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不该被看到
本来身体就没多热的云义,却在进入这个温泉里头,冒起了不少的热汗。
这些温泉水,不,应该说它们是某种灵液。
在云义害怕地想要逃出这个温泉时,他却感受到这些灵液,源源不断地顺由他的丹田,一直冲向了他的任督二脉。
他无法用任何的一种想法,来描述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是这样稍稍静下了心来,盘坐在了这个对他来说,没有多大害处的温泉里头。
渐渐的,一个小漩涡以云义为中心,慢慢地在这个温泉里搅和了开。
在药典的记载里,温泉是一种纯天然而存在的水液,可以说是灵气最充沛的一种水液,也可以说是某种能够,促进人体血液循环的药液。
不知道这种温泉有何妙用的云义,只顾着用他所认知的那种办法,将所有对自己有利的条件,转化为对自己最有利的存在。
他以为温泉跟寻常洗澡水是一样的,在某个时辰的到来之后,就会慢慢变为冷水。
一时半会儿,无法吸收掉剩余大半的灵液,通体变得绿光芒亮的云义,一脸享受地仰躺了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灵脉和灵泉,在这一阵贪婪的索取之下,已经变得比寻常人强大了,也就没能及时知道自己的修为,提升了多少个层阶。
在这样的一个温泉之中,云义体会到了,平时在木桶里泡澡,所体会不到的乐趣。
因为后旗门所在的邦州,离得海边太远了,所以云义还不懂得,他这样前仰后翻的,在水里打着转,跟渔夫们在海里游泳是没有两样的。
游了一会儿又一会儿,累了去的云义,趴在这岸边惬意的,看起了那些又甜又咸的薄雾。
歇没多久,他就发现这些灵液,虽能够让他的根骨得到个蜕变,却无法真正地成为他力量的一部分。
很想要找个人来问一问,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事情出现,然而云义只看到这个绿茫茫的小天地,里除了他一个人,并没有别的存在。
“虽然不能够长久持有,但能够让自己的根骨变强,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忖度了小半会儿,云义又接着盘坐在温泉里头,运转起了那一个不被他所喜欢的木隐大法。
这木隐大法是个邪门的功法,可和他知道的那点儿,后旗门的功法比起来,更加的强大,能够帮着他更快地吸收这些灵液。
有了前面一些灵液的助力,云义这一次索取这些灵液的速度更快了些。
他不用去担心会有灵液漫出灵泉,因为他的灵泉已经足够容纳下这些灵液了。
唯一需要关心的一个地方,就是如何更为有效的,将剩余的这一大半灵液,用在其它还未得到突破的地方。
思来想去,云义还是将它们用在了灵脉,和灵泉等常规地方的强化上,毕竟他所知道的那点桎梏,还是很有限的。
“……”
怔怔地躺在一边的木照苘,从没见过一个浴池里的水液,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去。
洗澡水没了就没了,但让她感到十分惊恐的是,她搁在一旁的衣服都被烧成灰烬了!
若不是她那没有盘起来的秀发足够长,恐怕她是没有勇气,敢走出这个池子半步了。
“暗灵?优灵?”
脑袋有些嗡嗡怪响的曹祐,察觉到这大怪物动了起来,连忙趴在地上。
他担心身形一个不稳,自己会被白之意给踹到,那望不见底的迷雾之下,摔了个粉身碎骨。
“每个人生来都有暗灵,不过是在环境的驱使下,逐渐被优灵所感化了。优灵虽弱,但它们很团结也很努力,不像桀骜不驯的暗灵那般孤立无援。”
“……”
“所以,一个人体内拥有的暗灵越多,则说明他越危险,很有可能在一个纯粹的优灵持有者面前,瞬间被崩碎。”
“?!”
“因而,暗灵想要活下去,就得学会如何去跟优灵和谐相处,亦或者找到一个能够平衡彼此的超灵。”
没多理会这一层由白毛黑鳞巨龙所形成的屏障,白之意目光深邃地看了匍匐在地的曹祐一眼,悠悠地说起了这点世人所避讳的小秘密。
“太复杂了,你还是别说好了,直接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吧?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看见老头能够那么泰然地站直着身板,曹祐也试着爬坐了起来。
胆战心惊地努力了小半会儿,他才长吁短叹地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来去与否,都是你个人的意愿,不一定需要我出手帮你。你可以把这里看成是一个房间,门在哪里,出口也就在哪里。尽管这个房间跟你所理解的屋子有很大的区别,但门的原理还是一样的。”
“只要你想走出这个房间,就一定可以找到那道门,这就是所谓‘意动而身往’的道理!”
稳稳地站着的白之意,看得那优灵域离自己越来越近,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点笑意。
载着白之意和曹祐,往这优灵域飞了来的白毛黑鳞巨龙,在暗灵龙们少有的齐心协力之下,轻松穿过了那脆弱而复杂的优灵域,来到了这个有些亲近的异灵域。
“听来听去,我就听出来了,你反复再提着一个叫‘意’的东西。这……你叫‘白之意’,名字里也有个‘意’字,那‘意’究竟是什么?”
重新睁开了双眼的曹祐,没有见得自己被那些五光十彩的云团,撞得个头破血流,而是看到了另外一个新奇些的地方。
这个地方比下面那一层简单多了,不过还是有很多黑泥鳅,在往那一颗颗灵力体飞窜而去,似要拥入对方的怀抱,又像是要吞噬了对方的灵力。
“你可以当成是一种跟灵力和罡力相似的力量,不过意力会比较玄乎一些,简单一点呢,可以说是你的想法!在你内心最深处的那个想法,也就是‘意’!它会推着你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就像这样……”
话语刚落,白之意隔空一掌,轻轻地将曹祐从白毛黑鳞巨龙的脑袋上,推了过去。
“哎哟……”
跌了一觉的曹祐,眨眼间就离开了那个奇奇怪怪的灵域,往这地上跌了来。
不敢用手强行去撑地,曹祐顺势在地面上转了转,均掉了那些不必要的磕碰劲。
可,额,就是他来到的这个房间,出现了点不该被他看到的物什。
437、看到了什么
砰,带着这颗紫芒罡气球,狼狈地从屋子里飞了出来的曹祐,觉得他这次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都怪白之意那臭老头,也不看好个门,随手就把他推到了那个房里头,那不是在坑他么。
意动而身往?不可能,他要去的话,那也是回他自个的屋里,怎么会跑到那屋里啊。
不多迟疑地召唤来了龙魂刀,曹祐顾不得自己是在这院子里翻了多少圈,迎空而来挡下了这把要来索命的利刃。
一个小生气袭上心头,曹祐龇牙咧嘴地想要去,跟那家伙理论一番,又不得不多注意一下,这把物什对他的迫害。
“不要脸的牲畜……”
又羞又恼的轩辕伽,攥紧了他手里这把寒刃戟,誓要收拾了曹祐的小命。
他身上的衣服,相比曹祐来说是挺多的,就是有点儿单薄了些。
不去想一想那一小会儿的事情还好,一想到曹祐那牲畜趁着他换衣服的时候,跌到了他的脚踝边,轩辕伽恨不能把曹祐给废了,然后找个陶瓮把曹祐埋在这院子里。
“你就是个疯子!我又没看到什么,至于这样来找我拼命嘛?”
怀疑起了轩辕伽,是不是有个什么特殊的癖好,不认为自己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物什,曹祐铁了心是不肯承认自己有做错什么事情。
他不就是从那头大怪物的身上,跌了回来么?
只是不小心撞见轩辕伽,在穿着几件厚实些的衣服,又没见得那家伙在脱衣服。就算是脱衣服又怎么样了,谁不都是一样呀。
“……”
被吓了个醒的苏弥,错愕地看起了,闯进他屋里来的曹祐和轩辕伽。
擦,这大清早的,这俩家伙是不是疯了,真以为免费帮别人拆房子,就不用赔钱是吧?
天底下真有这么好的事,那可就清静了。
目送着那一紫一白的两个罡气球跑了出去,苏弥哪敢还有一点睡意,收拾起心情,穿好了衣服和鞋子。
刚一走出门,他就见得秀发飘扬的李端蓉,又蹦又跳地站在那走廊边喝彩。
“打他脑袋,再打他手,打得好……”
唯恐天下不乱的李端蓉,一点儿形象都不要了。
头发也不梳一梳,鞋子也不穿一穿,只穿得那么套白丝睡衣在外头凉着,完全不介意这会儿的晨风,有多么的欺人。
“别往我这边过来!你们这两个笨蛋……”
衣着上是讲究了点,没让自己冻着的邢鑫,前脚刚从屋里迈出来,就见那俩倒霉玩意往她这边打了来,丝毫没有多考虑一下,会不会伤及到她这个无辜的人。
幸好她也懂得点躲避用的身法,一个巧妙地躲开之后,邢鑫怨气满满地嗔怪了曹祐和轩辕伽一声。
嗒啦,她那可怜的屋子,过没小半会儿就被掀掉了屋顶,砸出了不少瓦片和木屑。
“住手!你俩做什么呢?”
赶了来的伊葛,一看是曹祐和轩辕伽的事儿,那心里还是蛮放心的。
若是李端蓉闹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么多的存钱,来偿还这一大笔修房子的钱了。
默念起心法口诀,丢出了这么个云界术,伊葛顿时就将轩辕伽和曹祐封了上,不让他俩在这样胡闹下去。
李端蓉瞧着她师傅来了,知道是不会有个好戏继续上演的,遂收拾起了她的这份开心劲。
往她师傅这边躲了躲,这丫头好似才知道,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不是很多。
“发生什么事,啊!我的房子,我的家啊……”
第二个赶来的陈介,一瞧轩辕伽被那些淡蓝光亮的小灵柱,封在了屋顶上,而曹祐则在天井里,再看看那些残垣断壁,不禁大喊出声,心疼起了自己好不容易建成的这些房子。
到了这一会儿,陈介才想着查一查轩辕伽,和曹祐的底细,以便这俩小兔崽子,能够拿出点钱来赔偿他的损失。
“……”
和周舷相遇而来的肖安,没太在意那些房子的事儿,倒是想要来安慰陈介一下,好让陈介脑袋上那一团若有似无的乌云,能够少一些。
不就是千百两银子的事么,他陈介又不缺这么点儿钱。
但一见周舷先往前走去了一步,肖安又打消了,那些准备用来安慰陈介的话语,只当自己是个无才无德的过路客,不便掺和陈介的家事。
“你们俩个小兔崽子,都过来跟我说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在周舷的三言两语之下,陈介又多看了一眼,躲在那紫芒罡气球里的曹祐。
怒意消了大半,但陈介可没好心到会放过这俩家伙。
他的钱是挺不少的,可那也仅限于他个人的钱财。
嗯,既然这俩家伙也算是宁安会的一份子,这笔账理应找白玉孙讨要。
有些后悔自己来得太早点,陈介多么希望曹祐和轩辕伽,能够把整个陈家宅院给毁了。
到时候嘛,嘿嘿,他陈介就可以多报点损失,多拿点赔偿。
“是他先出手的!我不过……不过是走错了房间,他就想要来打我……”
察觉到那些淡蓝光亮的小灵柱被伊葛解除了,机智如曹祐,撒腿就往陈介这边跑了来,告起了轩辕伽的状。
博取同情之余,他还顺便承认了一下自己的错误,可谓又聪明又傻。
“这么说来,那这些损失就让你来赔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曹祐是吧,果然好样的,不愧是将来要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一脸奸笑的陈介,语气和缓地询问了曹祐一声。
他这话一出,吓得曹祐又冏又急。
不是他陈介特别针对曹祐,只是这事儿需要有一个背锅的,不然陈介怕是要向在场的所有人讨债了。
“哼……”
得知这事儿不用自己负责,冷哼了一声的轩辕伽,一个蹦跳从那屋顶上轻跃了下来,回到了他那个还不算是废墟的屋子里,找起了点还能够穿的衣服。
“老爷,梁长老来了……”
这一个满头大汗的家丁,费尽千辛万苦,才跑到了这院子里来找着了陈介。
虽说周舷平时,对待他们这些下人是挺不错的,但他也没傻到去跟周舷说一说,然后再看陈介的表情办事儿。
他的这一句话,让这个恢复了点小安静的院子,又多了些热闹。
那些端茶带水过来的丫环们,静静地等在走廊边,不急着去伺候曹祐他们五人洗漱。
438、画得那么好
梁长老?望了彼此一眼,陈介和周舷都猜不透,那大清早到访的梁长老,是为了个什么事儿,才会到他这陈家小破宅里来逛热闹。
不会是贸然去沙柁城,找马杜的事情暴露了吧?
