是犀利,一下击毁了自卫队的好多架直升机呢!”
“呵呵,厉害自然是肯定的,魔物吐出的是魔元,是它的本源之气和生命原力,怎能不厉害呢?”
许岩蹙眉,他又听到了一个不认识的词语:“魔元?这又是什么东西?”
“公子,这个,吾很难跟您解释——凡人有所谓元气,吾辈修炼中人也有所谓本命灵元,这都是关系一个人生命、健康和活力的最关键东西。就像吾辈一样,那些修炼有成的魔物也有他们的生命之源,不过吾辈修道者的本命灵元是由灵气构成的,而魔物的魔元则是由魔气构成的,是它生命和活力的来源,也是它们的生命菁华
刚刚,那头吸血魔被逼到了绝境,它不懂施放魔气外放杀敌的技巧,却是被日本官军给炸得一塌糊涂,无法还击,情急之下,它就只能动用自身的魔元来反击了,从腹中吐出魔元去消灭日本官军的直升机。
其实,这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招来着,等它打跑了那群人类的直升机,它自身的魔元也是损耗得所剩无几了,它已经动弹不得,奄奄一息地趴在那边等死了,这时候,吾要收拾它,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吾斩下了它的头颅,随即用南明净火将它的尸身焚化了,将它彻底挫骨扬灰,无法复苏。”
说到这里,朱佑香眉飞色舞,显得十分兴奋,她说:“公子,白鹿书院与吾同辈的,共有一百二十五名弟子,都是拿不到魔物的首级无法通过试炼的!
现在,吾第一个拿到了魔物首级,吾第一个通过了试炼!以后,同窗学友见到吾,哪怕他们年纪比吾更大,却也只能恭恭敬敬地称吾‘师姐’了!”
看到朱佑香这么兴奋,许岩不禁莞尔:“真是小孩子脾气啊,人家叫声师姐就兴奋成这样了。”——这时候的许岩,还没意识到,三十年来第一位真正通过试炼的白鹿弟子,这在大明朝廷那边到底意味着什么。
“公子,您不知道,当初白鹿书院众多弟子匆匆赶去蜀川道,就是听到消息说那边出现了魔物的踪迹。大家都以为,去了蜀川道。应该有机会拿到魔族的首级的。
吾得到消息,已经比同窗们迟了两天,吾匆匆赶到传送门时候,那时候吾还以为。吾该是迟了一步,无法与同窗竞争了。。。没想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天意令吾到了此方,不但让吾得以完成毕业试炼。。。”
朱佑香停顿了一下。笑道:“当然,更大的收获是,让吾得以结识了公子您。”
听到朱佑香这么说,许岩心中感觉暖烘烘的,十分舒服。他也不说话,陪着朱佑香在这雪夜的街道上漫步,欣赏着这异国的风景和情调,看着东京的繁华夜景,心中充满了温馨的感觉。
但可惜,煞风景的是。在许岩和朱佑香看夜景的时候,空中不时传来一阵“特特特”的发动机声音,随后,夜空中大片的亮灯飞过,那是东京附近的直升机战斗群在向银座地区调动。
被调往银座的,不止是陆航的直升机。在走过一条街巷时候,许岩和朱佑香甚至看到了长长一列的坦克队列“轰隆轰隆”地驶过长街,同样是开往银座方向去的,东京市民纷纷站在道边观看着,很多人向着坦克的队列挥手呐喊。想来是市民们为自卫队加油鼓劲。
许岩和朱佑香站在道边,目送着那些“轰隆轰隆”快速驶过的庞大坦克集群渐渐消失在长街的尽头,俩人相顾对视,不禁莞尔。
这时候。许岩突然想到一件事,他问道:“轩芸,我想起来了,您说的那怪物是用魔元来攻击自卫队的直升机群的,可它为什么要攻击富士电视台的直播直升机呢?怪物该知道,电视台的直升机对它并无威胁啊。它何必要浪费宝贵的魔气来攻击它呢?”
朱佑香淡淡一笑,她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许岩耳边,低声说:“公子,吾跟您说啊——”
朱佑香说话的时候,一股淡淡的女性檀香传入许岩鼻中,令他心神一荡,但随后,朱佑香的说话又是令许岩心神大变:“——电视台的直升机,是吾用飞剑斩下的。”
许岩一震,他停住了脚步:“轩芸,你为什么要击落富士电视台的直升机呢?那不是武装的直升机,只是搭运采访记者的,他们没有武器,是平民,他们对你并无威胁。”
朱佑香诧异地望着许岩,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浅显的问题。
“因为它的存在,妨碍了吾。”
朱佑香淡淡地说道,一副风轻云淡、理所当然的口吻,她并没有解释原因。
听朱佑香这么说,许岩心里隐隐不快——虽然和自己没什么交情,但直升机上那个记者宫本桥信和驾驶员,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类。朱佑香这样随随便便就杀了,说起来轻松得像拍死一只苍蝇,这也太过分了。
雾岛谦是这样,这几个记者也是这样,在朱佑香眼里,凡人的性命就如同草芥一般,随手可折——轩芸的性情,也太残忍了吧?
一时间,许岩心中泛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看着许岩默然不语,脸色沉凝,朱佑香叹了口气——许公子心性纯良,为人真挚,若交友的话,他是很好的朋友。但问题是,说起历练和经验来,他还委实差得太远了,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懂——若是许公子的那位朋友文先生在这里的话,只怕不用自己解说,他马上就会明白自己的用意了:电视台的直升机在那边,确实对自己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朱佑香也知道,直升机上面坐着的是记者,而不是军人。他们是没有武器的平民——但这又怎样呢?为什么非得对方是军人,是持有武器的,自己才能出手杀掉他们,而如果对方是平民,是妇孺,那就不能杀?
在朱佑香看来,对方是平民也好,是军人也好,对自己来说,都没有区别。只要对自己构成威胁的,或者妨碍到自己的,都应该立即消灭。
这也是令朱佑香迷惑不解的问题了,来地球以后,朱佑香常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场面,比如在国外的一些地区冲突中,那些小孩和妇女常常跑出来拿着石头朝着全副武装的士兵砸过去;或者在游行示威的过程中,示威者常常悍不畏死地冲过来,冲着警察大打出手、丢石头和燃烧瓶——这时候,让朱佑香不解的事情就发生了,那些士兵和警察明明持枪在手,他们却没有立即开枪击毙那些挑衅的平民,他们只是团团围起来,用盾牌来保护自己,显得十分怯弱。
那时候,朱佑香看不明白,曾向许岩请教过,面对攻击,全副武装的军队和警察为什么不开枪还击呢?
朱佑香也记得,许岩的反应也很奇怪,他诧异地望了自己一眼,说道:“怎么能开枪呢?对面只是妇女和小孩而已,他们是无武装的平民,是不能杀的。”
在朱佑香看来,地球人的这种道德观念和规矩,实在是很没有道理的,他们太迂腐了——这是一个和平得太久的星球,已经堕落了。
强者理所应当地掌握一切,弱者必须对强者保持尊敬和服从。否则的话,那是自寻死路。
这是大明帝国的规矩,也是修真界的规矩。这条规矩的形成,是千百年的无数鲜血的记忆和事迹给凝练出来的。凡是不遵守这些规矩的人,他们都早进坟墓了。
看着许岩,朱佑香心下暗叹——虽然已经学了不少修真知识,也算是有了一点修真的造诣和功底了,但许公子的心性,却依旧还是普通凡人的心性,看问题还抱着那种凡人的世俗观和道德观。他还不明白,他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与寻常凡人囧然有异的道路。
如果,许公子还是照旧抱着这样的心态,只怕将来的道路,他会走得很艰难的。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节 使命
(); 虽然有分歧,好在许岩心情豁达,他的坏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死去的几个日本人跟他无亲无故,他还不至于矫情圣母到这个地步,会为几个不认识的死人伤心悲愤来跟朱佑香决裂。所以,过了一阵,许岩就恢复正常了,又有说有笑地跟朱佑香聊起来了。
“轩芸,我记得,你出去时候,穿的衣裳好像跟现在不同呢?”
朱佑香给了许岩一个白眼:“公子,你又迂腐了——银座町那么多的服饰店,紧张疏散后都是空无一人,要在那些没人的服饰店里拿一件衣服换掉,那有何难呢?”
“哦,这倒也是啊!”这时候,许岩才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他说道:“这一趟银座的事情,只怕会闹起轩然大波,搞不好会波及到我们的。轩芸,既然已除掉那魔物了,我们就趁早回国吧,日本这里,我们是不宜久待了。”
朱佑香微微蹙眉,她迟疑地说:“公子要先回国的话,不妨先走。但吾,却是打算在日本继续留待一阵时间的。”
朱佑香平素随和温婉,很少会这样违逆许岩的意思,这一次她却是固执己见,这很让许岩诧异:“轩芸,这是为什么呢?吸血魔已被除掉了,我们也没有其他事了,还留在日本干什么呢?”
朱佑香沉吟道:“一来,吾有点担心,出现在日本的吸血魔,可能不仅只有一头。。。吾想停留此地观察和确认一番;二来,吾有些猜测,通往魔界的时空缝隙出口,很可能就在日本境内。吾对此很感兴趣,想在此地查勘一番。”
“时空缝隙的出口在日本?”许岩一震,他停住了脚步,目光炯炯地望着朱佑香:“轩芸,你怎么会这么想?”
“其实,刚刚追踪吸血魔的时候,吾就感觉到了。东京城内的魔气浓度十分浓郁,远超国内的城市。单凭一头吸血魔,它造不成这么浓的魔气。吾想,魔界时空缝隙的出口。很可能就在东京周边。”
许岩若有所思:“轩芸,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了。来日本之前,文修之曾跟我提过一个古怪的现象:日本的领土只有我国的三十分之一,人口只有我们的十分之一。但论起F病毒狂化事件的发病次数来说,日本却超过了我国,也超过俄国、美国和欧洲等国。如果按照人均来说,F病毒狂化症事件在日本的发生率就高得吓人了,是我们的十几倍——这很不正常!”
朱佑香点头,她用目光示意许岩继续说下去。
得了朱佑香的鼓励,许岩信心加倍,他继续说道:“既然日本的F病毒狂化症数量和魔气浓度高得吓人,吸血魔这样的中阶魔物也是首先出现在日本——按照先前轩芸你的说法,越是靠近空间缝隙的地方。魔气就越浓郁。。。所以,我觉得,轩芸你的猜测很可能对的,通往魔界的时空缝隙,很可能就在日本国内。”
纷扬落下的小雪中,朱佑香不紧不慢地走着,不时抬头遥眺夜空,心中的思绪却是颇为复杂。
朱佑香默默地想:“这是天意吧!一个稳定的时空缝隙既然出现在此位面的地球上,吾又恰好恰逢其时地出现在这里,这是天意注定吾该前去探索其中奥妙的。既然天意如此。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在大明朝,“天灾”永远是位于大明朝廷的防备名单上第一位的危机,其后才轮到虫灾和九边的兵变叛乱直至内地的民变。为了避免天灾,这数百年间。大明朝廷一直在竭力研究这种异次元灾难发生的原因,而从魔界通往大明时间的空间缝隙,那更是朝廷研究的重中之重——时空缝隙通道,到底是什么形态的?
一个时空缝隙的通道,那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如何才能消除或者封堵一个时空缝隙呢?
魔物能越过时空缝隙的通道,那人类能否利用时空缝隙的通道。抵达另一个世界吗?
在时空缝隙的另一边位面,是否还存在着更强大的生物?
这一系列的问题,这都是大明朝廷和修真界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朝廷渴望知悉时空缝隙缝隙的秘密,但问题是,要对任何事物的研究都必须要有一个前提,即必须要有足够数量的标本来作为研究对象。
但通往魔界的空间缝隙,这可能是史上最难搜集的研究标本了——空间缝隙的出现毫无规律,无法预测和寻觅。每次空间缝隙出现,伴随而来的往往是铺天盖地的异次元魔物,这时候,朝廷得手忙脚乱地调遣各路官军、帝国武士和修真士过来抵挡魔潮都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顾得上时空缝隙的事!
而且,魔界的时空缝隙通道出口,往往都处在魔潮的中心区域,也是强大魔物最密集的区域,这样的地方,即使是高阶修真者进去,也是九死一生。
若是要等到把魔物消灭得差不多了,探索队才进去的话,但那时候,往往也是空间缝隙即将消失的时候了——这其实也是个矛盾了,空间缝隙如果不消失,那魔界妖物就会源源不断地涌进来,根本不可能让人类接触得到通道;等到魔物差不多被消灭完时候,那就说明空间缝隙也是差不多要关闭了,人类根本就没有多少可研究的时间和机会。
所以,像地球上出现的这种小型空间缝隙——只能让低阶魔界穿越过来的小型缝隙,却又能稳定存在达到数月之久的稳定通道,这是可遇不可求、千载难逢的极佳研究标本,是探索异次元魔界的极佳机会。
朱佑香知道,一个时空缝隙的通道,堪称是这世上最神秘的东西了,即使是对她这样的高阶修真者,那也蕴涵了莫大的凶险。
但是,相比于危险,探索时空缝隙通道,意义却是更为巨大。这已经是不光是完成自己作为白鹿书院弟子的试炼任务了——只有真正掌握了时空缝隙通道的秘密,这才能让大明朝廷和万民从天灾的威胁下真正地解脱出来。
修道之人,最是讲究天意和缘分。既然天意让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个位面上。又让这里出现了一个通往魔界位面的稳定时空缝隙,自己又恰好碰到了——朱佑香觉得,冥冥中,该是天意是让自己去查探这个时空缝隙的。
她缓缓点头:“公子所言甚是。我们都猜测。时空缝隙应该存在于日本国内或者一个离日本很近的地方。令吾为难的是,日本是个很大的地方——它虽然比不上中国,但也有几十万平方公里的陆地领土。。。这么大的面积,单靠我们两个,是没办法查探的。”
“轩芸。我们说不定可以借助日本政府和警方的力量。。。。”
“但是,日本的官府为什么会相信我们呢?”朱佑香转过头,夜空中,她的双眸如星光一般明亮,虽然是反驳的话,她的语气却是很温和。
“而且,就算日本的官府答应了我们吧,但人力有时而穷,并不是说官府就能无所不能。要搜寻一个时空缝隙,那是一项巨大而艰难的工程。时空缝隙是不属于我们这个位面的存在。它可能出现于任何地方——可能存在于陆地上,也可能存在于海中,甚至有可能存在在天空中。。。它也可能以任何形态和外表出现——甚至可能公子你看着它都未必能察觉。
公子,你若是指望在某处能发现一个洞穴,外面有牌子写着‘时空缝隙’,那吾只能说,公子你会大失所望的。”
许岩咂舌,他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脑袋——真的让朱佑香给说中了,许岩想象中的魔界时空缝隙出口,那应该是酷炫很耀眼的玩意。就像晚上的夜总会招牌一样,让人在几公里外都能一眼就能认出它来——呃,比如说山顶的某个地方,悬挂着一个发着幽幽黑光的黑洞。在那里,邪恶的黑色气体正不断地从洞口里涌出,侵蚀着周围的空气和土地。。。
但按朱佑香的说法,时空缝隙长什么模样什么形状都不知道,大小和位置也不知道,甚至有没有实体都不清楚。这未免也太过坑爹了!
“那,该怎么寻找呢?”
“根据典籍记载,在时空缝隙出口的附近,因为魔气的涌入,会有一些天地异状出现,比如说天空会出现各种颜色的异光,周围的飞禽走兽会纷纷远离,气温会陡然下降,会出现浓重的黑雾笼罩。。。。。。”
许岩插口道:“这,怎么听起来像是地震的先兆?”
