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南明
秋水绵绵,这路上却是耽搁了不少,在左厚德一行人赶到幽州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余日后了。
进了城,此时左厚德倒是不好安排了,自己家人城中有住处,但是这些部曲可没有啊!
于是左厚德有些苦恼,将这个与左继祖一说,左继祖倒是骂了一句:“糊涂!你这些部曲都是幽州城的人,好不容易回了城,你不让他们回家,岂不是糊涂!”
左厚德听了,顿时也想到自己确实是糊涂了:“张龙,你这些兄弟们可有不是这幽州城的人。”
张龙也是一个聪明的:“启禀将军,兄弟们都是幽州的,只是有一二个不是,不过随意找一个弟兄家借宿几日便是。”
“好!”左厚德就解决了一个麻烦,自然是心情愉悦。
……
此时的罗府,罗烈的府上。
罗烈本是同左厚德一同封的四品将军,可是罗烈却是没被安排在下面的郡县,而是留在了幽州城做了个五营兵马指挥,其实就是负责一些城中的安全问题,当了几年指挥,罗烈消息更是灵通了几分,左厚德一进城,罗烈便是知晓了。
左厚德等人离开的时候,也是托了人常来打扫的,如今便是可以直接入住了。左厚德刚刚坐下,罗烈就到了左厚德家中
“这个道人将军回来了!哈哈哈!”罗烈想到左厚德的外号不由一笑,看的出来当了几年这个五营指挥室,罗烈倒是正常了不少,至少面部表情比以前多了不少。
左厚德也有些无奈,他也没想到这个称号居然会传到幽州城里来,顿时纠正道:“那是谣传。”
“哈哈哈,道人将军,这个称号倒是很适合你。”罗烈根本就不听左厚德所说的。
左厚德也只有转移话题:“好了,这些年你倒是变得爱笑了。”
罗烈倒是露出个苦笑:“唉!毕竟是不必军中,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要在军中。倒是你这次回来多半是要入军中。”
左厚德也是不知道罗烈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不过他倒是知道罗烈一直就消息比较灵通,顿时问道:“你从哪里来的消息?”
“你还不知道吧,最近皇上要和南明动兵。”罗烈一脸神秘的说。
“真的?你从哪里来的消息。”左厚德顿时一惊。
“我是五营指挥室,这幽州城里的消息,我还是很精通的,况且这是宫里传来的消息!”罗烈倒是一脸的得意。
左厚德知道罗烈这么一说,也是知道多半不会有假,甚至大概念是和当年的燕王一样,这是皇帝自己放出的消息,就是想看看底下的反应。
“如果要打仗,你不去吗?”左厚德不由问道。
罗烈也是叹了一口气,“家里的老父亲身体不好,我还要在家里照顾,如果是今年大战就真的去不了了。”
左厚德听到罗烈父亲身体不好,也不再多问,接下里两人也不提朝堂之事,就是单纯的聊了下家常。
罗烈还不知道左厚德有一儿一女,不由得有些羡慕道:“我倒是有两个儿子,可是却是半个女儿都没有,我家夫人倒是很想要一个女儿,却是没能得到。”
“无事,没有女儿挺好的,你根本就不能知道,有个女儿是多么的愉快”左厚德不由得在伤口上撒盐。
吃过晚饭后,左厚德亲自送走了罗烈。
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左厚德才开始思考今天罗烈所说的向南明动兵之事。
这天下的格局目前来说倒是明朗了,北方大燕,南方的大梁和大明。这天下多半是要在这三家里选一个主人了。
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无光。
黄天将死.苍天将生。
世界必一大变。
天下当大乱,弥勒佛下生,明王出世。
红巾庭之,当主中国。
这是当年红巾军或者说是白莲教的口号,倒是没想到还真是立了国,没错如今南明的皇帝便是当年红巾军的首领韩庭之。
韩庭之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每到王朝末年,都有所谓的白莲教作乱,却从未有过成功的先例,而韩庭之就是这个先例。他以白莲教教主的身份创立了红巾军,之后更是直接带领红巾军推翻了大宋,然后建立了大明。甚至这些年一直都在于大梁的对决中占上风,如今大有一统南方的气势。
左厚德也没想的洪再兴居然是想对南明出兵,柿子捡软的捏,要打也是先打大梁啊,而且前几年刚刚统一了北方,内部都没消化完整,对南明动兵说不定直接将内部的不稳定因素牵引出来。
当然,这只是左厚德的个人之见,左厚德也不怀疑洪再兴是不是一个明君,治国上也许不一定,但军事上,左厚德还是很相信这位当年的冠军侯,在左厚德想来,也许是有什么自己没看到的因素促使洪再兴想要出兵南明。
……
皇宫,的确,有左厚德没看到的地方促使这位大燕的皇帝出兵,那就是大梁派使者来见洪再兴,说是要投降于大燕,当然,那位大梁的皇帝也是要了很多东西,比如世袭的爵位,封地等等,要的很多,洪再兴倒是有些相信了。
而且之后这位大梁的皇帝更是愿意表示自己的诚意,派兵从左边进攻大明,拖住大明的南方守军,之上的所述促使了洪再兴想要出兵大明。
至于大梁会不会遵守承诺,在洪再兴看来一点都不重要,只要大梁愿意表示诚意出兵攻打大明就好,毕竟真的能够攻下大明,大梁在洪再兴看来不过是盘里的一盘菜。
南京城,大梁的都城。皇宫里梁永也十分无奈,现在大明咄咄逼人,大梁真的有灭国的危险,况且他也早就从幽州打探到消息——大燕想要向南出兵。到时候大燕肯定是第一个攻打大梁,毕竟柿子拣软的捏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梁永是文士出身,年轻的时候在大宋做到了一县之令,后来主动察觉到大宋的情况很不好,所以主动的拉拢上下,组织自己的力量,之后更是自称是紫薇转世,聚集民众攻克南京,建立了大梁。
其实梁永的这封降书也是有算计的,你把他那些谦恭、投降的条件去掉,就只是说愿意出兵大明,让大燕也出兵,不就是一封瓜分大明的国书吗?
至于那些投降的条件,那是日后的事情,梁永承不承认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这只是一封为了让大燕放弃攻打大梁的而写下的“降书”。当然,甚至真的到了要投降的地步,这封“降书”又是一条后路。
所以在梁永看来这是一箭三雕,只是用些虚无缥缈,未必能实现的承诺就换的了三个好处,第一大燕不会攻打大梁,第二大燕与大梁一同瓜分大明,第三为自己留下了一条后路。
只能说这梁永的却是有些本事,怪不得能称孤道寡。
第三十一章厚德当先锋
左厚德第二日便到,中军府报道,说明了自己回来的消息,同时准备接下自己之后的任命,但没想到,中军府的令官却告诉左厚德,说他的任命还未下来。
左厚德回到家中之后更是心里有了准备,战争要开始了!
一般外地的驻军将军回来之后都会马上接到自己的任命,这次左厚德却没有,怕是真的要打仗了,所以现在还在准备相应的军官和出战的兵马,自己多半就在出战的名单里,要不然自己的任命也不会还没有出来。
左厚德猜到后也不再有疑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家人,毕竟马上就要随军出征了,总要让家人有个心理准备。
“蓉儿,多半这次我又要随军出征了。”左厚德看看妻子的面庞,温柔的说着。
“那就去吧,家里有我,父母和儿女我会照顾,不必担心。不过战场上要小心,随时想想家中尚有父母、儿女、妻子。”黄蓉说道,这些年黄蓉也接受了自家的夫君从一个郎中变成了一个上马征战的将军,也知道战场上是自家夫君大显身手的地方,所以也不再有芥蒂,反而是安慰道自己的夫君,让他在战场上保重。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左厚德听出了妻子的话语,不由大为感动,伸手抱住自家的妻子。
吃过晚饭后,左厚德将自己的任命还未下来,并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父母。
这次父母倒是想的比较镇定,毕竟已经是随自己儿子到外地驻守了四年,接受了儿子的身份,只是一再的嘱咐左厚德注意安全,战场上要自己小心。
自己的家人是这样的通情达理,左厚德也就没了后顾之忧,之后几天好好陪了家人。
第三日,果然是下来了中军府的军令,让左厚德去南大营报道,之前左厚德第一次去军营也是南大营,当时左厚德还是一个军医,没想到这次左厚德再次去南大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将军了。
左厚德立即召集部曲,这次倒是花了不少时间,一直到午时,方才集结好。
家中左厚德将自己的战甲披上,拿起长弓,利剑,战枪,正要出门。
便听到儿子的声音:“爹爹,爹爹,你要去哪里?”左羽冲了过来抱住左厚德,左厚德轻轻抚摸儿子的脑袋。
“羽儿,爹爹要上战场杀敌立功,日后羽儿也会去的,只有在战场上才是我男儿的归宿!在那里才是英雄用武之地!”左厚德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左羽还是懵懵懂懂,不过还是放声道:“爹,我以后也要上战场杀敌立功,做个英雄!”
“好!不愧是我的儿子,爹爹走了!”
……
南大营,左厚德带领自己的部曲赶到。
左厚德将自己的任命书给外面的守卒看后,便领着自己的部曲进入军营,之后吩咐自家的部曲原地休息之后,左厚德便赶到了中军大帐。
看到坐在中军大帐中间位置的中年男子,左厚德抱拳行礼:“卑职左厚德拜见平西将军。”
这男子便是这南大营的主将,而左厚德便是南大营的副将,这南大营这些年扩建了不少,目前都有八个营了加上后勤,莫约两万人,所以统军的主将都变成了三品平西将军张定昌,至于之前的主将傅天有虽然也升成三品平南将军,但是被派到汉州坐镇去了。
“扬威将军不必多礼,日后我等二人还要多多配合。”张定昌笑呵呵的说道。
“卑职一定全力配合将军。”左厚德只当是张定昌给自己面子,自己也懂得分寸。
“多谢左将军,我这就将将军的统帅的三个大营告知将军。”张定昌接下来将左厚德下属的三个大营告知了左厚德,左厚德便告退了。
之后左厚德赶到自己的大帐,吩咐手下部曲通知手下的校尉前来。
不多时,三个身披战甲的大汉就到了左厚德的军帐中。
“卑职参见将军。”三人抱拳行礼,同声朝左厚德说道。
左厚德一挥手,又吩咐道:“不必多礼,尔等一定要好好训练士卒,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卑职一定”三人又是同声说道。
之后左厚德又各自问了他们一些下属营地的问题,又问了问自家手下校尉的平生经历,算是同他们亲近一下,拉近彼此关系。
之后左厚德招来军需官,让他给自己手下的部曲安排住宿等问题,然后便坐在大帐里休息。
第二日,左厚德在几个校尉的陪同下视察了自己手下三个大营的情况,倒是每个大营都是训练有素,左厚德倒是比较满意。
在南大营待了半个月,张定昌就吩咐大军开拔,大军一路向南,赶到了鼎城。
鼎城是大燕最南边的一座雄城,与大明相接,这时这鼎城可以算是进攻大明的一处重镇。目前大燕二十万大军在此集合。
中军大营,一众将军此时正在商量战术,左厚德坐在后排闭口不言,毕竟左厚德是真的不擅长这个。
不时终于商量出来了一个结果——先攻昊城。
然后这次的大帅,镇南将军李安国问道:“先破昊城,谁人愿做先锋。”
“末将扬威将军左厚德愿率手下将士攻破昊城!”左厚德也终于等到了他们商量的结果,于是立马上前说道。
“好!先锋者左厚德!”李安国说道。
待回到自家的军营,左厚德便集结手下三营六千将士赶往昊城。
……
大明,江陵。
此时的韩庭之收到了大燕二十万大军在鼎城集结的消息,于是招来手下前来商量。
“大燕二十万大军集结鼎城,各位有何高见?”韩庭之坐在位子上,准备听一下手下的建议。
“陛下,大燕来势汹汹不可不防,不如派镇北大将军领兵二十万,前去支援。”
韩庭之此时倒是有些疑惑不由问道:“大燕向南出兵,为何先攻打我大明?我们的边境可是比大梁难攻了许多?”
