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二十四章石桥交战
大山当兵已经十几年,就是做斥候也有快十年的时间T马蹄声一听就明白,对面传来的马蹄声非常整齐,只有经过训练的官军才会如此,如果从后面来,多半是自己人,可是从对面来,很有可能就是清军的斥候,好在从马蹄声的动静来看,对方的人数也不多,不会超过二十人
其余人也是一惊,能加入斥候的都是老兵,自然不会不知这个马蹄声代表着什么,一行十人很快集中在石大山身边,刚好分成两列,行进到石桥的中央,将整座石桥堵住
“注意,检查各自的装备,上好弩箭”石大山沉声的道
一只匕首、一把长刀、一张弩弓、五枚手雷、三十支弩箭,这是明军斥候的标准配备,各人快速检查一遍后,迅速从马背上取下弩弓,开始给弩弓上箭
对面的马蹄声顿了一下,显然也听到了石大山他们的马蹄声,不过,马蹄声很快重新响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名穿着黑色衣甲,前额剃光,后面梳着一条金钱鼠尾的骑兵就出现在石大山等人眼中,接着是第二骑,第三骑……直到十五骑
果然是清军,明军斥候呼吸都为之一紧,对方比自己可是多了五人,而且看样子这些人不是满人至少也是蒙古人,若是数年前,即使双方人数相同,大伙儿二话不说,肯定扭头就逃,可是如今却没有人有这个想法
这些年,大伙儿都是拿着朝廷的足额足饷,即使是死了,家人也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抚恤,如果不战而逃,那还算是一名军人吗,何况不知有多少人抢着做斥候的工作,就是因为有接敌的机会,机会来了却转身而逃,即使活下来,单是被人指指点点就会羞愧而死,当然,弩和手雷这种以前没有的装备,也是他们信心十足的原因
明军站在桥中央一动不动,这座石桥差不多也有百步距离,对面清军在百步左右停了下来,明军先期占据桥中央,清军人数虽然多了五名,却无法发挥出分头合击的优势,只能选择硬碰硬,这对清军来说,无疑是大为吃亏之事
只是明军明显比他们少了五人,却如此嚣张的立在桥头,若是他们退却,传了出去,他们非要羞愧自杀不可
前面的几名清军嘀嘀咕咕的商量起来,张大牛轻轻的碰了石大山一下:“什长大人,咱们要不要先发射弩箭?”此时两军距离差不多在弩箭的发射范围内,如果发射,说不定能够先行射杀清军数人
石大山用手指比了一下双方的距离,摇了摇头:“别轻举妄动,咱们只管守住桥”弩箭易发难装,如果没有把握,石大山并不想浪费
张大牛不再言语一名清军突然从队列中向前冲进了十余步停了下来器张地向明军比划了一个小指喝骂道:“明狗有胆就离开桥中间咱们真刀真枪地打一场”
“狗鞑子有本事就不要仗着人多你们退下五人我们就过来”石大山一边回骂一边对张大牛道:“大牛好机会我拖住那个鞑子你用弩箭干掉他”
“是大人”张大牛悄悄地将自己弩弓提了起来
“明狗只要你们离开桥头我们五人就可以赢你们”那名清军以为明军中计心中大喜向后面挥了一下手后面十四名清军分成了两队十人缓缓后退连同喊话地清军果然只留下了五人
石大山哼了一声对于清军这样地伎俩当然不会相信清军退下去地十人随时可以增援上来石大山小指朝下骂道:“骚鞑子毫无信义大爷岂会信你若是不怕死地话就放马过来吧”
听到骂自己骚鞑子所有清军都是大怒满人以前生活在深山老林又是寒冷之地经常一年也难得洗一次澡身上难免有股怪味这种怪味导致满人与汉人交往时常常有种自卑地心里最恨别人骂他们身上有骚味如今他们占据北方数省之地早已不用去钻深山老林只是懒得洗澡和自卑地心理也流传下来又听到这声久违地骚鞑子声音这名清军已经下定决心哪怕追上八里十里也有将这队明军斩尽杀绝他扭头向后正要说什么张大牛意识到机会来了毫不耽搁地将弩箭发射出去“嗡”地一声弩箭离弦向前头清军飞去
“大家一起杀了这些明……啊”清军后面的话转为惨叫,一支弩箭明晃晃的插在他的后背,他在马上晃了数下,一个倒栽葱,从马上摔了下来,只是他一时还没有死去,只能躺在地上呻吟
“卑鄙无耻的明狗
“明狗该死,就会背后偷袭”
“杀了他们”
……
后面的四名清军破口大骂,只是看到明军的弩箭射程一时之间却不敢冲上来,只能任由那名清军倒在地上呻吟,退下去的十名清军不知道发了什么事,只是扭头看到最前面的那名同伴倒在地上,大吃一惊,连忙返回
问清刚才发生的事,后面的十名清军也是大怒,他们终于无法忍耐,十四人一起拨出了战刀:“冲!”
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十四名清军脸现狰容,跃马扬刀向桥头冲来,虽然仅仅十余骑,只是声势丝毫不弱,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的感觉
“律律”明军的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踏着蹄子,也想奔驰起来,只是被主人死死勒住缰绳,若是在空阔场地交战,静止不动的骑兵就象是木头柱子,面对冲锋起来的敌人只有死路一条,只是大桥却限制死了骑兵发挥的空间,速度与否并不重要,石大山等人完全不用担心清军冲过来的时候速度比他们快
“射!”
