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初识江湖
十分钟后,王栽物家!
林玄北出气多进气少,双眼紧闭,气若游丝躺在冷冰冰的炕上,身上盖着一张东北特色大花棉被。
王栽物和贺道北则坐在一旁矮凳上。
贺道北手里拿着手机正叽里呱啦低声通着话。
王栽物则眨着小眼睛时不时打量一下贺道北,同时心里盘算着小九九。
对于贺道北刚才没头没脑说的那句。
“告诉魏无羡,我可以把矿卖给他。”
王栽物现在算是回味过来了,明白这是贺道北的试探,怕自己是绿林魏氏的人。
而对于贺道北上杆子送上门,王栽物可谓喜出望外,知道这赞助稳了。
要不他也不会收留贺道北,更是让王七两去取火炉子给其送温暖。
还让王乃公把屯里兽医请过来给林玄北看病,至于为什么不请医生,那是因为屯里根本没有医生。
大家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一般都不上矿区医院,都是给这人兽都治的兽医看。
虽然是兽医,但是治人可也是一把好手,只是没有行医资格证而已。
“蹬,蹬,蹬……”
王七两双手提着一火炉子就闷头走了进来,随即把火炉子往王栽物旁边一放。
王栽物瞬间觉得暖和了不少,伸出双手往火炉子旁烤了起来。
王七两则走到炕旁抻着脖子瞅了瞅林坏,随之侧头虎了吧唧问了一句。
“他死了没?”
“你要干啥?”
王栽物挺懵的问了一句。
贺道北挂断电话也望着王七两。
王七两并不理会俩人,伸手探了探林玄北鼻息,嘀咕了一声。
“还没死!”
随即抬手一巴掌不重不轻扇在林玄北脸颊上。
“啪!”
贺道北和王栽物顿时懵逼起来,随即王栽物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问了一句。
“你TM干嘛呢?”
“早上那会他打了我一巴掌,现在我还回去,有问题吗?”
王七两理直气壮回了一句。
贺道北脸一抽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心想这小子说得好有道理。
“哎哟我去,不是……你TM虎啊,人都这样了你还下得去手啊。”
王栽物跨步上去一巴掌拍在王七两后脑勺上。
王七两顿时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随即挺有理的掰扯起来。
“人死恩怨消,如果他死了,我找谁报仇啊?所以趁着他还活着,先把那一巴掌还回去,以后俩不相欠。”
“我……”
王栽物顿时无语,抬腿就想再给王七两一下,不过被他躲开了。
“那个……不好意思,这孩子缺根筋。”
王载物对贺道北讪讪一笑,随即回到矮凳坐了下去。
“呵呵,没事!”
贺道北只能故作大方回了一句,毕竟现在寄人篱下,他也不好说啥。
“对了!我叫贺道北,打算过来这边做点小生意。”
为了缓解气氛,贺道北儒雅一笑,伸出手自我介绍起来。
“王栽物,王家屯的族长,也就是村长的意思。”
王栽物呲牙一笑,伸出双手和贺道北热情握了握。
“就一屯霸。”
王七两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对于这话,贺道北心里非常认同,同时心想不是应该叫王七两吗?
当时他对林玄北嚎的那嗓。
“老子叫王七一。”
自己可是听见的。
“今晚的事谢谢了。”
对此贺道北并没有多说,真诚道了句。
“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王栽物客套回了一句。
气氛顿时陷入了沉静!
“您是天地商盟的人吧?”
王栽物犹豫了一下,开口问了一句。
“嗯?”
贺道北内心一惊,脸上却毫无波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句。
“你知道天地商盟?”
“天地独秀,绿林当道!我不但知道天地商盟,我还知道他。”
王栽物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林玄北继续道。
“伤他的是绿林道魏氏的人吧?你们是因为野牛谷矿区那座最大私营矿之争,才爆发的冲突。而您是那座矿的新主人。”
“你是江湖中人?”
贺道北好奇问了一句。
“算半个江湖中人吧。我哥就是因为那座矿之争,才陷入牢狱之灾,说起来我和魏无羡算得上有仇。”
王栽物为了让贺道北放下戒心,直接坦白起来。
“原来如此!”
贺道北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
“你对魏氏了解有多少?对这野牛谷矿区了解多少?对魏无羡有了解吗?”
“嗯,怎么说呢。”
王栽物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魏氏在煤城用只手遮天形容不为过。这野牛谷矿区大大小小有十几个矿,一大半都是他家的,剩下的矿他们不是用魏氏的车就是用其设备,总之矿上的事多多少少都能和魏氏占上关系。您如果想把那座矿开下去,必须得魏无羡点头,或者……”
“或者什么?”
“取而代之。”
王栽物沉声说了一句。
贺道北意味深长看了王栽物一眼,思维跳跃再次问道。
“既然你和魏无羡有仇,难道不打算报吗?”
“我倒是想!但是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胳膊拧不过大腿。”
王栽物肩一怂,双手一摊回道。
“如果有机会呢?”
贺道北接着问道。
“你说的机会就是您吧?”
“……”
贺道北并不回话,不可否认笑了笑。
“您还是先顾好您自己,魏氏可是地头蛇。您想在这开矿恐怕比西天取经还难。毕竟那座矿魏氏一直觊觎着。”
王栽物好心提醒道。
“我相信事在人为!”
贺道北轻描淡写回了一句。
“但愿吧!”
王栽物犹豫了一下好奇问道。
“天地商盟有临碣石,观沧海六个字头堂口,您是那个字头,那个堂口的人?”
“你知道的倒不少。”
贺道北瞥了一眼王栽物,如实说道。
“我是海字头堂口。”
“天地独秀,绿林当道!意思是不是说天地商盟比绿林道势力还大呢?”
王栽物再次发问。
“天地独秀、绿林当道、安清立命、同袍同泽、太原传芳、金兆遁世,这是江湖正统六大商会。”
贺道北答非所问回道。
“这我听说过。但具体指那六方势力?”
“天地独秀指天地商盟,绿林当道指绿林道,安清立命指安清商社,同袍同泽指同袍商会、太原传芳指江浙洛家财团、金兆遁世指辽宁金家资本。”
贺道北一一指出。
“原来如此!”
“以你身手,应该能挤进江湖龙吟榜。”
“啊!啥是龙吟榜?”
王栽物再次好奇起来,对于这龙吟榜,他并不知道,天哥也没和他讲过这个。
“南天歌,北青帝,叱咤江湖龙吟榜!一魔二妖,三煞星;四鬼五毒,六战将;七星八极,九皇叔。”
“还挺押韵,那都有谁啊?”
“蹬,蹬,蹬……”
这时王乃公抽着烟杆子缓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位背着脱膝药箱的老人。
此人正是人兽两治,王家屯唯一兽医王德贵。
“贵爷,劳烦您跑一趟了。”
王栽物站起身,客套说了一句。
“医者父母心,不碍事。”
王德贵摆了摆手,随即指着床上的林玄北问了一声。
“是他吧?”
“嗯!胸口受伤,吐了好几口血。您赶紧给瞧瞧!”
王栽物点头回道。
王德贵也不废话,走上前半屁*股坐在炕上,拿出林玄北手,有模有样的号起脉。
“医……大夫他怎么样?严重吗?”
贺道北走上前,抻着脖子问了一句。
“嘘!别说话。”
王德贵不满瞪了他一眼。
贺道北顿时讪讪一笑!
王德贵号完脉,又解开林玄北衣服看了看,按了按胸口,随即从药箱里拿出一粒黑不溜秋跟济公丸似的药丸子给其服下,接着又从药箱掏出独门跌打药水,对着林玄北受伤的胸口就是一通“蹂躏”。
三十分钟后!
不知道是王德贵妙手回春,还是这通“蹂躏”把林玄北给疼醒的,反正林玄北倒是醒了过来,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不过整个人还是半死不活状态。
而王德贵把林玄北“蹂躏”一番,丢下一瓶独门跌打药水、几粒济公丸和一张药方也拍拍屁股离去,颇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高人风范。
贺道北本想给钱的,可惜王德贵对王栽物丢下一句。
“把路修好,这就当我再次捐款咯。”
便提溜着药箱子晃晃悠悠离开。
对于王栽物这族长,屯里老人们是打心眼里喜欢。
因为王栽物又是修路,又是功德碑,又是补助,又是整族谱的,这些可都是老人们日盼夜盼的事。
现在王栽物打算把他一一落实,他们能不喜欢王栽物这“屯霸”吗?
王德放一走,王栽物随即让人再搬来两个火炉子和几张棉被,和贺道北寒暄几句便带着王乃公,王七两这两狗腿子离开。
至于墙塌之事王栽物这货只字不提,不知道在憋啥大招。
而贺道北之所以住在这,那是因为王德贵说林玄北现在只能躺床上静养,不宜颠簸。
这也正合了贺道北意,因为此时没啥地能比王家屯更安全,虽然这居住条件简陋了些,但总比露宿街头强多了。
王栽物他们一离开,贺道北把门一关,坐在火炉子旁皱眉想了一下,随即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电话一接通!
贺道北一句点题。
“魏氏动手了,玄北重伤。”
“那您没事吧?”
电话之中传来一男人粗犷的声音。
“魏氏这是敲山震虎,暂时还没敢动我,他们目标是林玄北。”
贺道北解释了一句。
“那要不要我带人连夜赶过去?现在才九点多,凌晨我就能赶到。”
“现在我身边确实没有可用之人。”
贺道北抬头扫了一眼床上熟睡过去的林玄北,微微有些落寂起来。
“那我现在出发……”
“不用这么急,你先去办一件事。”
“嗯?您说?”
“玄北的仇得报,而且要在今晚报。”
贺道北沉声说了一句。
“以牙还牙?”
“没错!”
“好!”
第四十七章红旗旗主
黑省冰城!
夜晚十一点!
一家富丽堂皇洗浴中心门口不远处道路旁,一辆私家车正打着双闪停在一边,好像在等人。
没一会!
三辆三菱越野车缓缓开了过来,停在私家车后方,接着私家车车门打开,一位青年走下车来到第一辆三菱越野车旁边,随即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屠哥,人在三楼贵宾308房,没有带手下,只有一个人。”
青年一上车就侧头对坐在后方很是魁梧男子说道。
魁梧男子有四十出头,借着路灯投射的光线,可见魁梧男子满脸横肉,一脸凶相,长相和坏蛋专业户的大傻有点相似。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吟榜六战将之一的猛虎战将洪屠,同时也是天地商盟海字头堂口两旗之一的红旗旗主。
“嗯!西瓜跟我上去,其他人在这等着,办完事我们连夜赶去煤城。”
洪屠交代了一下,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说话青年屁*股都没坐热,也跟着走下了车。
这一下车!
洪屠那一米九八的身高顿时被舒展开来,配上那魁梧的身躯,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青年站在他旁边就像一小孩似的。
“黄克松!”
洪屠嘀咕了一声,随即大步流星向洗浴中心走去。
十分钟后!
洪屠裹着一条浴巾光着膀子,露出后背那幅猛虎下山纹身,加上后背那几道恐怖刀疤点缀,大摇大摆的来到贵宾308门口。
那些工作人员一见洪屠这霸气侧漏样,纷纷避让躲闪,两人可谓通行无阻,看得青年是暗暗咂舌,佩服不已。
“在这守着!”
洪屠伸手握住门把,随即扭了扭,可惜门被反锁,并不能打开。
洪屠这抬手刚想暴力拆门,青年赶忙说了一句。
“屠哥,我试试吧,难道你不记得我跟您之前是老荣(小偷)吗?”
“倒是把这茬忘记了。”
洪屠点了点头,把手抽回让开身。
青年立马猫下身,用戴在手腕处的洗浴中心铭牌唰唰几下就轻松把门给推开。
“有两下子!”
洪屠丢下一句,推开门光明正大走了进去。
青年赶忙把门一关守在门外,同时做贼心虚左右瞅了瞅。
洪屠一走进房间,便听到里面传来那不可描述的声音,随即眉头不禁一皱,迈步走了过去。
洪屠这刚来到浴池旁,眼睛一瞥,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妙龄女子正“坦诚相见”。
两人正在忘我缠绵,对于洪屠的到来一时竟没发现。
中年男子名叫黄克松,乃魏无羡的司机,同时算是魏无羡半个保镖,魏氏旗下一员猛将。
也是洪屠此行的目标人物。
而洪屠典型是位闷*骚*货,并没有开口惊扰他们,反倒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啊!”
一声尖叫响起,妙龄女子瞬间捂住自己胸口,一脸惊愕的看着莫名惊现于此的洪屠。
这时黄克松也注意到了洪屠,脸色随之一变又恢复了正常。
随即挺不要脸的下床站了起来,淡定地扯下一个浴巾裹住自己身体,这才开口问了一句。
“你是谁?”
“小牙签!”
洪屠瞥了一眼黄克松那位置轻藐说了一句。
“你TM说谁呢?”
黄克松瞬间怒了。男人嘛,对于那玩意一般都属于逆鳞。
“你出去!”
洪屠无视黄克松愤怒,用眼神示意妙龄女子离开。
这时妙龄女子已经用浴巾裹住自己身躯,一听洪屠这话,连忙起身,还不忘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逃似的向门口跑去。
“啪!”
“还是在这待着好点!”
妙龄女子刚经过洪屠身旁时,洪屠瞬间动了,抬手一劈掌干脆利落把女子打晕,软躺在地板上。
“朋友是天地商盟的人吧?”
黄克松见状沉声问了一句。隐隐猜出了洪屠来意。
“天地商盟海字头堂口洪屠!”
洪屠嗡声回了一句。
“嗖!”
“踏,踏,踏……”
一确认洪屠身份,黄克松抓起一旁的推拿油就向洪屠砸去,同时向洪屠冲来,接着一直拳打出奔向洪屠腹部,由于身高原因黄克松这记直拳只能直取洪屠腹部。
先下手为强,干完再说!
“啪!”
洪屠冷哼一声,反手一拍,精准无比的把砸过来的推拿油拍到一边,砸在墙壁上。同时运气腹部一挺,硬抗黄克松这记直拳。
“嘭!”
眨眼间!
黄克松直拳就砸在洪屠腹部,随即手臂一麻,微微有些生疼起来,反观洪屠跟没事人似的。
黄克松顿时一惊,刚想抽身而退,洪屠那小腿粗般的手臂就闪电般探出,直掐黄克松喉咙。
“呲溜!”
显然黄克松刚才玩得有些奔放,这脖子都擦了推拿油,洪屠手一滑并不能掐住黄克松脖子。
黄克松眼睛顿时一亮,不退反进踏出一步,随即抡起拳头,左右开弓,向着洪屠那古铜色,腹肌分明的腹部暴锤。
洪屠右脚微微向右叉开,摆起一个立桩小马步,双手微微张口发力绷紧,任由黄克松拳头砸来。
“嘭,嘭,嘭……”
黄克松的拳头仿佛雨点般砸在洪屠腹部。
十几拳过后!
黄克松双拳发麻,洪屠却跟挠痒痒一般啥事没有,气血只是微微上涌,脸色有一丝潮红而已。
“艹!金钟罩啊!”
黄克松不禁骂了一句,瞬间抽身暴退。
“呼!”
腿风咋起,重若千钧!
洪屠抬脚就一侧踢腿向黄克松脑袋扫去。
“蹬,蹬……”
黄克松这刚退两步,洪屠侧踢腿就扫了过来,黄克松只能侧身匆忙抬起双臂护住脑袋。
“嘭!”
闷响传来!
黄克松只觉得双臂一阵巨疼,整个人便倒飞了出去。
“砰!”
黄克松直接砸在后方不远处床上。
“就这实力当魏无羡保镖,看来绿林道是没人咯。”
洪屠摇了摇头,略显失望,随即跨步向黄克松走去。
魏无羡身为龙吟榜四鬼之一,没有热武器的攻击,一人足矣自保,想要拿下他起码得用足够人数填上去。
或者出动“一魔二妖”这种级别高手才行,以致魏无羡不像其他江湖大佬那般前呼后拥需要保镖保驾护航。
所以魏无羡出门身边一般只带着黄克松这位心腹司机,而这黄克松只能算是魏无羡半个保镖。
虽然没能上龙吟榜,但实力还是挺强悍的,在绿林道当中可是排得上号的,并没有洪屠说得那么不堪。
要不洪屠也不会选择他作为天地商盟反击目标。
黄克松并不理会洪屠的嘲讽,连忙站起来,甩了甩痛并发麻的双手,脚尖一蹬再次向洪屠冲来。
“踏!”
黄克松助跑几步,一踩浴池缘边,一跃而起,一肘击由上而下砸向洪屠天灵盖。
洪屠天灵盖可没练过铁布衫,岂能让黄克松如愿,眼看黄克松这记肘击就要砸中,洪屠瞬间收住脚步,迅速探出双手,猛然发力往黄克松身上一推。
“啪!”
黄克松凌空被这么一推,顿时又倒飞了出去,直接砸进浴池里,身上浴巾也脱落,浮在水面。
黄克松一落水也顾不上浴巾,他知道自己不是洪屠对手,所以扭头就向一旁窗户游去。
而洪屠一把黄克松推飞,也迈步一冲直接跳入浴池里,黄克松向窗户边一游,洪屠就识破他意图,直接摊水追去,随即一拳直接打在黄克松腰上。
黄克松闷哼一声,翻身站起,忍着疼痛一左勾拳击向洪屠软肋。
“啪!”
洪屠反手一扣,直接抓住黄克松手腕,随即另一只手探出搭在黄克松肩膀上,同时抓住黄克松手腕的手徒然发力一拧。
“啊!”
黄克松瞬间发出一声惨叫,只见左手被洪屠拧成麻花似的,直接废了。
废了黄克松一手,洪屠并不打算收手,抓起黄克松另一只手如法炮制。
“啊……”
十几秒过后!
黄克松四躯直接被洪屠干废,像只死狗一般软趴在按*摩床上。
“就这样吧,走了!”
洪屠瞥了一眼黄克松,用老朋友说话的语气丢下一句,裹着浴巾信步离开。
……
两分钟后!
洪屠穿戴整齐走出洗浴中心门口,后面还跟着外号叫西瓜,一脸谄媚的青年。
“开车,去煤城。”
洪屠一坐回车上,就直接丢下一句,随即三辆三菱越野外加一辆私家车缓缓离开。
……
事发一个钟后!