“老臣却是不知,或许是大燕大梁暗中有了盟约。”
“盟约?”韩庭之也是一愣,不由沉思一阵后,说道:“立马派遣使者分别前往大燕和大梁,与大燕说我等一同瓜分大梁,与大梁说唇亡齿寒的道理。”
“另外,让定南将军守好大梁的边境,小心大梁出兵!传征北大将军吕孝先带领二十万大军前往鼎城,驻守边境!”
第三十二章一夜破昊城
昊城并非是军事重镇,可是也不可小觑,其可以连通南北,算是大燕进军南下的必经之地。当然,昊城的重要性,大明也不是不知道,所以昊城常年驻兵上万,加上城墙高固,也算是难以攻克。
左厚德带领手下的将士在离昊城的三里之外驻扎,命令手下校尉到大营中商量。
“将军,这昊城易守难攻,我等兵马又不足,如何能克?”
左厚德笑道:“你等可知道我为何要在这三里外驻扎。”
左右校尉却是摇摇头说是不知。
左厚德笑道:“此地离昊城还有三里,而且又有高山遮蔽,此时昊城定是不知道我等前来,我们一路行军,将士们定是疲累,吩咐手下现在赶紧休息,待到夜里子时,我等大军小心进军,空中无云,今日又是十五,今夜月色定是明亮,趁着今夜月色攻城,我等精力旺盛,守军疲惫,定能攻下!”
夜里,果然是月色明亮。左厚德在涿郡待了四年,常年打猎,也是随着猎户学了不少东西,倒是也能看些天象。
左厚德带领手下,小心进军,倒不怕被敌军发现,但是越晚发现对左厚德等人越是有好处。手下的将士队形间距齐整,持盾缓行,左厚德打头前行。
三里的路程,不远,一路上有夜色,加上不动声色,直接到了一里之外,城上的敌军才发现左厚德的大军,这时城里的守军才慢慢醒来,却是疲累。
左厚德一看,命令将士们加速了不少,但依旧是持盾渐进,形间距齐整,城上的箭雨袭来,也没能组织左厚德等人行军。
不时有腿部、脚掌中箭的军士闷哼倒地,皆蹲伏不动持盾遮护躯干、头部,左右袍泽绕过他们,继续前进。
还未到城里的守军彻底的投入战场上,左厚德等人便冲到了城门前,所幸左厚德早就打听好了情况,昊城并无护城河,这破城柱倒是派的上用处。
当然左厚德等人也没有全部把希望留在破城柱子上,依旧是借用云梯攻城,左厚德身先士卒,带头爬上云梯,接着重甲护身,手里的盾牌也是护住的周身的不少要害,手脚并用,无需多时便是冲上的城墙。
大喊一声:“先登者,幽州左厚德是也!”
城下的将士们也跟者喊:“彩!”
城墙之上,左厚德手持盾牌,向前冲锋,如耕牛犁地一样,推搡之下守军接二连三坠落城墙,随手捡起另外一面盾牌,身子斜着,护着全身,继续冲锋。
倒是,之后这边城墙之上有着更多的将士爬了上来,这是左厚德已突杀到守军旗帜前,一盾将守将拍下城墙,拔剑挥砍,守将竭力守护的战旗在双方军士眼中飘落:“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不多时,城下的将士更是攻破城门,一个校尉带头冲进城中,城里的守军溃散成一团,这种时候不需要激励,全军将士会竭力追逐溃败残敌。
左厚德已经没力气去追了,他坐在城上,拿起一壶清水饮用,左手扣着脸上一层血痂,身边已有奔来的军医给伤兵包扎。
不多时便已经结束战斗。
战后统计战果,这次攻城太是顺畅,左厚德都没想到,所以左厚德也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战果!
斩首一千八百,俘虏六千,看到这了左厚德皱了眉头,怎么才这点人,接下来继续看下去,踩踏死亡三千四百,这倒是一下子就知道原因了,没想到倒是互相踩死了这么多人!
“你去找几个降卒问问,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左厚德吩咐手下的亲卫说道。
过了一会儿,听完降卒说的,左厚德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原来这是在左厚德等人最先在一里外被发现的时候,对城里造成的影响。
那时候城里的守军大多都在熟睡,突然听到那么大的声音,差点发生“营啸”,守将倒是也算是有经验,好不容易让守军们平定下来,没想到左厚德又攻上了城墙,之后更是破了城门。
结果倒是那些刚刚平定下来的士卒,又是受到刺激,一下子,恐惧、紧张、死亡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浮现了出来,城里乱作一团,发生了踩踏,死伤无数。
左厚德听到了却是感觉有些好运,毕竟这次攻城受此影响,伤亡是大大的减小。吩咐左右看好降卒后,又派人到鼎城告知这个消息。
待到信使将这个消息传到鼎城后,已经是第二日午时。
“一夜破昊城!好!好一个扬威将军,果真是大大扬了我军的威风!”镇南将军李安国说道。
“传令下去,十日之内,我要破开漠北城。吩咐扬威将军返回鼎城,我立刻派人前去交接昊城。”
待到左厚德再次等到鼎城的军令,伴随而来的还有,前来驻军的军队,双方交接后,左厚德便带领大军返回鼎城。
……
大明,征北军大营,这时,吕孝先倒是收到了昊城被破的消息。不由喃喃道:“夜袭昊城,好一个大燕扬威将军!传令下去,急速前往昊城,怎么丢的,我要怎么拿回来。”
待到左厚德大军返回鼎城后,鼎城的大军已经开始攻城了——漠北城,就是那座大明的边镇重城,一直和鼎城遥遥相望,像左厚德之前之所以去攻克鼎城,就是为了阻止漠北城后方的支援,好让大军拿下漠北城,顺利南下。
进城后左厚德直接前去中军大营报道。
“末将左厚德见过将军”左厚德直接对镇南将军抱拳行礼。
“攻破昊城,左将军却是辛苦啦。”李安国扶起左厚德,又是对他鼓励一番。
“扬威将军,今日攻漠北城,已经是攻了两次,却是没能攻下!不知扬威将军怎么看?”左厚德本来还想着如何从“漠北城”这份大功劳里面插一手,没想到李安国倒是直接就问了左厚德。
“末将倒是愿意一试!”左厚德拱手道。
“好!扬威将军愿意一试便是正好!”李安国一拍手算是同意了左厚德的话!
第三十三章两箭破漠北
左厚德得到攻城的准许后,便集合手下的人马。
当然,漠北城的却是难下,左厚德也必须鼓舞鼓舞将士们的士气。
站在高台,左厚德大声喊道:“诸君!将军选我为先锋,既是给我的机会,也是给尔等的机会。今日攻打漠北城,我身先士卒。我退,诸君斩我首;诸君若退,军侯斩诸君首级;军侯退,屯将斩其首;屯将退,队率斩其首;如此以下,后退者斩。吾之言语,诸君知否?”
这段话是左厚德当时当罗烈的亲卫时候,听到罗烈讲的话,如今确实拾人牙慧,不过这段话的却是很能鼓舞士气!
台下的众多将士听到之后,士气明显高长,口中皆呼道:“诺!”
“出城!”
左厚德带着自己手下的剩下三千余将士出了城门,左厚德原来倒是有六千个部下,但是之前攻昊城的时候,有了不少的伤亡,如今却是只有三千了,左厚德也是不拍,漠北城里的守军再多也多不过鼎城的二十万大军。
左厚德这三千人马不过是开路先锋,一旦是打开了局面,后面的大军自然是会跟上来的。
左厚德吩咐手下的将士们,排列好阵型,手上拿着盾牌,缓步前进,直到城外二百余步。城墙上的守军的箭雨袭击而来。
攻城左厚德不是没攻过,但是这样密集的箭雨,左厚德还真是没见过,怪不得,之前的两次进攻没能成功,这种在城外当刺猬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
这漠北城就是城墙足够宽广,城墙上能够容纳足够多的士兵,所以才能放出密集的箭雨。
不时就有流箭将某个士卒腿脚射中倒地,这些中了流箭的将士只能用盾牌挡住自己身上的要害,减少自己的受伤。
左厚德一回头便看到百余个将士中了流箭,这样下去可不行,他这三千人可不能就舍在了这箭雨里面,于是一咬牙,下命令到:“加快速度!”
这下,中箭的人就更多了,终于左厚德等人走到了城外百步,透过盾牌的缝隙,左厚德看到了城上的守将,这城上的守将也是另类,他竟然穿了一身亮银盔甲,怕是很想让人知道他就是这城门的守将。
却是不知道这守将也不想啊,但是他必须鼓舞士气,于是就高站在城墙上,身穿亮银盔甲,这样便能增加城上将士的士气。
毕竟守军们一眼就能看见那穿着亮银盔甲的守将,知道守将与他们同在,自然就能鼓舞士气!
当然,守将也不傻,不但是穿着重甲,身前还立着一面大盾,就是怕城下有人想要射他。
左厚德一眼便已经看清楚这城上守将,于是立即吩咐手下:“弓箭拿来!”
手下的部曲立即将手里的强弓利箭递给了左厚德,左厚德拿在手中后,搭箭、拉弓、放箭。不到半个呼吸就将手里的弓箭射出。
羽箭直奔墙上的守将而去,速度极快,那守江还没注意到,羽箭直接穿过盾牌,刺破重甲,将守将一箭穿心,守将便应声而倒,落下了城墙,左厚德大呼到:“守将已死!攻!攻!”
周围的将士们更是直接兴奋起来,齐呼道:“彩!”
倒是城上的守军也都看到了守将落下城墙,顿时士气一散。
左厚德一箭立功,却不停止,不多时第二箭羽箭射了出去,羽箭直奔城上的大旗而去,只是一瞬间,墙上的大旗便已经倒下!
这大旗可是特别难砍倒得,更别说是用弓箭,也只有左厚德这样的力气,搭配上强弓利箭才能射下墙上的大旗!
不多时,左厚德身边的将士都是一脸敬意的看着左厚德,齐呼:“将军神射!”