“咻!咻!咻!”五支弩箭一起向冲击过来的清军飞去,最面前的两名清军看到弩箭飞来,脸上现出冷笑,手中长刀飞舞,“铮、铮、铮”的声音中,共有三支弩箭被打落,第四支弩箭落到空处,剩下的那支弩箭清军终于没有躲开,卟的一声中,弩箭插入一名清军的肩膀,巨大的冲力使那名清军失去了平衡,从马上摔去,随即被后面几只马蹄踩中,发出几惨叫就再无声息
前面五人发射完弩箭后,将弩弓啪的一声丢在地上,向后伸了一下手,后面的五张弩弓递了上来,五人重新对前面瞄准,这时两军的距离接近了许多,只有不到五十步,最前面的两名清军马上就要跨上石桥
“射马!”
“咻!咻!咻!”又是五支弩箭一起向前飞去,这次弩箭飞行的速度快了许多,前面清军正要用刀格挡,他们突然发现弩箭并非向他们飞来,而是飞向他们的坐骑,顿时手忙脚乱,一人勉强格开一支弩箭,只听自己的战马悲鸣一声,前面两匹战马一起倒下,马上清军一人脑袋撞在石桥上,顿时脑浆迸裂,死的不能再死,另一人却是飞过桥栏杆,“砰”的一声巨响,掉到水里,溅起无数浪花
前面的两匹马倒地,后面的清军顿时一阵忙乱,纷纷勒住缰绳,刚才的冲锋之势顿时瓦解
十比十五变成了十比十一,清军的脑袋都有一点发懵,他们眼中都射出骇然之色,若不是来不及上弩箭,石大山等人至少又可以射杀几人
“杀!”死了四人,却没有让清军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蹄声重新响起,大桥被震的灰尘唰唰向下掉
所有的明军站在桥中间依然不动,仿佛视冲过来的清军无物,清军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这些明军仿佛吓傻的木头,只等着他们上去一一砍下头颅
“手雷
”
石大山话声一落,所有明军都从腰间拨出了一枚手雷,拉开环后,只看到兹兹的声响石大山喝声响起:“投”
十个黑点全部向冲上来的清军落下,清军不再象以前无知,以为这是砸人的铁疙瘩,一名清军惨叫了一声:“掌中雷”拼命用刀向落下来的手雷格挡,清军硬是凭着眼力将五枚地雷撞击到了桥下
“轰隆”桥上,桥上一起爆炸,虽然只是五枚手雷,可是也够清军消受,当场有七名清军倒在地上,其中四人一动不动,另外三人则是大声呻吟,马上的四名清军也有两名受伤,他们衣服上沾满血迹,唯有最后两人毫发无损,只是如此大的爆炸声使得他们的坐骑受到惊吓,最后面两名清军的战马自行扭头拼命逃跑,受伤的两人战马却在原地乱蹦乱跳,两名清军脸上一片白色,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用力过度
“再投”
又是十枚手雷投了过去,巨响过来,无论是地上呻吟的三名清军还是马背上二人,都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另外两名清军却跑得只剩下两个黑点
“呸,便宜这两个狗鞑子了”一名明军斥候望着逃跑的两个黑点道接着又是大喜,除了一名鞑子掉到河里外,这里十二名鞑子的头颅足够他们每人记一个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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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二十五章幽灵
十二名鞑子的头颅割下,八名斥候每人马侧挂着一颗?|头,什长石大山和张大牛两人却是一边一个,每人带着两颗人头;经过辨认,这十二颗人头竟然都是实打实的鞑子绩,这自然让一行人更是大喜过望,这几年,所有明军的傲气都上来了,杀绿营兵不算本事,杀真正的鞑子才算功夫。
张大牛还望了望桥下,可惜那名掉下去的鞑子也不知是否因为身上穿着铠甲,沉到水底,连影子都不见,否则打捞上来,他们的功绩上又可以多杀一名鞑子的记录,十人杀十三名鞑子,本身毫无伤,就是那些鼻孔朝天的羽林卫也做不到吧。
作为皇帝的嫡系,拿着最高的军饷,用着最好的兵器,三年前以相同的兵力将满人大军阻挡在两座小山下不得寸进,生生将满人拖垮,最终将满人全体歼灭,扭转了国运,羽林卫有着自己的骄傲这是肯定的,说鼻孔朝天却没有到这个地步,这只是其余明军想当然的看法而已。
经过这场小战事,四周的百姓已经看不到踪影了,石桥完好无损,加上他们都带着人头,如果要找百姓询问也只会把人吓坏,石大山最后望了望桥上的清军尸体,意气风的挥了挥手:“走,回去。”
“是,什长大人。”众人一齐拨转马头,马蹄声渐渐声远去,空气中还残留着这队明军斥候的欢声笑语。
就在明军斥候走了不但一柱香的时间,大桥东面闷雷般的马蹄声响起,不一会儿,数百名身穿黑色甲衣的清军出现,到了石桥时,最前面一人止了止手,正在行进的数百清军停了下来,十几人从马上跳下,看到桥上被割掉脑袋的尸体,这十几名清军显得愤怒异常。
“砰!”一名身穿锁甲,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头上已有花白头,面容凶恶之人用脚狠狠揣了一下石桥栏杆,大腿粗细的石栏杆晃动了几下,仿佛一下子就要被此人一腿踢断。
“主子,看样子这些明狗并没有走多远,我们追下去还来得及。”一名清军大声道。
这队清军的头领正是满人镶黄旗旗主拜音图,拜音图为努尔哈赤幼弟巴雅喇长子,算起来,他是现代满人统帅满达海的堂叔,拜音图与其弟巩阿、锡翰三人本来是皇太极亲信,皇太极死后,三人曾力主立豪格为帝,只是失败后,又迅速投靠多尔衮,只是多尔衮对于拜音图明显没有完全信任,否则就不会让他位于满达海之下。
尽管拜音图心中怒火万丈,恨不得将杀了自己十几名部下并割掉头颅带走的明军碎尸万段,只是却没有失去理智,他查看了一下地上的痕迹才道:“把报信的两人带上来。”
两人很快被带上来,正是刚才逃走的两名清军,此时两人脸色苍白,一脸的惶恐,拜音图神色厌恶的扫了两人一眼,淡淡的道:“说吧,与你们交战的明狗有多少人?”
