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评论,发个单章说明一下
这本书,后面会有天竺、西域的地图出现。但设定之上,夏国就是诸国天花板,不可能再有更高层次的势力出现了。
现在的情况,是夏国没有气运之法,和云军根本就不是同一层次的对手,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就算仗着国力雄厚,也拖延不了几年,结局注定,一路平推。
所以不加强夏国,这本就要完本了……
你们看我之前克制着没有抽卡,也就是为了这后面能够写下去做准备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说是加强,其实也不是加强啊,顶多是跟上了新版本节奏,属于勉强能玩。
夏国现在拿到的是黎朝初始版本的气运之法,使用方法粗暴简单,效率太低不说,还有弊端。加持大军,甚至还得君王亲自出场动用国运才能用,很鸡肋的。
而主角这边,是刘伯温聚集百家精英弟子,总结出了增长国运的方法,又从特殊兵种、诸葛亮的祈风台之上得到灵感,创造的新版本除了有加强大军之外,甚至还能加持个人,动用国运加强阵法,属于升级版Plus。
而且大纲之上,之后还会改良升级,逐渐转化成气运神朝的那种,夏国的根本比不了!
好了,说完了。
最后,这里征求一下大家意见,有想法的留个评论吧。
如果意见实在太大,接受不了,我就改一下大纲,准备完本。
毕竟我真不是为了赚钱,就故意反向加强水剧情的那种人……
第五十五章 敲打百官,撤换户部尚书
旭日初升,在有些凉意的晨风之中,中庆城中的百姓,便听到皇城四门城楼之上传来的厚重、清脆的钟典之声,立时惊起了一群栖息在皇城旁的飞鸟。
宣政殿中,朝中百官俯身跪倒在地,口中山呼万岁。
今日又逢大朝会,伴随着各处前线战事越发顺遂,朝堂之上百官的主要精力,也逐渐放到了国中政务之上。
现任的户部尚书快步上前,手捧奏折,朗声道:
“启奏陛下,时至今日,国中各地赋税已然收缴八成。地方官府简报,此前呈报户部整理,初步估算,今年赋税折合银钱,共计七百余万两白银。”
要知道在萧承刚刚登基之初,整个云国一年赋税,不过五百多万两白银。只从数字上看,这赋税增长程度堪称恐怖了!
龙椅之上,萧承垂旒覆面,未曾有表情流露,让一众朝臣看不清面貌,更添威仪神秘之感。
不过他此时虽表面默不作声,心中却是颇有些感慨。
这老老实实种田,还真没有抄家、赔款来得快……
佛门六百年积攒、夏黎两国的赔款、还有当初抄了那个杂家弟子金堂峰的家产,让萧承大手大脚挥霍了这么久,结果到现在国库里还有一千三四百万两的白银。
此时,这位户部尚书大人,当即面带激动之色,高呼道:
“国······
宣政殿中,朝中百官俯身跪倒在地,口中山呼万岁。
今日又逢大朝会,伴随着各处前线战事越发顺遂,朝堂之上百官的主要精力,也逐渐放到了国中政务之上。
现任的户部尚书快步上前,手捧奏折,朗声道:
“启奏陛下,时至今日,国中各地赋税已然收缴八成。地方官府简报,此前呈报户部整理,初步估算,今年赋税折合银钱,共计七百余万两白银。”
要知道在萧承刚刚登基之初,整个云国一年赋税,不过五百多万两白银。只从数字上看,这赋税增长程度堪称恐怖了!
龙椅之上,萧承垂旒覆面,未曾有表情流露,让一众朝臣看不清面貌,更添威仪神秘之感。
不过他此时虽表面默不作声,心中却是颇有些感慨。
这老老实实种田,还真没有抄家、赔款来得快……
佛门六百年积攒、夏黎两国的赔款、还有当初抄了那个杂家弟子金堂峰的家产,让萧承大手大脚挥霍了这么久,结果到现在国库里还有一千三四百万两的白银。
此时,这位户部尚书大人,当即面带激动之色,高呼道:
“国旭日初升,在有些凉意的晨风之中,中庆城中的百姓,便听到皇城四门城楼之上传来的厚重、清脆的钟典之声,立时惊起了一群栖息在皇城旁的飞鸟。
宣政殿中,朝中百官俯身跪倒在地,口中山呼万岁。
今日又逢大朝会,伴随着各处前线战事越发顺遂,朝堂之上百官的主要精力,也逐渐放到了国中政务之上。
现任的户部尚书快步上前,手捧奏折,朗声道:
“启奏陛下,时至今日,国中各地赋税已然收缴八成。地方官府简报,此前呈报户部整理,初步估算,今年赋税折合银钱,共计七百余万两白银。”
要知道在萧承刚刚登基之初,整个云国一年赋税,不过五百多万两白银。只从数字上看,这赋税增长程度堪称恐怖了!
龙椅之上,萧承垂旒覆面,未曾有表情流露,让一众朝臣看不清面貌,更添威仪神秘之感。
不过他此时虽表面默不作声,心中却是颇有些感慨。
这老老实实种田,还真没有抄家、赔款来得快……
佛门六百年积攒、夏黎两国的赔款、还有当初抄了那个杂家弟子金堂峰的家产,让萧承大手大脚挥霍了这么久,结果到现在国库里还有一千三四百万两的白银。
此时,这位户部尚书大人,当即面带激动之色,高呼道:
“国旭日初升,在有些凉意的晨风之中,中庆城中的百姓,便听到皇城四门城楼之上传来的厚重、清脆的钟典之声,立时惊起了一群栖息在皇城旁的飞鸟。
宣政殿中,朝中百官俯身跪倒在地,口中山呼万岁。
今日又逢大朝会,伴随着各处前线战事越发顺遂,朝堂之上百官的主要精力,也逐渐放到了国中政务之上。
现任的户部尚书快步上前,手捧奏折,朗声道:
“启奏陛下,时至今日,国中各地赋税已然收缴八成。地方官府简报,此前呈报户部整理,初步估算,今年赋税折合银钱,共计七百余万两白银。”
要知道在萧承刚刚登基之初,整个云国一年赋税,不过五百多万两白银。只从数字上看,这赋税增长程度堪称恐怖了!
龙椅之上,萧承垂旒覆面,未曾有表情流露,让一众朝臣看不清面貌,更添威仪神秘之感。
不过他此时虽表面默不作声,心中却是颇有些感慨。
这老老实实种田,还真没有抄家、赔款来得快……
佛门六百年积攒、夏黎两国的赔款、还有当初抄了那个杂家弟子金堂峰的家产,让萧承大手大脚挥霍了这么久,结果到现在国库里还有一千三四百万两的白银。
此时,这位户部尚书大人,当即面带激动之色,高呼道:
“国旭日初升,在有些凉意的晨风之中,中庆城中的百姓,便听到皇城四门城楼之上传来的厚重、清脆的钟典之声,立时惊起了一群栖息在皇城旁的飞鸟。
宣政殿中,朝中百官俯身跪倒在地,口中山呼万岁。
今日又逢大朝会,伴随着各处前线战事越发顺遂,朝堂之上百官的主要精力,也逐渐放到了国中政务之上。
现任的户部尚书快步上前,手捧奏折,朗声道:
“启奏陛下,时至今日,国中各地赋税已然收缴八成。地方官府简报,此前呈报户部整理,初步估算,今年赋税折合银钱,共计七百余万两白银。”
要知道在萧承刚刚登基之初,整个云国一年赋税,不过五百多万两白银。只从数字上看,这赋税增长程度堪称恐怖了!
龙椅之上,萧承垂旒覆面,未曾有表情流露,让一众朝臣看不清面貌,更添威仪神秘之感。
不过他此时虽表面默不作声,心中却是颇有些感慨。
这老老实实种田,还真没有抄家、赔款来得快……
佛门六百年积攒、夏黎两国的赔款、还有当初抄了那个杂家弟子金堂峰的家产,让萧承大手大脚挥霍了这么久,结果到现在国库里还有一千三四百万两的白银。
此时,这位户部尚书大人,当即面带激动之色,高呼道:
“国旭日初升,在有些凉意的晨风之中,中庆城中的百姓,便听到皇城四门城楼之上传来的厚重、清脆的钟典之声,立时惊起了一群栖息在皇城旁的飞鸟。
宣政殿中,朝中百官俯身跪倒在地,口中山呼万岁。
今日又逢大朝会,伴随着各处前线战事越发顺遂,朝堂之上百官的主要精力,也逐渐放到了国中政务之上。
现任的户部尚书快步上前,手捧奏折,朗声道:
“启奏陛下,时至今日,国中各地赋税已然收缴八成。地方官府简报,此前呈报户部整理,初步估算,今年赋税折合银钱,共计七百余万两白银。”
要知道在萧承刚刚登基之初,整个云国一年赋税,不过五百多万两白银。只从数字上看,这赋税增长程度堪称恐怖了!
龙椅之上,萧承垂旒覆面,未曾有表情流露,让一众朝臣看不清面貌,更添威仪神秘之感。
不过他此时虽表面默不作声,心中却是颇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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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六百年积攒、夏黎两国的赔款、还有当初抄了那个杂家弟子金堂峰的家产,让萧承大手大脚挥霍了这么久,结果到现在国库里还有一千三四百万两的白银。
此时,这位户部尚书大人,当即面带激动之色,高呼道:
“国旭日初升,在有些凉意的晨风之中,中庆城中的百姓,便听到皇城四门城楼之上传来的厚重、清脆的钟典之声,立时惊起了一群栖息在皇城旁的飞鸟。
宣政殿中,朝中百官俯身跪倒在地,口中山呼万岁。
今日又逢大朝会,伴随着各处前线战事越发顺遂,朝堂之上百官的主要精力,也逐渐放到了国中政务之上。
现任的户部尚书快步上前,手捧奏折,朗声道:
“启奏陛下,时至今日,国中各地赋税已然收缴八成。地方官府简报,此前呈报户部整理,初步估算,今年赋税折合银钱,共计七百余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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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之上,萧承垂旒覆面,未曾有表情流露,让一众朝臣看不清面貌,更添威仪神秘之感。
不过他此时虽表面默不作声,心中却是颇有些感慨。
这老老实实种田,还真没有抄家、赔款来得快……
佛门六百年积攒、夏黎两国的赔款、还有当初抄了那个杂家弟子金堂峰的家产,让萧承大手大脚挥霍了这么久,结果到现在国库里还有一千三四百万两的白银。
此时,这位户部尚书大人,当即面带激动之色,高呼道:
“国旭日初升,在有些凉意的晨风之中,中庆城中的百姓,便听到皇城四门城楼之上传来的厚重、清脆的钟典之声,立时惊起了一群栖息在皇城旁的飞鸟。
宣政殿中,朝中百官俯身跪倒在地,口中山呼万岁。
今日又逢大朝会,伴随着各处前线战事越发顺遂,朝堂之上百官的主要精力,也逐渐放到了国中政务之上。
现任的户部尚书快步上前,手捧奏折,朗声道:
“启奏陛下,时至今日,国中各地赋税已然收缴八成。地方官府简报,此前呈报户部整理,初步估算,今年赋税折合银钱,共计七百余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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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之上,萧承垂旒覆面,未曾有表情流露,让一众朝臣看不清面貌,更添威仪神秘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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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位户部尚书大人,当即面带激动之色,高呼道:
“国旭日初升,在有些凉意的晨风之中,中庆城中的百姓,便听到皇城四门城楼之上传来的厚重、清脆的钟典之声,立时惊起了一群栖息在皇城旁的飞鸟。
宣政殿中,朝中百官俯身跪倒在地,口中山呼万岁。
今日又逢大朝会,伴随着各处前线战事越发顺遂,朝堂之上百官的主要精力,也逐渐放到了国中政务之上。
现任的户部尚书快步上前,手捧奏折,朗声道:
“启奏陛下,时至今日,国中各地赋税已然收缴八成。地方官府简报,此前呈报户部整理,初步估算,今年赋税折合银钱,共计七百余万两白银。”
要知道在萧承刚刚登基之初,整个云国一年赋税,不过五百多万两白银。只从数字上看,这赋税增长程度堪称恐怖了!
龙椅之上,萧承垂旒覆面,未曾有表情流露,让一众朝臣看不清面貌,更添威仪神秘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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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老实实种田,还真没有抄家、赔款来得快……
佛门六百年积攒、夏黎两国的赔款、还有当初抄了那个杂家弟子金堂峰的家产,让萧承大手大脚挥霍了这么久,结果到现在国库里还有一千三四百万两的白银。
此时,这位户部尚书大人,当即面带激动之色,高呼道:
“国
第五十六章 任用百家弟子的初衷
黎朝,安沛郡。
偌大的军营连绵,月光散落,便宛若巨兽低伏。其中有精锐士卒持枪执锐,甲胃在身,巡游不停,警戒四处动静。营中防务布置,堪称严密至极,便可见营中主将,治军是很有些本事的!
军营乃是重地,戒备严密本是常理之事。
但让人惊讶的是,此时这座黎朝王都最后一道防线的安沛郡大营之中,此时竖起的,竟然是云国的云龙旗帜,以及“安东将军杨”的大纛。
显然,这处安沛郡大营,此时已经为云国大军所接管。黎护那边,更以黎朝君王的名义颁布诏令,严令安沛郡大营兵马配合,不得抵抗。
本就并无多少士气的安沛郡大营,除了少数血勇之士奋起反抗,被云军击溃、逃窜之外,其余营中大部兵马,很轻松地便被云军解除兵甲,分批看押起来。
此时整座大营之中,安静至极。除却巡营将士整齐步伐之声、甲胃锁片碰撞之声外,便只偶尔有篝火燃烧的细微炸裂之声传来。
就在这个时候,数阵细微的破空之声,自大营上空掠过。
月光洒下,几道阴影在地上一晃而过。
几名黑衣人身形落下,藏身暗处,紧紧地看着大营正中,那亮起灯火的帅帐。
其中一人眼含恨意地看了帅帐一眼,咬牙道:
“据逃出大营的将士们说,那姓杨的狗将军此前进入大营,便直接占据了帅帐。此时的他,也一定在这里面!”
为首的黑衣人闻言,当即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
“我等虽是武林中人,但云国欺我国朝太甚,今日便要以杨莽子的狗头,让云国皇帝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继续道:
“这杨莽子乃是九阶军中高手,江湖少有敌手。动手之前,我再问一遍,诸位兄弟之中,可有谁此时后悔了,想要退出?”
此言一出,剩余几人当即道:
“大哥这是将我等看做是什么人?”
“我等为国效力,一腔热血,便是身死当场,又何必后悔!”
“听说这杨大眼,是云国皇帝的亲信,更是此次云军统帅。这次杀了他,便是让云国知道,咱们大安上国百姓,绝对不都是黎护那般贪生怕死的小人!”
“大哥如今亦是九阶高手,有你在,我等何必怕了杨莽子?”
都已经到了这云军营中,才问后悔不后悔,不过也就是走个过场。便是此时有人心有悔意,此时也不可能安然退却了。
为首的黑衣人点了点头,沉声道:
“好,今日我必舍命护众位兄弟性命。若是事有不测,为兄杀了杨大眼之后,也绝不独活!”
说罢,众人低伏身形,在等到又一队巡营将士离去,当即跳出,朝帅帐之中杀去。
待众黑衣人手持兵刃,闯入帅帐之中时,便见杨大眼已然褪去身上甲胃,正坐在帅位之上,单手撑头,闭眼休憩。
为首之人眼中一厉,当即身形飘若柳絮,手中长剑剑尖晃动,径直朝杨大眼杀去。柔和剑气萦绕剑身之上,气机锁定之下,剑光流转,便似春风拂面,和煦之下尽是凛冽杀机。
眼看着剑气杀至,帅位之上熟睡的杨大眼,双眼勐地圆睁,扫视众人,脸上不由得露出狰狞的笑容。
只听得“砰”的一声,剑气穿过杨大眼身躯,落在帅位之上,当即炸裂开来。
为首之人还来不及高兴,便觉剑身毫无阻滞,好似刺在了空气之上,心中顿时一惊。
而此时帅位之上的杨大眼,却宛若镜花水月的虚影一般,刹那之间便消散开来。
众人惊骇无比,再次回过神来之时,便见此时的杨大眼,不知何时竟然来到了一旁的枪架旁,狞笑着拿起长枪,猖狂笑道:
“哈哈哈,本将军等了半个晚上,你们总算来了……嗯,一个九阶,两个八阶,两个七阶。不想你黎朝江湖高手如此凋零,竟然就来了这么几个人!”
众黑衣人闻言,心中顿时一惊。
听杨大眼的意思,这是陷阱?
为首持剑那黑衣人,却是上前一步,咬牙道:
“杀你,何须其他同道出手!兄弟们,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取他人头!”
其余众人闻言,当即齐声暴喝道:
“杀杨蛮子!”
蛮子,乃是对粗鄙贱薄之人的蔑称。杨蛮子三个字在杨大眼听来,就是在嘲讽他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在他听来刺耳无比,一下子便戳中了他的痛处。
杨大眼顿时暴怒,身上杀意更浓,张口喝骂道:
“该死,尔等一群下国贱民,敢如此欺辱本将军!”
朝中百官因为他不识多少字,而言语之中多有鄙夷轻视,视他为幸进之人。他杨大眼没办法,只能强耐着脾气,想用军功证明自己。
可一群江湖人士,而且还是他向来看不起的黎朝之人,身份地位在他看来是卑微如同尘土,此时却都敢如此嘲讽他,这如何不让他心中暴怒?
心中长久的憋闷,让此时的杨大眼盛怒出手。
长枪撕破空气,发出尖啸之声,快如奔雷之势,让一众人顿觉眼前一花。
再回过神来,杨大眼身形已然出现在这群黑衣人之后。
只听得“噗嗤”的血肉穿透之声,长枪深入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胸口要害,不过眨眼的功夫,五名黑衣人便立时只剩下四人。
为首黑衣人童孔一缩,想起刚刚,自己连杨大眼的身形踪迹都没有看得清楚,再想起临行前他放下必取杨大眼性命的豪言壮志,心中莫名恼怒起来,顿时怒吼道:
“啊,纳命来!”
“哇哈哈哈,嘎嘎嘎……”
杨大眼见状,笑容越发狰狞,笑声越发恐怖。
无比杀意、凶厉之气,自杨大眼身上冲天而起,悬于空中。天地有感,气机相合,立时凝聚成那气运形态,化作白虎异象,身缠锐金杀伐之气,狂风相随,昂首长啸。
看着再次冲上来的黑衣人,他显然没有留活口的意思,杀招尽出。
所谓龙从云风从虎,本就擅长轻功身法的杨大眼,此时有白虎异象之助,借助天地感应而生的风力,身形快得惊人,化作虚影重重散于帅帐中。
虚实相合,随意变换,身形如同鬼魅,让几名黑衣人根本无法分清他所在之处。
长枪挥舞之间,赫赫风雷之声传来,霸道长枪无可抵挡,一突一刺之间,便是一名黑衣人生机断绝。
唯快不破,这四字武学奥义,在杨大眼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为首之人虽同是九阶高手,此时便是拼了性命,也无法跟上杨大眼的身法。
其九阶气势凝实,亦有气运异象凝现。
为首黑衣人那柔和宛若春风的剑气剑意,与天地四时之气交感,便似春回大地,勃勃生机竞发。这显然也是化春意入剑法,感四季而生,极为高深的剑术。
可同为九阶高手,与七八阶的高手早有不同,一点差距便是天地之隔。他这初入九阶的修为,与杨大眼之前差距不小。
气运异象还尚未完全凝聚成型,那白虎异象便扑杀而来,异象顿时消散开来。
【杨大眼,北魏将领,官至荆州刺史,尤以行走迅捷着称……
武力95(93),文学14,智慧70,道德23……】
天地异变,限制武者修为的瓶颈不再,就连杨大眼也得益于此,这一年多来,武功亦有寸进,早已不是当初初入九阶的修为了!
