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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茅     明血txt下载     明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二十四章石桥交战

    大山当兵已经十几年,就是做斥候也有快十年的时间T马蹄声一听就明白,对面传来的马蹄声非常整齐,只有经过训练的官军才会如此,如果从后面来,多半是自己人,可是从对面来,很有可能就是清军的斥候,好在从马蹄声的动静来看,对方的人数也不多,不会超过二十人

    其余人也是一惊,能加入斥候的都是老兵,自然不会不知这个马蹄声代表着什么,一行十人很快集中在石大山身边,刚好分成两列,行进到石桥的中央,将整座石桥堵住

    “注意,检查各自的装备,上好弩箭”石大山沉声的道

    一只匕首、一把长刀、一张弩弓、五枚手雷、三十支弩箭,这是明军斥候的标准配备,各人快速检查一遍后,迅速从马背上取下弩弓,开始给弩弓上箭

    对面的马蹄声顿了一下,显然也听到了石大山他们的马蹄声,不过,马蹄声很快重新响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名穿着黑色衣甲,前额剃光,后面梳着一条金钱鼠尾的骑兵就出现在石大山等人眼中,接着是第二骑,第三骑……直到十五骑

    果然是清军,明军斥候呼吸都为之一紧,对方比自己可是多了五人,而且看样子这些人不是满人至少也是蒙古人,若是数年前,即使双方人数相同,大伙儿二话不说,肯定扭头就逃,可是如今却没有人有这个想法

    这些年,大伙儿都是拿着朝廷的足额足饷,即使是死了,家人也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抚恤,如果不战而逃,那还算是一名军人吗,何况不知有多少人抢着做斥候的工作,就是因为有接敌的机会,机会来了却转身而逃,即使活下来,单是被人指指点点就会羞愧而死,当然,弩和手雷这种以前没有的装备,也是他们信心十足的原因

    明军站在桥中央一动不动,这座石桥差不多也有百步距离,对面清军在百步左右停了下来,明军先期占据桥中央,清军人数虽然多了五名,却无法发挥出分头合击的优势,只能选择硬碰硬,这对清军来说,无疑是大为吃亏之事

    只是明军明显比他们少了五人,却如此嚣张的立在桥头,若是他们退却,传了出去,他们非要羞愧自杀不可

    前面的几名清军嘀嘀咕咕的商量起来,张大牛轻轻的碰了石大山一下:“什长大人,咱们要不要先发射弩箭?”此时两军距离差不多在弩箭的发射范围内,如果发射,说不定能够先行射杀清军数人

    石大山用手指比了一下双方的距离,摇了摇头:“别轻举妄动,咱们只管守住桥”弩箭易发难装,如果没有把握,石大山并不想浪费

    张大牛不再言语一名清军突然从队列中向前冲进了十余步停了下来器张地向明军比划了一个小指喝骂道:“明狗有胆就离开桥中间咱们真刀真枪地打一场”

    “狗鞑子有本事就不要仗着人多你们退下五人我们就过来”石大山一边回骂一边对张大牛道:“大牛好机会我拖住那个鞑子你用弩箭干掉他”

    “是大人”张大牛悄悄地将自己弩弓提了起来

    “明狗只要你们离开桥头我们五人就可以赢你们”那名清军以为明军中计心中大喜向后面挥了一下手后面十四名清军分成了两队十人缓缓后退连同喊话地清军果然只留下了五人

    石大山哼了一声对于清军这样地伎俩当然不会相信清军退下去地十人随时可以增援上来石大山小指朝下骂道:“骚鞑子毫无信义大爷岂会信你若是不怕死地话就放马过来吧”

    听到骂自己骚鞑子所有清军都是大怒满人以前生活在深山老林又是寒冷之地经常一年也难得洗一次澡身上难免有股怪味这种怪味导致满人与汉人交往时常常有种自卑地心里最恨别人骂他们身上有骚味如今他们占据北方数省之地早已不用去钻深山老林只是懒得洗澡和自卑地心理也流传下来又听到这声久违地骚鞑子声音这名清军已经下定决心哪怕追上八里十里也有将这队明军斩尽杀绝他扭头向后正要说什么张大牛意识到机会来了毫不耽搁地将弩箭发射出去“嗡”地一声弩箭离弦向前头清军飞去

    “大家一起杀了这些明……啊”清军后面的话转为惨叫,一支弩箭明晃晃的插在他的后背,他在马上晃了数下,一个倒栽葱,从马上摔了下来,只是他一时还没有死去,只能躺在地上呻吟

    “卑鄙无耻的明狗

    “明狗该死,就会背后偷袭”

    “杀了他们”

    ……

    后面的四名清军破口大骂,只是看到明军的弩箭射程一时之间却不敢冲上来,只能任由那名清军倒在地上呻吟,退下去的十名清军不知道发了什么事,只是扭头看到最前面的那名同伴倒在地上,大吃一惊,连忙返回

    问清刚才发生的事,后面的十名清军也是大怒,他们终于无法忍耐,十四人一起拨出了战刀:“冲!”

    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十四名清军脸现狰容,跃马扬刀向桥头冲来,虽然仅仅十余骑,只是声势丝毫不弱,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的感觉

    “律律”明军的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踏着蹄子,也想奔驰起来,只是被主人死死勒住缰绳,若是在空阔场地交战,静止不动的骑兵就象是木头柱子,面对冲锋起来的敌人只有死路一条,只是大桥却限制死了骑兵发挥的空间,速度与否并不重要,石大山等人完全不用担心清军冲过来的时候速度比他们快

    “射!”

    “咻!咻!咻!”五支弩箭一起向冲击过来的清军飞去,最面前的两名清军看到弩箭飞来,脸上现出冷笑,手中长刀飞舞,“铮、铮、铮”的声音中,共有三支弩箭被打落,第四支弩箭落到空处,剩下的那支弩箭清军终于没有躲开,卟的一声中,弩箭插入一名清军的肩膀,巨大的冲力使那名清军失去了平衡,从马上摔去,随即被后面几只马蹄踩中,发出几惨叫就再无声息

    前面五人发射完弩箭后,将弩弓啪的一声丢在地上,向后伸了一下手,后面的五张弩弓递了上来,五人重新对前面瞄准,这时两军的距离接近了许多,只有不到五十步,最前面的两名清军马上就要跨上石桥

    “射马!”

    “咻!咻!咻!”又是五支弩箭一起向前飞去,这次弩箭飞行的速度快了许多,前面清军正要用刀格挡,他们突然发现弩箭并非向他们飞来,而是飞向他们的坐骑,顿时手忙脚乱,一人勉强格开一支弩箭,只听自己的战马悲鸣一声,前面两匹战马一起倒下,马上清军一人脑袋撞在石桥上,顿时脑浆迸裂,死的不能再死,另一人却是飞过桥栏杆,“砰”的一声巨响,掉到水里,溅起无数浪花

    前面的两匹马倒地,后面的清军顿时一阵忙乱,纷纷勒住缰绳,刚才的冲锋之势顿时瓦解

    十比十五变成了十比十一,清军的脑袋都有一点发懵,他们眼中都射出骇然之色,若不是来不及上弩箭,石大山等人至少又可以射杀几人

    “杀!”死了四人,却没有让清军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蹄声重新响起,大桥被震的灰尘唰唰向下掉

    所有的明军站在桥中间依然不动,仿佛视冲过来的清军无物,清军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这些明军仿佛吓傻的木头,只等着他们上去一一砍下头颅

    “手雷

    ”

    石大山话声一落,所有明军都从腰间拨出了一枚手雷,拉开环后,只看到兹兹的声响石大山喝声响起:“投”

    十个黑点全部向冲上来的清军落下,清军不再象以前无知,以为这是砸人的铁疙瘩,一名清军惨叫了一声:“掌中雷”拼命用刀向落下来的手雷格挡,清军硬是凭着眼力将五枚地雷撞击到了桥下

    “轰隆”桥上,桥上一起爆炸,虽然只是五枚手雷,可是也够清军消受,当场有七名清军倒在地上,其中四人一动不动,另外三人则是大声呻吟,马上的四名清军也有两名受伤,他们衣服上沾满血迹,唯有最后两人毫发无损,只是如此大的爆炸声使得他们的坐骑受到惊吓,最后面两名清军的战马自行扭头拼命逃跑,受伤的两人战马却在原地乱蹦乱跳,两名清军脸上一片白色,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用力过度

    “再投”

    又是十枚手雷投了过去,巨响过来,无论是地上呻吟的三名清军还是马背上二人,都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另外两名清军却跑得只剩下两个黑点

    “呸,便宜这两个狗鞑子了”一名明军斥候望着逃跑的两个黑点道接着又是大喜,除了一名鞑子掉到河里外,这里十二名鞑子的头颅足够他们每人记一个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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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二十五章幽灵

    


    十二名鞑子的头颅割下,八名斥候每人马侧挂着一颗?|头,什长石大山和张大牛两人却是一边一个,每人带着两颗人头;经过辨认,这十二颗人头竟然都是实打实的鞑子绩,这自然让一行人更是大喜过望,这几年,所有明军的傲气都上来了,杀绿营兵不算本事,杀真正的鞑子才算功夫。

    张大牛还望了望桥下,可惜那名掉下去的鞑子也不知是否因为身上穿着铠甲,沉到水底,连影子都不见,否则打捞上来,他们的功绩上又可以多杀一名鞑子的记录,十人杀十三名鞑子,本身毫无伤,就是那些鼻孔朝天的羽林卫也做不到吧。

    作为皇帝的嫡系,拿着最高的军饷,用着最好的兵器,三年前以相同的兵力将满人大军阻挡在两座小山下不得寸进,生生将满人拖垮,最终将满人全体歼灭,扭转了国运,羽林卫有着自己的骄傲这是肯定的,说鼻孔朝天却没有到这个地步,这只是其余明军想当然的看法而已。

    经过这场小战事,四周的百姓已经看不到踪影了,石桥完好无损,加上他们都带着人头,如果要找百姓询问也只会把人吓坏,石大山最后望了望桥上的清军尸体,意气风的挥了挥手:“走,回去。”

    “是,什长大人。”众人一齐拨转马头,马蹄声渐渐声远去,空气中还残留着这队明军斥候的欢声笑语。

    就在明军斥候走了不但一柱香的时间,大桥东面闷雷般的马蹄声响起,不一会儿,数百名身穿黑色甲衣的清军出现,到了石桥时,最前面一人止了止手,正在行进的数百清军停了下来,十几人从马上跳下,看到桥上被割掉脑袋的尸体,这十几名清军显得愤怒异常。

    “砰!”一名身穿锁甲,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头上已有花白头,面容凶恶之人用脚狠狠揣了一下石桥栏杆,大腿粗细的石栏杆晃动了几下,仿佛一下子就要被此人一腿踢断。

    “主子,看样子这些明狗并没有走多远,我们追下去还来得及。”一名清军大声道。

    这队清军的头领正是满人镶黄旗旗主拜音图,拜音图为努尔哈赤幼弟巴雅喇长子,算起来,他是现代满人统帅满达海的堂叔,拜音图与其弟巩阿、锡翰三人本来是皇太极亲信,皇太极死后,三人曾力主立豪格为帝,只是失败后,又迅速投靠多尔衮,只是多尔衮对于拜音图明显没有完全信任,否则就不会让他位于满达海之下。

    尽管拜音图心中怒火万丈,恨不得将杀了自己十几名部下并割掉头颅带走的明军碎尸万段,只是却没有失去理智,他查看了一下地上的痕迹才道:“把报信的两人带上来。”

    两人很快被带上来,正是刚才逃走的两名清军,此时两人脸色苍白,一脸的惶恐,拜音图神色厌恶的扫了两人一眼,淡淡的道:“说吧,与你们交战的明狗有多少人?”

    “回……主子。有……有四十多人。”

    “撒谎。这里地蹄印分明不超过十匹马。你们两个奴才。竟然敢欺骗本都统。”拜音图地语气一片森然。

    两名清军大惊。“扑捅。”一声跪了下来:“主子饶命。明狗确实只有十人。奴才们不是没有力战。只是他们有掌中雷。又先占据桥中央。奴才们太过吃亏。向明军冲击了一次就被明狗用掌中雷炸死炸伤。奴才两人因为在最后才没有受伤。只得返回报信。”

    拜音图脸上听得铁青一片:“十五人对十人败得如此惨。十二人被人割去头颅。一人不见了。还有二人贪生怕死跑回去。若是单跑回来还好。为了推御责任。夸大敌人地数目。简直是可耻。满人没有这等贪生怕死。谎报军情之徒。拉下去砍了。”

    “啊。”两名清军听得一下子瘫在地上。回过神来后拼命磕头:“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

    可惜拜音图丝毫不为所动,数名戈什哈将两人拖了下去,不一会儿,传来两人的一声惨叫,接着再也没有声息。

    杀了两名部下,拜音图却丝毫没有追击明军的斥候之意,一名戈什哈忍不住道:“主子,若是再不追,这些明狗可能就追不上了。”

    “撤!”