“回……主子。有……有四十多人。”
“撒谎。这里地蹄印分明不超过十匹马。你们两个奴才。竟然敢欺骗本都统。”拜音图地语气一片森然。
两名清军大惊。“扑捅。”一声跪了下来:“主子饶命。明狗确实只有十人。奴才们不是没有力战。只是他们有掌中雷。又先占据桥中央。奴才们太过吃亏。向明军冲击了一次就被明狗用掌中雷炸死炸伤。奴才两人因为在最后才没有受伤。只得返回报信。”
拜音图脸上听得铁青一片:“十五人对十人败得如此惨。十二人被人割去头颅。一人不见了。还有二人贪生怕死跑回去。若是单跑回来还好。为了推御责任。夸大敌人地数目。简直是可耻。满人没有这等贪生怕死。谎报军情之徒。拉下去砍了。”
“啊。”两名清军听得一下子瘫在地上。回过神来后拼命磕头:“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
可惜拜音图丝毫不为所动,数名戈什哈将两人拖了下去,不一会儿,传来两人的一声惨叫,接着再也没有声息。
杀了两名部下,拜音图却丝毫没有追击明军的斥候之意,一名戈什哈忍不住道:“主子,若是再不追,这些明狗可能就追不上了。”
“撤!”
拜音图的话让所有的清军都愕然,几名副将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只得拨转马头,不一会儿,数百名清军就走得一干二净,仿佛清军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拜音图的撤走无疑是对的,不到半个时辰,无数穿着红色军服的明军就踏上了
很快河两岸都热闹起来,看数目足足有五六千人。
如果拜音图执意要追明军的十名斥候的话,很在可能就是和这队明军迎面碰上,以他们数百人的兵力,绝不会是明军五千六大军的对手,为了追杀十名明军却将自己的数百人有可能葬送,拜音图当然不会做这样的事。
沙河石桥上的斥候战只是一个缩影,两军斥候时时遇上,也更加惨烈,没有石桥的有利地形,明军仗着手雷、弩弓两样强力武器,可以勉强与清军的斥候打一个平手,双方互有伤亡,经常是今天你一个斥候队全灭,明天就是我一个斥候队全灭,只是双方大军一直没有接触,西线黄得功手下足有七万明军,一直呈扇形向济南压去,清军的斥候也一退再退。
相对于西线斥候之间彼此惨烈的撕杀,东线却是非常平静,羽林卫基本上没有遇到过清军,数天之后,章丘县城被顺利拿下,只要再攻占济阳,东线的羽林卫就算完成了任务,关住清军逃跑的一半大门。
要想将清军逃跑的大门全部关住,西线必需将齐河、长济两座县城也拿下才行,不过,西线斥候之间的交战对于明军行军的速度有着很大的影响,李成栋不敢脱离大军太远,而大军行动缓慢是必然的。
从斥候交战的情况来看,似乎满人的大军将目标放在西线的明军身上,相比较而言,西线大军确实也比东线要弱,西线虽然装备了一部分手雷,只是大部分部队都是使用冷兵器,东线的羽林卫却全是火器队伍,清军已经尝过火器的厉害,不敢将目标放在东线也正常。
当然,也不可排除满人声东击西的可能,故意派出斥候在西线拼杀,主力却转向了东线,若当真如此,王福求之不得,对于东线的羽林卫,王福有绝对的信心,清军撞上去,只会头破血流。
一条笔直的官道上,旌旗招展,一片红色的军服就象是红色的海洋,偏偏海洋上,无数白翎随风摇晃,远远望去,如同海浪随风飘动,不时传来的人吼马嘶声,显示着这是一支正在行军的军队。
这支队伍正是皇帝亲自统领的中军,中军总共三万大军,整个队列数十里,前不见尾,后不见头,王福的马车正处在队伍的中间,前行。
现在已是弘光五年的四月初,天气已经进入初夏,远处的山坡上,各种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显得郁郁葱葱,官道两旁青草幽幽,远外的农田里,各种庄稼正茁壮成长,不过,看不到农夫的身影,想必是看到大军来临,农夫已经先前躲开