有可能,梁家人在莱州那么有钱有势,随便在马杜的家里放几个眼线,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去沙柁城找马杜的时候,也没说过些什么特别的话呀。
不就是秉持着为宗门为百姓的美好愿望,嫌着自己的钱财太多,想要把青梅书院给重建起来么?
难道梁家人习惯了当木匠船工,就不允许别人家的孩子读书念字嘛。
怀着万分忐忑的心情,陈介在周舷的陪同下,又期待又有点紧张地往这大堂走了来。
这一路上的廊道,对陈介来说,就是迷宫一样的存在,绕得他脑袋都快有些昏沉了。
以后有个机会的话,他一定要舍弃掉,这些迂回环绕的廊道,直接穿一条笔直的捷径出来。
快要走到那大堂门前之时,陈介缓下了脚步来,从怀里掏出了这么一条白净些的手帕,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太热了,这寒冬腊月的,怎么会这么热呢,一定不正常。
“梁长老幸会幸会哈,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让陈某倍感荣幸哈……哈哈……这位是……”
大步一迈,都快把手里这条手帕,给掐出汗水来了,陈介一跨过这大堂的门槛,就见得一个高大的人物,站在了大堂中间。
多瞄了梁长老的肩背一眼,认出了人家身上所穿的衣服,就是火器门特有的服饰,陈介连忙陪笑出声,恨不能让自己的嗓音再高几个调,进而让那梁长老对他的评价高一点。
笑没几声,陈介就有些尴尬了。
那梁长老不是他所期待的梁大长老,而是梁小长老,是那老头的侄子。
虽然都姓梁,也都是长老,但份量可是天差地别远的很。
稍稍缓过劲来的陈介,还发现了这大堂里,平白多出了个身披金麟甲的将军。
“陈将军别来无恙,这位是远道而来的连谷,连大统领!”
抱拳回敬了陈介一下,梁左隐也没想要多跟陈介客套些什么话,径直将身旁站立良久的这位连将军,介绍给了陈介和周舷。
从陈介那错愕的目光里,梁左隐看出来了那家伙,对连谷挺羡慕也挺嫉妒的。
天下五军,独有这金麟军离得帝尊和王城最近,也最有钱有势。
只要是个四肢发达的人,无不想着挤进金麟军里去谋点功名。
对陈介当年远赴遁尘军的事儿,梁左隐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点的。
陈介这人,铁定是在金麟军和雪惑军里吃了瘪,才会流落到遁尘军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去。
不然的话,陈介这会儿,哪有这么早就衣锦还乡,准是在兖阳研究着些非同寻常的功法或密令。
“连统领有礼了……”
恨不能把连谷穿着的那套金皮,扒到自己的身上来,陈介收起了脸上的这些笑意,恭恭敬敬地对着连谷拜了拜。
他的这种恭拜,跟对待梁左隐是有些不同的,颇有点儿谄媚之味,都快把老腰弯到地上去了。
“久仰陈将军大名,今天有幸相遇,是连某祖上积来的福分哈。有空的话,晚辈可要向陈将军多请教一些兵法上的事宜了。但今天到此,却有军务在身,还望陈将军相助则个……”
挤出了一点笑意来的连谷,往陈介这边搀扶了来,担心陈介老风湿发作挺不直腰杆了。
“陈将军莫要见怪,连统领跟在下前来,一来是为了拜访一下陈将军,二来嘛,当是帮着连统领处理好帝尊的密令。”
丢出了一个非常耐心寻味的眼神,梁左隐不等陈介,受宠若惊地跟连谷,唠嗑点排兵布阵的大事,冷不防就往陈介的身上丢去了一把火,烧得陈介浑身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帝尊?这……”
见得连谷往梁左隐的身旁退了去,陈介那心里更是百般躁动。
哇,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顶多就见过几道遁尘军大统领的通告文,哪有机会见识到帝尊的密令呀。
慌张之余,陈介又有点小镇定。
嗯,大家都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单挑几条白额吊睛大虫都不成问题,不应该露出太多的惊讶,免得被连谷那臭小子笑话。
“梁长老所言非虚,晚辈此次前来,确是遵奉帝尊旨意。恕晚辈冒昧问一声,陈将军可见过这画上之人?”
看清了陈介那点小市侩的心理,连谷怕陈介没有摊上过真正的大事,不急不缓地从怀里拿出了这一卷画。
随手一抖,他这画中之人的容貌,顿时就出现在了陈介和周舷的眼前。
懂得点见机行事的连谷,一览无余地将那俩人的小震惊,看在了眼里。
收起这卷画,连谷语气平淡地跟陈介说道,
“陈将军也不必惊讶,这画中之人也不是什么通缉犯,只是帝尊的小外甥。”
“眼下十二家族祭在前,帝尊让晚辈来东州的时候,顺便找一找他的下落。”
“听说他就在陈将军的府上,不知陈将军是希望我带他走呢,还是陈将军包庇着他,让他逃走呢?”
“……”
“小外甥?是嘛……”
才知道自己这小破宅里,还躲着个王亲贵胄,陈介表情复杂地看了周舷一眼,希望周舷能够快点给他出个主意。
这帝尊小外甥的事儿,那是人家的家事没错,但那小子好像知道他们宁安会的一点事呀。
如若帝尊还知道宁安会没有消失,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虽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多的亲戚还活着,但陈介是不想为这事搭上小命的。
话说他这府里,是谁透露出了那帝尊小外甥行踪的,还把那臭小子画得那么可爱。
“怎么了?难道那曹少爷不曾来过你们陈家?”
话里有话的连谷,也看了看梁左隐,就是没从这位梁长老的身上,看出什么新奇的东西来。
不理会梁左隐和陈介,还有点儿什么个人恩怨需要处理,连谷只想陈介能够不要太意气用事,以免好事还没藏好,倒是抖出了一大堆坏事来。
那曹祐为什么会来到陈介的家里,连谷也是有点好奇的。
要说个亲戚关系的话,曹祐的亲戚不应该都聚集在东州或兖阳么,怎么会到了莱州这种地方呢?
439、真是不一样
梁左隐多半是为了沙柁城,有关马杜家的事情而来,这连谷应该只是来找曹祐而已。
希望这俩天南地北两相隔的家伙,不会把这一系列的事情并到一起去,不然白玉孙那厮非得来扒了他陈介的皮。
不敢有所轻举妄动的陈介和周舷,担心一个胡来会让事情变得无比复杂。
他也就没想多说些什么话语,出来解释一下,只是这样淡定的,带着连谷和梁左隐来找曹祐。
梁左隐的修为如何?他俩不清楚,也不太感兴趣,但他俩却本能地认为连谷的修为很高,不然也不可能会在金麟军里,混上个统领的身份。
“陈将军是不是有意,要放走曹公子?”
见得陈介和周舷慢吞吞地在前面带着路,有点儿受不了的连谷,言语之中略带着点不满的,询问了前面的陈介一声。
“啊?连统领这话,怎么能随便说呀,既然这是帝尊之意,陈某定当万死不辞。”
“……”
“只是那曹公子,乃陈某敬佩的曹门主之子,修为虽没有多高,但小命也只有一条。眼下暗灵盟的孽障们,都想先一步找到曹门主。”
“……”
“陈某是怕心怀叵测之人,会谋害了曹公子的小命,所以将曹少爷安置在了内院,这才需要走这么远的路。”
被吓得小心脏多跳动了几下的陈介,也不往前走了,有意无意地将他的这些小担心给说了出来。
“大胆!陈介你这是在怀疑连统领的身份,公然抗逆帝尊的旨意!”
听出了陈介那点言外之意,梁左隐可不想背上这么个黑锅。
没错,他是没有多验证一下,连谷是否来自金麟军,甚至于是真的奉命来找曹祐。
但他都带着人家来了,那肯定是不能够被怀疑的。
怀疑连谷,那就是在怀疑,他们梁家人有眼无珠,分不清奸细和好人。
“梁长老言重了,陈某只是关心曹公子的安危,并不是在怀疑这连统领的身份呀。”
急得自己有苦难言的陈介,小小开心了一把。
他和周舷是不能冲去给曹祐通风报信,但不代表他不可以让下人们知道这事儿,然后跑去跟曹祐说一声呀。
“陈将军所虑甚是,晚辈此次前来,也没有随身将帝尊的密令带在身上,但这块令牌,应该足以证明我的身份无假吧?”
连谷瞥见那些躲远了去的家丁和丫环,有点儿担心他们,会跑去给曹祐通风报信。
他有些不开心的,拿出了这块纯金打造的令牌,希望陈介不要太多事了。
他都已经在这陈家宅邸附近,埋下了暗哨,除非这陈家是有密室的,否则曹祐插翅也逃不出这宅子。
当然了,万一那小子懂得点另类的邪术,能够凭空消失,那就另当别论了。
“哎呀,连统领真是太见外了,陈某怎么敢怀疑你的身份呢?我们就快到了,前面就是哈。”
推搡来去,陈介还是摸了摸,这块纯金的令牌,一遍又一遍。
这块金子是值不了多少钱,但它身上镌刻的那些文字,可是能够让它的身价,暴涨好几万倍的。
钱呀,陈介算是看到了比金子,还值钱的金子。
有了这样子的一块令牌,所能够摸到的金银珠宝,那应该是堆积如山的吧。
“老头!我看我们还是到那绝域里,去躲一躲吧,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钱,去赔人家的宅子。”
一手抓着花烬骨的一只猫爪子,坐在这院子里的曹祐,都快把自己愁出满头白发来了。
若不是这臭老头要等轩辕伽换好衣服,他这会儿应该是到那了绝域里,去避避风头了。
“别急嘛,等那小家伙一起去哈。”
踮起了脚尖来的花烬骨,耐心地等起了那个,将有可能成为他关门弟子的轩辕伽。
额,他这算不算是喜新厌旧?
曹祐这么大的一个人,也是个好苗子呀,不一定要去等轩辕伽一人。
说回来,那小家伙换个衣服怎么这么久呢,比人家大姑娘出个门,都还要麻烦。
舔了舔自己的嘴巴,花烬骨循着曹祐的目光往下看了去,不知道曹祐这是在看什么东西。
“咦?老头,你这小白猫,算是公猫呢还是母猫呀?听说公猫和母猫有很大区别的……”
一脸奇怪地往花烬骨的身上多看了一眼,曹祐一点儿也不害臊地问起了这么个问题。
还没等来个满意点的答案,曹祐却听得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而那轩辕伽也刚好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曹祐?曹少爷!曹公子……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你家舅舅……不,帝尊!帝尊派人来接你了,你是回家呢,还是想在陈叔叔这里多住几天呀?”