    拜音图的话让所有的清军都愕然,几名副将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只得拨转马头,不一会儿,数百名清军就走得一干二净,仿佛清军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拜音图的撤走无疑是对的,不到半个时辰,无数穿着红色军服的明军就踏上了

    很快河两岸都热闹起来,看数目足足有五六千人。

    如果拜音图执意要追明军的十名斥候的话,很在可能就是和这队明军迎面碰上,以他们数百人的兵力,绝不会是明军五千六大军的对手,为了追杀十名明军却将自己的数百人有可能葬送,拜音图当然不会做这样的事。

    沙河石桥上的斥候战只是一个缩影,两军斥候时时遇上,也更加惨烈,没有石桥的有利地形,明军仗着手雷、弩弓两样强力武器,可以勉强与清军的斥候打一个平手,双方互有伤亡,经常是今天你一个斥候队全灭,明天就是我一个斥候队全灭,只是双方大军一直没有接触,西线黄得功手下足有七万明军,一直呈扇形向济南压去,清军的斥候也一退再退。

    相对于西线斥候之间彼此惨烈的撕杀,东线却是非常平静,羽林卫基本上没有遇到过清军,数天之后,章丘县城被顺利拿下,只要再攻占济阳,东线的羽林卫就算完成了任务,关住清军逃跑的一半大门。

    要想将清军逃跑的大门全部关住,西线必需将齐河、长济两座县城也拿下才行,不过,西线斥候之间的交战对于明军行军的速度有着很大的影响,李成栋不敢脱离大军太远,而大军行动缓慢是必然的。

    从斥候交战的情况来看,似乎满人的大军将目标放在西线的明军身上,相比较而言,西线大军确实也比东线要弱,西线虽然装备了一部分手雷,只是大部分部队都是使用冷兵器,东线的羽林卫却全是火器队伍,清军已经尝过火器的厉害,不敢将目标放在东线也正常。

    当然,也不可排除满人声东击西的可能,故意派出斥候在西线拼杀,主力却转向了东线,若当真如此,王福求之不得,对于东线的羽林卫,王福有绝对的信心,清军撞上去,只会头破血流。

    一条笔直的官道上,旌旗招展,一片红色的军服就象是红色的海洋,偏偏海洋上,无数白翎随风摇晃,远远望去,如同海浪随风飘动,不时传来的人吼马嘶声,显示着这是一支正在行军的军队。

    这支队伍正是皇帝亲自统领的中军,中军总共三万大军,整个队列数十里,前不见尾,后不见头,王福的马车正处在队伍的中间,前行。

    现在已是弘光五年的四月初,天气已经进入初夏,远处的山坡上,各种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显得郁郁葱葱,官道两旁青草幽幽,远外的农田里,各种庄稼正茁壮成长,不过,看不到农夫的身影,想必是看到大军来临,农夫已经先前躲开

    “驾。”一匹快马激起无数烟尘,飞快的向皇帝马车所在方向而来,马上的骑士也是羽林卫模样打扮,只不过肩上多了一面小旗,这面小旗说明了骑士的身份,他们是供各级将领传达命令的传令兵,小旗的多少,表达着所传消息的紧迫和重要程度。

    这名传令兵身上只有一面小旗,说明传达的消息只是平常,正在行军的官兵连眼都赖得抬,任由这名骑士从身边经过。

    来到御驾前,马上的骑士连忙勒住缰绳,战马“律律。”嘶叫了两声,放慢脚步,跟着御驾的速度前行,马上的骑士连忙弯腰向皇帝行礼,口中禀道:“报,皇上,前面离济南只有三十里了。”

    “三十里。”王福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天是一个好天气,风和日丽,太阳挂在半空中,阳光照在身上给人一股懒洋洋的感觉,不过,对于行军的羽林卫来说,脸上还是不免冒出了热汗,看太阳的高度,眼下离太阳落山至少还有二个时辰,若是加快一点速度,前锋恐怕晚上就可以赶到济南城下。

    “传朕命令,前锋找地方扎营,明日再到济南城。”

    “是。”传令兵回答了一句,口中驾的一声,重新打马飞奔,向前方急驰而去,大军又行进二刻左右的时间,前面已经到了一块巨大的荒野中,前行的羽林卫已经开始安营扎寨,各人从大车上取下扎营的各种物资材料,挖壕沟的挖壕沟,设栅栏的设栅栏,忙碌得热火朝天。

    远处的山坡上,两条黑影如幽灵般的出现,紧盯着荒野中的羽林卫看去,看到黄色的伞盖时,他们的眼睛一亮,又如幽灵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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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二十六章满达海的野望

    两名幽灵头上戴着帽子,帽子下是两张年轻的面孔,看不出来是汉人还是满人,蒙古人;此时两人一脸喜色,从树林中牵出两匹战马,在树林中连行了数百米,他们才走出树林,此时他们与刚才明军至少已经隔了一里多路了,两人不怕明军发现,翻身上马,哒哒的马蹄声响起,马蹄带起两股细小的烟尘,渐渐消失在远方

    这两人至少骑马跑了五里,然后才拐进了一个山谷,他们刚一入谷,马上就被数名黑衣黑甲,脑后拖着一根猪尾巴之人拦住,其中一人喝道:“什么人?”

    两人连忙将帽子摘下,露出一根同样的猪尾巴,一人连忙答道:“斥候营,有紧急军情向大帅禀报”

    拦路的数人将道路让开:“进去吧

    ”

    两人不答话,重新将马一提,乘马走进山谷,过了百米左右,前面已经传来了许多燥杂的声音,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整个山谷是一大片开阔地,地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营帐,从营帐规模来看,至少可以容纳一万多人

    营帐外,一队队清兵来回走动,他们手中的刀剑发出冷例的光芒,把整个山谷布置成了一个龙潭虎穴,营帐后面,则是一大片更开阔的之地,一眼望不到头,远处巨大的瀑布仿佛一片银带从山顶落下,形成一条溪水,溪水两边,水草茂密,无数地马匹正在上面啃食着

    两人没有仔细打量谷中的景色,乘马径直来到一个豪华高大的营帐前,又经过一番交涉后,两人才掀帐进入营帐,此时营帐里坐满了数十名满蒙将领,见到两人进来,唆的一下将目光转到两人身上,两人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战战兢兢的跪下:“奴才拜见大帅,拜见贝勒爷及各位将军”

    “情况如何?”中间的满达海问道

    “回大帅的话,明狗果然在缚龙坡扎营”

    “好”大营内各个满蒙将领大喜一个满脸留着花白络腮胡子之人向中间一名相貌清秀身上带着一丝斯文气息地年轻人道:“岳乐贝勒果然神机妙算掐准了明狗会在缚龙坡安营缚龙坡缚龙坡伪明帝就在大军中如今果然要为我们所缚”

    “岳乐贝勒你怎么算出明狗会在缚龙坡安营?”一名清军将领满脸笑容地问道

    “对啊贝勒爷你是怎么算出来地?”

    大军宿营地地方限制挺多首先要有大地空地其次要有大地水源否则单单饥渴就会让一支军队战力下降不过山东丘陵平地到处都是意味着可供宿营地地方也多岳乐能算到明军扎营地地点无疑非常难得

    正是因为岳乐先行算出明军会在缚龙坡扎营满达海才派出最精锐地斥候由拜音图领着一直在西线骚扰着明军主力却悄悄转到离城只有三十多里地这座天然山谷隐藏起来这一藏就是半个多月时间明军自然得不到这支大军地消息

    敌强我弱不管各个满人将领是否服气这是一个事实若是白天两军对垒明刀明枪进攻他们对哪一路明军都没有胜算要想胜利他们只能靠偷袭只是青州府索尼亲领数万大军偷袭失败地事实证明若是白天就是偷袭也不好使唯有晚上才可能有机会可是要在晚上偷袭一支大军必须先确定对方会在哪里宿营或者一个晚上地时间可能还没有赶到天就已经亮了又如何偷袭

    看到众人一脸热切的望着自己,岳乐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得意,他毕竟还年少,不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咳了一声道:“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缚龙坡有水,又有一大块平地,四周有不少丘陵,最主要的我发现明军每日行军速度只有三十里,而缚龙坡离济南城恰好三十里左右,如果明军不在这里扎营,那么除非直接到济南城下”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这个说穿了其实不值一文,但是没说却没有多少人会想到,岳乐其实也不能完全肯定明军就会在缚龙坡扎营,毕竟从现在天色来看,明军完全可以直接奔到城下再扎营不迟,他其实也在赌,否则他不会到现在才说出答案,现在看来,他赌赢了,当然怎么解释都行

    为了给东路和西路两支大军留下时间,断清军的后路王福特意减慢中路军的行军速度,每日只行军三十里,没想到却被岳乐利用到了,不过,三万大军抱成一团,王福从没有想到过清军敢打自己的主意,心下还巴不得清军过来,自然不会去注意这样地小事

    “好了,你们退去吧”满达海挥手向两名跪在地上的斥候道

    “是,奴才造退

    ”

    两名斥候退下,满达海扫了一眼众人,示意大家平静后才道:“诸位,今晚的行动不但关乎山东的命运,可以说也关乎着我大清的命运,若是能一举对明伪帝擒获或者击杀,伪明失去首脑,皇子只有数岁,伪明说不定就会陷入内乱,纵使他们火器再厉害也没有用,我大清仍然可以一统天下,若是失败,我等身死是小事,大清若亡,我等都是罪人”

    “大帅放心,今晚我等必定死战到底,不杀伪帝,势不收兵”各个将领都轰然的道

    “好,岳乐听令”

    “末将在”

    “本帅将五千白甲兵全部交给你,今晚你的任务便是直捣明人中军大帐,对伪明皇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末将遵令”岳乐一阵激动,如今谷中只有一万四千大军,五千白甲兵是这一万四千人当中最精锐的人员,至少占了一半战力,如今他要用与五千人直捣明军中军所在,若是成功,他将会是大清最耀眼之人,即使是以后的史书也会认为他岳乐挽狂澜不倒

    “石廷柱”

    “末将在”一名满脸花白络腮胡子的清将站了起来,此人正是刚才先开口向岳乐询问之人,石廷柱是辽东人姓瓜尔佳氏,先世居苏完,大明成化年间,石家先祖瓜尔佳布哈曾任建州左卫指挥,生子阿尔松,嘉靖年间,阿尔松承袭父职,生子石翰,移居辽东,遂以石为姓

    石翰正是石廷柱地父亲,石廷柱还有二兄弟,分为国柱、天柱;都曾任大明守备官员,可惜却是养不熟的狼崽子,他们虽然改汉姓,忘恩负义的本性没有变,努尔哈赤起事后,他们三兄弟分别作了内应,把所在的城池献给满人,努尔哈赤横扫辽东,这兄弟三人功不可没如今大帐内,除石廷柱外,他的另一个兄弟石国柱也在

    满达海看了石廷柱一眼,郑重地道:“你领本部二千人,多带锣鼓,等战事一起,你在明军营外大声暄闹,声势越大越好,让明人判断不清我军主攻方向”

    “末将遵令”石廷柱拱了拱手,脸上迟疑了一下,此人虽然年纪已经快五十,依然一门心思想杀人立功,满达海只是让他在外面敲锣打鼓,心中有一丝不愿,只是不便推辞,怏怏坐下

    满达海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下一人:“石国柱”

    “末将在”

    “你领所部二千人,多备火箭,火烛,火油等物,一进入明军大营,马上放火,火势越猛越好

    “末将遵令”石国柱拱了拱手,脸上却是一片喜色,比起他兄弟只敲打鼓,他这个放火总是好的多

    “巴哈纳”

    “末将在”巴哈纳也是一名五十岁左右地老将,他与拜音图同辈,是努尔哈赤堂兄之子,镶白旗出身,十七岁即从皇太极出征,战功累累,经验丰富

    满达海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对于这个世叔,满达海多少要带点敬意,道:“你可率本部人马和本帅一起,暂时充作后备”

    对于自己充作后备,巴哈纳轻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还是马上舒展开来,以明军的实力,要在数万大军中擒杀大明皇帝,后备不一定会轻松多少,他忙回道:“末将遵令”

    满达海长吁了一口气:“其余诸将和本帅一齐充当后备,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个半时辰,传本帅令,所有人都马上加紧休息,准备晚上地袭击”

    “是,末将遵令”众人一起拱手,鱼贯而出,不一会儿,山谷中牛角低沉的声音响起,正在外面活动地清军都进入了营帐,开始养精蓄锐,为晚上的大战作准备

    明军中军大营营地,多数士兵依然正在干得热火朝天,虽然这处营地注定一个晚上就要废弃,只是为了皇帝的安全,大家不敢大意,他们停下来时,离天黑差不多有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大部分时间都会用来巩固营房,按照羽林卫宿营的标准,必须立好栅栏,挖一道壕沟,要做到这些,差不多一个时辰就够了,多一个时辰的时间,这道壕沟自然可以挖得更深一些,或者挖上两道壕沟,今天,中军大营的羽林卫选择的是挖上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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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二十七缚龙坡

    


    营寨外围热火朝天的干活相比,营寨中央显得非常安一座巨大的营帐已经立起来,营帐四周,一队队侍卫来回巡视,所有人背着一支长枪,少部分人肩膀上背着的长枪露出一道寒光闪亮的刀锋,显得杀气腾腾。

    火枪没有剌刀,在没有开火前,和一根烧火棍并没有两样,虽然明知一旦开枪,里面的子弹远比刀剑更具威力,只是人的眼睛总是会欺骗自己,远没有冷兵器刀刃出的光芒让人震憾,当然,剌刀也不是光好看,若是两支火枪部队近战时,装备了剌刀的一方无疑要大沾便宜。

    只是眼下火枪部队还不是装备剌刀的时候,一是因为现在的燧枪还是前装式,装备剌刀并不方便,而且用剌刀作战时对枪管的硬度要求较高,否则单是训练就容易将枪管损坏,二是没有必要,眼下大明的敌人无论是流寇也好,鞑子也好,他们都没有成建制的火枪部队,不存在双方战斗到后来拼剌刀的可能,如果对方的冷兵器部队逼近了火枪队,装备了剌刀的火枪也会非常吃亏,与其好高)远去装备剌刀,还不如想办法在他们接近时就消灭。

    不过,火枪上装备剌刀无疑是今后火器展到一定时候的趋势,王福只是在侍卫营中选了二百人作为试验而已,这些人多是一些武功好手,剌刀对他们的作用比火枪还要大,以现在大明军器局地能力,造出数百支可以承受剌刀剌杀力量的枪管并不困难。

    这种枪管装上剌刀的做法果然受到了那些侍卫营中的好手欢迎,为了给自己的枪装上剌刀,侍卫营还举行了一场比武,前两百名优胜才可以入选,如今这二百名侍卫尽数跟在皇帝身边,作为皇帝的贴身侍卫。

    “皇上。”正在巡视的侍卫突然停下来,恭敬地站在一边,他们看到皇帝正带着十余名大臣从营帐里走了出来。

    王福向这些侍卫点了点头,马秉杰上来问道:“皇上可是要外出?”

