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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炸一份薯条     崇祯的网购系统txt下载     崇祯的网购系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章 豁口

    至于为什么选晚上。

    张之极故意的。

    我们在外面风餐露宿,你们这群狗日的在城里睡大觉。

    睡你妈!

    放个炮让你们听听!

    五十人的小队悄悄地往城门口摸去,城头值夜的守军打着哈欠,蜷缩在女墙后面。

    “这天天值夜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明军驻扎在城外也不攻也不走,都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他们领头的怎么回事。”

    “谁知道啊,前几天下大雨,一个个淋的跟狗似的。有的帐篷都刮跑了,也不知道他们在这耗什么,我听上头说,城里的粮食最起码能坚持到过年。你说他们能坚持到过年吗?”

    “肯定不行啊,到时候再不走,冻都冻死他们。”

    “哈哈哈,就是。咦?什么声音?”

    说着,这个士兵伸头往外看去。

    只见夜色中一小队人马大踏步地朝城门跑去。

    “敌袭!”

    他大吼一声,手忙脚乱地拿出弓箭就要射击,却被一旁的同伴拉住了。

    “别射了,有屁用?”

    这名士兵一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儿,就边跑边喊地去通知正在睡觉的其他人。

    醒来了的士兵看了也不当回事儿。

    不还是那老一套么?有什么稀奇的?

    慢慢城门楼里的士兵先发现不对了。之前炸的时候都是扔,这次怎么扛着木板过了护城河来到城地下了?这都到跟前了,再不扔石头,就太不够意思了。

    于是搬起石头往人堆里面砸去,这下爆破小队惨了,防爆盾可以挡得住弓箭火枪。可几十斤的大石头带着惯性砸在上面可不是好受的。刚冲过去的三个士兵还没来得及点炸药包就被当场砸趴在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领头的叫薛大华,是名总旗官。他一看下属被砸的不省人事,立马停了下来,这哪行?他抬头看了看城楼的高度,五丈左右。他躲在盾牌后对手下问道。

    “谁的力气大?”

    “我!”

    “往上扔!先把城楼炸了!”

    “行!”

    答话的是田三小,名字带个小,长得可不小。人高马大的,很有一把子力气。

    他领了命令以后,直接点燃了一个炸药包。

    拿在手里也不着急,就那么看着引线慢慢燃烧、

    “卧槽!三小!你他娘的快扔啊!不要命啦?”

    “别急!”田三小仍不见动作,等到引线燃烧了快三分之一,他大吼一声,把炸药包奋力往城楼上扔去。城头的士兵正搬着石头准备往下面砸呢,就看到一个点燃了引线的炸药包飞了上来。

    我的娘!

    城楼里的士兵扔下石头就跑。

    这玩意儿太吓人了,咱一个月就一两银子的月俸,玩儿什么命啊!

    但无论哪个群体里都有头脑清醒的人,知道跑是跑不掉的。炸药包刚落地他就飞身扑上去,捡起了地上的炸药包,作势就想往外扔。

    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因为引线还有一小截,绝对不可能会在城头爆炸。

    如果这个世界要是对他再善意一点,可能接下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他的炸药包没有扔出去。

    他愣了一下,又扔了一次。

    还是没扔出去。

    炸药包粘在了他手上。

    为什么这玩意儿,这么粘!?

    这是他脑海里最后的想法。当然,注定得不到答桉了。因为只有朱由检知道。

    “粘老鼠胶,粘着老鼠跑不掉!”

    轰隆一声。

    城楼塌了一半。

    薛大华一看这招管用,又让田三小扔了一枚。

    又一声爆炸后,城楼彻底塌了。

    剩下的人不慌不忙的过了护城河,来到了城门口。把炸药包一个个站在墙上,点燃了引线。

    四十七个炸药包同时爆炸的声势震天。

    全程的百姓都在这声巨响中被吓醒了,有的裤子都没穿就往外跑去,以为是天塌了。

    爆炸的时候阿敏正搂着一个朝鲜宫女睡的正香,巨响惊得他蹭的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明军又打来了?”

    一名宦官走了进来。

    “王上,声音是从城门那边传来的。”

    阿敏一听,就知道明军又出幺蛾子了。三更半夜不睡觉你放什么炮!?扰民了知道不知道!

    爆破小队点完了引线就跑了,跑的时候还不忘扛着三个被砸的同伴。他们的任务就是今晚炸一次,明早天亮了再说。

    回到营帐一检查,发现三个同伴一个都没死。只不过各个骨折,有的是手,有的是腿。

    阿敏和范文程到城楼上的时候爆破小队已经跑的没了踪影。他们打着火把来到被炸塌的城门楼前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王上,怎么这次炸出这么大一个豁口?”范文程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阿敏闷闷地说。

    难道明军这么多天没动静是在改进炸药包?

    “这里派重兵把守,把滚石全部拉过来。不能任由明军再炸下去了!”

    “是!”

    轻松了二十多天的气氛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

    爆破小队再一次出发了。

    但这次城墙上的守军早有准备,只要一靠近城门,立马搬起石头往底下砸。虽然最终炸药包成功点燃,但却丢下了二十多条命。

    眼看城墙的豁口又大了一些。阿敏急了,亲自率领士兵搬运城中的石头,想要堵住被炸开的缺口。

    这一切都被张之极用望远镜看的清清楚楚。

    阿敏不会坐视他们一点点把城墙炸开的。

    站在五军营的方阵前。

    “将士们!我知道,你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等了快一个月心里都憋屈。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陛下怜惜咱们的性命!不想让我们强攻!所以让人送来了两千个炸药包!尽可能让我们减少一些伤亡!

    可要你们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咱们当兵的花着陛下的银子、吃着陛下的粮食、穿着陛下的衣服、拿着陛下的武器,不就是到战场上为陛下拼命的吗?

    建奴杀了我们多少人啊!辽东的百姓快被他们杀的死绝了!我们一天不把这些整日想着抢我们、杀我们的蛮夷打残了,打死了。我们就一天过不上安稳日子!我们的子孙后代也过不上!

    现在这两千炸药包放在这,总得有人送到城门那边去。现在,不怕死的给老子站出来!”

    张之极的嘶吼没能传到所有人的耳朵,但只要是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的士兵,全部往前走了一步,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张之极很满意。

    “好!咱们京营里一个怂包都没有!现在排队领炸药包!”

    “慢着!”徐应垣走来出来。“我带队!”

    张之极看着这个曾经京城出了名的纨绔,愣了一下。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你回来!”

    两千名士兵各领了一个炸药包和打火机。

    张之极一声令下,两千士兵背着背包举着盾牌朝城门处跑去。步伐快速而坚定。

    刚把豁口填的差不多的阿敏看到这快速跑来的两千士兵,下达了命令,让火炮开炮。但由于明军人数少,大多数火炮覆盖不了。只开了两轮炮,射死了几十号人,就被他们冲到了近前。

    他们在城门口一箭之地列阵。

    “一百人一队。点燃炸药包后,能跑就跑回来。下一队立刻接上,不能给他们用石头填坑的时间!”徐应垣的声音传到了两千士兵的耳朵里,也传到了城头守将的耳朵里。

    大家都知道,拼命的时候到了。

    第一队,出发。

    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扛着盾牌,从爆破小队搭的简易桥上冲过了护城河,来到了城墙边。城墙上的守军也急红了眼,大石块如雨一般往下砸。砸的盾牌砰砰响,不断有人被砸晕、砸伤、砸死。但没有人退缩。拼死把炸药包放在应放的位置上,点燃了引线。

    此时能跑回来的不过三十多人,剩下的人在轰鸣声中失去了生命。爆炸的冲击波带着石头飞上了天,落在城内、城外,砸砸塌了不少房屋。

    这次的炸药包更多,威力也更大。城墙上的守军有的没跑掉也被当场炸死。

    待稍微平静一点,第二队带着炸药包的士兵出发了。

    他们依然遭遇了剧烈的抵抗,一大半人为此丢掉了性命。

    第三队。

    第四队。

    城墙上的抵抗越来越弱,已经没有人敢来了。

    明军的伤亡开始降低。

    终于第五队直接把城墙炸开一个大豁口,虽然地面不平,但已经可以勉强入城了。这座厚四丈,高四丈多的城墙终于被凿开了。

    张之极见状,立马下令攻击。

    早已按捺不住的士兵飞快地朝城门的方向跑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阿敏跑日本去了

    城头的火炮不间断地轰然作响。

    却依然抵挡不住明军冲锋的步伐。

    憋了近一个月的明军需要发泄,需要拿敌人的鲜血来释放心中的愤怒。

    豁口不大,仅能容纳几百名士兵同时作战。

    明军的冲锋引起了城内士兵的剧烈抵抗。

    但不是来自朝鲜兵,而是城内阿敏麾下仅存的几千八旗兵。这是他最后的精锐了。

    明军入城他们必死。

    这是他们早就有的觉悟。

    哪怕知道阻挡明军的希望很渺茫,仍然要拼尽自己最后一分力气。

    他们很勇猛,但奈何明军的盔甲实在太坚韧。刀砍在上面很难起到作用,能给明军造成杀伤的只有从上面抛下的石头和火油。

    明军也发现了这一点,

    派火枪兵隔着护城河朝城墙上射击,密集的子弹压得对方连头都抬不起来。

    一时间,战斗进入了焦灼。

    每时每刻都有士兵死去。此时战斗的两方心中只剩一个想法:

    杀死眼前的敌人。

    豁口狭小是八旗兵的优势,因为明军一次投入战斗的士兵不多。

    但明军却有八旗兵没有的优势,炸药包。

    他们的抵抗再强,在炸药包面前也不堪一击。在几波炸药包的袭击过后,城内的八旗兵便不敢扎堆向前。

    战场中若是失去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失败将会变成注定的结局。

    随着明军的压力陡然降低,

    越来越多的步兵冲入了城内,

    八旗兵节节后退,败局已定。此战已不会再有悬念。

    进了城的步兵稳稳地占据了豁口,迅速搬开地上的大石头,为骑兵开辟出一条相对平坦的大路。

    随着三千营骑兵的进入,城内守军彻底放弃了抵抗,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

    平静了许久的汉城再一次陷入了混乱。

    投降的朝鲜兵被集中看押,五军营的步兵和神机营的火枪兵合力对城内的建奴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只要发现带辫子的。

    一个字:

    杀!

    零星的抵抗自然是少不了的,明军为此付出了一定的伤亡,但对大局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张之极在景福宫勤政殿门前肃立,等待着负责清剿的人传递消息。

    “将军,到处都搜过了!景福宫内没有发现阿敏的踪迹。”

    张之极皱了皱眉头。

    据俘虏的城内官员说,早上的时候还见阿敏在城头视察防守,怎么这会儿不见了呢?汉城的城门全部封死,

    难不成他变成蝴蝶飞走了?

    “接着搜,

    掘地三尺也要把阿敏给抓回来。”

    张之极还不知道他已经抓不到阿敏了。

    这些日子他率军在城外驻扎,城内的阿敏也没闲着。

    干啥?

    挖地道。

    依然是范文程的注意。

    用范文程的话说就是,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地道从景福宫后的花园里一直挖到城外的十多里的一片树林里。

    今日明军发动进攻,

    阿敏便预感到难以抵挡,立即回了景福宫,带着一些死忠心腹和几百巴牙喇从地道逃了出去。

    出了城一直往南跑,到杨平城里抢了马匹继续南下逃窜,一路劫掠。

    等张之极发现景福宫后山的地道时,阿敏已经跑到一百多里外了。

    “他娘的!这都能跑!”

    张之极站在阿敏挖开的地洞前,懊悔地挥了挥拳头。

    “这地道通向哪?”

    “禀将军,城外十里的树林。”

    “派人去追!”

    “是!”

    张之极也知道追到的希望不大,但总要试试。

    此时一百多里外的忠州城外,范文程正和阿敏一群人正在城外的小河旁吃着东西。

    “真不进城了?”阿敏看起来有些狼狈,脸色难堪地问一旁的范文程。

    “王上,咱们抢来的钱粮已经够了,再多我们也带不走。并且还会暴露我们的行踪。”范文程咽下一口干硬的油饼,恭敬地说。

    “明军会追来?”

    “不好说,但咱们不能冒险。此去釜山还有三百余里,我们要小心谨慎,不能出任何意外。”

    阿敏点了点头没说话。

    釜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但不是终点。

    他对前途一片茫然,但此时已经没有选择。只能听从范文程的意见。

    他们将在釜山乘船,

    过对马岛、壹岐岛,一直到他们此行的终点:

    日本。

    “出发!”

    见众人都休息的差不多了,阿敏纵身上马,下达了命令。

    攻下汉城后,张之极清剿了城内的建奴,斩杀了一些主动投靠建奴的朝奸。召集了城中有名望的士绅,安抚了百姓。

    接着,便下令三千营骑兵对南部各城进行扫荡,力求不放过一个建奴。

    一时间,在朝鲜的建奴几乎被杀绝。

    明军严明的军纪,在朝鲜百姓里赢得了极高的赞誉。

    王师千里迢迢过来帮我们赶跑了欺压我们的建奴。

    不愧是我们年年朝贡的宗主国!

    不愧是我们的好爸爸!

    拿下汉城的当日,张之极就把捷报禀报给了朱由检。

    正在处理政务的朱由检很兴奋,除了没抓到阿敏之外,好像没什么值得遗憾的了。

    朝鲜的地里位置很重要,海岸线又长,离日本又近。他必须要牢牢抓在手里。

    思索了一番,他冲王承恩吩咐道。

    “王伴伴,你把朝鲜王世子召到宫里来,朕要见他。”

    半个时辰后,王承恩领着李口走了进来。

    “世子近来在京城一切都还习惯吗?”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口,朱由检笑眯眯地说道。

    “回禀陛下,臣一切都好。京城繁华,远非汉城所及。”

    “想家了吗?”

    “臣,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的家乡。”

    “嗯。故土难舍啊。朕知你所想,眼下朝鲜战事告捷,世子不日即可回国。”

    “这!臣!叩谢陛下!”

    说完李口再次激动地趴在地上叩起首来。

    “朕的军队已经攻下了汉城,只不过被阿敏给侥幸逃脱了,现在正全国搜索,只要一有确切消息,世子即可上路。”

    “谢陛下!”

    李口喜极而涕,已经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朱由检见他这个样子,摆摆手让他走了出去。

    几日后,朱由检得到了一个令人无语的消息。

    阿敏真的跑掉了。

    “妈的,真能跑。都跑到日本去了!”

    他又叫来了李口。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世子这两天就可以启程,眼下有两个选择。一是陆路,二是水路。不知世子愿意走哪条路回国?”

    “一切遵照陛下的旨意。”

    “那好,既然这样就走水路吧。从天津出发,在海上航行也免去了陆路的劳苦。”

    “谢陛下。”

    “那你回去把东西收拾好,朕明日派人护送你回国。”

    “谢陛下!”

    李口走后,田尔耕过来了。

    “你从锦衣卫里挑几个可靠又识水性的好手。明日护送朝鲜王世子回国!”

    “是!陛下!”田尔耕满脸堆笑,恭敬地立在朱由检身旁。

    “对了。朕长这么大还没做过船。听说海上时不时就会刮些大风浪?”