朱佑香笑道:“确实有点像。不过,古人早说了,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可见天地有灵,万物感应。
不过,即使发现了这些征兆,要搜寻时空缝隙出口,那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谁也不知道,出现征兆的地方离真正的时空缝隙出口还有多远——可能是上百里外,也有可能就在几步开外。尤其在日本,我们人生地不熟,想凭我们个人的力量要寻见时空缝隙,那是很难的——公子,你也对此事有兴趣吗?”
许岩点头,他认真地说:“轩芸,我在考虑,如果找到了那时空缝隙,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把它给消灭掉,让那些魔物再也来不了我们地球,天灾就不再出现呢?”
“要消灭时空缝隙的出口?”朱佑香哑然失笑:“公子,你的想法只怕不好办到——时空缝隙很不稳定,它的出口虽然在我们位面,但它真正的所在却是在魔界位面,是属于两个位面之间的交接点。
要消灭这出口,就等于要消除掉两个位面的接触面,就意味着两个位面的相对位置发生了变化,那就意味着以人力改变了我们位面或者是魔界位面的运行,这涉及到天道运行的根本规则,这种事——呃,恕吾孤陋寡闻,传说中神佛这层次大能或许能办到吧,但人类只怕是不大可能的。倒是说,如果要封堵出口的话,那倒还有些可能。”
许岩急不可耐:“啊,能封堵吗?怎么办到呢?”
“按照吾朝钦天监的研究,空间缝隙并非世间之物,此间世界的任何物质对它都是不起作用的,任何凡俗之物只要接触到时空缝隙的边缘。都要被它切割粉碎,所以,企图用世界物资前去填充堵塞时空缝隙的想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钦天监已经做过试验了。无论是金银铜铁也好,水也好,石也好,木也好,那些填充的物资要不被切割掉了。要不就落入了空间缝隙里消失无踪了,根本无法起到封堵的作用。
历史上,我朝钦天监数次想要封堵空间缝隙出口,其中也有成功的先例,他们请动了精通空间法术的高人出手,施行空间封印法术,最终将一个时空缝隙成功封堵!”
到目前为止,朱佑香的解释许岩还是能听明白的,听到有成功的先例,许岩精神一振。他问道:“轩芸,你可精通空间法术吗?”
朱佑香微微欠身,她歉意地说:“抱歉,公子,吾主修飞剑,并非法修。”
许岩顿时泄了气,他没好气地说:“轩芸,你不是不知道,在我们这边,不要说精修空间法术的修真高人了。就是修真低人都找不到。你这要求,压根没法办到的。”
朱佑香嫣然一笑:“公子所言甚是。。。不过,倒也不必灰心,此方世界虽然没有精通修真法术的高人。倒也不是不能另辟奇径解决此事的。”
许岩再次燃起了希望:“轩芸,还有什么办法,你说!”
“按照钦天监的研究,唯一能对时空缝隙起作用的,唯有法术的威能——公子,按照你们地球的说法。那就是能量!需要大量的能量,才能对那时空缝隙的通道起作用!
钦天监记载,说他们曾请过一位元婴期的大宗师出手,以超强力量的功力全力对一个时空缝隙进行轰击——”
“啊?后来结果如何了呢?是否把那时空缝隙给堵上了呢?”
朱佑香显得有些尴尬:“呃。。。非也。。。后来,那时空缝隙的口子,开得更大了。。。”
“什么?”
路灯昏暗,许岩也看不清朱佑香的表情,不过他猜得到,现在对方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仿佛是为了摆脱这尴尬的处境,朱佑香马上接着说下去:“不过,这次实验虽然失败了,但钦天监还是得出了结论:大威力的能量型法术能对时空缝隙起到作用。。。”
许岩摇头叹道:“轩芸,即使这样,又如何呢?我们可没办法找几个元婴的宗师来啊!”
朱佑香摇头,她肃然道:“公子,你们虽没有高阶的修真大师,但你们也有很可怕的高能武器啊!比如,你们的核子武器,在爆炸中心能产生上万度的可怕温度,这同样也是一种强大的能量啊,或许比金丹高人的全力一击威力更大——吾猜想,这么巨大的能量,也该能对时空缝隙起作用的。”
听了朱佑香的话,许岩微微蹙眉——他倒不是对朱佑香的话表示怀疑,核武器也好,元婴高人也好,这对他来说都是太遥远的事了。他只是有些诧异——按说朱佑香来地球也没多久,她怎么就能对地球上的高端武器如此熟悉,连原子弹的爆心温度都能随口就说出来?
想起朱佑香刚住进自己家里的第一天,她就跟自己询问美**队的战力,许岩隐隐有种不怎么舒服的感觉——朱佑香,她对地球的各种武器和军备军力,好像有点热衷过头了吧?她这么关心地球的军事装备和各种尖端武器,这让许岩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好。
许岩现在希望,能尽早发现魔界通往地球的时空缝隙出口,然后,将这呈报给上级——比如文修之吧。
虽然朱佑香说要封堵时空缝隙的出口是很难的,但许岩始终是将信将疑。他觉得,现代科技那么发达,现代科技的威力,不是来自大明朝这种封建时代的朱佑香能想象的。虽然我们没有修真高人,但国家和政府真的重视起来,全力以赴,全世界那么多的科学家一起想办法,总会找到办法来堵住那出口的。
只要找到那时空缝隙的出口,将它封堵了,那未来的大天灾就能避免了吧,整个世界将不会陷入毁灭的灾难了吧?
相比于拯救全人类的宏大目标,现在的这点危险和困难,那算得了什么?!
这一刻,许岩感觉到,一种沉甸甸的东西已经压在自己的肩上,二十岁的男孩子,首次感到了自己身为男人的责任和压力。
有生以来第一次,许岩意识到,自己肩负着重大的使命。
他说:“轩芸,我不走了!我和你一起留下,一起寻找那时空缝隙的出口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节 劝告
(); 夜已经深了,许岩和朱佑香散步返回了酒店。
许岩径直回自己房间,看到房间里的人,他一愣:房间里除了原来的黄夕和安晴织子以外,还多了一些人。许岩认出来,驻日大使馆武官助理张启中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身边还有两个平头短发很精悍的年轻同伴。他们看得很专注,连许岩进屋来都没发现。
还是黄夕心细,先发现了进屋的许岩,她站起身来迎接:“许中校,您回来了——哦,朱小姐,您也回来了!”
许岩颌首点头:“回来了——啊,大使馆的同志过来了吗?张助理,您好,我们又见面了。”
张启走上前,向许岩微微点头,面上却是没流露多少笑意:“你好,许中校。您现在可有空吗?我们去谈一下,您看着是否方便吗?”说着,他不动声色地微微侧头,瞄了一眼那边的安晴织子。
许岩知道,大使馆这么深夜过来找自己,这肯定有要紧的事。他点头道:“好,张助理,我们走吧。”
张启也不啰嗦,径直领着着许岩出去了,大使馆的另外两名工作人员也跟在身后。
大家是坐电梯下楼,在坐电梯的时候,一个面无表情的平头小伙子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检测仪探头来,他用这探头在许岩身上上上下下地贴身扫了好几遍,像是机场上的安检仪那样——许岩也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由着他来扫。
然后,小伙子点点头:“安全——许中校身上没被放东西。”
听这么说,张启顿时显得轻松起来,许岩也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在检测,自己身上是否被日本人那边安放了窃听仪。
确定许岩身上没被窃听器监听,张启的表情顿时生动了很多。他拍拍许岩的肩膀,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许中校。这也是为了预防万一。。。”
“我明白的。干这种工作,小心谨慎的。”
“呵呵,许中校能理解就好了。”
楼梯停在了一楼大堂,张启吩咐了一声。两名工作人员离开了,他自己则领着许岩进了大堂里的咖啡厅,要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俩人各自点了咖啡,这时候,张启才低声说话:“许中校——”
听着一个岁数足可以做自己父亲的中年人用这种口吻对自己说话。许岩还是真是感觉别扭。
“张助理,你我都是中校军衔,您叫我小许就好了,这样我听得还自然一些。”
张启笑笑:“也是,那我就失礼了——小许,今晚,我听你的助理黄夕联系大使馆,说你有紧急危机,想立即撤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许岩苦笑了——先前,许岩本来考虑到。银座事件可能会牵连到自己,他先前确实是想尽早撤退回国的。但现在,经过了与朱佑香的一番谈话,许岩已经决定继续留在日本了。
现在,惊动大使馆连夜跑过来过问情形了,许岩就必须要向大使馆解释缘由了。
好在许岩还有点机智,他支吾道:“这个。。。先前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到底算不算紧急危机,我也说不上来了。张助理,可能是我经验不足,有些过敏。误判了也是有的。”
张启不动声色地颌首:“小许,你说吧,我们一同研究研究!到底出什么事了?”
“张助理,自从我入住宾馆以后。警视厅那边派了两个警察过来给我当联络官。。。其中的女联络官,你见过了,就是我房间里那个叫安晴织子的。”
“安排联络官兼监视?这是很正常的,日本人一向喜欢这样。”张启诧异道:“这个,有什么不对吗?”
“今天我出去的时候,另外一位联络官也跟着我出去了。但我们走散了。他自己跑到了银座区那边,却是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那边。”
张启微微一震,他沉声问:“你的日本联络官死了?”
许岩点头道:“正是!那时候,或许以为我有嫌疑吧,日本警方对我的态度很不客气。。。我很担心,日本人那边会以调查雾岛谦联络官的死因为借口,把我以嫌疑人或者证人的身份给强行羁押下来,或者禁止我出境回国——”
他摊开手,做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张助理,你知道的,我的身份。。。比较敏感。我是不能随便给日本人控制的。所以,那时候,我不得不让黄夕联络大使馆求助应变。”
张启点点头,表示明白许岩的担忧,他严肃地说:“我明白了。你的那个联络官,到底是谁杀的,你有消息吗?”
他这样说着,却是用目光无声地询问着许岩——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许岩沉吟了一下,缓缓说:“根据我的另一个联络官——就是在房间里的那个安晴织子说的,有目击证人看到了,他是被今晚出现在银座的那头怪物杀害的。”
听到不是许岩做的案件,张启顿时放下心来了。他笑道:“既然有可靠证件证明那位警官的死因,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小许,你放心吧,日本人没那么大胆,敢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强行羁押我们的一名官派来访者——如果有这种事发生了,国家也不是吃素的,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就不用担这个心了,既然行程已经安排了,那就按原计划继续吧!”
事实上,许岩也觉得,自己确实是有点操心得多余了——开始时候,自己担心日本警方那边把自己跟吸血魔给联系到一起,想通过自己来寻找吸血魔的线索。但经历了今晚的大战,吸血魔的真面目已完全呈现在全日本的观众面前了,日本警方应该也应该对自己失去兴趣了,没必要用那种指鹿为马的肮脏手段来强行扣留自己了。
他轻松地说道:“张助理,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我经验少,太过紧张了,可能误判了局势,麻烦您深夜赶来,真是很不好意思。”
“哪里。这种突发情况,确实应该报告,保持沟通是应该的。”
张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沉声道:“其实。我们今晚过来找你,还真是有事——我们大使馆收到了国内的电报,有封保密电报,是指名要交给小许你的——麻烦小许你帮我签收一下吧。”
许岩点点头,在张启那边递过来的信函回执上签了字。张启递过来了一个信封。许岩接过来,径直拆开了。电报很短,只有几十个字:“许岩同志:请接触日本警方,尽力收集、查探银座怪物事件的相关资料,总结报国内。
PS:上级首长发问,类似银座怪兽事件,在国内有无可能发生?如有,应如何应对?请许岩同志对此认真思考,并做一份详细的调研报告报我。”
电报的落款是“文”,许岩把这份电报看了一次。却是摇头笑说:“我们的头头,真是会差人干活咧——”
张启抬头,不动声色地望着许岩:“嗯?”
许岩把那封电报递了过去:“老助理,你看看吧。”
张启却没有接:“小许,这是你们情报部的内部电文,我看怕不合适吧。。。”
“没什么,这工作,还是需要你们大使馆协助的。”
张启迟疑了下,接过了那份电文。他看了一遍,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眉头却是深深地蹙了起来。然后,他很认真地把那电文又看了一遍,摇摇头,又把电文递还给了许岩。
他低头。慢慢地喝着咖啡,却是良久没有说话,像是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阵,张启才抬起头来,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惊惶,他沉声说:“小许。你们首长的意思。。。难道,今晚银座这样的事,也有可能会发生在我们国内?”
“世界已经变了。这样的事情,有可能发生在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国家。”
张启又认真地看了许岩一眼,他惊讶于许岩的沉稳——看起来,这位许中校好像对这件事知道不少内幕?
张启忍不住问道:“那怪物,它们到底是从何而来的?怎么突然间就冒了出来?这不合逻辑啊!
一个全新的物种,那是不可能凭空出现的啊。任何一种现存的生物,都是经历亿万年的进化才形成现在的样子——哦,小许,我忘记跟你说了,我是学生物的,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还是有点底子——怪物突然出现在东京市中心,但在今晚以前,却从来没有人见过这种怪物,也没有任何典籍记载过它的存在,为什么突然就冒了出来?
那在之前,那怪物到底生活在哪里?”
对张启的问题,许岩无法回答,他转头望向橱窗外的灿烂的东京灯海,浮想联翩。
将来,人类终究会醒悟过来,东京银座的今晚,那不但是震惊世界的一晚,也是划分时代的一晚。
2014年2月1日晚,来自异世界的魔物第一次在人类面前露出了真面目,让全世界都知道了它们的存在,也是人类正规武装部队与异世界入侵者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今晚过后,很多事情都是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看着许岩默然不回答,张启犹豫了下:“小许,这种事,你们的情报部那边,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东西?”
许岩望着他,流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看到许岩的笑容,张启愣了一下,苦笑道:“明白了,国家机密,不能外泄的——当我没问好了。”
公事谈完了,俩人默然对坐了一阵,然后,还是张启先开口,他为今天下午态度不好道歉的——那时候,因为许岩执意要住希尔顿酒店,张启误会许岩是纨绔子弟。
但经历了今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夜后,张启隐隐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位少年中校,只怕不是自己料想中那么简单的人。
他意识到,这位许中校,只怕是真的肩负国家重任而来的。他不肯入住大使馆,那只怕是有他私人的原因,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贪图享乐而已,自己怕是对他有所误会了——张启甚至隐隐有种感觉,这次的怪物事件。与眼前的这位中校脱不开关系。
听到张启的道歉,许岩淡淡一笑:“张助理客气了,有些误会,没什么的。”
张启道歉之后。俩人之间的感觉好像亲近了很多。张启说道:“小许,你们干的事情是机密,我不好打探。但你如果需要大使馆什么帮助的话——无论是私人还是公家的,你尽可开口吧。
我们毕竟在日本扎根多年,还是积累下一点人脉的——日本这鬼地方。还是很讲究人脉的,要办什么事情,总归是有熟人方便一些。比如说你跟东京警视厅那边交涉,如果需要,也可以跟我说说,我在那边也有几个熟人。”
许岩谢过了张启,俩人谈论起今晚的东京银座事件。张启告诉许岩,今晚,除了留在机要室值班的人员外,包括大使在内。他们整个使馆都聚集在会议室集体观看现场直播。看到那怪物的凶残和强悍,大家都感觉触目惊心。
张启感叹:“小许,今天下午在机场外边时候,你跟我要资料,说想了解最近日本出的怪事。我回去以后就安排人收集,一个下午时间,看那些资料,真把我吓了一跳,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短短半年功夫里,光是公开的媒体报道的新闻,关于各种杀人魔、吸血鬼之类超自然案件就有近千起,这数字真是吓死人了。
我瞅着。小日本这地方,真是有邪气,怪事凶事一件接一件地出来,杀人魔、吸血鬼,什么乱七八糟的怪物都冒出头来了,像是太上老君的炼丹壶给漏了底。各种妖魔鬼怪都下凡了——小许,咱们在国内,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吧?”