    “嗯,朕就在军营里走走,你们就不用跟着了。”王福道。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王福自然不会一直待在营帐里。

    马秉杰没有听令,正色的道:“皇上,这如何能成,无论皇上在哪里,侍卫都应该跟着。”

    王福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身居高位有身居高位的烦恼,前世他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学生时,对于那些有钱有权之人所说的烦恼总认为是故意装逼,如今才知道,纵然是再有钱有势也未必没有烦恼,只不过彼此地烦恼不同而已。

    他贵为皇帝。表面上富有四海。事实上。在京城时。皇宫就是一个大牢笼。出了京。依然是没有半分自由可言。至于前世电视里所看地皇帝整天吃饱了没事就微服私访。杀贪官污吏。拯救冤屈百姓。纯粹是编出来骗骗大家地感情罢了。做一次两次或许可能。一个皇帝若是整天做这样地事。这个朝廷也就基本没有什么希望了。

    看到皇帝没有再说什么。马秉杰挥了挥手。一队五十人地侍卫紧跟在皇帝身后。

    军营中显得忙乱又有序。除却那些正在挖壕掘沟。建告营墙地士兵外。其余部分人已经从外面拾来柴禾。开始架着大锅生火做饭。不一会儿。空气就传来一阵阵米饭、馒头和咸肉。咸鱼蒸出来地香味。咸肉以猪肉、羊肉为主。咸鱼则全是海鱼。

    羽林卫平时伙食标准极高。基本上做天都要做到有肉、有鱼。米饭、馒头管饱。各种疏菜也不可或缺。在南京时。十万羽林卫每天消耗地肉食、鱼、疏菜都是一个巨大地数目。因为肉贵鱼贱。军营采购地鱼、肉比例大概是二比一。每名士兵每天地伙食标准为一斤鱼。五两肉(十两一斤)。光是为了给军队供应新鲜地海鱼。每天至少有数百艘大小船只满载着海鱼从长江逆流而上。运到军营。

    只是行军打仗时。这样地标准当然无法执行。米饭、馒头不变。鲜肉、鲜鱼就变成咸肉、咸鱼。至于蔬菜也是咸菜。这些咸肉。咸鱼。咸菜都是平时军营伙房除了将新鲜地鱼、肉做成菜外。还有一部分用盐腌起来。然后晾干。作为储备地军粮。如今用地正是这些。

    咸肉可以保持地时间大概有半年。完全晾干地咸鱼则可以保持更长。数年都没有问题。用来作军粮还可以保证军队地盐份摄入。可谓一举两得。可以说羽林卫地伙食就是连一般地主家庭也做不到如此。

    大明以前军队行军打仗时吃得极差,主食多是粟米,豆子等杂粮,配菜永远只有一样,那

    菜,这样地伙食依然做不到让士兵吃饱,军队的战斗知。

    一支军队的战斗力除了来自武器,平时的训练水平外,伙食无疑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一支营养不良,连吃饱也不能地军队,根本不能指望平时能有很好的训练,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战斗力,哪怕给最好地武器也是如此,后世的那支军队只能算奇迹。

    从二月分出,到现在已有一个多月了,中军除了短暂地在几天在县城驻扎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行军中渡过,只有驻扎在城里,才会有吃到新鲜疏菜,肉食的机会。连吃了一个多月地咸肉,咸鱼,虽然大部分羽林卫闻到咸鱼、咸肉香味还是忍不住吞唾沫,王福却已经感到有一点反味。

    田成敏锐的感觉到皇帝皱眉,笑嘻嘻的道“皇上,现在天色还早,不如让侍卫上山打点猎物,也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远处山梁起伏,如同一头苍龙欲腾空而飞,只是不知被什么东西缚住才留在了人间,枝繁叶茂的森林中,不时传来鸟兽争鸣的声音,王福听得大为意动,正要点头答应,旁边的瞿式对田成怒目而视:“放肆,万物皆有灵性,眼下正是枯木逢春,母兽怀子之时,你劝皇上打猎,岂不是故意陷皇上于不义?”

    田成被说的讷讷不敢言,好家伙,他幸好没有建议皇帝亲自去打猎,否则瞿式还不知有什么言语出来,搞不好就会认为他故意让皇帝置身于险地。

    对于打猎,古人自有一套标准,虽然有春猎,秋猎之分,只是为了不对野物赶尽杀绝,在母兽怀孕这段时间一般是不打猎,这个时间差不多有两个月左右,即使是皇帝要在这段时间打猎,若是记录下来也会被人指责,现在无疑刚好处于这个时间段。

    不过,作为皇帝,杀一两只野兽也要被人管的地步,确实是少有,王福听得大感没趣,这个瞿式不会是一个魏征吧,如果这样,自己提他进内阁岂不是自找罪受。王福只得将话题转移,望着远处的山梁问道:“此山叫什么名字?”

    这下子跟在皇帝身边的瞿式、钱谦益、吴梅村、左懋第、杨龙友、等人尽皆摇头,前面的山又不是什么名山,他们即使博揽群书也不能随口道出一座外地不知名的山名。

    见到两名大学士都回答不出,田成大感快意,他马上自高奋勇的道:“皇上,奴婢下去问问看。”

    王福不置可否:“去吧。”

    “是,奴婢遵旨。”田成匆匆下去,不一会儿就回来,脸上有一点不自然。

    见到田成这个样子,各人还以为田成没有问出来,杨龙友与田成稍有矛盾,故意挤对道:“田公公,怎么如此快回来,问得如何?”

    杨龙友的话暗含陷井,这虽然是一件小事,可田成如此快回来,又没有问出地名的话,无疑表示田成对皇帝的话毫无重视,田成怒瞪了杨龙友一眼,不得不道:“皇上,奴婢已经问清了,前面这座山叫缚龙山。”

    “缚龙山?”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个地点无疑非常不吉利。

    古时行军打仗有许多忌讳,虽然对于文人来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是轮到文人领军时,遇到这些忌讳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地名无疑是忌讳最深。

    三国演义中,庞统外号雏凤,结果死在落风坡,于禁名字里有一个于字,通鱼,当关羽听到于禁驻扎在口川,马上高兴的大笑,左右忙问其故,关羽道:“鱼入口,岂能久乎。”

    一种用木棍或竹竿做支架的鱼网,于禁驻扎在口川,就如同鱼进了鱼网,结果到最后果然被关羽水淹七军,于禁也被生擒活捉。

    这其中当然是穿凿附会,只是这两则故事却流传甚广,几乎人人熟知,而眼下羽林卫扎营不远之地就有一座缚龙山,虽然大家不觉得这个地方会有什么危险,只是皇帝就在这里,无疑让人心中添堵,杨龙友暗暗后悔自己多此一问,连忙悄悄打量着皇帝的脸色。

    王福开始对这个地名完全没有在意,看到众人的脸色阴沉才猛得想了起来,只觉得好笑,道:“缚龙山,缚龙山,朕不上此山它又能奈朕如何?。”

    “皇上,此地亦叫缚龙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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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二十八章咫尺不知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二十九章惊雷报警

    


    风吹得山林起伏不定,出阵阵沙沙的声音,一轮如样的新月挂在半空中,山谷中,瀑布依旧出哗哗的声响,朦胧的月色下,一个个黑点如同蚂蚁一般蠕动起来,这些黑点很快汇成一条长龙,向着山谷外面蜿蜒而行。

    这自然就是满达海所领的一万四千满蒙大军,他们辛苦待在山谷中隐藏了大半个月,如今终于要走出去了,岳乐牵着自己的爱马走在最前头,他的身后是五千最精锐的白甲兵,现在是月初,月色只能让人勉强看清数米外距离的东西,只是为了保密,整个队伍没有点燃一支火把。

    满人所有战马都上了笼头,用厚厚的布裹上了蹄子,上万匹战马行走也只有轻微的沙沙声,一路行来,不时有道路两旁伸出来的树枝被踩断,出啪啪声,寂静的夜晚传得很远,只是随即被树木的婆娑声掩盖。

    五六里的路程可以说是非常近,若是白天纵马奔驰,连半柱香时间都用不到,只是晚上牵着马走,又担心会出声响惊动明军,清军上下走得很耐心,差不多花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一片森林的外围。

    “贝勒爷,穿过这片林子就可以看到明军的大营了。”一名清军斥候低声的道。

    岳乐抬头看着这片森林,近在咫尺的林海就象是在头伏在地上的怪兽,仿佛张大着嘴吧正等着将他们一口吞下去,林子并不深,只有数百米,只是这数百米却决定着他们的成败,一旦惊动太多飞鸟或野兽,无疑会让山下地明军哨兵现。

    “传令,所有人小心,务必不让惊动飞鸟。”尽管出前已经交代了无数遍,岳乐还是忍不住再交代一次。

    “是,贝勒爷。”几名戈什哈应道,扭头向身后传去。

    “沙,沙。”十几名戈什哈先行进入了林中,若是说外面还可以借着月色的话,整个林中就完全昏暗一片,前面行走的白甲兵不时有人砰的一声撞在树上,只是无人呼痛,不过,队伍不可避免的变得更慢起来

    “呱呱。”尽管满人万分小心,随着进入树林的满人增多,还是免不了惊动飞鸟,数只大鸟从树上惊醒,飞到半空中大叫起来。

    所有满人不等命令都自动停下来。他们地心跳腾地加速起来。几只大鸟盘旋了数下。现刚才地声音突然没了。最终还是没有飞起。落在原来地地方。

    岳乐擦了擦冷汗。低语道:“继续前进!”

    沙沙地声音重新响起。满人继续在林中跌跌撞撞行进。不过。比起以前来更是谨慎了许多。基本上要用手摸着前进。那几只大鸟受过一次惊动后或许已经习惯了沙沙地声音。或许是感觉到自己没有危险。并没有再飞起。

    只是林中大鸟显然不止一群。不时还时有几只惊鸟会飞起。每当这时。所有满人就一起屏声敛气。等飞鸟落下之后才敢继续前进。这短短不到五百米地距离。清军花地时间和几乎不比前面五里地时间少。

    岳乐从林中钻出来。重新沐浴在月色中时。只感到无比地亲切。尽管他有戈什哈地保护。身上地衣服依然有几处刮破。脸上还有几道麻辣辣地伤痕。

    出了林子。明军地军营已经在望。远处篝火处处。巨大地军营安静地虎卧在离他们只有二三里地地方。除了偶尔有几个黑影在来回走动。整个军营毫无动静。冲下去。只要冲下去。将明军外围地栅栏砸开。他们就可以得到一场酣畅淋漓地大胜。

    “舒木儿,你说伪明的狗皇帝真地在下面?”

    “当然,斥候营的好多兄弟都听到过明朝皇帝地黄盖大伞和上面的龙旗。”

    “哈哈,要是我拿抓住伪明皇帝就好了,那可是九个前程,抓不住活地,就是死的也成,也有八个前程。”讲话的白甲兵脸上一幅陶醉的表情,仿佛他已经抓到大明皇帝,不但享受着无上荣耀,而且加官进爵,一下子成了人上人。

    “哈纳,你作梦了,就算伪明皇帝被抓到,一万多人也轮不到你。”

    “舒木儿,你就不能让我做一次梦吗。”哈纳抱怨道。

    “哈纳,你还是现实一点好,下面的那些明狗可不象以前的明狗一样好对付,他们的火器厉害的紧,我只要多砍上几名明狗的脑袋,博上一个前程就可以。”舒木儿明显比这个哈纳现实。

    “怕什么,火器白天才能挥威力,晚上他们就如同瞎了眼睛,只要近到身前,这些只会用火器的明狗恐怕马上就会

    ,任由我们斩杀,这次我就是抓不到明朝皇帝,至少两个前程。”哈纳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军狼奔豕突的情景。

    “不要说话,保持安静。”经过一名同伴的提醒,两人才停止了窃窃私语。

    明军大营就在下面,岳乐没有冲动的马上下令攻击,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等到五千白甲兵全部出了树林,岳乐才轻轻挥动手臂,五千人悄声的向下面军营靠近。

    高杰突然一阵心惊肉跳,从睡梦中醒来,他自从数年与部下分开后就从没有带过兵,他这次是以参谋次长的身份随军,对于不能带兵,若说高杰没有丝毫怨言肯定不可能,只是他的外甥李本深还在军中,长子也进入羽林卫,如今已是一名游击将军,高杰自己的爵位也由兴平伯晋升为兴平侯,可以说皇帝并没有薄待高家,高杰也只好将委屈压下,尽心尽力的为皇帝出谋划策。

    从睡梦中一醒来,高杰马上就预感到有一股危险在逼近,这股预感毫无理由,完全是他在凭着二十年战场养成的经验,他再也睡不下去,马上掀开被子,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穿衣,不一会儿,高杰已经一身戎装的站在营帐外。

    几名隐藏的哨兵从暗外出来,见到是高杰连忙行礼:“侯爷。”

    “有没有现什么动静?”