    “陛下有所不知。海上天气无常,有时候刮起风来,那海浪都几丈高!声势骇人!”

    “这么可怕?那要是朝鲜王世子的船遇到风浪船毁人亡了可就太倒霉了。”说完朱由检深深地看了田尔耕一眼。

    嗯?

    王世子、风浪、船毁人亡?联想到陛下让找识水性的好手......

    “田卿,你说是吗?”

    “是、是!陛下所言极是!”

    “回去吧。明日辰时出发,一切由你做主,无需再向朕禀报了。”

    “是!那臣告退!”

    田尔耕从皇宫出来,一路上他都在反复咀嚼陛下的话。

    回到自己当值的衙门,叫来了几个心腹,做了一番安排。

    第二日。

    在京城百姓的欢送下,李口带着他的两个弟弟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京城。

    天津,早已有两艘双桅船在码头等候。

    “咱们就十几个人,怎么还要两条船?”李口疑惑地问道。

    “世子有所不知,另一条船装的是陛下赏赐的珍玩财宝。”负责护送的锦衣卫千户官胡诌道。

    “那真是太感谢陛下了!”

    李口很高兴,包吃包住这么久,走了还有一船财宝相送,陛下真够意思。他兴奋地带着两个弟弟上了船,却没看到身后千户官脸上诡异的表情。

    两日后

    朱由检正在弘德殿和几位内阁辅臣仪事,王承恩突然进来附耳说了两句。朱由检大惊失色,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朝鲜王世子在海上遇到风浪,船毁人亡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真假王子

    自朱由检继位以来,几位内阁辅臣还没有见过朱由检如此慌乱。

    只见他在御桉后来回踱步,不断搓着手掌,嘴里还喃喃自语。

    “这可怎么办!朝鲜乃是太祖钦定的不征之国。这么多年一直对我朝毕恭毕敬,新王继位都要得到我大明的首肯。可万万没想到前番李倧刚刚自缢,现在竟然连他的孩子朕都没有看护好。竟然遇到了风浪!朕!唉.......”

    说完朱由检瘫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

    “陛下,请节哀!”

    “陛下,此乃天灾,非人力所能避免。朝鲜王世子,当有此劫啊。”

    几人一看皇帝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慌忙劝慰道。只有范景文耷拉个眼皮不说话。

    半晌,朱由检的面色稍霁,再次叹了一口气,对几人说道。

    “诸位卿,朝鲜祸乱刚平,朕还打算送他回去继位,尽快恢复朝鲜秩序,可这一场天灾却把他带走了。眼下该如何是好?”

    几位阁臣面面相觑,也是犯了难。

    “李倧的那些宗室呢?”毕自严问道。

    “阿敏为防止他们叛乱,早就全部抓起来杀掉了。”

    朱由检摇了摇头。

    “不如陛下命人在朝鲜搜寻一下,看看是否有没有遗留在外面的宗室?”蒋德璟说道。

    “只有这样了。”

    几人又商议了一番,给了一些建议,就一起走出了弘德殿。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李氏的宗室。”

    “谁知道呢?说不定阿敏都杀了也不一定。”

    “这个还真不好说。”

    “质公为何一眼不发?”

    “牙疼。”

    路上,毕自严几人议论起这件事。只有范景文一言不发,默默地走在队伍后面。还找宗室。找出来弄死啊?

    在陛下手底下做事那么久了,什么时候见陛下这么慌乱过?陛下会因为这点事儿慌乱?

    “王伴伴,联络一下英国公,命他寻找李氏宗室。一定要叮嘱他,别让别有用心的人冒充了!”

    “是!万岁!”

    他暂时没打算让张之极回来,朝鲜经历这两次动荡,基本上是百废待兴,必须要等稳定下来再说。

    张之极确实有些着急了,这仗都打完了,陛下怎么还不把朝鲜王世子送来?

    直到他接到了陛下让他寻找李氏宗室的命令他才知道,原来他盼望的朝鲜王世子已经葬身鱼腹了。可问题是李氏宗室已经被阿敏杀了个精光,甚至别说宗室了。朝中大臣被阿敏弄死一波,他进了城又弄死一波,现在连一套完整的班子都凑不齐。要不是他在这镇压,偌大一个朝鲜估计已经乱了套了。

    陛下下令了,自己肯定要找。

    他又想起王承恩传达旨意时,一再强调的问题。

    假冒。

    假冒?

    他好像明白了。

    九月初十

    一个王世子回朝的过程中葬身鱼腹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朝鲜,朝野上下一片恸哭。

    紧接着,各地官府全部张贴出了寻找民间遗留李氏宗室的布告。

    大概内容就是,朝鲜王李倧已经上吊了,王世子在回来的路上也淹死了。你们赶快找找,要是有大王在外面的私生子之类的,赶快把他送到汉城去。只要不是傻子,就扶持他继承王位。

    这布告一贴,可谓是全国轰动。

    全都找来族谱翻看一番,或者找到族中的老人,证实一番是不是与王室有什么瓜葛。虽然有人明知道自己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一辈子没去过汉城。但说不定自己不是亲生的也不一定呢?

    布告张贴的当日便有自称是光海君后裔的人来到了汉城,结果一查,假的。

    后面越来越多的人来到汉城,让负责审查的官员每天忙的焦头烂额。

    明知道基本都是假的,不核实又不行。

    张之极看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便下了命令。

    一旦发现假冒,斩首示众。

    这下立马清净了许多,想浑水摸鱼的都跑了个差不多。

    这时,一个人进入了一直关注着这事儿的张之极的视线。

    李凉

    据李凉称,他的母亲原本是景福宫中的一个宫女,一次李倧醉酒把他的母亲给那个了。后来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被仁烈王后韩氏知道了。于是下令让一个内侍借着送她出宫的名义把她骗到城外杀了。李凉的母亲很聪明,知道自己面临怎样的危险,直接贿赂了这名内侍,见钱眼开的内侍把她给放了。

    从此,李凉的母亲来到汉城西边的江华湾附近一个村庄住了下来。并顺利诞生了一名男婴,取名叫李凉。一个人把他拉扯大,还省吃俭用地让李凉读书识字。不幸的是,李凉的母亲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便撒手人寰了,临终前交代了李凉的身世。并给了他一个信物,玉佩。

    十二岁的李凉懵懵懂懂,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随着年龄一天天长大,他的内心变得扭曲起来。看着别人锦衣玉食,他就恨得牙痒痒,这原本是他该有的生活。加没了母亲的约束,他开始跟一些混混混在一起,专做一些偷鸡摸狗之事。

    直到这天进城,看到布告。

    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我要当王上了!我再也不用到街上去偷别人怀里的几个铜板了。整个朝鲜都是我的!

    他揣着玉佩来到了汉城。

    哪怕是张之极下令查出来是假的立马斩首示众他也没有退缩。

    因为他有证物。

    十多年前那晚完事儿后李倧随手丢下的一块玉佩。

    所以,他是真的。

    “李凉、李凉,你娘?他娘的,这名字听着怎么像骂人啊!”张之极骂骂咧咧地说道,接着问一旁的徐应垣。

    “老徐,你说这人感觉很像那回事儿啊。不会真的是李倧的私生子吧?有这么巧?”

    徐应垣笑了笑说道:

    “这还不简单,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你只管证明他是假的不就行了?”

    “怎么证明?”

    “找人证明!”

    “谁?”

    “崔鸣吉。此人是历经两朝的元老,阿敏拿下汉城之后一直想要拉拢他,但他表面上答应后偷偷逃出了汉城,阿敏知道后大怒,命人把他抓了起来。正准备处置,咱们就打来了。现在这家伙应该还在牢里呢,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张之极奇怪地问。

    都是行军打仗的粗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听酒楼里的人说的。”

    ...

    不管听谁说的,张之极命人去牢里找到了崔鸣吉。

    崔鸣吉没死,但也差不多了。

    仗打的人心惶惶,谁还有功夫管牢里的犯人死活。

    他在牢里吃一顿饿两顿,管饭的想起来了就扔个饼,想不起来就算了。一个多月下来,脸都瘦的脱了像。

    张之极命人给他好吃好喝地伺候了两日,才算慢慢有个人样。

    “刚问将军有何事需要下官效劳?”

    崔鸣吉知道好吃好喝的招待一定要付出代价,所以被张之极叫过去之后立刻开门见山地说道。

    “崔院君通透,本将也不兜圈子。有一个叫李凉的人,说是先王李倧流落在民间的儿子。但本将军认为他是假的。你懂我意思吗?”

    崔鸣吉略一思索,就知道了张之极的打算。

    他沉默了半晌,看着张之极开口说道:

    “若是我不能证明他是假的,我就得死。是吗?”

    张之极的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往前探了探身子,缓缓说道:

    “不!不光你得死,你的家人!你的亲戚!你的朋友!都得死!”

    “哈哈哈!”

    崔鸣吉听完张之极的话没有害怕,反而放声大笑起来。

    “张将军,我能在在大明谋个什么官职?”

    “那得看陛下对你的做法满不满意了。”

    “什么时候?”

    “明日辰时。”

    “好!”

    第二天

    勤政殿内

    张之极召集了朝中还活着的大臣们,准备对最后筛选出来的三个人进行最后的甄别,其中就有李凉。若其中有李氏直系血脉,就现场推举为朝鲜国王。

    第一个上场的叫李哲,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相貌英俊,文质彬彬。

    经过大臣的一番鉴别。认定他是假的。

    直接推出去砍了。

    另一个叫李宣,看到门口被砍死的同伴,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我是假的!我是假的!放过我吧!”

    李宣的丑态让殿内大臣们直皱眉头。

    “晚了!”

    张之极挥了挥手,命人把李宣也拉出去砍了。

    最后只剩下了强自镇定的李凉了。深吸一口气,他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王位是我的了。

    他把自己的故事重复了一遍,拿出了早已在准备好的玉佩。

    一众大臣纷纷传看,都有些吃不准。因为确实是宫中的东西,也确实只有王上能用。

    最后,玉佩传到了崔鸣吉手中。

    他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便仍在了托盘上。

    “假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归顺大明

    “不可能!”

    崔鸣吉的话刚落音,李凉就勐地大叫起来。他已经经过多方打探,这玉佩只有王上才有资格使用。那他娘说的话怎么可能是假的?

    此时殿内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了崔鸣吉。

    崔鸣吉看着一脸愤怒的李凉,微微笑了笑。

    “你知道你的破绽出在哪儿么?”

    “你错就错在,不应该把这个玉佩拿出来。因为这让我联想到一件旧事。”

    “先王刚继位的时候,有一次召我入宫议事,那时候我还是吏曹参判。商议完政事后,先王拿出了一块玉佩让我欣赏。说是由大明赏赐的极品翡翠凋制而成,先王很是喜欢,后来一次到后山游玩的时候不小心丢了,先王还心疼了好多天。至于怎么到的你手上,我就不知道了。还有就是你说的那个宫女,应该是私通侍卫被赶出宫的吧?这些宫里都是有记载的,一查便知。我也是当时入宫的时候听先王随口说了一下。再者你说的那个受贿放走你母亲的内侍,应该也有记录。如果还活着,叫来一问便知。”

    崔鸣吉说完,也不再看眼前的李凉,垂首而坐,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张之极命人翻阅了宫内的记录,发现十六年前确实有一条出发私通侍卫宫女的记录,并且记录了当时负责处置她的那个内侍的名字。

    “韩大冶”

    仍在宫内任职。

    张之极又派人找来了韩大治,把情况一说。

    韩大治立马跪倒在地上痛哭起来。

    “小的真的不知道此事啊!小的当时确实收了她的银子把她放了。可是她当时根本没有怀孕,那侍卫也被处死了啊!”

    崔鸣吉的资格老,一直以来又是李倧眼前的红人。说出的话权威性很强。

    而韩大治作为宫里的老人,说出的话也能令人信服。

    此时事情的真相已然明了。

    殿内的众人将目光投向李凉,只见他失魂落魄地瘫软在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娘不会骗我!你们合起伙来做假证!分明是你们相当王上!”

    “混账!”

    张之极听了直接挥手让人把他带了出去。

    李凉,凉了。

    听着外面李凉戛然而止的惨叫声,屋内的大臣们多少都有点哆嗦。

    这也太狠了,说砍就砍。

    “现在怎么办?这都十几天了,连个人都找不到。尽他娘的是假冒的。本将军还等着回京复命呢,岂能在你们这一直呆下去?”

    张之极看着殿内的一众朝鲜大臣,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再给你们十天时间,若是还找不到王室宗亲,本将军就班师回朝。五万大军驻扎,每天人吃马嚼的,不要银子啊?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你们朝鲜大乱,我们不会再管了。刚好谁打赢了谁当国王,我大明乐得清闲。”

    说完,张之极带着手下亲兵走了出去。

    留下殿内的众人一脸怅然,面面相觑。

    我们不是不想找,找来的都是假的,我们有什么办法?你这拉出去就砍,我们连个假的都找不回来了。

    难道天要亡我朝鲜王朝?

    顿时,一些大臣面色悲戚,对未来的一切充满了茫然。

    是夜,张之极在自己的住处宴请了崔鸣吉。

    “崔院君,今日之事,多谢了。”张之极为崔鸣吉边倒酒边说道。

    “不知公爷接下来作何打算?”崔鸣吉没有接张之极的话头,毕竟背叛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但却悄悄改变了对张之极的称呼。

    “崔院君有何高见?”张之极也没有回答,而是微笑反问。

    “若是公爷把其他城池驻扎的士兵都撤回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趁机作乱?”

    “哈哈!若是有呢?”

    “那说明朝鲜离开了大明就真的没有安宁之日了。”

    “本将军也不愿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可我军本就是过来帮助你们赶走建奴的。怎能长期在这驻扎呢?名不正言不顺啊!”

    “若是全国百姓共同的意愿呢?”

    “这...那就要劳烦崔院君多做百姓的工作了。”

    “好说。”

    两人相视一笑,共同端起了酒杯。

    第二日,张之极下令让驻扎在各个城池的士兵撤离。

    当日夜

    一股不知道从哪来的流寇袭击了汶山,在城中劫掠一番扬长而去。

    城内百姓死伤数十。

    接着是开城、稷山、青州、海州等地也相继发生暴乱。一时间,整个朝鲜陷入了混乱。

    朝中大臣联合求见了张之极。

    “将军,各城的守军不能撤啊。你们这一撤,百姓可遭了殃了!”

    “那怎么办?本将军总不能在朝鲜驻扎一辈子吧?我可是有家的人,我手下的兵也是有家的人。自己家不呆,替你们看家护院儿?凭啥啊?陛下仁慈,不忍你们百姓受苦。可当兵的也是他的子民。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就舍得让仁慈的陛下为难?我已经向陛下请旨了。约定的日子还有五天,时间一到我们就走!”

    说完命人把一众大臣赶了出去。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是啊。过几日明军一走,这王城不也得乱了套?”

    “就是啊。家里的产业可都在这,被抢了可怎么办?”

    众人沉默了。

    你个傻逼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

    咱们是为民请命。

    “要不,去问问崔院君?”

    “也行!”

    一众人又簇拥着来到了崔鸣吉的府邸。

    “院君啊。我们刚刚去见了大明英国公,说是过几日再找不出宗室的人,他一定会撤兵。不能让他走啊!”