许岩笑笑——按照规定,国内F狂化症事件还是要保密的,但许岩知道,这些事都传达到县级公安的层级了,可见保密也不会严格到哪去。张启是大使馆的武官助理,而外交人员都是通过政审的,他该够资格接触这类机密了。
所以许岩说得也没什么顾忌:“国内嘛,这些日子里,这种事也是发生了不少。不过好在咱们国家地方大,事情发生得比较分散,咱们政府管控能力比较强,所以对局面控制得还算行,不像日本人这样,就这么丁点地方,一出事就闹得全国震惊人心惶惶。”
张启点头,感叹道:“是这个道理啊,我们毕竟是大国,国土大,人口多!这种非常时候,大国就经得起折腾,顶得住风浪啊!日本人再怎么蹦跶,他们的国土面积摆在这里,再怎么蹦跶,他们都是小国,抵挡风险和危机的能力都没法跟我们相比。
哎,小许,看了这直播,我总在琢磨一件事:日本的自卫队,在亚洲也算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兵了,全世界也算排得上号的。如果今天发生在银座的事情,倘若换一个地方,发生在其他国家,发生在那些人口不多、军队也不是很强的那些小国那里,结果会是怎样?
你说,有没有这可能,这么折腾一下,这些小国搞不好就得灭国灭种了?”
俩人聊了一阵,张启便流露出告辞之意了,许岩迟疑了下,还是叫住了他:“张助理,我想问下啊,你是一个人在日本的吗?家人也跟着你过来了吧?”
张启倒也没留心,随口说道:“我女儿跟我一起来了,在日本这边读书,爱人倒是还留在国内工作。。。怎么了,小许,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许岩深呼吸一口气,他正视着张启:“张助理,我觉得,你还是把女儿送回给国内嫂子那边吧。还有张哥你自己,如果有可能,赶紧调回国内去——或者调去其他国家吧。日本这地头,实在不是久居之地。”
张启眉头一蹙,他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了:“小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说,日本这边的形势会变得更严峻,甚至会有失控的危险?”
许岩摇摇头——这时候,许岩觉得,自己这个情报军官的身份真是太爽了,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自己只管拿出“国家机密”四个字出来就能一挡了事。
“抱歉,张哥,能说的,我都跟你说了,其他的,我没办法说。”
可以看得出,大使馆的武官助理张启是一位很沉稳的人,尽管心中十分震惊,但他却是丝毫没有表露,而是拿起了杯子叫服务员过来帮忙续杯。
他一言不发,低头沉吟,这杯咖啡,他足足喝了五分钟,最后才昂头一饮而尽。他搁下杯子,郑重地对许岩点点头,认真地说道:“谢谢!小许,这个忠告,我记在心上了。十分感谢!在日本这边工作,你也要多加保重才是——随时联系我!”(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节 余波
(); 送走了张启,许岩回了自己房间,却见到黄夕和安晴织子还在那看电视——今晚的东京,只怕很多人都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黄夕告诉许岩:“中校,朱小姐说有点累,已经回自己房休息了。”
许岩“哦”了一声,在客厅里找沙发坐下——他心知肚明,朱佑香今天跟吸血魔干了一场,肯定消耗了不少灵气,她多半是躲起来修炼复原了。
这时候,电视上依旧是一片忙乱的景象,可以看到,电视上出现了全副武装的军人和警察,到处都是警笛的闪光,天空不时轰隆轰隆地飞过直升机,远处停着一排的坦克和装甲车,一片兵荒马乱的情景。
看到电视上厉兵秣马的样子,许岩随口问道:“黄夕,自卫队还在忙什么啊?”
黄夕应声答道:“中校,自卫队的一个装甲团和一个陆航团已经进驻了银座外围,他们在银座百货中心的停车场外集合,正准备发动一场联合进攻。但里面的情况还不明朗,他们还在等待对策本部的最后命令。”
“咦?”许岩诧异道:“还有什么不明朗的?怪物已被消灭了吗,他们还等什么啊?”
许岩此言一出,那位安晴织子立即“唰”地掉过头来,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她快步走到了许岩面前,问道:“许桑,怪物已被消灭了?可是,我们一直都在看电视台的直播,并没有收到这个最新消息啊!
您看,许桑,陆上自卫队还在保持着战斗戒备状态,他们还在准备战斗呢。。。您是从哪里收到的消息,说怪物已被消灭了呢?”
其实,话刚出口,许岩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怪物被消灭,这事只有朱佑香本人知道,日本军方、警方和政府还没知道呢。
电视屏幕上。自卫队已经筑起了街垒,架起了探照灯和高射机枪,坦克的炮口统统朝着银座区,一副随时准备打巷战的样子。士兵们背靠背地警戒着。紧紧拿着枪,东张西望,显得战战兢兢。
许岩赶紧弥补:“啊,刚刚我们不是看到了?怪物不是中了好几枚火箭炮了吗?中了那么厉害的火箭,那还能活吗?那怪物肯定要死了!”
安晴织子狐疑地望着许岩。心中却不相信许岩的说法:大家看得很清楚,怪物中弹之后,它依然击落了自卫队的武装直升机和富士电视台的采访直升机,看它活力十足的样子,要说它马上就死掉了,委实令人难以相信。
安晴织子心中暗暗琢磨着:“刚刚,中国大使馆的官员来找过许二佐——难道,怪物已死去的消息,是中国大使馆告诉他的吗?
可是,明明最前线的自卫队和警察直到最高层的首相对策本部。他们都没有得到怪物已经被消灭的消息,中国使馆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
真是不可思议了~”
安晴织子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瞅着许岩,许岩也不说话,他在盯着电视看,压根就不睬安晴织子——看着这边的气氛有点微妙,黄夕不得不过来解围了。
“中校,现在,因为上一批进攻的陆航部队遭受了惨重的损失,所以。自卫队不敢再派直升机进去了。现在,对策本部正在协调美军的间谍卫星,借助间谍卫星来侦查银座地区,他们还往银座町里投放了大批的无人侦查机。希望能找到怪物的行踪。。。到时候,确定了怪物的位置之后,多半还得靠空军或者导弹来解决问题。”
许岩心想朱佑香把吸血魔的尸体都焚烧净化了,陆上自卫队进去能找到个毛啊——按朱佑香的说法,南明净火专门净化魔物,搞不好。他们真连一根毛找不到!
想到自卫队派出大批士兵把银座掘地三尺地地搜查最后却是一无所获,日本的官员和政客们那惊惶不安的样子,许岩不由得嘿嘿一笑,心中充满了恶作剧的乐趣。
既然已知道了结果,许岩当然不会继续浪费时间继续熬夜了。
他打了个呵欠:“这样啊。。。安晴小姐,时间也不早了,明天我们还要去你们警视厅座谈开会的,我们要保持良好的精神状况!
我准备休息了,不好意思,安晴小姐,您也请自便了吧~”
听到许岩下了逐客令,说要睡觉了,这让安晴织子颇感意外——要知道,怪物还没被找到,大批自卫队部队赶到,一场激烈的大战即将爆发。这时候,许岩突然说不看了,要睡觉了——这等于一部电影准备放到**部分,观众却忽然跑了一般不可思议。
这中间肯定有问题的!
安晴织子眼睛转悠了下,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彬彬有礼地向许岩鞠躬道:“许桑,有件事,在下需要通知您的。”
“啊,什么事呢?”
“嗨依,许桑,本来,我们是约定了,明天安排您去警视厅本部进行访问和座谈的。但因为今晚的突发情况,包括中村长官在内,很多长官都殉职了,剩余的诸位长官也要在银座前线坚守岗位应对危机,所以——刚刚,对策本部打来电话,很遗憾地委托在下通知许桑您,原定于明天的座谈交流会暂时推迟了。
这个消息,对策本部同样已经通知了贵国驻东京的大使馆——许桑,这次失约了,我们实在很抱歉!”
听到这消息,许岩和黄夕都不觉得惊讶:今晚出了这样的大事,东京警视厅肯定得全力以赴地应对。而且,吸血魔的真面目也暴露了,日本方面对许岩的兴趣顿时大减:整个东京都处在生死存亡的危机,谁有功夫搭理一个从中国过来的小中校?
这种情形下,取消和自己定好的会议,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以理解。
许岩也很客气对她说:“安晴小姐,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十分理解贵国如今面临的严峻情况,碰上这样的灾难**件,确实需要贵国警方集中全部精力来应对。
所以,对贵国警方暂时取消会议的安排,我很理解。希望警视厅能尽早消灭那头危害人类的怪物,尽快让东京回复正常稳定的秩序。”
安晴织子深深鞠躬:“嗨依!感谢许桑您宽宏大量的谅解!有了您的祝福,我们一定努力加油,尽快消灭那怪物。让东京趁早恢复秩序!”
“安晴小姐,那么,关于会谈的事情,何时恢复进行?”
“这个。。。”安晴织子脸露难色,她说:“抱歉。许桑,本来,按照总公司的安排,准备与您进行会晤的,是警视厅刑事部的刑事管理官关口宏彦先生。但刚刚,在下得到了消息,关口先生赶赴银座现场指挥,遭到了怪物的袭击——非常不幸,关口先生殉职了。”
安晴织子低下了头,她用一种毫无表情的凝重语调说:“除了关口先生以外。刑事部搜查二课的课长安腾佳男先生、搜查二课一系的中村矢也等长官,都在逮捕行动中殉职了。所以,在新的刑事管理官和搜查二课课长到任之前,我看。。。只怕这会谈是无法召开的。”
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凝重。许岩和黄夕对视一眼,因为安晴织子始终面无表情,他们也搞不好,这时候是否该对她说上一些安慰的话。
最后,许岩还是缓缓地开口了——许岩很少安慰人的经验,他只能尽量斟字酌句地说道:“安晴小姐,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了消灭怪物,守护日本国民。诸位先生英勇战斗,不幸牺牲,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有意义的。。。
诸位先生的英勇精神,已被活着的人们所牢记,激励我们继续努力,护卫人类文明——总之。安晴小姐,请务必节哀,逝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努力,莫让他们的鲜血白白流淌了。”
听了许岩的安慰,安晴织子的眼睛微微湿润了。可能是不想让许岩看到她落泪的样子吧,她对着许岩深深鞠躬,大声说:“嗨依!许桑,您的话,我记得了!我向警视厅的诸位同仁转告您的这番鼓励!”
“好的,您辛苦了!”
“嗨依!许桑,您请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安晴织子又鞠了个躬,向许岩道了“晚安”,然后她很客气地告辞了。看到她离开,许岩和黄夕都松了口气:虽然这位安晴小姐待人还算客气,说话也很礼貌,但不管怎么说吧,知道她的身份之后,许岩对着她就有种如鲠在喉的难受感觉。毕竟,谁都不想身边呆着一名公安警察的。
许岩和安晴织子之间的对话,黄夕也听到了。
现在,突然听到座谈会取消了,黄夕显得茫然失措,她忧心忡忡地问许岩道:“中校,日本警视厅取消了会谈,那我们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看到黄夕忧心的样子,许岩暗暗好笑——这趟自己出来,真正的目的是消灭那头正在迅速成长的吸血魔怪物,至于和警视厅开会,那只是个幌子罢了。现在,魔物已被朱佑香斩杀了,到日本的目的已圆满完成了,至于和警视厅的交流会——谁在乎啊!
日本人主动提出推迟交流会,其实正中许岩下怀。就是日本不提出,许岩也想找理由黄了这事,否则的话,要临襟正坐地跟一帮面无表情的日本官僚啰嗦上半天,那是多难受的事啊!
“怎么办?凉拌!警视厅都挂得差不多了,我们还跟他们开什么会?去跟死人谈吗?”
黄夕亦是深以为然:“那,国内。。。我们该怎么跟他们说呢?”
“我来说吧!你帮我拨号,我跟文修之打个电话。”
黄夕帮许岩拨了号,然后,她乖巧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间的门。
许岩拿着话筒,耐心地等候着——许岩知道,北京时区比东京时区要晚上一个小时,现在东京时区快凌晨两点了,北京那边该是凌晨一点,他已做好文修之睡觉不接电话的准备了,没想到电话过去,很快就有人接了:“是哪位?”
“文哥吗?是我,许岩。”
文修之笑道:“好小子,总算等到你来电话了。你一去日本,我们就联络不上你了。只能靠大使馆派人找你,差点还以为你叛逃了呢——对了,你这是哪里的电话?是街边的公用电话吗,还是我们大使馆的保密电话?”
听文修之的说话。许岩暗暗后悔——论起警惕性来,自己跟文修之这种正牌的情报特工来,真是差得太远了。他老老实实地说:“不是,这是希尔顿酒店的房间座机。”
“哟,岩子。你去日本住希尔顿酒店了?你发财了?真阔气啊!”
“呵呵,我哪舍得掏这个钱啊!是东京警视厅帮我订的房,是他们为我‘准备’的房间。既然他们这么热情,我也只好盛情难却地住下了。”
在说到“准备”两个字的时候,许岩故意加重了读音。他相信,以文修之的警惕,应该能听得出自己的意思——这房间有可能会受到日本人监听。
果然,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文修之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知道了。。。那么。现在,你有什么能跟我说的吗?”
“文哥,今晚,日本出了桩大事,银座区那边出了一头怪兽。。。”
文修之打断了许岩:“这件事,你就不用说了——你以为我们这么晚不睡,是在干什么?我们都在看卫星实况转播呢!对了,我让大使馆给你转送一份电报,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不过日本警视厅这边,却是出了点意外。我们原来计划的交流会,看来要开不成了。”
“咦?怎么回事呢?”
许岩把从安晴织子那边听来的消息给复述了一遍,他说:“按照通报的消息,警视厅刑事部的刑事管理官关口宏彦、搜查一课课长安藤佳男还有系长中村矢也等本来安排和我座谈的警官。都在银座怪物事件中殉职了。这次的事件,警视厅伤亡惨重,要换血,怕是要一段时间了。何况,他们现在最关心的是银座的怪物,也顾不上我了。”
文修之心下嘀咕:许岩这家伙。还真是个扫把星,他刚去日本,当晚东京就出了怪兽事件,准备跟他会谈的日本警察统统死光光——这家伙还真的跟这些怪物有缘啊!
文修之问道:“岩子,你的意见怎样呢?是回来,还是继续在日本那边等消息呢?”
许岩很顺利地把皮球踢了回去:“我听从局里的安排。”
可以听到,文修之欢快的笑声从话筒里传了过来:“岩子,你还跟我来这一套啊。
嗯,你们专门去日本一趟,却是无功而返回来,这样也不好,恐怕有人会说我们浪费公款什么的。这样吧,恰好日本出了银座怪兽的事,上级首长对这次事件也很重视,你恰好就在那里,我就交给你一个任务吧:你们不妨在东京和周边地区多走走,多看看,搜集事件的相关资讯,留意日本各方面对这次事件的反应,跟他们多多交流,搜查各方面的资讯,对事件做全面的了解,回来做一份报告给我。
这一趟,有什么开支,可以报局里的账。还有,要注意安全!明白了吗?”
许岩心领神会:“明白了,文局!”
他确实明白了,文修之说是让自己去走访和搜集情报,这听起来好像是情报特工正经的任务,但问题是,许岩根本不会日语,也不懂东京的地理,他这个路盲,离开宾馆一百米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这样的人,还走访调查个屁啊!
这摆明是文修之在犒劳许岩,给许岩安排一趟公费旅游和休闲的机会罢了。
“好!那就辛苦你了。”文修之一本正经地说:“许岩中校啊,这是祖国赋予你的重要任务,你要加油,好好努力完成啊!”