为首之人,眼睁睁地看着身边同伴身死当场,心中越发急躁、悲愤起来,手中长剑挥舞得越发迅疾。
可就是越是急躁愤怒,其破绽便越来越多,原本还能够强行撑住杨大眼攻势的黑衣人,不过再过了十来招,便被一枪刺中了腹部。
杨大眼眼中暴戾之气越发浓厚,但此时却反而留手了,抽出长枪,一脚揣在了黑衣人胸口,将他踹翻在地。
显然,就连这一脚,也是留手了的。要不然以杨大眼的武功,也不可能是像这样轻飘飘地倒在地上!
那人还想起身反抗,杨大眼手中长枪却是倒转枪尖,狠狠朝他的手腕砸下。
只听得“格拉”的一声,令人牙寒的骨裂之声,那人持剑之手,顿时被打得筋骨碎裂。
“啊、啊,我的手!”
硬生生敲碎骨头,这般剧痛,那名黑衣人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之声。
而此时的杨大眼,看着地上捂着手腕,再也无力反抗的黑衣人,眼中尽是发泄过后的畅快之色。随后,便见他再次挥舞长枪,连砸三下,将那人四肢尽数砸断。
徐庶跟随一众亲兵走入帐中,便看到满脸狰狞笑容,畅快地欣赏着自己杰作的杨大眼,以及躺倒在地,凄厉哀嚎着,痛不欲生的持剑黑衣人。
见到此状,徐庶下意识地眉头一皱,喝道:
“将军,你在做什么?”
杨大眼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徐庶,当即神色一缓,笑道:
“啊,都事来了!看看,本将军拿下的贼人,还留了个活口。本将军已经打断了他的四肢,等会儿让亲兵将他吊到营门之上,让他活生生疼死,以震慑这些不知死活,违逆我大云统治的刁民逆贼!”
对于有本事的人,杨大眼一向都是极为尊重的。显然这段时间和徐庶一同共事,他也已经划归了杨大眼心中,那极有本事的一拨人中。
徐庶眉头紧皱,紧紧地盯着杨大眼,沉声道:
“将军,如今黎朝已是我大云属国,黎朝百姓,亦是我大云子民。为陛下收拢民心,才是我等臣子应该做!”
听到徐庶训斥,杨大眼愣了一会儿,方才皱眉道:
“东厂那边,早就收到了这些人要来杀本将军的消息。这些人,都是些不服我大云王化,自认忠义的江湖之人,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徐庶点了点头,看向杨大眼,又指着地上那哀嚎的黑衣人,郑重道:
“将军说的对,这些人杀了没什么,甚至还要多杀几个,才能彻底扑灭黎朝反抗我大云的心气……但是这些人,可杀!绝不可辱!”
杨大眼闻言,顿时哑然。
他文化水平不高,心性暴戾,但绝非愚笨之人。经过徐庶这么一提醒,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杀人,只会让这些有胆子反抗云国统治的人死绝。但若是折辱他们,极有可能会让更多的黎朝百姓感同身受,莫名悲愤,从而生出抵抗之心。
想到这里,他讪笑一声,手中长枪随意一戳,枪尖顿时刺破黑衣人颈脖之处。
刚刚哀嚎连连,痛苦不已的黑衣人,顿时气绝而亡。
他随手将长枪一丢,摸了摸脑袋,笑道:
“嘿嘿,徐都事你脑子比本将军活。你说说,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要不要将他们风光大葬,以示我大云气度?”
此时的杨大眼,再次做出那副混不吝的模样。只看他此时的模样,甚至还给人一种憨憨的感觉。
但在场之人都亲眼看到过杨大眼那暴戾的模样,只怕没一个人会觉得他这幅模样好玩……
徐庶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既是不服我大云王化,敢潜入营中刺杀将军的逆贼,若是风光大葬,就有些太过了。只需大大方方地将他们的尸身摆在营门之外,让人自行领走尸身,不加阻拦,便足以彰显我大云气度了!”
杨大眼闻言,当即一拍手掌,道:
“好,就按徐都事的法子办!”
说到这里,杨大眼嘿嘿一笑,道:
“反正都是些心怀反意的江湖草芥,东厂的人早就将他们的底子摸得清清楚楚的,本将军就是让他们一手一脚的,他们也奈何不了本将军!”
徐庶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不由点了点头,感慨道:
“未曾想到,这东缉事厂在黎朝之中的渗透,竟然如此之深!”
这升龙府的朝堂之中有足够的影响力就罢了,毕竟东厂精力主要放在这上面。可如今,似乎甚至连黎朝的江湖之上,都似乎有着不少的眼线暗探存在,想来当真是莫名心惊啊!
杨大眼闻言,摸了摸脑袋,毫不避讳地道:
“东厂那边说了,好像这次黎朝江湖人士刺杀本将军,都是东厂的人在幕后推动,就是为了把这些有血性的人找出来……”
徐庶闻言,再次点了点头。
这军心战意、血气斗志,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却是能够决定一场大战的胜负,甚至是一国兴衰存亡的关键所在。
若非此前云国两场国战,一下子打断了黎朝大军的精气神,上下将士畏云如虎。
之后又想办法除去了身为黎朝军中嵴梁的前太尉陈丰,使得黎朝大军军魂消散,再无斗争之心,这安沛郡大营的营门,可就不是黎护一旨王命,便能够打开的了!
“好了,将军。当务之急,我等还是需要尽快领兵马前往升龙府,以免生变!安王殿下接受陛下册封,甚至比此前黎卫宁臣服地还要彻底。黎朝朝野之中,多有人不满于此。既然有人胆敢前来刺杀将军,便有人会想着去刺杀安王殿下!”
安王,自然便是黎护了。
别管此前,杨大眼是如何臣服黎护的。但既然他已经接受了当今陛下的册封旨意,他们自然要以安王的尊号称呼于他。
杨大眼闻言,当即面色一紧,点了点头,道:
“的确如此,毕竟这黎朝还有西路水师尽十万众,虽然陛下已经安排了人前去,但若是……总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尽快处置好安沛郡的十几万黎军,尽快前往升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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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黎朝西境,武里府官道之上,一队人马,手持着黎朝皇室的镶金黑底玄武旗,正快马加鞭,星夜兼程,朝西边而去。
领头的两人,俱是身材高大。其中一人银甲白马,相貌俊朗。一人健壮勇勐,肤色火红,一眼便让人印象深刻。
“陆大人,赵将军,前方三十里,便是西路水师驻地,武里府大营了!!”
为首的两人,当即勒住战马停了下来,看向前方不远处隐约能够看见的军中大营,齐齐点了点头。
陆炳,也就是这位身材高大壮说,肤色发红之人,此时率先开口道:
“子龙将军,入军营之后,我等持镶金玄武旗,以及安王旨意,控制军中诸将,封闭营门,以防为逆党鼓动!”
因为覆灭黎朝水师,而因功晋升为翊军将军的赵云,此时闻言,亦是连连点头,道:
“好,便以升龙府有逆贼作乱的名义,查处逆贼党羽!”
二人都知道,安王得位不正,手段为人诟病,所以升龙府的消息一旦传来,这西路水师只怕就要当场哗变。所以他们二人领萧承之命,在黎护造反登基之后,便领了他的旨意,一路快马加鞭而来。
唯有控制将领,封锁营门,禁止消息传递,在军中不断洗脑将士,才能够确保对西路水师的控制。而得到之后,事情水落石出,一切也早已尘埃落定了。
赵云顿顿,看向陆炳,正色道:
“爲以防万一,随后我先持玄武旗入营。若是已经来晚一步了,大军必然异动,陆大人便不需进来了,我自行冲出敌营!若是无事,我将以恭迎旨意的名义,领众将出营,到时候陆大人再持安王旨意入营!”
陆炳闻言,张了张嘴,旋即点了点头,果决道:
“好,若事成,翊军将军当为首功!若事不成……我陆炳也必亲自引兵,为将军报仇!”
赵云闻言,摇头朗笑两声,道:
“便是事不成,这武里府大营,可也不一定能够拦得住我!”
说完,赵云对着陆炳拱了拱手,旋即抓起镶金玄武旗,只领十几名亲兵,径直朝武里府大营之中疾驰而去。
看着赵云凭借着手中的镶金玄武旗,疾驰而入武里府大营之中,陆炳不由得面露紧张之色,抓住缰绳的手紧紧攥起,目不转睛地盯着武里府大营。
约莫两三刻之后,武里府大营营门轰然打开。身穿银甲的高大身影,领着一众黎军将领缓缓而出,列队恭迎。
陆炳当即眼睛一亮,高兴地一挥拳头,喝道:
“走!”
随后,一众装扮成黎朝禁卫军的云军、东厂番子,当即应声跟上。
在一众黎军将领的恭迎之下,他们大摇大摆地进入武里府大营之中,仗着黎护颁下的圣旨,轻易而举地控制住了一群黎军将领,封闭营门。没损一兵一卒,便彻底掌握了这处驻守尽十万精锐的大营!
第五十七章 可杀!不可辱!
黎朝,安沛郡。
偌大的军营连绵,月光散落,便宛若巨兽低伏。其中有精锐士卒持枪执锐,甲胄在身,巡游不停,警戒四处动静。营中防务布置,堪称严密至极,便可见营中主将,治军是很有些本事的!
军营乃是重地,戒备严密本是常理之事。
但让人惊讶的是,此时这座黎朝王都最后一道防线的安沛郡大营之中,此时竖起的,竟然是云国的云龙旗帜,以及“安东将军杨”的大纛。
显然,这处安沛郡大营,此时已经为云国大军所接管。黎护那边,更以黎朝君王的名义颁布诏令,严令安沛郡大营兵马配合,不得抵抗。
本就并无多少士气的安沛郡大营,除了少数血勇之士奋起反抗,被云军击溃、逃窜之外,其余营中大部兵马,很轻松地便被云军解除兵甲,分批看押起来。
此时整座大营之中,安静至极。除却巡营将士整齐步伐之声、甲胄锁片碰撞之声外,便只偶尔有篝火燃烧的细微炸裂之声传来。
就在这个时候,数阵细微的破空之声,自大营上空掠过。
月光洒下,几道阴影在地上一晃而过。
几名黑衣人身形落下,藏身暗处,紧紧地看着大营正中,那亮起灯火的帅帐。
其中一人眼含恨意地看了帅帐一眼,咬牙道:
“据逃出大营的将士们说,那姓杨的狗将军此前进入大营,便直接占据了帅帐。此时的他,也一定在这里面!”
为首的黑衣人闻言,当即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
“我等虽是武林中人,但云国欺我国朝太甚,今日便要以杨莽子的狗头,让云国皇帝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继续道:
“这杨莽子乃是九阶军中高手,江湖少有敌手。动手之前,我再问一遍,诸位兄弟之中,可有谁此时后悔了,想要退出?”
此言一出,剩余几人当即道:
“大哥这是将我等看做是什么人?”
“我等为国效力,一腔热血,便是身死当场,又何必后悔!”
“听说这杨大眼,是云国皇帝的亲信,更是此次云军统帅。这次杀了他,便是让云国知道,咱们大安上国百姓,绝对不都是黎护那般贪生怕死的小人!”
“大哥如今亦是九阶高手,有你在,我等何必怕了杨莽子?”
都已经到了这云军营中,才问后悔不后悔,不过也就是走个过场。便是此时有人心有悔意,此时也不可能安然退却了。
为首的黑衣人点了点头,沉声道:
“好,今日我必舍命护众位兄弟性命。若是事有不测,为兄杀了杨大眼之后,也绝不独活!”
说罢,众人低伏身形,在等到又一队巡营将士离去,当即跳出,朝帅帐之中杀去。
待众黑衣人手持兵刃,闯入帅帐之中时,便见杨大眼已然褪去身上甲胄,正坐在帅位之上,单手撑头,闭眼休憩。
为首之人眼中一厉,当即身形飘若柳絮,手中长剑剑尖晃动,径直朝杨大眼杀去。柔和剑气萦绕剑身之上,气机锁定之下,剑光流转,便似春风拂面,和煦之下尽是凛冽杀机。
眼看着剑气杀至,帅位之上熟睡的杨大眼,双眼猛地圆睁,扫视众人,脸上不由得露出狰狞的笑容。
只听得“砰”的一声,剑气穿过杨大眼身躯,落在帅位之上,当即炸裂开来。
为首之人还来不及高兴,便觉剑身毫无阻滞,好似刺在了空气之上,心中顿时一惊。
而此时帅位之上的杨大眼,却宛若镜花水月的虚影一般,刹那之间便消散开来。
众人惊骇无比,再次回过神来之时,便见此时的杨大眼,不知何时竟然来到了一旁的枪架旁,狞笑着拿起长枪,猖狂笑道:
“哈哈哈,本将军等了半个晚上,你们总算来了……嗯,一個九阶,两个八阶,两个七阶。不想你黎朝江湖高手如此凋零,竟然就来了这么几个人!”
众黑衣人闻言,心中顿时一惊。
听杨大眼的意思,这是陷阱?
为首持剑那黑衣人,却是上前一步,咬牙道:
“杀你,何须其他同道出手!兄弟们,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取他人头!”
其余众人闻言,当即齐声暴喝道:
“杀杨蛮子!”
蛮子,乃是对粗鄙贱薄之人的蔑称。杨蛮子三个字在杨大眼听来,就是在嘲讽他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在他听来刺耳无比,一下子便戳中了他的痛处。
杨大眼顿时暴怒,身上杀意更浓,张口喝骂道:
“该死,尔等一群下国贱民,敢如此欺辱本将军!”
朝中百官因为他不识多少字,而言语之中多有鄙夷轻视,视他为幸进之人。他杨大眼没办法,只能强耐着脾气,想用军功证明自己。
可一群江湖人士,而且还是他向来看不起的黎朝之人,身份地位在他看来是卑微如同尘土,此时却都敢如此嘲讽他,这如何不让他心中暴怒?
心中长久的憋闷,让此时的杨大眼盛怒出手。
长枪撕破空气,发出尖啸之声,快如奔雷之势,让一众人顿觉眼前一花。
再回过神来,杨大眼身形已然出现在这群黑衣人之后。
只听得“噗嗤”的血肉穿透之声,长枪深入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胸口要害,不过眨眼的功夫,五名黑衣人便立时只剩下四人。
为首黑衣人瞳孔一缩,想起刚刚,自己连杨大眼的身形踪迹都没有看得清楚,再想起临行前他放下必取杨大眼性命的豪言壮志,心中莫名恼怒起来,顿时怒吼道:
“啊,纳命来!”
“哇哈哈哈,嘎嘎嘎……”
杨大眼见状,笑容越发狰狞,笑声越发恐怖。
无比杀意、凶厉之气,自杨大眼身上冲天而起,悬于空中。天地有感,气机相合,立时凝聚成那气运形态,化作白虎异象,身缠锐金杀伐之气,狂风相随,昂首长啸。
看着再次冲上来的黑衣人,他显然没有留活口的意思,杀招尽出。
所谓龙从云风从虎,本就擅长轻功身法的杨大眼,此时有白虎异象之助,借助天地感应而生的风力,身形快得惊人,化作虚影重重散于帅帐中。
虚实相合,随意变换,身形如同鬼魅,让几名黑衣人根本无法分清他所在之处。
长枪挥舞之间,赫赫风雷之声传来,霸道长枪无可抵挡,一突一刺之间,便是一名黑衣人生机断绝。
唯快不破,这四字武学奥义,在杨大眼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为首之人虽同是九阶高手,此时便是拼了性命,也无法跟上杨大眼的身法。
其九阶气势凝实,亦有气运异象凝现。
为首黑衣人那柔和宛若春风的剑气剑意,与天地四时之气交感,便似春回大地,勃勃生机竞发。这显然也是化春意入剑法,感四季而生,极为高深的剑术。
可同为九阶高手,与七八阶的高手早有不同,一点差距便是天地之隔。他这初入九阶的修为,与杨大眼之前差距不小。
气运异象还尚未完全凝聚成型,那白虎异象便扑杀而来,异象顿时消散开来。
【杨大眼,北魏将领,官至荆州刺史,尤以行走迅捷著称……
武力95(93),文学14,智慧70,道德23……】
天地异变,限制武者修为的瓶颈不再,就连杨大眼也得益于此,这一年多来,武功亦有寸进,早已不是当初初入九阶的修为了!
为首之人,眼睁睁地看着身边同伴身死当场,心中越发急躁、悲愤起来,手中长剑挥舞得越发迅疾。
可就是越是急躁愤怒,其破绽便越来越多,原本还能够强行撑住杨大眼攻势的黑衣人,不过再过了十来招,便被一枪刺中了腹部。
杨大眼眼中暴戾之气越发浓厚,但此时却反而留手了,抽出长枪,一脚揣在了黑衣人胸口,将他踹翻在地。
显然,就连这一脚,也是留手了的。要不然以杨大眼的武功,也不可能是像这样轻飘飘地倒在地上!
那人还想起身反抗,杨大眼手中长枪却是倒转枪尖,狠狠朝他的手腕砸下。
只听得“格拉”的一声,令人牙寒的骨裂之声,那人持剑之手,顿时被打得筋骨碎裂。
“啊、啊,我的手!”
硬生生敲碎骨头,这般剧痛,那名黑衣人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之声。
而此时的杨大眼,看着地上捂着手腕,再也无力反抗的黑衣人,眼中尽是发泄过后的畅快之色。随后,便见他再次挥舞长枪,连砸三下,将那人四肢尽数砸断。
徐庶跟随一众亲兵走入帐中,便看到满脸狰狞笑容,畅快地欣赏着自己杰作的杨大眼,以及躺倒在地,凄厉哀嚎着,痛不欲生的持剑黑衣人。
见到此状,徐庶下意识地眉头一皱,喝道:
“将军,你在做什么?”
杨大眼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徐庶,当即神色一缓,笑道:
“啊,都事来了!看看,本将军拿下的贼人,还留了个活口。本将军已经打断了他的四肢,等会儿让亲兵将他吊到营门之上,让他活生生疼死,以震慑这些不知死活,违逆我大云统治的刁民逆贼!”
对于有本事的人,杨大眼一向都是极为尊重的。显然这段时间和徐庶一同共事,他也已经划归了杨大眼心中,那极有本事的一拨人中。
徐庶眉头紧皱,紧紧地盯着杨大眼,沉声道:
“将军,如今黎朝已是我大云属国,黎朝百姓,亦是我大云子民。为陛下收拢民心,才是我等臣子应该做!”
听到徐庶训斥,杨大眼愣了一会儿,方才皱眉道:
“东厂那边,早就收到了这些人要来杀本将军的消息。这些人,都是些不服我大云王化,自认忠义的江湖之人,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徐庶点了点头,看向杨大眼,又指着地上那哀嚎的黑衣人,郑重道:
“将军说的对,这些人杀了没什么,甚至还要多杀几个,才能彻底扑灭黎朝反抗我大云的心气……但是这些人,可杀!绝不可辱!”