倒是城墙上的士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自家的大旗倒下,加上守将也不再旁边,城上的箭雨顿时弱下几分,左厚德等人就此机会快步行军。
只是百步,待到城上重新有人组织起守军后,左厚德等人也是左厚德走到了护城河外,左厚德立即组织将士们搭云梯,箭雨依旧是十分密集,左厚德也顾不得左右,冲到云梯之上,就只是手上拿着一面盾牌。
不多时,城上的守军直接将箭朝左厚德射去,密集的箭雨,饶是左厚德的盔甲再厚,手上还拿着盾牌,也只是能护住周身要害,身上不少地方中箭。
这一刻,要的就是时间,左厚德只是在云梯上爬了三步,便双脚用力一蹬,跃上了城墙,拿起盾牌直接向墙上的弓箭手冲去,七八个弓箭手被他这么一撞,顿时落下了城墙,但是这一刻也是顾左不能固有,后背又中了几支羽箭。
左厚德也顾不了这么多,大呼一声:“先登者幽州左厚德!”
又是将城上的守军一下子震慑住,一手一伸,抄起一杆长戈,盾牌护住要害,长戈在手,顿时心生豪气,快步朝前方的守军冲去,迎上守军,左厚德手中长戈一刺,将一个守军刺穿腹部,也不松手,长戈上挑着一个敌军,继续向前冲去,不多时迎上四五个守军,左厚德长戈一扫,直接将他们扫下城墙。
短短时间,左厚德便在城墙上大杀四方,敌军此时胆气顿时被这个眼前的男人吓得不剩下多少,一时间竟然只是顾着相合推搡,不敢上前应敌。
左厚德让城墙之上乱成了一团,不多时有是不少的将士爬上了城门,既然左厚德的部将一上城墙,又有左厚德为部将开路,不多时城上便结束了战斗,左厚德便将城上的守军全部扫除,直接夺下了城墙。
左厚德后面的大军也没想到左厚德这路先锋真能攻下城墙,但是看到左厚德上了城墙之后,也是大军出动,想要一举攻破漠北。
本来就有左厚德这路先锋军攻克了城墙,后面的大军直接破开了城门,直接进城,攻破了漠北城!
战后,左厚德也是精疲力尽,坐在城墙上,不多时有医护者,为左厚德疗伤,仔细一数左厚德身上的羽箭,刺入肉里的就不下十余箭。
也幸亏,左厚德筋骨强健,不然真的是要死在这里,不过结束了战斗后,左厚德还是住进了军医大营,开始养伤。
第三十四章天下第一吕孝先
鼎城军营,军医帐中。
左厚德好久没到过军医的军帐中了,上回来这里的时候左厚德自己就是个军医,没想到这次来这里却是受了重伤,不得不躺在病床上。
左厚德中箭太多,流了太多的血,同时又带着这些箭在城墙上大战了一场,身体受伤严重。需要养伤两个月,最近这半个月更是只能躺在病床上。
不多时,军中的主帅,镇南大将军李安国来到帐中,左厚德做出想要起身行礼的样子,李安国倒是立即上前扶着左厚德,把左厚德放在病床上。
“扬威将军不必多礼,将军受伤便躺好便是。”李安国倒是很关心左厚德的身体。
“末将谢过将军!”左厚德勉强拱手道。
“扬威将军身先士卒,两箭立功,一举攻下了漠北城,如今,军营里倒是处处流传着将军两箭破漠北的传说。”李安国微微一笑。
“末将区区寸功不足挂齿,倒是多谢将军前来看望末将。”左厚德一脸感谢的看着李安国。
“扬威将军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本将就不打扰了。”李安国说后便告退到。
左厚德还是拎的清楚的,就算是立下了大功,也不能随便放肆,在上司面前还是保持了一个彬彬有礼的样子。
之后来到左厚德病床上看望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左厚德也是每个人都小心的接待,毕竟有资格来看望左厚德的都是军中的高层,不少都是与左厚德平级或者是更高级的将军,同时人家主动来看望你,不但是给你面子,还是一份可以结交的人脉。
所以左厚德倒是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又结识了不少的军中的将军,说起来这次南下的大军中,左厚德倒是认识不少的将军,大都是当时在冠军侯府赴宴时认识的。
说起来,军中也要分派系,就目前而言,倒是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燕王在世之时的提拔起来的将领,大多是老将,一些便是如今燕帝洪再兴提拔起来的年轻将领。这两个派系倒是没什么矛盾,甚至关系还是很好的,这么分,只是洪再兴想要这么分罢了,毕竟没有皇帝想要整个军中团结在一起。
这次南侵的将领也都是年轻将领为主,毕竟这位燕帝还是想要借此机会把自己手下的亲信将领给提拔起来,像这次的主将镇南将军李安国就是当时冠军侯的的军师,而且当时左厚德赴宴时看到的许多冠军侯的亲信也在这支大军中。
……
就在左厚德养伤的时候,此时的昊城——被左厚德一夜攻克的昊城,此时也受到了当时类似于左厚德的夜袭。
这次城中的幽州军倒是没有发生“营啸”,但是这次攻城的军队也比左厚德当时的兵马也多了不知多少,没有用多久,昊城就又回到了大明的手中,所幸漠北城已经攻下了,要不然这时李安国怕是要掉头发。
战斗结束后,昊城军营。
大明征北大将军吕孝先一边听着手下报告这次攻城的战果,一边擦拭着自己是利剑。不多时,又有斥候来报。
“启禀将军!漠北城已经被攻下来!”斥候下马,抱拳行礼后说道。
这是一直擦拭着利剑的吕孝先倒是抬起头来,双眼如同利剑,让人不敢直视:“饶靖超是个什么废物,偌大的漠北城便是一头猪来守城,也该坚持半月。”
吕孝先说的没错,漠北城城中的利箭、粮草、城墙等优势足以支持漠北城在十万大军的进攻下坚持半个月。
“饶靖超人呢?”吕孝先问道。
“启禀将军,我们打探到饶将军已经殉国了!”
“殉国?倒是便宜他了,丢了漠北城,就算是诛灭他九族都不够还。”吕孝先冷酷的说道。
“仔细与本将说来,到底是怎么丢的城?难道还能是二十万大军一起攻城,如果是这样,对面不知要死多少人,我相信对面的主将不会这么傻!”吕孝先问道。
“回禀将军,据说是大燕先锋左厚德,一箭射杀了饶将军,一箭射下了城墙上的大旗,之后更是身先士卒,这般才占领了城墙!”
“左厚德,好一个左厚德,本将倒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先是一夜之间攻破昊城,之后更是破了我漠北城,本将倒是要看看你是个怎么样的人物?”吕孝先轻笑道,这个大燕的左厚德引起了他的兴趣。
左右的部下看到吕孝先这个笑容,都是心理一寒。
他们这位将军不算是那种仁慈的将领,更不是残酷无情的将领,要形容这位大将军最好的一个词语应该是骄傲,对!就是骄傲,一直以来,这位将军都是一个特别骄傲的人,每当他露出这副表情——对敌人感兴趣的表情,敌人都会没有好日子过。
就像当年南蛮的蛮王,在吕孝先露出这副表情之后,直接被吕孝先一方天画戟给斩下了头颅,当时大宋的定海神针鱼俱罗直接被这位大将军,一箭射死在城门上,曾经的反王李自成直接被这位给斩于马下……
可以说这位吕孝先在南方就是战无不胜的战神,从十六岁便随着韩庭之打仗,大大小小的战役不小数百,未曾败过,二十八岁就成了征北大将军,甚至无数人都相信这就是天下第一,吕孝先也相信他是天下第一,哦不,他从来就没质疑过,除了他没人可以是天下第一。
大明皇帝韩庭之给他职位是征北大将军,在韩庭之看来这就是他大明统一南北的最好统帅,征北二字可以说是韩庭之对他的期盼。
如今这位天下第一的吕孝先就要带着二十万大军,前往北境,虽说漠北城丢了,可对于吕孝先来说无事,他不在意。
有固然是好,没有漠北城,吕孝先也不觉得自己会输,都是一个结果,如此,又如何在意,更何况,丢了!不代表不能拿回来。
当然现在吕孝先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叫左厚德的人,若是左厚德知道这里有一个天下第一惦记着他,恐怕会睡不着觉,不是害怕也不是受从若惊,而是兴奋,左厚德这些年也不是没遇到对手,可惜啊!左厚德还没用力对手就倒了!
第三十五章斗将
第二日,吕孝先带着手下的大军离开了昊城,一路前往鼎城。
就在离鼎城十里外的位置上,吕孝先吩咐手下的大军安营扎寨。本来倒是直接去漠北城就好了,可是漠北城直接被敌军攻克,吕孝先也只有在野外扎寨。
一夜休息,第二日,吕孝先便带着手下的大军赶往鼎城。
鼎城城外一里,大军停下,吕孝先一马当先,冲到城外二百步。
大喊道:“吾乃是大明征北大将军吕孝先,可有敌军出门迎战?”
“我乃吕孝先,可有愿与我一战者?”
“我乃吕孝先,可有幽州豪杰与我一决生死?”
“难道幽州男儿都死绝了?”
就在吕孝先在城外大喊时,城里的守军甚是愤怒,一众将军就在主将的大帐中商量如何应对。
李安国看到手下各位将军大多都是面带怒气,也顺水推舟:“敌将猖狂,何人可前去迎战?”
这时一大汉站出来,对李安国抱拳行礼:“末将愿去!”
李安国一看,却是军中的勇将雄野,心中一估计,觉得可行,于是说道:“原来是武威将军,可!”
雄野是实打实的幽州大汉,早就受不了城外有人叫阵,此时又得了允许,就是提起自己手中的长矛,上马出城而去。
待到吕孝先面前,雄野长矛一指,说道:“敌将,记得杀你的是幽州武威将军雄野。”两腿一夹,快马冲去。
吕孝先轻蔑一笑,也不出声,手里的方天画戟一举,也是骑马冲去。
……
就在城外交战的时候,鼎城主将大帐中,李安国等人也在讨论这城外的斗将。
“雄将军能不能胜啊?”
“依我看来,雄将军却是一定能胜,雄将军一直都是我军中的勇将,你们还记得前几年雄将军和罗信军中的大将斗将都是三十回合便将其一矛捅死!”
“我看敌将敢来叫阵怕是有些本事,也许能在雄将军手里过三十回合,哈哈哈!”
在军中当然是不能说败了,要是觉得打不过也不会派雄野前去。
这幽州军中不是没人了解吕孝先,尤其是这军中的各位将军大多是了解吕孝先的战绩的,毕竟是敌手,就算是再大意也会去了解一下,但是就算是知道吕孝先勇武,也不会相信自家的勇将不如对方。
更何况,这北方自古以来就多是热血男儿,无数大大英雄大豪杰出身于北地,尤其是这燕赵的地面上那更是数不清的英雄好汉,对南方更是一直都有一种轻蔑——南方人能有什么勇武之人。
就在他们商量熊将军能在几个回合之内获胜时,这是突然传来战报。
“怎样,雄将军可否胜了?”李安国虽是疑问,却是带着一种自信,自家的勇将不会输。
“禀告大将军,雄将军被那敌将斩于马下。”
“什么?”李安国一捏拳头,用力锤了下桌子。
其余的军中诸位将军也不敢相信,有反复问道细节。
“什么,不到三个回合,雄将军就被斩于马下!”