许岩忍住笑,以同样一本正经地态度回应道:“是,首长,请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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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许岩睡得很不好——倒不是因为他恋床睡不着,而是因为噪音太大了。一个晚上,许岩起码被直升飞机飞过的轰隆声吵醒了三四次。
第四次被吵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黎明了,许岩实在受不了,他腾腾腾地跑到窗边,打开窗户向外看,却看到两架阿帕奇直升机在离希尔顿酒店不远的大楼间来回盘旋着,忽高忽低地飞了一阵,然后调头朝东京湾的方向飞过去。
看着两架直升机的背影在绯红的黎明天际中只剩下一排黑点,许岩闷哼了一声,满腹被人吵醒的郁闷。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节 走访
(); 既然被吵醒了,许岩也睡不着了。他打开电视,不知道是哪个台的新闻频道,还在直播银座町自卫队的搜查行动。
电视新闻上,头戴钢盔的新闻记者拿着话筒对着镜头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许岩却是一句都听不懂。在播音员的身后,坦克和装甲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手持自动步枪的士兵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如临大敌——倘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中东的哪个战乱国家呢。
许岩打开了窗帘,看着窗外东京的晨景,这是一个美丽而繁华的城市,远远近近的高楼大厦都在晨曦中沉睡着,东京湾依然沉寂在安静的睡眠中。
许岩望向银座的方向,密密麻麻的高楼阻碍了他的视线,他只能隐约看到,在红色的天际下,盘旋飞舞着一些黑色的小点,那是在空中警戒和搜查的直升机群。
许岩心中好笑:银座那么大的地方,自卫队又是坦克车又是装甲车又是直升机甚至连间谍卫星都出动了,这么折腾了一晚上,原来还没有搜完?
这时候,身后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许岩过去打开门,朱佑香衣装整齐地出现在门口,她落落大方地冲许岩笑道:“公子,早!叨扰了!”
许岩笑着让开了门口,笑道:“哪的话,轩芸,请进吧——这么早,你也起来了啊!”
“是啊,太吵了,根本没法休憩。”
朱佑香也来到了窗前,望向了远处,她的视力明显比许岩要好,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直升机群,她诧异道:“咦,日本官军还在搜查啊!”
许岩走过去电视那边,把声音给调大了,顿时,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电视的声音。许岩这是防止日本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安装窃听器——电视的声音调大了,就算日本人想偷听自己和朱佑香的说话也办不到了。
这时候。许岩才笑着道:“是啊,我们知道吸血魔是被干掉了,可是,日本的官府。他们不知道啊!就让他们继续忙活去吧,呵呵!”
朱佑香微微蹙眉,她淡淡说道:“公子,虽然日本并非贵国,但在抵抗魔物的立场上。我们该是一致的——幸灾乐祸,以邻为壑,恐非君子所为。”
被朱佑香批评不是君子,许岩有些难堪,但他并不服气,他说道:“轩芸,你不是我们中国人,你不明白,我们跟日本人之间的恩怨,你也不明白我们的民族感情。历史上。日本这个国家对我们造成非常惨重的伤害。。。”
许岩简单地把当年的侵华战争史跟朱佑香介绍了一遍,说起当年的日本侵华战争,许岩十分唏嘘:那场惨烈而牺牲众多的战事,是近代以来每一个华夏儿女心中的悲痛,是华夏民族最惨痛最苦难深重的一页历史。
“其实,历史上,日本人和我们中国人之间的仇怨是很深的,现在大家虽然说中日友好,但两国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呃,应该说是很不好吧。
为了争钓鱼岛。也为了对当年侵华战争的历史认识问题,我们两国时常有争吵。尤其是日本新首相上台以后,对我们的态度很不友好,于是两国的关系就更加每况愈下了。因为大家是这样的关系。所以,我当然不愿意帮他们。”
朱佑香点点头,她若有所思地说:“原来如此,难怪我看许公子您对着日本人的态度也不是很好,而那些日本的官差态度也是这样的——虽然彬彬有礼,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骨子里却甚是冷漠,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对了,许公子,您先前所说,日本人先前曾入侵过贵国?可是,吾觉得很不可思议:日本人的国土只有那么一点,而贵国国土辽阔,人口众多——无论人口、国土、国力,贵国都是十倍于日本人,怎可能是日本人入侵贵国呢?世间岂有如此以弱欺强之理?吾觉得,事情该是颠倒了吧,该是贵国要吞并日本,这才是常理。”
朱佑香的问题,更是令许岩又难堪又疑惑:“是啊,按照人口、国土和物产,中国都是十倍于日本!但为什么,历史上屡屡被动受侵略的,却都是我们?唐朝的白江村之战、明朝的壬辰战争、清朝的甲午战争和八国联军、二战的抗日战争——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为什么总是日本侵略中国而不是中国侵略日本?
许岩不是学历史的人,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当然,如果是那些头脑简单的人,他们会说这是因为“当时政府**无能、软弱,军队贪生怕死”之类的原因——但现在,经历的事多了,许岩隐隐觉得,这些原因都不是真正的答案。
“经过我**民八年的奋战,终于击败了日本侵略者,取得了胜利,可是,现在,日本人非但不肯谢罪,还把当年战犯的牌位放进神社里参拜,还篡改当年侵略战争的历史记录,这样,我们当然不肯答应了!”
许岩说得慷慨激昂,朱佑香的反应只是淡淡一笑:“许公子,那场战争,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这个?日军是1945年投降的,到现在,也是差不多七十年了。”
“七十年了啊。。。抱歉,许公子,吾的看法怕是与您有些不同。吾倒是觉得,过去的事,既然过去就过去了。所谓君子之泽,三世而斩,也就是说,再大的功德或者罪恶,有三代人的功夫,也差不多消耗干净了。七十年的功夫,就是差不多三代人的时间了。现在还跟日本人追究他们祖宗的罪孽,吾觉得吧,真没多大意义了。
许公子,就算日本人当年冒犯贵国,可既然贵国战胜了,把他们的首都给屠了,杀了他们上亿人报仇,那再大的仇怨也该消散了,过了七十年还揪着不放,难怪现在的日本人反感了——七十年之后还斤斤计较,贵国未免度量太窄了。”
许岩目瞪口呆,他很不礼貌地打断朱佑香:“轩芸。且慢了!你刚刚说,说我们把日本人的东京给屠了,还杀了他们上亿的平民——这是哪跟哪的事情啊?”
朱佑香显得很诧异:“许公子,这不是您刚刚说的吗?你不是说。那场日本侵华战争,最终的胜利者是贵国吗?”
“我是说过,中国是胜利者,但我们并未曾屠杀东京,也没有屠杀日本平民报复啊!”
朱佑香面露困惑。她说:“许公子,这怎么可能?贵国遭受侵略,死伤如此惨重,连首都都挨屠杀了,既然得天庇佑战而胜之,那贵国怎可能不以牙还牙?
难道,这样的事,贵国没做过吗?”
许岩摸着额头,苦笑不已:“是的,根本没做过——我们既没有屠过东京。也不曾在日本大杀特杀过。事实上,我们的军队压根就不曾登陆过日本列岛,甚至连日本人的赔偿都放弃了。”
朱佑香吃惊:“什么?既不屠城也不报复?那,贵国作为战胜国,当年是到底如何报复日本的?”
许岩皱着眉想了一阵,他还真想不起来,中国这战胜国到底是如何报复日本这战败国的了。他嗫嚅着说:“我记得,好像当时战胜国成立了一个东京法庭,绞死了一些日本战犯。。。好像是有几个还是十几个吧,记不清了。。。”
朱佑香十分震惊。她失声道:“许公子,你确认吗?不曾屠城?不曾杀戮?不曾割地?那些犯下滔天罪恶的日本士兵,难道就这样放他们回家了?”
朱佑香捂着额头,做出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然后,她摇头说:“公子,老实说吧,您说贵国是日本的战胜国。。。这个,吾却是不怎么敢相信的:一个死伤数千万军民、怀着血海深仇的战胜国,居然不报复、不屠杀、不割地、不族诛、不铸京观、不割地——世上可有这样的战胜国?”
许岩被哑口无语。心头却是觉得很是窝囊和憋火——是啊,世上有这样的战胜国吗?居然还被战败国非法占据着领土!这样的战胜国,也算人类史上的奇葩了。
朱佑香露出了深思的神色,过了一阵,她摇头道:“公子,其实吾以为,如今,贵国还一直在要求日本方面停止参拜神社、要求他们正视历史进行谢罪,这些要求,其实是很无谓的——贵国数千万死难者的血海深仇,难道就是要求日本方面轻飘飘地说上句‘对不起’就能了结了吗?此等血海深仇,你们却纠结于这些细末枝节,贵国的想法。。。委实令吾难以理解。须知,日本欠下你们的,不是一个道歉,而是先辈之血债。”
许岩无言以答,他问道:“轩芸,倘若是在你们的大明帝国,碰上这样的事——呃,倘若说有哪个邻国侵犯了你们,犯下了这样的罪行,那你们会怎么应对呢?”
朱佑香柳眉一轩,她淡淡说:“倘若真有蛮夷敢犯吾天朝,造下如此滔天血债,吾朝势必犁庭扫穴,尽灭其国,夷其族,尽斩其男丁、举其妇孺为奴、拔其宗庙、灭其社稷,而后厉行王化,化为吾大明疆土——以牙还牙,以眼换眼,我朝奉行此道!
几十年后,蛮夷国已灭,族已亡,吾难道还有必要去找他们后代去争论,要他们进行谢罪或者道歉吗?”
听了朱佑香的话,许岩只觉得一股豪气在胸膛中翻腾着:是的,这才是大国应有的气概和风骨!这才是华夏应有的傲气!
我们也曾有过这样杀伐果断、敢作敢为的时代,我们也曾有过马踏飞燕报捷归的冲天豪气,在我们民族的汉唐时期,我们曾睥睨天下,万国来朝!但到了现代,我们的民族却失去了这种俯视天下的勇气,对一个杀害我们数千万同胞的禽兽民族,我们的要求居然仅仅是请求他们“正确认识历史,对中国人民真诚道歉”?而就连这样卑微的要求,也对方不屑一顾地拒绝了,让我们在整个世界面前遭受着屈辱?
许岩望着窗外的东京,许岩紧紧地握紧了拳头,紧紧地抿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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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承蒙文修之的关照,许岩在日本过上了无忧无虑的休闲日子。
白天里,许岩带着朱佑香和黄夕两个女孩子上街去闲逛购物观光——许中校这么做,他当然不是在简单地逛街。他是在以购物观光为掩护,借此搜集银座怪物事件的有关线索——许岩回去之后是打算这样写报告的。
当然,为了对得起那些开支的公款,一些必要的工作。许岩还是要做的。
二月五日,也就是银座事件之后的第四天,听说银座区的封锁已被解除了,许岩就带着黄夕和朱佑香跑到银座区去,实地走访激战之后的银座区。
去之前。许岩还担心,日本政府会把银座区给封锁不让进。结果许岩去那边一看,还好,封锁倒是已经解除了,只是昔日繁华的东京城中心如今的大半个町区都化为一片废墟了,遍地碎石瓦砾,很多高楼大厦都倒塌了,只剩下半截的断楼,再也看不到昔日那充满风韵的繁华盛景了——那满目疮痍的场景,让许岩感觉自己来到了地震之后的废墟现场。
虽然银座区已不复昔日的盛景。但有一样东西却是不变的——人照旧很多!就许岩看到的,除了清理废墟的环卫人员和消防队员外,出现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挎着长短镜头的各国记者。
这里的记者太多了,足有成千上万人——许岩认为,全世界的媒体从业人员起码有三分之一都汇集到这里了,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有意思的是,在记者的人群中,许岩还看到了扛着CCTV标识摄像机的一群记者。
各国记者的表现都差不多,一个个都显得精力旺盛很好奇的样子。举着摄像机东拍西拍,连个被打翻的垃圾桶、断的树都能被他们拍上好几个特写。凡是看到有个能喘气的两脚动物走过,他们都要冲上来嚷道:“哈喽,能采访一下吗?能谈下您对银座怪物事件的看法吗?我们不会浪费您很多时间的。顶多就几分钟!”
许岩领着两个女生一路走过来,已经被这些记者拦截骚扰过很多次了,后来没办法了,许岩干脆以牙还牙,凡是有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人凑近,他马上先发制人。高声嚷道:“嗨,伙计,能谈下你的感想吗?你对银座怪物事件是怎么看的呢?”
看到许岩是同行,对方一般都会失望地离开了,许岩这才得了一番清净。
许岩进银座的目的,是想找到那晚怪兽的尸首——朱佑香说她烧了,但万一有几块骨头没烧干净的呢?如果能拍上几张照片或者捡几块残骸回去,回去见了文修之也好交差。但到了银座一看,这么铺天盖地的记者群,他立即就灰心丧气了——这么多的记者聚在这边,不要说是那头怪物的尸体吧,就算是一头恐龙都早被大家瓜分干净了。
许岩领着两个女生溜达了一圈,最后一无所获。没办法之下,为了回去有点东西可以交差,许岩也只能学着其他记者的样子,拿着手机对着那片碎瓦断墙废墟拍个不停——再怎么说,这也算是现场资料啊!
黄夕心细,她提醒许岩,要小心这里的记者。在这里的记者,很多都不是真正的记者,而是各国派过来搜集情报的情报人员。他们借着记者的身份做伪装,其实是来打探消息的。
许岩“哦”了一声,他望向那边的记者,笑眯眯地说:“没想到,大家还真的是同行呢!”
花了两个钟头绕着银座走了一圈,许岩和朱佑香修炼有成,倒没感觉如何,黄夕却已经感觉有点吃不消了。为了照顾她,许岩在道边选了一家露天的咖啡馆子坐下休息。这家咖啡馆子开设在道边,用篷布罩着遮挡太阳,桌椅摆在绿茵花丛,显得很闲逸。
许岩、朱佑香和黄夕正在随便闲聊呢,忽然身后有个女生用英语对他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和两位小姐,可以占用你们几分钟吗?”
许岩不用回头就知道了,来的肯定又是哪个国家的记者。他连头都懒得抬起,懒洋洋地说:“黄夕,问问这家伙,对于那晚的银座事件到底是怎么看的?问她有没有时间让我们做个采访?”
黄夕还没说话呢,身后却是传来了一声欢喜的叫声:“啊,原来你们是中国人啊!你们也是媒体的从业人吗?”——这次,对方用的却是纯正的中文来说话了。
对那些洋鬼子,许岩可以傲慢,但对上自己的同胞,许岩就不好那么倨傲了。他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明眸洁齿、扎着马尾的漂亮高挑少女正站在自己身后,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一行人。
她笑说:“这位先生,还有这两位小姐,你们也是记者吗?不知是哪家媒体的呢?你们要采访我吗?好啊,我很高兴接受您们的采访——不过,你们可得请我喝一杯咖啡喔!”(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节 采访
(); 许岩摘下了墨镜,和黄夕面面相觑——许岩假扮记者,只是为了摆脱其他记者的纠缠罢了,对记者的工作,许岩一窍不通,又怎么懂采访呢?
不过话出口了,也不好改口,许岩只好起身,请这位女子坐下,然后帮她叫了一杯咖啡——在异国他乡碰到自己的同胞,何况还是男士遇到一位年轻女孩子,这点礼貌节风度总还是要讲的。
这位不清而来的年青女子显得很热情开朗,她首先做了自我介绍:“诸位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叫叶慧兰,是《都市奇闻周刊》的采编记者。”她的声音很甜,又绵又软,像是糯米一种软绵绵的,声音很好听,许岩一时竟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
许岩望了一眼黄夕,黄夕摇摇头,示意她并未听说过这样一份报纸。许岩于是心中有数了——黄夕是个很细心的人,记性又好。既然连她都没听过这份报纸,那这份报刊多半都是一些不怎么有名气的小报吧。
许岩笑道:“你好,叶小姐,我姓许,叫许岩,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她叫黄夕,她叫朱佑香。”
叶慧兰从座位上微微欠身,向黄夕和朱佑香打招呼,为自己不请自来的打扰抱歉,许岩笑道:“既然大家都是中国人,这倒是没什么的,反正我们也是在这边休息聊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叶小姐是想采访我们吗?”