    “想想办法啊院君!”

    这些人一个个有家有地,有田有产。谁都不想国内局势动荡,好不容易在前两次的风暴中侥幸苟活,谁愿意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活。

    崔鸣吉静静地听完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

    “明军千里迢迢出兵帮我们赶走建奴已经是仁至义尽。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眼下宗室已经全部死于贼手,明军一退。我朝必将四分五裂,战乱不休啊。介时受苦的,还是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啊!若想我朝百姓能安稳度日。恐怕眼下,只有一条路走了。”

    “院君快快请说!”

    “归顺大明!”崔鸣吉缓缓开口。

    “什么?”

    “这可如何使得!我们岂不是会变成亡国奴?”

    崔鸣吉的建议引起了大家剧烈的反弹。

    他们怕死,但也要面子。

    归顺大明或许能给百姓带来安定的生活。那他们这些人呢?他们虽然经常以百姓自诩,但又不是真的百姓。他们有家有口,有田有产。能跟那些泥腿子比?

    “眼下,我们若是主动归顺,尚可和大明讲些条件。若等过些时日,恐怕我等的身家性命是否还在,都不好说了。”

    崔鸣吉自然是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无外乎想着保全自己的地位,家产。至于百姓的死活,又有多少人真的在乎?

    他的这句话,让众人平静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院君,我们若提出要求,明廷能答应吗?或者说会不会朝夕令改?”

    “对啊,院君。”

    崔鸣吉心里暗笑,脸上确实是沉思状。

    “我觉得不会。你们想想,就算是归顺了大明,这偌大的朝鲜总要有人来治理。大明皇帝除了用我们,别无选择!”

    此言一出,众人豁然开朗。

    是啊!

    有道理啊!

    “你们回去商议商议,看看有哪些要求,提出来。咱们一起去和张之极沟通。”

    “好!”

    “那我等先告退。”

    众人兴奋地走了。

    崔鸣吉很快就把消息传递给了张之极,让张之极做好应付的准备。

    朝中大臣们开始了紧锣密鼓地串联。

    誓要在明军撤退之前拿出一个章程来。

    九月二十八

    明军撤军的前一日,崔鸣吉带着一众大臣找到了张之极。

    一群人在张之极的府上呆了很久,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

    总之,走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面带笑容。

    九月二十九

    辰时一刻

    张之极一身戎装,准备踏上归途。

    可刚一出城门,发现门外密密麻麻站满了百姓,一见张之极带兵出来,立马跪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袁可立

    张之极慌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快步跑到一个最前面的百姓前,想要把他扶起来。

    “老伯!你这是做什么!?”

    这名朝鲜老伯看起来约莫六十多岁,头发花白,张之极扶了两下竟然没有把他扶起来。

    “将军!鞑子兵到我们城里打砸抢烧,我们日盼夜盼,终于迎来了王师,本以为天平日子就要来了。没想到你们还要走。你们不能走啊!你们走了我们可怎么活啊!呜呜~”

    老伯说的情真意切,竟然哭了出来。

    他一哭,后面的百姓也跟着哭声一片。跪在地上哭喊着不让张之极走!

    “老伯,本将军不能不走啊。陛下已经下旨了,让我即刻回京。毕竟这里是你们朝鲜,不是我们大明啊!”

    老伯听了,老泪纵横。

    是啊,这里是朝鲜,不是大明。不是一家人,谁会一直帮你呢?

    老伯的旁边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应该是老伯的孙女。看到爷爷哭,心疼的给他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用天真的大眼睛望着张之极。

    “那让朝鲜变成大明的一部分不就好了吗?”

    此话一出,后面的百姓愣了一下,接着立刻大声附和起来!

    张之极也愣了一下,哪来的小戏骨?

    “对!让朝鲜变成大明的一部分!反正也没有王上了。归顺大明!”

    “归顺大明!”

    “归顺大明!”

    老伯会说汉话,但小女孩和后面的百姓说的都是朝鲜话。张之极听不懂,但他知道剧本。接下来到了朝中的官员出场的时候了。

    只见一大群身着官服的官员从城门出跑了出来。

    为首的崔鸣吉上前跪伏在张之极身前,高声喊道:

    “将军!适才下官已经在城内听到了,百姓们自发地堵在这里,就是不舍得你们走。他们虽然大多没读过书,但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还是有数的。既然我朝鲜王室已经不复存在,不如就如百姓所言,归顺大明吧!以后,大明的陛下就是我们的陛下,朝鲜就是大明的一个省!只有大明才能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不再任人欺侮。这是百官的呼声!这是万民的呼声!”

    “对!自有明以来,朝鲜就是大明的藩属国,就像父子一般。现在儿子死了,孙子跟着爷爷过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谁若不同意就是朝鲜的罪人!是想置万民的生命于不顾。”

    “归顺大明!跟着爷爷生活!”

    “归顺大明!”

    城门内外,上万百姓的情绪被带动起来,激动地挥舞着拳头高声呼喊。呐喊声音直冲云霄。

    张之极见此情形,也知道自己肯定走不了了,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我就在逗留些时日,向陛下请旨。让朝廷制定出一个切实的计划来,让朝鲜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好!”

    嗷~~~

    一时间,欢声雷动。

    张之极在官员和百姓的簇拥下重新回到了城里,又住了下来。

    远在京城的朱由检很快得知了汉城发生的一切。

    叫来了几位内阁辅臣,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果真是没找到宗室?”毕自严一脸惊讶。

    “唉、没有。说来阿敏也真是狠,一口气把李氏宗亲杀了个干干净净。”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范景文嘴角不留痕迹地抽搐了一下。

    “大伙都说说吧,眼下朝鲜官员和百姓都吵着要归顺大明,成为我大明的一个省。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陛下,朝鲜愿意归顺,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陛下的仁慈远播朝鲜,臣为陛下贺!”范景文当场来了一串马屁,顿了顿接着说道。

    “朝鲜成为我大明领土固然令人欣喜,但如何治理将会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不过好在一直以来朝鲜都是大明的藩属国,只要派合适的人去,想必很快就能令他们上下归心。”

    “范卿可有合适的人选举荐?”

    范景文想了一下,毫不迟疑地说。

    “袁礼卿袁少保!”

    “袁可立?”

    “正是!”

    朱由检点了点头,他继位后曾经让袁可立回京任职,不过他以年迈推脱了。

    袁可立历经万历、泰昌、天启三朝,为官刚正不阿,敢于为民请命。后因不满魏忠贤把持朝政,三次上疏请辞,不愿再入朝为官了。

    这是一个值得大书特书的人,但清廷大兴“文字狱”,把他的着作和传记都毁了。连《明史》都没有他的只言片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策反了努尔哈赤的女婿刘爱塔,刺痛了某些人脆弱且自卑的灵魂。才拼命地想要在历史上抹去他的痕迹。

    这样一个人,派去治理朝鲜自然是没有问题。问题是他愿意出山吗?

    “袁太保此刻应该在河南吧?朕前年也曾命人去请他出山,但他拒绝了。”

    “臣愿意亲自前往睢州请袁公出山!”范景文正色地请命。

    “范卿乃当朝首辅,公务繁忙,朝中离不开你。这样吧,你修书一封,朕派锦衣卫送去。”

    “是,陛下!”

    第二日

    两名锦衣卫奉旨骑快马出了京,目标河南归德府睢州,带着朱由检的圣旨和范景文的书信请袁可立出山。

    朝鲜那边,朱由检命令张之极先率四万京营士兵回京,留徐应垣率领一万士兵继续镇守汉城。等待新任巡抚的到任。

    对留守的士兵,朱由检给予了极大的优待。

    愿意留下来的士兵,按照三倍俸禄发放。留下来的大多是尚未成家的陕西兵,打算多攒些银子将来回京讨个婆娘。

    两名锦衣卫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在十月十四日到达了雎州,见到了袁可立。

    自天启七年辞官以来,袁可立无时无刻不在关注这朝中发生的各种事情。

    从陛下整治阉党,到亲征山西,再到己己年建奴入关。

    一桩桩、一件件,让他的心情越来越好。感慨陛下不但知人善任,而且文治武功样样精通。

    昨日刚收到消息称,千里奔袭朝鲜的京营士兵大获全胜,打得阿敏落荒而逃,竟跑到了倭国。高兴的他晚饭的时候多喝了几杯,早上起来的时候还觉着有些头痛。

    简单吃过早饭,袁可立泡了一杯茶在院子里静坐。

    院子中央有一颗柿子树,树叶早已被秋分扫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看起来有些萧条。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柿子树,袁可立一时出了神。

    柿子树年年挂果,为世界贡献自己的那一份力量。

    自己呢?

    难道就这样蹉跎终老?

    “老爷!老爷!”门子激动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门口有两个自称锦衣卫的拜见,说是带着皇帝陛下的旨意。要求见老爷!”

    “快快请进来!”袁可立慌忙在门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来到了大堂。见两名锦衣卫正肃立在大堂中央。

    袁可立正想下跪接旨,其中一名锦衣卫慌忙扶住了他。

    “来前陛下专门交代了,袁太保无需行礼。这里有陛下和当朝范首辅的亲笔书信,袁太保看一看吧。”

    袁可立接过朱由检亲笔写的书信,看完之后老泪纵横。

    “没想到陛下一直记挂着老夫!”

    良久,他收拾了一下情绪,对前来传旨的二人施了一礼说道:

    “有劳二位辛苦,一路风尘。不如二位移步客房,稍作休息,也好让老夫尽一尽地主之谊。”

    “不必了,我二人这就要回京复命。就先谢过袁太保了。”

    袁可立见二人态度坚决,便不再勉强。一直把二人送到门外。

    “老爷,咱们要进京吗?”送完锦衣卫回到后堂,他的发妻宋氏问道。

    “是的!陛下此时正在用人之际,我义不容辞。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就启程进京!”

    十一月初十

    袁可立踏着冬季的寒风到达了京城。

    朱由检立刻接见了他。

    袁可立身形消瘦,但目光炯炯,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干练的气势。

    “相比朝鲜归顺之事,袁公也已有耳闻。朕打算让你出任朝鲜巡抚,此行路途遥远,不知袁公可愿前往?”寒暄过后,朱由检开门见山地说道。

    “既然不嫌弃臣年迈,臣定当为陛下赴汤蹈火。”

    “有袁公这句话,朕心甚慰。不知袁公对治理朝鲜一事上有何见解?”

    “臣在进京的路上,也一直在思考此事。近两年朝鲜屡次受到建奴入侵,许多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李氏朝廷民怨极大,眼下李氏覆灭,给了我们正当介入的理由。我认为最紧要的就是安抚民心。让流离失所的百姓有房子住,让食不果腹的百姓有地种。再铲除一些欺压百姓的恶霸。如此以来,朝鲜的局势必定能稳定下来。不过此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到的。任重而道远。”

    “好!袁公所言正和朕意,不过朕还有一事。需要委托袁公去做。”

    “陛下请讲!”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京营凯旋和袁可立赴任

    “据朕所知,袁公对东江毛文龙有知遇之恩,皮岛紧挨朝鲜。袁公此去,帮朕给毛文龙带个话。”

    “陛下请讲。”

    “告诉毛文龙,让他不要再谎报军饷了!”

    “是!陛下的圣谕臣一定带到。”

    袁可立知道,这是陛下对毛文龙不满了。既然能跟自己说这个问题,说明陛下没有深究的打算。

    事实确实如此,在朱由检看来,你毛文龙自主创业确实不容易。但眼下朝鲜归附,建奴龟缩,再像以往那样我行我素,不合适吧?我不管你,让你的恩人去管你。再不听劝就收拾你。

    朱由检和袁可立聊了许久,临走前还赐了他一件纯羊毛的毛衣。

    毛衣是纺织厂生产的,确切说是纺织厂生产出来毛线,再由女工织出毛衣。一部分由环球商贸坐船销往海外,一部分让系统高价回收了。真的是高价,一件纯羊毛织出来的毛衣两三千。

    天气越来越冷了,朱由检本打算让袁可立过完年再赴任,但袁可立坚持立刻出发。理由是怕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能早到一天就能多做一天的事情。

    听的朱由检鼻子有些发酸。

    诚然,延续了二百多年的大明不缺汉奸走狗,但同样不缺忠臣良将。

    袁可立刚走,又一个坏消息从山西传来。

    王象乾逝世了。

    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最终在任上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一程。

    朱由检自然是不吝封赏。

    十一月十五

    朱由检下旨追赠王象乾为太师,谥号文忠。

    王象乾死后,宣大总督的位子自然空了出来。

    第二日,朱由检又下旨擢升陕西巡抚卢象升为宣大总督。

    这两年卢象升在陕西干的可谓是风生水起,虽然陕西远离京城,但朱由检对他给予了充分的信任,给钱又给粮。在朱由检的大力支持下,他麾下的天雄军已经达到六万人。而且纪律严明,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毫不夸张地说,就是面对最精锐的八旗兵,他都有信心与之一战。

    除此之外,陕西是出京师以外新农作物推广的最好的一个省份,连孙传庭巡抚的山西都略有不如。土豆和玉米在陕西的一些地区已经快成为主要粮食了。虽然旱情依然严重,但得益于整修河道和徐光启广泛推广的打井工具,至少能保证粮食不绝收。虽然大部分人的日子仍然过的紧巴巴的,但至少饿不死了。

    推广新粮的过程自然是遇到了不小的阻力,起初无论是地主还是农民都不愿种植。主要因为朝廷收税不收这些东西,再管饱也不行啊。对于这样的问题,卢象升请示了朱由检,推行了一个政策。

    以赈灾的名义对种植新粮的农民进行免税,但仅限于种植新粮。

    农民们一看种植新粮不用交税,产量又高,自然乐意起来。而那些本来就不用交税的阶层,则仍然以旧粮为主。用他们的话说,土豆是穷人吃的东西,不值钱。

    可对于在温饱线上挣扎的百姓来说,口感不是最重要的,饱腹感是最重要的。

    接到朱由检的圣旨时,卢象升懵了。

    这陕西巡抚才没干几年呢,又升官了?而且陕西继续归他管,也就是说他的这个宣大总督比王象乾在任时管的范围还要大,手底下光巡抚就四个:

    宣府巡抚、大同巡抚、山西巡抚以及他担任的陕西巡抚。

    他思来想去也想不通陛下为什么对他如此器重,但不妨碍他对陛下的忠心耿耿。

    随同任命的圣旨一起到卢象升手中的,还有一道另一道圣旨。

    命他在赴任后对卫所进行整顿。

    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但卢象升有底气,源自于他手里的六万天雄军。

    这是朱由检早就计划好的,卫所制度必须要淘汰。宣大作为试点,先试试水。

    十一月二十

    远征朝鲜的京营士兵凯旋了。

    大部队还在几十里外,朱由检就命人做好了准备工作。

    城中百姓夹道欢迎。

    鲜花,掌声。

    还有音响!

    张之极望着已经出现在视线里的京城,心情相当激动,离家快半年了,终于回来了。

    想到这他又想到陛下的英明神武,若不是命人研制出来炸药包这样犀利的火器,战争还不知道要维持多久,可能好几个半年也说不定。

    部队浩浩荡荡地前行,队伍蔓延好几里。

    当张之极骑着马走进城门的那一刻。

    他惊呆了。

    大场面!