    几名哨兵摇了摇头:“回侯爷,没有。”

    “奇怪,自己这种危险的感觉从哪里来?”高杰心中疑惑不已,这里可是整整有三万羽林卫,其战力就是比以前他所带领的三十万部下也不止,难道还有人敢打这支部队的主意,除非是偷袭,等等,偷袭,高杰的眼睛亮了一下,望向营外,远处的宝灵山如同一个巨大的黑影横卧,夜风吹过,树木婆娑起舞,仿佛是无数的敌人正向大营扑来。

    高杰一惊,正想大喊起来,马上现这只是自己的幻觉,那些敌人只是树木而已,没有敌人,怎么可能,高杰对于自己的预感一向深信不疑,正是这种预感让他躲过了敌人的数次偷袭,避免战败的下场,若他现在是统帅,一旦感到危险肯定马上吩咐大军准备迎敌,可现在他虽然贵为侯爷,却连一支军队也没有,除非惊动全军,否则他就是想提前准备也不行。

    高杰犹豫起来,若是惊动全军,万一虚惊一场,他这个脸就丢大了,何况他实在想不出如此严密防范的大营会有什么危险,或许是自己久疏战阵,多虑了,他摇了摇头,正想重新入帐睡觉时,营外数百米处突然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巨响,将整个营房都惊动起来。

    “什么事,生什么事了?”正在放哨的哨兵下了一大跳,惊疑的问道,刚才的爆炸声明显是羽林卫埋下的地雷,羽林卫埋设的地雷不多,总共也不到千颗,主要是起预警作用,明天起营时还要把地雷挖起来带走,前面宿营时就有野兽触到地雷爆炸之事,因此一颗地雷爆炸也不能断定就要敌人。

    不过接下来的又一声爆炸马上打消了大家的侥幸心理,所有哨兵都大喊起来:“敌袭!敌袭!”

    “有敌人,敌人在哪里。

    ”许多羽林卫嘟嚷了几声,又要迷迷糊糊的睡去,也难怪他们不警醒,一路行来,清军基本上是望风而逃,根本没作抵抗,加上现在正是最渴睡的时刻,大家心情都很放松,自然不会想到有敌人会来袭击。

    “!”尖厉的哨声响了起来,整个营房都是哨子的声音,听到哨声,所有羽林卫都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跳了起来,这个哨声正是羽林卫每天起床时所用,谁也不敢耽搁。

    “轰、轰。”外面的爆炸声仍旧在响着,清军也算倒霉,刚好踩在一片小型雷区中间,激起接二连三的爆竹。

    “上马!”到了这时,岳乐也顾不得隐藏了,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带着部下闯过去。

    没有马叫,只是比爆炸声更响的马蹄声突然在离明军营房数百米外响了起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遮盖了一切,直向明军营房内冲来,数百米的距离转瞬就将至,而大部分明军刚刚从营房里钻出来,他们许多人连衣服都没有穿好,身上的枪支是歪歪斜斜,一些人更是连子弹袋也无法找到,借着篝火,满人清楚的可以看到明军大营的乱象,大部分满人根本不理脚下传来的爆炸,兴奋的大喊:“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三十章人命相填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三十一攻势如虎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三十二章不动如山

    


    贝勒爷,冲进去了,冲进去了。”岳乐身边的戈什道,尽管在黑暗中,他们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喜笑颜开,最重要的破营已经完成了,明狗就象是没有了壳的乌龟,接下来应该任由他们的屠杀了。

    “岳乐做的不错。”海达海和岳乐身边的人一样惊喜,赞叹的道。

    “轰隆。”无数的炮弹落在兴冲冲进营的清军中,刹时间,天昏地暗,人仰马翻,无数断腿残肢在空中飞舞,地上露出一个个深坑。

    刚才因为清军处在黑暗中,明军的炮兵根本找不到机会,现在清军主动现身在火光中,明军的炮兵抓到机会哪还客气,整个中军八十余门大小火炮一起射,八十多炮弹落下,足可以将无数冲锋的满人炸得粉骨碎身,其余没有炸到的清军头脑也为之一懵,他们跨下的战马更是人立而起,许多清军已经将束缚马嘴的笼头去掉,无数马匹出律律的大叫,声音饱含惊恐。

    看到这种情况,还为刚才撤退有点不满的羽林卫都兴奋的张大嘴,袁金华更是大笑起来:“狗鞑子,来呀,不怕死的就上来。”笑着笑着,想起自己的好友,笑声顿时变得哽咽起来。

    刚才欢呼的清军嘎然而止,仿佛被突然捏住脖子的鸭子一样,失去再叫的能力,这一刻,连清军的锣鼓声也消失不见,许多清军都象傻子一样向炮弹落下地地方瞧去,心中不住为自己同伴默哀。

    “万岁!万岁!万岁!”明军欢呼四起,数万人的呼声震耳欲聋。

    “射击!”趁着清军被火炮炸得懵懵懂懂的瞬间,明军下达射击的命令。

    “砰!”无数炒豆子一样的枪声响起,剩下地清军遭到再次打击,蚂蚁一样从马背上掉下,战马更是砰然倒地。

    “打得好。”即使是不知道前线的状况,只得听到这欢呼声,钱谦益、瞿式等人也知道必定是羽林卫占据了上风,钱谦益忍不住大赞起来,为刚才自己的害怕小小羞愧了一下,好在刚才也没有人看到自己的脸色。

    “冲。继续冲!”岳乐地声音气急败坏地在黑暗中传出。

    “呜、呜。”苍凉地牛角响起。这种充满野性地号角让清军士气重新大振。

    “杀!”更多地白甲兵冲进大营。分成数路向明军地阵线扑来。所有明军站在大车后。屏气凝神地等着清军接近。大炮已经射过一轮。已经不能再依赖了。在黑夜。谁也不知道下一轮炮击要等多久。

    “射击!”

    明军地子弹毫不客气地倾泄出去。一轮又一轮。冲锋地满人白甲兵如同割麦子一样倒下一层又一层。子弹呼啸声。战马嘶听声。双方地大吼声。交汇在一起。组成战场最热烈地乐章。

    “射击!”

    这次随着军官地喊声,明军的阵线上却没有如同以往那样射出子弹,而是安静一片,指挥的军官顿时愣了,再次举行战刀:“射击。”

    “砰!”只有稀稀疏疏的几声枪声响起,一名羽林卫忍不住提醒道:“大人,已经射过六轮了,弟兄们的弹药还没有上好。”

    军官一呆,扭头看去,才现第一列阵线上只有五六个士兵,刚才的几枪显然就是这几名士兵所,他们射完毕,自觉地离开了第一列,其余人则正在借着火把和月色微弱的光芒紧张地装填弹药,虽然羽林卫有夜间装真弹药的训练,可是比起白天地装弹速度来要慢一倍左右,这样一样,手上的燧枪差不多只能做到火绳枪一样地射速度,六列的站队无法保持持续不断的射击。

    “冲啊,明狗的火器没用了。”明军枪声突然消失,所有人的白甲兵都兴奋的大叫,更是抓紧这宝贵的时间接近。

    “砰!”停了不到半分钟,明军的枪声又响了起来,却是后面来的羽林卫接手阵线,只是刚才的一阵耽搁,清军已经接近明军的阵线不足二十步了。

    “咻!咻!咻!”天空中,无数满人的箭支落下,不时有羽林卫射中倒地,只是马上被后面的羽林卫扶下补上,满人虽然还在前进,可是又艰难起来,每一步都要付出无数的代价。

    “轰隆。”明军的大炮重新响了起来,这次明军大炮并没有一次射击,而是陆陆续续的射,清军冲锋的队形在火光中很是显眼,几乎每一炮弹都不落空,火炮不但大量杀伤冲锋的清军,而且还将冲锋的清军节奏打乱。

    杀。”一名清军终于逼近了明军阵

    喜的扬着长刀等待收割生命,只是感到自己的坐一顿,接着是一声巨响,他身不由己的从马身飞起,掉在地上,眼前一黑,顿时昏迷过去。

    “咔嚓!咔嚓!”两声脆响,挡在羽林卫前面的一辆马车车轴折断,被掀翻在地,后面的羽林卫纷纷躲避,枪声也为之一顿,尽管不是有意,刚才那名清军以生命为代价的撞击却并非没有收获。

    “轰、轰。”又是数声撞击,清军付出数条人命的代价,将刚才已经翻滚一侧的马车彻底撞开。

    “杀!”数名白甲兵从这个缺口中冲了进来,每个人都是怒目圆睁,为了冲开这个缺口,五千白甲兵已经付出了一千多条生命,如此残酷的战斗在这些白甲兵以前的战斗中绝无仅有,看到无数的明军就在前面低头装弹,他们嘴角生一丝残忍的笑意,长刀横扫,“噗,噗。”数声,几名明军羽林卫的脑袋已经滚到地上,他们的脸上还一幅专注的表情,仿佛正在给枪支装弹。

    越来越多的白甲兵从这个缺口冲了进来,许多正在装弹的羽林卫来不及抵抗就让满人白甲兵砍倒,倒在血泊之中,虽然相对于整个战线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缺口,可是要让满人继续这样肆虐下去,这个小缺口就会变成一个大缺口,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高台搭好了。”马秉杰来到王福身边禀道。

    王福抬眼看去,一座小型的高台已经在旁边立了起来,高台的底是用四辆马车并排搭成,这种马车是军队专用拉物资的马车,比一般马车要高大的多,上面再铺上木板,只是离地依然不足二米,不过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真要搭建一座数丈的高台,恐怕整个晚上也未必能完成。

    “把大鼓抬上去,周围再多加上几处火堆。”

    “遵旨。”马秉杰应了一声,向外面命令道:“快,抬大鼓。”

    一面巨大的战鼓在数名侍卫齐心协力下抬上高台,王福也随着登上,一名侍卫将鼓棒交到王福手中,王福狠狠的用力敲下“咚!”鼓声雄壮,苍凉悠远,就是王福自己也感到热血沸腾起来。

    “万岁!万岁!万岁!”这次是营盘中央的侍卫率先喊了起来,接着传到四周,二米的高台,加上大鼓和王福的身高,勉强可以将整个营盘形式收到眼里,火光照耀下,羽林卫同样可以看到皇帝的身影,虽然大部分人看不清击鼓之人的相貌,不过,他们都猜到击鼓之人正是皇帝,所有人都狂热起来。

    “狗鞑子,休得猖狂。”一名羽林卫在满人白甲兵长刀砍下去之前,率先拉响身上的手雷,“咕嘟。”那名羽林卫的脑袋掉了下来,只是脸上依然带着一丝微笑,“轰隆。”他身上的手雷响起,不但自己半边身体炸没,刚刚砍倒他的那名清军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的神情,全身鲜血直冒,同样倒了下去。

    “去死吧。”无数的手雷甩向了缺口处,连续的爆炸响了起来,后面跟进的清军顿时炸得人仰马翻,没有后面的支援,冲进明军队列中的数十名清军在肆无忌惮的砍杀了一番后,终于现自己的再也无法前进,无数的明军捍不畏死的挡住在前面,一颗又一颗的手雷炸响,毫不顾忌下一刻战马就有可能撞上他们,也不考虑手雷会伤到自己。

    “疯子。”饶是这些满人白甲兵都是常年撕杀的狠角,也不由心生寒意,想拨马走时,却死的更快,没有了速度,马上就被明军打靶一样从马上射下去,不到一刻,数十名冲进来的白甲兵就被剿灭的干干净净,不过,让白甲兵进来,此处的羽林卫也付出惨重的伤亡,至少有数十名羽林卫死在满人刀下。

    将缺口堵住,双方又回复了先前的态势,清军的箭羽和明军的子弹在空中呼啸着飞舞,每时每刻都夺走大量生命,偶尔有清军借着速度闯进明军的阵线,很快又被明军堵上,双方杀了整整一夜,整个营中都是血气弥漫,地上汇成了一条血水,向山坡下流去。

    天边已经现出一丝鱼肚皮,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一旦天亮,以明军的实力,反戈一击也不是不可能,无论是岳乐还是满达海,两人都是焦急起来,满达海终于下定决心:“传本帅令,全军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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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三十三章天亮

    

    浪一浪的清军从四面八方扑过来,爆炸声、火枪声、声、人马嘶吼声交织响起,大鼓、铜锣、牛角更是互相争锋,一声比一声高昂,借着微弱的月光,羽林卫可以看到自己阵前无数黑影倒下,只是马上又有更多的黑影扑了上来,黑暗中,仿佛清军无处不在,杀不胜杀。

    “射击!”