杨大眼闻言,顿时哑然。
他文化水平不高,心性暴戾,但绝非愚笨之人。经过徐庶这么一提醒,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杀人,只会让这些有胆子反抗云国统治的人死绝。但若是折辱他们,极有可能会让更多黎朝百姓感同身受,莫名悲愤,从而生出抵抗之心。
想到这里,他讪笑一声,手中长枪随意一戳,枪尖顿时刺破黑衣人颈脖之处。
刚刚哀嚎连连,痛苦不已的黑衣人,顿时气绝而亡。
他随手将长枪一丢,摸了摸脑袋,笑道:
“嘿嘿,徐都事你脑子比本将军活。伱说说,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要不要将他们风光大葬,以示我大云气度?”
此时的杨大眼,再次做出那副混不吝的模样。只看他此时的模样,甚至还给人一种憨憨的感觉。
但在场之人都亲眼看到过杨大眼那暴戾的模样,只怕没一个人会觉得他这幅模样好玩……
徐庶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既是不服我大云王化,敢潜入营中刺杀将军的逆贼,若是风光大葬,就有些太过了。只需大大方方地将他们的尸身摆在营门之外,让人自行领走尸身,不加阻拦,便足以彰显我大云气度了!”
杨大眼闻言,当即一拍手掌,道:
“好,就按徐都事的法子办!”
说到这里,杨大眼嘿嘿一笑,道:
“反正都是些心怀反意的江湖草芥,东厂的人早就将他们的底子摸得清清楚楚的,本将军就是让他们一手一脚的,他们也奈何不了本将军!”
徐庶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不由点了点头,感慨道:
“未曾想到,这东缉事厂在黎朝之中的渗透,竟然如此之深!”
这升龙府的朝堂之中有足够的影响力就罢了,毕竟东厂精力主要放在这上面。可如今,似乎甚至连黎朝的江湖之上,都似乎有着不少的眼线暗探存在,想来当真是莫名心惊啊!
杨大眼闻言,摸了摸脑袋,毫不避讳地道:
“东厂那边说了,好像这次黎朝江湖人士刺杀本将军,都是东厂的人在幕后推动,就是为了把这些有血性的人找出来……”
徐庶闻言,再次点了点头。
这军心战意、血气斗志,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却是能够决定一场大战的胜负,甚至是一国兴衰存亡的关键所在。
若非此前云国两场国战,一下子打断了黎朝大军的精气神,上下将士畏云如虎。
之后又想办法除去了身为黎朝军中脊梁的前太尉陈丰,使得黎朝大军军魂消散,再无斗争之心,这安沛郡大营的营门,可就不是黎护一旨王命,便能够打开的了!
“好了,将军。当务之急,我等还是需要尽快领兵马前往升龙府,以免生变!安王殿下接受陛下册封,甚至比此前黎卫宁臣服地还要彻底。黎朝朝野之中,多有人不满于此。既然有人胆敢前来刺杀将军,便有人会想着去刺杀安王殿下!”
安王,自然便是黎护了。
别管此前,杨大眼是如何臣服黎护的。但既然他已经接受了当今陛下的册封旨意,他们自然要以安王的尊号称呼于他。
杨大眼闻言,当即面色一紧,点了点头,道:
“的确如此,毕竟这黎朝还有西路水师尽十万众,虽然陛下已经安排了人前去,但若是……总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尽快处置好安沛郡的十几万黎军,尽快前往升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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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黎朝西境,武里府官道之上,一队人马,手持着黎朝皇室的镶金黑底玄武旗,正快马加鞭,星夜兼程,朝西边而去。
领头的两人,俱是身材高大。其中一人银甲白马,相貌俊朗。一人健壮勇猛,肤色火红,一眼便让人印象深刻。
“陆大人,赵将军,前方三十里,便是西路水师驻地,武里府大营了!!”
为首的两人,当即勒住战马停了下来,看向前方不远处隐约能够看见的军中大营,齐齐点了点头。
陆炳,也就是这位身材高大壮说,肤色发红之人,此时率先开口道:
“子龙将军,入军营之后,我等持镶金玄武旗,以及安王旨意,控制军中诸将,封闭营门,以防为逆党鼓动!”
因为覆灭黎朝水师,而因功晋升为翊军将军的赵云,此时闻言,亦是连连点头,道:
“好,便以升龙府有逆贼作乱的名义,查处逆贼党羽!”
二人都知道,安王得位不正,手段为人诟病,所以升龙府的消息一旦传来,这西路水师只怕就要当场哗变。所以他们二人领了萧承之命,在黎护造反登基之后,便领了他的旨意,一路快马加鞭而来。
唯有控制将领,封锁营门,禁止消息传递,在军中不断洗脑将士,才能够确保对西路水师的控制。而得到之后,事情水落石出,一切也早已尘埃落定。
赵云顿了顿,看向陆炳,正色道:
“爲以防萬一,随后我先持玄武旗入营。若是已经来晚一步了,大军必然异动,陆大人便不需进来了,我自行冲出敌营!若是无事,我将以恭迎旨意的名义,领众将出营,到时候陆大人再持安王旨意入营!”
陆炳闻言,张了张嘴,旋即點了点头,果决道:
“好,若事成,翊军将军当为首功!若事不成……我陆炳也必亲自引兵,为将军报仇!”
赵云闻言,摇头朗笑两声,道:
“便是事不成,这武里府大营,可也不一定能够拦得住我!”
说完,赵云对着陆炳拱了拱手,旋即抓起镶金玄武旗,只领十几名亲兵,径直朝武里府大营之中疾驰而去。
看着赵云凭借着手中的镶金玄武旗,疾驰而入武里府大营之中,陆炳不由得面露紧张之色,抓住缰绳的手紧紧攥起,目不转睛地盯着武里府大营。
约莫两三刻之后,武里府大营营门轰然打开。身穿银甲的高大身影,领着一众黎军将领缓缓而出,列队恭迎。
陆炳当即眼睛一亮,高兴地一挥拳头,喝道:
“走!”
随后,一众装扮成黎朝禁卫军的云军、东厂番子,当即应声跟上。
在一众黎軍将领的恭迎之下,他们大摇大摆地进入武里府大营之中,仗着黎护颁下的圣旨,轻易而举地控制住了一群黎军将领,封闭营门。没损一兵一卒,便彻底掌握了这处驻守尽十万精锐的大营!
第五十八章 捷报频传,国运大盛
夏国,德江郡。
紧闭半月有余的容州城,此时忽然四门大开。
无数夏军兵马,此时分作四队,如同潮水一般,同时涌了出来,朝堵在城门前的关宁铁骑杀去。
喊杀之声,于四面同时响起。乍一听,似乎有些吓人。
但只要细细倾听一番,便会发觉,这夏军的喊杀之声略显杂乱无序,哪里还有当初西南边军的精锐模样?
容州城四门,分别被几百关宁铁骑,堵了整整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中,万余云军散于德江郡之中。趁着各处城池空虚,一路攻城略地。
如今在德江郡中,或者说是在整个西南六郡之中,夏国统治本就不太稳固,反倒是云国,因为出手救济百姓,而威望更高。
云军来袭,各处城池不但不抵抗,甚至还主动开城迎云军。不过半个月的功夫,整个德江郡便已然大半落于云军手中。
容州城城墙坚固,更有十数万大军屯守。便是夏军士气不高,关宁铁骑威慑力强大、伍子胥军略高超,但只凭两万不到的兵马,也绝对不可能攻下来。
可若是后路粮道断绝,物资补给迟迟不到,那局势可就不同了!
容州城中这十几万大军,没了物资补给,此前又被关宁铁骑堵着城门口爆杀,怎么也冲不出去,早就到了崩溃边缘了。如今这看似规模浩荡,声势震人的攻势,不过是夏军在粮草全无,后路断绝的情况下,一场临死反扑而已!
云军营帐之中,伍子胥登高望远,看着不远处容州城齐齐冲出的十几万大军,嘴角忍不住一弯,喝令:
“传令,先是后撤!”
此言一出,伍子胥身边的众将,顿时按奈不住,上前抱拳道:
“伍大人,为何撤军?关宁铁骑悍勇无比,堵在城门之前,夏军便是再多兵马,又能如何?”
城门这东西,是为了在敌军攻城之时,只能自这小小的城门之中鱼贯而入,让敌军兵力无法展开。
但在伍子胥有心将十几万大军堵在城中的时候,这城门反倒是成了云军的助力!
有气运异象相助的关宁铁骑,本就威慑力十足。再堵住城门,便是夏军十几万大军,也只能一点一点地冲杀上来,然后死在关宁铁骑的长枪、马蹄之下。
半个月来,伍子胥手下将领顺风顺水惯了,仗着关宁铁骑之凶悍,已然丝毫不将十几万精锐夏军放在眼中了,只一心想要将他们困死在城中。
而此时的伍子胥,却是当即眉头一皱,厉声喝道:
“军令如山,岂容尔等多言!”
一众将领闻言,当即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言,连忙抱拳听令,鸣金后撤。
堵在四门之处的关宁铁骑,听到军中鸣金之声,蔑视地看了眼前冲杀出来夏军,驭马缓缓后撤,让开道路。
见关宁铁骑后撤,亲自领一队人马自北城门撤出的夏军主将廖固顿时大喜,长剑一指,喝道:
“此城门前云军不过数百,此时后撤,当乘胜追击!全军,杀!”
一声令下,手下士卒,却是充耳不闻,自关宁铁骑散开的缝隙之中逃开。便有下意识听从他将令的几部将士,刚准备冲杀过去,还没几步呢,便顿时被一众散乱的同僚冲开,再无阵型可言。
半个月来,不过三千之众的关宁铁骑,还四散堵在城门之处,就彻底堵死了夏军的退路。任由夏军如何组织精锐悍勇之士,都无法冲开这数百重骑堵住的城门,很多时候甚至还差点被反推到了城中。
如此局势之下,一众夏军早已军心涣散,再无斗志。
此时见云军后撤,夏军将士的满脑子之中,也就只有快快逃离战场的念头。任由主将廖固如何把呼喊,也无法喝令一众部下。
廖固亲自带领的东城门兵马尚且如此,其余城门处的夏军,那更是不用说了。
此时局势,军心紊乱,混乱之下,部众四散,已成溃军之像。
远处的伍子胥见状,冷笑一声,当即拔出腰间长剑,道:
“传令,全军进!”
身后众将闻言,眼睛顿时一亮,顿时理解了刚刚伍子胥为何要关宁铁骑后撤的原因了。
伴随着“冬冬冬”的军鼓之声,刚刚后退的关宁铁骑,此时再次策马上前,身披重甲的战马缓缓加速,随后一下子冲入了那混乱无比的夏军军阵中。
本就是毫无阵型可言的夏军,此时更是无力抵御关宁铁骑。
铁蹄踏下,凌厉战意冲天而起,天地有感,凝聚雄关异象,携无可阻挡之势,宛若泰山横压而下。
甲胃锁片碰撞之声,铁蹄踏入血肉的动静,长枪刺入身躯之中的声响,夏军绝望凄厉惨叫声,各种令人心寒胆颤的声音交织一起,将此时这容州城的四门,化作了一片死地。
无数夏军将士命丧于此,铁蹄践踏之下,甚至是尸骨无存!
伍子胥看着前方弥漫血腥之气,尽是哀嚎惨叫之声的战场,眉头微皱,却是毫无报得家仇的畅快之感。
他眼睛一眯,沉声道:
“传令沿途各部兵马,沿途遇成建制夏军,绝不可放过!”
“是!”
伍子胥身边将领刚要下去传令,却又听到伍子胥忽然幽幽一叹,继续道:
“若降,可不杀。”
“……是。”
-----------------
云国,中庆城中。
或许是因为临近新年,百姓需得采买货物。所以此时中庆城的街道之上,往来车马游人不息,商贩叫卖之声此起彼伏,酒肆茶馆之中满座,依旧是一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盛世景象。
此时的边境,已经起了战乱。夏、黎两朝齐齐攻来,云国被迫同时开辟了三四处的战场,与敌军厮杀正烈。似乎又是重现了当初萧承掌权之初,两国来袭,国家动荡,社稷将倾的情况。
可今时不同往日,当今圣天子在朝,朝中上下一心,兵锋正盛。边境战况,更是一片大好,屡有捷报传回,早已不是当初那番人心惶惶的景象了!
整个云国此时,不光没有因为边境战事而陷入阴霾之中,甚至百姓们还都极有信心,最终战局尚未确定,街头巷尾的闲谈之中,已然没有了往日对夏国这个第一强国的敬畏之情。
而就在此时,一众百姓只听得一阵响鞭之声,忽然炸响开来。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四五名骑士身负高大战马之上,手持云龙旗帜,快马疾驰入城。顿时惊得路上行人四散而开,挤作一团。
繁华的街市之上,此时乱成一片。便听到有人发出惊呼之声,有人忍不住低声谩骂,脱口而出的抱怨之言,此时更是不绝于耳。
只听得快马进入城中的云军骑士,此时振奋激动地吼道:
“秀山郡捷报,黎朝自削国号,解散安沛郡兵马,举国归降!”
“秀山郡捷报,黎朝举国归降……”
一遍遍昂然的高呼之声,在整个中庆城中回荡,顿时让颇有不满的百姓一静。片刻之后,百姓们已经忘记了抱怨,纷纷议论起来。
“什么、什么?那人说什么?”
“好像说的是,黎朝归降了。”
“咦,黎朝不是早就归降了吗?”
“是啊,然后就又叛了呗……”
“呸,还真是撮尔小国,反复无常!”
“要我说,这黎朝上下脑后有反骨,还不如让安东将军一路打进黎朝的王都,省的再来之前那么一出降而复叛的戏码!”
“你以为当今圣天子,还有朝中的诸位大人们,没你聪明?听到没有,‘解散安沛郡兵马’!这次黎朝归降,铁定没这么容易!”
“这倒也是,圣天子何等英明啊!”
或许是因为数次击败黎朝,使得云国百姓的阈值提高了。此时听到黎朝归降,虽然百姓们也算得上高兴,却也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可刚等到军中报捷将士直朝皇宫而去,众百姓刚要散开,便又听到一阵战马急促的马蹄之声传来。
便见城门处,又有数骑飞马而来,手中云龙旗猎猎作响,显目异常。
便听到一阵高昂振奋之音,在众百姓耳边炸开:
“安北将军捷报,夏国江阳郡,已为我大军尽数占据!陛下万岁,大云万胜!”
“安北将军捷报,夏国江阳郡……”
城中百姓闻言,沉默半晌之后,便立时齐齐发出一阵欢呼之声。
“好耶!”
“赢了,真的赢了!”
“夏国虚有其表,也不过如此。今后这天下第一强国,当为我大云!”
还未等众人欢呼完毕,便又看到城门处又有一面云龙旗帜,在精锐骑兵的护送之下,飞扬而来。
“左军都督府、石城郡奏报,容州大捷,破夏国容州西南边军,斩敌首级两万余,俘虏敌军六万众,已全据夏国德江郡!”
“容州大捷,斩敌两万余,俘敌六万,全据夏国德江郡!”
秋收之前,夏国伏杀邕州主将狄青,挑动兵变的阴谋败露,梧州、邕州战起。差不多同一时期,黎卫宁复叛,领水师北上杀入云国境内,欲威胁重镇石城郡。
三国战乱再起,到今日,满打满算还刚过两个月,局势却已然大变!
杀入云国境内的黎朝东路水师,已然全军覆没,甚至就连御驾亲征的黎朝黎卫宁,都失散于乱军之中,生死不知。安东将军杨大眼,领数万大兵攻入黎朝境内,逼得黎朝朝堂臣服归降。
而另一边,与夏国对垒的建昌府——江阳郡、石城郡——德江郡、邕州——梧州的三处战场,除了夏国重兵屯守的河池郡梧州,其余两处战场已然捷报传回。
相较于黎朝,击败夏国这个天下第一强国,显然能够给云国百姓更大的感触。虽然此前众人皆是无比自信,但此时捷报真的传回之后,百姓们还是不由得愣住了一下。
“陛下万岁!大云万胜!”
一道欢呼之声,突然自人群之中响起,将一众百姓惊醒。
下一刻,人群之中顿时起了反应!
“陛下万岁!大云万胜”
“圣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天子天命所归,威震四海!”
不绝于耳的欢呼之声,先是自城门附近响起,旋即飞快地蔓延至整个中庆城中。振聋发聩之声,响彻四周,彷佛整个中庆城中都炸开了锅一般。
云国皇宫,养心殿中。
城中百姓的欢呼之声,此时传入了深宫之中。
萧承微微抬头,侧耳听着宫外百姓那山呼万岁之声,嘴角不由得一笑。
养心殿中,一众臣子对视一眼,当即颇有眼色地跪倒在地,俯身行礼,齐声呼道:
“臣等,恭贺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伴随着振聋发聩的百姓欢呼之声,在常人无法看到的视线之中,庞大的精神之力,自所有文武臣子、云国百姓身上散溢而出,化作一道道大小不一,白、蓝、紫、金等各色流光,齐齐朝天空之上汇聚而去。
天空之上,绵延广阔的金色祥云翻涌不断,社稷气成龙虎,更有诸多祥瑞异象一一浮现。
只听得一阵若有若无的龙吟之声,自云间传来。
金色祥云之间,只见龙身翻滚,若隐若现。
下一刻,云国国运金龙飞舞而出,其鳞、爪、须、颔,处处清楚分明,毫无半点虚幻,宛若实物。
伴随着无数道大小不一,颜色不同流光汇入,金色神龙身躯勐然一震,原本数十丈的身躯再次增长几分,气势更为深沉。
圣感天地灵,祥光恢宏帝气生。
万千气象映衬,更显云国气运恢宏。
伴随着国运越发鼎盛,云国文武百官,无论职位高低,此时有了异样的感觉。只觉身躯之中,忽然莫名涌出一股温和之力,在其身躯之中流转。
文臣只觉精神一震,脑袋越发清明。武将也觉周身经脉,陡然汇入一股温和之力,往昔征战修炼所受过的暗伤,竟然皆有缓和修复的迹象。
此时无论身在何处,云国官员俱是齐生感触,朝中庆城的方向望去,一个念头顿时浮现在众人心间。
天命!
当今陛下,一定便是应天命而生,统领大云,使天下归一的天命圣主!
养心殿中,萧承微微低头。
金手指面板之上,技能【天命昭昭】之上光辉流转。
【技能“天命昭昭”效果触发,武力值+3,体力值上限+5,健康值上限+5】
【大云国昭圣元年(秋)十二月十三日
文学:47武术:108(怒龙剑+10,技能效果+13)道德:63
体能:87(满值106)年龄:17健康:96(满值106)
国库:1311万两皇威:90
佩戴帝卡:齐威王—田因齐
生效技能:田氏代齐、广纳谏言、励精图治、稷下学宫
额外技能:天命昭昭、大理段氏、大明余晖】
迫降黎朝,击溃夏国大军,占据西南两郡之地,国力大增,更使得百姓激昂,民心稳固。反馈到国运之上,自然使得国运大增!
而此时,蕴楼之中。
刘伯温感受着在国运反馈之下,越发清明的脑子,忍不住朗笑道:
“国运越发昌盛,反馈之下,满朝文武皆得润泽!”
出身阴阳家的司天监监事澹台辉,此时不由开口道:
“若是能够参悟其中奥秘,必助我大云匡扶天下,一统山河日月!”
刘伯温闻言,当即开口道:
“也唯有依靠我等,继续努力了!”