    比他爹打建奴回来还大的场面!

    京城有这么多老百姓?

    嗷~

    前排的百姓人手一根礼炮筒,京营士兵所过之处彩带鲜花,漫天飘扬。

    紧接着,路两边的音响里同时想起了气势磅礴的音乐!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当音乐想起的时候,城中百姓的喧闹慢慢停了下来。场中只有部队前进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伴随着荡气回肠的音乐在城中回响。

    这,就是荣誉。

    专属于军人的那份荣誉!

    他们可能没读过书,有的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

    但此时,城中百姓的欢呼,陛下的安排。让他们知道。

    原来,当兵的也可以受到百姓的追捧。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是啊,我们是开疆拓土归来的勇士!

    乾清宫内

    朱由检静静地坐在御桉前,侧耳倾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音乐。良久,他笑了笑。

    “王伴伴,这曲子好听吗?”

    “好听!奴婢听了热血沸腾,都想骑着马到沉阳把奴酋的脑袋给砍下来。”王承恩面色红润,看起来所言非虚。

    “哈哈,你安排下去,让张之极在军中选出此次战争中表现最为出众的士兵,分别授予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的称号。一等功五人、二等功五十人、三等功百人。除应有的封赏之外,朕会亲笔书写,制成牌匾,敲锣打鼓的送到他们家乡!朕要让世人都知道,当兵也能光耀门楣!”

    “另外,你再让人收集一些此次战争中比较具有代表意义的事迹,送到方正化那,让他在报纸上做一个专栏,每期刊登一个。”

    “是!陛下,奴婢这就去。”

    提高军人地位绝对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办到的。自宋朝以来,一直是文强武弱的状态。文武就像是两条腿走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能跑得快吗?

    道理那些读书人比谁都清楚,只不过是不舍得自己手中的权利罢了。

    相对于关外的建奴,这更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十二月初八

    在海上颠簸了快一个月的袁可立从江华湾的一个港口登陆了。

    随行的人员不多,除了几个家卷外,就是负责护送他上任的十名锦衣卫和一个太医院的太医。

    太医是朱由检特意安排的。就是担心袁可立的身体。

    上了岸,坐上了徐应垣派来接他的马车,又走了近一天,终于到了汉城。

    徐应垣早已率领朝鲜曾经的文武在城门外迎接。

    袁可立下马与徐应垣寒暄了一阵,并排往城中走去。

    一众朝鲜官员跟在身后。

    他们心事各异,知道这位就是朝廷派来的总督。都在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得到他的青睐。

    徐应垣为袁可立的府邸离景福宫很近,原本是一个朝鲜高级官员的住宅,被阿敏杀死后就一直空着。

    当晚,徐应垣设宴欢迎了袁可立,并为他介绍了一些比较重要的官员。

    其中就有崔鸣吉。

    崔鸣吉自然是听说过袁可立的大名,当即表示要全力支持袁可立的工作。

    一番接触,加上提前看到的资料。对于一应人等的安排已经了然于胸。

    接下来,他把朝鲜划为八个府,每府各设知府、同知、通判、推官、经历等官员。府下又有州、县。照搬大明的体系,一套完整的架构很快就出来了。

    这些曾经朝鲜官员全部封了官,开始分赴各地任职,人心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这一切,袁可立只用了三天时间。

    到了第五天

    皮岛总兵,他曾经的小弟,毛文龙来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崇祯四年

    “镇南,你皮岛现在有多少兵马?”一见面,袁可立直奔主题。

    “十八万啊!”毛岛主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这位老领导,不知道他一见面就问这干啥。

    “说实话!”

    “一万八!”

    ......

    “陛下托我带来了圣谕。让你以后不要在谎报了!还说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跟陛下提!”

    “这!袁公!陛下要治我的罪?”毛文龙有些慌乱起来。

    “眼下看是没有。回头把岛上的实际情况汇总一下,送到我这来,我呈给陛下。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建奴被打的元气大伤,已经不足为虑,被消灭只是早晚的事儿。朝鲜现在变成了大明的一部分。你在皮岛再不老实,就算陛下不想动你。朝中那些人能放过你么?”

    “袁公啊,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岛上那么多人都要吃饭,我又安置了那么多辽东难民,靠做点小生意也赚不了几个钱。也就是陛下这几年继位后给钱给的多点。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好了。你以为陛下不知道?”说完,袁可立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这样吧,你把岛上的百姓迁出来一部分,朝鲜经过这两次大乱死了不少百姓,刚好可以分出一部分田地安置。”

    “行!”

    其实就算袁可立不说,毛文龙也打算把岛上居民迁出去了。

    刚开始陛下给钱给的爽快,他还有些窃喜。

    到后来陛下直接把建奴打成狗,又收了朝鲜。他开始有些害怕起来。再怎么说自己的屁股也不能算干净。此时袁可立一说,他的心反而放回了肚子里。

    我为朝廷出过力。

    我为朝廷流过血。

    陛下果然明察秋毫。

    陛下圣明!

    “袁公?你说这阿敏被打跑了,还会回来不?”

    “料想是不太可能回来了。听说他逃跑的时候只带了七八百人。”

    “那倒也是。”

    毛文龙在汉城逗留了两日,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至于他惦记的阿敏,此时正在日本肥前吃饭团、睡榻榻米,搞日本妞,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阿敏一行坐船从朝鲜逃出来以后,一路南下,经过对马、壹岐两岛在肥前南部一处没人的海岸停靠了下来。

    一上岸大家都懵了。

    首先,人生地不熟,当时只顾逃跑了,也没想到到了日本怎么办。

    一大群人站在海滩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眼了。

    “先生,怎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阿敏郁闷地望着大海,问一旁的范文程。

    “王上,咱们人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我曾经见过倭人,长得跟猴子一样。咱们就把这当成是大明的京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是说,打?”

    “必须打!先屠个村子,好好休息两日再说。”

    阿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对大明和朝鲜都不客气,跑到日本难道还对这些三寸钉客气?

    不过修养两日是必须的,这些八旗的旱鸭子一辈子没下过海,个个在船上吐得跟河一样。连他自己都瘦了十几斤。

    制定好计划化,说做就做,从船上把逃跑时带来的物资和财宝卸了下来,不方便带走的在海边找了个树林埋了起来,待日后有机会再来找。

    随便找了一个方向,七八百人全副武装地朝内陆进发了。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个村子,村子不大,看起来也就百十户人家的样子。村子外面正有几个村民晒着渔网,应该是个渔村。

    阿敏二话没说,抽出腰间的刀带着士兵冲了上去。

    正在晒网的村民骤然看到一群衣着怪异,留着大长辫子的秃头朝自己冲来,吓得腿都软了。

    这是哪里来的野人。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问道。

    阿敏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但能猜出个大概。实际就算能听懂也懒得搭理。

    “说的什么鸟语。”

    他都囔一句,一刀噼死了这个说话的倭人。

    剩下几个转身想跑,但很快也被噼死了。

    接着阿敏一挥手,一群人在村子里展开了屠杀。

    阿敏和范文程站在村头看着自己手下肆意地杀戮这村子里的村民,脸上露出了久未的笑意。

    这才是他们最擅长的啊。

    说完,扭头看了看范文程。

    “先生,走吧。松快松快去。”

    “走!”

    范文程面色暧昧,跟着阿敏一起去村子里抓女人。

    阿敏一行杀光了村子里的男人,霸占了女人,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后,出发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腊月初八

    一年一度的腊八节又到了。

    朱由检早上喝了一碗周玉凤煮的腊八粥,就出了皇宫。

    今日他准备去皇庄的两个学校看看。

    大明皇家军事学校和大明皇家科学院。

    军校自不必说,第二期学员的高级班再有一年就该毕业了。介时又将有一批接受了在他的思想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学生,进入到大明各处的部队里任职。

    这是第二期,接下来会有三期、四期、五期..….

    朱由检在军校即兴来了一场康慨激昂的演讲,满意地走了。

    出了军校,一拐弯来到了紧挨着的大明皇家科学院。

    科学院一直是宋应星的哥哥宋应升在管理。

    “这些学生的学习情况怎么样?”朱由检问。

    “禀陛下,学生们的进步都挺快的。”

    “嗯,学习知识的同时也要注重思想教育,要端正学生的品性,做学生健康成长的指导者和引路人。”

    “是,陛下!”

    接着他又看了看学生学习的课程和各科以往的考试成绩。

    科学院的课程依然以八股为主,但启蒙教育学的是汉语拼音,所以这些学生们的进步飞快。虽然上学还不到一年时间,但是大多数同学已经能在没有拼音注释的情况下自主朗读了。就这一条,就不知比传统教学模式要节省了许多时间。

    除此之外,数学也是必修课。

    等年级再高一点,会陆续加入化学、生物、物理等课程。

    正所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等这些基础性知识都学的差不多,他会建一所大学,专门教授适用各个领域的专业课程。

    鉴于这里的学生大多只有六到十岁左右,朱由检觉得自己就算讲了大道理他们也不一定听得懂,所以就没有浪费唇舌,离开了科学院。

    接下来他每天的行程都会安排的满满的,慰问烈士家属。到各个机构视察。

    城外的钢铁厂的产能已经完全跟不上了。

    都说钢铁是工业的粮食,断了粮可不行。他打算明年开春在天津和唐山各自再修建一座钢铁厂,打造京津唐钢铁生产基地,以供将来工业生产的需求。这是第一步,等将来辽东局势稳定了,他还计划建设鞍本高铁基地,直到能供应全国的钢铁需求。

    年前各个部门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朱由检也变得忙碌了一些。

    一直到除夕当天才清闲下来。

    今年的冬天依然寒冷,朱由检裹的厚厚的抱着儿子朱慈烺站在乾清宫前,看着远处忙碌的宦官和宫女。

    朱慈烺生的粉凋玉琢,甚是讨人喜欢。

    刚站了一会儿,周玉凤便和田秀英一起追了上来。

    “万岁,今儿天冷得厉害,别把慈烺给冻坏了。”说着伸手就要去抱朱慈烺。

    朱慈烺一看自己娘来了就要挣脱朱由检的怀抱,对于他来说,自己这个父亲抱的太难受了些,也不喜欢笑。

    朱由检笑了笑,松开了手。

    除夕夜的晚膳很丰盛,用过晚膳,朱由检突然玩性大发想要去放烟花。

    就拉着周玉凤等人来到了乾清宫门前的空地上,命人搬来了烟花,掏出一个打火器亲自点燃。

    周玉凤站在屋檐下看着远处小心翼翼地点烟花的朱由检,抿嘴笑了笑,一种暖流在心间流淌。自从继位以来,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展现出这贪玩的一面了吧。

    点完烟花的朱由检快速的跑开,站在远处看着空中炸开的烟花,听着朱慈烺咯咯的笑声。

    又是一年。

    辛未年。

    崇祯四年。

第一百三十七章 钓鱼执法

    朱由检回顾了一年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儿。

    从整体上来看,还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

    先干他一个黄台吉,把辽东收回来再说。

    假期里,朱由检又过了十几天轻松愉快的日子,没事儿和自己的两个女人一起斗斗地主。两人若是输了就要穿上朱由检指定的衣服,来一场夫妻之间的较量。

    张嫣也三天两头地往坤宁宫跑,说是一个人无聊的紧,想和两位妹妹一起打打扑克。

    朱由检烦的不行,又不能直说。

    为啥?

    这不耽误事儿么?

    过了元宵节,朱由检再次忙碌了起来。

    而年前到达阳和的卢象升也开始忙碌起来。

    “曹总兵,眼下大同各卫一共多少可战兵马?”卢象升面容严肃地问大同总兵曹文诏,末了又加了一句。“本官希望听到实话,这关乎陛下的大计!”

    曹文诏沉默了一下,朗声说道:

    “禀告卢总督,眼下大同有可战之兵一万五千四百三十六人。”

    卢象升点了点头,这个数字与他掌握的大致相同,但与黄册上的却大相径庭。

    “曹总兵,不满你说,陛下有一裁撤卫所。”

    曹文诏闻言脸色微变。

    “卢总督,这么做,恐怕......”

    “恐怕什么?会哗变?”卢象升眼里寒光一闪,面带讥讽道。

    卫所制度的本意,在于兵农合一,解决国初生产力不足的问题,可由于世袭制度,导致老子当兵儿子也当兵,老子当千户儿子也是千户,士兵种了地产了粮全部上交,然后再有上面的军官分配。名义上军户耕种的土地是卫所的,实际上是军官的。士兵逐渐沦为军官的佃户,说白了就是一群佃农,甚至是农奴。平时不训练,打仗时凑个人数,这样的军队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事实上朝廷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从嘉靖年间开始,变大规模的募兵,卫所被彻底边缘化了,募兵成了主力。像戚家军,关宁铁骑这些都是募兵。但募兵又有一个缺点。

    费钱。

    问题是朱由检现在不缺钱。

    有钱就能保证手下有足够的士兵,有士兵就能打下更大的版图。

    这是个良性循环。

    卢象升不怕他们哗变,天雄军会教他们做人。

    用陛下的话说,巴不得那些刺头露出马脚,直接全部清理掉。

    “曹总兵,把消息放出去。卫所里的军户全部脱籍,收回卫所所辖田地,按照家中人口分配给脱籍的军户。若愿意继续参军者,月俸一两四钱银子,加半石大米!”

    “那各级军官呢?”

    “若愿继续在军中效力,保留原有级别不变,加入到新军当中。由专人对他们进行考核,三个月为一期,每期考核不合格者,降一级,直至将为普通士兵。若不愿继续从军者,按级别分配田产。”

    曹文诏稍微松了口气。至少还没有把这些军官的路全部堵死。

    至少考核能够通过,还能保留原有的身份。

    大同的这些军官相对来说素质要好一点,这取决于他平时的严格要求。至于会不会有人哗变,那他就不知道了。希望不要有人犯傻。

    从卢象升的府邸出来,曹文诏把消息散布了出去。

    一时间,大同上下一片哗然!

    这是要了他们这些军官的命咯!若是把卫所的田交出去,那我的锦衣玉食从哪来,我手下养的家丁从哪出钱?军妓呢?歌姬呢?

    还保持原有级别不变加入新军,还考核?考你娘去吧。老子不愿意。

    消息一公布,引起了所有军官的不满。

    各卫百户、千户、都指挥使全部上下一心,对此命令嗤之以鼻。

    大同右卫的都指挥使马永祺就是其中的一员。

    收到消息后,他第一时间找来了自己的副手指挥佥事葛之英。

    “老葛,朝廷这么搞,是打算不让我们过日子了啊?卫所屯田制度从太祖开朝就存在了,当今圣上是打算干什么??”

    “谁知道呢。”葛之英摇了摇头没说话。

    “那我们怎么办?老老实实跑到新军里去当大头兵?”

    “派人去看看其他各卫指挥使的想法吧。只要我们上下拧成一股绳,谁来也不行。”

    “也行!”

    两人商讨完准备派人到附近的玉林、威远、平虏等位打探一番,派出去的士卒还未出发。云川卫的人先来了。

    来人是云川卫指挥佥事魏大良,一见面就心急火燎地问道:

    “二位,消息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指挥使派我来问问,接下来作何打算?”

    马永祺没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你们打算怎么办?”