都快把嗓子喊出调来了,陈介倒是见得曹祐还在这里待着。
对曹祐身前那只小白猫,没有个什么印象,陈介语气怪异地问了问曹祐。
看见曹祐那傻样,陈介多少是有些放心了,他以为曹祐必然会乖乖的,跟着连谷离开他的家,却不知曹祐的脑袋上还趴着个小欧桓。
“……舅舅?帝尊?”
寻思着陈介的那些话,表情变得十分奇怪的曹祐,隐约想到了自己是有这么个亲戚。
六年前?对,自己六年前还见过那个身着金丝龙袍的男人。
要不是那家伙突然玩什么聚餐,他爹爹和娘亲就不会失踪了。
“冷静一点!人家陈介可不希望你,给他们多添一些麻烦,你就别太生气了,不要让事情变得太复杂。先看一看对方有个什么目的,然后再做打算。”轻摸了一下曹祐的脑袋,小欧桓嗲声嗲气地劝解了曹祐两句。
有关曹祐和那帝尊的事儿,小欧桓所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毕竟那些事都是发生在他还没出现的时候。
要从曹祐脑海里知道的话,能够获得的也就点残余的记忆碎片,没有太大的作用。
“曹公子!末将连谷,特奉帝尊旨意,请你到王城去赏灯过节……”
没能从曹祐那来去匆匆的怒意里头,看出点东西来,连谷不学陈介那般随意,宛如见了帝尊本人一样,恭敬地半跪在了曹祐的面前,希望曹祐能够赏个脸,不要让他有出手的机会。
他这一跪,让在场的众人,都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些,特别是轩辕伽。
他们都没有想过,那么普通的一个曹祐,会让堂堂金麟军大将如此认真。
果然,有个地位显贵的亲戚,真是不一样。
440、是帮不了他
赏灯过节?又是十二家族祭!
那么怪异的一个名字,还能用来当一个节令,着实让人想不透发明者,是什么个奇葩的心思。
在曹祐的印象里,王城遇上十二家族祭,大多会死点人,而不是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
不认为自己有九条小命可以浪费,曹祐将目光从连谷身上,那套金光闪闪的金鳞甲上移了回来,指望着花烬骨能够借他几条命。
“曹祐你先跟着他离开陈家,我们再看一看这家伙,打算带你到哪里去……”
扑身过来揪住了花烬骨的小欧桓,是不希望花烬骨在这时候,施展出什么位空术来的。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带走曹祐,那无异于是在暴露,曹祐跟云界宗的余孽有所瓜葛。
如今的三宗九门,暗地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明面上可是很抵触云界宗的人。
有个机会的话,别说是这连谷了,就连陈介那人都会杀之而后快。
“……”
被揪住了双手的花烬骨,猫脸别扭地看起了小欧桓,这不怕死的家伙。
开玩笑!他想要施展出点云界术来,别说是带走曹祐了,就是把梁左隐和连谷给消灭掉,那都不是个难事呀。
就小欧桓这装可爱的家伙,知道现在不是个时候?
呸,他花烬骨好歹,也是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吃过的盐巴都比海水多了,哪能不懂得什么时候该低调一点。
“我知道了,我跟你走就是了……”
变得有些像大人的曹祐,语气沉重地撒开了花烬骨的双手,任由这俩家伙在大庭广众之下,扭抱在一起。
曹祐这一起身,就平白挨了连谷几道劲力的袭击。
双手双脚虽还能够自由行动,但曹祐却觉得自己的灵力,在一瞬间遭到了禁锢,没有了半丁点儿释放的可能。
接受不了这样的一个结果,曹祐怒声质问连谷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封我的灵力?”
“还请曹公子见谅,末将这也是无奈而为之。只要你和我走,你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伸手来扣住了曹祐的小手,连谷也不理会陈介等人,是个什么鄙夷的眼神,拉着曹祐就往外跳了去。
临走前,他还不忘远远的,跟梁左隐等人喊道,
“连某有事不便久留,改天一定专门来跟梁长老,和陈将军叙叙旧……”
“……”
不认为自己和连谷,有个什么深厚的友谊,陈介和梁左隐都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
曹家人和阮家人都是麻烦,还是莱州好呀。
暗感自己目前,还是很幸福的陈介和梁左隐,看了那小白猫在院子里翻了几圈,便收拾起心情,往这大堂走了来。
没见到梁左隐也跳身离开这里,陈介越发肯定了这家伙,是要来揪马杜的事情了。
啊!曹祐那傻小子,怎么就没想带走他呢,也好让他攀上点王亲贵胄的关系呀。
心底里这么期望着,陈介还是乖乖的,跟在梁左隐的身后,想着听一听这位梁长老,会有个什么金言玉语。
哎,梁家人,他想要去亲近梁家人,好像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那就改去亲近马家人吧,这莱州也没多大。
“?!”
梦?不,一切历历在目,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转悠了一下这双尚且有些疲倦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些绿墨杂错的光芒,云义顿觉脑袋一片酸疼,好似一夜间喝了太多的美酒,还没有缓过劲来。
往前搂了搂,没有搂到任何的物体,云义开始变得有点焦躁了些。
对,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不存在那人的身影。
到底,她还是走了,可走就走呗,为什么要将他困在这里。
这个小空间很小,勉强只能让他翻一翻身。
除此之外,他连坐起身来都有些困难。
往自己身上摸了摸,得知自己是没有穿着任何一件衣物的,云义更加肯定了那个美梦里的她,是真实存在过的人。
只是,他想不透她为什么要离自己而去,明明说好了要在一起的,却还是要趁着他熟睡的时候,离开他。
“啊!”
怒意冲天地吼了一声,云义渴望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她为什么要离开自己身边的答案。
无数枝藤绿叶,从他的灵泉深处窜了出来,瞬间将这个小空间给挤了满,还有些要撑破这个结界的征兆。
可惜,和这个结界的施展者相比,云义还弱得很。
在他们这些修行者里头,差一两个层阶,都是一件很致命的事情。
因而彼此间就算是,拥有了相同的持有灵和功法,所施展出来的也是千差万别,威力足有天地之别。
不信自己毁不了这个结界,接触不到心中的那一片天,云义在多尝试了十几遍之后,渐渐冷静下来了不少。
他明白了,那人设下这个结界,就是为了防止他去追她。
不甘心地流下几滴眼泪来的云义,可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却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现在的修为,是比他前一天的修为,要强大了好几个层阶,可又如何呢?
他又不懂得如何控制好,这些由木灵所赋予的力量。
“哈哈哈……老子没有办成的事情,你这小子倒是捡到了。怎么样?温柔乡里的滋味还不错吧!”
裘弼德那老家伙的声音,由远及近地飘到了云义的耳旁来。
不过,往外飘了来的他,只是一个残缺的灵体,随时都有可能崩碎,没能像他那化外身般来去自如。
他会到这里来,大概是因了云义,还掌控着龙头小棒的持有权,被那一份若有似无的牵绊,所拉扯来的吧。
“笑够了没有!”
一掌往眼前这个渺小的灵体击了来,没有将人家拍个彻底粉碎,云义自己倒先吃了那结界上所弹回来的余劲,被震得气血翻腾。
这就是他目前一掌的威力,很强却又不够强。
“没笑够,你还能把我怎么拍碎了不成?女人那种生物,你还是少招惹的为妙,直接将她们变成木隐大法所需的至阴之液多省事,既可以达到损人利己的境界,又不用为那么多感情的事劳形伤身。”
语气变得极其微弱的裘弼德,很想要就此散为烟尘消失,却还咬牙抱着那股小怨念。
他不想就此消失,可又能如何呢,眼下云义这小子是帮不了他的,也没有多少时间,能够让他去找一具合适的宿体。
441、对他怎么样
瞧着裘弼德这病恹恹的样子,云义冷哼了一声,大致上猜到这老家伙是快要消失了。
是谁把这老牲畜,打成这样的?
有机会的话,云义真想登门拜谢,叩谢人家祖宗十八代。
没有了裘弼德这双眼睛在追着他,云义多少还是很开心的。
他不用去想着离开这里之后,用不用想点特别的办法,应对一下裘弼德的纠缠。
但话说回来,他能有这一身令人艳羡的修为,也有一半的功劳,是来自这老家伙。
就是那一套木隐大法,让他能够在被那些烈焰所伤之后,恢复成这般正常的模样。
“把老夫的龙头杖拿出来,指点你最后的一招……怕什么?没听说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嘛?连我这样一个垂死之人,你都需要提防,那你还能相信谁,岂不得天天怀疑自己。”
挤进这些绿叶里头的裘弼德,看着云义那多到往外飘散的灵力,恨不能张开嘴巴,扑过去咬几口,以慰他的饥渴之情。
“谅你也妨碍不了我什么……”
始终保留着这份小心的云义,知道自己对龙头小棒的了解,远不及裘弼德所知道的那样子深刻,也就很怕那老家伙,会趁机玩出些花样来。
去他个老祖宗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老家伙迫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弱女子,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这个老脸,能让他说出这样子的一种话语来。
“你目前的修为,可以发挥这龙头小树枝九成的威力了,离开这个小结界,对你俩来说不难的,就看你想用什么心态去对它。”
“……”
“老夫可以看得出来,你很想离开这里,去找那个给过你温软的女人。用这份渴望,应该就可以让它,和你保持同样的心境了。”
似笑非笑地说起了,这点对云义的小评估,裘弼德莫名觉得自己,是把木隐大法教对人了。
果然,这种邪门的功法,还得由年轻人来研究,不适合他这种糟老头子。
嘘叹了一声,裘弼德接着跟云义道,
“还记得第一次,教你用龙头杖的事情嘛?那篇木隐元诀,也是木隐大法的一部分,可以帮你更好地理解木隐大法。”
“……你这木隐大法,看起来又不完整,修炼来做什么!”
配合着木隐元诀,往龙头小棒里注入了一部分灵力,云义只见这些,刻在它身上的奇异文字,以绿光的形式飞向了半空,形成了裘弼德所说的木隐元诀。
想起了那人的云义,又多想了那些专属于她的香味,惹得自己浑身,冒起了一阵非常灼烫的热气。
良久,他才用木隐元诀将它们驱散为一空。
“你这是尝到了便宜,还卖乖……是,它是不完整,但完整的未必就适合你修炼。依老夫之见,能够修炼成,残碑所缺部分的,应该只有女人,没准还是你所接触过的那个女人,哈哈哈……”
怪笑没几声,裘弼德就发现他的身形,越来越少了。
先是他的双手,再是他的双脚,都在以一个非常快的速度,散为点点墨绿光芒的碎片。
“?!”
挤眉弄眼地瞪了身后的连谷一眼,侧过脑袋来的曹祐,心事重重地想起了花烬骨和小欧桓。
糟老头没有跟着来也就算了,怎么连大叔也没有出现呢?