“不可能,这南人有如此勇武?”
“雄将军那是我军中的勇将,怎会如此?”
这时城外,三回合内斩下敌将的吕孝先,手中方天画戟一指,朝向城墙之上:“我闻到北地多是豪杰,怎么派个软脚虾来送死?莫不是幽州无人了?”
由于斩下了敌将,吕孝先声势更是较之前更胜一筹,声音之大,连城内大帐内的诸多幽州将领都能听到。
“安能受这厮鸟气?我去会会他”一莽汉顿时忍受不住,站了起来。
“严将军,不必如此,敌将不过是激将之术,将军岂能中他的计?”李安国倒是一急,连忙阻止。之前雄将军败了,倒是让李安国有些放心不下,再败下去可是会损伤士气的。
“李将军放心,我严正山岂是无脑的匹夫,我敢迎战自是有把握,就算是之前的雄将军武力也差我几分,我倒是要看看这吕孝先到底是何种人物?”严正山一脸自信的说道。
“那将军多加小心。”一听到严正山不是被激怒才去的,而是有自己的信心,李安国稍稍放下心来,只是叫他小心,便同意了。
严正山手上拿起一柄长刀,一跨上马,出城门而去。
看到吕孝先,严正山却是一笑,说道:“我倒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是一白面书生,哈!”
吕孝先长相一直都是颇为俊美,不过在军中的人看来倒是不像个将军,更像个书生。
“驴脸贼,倒是要让你知道吕某手中的方天画戟的厉害!看看某是不是英雄好汉。”吕孝先话音一落,双腿一夹,快马向着严正山说道。
严正山倒是不恼他被叫做驴脸贼,本来就是事实嘛,更何况他刚才说那话本来就是为了激怒吕孝先,此时看达到目的,心里更是一喜。
两人身下马匹快速接近,不多时,一刀一戟相互碰撞,严正山心里暗道:“这厮好大的力气,怪不得雄将军输了。”
吕孝先也是暗道:“倒是比之前那人厉害几分。”
不多时,两人便已经交手了三十回合,严正山这时倒是有些体力不足,可吕孝先倒是一戟更是比一戟更强上几分,感觉到严正山手上的力气不足,吕孝先一笑:“驴脸贼,你力竭了!”说罢,又是用力一斩,直接将严正山手中的大刀斩落。
严正山眼看不能敌过,双手一拉缰绳,想要逃跑。
“敌将,哪里逃?”吕孝先快马追上,一戟挥砍,将严正山头颅斩下。
……
“严将军与敌将僵持三十余个回合,被敌将斩于马下。”
“什么?严将军也被斩了!”李安国有些不敢相信,短短时间军中就有两名勇将死在了这吕孝先手上。
这时,一员白发老将站了出来:“将军,雄、严二位将军都已是年过三十,不在巅峰,我手下有一名校尉名叫郑海山,乃是万人难敌的勇将,勇冠三军,便是冠军侯年轻时也不过是如此,定能斩下吕孝先!”
听到冠军侯三个字,李安国倒是心中有了底气,他以前是冠军侯手下的军师,最是了解冠军侯,那可真的是纵横天下无一敌手,这郑海山能和冠军侯相提并论,就算是稍稍逊色几分,也能打败城外的敌将。
第三十六章果真是天下第一
不时,那郑海山被叫到帐中。
这郑海山倒是相貌堂堂,浓眉大眼,顿时让李安国心生好感,不由问道:“郑校尉可能敌过那吕孝先?”
“末将不知,但是一定会竭尽全力。”
李安国也不多说,毕竟吕孝先的战绩在前,却是没人敢说一定能敌过,于是说道:“全凭郑校尉用力,若是能够斩下这吕孝先的头颅,我一定为校尉请功!”
郑山海双手抱拳,对诸位将军一行礼,便手拿一杆大戟,跃马出门而去。
“敌将用戟,可通姓名!”吕孝先看到郑山海手中的大戟说道。
“某家郑山海!”说着提起大戟朝吕孝先冲去。
吕孝先也是一笑,“吃某家一戟。”
两人大戟相接,郑山海虎口顿时裂开,手中的大戟差点脱手而去,吕孝先却是面色一冷:“你也配用戟?”
说后,吕孝先手上更是多加了三分力道,郑山海咬牙坚持,不过十个回合,吕孝先一戟拍过,郑山海便落下马来。
吕孝先驱马到郑山海身旁,手中的方天画戟一刺,直接穿过郑山海的身体没入地中。
吕孝先驱马来到城下,大喊道:“还不如前面那个!尔等城中可是无将,故意派他来送死的。”
看到吕孝先手上一杆方天画戟,斩下军中的三个勇将,便是城上的守军也不由气势低上几分。
这是城中的李安国也有些着急,他看到之前说郑山海是万人难敌的白发老将,眼睛里的意思很是明显:“这就是你说的万人敌,冠军侯年轻时?”
白发老将也不由被李安国盯的有些难堪,只是轻轻咳了几声。
李安国也不多说,又转头问到其余的将领:“各位手下可有勇将,尽可以派上一试!”
李安国这是打算用车轮战,他已经是不怕败了,已经是败了三次,死了三名勇将,士气本来就是一降再降,如果是高挂免战牌,等于自认为不如敌将,更是损伤士气。反倒是能击败那吕孝先一次,哪怕是用车轮战的方式,就能挽回士气。
帐中的诸位将军听到李安国这么一说,顿时也明白了李安国的意思,于是分分推荐自己手中的勇将,他们也不担心手下勇将的安全问题。
毕竟不用担心胜负的问题,只要消耗敌将的体力,都是军中的勇将不能胜,想要逃跑还不容易吗?
抱着车轮战的想法,李安国又陆陆续续的派出了十名军中的勇士,的确像李安国想到那样,吕孝先的体力下降了,甚至最后一名军中的勇将与他交手了四十个回合,才逃回城中。
之所以能与吕孝先交手四十个回合,可不是因为这名勇将实力超过了前人,只是因为吕孝先体力逐渐不足。
不多时吕孝先已经交手了十三名将领,除了前三个被吕孝先斩于马下,剩下的都是稍稍消耗吕孝先的体力,甚至才交手一个回合便逃入了城中,吕孝先也看出了这是车轮战。
“城里的敌将,想要车轮战消耗我的体力不成?”吕孝先一声大喊,顿时整个城墙上的人都听见了。
李安国也陷入了两难之间,毕竟车轮战被吕孝先当场说了出来,哪怕是击败了吕孝先也怕是没有挽回军心的作用。
不过想着如果能去掉这么一个大敌,尤其还是敌军的主帅,李安国犹豫片刻就说到:“派四个人一起上,我倒是要看看能不能留下敌将?斩敌将首级者我亲自为其请功!”
不多时,城门大开,四名军中的勇将各个手里提着各自的兵器,有长戈、马槊、寒枪、长矛。不多时四人骑马,同时朝着吕孝先冲来!
吕孝先哈哈一笑,朝着城上的守军大喊:“城内无勇士!北地无男儿,车轮战用了,还想以人数来欺某家!”
这时在大帐中的李安国等人知道这话一出定然会士气大减,此时也没了办法,只盼着这派去的四名军中勇将能够斩下敌将的首级,稍稍挽回点士气!
却不料之前体力不足却是吕孝先故意装作的样子,吕孝先之前斗了七八个敌将便知道这是敌军的车轮战,为了防止敌军用诈,所以后面都只是稍稍缠斗,保存体力。
看到城门大开时的四名敌将,吕孝先知道是时候了,若是能斩下这四名敌将定能让敌军军心涣散!
于是吕孝先也是大戟一扬,快马朝着四名敌将冲去,不多时,五人相接,吕孝先,看上去倒是陷入了四人的包围之中,四人心里也更有信心,手上的力气更是足上几分。
却没想到吕孝先是故意陷入包围之中,这样才不会放走一个敌将,不多时依然是交手十余招,吕孝先摸清楚敌将的实力,长戟一舞,作出横扫,四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手里兵器连忙迎上,本以为吕孝先会招架不住。
没想到反倒是他们个个虎口震裂,甚至两个人手中的兵器更是脱落手中,吕孝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嘴角一笑,手中的方天画戟扫向两名没有武器的敌将,顿时将他们扫落马下。
剩余的两名将领也是知道吕孝先体力还是充足,不敢再战,想要撤马而逃。
吕孝先自是知道他们的想法,于是比他们更是快上几分,一戟将一名敌将斩于马下,另外一名敌将离开了战圈数十步,想要赶快逃入城中,吕孝先投掷出手里的大戟,顿时大戟离手,穿过了那敌将的后背,敌将落于马下。
吕孝先快马追上,拿回自家的方天画戟,又回到城外数百步外,扬起自己的大戟,大笑三声:“就算是人多又如何?敌将能奈我何?”
此时大帐中的李安国等人不由得面露出苦笑,知道自己的计划算是全部失败了。此时也没了办法,还能如何?
那吕孝先这般勇武,斗将完全没对手,难道还能让城上的弓箭手射死这敌将吗?先不说吕孝先站在城外百步外,能不能射杀就是一个大问题,况且这斗将自古以来都有自家的规矩,车轮战也罢,以多欺少也罢,只算是承认的对方的勇武。
可是这暗箭伤人却是让人不耻,尤其是在这幽州斗将的传说甚是传扬,当年冠军侯城前斗将还被传为佳话,可谓是人人皆知。如今要是放箭,成了便罢了,若是不成,这城里简直就是再无半分士气可言。
“罢了!罢了!挂免战牌吧!”李安国一脸无奈的说道。
其余的诸位将领也是没了主意,只能认同。
免战牌挂上,城门上的守军更是丢了魂似的。
吕孝先也不以为然,在南方他见到的免战牌可多了去了,于是大声喊道:“城内的敌将无人了?我之前还听说有个两箭破漠北的勇士,整么不在?”
听吕孝先这么一说,不少将死顿时响起自家还有个两箭破漠北的将军,如今只是在养伤而已。
城上的守军眼里都明亮了几分,自家也不是没有勇武之人,只是还在养伤罢了。
“那人不来就罢了!城上的守将看好了!”说着吕孝先拿起马上的的弓箭,搭箭拉弓,松手放出,直奔城墙而去,不多时城上的燕云大旗在众人的眼中倒在了地上。
“吕某这箭术如何?哈哈哈!”吕孝先大笑几声,撤马离去,待回到自家的大营。
却是到处都是欢呼声。
“将军威武”
“征北将军天下第一”
“吕将军战无不胜”
“彩!彩!彩!”
本来还因为之前左厚德两箭破漠北而振奋起几分精神的城中将士,如今的胆气更是随着这燕云旗落下。
倒是大明军中却是因为吕孝先今天的表现,大大的鼓舞了人心,对城内的幽州军更是充满了斗志。
大明军中还传出了“城前斗将十余人,一箭射落燕云胆”的佳话。
第三十七章高挂免战牌
此后三日城上都是高挂免战牌,倒是吕孝先每日都要到城门前来挑衅几句,可是城内的主将根本不为所动,吕孝先也不失望,他本来也就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来挑衅一二句又不是什么复杂的事,甚至还能让敌军的士气降低几分,何乐而不为?