“驾。”一匹快马激起无数烟尘,飞快的向皇帝马车所在方向而来,马上的骑士也是羽林卫模样打扮,只不过肩上多了一面小旗,这面小旗说明了骑士的身份,他们是供各级将领传达命令的传令兵,小旗的多少,表达着所传消息的紧迫和重要程度。
这名传令兵身上只有一面小旗,说明传达的消息只是平常,正在行军的官兵连眼都赖得抬,任由这名骑士从身边经过。
来到御驾前,马上的骑士连忙勒住缰绳,战马“律律。”嘶叫了两声,放慢脚步,跟着御驾的速度前行,马上的骑士连忙弯腰向皇帝行礼,口中禀道:“报,皇上,前面离济南只有三十里了。”
“三十里。”王福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天是一个好天气,风和日丽,太阳挂在半空中,阳光照在身上给人一股懒洋洋的感觉,不过,对于行军的羽林卫来说,脸上还是不免冒出了热汗,看太阳的高度,眼下离太阳落山至少还有二个时辰,若是加快一点速度,前锋恐怕晚上就可以赶到济南城下。
“传朕命令,前锋找地方扎营,明日再到济南城。”
“是。”传令兵回答了一句,口中驾的一声,重新打马飞奔,向前方急驰而去,大军又行进二刻左右的时间,前面已经到了一块巨大的荒野中,前行的羽林卫已经开始安营扎寨,各人从大车上取下扎营的各种物资材料,挖壕沟的挖壕沟,设栅栏的设栅栏,忙碌得热火朝天。
远处的山坡上,两条黑影如幽灵般的出现,紧盯着荒野中的羽林卫看去,看到黄色的伞盖时,他们的眼睛一亮,又如幽灵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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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二十六章满达海的野望
两名幽灵头上戴着帽子,帽子下是两张年轻的面孔,看不出来是汉人还是满人,蒙古人;此时两人一脸喜色,从树林中牵出两匹战马,在树林中连行了数百米,他们才走出树林,此时他们与刚才明军至少已经隔了一里多路了,两人不怕明军发现,翻身上马,哒哒的马蹄声响起,马蹄带起两股细小的烟尘,渐渐消失在远方
这两人至少骑马跑了五里,然后才拐进了一个山谷,他们刚一入谷,马上就被数名黑衣黑甲,脑后拖着一根猪尾巴之人拦住,其中一人喝道:“什么人?”
两人连忙将帽子摘下,露出一根同样的猪尾巴,一人连忙答道:“斥候营,有紧急军情向大帅禀报”
拦路的数人将道路让开:“进去吧
”
两人不答话,重新将马一提,乘马走进山谷,过了百米左右,前面已经传来了许多燥杂的声音,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整个山谷是一大片开阔地,地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营帐,从营帐规模来看,至少可以容纳一万多人
营帐外,一队队清兵来回走动,他们手中的刀剑发出冷例的光芒,把整个山谷布置成了一个龙潭虎穴,营帐后面,则是一大片更开阔的之地,一眼望不到头,远处巨大的瀑布仿佛一片银带从山顶落下,形成一条溪水,溪水两边,水草茂密,无数地马匹正在上面啃食着
两人没有仔细打量谷中的景色,乘马径直来到一个豪华高大的营帐前,又经过一番交涉后,两人才掀帐进入营帐,此时营帐里坐满了数十名满蒙将领,见到两人进来,唆的一下将目光转到两人身上,两人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战战兢兢的跪下:“奴才拜见大帅,拜见贝勒爷及各位将军”
“情况如何?”中间的满达海问道
“回大帅的话,明狗果然在缚龙坡扎营”
“好”大营内各个满蒙将领大喜一个满脸留着花白络腮胡子之人向中间一名相貌清秀身上带着一丝斯文气息地年轻人道:“岳乐贝勒果然神机妙算掐准了明狗会在缚龙坡安营缚龙坡缚龙坡伪明帝就在大军中如今果然要为我们所缚”
“岳乐贝勒你怎么算出明狗会在缚龙坡安营?”一名清军将领满脸笑容地问道
“对啊贝勒爷你是怎么算出来地?”