大叔不是可以隐身到,让很多人都看不见他么?怎么会怕这个,叫连谷的家伙呀。
想不明白这许多的问题,曹祐左瞧右望,看到的尽是些山呀云的。
咦?他这会儿是在天上飞着?才知道自己是坐在连谷的,这把宽刃大剑上。
生平第一次,以这种居高临下之势,往下望去,曹祐那个郁闷的小心情,渐没了个身影,有的只是这些好奇劲。
“别爬到那么边沿去,我可不保证遇到些大风的话,不会把你丢下去。”
端坐在这中间地带的连谷,一心二用地告诫了曹祐一声。
早知道曹祐这么好动,他就应该在封住曹祐的灵力之后,顺便封住那小子的行动能力。
在他的驱使下,这把宽刃大剑往前飞的速度不是很快,但也很稳,没有让曹祐感到任何的不适。
偶有几只晚来的秋雁,飞过他们的下方,还以为他们是天上掉下来的仙人呢。
它们扑扇着翅膀,要来亲近他俩,却怎么也不能将距离,缩短在二十丈之内。
“害我掉下去的话,那就是你失职了,可别忘了是你在众人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过跟着你走,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一边看着底下,那些山川河流,曹祐一边不依不饶的,帮连谷想起了人家自个,所说过的这句话。
小怨怪之余,曹祐想要跟人家讨教一下,怎么样才能够在天上飞,且是坐在一柄大剑的身上。
但刚到嘴里的话语,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不能问!他这辈子就学刀法了,不学这些花俏的飞天遁地之术。
“众人?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好奇,你这个曹小公子,怎么会大老远的,跑到莱州那种地方去?难道你还不知道……”
年纪比曹祐大不了七八岁的连谷,悄悄地从心海牵引出一道灵识来,想要趁着这附近没有其他人碍事,来探一探曹祐的修为,以及曹家的那点小秘密。
身为剑神宗连家嫡系子孙的他,对连家的了解可是不少。
也就导致了,他认为曹祐是曹家独苗,照理来说,同样知道不少,和曹家有关的秘密。
“你……你想要做什么?”
收拾起了这点赏风观景的小乐趣,曹祐心中不由地一凉,认为连谷那厮是要在这高空中,对他做点另类的事情。
越是这样一种束手无措的时候,曹祐越觉得灵力对他来说太重要了,能够保护他自己,不被外人所伤害。
“别紧张,我不过就是探一探你的灵泉,到了什么个地步,想要指点你几招罢了。你可是帝尊的小外甥,我怎么敢对你无礼。”
无法将灵识探进曹祐的脑海,连谷转而攻向了曹祐的灵泉。
他想着知道了曹祐灵泉的容量,也就差不多能够知道,曹祐的修为到了什么个层阶。
然而,他所能够探查到的,只是一个能够容下十阶左右灵力的小灵泉,看不透曹祐的灵泉深处,有个什么特殊的存在,更别提那一块,重如皓峰的暗灵晶石了。
442、提起这件事
被这一道注视感,扫了个透彻的曹祐,止不住在冒着些鸡皮疙瘩。
太可恶了!这都什么个人呀,不经过别人同意,就随便窥探别人的隐私,简直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牲畜啊。
在心底里偷骂了连谷那厮几声,没有见得那家伙,有个什么特别惊讶的表情。
曹祐遂认为自己,被封着灵力的时候,是跟个普通人没有两样的。
当普通人太难受了,连自己的小秘密都藏不住,又无处去伸冤。
把这事儿说出去,别人只会当是他曹祐在胡言乱语,哪会去怀疑堂堂的金麟军大将,会来惦记他这么个可爱的小破孩。
“你的体内有个封印呀!是封着什么东西来着,不会是封着你真实的修为吧?”
没有露出一点儿,让曹祐看出些端倪来的表情,收回了灵泉来的连谷,胡乱地说了这么一声猜测。
没道理呀,传说曹天是三宗九门里,第一个修为到达二十一阶的高手,而阮曦今也是个超灵体质的强者,怎么俩人孕育出来的曹祐,会只是一个异灵体质的小废材呢?
要么呢,曹祐根本就不是曹天和阮曦今所生,不然就是那小子最真实的体质被封印了,很有可能也是个超灵体质稀罕种。
“哪有什么封印呀……我自小体弱多病,我爹爹为我遍寻良医都未能根治,就连我师公鲛海都无能为力。哎,我只希望当个,不丢了霸刀门脸面的小高手。没想老天爷,就是这么为难我呀……”
比连谷还会鬼扯的曹祐,这番话说出来,顿时让连谷吐血三丈。
把目光从连谷那厮的身上移了开,曹祐故作伤感的,寻思起了那封印的事儿。
他隐约觉得花烬骨,那臭猫亲近自己的理由,就是跟这个封印有关,该不会他体内真有,某种异于常人的力量吧?
“得了,你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在你见到帝尊之前,你可以如愿当个,不丢了霸刀门脸面的小高手,但不是现在。”
“……”
“现在你可以安心的,当一个普通人,每天有事没事,跟着我逛逛街读读书。”
暗叹自己成了个老人家,远不及曹祐那么古怪,连谷站起身来望了望目的地。
他挥起这一把青光剑气,吩咐尾随良久的小将们,先去那目的地察看一下,别让任何不可控的意外出现。
咻,得了他的命令,一连六道光芒不一的流光,窜向了远处的那一座山庄。
“……”
小身板被连谷拎了起,往这山庄里掉了来的曹祐,有点忘了自己,离开风梧山庄多久了,而徐师姐是否安好。
等他双脚落到了这演武场上来,他的眼睛里又多了些怒意。
是谁允许他们这些,穿着点金鳞甲的家伙,进来风梧山庄来的?
看不到任何一个霸刀门弟子的身影,曹祐有些害怕地往后躲了躲,明白风梧山庄可能出事了。
“住嘴!”
不时被裘弼德提起这件心事,云义双眼闪着些蓝光,恶狠狠地瞪了裘弼德一眼,丝毫不多同情那老家伙的灵体,正在土崩瓦解。
这种事情,他只允许自己在心底想一想,绝不允许别人,特别是裘弼德这种牲畜随便说出来。
“呵,希望有一天,你不会认识到女人的可怕吧。”
将云义那股小愤怒,看在了眼里,裘弼德一点儿都不觉得,有什么需要生气的事情。
顿了顿,飘到了这一篇木隐元诀面前来的他,认真地跟云义说道,
“这木隐元诀,只是老夫个人,多年来的一种理解,其实还有另外一些排列的方式。你且看好了,错过这一次,可就得先让自己多活几千年,才能够看出来点门道了。”
“……”
褪去了一点怒意的云义,偷偷地看着裘弼德,将那些本没有质感的绿光字,左一句右一句地换了个排列的方式。
虽然看不懂那些古贝文,所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
但云义却感受到那些文字里头,所蕴含的无限可能。
没有专心去记住那古贝文的排列顺序,云义只记住了裘弼德变化它们顺序的习惯。
他之所以,会有这么个记法。
一来是无法全部记住,那些变了个顺序的古贝文。
二来呢是考虑到知道个规律,随时都能够自己排列出那些古贝文来,不需要特别费劲,去记忆全部内容。
“这一招名为‘森罗’,其中有个作用,就是化解掉大部分常规的结界,比如你那小情人留给你的这个小结界。”
“?!”
“老夫猜想,她并不是真要困住你,可能是希望你,能凭着自己的力量解开它,然后拥有足够的实力,被她或她身边的人所接受吧。”
“……”
“女人嘛,实力太强的话,总是不容易放下面子。”
裘弼德一会儿认真,一会儿调侃地说起了这事儿。
这老家伙知道自己有意无意的,提及到那个将云义困在这里的女人,定会引来云义特别的反感。
但他不介意这种小反感的出现,反正云义这会儿都心乱如麻,哪有心思来理会,他这一副倒霉样呀。
“森罗……”
略有些痛苦地捂了捂脑袋,云义很想忘记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又忍不住要去想起她。
太难受了,明明几个时辰前,还是一片烟雨朦胧。
现在却天各一方,想要真正见上一面,都是那么难的事情。
不甘被这么个现实所束缚,云义努力想着,想着自己换个方式,来运转木隐大法的话。
能否间接的,将这一招森罗灵术施展出来,进而离开这个让他痛苦不已的结界?
“年轻呀,年轻真好……”
不舍得将暗域里的恩怨,透露一点给云义知道,裘弼德相信自己的化外身消失了,本体也终有一天,会再见到云义。
嘿嘿,到那时候嘛,也许他还可以从云义的身上,得到完整的木隐大法。
不过就这臭小子的颓丧模样,要能够走到那种时候才行呀。
表情复杂地嗫嚅了一声,裘弼德舍弃了身上,所背负着的这点小怨念,近乎享受地任凭这些墨绿光芒小碎片,带着他的这份残念,消失在了云义的面前。
咯咯咯,发出了一阵怪声的龙头小棒,咂吧了一下它那木质小龙头,似在给裘弼德送终。
它又像是在嘲笑,裘弼德临死之前,还要大老远的,跑来见它和云义最后一面。
443、成了个焦点
森罗?
看着自己这异常难受的身体,云义抹了抹眼角的泪痕,不再去想那人的事情。
他明白自己若要再见到那人一次,哪怕是一眼,都得先从这里逃出去。
而不是在以后的,那些夜晚里,在梦里偷偷地想她一两次。
缩回了那些绿光字的龙头小棒,尽量帮着云义这个新主人,研究木隐大法的问题。
跟在裘弼德身边那么多年,它虽还没有诞生,属于自己的器灵,但也跟拥有器灵是差不多了。
器灵能够启发持有者的思绪,它也能够做到一小部分,就是还没强大到,能够左右云义的身心。
“曹祐就这样走了……你不去追他么……”
变得有些闲的轩辕伽,不经意间,在这屋顶上,找到了小白猫的踪迹。
他清楚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而是一只能够让他变得更强大的仙猫。
仔细想来,轩辕伽知道花烬骨,为什么会带着他一起去那绝域。
其中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刺激容易变得懒散的曹祐。
如果没有连谷的到来,他这会儿应该是跟曹祐在绝域里,修炼些跟灵泉有关的路数。
平衡着个身体,顺着这屋脊,走到了小白猫身后来,轩辕伽也跟着坐在了这屋顶上,看着远空那些白茫茫的云朵。
“别提了,被那个叫区木的小不点封了灵力,我现在就是只普通的猫,哪儿也去不了。哎……”
嘘声叹息了一下,花烬骨尝试了很多种手法,都没能解开这一股子压抑感。
他想曹祐这会儿,应该也跟他一样的感受吧,使用不了灵力,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情呀。
“小不点?前辈你的意思是……曹祐的身边还有一个人?”
想不起来任何一点儿跟,小欧桓有关的事情,轩辕伽惊讶地看了花烬骨,这小白猫一眼,并没有一脸嫌弃地躲远一些。
照着花烬骨这垂头丧气的模样,那个区木一定拥有着,比花烬骨更渊博的知识,说不定还比鹤松要繁多。
“是嘛?有嘛?好像是吧……放心,虽然我暂时使用不了灵力,但不代表我的脑袋也失忆了。去不了绝域,在这里修炼也是差不多的,你们目前还不需要用到,绝域那种土地的力量。”
“……”
“我之所以将那里,选为训练场地,主要是考虑到那边比较安静。运气盘息,我们接着修炼,不等那小子了……”
心知自己透露了小欧桓的存在,花烬骨模样古怪的,自言自语了一下,转而挥了挥他的小猫爪,安慰起了轩辕伽,这个极其主动的小家伙。
功法嘛,都是研制出来给人学习的,没有传承者的话,再强的功法到头也只是一件遗物,无法在众多高手的头颅之上,绽放出亘古不灭的光彩。
“是……”
美滋滋地偷笑了一声,继续坐在这屋顶上的轩辕伽,不一会儿就想起了昨天,所学过的那些东西。
双掌齐出,不断从灵泉之内,往外释放着灵力,他很快就将它们,汇聚成灵力球的状态。
呵,只要花烬骨肯指导他进行修炼,他是不介意在绝域之内,还是绝域之外的。
曹祐?等着被他超越吧。
“怎么?又生气了?你大概还不知道,你们东州近来诡事连连,而这风梧山庄之内的人也早死了。与其说是死了,不如说他们,还以另外的一种形式存在着……”
察觉到这一些,从曹祐体内冒出来的怒意,连谷撤去了,对那把宽刃大剑的召唤,无所顾忌地透露出了,这么个对在场所有人来说,都不是秘密的秘密。
他还没把话说完呢,就听得曹祐怪喊了一声,似在怀疑他,就是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
“什么?谁杀了他们的!”