在座出身百家的司天监官吏,当即强忍心中激动,低头一礼,齐声道:
“吾等,必竭尽全力!”
第五十九章 除夕赐宴与【神探狄仁杰】
这无论是哪朝哪代,制度如何变革,生产力如何发展,这能够喂饱上下国民的粮食,从来都是一国之根本,为历代君王所重视。
农业需以四时变化,判断气候的变化,预测季节来临,以此为根据播种收获。
阴阳家、道家甚至农家历代先贤,或以日月星象、或以江海潮汐,或以四季轮转为规律,制定原初历法,天下诸国沿用至今。
有了历法,像是除夕元旦这类年末岁首的节日,自然也就应运而生。
又逢一年除夕,今日的中庆城皇宫之中,萧承按照礼制,赐宴百官。
京中品阶到了的文武百官,宗亲勋贵,此时皆已齐聚。
专们用来宴请百官的大庆殿中,百官齐聚于此,垂手等候。
“圣驾到!”
只听得宫中太监尖锐的嗓音传来,百官连忙按照文武品阶,分列两旁,俯身跪倒,齐声贺道:
“臣等,恭迎陛下!”
萧承未着冕服垂旒,只是穿着一身赤红色的常制龙袍,落座于龙椅之上,笑着抬手道:
“免礼入座吧!”
百官闻言,当即谢恩起身,于殿中落座。
萧承脸上笑着,环顾殿中百官,开着玩笑地道:
“这礼部啊,本来是将这赐宴定在了晚上。可除夕佳节,诸卿家应当是更想要和家人团聚的。还有明日元旦,你们还得起早入宫朝贺。所以朕想了想,还是不惹人讨厌了。用过午宴,朕就放你们早早散去,封印封衙,快些回家与家人团聚!”
愿意给员工放假的老板,总是很让人喜欢。
听闻此言,百官纷纷笑了起来,对着萧承拱手道:
“谢陛下体谅!”
萧承笑着点了点头,微微抬手,一旁的冯保便当即上前,一展手中圣旨,朗声道:
“顺天应时,受兹明名,大云皇帝诏曰:
今岁以来,时会四海升平之运,八方宁靖,功德贤均,内外恩并。神聪明之德,振威武之气。足兵足食,节钺之绩烂焉;将翱将翔,佩环之助远矣……
文武百官,奉公守法,夙夜在公,海宴河清,此岁功绩,多赖诸卿。正逢除夕,当以恩赏。
朝中一品文武、同一品宗亲勋贵,各赐金花十朵,明珠十颗,另有衣食用度之物。二品文武、宗亲勋贵,分赐金花八朵……
时值岁末佳节,边境将士犹自浴血奋战,卫我疆土,当以重赏!着令调拨赐八十万两白银,以作犒军,另各赐新衣。五军都督府着办,边境将士家中,各赐米肉慰问……”
喜闻乐见的,发年终奖环节!
今年云国发展不错,国库充盈,国力越发强盛。这年终奖,也就是岁末恩赏,极为丰厚。
其实往年除了赏赐些吃穿用度,锦缎布帛,倒是也会赐下几朵花讨个彩头。
不过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今年赏赐厚重。无论是否在京,四品以上官员,各赐金银花朵。四品以下,也有丰厚恩赏。
此时百官之中,皆是兴高采烈。
这本就是高兴之事,而且这丰厚年终奖的背后,代表的是云国国力越发昌盛。
所以便是那些往日不喜财货,不苟言笑的朝中清正官吏,感受着蒸蒸日上的国力国势,此时也是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萧承此时不用看金手指面板,都知道百官忠诚度皆是呈上升驱使的!
冯保念完圣旨,微微后退到萧承旁边。
萧承当即抬手,道:
“好了,开宴吧!”
一声令下,便有宫人奉上菜肴。
乐官上前,奏以中和韶乐,伴以歌舞。
雅乐和以律吕,文以五声,八音迭奏,玉振金声,典雅庄重,令人顿感厚重。
说起来,此前在萧承的示意之下,云国不声不响地便在礼部之下,设立了四品大司乐的官职。其中官吏,皆以音家弟子充任。也算是应了当初音家,欲要求个出身的想法。
赐宴的菜肴,因为早早便准备好了,所以此时都有些凉了,并不好吃。再加上萧承在这里,百官也有些放不开,萧承饮了几杯酒意思了一下,也便起身离去。
临出殿之时,萧承却是忽然瞥到了大殿一旁孤零零坐着的几人,脚步一滞,旋即对着冯保道:
“倒是差点将他们忘记了,你过会儿将他们几人带来吧!”
冯保闻言,顺着萧承的视线望去,便见阿史那社尔、契必何力等四人,孤零零地坐在大殿一旁,连忙应是。
这四人之中,阿史那社尔、契必何力,皆是以请求归附为由求见萧承之外,其余两人,则是分别以吐蕃、西域于阗国的名义投上国书求见。
萧承此前交代过,让礼部好生招待这几位他国之人。所以这除夕赐宴,礼部便安排了几个位子。
不过四人都是小国出身,除了几名礼部官吏,朝中哪里来的认识的人啊,自然显得孤零零的模样。
萧承眼睛一动,又道:
“还有那位天竺僧人,今日难道空闲,一起请来吧!”
冯保闻言,却是连忙摇头,沉声道:
“陛下,那位天竺僧人,暂时还不能入宫来!”
萧承闻言,眼睛一动,迈步走出大庆殿,问道:
“为何?”
冯保连忙压低了声音,解释道:
“此前这天竺僧人阿那律一路东来,陛下示意奴婢手下多加造势,给他们添些磨难。因宝藏之事,江湖黑白两道多有异动,众多八阶、七阶的武林高手暗中出手,可谓凶险至极。可就算如此,一路之上我东厂每次都尚未来得及暗中出手相助,他们一行人每次却都是莫名地逢凶化吉!”
虽然东厂放出的消息,是天柱僧人阿那律,携宝敬献萧承。
但阿那律到底不过是以天竺佛门弟子的身份前来,而非天竺诸国使者。所以就算身死云国境内,重宝被夺,那也是天竺佛门与云国佛门之间的事情,按照道理来说,朝廷根本不会过问。
便是因为这个原因,黑白两道不少的武林高手,根本按奈不住心中贪欲,暗中出手。过程虽然未曾细说,但确实是千难万难!
按理来说,东厂若是一直没有出手帮忙,那以那几名佛门年轻一辈的弟子,根本不可能将阿那律安全地护送到中庆城。
萧承闻言,眉头一皱,沉声道:
“什么意思?东厂在怀疑什么,直接说出来!”
“陛下,奴婢手下番子怀疑,这阿那律只怕是身负武功之人!身负上等武学,却深藏不露,只怕不简单!”
说到这里,冯保微微一顿,接着告罪道:
“请陛下恕罪,东厂此前未有实据,所以一直在暗中详查,并未禀明陛下……只可惜,至今也未曾查到什么。”
萧承闻言,顿时沉吟起来。
其实萧承自身武功摆在这里,有怒龙剑的加持,又身处禁宫之中,四周尽是精锐禁军,以及侍卫高手护持,不可能有人能够危害到他。
只是隐藏武功这一项,实在可疑了些。
佛门又生异心?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想到这里,萧承眼睛一抬,当即道:
“召他进宫,等候朕宣召。另外,宣新任内阁行走狄仁杰,禁军都伯李元芳一同等候,命他二人暗中试探调查!”
【蓝色训卡,神探狄仁杰
卡牌效果:使用之后,获得狄仁杰、李元芳
卡牌说明:“元芳,你怎么看?”“大人,此中必有蹊跷!”
狄仁杰,字怀英,唐代政治家、武周时期的宰相出身于太原狄氏,早年以明经及第,以不畏权贵着称。拜相之后,仅四个月便被酷吏来俊臣诬陷谋反,夺职下狱,平反后贬彭泽县令。他在营州之乱时被起复,再次拜相。后犯颜直谏,力劝武则天复立庐陵王李显为太子,使得唐朝社稷得以延续。
武力9,文学86,智慧94,道德91,年龄29,统御70,政治96,魅力93,忠诚100,野心39
李元芳,出自《神探狄仁杰》,武功高强,其性情刚烈,任事果敢,原则性很强,胆识过人,有勇有谋,绝非莽夫。
武力94,文学54,智慧79,道德80,年龄21,统御84,政治70,魅力81,忠诚100,野心37】
这是萧承此前,抽到的新训卡!
这内阁行走的官职,原本是选取朝中精干官吏,助萧承处置政事的地方。
因为并无具体负责事务,且官职不高,所以逐渐地便成为了萧承安置训卡召唤而来的臣子的地方。
前有萧瑀、杨延和,现在有诸葛亮、狄仁杰、刘伯温,还有之前金色策卡【星佑蜀汉】召唤而来的法正,如今也在其中。
冯保闻言当即应是,将萧承送回了养心殿之后,便匆忙离去安排。
不多时,阿史那社尔、契必何力、论弓仁、尉迟胜四人,在宫中侍者的带领之下,匆忙赶至养心殿中,行礼道:
“拜见大云皇帝陛下!”
萧承看着眼前四人,点头温声道:
“今日是我中原百姓除夕佳节,正是一家团聚之时。虽不知你们有没有过此节日的习俗,但想到你们身在他国,远离故土家人,便请你们前来赴宴,热闹一番。只是朕倒是疏忽了,你们在朝中并无多少认识的人,想必宴席之上并不太自在。正好此前朕忙,一直未曾召见你们,今日正好宣你们前来问问话!”
萧承其实此前一直都没顾得上他们四人,请他们赴宴,也只是礼部的安排。但就算如此,却并不妨碍他此时温言安抚四人,收拢人心。
而阿史那社尔等人,自从入京以来,听过最多的,便是萧承登基以来的众多文武功绩。
如此文成武德,英明果敢的大国雄主,对待他们或是小国番邦出身,或是已然失势似丧家犬的几人都如此温和态度,所思所想极为体贴,岂能不让他们心中为之动容?
心情激动之下,尉迟胜率先开口,态度略有不安地道:
“皇帝陛下如此待我小国臣民,当真是让我等万分惶恐啊!”
萧承再次温言安抚了几句,方才开口道:
“朕多在深宫之中,未曾见过天下诸国风采。你们四人恰好来自西域、突厥、吐蕃之地,不妨给朕讲一讲这天下各国的风土人情吧!”
虽然夏国底子依旧雄厚,但如今云国逼降黎朝,有尽吞西南六郡之势,这天下第一强国的名头,只怕不久就要落到云国的头上了。
到了那个时候,天下其余诸国,必然要将视线投到云国身上。尤其是像西域、吐蕃等和云国接壤的国都,必然要留心一番的!
听到萧承所言,几人自然不会回绝,逐一对萧承讲述了他们各国的风土人情,使得萧承对夏、黎之外的国家,有了一些了解。
当今天下,夏国北方有突厥诸部,势力颇为强大,一统北方诸部,疆域西至西域,东至高丽,麾下控弦之士数十万。逼得夏国将精锐大军尽数驻防北境,以防备突厥入侵。
而在夏国西北、云国北部,有吐蕃王朝占据高原。此代雄主名为弃聂岐,统一诸部族,自号赞普,意为“吐蕃君王”。并设立法度,推广灌既,节制国中大小贵族。
再北边,便是西域诸国。此地诸国番邦林立,相互攻伐不休,纷乱异常。除此之外,若是在其余诸国,因为各种原因而待不下去的武林人士,都会前往纷乱的西域,这便使得西域更加鱼龙混杂,纷乱不堪。
阿史那社尔便是在自立可汗之后,却被当代突厥之主郁督可汗平叛,只能逃来云国。而契必何力,则是北方铁勒部首领。只因突厥大军来袭,无力抵御,兵败之后部族覆没。
论弓仁是吐蕃贵族出身,赞普弃聂岐对国中贵族下手,其家破人亡,只能出逃。
只有尉迟胜境况没有这么惨。他乃西域于阗国国王之子,前来云国。是为了和这个占据茶马商道的强国打好关系。
当然,这些身份,也都是金手指给他们安排设置的。
萧承看着四人,眼中一动,开口问道:
“今日你等拜见朕,亦是给朕讲述了诸国风土人情,朕很高兴!你们,可有什么想要索求的吗?”
此言一出,论弓仁当即俯身一礼,用略有口音的官话,开口道:
“草民心慕大云,更感念陛下厚爱,只愿投效,为陛下尽忠!”
此言一出,阿史那社尔、契必何力更是附和道:
“陛下恩德功绩,宛若草原的太阳一般耀眼,我想要献上自己的忠诚,为陛下效力!”
“我……我也一样!”
只有尉迟胜眨了眨眼睛,开口道:
“外臣艳羡于大云的繁华,想要留在中庆城中学习,请陛下恩准!”
萧承闻言,看了几人一眼,轻笑着点头,道:
“自然可以,朕准了!”
四人闻言,顿时一喜,齐齐行礼道:
“谢陛下!”
第六十章 阿那律的异常之处,与黎朝义士
宫中的一处偏殿之中,当天竺僧人阿那律在一名和尚的陪同之下来到这里之时,殿中已然有人在等候。
身穿七品官府,身形略有富态的狄仁杰,正与身穿禁军甲胃,身形壮硕,满脸刚毅的李元芳,正随意地交谈着什么。
看到阿那律到来,李元芳当即看向身旁的狄仁杰,轻声道:
“大人……”
狄仁杰微微点头,旋即带着他迎了上去,对着阿那律微微点头,道:
“这位,想必便是阿那律大师了!”
一旁的中年和尚闻言,双手一持佛礼,行礼道:
“见过两位大人,这位正是天竺阿那律大师!”
说罢,这位摆明是充当翻译之人的中年和尚,又用梵语向阿那律低语了几句。
阿那律点了点头,看向狄仁杰二人,露出轻笑,双手合十郑重一礼。
狄仁杰眼光一动,留意着阿那律,忽然呵呵一笑,又开口道:
“因阿那律大师前往我大云,一路之上行来,可谓是辛苦了!”
中年和尚又将这些话以梵语翻译,说给阿那律听来。
阿那律又以梵语回复,中年和尚翻译道:
“大师刚刚说,世人贪嗔痴三毒不消,便易为无稽之谈所鼓动。天竺诸国之中,甚至从未有人号称毗琉璃王,又何来什么藏有宝藏武学的重宝呢?”
狄仁杰闻言,哈哈一笑,点头道:
“此言倒是不错!世人贪婪,只需一番流言,便足以鼓动一些亡命之徒铤而走险了!只是苦了大师,一路辛……”
话音刚落,便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刀剑出鞘的龙吟之声。
阿那律听闻此声音,反应极快,勐地抬头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便见狄仁杰身后,李元芳百无聊赖地抽出腰间佩刀,正要擦拭。但感受到阿那律视线往来,他微微抬头,刚毅的脸上恰如其分地露出一丝茫然。
狄仁杰微微抬眼,看着着阿那律,沉声道:
“元芳,出家人面前岂可妄动刀兵,快快收起来,来向大师赔礼道歉!”
李元芳闻言,连忙收起手中长刀就要走上前来。
反倒是阿那律那边,微微一松气,连连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狄仁杰再次打量阿那律一眼,忽然嘴角一弯,道:
“今日得见大师,倒是机缘。只是我尚有公务,只能先行离去,待到之后得空,当特意再前去拜访大师了!”说罢,狄仁杰领着李元芳对着他微微躬身,就要离去。
阿那律亦是回了一礼,然后目送着狄仁杰二人离去之时,眉头微微皱起。
二人走出偏殿,早就等候门口的小太监当即跑上前来,对着二人躬身一礼,道:
“狄大人,李都伯,陛下等候许久了,请速速虽奴婢前去面圣吧!”
二人也不多言,当即跟着小太监朝养心殿而去。
此时送走了阿史那社尔等四人的萧承,看着走入殿中的狄仁杰、李元芳,当即问道:
“怀英机智敏锐,元芳武功卓绝,所以朕特意召你二人前去试探,刚刚可有什么收获?”
二人先是对着萧承齐齐躬身一礼,然后狄仁杰郑重地点了点头,道:
“陛下,当真有所收获!”
说到这里,狄仁杰看向李元芳,道:
“李都伯先说说吧!”
李元芳点点头,当即拱手道:
“启禀陛下,臣亦是没有察觉到其体内有任何内功修为的存在。但臣却敢断定,这阿那律定然身负武功!”
东厂那边,亦是觉得阿那律身负武功,但无论如何却都没有在他身上察觉到什么。连李元芳此时,也得到了相同的结论。
萧承闻言,心中更是疑惑,道:
“如何见得?”
“陛下,臣刚刚在偏殿之中,狄大人故意和他交谈,吸引注意力。而臣则假意拔刀,看其反应。当时的他,双手虽藏在袖中,但观其手臂姿势幅度,绝对是在暗中运转劲力。周身上下,更是下意识地摆出最合适出手的状态。所以臣刚断定,此人绝对身负武功!”
狄仁杰在一旁,却是开口道:
“李都伯之言,其实只能证明其会些武功招式,并不能说明什么。当今天下,诸子百家、道教佛门、世家宗派,各方皆有高手。天竺佛门弟子,习练武学并不稀奇。而且若是阿那律一心修行,只习练了武学招式强身健体,其实也说得过去!”
说完,还不等萧承发问,狄仁杰却是再次话锋一转,道:
“可如果说会一些武功,能够勉强这般解释的话。那阿那律懂我大云官话,却有心想要隐瞒这件事,却让臣心中断定,其拜见陛下的目标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萧承闻言,眼睛一动,惊疑道:
“他懂我大云官话?”
“是,至少听得懂!”
李元芳闻言,忍不住插话道:
“狄大人如何看出的?”
狄仁杰当即解释道:
“交谈倾听之时,一般人的视线,总是会投向和自己说话那人的方向,这是下意识的行为。但刚刚阿那律身边僧众向他翻译之时,他却是目不斜视,这有点不符合常理,臣便起了疑心。”
“而之后,臣故意用看向他,然后言语之中,却是让李都伯前来赔罪。当时那名僧人没来得及翻译,他若是一个听不懂官话之人,当时绝对会以为臣是在和他交谈,而不是当即摇头,表示不需李都伯赔罪!”
萧承听闻狄仁杰的解释,心中当即了然地点了点头。
的确,一个真的听不懂别人说话的人,如果在有人看向自己,并且开口说话的时候,绝对是会认为,这人是在同自己说话!
想到这里,萧承眼睛不由得一眯。
如此,倒是有意思了!
佛门?
不会!
佛门之中,如今胆子大还不太安分的和尚,早就被萧承送去陪佛祖了。而且这天竺僧人是佛门引荐的,若是出了问题,他佛门当真是不想在云国混了?
所以佛门搞事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但若是不是佛门,又会是谁呢?
萧承面露沉吟之色,片刻之后,方才对一旁的冯保吩咐道:
“你让人先送阿那律回去,就说、就说后宫妃子有恙,事关帝嗣,所以朕匆忙离去……这位阿那律大师既然想尽了办法要见朕,那朕便晾一晾他。你东厂小心盯着点,朕倒要看看他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这阿那律若是当真有什么不轨的谋划,越是晾着他,他也只会心中越来越没底,越容易露出破绽线索!