黑省煤城,一套豪华公寓内!
“好手腕,仇不过夜!”
魏天养坐在客厅欧式沙发上,沉着一个脸挂掉电话。
“怎么啦?”
陆无虞此时一只眼睛正敷着热鸡蛋,一只眼睛瞅着电视上正直播的球赛。
“老松被洪屠干废了。”
魏天养咬牙说了一句。
“啥!老松?”
陆无虞一时没反应过来,微微坐起身问了一句。
“黄克松,松叔吗?”
“嗯!”
魏天养点了点头,突然感叹了一句。
“我小看他贺道北了。”
“艹!这是啥时候的事?”
陆无虞一惊,一脸惊愕的望着魏天养。
“一个钟之前吧。”
魏天养心不在焉回了一句,皱眉在沉思着。
“啪!”
“TMD,贺家好快的速度,这是给林玄北报仇吗?”
陆无虞直接把手里鸡蛋砸了过去,愤怒骂了一句。
“林玄北重伤,老贺被废,这第一次交锋我输了半招。”
魏天养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陆无虞实着个脸问道。
“竟然他贺道北仇不过夜,那我们就成全他,干洪屠给老送报仇。”
“嗯?回冰城吗?”
陆无虞一愣,有些迷糊问道。
“哦,忘记和你说了,洪屠打残老松,就带人连夜赶过来煤城支援贺道北了,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魏天养解释道。
“截杀吗?”
“对!”
魏天养重重点了点头。
“那只能你为主力了,我现在可动不了武。”
陆无虞这货怕魏天养又把他当枪使,赶忙说道。
“医生只说这几天你不宜动武,又没说不能动武。”
魏天养笑着回了一句。
“你大爷,这次说啥我也不打前锋。你可是别指望着我,洪屠可不比林玄北,他可是成名已久的高手。”
陆无虞瞬间急眼。
“就你现在这吊死鬼回魂样,让你对上洪屠也是被人家虐菜。”
魏天养白眼一翻。
“那对上洪屠你可要小心点,他可比林玄北强多了。”
陆无虞提醒了一句。
“我不打算自己动手!”
“啥!”
陆无虞一愣,接着说道。
“那只能拼人数围杀。可别到时候截杀不成,反倒被人反杀,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拼人数?那岂不是说我们绿林道没人,要靠人数取胜?就算能成,这事传出去可落了下乘,我可不干。”
魏天养顿时不乐意道。
“艹!你不出手,不靠人数,那还截杀个篮子。”
陆无虞很是无语。
“难道除开我魏氏就没人了吗?”
“啥意思?”
“听说老宋在佳木斯,煤城离吉木斯也就两百公里。”
“艹!原来你打这注意。老宋可是二爷的人,你TM还真敢使唤啊?”
“四鬼兄弟洛家财!当年拜把子那四位爷不是说过: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吗?所以绿林道不分二爷三爷和四爷,我们都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这事还是和老爷子说一声吧。”
“有啥好说,煤城我才是王。”
“你TM只是王的儿子。”
“那你说我要不要谋朝篡位。对,就这么干,以后你就跟我混了,到时候你可就是开国元勋。”
第四十八章生死相托,吉凶相照
凌晨五点多,万籁俱寂!
煤城省道一处路口旁!
一辆越野车副驾驶上,一位青年抻着脖子对坐在后座上的魏天养,不耐烦问道。
“特么的,你这事靠不靠谱啊?这都差不多一个钟啦,人怎么还没到?”
“应该快了。”
魏天养闭着眼,挺淡定回了一句。
魏天养他们之所以在这,就是为了守株待兔干洪屠,因为这是煤城到野牛谷矿区的必经之路。
洪屠要进入矿区,必会从此经过。
“艹!特么的你这火烧屁*股的叫我从木斯赶过来,就是要我等啊?就不能把时间掐算准确一点吗?”
青年挺上火说道。
“小宋淡定,别上火。等事成之后我给你找几个娘们败败火。”
魏天养贱嗖嗖说了一句,随即眉头一挑自言自语道。
“不应该啊,冰城到煤城也就三百多公里,按时间来算应该到了才对,难道出了意外耽误了时间?”
而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被魏天养一个电话从木斯叫过来的宋知廉,龙吟榜上六战将之一的猎豹战将,四鬼之一中的赌鬼文仲的人。
“你叫我啥玩意?”
宋知廉眨眼盯着魏天养。
“小宋啊!”
魏天养理所当然回了一声。
“哎哟我去,你这是屁*眼插钢筋根硬啊?四爷不在,你TM轻飘不少啊?都分不清大小王了,都不懂长幼尊卑了。要不要我教教你?”
宋知廉摩拳擦掌呲牙说道。
无论是按年龄或者辈分,魏天养都应该叫自己一声哥,这张嘴闭嘴的叫自己小宋,这算咋回事?
“何止轻飘,他都打算谋朝篡位了,现在连四爷都不放眼里,飘得快没腚了。”
躺在驾驶室上闭目养神的陆无虞,突然睁开眼插了一句,随即斜眼瞟了宋知廉一下说道。
“知廉,他现在实力不在我之下,你确定要教教他吗?”
“啥?”
宋知廉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魏天养,才将信将疑问了一句。
“你确定?”
“嗯!”
陆无虞重重点了点头。
“艹!老陆你TM露我底啊。”
魏天养抬腿就一脚踢在陆无虞座椅上。
“不是……你实力都TM能一览众山小了,那还TM叫我过来干啥玩意?TMD,真当我闲着蛋疼呢?我这还有事要干呢。”
宋知廉顿时凌乱起来。
“我这不是在下一盘大棋吗?所以暂时还不宜暴露实力。”
魏天养挺认真解释道。
“下你大爷,我就知道,我TM就不该信你的话。”
宋知廉立马急眼起来。
“我说小宋昂,你别一开口就TMTMD,这样显得多没文化。你说你长得文质彬彬的,挺有气质滴,怎么一开口就TM,对得起你眼睛上那副眼镜吗?”
魏天养顿时化身正人君子,开始说教起来。
不过宋知廉长相确实斯文,中等身材,戴着一眼镜,如果单从这看确实看上去文质彬彬像个书生,只是他很违和的留着一头长发,还绑着一个马尾辫,整得不伦不类。
“艹!我不说TM难道说你妈啊?”
宋知廉特不爽怼了一句。
“你可以文雅表达嘛,比如汝辈之母,你听听多文雅。”
魏天养挺能唠的说了一句。
“哎呀我艹,你TM留学几年回来,都跟我拽起文言文了呗。”
宋知廉挺无语道。
“我这不是让你言行一致吗,要不白瞎你这气质。”
“别TM跟我扯犊子,你刚才说的下一盘大棋是啥意思?你TM要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来,我TM现在就开车回木斯。”
宋知廉感觉自己被魏天养忽悠成大傻子一样。
“这……”
魏天养顿时犹豫了一下,随即一阵叽里呱啦,末了说了一句。
“我实力的事可别暴露了。”
“我艹!还真是一盘大旗。”
听完宋知廉不禁感慨了一句。
“……这真是你打算?”
陆无虞有点将信将疑问了一句。
“当然,要不我怎么会彪呼呼对林玄北动手,现在又对洪屠动手,就是为了接下来的谈判掌握主动权,一举把贺道北赶出煤城,拿下那座矿。”
魏天养一脸认真道。
“难怪对上林玄北时,你让我上。我就说嘛,你这好战份子怎么不自己上,原来打这算盘。”
陆无虞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大获全胜。”
魏天养嘴角一挑,摆出一副趾高气昂得瑟样。
“不是等等,你他……你俩单靠四个车牌号在这等也不是事啊?”
宋知廉顿时想起啥来,开口问了一句。
“冰城那边说三辆三菱一辆私家车。”
魏天养解释了一句。
“这TM不是车问题,是人问题。”
宋知廉看了看时间说道。
“这TM快六点了,按理说应该到了才对。你们就没想过洪屠他们会有人接应吗?你就没考虑过他们进煤城之前弃车吗?毕竟洪屠可是把松叔给干废了,他们的车早已挂号咯。”
宋知廉这一说完,魏天养和陆无虞俩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随即两人大眼瞪小眼顿时懵逼起来。
因为他们俩还真没考虑过这问题,从冰城那边得来几辆车的信息,就彪呼呼开始行动起来,又是让宋知廉过来,又是让人在这守株待兔,整得风风火火,火急火燎。
“TMD,我就知道……我要回木斯,两个大傻X,傻鸟。”
宋知廉一见两人这表情,就知道这两货彪得很,随即打开车门就打算下车,不打算与这俩傻子为伍。
“小宋别介啊,这人还没来呢,再等等。”
魏天养赶忙一把抓住宋知廉的手。
“是啊,知廉,这一个钟都等了,不差这么一会。”
陆无虞抻着脖子说了一句。
“还等个鸡毛,贺道北可是在这里,指定派人接应了。就算没人接应,人家也会换车进入煤城。”
宋知廉一脸笃定道。
宋知廉还真没猜错,早在三十分钟前,贺道北就让保镖开着矿里运煤车把洪屠他们接了过去。
并不是贺道北未卜先知,事先知道魏天养在这设伏,而是为了安全起见,毕竟洪屠他们干废黄克松就直奔煤城,这过于招摇了些,还有就是贺道北暂时还不想让魏天养他们知道洪屠他们已经到了煤城,想着出其不意。
至于洪屠干废黄克松,魏氏那边会不会经官报警,贺道北还真不担心,因为江湖有江湖规矩,魏无羡若真坏了规矩,那他立棍黑省就容易多了。
“小宋别上火,我给你顺顺护心毛,咱再等等。”
说着,魏天养就伸出咸猪手在宋知廉胸口拍了拍。
“滚犊子,把你蹄子拿开。我告诉你俩,我就等十分钟,十分钟后人还不到我就回木斯。”
“回木斯干啥玩意?”
魏天养一愣。
“对啊,在这玩几天,我给你找个俄罗斯娘们尝鲜。”
陆无虞也开口挽留。
“扯犊子呢?我过来这事可没跟二爷说,再不回去如果林场出了乱子,我TM得挨二爷嘴巴子。”
宋知廉一脸牙疼说道。
“这简单,等天亮我直接给二爷电话,说你被临时借调了。你就安心搁着待着,我保证好酒好菜好娘们伺候着,一天换三娘们都行。”
魏天养小嘴叭叭道。
“你就是一天给我整八个,该回我也得回啊。”
宋知廉很是无奈。
“你要回去也行,那总得等老陆伤好再回去吧?要不我们这边没有人对付洪屠。”
“我艹,我TM这是被沾上了昂……”
“江湖上不是有一句话说嘛:王家天下贺家党,四鬼兄弟洛家财!他们爷四个可是杀鸡磕头拜过把子的兄弟,他们拜把子的时候可说过: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
“现在我魏氏有难,你说二爷会袖手旁观吗?你能袖手旁观吗?你要知道煤城那些矿可是咱绿林道的钱袋子。一旦矿上出了差池,毫不夸张的说,那就同等绿林道资金链断了。”
“所以说你就安心在这待着,二爷那边我亲自和他说,保证你挨不了嘴巴子还会被表扬。”
魏天养顿时就一番山崩地裂口述。
“你TM是真能扯犊子……行吧,那我暂时搁你这待着吧。”
宋知廉仰头叹息道,一脸的生无可恋。
“……”
陆无虞顿时递给魏天养一个佩服的小眼神。
“……”
魏天养回了他一个傲娇的小眼神。
……
四鬼兄弟洛家财!
这句话中的四鬼兄弟说得可是四鬼之间的兄弟情义。
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
这十六个字,四鬼兄弟四个还真就做到了。要不黑吉两省也不会被四鬼经营成铁板一块,外人根本插足不进来,靠得就是兄弟同心。绿林道能有今天的成就,同样离不开这。
而四鬼之间的兄弟情谊也辐射到魏天养他们这些第二代身上,彼此之间好得都能共穿一条裤子,要不魏天养一个电话,宋知廉也不会放下手头之事,从几百公里的木斯屁颠屁颠赶过来,毕竟他可是鬼二爷文仲谋的人。
胜则举杯相庆,败则拼死相救这就是绿林道!
言归正传!
魏天养他们在路口等了一会,见屠洪他们还是迟迟未来,随之打道回府开车离开。
至此魏氏和海字头堂口贺氏的第一次交锋也落下帷幕,结果姑且算平局。
第四十九章挠骚的王载物
王家屯!
一大早上,王栽物左手提着一保温壶,右手提溜着几个包子,嘴里哼着小曲,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他家走去。
他这是给贺道北送早餐。
王栽物这小曲哼着刚起劲,就瞥见王本善正在他家院外抻着脖子往里瞅,颇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本善哥嘛呢?”
王栽物突然开口叫唤了一声。
王本善霎时被吓了一大跳,侧头看了王栽物一眼,挺心虚道。
“没瞅啥,听说你家墙昨晚被车撞塌了,所以我过来瞅瞅。”
“哈,那都是误会,这不我朋友不知道我住二大娘家,所以一脚油门就把墙给我轰塌了,就是为了引起我注意,这脾气真够火爆的。”
王栽物笑呵呵说道,随即瞥了一眼停在院里的陆巡。
“确实!”
王本善讪讪一笑,丢下一句。
“我还有事,先走哈。”
便迈步离开。
“本善哥要不要进来坐会先,我这朋友你应该听说过,就是贺道北贺先生,我介绍给你认识。”
王栽物挺会来事说道。
“……”
王本善头也不回,只是抬手示意了一下。
“这下天地商盟的身份算是坐实了。”
王栽物站在门口,看着王本善离去的背影,不禁嘀咕了一句。
“福祸相依!唉,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栽物感慨了一句,摇了摇头,拿着早餐走了进去。
“啪,啪,啪……”
“嘎吱…”
王栽物敲了敲门等了一会见没人开门,试着推了一下门,没想到这一推就开了。
“嗯?贺先生,贺先生在吗?”
王栽物抻着脖子喊了两声,见没有人回应,迈步走了进去。
“走了?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
王栽物在屋内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贺道北身影,就连半死不活的林玄北也不见所踪。
其实早在一个多钟之前,贺道北和林玄北就被赶过来的洪屠他们给接走了。
离开前贺道北倒是想和王栽物说一声,可惜并不知道王栽物电话,也不知道他住哪,所以只能不辞而别。
“走了就走了,怎么还把车搁在外头呢,把我家当停车场呢。”
王栽物不满叨咕了一句。
他本想过来送“温暖”,培养培养感情,到时候或许能多拉点赞助,没想到人鸟么悄的走了。
王栽物本想迈步离开,这不经意一瞥,便见炕上折好的被褥上面很违和的放着一洗脸盘,随即迈步走了过去一瞅。
只见里面放着两沓钞票和一张名片,王栽物拿起名片瞅了瞅,这是贺道北个人名片,随即又拿起两沓钞票数了数,一沓一万刚好两万。
“还真是财大气粗!”
王栽物把两万块揣兜里,咧嘴说了一句。
“用两万块就想把我打发了吗?那可没门!”
“滴铃铃……”
恰好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不用猜王栽物就知道是谁,因为他通讯录里只有一个人号码—金元宝。
“在干嘛呢?”
王栽物这一接通电话,金元宝甜腻腻的声音就传来,显然心情不错。
“春赏百花冬观雪,醒亦念卿,梦亦念卿。”
王栽物拿着手机隔着耳边老远,张嘴就撩了一句情诗。
这不远不行,因为他这破二手手机漏电,如果贴着脸,那半拉脸都得给电麻,他第一次不知道就被电了,差一点没把手机给扔掉。
而这几天王栽物可是浪得不行,对金元宝那是时不时崩出一句情话,撩得地主家的傻白甜是面红耳赤,而这货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借钱。
至于对金元宝有没有那意思?
刚开始王栽物还真没往那想,不过这慢慢的心里就开始刺挠起来,毕竟金元宝可是地主家的傻白甜,那小模样更是水灵得不像样,不心动才怪。
可是王栽物知道自己一介布衣非将相,怎配姑娘世无双,所以只能暂时把这骚动给压住。
“呸,下流!”
显然金元宝明白这诗意思,娇声骂了一声。
“我本就不是啥上流人。再说想你咋就下流了捏?”
王栽物继续发*浪。
“哼,你…你再这样说我可不理你咯。”
“得,那你再问一遍”
“再干嘛呢?”
“在刨你家zu坟,满意了吧?”
“……”
………
申都,天地商盟三楼!
肥硕无比的王重阳正坐在餐桌前享用的奢靡早餐,餐桌上很是显眼摆着一头烤乳猪,还有一些海鲜,整得比宴席都丰富。
而这一切唯有王重阳一个人在独享,虽然不至于大快朵颐,风卷残云,但却赤手上阵,吃得满嘴流油,颇有绿林好汉的豪迈做风。
“踏,踏,踏……”
“你这都三高了,还每早这样吃?”
项天歌托着微瘸的腿走了过来坐到王重阳对面。
“穷怕了,每早不吃点肉这一天都不踏实。”
王重阳用手掰开一条烤乳腿,很是豪迈的啃了起来,随即鼓着腮帮子客套问了一声。
“吃点?”
“我可吃不惯。”
项天歌摇了摇头,随即一句点题。
“昨晚北方动了,道北和魏氏交锋了,林玄北被陆无虞重伤,魏无羡司机被洪屠打废,第一次交锋算平手。”
“谁先动的手?”
对于这消息,王重阳并不表现出意外,因为这是迟早的事,头也不抬继续啃着烤乳腿。
“魏无羡率先出招,道北再出手反击。”
项天歌接着补充了一句。
“魏无羡这边是他儿子魏天养和道北交锋,魏无羡一直待在冰城并没有动。”
“第一次交锋算是彼此试探,接下来是第二轮全面交手,这第二轮持续时间可能会长一些,等一方露出疲态,那就会进入最后的谈判。道北能不能在黑省立住脚,把矿开下去还是得看最后的谈判。”
王重阳把啃得差不多的猪腿随手一扔,粗鲁抓起桌布擦起了油乎乎的胖手。
“到时候如果魏无羡真的退让,让道北在黑省立足呢?这岂不是对我们不利?”
“道北此次可谓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
“这么说道北立足于黑省是迟早的事?”
“立足黑省,彼此消耗才是我想看到的。”
……
王家屯!