大军宿营地地方限制挺多首先要有大地空地其次要有大地水源否则单单饥渴就会让一支军队战力下降不过山东丘陵平地到处都是意味着可供宿营地地方也多岳乐能算到明军扎营地地点无疑非常难得
正是因为岳乐先行算出明军会在缚龙坡扎营满达海才派出最精锐地斥候由拜音图领着一直在西线骚扰着明军主力却悄悄转到离城只有三十多里地这座天然山谷隐藏起来这一藏就是半个多月时间明军自然得不到这支大军地消息
敌强我弱不管各个满人将领是否服气这是一个事实若是白天两军对垒明刀明枪进攻他们对哪一路明军都没有胜算要想胜利他们只能靠偷袭只是青州府索尼亲领数万大军偷袭失败地事实证明若是白天就是偷袭也不好使唯有晚上才可能有机会可是要在晚上偷袭一支大军必须先确定对方会在哪里宿营或者一个晚上地时间可能还没有赶到天就已经亮了又如何偷袭
看到众人一脸热切的望着自己,岳乐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得意,他毕竟还年少,不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咳了一声道:“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缚龙坡有水,又有一大块平地,四周有不少丘陵,最主要的我发现明军每日行军速度只有三十里,而缚龙坡离济南城恰好三十里左右,如果明军不在这里扎营,那么除非直接到济南城下”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这个说穿了其实不值一文,但是没说却没有多少人会想到,岳乐其实也不能完全肯定明军就会在缚龙坡扎营,毕竟从现在天色来看,明军完全可以直接奔到城下再扎营不迟,他其实也在赌,否则他不会到现在才说出答案,现在看来,他赌赢了,当然怎么解释都行
为了给东路和西路两支大军留下时间,断清军的后路王福特意减慢中路军的行军速度,每日只行军三十里,没想到却被岳乐利用到了,不过,三万大军抱成一团,王福从没有想到过清军敢打自己的主意,心下还巴不得清军过来,自然不会去注意这样地小事
“好了,你们退去吧”满达海挥手向两名跪在地上的斥候道
“是,奴才造退
”
两名斥候退下,满达海扫了一眼众人,示意大家平静后才道:“诸位,今晚的行动不但关乎山东的命运,可以说也关乎着我大清的命运,若是能一举对明伪帝擒获或者击杀,伪明失去首脑,皇子只有数岁,伪明说不定就会陷入内乱,纵使他们火器再厉害也没有用,我大清仍然可以一统天下,若是失败,我等身死是小事,大清若亡,我等都是罪人”
“大帅放心,今晚我等必定死战到底,不杀伪帝,势不收兵”各个将领都轰然的道
“好,岳乐听令”
“末将在”
“本帅将五千白甲兵全部交给你,今晚你的任务便是直捣明人中军大帐,对伪明皇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末将遵令”岳乐一阵激动,如今谷中只有一万四千大军,五千白甲兵是这一万四千人当中最精锐的人员,至少占了一半战力,如今他要用与五千人直捣明军中军所在,若是成功,他将会是大清最耀眼之人,即使是以后的史书也会认为他岳乐挽狂澜不倒
“石廷柱”
“末将在”一名满脸花白络腮胡子的清将站了起来,此人正是刚才先开口向岳乐询问之人,石廷柱是辽东人姓瓜尔佳氏,先世居苏完,大明成化年间,石家先祖瓜尔佳布哈曾任建州左卫指挥,生子阿尔松,嘉靖年间,阿尔松承袭父职,生子石翰,移居辽东,遂以石为姓
石翰正是石廷柱地父亲,石廷柱还有二兄弟,分为国柱、天柱;都曾任大明守备官员,可惜却是养不熟的狼崽子,他们虽然改汉姓,忘恩负义的本性没有变,努尔哈赤起事后,他们三兄弟分别作了内应,把所在的城池献给满人,努尔哈赤横扫辽东,这兄弟三人功不可没如今大帐内,除石廷柱外,他的另一个兄弟石国柱也在
满达海看了石廷柱一眼,郑重地道:“你领本部二千人,多带锣鼓,等战事一起,你在明军营外大声暄闹,声势越大越好,让明人判断不清我军主攻方向”
“末将遵令”石廷柱拱了拱手,脸上迟疑了一下,此人虽然年纪已经快五十,依然一门心思想杀人立功,满达海只是让他在外面敲锣打鼓,心中有一丝不愿,只是不便推辞,怏怏坐下
满达海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下一人:“石国柱”
“末将在”
“你领所部二千人,多备火箭,火烛,火油等物,一进入明军大营,马上放火,火势越猛越好
“末将遵令”石国柱拱了拱手,脸上却是一片喜色,比起他兄弟只敲打鼓,他这个放火总是好的多
“巴哈纳”
“末将在”巴哈纳也是一名五十岁左右地老将,他与拜音图同辈,是努尔哈赤堂兄之子,镶白旗出身,十七岁即从皇太极出征,战功累累,经验丰富
满达海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对于这个世叔,满达海多少要带点敬意,道:“你可率本部人马和本帅一起,暂时充作后备”
对于自己充作后备,巴哈纳轻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还是马上舒展开来,以明军的实力,要在数万大军中擒杀大明皇帝,后备不一定会轻松多少,他忙回道:“末将遵令”
满达海长吁了一口气:“其余诸将和本帅一齐充当后备,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个半时辰,传本帅令,所有人都马上加紧休息,准备晚上地袭击”
“是,末将遵令”众人一起拱手,鱼贯而出,不一会儿,山谷中牛角低沉的声音响起,正在外面活动地清军都进入了营帐,开始养精蓄锐,为晚上的大战作准备