这样城内的守军的确是士气受到影响,每日高挂免战牌,让城上的守军尤其是失落,幽州军何时受过这个?
李安国也没有办法,只有等,等军中的士气稳定下来,等将士们接收真的斗将敌不过对方,然后再宣传打战靠的不是一个人,由此来振奋将士们的士气,挽回军心。
倒是左厚德这两天一直在军医的病床上躺着,吃饭都有人照顾,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这倒是正常的,毕竟被吕孝先这般羞辱,哪怕是佩服他的勇武,也只是在心里,没有将士当众夸赞他,尤其是李安国更是下令,不准在军中提起吕孝先这个名字后,更是无人说起,仿佛这成了个禁忌。
倒是这天几个军医闲聊时说起了天下第一武将,各执一词,让左厚德起了兴趣。
“这天下第一武将是谁啊?”左厚德不由问道。
这些日子的接触,这些军医也和左厚德混熟了,甚至还颇为亲切,毕竟左厚德也是做军医出身的,现在更是做了将军,更是让这些军医们以之为傲。
于是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军医也就大胆的说着:“不就是城外那人吗?”
后边的一个年老些的军医有些不高兴,争辩道:“明明是冠军侯爷天下第一!”很是明显他生活在冠军侯横行天下的年代,很难接受旁人第一。
“陛下毕竟是年过四十,我看还是城外那人第一!”
正说着几人又开始争执,左厚德连忙劝阻道:“不要争论了,你们还没告诉我城外那人是谁呢?”
“左将军,你不知道?”这时几人倒是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左厚德,仿佛1不知道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左厚德一个无奈的笑容:“我一直都在病床上,能知道什么?快和我说说。”
这时那名年老的军医倒是有些犹豫,倒是那青年军医显得果断不少:“怕什么,李将军只是不然我们在军中传扬,告诉左将军本来就是应该的。”
“将军,城外那人名叫做吕孝先,大明的征北将军,乃是南方的天下第一武将,前些日子到城前来叫战,我军先是派出了雄野将军与之斗战。”
“然后呢?”这军医有些犹豫,左厚德倒是知道雄野,对方也来探望过左厚德,是个高高大大的北地汉子。
这军医这才开口:“雄将军只是三个回合,就被那吕孝先斩于马先。之后又派出严正山将军,结果也是三十余个回合就被斩于马下……”
左厚德就这样听着这军医说着,尤其是听说吕孝先接连斗败十人之后,还能斩首四人。左厚德也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时军医忽然就停了,左厚德又看了他一眼,他才说道:“之后吕孝先都是提起了将军你二箭破漠北的故事。”
说着左厚德“二箭破漠北”时,这军医倒是有荣与焉的样子,不过又想到了什么不由苦涩的说道:“之后便搭箭射下了城门上的燕云大旗。”
左厚德听完后看了看年老的军医,他也是点了点头,顿时知道没了夸大的成分。于是让他们下去,自己在好好想想。
不用他说,左厚德便知道现在军中定是士气涣散,尤其是这军医讲的如此详细,怕不是听人讲过多少次,至于刚才军医提到的李安国的禁令,左厚德知道这是禁不住的,军中对强者的崇拜简直就是难以禁止,流言更是难以阻止。
怕不是士兵如此,不少的将军都在谈论吕孝先,虽然是敌将,可燕云的儿郎更是崇拜这样战场上的豪杰。
左厚德也没猜错,甚至刚才这军医所说的就是一个将军无意中传出来的的,毕竟一般人可不知道吕孝先是南方的天下第一武将。
现在更应该不加“南方”两字了,天下第一吕孝先。
左厚德也自己估算到,雄野、严正山、郑海山三人,左厚德只认识前面两人,甚至没有与任何一人交手,但是左厚德却是知道,罗烈与雄野交手是不分伯仲。
左厚德自问现在想要三回合之内斩首罗烈,怕是有些困难,但是十回合之内,定能将其斩于马下,这样算起来,左厚德也就不差吕孝先,因为战场上的交手十回合之内都是充满了巧合,两人应当是同一个等级的武将。
之后的车轮战,斩四将,左厚德自问靠着呼吸术给自己带来的强大的体力优势,一点都不难,之后的射箭燕云,更是之前左厚德早就在漠北就做过得事情,所以这样下来,左厚德更是想要和吕孝先一较高下。
常年没遇到过对手,左厚德这时听到一个可以交手的对手,可谓是及其的兴奋,差点扯到了伤口,不过半个月后,左厚德伤势好了,定要与那吕孝先一战。
不过吕孝先这个名字倒是让左厚德莫名的熟悉。
“天下第一吕孝先?天下第一吕奉先?温侯吕布?”又是两朵相似的花儿,左厚德倒是越发对这个吕孝先感兴趣了。
说起来左厚德倒是更想早早的击败吕孝先,毕竟对方是“天下第一”嘛!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从来都是,没人对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号不感兴趣,即使是左厚德也是如此。
尤其是,左厚德自己军中的资历不足,即使是这次有先锋之功绩足够,碍于资历这次也多半只能是往上升一级,到四平将军——平南、平西、平北、平东四位将军。
但是自己如果能击败吕孝先这个天下第一,不但立下大功更是名扬天下,就不一定了,毕竟资历不够名气来凑。说不定自己也能再往上多上一级,能到四征四镇将军一级,尤其是天下快要一统,此时不立功,更待何时?
越想左厚德越是兴奋,吕孝先也是大明的征北将军,自己这次也不能比他差吧?
第三十八章燕云骑vs大戟士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左厚德已经是养好了自己的伤势。
这些天,吕孝先也就是每日到城下挑衅,不过城上守军的气势倒是越发高涨,这是李安国的等待的结果,将士们渐渐接受了对方是天下第一武将的事实,逐渐从阴影从走了出来,同时李安国又开始宣传到战场上不是一个人就能胜利的。
将士们也逐渐接受了这个说法,毕竟谁都知道这是事实,武将终究不能以一敌万,即使是天下第一的武将。
这天,吕孝先又来到城下挑衅:“幽州的将士们,你们不敢与我斗将,可敢与我斗阵?你们不是说战场上不是一个人就能胜利的吗?我也相信,那我们就来斗阵,你我各自带领三千人,可敢?”
的却是如此,吕孝先听说了李安国在城中宣传的,于是主动来城外叫阵,想要斗阵。
……
听到吕孝先在城外大喊,不得不说,城内的诸多将领都心动了,没办法幽州的铁骑给了他们足够的信心,于是纷纷请命到。
“将军,我燕山北愿意去,我手下的儿郎早就想要教训这个南方人了。”说话的燕云骑的主将燕山北。
听到他这么一说,其余人倒是没人再与争啦,毕竟诸位将军也都明白这是一次必须要胜的战斗。胜了,所有的士气都会来啦,但是败了,就是再无借口。
所以派出军中最是精锐的燕云骑最能有获胜的把握。
不多时,燕山北带着三千燕云骑出了城门,三千人各个都是手拿银枪,身着寒衣,脸带面罩,头蒙黑巾,只露双眼,外身还披着黑色长披风,脚踏胡人马靴,马靴配有匕首,众人背负大弓,每人负箭十八只,同时都配有清一色的圆月弯刀。
这就是燕云骑的标准,银枪、弯刀、长弓这三样便是燕云骑。
这时吕孝先也带来了自己的骑兵,当然,吕孝先敢来叫战自然是有自己的把握,燕云骑的赫赫威名他也是知晓,但他也有一只纵横南方的百战精锐——大戟士。
大戟士共有八千人,一半步卒,一半骑兵,每一个都是吕孝先选择的军中力气大的汉子——能使大戟,就没有力气小的。
八千人都是由吕孝先自己训练,对自己的戟法吕孝先可是没有丝毫的保留,全部传到了这些大戟士手中,可以说,这些大戟士都是吕孝先的心血。
吕孝先带着自己三千大戟士看着对面的燕云骑,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大声说道:“燕云十八骑,却是是名震南北,可不止你这燕云骑有几分当年的威风?”
对面的燕山北听到了,也是大声喊道:“便是三分,也足以败你的大戟士。”
吕孝先听后没有多说,只是问道自己身后的大戟士们:“你们害怕吗?”
“不怕!不怕!”
“你们兴奋吗?”
“兴奋!”
“对面是纵横天下的燕云骑,本将却是不信我大戟士比不过对方,我们只会胜!”
“胜!胜!”
“二郎们,建功立业正是此时,冲!”吕孝先一马当先,扬起大戟,想敌军冲去,
燕山北没有啰嗦,只是两个字:“破敌!”
两军相隔不到一里,不到片刻,便已经两军相接,大戟迎上的寒枪,不得不说两支军队都是身经百战的存在,即使是两军交战,也是各自都排好了阵型。
双方的战士,说起来反倒是燕云骑更加的厉害,毕竟燕云骑组建的时间够长,经历的战事够多,战阵技法还能稍稍占到上风。
但不多时,情况就变了,改变这局面的就是吕孝先,有道是将是兵之胆,尤其是小型战争中,一个能够身先士卒的主将,能带来的就是士气,就是能改变的就是双方的局面
吕孝先自己是主动找上了燕山北,燕山北自知是不敌,一手招来数十个燕云骑,包围住吕孝先,吕孝先却是长戟一舞,以力破敌,直接冲出了包围,找到了燕山北。
燕山北虽然也是军中的勇将,不然也不会统领燕云骑,但是比吕孝先差了不止一筹,双方交手不到十个回合,燕山北就落入下风。
之后一招,吕孝先更是用方天画戟一劈,便将燕山北斩于马下,吕孝先大吼一声:“敌将已死!随我冲锋!”
就是刹那间,场上的局势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燕云骑还能在对战中稍稍占上风,没想到吕孝先这一吼之后,大戟士们便犹如猛虎出笼一般,气势越发强势,渐渐将没有主帅的燕云骑压在的下风。
燕云骑不愧是一直精锐,在主将死后,依旧能列好队形进行作战。不过自己在落入下风之后,敌方还有一个天下第一的主将,也是渐渐不敌,慢慢的列阵回城。
“燕云骑败了!尔等还有何话可说?”吕孝先一马当先,方天画戟一举,大喊道。
后面的大戟士也高声大呼:“胜!胜!”
城门上站着李安国等人,毕竟是一场特别重要,想要挽回军心士气的一战,作战的还是自家的燕云骑,诸多的将军也都到城门上观看。
在燕云骑占上风的时候,诸多的将领也都是十分高兴,不想到,只是不到片刻燕山北就被吕孝先斩于马下,局势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后纵横天下的燕云骑竟然败了!