“况,况,况……”
单车变摩托!
王栽物骑着借来的嘉陵摩托车,载着王乃公再次出发野牛谷矿区。
这次他目的主要是找贺道北谈谈赞助的事,顺便把那两万块钱还给他。
虽然这两万块王栽物这货很想“私吞”,可是为了赞助,他只能假大方给还回去。毕竟赞助才是大头。
正当王栽物载着王乃公在那炮轰似的乡道上颠簸飞驰时,前方一百多米处,一位人高马大,眉眼端正,却给人感觉很是憨傻的年轻人,正背着一老妇人甩着两条大粗腿,宛若踩着风火轮一般在路面飞奔。
“娘你不要睡,不能睡过去哦,咱很快就能到医院咯……”
年轻人飞奔着同时,嘴里一直念叨着。在这大冷天里,额头竟挂有汗珠,显然年轻人跑了不是一时半会。
而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给王栽物爷爷守了一年半孝的王家屯守村人王奉先。
“前方那个谁啊?嗑药了吧?咋跑的比我这飞摩还快捏?”
王栽物远远就看到王奉先在路面飞奔,本想追上去看看,这没想一时竟没追上。
“我怎么瞅着像棒槌呢?”
王乃公侧头睁着老眼瞅了一会,不确定说了一句。
“你TM千里眼啊?”
王栽物压根不信王乃公这话,因为他这5.2的眼睛都分辨不出来是谁,更别说王乃公这老花眼。
“难道你不觉得他腰上挂的是喇叭(唢呐)吗?这十里八乡也就他出门带这玩意。”
王乃公伸手指了指说道。
“你别说,瞅着还真有点像。”
说着王栽物把油门一加到底,打算追上去一探究竟。
“瘪犊子玩意,你慢点……哎哟,我这腚……”
……
没一会!
王栽物就已经追了过来把王奉先截停,还未等他张口,王奉先就一脸迫切问道。
“能送我娘上医院吗?”
“婶儿怎么啦?”
“病了!”
“上车!”
几秒后!
“哎哟我艹,这犊子TM是念完经打和尚,把我给抛弃了。”
王乃公望着绝尘而去的王栽物仨人,一脸的哀怨,随即掏出烟杆子一边往野牛谷走去一边抽了起来。
事分轻重缓急!
并不是王栽物不想载王乃公,是因为王奉先他娘情况太危急了,脸都死白死白的,看着随时得翘辫子,所以王栽物只能把王奉先娘俩先送去矿区医院。
至于王乃公想蹭车头,以王栽物如今这骑车技术也不允许,所以只能把他给抛弃了,毕竟救人如救火嘛。
……
一个多小时后!
矿区医院,住院病房内!
“娘,你醒啦?”
王奉先一脸惊喜看着躺在病床上,缓缓睁开眼睛的母亲。
“棒槌,这是哪啊?”
王奉先母亲符大芬精神有些恍惚问了一句。
“这是医院!”
王奉先憨笑回了一句。
“啥?医院!走,走,走,我们回家。”
说着,符大芬便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翻身就打算起床,也不顾正打着点滴。
“娘,医生说你要留院观察,说你肚子(胃)出血。”
王奉先赶忙把符大芬按回床上,不让她瞎动。
“别听医生瞎咧咧,娘这是老*毛病犯了,我的身体我知道,没医生说得那么严重,这医院就是想讹钱。再说,住院那是有钱人才住得起,咱们可住不起。”
符大芬不由分说的就打算拔针头,打算离开这“烧钱”的地。
“娘,小族长都把钱交了。”
王奉先立马抓住符大芬的手,不给她拔。
“啥?小族长?”
符大芬一愣。
“嗯,老族长孙子小族长。也是他开车把我们送过来的。”
王奉先憨傻的挠了挠脑袋瓜子解释道。
“你怎么不拦着点,这得多少钱啊?我们家怎么还得起啊,你那死鬼老爹的事,我们就欠老族长天大的恩情,现在又……唉!”
第五十章守村人王奉先
“婶儿,你醒啦?”
正在这时,王栽物手拿着一些医疗单据走了进来,这一见躺在病床上的符大芬,笑着问候了一句。
“今天谢谢您了,这看病多少钱,到时候我让棒槌还给您。”
符大芬这一见王栽物进来赶紧说道,只是脸上表情微微有些苦涩。
自从王奉先父亲走后,这家庭重担就落在王奉先身上,靠着家里传下来的吹唢呐技艺。
王奉先也成为了一名唢呐匠,这倒让他们娘俩不用揭不开锅,可是生活还是拮据。
毕竟如今唢呐匠这份活,不像过去那么吃香。王奉先的收入也仅能够他们娘俩生活,多余的钱压根没有。
“婶儿,瞧您这话说的,这就见外了。这钱不用还,就当我孝敬您的。我爷爷的事我可欠您的,恐怕这一辈子都还不了。”
对于王奉先娘俩,王栽物是打心眼里感激,怎么可能还会让王奉先还钱。
王奉先替他和王守敬行孝一年半,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后来听王乃公说王奉先这棒槌每个星期都会给他爷爷上一次坟,风雨无阻。
这让王栽物更是感动同时满怀愧疚。
“唉!是我们欠您爷爷才对,这都是我们该做的。这钱一定得还,棒槌无论再苦再累都得还。”
符大芬看着王奉先提醒了一句。
“听到没?”
“嗯!”
王奉先重重点了点头。
“至于你爷爷的恩情,棒槌下辈子也还不起啊。”
符大芬不禁感慨了一句。
“啊!”
这话顿时把王栽物给整懵逼了,随即不解问了一句。
“婶儿,您这话啥意思,我咋没听明白捏?”
其实王栽物并不知道,当年王奉先父亲与人斗殴客死他乡,是他爷爷捡尸回来让其落叶归根,并且出钱安葬的。
所以在王栽物爷爷去世时,符大芬见他爷爷没有孙子扛幡,便让王奉先这位守村人去了,同时让他守孝,直到有孙子回来续孝为止。
“唉!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符大芬并不想多说。
王栽物见状只能把目光投向王奉先这只“闷葫芦”。
“我现在没钱,等我赚到钱一定还你。我可以给你签字画押。”
王奉先显然会错了意,见王栽物看着他,憨呼呼保证起来。
“呵!不急,等你啥时候有钱啥时候还,就算不还也行。”
王栽物讪笑回了一句,见王奉先腰间一直别着唢呐,转移话题问了一句。
“你现在就靠吹这个赚钱嘛?”
“嗯!我吹得可好了,百鸟朝凤我都会吹。”
王奉先一点不谦虚说道,脸上还洋溢着傲娇。
“唉!吹得再好有啥用。现在不比以前,红白喜事都得吹这玩意,现在的人都讲究也不讲究,有钱的就请歌舞团热闹,没钱的干脆啥都不请,简简单单办。”
符大芬不禁摇头晃脑起来,随即瞅着王奉先一脸担忧道。
“都不知道以后咋整,你除开会吹这玩意啥都不懂,将来生活又怎么过呢?唉……都是命啊。”
在过去,唢呐可谓是民间最受欢迎的乐器之一,无论是婚丧嫁娶、节庆祭祀,还是歌舞、戏曲表演,统统都是唢呐的用武之地,尤其是在白事上,唢呐的地位更是无人代替。
所以在当时唢呐匠的地位是非常之高,一个像样儿的唢呐匠,在十里八村可是无人不知道、无人不晓,还倍受人尊敬和爱戴。
可是如今,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科技的发展,电子音乐开始流行,民间的红白喜事不再是唢呐的天下,人们纷纷都请流行歌舞团来村子里表演。在流行歌舞团的冲击下,唢呐的市场被无限压缩,直至现在沦为白事配角。
“儿孙自有儿孙福,婶儿您别太担心。”
王栽物宽慰了一句。
“能不担心嘛?这都二十五咯,婆娘都没有一个,别人家像他这么大,孩子都生几个咯,又摊上这么个工作,再这样下去恐怕饭都吃不起。唉,也是我拖累了他,这些年有点闲钱都给我买药了,要不我早让人给他说桩媒,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仿佛打开话匣子,符大芬顿时就是一阵叨叨。
“娘…我会努力赚钱的。”
王奉先抓住符大芬手,握了了握。
“呵……”
王栽物挠了挠鼻子干笑了一声。
他今年都二十七了,还是光棍一条,他能说啥呢?
为了这,王栽物二大娘没少在他耳边叨叨,整得他都不敢搁家待着。
显然符大芬也意识到这点,张嘴解释道。
“您可不同,您读过书,还在国外做过生意,现在又是大老板,那些姑娘们得排着队等你挑。棒槌就不同,这孩子傻了吧唧的,又没钱、谁家姑娘能瞎了眼看上他。”
“奉先可不傻,只是憨厚老实而已。”
“那就是傻,一根筋,可愁死我咯。”
符大芬瞥了王奉先一眼,满满都是嫌弃,不过眼中藏不住的宠爱。
王栽物看了看符大芬,再看了看还真有点傻了吧唧的王奉先,犹豫了一下说道。
“婶儿,要是您不介意,让奉先以后跟着我吧,我正需要一个人给我打下手,我给他开工资。”
“真的吗?”
符大芬脸上一喜。
“嗯!”
王栽物点了点头。
如今他是王家屯族长,屯里大大小小事都归他管,加上又是要修路,又是要改革的,到时候肯定得需要人手。
所以他心里早就想招几个“狗腿子”放在身边使唤了,奈何囊中羞涩,只能把这想法停留在心中。
至于王乃公这“狗腿子”,那典型的是大爷,王栽物可不敢使唤,再说这老胳膊老腿的,走一步得喘三下,王栽物也不敢使唤他。
如今听符大芬这么说,加上他觉得王奉先这人挺憨厚老实的,所以就动了心思把他给收了。
“您这……让我怎么感谢您才好。”
符大芬顿时喜出望外起来,随即对王奉先说道。
“棒槌赶紧给小屯长磕一个。”
在符大芬眼中,王栽物可是屯里最有出息的人,王奉先能跟在他身边做事,那指定会有出息,也能学得了东西。
“扑通!”
王奉先也实在,二话不说直接就双膝下跪,打算给王栽物磕一个。
“婶儿,你这是干啥?这可使不得。”
王栽物赶紧阻止,把王奉先拦腰抱了起来。
符大芬见状也不勉强,挺高兴说道。
“那棒槌以后就多劳您费心咯。您多教教他,不给工资都没事,有啥累活脏活都让他干,他要敢不听话,你就收拾他,他敢还手,你就告诉我,我看他还敢不敢动手。”
“娘您放心,我以后肯定听小屯长话。他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王奉先立马憨声保证起来。
“那我让你杀人放火呢?”
王栽物有心想缓解一下气氛,逗笑问了一句。
“……”
王奉先顿时愣住,随即求助看向符大芬。
“你个棒槌,小屯长逗你呢。”
符大芬无奈骂了一声。
“你倒实在!”
王栽物开心一笑。
……
王栽物陪符大芬唠了一会磕,让王奉先等他娘出院后再跟他,便起身离开去找王乃公碰头,然后一起去找贺道北谈赞助的事。
王栽物这一离开,符大芬就抓着王奉先手一顿叨叨嘱咐起来。
“你啊,还真是傻人有傻福……以后跟着屯长,你得长点记性,要眼你有活,不要等人家说才去干……还有和屯长一起吃饭,人家不动筷子,你可不能先动……还有,有啥不懂就得问屯长,但是别招人烦………还有屯长这恩情你得记在心里……还有……”
“跟着屯长干你以后肯定有出息……你是没看见,自从栽物回来当了这屯长,王之初和王本善那俩狗东西,看到屯长都绕着路走,这说明啥事?说明屯长本事大着呢,把这俩狗东西给镇住了……”
“那屯长真让我杀人放火呢?”
王奉先显然还没从王栽物那句玩笑中走出来,
“屯长是好人,他怎么会让你杀人放火呢。你这棒槌在想啥呢?”
“那要是屯长让我动手打人呢?”
王奉先再次抻着脖子问了一句。
“这……那就打,屯长是好人,打的人一定是坏人,但是你不能把人给打死了。”
……
一个小时后!
野牛谷最大私营矿,一间会客室内!
王栽物翻来覆去看着自己手掌,随即把手伸过去,对着坐在一旁吃着小吃的王乃公问道。
“公爷,你说我这手掌是不是漏财啊?怎么一有点钱就给造没了捏?”
“你这手指之间缝隙是挺大,确实漏财。”
王乃公看了看王栽物手掌,煞有其事说道,末了补偿了一句。
“以后你的钱,我替你保管,就你这手缝隙,一个亿都会被你漏没。”
王栽物在矿场和王乃公碰完面,俩人便进矿场找贺道北拉赞助,不过贺道北暂时没有时间见他俩,就让人把他俩请到了这招待室,还让人好茶好吃供着。
“这缝隙还真是有点大。”
王栽物瞅了瞅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是漏财命,这一有点钱还未等得瑟就直接给漏没了。
先是在申都送信意外得了一万块,然后没等捂热醒来就不翼而飞;好不容易坑蒙拐骗整来两万多,一回到王家屯也没了;当个保镖赚了一万多,为了当上这族长也给整没还借了王乃公一万外债;昨天生讹的那一千八百块,今天都倒贴给王奉先娘俩了,还从贺道北给的那两万块中取出一千块才够住院医疗费用。
这一件一件事摆在跟前,让王栽物不相信都不行。
“你真打算把那两万还给那贺什么北啊?”
王乃公并不理会王栽物的自我怀疑,瞅了瞅门口,小声问了一句。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王栽物无奈回了一句。他倒是想不给,可不给又找人要赞助那就有点晒脸了,就算人家给那也是抹不开面赏个三瓜俩枣。
而这可不是王栽物想要的。
“卡吧!”
这时大门打开,一位青年探进头,还算客气说了一句。
“贺总请两位过去。”
“好!”
王栽物连忙站起身,随即对青年礼貌一笑,迈步向门口走去。
王乃公则偷瞄了青年一眼,抓了几把放在一旁的招待零食揣进衣服兜里才向门口走去。
可谓雁过拔毛!
第五十一章橄榄枝
矿场食堂一包厢内!
王栽物这刚走进包厢,贺道北就迎了上来,随即揽着其肩膀,一脸热情道。
“还没吃饭吧?来,来,我们边吃边聊。”
整得就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似的。
此时坐在一旁的洪屠也站起身,一脸好奇的打量起王栽物。
对于王栽物的身手,贺道北已经告诉他了,而这顿饭的目的也是为了招揽王栽物这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贺总您这太客气啦!”
王栽物对洪屠礼貌性点了点头,随即瞥了一眼餐桌上丰富的菜品,客套回了一句。
“一顿便饭而已,坐,老先生您也坐。”
贺道北招呼了一声,拉着王栽物坐到自己旁边,王乃公则隔着王栽物两个位置坐下与洪屠相对而坐。
这一落座,贺道北又亲自给王栽物和王乃公各倒了一杯白酒,整得是热情满满。
显然王栽物并不习惯贺道北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表现的略显生硬,微微还有些如坐针毡。
至于对贺道北的热情,他也能悟到一二。
“贺总,这次来……”
王栽物这刚开口,贺道北就端起酒杯,抬手打断道。
“有什么事,酒足饭饱后再谈。现在我敬你和老先生一杯,多谢昨晚仗义相助。”
话末,贺道北一饮而尽。
洪屠随之也一饮而尽,王乃公则流着哈喇子眼巴巴看着王栽物。
“贺总这话言重了。昨晚之事举手之劳而已。”
没办法,客随主便王栽物只能被动端起酒杯一口闷掉。
王乃公这酒鬼见状,连忙端起酒闻了一下,随之小抿了一口,情不自禁说了一声。
“好酒!”
这才把酒给一饮而尽。
“老先生懂酒?”
贺道北笑着问道。
“剑南春,十年老陈酿以上。”
王乃公意犹未尽说了一句。那语气充满自信。
“老先生果然是懂酒之人,这酒是十三年陈酿。”
贺道北看了一眼王乃公,温声说道。
“正所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既然老先生懂酒,我这刚好还有几瓶,到时候送给老先生,算是答谢老先生昨晚携医之恩。”
“呵,不敢当,无功不受禄。谢谢贺老板的慷慨。”
王乃公虽然很是意动,不过还是开口拒绝了。
“来,来,来,动筷。”
贺道北也不在意,招呼着大家吃喝起来。
贺道北再次给王栽物和王乃公倒了一杯酒,随即指着桌面上那一桌菜肴说道。
“这些是地地道道的鲁菜,是我从申都带过来的师傅做的,来尝尝合不合口味?”
“民以食为天!看来贺老板对吃很讲究啊。”
王乃公客套说了一句,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压根不顾形象。
“谈不上,只是你们这边口味偏重,我吃不惯而已。”
贺道北吃了一口菜随即回了一句。
“确实!”
王栽物渐渐也适应了下来,随即夸夸其谈道。
“但凡这个口味比较重的,爱吃辣的呀,麻的呀,咸的呀,这些地方,比如说湘蜀,三秦、三晋这一带,他们都是这样的。”
“嗯!文化差异。”
贺道北附和了一句。
“不!”
王栽物摇了摇头说道。
“我认为是因为这些地方穷。他们希望用尽可能少的菜,下尽可能多的饭。这富裕点的地方,那就不一样了,比如像南粤,江浙,苏杭这一带,相对来说比较有钱,所以吃得东西都相对清淡一点。”
“呵,你这番见解倒是新鲜,不过细品确有几分道理。”
贺道北不禁莞尔一笑,随即好奇问了一句。
“栽物,看你谈吐和见识,应该在外面闯荡过吧?”
“嗯呐,在申都待过几年,大学也是在申都读的。”
王栽物如实回了一句。
“难怪!那怎么不一直待在申都呢?要回来当族长,毕竟大城市机会多,像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是更向往大城市吗?”
贺道北有些不理解问了起来。
“我这是被大城市大浪淘沙下来的沙石,所以只能回到老家待着。”
王栽物自嘲回了一句。
“沙石吗?我倒觉得你是一颗黑金,一颗裹着沙石外皮的黑金,等着伯乐去发掘它。”
贺道北若有所指的回道。
“呵呵!”