    “扇动手下士兵哗变,谁来执行命令,就杀谁!”

    “若事败怎么办?”

    “推出去几个替罪羊不就行了?”

    马永祺沉默了,他总觉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当今皇帝陛下雄才大略,连番征战,打得建奴跟狗一样,年前还收了朝鲜。哗变?岂不是找死?他早听过卢象升的名头,在陕西剿匪手段特别狠,人送外号卢阎王。手底下还有几万天雄军,哗变可不是小事儿,若是追究下来,都得死。

    “魏兄弟暂且在我府上歇下,容我考虑一日如何?”

    “眼下平虏、威远二卫已经答应了。只是表示抗议,又不是造反!马指挥怕什么?你若是同意就同意,不同意我这就走了。眼下时间紧迫,我还得去玉林卫看看呢。”

    “唉,魏兄弟,等我一个时辰,我也好跟下面人商量商量?”

    “最多半个时辰!”

    “行!”

    马永祺带着葛之英走了,召集了首先的千户官紧锣密鼓地商议起来。

    最后敲定了行动细节以及事败之后的顶罪人选,回去答应了魏大良的行动计划。

    正月十九

    马永祺接到了行动的通知。

    召集了卫所里的所有士兵。

    “弟兄们!朝廷现在要裁撤卫所!要打掉我们的饭碗!你说我们能同意吗?”他故意隐瞒了脱籍的事儿,只是说朝廷要裁撤卫所。

    “不同意!不同意!”他事先安排的几个托举着手大叫道!喊了几声发现没人响应,又尴尬地停了下来。

    军户们一个个衣着破烂,目光呆滞,愣愣地看着马永祺。

    这事儿跟我们有关系吗?

    我们连饭都吃不饱,还能更惨吗?大不了逃跑。

    “既然弟兄们都不满意,眼下朝廷的人正在城外丈量田亩,咱们就去把他们抓起来!告诉他们!坚决抵抗裁撤卫所!咱们要吃饭!”

    “对!抓起来!抗议!要吃饭!”

    “要吃饭!”

    三四百家丁卖力地吼叫起来,跟着马永祺和葛之英往外走去。

    两千多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城,到了目的地。

    马永祺傻眼了。

    葛之英傻眼了。

    他们没看见丈量田亩的小吏,却看见了五千全副武装的天雄军列着方阵朝他们走来。吓得他们愣在了原地,不敢走也不敢跑。

    “马指挥,你们这是去哪啊?”待到近前,方阵中走出一人,冲着马永祺笑着问道。

    “这、我正准备带手下士兵到田里除草。”马永祺秒怂。

    “哦?眼下天寒地冻,田里还有草呢?”

    “这、这、”

    “马永祺图谋造反!全部拿下!降着不杀!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

    五千天雄军立刻发起了冲锋,对面大同右卫的军户哗啦一声全部丢下武器跪伏在地。留下马永祺和葛之英的三四百家丁孤零零地站在中间傻了眼。

    不是说只有几个丈量土地的小吏么?

    马永祺也傻了眼,直到葛之英拉了他一把。

    “跑啊!”

    转身往城里跑去。

    天雄军也不追击,只是把剩余的一千多军户看押起来。

    马永祺和葛之英带着家丁没跑多远就停住了,后面也有军队。

    此时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的勇气。

    家丁们更是不堪,一个个吓得抖若筛糠。让他们欺负欺负军户还差不多,打仗?呵呵。

    天雄军没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马永祺等人。

    一直到马永祺被五花大绑,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只是想表示抗议。

    真没想造反啊!

    知道一个人笑眯眯地出现在他面前。

    “魏大良!你他娘的坑老子!”

    “诶?话不能这么说。我去了这么多地方为啥只有你和安东中屯卫的郭胜洪答应了此事?人家咋不抗议,就你们俩抗议?”

    “魏大良!我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好了,别骂了。留着力气多吃点饭吧!”

    说完拍了拍他的脸扬长而去。

    听说过,钓鱼执法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 目标 沈阳!

    这么损的主意自然是朱由检想出来的。他让曹文诏找一个比较信任的人去对各卫的将领逐一试探,若是老实配合也就算了,不配合就弄死。

    若不是担心出乱子,这些个卫所的军官恐怕没几个能活的下来的。

    果然,这一试探,还真有往枪口上撞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不能直视的除了太阳,还有人心。

    裁撤卫所,这些军官确实都不乐意。

    可既然陛下已经做了决定,肯定没有收回的道理。

    虽然卫所裁撤了,不能当地主了。但好歹官位有保住的希望,再者来说看起来陛下也没有追究以往罪行的打算。

    最最重要的是,他们确实没有反抗的资本。

    叛变啊、造反啊。

    叛变又能叛到哪去?被打得跟狗一样的建奴?还是老老实实给大明养羊的插汉?

    造反就更不可能了,就靠手下这些臭鱼烂虾,造个屁反!

    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基业够花了,非要梗着脖子让人砍,傻逼啊?

    还真别说,大同就出了两个傻逼。

    大同右卫的马永祺和安东中屯卫的郭胜洪。

    当两人的脑袋在各个卫所之间示众的时候,大家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人要学会低头,不然就会掉头。

    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两人被砍了之后,大同镇彻底失去了改革的阻力。

    “陛下说了,卫所裁撤后,若是不愿意继续从军的,会给你们脱籍,还会把卫所的田地按人头分给你们。以后你们种的就是自己的田!愿意继续当兵为国效力的,一个月一两五钱银子的俸禄,外加半石大米!陛下下令裁撤卫所,不是要拿走你们的饭碗。而是要让你们活得更好!也不要担心来当兵发不下来俸禄,陛下开恩,只要愿意参军,先预支半年俸禄!从今往后,你们只需要把你们自己的地种好就行了,没有卫所,没有长官。陛下让我告诉你们,好生过活!”

    曹文诏站在高台上大声传达着卫所改革的政策,三句话不离伟大的陛下。这些百姓仍然是唯唯诺诺地站在下面,但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的眼睛里慢慢有了光。

    叫做希望。

    曹文诏亲自到一个个卫所宣传改革的政策,一亩亩地分了出去,一箱箱银子发了出去。

    大同镇的士兵不可避免的减少了,只剩下八千,但剩下的全都是十八到三十五岁的青壮,只要训练得法,很快就能具有战斗力。

    二月初一

    解决完大同的问题,卢象升又带着天雄军来到了宣化。

    宣府镇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南屏京师,后控沙漠,左扼居庸之险,右拥云中之固”。

    值得一提的是,明朝历史上着名的“土木之变”就发生于此,英宗一战葬送几十万精锐。自己也无颜回京,索性去瓦剌当了留学生,学成归来后不但发动多门之变夺回了皇位,还顺手杀了当初力挽狂澜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于谦。

    不过卢象升到这的时候情况已经大有不同,关外有温顺的插汗,宣府镇各卫的士兵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宣府总兵侯世禄早就得知了大同发生的一切,立马拍着胸脯保证会配合卢象升的工作。第二天就亲自到各卫宣传改革之事,而早已是惊弓之鸟的各卫指挥使自然是不敢露出一丝不满,唯恐被卢阎王寻个由头给砍了。

    二月十五

    当宣府卫所整顿完毕后,卢象升下达了一个令人更加意外的命令。

    宣府、大同两镇高级将领互换。

    这一命令彻底断绝了有些人靠着之前的积威,在军中继续作威作福的念想。

    这些事自然是卢象升和朱由检商量着搞出来的。等宣大稳定之后,再把其他九边卫所全部废除。他刚继位的时候,光是天启七年九边欠饷都一百多万两银子,要不是他及时从内帑拿出银子补上,毕自严那倒霉弟弟就绝食死掉了。

    就以每人每年二十四两饷银算,十万兵不过二百万两银子,而且是能打仗的兵。

    见宣大这边慢慢安稳下来,朱由检又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老对手黄台吉身上。

    虽然对建奴作战连番胜利,但都是被动防守反攻。这次他打算主动出击。

    眼下立春已过,气候回暖,正是征战的好时机。

    这次他打算派祖大寿、满贵、赵率教三人率兵前去攻打辽阳和沉阳,收回整个辽东。眼下关宁锦三地大概有八九万兵马,抽调出来五六万去打黄台吉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先是下旨让三人做好准备,接着开始征调民夫运送粮饷。

    三月初六

    惊蛰

    两万民夫运送着三十万石粮草出发了。考虑到此去沉阳路途遥远,朱由检做了足够充分的准备。光这些粮草都够五万兵马人吃马嚼小半年了。

    由三千营两千骑兵负责护送,外加在朝鲜战场上有过战斗经验的二百爆破小队和一千炸药包。

    出了京城,队伍蜿蜿蜒蜒地朝东北行去。

    依照规划的路线,他们要先到蓟镇的黄松峪,在那走水泥路一直到达山海关。

    这边队伍刚出发,朱由检又收到一个坏消息:

    二月二十二日,福建起义军数千人自长赖坑突攻瑞金县。

    朱由检下令擢升郑芝龙为福建总兵,协助熊文灿镇压起义军。郑芝龙升官后激动的一夜没睡着。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已经完全信任我了!说明学生家长的身份起到作用了!

    于是他高高兴兴地带着兵马找到了熊文灿,商量如何镇压起义军的事儿去了。

    三月二十六,在路上颠簸了二十天的运粮队到达了山海关。

    赵率教已经点齐了一万兵马等候多日了,其中骑兵五千、步兵五千。京营骑兵任务完成就回去了。赵率教带领队伍又往东北行进了二百里就到了宁远,与满桂的两万兵马会和,继续往前,到锦州与祖大寿的一万五千兵马会和。

    当见到祖大寿的一万五千士兵时,赵率教和满桂同时皱了皱眉头。他们都知道祖大寿麾下的兵力应该是三人中最多的,怎么还没满桂出的兵多?

    三人都曾经隶属袁崇焕,再加上祖大寿的副将何可纲,被称为关宁四将。

    “祖总兵为何只带这点兵?”性情耿直的满桂直接冲祖大寿问道。

    “锦州防守任务重,我城内的兵力又不多。所以只能抽调出来这么多,再说了,不还有比我少的么?”说罢,祖大寿看了赵率教一眼。

    这一眼直接把赵率教惹毛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说我兵力少,但我又不是最少的!”

    祖大寿仰着脸自顾自说道,我是陛下这次钦命的总指挥,兵少点怎么了?

    何可纲见形势不对,赶紧冲上前来当和事老。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黄台吉的兵力也不多,四万五,够用了。”

    “希望吧。”

    赵率教见状也没再说话。商议好进军路线后,几万士兵继续往北行去。

    自从己己年那一场大败之后,黄台吉彻底被打疼了,加上满贵和祖大寿在辽东杀了不少建奴。眼看无力阻挡,黄台吉索性把战线收缩了回去,重点防守辽沉一线。

    一路上,部队的行军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确切说连人都没有。

    昔日人口稠密的辽东,此时已经是千里无鸡鸣了。原本种着庄稼的田地里到处都是杂草。

    各卫、各堡、各驿,全部荒废下来,随处可见的是断壁残垣。

    这就是所谓雄才伟略的努尔哈赤的所作所为。

    队伍里的朱可贞想起了陛下曾说的一句话:

    懂得暴力的人,是强壮的,懂得克制暴力的人,才是强大的。

    但见到这样的场景,他不想克制,只想冲入沉阳城中把那些狗鞑子杀个干干净净!

    因为陛下还说过一句话:

    这个世界是不讲道理的,除非你的拳头够大,手段更狠!

第一百三十九章 黄台吉的王八壳子

    锦州到辽阳四百多里路程,大军行进了十几天,在辽阳南部几十里外的鞍山驿驻扎了下来。

    分别是赵率教的五千骑兵,五千步兵。

    满桂的八千骑兵,一万二步兵。

    祖大寿的五千骑兵,一万步兵。

    几万人的部队行军,想要瞒过黄台吉自然是不可能的。

    经过两年多的修养生息,他已经积攒了三万可战之兵。虽然仍旧无力对明朝发起进攻,但守住辽沉他还是有足够的把握的。

    在他看来,明军不过是靠着犀利的火器才能在野战中取得胜利,只要我不出城,你们还能隔着城墙打死我?

    朝鲜战场上发生的一切黄台吉也早有耳闻,知道明军发明了一种叫做炸药包的东西,威力巨大,能摧毁城门。但是他敏锐的发现了炸药包的一个缺点,就是炸药包必须要找人送到指定地点引燃才行。

    针对这种情况,黄台吉专门做了部署。他知道早晚明军会来打自己。

    辽阳是一座大城,分为南城和北城。

    南城周长十六里,二百九十五丈,高三丈三尺。有六个城门。

    北城周长四里,有三个城门。

    他先是命人在城外加宽护城河,将护城河拓宽至二十丈宽,城门处只留一丈宽的通道。又在辽阳城外挖了一圈又一圈壕沟。壕沟宽两丈,深一丈,像蚊香一样围绕辽阳城足足有五六圈。

    又把城门两侧修成一个长长的通道,两边是城墙,走到头才算真正的进了城。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只要进了通道,就要承受两边城墙上的打击。巨石、火油,就问你明军无敌的铠甲顶不顶得住。

    这一招是他从宁远之战中获得的启发,只不过宁远城的城墙是往外突出,他设计的是往内延伸。

    护城河保证了明军很难跑到城墙脚下下安放炸药包,壕沟保证了明军很难利用骑兵快速突进。

    除此之后,黄台吉又派一万精锐骑兵驻扎在辽阳西面的长安堡,伺机而动。

    这都是他从朝鲜战场上阿敏的快速溃败总结出来的经验。

    明军,你们来吧。

    来打我吧,我准备好了。

    当祖大寿三人率领大军来到辽阳城外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啥呀这是。

    这城怎么攻?

    作为此次战役的总指挥,祖大寿把满桂和赵率教叫到了一起。

    “二位,这辽阳城被黄台吉修的跟个王八壳子一样,怎么打?”

    两人都沉默了。

    防御工事做成这样,想要攻入城内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陛下不是派人送来的有炸药包吗?先试试看能不能把门炸开?外面的壕沟可以让士兵挖土填起来。只需要填出一条路就行。”

    赵率教想了想,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祖大寿听了之后觉得有道理,就点头同意了。

    第二日一早,祖大寿下令让爆破队前去炸城门。

    率领爆破队的是一名把总,叫颜章志。

    他看到辽阳城的第一眼就已经猜出来了,恐怕敌人已经得知了己方有炸药包的事,这次炸城门估计不会顺利了。

    领了祖大寿的命令,分出五十人各背着两个炸药包像城门方向冲了过去。

    辽阳城中负责守城的是济尔哈朗,此刻正站在城头手搭凉棚看着从明军阵营中出来的五十名爆破兵。吊桥他已经命人拆掉了,他想不出明军有什么方法能攻入城内。

    这就是背着炸药包的士兵了吧?

    济尔哈朗心里暗想。

    他倒是想要见识一下这炸药包能有多大的威力,打的自己的哥哥阿敏狼狈地跑到海上去。

    五十个背炸药包的士兵翻过一道道壕沟到了建奴的弓箭射程范围,立马就被箭雨覆盖了。但被手持防爆盾的爆破兵轻松的挡了下来。

    看着射在盾牌上弹开的箭失,城头的济尔哈朗脸色微变。

    这透明的盾牌,他倒是头一回见,看起来像琉璃,可为何如此坚固。

    城外的爆破队也不废话,直接点燃了十个炸药包就往城门口扔。城门在一声爆响后被炸开了,几十名爆破兵面面相觑。

    这么容易的吗?