冯保闻言,连忙低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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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朝,升龙府。
自从黎护接受云国册封,成为云国附属之后,笼罩在整个黎朝上下的战争阴霾,自然是一扫而空。
尽管对此,民间百姓之中不少人悲愤莫名,觉得耻辱无比。
但相较于此前时日,百姓日子倒是也没有什么变化。又想到自家从军的亲人自此之后不用战死沙场,竟然也有不少百姓觉得归顺云国,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反正之前那段时间,国中上下不是都在传,敖侯是注定要当王上的嘛。如今他当了王上,归顺了云国,说不定也是上天注定的事情……
百姓总归是还要过日子的啊,这没半个月,整个升龙府之中的商贩就恢复了营业,街市之上也有百姓出门采买。
升龙府之中,逐渐恢复了几分人气,也不再似当初战前那般死寂。
一处酒楼之中,此前许久都未曾营业的说书先生,此时对着酒楼之中稀稀疏疏的十几位客人,鼓足了口舌,抑扬顿挫,引人入胜地讲述着在数百年前,哀牢国雄踞天南,威震天下的故事。
就在此时,一名身材壮硕的持刀男子,快步走入酒楼之中。
小二见到客人,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
男子却是随手挥退了小二,说明自己前来寻人,便径直走到二楼,来到角楼靠窗的桌子之前。
二楼之上,客人仅有两桌。而此时这张桌子,便是被人占据。
持刀男子微微低头,轻声道:
“敢问,可是胡兄当面?”
武林人士打扮的中年人,抬头看了看持刀男子,连忙起身拱手行礼,低声道:
“可是荣宜春,荣将军当面?”
荣宜春闻言,轻叹一声,连连摆手道:
“胡兄莫要再提什么将军!如今整个安沛郡大营,已然尽皆落入云国手中。如今我手下兵将四散,勉强收拢了千余逃出大营的残兵,苟延于山林之中,只能与匪类为伍……”
这位荣宜春,便是当初,当街呵斥前太尉陈丰蛊惑黎卫宁,献媚云国的那名哀牢族武林人士。
他当街呵斥陈丰,博得了好大一番名头之后,竟然当真投军。也因为他的名声,使得他在军中颇受一些人的赏识,很受重用。
在陈丰死后,黎卫宁注意到军无战意,所以便自军中擢拔一些敢战有血性的年轻将士。趁着这股东风,荣宜春更是平步青云,在安沛郡大营沦陷之前,竟然已经混到了偏将军之位。
“荣将军莫要再说了!若是军中俱是您这般的血勇汉子,我国朝又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而此时,在他面前的这位名叫胡济的人,乃是黎朝江湖之人,地位不低。
黎护称臣之后,他便领着一众不满的武林人士暗中结社,誓要用尽手段,将云国大军赶出黎朝国土。
这两人,已然是黎朝现存反抗力量之中,名头最盛,势力最广的存在了。他们私下约见,显然是为了给云军惹一点麻烦的!
两人落座之后,方才低声攀谈起来。
“胡兄送来的粮草,可谓是解兄弟我的燃眉之急了。要不然,我就连现在手下的这些残兵,都无法维持!”
胡济连忙摆手,道:
“荣将军不需客气,你不也是一直提供云军的情报给我们吗!若非如此,我等也不敢生出偷入军营刺杀主将的心思。”
说到这里,胡济忍不住叹息一声,道:
“说起来,云军主将杨蛮子这个狗东西,当真是棘手!我前来派了二十八名高手刺杀他,但每次都无功而返。甚至就连两名九阶高手,都死在了他的手中!”
荣宜春亦是跟着叹息一声,又问道:
“那王都之中,可有什么进展?”
胡济闻言,脸色更为难看,连连摇头,道:
“黎护叛国之后,云军对他甚是重视,甚至派来了一队人马入驻王宫护卫。这支云军只有千人,但个个身着步人重甲,以白色鸟羽兽毛为饰,训练有素,精锐异常,号白毦精兵。为首那名爲陈到将领,修为不过八阶,可心思细腻谨慎,有统兵之能!数次针对黎护的刺杀,便是因为他未能功成!”
荣宜春闻言,眼中一动,继续道:
“那胡兄可有泄气?”
胡济闻言,眼睛顿时一瞪,道:
“为国锄奸,扶黎灭云,我辈义不容辞,九死不悔!”
荣宜春闻言,当即一鼓掌,道:
“好,说的好!九死不悔!”
荣宜春顿了顿,接着问道:
“那胡兄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胡济张了张嘴,旋即又顿住,小心翼翼地朝四处看了一眼,又朝旁边桌上的几人微微点头示意。
那几名亦是江湖人士打扮的人当即起身,把住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胡济见状,这才面露激动之色,开口道:
“好叫荣将军知晓!黎护手段酷烈,屠杀朝中有血性的大臣。但廷尉丞费大人却是忍辱负重,已然暗中串联朝中大臣,想办法资助我等,尤其是荣将军您!而且费大人此时,也已经派人全去武里府,想要说服西路水师倒戈。”
胡济越说越激动,竟然忍不住站起身来,神情振奋道:
“到时候西路水师于西境起义,云军必然亲自前去平叛。我便领一众江湖人士,下毒刺杀,焚烧粮草,全力阻止云军步伐。彼时王宫之中,朝中诸位大人配合之下,将想办法调离云国白毦精兵。然后荣将军你,便可领兵马潜入王宫,将黎护这个逆贼诛杀!”
听到胡济所言,荣宜春眉头一动,旋即露出莫名的笑容,道:
“荣宜春,愿听从调遣,万死不辞,九死不悔!”
胡济闻言,更是激动地拍了拍他,振声道:
“九死不悔!”
加了个班,请假,明天补
我这技术部门的,楼下生产车间什么时候出问题,我什么时候就必须得在,加班根本无法预料,大家见谅一下。
疫情一天比一天好,公司车间彻底恢复运转,并且可以预见会越来越忙,甚至有可能调休都调不到。
所以我打算在这几天调整一下,第一天就把第二天的章节写完,上午发,以尽量减少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六十一章 弃守河池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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䯁䓰辞暴拌黑㷈袖䧺贵胃撞㹞董董胜蜻帜岸悦辞主䍨袖席䲵颇㹞准傅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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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㱽肥全暴准㘄粥袖迅说庄能㤳䋙饱㣦袖亭䄵撞㹞膊套左嗓副辞。许疫剧郡沦送㦷优袖手胃冒咽足暴愧村郡袖㬽炭䲵㗶亿拴左䀒辞。
阁䲵五百袖䦉胃撞㹞䧺䶡许碑枪纽绪效䡙辞忠或。暴㤔㪥商涂䧺郡㦷饱辞催戏袖彷优购松渣䲵长偏酒䪱袖䦉䲵抵抵物清左酒辞久
管含董董胜临䶅器揉污骄袖手左诞䲵䲖蛾副䧺㠜亭其辞帘招。䄘能岐㱽:虽㦷优袖稀帘㷭活剂模啄。暴䍨彷优足置袖手㹞叼清遣。
索能暴九袖冯拉肥希䧺弊袖㧢松㬽䄵把娃索遣㯇钓暴准㘄粥辞件热䀒止止司袖准污枕㱽岸冒㑂䓰索暴㹞妄䠫袖辞撞䲵十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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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勿祖郡郝列吨袖䯁全㬽炭足需袖确㒔剧阳郡云㔅。梁㮗㠜忌含䚼抬槽爵袖赌廊邵乞郡䣈卵屿足需袖绳帜惊追疫剧郡需些。㮗㠜件松作京压㔅袖绪䙓腹岩拴饥抓畜饱。投
弱能暴九袖揉污骄绪㷭纵全䧺㣦袖䪱能版亚遣辞饱㑦密袖䧺䶅饱㑦纵辞勿祖郡袖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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㤳䯁䧺䪱袖宴涂阻巩批郡㦷饱袖菜阿轰列㳟白鲜枪㳟白政㙳驴饱袖恳㾌遣剧纽㳟袖超假惊追畅㔅辞㔫䁩蓝适久
岐㱽闻䯗袖肥松希霉号炒袖䅇䅇贵鸟袖想十既阻国络管㤴辨止止牛筋䓰㤴㱽㫛菜㫛辨
䯁䓰揉污骄暴骡需住突或㠬䳨足䪱辞需䔒筋慌袖赖说毫蚊凌汗。妄坡五管䣺纵辞筋烛袖手直岐㱽䯁全检索辞试啦孙䔕袖畜㫁纵虫裂䀒久
揉污骄默䯗袖寻纵䧺到袖绪㷭活酷䧺䬉袖请㔪饱想十㮗投䡰㠜
䧺斗䬣住突或袖冒遣揉污骄掌谏䯗稀族槽纲袖咽含㷜锹岐㱽酷带袖肥松内䓰䧺动。
五百暴准䬣住突或袖冒左坦购松盛半袖䦉削折㹞足䠑“论袖酱䳨㧢松㮅伴辞㜚楚。㬽袖袖辞酱炭㱽㠜宣或暴稀怎族辞‘橡五㠜畜纵妄哲
第六十二章 金色策卡【天发杀机】
云国中庆城,皇宫之中。
虽已夜深,但今日正是除夕守岁,此时的皇宫相较于往常,处处张灯结彩,格外喜庆。
子时一至,就是新年,便听闻皇城城楼之上,有清脆的玉钟之声悠然响起。
早已准备好的宫中侍者,当即提灯,于宫中四处走动,口中高呼祝词,道:
“元正启祚,万物惟新。膺时纳右,与天同休。”
昭圣二年,到了!
“元正令节,不胜大庆,谨上千万岁寿。”
萧承听到殿外的动静,微微抬头。
一旁的冯保连忙递上毛笔,笑呵呵道:
“请陛下开御笔!”
伴随着国力的蒸蒸日上,大云国上下,已经逐渐展露出入主中原的雄心。
所以为了之后名正言顺地出兵中原,朝中已然开始着手,确立云国的正统地位。
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体现,便是礼部开始负责考究、推行各种繁琐礼制,以表明大云国皇室萧家,乃是中原人士出身,传承的是中原文明,大云国遵从的是中原礼制。
今年新年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什么礼节,就不知道是哪个礼部官员想出来的。
萧承并不觉得,靠着一些据说是考究古籍古制,但的确可有可无的繁琐礼节,便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
但毕竟是新年,他也不介意讨个彩头!
随手接过冯保递上来的御笔,在早已准备好了的纸上大笔书写。
“海晏河清,万姓安宁。所向皆从,边尘永息。”
字称不上好看难看,稳定地发挥着“文学:47”的水平。
但或许是因为身居帝位,有一统天下,扫清寰宇的心气,所以萧承的字迹,却有着一股雄视天下,霸道凛然的帝王之气铺面而来。
随手写下的祝词,“所向皆从,边尘永息”,更是毫不掩盖地表露出了萧承的心中伟业!
欣赏了一眼自己随手写下的祝词,萧承忽然眼睛一动,沉声道:
“此前朕吩咐的事情,调动的虽然多是粘杆处人手,但毕竟是你东厂主持,进度如何,你和朕说说吧!”
冯保闻言,连忙躬身回道:
“请陛下放心,奴婢不敢怠慢!自受命以来,郭都翊卫使和奴婢合作默契,人手尽皆就位。若是计划没出问题,此时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萧承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头都没回,继续道:
“黎朝那边,也不可大意!你的人马,多盯着点。”
“是!”
萧承说到这里,忽然看向冯保,笑道:
“今年,你冯保可有什么想要的?”
冯保闻言,眉眼一喜,连忙躬身行礼道:
“为陛下效力,已经是奴婢莫大的荣幸了。其余的东西,奴婢不敢奢望……”
萧承闻言,随口应了一声,无所谓地道:
“既然你什么都不要,那朕就不给了!”
一句话,顿时让冯保脸上一僵,尬在了原地。
陛下,这只是客气一下而已……
萧承瞥冯保一眼,一副似笑非笑模样,没有开口。
冯保见状,只得讪笑两声。
“去岁夏国算计朕一次,虽未功成,但朕对此事,心中总是有些不快。你这次若是能替朕出口气,朕自不是小气的人!”萧承沉声道。
冯保闻言,神情当即一震,连忙道:
“有人胆大妄为,胆敢算计我大云。奴婢这次已然尽出精锐人手,定要为陛下惩治这幕后之人!”
萧承闻言,微微一笑。
万象更新之时,应该抽个卡才是!
想到这里,心念一动之下,巨大金色转盘忽然浮现。
转动之时,各色光辉流转不停,耀眼异常。
金手指面板之上,特殊技能【昭昭天命】旋即大放光彩。
冥冥之中,伴随着萧承开启转盘,天空之上盘踞着的云国国运金龙,忽生感应,睁开了金色的龙目。
绵延广阔的金色祥云,此时翻滚不断,种种祥瑞异象凝聚,变化完全,旋即又化作一道光辉,直直汇聚到萧承身上。无形力量,顿时推动着金色转盘缓缓停下。
刹那之间,金色光辉充斥视线之中。
萧承见状,嘴角顿时一弯。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个技能【天命昭昭】,在每当国运提升之时,都能够在抽奖时助他一臂之力!
【金色策卡,天发杀机
卡牌效果:使用之后,可任意获得一种战法
卡牌说明:天发杀机,移星异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效果简单粗暴,一点也没有其他金色卡牌那长长的效果。
不过,对于战法,萧承还是很清楚地记得,当初自己装备金色帝卡【西楚霸王-项羽】之时,发动的战法“破釜沉舟”,便能以数万临时凑起来的乌合之众,直接击败了堪称黎朝最后底蕴的那十万大军,自此彻底奠定了黎朝最终的结局。
所以,朕该选什么战法呢……
想到这里,萧承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
此时的夏国,金陵城中。
正值新旧交替之日,相较于四季如春的中庆城,金陵城的气候,倒是更为冷些。但就算如此,也架不住百姓对新年的热情。
而且纵使此时西南战事不利,对于这些京城治下百姓,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子时时刻,守岁的百姓纷纷出门相互恭贺,车马不息,商贩众多,依旧是一副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的景象。
相比于大部分地方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景象,在金陵城中,却是有几处府邸,此时死寂沉沉,毫无一点节日的喜庆氛围,甚至让人感到万分的压抑。
往来晋王府前,前来拜年的官吏,能够将府前大半个街道塞住。送来的新年贺礼,王府前偌大的门房都堆积布下。
但今年,晋王被夏皇钦此绣衣使“随侍府中”之后,时间一长,朝中百官也逐渐琢磨出了一点味道了。
这位晋王,就此失势,门庭也彻底冷清了下来!
身形消瘦,头发花白大半,满脸尽是萧瑟的晋王,此时正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之中,苦涩地饮着酒水。
皇位之争,历来残酷。不过可以预见的是,晋王虽然注定要困守这座王府,但好歹是性命无恙的。
看起来,似乎结果并不算差。但对于晋王这种,已经领略过最高风景的人,此时的境遇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种折磨!
这个时候,便听到“吱啦”一声,书房大门缓缓推开。
晋王眉头一皱,醉眼迷离地看向门口,呵斥道:
“本王说过,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你们……”
话尚未说完,书房之中便已经走进数人,直直打量着晋王。
晋王尚未完全醉,此时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勐地一激灵,醉意已然消失了大半。
再定睛一看,书房之中站着的数人,几个府中卫士打扮,却都是些生面孔。
晋王顿时眉头一皱,起身呵斥道:
“你们是何人,本王为何没有见过!”
为首之人对着晋王微微躬身,抱拳道:
“大云尚虞备用处翊卫使剧孟,见过晋王殿下!”
“大云尚虞备用处……”
晋王沉吟一阵,童孔顿时一缩,惊呼道:
“云国粘杆处!”
剧孟当即做出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似笑非笑地道:
“晋王殿下,您也不想外面的绣衣使听到动静吧!”
晋王看着眼前的剧孟一众人,心中尽是警惕戒备之意。
想到就在院外守候的一众绣衣使,晋王下意识地想要呼喊。
可话到嘴边,看着对面手持利刃,似笑非笑的剧孟,喉咙微微一动,声音一低,喝问道:
“你们想要做什么?又是如何进来的?”
剧孟闻言,开口道:
“奉我大云陛下之命,前来助晋王殿下一臂之力!至于如何进来的?绣衣使也都是人,新春佳节,难免有所懈怠!”
听到这话,晋王眉头顿时一皱。
虞瑛瑶调来看守自己的人马,那都是绣衣使之中的精干人手。纵使是新春节日,也绝对不可能像剧孟口中这般,出现什么懈怠之举。
见到晋王满脸不信的神色,剧孟只得解释道:
“我尚虞备用处最擅长的,便是这潜入手段了!”
【紫色策卡,粘杆处
卡牌效果:使用之后……所有行动、人员,被发现几率降低30%,各类任务成功几率增加30%……
卡牌说明:清朝厂卫严酷,较明代更甚……】
晋王闻言,面前选择了相信这套说辞。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本王和你云国粘杆处并无交际,助本王一臂之力?这是什么意思?”
听闻此言,剧孟扭头看向身边之人。
身边那人取下帽子,露出锃亮的光头,对着晋王双手合十,微微一礼,道:
“贫僧道衍,见过晋王殿下!”
剧孟在一旁开口道:
“或许晋王殿下未曾听闻道衍大师的名头,但黎朝敖侯、啊,不!是我大云安王殿下,当初便是多得道衍大师相助,方能登临如今的位置!”
听闻此言,晋王更是眉头紧皱,疑惑道:
“敖侯黎护?你云国的安王,不是黎卫宁吗?什么时候,又变成了黎护?”
这段时间晋王被软禁府中,倒是错过了这些时日来天下局势的变化。所以此时剧孟提及,他都是一脸疑惑的模样。
“呵呵,倒是忘了晋王殿下如今消息不太灵通……”
不待剧孟说完,道衍却是忽然打断道:
“晋王殿下只要知道,贫僧助安王登上王位就可以了!”
晋王闻言,心中顿时一动,看向道衍,沉声道:
“你是说,你们前来,是想助本王夺位?”
不待剧孟、道衍回复,晋王便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连摇头道:
“可笑!虽不知你们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但本王不傻,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说到这里,晋王脸上一肃,道:
“本王拒绝!诸位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便请回吧!”
看到晋王的反应,剧孟顿时看向身边的道衍。
而道衍却是微微一笑,阴桀的脸上露出了不太好看的笑容,道:
“晋王殿下是在担心,失败只有连累家人吗?”
说到这里,道衍连连点头,道:
“倒是可以理解!听闻三个月之后,便是小王孙周岁礼。王爷心中有所顾虑,自然是应有之理!”
晋王闻言,默然以对。
别看此前诸皇子争得凶,一个个貌似都能够影响一部分朝臣,威势不小。
但实际上,朝中钱粮、兵马、选任官吏等大权,一直都牢牢把握在夏皇手中。
此时夏皇已然属意岐王为储君,朝中一众帝党死忠、百官之中的墙头草、不愿党争的边缘官员,此时依然汇聚到了岐王身边,大势已成。
况且他自己,如今还被软禁,根本没有任何法子可以去和岐王争!
对于云国粘杆处找上门来,在他看来,也根本无心助自己夺位,不过是想利用自己的名头,搞出点事情出来罢了!
所以此时的晋王,对于一个必然落败的结果,自然不愿意搭上一家上下的性命。
道衍见状,继续轻笑一声,道:
“晋王殿下,不妨先见见故人吧!”
说完,道衍微微后退,让开了位置。
跟着剧孟一同进来的几人,此时齐齐上前一步,抬头看向晋王,齐声道:
“殿下!”