王栽物讪讪一笑,并不打算接话。
而贺道北见王栽物不搭话也扯开了话题,闲唠起江湖上的一些奇闻趣事,洪屠偶尔也插上几句,气氛倒也算其乐融融。
……
酒过三巡后!
“栽物,你知道一碗米价值有多大吗?”
贺道北突然话题一转,指着自己跟前的一碗白米饭问了一句。
王栽物一愣,不明所以看着贺道北。
“一碗米不就是一碗米吗?它的价值就是被我们吃掉,然后拉成屎,回馈给大地当肥料。”
王乃公特别粗鄙的给出自己见解。
王栽物顿时无语,不满瞪了王乃公一眼。
贺道北倒没说啥,自问自答道。
“要是一个家庭主妇,蒸出一碗米饭,也就值一元钱,这是它最原始价值;要是一个商人,做成几个粽子,大概能卖到两三元钱;要是一个企业家,经过发酵,酿成一瓶酒,那就值一二十元。每个人都是一碗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所在,关键是看这碗米落在谁手里。”
“受教了!”
王栽物由衷说了一句。
“所以这人,在关键阶段,就要像这豆腐一样需要卤水点化。”
贺道北又指着一盘豆腐继续叨叨。至于意思不明而喻。
“豆腐没有卤水大不了成豆花呗。”
王乃公抬杠似的又说了一句。压根没有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觉悟。
“呵!看来贺总是想要我这碗米落在您手里,还要当卤水点我这豆腐啊!”
王栽物打着哈哈说了一句。
“错!我是想你这碗米落在天地商盟手里,我或者海字头堂口才是那卤水。”
贺道北纠正回了一句。
“先谢谢贺总厚爱!这事……”
王栽物沉吟了一会,这刚一开口,贺道北又抬手打断道。
“这事你不必急着给我答复,回去好好想想,我海字头堂口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说起来,也是我*操之过急,过于唐突了些。”
“这还得怪你,让我见才起义。”
贺道北幽怨地看了王栽物一眼,小小幽默了一把。
“一入江湖深似海!”
王乃公喝了口小酒,再次插了一句。他这是在提醒王栽物要慎重。
王栽物自然明白王乃公这话意思。他根本就无意于江湖。
至于之前扯着天地商盟这张虎皮“耀武扬威”,那是为了让王之初王本善俩兄弟忌惮,为了能顺利当上族长。
如今当上族长,魏氏也没有啥后续报复,所以王栽物更加不会加入天地商盟。
再说,就算他没有加入天地商盟,也不耽搁他继续扯着这张虎皮“耀武扬威”。
毕竟昨晚的事,加上今天早上王本善看到的,就算他现在说自己不是天地商盟的人,恐怕都没人信。
“好!这事我会慎重考虑,到时候给贺总一个答复。”
王栽物本就打算婉拒,只是怕驳了贺道北面子,以致后面的赞助不好拉,既然贺道北这么说,正中他下怀。
虽然他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但是这树大也招风。
再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天地商盟这头强龙想在这立棍,恐怕困难重重。
如果到时候绿林道胜,天地商盟恐怕得灰溜溜,那来回那去。自己若加入天地商盟,那到时候可就步了王守敬的后尘,王栽物才不会干这赔钱的买卖。
就算要加入天地商盟,那也得等这局势明朗一些再说。至于雪中送炭之事,王栽物自认为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干不来,锦上添花生倒是可以。
“好!”
贺道北倒也没失望,夹起一口菜边吃边说道。
“现在我这矿百废待兴,有没有兴趣过来我这边谋一份差事?”
“……”
王栽物疑惑的看着贺道北。心想这和让他加入天地商盟有啥区别。
“放心,这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不涉及江湖之事。”
贺道北接着解释了一句。
王栽物顿时沉默了起来,疑狐的瞥了一眼一脸淡定贺道北。
他严重怀疑这才是贺道北真正的目的,前面只为铺垫,诱导自己一步步入局。
王栽物还真没猜错,这确实才是贺道北今天这顿饭的真正目的。
因为他知道对于算起来才见过三次面,认识满打满算才一天的王栽物,若让他加入天地商盟不现实,忠心更是没谱。
毕竟这里不比申都,加上如今这尴尬处境,让人雪中送炭过于勉强。
所以贺道北打算先让王栽物入职矿场,一方面为了考察王栽物,一方面让他在和绿林道争斗中越陷越深,最终不得不加入天地商盟。
而这一切还真是贺道北起了爱才之心,才如此这番操作。
“怎么?难道你有其他事业?如果这样不用勉强。”
贺道北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整得就像随口一说一般。
“那倒不是。”
王栽物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说道。
“其实这次过来,我是有求于贺总您。”
“哦!有求于我?”
贺道北一愣,随之说了一句。
“你说,能帮则帮。'”
第五十二章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啪!”
王栽物从衣服兜里掏出贺道北给他留的那两万块放到桌面。
确切的说是一万九千块,因为那一千块王栽物用来替王奉先母亲垫医疗费了。
“贺总这是你给我的钱,请收回。”
王栽物把钱推到贺道北跟前。
“什么意思?”
贺道北被王栽物这波操作整得有点发懵。
“这里面有一万九千块,我拿了一千块。我问了屯里的工人,我家那塌了墙,只需八九百块就能修好,所以我就拿了一千,取了一个整,当做赔偿。”
王栽物一脸憨厚解释道。
整得挺像那么回事,其实这些都是他一本正经胡扯的。毕竟他总不能说那一千块给人垫医疗费了吧?
“这就是你说的有求于我?”
贺道北迷茫地问了一句。
“不是!”
王栽物摇了摇头,略微难以启齿道。
“其实这次过来,是想找您拉赞助修路。王家屯那条跟炮轰似的道您也知道吧?”
“嗯!”
贺道北点了点头,示意王栽物继续。
“这条道是通往野牛谷矿区的,但是王家屯那一段跟天堑似的横在那,运煤车压根过不去,就算私家车也只能勉强过去。”
“所以我打算把那段路给修了,铺成水泥路,到时候运煤车就可以通行,那样可比走野牛谷大桥省好几公里,还不用收费。”
“现在我们屯筹了一些修路款,还有几个矿场老板也赞助了一部分,这不还差一点,所以想着过来和您谈谈。”
王栽物挺能忽悠的开始叨b叨起来。
至于那句:还有几个矿场老板也赞助了一部分。那根本就是胡扯的,直到现在他一毛钱赞助都还没拉到。
“就为这事?”
贺道北意味深长的看着王栽物。
“嗯!毕竟这路修好,以后您矿区的那些车辆都可以改道走这边,这一年下来至少能省好几万块过桥费,而且走这边相对效率更高。”
王栽物直接摆出利害关系分析道。
“呵!”
贺道北温文儒雅一笑,把钱推到王栽物跟前说道。
“这钱你拿回去,至于你说的路,不用修啦。”
“啊!啥意思?”
王栽物顿时不解起来。
“难道你不知道野牛谷大桥要重建吗?”
贺道北抛砖引玉问了一句。
王栽物摇了摇头,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不但野牛谷大桥要重建,野牛谷矿区那些道路也会重修,而王家屯那条道将会扩路,到时候野牛谷大桥重建,野牛谷矿区的所有车辆都将走王家屯那条道。而这一切都是我贺家出资,政*府出头建设。”
贺道北缓缓解释道。
贺家砸下三千万治污、修路这利民工程可不是说说的,这其中就包括重建野牛谷大桥和王家屯那段路。
这可是贺河图送给煤城的一份见面礼,同时也是进入煤城的敲门砖。要不是赶上冬休,可能这些利民工程已经启动起来了。
“啊!这么说不用我们自己修路啦?”
王栽物脸上并没有喜意。
因为这路修也是修通往野牛谷那一段大路,剩下的那些村道可不修,而王栽物的目的是全屯铺设水泥路。
这大路只不过占了所有村道十分之一而已。
“通往野牛谷矿区那段不用你们修。”
显然贺道北知道王栽物心中所想,直接开口问了一句。
“你是要修全村的路吧?”
“嗯!”
王栽物无奈的点了点头。
心想如今这赞助恐怕无望了,本想借着这由头拉点赞助,如今政*府直接帮忙修路,这无疑让他计划落空。
“这路贺家可以帮你修,不过你得入职矿场。”
贺道北怕王栽物误会,接着解释道。
“这并不是交易和要求,只是你入职矿场,到时候我会安排你监工你村那条道,然后你再以权谋私,让施工队帮你村铺设水泥路,而我这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政*府那边也不会说啥,因为我们才是出资方。”
其实作为出资方,只要贺道北站出来说句话,王家屯的路就能修,这三千万都砸了,还在乎王家屯那么一点小小工程。
不过贺道北并不想这样,也没有义务这样,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王栽物入局,然后越陷越深,这和贺家挂钩越深,就越离不开。
“要不让我入职矿场,你看我能干啥,给我安排一个活。”
王乃公挺不要脸插了一句。
贺道北脸微微一抽,随之温声说道。
“老先生真想来矿场工作,我欢迎,到时候我会安排一个轻松的活给您。”
“看大门吧,那活轻松。”
洪屠嗡声接了一句。
“贺总还真是看得起我啊。就算我答应入职矿场,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干啥?再说,我现在是族长,屯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得管,不一定能有多少时间。”
王栽物明显有些意动起来。
“护矿队大队长,时间相对自由,月薪三千,怎么样?”
贺道北看着王栽物笑吟吟问道。
“这……”
王栽物顿时有些举棋不定起来。
“我看这这职位行!”
王乃公插了一句。
“好吧,那以后我就在贺总您手下端饭碗了。”
王栽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
毕竟只是在矿场谋职,不涉及江湖纷争,为了修路他只能牺牲自我了。再说,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这是我荣幸!对了,洪屠现在是安全部总经理,你的顶头上司,我看你们俩得喝一个。”
“好!那我敬洪大哥一杯。”
……
一个钟后,这顿饭宾客尽欢而散。
此时矿场一间办公室内!
贺道北满身酒气,一脸通红的半躺在沙发上揉着发胀的脑袋,随即眼睛都不睁问了一句。
“对于这王栽物印象怎么样?”
“来,喝口茶醒醒酒。”
洪屠把泡好的一杯茶放到贺道北跟前,随即坐到一旁用那粗犷的嗓音说道。
“才见过一面,不好评价。不过这人很会审时度势,看得出他并不想在矿场入职,更不想加入我们。要不他就不会故意拖时间入职,他这是在观望我们和绿林道争斗。”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就是他心态。”
贺道北坐起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缓缓说道。
“不是他不想加入我们,而是他怕我们会在和绿林道争斗中败了,所以并不想站队,或者并不急着站在我们这边。”
“雪中送炭可比锦上添花更有份量。”
洪屠不以为意回了一句。
“这只能说明绿林道魏氏在煤城势大,让他不敢轻易站队,甚至惧怕绿林道。毕竟这里是他家乡,顾虑多也正常。”
贺道北倒挺能理解王栽物做出的决定。
“您很看重他!”
“这只是一方面!你要清楚我们来此是立棍扎根,而不是开疆拓土。到时自得开山门纳各方英雄豪杰进来,缔造霸业。”
"可如今绿林道势大,让一些人不敢轻易站队,甚至惧怕绿林道。”
"所以我要用王载物这面旗破了绿林道这势,让黑省各路英雄豪杰,特别是得罪过绿林道的人加进来。”
贺道北跷起二郎腿一脸懒散道。
“确实!”
洪屠点了点头,略显无奈道。
“现在玄北重伤,起码得养一两个月才能动武。孝慈自从弟弟失踪以后就一跌不振,又不打算过来煤城,龟缩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现在我们对上魏氏确实势单力薄。”
“所以这王栽物我是势在必得。到时候你暗中多留意一下,若真是可造之材又无二心,那我海字头再开山门收他进天地商盟捧他为双花红棍。”
“这还得看他愿不愿意,别到时候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
洪屠提醒了一句。
“他已入局,加入我们是迟早的事。”
贺道北一脸笃定的回了一句。那语气充满自信。
……
与此同时一乡道上!
大风嗷嗷直吹,王乃公坐在摩托车上,抱着临走前贺道北送他的两瓶剑南春,抻着脖子呲着老黄牙,美滋滋大声说道。
“这一趟还真是值咯,路也不用咱出钱修,你这犊子还混了一份活干。”
“这可不是啥好活。要不是为了修路,你以为我真想在矿场工作啊?”
王栽物迎风骑着车,嘴里漏风道。
“工作和加入贺家是两码事,别担心。”
“艹!你不觉得这贺道北是个阴货吗?我就怕到时候被他忽悠成大傻子,稀里糊涂加入天地商盟,那就完犊子了。再说,这进矿场工作,难免不会卷入江湖纷争。如果绿林道的人过来整事,你说我这护矿大队长要不要出面啊?要不要掺和进来啊?贺道北这阴货就是在打这主意,让我和绿林道的人结怨,怨越深我就越离不开他们,知道不?”
王栽物开口就是一顿叨b叨,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
“那你不也答应了吗?这可没人逼你。”
“不答应行吗?不答应路可修不了,不答应赞助一分钱都拉不到。你没听说政*府给我们修路吗?可是屯里其他路政*府可不帮忙修。”
王栽物倒是想不答应,可是如今赞助的路被堵死,不答应这路可就修不了。
他倒是想找金元宝这地主家傻白甜借,可是赞助拉不到,这缺口太大,他都不知道金元宝肯不肯借,或者有没有那钱借。
总之金元宝那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没办法中的办法,逼不得已他是不去张这口。
“反正到时候你能躲就躲,躲不过就和稀泥,尽量别和绿林道结怨就行了。大不了等路修好,辞职撅腚子走人,彻底和贺家撇清。”
王乃公顿时想起什么似,急赤白脸道。
“艹咯!我算明白啦,你个犊子也是个阴货,我说你怎么非得等冬休过后再去矿场上班。原来是在拖时间,故意避开与绿林道的碰面。”
王栽物确实答应贺道北当这护矿队大队长,不过这货留了一个心眼,并不是现在就走马上任,而是借着冬休的名头,等冬休过后再正式上班。
毕竟此时的矿场处于冬休停产阶段。对此贺道北也大方应许了。
“我这是怕还没等冬休一过天地商盟不堪一击被绿林道给整败,灰溜溜回申都去,那我可就完犊子了,再说贺道北现在就是一面点师给我画了一个饼,凭啥就想让我给他卖命啊。等冬休一过,修路的事有谱后,我再去上班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王栽物把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说了出来。
“你这犊子粘上毛比猴还精,原来打的是这注意。”
王乃公不禁感慨了一句。
“废话!没有点道行,我TM敢答应贺道北这阴货上矿场上班。要不,到时候被他卖了,我还得傻乎乎给他数钱。”
“也是!你这犊子这几年在国外都经历了啥?以前挺老实巴交的,怎么现在都没人样了,一肚子坏水,蔫坏蔫坏的。”
“你这是夸我吗?我不管,这次为了修路,我TM牺牲大咯,屯里得补偿我,要是没我,这路可就修不成了。”
“你个狗东西又憋啥坏屁呢?路是你自己提出来要修的。”
王乃公顿时警惕起来。
“也没啥,就是屯里的那笔捐款我得挪一下。”
“艹,你要干啥?你不知道你自己是漏财命吗?钱到你手指定被霍霍完。这笔钱我看原封不动退回给大伙。”
“艹!可千万别,这笔钱我可有用。”
“你有用个锤子,贺道北不是把那一万九给你了吗?艹,差点忘记了,赶紧还钱,你可还欠我一万块呢。”
第五十三章以后跟你混
时光荏苒,呲溜一下,一个星期眨眼而过!
王栽物这个星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动范围只限在王家屯,乖巧得很。
因为就在他从贺道北矿场回来的当晚,魏天养就有了动作,直接开启了第二轮争锋,目的就是废洪屠。
当晚趁着洪屠落单去矿区医院探望林玄北的机会,猎豹宋知廉带人半路堵截,随即大战打响,不过后来贺道北的人及时赶到,双方潦草收场,洪屠和宋知廉各自受了轻伤。
而王栽物在第二天收到一点风声,如惊弓之鸟一般直接关机,然后乖乖待在王家屯当他的屯霸,因为他怕贺道北这阴货给他整事,把他拉进这江湖争斗漩涡之中。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贺道北并没有给他打电话,也没有找上门,好像把他给遗忘了似的。
而这一个星期,王栽物并不是无所事事,而是召开了一次群众会议,把修路的情况跟大家汇报了一下。
至于汇报内容则是告诉大家政*府修路的事,并且把估算出来的修路所需资金告诉大家。
最后大义凛然站出来承诺修路资金他一人承担,不需要大家的捐款,整得大家是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至于大家的捐款将用来创办王家屯第一家共有“企业”。
那就是利用王之初王本善两兄弟私自把土卖给各矿场填矿留下来的深坑办一个大型钓鱼场,到时候按捐款金额入股,每年分红。
反正在王栽物这张能犁地的嘴叭叭下,村民被忽悠的是一愣一愣的,对王栽物这“屯霸”是一顿猛夸,一脸的叹服,甚至还有人再次出钱入股钓鱼场。
这让王乃公打算把钱还给大家的愿望落空,不过对于王栽物这骚操作,王乃公嘴上虽骂骂咧咧,但是心里却很赞同。
星期一!
天气不阴不阳,大雪没有,小雪不断!
王家屯村委会,一间办公室内!
“公爷,那笔钱我真有用,赶紧给我挪出来。算我求您了。”
王栽物坐在矮凳上烤着火炉子,挺无奈说道。
他这都磨了王乃公好几天了,可是这老头心如磐石,愣是不动一下。
“你先把欠我那一万块给还了先,要不别想打这捐款主意。”
王乃公不为所动。
他知道王栽物现在身上起码有一万九巨款,说啥也得先把自己棺材本要回来再说,要不这犊子很快就得把这笔钱给漏没。
“放心,你那一万块我一定还,并且加倍奉还。只是现在那钱我还有用,你又不缺钱要它干啥玩意?”
王栽物搓了搓脸颊耐心说道。
“不是,你要那么多钱干啥?一万九还不够你霍霍吗?还想打捐款主意,这可是大家开钓鱼场的启动资金。”
王乃公坐在王栽物对面抽着烟杆子,挺不理解说道。
“我还能用来干啥,当然是用来钱生钱呗,你还真打算让这些钱趴在银行账户上啊。现在可是冬休,这钓鱼场还开不了工。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挣上一笔。”
王栽物这话都不知道说了几遍。
“那你先告诉我,你打算用这笔钱干啥?咋个钱生钱法?”