瞪大了双眼的曹祐,可不管自己的灵力,被连谷给封住了,大声地质问起了这个连将军。
他的喊声,引起了附近,那些金麟军小将的注意,也让站在连谷身旁的他,成为了个焦点。
“目前还在调查之中,无法给你个满意的答案。可能这一系列的事情,得找到你爹曹天才行呀。”
“我想这很有可能,是你爹曹天丢给三宗九门的一个信号。”
“他一个人失踪,顶多就让霸刀门,和东州换个当家人,但整个霸刀门没了或失踪了,那意义可就不同了。”
“如果这种事情,不是你爹一手安排出来的,那就说明有人,很早以前就惦记上了你们霸刀门。”
“能够有胆量,惦记上霸刀门,并且让霸刀门消失,那下一个消失的会是谁?这也是帝尊派我来你们东州的,其中一个原因。”
不把曹祐,当成个不懂事的小家伙来对待,连谷继续玩着,他这种挑逗般的言语。
他要来刺激曹祐,让曹祐在他的面前,暴露出一些他所感兴趣的信息。
“六年前你们没有这么积极,现在倒是这么勤快了。呵,你们的帝尊不会是怕下一个消失的,就是他的剑神宗吧?”
表现出了一个少年人,不该有的气势,曹祐没有多嚷嚷,而是这般轻蔑地仰头,看起了连谷那家伙。
他眼睛里的光芒很自然,却能让人多看上几眼,骤生出些寒意来。
“那只是你个人的小认识!帝尊这六年来,可没睡过几个安稳觉,动用了大批的高手,在纠察着那件事情的始末。”
“……”
“话说,当年你也去过王城,见识过那些妖孽。怎么样?对那帮从暗域里,跑出来的家伙,有个什么特别的印象没有?”
一脸欠揍的连谷,回敬了曹祐一个寒芒彻骨的眼神,却还看不透曹祐,这么个臭小子。
若非顾虑到曹祐,是帝尊的小外甥,连谷还想动用点私刑,进一步了解到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跟现在的霸刀门,又有什么样的联系。
“……”
脑海里激起了惊涛骇浪的曹祐,二话不说就往连谷的身上砸了一拳。
都是这些中看不中用的金麟军,调查了整整六年,都没能查到他娘亲的下落。
甩不掉那一颗大火球,给他带来的阴影,曹祐只想让这姓连的家伙,能够别提及当年,发生在王城的那件事情。
嚯,砸到了连谷那面护心镜的曹祐,本能地缩回了手来,像是砸到了铁块一样,手背上都泛起了一阵通红。
轻轻动了动手指,他觉得自己这手是骨折了。
可恶,他要是能够挤出一点灵力,哪怕是一点点,老早一拳打飞了这家伙。
444、不要太见外
表面上不动如山,但连谷的内心,可是在喊着疼。
这,这都什么个力气呀?
他都用灵气,盖在了那护心镜上,竟也抵消不了,这臭小子的一拳余劲。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把这臭小子的灵力给封了,不然他非得多受点内伤不可。
往鼻嘴外哼出了一口浊气,连谷又多怀疑起了,曹祐真实的修为,究竟到了个什么地方。
不过有这么强的一种力气,也不一定就是修为异于常人,很有可能是修炼了六大书里头,那一种强化体格的功法。
“启禀将军,张曻蠡副统领有密函呈送……”
从远空飞了来的这个小将,一个蹦劲从那飞剑上跳了下来。
他郑重地将藏在袖子里的,那个小竹筒,递给了护在连谷和曹祐附近的,那一个近卫兵长,没想着贸然向前,亲自送给连谷阅览。
“你先回去吧……”
打开了这一小卷,从那竹筒里取出来的密函,粗略地瞄了一眼,连谷便让那小将回去了。
他还是那般泰然,但他抓着那纸条的右手,却在告诉怒意未消的曹祐,这不是一件平常的小事。
循着曹祐这道目光看了来,露出了点笑意的连谷,走过来拍了拍曹祐的肩膀,心平气和地跟曹祐说道,
“看你这手都受伤了,我带你去贴点膏药哈。”
“我才不需要你们的狗皮膏药……”
捧着自己这受了点皮外伤的右手,曹祐想要甩开连谷,搭在他肩膀上的这只手,又没能够成功地办到。
眼看自己离得风梧山庄的正殿,没有几步远了,曹祐这才没多排斥地走了来。
越往前走,他越觉得自己的右手,其实也没刚才那么疼了,就是还有一点酸麻。
“你之前应该,也在这风梧山庄里住过吧?不要太见外,我们虽是金麟军的人,但也没想伤着你。只要你乖乖地在这里歇一歇,是不用愁吃愁喝的。”
收回了手来的连谷,跟门口站在的那一个小将,打了个手势,又继续安慰起了曹祐。
他想这里守卫如此森严,别说保护曹祐了,就是帝尊来了,也不会有个闪失。
殊不知,有些致命的危险,往往是用眼睛看不到的。
“这么说,我是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咯?不是说要逮我,去见你们说的那个帝尊么?”
一听这里还管吃管喝,曹祐像个普通的小孩子一样,逐渐没了那么多的戒备之心。
但他也很好奇,连谷等人为什么在这里,放置了这么多人马。
仅仅是为了保护他曹祐的安全么,不会是在暗地里,偷挖着风梧山庄的秘密吧?
“从东州到王城不是很远的,特别是在我的飞剑之下,估计一两个时辰就到了。所以呢,你就安心地当你的曹小公子吧,不用关心这么多大人的事情。”
很想要拍曹祐的脑袋一下,忍住了这个念头的连谷,长腿一跨迈过了这道门槛。
话是这么说,但连谷是不怎么想亲近帝尊的,反而想守着曹祐这臭小子,一边调查霸刀门的事情,一边等到曹天的出现!
“?!”
马杜静心盘坐在了,这一株灵参菇之上,双手层叠慢慢地往两边散开,配合着被召唤出来的红芒天陨齿轮,修炼着火轮灵法的第三篇驭火诀。
一股又一股的灵力,顺由马杜的双手,催向了天陨齿轮,再由天陨齿轮的帮忙,形成一小颗火球。
被这一小团火焰,包裹在其中的天陨齿轮,开始变得有些通红了起来,却没有伤到离得自己很近的马杜。
在火轮灵法的影响下,马杜体内的优灵,开始趋向五大灵之一的火灵,牵动着他全身的经络,泛起了不少的红芒。
嚯,这两条从小火球里,跑了出去的烈焰,眨眼间就将马杜覆盖了住,烘烤着他身上,那件不太耐热的裤衩。
乍一看,马杜已有了火器老祖十分之一的模样。
就是那些烈焰,太过于分散了,没有节俭地集中在他的头发上,让他有个火冒三丈的姿态。
嗞,对这些突然出现的烈焰,这一柱灵参菇做出的第一反应,便是催动自己体内的阴元之气,来抵御这股热量。
冷热相碰之际,马杜的身上又多了一层白雾,使得他的形体变得有些许模糊。
不愿浪费这些灵力十足的白雾,马杜用灵识牵引着,这些灼烫的烈焰,包裹住了这一株灵参菇。
越来越多的烈焰,从天陨齿轮里喷涌而出,帮着马杜炼化起了这株灵参菇。
“……”
呼,引着这一些寒光灵液,往自己的灵泉而去,马杜如坠冰窟般,吐出了一大口热气。
他的皮肤,在这些寒光灵液的侵入之后,凝结起了不少的寒霜和冰屑,仿佛下一刻,它们就能够将马杜冻成个冰棍。
有了不少应对这寒光灵液的经验,马杜冷静地运转火轮灵法,让自己又有了些温暖。
但这些温暖太少了,还不足以让他吸纳完所有的寒光灵液。
“?!”
仿佛听见了马杜的心声,这一朵软绵绵的祥云,飘乎乎地飞了来,载着从半空中掉了下来的马杜,飘往这一大堆火云的身边。
前一会儿如坠冰窟,这会儿马杜倒像被熔浆浇了着,每一寸皮肤和骨骼,都在发出一种噼里啪啦的怪声。
循环往复几次,马杜体内的热量,依旧在碾压那些微不足道的寒意,许是他修炼的功法是火系一类的吧。
“够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
略有点失望的火器老祖,本以为马杜能够在今天,突破这简单至极的驭火诀,但那臭小子好像有心事一样,迟迟都没有突破的可能。
坐着另外这一朵白净的祥云,这糟老头没等马杜,找到一株适合的灵参菇,就制止住了马杜,继续逗留在这里的念头。
“老祖宗……刚才我向你讨教的那个问题,你有没有什么眉目了?”
小脸还有点灼烫的马杜,不急着去找回他的那一套衣服,而是跟糟老头讨要起了个答案。
看起来,他之所以没能突破,这一小篇驭火诀,是因了那黑鸽鸟的事情。
但他自己心里明白,他是在想另外的一件事情。
“鸟和我们人,天生就有很大的区别,想要去模仿它们飞行的方式,可以换点想法去考虑一些问题,比如借鉴了它们翅膀的形状,却不要受限于它们拍打翅膀的形式,那不过是它们在跟风灵互动……”
445、大少爷来了
换点想法?换点什么想法呢?
小鸟们基本上都是拍了拍翅膀,然后就飞上天空的。
那黑鸽鸟也算是有个鸟的形状,不应该也是往下扇一扇翅膀,再借着风势往上飞么?
换一下的话,岂不是可以换成,向后面扇动翅膀,往前飞?
瞧着他手里这枚,恢复了正常温度的天陨齿轮,马杜想不明白那糟老头,究竟是知道了个确切的答案呢,还是根本就忽悠他。
哎,控制五行之灵那么难的事情,他们这些所谓的修行者都能够办到。
为什么想要学一下普通的小鸟,在天上飞几圈,就显得那么畏手缩足呢。
离开了糟老头那灵界的马杜,忙着在衣柜里找起件裤衩。
他有些好奇糟老头身上的那件红衣服,是不是专门用灵气修炼出来的,竟然从来都没有被烧毁的可能。
额,也有可能是他那老祖宗,玩火的本领太高强了。
早在老多年前,人家就能够将它们运用自如了,不用像他这样,每天都得烧掉一件裤衩或衣服。
穿上了一条新的裤衩,没一小会儿,马杜就见得有人往他这屋里踹了来。
是谁?他都吩咐那些家丁们,不要随便来打搅,他思考黑鸽鸟的事情了,会是谁嫌工钱太多了,胆敢来闯进他房里来。
“小马?你这不是在家么,怎么大白天的,还躲在家里呀,该不会是偷偷藏了什么女人吧?”
踹开了这房门的梁结修,稀奇的物什没有看到多少,倒见得马杜在拎着裤子。
快步往那衣柜旁走了来,梁结修随手摸索了一下,没发现这衣柜藏有个什么样巧妙的设计。
逮不到点有意思的东西,他又自来熟的,往那椅子上坐了去,喝起了点白凉水液。
“有什么事嘛?”