    “射击!”

    “射击!”

    ……

    前线的羽林卫军官扯着嗓子大喊,无论战场声音多大,各个射击的口号依然穿透了整个羽林卫阵线。

    舒木儿松开弓弦,嗡的一声大响,箭支离弦飞去,他并不知道自己能否射中明军,只是面对明军密聚的子弹,他们只能用弓箭还击,经过半夜的撕杀,他侥幸活了下来,只是跨下的爱马已经累得气喘息息,他的双臂也酸痛不已,拿两个前程的想法早已抛到脑后,那个一心要想活擒大明皇帝的同伴哈纳早在第一轮就已经身死了,他想的就是自己但愿能活下来。

    “砰!”袁金华开完一枪,迅速小跑到队伍后面,从腰间的子弹袋里掏出子弹,咬破纸壳,借着微弱的月光装填弹药,刚才和他一同开枪的同伴也是如此,他们一边装填,一边注意前面的动静,刚刚咬破纸壳,他的前队已经前进一步,他也随着前进,踏踏的脚步在他身边响起,很快,他身后又多了一列队伍,连续十二轮后,袁金华枪中的弹药已经上好,他的位置也由最后一排到了最前面一排。

    “射击!”

    “砰!”又是一轮射击出去,袁金华重复着先前的动作,小跑到队伍后面开始装药,他将好友已死的悲愤埋在心中,眼下只是想多射击几轮,多杀几名清军,为好友报仇。

    清军越攻越急。羽林卫却越守越稳。一旦有人伤亡。马上又有新人补上。数万羽林卫轮流调动。就象是一台精密地机器在高速运转。越到后面。这台机器地转动就越顺畅。即使有清军冲到跟前。一阵手雷地爆炸声响过之后。机器地运转又恢复了正常。

    天边地鱼肚皮变成了一抹红色。金黄色地太阳终于要出来。只是老天似乎唯恐两支队伍鲜血还没有流够。一阵白色地雾气又开始笼罩着战场。满达海、岳乐等满人高层心中充满着矛盾和挣扎。理智告诉他们。现在撤走尚可以保住一部分元气。继续下去。很有可能遭到更大地损失。只是巨大地伤亡却让他们非常不甘心。如果现在撤走。这次偷袭就等于完全失败。以后不要说再找到机会。就是能逃出山东就算不错了。

    “明狗。有种就不要躲在大车后面。”

    “狗鞑子。不要命就上来吧。”

    大雾升起。双军权当还是在夜晚。依然在舍命争斗。中间还夹杂着双方地骂声。箭支和子弹在空气中飞舞。夺走一条条人命。

    剌眼地阳光终于划破浓雾。照耀在整个战场之上。猛烈地阳光让双方都有一点措手不及。清军地攻势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明军地枪声也逐渐寂静下来。硝烟散去后。战场地形式跃入双方地视线。

    行映入大家眼中的是一片血色,在明军阵线和大营寨墙之间这段距离,许多地方躺着密密麻麻的清军人马尸体,尸体中间,到处是插入地上的刀剑,许多刀剑已经折断,断口对着天空,仿佛诉说着昨天战况的惨烈,剩下的清军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脸上一片惨然。

    凹凸不平的车辆将明军圈在内线,许多车辆倾覆在地,在车上,除了随处可见地血迹外,不时可以看到挂在上面的清军完整或残缺的尸体,一些地方还露出了一段段缺口,缺口中尸体更是堆成了一层又一层,连地上的泥土也被鲜血染成了黑色,这些尸体也无一不黑色的清军模样打扮,而明军自己无论是伤员还是尸体都已经运到后方。

    车辆后面,是一队队明军组成的整齐方队,白色的羽翎下,鲜红的衣服如同染了一层血色,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前方,作出随时射的模样。

    看清明军阵式地清军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厚实的阵式,哪怕他们的人数多几倍恐怕也攻不进去,若早知道情况,恐怕他们早就没有勇气进攻了,只是黑夜对双方是平等的,明军的火器射放慢地同时,清军也失去了敌情判断的机会,只能一味地苦攻。

    “开炮。”在双方都停下来之时,明军的炮兵指挥官抓住机会下令道。

    “轰隆。”明军中间炮营硝烟弥漫,无数地黑点向清军所在的地方落去。眼看着炮弹向自己头领落下,停在明军大

    清军大骇,急忙拍打着战马让开,火炮非人力能挡,得越快越好。

    一颗颗炮弹呼啸着落下,在清军阵列中掀起一声比一声激烈的爆炸,逃得快的暗自庆幸,逃得慢的当场粉身碎骨,一命鸣呼。

    沉静了一夜,只开过数轮的明军大炮总算找到了泄的机会,炮击一轮接着一轮,炸得所有清军骑兵都狼狈而逃,他们已不敢集在一起,只能四处分散,远远的指着明军阵地毫无意义的破口大骂。

    “大帅,下令撤退吧。”巴哈纳骑马来到满达海身边,声音悲的喊道,他身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和灰尘,从满达海下令全面进攻到现在只不过半个时辰左右,马哈纳现,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牛录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马留下去,大部分牛录已经伤亡了一半以上。

    满达海扫视了战场一眼,整个明军阵地秩序井然,一排排的枪口指着前方,让人感觉到杀气腾腾,反观自己的队伍,正被明军的火炮炸得狼奔豕突,再无进攻的能力,他死命的咬了一下嘴唇,沮丧的喊了起来:“传令,撤退!”

    “呜!呜!呜!”的牛角吹起,这次牛角传递的不再是进攻,而是撤退的信号,正在明军火炮下东躲西逃的清军如蒙大赦,拨转马匹。拼命打马向明军营寨外逃去。

    “万岁!万岁!”看到清军逃路,明军齐声欢呼起来。

    “大人,鞑子逃了,是否要追赶?”一名参谋向王公略问道。

    “追,怎么不追,传本将令,将大车移开,捷虎营,全军追击。”王公略猛然的道。

    “可是大人,鞑子全是骑兵,捷虎营骑兵只有一千骑。”参谋提醒道。

    “一千骑又如何,鞑子攻了一夜,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使我军全是步兵也要追击,如此机会,绝不可放过。”

    “统领大人,出营追击仍是大事,是否要请示过皇上再决作定?”另一名参谋道。

    王公略想也不想的道:“兵贵神速,皇上虽然在大营中,可是一来一去鞑子至少逃出数里,何况皇上先前已经传令不会干涉本部指挥,本部自然可以作出是否追击的命令,没有时间了,执行命令吧。

    ”

    “是!”

    各个参谋再无言语,王公略的命令迅速传达到前线各处,捷虎营的士兵马上搬开前面的车阵,一千名一直养精蓄锐的骑兵先冲了出去,接着其余步兵也跟在后面,近万大军如同一股洪流向逃走的清军追击而去。

    “咚!”王福将鼓棒放下,只觉得双手酸麻无比,他断断续续敲了半夜的鼓,不累才怪。

    “皇上,鞑子退了,鞑子退了。”几名年轻的参谋欣喜若狂的大叫起来,钱谦益和瞿式等人虽然没有如几名参谋那样失态,脸上也是一幅喜色,昨晚一夜的战斗,敌人虽然始终没有冲进来,只是这些文臣还是不免提心吊胆。

    挡到天亮,鞑子退却是必然,王福心中没有多少欣喜,他更关心的是前线伤亡如何,他转身下了高台,吩咐道:“来人,把朕的马牵来。”

    “遵旨。”一名侍卫应了一声,匆匆下去,不一会儿,一匹枣红马已经牵到王福的面前,王福跨上马背,眼望前方:“走,朕要到前方去看看。”

    鞑子已经退走,钱谦益、瞿式等人并没有阻止,其余侍卫连忙下去牵过马匹,紧跟在皇帝的身边,王福轻轻一磕马腹,枣红马兴奋的嘶叫了一声,哒哒的跑了起来,后面的侍卫也连忙吆喝一声,数百骑卷起一片烟尘,向前线奔去。

    钱谦益、瞿式等人不会骑马,他们互望了一眼,只得无奈的吩咐保护他们的羽林卫官兵套车,坐着骡车也往前方而去。

    清军虽然先逃一步,只是他们的战马经过一夜的战斗,许多已经疲累不堪,为防止战马倒毙,清军退得并不快,双方距离迅速接近,听到后面闷雷般的马蹄声,一些清军忍不住扭头向后看,见到一股红色的洪流向自己身后追来,顿时大骇,也顾不得马匹是否能够承受,拼命打马飞奔。

    “砰!砰!”后面的捷虎营骑兵已经开始开枪,落在最后面的清军如同被重物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在马上一顿之后,纷纷往下掉。

    …………………………

    守济南的应该是博洛,前面写成岳乐,把这兄弟两人搞混了,抱歉,已经改正。月票好惨,后面两本强书已经开始力了,求月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三十四章魔鬼与恐惧

    

    声将前面的清军也惊动起来,许多人纷纷扭头往后已经咬住自己的尾巴,许多清军军官又惊又怒,如果明军缩在营中,凭着犀利的火器,自己或许毫无办法,可是竟然敢追出来,那实在没有把满人天下无数的骑射看在眼里。

    一些清军迟疑着将马速放慢,想着是否反击,一些清军却已经在前面的夜战中吓破了胆,拼命拍马飞逃,一时之间,逃的清军混乱起来,甚至有不少骑兵互相碰撞在一起。

    岳乐勒住马匹,扭头看着身后的情景,头上青筋突突直冒,脸上一片狰狞之色,他将马头拨转,大声喊道:“召集人马,回军,杀明狗。”

    “是,主子。

    ”岳乐的戈什哈差点要哽咽起来,昨夜的战斗,这些戈什哈并没有参与,因此他们尚且精力充足,更是不忿昨晚的失败,如今明军竟然敢放弃阵式冲出来,对他们来讲简直是自找死路。

    “呜,呜。”清军的号角吹响,听到这个号角声,正在逃跑的清军一愣,大部分人马上反身,向号角方向方集中,一部份犹豫了一下,也不得停止逃跑,向号角的地方聚拢起来。

    满达海听到号角,连忙勒住马,惊疑的问道:“是谁,是谁吹集军的号令?”

    满达海一直处在后方,又是由他下令撤军,走得也最快,这段时间已经远离战场数里,他们逃跑的方向正是济南城,满达海相信,只要到达济南,大军就暂且安全了,虽然损伤惨重,不过,大约还保留了一半人马,有这一半人马,加上济南地四千满蒙联军,高达六万地绿营兵,凭着济南城墙总能死守一阵,没想到后面竟然有人违反他的军令,重新集军要返回去与明军战斗,难怪满达海会惊怒。

    “大帅,应该是岳乐。”巴哈纳回道。

    “岳乐,本帅就是听了他和博洛兄弟两人的言辞才会出来伏击明军,如今弄得大败而回,他们还想怎样,难道想将我满人的勇士都葬送掉吗,传本帅令,吹撤军号。”

    “是。大帅。”满达海地戈什哈大声应道。

    巴哈纳听得一惊。如果两个不同地号角吹响。必定会让大军无所适从。造成混乱:“大帅不可。不如我等返回。看看到底生了何事。岳乐贝勒爷要回军战斗。”

    满达海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地命令妥。想起明军没有多少骑兵。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传令。所有人都返回。”

    那边在岳乐地牛角下。满人已经集聚了三千人马左右。看到清军集中。追击地明军骑兵迟疑起来。毕竟满人这么一集中。明军一千骑地追兵就显得单薄了一点。而后面地步兵已经拉开了距离。

    “将军。鞑子要集中了。怎么办。追不追?”一名百户长向夏完淳问道。

    夏完淳脸色阴沉。昨晚鞑子在夜间袭击大营。整个斥候营事先毫无所知。对于斥候营来说无疑是大大地失职。幸好羽林卫最终击退鞑子。否则他就是百死莫赎。可是想起伤亡地羽林卫袍泽。夏完淳心中还是如同一块大石般压着。丝毫没有显得轻松。

    其实以斥候营地人力,每天都要行军近百里侦察已是极限,要想找到一支事先藏了半个月的军队,根本不可能,斥候营除非把每座山头都翻一遍,要在一天做到这些,除非全军都变成斥候搜山。

    对于逃走的清军,夏完淳恨不得全部将之歼灭,只是眼下摆在他面前的无疑有一个难题,如果继续追击,自己的一千骑可能陷入聚集起来的清军中,如果不追,前面地清军就要逃得没影,达不到全歼的目标。

    “先停一下,等后面地大军上来再说。”夏完淳到底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冷静的下令。

    “是,将军。”

    随着夏完淳地命令传下,哨声四起,追击的明军停了下来,等待着后面地步兵跟上。

    “杀!”三千多清军已经整理好队形,看到明军停了下来,岳乐出攻击的命令,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三千清骑卷起一股巨大的烟尘向明军骑兵扑来。

    “退!”夏完淳没有迎面冲上,反而率军转头就跑,两军开始了一追一逃,刚才还有一点心头忐忑的清军顿时士气大振,全都放开速度,嗷嗷大叫着冲上来。

    “大帅,我军胜了。”返回来的满达海等人正看到这种情形,顿时大喜,对于后面如同洪流一样的明军步兵毫不在意,在他们心目中,明军的骑兵赶跑之后,这些如同洪流一般的步兵将是他们任意杀戳的对象,没有寨墙,没有大车,甚至是没有队形,这样一支步兵他们还吃不下的话,