王乃公守财奴般问道。
“要干的事多了,不过现在我还没想好干那一件,或者说哪一件更挣钱一些。”
“那等你想好再告诉我。”
“你要这么说话,我得让七两点了您棺材铺。”
“你要这样说话,那我就把你爷爷从地里刨出来。”
“得,这磕唠不下去咯。”
……
两人大眼瞪小眼顿时冷战起来,陷入了沉默。
“有人吗……有人吗?王栽物,王栽物,物哥在吗?……人都死了吗?倒是出来一个活人嗯一声啊……”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男性很不着调的高亢声音。
“有人叫你呢!”
王乃公斜眼瞥了王栽物一眼,拉吧个脑袋提醒了一声。
“谁啊?”
王栽物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会,才抻着脖子嚎了一声。
“哎呀妈呀,有活人啊。”
没一会!
一位青年迈着轻飘的小步伐,很没礼貌地推门走了进来,随即撩起额头那一小撮长头发,双眼跟开了挂似的往屋内一扫,然后指着王栽物,挺自来熟道。
“你就是王栽物,物哥吧?我叫乔无咎,以后就跟你混咯。”
青年有二十三、四岁,个子不算高,一米七三左右,长的尖嘴猴腮,瘦不拉几的,头发不算长,但是这额头前特意留着一撮长头发,都到了鼻子。
整得就像一街溜子一样。此时青年肩膀还挂着一鼓鼓囊囊的双肩包。
“不是……你TM谁啊?”
王栽物被青年整得有点懵逼,坐在矮凳上,眨着迷茫的的小眼神歪着脖子看着青年。
“这谁家孩子,咋彪呼呼得捏?”
王乃公也被青年这独特的出场方式给整得挺懵逼。
“刚才不是说了叫乔无咎吗?咋就忘记了呢,鱼啊?只有三秒记忆吗?这也没到三秒啊。”
青年咋咋呼呼说道。
“不是,你是从那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咋张嘴就胡说八道捏?”
王栽物愣了足足有三秒,才斜眼挠着鼻子说道。
“没有啊,我从羊城那边辞职就直接跑过来的啊,没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啊。我以后真跟你混,不开玩笑,更没胡说八道,这事你应该清楚吧?”
青年很是认真解释道。
“哎呀我艹,我问你,我认识你吗?上来就跟我混,跟我混个鸡毛玩意?”
王栽物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略显无奈说道。
“这不刚认识了吗?我叫乔无咎,乔装打扮的乔,无中生有的无,咎由自取的咎。”
乔无咎一本正经回道。
“哎哟我滴个脑子子。”
王栽物一拍自己额头,很是无语起来。
“你确定你不是神经病?咋啥话都听不懂呢?”
“碰到一傻子咯。”
王乃公挺乐呵说了一句,随即坐在哪看起了热闹。
“哎哟我艹,你这是骂我呢?你TM才是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乔无咎此时算是明白了过来,顿时破口大骂起来。
“你不是神经病吗?”
王栽物嘴角微微一抽搐,再次问了一句。
“你大爷,你才是神经病。”
乔无咎嗷的一声骂了一句。
“那你怎么证明你自己不是神经病?”
王栽物又一次发问。
“我……我TM要证明啥,我根本就不是神经病。”
乔无咎被整的挺迷糊起来。
“有病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有病。”
别说乔无咎,就是王栽物也挺懵逼,这突然跑出来一个神经病跟自己说,我以后跟你混,这能不懵逼吗?
“我TM就是没病。”
乔无咎很是苍白无力的嚎了一句。
“看吧,你都这样说。这样,你跟着我重复五句话,如果你都说对了,那就证明你不是神经病。是正常人。”
王栽物眨眼提议道。
“重复五句话,这么简单?”
乔无咎有点憨呼呼道。
“就这么简单。”
王栽物点了点头。
“好!”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神经病,乔无咎果断答应。此时的他都有点自我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神经病了。
“一,加一,等于几?”
王栽物直接说了一句。
“一加一,等于二。”
乔无咎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给出了答案。
“等于几是一句话。”
王栽物无奈一笑,呲牙说道。
“还说你不是神经病。”
“不是……这次不算,我还没准备好,再来一次。”
乔无咎把双肩包丢往一旁,搓了搓脸颊,摆出一副我要认真的表情。
“呵!”
王栽物一笑,直接开口。
“一,加一,等于几?”
“一,加一,等于几。”
乔无咎紧跟着说道。
话音一落!
王栽物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你又错咯?”
“我哪错啦?”
乔无咎顿时懵逼。
“你又错咯,也是一句话。”
王栽物解释了一句。
“哎哟我艹!”
乔无咎一拍脑瓜子,顿时明白了过来,随即一脸不甘心咬牙说了一声。
“再来!”
“确定吗?”
“确定!”
乔无咎狠狠点了点头。
“准备好没有?”
王栽物再次说了第一句。
“准备好了。”
乔无咎直接回了一句。
“看吧,你就是一神经病。准备好没有就是第一句话。”
王栽物双手一摊,笑吟吟看着乔无咎。
“哎呀我艹,不是从一加一开始吗?”
乔无咎挺懵的抓耳挠腮起来。
“麻溜哪来回哪去,我这不收神经病。”
王栽物不耐烦挥了挥手。
“我不是神经病。”
乔无咎急赤白脸再次解释。
“你连简单重复五句话都说不出来,还说你不是神经病?赶紧回你精神病院待着,别出来咋呼人。”
“我不是神经病,我真不是神经病……再说我神经病我可对你不客气啦?”
乔无咎被整得是彻底急眼起来。
“你就是神经病。”
王栽物淡定回了一句。
“神经病你姥姥!”
乔无咎被王栽物一句一个神经病整得是脑门热血上涌,彻底癫狂起来,嗷的一声蹿到王栽物跟前,伸手就向王栽物衣领抓去。
“啪!”
王栽物瞬间探出手直接抓住乔无咎伸来的手手腕,面无表情说道。
“怎么,神经病有杀人许可证啊?说动手就动手。”
“我不是神经病!”
乔无咎两眼通红歇斯底里喊了一句,随即另一只手抬起,一嘴巴子扫向王栽物脸颊,彻底丧失理智,摇滚起来。
王栽物岂能让他得逞,在乔无咎另一只手刚抬起时,跨上半步,以肩为肘,直接向乔无咎身体撞去。
“嘭!”
乔无咎顿时踉跄后退,随即被门槛一绊,腚子着地,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王栽物并不打算伤乔无咎,所以这一撞并没有用多大力。要不乔无咎可不是四脚朝天这么简单了。
第五十四章来自王守敬的守护
“艹!练家子啊。”
乔无咎很是惊讶的看着王栽物,随即嘀咕了一句。
“就这还要我保护,敬哥咋想滴?”
“别嘀咕啦,赶紧给我滚蛋。”
王栽物并没有听到乔无咎的嘀咕,脚一挑,直接把其双肩包挑起,扔在其脚下。
“那我上哪?”
乔无咎眨着迷茫小眼睛认真问了一嘴。
“我TM哪知道你上哪啊?爱上哪上哪,别在我眼前晃悠就行。”
王栽物被乔无咎这脑回路整得是特别无奈。两人根本就不在一频道上。
“那我没地去啊?我也没钱啊。”
乔无咎挺恍惚说道。
“这TM关我啥事?”
王栽物脸一抽,咬牙说了一句。
“咋不关你事呢?你TM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忘恩负义,我TM辞了职,抛家弃子、千里迢迢过来保护你,你TM现在竟然赶我走,你就一白眼狼,陈世美,西门庆。”
乔无咎顿时就是一通声泪俱下的哭诉,越说越离谱。
“不是……等等!”
王栽物一愣,瞬间抓住了重点,张口问了一句。
“你说你过来保护我?”
“对啊!要不我上这干啥,我可是冒了生命危险回来的,你TM竟然赶我走,你说你……”
“停,打住,打住……”
王栽物赶忙打断乔无咎的话,好奇问了一句。
“谁让你过来保护我的?”
“你不知道吗?”
乔无咎顿时愣了愣,随之恍然大悟起来,哭丧着脸叨b叨道。
“我TM就说咋一进来就不对劲呢,原来你啥都不知道。我艹,我算是被敬哥给坑惨了,他奶奶滴。”
“敬哥?谁啊?”
王栽物眉头一皱,隐隐猜到是谁。
“还能有谁王守敬,你那坑货的哥呗。他一定没和你吱声,要不你也不会把我当神经病看,TMD,看这事给整的,我TM都怀疑我是精神病了。”
乔无咎从地上爬起,咬牙切齿的就一通嘚吧嘚埋怨。
乔无咎的到来,确实是王守敬安排的。
自从得知王栽物加入天地商盟后,并且还和绿林道走向对立面,王守敬就一直惴惴不安,心里头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压着似的,整天担惊受怕,怕王栽物在外面有个啥闪失,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弟弟。
对于天地商盟王守敬只是听说过,并不了解,但是绿林道他可是深知其中厉害,他能有如此田地就是绿林道手笔。
所以王守敬就让人想方设法联系上曾经生死与共的虎b乔无咎,让他待在王栽物身边,照应他。
毕竟乔无咎现在还能在外面得瑟,就是因为王守敬一人把事给扛了下来,算起来乔无咎欠其一条命。
不过就算没这条命,王守敬和乔无咎也是嘎嘎铁的兄弟,这忙乔无咎还是会帮的。
要不这虎货也不会一收到王守敬让人托的口信,就直接辞职,工资也不要,千里迢迢从羊城赶回来。
而对于乔无咎所说,王栽物倒显得并不意外,因为他已经猜到这是自己堂哥王守敬的安排。
倒是王乃公一听说是王守敬,一脸讶异道。
“守敬那狼崽子让你过来保护栽物?为啥啊?他有啥危险吗?”
王乃公可不知道王栽物这货对王守敬撒的谎,说自己加入天地商盟的事。
“我上哪知道啊?他只是让人给我捎话,然后我就千里迢迢赶回来啦。我TM容易嘛?”
乔无咎白眼一翻解释道。
“这是咋回事?”
王乃公老眼掩不住关心的看着王栽物问道。
“唉,这事闹得,我都不知道咋说……”
王栽物此时也是挺无语。
他本意是让王守敬安心,所以才撒谎说自己加入天地商盟,没想到王守敬更加不放心,直接让个“神经病”过来保护自己。
而且武力值为零。
“那就慢慢说。”
“这里面就是一场误会闹的。”
王栽物一句带过,随即侧头看向乔无咎挺真诚道。
“刚才的事抱歉,谢谢你能过来,不过我并不需要你的保护。”
“听你这意思,还是要撵我走呗?”
乔无咎顿时不乐意起来,随即话唠模式开启道。
“我TM千里迢迢从羊城赶回来,连职都辞了,你一句话就给我打发咯?想啥呢?我回来是冲你吗?是冲敬哥这兄弟,你丫别自作多情。”
“这我知道,可是我并不会有啥危险,真不需要你保护。”
王栽物挺有耐心说道。
“你不需要我,你TM不早说,非得让我辞职回来,钱花完你才说。你这是几个意思啊?”
乔无咎急赤白脸道。压根不觉得这话有啥毛病。
“……”
王栽物脸一黑,心想我TM之前都不认识你,今天你才彪呼呼冒出来,上哪找你说去?这是碰到傻愣货了。
王栽物可不想和这“神经病”多扯,掏出鼓囊囊的钱包,数出一千块,随即想了想,直接把钱包里面那两千块都拿了出来递给乔无咎说道。
“这钱你拿着回羊城吧,我压根不会有危险,并不需要你保护,这事我会和我哥说清楚的。”
王乃公这守财奴一见王栽物这大手一挥就是两千块,顿时一脸肉疼,好像这钱跟他的似。
同时想着,就这犊子这花钱速度,那一万九巨款可撑不了多久,嗖嗖几下可能就没有了。
其实王栽物本想给一千的,不过这一想到这“神经病”是王守敬叫来的,两人关系绝对是杠杠铁,咱不能表现的太小气。
所以才忍痛把钱包那两千块整钱都给了。
“我稀罕你那点钱啊。”
乔无咎看都不看王栽物递来的钱,挺傲气说了一句。
在当时人均工资还没破千,这两千块可不少了。
“啥意思?”
王栽物挺懵问了一句。心想不是你说的没钱吗,我这不是给钱给你了吗?
“没啥意思,我就待你身边啦。我TM职都辞了,老板都给揍了,还回去羊城干啥玩意?”
“你把老板给打啦?”
“嗯呐!那孙子不给我结工资,所以我就把他打了一顿。”
“我艹……”
………
十分钟后!
无论王栽物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和乔无咎掰扯,这货愣是要待在他身边,赶都赶不走,整得就是一狗皮膏药。
王栽物一脸焦灼的看着坐在门槛上的乔无咎,心力交瘁道。
“你TM这是沾上我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TM这是来保护你,要不是看在敬哥的面子上,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回来这,这地可差点成为我葬身之地,晦气得很。诶,对了,这里那座庙有真佛?我去求道符戴身上,去去晦气,自从敬哥进去后,我这经历活生生是一部唐僧取经记,太TM悲催咯。”
乔无咎小嘴叭叭的就是一通絮叨。
“你上辈子指定是个哑巴?咋那么能说捏。”
王乃公一脸牙疼的看着一开口就叭叭说个没完没了的乔无咎。
乔无咎这货典型就一话唠,王栽物说一句,他就能回十句,还不带重样的,整得王乃公和王栽物俩人脑袋嗡嗡的。
“行!你想留下来也可以。”
王栽物沉吟了一下,随即指着火炉子旁自己坐的那张矮凳说道。
“如果你屁*股能坐上那张凳子,我就让你留下保护我,不能就给我哪来回哪去,怎么样?”
刚才那会“交手”,王栽物就知道乔无咎这货就一普通人,根本就不是啥深藏不露,龙虎神相的高手,顶多是有点打架经验的凡夫俗子,所以才敢如此托大。
毕竟此时王栽物,乔无咎和凳子所处位置呈三角形,王栽物离这凳子直线距离最远,乔无咎则最近。
“这主意不错!”
王乃公抱着看戏的心态插了一句,随即怕殃及池鱼,拿起自己那张凳子挪了挪位置,接着拿起烟杆子悠哉的抽了起来,坐等看戏。
“你真就这么自信?手里有点三脚猫功夫就瞎得瑟,难道你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不知道乱拳能打死老师傅吗?不知我曾嘣过龙吟榜上哪陆…”
“你TM哪来那么多废话。”
王栽物不耐烦的打断乔无咎的话。
这货一说话王栽物就感觉跟唐僧念紧箍咒似的,脑袋发胀得厉害。
而王栽物这话音还未落,乔无咎便动了,嗷的一声窜起,呲牙咧嘴的像只小狼狗一样向矮凳冲去。
“艹!”
王栽物瞬间明白这货是故意的,在跟自己玩声东击西,随即双脚一蹬,斜冲而去,阻住乔无咎。
“嘭!”
就在乔无咎离矮凳仅一步之遥时,王栽物直接横档在乔无咎身前,随之一箭步踏出,摆臂成肘,用手臂撞向闷头冲上来的乔无咎两胸之间。
颇有八极顶心肘的味道!
“砰!”
乔无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倒飞出去撞在门侧的土墙上,差一点没把上面挂的宣传标语给震下来。
“咳,咳……下手真TM狠……”
乔无咎双腿伸直瘫坐在地面上,随之咳嗽几声。
如果王栽物这下换成肘击,而不是用手臂撞,乔无咎恐怕一招被废。
“就这点本事也想要保护我?”
王栽物挑衅般看着乔无咎。
“艹……咳……你TM下死手啊?”
乔无咎揉着闷痛的胸口从地上爬起,咬牙切齿的和王栽物对视起来。
“是你太弱,弱鸡,赶紧拿钱滚蛋。”
王栽物鼻孔朝天说了一句。
“弱你大爷,看我飞镖。”
乔无咎伸手往怀里一掏,摸出一打火机就向王栽物砸去,同时猫身一窜又向矮凳冲去。
“嘭!”
王栽物一扭头直接躲了过去,跨上一步,抬脚一侧鞭腿又把乔无咎给击退。
“蹬,蹬,蹬………”
乔无咎踉跄后退好几步,差点再次被门槛绊倒才稳住身。
“没完了是吧?这可是你逼我的哈,今天我还TMD就要坐那张凳子啦。”
第五十五章被催婚的族长
被王栽物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虐菜,此刻的乔无咎也发起狠来,弯腰把双肩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把老式铁皮手电筒,随之对着王栽物说道。
“TMD,给我让开,要不我嘣了你。”
“嗯?”
王栽物看着乔无咎手上那老式手电筒,一脸的茫然。心想这是闹哪出,拿个破手电筒当枪使呢?
“知道这是啥不?这是我自制的手电喷子,只要我一推开关,你TMD得躺下。给我让开,要不真嘣你。”
乔无咎呲牙咧嘴威胁道。
“我还真不信,你倒是嘣一个给我看看。”
王栽物压根不惧乔无咎手上那破手电筒。在他看来这货就是在唬人。
“不信是吧?”
乔无咎一发狠,把对准王栽物的手电筒往旁边墙壁一挪,咬牙一推开关。
“嘭!”
一声巨响!
火光冒起,白烟飘荡!
手电筒瞬间喷发出许多钢珠,犹如散弹*枪一般打在一旁墙壁上,在上面留下深浅不一密密麻麻的小弹孔。
而王栽物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整个人傻愣在原地,缓了一会,才手忙脚乱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检查自己有没有被流弹击中。
王乃公更是不堪,枪一响直接从矮凳上跌坐了下来,一脸的惊魂未定。
而趁着王栽物愣神的功夫,乔无咎冲上去一屁*股坐到矮凳上,随之特虎的问了一句。
“信了吧?威力怎么样?”
“我艹,真TM是枪啊?”