明军中军大营营地,多数士兵依然正在干得热火朝天,虽然这处营地注定一个晚上就要废弃,只是为了皇帝的安全,大家不敢大意,他们停下来时,离天黑差不多有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大部分时间都会用来巩固营房,按照羽林卫宿营的标准,必须立好栅栏,挖一道壕沟,要做到这些,差不多一个时辰就够了,多一个时辰的时间,这道壕沟自然可以挖得更深一些,或者挖上两道壕沟,今天,中军大营的羽林卫选择的是挖上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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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二十七缚龙坡
营寨外围热火朝天的干活相比,营寨中央显得非常安一座巨大的营帐已经立起来,营帐四周,一队队侍卫来回巡视,所有人背着一支长枪,少部分人肩膀上背着的长枪露出一道寒光闪亮的刀锋,显得杀气腾腾。
火枪没有剌刀,在没有开火前,和一根烧火棍并没有两样,虽然明知一旦开枪,里面的子弹远比刀剑更具威力,只是人的眼睛总是会欺骗自己,远没有冷兵器刀刃出的光芒让人震憾,当然,剌刀也不是光好看,若是两支火枪部队近战时,装备了剌刀的一方无疑要大沾便宜。
只是眼下火枪部队还不是装备剌刀的时候,一是因为现在的燧枪还是前装式,装备剌刀并不方便,而且用剌刀作战时对枪管的硬度要求较高,否则单是训练就容易将枪管损坏,二是没有必要,眼下大明的敌人无论是流寇也好,鞑子也好,他们都没有成建制的火枪部队,不存在双方战斗到后来拼剌刀的可能,如果对方的冷兵器部队逼近了火枪队,装备了剌刀的火枪也会非常吃亏,与其好高)远去装备剌刀,还不如想办法在他们接近时就消灭。
不过,火枪上装备剌刀无疑是今后火器展到一定时候的趋势,王福只是在侍卫营中选了二百人作为试验而已,这些人多是一些武功好手,剌刀对他们的作用比火枪还要大,以现在大明军器局地能力,造出数百支可以承受剌刀剌杀力量的枪管并不困难。
这种枪管装上剌刀的做法果然受到了那些侍卫营中的好手欢迎,为了给自己的枪装上剌刀,侍卫营还举行了一场比武,前两百名优胜才可以入选,如今这二百名侍卫尽数跟在皇帝身边,作为皇帝的贴身侍卫。
“皇上。”正在巡视的侍卫突然停下来,恭敬地站在一边,他们看到皇帝正带着十余名大臣从营帐里走了出来。
王福向这些侍卫点了点头,马秉杰上来问道:“皇上可是要外出?”
“嗯,朕就在军营里走走,你们就不用跟着了。”王福道。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王福自然不会一直待在营帐里。
马秉杰没有听令,正色的道:“皇上,这如何能成,无论皇上在哪里,侍卫都应该跟着。”
王福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身居高位有身居高位的烦恼,前世他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学生时,对于那些有钱有权之人所说的烦恼总认为是故意装逼,如今才知道,纵然是再有钱有势也未必没有烦恼,只不过彼此地烦恼不同而已。
他贵为皇帝。表面上富有四海。事实上。在京城时。皇宫就是一个大牢笼。出了京。依然是没有半分自由可言。至于前世电视里所看地皇帝整天吃饱了没事就微服私访。杀贪官污吏。拯救冤屈百姓。纯粹是编出来骗骗大家地感情罢了。做一次两次或许可能。一个皇帝若是整天做这样地事。这个朝廷也就基本没有什么希望了。
看到皇帝没有再说什么。马秉杰挥了挥手。一队五十人地侍卫紧跟在皇帝身后。
军营中显得忙乱又有序。除却那些正在挖壕掘沟。建告营墙地士兵外。其余部分人已经从外面拾来柴禾。开始架着大锅生火做饭。不一会儿。空气就传来一阵阵米饭、馒头和咸肉。咸鱼蒸出来地香味。咸肉以猪肉、羊肉为主。咸鱼则全是海鱼。
羽林卫平时伙食标准极高。基本上做天都要做到有肉、有鱼。米饭、馒头管饱。各种疏菜也不可或缺。在南京时。十万羽林卫每天消耗地肉食、鱼、疏菜都是一个巨大地数目。因为肉贵鱼贱。军营采购地鱼、肉比例大概是二比一。每名士兵每天地伙食标准为一斤鱼。五两肉(十两一斤)。光是为了给军队供应新鲜地海鱼。每天至少有数百艘大小船只满载着海鱼从长江逆流而上。运到军营。
只是行军打仗时。这样地标准当然无法执行。米饭、馒头不变。鲜肉、鲜鱼就变成咸肉、咸鱼。至于蔬菜也是咸菜。这些咸肉。咸鱼。咸菜都是平时军营伙房除了将新鲜地鱼、肉做成菜外。还有一部分用盐腌起来。然后晾干。作为储备地军粮。如今用地正是这些。
咸肉可以保持地时间大概有半年。完全晾干地咸鱼则可以保持更长。数年都没有问题。用来作军粮还可以保证军队地盐份摄入。可谓一举两得。可以说羽林卫地伙食就是连一般地主家庭也做不到如此。
大明以前军队行军打仗时吃得极差,主食多是粟米,豆子等杂粮,配菜永远只有一样,那
菜,这样地伙食依然做不到让士兵吃饱,军队的战斗知。
一支军队的战斗力除了来自武器,平时的训练水平外,伙食无疑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一支营养不良,连吃饱也不能地军队,根本不能指望平时能有很好的训练,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战斗力,哪怕给最好地武器也是如此,后世的那支军队只能算奇迹。
从二月分出,到现在已有一个多月了,中军除了短暂地在几天在县城驻扎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行军中渡过,只有驻扎在城里,才会有吃到新鲜疏菜,肉食的机会。连吃了一个多月地咸肉,咸鱼,虽然大部分羽林卫闻到咸鱼、咸肉香味还是忍不住吞唾沫,王福却已经感到有一点反味。
田成敏锐的感觉到皇帝皱眉,笑嘻嘻的道“皇上,现在天色还早,不如让侍卫上山打点猎物,也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远处山梁起伏,如同一头苍龙欲腾空而飞,只是不知被什么东西缚住才留在了人间,枝繁叶茂的森林中,不时传来鸟兽争鸣的声音,王福听得大为意动,正要点头答应,旁边的瞿式对田成怒目而视:“放肆,万物皆有灵性,眼下正是枯木逢春,母兽怀子之时,你劝皇上打猎,岂不是故意陷皇上于不义?”