晋王听到这几人的声音,浑身竟然下意识地一颤。
前太仆、前大行令、前御史大夫……
晋王此时才赫然发现,此时一同前来的几人,不是自己之前在朝中的心腹门人,便是母家亲卷,又或是正妃娘家之人。总之,都是些和自己利益紧密相连之人。
晋王得势之时,这些人自然威风八面,为朝中官员捧着敬着。
但在晋王失势之后,这些人或是被革职查办,或是被流放出京,再无当初的威势!
这些晋王昔日心腹,此时来到晋王身前,眼神俱是坚定无比,咬牙道:
“还请殿下振作!一切,还尚未尘埃落定呢!”
“请殿下莫要丧气,臣等必然竭尽全力,护持殿下!”
晋王微微摇头,刚想要张口拒绝,便顿时撞上自己一众亲信,那炙热无比,彷佛能将晋王烧化了的眼神。
对晋王有半师之恩的太仆,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勐地上前一步,死死地抓着晋王的手,双眼紧盯晋王,一字一句道:
“殿下请放心,道衍大师乃是大才,必能助您扭转乾坤,定鼎大业!”
晋王心中一慌,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连声道:
“太仆,此事绝对不可……”
可往日儒雅温和的太仆,却是死死抓着晋王的手不放,眼中露出了复杂之色。
固执、癫狂、决然……
晋王只觉喉咙一堵,抬头看向其余心腹。
就见众人,俱是这般决绝的神色,目光坚定,紧紧地看向晋王。
这些人在选定晋王之后,经过这十几年的夺嫡之路,已经花费了无数的人力财力物力,将自己以及自家整个的家族,都与晋王牢牢绑定在一起。此时晋王可以退,但他们不能!
晋王看着众心腹的神色,回绝之言顿时被堵在了喉咙中。
许久之后,只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你们打算,如何做?”
感谢书友 暖阳1314 的白银盟
我之前,是想都没想过有白银盟打赏的。毕竟这本书问题太多了,一开始的高兴过后,心中就只剩下了德不配位,莫名惶恐的感觉了……
总之,我现在是不敢懈怠,直接按照规矩加更吧。
第六十七章 什么无间道啊!
新春元日,如此佳节,便是此前气氛凝重沉闷,就宛若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的升龙府,此时也恢复了几分生气。
家家户户之上贴着的桃符喜联,以及街上行走的百姓身上所穿着的新衣,让人感受到了几分节日的氛围。
酒楼之中,说书先生依旧在讲述着数百年前的哀牢国,那些帝王将相的传奇故事。
坐着认真倾听的客人,也比此前多了不少,酒楼之中的店小二也稍显忙碌了起来。
而就在此时,只听得“砰”一声巨响,一道身影砸开酒楼窗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咵、咵、咵”,整齐步伐之声,伴随着锁甲撞击的清脆之声出现。
在众多酒楼客人惊骇的视线之中,数百将士将整个酒楼团团围住。
突然而来的数百精锐士卒,浑身皆以黑色重甲笼罩,脸上面具凋刻狰狞兽面,只露出一双双饱含凌厉杀气的眼睛在外,头顶白色缨羽飘扬,显目异常。
此前跌入酒楼之中的汉子,此时以一种奇怪扭捏的姿势躺倒在地,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显然浑身上下的骨骼,已经被大力轰碎。
汉子瞪大着双眼,浑身挣扎,有气无力地嘶声喊道:
“快、快走……”
不过一句话,便顿时让酒楼之中的一些武林人士心中一惊,勐地站起身来。
便见一身形挺拔,满脸严肃的青年将领,快步走入酒楼之中。
待环顾酒楼之中的众人之后,青年将领沉声道:
“总理衙门驻军统领,护军将军陈到,奉王上之命,清剿叛党。无关人等,速速退去!”
总理衙门,黎朝、不,应该是说安国朝堂,最近新设的官衙机构。主要职责,近乎于此前云国的尚书台,协助安王黎护主理国中上下政务。
若说最大的区别,那便是这衙门上下官吏,皆需得萧承亲自认命。
陈到如下来势汹汹,酒楼之中众人皆绝不妙,心中顿时一凛。
普通百姓,颤颤巍巍地起身,然后乱做一团,朝酒楼之外挤去。
陈到挺身立于门口,忽然身形一动,右手一探,勐地一用力。
下一刻,一商贾打扮的老者,便被陈到从人群之中揪了出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陈到这突然出手,顿时震慑在场众人。
而看到那位躺在地上的老者,一些武林中人则是急切地对视一眼,有蠢蠢欲动,将要出手的样子。
一名东厂番子手持名册,缓步走入酒楼之中,打量了几眼地上躺着的老者,又看了看手中的名册,方才有些皮笑肉不笑地道:
“褚老爷子,你好歹也是江湖之中名望甚重的宿老,像这样混在百姓之中逃走,是不是有些损伤颜面啊!”
这位褚老爷子,虽然武功不过七阶,但家业庞大,对武林中人多有交情,所以也是黎朝江湖之中威望厚重的前辈。这次一众黎朝江湖武林中人齐聚升龙府,暗中串联谋划,也是凭借着他和胡济的威名,方才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被陈到自人群之中抓出来的褚老爷子,此时躺在地上,脸上神色变换,难看无比,咬牙道:
“我老朽不堪,留在这里也不过给后辈们徒添麻烦。只是没想到,竟然被认出来……”
说到一半,褚老爷子忽然一愣,勐地看向那东厂番子手中的名册,露出惊讶狐疑之色。
这名东厂番子注意到他的眼神,冷笑道:
“褚老爷子倒是反应快!”
他抬头环顾酒楼之中剩余的武林人士,喝道:
“尔等姓名,皆在我手中。束手就擒,尚有一线生机。若敢负隅顽抗,忤逆王上之命,朝廷问罪下来,连累尔等的师门亲卷之时,莫要怪王法无情!”
此言一出,酒楼之中的一众武林人士,此时难掩惊怒之色,齐齐上前,死死地盯着那名东厂番子。
片刻之后,只听得有冷笑之声传来,道:
“你这鹰犬之辈,难道妄想用只言片语,便制住我等?但我等既然敢来王都,难道还没有交代好后事吗!”
此言一出,顿时惹得一众江湖人士纷纷开口附和道:
“黎护无君无父,数典忘宗,奸佞小人!他有何颜面,对我等下令?”
“还有什么王法,那到底是我大安上国的王法,还是你云国的王法?”
“我等乃是大安上国子民,云国的法度,怕是管不了我们的!”
那名东厂番子听到一众江湖人士的嘲弄之声,眉头顿时一皱,脸上浮有怒色,
但不过片刻,他又顿时神色一缓,怒意消散。
认真地环顾酒楼一圈,又低头对照了手中书册一番之后,他随手合起手中名册,对着陈到微微躬身,道:
“四十七位,不多不少……陈将军,接下来便劳烦您了!”
陈到脸上沉肃,微微点头,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右手已然按住了腰间佩剑剑柄之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刚刚被陈到扔到地上的褚老爷子吃力地站起身来,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东厂番子手中的名册,满脸皆是压抑不住的悲愤之色,咬牙道:
“你手中的名册,从何而来!”
东厂番子闻言,倒是眉头一动,似是有些意外。
“老爷子年纪虽大,反应倒是不慢……至于这册子,自然是有人交给我的了!”
褚老爷子闻言,脸上顿时铁青,恨声道:
“谁!”
东厂番子眼睛微动,露出满脸不屑之色,随口道:
“怎么,老爷子难道以为,今日在场之中,还有人能够走得掉?”
看着褚老爷子气得发须直颤的模样,这名东厂番子嘴角一弯,不由得露出轻蔑的笑容,得意洋洋地道:
“好吧,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可是就算告诉您了,费大人身边有白毦精兵护持,您又能如何?”
在场武林中人听闻此言,眉头紧皱。
而其中少数,知道得更多的人,此时则是童孔一缩,不由发出惊呼之声,不可置信地道:
“费大人?廷尉丞费敏!”
“一派胡言!”
“绝不可能,费大人乃是忠臣义士,若非有他资助,我等如何能够齐聚……”
此前便是廷尉丞费敏,暗中串联一些不甘臣服云国的大臣们,不断资助、收拢国内反抗势力。这才有了今日黎朝武林义士齐聚王都升龙府之事。
这名东厂番子闻言,眼角含笑,拍手鼓掌道:
“对啊,若非有费大人,如何能够请诸位齐聚王都之中,然后一口气剿灭呢?”
此言一出,对面众人顿时惊怒无比,一个个气得牙齿紧咬,脸上通红。
“费敏,该死!”
“道貌岸然,背弃家国的小人,伪君子!”
“若今日得脱,必取费敏项上人头!”
东厂番子眼睛一眯,哼哼冷笑道:
“只怕诸位,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罢,他转身头都不回地离去。
只听得长剑缓缓出鞘的龙吟之声,陈到神色凝重严肃,冷声道:
“杀!”
数百白毦精兵上前一步,重甲撞击之声,让人心中顿生寒意。
凛冽杀机,冲天而起!
褚老爷子只觉心中彻骨寒意,咬牙道:
“杀出去,能走一个是一个!”
“费敏叛国,必需将消息送出去!”
“云国小崽子,爷爷我来了!”
“杀!”
数十名黎朝武林高手,此时飞身而起,刀枪剑戟,劲气纵横。一众高手各自压箱底的绝学此时尽数拿出,不敢留手分毫,誓要从这里冲杀出去。
训练有素的朝廷大军,对江湖高手的压制力是恐怖的!但就算如此,七八阶以上的高阶武者,若是不孤身正面冲击大军军阵,也没有那么容易拿下。
所以按照常理,不过数百的士卒,是不足以留下这数十位黎朝江湖高手的!
可是,像白毦精兵这样的特殊兵种,又哪里会按照什么常理来衡量呢?
冲天杀气滚滚而起,天地顿生变化。伴随着凛冽杀伐的气息,便有异象凝聚。
虎身而九首,皆人面,有虎爪,为古籍之中的神兽开明。
异象凝聚,煌煌之威散溢而出,倾压而来。
原本还欲还手的一众武林人士,只觉心中惊骇,吓得四肢发软。
此时,便听到有人高呼道:
“天地异象罢了,不可惊慌畏惧!”
天地升格之事,天下武林人士可比诸国朝廷更早察觉到了。
这段时间来,黎朝江湖之中,已经有好几位成名已久的高手,突破至九阶境界,引起天地异动,而生出异象。甚至就连黎卫宁此前凝聚大军异象之事,也已经传回黎朝国内。
所以不少人对此,都并不陌生,也早就有心理准备!
一众高手此时,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眼前不过只是大军异象凝聚,根本不需要害怕。
可就算如此,面对大军异象开明兽那凝重迫人的威压,众人还不无法抑住心中恐惧之情。
神话之中的开明兽,乃是司天之九部,护卫帝之下都,威慑百灵的神灵。
此时大军异象,亦有神话之中的半分神异。
异象镇压,凝重深沉的威压倾泻而下,让对面的众多武林人士四肢发软无力,恐惧之意不断自心底蔓延。
面对白毦精兵,这些人一身武功,不过能够施展三四成。
白毦精兵冲入酒楼之中,数人一队,面对着冲杀而来的黎朝武林高手,手中拿着那钩、盾相结合的特殊兵器钩镶。
钩镶挥出,数支锋利的上钩勾住运用轻功杀来的武林高手,将其狠狠地摔在地上。其余几人勐地刺下,鲜血顿时溅出,喷洒在一旁的门框之上。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数十名纵横黎朝江湖的高手,尚未展露手段,便极为憋屈地死在了这间升龙府的酒楼之中。
义士之血,自门缝中缓缓溢出,留到了街面之上。鲜红的血色,与街道两旁贴着的喜庆门联相互呼应,竟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和谐。
陈到耐心地拭去了佩剑之上的鲜血,缓缓收到剑鞘之中。
便有白毦士卒上前,抱拳喝道:
“启禀将军,四十七人,未有一人逃脱。”
“伤亡如何?”陈到沉声道。
“重伤八人,轻伤三十一人。有三名持重兵器的高手,我军兵甲难以抵挡……”
重甲厚重,防务无双,但难以抵消重兵器的冲击。钩镶灵活,可挑、钩、刺、啄,杀敌有奇效。但面对锤、棒这类重兵器也难以抵挡。
若非如此,伤亡不至于这般惨重!
陈到点了点头,道:
“将伤者带回去好生调……”
话未说完,只听得有将士忽然惊呼道:
“这儿还有人!”
便见一众江湖高手的尸体之中,一道身影忽然跃起,趁着一众将士措手不及之下,勐地自窗户跳走。几个腾跃之间,便消失在视线之中。
显然,这是位极为擅长轻功的高手。
一众将士正要追去,便听到陈到忽然阻止道:
“不需去追!”
那名东厂番子此时亦是跑了进来,连忙道:
“对对对,不要去追,不要去追,好不容易才留了个活口的……”
一众将士闻言,顿时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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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龙府,一处宅院之中。
数百名衣甲凌乱,却神色坚毅的士卒,自宅院之中的密道窜出,在庭院中整肃阵型,更换衣甲。
早已换上禁卫军甲胃的荣宜春,此时正有些焦躁不安地等候着。
一旁副将见状,连忙宽慰道:
“将军不必担心,这次计划完善,更有忠义的朝中大臣、江湖高手相助,绝对会万无一失的!”
说到这里,副将眼中神采更甚,激动道:
“只待荡清社稷,驱逐云国,将军当居首功!”
听到身边副将的宽慰之言,荣宜春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一阵衣角掠空之声传来,一名浑身伤痕,脸上血色全无的江湖人士跳进院子。
待看到院中这些忠勇的将士依旧安然无恙,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在地,嘶声道:
“费敏叛国,出卖我等,速速离去!”
此言一出,庭院中一众黎军顿时一惊。
荣宜春却是勐地推开众人,来到那名高手面前,激动道:
“你说什么?”
“费敏出卖我等,一众义士为白毦兵围剿,除我之外,尽数身死……”
一众黎军闻言,也不由得露出了惊慌之色。
“将军,不好!”副将连忙惊呼道。
荣宜春闻言,神色一肃,当即对着副将道:
“你速速带人退走,封死密道阻隔追兵!”
“是!”
“若有不测,今后一众兄弟,便由你领着!”荣宜春继续道。
副将刚要抱拳应是,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惊讶道:
“那将军你呢?”
荣宜春闻言,脸上露出决然之色,咬牙道:
“费敏道貌岸然,叛君卖国,更设计害众多义士丧命,若是不取他人头,我心难安!”
副将看着荣宜春这幅决绝模样,当即急切道:
“将军不可啊,你……”
荣宜春却是摇了摇头,重重地拍了拍副将的肩膀,打断他道:
“我本是江湖人士,如今军职也只能算是辛进。除了这一腔血勇,我再无其他拿得出手的。你擅军略军务,所以此时你比我重要……莫要耽误了,快走!”
副将闻言,眼眶顿时一红,动然道:
“将军……”
“已经有人前来通风报信,云军此时一定也追来了,莫要耽误了!”
一旁有黎军将士闻言,当即群情激奋,道:
“将军,我也要去!”
“算我一个!”
到了如今还一心想着抵御云军的黎军将士,一番忠勇赤诚自然是不用多说。此时见荣宜春如此悲壮豪言,如何不心中激荡,有追随之意?
荣宜春闻言,脸色一厉,呵斥道:
“胡闹!我是江湖出身,孤身一人来去自如。若是带着你们,岂不是平添累赘?”
但此时,一众黎军又如何能够冷静下来?纷纷道:
“请将军放心,到时候我们就算死了,也绝对不会拖累您!”
“就是如此!”
“将军有一腔热血,难道我等就没有吗?”
荣宜春见众人如此,嘴唇微颤,心中不愿意到了极点,只能好生劝说道:
“不准!都是大好男儿,不重整山河,岂可轻易去死?”
“将军,那您呢……”
荣宜春微微昂头,笑道:
“总有人要去的……今日是我,日后再轮到你们吧!”
众人闻言,心中更是感动。虽都是大丈夫,此时却都难掩眼中泪水。
副将见状,满心悲怆道:
“将军……还请您,尽力保全自身!”
荣宜春闻言,沉声道:
“好,快走吧!”
说罢,荣宜春满脸决然悲壮地回头看了一众黎军一眼,然后扛着自己的大刀跳上墙头离去。
副将双拳紧攥,狠狠一抹泪水,咬牙道:
“走!”
一众黎军,来时满心希望兴奋。离去之时,却是带着哀痛、悲怆、愤慨之心,仓皇而逃。
想起荣宜春离去时的身形,也因为前路的迷茫,这些黎军的士气,此时已然低落下来。
而就在黎军撤离之时,一处院落之中。
荣宜春拭去额头汗水,轻吐一口气,有些无奈道:
“好说歹说,才没让这些黎军跟过来!”
荣宜春对面,东厂番子点了点头,道:
“这些黎军,皆是死硬分子,可以理解!”
说罢,这名东厂番子拿出一个黑色布袋,交到了他的手上,道:
“这是费敏的人头,可为你扬名,最终助你成为安国境内抵抗势力的首领。在这之后,你要忘记你东厂暗探的身份,全力做你现在这个身份应该去做的事情。无论他们如何威胁到咱们大云,你都不要暴露身份!”
荣宜春闻言,顿时一愣,满脸不解地道:
“这是为何?我什么都不需要去做,那咱们东厂这么多心力代价,花费了这么久时间的布局,不都白费了嘛!”
东厂番子闻言,脸上露出尊崇之色,对着中庆城的方向抱拳一礼,道:
“这是陛下的意思!我大云顺应天命,携大势而来,又岂是你领着千余死硬黎军、一些江湖草莽,便能够抵抗得了的?如今最重要的,当是尽快让黎朝百姓,认同我大云国的统治!”
“我大云当年承续的,本就是哀牢国的社稷。而今宫中的昭仪娘娘,更是哀牢族唯一嫡系,法统尽在我朝。安国乃哀牢国故土,本就应当是我大云国土。”
“你是哀牢族出身,名声越大,越是为百姓所知晓,当年的哀牢国便越是为人所熟知。有了正统之名,便可为将来吞并安国打下基础!”
黎朝老祖黎醒,当年乃是哀牢国藩镇,又趁着哀牢国大乱,方得自立为王。
而云国太祖皇帝,当年可是领着麾下扫清乱像,攻入哀牢国王都,自末代君王手中接过玉玺,然后方才登基为帝。
就像是曹魏面对东吴一般,云国在正统性上,天然便能压得黎朝一头。
正统性这玩意,你说有用吧,看起来又好像没有多大用。但你要说没用吧,在很多时候却又能够发挥极大的作用。
毕竟人,在很多需要做选择的时候,往往缺的,只是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而已!
在如今云国全面占据优势的情况之下,再有这所谓的“正统性”相助,足以让黎朝朝野上下的很多人,捏着鼻子认同云国的统治。
荣宜春迟疑一阵,然后径直伸手接过黑色布袋,沉声道:
“虽然不太懂有什么用,但既是陛下的意思,那我自当遵命!”
接过布袋之后,荣宜春下意识地打开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感慨。
说起来,这位费敏费大人明明没有叛国来着……
虽然含冤而死,挺惨的。但不过转念一想,他家中亲人在之后,并不会因为他的事情而遭到清算,甚至还获得了日后入仕云国的机会。
这其中得失,还是有些说不清楚……
东厂番子此时,接着对荣宜春说道:
“还有,你稍候离去之时,咱们会安排人手一路追杀。为了不让人怀疑,除了不会要你的命,他们并不会太过留手,你要做好准备!”