叶慧兰爽朗地笑了:“呵呵,很不好意思,我开始还以为诸位是东京本地人,确实是想采访你们的,但没想到是碰到了同行,还是是同胞,我就冒昧过来坐下打扰了——对了,还没请教许先生,您是在哪家媒体高就呢?”
听叶慧兰这么问,许岩的脸色顿时红了——这时候若是说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媒体工作者。那岂不是承认自己在撒谎?他求救地望向黄夕,却见黄夕已是故意移开了目光,望着远处的街景出神,一点都没有帮许岩解围的意思。
许岩还想着怎么编一个报纸名称出来呢。却听朱佑香却已经淡淡地开口了:“许先生是中国养猪场报的。”
笑容僵在了叶慧兰的脸上,她不敢相信地转过头,说:“啊,朱小姐,您刚刚说了什么?中国养猪场报?您是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有这种报刊?”
“哈哈。她在开玩笑,玩笑~”许岩赶紧过来打岔圆场,心里却在苦笑——朱佑香这家伙,别看她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但骨子里其实也是很腹黑的。
“这个嘛,我是那个《中国农村饲养报》的记者。。。呵呵~~”
听了许岩的自报家门,叶慧兰瞪大了眼睛瞅着许岩,却是一口咖啡全喷了出来。她咳嗽连连,许岩为她递上了纸巾,她道谢过后擦干净嘴边的咖啡。却是追问道:“许先生,你是在开玩笑的吧?你们既然作为农村报的记者,不是应该采集农业信息,收集各种农业科技的相关信息吗?怎么跑来了日本银座这边,也来抢怪物的新闻?”
许岩心下痛恨,都怪朱佑香的恶作剧,她说自己是中国养猪报的记者,结果自己的思路也被她给带偏了,也向养猪养牛那方面去想,结果仓促之间编了个《中国农村饲养报》这种怪异的报纸名字出来。这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圆这谎了。
好在许岩身边的女孩子,个个都比许岩精明能干。
许岩还在寻思琢磨着该怎么回答呢,黄夕已经开口了:“我们报纸最近在搞转型。要向都市方面的读者群发展,搞全方面多元化的阅读,争取吸引更多的读者群——所以,对于日本怪兽这样的爆炸性新闻,我们报纸当然是不肯放过。”
叶慧兰微微蹙眉,心想你这个搞农业和养猪为主的报纸还搞什么全方面发展。不务正业来报道怪物的消息,搞不好新的读者没争取到,却把那些老读者给丢光了——你们这样折腾,原来那帮养猪专业户读者答应吗?
只是大家刚见面,她当然不可能这么唐突来教训对方怎么办报,她笑道:“原来是这样。只是媒体要转型,这工作难度很大,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大家初次见面,她也不好说得太深了,只能是点到为止了。
好在许岩也不是真的搞媒体的,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他问道:“叶小姐,不好意思,我冒昧问一下,您是从国内出来的,但《都市奇闻周刊》这份报纸,我却是一直孤陋寡闻未曾听过。。。”
叶慧兰心想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的那个什么《中国农村饲养报》老娘不是照样没听过?她保持了温和的表情,沉稳地说:“这个不奇怪吧——我是从台湾过来的,我们《都市奇闻周刊》只在台湾地区发行,许先生您们是从大陆过来的吧,不知道我们报纸,那也是不稀奇的。”
她自我解嘲地笑笑:“其实,就算是在台湾,知道我们这个周刊的人也没多少,我们是一份很小众的刊物,专门是搜集现代都市里各种灵异啊、神奇啊、奥妙之类的神秘事件的文章,发行量只有两万多份,也就只能勉强维持经营而已吧。”说着,叶慧兰瞄了一眼对面的少男少女们,心里却是在想:不过,你们这个养猪报却被逼得出去找怪物的新闻来搞转型了,估计你们的状况也比我们好不到哪去。
许岩“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觉得叶小姐的口音绵绵软软的,很温柔很好听,原来是台湾同胞啊,难怪了!”
说着,许岩连连摇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叶慧兰看得实在是牙痒痒的。她心里却是也奇怪:这位许先生说是一家快垮台报纸的记者,但他年纪轻轻,谈吐和说话却这么沉稳,委实令人很是诧异。
“那么,叶小姐找我们,我们有些什么能帮到你的吗?”许岩笑着说:“虽然你是台湾同胞,我们是大陆人,但在日本,大家都是中国人,能在这边相识。大家也是有缘了。如果有什么能帮到叶小姐你的地方,请不要客气。”
叶慧兰爽朗地笑道:“那就太感谢了——不过,许先生,你们是听到消息。才紧急从国内赶过来东京的吗?”
许岩摇头道:“不是,我们本来就在日本旅游,恰好碰到了这件事,于是报社就近指派我们过来收集资料了。”
叶慧兰一愣,她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难道。怪物大闹东京的那晚,那时候,难道许先生你已经在东京了吗?”
“正是——不但我,黄小姐和朱小姐都在东京,我们是在一起的。”
叶慧兰惊喜地笑道:“啊,那真是太好了!许先生,那晚你们既然在东京,一定掌握了很多现场的第一手资料,也肯定有很多感受吧!啊,你们真是太幸运了。能在这个对的时间点出现在对的地方,你们一定收获巨大吧!”
叶慧兰羡慕地望着许岩和黄夕,她问道:“请问许先生,你亲眼见到那怪物了吗?
哦,我忘说了,是这样的,我们报纸正在做一个叫做《怪兽之夜》的专题特辑,主要是报道那晚东京市民和游客在知道怪兽的事情后的反应,我们想从普通市民和游客的角度来看待这次的怪物事件,使整个事件显得更贴近我们的生活。让我们的读者更有感同身受的真实感。
许先生,在怪物事件的那晚,您恰好就在东京,又是来自大陆的游客——您这个例子很典型。你的想法,可能就代表很多大陆同胞对这次怪物事件的看法,很有代表性,所以,我很希望能对你做个采访,耽误您一阵时间。可以吗?”
许岩和黄夕交换了个眼神,黄夕微微摇头,许岩正待婉言拒绝对方,但这位叶慧兰小姐委实是一个很灵透的女孩子,她敏锐地察觉到,许岩正打算拒绝她的采访,她赶紧举起一只手,喊道:“等下,许先生,您不用先拒绝,您听我说完再做决定好吗?
您知道的,我们的报纸只是在台湾地区发布,而且是一个很小众的报纸,而你们的报纸是在大陆地区发行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即使我们之间进行一些沟通和交流,那也是不会构成竞争的,我们抢不了你的读者,您也抢不了我的读者,您说是吗?”
许岩颌首:“确实是这样。但问题是,接受你的采访,虽然对我没什么损害,但我好像也没什么好处啊?”
叶慧兰微微蹙眉:她确实找不出什么好处来给许岩。自己报社的经费一向紧张,像自己的这次采访,报社里肯给自己解决路费和食宿就已经很不错了,若是给这位许先生接受采访的酬劳,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而且看这位许先生的气质不俗,他身边两位少女,她们都是那么漂亮,那位朱小姐更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叶慧兰有种感觉,许先生和他的同伴,都不是金钱可以收买的对象。
没办法之下,她只能使出女性对男士天生的绝技了,她双手合十,对着许岩连连作揖:“拜托拜托,许先生,求求你帮帮忙啦!若是找不到料回去,人家真的没办法交差的啦,人家会挨主编大人骂的啦!
许先生拜托啦,请看在大家都是中国同胞的份上,许先生,你就帮帮忙吧~~”
被一个漂亮女孩子这么娇声细语地恳求着,许岩一时间还真坚持不住了。这时候,朱佑香却是开口了:“许公子,吾看这位小姐甚是为难,你不妨帮帮她如何?”
朱佑香既然发话了,许岩自然无可无不可的了,但他还有一个疑问:“叶小姐,银座这么多人呢,为什么你就偏偏挑了我来采访呢?要知道,那晚那怪物战斗的过程可是经电视台直播的啊,东京怕有一千多万人看了,难道要在其中要找一个采访对象还不容易吗?为什么却是偏偏选中了我呢?”
许岩这么问,叶慧兰却是粉脸微微绯红,她装着在包里寻找笔记本和钢笔,装作没听见——这种问题,她怎么好意思回答呢?难道要她,一个女孩子自己承认,是许岩那飘逸而洒脱出尘的气质吸引了她,那个挺拔英俊的男子在人群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第一眼就吸引住了她的所有注意力。
许岩这一行人,男的英俊潇洒,气质超凡,女的美丽脱俗,一看就不是庸庸碌碌的平常人。记者采访新闻,都是希望能碰到那些比较有代表性的人物。看到许岩这一行人,叶慧兰第一眼就看上了,觉得要他们才是自己采访的最佳对象。
说是采访,其实是双方的一些对答和沟通。叶慧兰拿了个小本子出来,跟许岩很客气地闲聊起来。
其实,真正的怪物,大家都在电视上看过,倒是没多少好问的。叶慧兰要采访许岩要了解的,主要是想知道许岩作为一个普通人,那晚在东京的见闻和心情,作为新闻花絮来采访——比如说,看到怪物出现的消息,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感觉害怕、恐慌什么的?当时有没有想逃跑的想法?你周围的人——包括东京当地人或者外国人,他们又是怎么表现的呢?他们害怕吗?
现在,社会上主要流行着两种说法,有人认为怪兽是外星过来的入侵生物,有人则认为那只是一种人类以前未发现的珍稀猛兽而已,许先生你认为哪种看法是对的呢?
或者,许先生您有其他的见解吗?
对于叶慧兰的这些问题,许岩很谨慎,简洁明了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他惜字如金,能用一个字说完的事情绝不用第二个字。他只是说自己是2月1日晚抵达东京住进酒店,忽然就听到消息说东京银座出事了,然后电视新闻上也出现了直播。自己在酒店里,还亲眼看到了自卫队的直升机群和坦克车队轰隆开往银座的场景。那晚,自己一直躲在酒店里看直播没出去,一直看到深夜,后来看没什么进展,自己就睡觉了。
听了许岩的讲述,叶慧兰略感失望——许岩说得太平实了!
她所任职的这家《都市奇闻周刊》,这是一家以探索人类未知的神秘世界为主题的媒体——呃,说白一点就是专门搜集那些奇闻怪事的八卦刊物。
自己报纸的风格,追求的是要惊悚,要骇人听闻——更准确地说,自己报道的风格就是必须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样读者们才肯买账。
有几次,因为当期刊物找不到新闻素材了,自己和主编只好胡乱编一些“基隆村民发现发三千年飞碟残骸”、“神秘古埃及木乃伊突然复活现身国际大都会市中心”、“新北市鬼屋恶鬼作祟事件,三十五人被恶鬼索命,警方无力处置”、“台南五大灵异宾馆排名”之类的胡说八道报道出来。
这次,在东京市中心出现了能变身为人类的残暴怪物,还出现了一名神秘的异能少女与它战斗,这简直是集所有惊悚和奇异因素之大成的题材了!
在这个轰动世界的大新闻里,自家报刊作为专门刊登灵异事件的媒体,居然对这么轰动的新闻不闻不问的话,读者们决计不肯答应的——平时没素材时候捕风作影乱编一些一看就知道是胡说八道的新闻,读者们倒也可以忍了,毕竟灵异怪事不是每天都有的。但当真正的怪异大事发生时候,自己报刊居然不闻不问,那读者们可是坚决不肯答应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节 采访(二)
(); 也正是因此这原因,自家的报社主编才忍痛从可怜巴巴的经费里挤了一笔钱出来给自己做差旅费,让自己到东京银座现场来搜集资料,可到了这边一看,不要说怪物了,全世界的记者云集此地,拿摄像机的比拿枪的还多,现场被清扫得干干净净,不要说怪物的尸体了,就是普通人都见不到几个,自己难道要拍下一堆银座的废墟图片回去交差吗?
拿了宝贵的经费出来花销,回去却拿不出稿子交差,回去是要挨主编K的。
走投无路,叶慧兰只好另辟蹊径了:要比拼正面报道,自己肯定比不上那些大媒体了,他们经费足,路子广,无论是在东京警视厅还是日本自卫队都有人脉,消息灵通,自家这种野鸡小刊物,肯定玩不过他们。
自己的报道要想有特色的话,只能是另辟蹊径,报道普通市民和游客在这场巨大灾难中的亲身经历和感想,这样能让读者们更有代入感,也能吸引到读者的。
先前,叶慧兰也采访了几个东京当地的年青人,面对媒体的时候,那些采访对象们都显得很激动,眉飞色舞地描述了他们的经历,竭力想表现他们的勇敢、镇定或者是先见之明,同样极力表现周围人的胆怯表现,以衬托出他们的勇敢来。
相比之下,同样作为年轻人的这位许先生,他的反应未免太沉闷了点。他惜字如金,几只是简单地说了下自己的情况,没有激动,没有好奇,没有发表任何个人意见。
叶慧兰有些好奇:这位许先生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吧?作为一个年青人,在面对媒体采访时候,谈论这种超自然的消息,他居然就一点不激动?他就没有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心吗?作为年青人,他就没有一点要表现自己的**吗?
叶慧兰不甘心,她继续追问道:“许先生。日本政府和自卫队到现在都没宣布那怪物的结果,也没有公布那怪物的尸体——您觉得,那怪物到底是死了,还是依然活着呢?”
许岩平静地说:“这要等政府公布了。我们作为普通民众也不了解情况,这样猜想是做不了准的。”
“那,许先生您个人觉得呢?”
许岩微微沉吟,他说:“我觉得,怪物该是已经死了。”
叶慧兰微微激动——这家伙总算肯说点个人想法了:“啊。许先生,您为什么这么想呢?”
“电视直播了,那怪物被好几枚导弹命中了,这样的话,它怎可能还活下来?”
叶慧兰终于彻底失望了,她想天下怎么有这么无趣的人——在我们做奇闻杂志的人看来,哪个怪兽不能熬上几枚导弹,那还有资格被称为怪物吗?
作为一家秉承语不惊人死不休风格、刻意追求惊悚为主题的报纸媒体,碰上这种一板一眼认真严谨的被采访对象,叶慧兰真是感觉很失望。
她收起了采访笔记。抱怨道:“许先生,你们大陆同胞啊,说话真是很严肃啊!您年纪轻轻,说话却是这么老成又谨慎,我觉得,大家没必要这样啊。
我们也不是开新闻发布会,这又不是政府在办公,这只是一份休闲刊物的闲谈,给读者看着就是娱乐而已,估计也没多少读者会把我们的报道当真的。我觉得。您太过拘谨了。您就是说得稍微过头一点,夸张一点,那也是不要紧的,我们毕竟是娱乐新闻。不是国营的正规报道。”
许岩笑着摇摇头:“没办法,我们从小养成的习惯就是这样——不管是做什么用途,但我都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我没办法信口开河的。让叶小姐你失望了,实在很抱歉啊。”
叶慧兰看着许岩,却是忽然感觉很钦佩——看习惯了台湾那边的年轻人流行遍地“日韩风”、“伪娘妆”、“宅家族”的时候。大陆的年青人却依然保持着严肃谨慎一丝不苟的风格,她觉得,这位许先生真的很了不起。
她笑着说:“许先生,我觉得吧,大家的年纪差不多,算得上同龄人吧,但比起你们大陆的年轻人来说,我们台湾的年青人好像很幼稚,像是小孩子一样。我很佩服你们你们大路,大陆的男孩子好像显得很成熟很有担当的感觉,很有男子汉的气概。相比之下,我们台湾的年轻人总像是缺了点什么似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好像不怎么靠谱似的。”
知道对方在恭维自己,许岩也笑着摇摇头:“叶小姐你过奖了。其实,在我们大陆这边,我们也是有很多年轻人不成器的,三十多岁还宅在家里,一直啃老吃父母的,大有人在。台湾宝岛那边,也是有很多年青俊才的吧?就像我记得的。。。”
许岩脑子转了一下,却是在脑海里找不出什么台湾出名的青年人才来,他只好含糊说:“就像你们的周杰伦、五月天啊,那些明星,都是很小就成名了,不是一样很好吗?”