还认得这个家伙是梁家的人,系好了裤腰带的马杜,也不想着客气一点说话,自顾坐回那床沿边去穿起了鞋子。
“少……少爷……梁少爷来了……”
鼻青脸肿地跌撞了来的马有伯,一见梁结修早就坐在了马杜的屋里,吓得自己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论身手,他自认是不会输给梁结修,但人家凭借的,可不是自己的拳脚,而是那一堆稀奇古怪的机关玩意。
退缩在了这走廊边,马有伯想要躲远一些,又恐马杜也会遭了个欺负,没有人帮着挡一挡伤害。
“没什么事儿,就不能来这里嘛?听说……小马你骂过我妹妹是不是?”
咧了下嘴角,梁结修哪会将马杜,当成个门主来对待。
若没有他们梁家,这火器门指不定,就被霸刀门或魔音门给吞了,不可能会有马杜什么个事儿。
因此,梁结修这么多年来,都不明白他老爹和叔公们,怎么就没想着取而代之,反而要留着马杜,这种不中用的玩意呢。
留下就留下吧,还让这小崽子,住这么大的房子,甚至于把他那可爱的妹妹,送给马家当童养媳。
“呵,大舅哥真会说笑。我顶多就说一说,我自己的不是,怎么敢去惹金玉妹妹伤心难过呀。”
听出来了这梁结修,就是来挑事装威风的,马杜隐忍之际,也没想过来个卑躬屈膝。
现在的他,跟当年的他不一样了,不是他们梁家人,想要怎么横眼相待,就能够欺凌的小门主。
咻,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枚霹雳球往他身上丢了来。
“……”
有点怀念在陈介家里,那山珍海味的小生活,坐在这椅子上的曹祐,除了看这些金麟军将士的臭老脸,就是看他们的臭老脸。
乖乖地坐没半个时辰,他就有了些无聊,试探着出声询问,还在忙着批阅书信的连谷道,
“能不能让我找个房间歇一歇,这样光坐着很累的,或者搬张床过来也可以,反正我现在也跑不了多远。”
“你不是刚吃饱么?怎么就想着睡懒觉了。也罢,你就在这正殿里歇一歇吧,等我处理完这些事,带你去东州城逛一逛。”
没曹祐那么有闲空的连谷,简单地思索起了再过几个时辰,又该怎么招待曹祐这臭小子。
额,让他和那臭小子睡一个屋,他是不会介意的,就怕曹祐会睡不着了。
也不让人去搬张床来,连谷只在口头上,默许了曹祐的慵懒劲,并没想过真把曹祐,当成个公子爷来对待。
“等我处理完这些事,带你去东州城逛一逛……”
小声地重复了连谷的话语一遍,曹祐从这椅子上蹦了下来,拖起了旁边这一张同样很大的椅子,折腾出了个很不顺耳的怪声。
并好了这两张椅子,勉强将它俩当成了一张床,曹祐才嘟着个小嘴爬了上去。
虽说这俩椅子,不是什么真金白银打造出来的,只是一些带着点淡香的木头拼制而成,但在这算不得暖和的正午时分,依然会让曹祐有些小发抖。
努力习惯了好几遍,睡意不是很浓的他,缓缓地合上了双眼,不去看那些意图笑话他的家伙们。
舒服呀,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也是一种别样的人生境界。
“?!”
趴在了这椅子边沿的小欧桓,像个小贼似的,偷偷地看着可怜兮兮的曹祐,在那两张椅子上挤着。
从目前来看,连谷等人是不会做出些,对曹祐不利的事情,但一时片刻,也不会想着带曹祐,去兖阳那种地方逛一趟。
他们在等什么?是在等有人来救走曹祐呢,还是在等曹祐,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偷偷摸摸地往连谷这边飞了来,小欧桓有些好奇这家伙,所接手的这些书信,都藏着些什么秘密。
“……”
警惕地放出灵识在这大殿里扫了扫,没有发现可疑之人的连谷,却有了点不安心。
谁在看着他?是他的错觉?不大可能!
他这敏锐的直觉,可是连十里之外的风声,都能够触碰到些许,不可能会察觉不到,有人出现在了他的附近。
饶是这般小心,等了一小会儿,连谷接着看起了,这些用新密文所写成的信函。
他这桌子上可是没有密文译本的,一切的意思,都仅凭他事先知道的那点答案,一点点在翻译着。
可他不知道,这天底下有人的思维,会强大能够不用任何密文译本,就可以在看多两遍之后,揣摩出各个符号所代表的意思。
446、把他砸出去
一来失望,二来更失望的曹祐,停下了往前跑的冲动。
前面那一座破房子,不就是白意阁么!
呸,都什么个破地方,他就打个盹儿,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着?
等会撞见了那糟老头子,那老家伙准保是要来,吹嘘什么意动而身往的破道理。
他真有那么厉害的话,怎么会防备不了连谷的封脉之术,怎么需要在今非昔比的风梧山庄里闷着?
一阵寒风吹了来,瞬间就帮曹祐,抹去了这些困扰。
微微转过身来的他,往这一望无垠的地域看了看,越发觉得这地方好惊悚。
这么大的一片地,连座山都没有,那白意阁里的人,平时是怎么打发时间的,不会很无聊、很孤独嘛。
呵,说不定那一老一少就好这口,喜欢这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痛快。
一个闲人都没有了,是不会有谁,去跟他俩争个你死我活,他俩大可以自封个什么帝尊王尊的。
仗着自己跟那俩家伙,不算陌生人了,连门也不敲一下,曹祐试着推了推门,没费多少力气,就推开了这道门。
额,连门都不关,屋里的人真认为这地方,不会突然跑出来个小贼呀。
让他曹祐在这里住久了,可能他不仅不会关门,还会把多余的墙给拆了,也就不用去绕那么多的廊道。
他没有急着进屋,去找那一老一少,而是被这一田小红花,也吸引了来。
当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是看到那白衣童子,蹲在这一小片花田里,在料理这些异常鲜艳的小红花。
鞋子也不脱,曹祐直接从那石板小径上,踩进了花田里,摸了摸这些小红花,又瞧了瞧这些亮着些许芒光的黑土。
找不到个水桶和瓢子,没能给这些小红花松松土的曹祐,摘下其中这一朵小红花,想着拿到嘴边嗅一嗅是个什么味道。
却见那小红花一到了他的手里,就化为了一滩红液,这可把他吓了着。
这种红液,有点儿像血?
不敢往这一方面想来,曹祐只敢将它们,当成某种特殊的染料,是用来染制大红锦缎的那种染料。
甩了甩手,他想要去找点水液洗洗手的,赫然发现有一个很奇怪的家伙,站在了围墙上正目不转睛地在打量着他。
“?!”
看清了曹祐的容貌,这白念人也没舍得,褪去她这一身的灵化状态。
她花费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来到这么个地方,怎能说走就走。
不相信一脸惊讶的曹祐,不是这里的领主,白念人一个瞬移袭来,一掌击向了反应极其迟钝的曹祐。
咻,她这轻盈的一掌,在那虚空中触碰起了不少的涟漪。
这些由小变大的涟漪圈,就像一道屏障般,分隔出了两个境界。
“……”
啪啦,被那霹雳球击了个碎的床榻,顿时就烧起了些火焰。
任由这些火烧下去,这座宅子怕也要是毁了。
不想召唤出来天陨齿轮,又不愿把花伞拿来用一用的马杜,在躲开那枚霹雳球之后,身法诡异地从屋里溜到了这天井里。
他想要避一避,但那梁结修,却没想着要让他躲一躲,似要见得他受点伤,才会开心小半会儿。
一只七寸来大两丈见宽的怪手,猛地往梁结修那边袭了来,直接将马杜从屋里砸了出来。
“几天不见,你这逃跑的速度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嘛,还是太弱了,根本就不配当火器门的门主。”
“……”
“我劝你乖乖地把门主信物拿出来,听说是一把伞吧?不然的话,让你躺上十年八年,还是很轻松的。”
从屋里走了出来的梁结修,一看马杜半死不活的,躺在对面那走廊上,更是喜欢上了自己,新折腾而成的这只木械手。
这玩意的灵活程度,比他自己的双手还要敏捷,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少爷,你没事儿吧?噗……”
见着马杜被梁结修从屋里打了出来,马有伯赶忙扑了过来,想要来搀扶马杜一下,却不料那只木械手一个拳头,就将他打了个头昏眼花,不省人事。
“姓梁的,你不要太过分了!”
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身来的马杜,看着自家老仆被揍了个吐血不止,咬牙切齿地喝斥向了,得意洋洋的梁结修一声。
他的声音是很大,但他的话语,却没有给梁结修带来一丝的威慑。
在梁结修的眼里,他马杜就只是一个矮了大半截的小崽子,不是什么攸关着火器门荣辱的门主。
“过分?供你吃供你住的,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大声的说话?哈,一想起你那婶娘的酥喘声,我倒是挺喜欢她大声地叫喊,哈哈哈……”
控制着这木械手戳了戳马杜的额头,梁结修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去说马杜那小婶娘的事情。
爽快地笑呵没几声,他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马杜身上的气势,不,是一股杀意!
杀意?就那小崽子也敢露出点杀意来,真是可笑!
“……啊!”
怒气冲天的马杜,在没有召唤天陨齿轮和花伞的情况下,凭借着一己之力,燃烧起了这一阵熊熊烈焰。
只一拳的工夫,他就将这只碍事的木械手给烧成了黑炭。
从修为的角度上来讲,此时的马杜跟梁结修,还是差了那么一两阶的。
但他所凝聚出来的这种烈焰,却远不是这些防不了火的烂木头,能够抵挡得住的。
追着要逃窜而去的梁结修,马杜又是一拳烈焰砸了来,愣是将这欺软怕硬的牲畜,打到了花丛边。
“啊……你……你竟敢打我?等我回去,非玩死你们马家那几个臭娘们……啊……”
惨叫一声,小半边脸被烧伤的梁结修,还不舍得逞点口舌之利。
结果呢,又是讨得了马杜一顿免费的胖揍。
在他身上披着的那套华贵的衣服,被这些烈焰烧出了,一个窟窿又一个窟窿,就像梁结修那自诩英俊的面容般,都快不成样了。
“住手!”
伴随着这一声气劲非常浑厚的嗓音而来,是一个泛着些棕光的木质人,从天而降出现在了马杜和梁结修的身边。
这家伙也不先问一问孰是孰非,一脚就将他俩踹了开,转身冲进了那愈演愈烈的火海里头,当起了个救火的小队长。
与其说是救火,不如说这家伙是在拆房子。
砰隆,三分之一的房子,都被它给踩进了地底下,一丈来深的地方。
447、凭实力说话
又是梁家人!