    以拿快豆腐自己撞死。

    “冲,全军冲锋。”满达海的血液沸腾起来,老天有眼,明狗如此托大,如果能吃掉明狗这支部队,完全可以让明狗伤筋动骨,满达海心中对长生天充满感激之情,长生天没有抛弃满人,才会使明狗犯下这样的大错。

    “将军,好象后面又有一支鞑子追来了。”

    夏完淳扭头看去,果然,后面两支鞑子一前一后的追来,后面那支鞑子正是先前逃走的那支,夏完淳不惊反喜:“鞑子这是自找死路,走,上那个小山坡。”

    “是。”

    夏完淳缰绳一偏,跨下的爱马向着小山坡上奔去,这个山坡不大,只能容纳数百人,不过,加上半腰,容纳一千骑没有问题,明军的战马并没有在昨夜参战,与清军距离反而拉开了一些,上了上坡,明军从容的转向后,离他们最近的清军尚有数百米远。

    “立正,列队。”明军步兵前锋离这座山头只有一百米远左右的地方,见到清军杀了回来,明军自然不会再作跑动,迅速列成方队,这次列的是明军平常用的六列阵形,大阵套小阵,随着军官的口令,刚才还在跑动的近万明军,已经变成了一个个非常完整的方块,仿佛一眨眼之间就完成了队列。

    “吁!”岳乐勒住了马匹,惊疑的在坡上的明军骑兵和下面的方阵步兵看去,他从来没有见过一支步兵能在激烈的跑动中摆出阵型,眼下的明军除了前面没有大车挡住,明军的阵型已经和营寨中的明军并无两样了,而且还多了一队驻在山坡上虎视眈眈的骑兵。

    看到明军整齐的阵容,刚才兴奋无比的清军宛如冷水浇头,谁也不敢率先动进攻。

    “逃,还是进攻?”两种念头在岳乐脑中交替出现,却是始终下不了决心,刚才战马又经过这一追一返,如果要逃,肯定逃不回济南就要被明军追上,可要是不逃,就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事。

    见到清军不动,王公略却没有等下去,手中的长剑举起:“捷虎营,前进!”

    “崩!崩!崩!”近万人的脚步同时抬起,同时落下,明军就象是一堵厚厚的城墙向清军阵地推进,每走一步都象是巨锤一样打在清军心头,许多清军张大嘴,仿佛见到了鬼一般,满脸都是恐惧之色。

    这种后世整齐划一的行军动作,在这个绝大多数人连左右都不分的时代,若非亲眼看见,就是打死他们也不信,看着明军一步步接近,所有清军都象中了梦魇一样一动不动。

    “岳乐,为什么不进攻?”满达海领着部下已经赶到,看到岳乐的人马一动不动,大为不满。

    “崩!崩!崩!”

    这是什么声音?满达海寻声望去,他的嘴吧也马上张大起来,一股恐惧在他心中升起,这些明军不是人,他们是魔鬼,否则如何能够做到万人一心的地步。

    “第一排,射击!”

    “砰!砰!砰!”前排明军的枪口淡淡的硝烟升起,无数的子弹就象金属暴雨一样洒向前排的清军,刹时间,清军前线人仰马翻,鲜血飞溅,成了一片地狱。

    鲜血终于将清军从梦魇中惊醒过来,没有谁下命令,所有清军都拨马便逃,岳乐和满达海两人头脑一时还昏昏愕愕,他们是带兵之人,比起一般士兵更难予理解明军是如何能做到万人一心,即使是行军也犹如一个整体的地步。

    “追。

    ”夏完淳长刀扬起,猛然前指,双腿一夹马肚,如同风驰电掣一样从山坡上冲下,其余骑兵也毫不示弱,向前冲去,手中的火枪“砰!砰!”直响,将留在后面的清军射下马来。

    清军完全没有队形,所有人都拼命打马逃跑,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离这些魔鬼一样的明军越远越好,夏完淳的骑兵象射杀靶子一样,跟在清军后面追杀的兴高彩烈,可惜火枪只能用一次,没有人能在颠簸的马背上装好弹药,射完之后,只能将火枪挂起,抽出战刀,将追上的清军骑兵砍倒。

    明知敌人追杀的人数远比自己少,可是没有一名清军敢回头,他们担心自己一回头,那些魔鬼一样的明军步兵就会追上来。

    只是清军进攻一夜,刚才又一来一返的后遗症马上显现出来,许多清军跑着跑着,根本没有中弹,战马突然悲鸣一声,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将主人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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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三十五章穷寇要追

    

    军骑兵如风一样从这些马上掉下来的清军身边掠过,地的清军毫不理会,无论他们是死是活,自然有后面的步兵打扫战场,眼下骑兵营的任务就是追上去,让清军抽不出整队的时间,一直这么溃散下去。/.

    清军总算尝到自己被人撵兔子一样追杀的滋味了,若是以前有人说自己会比少几倍的敌人追杀,满人上下必定会认为是胡言乱语,可眼下却成为事实,所有的清军收拢起来至少还有六七千之众,可是大部分清军都已经吓破了胆,偶有一些愤怒的清军回头想阻止,马上被明军的火枪射击,就象一朵浪花淹没在洪流中,激起不了一点波澜。

    让清军感到悲哀的是前面十里还只有明军骑兵追上来,到了十几里后,明军的步兵竟然硬是凭着双腿赶了上来,许多落在后面的清军战马实在跑不动,无论主人怎样鞭打,已经累了一夜的战马就是提不起精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军用两条腿追上他们的四条腿,稍一反抗之人就被明军在身上打了一个个窟窿,其余人只能乖乖作了俘虏。

    后面又一阵马蹄声响起,羽林卫另外两营的骑兵也赶了过来,这两营也各有一千骑兵,越过捷虎营的步兵向前追去,数十里的大地上,到处是红黑色的身影,近二万人正在上演一场追逃的游戏。

    这两万人分成了数股,最前面一股是满达海、巴哈纳等人所领的预备役,他们参战最晚,马匹不算太累,所以跑得最快,后面则是石廷柱、石国住兄弟两人所领的部下,他们进攻时多是放火敲锣,起辅助作用,战马也保留了一定的精力,清军最精锐的白甲兵不但死伤最惨,而且最疲累,落到最后,捷虎营的骑兵已经超过大部份白甲兵,开始向清军中部咬去,而满人白甲兵身后,又是一股两千人地明军骑兵,这股骑兵后来居上,也有超过满人白甲兵的趋势,最后面才是洪流一样的明军捷虎营步兵,这种局面简直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贝勒爷,逃不了,咱们拼了吧。”一名戈什哈拦住岳乐的前面,语气悲凉无比的道。

    “律律。”岳乐勒住马匹,朝四周看去,他的前面已经有不少红色的身影超过,后面不足数百步更多地明军骑兵已经赶来,即使是明军步兵离他们也不过数百步,而他的身边则只剩下二十多名戈什哈将他团团围住。

    岳乐望着自己的部下,张了张口,想说几句,只是却现实在没有什么好说,昨夜的进攻,五千白甲兵伤亡超过六成,若是一般的队伍早就崩溃了,可是就在半个时辰前,他的集军号吹响之后,所有白甲兵依然汇聚起来,听从他的号令对明军反击,这次反击,却断了他们最后一丝逃走的希望,在他的视线内,昔日披坚执锐,多次取得的胜利地白甲兵眼下正象猪羊一样被明军追上,杀死。

    为什么会这样?岳乐抬头望着天空,无语的问道,大清太祖以十三副甲胄起家,凭借着二万人马将大明二十万出关的大军歼灭,才确定了大清立国的根基,经过太祖,太宗两代皇帝地努力,大清入关时带甲已经十几万,可是才第二年就遭到沉重打击,近半精锐被明军歼灭,如今山东不保,京城又如何可保?

    太宗皇帝曾说过,明朝已是一颗腐朽的大树,只要多砍伐几次,这颗大树就会轰然倒塌,如今明朝以前地这颗大树倒塌了,可是一颗更加强壮的大树代替了位置,太宗皇帝,恐怕以你的睿智也想不到有这样的事生吧,岳乐恨不得能找一个人能责问一通。

    “胡人无百年运。胡人无百年运。”昔日读书时地一句话反复在他脑海中回荡。哇地一声。岳乐一口鲜血从喉中吐了出来。

    “贝勒爷。贝勒爷。”旁边地戈什哈急得大叫。

    对于戈什哈地叫喊。岳乐视若示闻。任由嘴唇留下地血迹挂着。这片刻时间。更多地明军骑兵越过他们。只是见到他们没有动手却是毫无理会。从旁边一惊而过。一名戈什哈被明军这种无视地态度激怒。扬着刀向明军地骑兵冲了上去:“明狗。有本事就来杀爷爷。”

    “砰!”一名枪响。那名冲向明军地戈什哈身体晃动了一下。一头栽在马下。

    这声枪响仿佛是一个信号。又是“砰!砰!”地枪声响起。经过他们身边地一队明军骑兵举起火枪对他们射击起来。岳乐身边地戈什哈象稻草人一样往下掉。几名戈什哈死死地挡在岳乐地面前。只有

    还是钻过戈什哈地保护。射在岳乐肩膀上。鲜血肩膀染红。疼痛将岳乐从茫然中惊醒过来。他环顾了一下。短短时间。他地身边只剩下十余人了。

    岳乐将长刀举起,仿佛对天盟誓一般,大声道:“我,多罗贝勒,爱新觉罗岳乐、大清太祖嫡系子孙,今日被困于此,绝不丢祖宗脸面,唯死而矣,杀!”

    杀字一说完,岳乐双腿一夹,向后面越来越接近的明军步卒冲去,剩下的十几名戈什哈决然跟在岳乐身后,虽然他们每人都手握着长刀,只是面对洪流一样上来的明军,他们恐怕连螳臂当车都不如

    “砰!砰!砰!”数十支火枪一齐开火,岳乐胸前先是如同突然多了数朵鲜艳的梅花,接着鲜血喷涌而出,他只觉得眼睛开始花了起来,全身力气迅速消失,晃动数下,身体摔下马背,砰然着地。

    “贝勒爷!”仅剩下的几名戈什哈大喊着,继续向前冲去,又是一阵枪响,最后几名戈什哈捂住自己的胸口从马背上栽下,

    过了一会儿,无数的大脚从这些戈什哈和岳乐等人的尸体上踏过,将他们的尸体踩得面目全非,没有哪个明军会对这一小队自不量力的清军产生兴趣,那些开枪的明军虽然从岳乐的衣服上猜测这是清军的一名大人物,只是也无人停下来,他们心中只剩下一个的念头,追,不能让鞑子跑了。

    济南府南城门楼正中,两人正站在上面向前方远眺,其中一名只有二十余岁,相貌和岳乐有七成相似,另一人则是一名中年人,方面大耳,身穿二品文官服饰,此时两人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一丝湿气,显然他们天还没亮就站到了这里,才会沾上雾气。

    这两人正是博洛和巡抚方大猷,自从满达海、岳乐率着大军出城后,博接管了济南府军队的所有权力,虽然济南府高达六万多大军,只是大部分是绿营兵,真正的满蒙联军只有区区四千人,对于这些汉军,博洛不得不使用,只是却又不能完成放心使用,他即要担心城外的军队,又要担心城里的军队,每天都过得如履薄冰。

    昨夜数十里外的大炮声音,济南府也可以隐约听到,听到部下汇报后,博马上就知道满达海和自己的兄弟岳乐所领的大军正对明军起攻击,顿时无法入睡,披衣起床,来到南城楼听远处传来的战场撕杀声。

    虽然站在城楼上隐约可以听到数十里外传来的大炮声,甚至还可以看到火光,只是谁输谁赢却无从知晓,这让博洛更是犹如百抓挠心,这场战争不但关系到整个山东能否守住,甚至关系到大清能否得到天下,博恨不得自己亲自领兵出击,助满达海,岳乐等人一臂之力,可惜他手中区区四千满蒙兵力根本无法做什么,至于那些绿营兵,他绝不敢派出去,否则在战场上倒戈也不是没有可能。

    天色刚亮,博洛就派出信使,只是信使一来一去就要走六十里,即使是好马差不多也要半天的时间,博洛只得继续焦急的等着。

    数里外尘土飞扬,同时隆隆的蹄声也传入博洛和方大猷等人的耳中,显示着一支大军正向济南城奔来,博洛心中格登了一下,心中涌起不妙的感觉,若是己方胜了,打扫战场,追击残敌都需要时间,不可能这么快就返回济南。

    “难道……”博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起来,方大猷却没有考虑这么多,他只知道有一支军队正在向济南城而来,连忙伸出脖子向前看去。

    远处先映入眼中的是一支黑色的军队,是大清的军队,方大猷心中一松,他生怕看到的是明军,博洛的脸色却变得更白,虽然还看不清军队的面容,可是他们的旗帜东倒西歪,分明是打败仗的样子,而且每个人都在拼命打马,毫不顾忌对马匹会受到伤害,这种情况更象是逃跑。

    很快就证实了博洛的判断,一支红色的军队紧跟在黑色的军队身后,落后的黑骑很快被红色的军队吞没,方大猷不相信的擦了擦眼睛,只是进入眼帘的还是刚才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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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三十六章后事

    

    然山东处于最前线,这几年又起义不断,只是在方中,满人依然是骑射无双的强军,若是同样的兵力,明军万万打不过,万没有看想到今天却看到这样的情景,刹时间,他心中满人无敌的形象顿时塌陷,脸色变得比博洛还要白。//