叶慧兰笑笑:“许先生,这是不一样的。”
她摊开采访本子,又把话题带回了正题:“许先生,我们看过了直播,在怪物之夜的那个晚上,根据电视台的拍摄,银座町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少女,她与那怪物对峙和战斗——那个直播,许先生您也看过了吧?”
许岩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把目光瞄向朱佑香:“看过了,有什么问题呢?”
但许岩不看,却不等于别人不看,叶慧兰自己转头看向了朱佑香,笑道说:“我看直播了,那跟怪物战斗的神秘女子,身材好像跟朱小姐差不多。。。”
听叶慧兰这么说,许岩和朱佑香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淡淡一笑,并没说什么——俩人都明白了,对方并不是真正猜想到或者在怀疑自己,她只是顺口说说而已。若是自己郑重其事地解释或掩饰的话,那反倒更令对方怀疑了。
“许先生,您看到了那神秘的少女,您觉得,她是个什么的人呢?难道您就不奇怪。对着一头连导弹都打不死的强大怪物,一个神秘的少女却能赤手空拳地与它战斗。。。您觉得,那少女到底是什么来历呢?她是功夫高手,还是异能人士?或者。她跟那怪物一样,也不是我们正常人类,只是变成我们人类的模样——您觉得,哪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呢?”
许岩望了朱佑香一眼,这时候。他的顽皮心忽然发作起来,他慢条斯理地说:“那神秘少女到底是什么身份?这,我还真是想不出来呢——这样,这问题不妨请问朱小姐吧,她肯定有些看法的。。。”
他笑眯眯地看着朱佑香:这样也算是一报还一报,报了对方说自己是“养猪报”记者的一箭之仇。
许岩突然把那问题抛过来,一时间,还真让朱佑香有点措手不及。她瞪了一眼许岩,知道许岩是在报复自己刚才的恶作剧。
朱佑香淡淡说:“吾觉得,神秘女子该是修真者。眼看妖魔横行,于是她挺身而出,斩妖除魔,为民除害——传说里,不都是这样的吗?哪里有妖魔鬼怪出现,最后总有修道高人过来斩妖除魔的。”
“修真者?”
听到朱佑香提出了这个概念,叶慧兰眼睛一亮,她飞快地在笔记上记下,频频点头:“朱小姐的想法很新颖呢!是啊,比起天外来客啊、异能怪人之类的概念来说。我们中国人来说,还是修真者的概念比较容易接受,大家也喜欢看这样的新闻。
是啊,为什么事件过后。自卫队找不到那怪物的尸体呢?那么大的一头怪物,身长十几米长,体重一百多吨,这么大一头怪物,就算尸体也好,谁想把它藏起来。那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多半就是被修炼有成的高人将它收服带走了,就像西游记里,观音菩萨把妖魔鬼怪都收服去当看门童子一般——连自卫队导弹都杀不死的怪物,却被修真者给消灭了?好,这个新闻好,足够吸引人,新闻的力度也足够!”
叶慧兰单手托着下巴,她自言自语说道:“这样的话,倒也能自圆其说。只是,好像惊悚度好像还差上一点,也不怎么够吸引眼球。。。”
她望向朱佑香,用商量的口吻问道:“朱小姐,您看,这么说行不行:我们就不说修真者了,那神秘少女,她就是下凡的神仙!”
“神仙?”朱佑香诧异道:“叶小姐,修真者只是以成仙为目的的修士,跟真正的神仙不是一回事吧?修炼之士,未经修道圆满,破碎虚空飞升,那怎么能称为神仙呢?”
叶慧兰笑道:“没想到朱小姐这么年纪轻轻的,对我们的传统文化和民间传说也这么熟悉,现在的年轻人里,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了。
朱小姐,神仙不就是得道的修真者吗?修炼之士,不就是有志于成仙但还没得道的高人吗?将他们二合为一,这也说得过去的。。。”
朱佑香争辩道:“叶小姐,这是完全不同!修炼中人纵然有种种神奇的本领,但他们的本质却依然是人,而不是神仙!修炼士要得道成仙,那必须是以圆满飞升为标准的。
顺之为人,逆之为仙,飞升之后,人就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成仙之后,人将不再为人!
如果不得飞升证道,纵然修上一万年,人依然是人,不能称为仙人。人与仙,那是截然不同的存在,怎可化为一谈?
人仙有别,怎能随便混淆呢?如果有哪个修道人如此狂妄自大,敢自称为仙,还出去广而告之,那会惹人耻笑的,同道会说他不识天高地厚的。。。”
许岩“咳咳”干咳几声——朱佑香好像越说越上瘾了,许岩不得不打断她,免得说漏嘴了露出破绽来。
叶慧兰目瞪口呆地看着朱佑香,然后她才反应过来,赞叹道:“朱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您的知识真是太渊博了!在传统文化方面,您的造诣那么深厚,那么渊博,只怕我们报社负责中国神话传说的责编还没有您的知识丰富啊。
我平时可是一直以为,所谓修真者跟神仙其实就是一回事了,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样的区别啊。朱小姐。您将来有空的话,有这方面的文字和稿子,请多多往我们报社投稿,我们一定给您优先录用。稿酬从优。
不过,我们的新闻,主要是以传奇和怪闻为主的,在严谨性方面,倒也不必追究得太过了。我觉得吧。还是把那位神秘少女称为神仙,这样才好解释得过去。因为连自卫队导弹都打不死的妖孽,却被她消灭了,这样的本事,称为神仙也是应该的。。。”
朱佑香争辩道:“仙人之别,非以神通来区分,飞升证道方为分隔。。。”
许岩:“咳咳咳~~”
叶慧兰继续说:“第二,传说中,神仙是青春不老的,所以昨晚出现的那位神秘少女看起来还是少女的模样。其实。这种修成有成的高手,还能跟怪物对抗,她肯定不可能是那么年轻的人了,说不定是**十岁甚至几百岁的老人了,她多半是用什么神奇的法术驻颜有术,所以才能让自己保持着少女时候的容貌。。。”
朱佑香脸憋得通红——许岩还真怕,这位叶小姐若是再继续纠缠这问题,朱佑香说不定会放出飞剑把她给斩了,他干咳一声:“咳咳,叶小姐。麻烦说重点,说重点!”
“哦哦,好的!只有把她说成神仙,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那位神秘少女看起来如此年轻,却又是如此有实力。。。。。。其实,我说的也不过分,能青春永葆长生不死,还有飞檐走壁斩妖除魔,这样。就算说她是神仙,那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嗯,朱小姐,您看,我这么说行不行:天上的仙人眼看地球上妖孽横行,于是神仙下凡除害,出手斩除妖孽。。。嗯,那我们的标题就可以改成‘中国仙人扬威海外,东京街头斩杀妖孽——仙魔大战,万年以来的恩怨秘辛,仙魔两大阵营在人间的殊死对决’——根据消息灵通的可靠内部人士透露。。。”
许岩和朱佑香面面相觑。本来许岩已是打算不多嘴的,但听了这段话,他还是忍不住了:“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叶小姐,我想请教下——根据消息灵通的可靠内部人士透露——请问,这位内部人士到底是谁啊?”
叶慧兰嫣然一笑:“这个,既然我在采访许先生、朱小姐和黄小姐,这消息可靠人士,自然就是诸位了。”
许岩点点头:“能为叶小姐略尽绵薄,这也是我的荣幸,只是,你的这话怎么听起来很别扭啊?好像有人跟那帮神仙混得很熟似的,向你透露内幕消息。。。世上有这样的消息灵通人士吗?”
叶慧兰愣了一下,她想想:“许先生,你说得倒也是,这句话,我们平时都是用习惯了,但现在这个场合,这话确实不妥。。。”
叶慧兰拿开笔记本,在上面涂涂改改,写着写着,她却是忽然又皱起了眉头:“稿子的大概有了,只是还差一些资料。。。对了,朱小姐,那位斩杀妖魔的女仙子,她叫什么名字呢?”
朱佑香诧异地望着她:“叶小姐,你问吾?为什么问吾呢?”
“呵呵,朱小姐,我对传统神话和民间传说这些东西并不在行,今天难得碰上朱小姐您这样的行家,我就一事不烦二主了:我想着,您对我们中国的传统神话故事比较熟悉,由您来帮我在我们中国神仙体系里想一个女神仙出来。。。最好是有名有姓有一定知名度的女仙人,比如何仙姑之类,这样大家看着才会觉得有意思啊!”
没等朱佑香说话,许岩抢着对叶慧兰说:“这件事,倒是不用劳烦小朱了,我记得,古代有一位轩芸女剑仙,她最是嫉恶如仇,平常以平常少女模样行走世间,遇妖魔害人,她便挺身而出,掌利剑将那妖魔斩杀,斩妖伏魔无数,拯救万民,功德无数,最终凭此救济万民的功德羽化登仙,名列上仙之群,美名传扬后世。”
听了许岩的说话,朱佑香显得又羞又恼,她狠狠瞪了一眼许岩,却见许岩笑嘿嘿地看着她,一副调皮的样子。
那位叫叶慧兰的记者却是听得很认真,还让许岩把“轩芸”两个字写在了白纸上,她低着头想了一阵,却是摇头道:“恕我孤陋寡闻,许先生,我是台大古中文系毕业的,对中国古典仙侠传说也算是略有涉猎了,但您说的那位轩芸仙子,我还真是不曾听闻过。听起来,这位轩芸仙子嫉恶如仇,斩妖除魔,怎么听起来像是钟馗一类的人物?您是不是把他们二人给搞混了?”
许岩强忍住笑——钟馗是唐朝人,传说中是一位正气浩然、嫉恶如仇的修道者,平生最大的事迹就是斩妖除魔。但他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被人所牢记的,就是他的相貌长得特别丑——把朱佑香这么一位明眸洁齿的美少女比作钟馗,估计她是有得难受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 线索
采访完结了,在叶慧兰记者的丫丫电子书,一份似模似样的《修真者东京街头大战妖魔》的雄文就此出台。
采访完了,叶慧兰却没有告辞,她兴致很高,问起许岩这行人是来日本干什么的,许岩含糊地说:“我们都是同一个报社的同事,大家发了年终奖,公司安排过日本来旅游顺便休年假的,没想到碰到了这样的大新闻,那也是事先没想到的。”
叶慧兰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家看名字就不靠谱的农村养猪报——呃,错了,农村饲养报——居然还可以给员工公款出国旅游的福利啊?那真是太爽了!
她感叹道:“哎呀,你们的带薪年假还能付你们出国旅游的奖金?那你们报社的福利真是太太太好了,大陆媒体从业人的待遇真是蛮好的——对了,你们报社还招不招记者啊?跟你们的老板——呃,你们大陆该说领导吧?跟你们领导说说看,你们招记者的话,可不可以考虑招收我这个台湾同胞啊?
你们放心,我可是投马英九票的,是坚决支持祖国统一的爱国人士!招我吧——改天解放军登岛的时候,我还能顺便带路的。”
叶慧兰明显是在开玩笑了,许岩和黄夕都是“呵呵”大笑起来——这位台湾妹子真是太幽默了!
朱佑香听不懂这些梗,但看着其他人在发笑,她疑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笑得很默契的样子,一头雾水。
许岩笑道:“叶小姐是在开我们玩笑了,台湾媒体从业人员的薪水和待遇一向很好,我们大陆同行都很羡慕的,您说这种话,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啊!
“唉,”叶慧兰摆摆手,她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信的。要说经济嘛,台湾以前还算可以吧,但自从李灯灰上来之后。一帮政客不搞经济不抓发展,专门跟大陆闹别扭,搞什么拼政治——你们大陆地大物博,人口又多。强人太多,跟你们拼政治,我们哪里玩得过啊?
结果是政治没见闹出什么花样,倒是经济停滞不前已经很多年了,经济那块。我们已经被日本和韩国拉下很多,甚至你们大陆都渐渐赶上我们了。
现在,我们媒体从业记者,以前还是被尊称一声‘老师’的,现在,大家都管我们叫狗仔队了。而我们的薪水也跟着一落千丈,像主编那种资深老员工,现在才每个月40K而已,而我们这些新入职的记者,千年不变的22K。。。我估计。我这22K要领好多年了。”
“22K?那是什么意思?”许岩听不明白了,黄夕接口解释道:“就是说月薪两万二台币的意思——按照现在的汇率,一元人民币大概兑换5元台币。”
“哦,”许岩恍然,他说:“这样的话,叶小姐,你们现在一个月也有四五千元啊。在大陆来说,新出校门的学生能拿到这薪水,那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
叶慧兰笑说:“那是不同的!你们大陆的物价很便宜,四五千元一个人。如果是新人没有家庭负担的话,日子能过得不错了。但我们台湾实在是个鬼岛来着,工资那么低,物价却是高得离谱死了。。。两万二。那得活得多凄惨。
而且,你们的经济势头不错,明显还是上升期,随着资历的加深,员工将来的加薪空间还是很大的,你们干起来还是有盼头的。我们这边的情况。。。唉。经济低迷一天甚过一天,我们只盼着杂志社不倒闭、不被减薪就好了。像现在,我很多同学毕业之后,都是去沪海找工作了,听说待遇和岗位都是很不错的——我正琢磨着,做完这期杂志,我也要过去看看,听说沪海的媒体待遇很不错。”
叶慧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眼前这几位初次见面素不相识的青年男女们谈得这么这么深入,把自己的私事都说了——可能是许先生和朱小姐那种云淡风轻的气质给人种很轻松的感觉,让人很容易就能敞开心怀,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吧?
许岩举起了咖啡杯,笑着:“树挪死人挪活,如果不顺利的话,换个环境发展也不失为上策。那我就祝愿叶小姐你这次前程顺利,一帆风顺。”
叶慧兰谢过了,双方又聊起叶慧兰来日本的工作,叶慧兰很坦诚地告诉他们,她只打算在东京呆上两天,然后,她就要和同事们一同赶往箱根了。
“箱根?那是什么地方?”许岩不明所以地问道,好在黄夕以前是来过日本的,常识比许岩丰富得多,主动给他介绍道:箱根是日本著名的温泉之乡、疗养胜地,位于神奈川县西南部,距东京90公里。
听到“温泉”二字,许岩明白过来,他笑道:“叶小姐是打算趁着公费旅游的机会,去箱根泡温泉休闲吧?能得这样的机会,真是让人羡慕啊!”
“哪里啊!我们到箱根去,也是为了采访。”
“采访?叶小姐,东京出了这么大的新闻,还不够你们采访吗?这条消息,应该足够大家挖掘很久了吧?”
叶慧兰摇头:“不行的——东京怪物的新闻太轰动了,是全世界关注的焦点,各家电视台和媒体都在挖掘这条新闻,他们有经费又有人脉,我们怎么努力都比不过人家的。我们得去挖掘一些不怎么起眼的线索,看看是否能找出些什么有价值的新闻报道来。。。”
许岩好奇道:“咦?在箱根那边,难道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发生了吗?”