田成被说的讷讷不敢言,好家伙,他幸好没有建议皇帝亲自去打猎,否则瞿式还不知有什么言语出来,搞不好就会认为他故意让皇帝置身于险地。
对于打猎,古人自有一套标准,虽然有春猎,秋猎之分,只是为了不对野物赶尽杀绝,在母兽怀孕这段时间一般是不打猎,这个时间差不多有两个月左右,即使是皇帝要在这段时间打猎,若是记录下来也会被人指责,现在无疑刚好处于这个时间段。
不过,作为皇帝,杀一两只野兽也要被人管的地步,确实是少有,王福听得大感没趣,这个瞿式不会是一个魏征吧,如果这样,自己提他进内阁岂不是自找罪受。王福只得将话题转移,望着远处的山梁问道:“此山叫什么名字?”
这下子跟在皇帝身边的瞿式、钱谦益、吴梅村、左懋第、杨龙友、等人尽皆摇头,前面的山又不是什么名山,他们即使博揽群书也不能随口道出一座外地不知名的山名。
见到两名大学士都回答不出,田成大感快意,他马上自高奋勇的道:“皇上,奴婢下去问问看。”
王福不置可否:“去吧。”
“是,奴婢遵旨。”田成匆匆下去,不一会儿就回来,脸上有一点不自然。
见到田成这个样子,各人还以为田成没有问出来,杨龙友与田成稍有矛盾,故意挤对道:“田公公,怎么如此快回来,问得如何?”
杨龙友的话暗含陷井,这虽然是一件小事,可田成如此快回来,又没有问出地名的话,无疑表示田成对皇帝的话毫无重视,田成怒瞪了杨龙友一眼,不得不道:“皇上,奴婢已经问清了,前面这座山叫缚龙山。”
“缚龙山?”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个地点无疑非常不吉利。
古时行军打仗有许多忌讳,虽然对于文人来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是轮到文人领军时,遇到这些忌讳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地名无疑是忌讳最深。
三国演义中,庞统外号雏凤,结果死在落风坡,于禁名字里有一个于字,通鱼,当关羽听到于禁驻扎在口川,马上高兴的大笑,左右忙问其故,关羽道:“鱼入口,岂能久乎。”
一种用木棍或竹竿做支架的鱼网,于禁驻扎在口川,就如同鱼进了鱼网,结果到最后果然被关羽水淹七军,于禁也被生擒活捉。
这其中当然是穿凿附会,只是这两则故事却流传甚广,几乎人人熟知,而眼下羽林卫扎营不远之地就有一座缚龙山,虽然大家不觉得这个地方会有什么危险,只是皇帝就在这里,无疑让人心中添堵,杨龙友暗暗后悔自己多此一问,连忙悄悄打量着皇帝的脸色。
王福开始对这个地名完全没有在意,看到众人的脸色阴沉才猛得想了起来,只觉得好笑,道:“缚龙山,缚龙山,朕不上此山它又能奈朕如何?。”
“皇上,此地亦叫缚龙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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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二十八章咫尺不知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二十九章惊雷报警
风吹得山林起伏不定,出阵阵沙沙的声音,一轮如样的新月挂在半空中,山谷中,瀑布依旧出哗哗的声响,朦胧的月色下,一个个黑点如同蚂蚁一般蠕动起来,这些黑点很快汇成一条长龙,向着山谷外面蜿蜒而行。
这自然就是满达海所领的一万四千满蒙大军,他们辛苦待在山谷中隐藏了大半个月,如今终于要走出去了,岳乐牵着自己的爱马走在最前头,他的身后是五千最精锐的白甲兵,现在是月初,月色只能让人勉强看清数米外距离的东西,只是为了保密,整个队伍没有点燃一支火把。
满人所有战马都上了笼头,用厚厚的布裹上了蹄子,上万匹战马行走也只有轻微的沙沙声,一路行来,不时有道路两旁伸出来的树枝被踩断,出啪啪声,寂静的夜晚传得很远,只是随即被树木的婆娑声掩盖。
五六里的路程可以说是非常近,若是白天纵马奔驰,连半柱香时间都用不到,只是晚上牵着马走,又担心会出声响惊动明军,清军上下走得很耐心,差不多花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一片森林的外围。
岳乐抬头看着这片森林,近在咫尺的林海就象是在头伏在地上的怪兽,仿佛张大着嘴吧正等着将他们一口吞下去,林子并不深,只有数百米,只是这数百米却决定着他们的成败,一旦惊动太多飞鸟或野兽,无疑会让山下地明军哨兵现。