    听到马蹄声,越来越多的清军涌上城墙,其中有满蒙联军,也有汉军绿营兵,当然以绿营兵居多,看到远处的情景,满人都是愤怒异常,汉军神色却丰富的多,有沮丧、不安、不屑、高兴不一而足,甚至一些蒙古人的脸上也呈现出诡异之色。

    看到济南城墙就要眼前,逃跑的清军脸上都露出一丝喜色,更是将马速提升极至,后面追赶的明军也急了,一些一直没有开枪的明军再无保留,枪声大作,后方的清军纷纷从马上栽下。

    “贝勒爷,怎么办?”一名梅勒章京来到博洛面前,大声问道。

    “准备弓箭手,把守好城门,先放我军入城,若是明狗胆敢跟进,用弓箭将他们射回去。

    ”

    “是。”那名梅勒章京大声回道,随着博洛的命令传下,城墙上刚才现看的清军都被赶了下去,换上了一批批弓箭手,对着城下严阵以待。

    “将军,鞑子要进城了,怎么办?”一名游击将军向夏完淳大声喊道。

    “进城,没那么容易,传令,全军加速,不用管落在后面的鞑子,至少要将前面鞑子的尾巴割下一段来。”

    “是,将军!”尖厉的哨音响起,听到这个哨音,已经疲累了地明军骑兵仿佛吃了人生果,也不顾马匹是否能承受,用力的鞭打爱马,使之加速,再加速。

    在数千弓箭手地注视下。前头地清军终于踏进城门。这些踏进城门地清军却没有放松。拼命地打马驶入城中数里才惊魂未定地勒住自己地战马。后面地人也窝涌而入。可以并排通行十余骑地城门在今日无疑显得狭小了一些。谁都想先进城。远离那些带给他们恶魔般恐惧地明军。城门开始你推我挡。互不相让。挤成了一团。

    后面追击地明军大喜。“砰!砰“地枪声放个不停。更是加急了清军地混乱。只是越急。城门就堵得越死。堵在城门口后面地清军显露出自己狰狞地本性。一些人抽刀乱砍。倒是很快杀出一条血路。冲进城。

    逼不得已之下。许多清军只得先冲到城墙下。紧贴着城墙。城墙上地清军拼命放箭。阻止明军靠近。这才让外面地清军减轻了一点混乱。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外面清军基本已经入城。而明军越来越多。博洛连忙下令关闭城门。“扎。扎。”城门关闭地声音响起。无论是城墙上还是进城地清军都松了一口气。

    能够逃进城地清军只有二千人左右。就是在城下。还有一千多清军成了明军地俘虏。明军数千骑兵押着这一千多清军大摇大摆地返回。沿途与步兵汇合。声势更壮。城头地清军如同霜打地茄子。又是愤怒又是无可奈何。曾几何时。他们就是这样押着抢来地财物。壮丁。妇孺从明军城下通过。没想到现在。他们却成了被羞辱地一方。

    满达海打量着随他一起逃出来地部下。心中一片悲凉。昨天他手中还有一万四千多人。如今却仅剩两千来人。五千白甲兵更是几乎丢了一个精光。接下来这个济南该怎么守?

    捷虎营这场追击大获成功,自身伤亡微弱的情况下,俘虏了三千多满蒙联军,杀死将近二千人,其战果差点可以和昨晚相比,更为难得的是缴获了二千多匹好马,有了这二千多匹好马,羽林卫的骑兵可以得到极大的补充。

    后方营帐内,一排排地尸体放在白布上,足足有九百三十一具之多,这是羽林卫昨晚战死的士卒,除了这些,羽林卫还有将近二千伤员,多数伤员已经脱离生命危脸,只是其中残废地不少,伤好之后,至少有数百人不得不退役。

    虽然相对于清军来说,这点伤亡不算太重,只是这是羽林卫成军以来,除了马头庄一战,伤亡最惨重的一次,胜利地喜悦过去之后,军营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王福带着大臣来到牺牲地羽林卫跟前,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就这样永远闪上了双眼,尽管王福这些年来逐渐适应了帝王的冷酷,心弦还是被震动了一下,自己原本可以做的更好,眼下燧枪无疑还是有缺陷,如果不是在剌刀还无法列装的情况下,急于全部改成全火器部队,保留

    矛手,或许昨晚不会死这么多人。

    看到这么多尸体,钱谦益、杨龙友等一些文官腿都有一点软,脸色更是白,直想逃离这个地方,只是皇帝坚决要从头看到尾,仿佛对这些士兵再来一只检阅,众人也不得不跟在后面陪着。

    走到未尾,数十具尸体却用白布盖了起来,王福向旁边负责收敛的军官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蒙上白布?”

    “回皇上,这些烈士身体有一些残缺,末将怕吓着皇上和诸位大人,所以先给蒙上了白布。”

    王福蹲下身体,将白布缓缓掀开,这是一具完全残缺的尸体,这名羽林卫的身体半边都已经炸得粉碎,骨头,内脏清晰可见,他的脸上却是完全没有痛苦,嘴角仿佛还露出一丝笑意。

    “哇。”杨龙友看到这具尸体,再也忍不住呕吐之意。

    王福回过头瞪了杨龙友一眼,重新将白布盖上:“这是都是和鞑子同归于尽的勇士?”

    “禀皇上,正是如此,这样的烈士遗体共有四十二具,若非他们,我军昨晚的伤亡恐怕要更加惨重。”那名军官声音沉重的道。

    “传朕旨意,这四十二名烈土统一授予一级银质奖章,他们的遗体运回忠烈祠统一安葬,找到他们的家人,抚恤加倍,可以恩荫一名亲人入国子监读书。”

    虽然说每个牺牲的军队名字都会刻在忠烈祠内,只是忠烈祠占地有限,大部分人注定不可能安葬在哪里,只能少部分人才有资格,这四十二人能进入忠烈祠安葬,他们的家人必定会感到光荣,一级银质奖章的授予,他们的家人能得到一百亩良田的赏赐,国子监出来的学生,更是可以直接做官,皇帝的赏赐面面具到,可谓极重。

    “末将代这些死去的烈士叩谢皇恩。”随在王福身边负责收敛遗体的那名军官跪了下去。

    “小人叩谢皇恩。”听到皇帝封赏的其余将士也跪了下来,对于这些与鞑子同归于尽的袍泽,全军将士无疑都非常敬重,皇帝封赏如此之厚,他们也算死的其所。

    “都起来吧,朕可以保证,有功必赏,凡是为朝廷作出贡献,朝廷都不会忘记,朕决不会让烈士走了,还会为身后之事担心,这是这些烈士们该得到的。”

    许多人的眼泪悄悄流了出来,皇帝的话无疑说到了他们心坎中,羽林卫的待遇虽然好,还是要用命博,如果朝廷对于战斗而死的官兵不闻不问,又有谁敢拼命。

    从烈士的遗体处出来后,王福又带着百官看望了伤员,羽林卫大部分遭受的是箭伤,除了要害中箭或是由于救治不及时失血过多这人非常虚弱外,大部人将箭支拨下包裹上伤药后,已经可以自由活动,见到皇帝过来慰问,一个个激动难言。

    此时没有后世的种种作秀,大部份人心思都极为纯扑,皇帝身份何等高贵,能够亲自看望伤员,伤员都感动不已,许多人都恨不得马上拿起兵器归队,在皇帝的指挥下攻克济南,王福再三嘱咐大家先养好伤,除了济南,还有山西,京城,鞑子老巢等地需要大家收复,众人才打消带伤归队的念头。

    从伤兵营出来,王福心中的伤感才减轻了一些,瞿式突然道:“皇上,遭敌人夜袭,羽林卫上下临危不乱,奋起反击,敌人冲进来后,将士不惜舍身与敌同归于尽,在不利的情况下还换得敌人数倍的伤亡,能练出这样一支部队,皇上已是天人之才,人死不能复生,皇上也不必太过伤感。”

    王福惊奇的看了瞿式一眼,没想到他也会安慰人,天人之才么?自己只不过借助了后世数百年的知识经验,没有这些知识经验,自己可能什么都做不成。

    因为自己的到来,没有了扬州十日,没有了嘉定三屠,整个南方至少少死上千万人,眼下最重要之事是继续北伐,将山东、山西、京城等鞑子所占之地全部收回,确实没有必要民沉浸于羽林卫伤亡之中,可以肯定,只要打仗就会死人,比起其他人来,自己已做到最好。

    近九百座簇新的坟土立了起来,坟前摆满了馒头、马肉等食物,王福亲自拿起一碗酒,将酒洒在这些坟头的台阶前,一连洒了三碗,才将酒碗摔下,道:“敬礼!”

    “砰!砰!砰!”总共三排枪响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三十七章后退无路

    

    枪之后,一队队的羽林卫轮番来到墓前,在墓前三鞠身出,大军分成两队,一队随着皇帝向北,直在济南城下,一队还留在营地,除了保护伤员外,还要监督那些俘虏收敛满蒙联军的尸体

    整个满蒙联军尸体高达八千具,要将这些尸体全部掩埋完毕至少需要数天时间,这部分羽林卫在监督完俘虏收敛尸体之后,还要负责将俘虏押往后方,维持弹药,粮道补给的安全,皇帝留下了三支千户队,加上伤员,有五千多人,到达济南城下的羽林卫已不足二万四千人。//

    虽然减少了六千人多人,不过,以羽林卫的战力,如果清军没有这场大败,或许攻取济南兵力还嫌不足,这场大败过后,羽林卫的兵力就不存在不足的问题,何况王福并没有打算依靠中军对济南强攻。

    用了不到二个时辰,大军就行进到了济南城下,随着皇帝的旨意传下,大军从容的在济南府南城门数里外扎下大营,如果要将济南城完全围困的话,以现在羽林卫的兵力确实有点不足,王福索性命令大军只驻扎在一门,反正清军后路已断,王福也不怕清军弃城而逃。

    城头上挤满了清军,默默的看着明军在下面扎营,没有人提议出城对明军进攻,前天明军在城下的嚣张态度已经深深的映入大家脑海中,清军虽然愤怒,可是更多地是隐隐的恐惧,不知道再过几天,自己还能不能在明军的攻击下活下来?

    博站在城头,脸色有点阴沉的看着下方,他在兖州时面对的是明军一支冷兵器的骑兵部队,他虽然承认明军和以往相比有了很大的提高,可是同样兵力下,博洛相信自己可以率军取得胜利,如果偷袭,以一敌二,敌三都有可能,只是没想到满达海率领地这支大军却会败得如此之惨,一万四千多人,逃回来的不过二千余人。

    明军的火器部队当真如此厉害?若是他有二万八旗在手,说不定会出城试一试,可是他现在除了能调动身边数十名戈什哈和一支绿营兵外,再也调动不了任何军队,原先掌握在他手中的四千满蒙八旗兵已经被满达海收了回去,他更是被满达海找了一个借口莫明其妙的斥责了一顿,从满达海身上,他明显感到了一种猜忌。

    对于这种情况,博洛有一种无奈的感觉,大军出城寻求机会与明军决战虽然是他地提议,可是他从没有想过与明军的交战会败得如此之惨,何况他的同袍兄弟岳乐生死不知,没想到满达海却会怀疑他别有用心。

    一阵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博洛并没有转头,就听到一人叫道:“贝勒爷,你原来在这里。”

    博洛只听声音就知道是前天逃回来地石廷柱,石氏兄弟这次出征的两人也只逃回来一个,石国柱暂时不知道生死,石廷柱虽然逃回来,可是完全是仗着有一匹好马,他的部下只逃回了数十人,眼下与博洛可以说是同病相怜。

    “石将军。明狗地火器部队真地不可力敌吗?”博洛转过头。目光紧盯着石廷柱脸上。仿佛想从石廷柱脸上直接得到答案。

    即使烈日当空。石廷柱依然打了一个冷颤。博洛地问话。让石廷柱脑中马上想起了前晚与明军激烈地战斗。火枪地射击声。大炮。手雷地爆炸声仿佛又在耳边回响。他地部下虽然参予进攻地时间不多。可是大清最精锐地白甲兵对着明军阵地反复冲击。换来地只是一地地尸体。即使勉强冲了进去。也很快让明军以同归于尽地方式赶了出来。明军强悍地不只是强大地火器。而且还有钢铁般地作战意志。石廷柱相信。就是明军没有火器。拿着同样地兵器与大清最精锐地白甲兵对阵。恐怕白甲兵也占不了上风。

    最为震憾地还是白天明军追击时。上万人整齐划一向前移动地一幕。正是这种动作。让所有大清官兵都失去了作战地勇气。面对上万人排成地方队整齐地压来。哪怕是最勇猛之人也会感到自己地渺小。这种力量简直是无可抵挡

    “贝勒爷。末将不知如何来形容明军地火器部队。总之。没有三倍精锐部队地力量。绝不要和明军在野外交战。”不知不觉。石廷柱并没有以明狗来称呼。数十年前。瓜尔佳氏还是依在大明治下地熟番。为了表达对大明地忠心才改姓石。只是努尔哈赤起事之后。石家看到了大明地虚弱。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大明。投向努尔哈赤。石家在辽东一度辉煌。