……
随着乔无咎腚子坐到矮凳,留下已成定局。
王栽物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一口唾沫一个钉,让乔无咎留下来。
随之把这脑回路跟常人不太一样的乔无咎,硬塞到王乃公那棺材铺里住下,与王乃公同吃住,也不理会王乃公那幽怨的小眼神。
至于那威力巨大的手电喷子,确实是乔无咎这货自制的,因为这货曾经是矿场一名资深炮工。
后来才和王守敬跟起煤老板混社会,而这杀伤力堪比霰*弹枪的手电喷子,就是这货自己捣鼓出来的玩意之一。
这也是王守敬让他保护王栽物的原因,因为乔无咎虽然长的瘦不拉几,弱不禁风,没有功夫傍身,但是就这手化腐朽为神奇的火药知识,足矣护王栽物周全。
傍晚时分!
安置好乔无咎,饥肠辘辘地王载物回到二大爷家刚坐到炕上。
正打算吃口热乎的饭菜,就瞥见自己跟前,只放着一根筷子,随之问了一句。
“诶,怎么就一只筷子呢?”
“一只筷子不能吃啊?”
坐在对面正吃着饭的二大娘鼓着腮帮回了一句。
“一只筷子怎么吃啊?”
王载物拿起那一根筷子,很是懵逼说道。
“那你以后一个人怎么生活啊?”
二大娘瞅了一眼王载物,随之怒其不争道。
“人家找对象就像报警一样,一下就找到了。你呢?就跟破案似,一点线索都不带有的。你说说,这都多久了,也没见你带回来一个。就你这条件,找个媳妇难吗?”
“得,这饭没法吃了。”
王载物脸一抽嘀咕了一句,随之用眼神示意正闷声干饭的二大爷。
让其管管二大娘,别这动不动的就花式催婚。这些日子自己可没少被二大娘叨叨叨找对象的事。整得自己都不敢回家了。
对于王载物求助的小眼神,二大爷直接无视,继续埋头干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没办法,王载物只能呲牙讪讪说了一句。
“你这急啥呢,我晚点找行不?”
“再晚点找那就不是对象了,是老伴儿了。”
二大娘不好气道。
“啥玩意老伴,我今年才二十七岁,还年轻着呢。你急啥嘛!”
王载物特无奈说道。
“我能不急嘛?你老王家就你和守敬这两个孩子,守敬就不说了。你这都二十七了,还不抓点紧,给老王家传宗接代。咋滴,真盼着你老王家绝后啊?你这让我死后怎么向你爷爷爸妈交代?”
二大娘顿时咋咋呼呼起来。
二大爷瞥了一眼二大娘,随即把藏起来的那只筷子递给王载物帮腔道。
“我算是品出来了,你这小时候抓周,抓称杆子我就合计这长大或许是做买卖的主,最不济也是个小商小贩,谁曾想是个老光棍的意思。传宗接代,我看指望不上了。”
“这整的,我找对象跟你俩有提成似的。”
王载物接下筷子,白眼一翻随之嘀咕了一句,接着看二大爷问道。
“还传宗接代,那你还记得太爷叫啥名字吗?”
“嗯?”
二大爷一愣,这他还真给忘记了。
“看吧,太爷名字都不知道,我这给谁传宗接代啊。这不是瞎忙活嘛。”
王登甲扒着饭说道。
这还未等二大爷开口,二大娘就先嗷嗷道。
“别跟我扯这邪门歪说。我可告诉你,你不给我整出个对象,生下子嗣。我明天就和你二大爷上养老院待着去,让屯里人戳你脊梁骨,我看你这族长还当不当得下去。”
“你这不是埋汰我吗?”
王载物牙痛似回道。
“我就埋汰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哎呀妈呀,不是,我这上哪给你整出个对象啊?咱能好好唠嗑不?就算我想找也没那资源啊?”
王载物煞是无语。
“这么说,你想找?”
“想!但你也知道我现在是族长,这屯里大小事都得我做主,压根没时间去找。”
王载物可不想再扯这话题,赶忙点了点头。
“你想就成,剩下的我来办。”
“啥意思?”
“给你找对象呗,啥意思!”
“唉,不是…”
与此同时!
乃公棺材铺!
“来,吃饭吧。”
王乃公把中午剩的一个菜热了热,端到炕面桌子上,对盘腿而坐跟个大爷似的乔无咎说了一声。
“不是,就一个菜啊?还是吃剩的,这咋吃啊?”
乔无咎看着桌面那一个菜,而且还是中午吃剩的,挺不爽呲牙说道。
“咋滴,你还打算吃铁锅炖大鹅啊?啥条件啊,有得吃就不错了。”
王乃公可不惯着。
本来对于乔无咎住在他这,就已经颇有微词,现在还在这嫌这嫌那的,敢情真把自己当大爷啦?
还有这货典型是个话唠,你说一句他能回你十句,还不带重复的。
整得王乃公都快得抑郁了,能给他一口饭吃就已经大发慈悲了。
“艹,我特么可是过来卖命的,这就是物哥待客之道?再怎么说也得给我来一个接风洗尘吧?最次那不得请我撸一顿串吗?”
“还有,你看看让我住的叫啥地?棺材铺,这地特么怨气,比那7月15的鬼怨气都重,这是人住的地吗?唉呀吗呀,这是提前让我习惯死亡呗…”
乔无咎顿时不满叨逼叨起来,随之放眼扫了扫屋内,特别是借着大花帘缝隙,看着里屋那几口若隐若现的棺材,阴森森摆放在哪。
整个人说不出的肝儿颤。
白天看到这棺材还好,这大晚上看到,他还真是有些发怵。
“别跟我嗷呜,我稀罕你住这啊?我特么还不乐意呢!我这地怎么啦,总比你露宿街头强。”
看着乔无咎这样色(sai),王乃公顿时计从心来,阴损损看了他一眼,随即扭头离开。
没一会!
王乃公就拿来两副空碗筷摆在桌面,随之上炕吃饭。
“啥意思?一个菜你还打算请全屯人吃啊?这特么也太抠搜了吧?”
看着摆在桌面上那两副空碗筷,乔无咎挺迷茫问了一句。
“闭嘴,举头三尺有神明,别在这瞎咧咧。”
王乃公虎躯一震,脸一实随之一脸虔诚起来,不但给自己倒了一杯劣质白酒,还给那两副空碗筷各倒了一杯。
随即端起酒杯神神呼呼起来。
“两位有怪莫怪,刚才他不是有意冒犯,你俩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这一杯就当我替他赔罪了。”
说完王乃公直接把酒一饮而尽,随之指着菜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来来来,吃菜!”
“啥…啥意思啊?这那有人啊?”
乔无咎眼珠子一凸,有些发怵的看了看周围说道。
“有些东西你看不到,并不代表他不存在,慎言慎行就对了。”
说着王乃公还分别给那两副空碗筷夹起了菜,随之又和空气唠起了磕。
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玄玄乎乎的。仿佛还真有两人在桌面吃饭似的。
看着王乃公那样,乔无咎心里瞬间有些发毛起来,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微颤道。
“你特么唬我呢?别给我整这出哈。”
“啪!”
王乃公突然一拍桌子,虎目一瞪对乔无咎喝斥道。
“闭嘴!别乱说话。”
随之又端起酒杯对着空气赔罪起来。
乔无咎被王乃公这一惊一乍,吓了一大跳,看着王乃公这舔着脸,有模有样对着空气煞有其事赔罪瘆人样。
然后再瞅了瞅里屋那几口阴森的棺材。
乔无咎整个人瞬间汗毛炸立起来,感觉这屋里那那都是人,随之丢下一句。
“我…特么…不要在这住…太特么吓人了。”
随即起身下炕,拿上自己背包落欢而逃而去。
“艹,吓不死你!”
见乔无咎落荒而逃,王乃公端起酒杯,心满意足抿了一口。
第五十六章口无遮拦乔无咎
夜晚九点多,煤城!
乔无咎叼着根牙签,迈着轻飘的小步伐,从一家小饭馆内缓步走出。
本来被王乃公神神呼呼一整,吓的他是打算投奔王载物来的。
可惜王载物二大爷和二大娘并不待见乔无咎,一见到其到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并且还严声嘱咐王载物,让他离乔无咎远点,别让其给带坏了。
对于乔无咎二大爷和二大娘是认识,知道其是自己儿子王守敬的狐朋狗友。毕竟之前王守敬可没少带着乔无咎回来蹭饭。
没办法!
见乔无咎不受待见,这货死活又不肯在王乃公那待着。王载物本打算安排其在自己家将就一晚。
但是乔无咎不知道是被王乃公那么一吓,给整出阴影来了,还是怎么滴,打死不肯一个人住。
最后让王载物安排车,让其把他送去煤城。
说是去拿王守敬让其转交给王载物的护身符,并且还挺玄乎的说,有了那东西绿林道都可以不怵。
对此王载物压根不信,不过倒是安排人把乔无咎送到县里让其自生自灭。
毕竟对于乔无咎,王载物初衷就是打发让其走人。为此正合他意。
可惜王载物不知的是,乔无咎这趟“煤城之旅”,彻底让他走到了绿林道魏氏对立面。
言归正传!
乔无咎从小饭店出来,打了一辆车来到一家中等酒店门口,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随即杵在门口旁双手插在袖兜里等了起来。
乔无咎这趟过来煤城,还真不是闲着没事干。其目的还真就如对王载物说的一般。
过来拿王守敬没蹲号子之前,偷偷放在其对象那的一个硬盘。
一个装有魏氏能源矿场无证开采和一些矿场内龌龊之事的硬盘。
不过对于硬盘里面装的东西,乔无咎并不太清楚,就连要拿的东西叫硬盘都不知道。
这也难怪,毕竟在当时电脑还是稀罕物,更别说电脑硬盘这种配件。
不过乔无咎倒是知道这东西对绿林道魏氏很重要,当时可是玩着命找这东西。
后来被王守敬这老阴b偷天换日给掉包了。这才有王守敬把其偷偷放在对象那的事。
而这也是王守敬托人让乔无咎办的两件事之一。
第一件事就是守在王载物身边护其周全;第二件事就是把硬盘拿回来交给王载物。让其增添一道护身符。
乔无咎没等多久,一位长相普通穿着酒店工服的女人,手拎着一手提袋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王守敬前对象小薇。
小薇身后还跟着一位长相憨实,同样穿着酒店工服的青年。
小薇一见站在门口旁的乔无咎,加快步伐走了上来,略显讶异道。
“炮哥,你啥时候回煤城的?你不是出去外面躲事了吗?”
而青年并没有跟上来,站在门口一侧看着小薇。
整得就跟怕媳妇和人跑了似。
至于小薇所说的炮哥,正是乔无咎外号。江湖人称当头炮,曾经在煤城算得上是小有名气。
“我今天刚到煤城。”
乔无咎瞥了一眼青年,淡淡回了一声,接着问道。
“敬哥放在你哪的东西呢?”
“呐,这是他要我保管的东西。”
闻言小薇赶忙把手里的手提袋递给乔无咎。
乔无咎接下手提袋,把里面四四方方跟个大号似的砖块硬盘掏出来看了看,随之再次瞥了一眼青年,好奇问了一句。
“那个是你现在对象?”
“嗯!”
小薇拘谨的点了点头。
“不等敬哥啦?”
“对不起!”
小薇仿佛做错了事似的,拉吧着脑袋说了一声。
“啥呀,就说对不起,其实敬哥早就想让你找个对象嫁人了。”
乔无咎一笑,把手里硬盘放回袋子,说了一句。
“走了!”
随之迈步离开,洒脱得很。
一处街口!
乔无咎跟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似,站在一旁微微有些茫然起来。
“这长夜漫漫的可咋整?回王家屯?还是算了,明天再回去。艹,难得过来一趟,怎么滴也得见见老朋友吧。”
乔无咎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老八,我啊,你炮哥,现在搁哪混呢?我刚好也在煤城,出来整两杯唠唠…”
一个钟后!
一家烧烤店内!
乔无咎正坐在一桌子旁,撸*着串喝着小酒好不快哉。
这时一位痞里痞气青年从门口走了进来。
乔无咎一见到青年,赶忙对其招了招手说了一声。
“老八这!”
外号老八的青年快步走上来,左右瞅了瞅屋内环境,随之坐到乔无咎对面低声说道。
“炮哥,你可真虎啊,咋还敢回煤城呢?绿林道魏氏那边可还挂着你号呢,一旦让魏氏的人发现你回来,那可就完犊子了。”
“艹,我怕他魏氏啊?”
乔无咎给老八倒了一杯白酒,虎气冲天说了一句。
“还是小心点为好!毕竟你可是伤了魏氏好些人,还拿枪嘣过陆无虞,那可都是血债。”
老八端起酒杯和乔无咎碰了一下惶惶说道。
“我怕他个篮子!魏氏还整残我几个兄弟呢,敬哥不也蹲了号子,魏氏欠我的血债还少啊?”
乔无咎一口闷掉一杯白酒,哈着酒气说道。
“不唠这个,你现在在煤城干啥呢?咋混来混去还是这b*样呢?没一点出息!”
“呵呵,瞎混呗!沈老板跑路后,敬哥又蹲了号子,我们这些人也都散了。我可不像你和敬哥那样,是沈老板左膀右臂,魏氏也不会逮着我不放,所以就跟了一位大哥瞎混。”
老八讪讪回道,随之有些好奇问道。
“炮哥,你这次回来是要干啥?带带兄弟呗?”
“受敬哥之托,回来护着他弟,说是怕魏氏报复他弟。”
乔无咎一知半解回道。
“啥意思,护敬哥他弟?因为他的事吗?那不至于,祸不及家人!魏氏还是挺讲江湖道义的。”
老八挺不解道。
“具体我也不咋清楚是咋回事。”
别说老八,乔无咎自己都挺费劲。因为王守敬只是托人传话给他,对于王载物扯虎皮慌称天地商盟的人并不知情。
随之乔无咎指着桌面上用手提袋装着的硬盘叨叨道。
“这不,敬哥还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他弟,都不知道他咋想的。”
“这是啥东西啊?”
老八探手抓起手提袋,把里面硬盘掏出来看了看。
对于这硬盘,老八同样不知道这是个啥玩意。
“好东西,有了这东西可是等于有了一道护身符,魏氏都得怕。”
“你喝蒙了吧?就这铁旮瘩?”
老八显然不信。
“文盲,啥玩意铁旮瘩,这东西叫啥盘来着,要装到电脑里才能用,我听敬哥说过那里面装的东西可都是魏氏矿上那些脏事,你还记得几年前魏氏突然发疯整我们吗?就是为了找这东西,后来被敬哥这老阴b给偷梁换柱,弄了个假的给魏氏。”
喝了点小酒的乔无咎,顿时开始说话没遮没拦起来。
老八一听,眼眸猛的一亮,随之和乔无咎唠了几句,借口上洗手间去。
烧烤店后院!
老八左右瞅了瞅见没有人,随之嘀咕了一句。
“炮哥,可别怪兄弟踩你上位。”
随即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嘟…嘟…”
“喂谁啊?”
电话响了两声,陆无虞头马疤脸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孙哥是我,跟大林的老八啊。”
老八舔着个脸说道。
“嗯!有事?”
疤脸疑惑的声音传来。
老八也不废话,组织语言张嘴说道。
“是这样,您还记得几年前拿自制枪嘣陆总的当头炮吗?就是之前沈氏矿业那位乔无咎他回煤城了,我正搁他一起喝酒,我从他哪得到一个消息,就是几年前…”
老八小嘴叭叭一说完。
疤脸讶异的声音就传来。
“你特么没骗我?真是那东西?”
“我哪敢骗你,真的!我都看过了跟一块铁疙瘩似的,说是之前被敬哥,哦!就是沈氏矿业那个王守敬给掉包了。”
“你现在在哪?”
“我在龙湾路中间巷子拐进来那家叫赤叔的烤串店呢。”
“好,你给我拖住他,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唉,好咧,您快点。”
……
打完电话老八神情无异回到桌上,随即和乔无咎喝着小酒闲唠起来。
二十分钟后!
“嘀玲玲…”
老八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响起。
老八看了一眼已有五分醉意的乔无咎,随之接起来了电话。
“我到龙湾路了,那烤串店搁哪呢?我咋没找到。”
疤脸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
老八再次瞅了一眼乔无咎,对着电话说了一句。
“那我出去接你。”
随之挂断电话,对乔无咎呲牙说道。
“炮哥,我出去接几个老妹过来陪你喝哈。”
“哎哟,有老妹过来?”
乔无咎微醺的小眼神一亮。
“嗯,炮哥你来煤城,我今晚不得安排安排啊。”
“上道,那快去吧。”
乔无咎催促的挥了挥手。
而老八则快步离去,接应疤脸。
老八一离开,乔无咎打了一个饱嗝,随之起身打算上一趟洗手间。
这刚打算迈步,见硬盘还搁在桌面上,老八又不在便提溜着硬盘走去洗手间。
或许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老八这行径。
就在乔无咎上完洗手间,刚一走到屋内。
便见老八带着疤脸和四名手下,气势汹汹从门口走了进来。
随之乔无咎和疤脸来了一个四目相对。对于疤脸,乔无咎可是认识的,两人斗的可不是一回两回。
第五十七章止怨楼
霎时间!
乔无咎的酒醒了一大半,怒目圆睁对老八嚎了一嗓。
“你卖我?我特么嘣了你。”
说着就往腰间上一掏,整得就跟要拔枪似。
乔无咎之所以被人称之当头炮,正是因为他那自制杀伤力堪比散弹枪的电筒炮。
所以这一见乔无咎往腰间一掏,和乔无咎整过的疤脸知道。
乔无咎这货虎是真虎,是真敢开枪的主。
“躲开!”
疤脸猛的一惊赶忙喊了一声,扭头拉着两名手下就往门口一侧一躲。
老八和剩下两名手下同样躲到门口另一侧。
乔无咎抓住机会,扭头就往烤串店后院钻去,随之翻过烤串店围墙,向昏暗的巷子蹿去。
被乔无咎这么一吓,疤脸他们则是慢了半拍才跟着追了上去。
几分钟后!