此时的李安国也是止不住的叹息,燕云骑可以说是幽州的神话,燕云十八骑更是幽州家喻户晓的人物。
甚至说李安国当年在冠军侯手下左军师时,是亲眼看到冠军侯将燕云骑带入巅峰的,他从来就没想到纵横草原无敌手的燕云骑会败在南方的骑兵手里。
李安国停下叹息,带着左右的将领返回大帐,开始商量。
李安国此时最担心的就是士气问题,之间还能说大战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可是转眼间,幽州最精锐的燕云骑就被吕孝先打败,此时军中可以说是再无点点士气可言。
这样下去如何对敌作战?毕竟当时燕帝可是让他们攻打大明,士气的问题不解决,李安国都不敢出城迎战,一支没有士气的军队简直就是送死!
但是不出城如何攻打大明?
他们的任务可不是固守鼎城,他们是入侵者,这样下去倒是吕孝先要变成入侵攻城这一方了,而他们只能坚守城门。
一行人在军中想来想去,可是终究没能有办法。
第三十九章惊艳一枪
就在诸位将军再商量如何对付那吕孝先时,左厚德来到帐中。
“末将左厚德见过将军!”左厚德抱拳行礼道。
“左将军身体好些了吗?”这时就算是李安国心情十分不佳,也不得不挤出个笑脸看着左厚德,毕竟左厚德是有功之臣。
“末将愿意与那吕孝先一战。”左厚德正色道。
李安国下意识就要阻止,毕竟败了会降士气,不过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毕竟士气已经是降无可降,斗将还是斗阵,燕军都输了。
于是深吸一口气:“左将军可有把握?”
“末将愿意一试,即使是败了,也要让吕孝先看到我幽州男儿的血气。”左厚德倒是大义凌然的说道。
饶是李安国也不由为左厚德而感到敬佩,在李安国看来左厚德这是想要用自己的鲜血来振奋起将士们的士气,其余的将军们也都是钦佩的看着左厚德。
李安国说:“幽州有左将军这样的真男儿啊!明日吕孝先再来,左将军便去吧!”
“诺!”
其实今日一早,左厚德就想着出门去战吕孝先,可没想到吕孝先居然要和燕军斗阵,更没想到燕军斗阵居然输了,毕竟左厚德也是幽州长大的知道燕云骑在幽州神话般的战绩。
但是之后左厚德立马就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机会,于是赶紧上前讨令。
第二日,
吕孝先一马当先来到鼎城之外,挑衅喊道:“幽州无人,斗将不及我,斗阵也是如此!”
“怎么不回话,莫不是想要做缩头乌龟?”
“幽州男儿都死绝了?”
“吕某大好的人头在此,何人取之?”
……
这是城中,一众将领正在为左厚德践行,军中不饮酒,今天确实破例了。
“左将军此去万万小心啊!”
左厚德满饮杯中酒后,大笑三声:“哈哈哈!左某去也!”
左厚德走后,帐中开始唱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果真壮士!”
左厚德当然想不到众人确实把他当成荆轲了,他此时正在准备好兵刃,城外是一个大敌。
左厚德身披重甲,手提一杆镔铁枪,快马出城而去。
到了城外,左厚德停下马,看着吕孝先,左厚德倒是没想到吕孝先这般俊美,一时之间忘了要说些什么。
吕孝先却是好奇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敌将,不知道他为何来送死,毕竟是从第一天斗将开始,吕孝先就没遇到对手,这次看到有人出门斗将,自然当他是送死。
“敌将何人,为何上来送死?”
左厚德倒是没想到吕孝先这般张狂,于是也不再客气:“某家幽州左厚德,前来取尔头颅。”
听到这话,吕孝先倒是来了兴趣,他本来就是对左厚德很感兴趣,可斗将之时,左厚德不曾出来,吕孝先就渐渐忘了他,这才想起。
于是说道:“可是破昊城、漠北城的左厚德,前几日斗将为何不曾出来?”
“某家几日前养好伤,这才来斩你头颅!”
吕孝先倒是没想到左厚德是受了伤才没来斗将,这时看到城中无人出来迎战,唯有一个左厚德不免对他多了几分重视。
于是扬起手中的大戟,对左厚德说道:“敌将左厚德,某手上这戟名为方天画戟,重一百二十四斤。”
左厚德没想到斗将还要说武器,自己手里的镔铁枪可没有名字,但是气势不能低下去,于是昂首挺胸说道:“某家手里长枪名为破阵霸王枪,重九十八斤。”
“破阵霸王枪?好枪!”吕孝先赞叹一句。
此时左厚德突然想到了“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于是鬼斧神差的说了句:“本来就是好枪!”
“好,来战!”
吕孝先手提方天画戟,快马奔来。
左厚德也是如此,短短数百步,片刻之间两兵相接,枪和戟一撞。两人身下的战马都被震退数步。
左厚德此时一眼看向吕孝先,心中暗道:“好一个天下第一吕孝先,神力无双!”
吕孝先也是一眼看向左厚德:“好一个破阵霸王枪,果然是霸王之力!”
虽然都互相赞叹对方的神力,但是双方可都不会留手。
左厚德又是一枪刺来,吕孝先戟刃一挑,继而向左厚德劈来,左厚德手中长枪一挡,然后一缠吕孝先的方天画戟,继而手中的银枪却是丝毫没有停止动作,扎、刺、劈、扫,气势无双。
吕孝先被左厚德的气势一震,连忙使用方天画戟挡住,左厚德也是神力惊人之辈,但这吕孝先却是不弱与他,甚至是速度上、灵活上两人也是不相上下。
就这样,一会儿左厚德攻,吕孝先守,一会儿吕孝先大戟攻来,左厚德长枪挡住。两人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不知不觉两人便已是交战二百多个回合,饶是吕孝先体力十足,也有些疲劳,左厚德何尝不是,他是长练呼吸术,耐力可是非同一般。
要知道,和不同的人交手,消耗肯定是不一样的,之前吕孝先和严正山交手三十余个回合,还不及与左厚德交手十个回合疲劳。
两人能交手二百余个回合,已经是体力惊人了。
吕孝先首先撤下:“好一个破阵霸王枪!我等体力不足,明日来战!”
左厚德虽然有些懊恼没能击败吕孝先,但也是承认自己体力不足:“好,你也不差!明日来战!”
吕孝先听到之后,撤马回到营中,临行前突然对城内大喊道:“幽州百万男儿不及左厚德一人。”
左厚德知道这可不是想要夸自己,而是想要捧杀自己,不过左厚德也不当回事,毕竟他不是领兵大将,不会受到上面的猜忌!
不过哑巴亏左厚德可不想吃,于是对吕孝先军营方向大喊道:“南方数千万人,只有你吕孝先一个男儿!”
两人斗过嘴后,左厚德也撤马回到鼎城。
这是还在军帐中的各位将军可不知道左厚德活着回来了,还在商量着如何用左厚德的壮烈牺牲来挽回军中的士气。
第四十章厚德之人
“禀报将军,左将军与那吕孝先交战二百回合,各自体力不支,方才退下。”传令的小令说着,不由露出几分崇拜。
没错,正是对左厚德的崇拜,这些天军中早就将吕孝先当做是天下第一的武将,可没想到自己的将军却能和对方一较高下。
“什么?你说左将军和吕孝先战成平手?”这时帐中的诸位将军倒是十分惊讶,这些天他们早就将吕孝先看成是年轻时候的冠军侯,都是不可力敌的存在。
所以左厚德这次前去斗将,他们还为左厚德唱了《易水寒》,可没想到左厚德居然和吕孝先战成了平手。
这时倒是李安国最先反应过来:“走,诸位随我一同前去迎接左将军。”
这时李安国面带笑容,一下子左厚德就为他解决了军中最大的难题——士气问题。这次左厚德虽然没能击败吕孝先,可是能和吕孝先战成平手,就足够让军中的将士鼓起勇气,斗将最是能振奋士气!
一行人赶到军营门口,一同迎接左厚德,
左厚德此时正在下马,看到李安国后,连忙行礼。
“左将军辛苦了。”李安国面带笑容,去扶起左厚德。
左厚德脸上也是带着几分笑容:“岂敢让诸位将军前来。”
“左将军能战平敌将就算是为军中立下了大功。这又算的了什么?”李安国倒是不以为然。
“对!”
“我们这些人就是坐在大帐中,如何比得上左将军在城外斗将?”
身旁的诸位将领也跟着附和一二。
左厚德倒是不敢放肆,周围都是资历过人的军中宿老:“老将军太客气了,没有诸位将军在帐中运筹帷幄,末将又如何能在战场上克敌?”
一行人将左厚德接到军中的大帐里,开始询问左厚德情况。
李安国首先开口:“左将军,不知将军能否在斗将中斩杀那吕孝先?”
左厚德沉思一刻,开口道:“将军,我今日与吕孝先交手二百余回合,我两人都没有分出高下,怕是很难斩他。”
李安国听到左厚德这样回答,也知道是自己多问了,若是能斩,左厚德早就做了,毕竟斩杀敌军主将这样的滔天大功左厚德自是不会放弃。
于是开口说道:“罢了,有左将军在,至少是让那敌将不敢放肆。”
众人又是听了左厚德说了斗将时的场景,让大家都是大为赞叹,左厚德才离去。
回到自己的大帐里,左厚德先是打开了自己的金手指。
姓名:左厚德
等级:2级(0+/1000)
寿命:146
力量:4.96
敏捷:4.98
智力:1.28
技能:呼吸术3级(剩余一个可添加技能)
效果: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气血充沛
可添加技能:医术、剑术、书法、箭术、枪术、骑术
天赋:轮回
气运:135
左厚德在涿郡待了四年,如今已经是二十六岁身体各方面算是步入了巅峰,但是左厚德也渐渐察觉到了极限,力量和敏捷的极限应该就是五点。
应该是呼吸术等级不够,才没能突破五点,寿命的大限应该就是一百五十。
其余的东西倒是没什么变化,气运倒是增加了不少.