叶慧兰警惕地望了一眼许岩,她半玩笑半认真地说:“许先生,你该不是想从我这里挖消息了吧?刚刚谈得太投机,我居然忘了,你们和我是同行。”
许岩洒然一笑:“叶小姐误会了,我们可绝没有抢你线索的意思。。。你知道的,我们来东京是旅游的,不是来采访的。事实上,我们连东京银座怪物的轰动新闻都不怎么感兴趣。你的线索,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没事的——来来。大家喝咖啡。”
看到许岩好像根本不感兴趣的样子,这下,反倒是叶慧兰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好像枉做小人了吧?看起来,许先生他们根本对这条消息不感兴趣——就算自家把线索透露给许先生。这也没什么的啊!
一家在大陆听都没听过的小报,他们根本和自己构不成竞争的,自己就是把线索透露给他们又何妨呢?何况,人家还未必有兴趣听呢!
想到这里,叶慧兰不好意思地笑了:“不好意思。是我太过敏了——许先生,今天蒙您款待,又帮助我完成了采访,这条线索,就当是我感谢你的吧。”
许岩连忙推辞:“叶小姐,你真不用客气的。你透露了线索,万一你老板找你麻烦,那我们就很对不起你了。”
“无妨的,我相信诸位都是真正的君子,想来不会故意在外面宣扬。砸我饭碗的~”
许岩摆手笑笑,示意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叶慧兰这才说:“其实,这线索,也是我们读者给我们来信反映的——忘记跟你们说了,我们的《都市奇闻周刊》虽然是一份很小众的刊物,但我们办报多年,还是有不少忠实粉丝的,我们和读者的互动还是很紧密的。我们的一位老读者前些年移民来了日本,但他还是照旧订阅支持我们的刊物。
这位老读者前些天给我们来了一封信。说他来日本,在日本的温泉之乡箱根定居了。但最近,他发现箱根那边出了很多奇怪的事,那边的山区。天空经常出现奇怪的彩色奇光,还会发生小幅度的地震,还有,他亲眼看到,山中的很多动物都在纷纷逃离山区。这位老读者来信向我们咨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我们派上有经验的记者前去那边实地采访,帮他解答疑惑。
这封读者来信都寄来我们编辑部好几个月了,本来我们是没经费也抽不出时间过去的。但现在,为了东京银座怪物的事,我们既然来了日本,主编就让我们顺便也去那边走上一圈——主编说了,这种自然奇观,多半是看不出什么的。不过,对方是我们的忠实老读者,对这样的读者,应该重视一点,去那边礼貌地拜访人家一趟,也算有个回应吧,免得说我们杂志社不尊重读者。”
“天空闪过五彩的异光。。。大地轻微地震动。。。动物十分恐惧,纷纷逃离该地。。。”
听着叶慧兰的讲述,许岩豁然坐直了身子——叶慧兰所讲述的,正符合朱佑香和自己讲的魔界时空缝隙出口的异状?
许岩眼中闪过激动的光芒,他望了朱佑香一眼,却见后者也是微微动容。俩人交换了个眼神,一瞬间就用目光沟通了:既然有了这么明显的线索,自己就要去箱根走一趟了!
许岩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很舒服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他漫不经心地说:“叶小姐,你说空中闪过五彩异光,大地轻微震动、动物逃离,这好像是地震的先兆吧?”
“对,地震来临之前,确实有这样的征兆。”
“那就是了。日本历来是地震高发地区,一年到头大震小震总不下几十次,在日本出现这种地震征兆,这好像是很平常的事吧?你们还要特意跑一趟,好像。。。有点浪费吧?”
许岩这么一说,叶慧兰也觉得,是啊,事情好像是很司空见惯的平常事,并没有什么新闻价值。这么想着,她要挖掘一个大新闻的心思也淡了下来,笑道:“许先生您这么一说,我觉得倒也是。不过,既然主编安排了采访任务,我们也跟读者约好了,不去也是不行,还是要过去走上一趟的。”
这时候,许岩飞快地瞄朱佑香一眼,朱佑香心思灵通,她马上醒悟过来,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说:“小许,箱根是个什么地方?那边有很多天然温泉吗?可以沐浴的?”
热心的叶慧兰抢过话头:“对的,箱根的温泉,那是在全世界都出名的旅游胜地呢!那里到处翠峰环拱,景色十分秀丽,如果你们还没去过的话,确实该去走一趟的——来了日本,还没泡过温泉,那怎么行呢?泡过温泉以后,你们会更了解日本的人文和文化,对日本民族有更深的认识。
而且,泡温泉对我们的身体也很有好处的,可以促进身体血液循环,有改善体质寒冷的功效,而且,对我们女孩子来说,因为温泉水中含有大量的对人体有益的矿元素,还对皮肤有好处,可以让我们皮肤变得更加的细腻,更加美丽,容光焕发——对我们女孩子来说,来了日本,就更加要泡一下温泉了!
朱小姐,黄小姐,箱根离东京不远,坐火车也就一个半钟头的时间,方便得很。干脆,你们和我一起去吧,大家结伴人多,那才好玩呢!”
不得不说,叶慧兰不愧是采访记者出身,她的口才真的很好,听了她的劝说,不但朱佑香,连黄夕这个本来无可无不可的都显得心动了——毕竟是女孩子嘛,谁能抵挡得住“皮肤细腻、更加美丽、容光焕发”的诱惑呢?
只是三人当中,拍板的人是许岩,许岩没发话,黄夕也不好出声,她只能用期待的目光眼巴巴地看着许岩,那哀求的眼神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让许岩看得暗暗好笑。
许岩问道:“黄夕,小朱,你们怎么看,想不想去箱根玩两天?”
两个女孩子大点其头,许岩装出一副实在拿她们没办法的神情来,叹气道:“只是我们都没去过箱根,在那边也没熟人,人生地不熟的。。。”
叶慧兰插口道:“许先生,你们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啊!我们以前去过好几次了,门路都熟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大家人多一起走,路上可以聊天,这样也更好玩啊!”
许岩看着她,似笑非笑:“可这样的话,叶小姐你就不担心,我们会抢了你的新闻线索去?”
叶慧兰脸微微一红:“许先生,您就别笑话我了。这种线索,估计也算不上很有价值的好东西,就是我们想送给你,许先生你们还未必肯要呢——刚刚我说了些小家子气的话,请许先生您不要介意。”
许岩颌首:“好吧——既然大家都想去,那我们就去箱根玩一趟吧。叶小姐,这趟怕是要让您费心了,我们很不好意思。
这样吧,叶小姐,我有个看法,您看行不行:我们是第一次去箱根游玩,还需要叶小姐您多多帮忙,我们很是过意不去。为了表示我们的一点心意吧,这次你去那边的交通和住宿费用,就让我们来负责吧。”
叶慧兰连忙推辞,说这种事怎么行呢,大家结伴而行是缘分,但怎么好让许先生帮我们出钱呢?那实在不合适的。
许岩笑道:“无妨的,呃,你也知道,这趟我们出来差旅,是用报社的公款出来度假的。我们的一应花销,回去报社里都是可以公款报销的——反正,也不是我出钱,到时候大家记得打好发票就是了。”
知道可以公款报销,叶慧兰也不怎么推辞了。她感慨说:“我们报社那边,报销的标准扣得要死了,出差采访都是经常自己掏钱的,这样,我就不好意思了——还是你们的社会主义好啊!”
许岩和黄夕面面相觑,苦笑无语。
接着,许岩和叶慧兰约好了,双方明天上午九点在新宿站车站门口见面,到时候一起搭乘动车前往箱根,大家相约明天再见后,叶慧兰这才告辞。(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节 出发
看着叶慧兰的身形渐渐走远,黄夕的笑容也慢慢的收敛了,她转过头来,对许岩认真地说:“中校。。。”
“黄夕,这里是公共场合,这两天,银座的人员复杂,这里说不定就有人懂中文的——你叫名字就行了,不必叫军衔了。”
黄夕点头,但她还是不肯直呼许岩的名字,而是换了一个称呼:“那么,岩子,我不是很明白您的安排。”
“安排?”许岩挑了一下剑眉,疑惑地说:“我有什么安排?”
黄夕露出了苦笑:“岩子啊,你刚才做得那么明显了,连我都看出来了——还不明白吗?你就是故意想跟叶小姐去箱根走一趟吧?我也看出来了,所以才故意配合你演戏的——只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
局里面给我们的任务,是让我们在东京等待和警视厅的交流会,您擅自主张,突然就跑去了箱根泡温泉,我担心,到时候局里会有意见的。”
许岩摆摆手:“到时候,我会跟文局长解释的。”顿了一下,许岩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他缓和了下语气:“黄夕,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黄夕微微蹙眉,她缓缓摇头:“抱歉,但我确实看不出有什么原因——您能跟我说一下吗?”
许岩微微迟疑,还是决定把事情给黄夕透露:因为这趟去箱根,去查探通往魔界的时空缝隙出口,谁都不知道,即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黄夕毕竟是一起去调查的同伴,让她这样一无所知地踏上这么危险的境地,这对她是不公平的。
“黄夕,其实是刚刚叶小姐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天空出现五色的异光、大地轻微震动、动物纷纷逃离,这些预兆表明,在箱根地区,可能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我想去查看一下。所以才拜托叶小姐带路。”
黄夕听得微微蹙眉,她问道:“不同寻常的事?岩子,这些事,跟我们的任务有关系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很可能是有关系的。因为发生在箱根的事,导致东京出现了恐怖的大怪兽。甚至,在我们国内出现的那一系列F病毒患者狂暴症事件,也很有可能是因此而起的,所以。为了查明事件的真相,去箱根去实地走访是很有必要的。”
听许岩毫无顾忌地说起了“F病毒狂暴症”这个应该还在保密的词语,黄夕下意识地望了朱佑香一眼,又望向许岩,用目光向许岩询问。
许岩摇头:“不用紧张的,朱小姐已经知道F病毒狂化症了——其实,这趟出国来日本,黄夕,你也该明白了,不但是在我国。甚至在全世界范围内,这种超自然现象都是层出不穷,日本甚至都发生了怪兽袭击银座这样的轰动大事件了。
我们国内再这样保密下去,其实是毫无意义的——就算我们封锁了国内的消息,但国外发生的事情还是会照样传进来,大家还是照样会知道的。我们这样做,只会白白浪费人力物力,平白给信息沟通造成障碍,降低效率。”
黄夕默默颌首——从表情可以看出,她是赞同许岩的说话。但她还是说:“岩子,我们只是执行命令的人,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该考虑的——箱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许岩把手一摊:“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们过去,可能有两个结果:可能是惊天的大事,就像这次的怪物袭击银座一样,震惊整个世界;也有可能,是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白跑一趟。所以,你现在问我,我没办法回答的。”
黄夕诧异地望向朱佑香,朱佑香眼帘垂下,不动声色。
黄夕叹了口气,她说:“许中校,我是您的助理,我的任务是协助您,可是,我觉得,您好像藏着很多事都没有告诉我。甚至,您的朋友朱小姐,她都不是我们系统的人,但她知道的事情,都要比我多得多。
中校,您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我如何才能协助您工作呢?您是我的领导,我觉得,在首长和助理之间,是需要充分地交心和沟通,才能保持默契完成工作的。但就像这趟来日本,您一直和朱小姐单独行动,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国内问我的时候,我什么都答不上来。
中校,您这样一点都不信任我,我感觉很为难。。。也很难过。”
黄夕说着,她低头垂下了眼帘,表情有点黯然,却是自己苦笑起来。然后,她控制了情绪,对朱佑香歉意地点头:“对不起,朱小姐,今天我说话有点失礼了,请您莫要见怪——您知道,我不是针对您的。”
朱佑香雍容地微微点头,没说话,她端着茶杯,平静地望着远处的街道,神情恬静。
气氛有点尴尬,一时间,大家谁都没说话,目光望向了不同的地方,看着午后的温暖阳光静谧地洒在街道上。
过了好一阵,许岩干咳一声:“黄夕,你说得对,先前我确实瞒了你不少事,但你也是干情报的,你得知道,有些秘密,那是不能宣诸于口的。”
黄夕惨淡地笑笑:“情报人员的保密原则,我自然明白的,不该说的不能说,但是。。。”她不说话,只是望了朱佑香一眼,那眼神已经说得清楚了:既然是连我都不能知道的秘密,为什么这位行外的朱小姐能知道呢?
对于黄夕的这问题,许岩没办法回答。他摇摇头:“总有例外的——不过,有一件事,我现在就可以向你预先说明的:这一趟去箱根的旅行,有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我允许你继续留守在东京,等我回来。”
黄夕又瞄了一眼朱佑香,她淡淡地问:“有危险?那么,朱小姐她会去吗?”
许岩再次尴尬了:“朱小姐。。。呃,她会去吧!”
“既然朱小姐这样的普通老百姓都不害怕危险,那我身为军人,又怎能退缩呢?许中校,我虽然是女孩子。但我也是军人。军人的使命是什么,我懂的。谢谢您的提点,但我这次要跟您过去的。”
说着,黄夕站起了身。对着朱佑香微微躬身:“对不起,朱小姐,因为工作上的事,给您造成困扰了。中校,我有点累。想提前回宾馆歇息了。”
黄夕微微颌首,向二人示意道别,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看着黄夕走远,不知为什么,许岩竟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觉。他对着朱佑香勉强地笑道:“真不好意思,轩芸,因为工作的事,让你看笑话了——我这官儿啊,还真是当得没意思,连唯一的部下都给我造反了。”
朱佑香淡淡地一笑。她清晰地说:“公子,吾觉得,恐怕,不止是工作上的事吧?”
笑容在许岩的脸上僵住了,他尴尬地说道:“轩芸,你在说什么啊,黄夕她对我不满,认为我很多工作上的信息都瞒着她——这个,你都是亲眼看到的,这难道还会有错吗?纯粹是工作上的抱怨而已。没什么特别的事。”
朱佑香淡淡一笑:“公子,吾也是女孩子。。。有时候,只有女孩子才会懂女孩子的心思。或许,这位黄小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吾觉得。黄小姐,她该是喜欢上公子您了吧?”
东京街头的丽日下,遮阳的棚阴下,一缕阳光洒在朱佑香的脸上,她皎洁的脸容白玉般无暇,一抹狡黠的笑意出现在她的唇边。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却是饶有兴趣地望着许岩,仿佛在期待着许岩脸上出现的那困窘表情。
突然听到朱佑香说出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许岩的咖啡险些把自己给呛死。他咳嗽连连,却是不敢看朱佑香的眼睛,嘴里拼命地分辨说:“这怎么可能呢?黄夕,她明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呃,我是说轩芸你假扮的女朋友。。。我又不是那种长得很帅的帅哥,又不是很有钱的富豪,她怎么会看上我呢?这种事,决计是不可能的,轩芸你就不要乱猜乱想了。。。”
许岩大声强调着不可能,心中却是在暗暗叫苦——今天这到底是出什么邪了?黄夕突然无缘无故地冲自己发了一通飙,朱佑香这个平素一贯恬淡平静的女孩子也突然提起这个暧昧的话题——黄夕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漂亮,能干,温柔,自己如果能和她发生些什么暧昧的事,许岩倒是不反对,但问题是,大家什么事都没发生啊,却被朱佑香以为自己干了什么,许岩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情急之下,许岩赶紧使出男人的必备绝技——转移话题**,他严肃表情,沉声道:“轩芸,明天我们就要去箱根了。你觉得,在那边会发生些什么事呢?我们要做些什么准备吗?”
朱佑香举着咖啡杯,在午后的阳光下,她的脸庞晶莹剔透,洁白无瑕。她淡淡说:“这种事,谁知道呢?正如许公子您刚刚所说的,有可能是惊天霹雳的大事,震惊整个世界,也有可能,是那边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们就是白跑一趟——”
许岩微微尴尬,他说:“轩芸,我刚刚说这话,是糊弄应付小黄的,省得她老在那追问,但你我之间,可不应该这样啊。”
朱佑香冷冷瞄了他一眼:“吾可没打算糊弄应付许公子你啊!”