马杜心有不甘的,从这摇摇待坠的屋顶上爬坐起身来。
他很想去找那木质人,讨这一脚之仇,将它摁在地上痛扁一顿。
但他也明白自己目前的修为还太低了,不足以对抗那么恶心的物什。
他之所以会认为又有梁家人来了,是因为那木质人,并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灵器。
火器门所特有的灵器,跟其它宗门的刀枪棍棒是不同的,几乎每一样都跟木头有关,就像梁结修召唤出来的那一只木械手。
这些恶心的物什,一旦配合上仿制的天陨齿轮,敏捷程度比人还要可怕。
“叔公?哈,叔公来了……”
意识变得有些模糊的梁结修,隐约瞧见那屋顶上出现的人,就是他苦思夜想的梁钥启,哪还觉得自己浑身疼痒难耐呀,
他是恨不能多长出两条腿来,蹦到梁钥启的面前,去告马杜出手伤了他的恶状。
“回去歇着吧……”
平淡地瞧了面目不堪的梁结修一眼,高高在上的梁钥启大手一挥,让那木质人抱着兴奋不已的梁结修,远离了这马家的宅院。
四目相对间,他也认为马杜近些天来成长了不少。
但这老家伙也没有说出,任何关切之语,询问一下这个门主有没有伤着哪里,亦或者受了个什么委屈。
“梁长老……”
有苦自知的马杜,抱拳跟斜对面的梁钥启问候了一声,却只讨来个微微的点头。
从气势上来看,人家梁钥启才是火器门的大门主,而他马杜只是个沿街乞讨的小乞丐。
小心翼翼地顺着这屋瓦滑了下来的马杜,搀扶起了奄奄一息的马有伯,一步步地往这一边走了来。
不是他马杜怯弱,不敢去跟梁钥启讨个说法,为什么要放任梁结修那牲畜来这里瞎胡闹。
而是他很清楚,自己有再多的恨意都是徒劳的。
唯有更强大的修为,才能够让梁钥启那种家伙,知道他马杜是这火器门里唯一的门主,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过路人。
“咦?马杜……叔公!我们快去吃糕点吧……”
往这廊道边跑了来的梁金玉,撞见了马杜,也只是惊讶地多看了一眼,并没有想着喊点人过来帮一下马杜。
瞧见她那叔公落到了院子里,梁金玉径直跑过了马杜的身边,不去理会马杜对她是多么的漠然。
前后分开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梁金玉却像几百年没见过她叔公一样,拉着那老家伙皱巴巴的手要往前走。
“金玉呀……”
望着马杜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没有多露出些许笑意的梁钥启,摸了摸这丫头的脑袋,似有什么遗言要跟她说一说。
“……嗯,我在听着呢。叔公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我都会听你的……”
看着她这叔公,梁金玉像见了她老爹梁左隐一样,只想着多看几眼,却没想过他们一个个,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来看着她。
“等会儿你去算一算,这房子重修好要多少钱,再让人去跟你爹爹说一说……”
话里有话的梁钥启,略微看了眼前这些冒着烟的废墟一下,心里就已有了个数。
但却没有将心里,那个确切些的数目,说出来给梁金玉知道。
“好呀,这算钱的事,我最在行了。不过……不修不也可以么,莱州城和沙柁城那边,还都有一座比这里更气派的……”
拉着梁钥启往这大堂里走了来的梁金玉,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下,却惹得她这慈祥的叔公,投来了个让她感到害怕的眼神。
“噗……”
躺睡在风梧山庄正殿里的曹祐,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一口浓血,引得连谷和小欧桓纷纷往这边瞧了去。
这,打个盹儿都能吐点血,全天底下也怕只有曹祐能够办到了。
生怕曹祐先前,是中了什么奇毒,连谷催动起独门功法,就想来帮曹祐稳住心脉,却没想那个,从曹祐体内冒出来的紫芒罡气球,硬生生地将他给拦在了外面。
那紫芒罡气球忽明忽暗,闪烁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紫芒。
护体罡气这种东西,大多是要到灵阶二十一以上,才能够修炼而出的强大力量。
怎么曹祐这点年纪,就能够拥有呢?
往季敖身上想了去,连谷又舍弃掉了这个可能。
季敖是用刀类灵器没错,但那又不能说明人家,就跟霸刀门有必然的联系。
等等!他不是把曹祐的灵力封住了么,为什么那臭小子还有灵力,能够形成护体罡气?
“……”
一掌拍不死曹祐,白念人想要停手都有点难了。
在这一片灵域里,能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承受得了她一掌的人,可不会超过两人。
然而事实上,曹祐就已成了她所认定的那第二个人。
既然这样子,那就只有杀了!
容忍不了一切,不被她所控制的强大,哪怕那强大只是一个胚芽的状态,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速度到达了极致的白念人,泛起了无数的水光。
她的身形很诡异,她所留下的那些残影也很优美,可惜这一份美丽的背后,隐藏着太多的戾气。
为什么?这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无缘无故,就对他大打出手,他又不是那房子的主人,想要寻仇的话,也应该多问一问,原来的主人去哪儿了呀!
看不清那白念人的运动轨迹,曹祐近乎绝望的,看着那些扭曲出水光来的虚空。
在他这一份绝望的召唤之下,他的身上开始跑出来不少的黑云暗雾。
这种在别人看来是不祥之气的黑雾,对他而言却是最友好的存在。
砰隆,一个非常大的巨坑,在这平坦的地面上,击碎出了不少的裂缝,似要洞穿下一层灵域的瓶颈。
“?!”
心神微颤的她,看着迎面扑来的曹祐,就像看到了一头被驱赶到绝境的怪物。
那怪物的身上,裹着太多的邪气,让他那本没有多大的身板,变得不一样了些。
当他冲出那些邪气的时候,白念人看见了他那尖锐的獠牙,也看清了他眼睛里的那些敌意。
是她先出手的又怎样?这里又不是三宗九门,那种讲究尊卑的地方,而是一个凭实力说话的灵域。
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只能沦为强者的饵食,以及自然之灵们的一部分。
448、来找存在感
去他丫的实力,不择手段地抢走了那么多的资源,还有脸来说别人不够强大,只能沦为强者的饵食。
抡起这只刚猛的黑芒拳,抓住那人迟疑的小片刻,曹祐恶狠狠地就往她的脸上砸了去,可不管躲在那套白质晶体之下的是美女,还是糟老头子。
轰隆,往这地面上嵌了来的白念人,表面上没有受到了什么皮外伤,但她的内心还是很矛盾的。
那是曹祐呀,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家伙,她就如此对待他。
等他哪天真的长大了,她是否又该倾尽全力,灭了他全族啊。
摆脱不了这丝小矛盾的她,翻身一脚,将曹祐踹离了那些黑云暗雾。
冷静下来些许的曹祐,将这些多余的黑云暗雾,凝聚成了这套黑芒玉甲。
明知彼此间的差距很大,但他却不敢有一丝的侥幸。
那人想要放过他的话,也就不会在还没摸清他具体身份的时候,就痛下杀招了。
与其等着那人,施舍给他一点活命的机会,他还不如趁着自己能够站起身来,自己去争取那一份应有的生机。
除非那人能够给他一个必死的理由,最好还是那种,他祸害了她祖宗十八代姥姥的强大理由。
不然的话,他是不会轻易就认输的。
难缠!望着宛如神明般从天而降的曹祐,白念人暗叹自己太过鲁莽了。
这里地方是不大,但积攒了太多的暗灵之力,对她的持有灵来说是很不利的。
不能够得到这片土地的支持,她的优势会在无形中被剥夺掉。
没去想自己输了会有个什么后果,白念人微跳而来,想要在半空中截杀曹祐。
不料,曹祐不是单纯地在往下掉,是有意在等着她的到来。
肢体协调配合到了极致的她,巧妙地躲开了这些黑云暗雾的攻击,转而隔空一脚将曹祐砸飞回了地上。
“啊……”
没有被腰斩,却尝到了被腰斩的滋味,痛苦地吼叫了一声的曹祐,渴望得到更强的力量,来对付这头来历不明的人形怪物。
他渴望随便怪吼几声,就能够得到逆袭的力量,可惜这一片地域,不配合他这个小愿望。
受不了白念人跪膝坠下来的这一击,这套看起来很不错的黑芒玉甲,不得不碎了一塌糊涂。
被迫嵌入了地底下三百来丈深的曹祐,猜想那怪物会不会是白之意那老家伙的亲戚,或者是白之意本人呀,不去找别人的晦气,非要来找他曹祐,真是挨千刀的。
“?!”
得知曹祐那铜皮铁骨似的家伙还活着,白念人将她这大白长腿往上一抬,又多往那深坑里丢出了一大堆井字形光刃。
消灭了曹祐那疑似领主的家伙,有个什么好处?
大抵也就是得到这一片土地的力量,成为新的领主吧。
别人对这个地域的估值可能不高,但她可是很清楚,这里蕴藏了多么庞大的灵力。
虽然大部分都是偏向于暗灵,不过稍微来个净化,还是能够拿来使用的。
尽管她目前的修为,可以说到巅峰了,可她也没想过,要被这个桎梏束缚一辈子。
从实战的角度上来说,同样是二十一阶的修为,打起来就看谁的招式,又致命又省灵力。
当然了,恢复灵力的速度,快过消耗灵力的速度,那也能在无形中增大很多的胜算,近乎于无消耗。
“……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一种,跟灵力和罡力相似的力量,不过意力会比较玄乎一些,简单一点呢,可以说是你的想法!在你内心最深处的那个想法,也就是‘意’!它会推着你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白之意所说过的那些话语,若有似无地在曹祐的脑海里回荡了开。
没能跟那怪物正面相抗的曹祐,一门心思地想着逃离开这个破地方。
什么意动而身往随便啦,他只想跑,跑远一点。
给自己想出了好多避难之所,曹祐却没能看到,自己眼前的井形光刃少一些,反倒见得那怪物,亲自往他这里跳了下来。
万恶的天差地别,以后他再也不来这种破地方了,就是有人拿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宁愿跑去其它的地方。
“……让你从遥远的阳界,来到这里的能力,是一种被称作‘二分界术’的秘术,它做为云界宗的不外传绝学,能够帮助修炼之人来往于阴阳两界……”
花烬骨的臭猫脸,没有出现在曹祐的眼前,他的声音也跟着来到了曹祐的身边。
许是他在曹祐的求生奢望之下,也是一个很强大的人吧。
意?二分界?这些东西有着什么样的共同点!
他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是拖着这副重伤之躯离开这里?
不,应该说是,他想要痛扁那怪物一顿,最好是将她身上那一层白质晶体扒开。
看一看那怪物到底是人是妖,怎么办到能够在没摸清敌我之分的情况下,就狠心地对他这个过路人,痛下杀手。
这世上牲畜是不少,但曹祐却固执地认为任何一个牲畜,对弱者发起攻击的时候,都会有某种避免不了的动机,有的是找存在感,有的纯粹就是显摆自己,那点能力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死到临头,乖乖躺好不就行了,还要挣扎什么?
眨了眨这双看透一切似的美眸,白念人的心底里早没了那点小矛盾,仅剩点儿对曹祐的鄙夷。
能够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弱者,应该值得高兴才对。
那么多人想要死着,出现在她的面前,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曹祐不但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还能够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个不可能的奇迹了。
气势强悍无比的白念人,迫得这一处的虚空发生了个非常难受的扭曲。
无数的灵气,不是在往外流窜,就是向她的体内涌入。
力量,拥有了决定他人生死的力量,对她这种存在来说,俨然就是一抹不可或缺的胭脂水粉。
没了这点胭脂水粉的涂抹,她再漂亮也只能,是茫茫人海里头的一叶浮萍,算不得什么惊世动人。
啪啦,从这俩黑芒光亮的土层里,挤出了一双黑黝黝的巨手,将这自以为是的白念人给掐了住。
那些本该存在的白光芒亮,在这俩巨手出现的那一瞬间,就都消失了去,取而代之的是这一些液质黑芒。
强悍如白念人,小手微伸,瞬间碾碎了,左边的这只巨手。
449、两颗罡力球
沐浴在这些黑液里的曹祐,没有看到那一些,在纠缠着白念人的黑芒巨手。
因为这些黑液,就是黑芒光亮的,两者间的区别不是很大。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不用被那怪物追着打了,又可以在黑液们的帮助下,修复自己这残破不堪的身体。
身体的快速修复,也让曹祐那模糊的意识,变得清晰了不少。
眨巴了一下有些疲倦的双眼,曹祐隐约见得那怪物身上的白质晶体在粉碎。
咕噜,瞧着她那诱人的曲线,曹祐恨不能离得她近一些,多瞧仔细一下她那曼妙的娇躯。
四肢上的白质晶体消失得最多,其次是她肩膀上和腰杆上的位置。
美?她本来就很美,只是这一份美不属于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察觉到了曹祐,那一道略有些异样的目光,在防备这四只巨手挤压的同时,她还多往曹祐那边看出了一眼,愕然发现这些该死的黑液,帮着他修复好了伤体。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前一会儿,所折腾出来的那些杀意,都变成了个徒劳。
忽生一计的她,冲着曹祐大声的喊道,
“曹祐,救我……啊……”
“?!”