    既然城门已经炸开,自然可以回去复命了。

    祖大寿正在组织人手挖土填壕沟,听到一声巨响后看到了被炸开的城门。他高兴的挥了一下拳头,高声喊道。

    “快点挖!城门已经被炸开了!”

    士兵们一听,也加快了速度。

    外围的壕沟填的很轻松,因为不在弓箭的射程内。

    到了里面的三层,已经到了弓箭的射程了。

    守城的建奴兵自然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填坑,拉起弓箭就射。

    虽然尽可能地躲在盾牌后面,但仍不可避免的被射死了几百人。祖大寿不是没想过用木板搭起一座桥。但得多厚的木板才能经得住几万步兵和骑兵的践踏?

    此时城门已经尽在迟尺,但吊桥已经被拆掉了。

    祖大寿眼见胜利在望,大手一挥,下达了命令。

    接着填!

    死点人怕什么?他不在乎。

    城门楼两边聚集了大量的守军,弯弓搭箭,一射一个准。在付出了一千多人的伤亡后,城门口处稍窄的护城河被填平了。

    步兵迅速把通道让开,早已蓄势待发的祖大寿部下五千骑兵立马呼啸着冲向了城门。领兵的是二疯子祖大弼。

    此时身先士卒,兴奋的哇哇直叫。

    自己的大哥是此战的最高指挥,这率先入城的功劳自然轮不到别人。

    满桂和赵率教二人见状自然是不甘示弱,向祖大寿请示后各分出三千骑兵,往城门方向冲去。

    冲进城门洞的那一刻,祖大弼高兴坏了。

    太简单了,连个抵抗都没有。

    可瞬间又反应过来。

    不对啊,怎么没有抵抗?

    算了,不管了,先冲进去再说。

    他纵马疾驰,彷佛黄台吉的脑袋正等着他去砍。

    出了城门洞,才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比城门洞宽了近一倍的通道,通道两旁的城墙上,站满了守城的士兵。此时弓已拉满,正对着自己和身后的骑兵。而前方,还有一个城门。

    “不好!快退!”

    就这愣神的功夫,已经往前奔了几十步。

    祖大弼大叫一声,想要勒住自己的战马。

    可是晚了。

    城头上将领一声令下,弓箭如雨般射了下去。伴随着的还有比脑袋还大的石头。

    祖大弼回身看到身后源源不断冲进来的骑兵,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他娘的!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样的城!

    此时已经冲进来上千骑兵,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箭失和石头。

    城外的骑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然想要往里冲。

    城内的骑兵则高喊着有埋伏,想要往外跑。

    两方在城门内外堵在了一起。

    祖大弼身中六箭,跌落马下,生死不知。

    进入通道的骑兵或被弓箭射死,或被石头砸死。能跑出去的寥寥无几。

    城外堵成一团的士兵也被城头的守军当了靶子,连瞄准都不用了,拉弓就射。

    祖大寿虽然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已经进城的骑兵想要冲出来,也猜到里面定然有埋伏。他脸色阴沉,赶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早知道让他们俩的部队先入城了。

    满桂和赵率教有样学样,也下令让冲出去的骑兵回撤。可问题是填平的壕沟就那么宽,一时间城外的部队也陷入了混乱。

    如果不是祖大弼着急抢攻,派先锋入城探探路也不至于如此。

    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结果出来的时候,没人看过程。

    正当三人拼命指挥士兵撤退的时候,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后方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一万精锐建八旗兵轰然而至!

    领军的是莽古尔泰。

    此时正咬牙切齿地盯着明军的方阵。

    来来回回被打得东奔西走,这次没有当初的火器了,我看你们拿什么抵挡八旗勇士!莽古尔泰的想法代表了一大部分建奴兵的想法,一个个全都卯足了劲准备一雪前耻。

    祖大寿等人自然不可能毫无防备,眼见建奴骑兵冲来,立刻列阵迎敌。

    车兵在前,火枪兵和步兵在后,骑兵分列左右两翼。

    明军收复失地的第一场战斗。

    打响了。

第一百四十章 受挫

    锦州到辽阳四百多里路程,大军行进了十几天,在辽阳南部几十里外的鞍山驿驻扎了下来。

    分别是赵率教的五千骑兵,五千步兵。

    满桂的八千骑兵,一万二步兵。

    祖大寿的五千骑兵,一万步兵。

    几万人的部队行军,想要瞒过黄台吉自然是不可能的。

    经过两年多的修养生息,他已经积攒了三万可战之兵。虽然仍旧无力对明朝发起进攻,但守住辽沉他还是有足够的把握的。

    在他看来,明军不过是靠着犀利的火器才能在野战中取得胜利,只要我不出城,你们还能隔着城墙打死我?

    朝鲜战场上发生的一切黄台吉也早有耳闻,知道明军发明了一种叫做炸药包的东西,威力巨大,能摧毁城门。但是他敏锐的发现了炸药包的一个缺点,就是炸药包必须要找人送到指定地点引燃才行。

    针对这种情况,黄台吉专门做了部署。他知道早晚明军会来打自己。

    辽阳是一座大城,分为南城和北城。

    南城周长十六里,二百九十五丈,高三丈三尺。有六个城门。

    北城周长四里,有三个城门。

    他先是命人在城外加宽护城河,将护城河拓宽至二十丈宽,城门处只留一丈宽的通道。又在辽阳城外挖了一圈又一圈壕沟。壕沟宽两丈,深一丈,像蚊香一样围绕辽阳城足足有五六圈。

    又把城门两侧修成一个长长的通道,两边是城墙,走到头才算真正的进了城。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只要进了通道,就要承受两边城墙上的打击。巨石、火油,就问你明军无敌的铠甲顶不顶得住。

    这一招是他从宁远之战中获得的启发,只不过宁远城的城墙是往外突出,他设计的是往内延伸。

    护城河保证了明军很难跑到城墙脚下下安放炸药包,壕沟保证了明军很难利用骑兵快速突进。

    除此之后,黄台吉又派一万精锐骑兵驻扎在辽阳西面的长安堡,伺机而动。

    这都是他从朝鲜战场上阿敏的快速溃败总结出来的经验。

    明军,你们来吧。

    来打我吧,我准备好了。

    当祖大寿三人率领大军来到辽阳城外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啥呀这是。

    这城怎么攻?

    作为此次战役的总指挥,祖大寿把满桂和赵率教叫到了一起。

    “二位,这辽阳城被黄台吉修的跟个王八壳子一样,怎么打?”

    两人都沉默了。

    防御工事做成这样,想要攻入城内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陛下不是派人送来的有炸药包吗?先试试看能不能把门炸开?外面的壕沟可以让士兵挖土填起来。只需要填出一条路就行。”

    赵率教想了想,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祖大寿听了之后觉得有道理,就点头同意了。

    第二日一早,祖大寿下令让爆破队前去炸城门。

    率领爆破队的是一名把总,叫颜章志。

    他看到辽阳城的第一眼就已经猜出来了,恐怕敌人已经得知了己方有炸药包的事,这次炸城门估计不会顺利了。

    领了祖大寿的命令,分出五十人各背着两个炸药包像城门方向冲了过去。

    辽阳城中负责守城的是济尔哈朗,此刻正站在城头手搭凉棚看着从明军阵营中出来的五十名爆破兵。吊桥他已经命人拆掉了,他想不出明军有什么方法能攻入城内。

    这就是背着炸药包的士兵了吧?

    济尔哈朗心里暗想。

    他倒是想要见识一下这炸药包能有多大的威力,打的自己的哥哥阿敏狼狈地跑到海上去。

    五十个背炸药包的士兵翻过一道道壕沟到了建奴的弓箭射程范围,立马就被箭雨覆盖了。但被手持防爆盾的爆破兵轻松的挡了下来。

    看着射在盾牌上弹开的箭失,城头的济尔哈朗脸色微变。

    这透明的盾牌,他倒是头一回见,看起来像琉璃,可为何如此坚固。

    城外的爆破队也不废话,直接点燃了十个炸药包就往城门口扔。城门在一声爆响后被炸开了,几十名爆破兵面面相觑。

    这么容易的吗?

    既然城门已经炸开,自然可以回去复命了。

    祖大寿正在组织人手挖土填壕沟,听到一声巨响后看到了被炸开的城门。他高兴的挥了一下拳头,高声喊道。

    “快点挖!城门已经被炸开了!”

    士兵们一听,也加快了速度。

    外围的壕沟填的很轻松,因为不在弓箭的射程内。

    到了里面的三层,已经到了弓箭的射程了。

    守城的建奴兵自然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填坑,拉起弓箭就射。

    虽然尽可能地躲在盾牌后面,但仍不可避免的被射死了几百人。祖大寿不是没想过用木板搭起一座桥。但得多厚的木板才能经得住几万步兵和骑兵的践踏?

    此时城门已经尽在迟尺,但吊桥已经被拆掉了。

    祖大寿眼见胜利在望,大手一挥,下达了命令。

    接着填!

    死点人怕什么?他不在乎。

    城门楼两边聚集了大量的守军,弯弓搭箭,一射一个准。在付出了一千多人的伤亡后,城门口处稍窄的护城河被填平了。

    步兵迅速把通道让开,早已蓄势待发的祖大寿部下五千骑兵立马呼啸着冲向了城门。领兵的是二疯子祖大弼。

    此时身先士卒,兴奋的哇哇直叫。

    自己的大哥是此战的最高指挥,这率先入城的功劳自然轮不到别人。

    满桂和赵率教二人见状自然是不甘示弱,向祖大寿请示后各分出三千骑兵,往城门方向冲去。

    冲进城门洞的那一刻,祖大弼高兴坏了。

    太简单了,连个抵抗都没有。

    可瞬间又反应过来。

    不对啊,怎么没有抵抗?

    算了,不管了,先冲进去再说。

    他纵马疾驰,彷佛黄台吉的脑袋正等着他去砍。

    出了城门洞,才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比城门洞宽了近一倍的通道,通道两旁的城墙上,站满了守城的士兵。此时弓已拉满,正对着自己和身后的骑兵。而前方,还有一个城门。

    “不好!快退!”

    就这愣神的功夫,已经往前奔了几十步。

    祖大弼大叫一声,想要勒住自己的战马。

    可是晚了。

    城头上将领一声令下,弓箭如雨般射了下去。伴随着的还有比脑袋还大的石头。

    祖大弼回身看到身后源源不断冲进来的骑兵,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他娘的!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样的城!

    此时已经冲进来上千骑兵,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箭失和石头。

    城外的骑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然想要往里冲。

    城内的骑兵则高喊着有埋伏,想要往外跑。

    两方在城门内外堵在了一起。

    祖大弼身中六箭,跌落马下,生死不知。

    进入通道的骑兵或被弓箭射死,或被石头砸死。能跑出去的寥寥无几。

    城外堵成一团的士兵也被城头的守军当了靶子,连瞄准都不用了,拉弓就射。

    祖大寿虽然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已经进城的骑兵想要冲出来,也猜到里面定然有埋伏。他脸色阴沉,赶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早知道让他们俩的部队先入城了。

    满桂和赵率教有样学样,也下令让冲出去的骑兵回撤。可问题是填平的壕沟就那么宽,一时间城外的部队也陷入了混乱。

    如果不是祖大弼着急抢攻,派先锋入城探探路也不至于如此。

    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结果出来的时候,没人看过程。

    正当三人拼命指挥士兵撤退的时候,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后方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一万精锐建八旗兵轰然而至!

    领军的是莽古尔泰。

    此时正咬牙切齿地盯着明军的方阵。

    来来回回被打得东奔西走,这次没有当初的火器了,我看你们拿什么抵挡八旗勇士!莽古尔泰的想法代表了一大部分建奴兵的想法,一个个全都卯足了劲准备一雪前耻。

    祖大寿等人自然不可能毫无防备,眼见建奴骑兵冲来,立刻列阵迎敌。

    车兵在前,火枪兵和步兵在后,骑兵分列左右两翼。

    明军收复失地的第一场战斗。

    打响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祖大弼的待遇

    不得不承认,朱由检小瞧了黄台吉。

    他本以为以宁锦防线的几万精兵拿下辽沈没问题,他调拨了半年的粮草,就是为了打持久战。

    哪怕是不攻城,围都能把他们围死。

    他不但小瞧了黄台吉,而且高看了祖大寿。

    行军打仗,粮草乃是重中之重。

    这道理祖大寿不会不明白,

    贸然出兵,你倒是把粮草看好啊?

    搞什么搞?

    若是莽古尔泰的一把火把粮草全部烧完,那仗还打个屁?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祖大寿,眼下辽沈被黄台吉弄成了易守难攻的王八壳子,摆开架势打算死守。不解决攻城的问题,想要收回辽沈基本没可能。

    如何解决炸药包不能精准投放,是个问题。

    要不火力覆盖?

    不都说穷则精准打击,

    富则火力覆盖么?

    想到这,

    他赶紧打开了并夕夕,一看还真有!

    大油桶!

    炸药包都有了,搞个没良心炮很合理吧?

    没良心炮一共分为四部分,一个是发射桶,这个简单,并夕夕上买。一个是发射药,一般使用黑火药;一个是隔离板,作用是隔离发射药和炸药包,防止殉爆,可以是稍小于汽油桶内径的木板,这个也可以从并夕夕里定制。最后一个就是用于抛射轰炸敌人的炸药包。

    眼下各个部分都能解决,就可以开始搞了。

    想到这,他立马下令叫来了孙元化,让他看了看大油桶和自己画的简略示意图。

    “这种炮能不能造出来。”

    “这跟虎蹲炮很相似,应该不难造!”

    “那就好,炮筒我已经备好了,

    朕会让宋应星配合你。这种炮威力巨大,

    比较容易炸膛,

    你试炮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是,

    陛下!”

    从宫里出来,孙元化去领了几个汽油桶,又到宋应星那要了些炸药,就回去研究起来。

    主要是发射药的用量和和引线的长度。

    由于需要把炸药包点燃再放进去发射,所以引线的长度成了关键。

    若是发射过慢,炸药包容易在炮管内爆炸,或者在半空中爆炸。

    发射药的量也很重要,少了射程短,多了容易炸膛。

    这个度很难把控,需要慢慢试验。

    孙元化先是在油桶底部囤上黑火药,外面放上隔离板。为了提高精准度,隔离板是朱由检专门从并夕夕上定做的圆形三合板。

    最后让人捆了一个圆形的炸药包,里面有十公斤的TNT。把没良心炮斜放在提前挖出来的一个坑里面。

    试炮开始了。

    需要两个人来操作,一个负责点炮,一个负责放炸药包。

    炸药包的威力孙元化是知道的。

    所以再三嘱咐试炮的陈于阶和另一名学徒。

    点燃引线好,拼命跑,莫回头!