听着朱佑香的口气不善,许岩不敢再说,只好缩起脑袋当乌龟,一声不敢吭。
过了好一阵,看着朱佑香的神情好像平静了些,许岩才怯生生地问道:“轩芸,我就是想知道,我们以肉身靠近空间缝隙,是否会有危险呢?该做些什么准备吗?”
朱佑香摇头道:“吾记得。。。那些探索归来的探险队称,接近时空缝隙并无危险。”
许岩松了口气:“哦,没有危险啊?那我就放心多了。。。”
朱佑香气得瞪了他一眼——自己怎么找了这么的笨的一个同伴呢?
她没好气地说:“公子,麻烦您听清楚吾的话,是‘那些活着归来的探险队说,接近魔界缝隙并无危险’!但问题是,派去天灾中心探访时空缝隙的探险队,那往往是派出十队人马过去,却只有一两队人马能活着回头的。。。。。。。那些全军覆没、没办法归来的探险队,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那是永远无人知道了!”
“派遣十队人马出去,只有一两队人能活着回来?”
听到这战损比,许岩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说来,我们的探访,岂不是凶多吉少?”
朱佑香摇头:“许公子,没亲眼看到之前,谁都不知道那空间缝隙会是什么样的状况——根本就没办法做什么准备!如果我们碰到了一个稳定的空间缝隙,那只要我们不触碰它,那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一切都会很好,如果我们碰到了个破坏性的时空缝隙的话,或者碰到了空间破裂这样的灾难,那是根本无从抗拒的,无论我们怎么准备,结果都不会有区别的。”
许岩长呼吸了一口气,他问道:“那么,只能听天由命?”
朱佑香的表情很严肃,她点点头:“只能是听天由命,生死全凭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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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六日,早上九点,在新宿车站门口,许岩一行和叶慧兰一行人会合。和许岩一样,叶慧兰这边恰好也是三个人,同样是两女一男。除了叶慧兰以外,另外还有一位女记者叫罗燕的,岁数也跟叶慧兰差不多,也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另外还有个身材胖胖的摄影记者叫做李海滨,二十多岁,笑容可掬,这是他们队伍中唯一的男士了。
可能是因为许岩声明帮他们付车票和食宿费用的缘故,《都市奇闻周刊》的几位记者对许岩都显得十分友好,主动帮许岩提行李和包裹,这倒是让许岩过意不去。
好在大家都是年轻人,这帮记者倒也爽朗,虽然受了许岩的恩惠,但却没显出如何拘束的样子,他们笑嘻嘻地说道:“大老板出钱,我们出力气,应该的!”他们显得这么爽朗,倒也免了许岩的尴尬,大家都是同龄人,谈笑一阵之后就熟悉了,相处得很轻松。(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节 奇光
九点钟,火车准时出发。
许岩第一次坐日本的火车,这是一列由民间公司运营的线路,这是一条专门通往箱根的旅游专线车。
虽然对日本没什么好感,但许岩还是得承认,在公德和礼仪方面,日本人做得确实比国人要好。列车里坐满了乘客,但很少有人高声说话的,旅客们平静地低声细语,像是生怕吵到了别人,这种良好的素质令许岩十分感慨:古人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从新宿车站出去不久,富士山巍峨的身影就出现在车窗外。许岩和朱佑香还是第一次看到富士山,不禁看得津津有味。在平常的风景图片和画面上,许岩也看过富士山的图片,那时候感觉富士山是座很秀气的大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现在,亲眼目睹这座巨大的火山,许岩才亲身感觉到了它的雄伟和壮丽。巨大的锥形山体在蓝天中赫然冲出,山腰以上始终笼罩着一簇浓密的白色云雾,皑皑的白雪围绕在山腰间,犹如白色的裙摆,四周的天空却清澄如洗,阳光灿烂。一侧的群山敬畏般地与富士山拉开距离,自甘卑下地匍匐在山的脚下,使富士山更显兀然孤傲,威严挺拔,高矗天表。
看到这美丽的风景,即使以朱佑香的挑剔也被震撼了。目不转睛地注视良久,然后,他转过头对许岩说:“蛮夷小邦,有此风光,也算堪得入眼了。”
听朱佑香这么说,许岩不禁莞尔。他是知道朱佑香的,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事实上,朱佑香有一种根深蒂固的骄傲,她认为除了华夏文明和炎汉民族以外,其他所有的国家和民族都只配被称为蛮夷。富士山能从她的口中得到这样的评价,这已经算是朱佑香口里极高程度的赞誉了。
火车走了约莫一个半钟头,缓缓停在了箱根站。许岩一行人下了车。比起人潮汹涌的东京。箱根真是个非常悠闲的城市,街道并不繁华,城中很少高楼大厦,别墅和宾馆也不高大。显得颇为精巧、幽僻、洁净,明显是一座旅游的小城市。
叶慧兰先前来过箱根,熟悉当地情况,她已预先定好了住处,是一所家庭经营的温泉小宾馆。由她带路和交涉。大家很顺利地入住了房间。
在房间里放下行李和包裹,许岩来到了阳台上,极力眺望着天际。午后的天空一碧如洗,却是看不到有什么异常。
午餐大家是在宾馆的餐厅里吃的,吃的就是当地赫赫有名的怀石料理——许岩感觉这玩意也就是名气大,真吃起来,其实也就一般,无非七八个冷盘和热菜罢了,也就是生鱼片寿司烧烤等玩意罢了。而且,对豪爽的中国人来说。日本人的饭餐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分量太少了,偌大个碗碟,里面却只有那么寥寥几块,每人还分不到一筷子呢就没了,这让许岩感觉很不适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日本人看着都这么苗条了。
叶慧兰向宾馆的老板娘打听,是否有一位叫做林中祥的中国男子在城中定居?那位颇为热情的老板娘想了一阵,热情地点点头。表示确实听说有一个姓林的中国人在城里住。
饭后,几个台湾记者聚在餐厅里商议,采访该如何安排,许岩也厚着脸皮凑在旁边听着。没想到。那几个记者商议到最后得出的结论竟是:“采访什么的见鬼去吧,今天坐车累死了,大家先泡个温泉澡再说,明天再正式开工干活吧!”
晚上,众人相约齐齐去泡温泉。
当然,要赤身露体地暴露在众人视线里。这种场合,朱佑香肯定是不会参加的——许岩是第一次泡温泉,感觉倒是挺舒服的,就是水里有股很刺鼻的味道,闻着不怎么好受。那胖子摄影师李海滨向他介绍,这就是硫磺味。这里的温泉,是经火山地热加热而成从地下涌出来的,据说对多种人体疾病有奇效,常泡还可以润滑皮肤,美白肌肤什么的——当然,秉着一贯的怀疑态度,许岩自然是对这些东西无信的。泡个温泉而已,舒服就可以了,还找出那么多理由来干什么呢?
当晚,泡完温泉以后,众人聚在许岩的房间里喝清酒和打牌聊天,谁输了就得喝一杯清酒然后学狗叫。结果叶慧兰和黄夕今晚的手气不好,从开始到结束,她俩的“汪汪汪”叫声就不曾停歇过,闹得许岩和胖子李海滨笑得乐不可支。最后,连恬静的朱佑香都被这伙年轻人的喧闹给吸引了,探头来看这帮人到底在干什么,结果一帮喝酒喝得发疯的青年男女一拥而上,生拖硬拽地把朱佑香也扯进去,嚷道:“朱小姐,您今天可得跟我们与民同乐才行,就缺你了~~”
被这帮人押到牌桌前,朱佑香可怜巴巴地说:“可吾不会玩牌啊~~”
几个台湾男女俨然以为自己是赌神高进附身,个个信心十足:“没事,朱小姐你会喝就行了!反正输了就是喝酒而已~~”
结果是,两个钟头后,那帮赌神兼醉鬼个个输得不亦乐乎,被灌得烂醉如泥。口口声声“不会玩牌”的朱佑香居然出奇的强悍,自从第一盘学会牌桌规矩以后,接下来的这两个钟头,她居然一盘牌都没输过,杀得这帮狗男女们一个个面无人色不敢应战,最后只有装醉溃逃。
许岩也被灌了几大杯,看着朱佑香那戏谑的眼神,他才记起来,朱佑香可不是普通女孩子,她可是浑身绝技的修真高手——许岩估计,对她来说,什么透视什么换物这类的小把戏,只怕她是可以随手使出来的。跟她玩牌,那决计是有输无赢的了。
许岩隐隐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从未见过朱佑香玩过打牌、赌钱之类的娱乐活动——可能是因为对她来说,这些活动根本就毫无挑战性,所以也失去了趣味性,她已经不屑去玩了吧?
今晚,虽然出了朱佑香这意外的插曲,但总体上来说,大家还是很开心的。跟着几个台湾的年轻人在一起,许岩就像回到了学校里。跟同寝室的同学们聚在一起的感觉,彼此间不用提防,也不用花什么心机,就是很单纯的玩乐、喝酒、说笑而已。这种敞开心扉、淋漓尽致的畅快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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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的。第二天一早起来,叶慧兰终于联系上那位热心读者了,上午。他亲自到宾馆来拜会杂志社的记者们了。
按说这是《都市奇闻周刊》杂志社和热心读者的编读见面会,跟其他闲杂人士无关的,无奈许岩脸皮厚厚,非要说过来看热闹。杂志社的几位记者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也不好意思硬起心肠板起脸来赶人,也就放任许岩过来旁听了。
这位忠实读者叫林中祥,年纪约莫四十来岁——许岩心想这家伙都四十出头的人还对这种胡编乱造的垃圾鬼怪故事这么沉迷,难怪说台湾人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子了——相貌倒是很普通,属于那种在街上根本不会惹人注意的平常人。
看到自己一直追捧的杂志居然为了自己的一封信,千里迢迢地派来了几位记者来拜访自己。还为自己带来了手信——杂志社全体编辑签名的纪念刊,那位林中祥读者显得十分感动,连声道谢,感动得眼睛里冒出了泪光闪闪,他发誓般宣称,他今生今世一定全力支持杂志,将订阅这本《都市奇闻周刊》杂志直到他死——他这样宣言,弄得气氛变得颇感人又古怪。
然后,记者们开始为林中祥读者解释起他信的问题了。
叶慧兰说,林读者你的信我们是已经收到了。之所以耽搁了那么久没有回复,是因为杂志社要对它的忠实读者负责,不能随便敷衍了事。
“为了解答林先生您信中提出的问题,我们特意去请教了专门权威内部人士。有可靠的消息灵通人士给了我们这样的答复。。。”
听到叶慧兰的这句话,许岩低着头,压制住爆笑的冲动——叶慧兰这家伙,她该不会把这句话当做万能的灵丹妙药了吧,可以在任何地方能用的吗?
看着许岩在一边的古怪表情,叶慧兰脸色微红。但她还是一本正经地扯了下去:“根据权威人士的说法,您提到的这种现象,很可能是小规模地震的前兆。鉴于日本是个地震高发区,地震征兆的出现,这种事应该是并不为奇的。。。”
听了叶慧兰的回答,那位叫林中祥的华侨流露出怀疑的表情。不过,出于日本人习惯的礼貌,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很客气地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的吗?啊,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过来了。”
接下来,这位热心读者和“知识渊博”的编辑就开始了沟通和交流——不过,在许岩看来,他们双方的交流完全是在扯淡。
看着几个成年人在那边兴致勃勃地讨论着“UFO飞碟到底是来自银河系外星球还是异次元位面世界”、“第七维度到底是时间维度还是空间的扩展”和“僵尸厉害还是吸血鬼厉害”之类的话题——许岩觉得,这种事不是蛋疼的话那他就实在不知什么才是蛋疼了。
很明显,包括叶慧兰在内,这几位明显都是沉迷于幻想世界的人物。许岩本来不想打扰他们的,但很无奈,这几位仁兄一谈起来就是没完没了了,看他们的兴致,怕要谈到半夜都有可能的。最后,许岩实在没办法了,他干咳一声:“咳咳。。。不好意思,能打扰一下吗?”
几个人转头望了过来,许岩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打扰诸位的谈兴的。不过,林先生,您能跟我详说一下吗?您看到天空的异光和微微地震,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
林中祥看着许岩跟杂志社的编辑们一起来的,还以为许岩也是杂志社的人呢。看到终于有人对他的经历感兴趣了,他显得很高兴,很客气地向许岩介绍了情况。
按林先生的说法,他是在箱根城郊的山麓居住,周边都是山峦和树林,没什么人来往——其实按照许岩看来,按照国内的标准,整个箱根市其实就跟国内城市的郊区小镇差不多,已经算很清闲幽静了。
平时,林中祥有早起散步的习惯,大概是在五个月前的一个早上,约莫六点多钟时候,他起来在家附近的树林边上散步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在山峦和树林的上方,有几道很亮的异样光芒,那光芒呈现带状,在空中飞舞着,很快地消散了,但很快又有新的五彩光带在山峦和林间生成了,向各处曼舞飞散着,纷纷飞散、消失,瑰丽无比。
整个异景的过程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林中祥看得十分着迷,深为陶醉。然后,他才感觉到了惊讶:这里怎么会出现了异样的五彩光带呢?
那天以后,华侨林中祥又多次在山峦间看到了天空的异彩,他感觉十分惊讶,所以,这个疑问,他只能是向自己一直拜读的杂志社请教了。
听到林中祥的问题,几个杂志社记者都是微微蹙眉。
那胖子摄影师李海滨微微沉吟,他问道:“林先生,恕我冒昧,但您有没有考虑过,您看到的景象,只是您自己的幻觉呢?”
林中祥很认真地摇着头:“不可能是幻觉,因为我曾跟周边的居民咨询过,附近也有不少居民同样曾经见过这样的景象。只是他们并没有刨根问底地去探询原因而已。”
许岩插口问道:“林先生,你觉得,那光彩,有没有可能是——极光?”
林中祥很认真地说:“许先生,我曾到过北欧旅游,也去过挪威和冰岛等国,见过真正的极光,极光跟这个不像——我见到的光彩,那色彩和形状都和极光相差很大。”他想了一下:“最关键的一条是,那些怪光,离得太近了!”
“太近了?林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见过极光,极光也很美丽,但极光都是出现很高很远的天空,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但我看到的光带,离我很近很真实的感觉,他们就像出现在树林的上方,顶多也就离树林四五米高的样子,像是搭个梯一伸手就能触摸到了,那些五彩光带,就像纷飞的蝴蝶在眼前飞舞一样,像是活的东西一样——太有真实感了。”
许岩又问道:“这种奇特的现象,是经常出现的吗?”
林中祥侧着脑袋想了一阵,像是在回忆,然后,他摇头道:“不是很经常。从半年前第一次见到过这种异景外,我一共见过这种景象约莫七八次吧。这种异景出现的次数不多,更是毫无规律,有时候它会在早上出现,有时候它会在黄昏出现,有时候它又会在晚上出现——晴天它有可能出现,雨后它也有可能出现。。。我说不上来,它的出现到底有些什么规律。”
“那么,这么奇怪的事,林先生你就没有向别人说起过吗?”
“其实我也给箱根和东京的一些新闻媒体去信说了这件事,只是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好像根本就不相信。
我记得,只有箱根当地的一家旅游小报来了一个记者,带着摄像机过来采访。但那天并没有出现异景,那记者架着摄像机在我家门口守了一天,什么都没拍到,他也失去了耐性,最后就回去了。然后,就一直没人关注这件事了。
现在日本的媒体,关注的都是什么杀人魔啊、吸血魔之类的轰动新闻,像我们这种小城市的乡下就算出了一些自然的奇观,媒体也不会在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