被疤脸几人撵得慌不择路,穿街走巷的乔无咎猛然瞥见不远处,一栋霓虹闪射,楼顶竖挂着胭脂楼三个耀耀生辉的大字。
不禁为之一喜,呲牙说了一句。
“艹,这下有救了。”
随即马不停蹄,脚下生风跑了过去,然后闷头扎进了胭脂楼一楼名为胭脂浴场的澡堂子里。
疤脸带着老八和四名手下紧随而来。这一见乔无咎跑进胭脂浴场,疤脸迈腿就打算追进去。
不过被一名手下眼疾手快给拉住,随之指着胭脂浴场的招牌提醒了一句。
“哥等等,这里是止怨楼。”
闻言疤脸止步瞥了一眼胭脂浴场,顿时不敢轻举妄动起来。
在煤城混过的都知道,胭脂楼乃乔重九那位带刀媳妇的产业。而乔家曾经可是黑省的主人。
乔重九更是被黑省江湖人称之乔教父。
而且江湖有不成文规矩,入了胭脂楼,外面恩怨止步门外,无论多大事都不得在其内解决,更不得在胭脂楼内动武。
这也是胭脂楼被江湖人称止怨楼的原因,并还号称之江湖净土。
这一不成文规矩,就连绿林道都得卖面子遵守着。
胭脂楼在煤城乃至整个黑省江湖可都是一特殊存在。它遗世独立于江湖,却从不插手江湖纷争。
但若有人求助于胭脂楼,胭脂楼倒是会,不偏不倚出面调停其中纷争。
所以胭脂楼倍受江湖人追捧和敬仰,大家也一直默认,遵守着胭脂楼这不成文规矩。
“艹,还真是特么会躲,居然跑到胭脂楼来。”
疤脸呲牙骂了一句。
“哥,现在咋整?”
一名手下抻着脖子问了一句。
疤脸想了想吩咐道。
“这事可大可小!你三个和毛子先进去浴场,把人找出来看好,记住千万别在胭脂楼内动手。轮子你去胭脂楼后门守着,还有打电话摇人,让人守在胭脂楼周围,防止老炮撬窗偷溜出去,我守在大门同时把事汇报给虞哥,看他有啥指示…”
等大家离去!
站在胭脂浴场大门一侧的疤脸赶忙掏出手机给陆无虞拨了过去。
“嘟…嘟…”
电话一接通!
疤脸也不废话张嘴说道。
“虞哥,我这碰到一邪乎事了,你还记得沈氏矿业那个叫当头炮的吗?就是拿枪嘣你哪位生慌子…”
随即疤脸言简意赅的把硬盘之事告诉电话中的陆无虞。
本来疤脸是打算把事办妥,再找陆无虞邀功的,谁曾想乔无咎躲进了胭脂楼,这让他不敢擅自做主起来,只能打电话给陆无虞请示。
皇都夜总会!
一不对外营业的豪华包厢一雅间内。
陆无虞正坐在沙发上,一愁没脸拿着手机,听着电话之中疤脸的讲述。
等疤脸讲完,陆无虞沉吟片刻说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做得不错先别轻举妄动,等我电话。”
随之挂了电话,站起身打开雅间门,探出头对正在包厢内与野牛谷各矿场负责人把酒言欢,觥筹交错的魏天养和宋知廉喊道。
“知廉,天养你过来一下!”
“怎么啦?”
魏天养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夹着烟,略显微醺的走上来。
宋知廉同样迈着轻飘的小步伐跟上来。
“艹!出事了。”
陆无虞把魏天养和宋知廉拉进雅间,随之把门一关说了一句。
“这不好好的嘛,能出啥事?”
魏天养挺迷茫的回道。
宋知廉同样不解看着陆无虞。
“你俩先坐!”
陆无虞扯了扯衣领,把魏天养手中酒夺了过去一口闷掉,才把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事情是这样…”
陆无虞一说完。
宋知廉立马咋乎起来道。
“我还是没听明白,当时你把硬盘拿回来不验货吗?还特么给人掉包了,咋人家说啥你就信啊?这不纯纯大傻子吗?还特么把后遗症整到现在才东窗事发,我真是服了。”
“艹!这能怪我嘛?当时电脑长啥样我都不知道,更别说能装资料的硬盘啦?谁曾想王守敬这阴b跟我玩这出。其实当时我就有些怀疑,这不是后来也没见有啥事嘛。”
陆无虞搓了搓脸颊挺无奈说道。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现在最重要是把硬盘拿回来。”
魏天养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问道。
“这硬盘里装的是啥?如果一旦落到其他人手上会有啥后果?”
“就是几个矿上那点脏事和无证开采的证据。其实这些并不会对我们魏氏造成明面上的影响,毕竟那些矿并不挂在我们魏氏能源上。”
“但是这硬盘里的东西到了官方手上或者媒体手上,我怕到时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毕竟我们魏氏能源手上只有一座合法开采的矿,其他的都是挂名非法开采。”
“如今又正值领导班子换届,非法开采查得特别严。这资料一旦被公布,除开那座合法开采的矿,其他矿都得被封。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那硬盘是加密的,而且他们并不知道密码。”
陆无虞挺犯愁说道。
“那还不严重啊?二爷可说了四爷乃绿林道财神爷,而魏氏手中那些矿就是聚宝盆,摇钱树。”
宋知廉呲牙说道。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啊!”
“这当头炮现在属于那方势力的人,现在人在哪?”
魏天养点着烟再次开口问道。
“艹!都被你俩整懵了,忘记和你说了,这当头炮现在被疤脸他们堵到胭脂楼里呢。他现在应该是孤魂野鬼,我怀疑拿硬盘就是为了钱来的。这崽子当时还拿枪嘣过我,我后背那伤就是他留下的,还有我腰的毛病,就是那一枪留下的后遗症,他可是我仇人。”
“哎哟我去,那你还在这瞎哔哔干啥,赶紧让疤脸把硬盘和人抢回来啊。”
宋知廉一听,顿时咋乎起来。
“是啊!你这喝蒙了吧,搁这跟我们听你说醉话呢?赶紧的吧。艹,我还以为人跑了呢。”
魏天养同样催促道。
“你没听我说嘛?人现在被堵在胭脂楼。”
陆无虞白眼一翻没好气说道。
宋知廉一听胭脂楼,顿时不说话了。
倒是从国外回来,不明所以的魏天养问了一句。
“胭脂楼,啥意思?”
“就是止怨楼,之前的聚义楼,后来不是乔家那位未亡人回来接手吗?所以就改成了胭脂楼。”
陆无虞解释道。
魏天养顿时恍然,对于止怨楼他还是知道的,随之不以为意说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黑省可是绿林道当家做主。先把硬盘和那当头炮带回来再说,到时候再给胭脂楼一个交代就完了。”
“你要清楚,胭脂楼那规矩可是咱绿道大boss亲自发话支持的,而且一直遵守着。还有胭脂楼背后站的可是乔重九乔教父,虽然现在乔重九退出黑省江湖,但是人家可是跑去挝国当军阀了。传闻手底下有好几万摸枪的,亡命之徒悍匪可不计其数。”
“再有,就算抛开这些不说,胭脂楼在黑省的影响力你可知道?虽然胭脂楼无意江湖,但这么些年胭脂楼可是出面调停了无数纷争,那可是号称有着八百江湖茶客的胭脂楼。”
“江湖有道,人无信而不立,我们魏氏可不能坏了这规矩,要是那样黑省整座江湖还有谁以我们绿林道为尊了?”
陆无虞小嘴叭叭说道,显然对胭脂楼讳如莫深。
“艹,别整得你才是绿林大boos似的,你说的这些不是我们该考虑的,是绿林那四位爷该考虑的,我们只要把事办好就行,擦屁股的事不在我们考虑的范畴之内,懂吗?”
魏天养挺上火反驳道。
“我能不考虑吗?这带来的后果影响太大了。现在天地商盟贺氏正虎视眈眈看着,如果我们魏氏坏了江湖规矩,那不是给贺氏机会吗?”
“艹,这都啥年代了,还特么尊崇江湖有道这一套。没听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吗?只要我们绿林道这百鸟之王不倒,黑省这座森林的鸟都得给我压音。”
魏天养伸出手对陆无虞道。
“把手机拿来,我给疤脸打电话,人特么都被堵在胭脂楼了,还要顾虑这顾虑哪的,哪来那么多规矩。我要让胭脂楼知道在黑省绿林道才是规矩,才是制定规矩之人,它胭脂楼只能给我守绿林道制定的规矩。”
“你特么可别犯珲,这事不急于一时。其实只要疤脸把人看住,等胭脂浴场一关门,那位当头炮自然得出来。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迟则生变懂吗?放心,我都考虑好了,这事我们权当不知情,让疤脸把事都揽了,到时我们再出面给胭脂楼一个面子就行了。”
“那你这不等于把疤脸给卖了吗?”
“我会让他心甘情愿被卖的。把手机给我。”
第五十八章胭脂楼出面
胭脂楼占地八百多平,是一栋六层高建筑。
一二楼乃聚休闲、娱乐于一体的胭脂浴场,也是目前煤城最大的澡堂子。三楼为酒楼四楼则是茶馆,五六楼不对外开放。
此时胭脂浴场一楼一间贵宾包厢内。
乔无咎正拿着手机忽悠着王载物这大傻子。
“我真没骗你,骗你死全家,真是敬哥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的,谁知道出门没看黄历,碰上仇人了,被他撵到胭脂楼来…别磨叽,你赶快过来接我,万一被他们找到我,那东西你也别想拿到…”
……
挂完电话!
乔无咎赶忙来到门口,悄悄把门打开,探出脑袋瞅了瞅。
没见疤脸的人到处找自己,不禁松了一口气,随之呲牙说道。
“这里可是止怨楼,我看你魏氏怎么弄我,艹!”
乔无咎无所事事在包厢内踱步了一会,随之瞥见一旁冒着热气的池子,嘀咕了一句。
“这钱都花了,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泡个澡。”
随即脱掉衣服心特大的泡起澡来。
这贵宾包厢可是他为了躲避疤脸他们,特意花五百块要的,这还得益王载物给他那两千块。
要不这货可没这钱霍霍。
而乔无咎有所不知的是,疤脸他们已从浴场服务员口中得知他所在包厢,已被盯上。
只是在默等上面指示,所以才没闯进来抓人。
而就在乔无咎惬意泡着澡时,得到指示的疤脸带着四名青壮年气势汹汹向乔无咎所在包厢走去。
“这是啥地方不用我多说了吧?记住速度一定要快。”
疤脸压低声重申了一遍。
四名青壮年冷酷的点了点头。
一来到乔无咎所在包厢门前,疤脸带着四名手下直接推门闯了进去,并还顺带把门给关上。
以防闹出声响,把胭脂楼的人招过来。
因为这浴场属于娱乐场所,按照消费规定包厢内是不能反锁。
所以疤脸他们才能这么轻而易举闯进来。
疤脸五人分工异常明确,两人快速在包厢内搜寻起硬盘。
而疤脸则带着剩下两名手下直奔池子里的乔无咎而去。
“哎哟我艹,你们挺虎啊,这里可…”
见疤脸惊现于包厢内,乔无咎穿着个大红裤衩,猛然从池子里站了起来。
可惜还未等其把话说完,疤脸二话不说跳到池子沿边,抬腿一脚就踹在乔无咎胸膛上。
“嘭!”
乔无咎显然没料到疤脸敢在胭脂楼动手。被这一脚踹了个正着,随之往后倒去。
一脚过后,疤脸直接跳到池子里,一把薅住乔无咎头发。
“嘭,嘭!”
又是两拳怼在乔无咎软肋上说道。
“真当胭脂楼能护得了你?煤城魏氏才是天。”
“啊…”
乔无咎发出一声惨叫,本想拼命挣扎。可惜被冲上来的两名青壮年架住,整到池子外。
没一会!
乔无咎跟一犯人似,被一青壮年按在地板上束缚着,并且嘴上还塞了毛巾,以免这货大喊大叫惊动胭脂楼的人。
至于疤脸和三名手下开始在包厢内搜寻起来。
疤脸四人来来回回在包厢内找了好几圈,愣是没发现硬盘。
而对于硬盘重要性,乔无咎是知道的。所以在进入胭脂楼时,他第一时间就把硬盘藏了起来。
“硬盘藏哪了?”
搜寻无果,疤脸走上来蹲身一把薅住乔无咎头发,把其脑袋提起呲牙问了一句。
乔无咎眨着小眼神“嗯嗯”了两声,示意自己正被堵着嘴呢。
“别特么给我耍花样,我敢在胭脂楼动你,就已说明问题了。懂吗?”
疤脸眯眼警告了一下,这才把乔无咎嘴里毛巾拿掉。
“把我放了,我告诉你硬盘在哪。”
乔无咎也不废话,张嘴说了一句。
“放你没问题,但你得先告诉我硬盘在哪?”
疤脸眼珠子一转说道。
“告诉你没问题啊,但你得把胭脂楼的人叫过来当见证人,那我就告诉你。”
乔无咎可不会信疤脸这空口白牙的。
“啪!”
“你特么玩我呢?”
疤脸抬手就给了乔无咎一嘴巴子。
“艹,你特么再扇我一下试试?我怎么就玩你啦?你这空口白牙的,我也不敢信啊。”
乔无咎试图挣扎一下,可惜被人死死按住,压根动弹不得。
“哼,现在不说,那我们换个地方再唠。”
说着疤脸就打算把乔无咎嘴巴堵上。
“救命啊,救命啊…”
乔无咎脖子一歪,躲过疤脸塞来的毛巾,随之鬼哭狼嚎起来。
疤脸怕把胭脂楼的人招过来,探手赶忙掐住乔无咎下巴,另一只手打算把手里毛巾塞到其嘴里,让这货闭嘴。
而乔无咎瞅准机会,用脑袋一顶,把疤脸整得的一趔趄,随之一屁股坐到地面上。
“救命啊,杀人啦…”
乔无咎一边挣扎着,一边卖力嚎着。
按住乔无咎的青年见状,抽出一只手打算捂住乔无咎的嘴。
而这正好给了乔无咎可乘之机,就在青年捂住乔无咎嘴巴同时,乔无咎一只挣脱束缚的手,好巧不巧的抓到青年蛋蛋上。
“嗷呜…”
青年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束缚着乔无咎的手一松。
乔无咎岂能放过这机会,双手撑地再次用脑袋向反应过来的疤脸撞去。
“嘭!”
刚一蹲起的疤脸很是悲催,被乔无咎脑袋撞在鼻梁上,随之又屁股跌坐在地板上。
乔无咎可管不了这些,随之整个人连滚带爬的向门口蹿去。
这一变故发生过于突然,等乔无咎向门口蹿去时,一直在包厢搜寻硬盘的三位青年才反应过来,随之迈步追了上去。
可惜还是晚了半步,乔无咎穿着一大红裤衩直接甩门而去,同时还不忘鬼哭狼嚎着。
“着火啦,快跑,着火啦…”
随着乔无咎这么一喊,胭脂浴场一楼霎时间乱套起来。
“艹,事砸了。让人接应,赶快离开!”
追出去的疤脸看到此情形,本想带着手下趁乱离开。
可惜乔无咎这货虎得一塌糊涂,见疤脸他们要离开,嗷的一声直接冲过去和疤脸他们扭打起来。
至于结果当然是被疤脸他们痛殴一顿,毕竟这货长的瘦不拉几,又没功夫傍身。
不过却成功把疤脸五人留在胭脂楼内。而这才是乔无咎冲上去和疤脸他们撕打的真正目的,让胭脂楼主动插手这事。
虽说在包厢内疤脸他们早已动了手,坏了胭脂楼规矩。但并没有人看到,到时候一狡辩,碍于绿林道势大。
胭脂楼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乔无咎脑袋挺灵光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干疤脸他们。
三十分钟后!
胭脂浴场一楼一保安室内。
乔无咎穿着一大红裤衩,被冻的瑟瑟发抖,双手抱膝猫在一角落边,模样煞是凄惨。
就算这样,乔无咎还是用那不屈的小眼神,死死盯着蹲在一旁疤脸五人。
早在二十多分钟前,乔无咎和疤脸他们就被胭脂楼安保带到这里,随即把他们凉在一边,仿佛把动手的事给遗忘了似。
“嘎吱!”
这时保安室大门被推开,一位身材矮小,有四十出头,长相普通却给人精悍之感的男人迈步走了进来。
男人名为蔡恶,江湖人称恶虎乃胭脂楼安保经理。
蔡恶身后还跟着两名牛高马大的安保人员。
“这不是疤脸吗?”
蔡恶放眼一扫,随之把目光投在疤脸身上。
“蔡哥!”
疤脸站起身讪讪回了一句。
“胭脂楼的规矩都知道吧?都说说吧,是怎么个回事,为何在胭脂楼动手?”
蔡恶拉开一把椅子,翘腿而坐问了一句。
这时一位安保人员把手里的衣服扔给猫在角落的乔无咎,说了一句。
“来,把衣服穿上。”
“谢了!”
乔无咎接下衣服麻溜穿了起来。
此时疤脸也开口了。
“没啥好说的,确实是我不守规矩擅自做主,蔡哥要杀要剐划个道,我都接着。”
“呵,是条汉子!”
蔡恶耐人寻味一笑,随之问了一句。
“擅自做主?可你是魏氏的人?你做得了主吗?”
“我虽是魏氏的人,但这事确实是我个人行为,胭脂楼要杀要剐我都接着,毫无怨言。”
疤脸咬牙说道。
“这事你还真做不了主,因为你身份是魏氏的人,懂吗?你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魏氏。”
蔡恶沉吟片刻继续道。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是跟陆无虞的吧?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把你们领走。”
“嗯!”
疤脸一愣,不解的看着蔡恶。就这么简单吗?显然不可能!
“我相信陆无虞会给胭脂楼一个交代的。”
蔡恶显然不想多说,随之把目光投向乔无咎。
乔无咎瞬间领悟,小嘴叭叭道。
“那个……他们是为了抢我手中那什么盘的东西,里面装着魏氏矿上那些脏事,本来我跑进这里,以为他们不敢动手,没想到他们根本不把胭脂楼放眼里,说在煤城魏氏才是天,直接在包厢里就开始干我。”
乔无咎并不理会疤脸那怒火中烧的小眼神和阴沉的表情,掀起衣服继续哔哔道。
“呐,你看这打的我肋骨现在都还疼呢,您可要为我做主啊。你都不知道…”
第五十九章啥也不是,呸
蔡恶脸微微一抽,他要听的可不是这些,而是要一个交代,随之开口打断乔无咎话道。
“我要听的不是事情原委,胭脂楼规矩可知道?”