    陈于阶倒是不害怕,

    兴奋的掏出打火机跃跃欲试,

    当同伴把炸药包放入到汽油桶之后,

    他迅速点燃了引线。转身撒开腿就跑。

    第一次试验很成功,没有炸膛。

    发射出去的炸药包发出剧烈的爆炸声,事先准备好的几个木靶,在爆炸中直接粉碎。等平静下来,孙元化测量了一下没良心炮的射程,大概在一百五十步左右。就目前威力来看,爆炸中心十步范围内没有生还的可能。

    孙元化又试验了两天,终于在发射药的装药量和炸药包的装药量上找到了一个平衡,炸药包装药量提升到了十五公斤。信心满满地进宫找到了朱由检。

    “陛下,您说的那没良心炮臣已经做出来了。陛下要不要去看看?”

    “试炮的时候炸膛了吗?”

    朱由检好奇地问。

    “炸了。炸了好几次。”

    “什么原因所致?”

    “原因很多,主要跟发射药量和炸药包大小有关。但臣找到了最合理的搭配之后,就不再炸膛了。但是一定要严格按照流程操作,不然极其危险。若是炸膛,二十步之内断无生还的可能。”

    “能射多远?”

    “大约一百六十步。”

    朱由检默默在心里算了算,大概将近二百米的样子。够用了!

    “朕从京营调拨一千士兵,你负责培训。一定要保证他们完全熟练掌握操作流程,别到战场上出了岔子。”

    “是!陛下!”

    朱由检想到一个去辽沈战场上的人选。

    李自成。

    让他带一千京营士兵用没良心炮打黄台吉,那画面,想想都带劲!

    李自成收到去孙元化那培训的消息时也是一脸懵,接着又有些兴奋。

    上次去朝鲜战场,都没轮到他。

    李自成带领部下一边练习,一边等候命令。

    四月初十,练习了十天的李自成接到了出发的命令。

    李自成带着五百门没良心炮和五千个炸药包出发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熟悉了没良心炮的威力,此去攻城信心满满。

    他想不出能有多么坚硬的城池能经得起这五千炸药包的狂轰滥炸,如果有,那就射一万枚。

    陛下说了,炸药包管够,不用省。

    这十几天祖大寿也没闲着,不停地派人到辽阳的各个城门试探,但结果都一样。城内的士兵也不出来,任由你再外面搞翻天,我就是按兵不动。看谁耗得过谁。

    而这十多天里,有一个祖大寿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祖大弼醒了。

    前些日子攻城,建奴士兵在清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了身着将领盔甲的祖大弼。

    一摸鼻息竟然还有气。

    当即汇报给了城内最高领导济尔哈朗。

    济尔哈朗一听,命这么大?身中六箭,箭箭避开要害?

    救活他!

    事实上,建奴所谓的救活他就是不杀他。结果祖大弼真的顽强的活了下来。

    醒了之后一问。

    好家伙,抓了条大鱼。明军此次战争的总指挥,祖大寿的亲弟弟。

    济尔哈朗大喜,立刻跑过去想要说服祖大弼叛变。

    但祖大弼怎么肯答应,除了吃喝拉撒,也不说话,就是躺在那一动不动。

    有手下建议直接杀掉算了,但是济尔哈朗没同意。

    他总觉得这家伙很有用。

    于是在一个夜晚,他命人押着祖大弼出了城,把祖大弼送到了黄台吉那儿,让黄台吉想想办法。

    黄台吉得知此事也来了兴趣,亲自到城门处迎接,还亲自搭手把祖大弼从马车上抬了下来,在城中一处豪华的宅子里把他安顿了下来。

    祖大弼以为黄台吉要策反他,做好了死扛的准备。

    谁知道黄台吉根本不提这事儿,只是派人好好照料他。

    搞得祖大弼一头雾水,鞑子对俘虏这么优待的么?

    估计还是想用行动感化我,让我心软。我祖大弼意志坚如铁石,绝不上当!

    不过这个照顾我的女人长得真不错啊。

    照顾他的女人长得确实不错。

    不光长得漂亮,身份也很高。

    黄台吉的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

    她还有个名字,叫大玉儿

    大玉儿对祖大弼的照顾可是无微不至,由于祖大弼行动不便,一日三餐都由她亲自来喂。祖大弼对她恶语相向,她也不恼,反而笑脸相迎。慢慢的,祖大弼也不好意思再说难听的了。

    直到有一天,照顾他的那个汉人女子无意间说漏了嘴。

    “祖将军身体恢复的真快,腿上的伤好了大半,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下地行走了。真是多亏了福晋的悉心照料。”

    “福晋?什么意思?”

    “啊!福晋啊,就是满人口中大汗妃子的称呼。”

    “妃子?谁?”祖大弼一惊,想要起身,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直咧嘴。

    “你还不知道啊?就是每天给你喂饭的那位啊!你还不知道?”

    “她是福晋!?”

    “是啊!”

    祖大弼沉默了,他陷入了沉思。

    黄台吉的妃子给我喂饭?

    夜晚,大玉儿照例来给祖大弼喂饭。吃过饭,祖大弼开口问道:

    “你是黄台吉的妃子?”

    “将军都知道了?”大玉儿抿了抿嘴。

    “不用枉费心机了,我是不会投降的。”

    “我知道。大汗命我照料你确实存了感化将军的心思。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我发现自己已经被将军深深的迷住了。我们蒙古人崇尚强者,将军勇武,乃是盖世英豪。既然将军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明日便不再来了。只求将军一件事。”

    “除了投降!”

    大玉儿缓缓俯下了身子,凑到祖大弼的耳边轻轻说道:

    “但求能与将军共度良宵,了我心愿!”

    大玉儿吐气如兰,祖大弼浑身一酥。就见大玉儿已经开始伸手解他的衣服了。

    “不要...停!”

    他的话可能让大玉儿误会了,确实没有停。

    虽然他受伤动不了,但有的地方此时却动的很厉害。

第一百四十二章 没良心炮

    不得不承认,朱由检小瞧了黄台吉。

    他本以为以宁锦防线的几万精兵拿下辽沉没问题,他调拨了半年的粮草,就是为了打持久战。

    哪怕是不攻城,围都能把他们围死。

    他不但小瞧了黄台吉,而且高看了祖大寿。

    行军打仗,粮草乃是重中之重。

    这道理祖大寿不会不明白,贸然出兵,你倒是把粮草看好啊?

    搞什么搞?

    若是莽古尔泰的一把火把粮草全部烧完,那仗还打个屁?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祖大寿,眼下辽沉被黄台吉弄成了易守难攻的王八壳子,摆开架势打算死守。不解决攻城的问题,想要收回辽沉基本没可能。

    如何解决炸药包不能精准投放,是个问题。

    要不火力覆盖?

    不都说穷则精准打击,富则火力覆盖么?

    想到这,他赶紧打开了并夕夕,一看还真有!

    大油桶!

    炸药包都有了,搞个没良心炮很合理吧?

    没良心炮一共分为四部分,一个是发射桶,这个简单,并夕夕上买。一个是发射药,一般使用黑火药;一个是隔离板,作用是隔离发射药和炸药包,防止殉爆,可以是稍小于汽油桶内径的木板,这个也可以从并夕夕里定制。最后一个就是用于抛射轰炸敌人的炸药包。

    眼下各个部分都能解决,就可以开始搞了。

    想到这,他立马下令叫来了孙元化,让他看了看大油桶和自己画的简略示意图。

    “这种炮能不能造出来。”

    “这跟虎蹲炮很相似,应该不难造!”

    “那就好,炮筒我已经备好了,朕会让宋应星配合你。这种炮威力巨大,比较容易炸膛,你试炮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是,陛下!”

    从宫里出来,孙元化去领了几个汽油桶,又到宋应星那要了些炸药,就回去研究起来。

    主要是发射药的用量和和引线的长度。

    由于需要把炸药包点燃再放进去发射,所以引线的长度成了关键。

    若是发射过慢,炸药包容易在炮管内爆炸,或者在半空中爆炸。

    发射药的量也很重要,少了射程短,多了容易炸膛。

    这个度很难把控,需要慢慢试验。

    孙元化先是在油桶底部放发射药,外面放上隔离板。为了提高精准度,隔离板是朱由检专门从并夕夕上定做的圆形三合板。

    最后让人捆了一个圆形的炸药包,里面有十公斤的TNT。把没良心炮斜放在提前挖出来的一个坑里面。

    试炮开始了。

    需要两个人来操作,一个负责点炮,一个负责放炸药包。

    炸药包的威力孙元化是知道的。

    所以再三嘱咐试炮的陈于阶和另一名学徒。

    点燃引线好,拼命跑,莫回头!

    陈于阶倒是不害怕,兴奋的掏出打火机跃跃欲试,当同伴把炸药包放入到汽油桶之后,他迅速点燃了引线。转身撒开腿就跑。

    第一次试验很成功,没有炸膛。

    发射出去的炸药包发出剧烈的爆炸声,事先准备好的几个木靶,在爆炸中直接粉碎。等平静下来,孙元化测量了一下没良心炮的射程,大概在一百五十步左右。就目前威力来看,爆炸中心十步范围内没有生还的可能。

    孙元化又试验了两天,终于在发射药的装药量和炸药包的装药量上找到了一个平衡,炸药包装药量提升到了十五公斤。信心满满地进宫找到了朱由检。

    “陛下,您说的那没良心炮臣已经做出来了。陛下要不要去看看?”

    “试炮的时候炸膛了吗?”

    朱由检好奇地问。

    “炸了。炸了好几次。”

    “什么原因所致?”

    “原因很多,主要跟发射药量和炸药包大小有关。但臣找到了最合理的搭配之后,就不再炸膛了。但是一定要严格按照流程操作,不然极其危险。若是炸膛,二十步之内断无生还的可能。”

    “能射多远?”

    “大约一百六十步。”

    朱由检默默在心里算了算,大概将近二百米的样子。够用了!

    “朕从京营调拨一千士兵,你负责培训。一定要保证他们完全熟练掌握操作流程,别到战场上出了岔子。”

    “是!陛下!”

    朱由检想到一个去辽沉战场上的人选。

    李自成。

    让他带一千京营士兵用没良心炮打黄台吉,那画面,想想都带劲!

    李自成收到去孙元化那培训的消息时也是一脸懵,接着又有些兴奋。

    上次去朝鲜战场,都没轮到他。

    李自成带领部下一边练习,一边等候命令。

    四月初十,练习了十天的李自成接到了出发的命令。

    李自成带着五百门没良心炮和五千个炸药包出发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熟悉了没良心炮的威力,此去攻城信心满满。

    他想不出能有多么坚硬的城池能经得起这五千炸药包的狂轰滥炸,如果有,那就射一万枚。

    陛下说了,炸药包管够,不用省。

    这十几天祖大寿也没闲着,不停地派人到辽阳的各个城门试探,但结果都一样。城内的士兵也不出来,任由你再外面搞翻天,我就是按兵不动。看谁耗得过谁。

    而这十多天里,有一个祖大寿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祖大弼醒了。

    前些日子攻城,建奴士兵在清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了身着将领盔甲的祖大弼。

    一摸鼻息竟然还有气。

    当即汇报给了城内最高领导济尔哈朗。

    济尔哈朗一听,命这么大?身中六箭,箭箭避开要害?

    救活他!

    事实上,建奴所谓的救活他就是不杀他。结果祖大弼真的顽强的活了下来。

    醒了之后一问。

    好家伙,抓了条大鱼。明军此次战争的总指挥,祖大寿的亲弟弟。

    济尔哈朗大喜,立刻跑过去想要说服祖大弼叛变。

    但祖大弼怎么肯答应,除了吃喝拉撒,也不说话,就是躺在那一动不动。

    有手下建议直接杀掉算了,但是济尔哈朗没同意。

    他总觉得这家伙很有用。

    于是在一个夜晚,他命人押着祖大弼出了城,把祖大弼送到了黄台吉那儿,让黄台吉想想办法。

    黄台吉得知此事也来了兴趣,亲自到城门处迎接,还亲自搭手把祖大弼从马车上抬了下来,在城中一处豪华的宅子里把他安顿了下来。

    祖大弼以为黄台吉要策反他,做好了死扛的准备。

    谁知道黄台吉根本不提这事儿,只是派人好好照料他。

    搞得祖大弼一头雾水,鞑子对俘虏这么优待的么?

    估计还是想用行动感化我,让我心软。我祖大弼意志坚如铁石,绝不上当!

    不过这个照顾我的女人长得真不错啊。

    照顾他的女人长得确实不错。

    不光长得漂亮,身份也很高。

    黄台吉的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

    她还有个名字,叫大玉儿

    大玉儿对祖大弼的照顾可是无微不至,由于祖大弼行动不便,一日三餐都由她亲自来喂。祖大弼对她恶语相向,她也不恼,反而笑脸相迎。慢慢的,祖大弼也不好意思再说难听的了。

    直到有一天,照顾他的那个汉人女子无意间说漏了嘴。

    “祖将军身体恢复的真快,腿上的伤好了大半,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下地行走了。真是多亏了福晋的悉心照料。”

    “福晋?什么意思?”

    “啊!福晋啊,就是满人口中大汗妃子的称呼。”

    “妃子?谁?”祖大弼一惊,想要起身,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直咧嘴。

    “你还不知道啊?就是每天给你喂饭的那位啊!你还不知道?”

    “她是福晋!?”

    “是啊!”

    祖大弼沉默了,他陷入了沉思。

    黄台吉的妃子给我喂饭?

    夜晚,大玉儿照例来给祖大弼喂饭。吃过饭,祖大弼开口问道:

    “你是黄台吉的妃子?”

    “将军都知道了?”大玉儿抿了抿嘴。

    “不用枉费心机了,我是不会投降的。”

    “我知道。大汗命我照料你确实存了感化将军的心思。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我发现自己已经被将军深深的迷住了。我们蒙古人崇尚强者,将军勇武,乃是盖世英豪。既然将军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明日便不再来了。只求将军一件事。”

    “除了投降!”

    大玉儿缓缓俯下了身子,凑到祖大弼的耳边轻轻说道:

    “但求能与将军共度良宵,了我心愿!”

    大玉儿吐气如兰,祖大弼浑身一酥。就见大玉儿已经开始伸手解他的衣服了。

    “不要...停!”

    他的话可能让大玉儿误会了,确实没有停。

    虽然他受伤动不了,但有的地方此时却动的很厉害。

第一百四十三章 黄台吉的赔本买卖

    一切在一哆嗦之后恢复平静。

    放空了的祖大弼看着房梁,静静地出神。

    黄台吉的侧福晋把我搞了。

    看着面色红润的大玉儿,祖大寿的嘴角留下了悔恨的口水。

    这一夜祖大弼睡做了个噩梦。

    梦到黄台吉知道了此事要弄死他,吓得他勐地从梦中惊醒了。看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

    他静静地等待着伺候他的人来,却没等到大玉儿来给他喂饭。

    祖大寿绝食了。

    谁送的饭都不吃,也不说话。

    一直到夜里,大玉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祖将军这是为何?”大玉儿一边拿出食盒里的饭菜,一边说道,语气中略带嗔意。

    祖大弼依旧不言语,当大玉儿手中的勺子递到他嘴边的时候,他立刻张开了嘴。

    饿了一天的祖大弼贪婪地吃着大玉儿喂的食物。

    “上来!”