收拾起了这一份欣赏的心思,曹祐面目怪异地望了过去,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人认识他?可他听那声音,又想不起来那人究竟是谁,又跟他有个什么样的关系。
忘却掉了被她轰击的痛苦,曹祐不知道自己这一个动摇,会招惹来什么样的后果。
啪啦,那人身上的白质晶体又少了些,将她那若隐若现的诱人之处,不遗分毫地展现在了曹祐的面前。
一番热血沸腾之余,曹祐略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脸去,不敢去看那人如水光般芒亮的躯体。
果然,这一招还是很有用的!
脸上还残留着不少白质晶体的白念人,就像一个忘了穿衣服,只戴了个白光面具的俏人儿。
她可不理会曹祐,是否从她那一声呼唤里,认出了她的身份来,只想突破这些怪手的群殴,离开这个小包围圈。
有关这些怪手为何会出现,她想应该是自己,把曹祐踹到这地底下来的时候,触发了这一片土地对曹祐的保护机制。
一个连自己的力量,都不懂得控制的嫩头青,有什么资格活在她的面前。
噼啪,徒手击碎了这两只最烦人的黑芒巨手,没想着逃离开这里的她,径直往曹祐这边杀了来。
只要在瞬间粉碎了曹祐的心脉,这些灵液再强大,也不可能帮得了他。
“?!”
瞄见那怪物又起了个宰杀自己的念头,曹祐只顾盯着她那完美至极的身形在发呆,哪有足够的机智,逃离开这个成了靶心的位置。
如他所愿,那人是离得他很近很近了,但他却不敢伸出手去搂住这一朵刺手的花儿。
有生之年,能够见到如此倾世绝代的美女,他应该可以含笑九泉了。
和曹祐那一份欣然笑之有所不同,这一只新生出来的黑芒巨手,可不默许白念人扑杀曹祐的这个行为。
嚯,明明是在这些黑液里,这只怪手却打出了一阵劲风,推得两旁的黑液各自形成了一道高墙。
两颗从曹祐手里飞来的罡力球,代替着他那双白皙的手,摸向了这白念人。
白念人一掌一个威劲挡了开,没有被那俩罡力球伤到半丁点儿。
只是那追了来的黑芒巨手有些可恶,震碎了她脸下所有的白质晶体,将她推向了曹祐的身边。
在那千分之一刹那的接触里,香粉之位遭袭的她,呼声呢喃了一句,怨怪曹祐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却不曾去想过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是否会给他的小命带来威胁。
散为了点点光华的她,陪着曹祐一起消失在了这个挤满暗灵的地域。
“……”
抓了抓双手,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会崩碎的曹祐,老脸红了大半边。
这里?是风梧山庄的正殿,不是那灵域里的白意阁。
难道刚才是一个梦?血!咦?他身上哪来这么多的血。
摸了摸嘴角,曹祐有点不愿相信这些血液,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他受伤了,受了很重的内伤,可能心脉也在某种程度遭到了个破坏。
但他一点儿难受劲都没有,反而有些许心猿意马。
额,瞧见连谷和久违的大叔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曹祐连忙收拾了这护体罡气球,坐在了这两张椅子的中间。
“发生什么事了?”
看不到小欧桓的连谷,怀疑起了曹祐,是在假装被封了灵力的情况下,被他带回东州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连谷并没有伸手去探一探曹祐的脉搏,诊断一下这臭小子的脉象是否正常,而是伸了伸食指,指了指曹祐裤子。
“啊……没……没什么事儿……我就梦到有人追杀我……然后我就醒了……”
忘了去想一想,自己为什么还能够有灵力去收放罡气,曹祐捂着这裤子,老脸又红了大半边。
他,他尿床了?
不可能呀,他都多大个年纪了,况且现在是大白天的。
可他这裤子确实是湿透了,真像尿床了。
“梦里有人追杀你?不会是个女的吧……来,伸出手来,我看一看你伤着哪儿了……”
走近了些的连谷,摸到了曹祐的右手,有模有样地替曹祐把起了脉象。
这等望闻问切之事,他懂得不是很多的,顶多就看谁受内伤了,丢点治疗内伤的丹药出来。
“女的?也许是吧……不对!男的女的不都差不多么……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女的……”
没有稍微提防一下连谷是在帮他把脉,还是试图探查他的灵力,曹祐冏着个脸,很想同意连谷的观点,又想着反驳一下。
“别太挂心,你梦到谁都很正常的……等会我让人拿点药给你,你再洗个澡吃顿饭,就没事了。”
“至于说男的和女的有什么不一样呀?这个问题你得去问你爹了,也许他会告诉你一个简单些的答案。”
不认为有人能够强大到,在梦境里头杀人,连谷缓缓地放下了曹祐的右手。
曹祐的灵力还是那样,没有被解封的迹象,但那个紫芒罡气球的出现,却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在场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总不能说是他连谷一个人眼花吧。
轻声安慰了曹祐几句,连谷思索起了些小秘密。
450、也没几个人
听了曹祐简单的描述,小欧桓算是知道了,曹祐失踪的那一晚,独自跑去哪里了。
又是灵域!那种地方真的如曹祐所言,不经意间就能到达。
还是曹祐本身,就具备了某种不太熟练的能力,可以将他的灵体或整个人,传送到那边去呢?
坐在这大木桶边沿的小欧桓,没有帮曹祐解了那被封的灵力。
因为小欧桓自己也很好奇,曹祐是如何在灵力被封的情况下,使出了那一个护体罡气。
本能?既然本能都把护体罡气丢出来,为什么没有顺便帮曹祐解了,连谷那点手法算不得高明的封脉之术呀。
“大叔……那个……女的是不是有着……很不一样的罡力球呀?”
躲在这些水汽里的曹祐,窃窃私语地询问了小欧桓,这么个奇怪问题。
他想不出能够用什么别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触碰到那白念人的躯体,勉强只想到了白衣童子,递给他的那一颗裹着蚕丝的罡力球。
“算是吧……你还小,这种事情不用懂得太多……女孩子呢,就像那个李端蓉和邢鑫,还有你之前见过的徐丹琪和沈盈雨。男的嘛,就是你自己这样的。”
“在礼义廉耻德里头,你应该和她们保持三尺来远,甚至更远的距离,不然就算有违礼数了。”
“当然了,在生死搏斗的时候,礼义廉耻德会被缩到‘是非’之中去,但也还是要有个底线。“
“你若还记得的话,会发现当距离过近,她们对你的态度会变得很不一样。”
“一般来说呢,距离太近的话,会让她们憎恨你排斥你,乃至想要杀了你。”
一个脑袋两个大的小欧桓,自己也有点儿,想要回避这种问题。
即便他认为这种事情,正常一点解释,是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但他也还是很抵触,回答这样的问题。
为了让曹祐能够有个简单点的认识,小欧桓冒着个成为千古罪人的危险,小心翼翼地解释了一下,这个中的些许小问题。
“哦……可我还记得那个呼延萱,在大紫泥鳅出现的那会儿,是抱着我的……为什么她不觉得不好意思,我的脸反倒会红呢?”
点了点头,没想过多去询问那罡力球的事情,曹祐倒是很不解的,问起了这脸红与不脸红的问题。
他以为脸红的话,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事情,可他实际上见过的,也没几个人会跟他一样。
“她那是单纯,等她长高些个子,不揍你就算不错了,哪会再一个高兴,就抱着你不放呀。好了好了,快点洗澡吧,不要想那么多了。”
自己也跟着有点脸红的小欧桓,可不想再跟曹祐解释这一类的问题了。
他本可以跟曹祐解释一下,脸红是正常的现象,见多了也就不会有什么个新奇的别扭。
不过,他都想把那些信手拈来的话语给丢了掉,不想让曹祐知道得太多,以免把正事都耽搁了。
“大叔真奇怪……”
一指轻弹,砸飞了这只极其微小的蜘蛛,曹祐又多用这条白布,搓了搓自己的肩背。
不容易呀,眼前没有了那么多的金麟军小将。
这一天里,看到了那么多金麟军的人,曹祐都快把自己的眼睛看花了。
歇没小一会儿,他就从大木桶里走了出来,穿好了这一套算不得崭新的霸刀门子弟服饰。
抠门!不知道连谷会不会在外面守着他,曹祐偷偷地念叨了那家伙一声。
他有些埋怨那家伙,也不派个人去曹家大院,帮他找套好看些的衣服来。
“洗了这么久,也该洗够了!”
一个很陌生的嗓音,悠悠扬从曹祐这屋子里响了起来。
这人也不现出个具体的身形,只这样放出了,无数根闪着些许白光的蛛丝。
因了这些蛛丝近乎透明,所以曹祐还没来得及召唤出把龙魂刀来,手脚就被束缚了住,成了一个模样有些滑稽的人柱。
秀手微抬,她就将远处的曹祐,往她身边拉了来,似要带着曹祐离开这个风梧山庄。
“什么人?!”
等这一刻很久的连谷,同样也看不到那人的身形。
但他却像开了透视眼一样,很肯定曹祐这屋里,不止有一个人在。
这把长余六尺宽过两尺的大剑,以一道青芒流光的姿态,冲破屋梁从外边窜了进来,拦阻下了那人带走曹祐的举动。
连谷原先派遣在门外守着的那些金麟军小将,没能享受曹祐那么好的待遇,一个个都被某种利刃在无声中结果了小命。
这些从屋瓦上撒落下来的尘灰,让迟来的连谷瞧见了那人大概的躯形,以及她所使用的那些丝线。
“连大哥救我……唔唔唔……”
听从小欧桓的建议,大声呐喊了一下的曹祐,却讨来了个封嘴的便宜。
本来他就使不出半丁点儿灵力了,这会儿连说话的能力都被剥夺了,他是真需要有个人来帮忙了。
幸亏他的大叔小欧桓还在,能够拿出把小紫刃来,帮他切断一些丝线。
“多管闲事!”
没有看见小欧桓那些动作的这人,只当那几根断了去的丝线,是被连谷这一道青光所斩,遂有些生气地责怪了声。
数以万计的小蜘蛛,从她的袖袍里飞了出去,裹住了那一道碍事的青光。
不等连谷本人扑到曹祐的身边去,她就用这些蛛丝,将曹祐整个人给隐了去。
别人看不见曹祐具体的位置,她可还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见了?不,应该还在这屋里!
对灵力的感应还算很敏感,连谷两指剑气斩向了,这些桥梁般的蛛丝。
他想只要那人,联系着曹祐的蛛丝被断了去,曹祐也会多少露出点身形来。
但他低估了这些蛛丝的韧度,也没多注意自己的双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动弹不了半分的。
像根钉子一样扎在原地的连谷,越来越捕捉不到,曹祐所暴露出来的,那点微弱的气息。
“有两下子,可惜了还是太弱……”
拎着曹祐的这人,察觉到连谷释放出了灵识,配合着一些飞天剑气,要来追她和曹祐,但她依旧没有多少的担心。
千密一疏的逮捕行动,本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不过她也没多在意。
丢出了这张越变越大的蛛网之后,这人带着曹祐几个闪跳,便没了个踪影。
这短暂的一切,也不过花费了普通人,打个哈欠的时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