“知道!是他们先动的手,我怕他们离开坏了胭脂楼规矩,所以我才冲上去的,这不,成功把他们给留了下来。你都不知道,我那都不叫动手,简直是血淋淋挨揍啊,庆幸的是没白挨这顿打,其实这事胭脂楼不用谢我,帮我把这事解决…”
听着乔无咎这叨逼叨的,蔡恶瞬间感觉自己脑袋发胀,再次抬手打断道。
“你就这么思考问题的吗?鬼才逻辑啊,真是!”
“啊!我说的有毛病吗?”
乔无咎挺迷茫问了一句。
“哎哟我去,这样我问你答,别跟我瞎哔哔。”
蔡恶挺无奈瞥了乔无咎一眼,随之问了一句。
“是否有根底?”
“无根无底,天老大我老二。不过现在我是…”
乔无咎这又打算哔哔,蔡恶直接抢先道。
“既然无根无底,那就按江湖规矩办。明天在茶馆当着江湖朋友的面一刀两洞,再拿三万块赔偿浴场损失,从此不得再踏入胭脂楼半步,这就算给胭脂楼交代了。”
“啥意思?”
乔无咎一愣,随之急赤白脸起来。
“你没听我说嘛?我特么是受害人啊?是他们动的手,我是为了留下他们才被迫动手,凭啥他们啥事没有,我就要一刀两眼啊?”
“他们有没有事,我不需跟你交代,规矩就是规矩,坏了规矩自然就得罚。”
蔡恶站起身,对两名安保丢下一句。
“看好他们!”
便打算迈步离开。
“等等!我特么不服,我要胭脂楼出面当调停人。”
乔无咎立马咋呼起来。
“要胭脂楼出面调停,那你就得敲铜锣,点义香,摸青龙,到时胭脂楼自然会出面调停。但这和你的惩罚是两码事。”
话毕蔡恶直接迈步离开。
二十分钟后!
胭脂楼二楼一间硕大办公室内!
蔡恶把一杯刚泡好的茶放到,匆匆赶来没一会的陆无虞跟前,随之抿了一口茶说道。
“江湖有道,疤脸这事你怎么看?或者说魏氏怎么看?”
“蔡哥,疤脸这事我确实不知情,我没想到他敢在胭脂楼动手坏了规矩,这确实是我管教无方。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我不推卸责任,这事您说要怎么办?”
陆无虞坐在沙发上不卑不亢回道。
“魏氏推崇江湖有道,办事一直有理有面,深受黑省江湖朋友追捧,疤脸这事胭脂楼相信魏氏会给我们一个满意交代。至于惩罚我们胭脂楼就不越俎代庖了。”
蔡恶看了一眼陆无虞,随之意味深长说了一句。
“就算魏氏不给胭脂楼交代也没事,你直接把人领走就行。”
陆无虞倒是想直接把人领走,可是他不敢啊。如果真就这样把疤脸他们领走,那魏氏经营起来的声威和规矩就得受损。
如今黑省这座江湖都以绿林道为尊,其中最为重要一点就是绿林道办事有理有面,不偏不倚,更不会仗势欺人,讲究江湖有道。
所以陆无虞自然不会这么干。
“如若抛开疤脸身份不说,按照胭脂楼规矩办呢?”
陆无虞沉吟片刻问道。
“如若按照胭脂楼规矩办!动手的人,明天当着茶馆江湖上朋友面一刀两洞,并赔偿浴场损失每人三万,以后不得踏入胭脂楼内。”
蔡恶缓缓说道。
“那就按胭脂楼规矩办,至于浴场损失我拿出二十万当赔偿,人我先带回去,明天我亲自带他们过来茶馆当着江湖茶客们面向胭脂楼赔不是,蔡哥你看可好?”
“魏氏办事讲究,好!”
……
陆无虞带着疤脸他们离开不到半个钟。
一辆越野车缓缓停在胭脂楼门口不远处车位上,随即王载物穿着一件破旧军大衣下了车。
王载物是被乔无咎那通电话忽悠过来接他的。对于因硬盘发生的事可谓一无所知。
毕竟乔无咎电话中并没有和他说太多,只是说碰到仇人躲到胭脂楼来,让他赶快过来接自己。
不过倒是说了硬盘是王守敬让他交给自己,里面装的是魏氏矿上的脏事。
要不是冲着乔无咎是王守敬兄弟和硬盘,王载物还真不想这大冷天跑过来煤城。
为此他还舔着脸找贺道北借了这辆越野车着急忙慌赶来煤城。
而贺道北对待王载物就跟对待亲儿子似,有求必应直接让人把车送到家门口。
“你搁哪呢?我到胭脂楼门口了,麻溜出来。”
王载物下车拨通乔无咎电话,张嘴问了一句。
“那啥…我被人扣在胭脂楼了,你自己进来呗,你就跟浴场的人说你是过来赎人的就完了。”
“啥玩意?被人扣了?赎人?”
王载物顿时有些蒙圈起来。
“你进来就知道了。”
话毕,乔无咎直接给挂断电话。
“艹,我咋感觉这里面有事呢?”
王载物眉头一皱,隐隐感觉事有点不对劲来,不过倒是没多想,迈腿向胭脂浴场走去。
没一会!
王载物一脸懵逼的被一名浴场安保带到二楼蔡恶的办公室内。
显然蔡恶是有意凉着王载物,对其到来视若无睹,坐在办公桌旁翘着腿,低头玩着手机。
对此!
王载物站在其对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随之便直愣愣站在哪看着蔡恶,也不开口说话,以不变应万变。
过了得有三分钟!
蔡恶才放下手机,抬头打量起王载物,随之说了一句。
“钱留下,你可以走了。”
“啥意思?乔无咎呢?”
王载物眉头一拧问了一声。
“他还不能走,明天得当着江湖朋友的面一刀两洞,你把钱留下就行,这是赔偿浴场损失的。”
蔡恶面无表情说道。
“我没听明白你这话是啥意思?这到底发生了啥?”
王载物挺蒙圈问道。
“你不是过来赎人的吗?”
蔡恶疑惑问了一句。
“我是过来赎人的,但是我并不清楚发生了啥?本来他是让我过来接他的,咋现在又变成赎人了?还一刀两洞呢,这把我整迷糊了。”
对于江湖上一刀两洞,两刀四洞,三刀六洞的刑罚,王载物倒是从天哥嘴中听到一些。
但是他想不明白怎么就扯上这个了呢?这接人到赎人,再到一刀两洞,整得他是稀里糊涂,花里胡俏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他坏了胭脂楼规矩…”
蔡恶见王载物并不知情,随之言简意赅的把事告诉了他。
“要三万块!”
王载物一听赎人要三万块,顿时不淡定起来。要知道他所有身价加起来都没有三万块,更别说他现在兜了只有一千多块钱。
三万块,王载物是真拿不出来。
不过对于蔡恶片面之词,王载物可不信,随之问道。
“我能见乔无咎一面吗?”
“不信我?”
蔡恶看了一眼王载物,也不废话拿起桌面手机打了一电话。
没一会!
乔无咎便被两名安保提溜了进来。
“物哥,你来啦。”
一见到王载物,乔无虞呲牙说了一句。跟个没事人似的。
“你特么的是真能作啊?你这才离开多久啊?就整出这事,就你这样能活到年底都特么属于喜丧。”
一见到乔无咎,王载物也顾不得蔡恶在很是崩溃骂道,随即一把薅住他衣领,把其拉到一边低声问道。
“曹,这就是你说的让我来接你?你特么纯纯是诈骗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咋还要三万块和一刀两洞呢?你特么到底干了啥?”
“哎呀,一说这事我就来气,本来都挺好的,谁知被一b崽子给卖了,这事我跟他…”
“啪!”
见乔无咎这脑回路异于常人的货又打算瞎哔哔,王载物赶紧啪了一下他脑袋提醒道。
“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本来是在胭脂楼躲事的,没想到疤脸他们是真虎,根本不把胭脂楼放眼里,敢在这里动我,不过那货挺鸡贼的,偷摸在包厢里动我,这也是我没想到的,当时我不要包厢就好了,直接去大澡堂里…”
“啪!”
“打住,别说了。”
王载物再次打了一下乔无咎脑袋,挺崩溃道。
“我问你答,三万块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胭脂楼说的赔偿吗?但是我不服…”
“啪!闭嘴!”
“一刀两洞又是怎么回事?”
“这不坏了胭脂楼规矩吗?这个我也不服…”
“啪!”
王载物又一次拍了一下乔无咎脑袋打断他瞎哔哔,随即瞥了蔡恶一眼,低声问道。
“你说的那个硬盘呢?在哪?”
“这个你放心,我就藏在…”
怕乔无咎这货说话没遮没拦,王载物顿时咋乎起来。
“你特么文不能测字,武不能卖钱,手无缚鸡之力,还乘风破浪起来?滚泥玛的,啥也不是,呸。”
随之一脚踹得这货一个趔趄。
“艹,你怎么对我没什么好印象呢?都打我多少次了?要不是…”
“你把好字去掉,我对你压根没什么印象。真是服了。”
王载物此时是真想扭头离去,来一个眼不看心不烦,爱咋咋地。
从乔无咎这只言片语中,王载物几乎可以肯定,绝对是乔无咎这货理亏,人家胭脂楼还真不是讹自己。
第六十章小弟心里虎,大哥心里苦
小弟心里虎,大哥心里苦!
此时王载物心情就跟这句话一样一样的。
谁让乔无咎这货是王守敬兄弟,又是奉命过来保护自己的呢?
所以王载物只能咬牙硬着头皮上,先替这货把事给解决了。
“金码头,银码头,来到老哥贵码头,山清水秀人豪地杰,不周不到之处,望老哥海涵恕过。”
王载物走到蔡恶跟前,右脚踏出一步,双手抱拳,直接扯出天哥教他的江湖话术。
没办法!
三万块王载物打死是拿不出来的,所以他只能整江湖那一套,把天地商盟搬出来,看能不能把这事给结了。
“嗯?”
对于王载物突然整的这一出,蔡恶微微一愣,再次打量起王载物,随即站起身,双手抱拳回道。
“金驾,银驾,不知朋友龙虎神驾,早知龙虎驾到,必当相迎。”
“正义堂前红光照,五湖四海共一家。”
王载物呲牙说道。
经过青山茶馆那摆茶阵后,王载物现在算是对江湖话术有些明悟了。
这红一般代表天地商盟,这青代表安清商社,至于白王载物现在还不清楚。
此时王载物心里不禁想,难怪天哥会说不想跌份,就胡扯带红带青的诗。原来代表的是天地商盟和安清商社。
“嗯,红光?你是天地商盟的人?”
不出王载物所料,蔡恶一听讶异问道。
“正是!天地商盟海字头贺家王载物。”
王载物挺板正回道。
听到王载物说自己是天地商盟的人,乔无咎猛的一喜,立马咋呼起来。
“我物哥刀砍一个白道儿,枪扎一个白点儿,天地商盟的人都叫他终极杀人王。”
“你特么给我闭嘴!”
王载物脸一抽,呲牙骂了一句,随之对蔡恶讪讪说了一句。
“抱歉,这货脑袋缺根弦,见笑了。”
“呵呵,见识过了。”
蔡恶不以为意一笑,随之抬手说了一声。
“在下蔡恶,不知朋友是天地商盟之人,怠慢了!请坐。”
半座江湖天地盟,对于这话蔡恶可是知道的,虽然对王载物身份有所疑狐,但王载物把天地商盟搬了出来。
他不得不收起之前的傲慢,以礼相待起来。
王载物倒也不客气,随之坐到蔡恶对面。
蔡恶紧随而坐说道。
“既然你是天地商盟海字头的人,那这事我胭脂楼就不逾越了,就如魏氏一般,这个交代由天海字头堂口说了算。”
蔡恶如出一辙的把事交给王载物来说。
“魏氏?”
王载物听到魏氏这词,心里不禁一愣,随之便明白乔无咎所说的仇人就是魏氏,随即不满的瞪了乔无咎一眼,这才讶异的说了一句。
“海字头说啥就是啥?”
“如若你能代表海字头,这事你就能说了算。”
蔡恶眼一眯话里有话回道。
可惜王载物这江湖菜鸟并不明白江湖规矩和江湖有道这一套,更没听出蔡恶话中的潜在意思。
沉吟片刻挺生猛说道。
“那就算我天地商盟海字头堂口欠胭脂楼一份人情,这事就这么了了,你看如何?”
闻言蔡恶不禁为之愕然,显然没料到王载物会这么说,这整得颇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意思。
“半座江湖天地盟,三斗鳌头安清社!呵呵,天地商盟果真霸道。”
蔡恶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随之问了一句。
“这就是海字头堂口的态度?你能代表海字头?”
还未等王载物应话,蔡恶继续说道。
“人家绿林魏氏可是愿意拿出二十万赔偿浴场损失,并且明天会当着江湖茶客们的面,对在胭脂楼动手之人行一刀两洞之刑,以儆效尤!”
蔡恶这话,顿时让王载物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是真没想到魏氏对待胭脂楼是这般。
这说明啥?说明这胭脂楼连绿林魏氏都忌惮三分。
不是说天地独秀,绿林当道,安清立命,同袍同泽,千古传芳,金兆遁世吗?咋又冒出来一个胭脂楼呢?
见王载物面露难色,蔡恶顿时对其身份有所怀疑起来,再加上王载物这不符合身份的寒酸穿着,便开口试探起来。
“天地商盟海字头堂口我倒是认识并听说过一些人,还真没听说过王载物这名号之人,不知你跟的是谁?”
“怎么,不信我是海字头的人?”
王载物内心慌的一批,脸上倒是风淡云轻说了一句。
“确实不信!”
蔡恶很直白点了点头。
“没听说过我正常,我一直搁国外待着,最近才回的国。至于我跟谁?我跟贺道北的,我乃他门生。”
此时的王载物可谓骑虎难下,万一被人识破身份,别说乔无咎啦,自己就得撂在这了。
所以王载物只能死扛到底,并把自己身份拔高,希望能唬住蔡恶。毕竟自己还真就认识贺道北。
“呵呵,我可没听说过海字头贺先生开过香堂收过门生。”
闻言蔡恶开始笃定王载物身份就是假的。这穿的破衣喽嗖的,那有一点贺道北门生该有的打扮。
“这收门生仪式确实还未举行,不过我身份的确是如假包换,如若不信我给贺叔打个电话试试便知。就是不知你听不听得出其声音。”
王载物掏出手机神游淡定说道。
“不巧,贺先生不久前还真就来过胭脂楼做客,我还真能听出其声音。”
蔡恶笃定王载物是在演戏,示意其打电话。
此时王载物不禁庆幸有贺道北电话号码,要不这虎皮还真就扯不下去了。随即也不废话直接拨通贺道北电话,打开免提。
电话一接通!
王载物呲牙问了一句。
“贺叔,睡没?”
“有事?你朋友接到了!”
贺道北声音传来。对于王载物借车接人,贺道北是知道的,所以才这么问。
“还没呢,出了点岔子!对了,贺叔您认识胭脂楼的蔡恶吗?”
王载物怕贺道北失言露馅,赶忙带起话题问了一句。
“怎么啦?你朋友惹的是他吗?此人我倒是认识,是乔家媳妇苏胭脂得力干将。”
贺道北疑惑的声音传来。
“这事我能解决,就是想找您问问,贺叔您早点休息,挂了!”
王载物说完直接挂断电话,不给贺道北说话的时间,怕言多必失。
挂完电话,王载物不禁看向蔡恶。
此时蔡恶一脸愕然,对于贺道北声音他还真就能听的出来,毕竟贺道北来煤城第一个拜访的就是胭脂楼,而且还是他作陪。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王载物还真就是贺道北门生,看这事整得他有点猝不及防。
“不瞒你说吧,我呢,确实是贺先生门生,但乔无咎并不是海字头的人,他只是我朋友。所以刚才我才有些为难。”
王载物挺像那么回事解释道。
“我咋不是天地商盟海字头的人啦?物哥我可是跟你混的,我不是说过来保护你吗?你咋特么的翻脸不认人呢?你特么过河拆桥…”
“你特么给我闭嘴,再说话我特么现在就回去,让你自己自生自灭。”
一听到乔无咎咋呼,王载物脑袋就嗡嗡地。他都怀疑堂哥把这货安排在自己身边并不是保护自己,而是怕自己得抑郁,陪自己唠嗑来的。
“别,别,别!我不说话就是,别气哈,要不我给你捋捋护心毛,顺顺气。”
乔无咎贱了吧唧道。
“滚你玛的,一天天啥也不是,净特么给我整事。”
王载物并不理会乔无虞,随之对蔡恶问了一句。
“你看这事咋整?”
“既然他不是海字头的,那就按江湖规矩办。明天当着江湖茶客面一刀两洞,并赔偿浴场损失三万块。”
蔡恶并不给王载物这贺道北门生面子,摆出一副公事公办姿态说道。
“有第二选择吗?”
“有,还有两个选择!一,敲铜锣摆茶阵,点义香,入胭脂楼门庭,但胭脂楼收不收另当别论。二,下战书撅胭脂楼棍,摆擂连战三场。”
蔡恶意味深长看着王载物,让其选择。
“还有其他吗?”
王载物挺晒脸问了一句。
“如果你是仗着是贺先生门生身份,你可以把人带走试试?”
蔡恶也不惯着王载物,沉声说了一句。
“我不是这意思,那个…其实吧,我没钱。这拿不出这三万块。”
王载物难以启齿说道。
“跟我扯犊子呢?身为贺先生门生没有这三万块?啥时候海字头堂口穷到这地步了?还是说不想给这钱?”
蔡恶显然不信王载物这鬼话。
“这不关海字头堂口的事,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这是为朋友而来,我这人吧没啥喜好,就喜欢耍点钱,所以是真拿不出这三万块,你看这事?”
王载物舔着个脸,眼巴巴望着蔡恶。
蔡恶同样直视着王载物,希望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两人对视有三秒,见王载物眼神并没闪躲,随之说道。
“既然没钱,那好办。你挨我三拳,一拳一万,那这三万块就免了。”
蔡恶故意为难起王载物来。
可惜身为王家屯刁民的王载物一听,一拳一万,这买卖可谓很是划算,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声。
“好!”
王载物倒希望不用挨着三拳,可都扯到贺道北门生了还是不管用,自己又没有那三万块。
所以只能挨这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