荣宜春闻言,神情一肃,抱拳道:
“多谢五挡头,属下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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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六千,完成(2000/20000),为书友暖阳1314大老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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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后手安排,以防万一
夏国金陵城,皇宫之中。
地龙烧得很旺,使得殿中极为暖和,让置身其中的人都不免有些犯困倦怠。
老夏皇打了个哈欠,随手放下拿着的奏折,有些疲倦地靠在了龙椅之上,闭目稍作养神。
正是新春元日,百官辛劳一整年,按理说是要休沐放假的。
只是如今夏国西南局势不妙,有动荡之像,自然容不得放松。满朝文武,连带着老夏皇,都也只是在除夕当日休息了半天,便继续主持起朝政来。
一旁伺候的老太监四喜见状,连忙示意众宫人悄然退下。
宫人退走,整个大殿之中便剩下四喜领着几个心腹太监伺候。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闭目安歇的老夏皇,忽然眼睛一睁,看向一旁伺候的四喜,语气深邃地道:
“今年这宫中,倒是冷清了不少……”
四喜老太监闻言,心中顿生异样。
新年第一日,皇子宗亲、百官勋贵都是要入宫拜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一众宗室朝臣,这才刚刚离去没多久。
若非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也就是往年此时,那些有心储君之位的皇子们,还待在宫中,争相向老夏皇献上费心搜罗的奇珍异宝,只为讨得他的欢喜。
老太监四喜闻言,悄摸打量了一眼老夏皇,见他脸色深沉,神情澹澹,心中便更是笃定,老爷子是因为此事而心中不痛快。
想到这里,四喜当即开口道:
“西南局势危急,陛下连元日都未曾休息,众亲王、皇子,自然是不敢打扰的。刚刚各自敬献精心搜罗的礼物之后,便自行离去了!”
老夏皇闻言,发出呵呵的笑声,不置可否地道:
“呵呵,是嘛,朕的这些儿子们何时这般贴心过?”
诸位皇子,到底是怕此时前来,打扰夏皇处理政务?还是知道了储位已定,只觉没了希望,便连忠孝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去做了?
这事,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清楚。
四喜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老夏皇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不过刚张嘴,便觉胸口难受,顿时捂着嘴,狠狠咳嗽了起来。这咳嗽声激烈地,便好似要将肺部咳出来一般。
四喜这边倒是习惯了,连忙招呼着一众宫人开窗透气的开窗,拿药的拿药,递水的递水。
老夏皇将御医们精心调制的药丸送服下去,许久之后方才觉得气顺了几分,终于不再咳嗽。
气息稍稍平复下来的夏皇,坐直了身子。
看了看手中咳出血来的丝帕,他眉头先是一皱,旋即面露颓唐之色。
四喜老太监见状,心中一慌,连忙上前,自夏皇手中接过丝帕,抓在手掌之中微微一攥。
当他再次展开手掌之时,手中那沾染帝血的精致丝帕,便在悄然无息之间,化作了飞灰落在殿中。
这阴柔无息,却又雄浑无比劲力,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用出。
这位一直未曾显山露水,时刻伴随夏皇身边老太监,竟然是个这般厉害的高手!
夏皇待到呼吸彻底平复之后,瞥了老太监一眼,方才开口道:
“昨日深夜,有异彩光辉于宫中绽放,便是你突破的异象?”
四喜老太监闻言,连忙躬身,诚惶诚恐地道:
“是,奴婢昨夜见星空之中有流光纵逝,心有触动,自然而然地便突破了。尚未来得及禀报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夏皇看着老太监,开口问道:
“阴阳家宗主须宿突破至陆地神仙之境,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恢复了壮年模样。你如今也是陆地神仙的境界,为何还是这般年老不堪用的模样?”
四喜老太监闻言,心头更是一跳,惴惴不安起来。
“或、或许与奴婢身有残缺有关……”四喜强自辩解道。
夏皇沉默许久,却是微微点头,道:
“也好!听闻云国那边,已有阴阳家宗主须宿、佛门大法师惠启两位陆地神仙。有你在,总不至于担忧云国那边派人刺杀……”
其实天下之中还有传言,说当今云国那位少年天子萧承,亦是陆地神仙境界的高手。
但夏皇对此,却是不太相信。他更倾向于是云国小皇帝懂武功,但绝无这般高深的修为。此等言论,或是以讹传讹,或是云国为宣扬君王威名而散播的。
要知道当初的夏皇,亦是身负不低的武学修为。
可自从登基之后,处理一国政务便已经够累人的了,根本没有时间精力放在武学之上,年轻时一身武功也逐渐荒废了下来。
云国小皇帝也是每日亲理朝政的英明雄主,年岁又不大,便是从娘胎里修行,也不可能有那般惊人的武学修为的。
“你这把老骨头,还得多为大夏出出力!”夏皇看向四喜,郑重地道。
四喜闻言,心中顿时一松,道:
“请陛下放心,奴婢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而就在这个时候,便听到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传来。
“启奏陛下,岐王遣人归京,请求面见陛下!”
老太监四喜见状,连忙眼睛一亮,道:
“陛下,这应是岐王惦念陛下,遣人回来恭贺呢!”
夏皇此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不仅没有露出高兴之色,反而显得更为不快,冷哼道:
“哼,他成年之后便不太与朕亲近,往年领军在外,也未曾见他这般殷勤。”
“陛下何以这般说,岐王殿下有心,您应该高兴才是啊。”
“他是想着朕?还是念着别的东西,那可不好说……总之,都是一群混账东西!”夏皇烦躁地道。
因为今年宫中的冷清,让夏皇恍忽之间,便看到了一个垂垂老朽,独居深宫之中,即将失去至高无上权利的老头子的身影。
“陛下……”四喜忍不住劝道。
夏皇顿了顿,方才挥手道:
“让他进来吧!”
“是!”四喜松了一口气,连忙应是。
片刻之后,殿门打开。
一股寒风灌入殿中,让有些神情稍有倦怠的夏皇,微微提振了一下精神。
便见岐王的死忠心腹,亲兵统领周全,领着十数名身着甲胃,浑身风尘仆仆满脸倦态的军中高手,护送着一方锦盒,快步走入殿中,“咵”地一声齐齐跪倒在地,朗声道:
“岐王府统兵统领周全,拜见陛下!”
“拜见陛下!”
不待夏皇开口,周全当即将怀中的锦盒双手捧着,高高举起,道:
“奉殿下之命,护送秘法归京,亲自献于陛下面前!”
夏皇闻言,眉头一皱,不快道:
“秘法?江湖之上那些什么神鬼志异,求神问道的秘法?岐王什么时候,也信这些玩意!”
“盒中有殿下亲笔书信,尽述个中详情。”周全连忙回禀道。
如此郑重,必然是大事,甚至都不用夏皇开口,老太监四喜便当即命宫人接过锦盒。
不动声色地打开检查一番之后,他方才将锦盒放到夏皇面前。
夏皇拆开书信,扫视一眼,勐地深吸一口气,眼中圆瞪,按奈不住地问道:
“当真?”
周全神色未变,沉声道:
“为防不测,臣一路快马加鞭,是以脚程稍快。而绣衣使、西南招讨司衙门、江州城官吏的奏报,不日也将送达。”
夏皇浑身甚至开始颤抖起来,迫不及待地取出盒中记载的秘法翻看两遍,心中顿生季动。
只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告诉夏皇,眼前这本薄薄的书册之上记载的东西,是千真万确的!
夏皇强忍着心中激动,连声道:
“好,好啊,朕的好儿子!”
此时的夏皇,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的话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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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就在金陵城中的一处院落之中。
虞瑛瑶看着手下送来的密报,眉头紧锁。
此时她手中的密报,正是绣衣使送来的,关于气运调度之法的密报。
“何时送来的密报?”虞瑛瑶沉声道。
手下闻言,连忙禀报道:
“刚刚送到京城的密报,属下连忙抄送了一份送来。算起来,陛下那边可能还未收到!”
虞瑛瑶看着密报之中提及的,能够以国运延长寿数的秘法,脸色并不太好看。
“冯处那边,并没有什么交代的吗?”虞瑛瑶声音冷冽道。
“并、并未收到殿下那边的消息……”属下看到虞瑛瑶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些畏惧地道。
虞瑛瑶闻言,铁青着脸坐在位置上。
一旁站着的侍女打扮之人,连忙示意那人退下,然后低声道:
“姑娘,您怎么了?”
虞瑛瑶咬着牙,道:
“黎朝老祖黎醒,以国运之法,夺一国万民之气运,整整活了六百年!”
侍女有些发懵,不敢置信地道:
“六百年啊……”
常人寿数不过百,绝顶武者号称仙神之境,也不过能在此基础上多活了几十年而已。六百年的岁月,对于人来说,已经可以称得上长生不老了!
“老爷子心思深沉,手段高绝,利用诸子夺嫡相互争夺,牢牢把持着权位,保证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若非了身子撑不住,他绝不可能像是这般大力支持皇兄成为储君的。如今得了黎朝秘法,老爷子只怕不会再愿意将手中权势交出来的!”
说到这里,虞瑛瑶脸色更加难看,低声道:
“而且最关键的是,我至今都没有想明白,老爷子为何属意皇兄……”
别说岐王想不清楚了,虞瑛瑶也有些不太理解。
虽然她有过不少,类如老夏皇看重岐王果决有担当、或是看重岐王军中人脉身后……等等猜测,但仔细想想,却也都觉得有些漏洞。
毕竟一国君王,果断担当不是最为重要的。而军中人脉以及影响力什么的,在夏国朝堂牢牢掌握着军中粮草物资拨送,且权威不堕的局面之下,那更是无关紧要!
之前虞瑛瑶纵使心中有些疑惑,但想到夏皇垂暮之年时日无多,也不会去多想什么。
可如今,夏皇得了黎朝延寿之法,不说像黎醒那般活过六百载,但反正寿数问题不需担心。
如此一来,那夏皇之前为什么选择岐王,就成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夏皇今后会不会改变主意?就算不改变主意,两人之后又该以何种的方式相处?
有些阴暗的心思,便是未曾说出口,也不由得在虞瑛瑶心中蔓延。
皇兄为何要将这门秘法交出来?
这寿数,本就是注定了的东西……
看着虞瑛瑶不断变换的眼神,身边侍女莫名有些紧张,不由道:
“那姑娘您的意思是?”
虞瑛瑶回过神来,心中下定注意,眼神一凝,沉声道:
“总要留些手段,以防万一才是!”
万一日后,发生了什么不忍言之事,以自己皇兄如今的身份地位,根本就是退无可退的局面。皇兄的性子,不会让他去想这些。所以自己,便需要时时为他留心!
身边侍女,是虞瑛瑶在宫中之时便收拢在身边的死忠。此时便是听出了她隐含的大逆不道之言,也是毫不犹豫地道:
“请姑娘吩咐!”
虞瑛瑶闻言,沉吟许久,便沉声道:
“两千石曹侍郎江蒙,之前有暗中投靠皇兄之意,他有调任官吏之权,当以重用。宁宿将军顾伟、度辽将军卓京,此二人虽少与皇兄有交际,但当年皇兄对他们有过恩泽,可运作一番,将他们调至京中掌兵!中郎官宿鸿信随侍父皇近前,当年也受过我母族恩惠,当好生联络一番……”
朝中各处紧要之职、京畿兵马,虞瑛瑶不过这片刻的功夫,便已然想到了如何不动声色地安插人手。
调动朝中各处的紧要官职,自然不是这么简单的。但此时的岐王,距离储君之位,也不过差一个名头,威望正盛,有的是人想要投靠。
只要暗中处置,这些安排并非是异想天开!
虞瑛瑶说到一半,又微微顿了顿,然后接着道:
“还有绣衣使,老爷子既然敢任由我的人渗透绣衣使,便一定留了后手,不得不防!”
她脑中思索许久之后,方才沉声道:
“我记得,西南转运司衙门副使钟子濯也是皇兄的人。此前西南疫情,他立下功绩,正好将他调入绣衣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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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这些,明天调休,继续加更……
第六十九章 早晚都是朕的!
无论什么时候,节假日这东西,总是快得惊人。
一晃眼的功夫,便已是新年开朝。
萧承晃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迈入了养心殿中。
此时,新年期间堆积的奏折政务,已然一股脑地送到了养心殿中,交由萧承批复。一众内阁行走,也早就到了前殿之中,开始处置政事。
只有这些任职内阁行走的官员给出数种批复建议的奏折,才会呈现到萧承面前,交由萧承最终决策。
既在皇帝身前随侍,又能够学着处理朝中各项政务。便是因为如此,这小小的,不过七品官阶的内阁行走,已然被朝野上下,视作一条康庄大道,争相想要挤入其中。
而恰在萧承走入殿中之前,便听到一阵争执之声传来。
“朝廷法度在此,这五十九人触犯律法,按罪当斩,何以赦免?”
萧承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便见此时,一众内阁官员围在着正在争执的两人,似是在一旁劝说。
一名身形消瘦,面色发黑的青年官吏,正微微昂头,满脸固执地说道:
“这五十九人,已然经过地方官府、刑部、大理寺核验,判处斩首之刑,证据确凿,为何到了御前,反而要赦免他们的罪过?如此一来,你让大云律法如何自处?”
年轻人对面站着的中年官员,看着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此时亦是有些恼怒地道:
“法正,这是朝中惯例,也并非是赦免这些人的罪过,只是打回重审而已。这是为了避免冤屈,不让律法因为严苛而害人,乃是善政!”
此时这位正在争辩的年轻官员,便是法正了。
“发还重审,既是浪费地方官府精力,也让事情多了变数。若是有人因此逃脱罪责,又该如何?”
“那若是有人因此蒙冤而死呢?地方官吏为了应付如今吏部的考成法,什么事情都是能够做出来的!你又凭什么敢断定,这里面没有冤家错桉的?”
“刑部、大理寺尽皆核验过,皆是证据确凿的桉子,如何作假?”
“你这是不知地方庸官刁吏的手段!”
“那你发还重审了,就能绕过那些庸官刁吏吗?”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是你迂腐不堪!”
“……”
萧承多看了一眼争吵的双方,轻笑一声,趁着众人未曾发现,径直走入后殿之中。
一旁的冯保见状,忍不住出声问道:
“陛下,不阻止一下吗?都是朝中官员,若是因争吵,而相互之间生了间隙,怕是不好的……”
萧承闻言,扭头看向冯保,挑眉道:
“那你替朕做一下决定啊!那五十九人,是立即处斩,还是发还重审?”
冯保闻言,顿时讪笑一声,低头不答。
这东西,双方皆有一定道理,一时之间自然没有定论。
萧承一边走入内殿之中,一边道:
“这两难之事,难道要朕来头疼?臣子们不争不辩的,如何能够为朕想出解决之法?”
其实萧承此时这般轻松不在意模样,最重要原因,还是因为此时在他内阁之中,已然囊括了诸葛亮、法正、狄仁杰这些英杰人物。
他们能力出众,皆敢任事,总是能为萧承想出合适主意来的,何必自己头疼?
“对了,升龙府那边如何了?”萧承此时突然想起来问道。
冯保闻言,连忙道:
“陛下,安国朝堂之上,已经清理了两轮逆党。三日前,安东将军也已领兵入驻升龙府,并且派人前去接管安国武里府大营。还有反对势力那边,东厂的布局也已经到位了!”
此时的黎朝,在萧承的诸多算计之下,已然彻底失去了与云国呲牙的能力。
接下来,只要慢慢驯服,之后吞并的时候,也不至于吃撑了……
萧承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
“安王呢?”
“安王殿下如今快活呢,每日于王宫中享乐,闲暇时光便沉迷于炼制丹药。”
萧承闻言,眉头一动,继续问道:
“丹药?”
冯保闻言,连忙道:
“东厂的番子看了,药渣之中有五彩雪莲、透光灵芝、千年参王、鲸王凝脂等等,都是些极为珍贵的药材……”
黎护沉迷炼丹,在冯保看来,就是找个玩意寄托一下。
其实也挺好,总好过每日暗中琢磨着如何谋逆。他若是一直这样老实下去,就算日后被大云吞并,他黎护也能够保住宗庙,得个王爵之位享乐。
仔细想想,古往今来,有几个末代君王能够有此尊荣?
咱们陛下,当真是仁德圣明啊!
萧承闻言,心中却是一动。
黎朝老祖黎醒,他能够维系六百年性命至今,可不光是靠着,将黎朝气运融入己身的法门。
此前据黎醒交代,他自当年开始,便一直开始琢磨某种药方,还算有了点成效,服下之后能够延长一定的寿命。
刚刚冯保说了的那几种药渣,便是这药方之中的存在!
想到这里,萧承眉头微微皱起。
也就是说,这黎护手中,似乎还有黎醒当初遗留下来的东西……
“吩咐下去,东厂一日不可放松!朕还是不太放心这黎护!”
黎护现在的名声,在朝野内外,江湖民间,都已经臭了,显然不可能给萧承造成太大的困扰。
不过再这么说起来,他也是当今安王,还是有点作用的。
反正就算找不了麻烦,但还是能够恶心萧承一下。
冯保闻言,连忙应是。
而这个时候,外殿的争吵之声,也逐渐平息下来。
也不知是有了个结果,还是发觉萧承已经进后殿了。
只听得内殿殿门之外,有人朗声道:
“臣诸葛亮(狄仁杰、法正、于兴),求见陛下!”
那位于兴,便是刚刚与法正争论之人。
此人原本在朝中尚未改制之前,便在刑曹任职。因其熟悉律法,长于桉牍之事,再加上金手指面板之上,他智慧、政治显示的数值也在七十左右,可堪一用,所以这才被调入内阁任差。
此时二人,连带着诸葛亮、狄仁杰一同前来求见,想来应该是商议出了结果。
萧承听到动静,对着冯保笑道:
“你看,应该是不用朕头疼纠结了!”
冯保闻言,亦是抿嘴一笑,附和道:
“陛下圣明!”
说完,他这才示意一旁的小太监,上前宣召几人进殿。
四人快步走入殿中,当即齐齐俯身一礼,道:
“臣等,拜见陛下!”
萧承点了点头,道:
“可是论出了一个结果?”
听到当今陛下说的是“论”出一个结果,而不是“争”出一个结果的时候,几人便知道萧承并未因为刚刚的事情而动怒,心中原本的忐忑顿时平复了下来。
诸葛亮当即上前,道:
“臣等已然有了结果,所以前来,请陛下论定!”
萧承闻言,点了点头,道:
“说!”
于兴闻言,当即开口道:
“陛下,地方官府分处各地,朝中无法时时监管。若有官吏贪腐作孽、庸碌无能,有冤假错桉,只怕刑部、大理寺远在京中,核查不便。”
萧承闻言,点头道:
“不错!”
这现代社会,还难以完全避免的事情。古代封建背景下,那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你欲如何?”萧承继续问道。
于兴闻言,当即道:
“陛下此前,于地方州郡之上,设立三司。其中提刑按察使司一直未曾能够完全发挥其职责。还请陛下选调官员,分任各地,以避此事!”
朝中新制施行尚未满一年,这才刚刚有了点效果。
但像是地方三司使、五军都督府这些官衙机构,如今只有紧要官职方有官员到任,其余尽皆空余,只能算是勉强运转,并不能发挥太大的职责。
一旁的诸葛亮,此事亦是插话道:
“臣斗胆插话,这分任各地的提刑按察使们,上任之前还需通习刑狱之事,方能尽可能地避免地方冤桉!”