    明地强大。足予让石廷柱重新感到了那种泰山般地压了对大明尊敬。

    “三倍。你说地是当真?”博洛失神地道。整个大清。单以满八旗而论。人马最盛时也不过七万余人。加上蒙八旗。汉八旗也不过十几万。如今更是损失折将。这么说来。只要明军有四五万这样地火器部队就可以横扫整个大清。这让博洛如何敢相信。

    石廷柱嗫嚅了一下,还是道:“末将绝没有夸大明军的战力,或许即使是三倍兵力也不能稳胜。”

    博摇了摇头,还是无法相信石廷柱的话,或是根本不愿相信,只当石廷柱是吓破胆子后的胡言乱语,石廷柱叹了一口气,也不强求博洛是否相信,明军就在城下,过不了多久,博洛自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一名戈什哈匆匆过来,大声道:“报,贝勒爷,大帅召见。”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博洛回道,又朝城下看了看:“石将军,看样子明狗今日不会攻城,大帅召聚我必定是参与军议,恐怕石将军也有一份参与,不如一起去帅府吧。”

    “是,贝勒爷请。”

    博不再多话,从城头下来,城下早有戈什哈准备好了马匹,两人翻身上马,向城中帅府奔去,济南府数十万人,一向繁华,只是此刻街上却显得有些萧条,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听到马蹄声,急忙躲到了一边。

    要打仗了,大部分百姓都躲在家中,除非必要根本不出来,市面上萧条也奇怪,倒是粮米店的生意非常好,米价更是一日数涨,谁也不知这场战事需要多久,家中能多点粮米总是让人安心一点,除非是实在没有银钱的人家,那只能祈祷这场战事赶快结束,否则说不定就要挨饿。

    在半路上,石廷柱果然也接到了海达海的命令,让他到帅府议事,两人骑着快马,没有耽搁多长时间就到达了满达海的帅府,满达海的帅府就在原先大明德王府基础上重建而成,崇祯十二年时,清军进入山东,多尔衮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攻下了这座山东重城,俘汉人四十六万余,获白两百余万,满载而归,连德王朱由枢也被清军生擒,临走前,清军一把火将美仑美的德王府烧了一个精光,由于德王一家都死难,后来大明官员并没有重建德王府,倒是满达海到了山东之后,命人在原址上盖了一所大院作为自己的帅府,德王府这把火由清军所放,后又在原址上由清军重建房屋,恐怕放火时清军做梦也不会想到这种情形。

    两人进府后,由戈什哈引到了正厅,此时巴哈纳、养甲等将领已经先到了,山东巡抚方大猷也正坐立不安的坐在一旁,除了这些人,其中一人却让博洛和石廷柱两人都有点出乎意料,竟然是镶黄旗的固山额真拜音图。

    见到拜音图,博洛微微吃惊,拜音图一直领着数百斥候在济南西线活动,以期扰乱明军视线,事实上,拜音图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只有数百人却与明军数万大军周旋了半个多月没有吃掉,几乎是一个奇迹,当然,这和明军根本没有重视这支斥候队也有关系。

    满达海坐在主位上,见到博洛和石廷柱两人进来,微点了一下头,满达海此时与数天前已经大不一样,脸色腊黄,眼腔中全是血丝,后面的辫稍上隐约可以看到白色,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拜音图旗主,既然大家都来了,你给大家说一下情况吧。”

    “是,大帅。”拜音图应道:“诸位,即本都所知,眼下明狗西路大军已经占领了长济、齐河两县,而东路大军则占据了济阳、章丘等县,这两路大军留下一半人马防守后,正向济南赶来,其中西路离济南只有二日路程,东路差不多有三日路程左右,眼下我军在济南,再无一兵一卒可增援,如何行事,还请诸位定下章程。”

    “完了,完了。”方大猷听得瘫在位置上,他现在才现,自己就是想逃跑也无路可逃。

    外无援兵,后路断绝,除了方大猷反应正常外,其余各个将领脸上却毫无表情,仿佛刚才拜音图所说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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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三十八章战略任务

    

    响之后,才有一人问道:“都统大人,不知明军东西多少大军?”

    拜音图脸色抽动了一下,回道:“即本都所知,明军西路大军有七万左右,即使是只来一半也有三万五千人,东路大军大约在六万,来一半则是三万人,其东路大军和城下这支军队一样,全是火器部队。/.”

    博洛听得暗惊,不由望了石廷柱一眼,想起刚才石廷柱所说的话,至少要三倍精锐部队才能抵敌明军火器部队,真如此言,单单明军东路就可以抵敌大清倾国之兵,济南还有守的必要吗,可是放弃城墙不守,可能灭亡的更快。不守是找死,守是等死,难怪大家都不愿言语。

    “诸位,济南是守,是弃,还请大家畅所欲言。”见无人说话,满达海用沙哑的声音道。

    “大帅,末将以为济南不可守,不如突围吧。”终于有一个将领出言道。

    “突围,往哪里突围,没听都统大人说明军已经拿下了长济、齐河等县,我军就是想往后突围也不可能。”马上就有人反对。

    “明军占了长济,齐河又怎样,难道我们就不能夺回来?”

    “夺回来,你说的轻巧,明军有火器,我们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夺回一座县城,还没有等县城夺回来,恐怕明军的大军已经将我们包围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非我们就在济南等死不成?”

    “等死就等死,济南城数十万汉人,明狗若要攻城,我们就拿这数十万汉人与城殉葬。”

    此话一出。所有地争执都停了下来。各人都在考虑若是以城中数十万汉人地性命威逼明军退兵。或许会让明军产生顾虑。从而保住济南城。

    清军刚开始进入北京时。一直宣称是为了替大明崇祯皇帝报仇。事实上这种说法也得到许多汉人官吏地认同。许多官员毫无心理负担地作出向清廷投降地决定。原顺天府巡抚宋权公然道:“吾明臣。明亡无所属。有能为明报仇杀贼。即吾主也。”

    满清一直不承认南明政权。以伪明称呼。就是因为清廷进入京城时打地旗号是替大明报仇。如果满清承认了南明。他们占据地关内之地就没有了法理基础。虽然满人不在意什么法理。只是不利于吸收大明降臣和士绅地效忠。没有大明官吏地效力。以满清地兵力根本无法统治太多地地区。

    如今济南被困。他们固然可以拿济南全城百姓地性命威胁明军。可是这样一来。满人统治关内地基础等于崩溃。只能重新回到原先抢劫地道路上去。

    满达海想了想。断然摇头:“不行。城中百姓亦是我大清百姓。本帅不能用百姓殉葬之事逼迫明军退军。”

    满达海说得大义凛然。其实是担心城中仅余地六千多满蒙联军根本弹压不住。如果当真以城中数十万百姓性命来威胁明军。说不定没等明军退兵。城地六万绿营兵已经反戈一击。

    听到满达海否决,大厅中的各人稍为失望,又象是松了一口气,这些人,除了方大猷外,没有一个汉人,自然不会在意汉人的性命,可是这是动摇大清在中原根基之事,他们也不能不顾忌。

    “诸位何必如此悲观,城中有六万多大军,济南城城高墙厚,末将相信一定可以坚守到底。”博洛忍不住道。

    “好吧,那就坚守吧,只要等到摄政王地大军,我们还有一丝希望。”满达海悲观的道,多尔]的大军一个多月都没有一点消息,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

    守也好,弃也好,都是风险极大,相对于弃城而逃,守城总还安全一些,见主帅定了下来,各人拱了拱手:“遵令!”

    数天之后,明军的两路大军已经赶到,一路扎在北门,一路扎在东门,独留西门不围,这是兵法上围三缺一之法,摆明了明军就是想让清军出城,清军上下反而坚定了守城的决心。

    “轰隆。

    ”炮声大作,明军对济南城的进攻开始了,无数地炮弹象不要钱似的砸在城墙上,济南城整个三面城墙仿佛都在地动山摇,守城地清军躲在城墙后嗦嗦抖,许多被炮弹打中的地方,守军肢体残缺,血肉横飞,现场惨不忍睹,只是他们却不得不趴在城头,防止明军抢城。

    城中地兵力算上绿营兵来说应该充足,满达海等人当然不会派满蒙联军上城墙挨炸,全都驱使绿营兵上墙城,绿营兵本来就士气不足,又要待在危险之地,更是士气大跌,许多人都打定主意,若是明军攻城,他们干脆立马投降。

    可是

    击了十余天,济南城墙早已经千疮百孔,明军却一直步兵攻城,让这些绿营兵大失所望,不知明军打什么主意,不想挨炸的绿营兵每到晚上就三三两两地偷爬墙出城,向城外明军投降,十余天后,绿营兵除了在城墙上死了上千人外,光是出城投降的就有数千人。

    对这种情况,清军当然不会视若无睹,每晚都派出大量执法队巡查,一旦现有人偷出城,立马斩,只是济南城太大,光靠满蒙联军根本巡查不过来,大多数绿营兵对于自己的袍泽出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绿营兵的逃亡无法杜绝。

    按这个速度下去,不出数月,绿营兵就要逃光了,只是济南若能守上数月,足可以让所有清军都偷笑,满达海不知明军为什么不攻城,干脆听之任之。

    王福其实也是在等,等多尔衮率大军南下救济南,王福一直希望能与清军在山东决战,而不是在京城或满洲,否则早将济南攻破了,当然,如果多尔衮下决心放弃济南,王福无奈之下,还是只能执行第二套方案。

    这天,各个城门的炮击依然没有停,巨大的炮弹砸在砖石上出的哗啦的声音,即使在营帐中也听得清清楚楚,王福负着手,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出神的看着。从京城传来的消息,满人虽然在京城集结兵马,可是丝毫没有南下的迹象,对多尔衮会率军救济南的想法,王福已经完全绝望了。

    田成从帐外掀帘而入,小声的禀道:“皇上,郑森郑大总督求见。”

    王福转过身体,脸上现出一丝喜色:“郑森来了,快请!”

    “奴婢遵旨。”

    田成刚退下不久,郑森壮硕的身体已经跨进营中,屈膝跪下,声音洪亮的禀道:“微臣东海舰队总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福亲自扶起郑森的手臂:“爱卿不必多礼。”

    或许是位高权重的缘故,才数年的时光,郑森比以前成熟稳重了许多,眼中精光闪烁,眉宇间已经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爱卿可知朕为可急调你来到济南?”

    “回皇上,不管皇上为何调微臣过来,只要皇上吩咐任务,微臣一定竭心尽力完成。”

    “好,那朕问你,东海舰队能不能一次运送二万大军和装备到达锦州、营口一线?”

    王福原本的打算是若多尔衮率大军来到济南,马上就用海军运送一支羽林卫从海上袭天津,断多尔衮大军的退路,如今多尔衮缩在京城不出来,王福只得率军北上,同时为了防止多尔衮逃回满州,必须在锦州、山海关一线断了多尔衮北逃之路。

    “皇上放心,不要说二万,就是三万人马,以现在东海舰队的能力也可以一次运送。”

    “三万?”王福怀疑的道:“这可是包括一万骑兵。”

    郑森只得摇了摇头:“皇上,如果有一万骑兵的话,东海舰队只能一次运送两万人。”

    单单一支舰队能一次运送二万人,而且还包括一支一万人的骑兵,一支一万人的火器部队,这已是这个世界最庞大的舰队,王福自然不会苛求,转身吩咐道:“来人,去将殷洪盛、孙克咸两人传来。”

    “是。”两名传令兵进来后,马上又应声下去。

    殷洪盛和孙克咸两人一人在北门,一人在东门,虽然传令兵用了最快的速度,两人来到王福大帐时还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听到皇上召见自己,两人都是一脸喜色,孙克咸一跨进营,拜见过皇帝后,马上迫不及待的问道:“皇上,是不是要进城了?”

    以现在济南城的破坏程度,只要出动步兵恐怕马上就能攻进城,只是皇帝迟迟没有下令进城,不知让多少将领等得心焦。

    王福微微一笑:“不必了,此番济南城并没有两位爱卿的份,朕另有重任让两位爱卿担当,不如两位爱卿可愿接受?”

    “另有重任。”殷洪盛、孙克咸两人面面相觑,如今济南还没有打下,还有什么重任?虽然心中疑惑不已,不过两人还是爽快的应承了下来:“皇上有事尽管吩咐,末将保证完成任务。”

    “好,东海舰队总督在此,朕要你们各带一万人马,乘坐东海舰队的船只,在海上行进千里,直达满人后方,堵住满人北逃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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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血介绍:
当一个民族气运到了最衰竭的时候,总有人挺身而出,他们明知必死而无怨无悔,以自己的鲜血向敌人发出最后的怒吼。
大明的黄昏同样不缺乏热血之士,“有投降将军,无投降典史。”的阎典史;十七岁即组织义勇军抗清,十八岁被俘坚贞不屈的夏完淳;做事犹柔寡断,最后豫然与城殉难的史阁部……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闯入历史的逆流,当王福发现自己成为弘光这个短命皇帝后,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撬动历史,改变本民族既将沉沦数百年黑暗的命运,而是一心逃跑,将自己置于安全之地。
只是当他真要面对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这样血淋淋的事实时,王福发现自己突然犯了傻,不再想着如何逃跑,他要为这最后的王朝尽上自己一份心力,哪怕为此粉骨碎身。
为抵挡满清野蛮的入侵,无数热血男儿汇聚在大明旗帜下,用自己的生命捍卫生养他们的土地,为此哪怕流尽鲜血。
他们所流之血是为明血。
明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