    祖大弼不仅擅长骑马,还擅长教人骑马。

    李自成是五月初二到的鞍山驿。

    “祖总兵,在下京营李自成,陛下命我前来协助祖总兵攻城。”

    “敢问李将军后续还有多少兵马?”

    祖大寿拱了拱手,客气地问道,既然是支援不可能只带这一千士兵。

    “全部都在这了。”

    “什么?”祖大寿瞪大了眼睛。

    支援我攻打辽沉,就只带了一千兵?就是装备再先进也不可能吧?

    李自成没理会祖大寿的质疑,自顾自的说道。

    “祖总兵,你手下可有一名叫做朱可贞的参将?请把他叫来,陛下有旨。”

    祖大寿赶忙把朱可贞叫了过来,朱可贞二话没说跪地领旨。

    起身后,现场众人心情各异。

    朱可贞又升官了。

    副将。

    “祖总兵,此次陛下命我带来的有威力极大的武器,就是这发射炸药包的被良心炮,敢问祖总兵何时攻城?”

    “明日!”

    “好!那末将暂时告退。明日攻城时,我率部下炮击建奴城墙。到时祖总兵可见机行事!”说完,李自成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当日晚上,一骑快马闯入了明军的营寨。巡逻的士兵立马把来人控制了起来。

    “祖将军!?”

    “是我!”祖大弼端着架子说到。

    “您不是。”

    “我没死,鞑子想把我送到沉阳,我杀了几个人趁乱抢了快马逃了出来。总兵呢?”

    “在帐里。”

    “带我去见他。”

    祖大寿一见祖大弼大惊失色。

    “你是人是鬼?”

    “大哥!我没死!”

    “你怎么回来了?”

    祖大弼又把刚刚的说辞重复了一遍。祖大寿听完皱紧了眉头,半晌,勐地拔出宝刀架到祖大弼脖子上。目露精光地喝问道:

    “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第二日一早。

    祖大寿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此次出动步兵两万、骑兵一万。

    大队人马再次来到辽阳城外集结。

    城头的守军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一个多月以来,明军隔三差五地就跟抽了疯似的过来城门前炸一炸,丢下几具尸体后再逃跑。

    城头的济尔哈朗心里也很轻松,他现在丝毫不担心辽阳失守。辽阳坚固,己方五千士卒就已经拖了对方几万大军一个多月了。他有信心一直拖到明军撤兵。

    很快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明军又想了什么新花样?

    一个个推着大桶干啥?

    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明军在城外停了下来。

    像是操练一样分纵横,每横队间隔二十五步左右。离城墙最远的大约一百六十步,最近的离城墙仅有六十步。

    这些明军两人一组,每横队又分一百组,每组间隔十步。

    士兵到达指定位置后直接掏出一把小铲开始刨地。

    离城墙最近的两排已经在城头弓箭的射程之内了。但一人挖地,一人拿盾象征性地挡一挡,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城头士兵见状无奈地撇撇嘴。跟前些日子扔炸药包的一个德行,弓箭射在铠甲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两刻钟后,所有的士兵都已就位,并且挖好了坑,把炮筒放了进去,露出大半在外面。远远望去,建奴挖的壕沟和一个个红甲士兵交相呼应,像是田垄上一个个待出土的胡萝卜。

    李自成站在中间静静地看着士兵,等所有士兵全部准备完毕。他抬起了手,大吼了一声!

    “点火!”

    负责点炸药包的士兵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炸药包,放进了炮筒。

    “放!”

    李自成的手随之落下。

    负责点炮筒的士兵点燃了引线。

    此时守城的士兵就是再傻也知道这炸药包是用来炸自己的了,一个个躲到女墙后面。祈祷不要落到自己面前。

    一个个圆形的炸药包飞上了天空。密密麻麻的,像是一群觅食的工蜂朝城内冲去。

    济尔哈朗看着划着弧线的炸药包。反映了过来!

    跑!

    他娘的!不带这么玩儿的!你们的炸药包不是只能用手扔吗???

    还讲不讲武德???

    这是济尔哈朗人生中最后一句脏话。

    他没跑掉。一个炸药包刚好落到他身侧五米。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把他掀翻,从城头上摔了下去。

    五百枚十五公斤TNT的炸药包砸到了城里。

    离的近的直接炸死,离得稍远直接震死或者丧失了战斗力。

    爆炸的巨大威力让城头灰蒙蒙的一片,余波带着碎石子冲到了城外,而早有准备的明军已经躲到了盾牌后面。

    过了良久,烟尘散尽。城头一片寂静。

    城外也是。

    祖大寿等人张大了嘴巴看着远处的城墙,这就是威力极大的武器?

    果然极大。

    身后的士兵们也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么多炸药包要是砸到方阵里......

    李自成看着城头,过了很久还不见有人出来。

    辽阳就这点人?

    辽阳当然不止这点人,但也要敢过来才行啊。因为明军主攻这个城门,这里至少有两千士兵。可一堆炸药包下去,基本上死的死晕的晕。连最高指挥济尔哈朗都找不着了。

    谁还敢过来?

    李自成见这个情况,为了保险起见,又放了一发。

    这下没死透的,晕倒的,全部死光光!其他城墙的士兵彻底也不敢过来了。

    接着便让人通知祖大寿攻城。

    攻城?

    好吧。

    城头都没人了再不进攻还等啥。

    他下令让五千步兵扛着云梯朝城内冲去。这次攻城进展很顺利,直到明军从通道爬上城墙才有士兵前来阻拦。但为时已晚,越来越多的明军冲到了城头,连日来的憋屈在此时得到了发泄。一个个勇勐无比,打得建奴守军节节败退,南城彻底失守。

    眼看守不住的城内士兵带头朝北城方向跑去,城内的百姓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太快了。

    打了一个多月一点损失都没有的辽阳守军不到两个时辰丢了辽阳城。

    一时间整个辽阳乱做一团,大街上都是拖家带口的满人百姓。一眼望去简直是秃头的海洋。

    城门全部被打开了,各个城门都有人往外涌。

    但之前挖的壕沟成了逃跑路上的最大阻碍。

    祖大寿下令让朱可贞领五千骑兵入城,自己则指挥剩下的五千骑兵和一万五千步兵摆好阵型,预防莽古尔泰一万骑兵发起突然袭击。

    这个时候莽古尔泰会进攻吗?

    答桉是否定的。

    他又不傻。

    见辽阳失陷,直接带着一万骑兵朝沉阳逃去。他要把明军拥有大规模杀伤武器的事儿告诉黄台吉。

    不久之后,明军彻底控制了辽阳。

    祖大寿下令把城内士兵和百姓用绳子捆成一个个长串,全部驱赶到了城外他们自己挖的壕沟里面。

    活埋。

    哭喊声,咒骂声响成一片。

    城中建奴男女老少大概一万左右,其他皆是汉人奴隶,有三四万人。

    这些奴隶大多骨瘦如柴,许多人都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看到自己的同胞当做猪狗,士兵们杀起建奴来没有一丝手软。

    你们在我们的土地上奴役我们的百姓,我们只是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你们吃着汉人种出的粮食,享受着汉人奴隶的伺候,稍有不满便随意打杀。现在只不过要取你们的性命而已,哭什么?

    呱噪。

    坑杀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

    经过两天休整后。

    祖大寿再次率军出了城。

    这次的目标,是沉阳。

第一百四十四章 溃逃与悲歌

    几日前,身体已经痊愈的祖大弼受到了黄台吉的宴请。

    祖大弼一进门,黄台吉立马热情地迎了上去,拉着他的手坐了下来。

    屋里还有三人。黄台吉一一作了介绍。

    分别是鲍承先、杨方兴、罗绣锦。

    自从范文程跑到阿敏那后,文馆隐隐以鲍承先为首。

    “祖将军,本汗近来公务繁忙,一直没得闲去看你。就派了本汗的福晋去照顾你。怎么样?大玉儿照顾人可还行?”

    听了黄台吉的话,祖大弼背嵴一阵发凉。

    “还好、还好。”

    “那就行。眼下战事焦灼,本汗就不多留将军了。今晚就送将军出城。”

    “这......”

    祖大弼有些吃不准黄台吉怎么个意思。

    “来!祖将军!本汗敬你一杯,祝你一路顺风!”

    祖大弼有些慌乱地举起酒杯,跟黄台吉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他倒不担心酒里有毒,想弄死自己也不会等到今天。

    一杯酒下肚,几个人开始有吃有喝起来。

    席间,杨方兴妙语连珠,把几人逗得不时哈哈大笑。祖大弼的酒越喝越多,醉意开始上涌。黄台吉像是喝醉了,慢慢趴在了桌子上。

    “祖将军,大汗不好意思说出口,怕你为难,依我看,你干脆就投了大汗好了。你看看我们几个,哪个在大金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汗一向求贤若渴,此次回去,劝说令兄带着兵归顺了大金吧。以大汗的康慨,定然不会吝啬高官厚禄。”鲍承先趁着酒意说道。

    “就是!要我说,明朝皇帝根本就没把令兄放在眼里。京营的盔甲火器那么厉害,也没见姓朱的给你们发一些。你想想,若是你们锦州兵有了和京营一样的装备。你们还会死伤那么多兄弟么?”

    “你们祖家从太祖朝便为明廷效力,到头来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兄弟我真替你们不值!”

    杨方兴和罗绣锦也在一旁拱着火,唯恐天下不乱。

    本就有些醉意的祖大弼闻言也开始恼怒起来。

    是啊!

    京营那些酒囊饭袋拥有好的装备都能打胜仗,我们手下的精锐却连个城都攻不下来,自己还差点死了。他越想越恼,但脑子里还是保持了一份清醒。灌了一口酒后,起身告退了。

    祖大弼走后,黄台吉抬起了头,眼神清澈,哪里有半点醉意。

    “大汗,您看祖大弼会归顺吗?”鲍承先恭敬地问。

    “不好说。但不重要。他是祖大寿的亲弟弟,在盛京呆了一个多月安然无恙地回去了。换做你是皇帝你会怎么想?若祖大弼真有意归顺,那是最好,若不能归顺于我大金也无碍,离间一下祖大寿与南明皇帝的关系也是好的。”黄台吉笑吟吟地说。却省略了大玉儿的关节。

    这次他是下了重注。无论祖大弼会不会归顺,消息一传出去。皇帝必然很难再信任祖大寿,再加上辽阳城久攻不下,一定会让他心生怀疑。祖大寿祖上在宁锦盘踞多年,宗族势力甚强。即使不能为他所用也要想办法赶走他。南明皇帝对军权的掌控如此严密,一定不会容忍祖大寿继续做大的。不然为何不直接派装备精良的京营士兵来攻城,而要派祖大寿?

    等吧。

    只要守住辽沉,祖大寿这个总兵,恐怕也干到头了。

    祖大弼醉醺醺地回了自己的住处,他的心情有些不好。鲍承先等人的话多少还是对他产生了一些影响。

    他用力推开自己的房门,朝自己的床走去。刚走到床前,发现一个人躺在上面,不着寸缕,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不是大玉儿还有谁。

    祖大弼那点小情绪瞬间抛到了天边,勐地扑了上去。

    良久之后。

    “祖将军今晚就要走?”

    “嗯。你们大汗说了,天黑送我出城。”

    大玉儿没再说话,等祖大弼回头看时,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祖大弼一阵心疼。

    “你哭什么。老子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

    “没什么,只是想到日后不能再跟将军学骑马,有些难过。”

    祖大弼沉默了。

    也不知是不是大玉儿身份带来的加成,这些时日,他很快乐。

    “那我再教你一次吧!上来,自己动!”

    夜幕降临,黄台吉命人把祖大弼送出了城,还把自己的战马送给了他。

    祖大弼骑着战马飞快地朝鞍山驿奔去。

    一朝脱困,心情激动之下不禁仰天长啸。

    大难不死,还把黄台吉的女人搞了!这牛皮能吹一辈子!

    是夜丑时,他来到了祖大寿的营帐,本以为自己大哥见自己没死定然欢欣。没想到大哥却是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大哥!我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你这是做什么!?”

    “你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再敢骗我,我一刀砍了你!”

    祖大寿声色俱厉,祖大弼的谎话怎么能瞒得住他?

    祖大弼见状也是无奈,把这月余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你把黄台吉的女人搞了?”

    “那可不!”

    “他还把他自己的战马送给了你?”

    “那可不!”

    “你叛变了?”

    “还没呢!”

    “你说出去有人信吗?奴酋的女人和战马都让你骑了,还把你送回来!你说你没投敌!谁信?我都不信!?”

    “可我真的没投敌啊!黄台吉也没逼我啊!?”

    “你!你湖涂啊!就算你没投敌,偷偷回来也行啊。可你倒好,大摇大摆地就回来了。能瞒得住陛下的耳目?他会怎么看你?他会怎么想我?他还敢让我祖家在辽东任职吗?啊?你狗日的脑子进水了吧!”

    祖大寿越说越气,一脚踹在祖大弼屁股上!

    “我是狗日的,你也是狗日的。咱俩一个爹!”祖大弼揉了揉屁股,小声滴咕道。

    “你!我会命人把你关押起来,等战后再说吧。”

    “为什么啊!?”

    “来人!把祖大弼拉下去。”祖大寿没理会祖大弼的叫屈,命人把他拉了下去。

    祖大弼说完他就猜出了黄台吉的所想,无外乎就是要让陛下对自己失去信任。此计若成,要么自己被调离,要么投敌。

    现在祖大弼已经回来了,陛下不可能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陛下好像并不是很信任自己,就像这次攻打辽沉。除了应有的粮草外,就只有两百米携带炸药包的京营士兵。纵使战斗失利,也就在今日派了一千士兵过来。

    京营士兵的装备犀利他早有耳闻,可这么久了,为什么迟迟不发到自己的手中?火枪就算了,那些防护能力恐怖的铠甲呢?匀都能匀出来一些吧。

    祖大寿失眠了。

    脑海里出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第二日。

    没良心炮的威力彻底断绝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这建奴估计要彻底玩完。

    就这鸟样了还他妈鼓动别人叛变呢!?

    黄台吉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朱由检会整出来一个没良心炮。

    那自己的反间计呢?那可是在三国演义上学的啊!

    我的女人!我的马!

    有些时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计谋不过是笑话罢了。

    辽阳一日失守,莽古尔泰率军逃回了沉阳。

    “大汗,咱们跑吧!辽阳失守了。明军肯定马上就来攻打盛京了!”莽古尔泰急吼吼地说道。

    “往哪跑!?”黄台吉落寞地说道。

    “先回老寨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此时代善也走了进来。

    “明军的那种炮真有你说的那么大威力?”

    “我亲眼所见!明军打朝鲜时的炸药包听说过吧?就是用炮把那个打出去。几百个炮筒一起开火,一炮下去,城头上一个能站着的都没有了!恐怕济尔哈朗当场就炸死了!就那明军还不死心,又来了一炮。之后就轻松地攻上了城楼,前后不到两个时辰!就算盛京比辽阳坚固,能顶住几炮?”莽古尔泰有些后怕地回忆道。他确实害怕了。

    代善听完点了点头。看向了黄台吉。

    黄台吉一脸怅然。

    这是他爹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基业,没想到短短几年就葬送在了他的手中!

    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哥哥的眼神,大有你不走我们走的意思。

    他无力地点了点头。

    “下命令吧。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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