在涿郡的那些年里,左厚德倒是知道了不少增长气运的办法,当时他还还确实是问了道士有关于气运的说法。
气运与之相关的东西太多了,名气、地位、金钱……
左厚德之前在涿郡扬名后就涨了不少气运,这也是左厚德这么想要打败吕孝先的原因,如果能做天下第一武将,名扬天下,左厚德怕是要涨不少的气运。
当然今日虽然只是战平了吕孝先,但是左厚德的气运比昨天就又涨了十一点,甚至日后左厚德战平吕孝先的消息传到天下,左厚德不知道要涨多少气运。
当然左厚德还是更看重官场上的地位,若是能升到四征四镇的二品将军,左厚德估计自己的气运怕是能有数千,毕竟越是上层左厚德的气运就越高。
气运关乎着自己的升级,当然更重要的是气运能让自己的天赋技能“轮回”发挥作用,左厚德甚至再活一世。
对于今天的敌手——吕孝先,左厚德能看出这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当然,左厚德也能理解,毕竟是天下第一的武将,年纪轻轻又坐到了大明征北将军的位置。
左厚德其实也是很骄傲的人,无论前世今生,前世他是一名优秀的历史学教授,今生就算是没有金手指,左厚德也能做一个优秀的郎中。
左厚德没有把自己的骄傲表现出来,是因为前世的记忆、阅历让左厚德变得圆滑不少。
吕孝先这个人却让左厚德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一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和左厚德比武的对手可能就这么一个,二是左厚德感觉到了吕孝先的品行应当是优秀的,这点从斗将中吕孝先的武艺是大开大合,颇为豪气。
甚至今天在斗将时左厚德还想到了前世古龙小说里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这两个人倒是和吕孝先、左厚德不一样,他们是江湖人,左厚德和吕孝先是军人,多了几分热血。
当然也有相同的,就是那一份惺惺相惜,左厚德相信吕孝先对他也有这种感觉。
……
城外大明军营,吕孝先坐在大帐中,正在擦拭方天画戟。
他确实也是对左厚德多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情,在他看来这是一个难遇的敌手,这些年来,吕孝先还没遇到一个能和自己打得不分高下的武将。
他第一次听到左厚德这名就很感兴趣,一是因为左厚德当时夜袭了昊城,第二是因为左厚德的名字,没错就是名字。
厚德这两个字,吕孝先在没从军之前是一个书生,但是当时的大宋太灰暗了,直接让他看不到希望,当时他更是被冤枉作弊关在大狱,后来是韩庭之救了他,那时起开始他便一路跟随着韩庭之从军、造反、建国。
厚德这两个字让吕孝先想起了,当时还是书生时,他的志向就是做厚德之人,对,他当时没什么大志向,也不想读书做圣贤,他就想他母亲临终时所说的:“不要求太多,但求做个有德行的人。母亲就会以你为傲!”
这些年,吕孝先自问也是做到了。
第四十一章伯牙子期
第二日,吕孝先又是一马当下,来到鼎城之下。
“叫左厚德出来与我一战。”吕孝先到了城下到喊道。
这次倒是诸位将领都站在了城墙之上,昨日没看到左厚德战吕孝先,今日他们也想见识见识。
这次左厚德骑马出门之时倒是没人唱易水寒了,甚至一路上左厚德看到了不少面带钦佩之情看到左厚德的人。
左厚德也是对他们点头示意,微微一笑,转身出了城门。
提枪上马,左厚德出了城门,一看到吕孝先,左厚德倒是发现今日吕孝先腰间比昨日多带了一柄利剑。
左厚德也是看了看吕孝先腰间的利剑,左厚德不由问道:“如何?怎么多带了一柄长剑?”
吕孝先看着左厚德,于是说道:“昨日我等比较长兵器,我等算是平分胜负,昨日我见你带了一柄长剑,想到你该是擅长,不由想与你比较一二。当然,你若是不擅长利剑,我们依旧马上比较。”
吕孝先倒是观察敏锐,左厚德一直都是腰间带着一柄长剑,毕竟他是练剑起家的,甚至手上的长剑功夫比他的枪术还要厉害不少。
不过战场上一寸长一寸强,左厚德还是更加仰仗长枪。当然这后面还有一句话,一寸短一寸险,但是战场上敌人险你更险。
左厚德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拿起手中的利剑,示意可以比剑。
不多时,吕孝先拔出腰间的利剑,高举着说道:“此剑名为青钢剑,我家陛下说,愿提三尺青钢扫荡天下不平。”
提起韩庭之的时候,吕孝先明显是带着几分崇敬。
左厚德听后也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此剑无名,但今日若是能折断青钢,我便为它起名折刚。”
吕孝先也不怒,淡淡的说了句:“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折断我的青钢剑!”
两人自己跳下马来,左厚德将自己的长枪插在土里,握紧手里的长剑,看着吕孝先,吕孝先也是如此。
……
城墙之上,李安国等人倒是一愣,不知道两人为何不马战,反而要步战比剑。一时之间也无人开口。
不多时,李安国问了句:“谁知左将军剑术如何?”
左右倒是无人知晓,众人也不出声,只是默默的看着城外的比试。
吕孝先的剑法明显与戟法是一脉相承,都是走到大开大合,配合上吕孝先的神力和敏捷倒是恰到好处。
左厚德不一样,他是先练的剑,再练的枪,剑与枪的步数有不一样,他的枪法虽然不是大开大合,但也是刚猛异常,但左厚德大剑法就是轻灵为主了,走的是范围之内,辗转腾挪,精通技巧,便能单人横行,咫尺之间有我无敌。
所以说左厚德的剑是刺客的剑,脚下的步伐辗转腾挪,不是刺吕孝先一剑,可是说吕孝先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转眼之间就是数十招,左厚德突然发现了自己的一个破绽,对!自己的破绽——自己手里的剑不好,两人碰剑数十次,渐渐击剑之声就变了,左厚德知道这是剑要断了!
这倒是正常左厚德手中的不过是平通的军制长剑,又如何能与吕孝先手里的青钢宝剑相比?
于是左厚德更是一招快过一招,想要在短时间,剑未折断之间结束战斗,当然左厚德能发现剑的问题,吕孝先自是也能发现。
这是吕孝先手里的力气更是加大几分,他倒不是想要在短时间里结束战斗,而是想要让剑断的更快。
不时两人又是交手数十招,这次左厚德猛烈的一刺,刺在了吕孝先的剑上,被其所挡住。就在这是左厚德手中的长剑断裂,吕孝先就此机会一剑向着左厚德刺来。
这一剑很快,左厚德从来就没想到吕孝先能刺出这样一剑,在他想来,那所谓的“一剑西来,天外飞仙。”也不过是如此。
“你为何不刺下来?”左厚德问道。
没错,剑停了,就在左厚德眉前三寸。
吕孝先孤傲一笑:“我没赢你,所以不杀你!”
左厚德知道吕孝先的意思,吕孝先很骄傲,他没赢左厚德,只是他的剑赢了左厚德的剑,左厚德输就输在剑上。
不知为何,左厚德在吕孝先停剑的那刻,突然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子期”,这一次左厚德感觉到真正的对手,对,更是知己。
左厚德表面上的前世的阅历带来的圆滑,都被吕孝先一句“我没赢你,所以也不杀你!”洗尽了。
左厚德也露出了自己的骄傲:“你的剑赢了!”
吕孝先看了左厚德一眼,感觉到了他的骄傲,说道:“对,我的剑赢了,所以你这把剑折不断我的青钢!”
这是一个很冷的笑话,在左厚德看来,不过他还是笑了,笑的很肆无忌惮,吕孝先也笑了。
两人笑后,左厚德露出一丝微笑,说道:“你的剑术真差!”
吕孝先也是一笑:“你的剑更差!”
两人又是相视一笑,左厚德又说道:“不过你的最后一剑很快!”
吕孝先也说道:“你的剑术倒是比你的枪法好!”
左厚德倒是有些自得:“我是先练的剑,再学的枪。”
停顿一会,左厚德又说道:“你的戟法也不差,比你的剑法好!”
吕孝先收回手中的长剑,插入剑鞘中,对左厚德说了句:“今日算是平手,明日比弓箭,如何?”
“行!”左厚德也是足够果断。
待到左厚德返回城中,李安国又是对他一阵劝慰,在他们看来,左厚德实际上是比吕孝先更厉害的,只是在剑上吃了亏。
左厚德也将吕孝先不愿意占他的便宜,因而两人又是算作了平手的事情告诉了诸多的将领,众人倒是一喜。
……
夜里,城外的大明军营里,吕孝先今日没有擦拭手里的宝剑,而是拿起了一根玉萧,不多时悠扬的萧声传遍了整个营中。
萧声停了,吕孝先又想起了左厚德,左厚德感觉吕孝先是他的“子期”,他有何尝不是呢?突然吕孝先又是一声长叹,可惜可惜,终究是两国之间啊!
……
城里,左厚德也在想着吕孝先,这是他前世今生唯一一个“知己”,左厚德对他有种特殊的感觉,甚至是对妻子,左厚德都没有这种感觉,也许这就是“伯牙子期”,左厚德想到。这倒是让左厚德很想尽快和吕孝先比箭,
第四十二章对手或是知己
第二日,又是吕孝先来到城门前。
“叫左厚德前来与我比试!”
不多时,左厚德拿一杆长弓外加一个箭囊,跃马出门而去。
出城这一路上,左厚德见到了太多满怀崇拜的眼神,可以说,左厚德就是这鼎城二十余万人的英雄,这更让左厚德决心全力与吕孝先比试,这样才能对得起身后的袍泽和自己的“知己”。
不多时,左厚德看到吕孝先,立马停在城外。
左厚德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于是淡淡说了句:“该如何比试?”
吕孝先先是看了一眼左厚德,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也是淡淡说了句:“你我二人对射如何?”
左厚德沉默一会儿,“可以,你带了多少支箭?”
吕孝先说道:“十八只!”
左厚德从箭囊里取出两支箭,丢在地上,举起箭囊,看着吕孝先说道:“我也是十八只。”
所谓对射,就是两人各自骑马射箭,能射杀对方,便停止!
两人最后对视一眼,左厚德从中看到了决绝,左厚德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尖锐,伯牙子期终究不能共存一世!
左厚德和吕孝先终究是两个国家的军人,哪怕互选视为知己,但这就是战场!
左厚德骑马向远方奔去,吕孝先则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奔去,两人相隔二百步方才停下。
左厚德转身抽箭搭弓看着吕孝先,吕孝先也是抽箭搭弓看着他。
“可可开始否?”左厚德问道。
“可!”吕孝先回到。
吕孝先口中一说,声音尚未传到左厚德处,左厚德便看到吕孝先的嘴一动,手里的箭矢快速射出,吕孝先也是这般,两人几乎是同时射箭。
箭矢在空中一撞,两人皆是暗道:“好眼力!好箭术!”
射箭讲究很多,拉弓力量,射箭的速度,当然对眼力的要求也是很大。
像左厚德和吕孝先能够成为城前射大旗的神射手,可不是只是技艺的问题,甚至左厚德的技艺不一定不得上军中的一些神射,而其他的弓箭手却不能射倒大旗,但是左厚德的力气和眼力让他成为了一个你能够射倒城上大旗的神射!