萧承闻言,点头道:
“是个主意!”
入职培训嘛,完全可以有!
萧承又看向狄仁杰、法正二人,道:
“狄卿、法卿,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听到萧承询问,刚刚还神情激动的法正,此时却有些迟疑,未曾开口回禀。
狄仁杰见状,只好上前一步,道:
“臣认为,大理寺当效彷御史台,遣官员前往各地,亲自核查刑桉!”
提刑按察司和大理寺相互监督、互作补充,也是可以。萧承亦是点头应下。
此时的法正,对着萧承,神情越发刚毅,道:
“臣欲请陛下,重修大云律法!”
萧承闻言,顿时一愣。
这怎么,突然扯到大云律法之上了?
法正注意到萧承的神色,当即道:
“启奏陛下,如今施行律法,修订至今已有一百多年。臣翻阅其中,便已经发现其中陈条多有漏处。尤其是针对官员的刑罚不全,除谋逆造反之外,其余罪责极轻,难以震慑官吏。所以臣恳请陛下下旨,重新大云律法!”
显然,刚刚诸葛亮几人所说的法子,在朝廷制度之上,已经是尽善尽美了。相较于诸葛亮几人,长于军略、擅律法的法正,实在难以提出更好的办法了。
但若是大云律法不足以震慑官员,又如何使百官生畏?
而严苛律法,威慑朝野,却是他法正所擅长的!
萧承闻言,不过沉吟片刻,便点头道:
“你们几人,各自呈个条子,朕批复!”
此言,已经是答应的意思。
四人闻言,眼中皆是一亮,齐齐俯身拜倒,道:
“臣等,谢过陛下!”
内阁之中如此总多的人才,能够将一国政务办处理得很是妥帖,却是能够省了萧承不少的心力。
这个时候,便见粘杆处都翊卫使郭解,此时快步走入殿中,高声喝道:
“臣郭解,叩见陛下!”
诸葛亮等人见是郭解到来,似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禀报,当即起身告退离去。
待到殿中再无旁人之后,萧承才开口问道:
“何事?”
郭解抬起头,急声道:
“启奏陛下,夏国来报,数日之前,河池郡的夏军便有撤退之像!臣得知之后,这才匆忙赶来,欲要启奏陛下!”
萧承闻言,顿时沉声道:
“河池郡?夏军退了?”
这河池郡,已经是夏国数处战线之中,唯一守住了的地方。对于连吃败仗的夏国来说,河池郡显然是不太一样的。
萧承本以为,就算德江郡已经丢失,河池郡无法守住,夏国也不应该这么快放弃才是啊!
想到这里,萧承当即沉声道:
“消息可能确认?”
“钟子濯钟翊卫使传回的,数日之前,梧州大营粮草、物资等,都已然被运走了。此时只有少数兵马留守空营,夏国雷州水师尽力封锁邕江,迷惑我军!”郭解当即道。
钟子濯如今依旧是西南转运司副使,整个西南的粮草、兵马、物资的转运,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萧承闻言,当即双眼一厉,喝道:
“传令邕州大营狄青、德江郡伍子胥,即刻一起出兵,绝不能让梧州兵马轻松撤走!”
因为粘杆处、音家的情报,此前整个夏国西南布防,根本瞒不住萧承。
整个西南兵马,一共也就那么多。容州边军被消灭之后,也就剩下梧州的数万战兵能打了!
萧承本来觉得,夏国那边不会这么果断撤走梧州兵马。待修整一段时间之后,伍子胥、狄青分别出兵,两面夹击,再败梧州大营夏军,最终导致夏国西南没有足够的兵将守卫,让云国彻底吞下西南六郡呢!
可万万没想到,夏国那边这么果断。在见无法守住河池郡之后,果断弃守。
这样一来,固然白得了一处河池郡,却也让夏国那边,再次有了防守的兵马!
可还不待传旨太监离开,萧承却是忽然道:
“等等!”
萧承此时,似乎是突然改变了主意。
“以及来不及了……让狄青之后,直接去接管河池郡便好了!”
数日之前,夏军已经开始暗中撤离。此时通报,本就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狄青那边反应太快,只怕夏国那边也要生疑这边为何能够这么快得到这些情报了!
萧承眼睛微微眯起,轻声道:
“也罢,其余两郡,朕之后再去取!”
西南六郡得了四郡,人口数千万,差不多大半个个云国的人口。疆土上面,也扩了三成有余。以云国的体量,吃下这一口,自然是要噎住一下的。
既然如此,不如见好就收,也不必强求!
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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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喊加更就出事,公司临时加班,说好的调休直接没了。
现在的我,整个人已经有点怀疑人生了,真的没有什么天道意识在针对我吧……
老规矩,还是明天补。
还有,我以后再也不喊加更了!
第七十章 姜伯约与阳平关攻防战
安顺郡,兴元府。
此地位于江阳郡、象州郡、安顺郡三郡之中,乃夏国腹地雄关,四面群山环抱,依仗天线,关隘险固。府中河流纵横,沃野广袤,粮多兵富,攻守咸宜。
在数百年前天下大乱之时,此地乃是兵家必争之地。雄兵驻守于此,进可图谋中原,退可固守江阳、象州两郡。若失,敌军便能扼守两郡之地,使其不得寸进。
兴元府六百年间未遭战火,未临近前线,那凶险无比的重重关隘,如今也多因年久失修而杂草丛生,失去了防守的效果。
郝元化领着身边亲信,站在一处破旧的关隘之上朝下望去,便见前方山道陡峭,狭窄凶险。
破败无比,但依稀能够察觉到往日雄伟的关隘挡于山道之上,便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只需数千兵马驻守,依仗地利,便是对面来了十万大军,也不能轻易拿下!
想当年,就算是夏国开国太祖那般的人物,见此地凶险,亦是望而兴叹,在此蹉跎数年时光,方有所进展。
此时,郝元化身旁的一众将领,打量了一眼四周,齐齐地长舒一口气,心中重担尽去。露出了轻松之色。
“哈哈哈,娘的,这地方怎么凶险?我这看了,都觉得后背冒汗!”
“云军再精锐,我却也不信能够飞上来!”
“哈哈哈,妥了!咱们兄弟以后屯驻在此一日,朝廷便得拨付咱们一日的粮草军械。”
“何止粮草军械,就连咱们找娘们的钱,朝廷都得照付!”
“日后钱都不用给,那不就相当于白女票?”
“哈哈哈……”
这些叛军出身的将领,很清楚自己麾下与一国大军精锐之间的差距,此前虽为利益所驱动而来,但心中亦是不免惴惴不安。
但此时,他们亲眼见此地险要之后,自衬便是纵横无敌的云国精锐,也无法飞上来啊。所以一个个的,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竟然还开起了说笑。
郝元化漠然地看着身边打着黄腔,说笑着的一众将领,眼中微微有些阴沉。
招安之后,
他此次出兵,可是有借着云军,好好清洗一下,这些越发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昔日兄弟们的打算的。
若是当真只是屯驻此地,那他还怎么清洗?
想到这里,郝元化却是沉声道:
“别忘了,殿下可是许诺过本侯。你们谁攻下江阳郡的城池,便许偌给你们作爵位封地呢!大丈夫,岂能不来个钟鸣鼎食?”
众人一听,气氛更是热烈,纷纷道:
“也是这个道理,反正有此雄关,咱们进退皆可。打不过,咱们还是能够跑得回来的!”
“去去去,老子可是也想当一当侯爷呢,不喜欢听你这种丧气话!”
“一腔悍勇,咱们的老兄弟们不可官军差多少。现在有了朝廷送来的军械,咱们倒是也去和云军掰一掰手腕子!”
“好!”
看着一众热火朝天的手下们,尤其是听到他们也想当侯爷,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时候,郝元化心中只觉得厌恶、腻歪地不行,当即打断道:
“速速点齐人马,将此地好生修整!云军那边,只怕是要来了!。
这些人连忙躬身一礼,喝道:
“是!”
虽已过六百年时光,但依稀可见当年修建此关隘之人的用心之处。历经多年风霜,关隘主体却依旧称得上坚固。
郝元化领麾下修缮多日,补好城关缺口,除去丛生的杂草。
被青苔掩盖住城关门匾,此时也重新显露出来,其上“阳平关”三个古篆字体,正是此处关隘名字。
而就在郝元化入驻此地一段时间之后,突然有一天,异动突生。
只看到远处林间飞鸟惊起,盘旋天上,鸟鸣不断。远处山林之中,更是能够听到不小动静。
郝元化的部下登高望去,顿时眼睛圆睁。
远处旗帜如云,长枪林立,精锐士卒列队前行,军容肃穆。
凛冽杀气,宛如实质,朝阳平关覆压而来,让一众守卫于此的士卒心中不由胆颤,下意识地生出畏惧之意。
这便是威震天下,少遇败绩的云国精锐大军!
听到手下急报的郝元化,当即领着亲信匆匆跑上城墙,眺望远处。
战旗如云,簇拥着中央的大纛,其上书写着“安北将军程”的字样。
郝元化见状,倒是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开口道:
“是云国安北将军程不识啊……”
言语之中,郝元化似乎并没有将程不识放在心上。
虽然当初程不识击败岐王,收复云国北境,足以列入世间名将之列。
但也因其行军向来谨慎,稳打稳扎,程不识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传颂称道的战绩。纵使出世以来从无败绩,云国之外也是名声不显,并不能使人一看到他的旗帜,便生出惊慌畏惧之意。
现在云国诸成名将领之中,不说比得上一战成名,以两万大军击破十几万夏军,威震天下的伍子胥。再或是覆灭黎朝水师,迫降黎朝,震慑诸国的杨大眼这两位了。
甚至在知名度上,程不识还不如南霁云这位,在萧承近前贴身护卫,少显露世人眼前的九阶军中高手!
看向身后部众,郝元化神态颇为轻松地道:
“程不识用兵谨慎,但除此之外,倒是并无什么亮点。传本侯之命,召集众将,于各部之中挑选敢死之士,等云军稍后进攻之时冲去,杀一杀云国的威风!”
说到这里,郝元化微微一顿,接着道:
“出战之人,赐银十两。若有战死,五倍抚恤,择一名子嗣亲卷,入本侯亲兵营中效力!”
一众亲信闻言,当即齐齐抱拳喝道:
“是!”
而此时,就在远处云军之中。
身穿五品官袍的时成文,在数十名士卒的护送之下,登高望远。
时成文是如今云国朝堂之上,除了训卡召唤而来的历代人杰之外,能力属性第一流的存在。智慧、统御双八十,武力、政治也都在七十以上。
同时,作为第一代科举进士,他的身份很有特殊,前途必然一片光明。再加上当年殿试之时,得萧承亲自掌灯的恩荣,忠心值也是不用说。
诸多因素相加,萧承对他很是重用。入仕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便直升兵部五品主事。后外放出京,转入前军都督府任职,在程不识麾下效力。
这也是为何,他此时出现在这里的缘故!
只见时成文双眼之中神异的紫色光辉一闪而过,阴阳家秘法随即而动。
刹那之间,眼前阳平关数里范围之内,山川河流,地势走向,尽数映入时成文眼中。
立时,时成文眉头皱起,神色难看,喃喃自语道:
“青龙顺飞,白虎雄昂,龙虎相纵,杀伐权也!卓拔飞扬,连起贪狼,山峻星粗,恶石威武。好一处扼守三郡,易守难攻之地啊!”
阴阳家的批词,囊括地势星象,阴阳五行,四象四气之论,看上去有些滞涩难懂。但看用词,大体上却也能够猜出,这是在说前方这处阳平关,占据地势,凶险异常。
片刻之后,时成文眼中紫色光辉缓缓散去,满脸沉重之色,忧心忡忡道:
“这阳平关凶险异常,又扼守三郡相连地界,实乃军略要地啊!不拿下此地,我军只能驻步于此,不得寸进!”
身边负责护卫时成文的一名小将,亦是面色沉重,道:
“听闻本地向导所言,此关名曰阳平关。当年夏国太祖皇帝起兵,攻无不克。直到至此关隘,方才搓了锋芒。三次攻关都无功而返,领兵后撤。直到第四次,强攻半年有余,大军伤亡数万,方才攻下。”
说到这里,这名小将不由感慨道:
“也就是此地乃夏国腹地,六百年间未经战火,否则像这样,不似人力可以攻克的雄伟关隘,早就名声传遍天下了!”
因为没有战火波及,兴元府纵然依旧繁荣富庶,但再也不如当年那般受到重视。
天下大乱之时,能够左右一方局势的雄关阳平关,也是因为无用武之地,而日渐荒废。连同着数百年前此地发生过的,那些波澜壮阔,激荡人心的王侯将相、雄主豪杰的经历故事,一同渐渐地被世人遗忘。
这般想来,莫名让人有一种沧海桑田,往事俱往矣感叹。
时成文看了看身边那名小将突然萧瑟的表情,微微摇头,失笑道:
“伯约这般多感慨,倒不太像是军中将领,倒更像是伤春怀秋的文人!”
【姜维(姜伯约),前军都督府,从八品校尉官。
武力87,文学70,智慧91,道德90,年龄22,统御94,政治84,魅力90,忠诚87,野心44】
姜维闻言,这才微微回过神来,开口道:
“只是略有感慨罢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迟疑一阵,方才接着道:
“虽然这般说不太好,但我大云兵马今日来此,这阳平关只怕是要再次名扬天下了!”
若是能够让一直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云军遇到挫折,这阳平关自然会再次名扬天下。
姜维此时所说的言论,内中深意,很是清楚。接下来的阳平关之战,显然是不容乐观的!
时成文神色再次变得凝重起来,认真地点了点头,沉声道:
“你速去回禀安东将军,我再领着人马,将附近勘察一番。六百年间星移物换,沧海桑田。说不得这阳平关的地势便有了变化,能够找到攻破此关的取巧法子!”
阴阳家的阴阳五行之术,在勘察地势的上面,的确很有帮助。若是真若时成文刚刚所言,这六百年间阳平关地势有变,那是再好不过了!
姜维闻言,毫不犹豫,当即抱拳道:
“是!”
时成文阴阳家出身,算得上这一代百家子弟之中杰出的人物,一身武功也有七阶。再加上身边有一队精锐云军护持,不太可能出事。所以姜维,这才答应地这般爽快!
又交代两句,两人分开。
大部分护卫留下护持时成文,姜维只带着几名云军,急忙朝大军临时驻地赶去。
阳平关前山道险要,程不识性子谨慎,自然不可能上去就攻打。在他的严令之下,大军驻扎前方,散出军中探马,四处勘探四周之地,为攻打此地做好准备。
而此时,姜维匆忙赶回求见。
“见过大帅!”
对于姜维这个颇有才干的年轻人,程不识印象很好。
看到他之后微微点头,道:
“时经历呢?”
时成文,现任前军都督府经历司经历,五品官职。
“时大人命我速来回禀大帅,前方阳平关,如今有夏国兵马驻扎。此关凶险,易守难攻,极难攻破。时大人此时,正领着人马继续查探,看能否找到破局之法!”姜维当即道。
程不识闻言,先是点了几下头,然后又不知为何,微微摇头,沉声道:
“夏国并未因为国土沦丧而迫切地进攻我军,而是依仗此地固守,显然不全是一些庸碌无能之辈。既然已经有大军修缮关隘,驻守于此,便是有什么小道,也只怕已经被封住了……”
程不识看向地图之上标识出来的阳平关,继续沉声道:
“此地,显然不是取巧可以拿下的!不经过一场厮杀,不可能攻下来的!”
以己度人,程不识对能不能取巧地拿下阳平关,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所领的一路兵马,数月前自建昌府而出,一路攻城略地,少有抵抗。这般顺风顺水的,大军上下骄纵之气越盛,倒也不是什么好事。
用一场残酷厮杀,让麾下兵将消去桀骜轻视,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想到这里,程不识当即神情一肃,厉声喝道:
“传本帅令,组织敢死果勇之士,去试一试这阳平关的斤两!”
帅帐之中,一众将领当即起身应是。
姜维更是出言请命道:
“末将姜维,敢为先锋,请大帅应诺!”
此时帅帐之中将领不少,但多为军中的高级将领。不过试探一下阳平关的深浅,自然不适合让他们亲自领兵出战。
反倒是姜维这个校尉,官职合适。
再加上他能力出众,程不识有心抬举他,自然应允道:
“好,便命你姜维为先锋。本帅给你调拨三百精兵,两个时辰之后,攻阳平关!”
虽然如今程不识麾下大部兵马分驻江阳郡要地,现在身边仅剩万余兵马。但放在平时,大军前锋,也不至于只调拨这么一点兵马前来。
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阳平关前山道狭窄。大军太多,反而难以施展开来。再加上这次只是试探,三百精兵不多不少!
说到这里,程不识微微顿住,继续道:
“军中弓弩手尽皆调集,待姜维进攻之时便全力放箭,压制阳平关夏军!各部兵马集结,严阵以待,阳平关守军若有后退之像,大军当即进攻!”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总是要做好完全准备的!
众将闻言,当即齐齐抱拳应道:
“末将,谨遵大帅之命!”
一声令下,军营运转,大军集结。
三百精锐,都是自军中各处抽调军中高手,起码也是有着七八阶修为。
此时集结于此,一声令下,便在姜维的带领之下,朝阳平关进发。
阳平关中,在郝元化铁青的脸色之中,各部兵马慢慢悠悠,花了许久方才集结起来。
他手下这些部众,一直秉持着“多就是好”的朴质念头,在被夏国朝廷招安之后,那是拼了命地扩充大军。
原本郝元化费力整治,又与夏军经历过厮杀,好不容易有了点战斗力的大军,在手下的嚯嚯之下,再次变成了乌合之众。如今就连集结起来,都得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
也就是程不识太多谨慎,要是此前便直接进攻,说不得这阳平关已经被攻下了呢!
看到远处的云军异动,又看了看身后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部众,郝元化顿时生出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就算仗着关隘险要,就凭他身后的这些兵马,当真能够抵挡云军的进攻吗?
而就在郝元化心思发扯的时候,便听到远处军鼓之声轰然而起。一声一声宛若惊雷,让人不由得心惊肉跳起来。
“杀!”
只听得一阵喊杀之声,自阳平关前传来。年轻小将姜维手持长枪,领着三百精锐沿着狭窄山道冲锋而来。
于此同时,只听得“嗡”的一声闷响。
漫天箭雨,宛若乌云盖顶,攒射而来。
郝元化童孔一缩,当即喝道:
“盾手!盾手!”
而阳平关上的乌合之众们,感受到此时凝重得似乎要化作实质的沙场杀伐之气,以及头顶之上倾泻而来的箭雨,顿时慌乱起来。
郝元化喝令之下,盾手拖拖拉拉地冲了上来。但还不待他们结作军阵抵御箭雨,便被关隘之上的一众慌乱将领扯着,夺过了他们手中的盾牌,然后顶着盾牌蹲下防守。
其余之人见自家将军带头,有样学样,纷纷抢过盾牌,保全自身。
一时之间,郝元化心中怒火冲天,正要发作之时,却被身边亲信拉过,护在了盾牌之下。
箭失袭来,宛若雨水覆盖落下。
只听得耳边传来的惨叫之声,郝元化怒火攻心,眼前发黑,几欲跌倒。
自己麾下的,怎么都是这么些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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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吧,估计不会早,大家明早看吧!
靠,这两天太忙没看评论,这个时候才发现,之前的章节都错了……
嗯,其实问题也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