“沙,沙。”十几名戈什哈先行进入了林中,若是说外面还可以借着月色的话,整个林中就完全昏暗一片,前面行走的白甲兵不时有人砰的一声撞在树上,只是无人呼痛,不过,队伍不可避免的变得更慢起来
沙沙地声音重新响起。满人继续在林中跌跌撞撞行进。不过。比起以前来更是谨慎了许多。基本上要用手摸着前进。那几只大鸟受过一次惊动后或许已经习惯了沙沙地声音。或许是感觉到自己没有危险。并没有再飞起。
只是林中大鸟显然不止一群。不时还时有几只惊鸟会飞起。每当这时。所有满人就一起屏声敛气。等飞鸟落下之后才敢继续前进。这短短不到五百米地距离。清军花地时间和几乎不比前面五里地时间少。
出了林子。明军地军营已经在望。远处篝火处处。巨大地军营安静地虎卧在离他们只有二三里地地方。除了偶尔有几个黑影在来回走动。整个军营毫无动静。冲下去。只要冲下去。将明军外围地栅栏砸开。他们就可以得到一场酣畅淋漓地大胜。
“哈哈,要是我拿抓住伪明皇帝就好了,那可是九个前程,抓不住活地,就是死的也成,也有八个前程。”讲话的白甲兵脸上一幅陶醉的表情,仿佛他已经抓到大明皇帝,不但享受着无上荣耀,而且加官进爵,一下子成了人上人。
“哈纳,你还是现实一点好,下面的那些明狗可不象以前的明狗一样好对付,他们的火器厉害的紧,我只要多砍上几名明狗的脑袋,博上一个前程就可以。”舒木儿明显比这个哈纳现实。
高杰突然一阵心惊肉跳,从睡梦中醒来,他自从数年与部下分开后就从没有带过兵,他这次是以参谋次长的身份随军,对于不能带兵,若说高杰没有丝毫怨言肯定不可能,只是他的外甥李本深还在军中,长子也进入羽林卫,如今已是一名游击将军,高杰自己的爵位也由兴平伯晋升为兴平侯,可以说皇帝并没有薄待高家,高杰也只好将委屈压下,尽心尽力的为皇帝出谋划策。
从睡梦中一醒来,高杰马上就预感到有一股危险在逼近,这股预感毫无理由,完全是他在凭着二十年战场养成的经验,他再也睡不下去,马上掀开被子,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穿衣,不一会儿,高杰已经一身戎装的站在营帐外。
“奇怪,自己这种危险的感觉从哪里来?”高杰心中疑惑不已,这里可是整整有三万羽林卫,其战力就是比以前他所带领的三十万部下也不止,难道还有人敢打这支部队的主意,除非是偷袭,等等,偷袭,高杰的眼睛亮了一下,望向营外,远处的宝灵山如同一个巨大的黑影横卧,夜风吹过,树木婆娑起舞,仿佛是无数的敌人正向大营扑来。
高杰一惊,正想大喊起来,马上现这只是自己的幻觉,那些敌人只是树木而已,没有敌人,怎么可能,高杰对于自己的预感一向深信不疑,正是这种预感让他躲过了敌人的数次偷袭,避免战败的下场,若他现在是统帅,一旦感到危险肯定马上吩咐大军准备迎敌,可现在他虽然贵为侯爷,却连一支军队也没有,除非惊动全军,否则他就是想提前准备也不行。
高杰犹豫起来,若是惊动全军,万一虚惊一场,他这个脸就丢大了,何况他实在想不出如此严密防范的大营会有什么危险,或许是自己久疏战阵,多虑了,他摇了摇头,正想重新入帐睡觉时,营外数百米处突然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巨响,将整个营房都惊动起来。
“什么事,生什么事了?”正在放哨的哨兵下了一大跳,惊疑的问道,刚才的爆炸声明显是羽林卫埋下的地雷,羽林卫埋设的地雷不多,总共也不到千颗,主要是起预警作用,明天起营时还要把地雷挖起来带走,前面宿营时就有野兽触到地雷爆炸之事,因此一颗地雷爆炸也不能断定就要敌人。
”许多羽林卫嘟嚷了几声,又要迷迷糊糊的睡去,也难怪他们不警醒,一路行来,清军基本上是望风而逃,根本没作抵抗,加上现在正是最渴睡的时刻,大家心情都很放松,自然不会想到有敌人会来袭击。
没有马叫,只是比爆炸声更响的马蹄声突然在离明军营房数百米外响了起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遮盖了一切,直向明军营房内冲来,数百米的距离转瞬就将至,而大部分明军刚刚从营房里钻出来,他们许多人连衣服都没有穿好,身上的枪支是歪歪斜斜,一些人更是连子弹袋也无法找到,借着篝火,满人清楚的可以看到明军大营的乱象,大部分满人根本不理脚下传来的爆炸,兴奋的大喊:“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