想要射大旗,必须要射得够快,让人拦不住,同时又要力气够大,才能将大旗射倒。
即便是左厚德和吕孝先都知道对方的箭术高超,但是也没想到会有两箭在空中相撞的机会。当然,两人更是不敢大意,左厚德快速驱马向前移动,同时躲过吕孝先接下来的一箭。
吕孝先也是这般,对射对箭术要求高,对骑术要求更高,骑术不好,在对射时你就会变成活靶子。
不多时两人骑马躲箭,搭弓射箭,距离渐渐接近。双方相隔不过数十步时,左厚德更是一箭快一箭,因为这个距离,只要力气足,射箭快,最不容易躲过。
显然,吕孝先也是这样想的,甚至两人再次同时搭弓射出,箭矢再次在空中相撞,左厚德身下的马更是不敢停下,已停止就是一个活靶子,就要挨上一箭。
吕孝先,双腿一夹身下的马儿,快速向前继续奔去,同时又侧身倒在马上再次射出一箭,左厚德也是一扭腰,侧身,方才躲过。
两人渐渐相遇,身下马儿相对奔射而出,左厚德顿时侧身回头,扭腰向后射出一箭,吕孝先也是如此,这时对双方的骑术就极为考验了,因为双方都要向后射箭,必须在在马上回身。双腿必须夹住身下的马儿,不然就要落马。
左厚德和吕孝先,也不敢控制马回头,一控制就会被对方找到破绽,所以只能继续侧身回首射箭。当然还要注意躲箭,不是就要弯腰低头,扭转腰身,迅速做出的姿势方能躲箭。
到了双方都只剩下最后两箭,左厚德突然发现了吕孝先的一个破绽,准确的说是吕孝先身下的马有一个破绽,他的马更慢了。
吕孝先的马却是是不如左厚德骑得马的,昨日左厚德因为剑的原因,差点就败了后,李安国今日是专门为左厚德准备的宝弓利箭还有宝马,可以说左厚德今日的武器和马匹是城中最好的。
而吕孝先呢,吕孝先是大明军营的主将,手上的弓箭马匹也是大明军中最好的,但是大明地处南方,又如何在马匹上与北方的的大燕比。
北地草原有良驹,南方江湖多宝船。
吕孝先的马匹体力明显是下降了,左厚德身下的良驹虽然也是有些体力下降,但不明显。
就想斗将一样,对射也有自己的规则,是不准射马的,要不然“射人先射马”,对射就没了意义,但是左厚德也不打算射马。
左厚德预测到了吕孝先马匹的步伐,一箭射出,正中马蹄将要踏出的地方,马蹄受此一挡顿时马失前蹄,将吕孝先晃落到地上。
左厚德搭箭拉弓,瞄准吕孝先的头部,手一松,顿时手里的弓箭射了出去。
“为何不杀我?”吕孝先问道,左厚德那一箭只是将吕孝先的头盔上的瓒缨射落,明显是留情了。
左厚德学着昨天的吕孝先,摆出一副傲然的表情说道:“我没赢你,所以不杀你!”
吕孝先听到顿时一笑:“你能预测到马的步数,也是你的本事!”
这时左厚德倒是摇摇头,淡淡的说道:“你的马不行,速度慢了,我才能预测到!”
吕孝先也不多说什么,起身走到左厚德面前,伸出一只手,说道:“吕孝先,以孝为先的孝先。”
左厚德也是伸手握住他的手:“左厚德,厚德载物的厚德。”
两人彼此看着对方,顿时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涌了出来。
不多时两人的手放开,吕孝先说道:“比武就此为止,下次见面两军阵前,必分生死!”
左厚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重的点点头。
吕孝先又问道:“你放我,不怕被责罚?”
昨日吕孝先放左厚德一次,也没人说他,他才是军中的主将,而左厚德可不是。
左厚德摇摇头:“不会罚我!”
吕孝先点头,没有说话,就这样两人在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转身回去。
第四十三章战后、战前
左厚德回到城中后,李安国等人倒是有些责怪他手下留情,但也没能责罚他。
说到底,左厚德是胜了,算是立功了,就算是手下对吕孝先留情也无有过错,之后李安国更是要仰仗左厚德,更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回到自己的大帐中,左厚德才开始想到自己对吕孝先手下留情有些感性了。
但是,说起来左厚德也不后悔,毕竟真的说起来,就算是考虑得失之后,左厚德依旧会对吕孝先手下留情。
毕竟杀了吕孝先,左厚德能得到的好处不过就一个大功劳,但是就算是以左厚德目前的功绩来看,这对左厚德几乎没什么用,又不能让左厚德升到一品,如果只是二品军衔,左厚德就目前而言就够了。
想要升到一品,左厚德还是差资历,差得太远。甚至立下这份功劳都会显得不合适,不说“功高震主”,但毕竟左厚德还不到三十,以他的年龄加上他的军功都会让皇帝觉得不合适。
其次,如果杀了吕孝先,可能还会让军中的一些人高兴,毕竟之前吕孝先杀了不少军中的将领。
不杀,也无非是一些闲言碎语,对左厚德不构成威胁。只要左厚德不是统兵大将,左厚德最不怕的就是流言蜚语。
但是不杀吕孝先,左厚德得到的也不少,首先算是还了昨日吕孝先的人情,其次就是左厚德是希望和吕孝先的比试可以变成经典之战,流传到后世的,第一战平手、第二战吕孝先留情、第三战左厚德留情,堪称经典。足够让左厚德的气运大张!
当然以上都是纯粹冲利益的角度出发,当时射箭只是一瞬间,左厚德是想不到这么多的,当时留情无非就是三个字“舍不得”,这世上让左厚德挂念的人很少除了父母妻儿就这一个,前世今生唯一的知己,左厚德舍不得杀。
“伯牙会舍得杀子期吗?”左厚德喃喃道。
……
大明军营,吕孝先独自坐在军帐中,默默的擦拭着手中的利剑。不知不觉中,吕孝先想到了左厚德今天的留手。
其实今天回营帐之后,吕孝先都觉得自己太冲动了,毕竟他是一军主将,今天若是和左厚德对射时,左厚德没有留情,他可就死了。
吕孝先倒不是怕死,甚至他觉得死在战场上算是一个男儿应有的宿命,但是他死可不要紧,但是一军主将关乎着二十万的军中将士,他简直就是对这二十万袍泽不负责任。
吕孝先身上还有他大明皇帝对他的重任,如果出了问题,吕孝先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对韩庭之。
不过想到今天左厚德的留手,吕孝先不由觉得多了几分宽慰。
不由放下手里的剑,拿起玉萧,不时悠扬的声音,传出了军帐,这声音先是温和过了一会儿又变得清冷。
良久以后,萧声停下,吕孝先口中传出一声叹息:“可惜!可惜!”
……
这时的左厚德正在舞剑,之后大汗淋漓,左厚德方才停了下来。
这次大燕要攻打南明,不会就在鼎城就停下的,之前是吕孝先让大军军心涣散,不得不困守在鼎城,但左厚德和吕孝先斗将之后,士气是一日高过一日,不出意外接下来又会是一场大战。
左厚德之后倒是难免和吕孝先对阵,毕竟左厚德是大军中唯一能和吕孝先一战的人,左厚德也必须做好准备。
接下来,吕孝先不会留情,左厚德也一样。毕竟是两军交战,战场上想留情都难。
当然,左厚德也下了决心,如果大明兵败,左厚德一定会想尽办法保吕孝先一命。
姓名:左厚德
等级:2级(0+/1000)
寿命:146
力量:4.96
敏捷:4.98
智力:1.28
技能:呼吸术3级(剩余一个可添加技能)
效果: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气血充沛
可添加技能:医术、剑术、书法、箭术、枪术、骑术
天赋:轮回
气运:185
左厚德又看了看自己的金手指,这几天其他的倒是没有变化,只是气运值倒是一天比一天高了,想来是左厚德的名声传扬了出去。
一夜入睡,左厚德天色未明,便已经起身了,左厚德拿起自己的长枪操练起来。
自从左厚德到涿郡之后,这每日清晨的练剑就变成了练枪,也主要是练了二十几年的剑,左厚德剑法早早就到了一个瓶颈。左厚德也只好在枪术上花更多的时间,就像吕孝先说的,他的枪术不如剑术。
吃早饭后,左厚德便到了李安国的军帐中。
“左将军来了!”李安国面露笑容的看着左厚德。
左厚德抱拳行礼:“见过李将军。”
李安国坐在帐中央,环顾在场的诸位将领,说道:“大军出征都有一个月了,我们除了拿下了漠北城,便再无作为。我们接下来如何做,总要有个商量!”
“将军,末将看来,接下来还是要和吕孝先的征北大军一战,如此我们才能安心的进军!”一黄脸大汉站起来说道。
“大家都知道要和征北军打,但如何打才是问题?”一白发老将看了一眼之前的黄脸大汉,没好气的说道。
这时一文士打扮的中年站了起来,对李安国一拱手说道:“将军,我军二十万,敌军也是二十万,算是人数相当,可我幽州军的优势还是铁骑,大明的军队虽然有骑兵,但人数远远少于我等,我们不如派出铁骑冲阵,定可破敌!”
李安国倒是皱眉说道:“南明也不是没有精锐骑兵,敌军二十万人,骑兵虽然不多但也有四万,不说都是想大戟士一般的精锐,也不可小觑!”
这时,一老将站了出来:“将军,这征北军就算是再难打,可是我们必须要打,末将看来倒是派出铁骑冲锋,步卒压阵,全力绞杀,就算是伤亡再多,也要冲破这道南明的防线!”
被这么一说,李安国也不再犹豫,立即说道:“就在近日,必有一战!各位将军回去准备吧!”
又过了一会儿,李安国留下的左厚德,对他说道:“左将军,倒是还要你带军冲锋,倒是定不可留情了!”
左厚德站直身子,抱拳道:“末将已经还了吕孝先的一剑之恩,两军交战,末将一定全力杀敌!”
李安国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左厚德送了出去。
第四十四章大明使节裴矩
“大人,幽州城到了!”一名小校对着马车说道。
马车里面传出声音来:“报道幽州的官府,说我们是大明的使者,前来拜见大燕皇帝。”
不多时,车里走出一个中年文士,白衣飘飘,却是显得风流!
这人名叫做裴矩,正是大明派到大燕来到使者,待到裴矩将国书交于幽州的官府后,又等了一日,裴矩等人才得以入宫拜见。
不多时,裴矩被带到宫中。
大殿上,燕皇洪再兴坐在上位,台下是他的几个心腹的臣子。
裴矩进入大殿,远远的就朝洪再兴行礼拜见,“大明使者裴矩拜见大燕皇帝!”
“免礼吧!”洪再兴淡淡的说道。
“使者,此来何事啊?”
“我代表我大明皇帝与陛下您结成同盟!一同讨伐大梁”裴矩一拱手,云淡风轻的说道。
“使者可知道,这大梁可是与我献下了降表?”洪再兴一脸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使者。
裴矩倒是不知这件事,脸上却装作气愤的样子,大声的说道:“竟是如此?梁国果然是卑鄙,前日大梁也是向我大明献了降表,可我大明皇帝陛下知梁王不诚,于是派我出使大燕,却没想到这大梁果真是不诚,竟然同时向我两国称臣!”
这时,倒是洪再兴一愣,眼睛看着面前的使者,想要知道是真是假。
裴矩面不改色,正视着洪再兴,又说道:“那大梁降表上说,为表诚意,还愿意出兵大燕,同时邀我大明一同出兵大燕。敢问陛下,献与陛下的降表可是这般?”
洪再兴这时心中顿时相信了这使节的言语,因为这大梁的降表的确是这样写的,不由起了几分怒气,却是对那大梁的。当然面上依旧是原来那副摸样。
当然,旁人也许是看不出洪再兴的变化,但是裴矩倒是一眼就看出来洪再兴信了,也怒了,不由再次说道。
“我大明皇帝陛下料到,这必定是那大梁想要挑起我两国的战争,特意派我出使而来,一同讨伐大梁!”
这时洪再兴有些忍受不住,强忍住怒气,吩咐身边的小黄门道:“去找来梁国使者!”
同时又说道:“给大明使者赐座。”
几个卫士给裴矩找来座椅。
裴矩一拱手:“多谢大燕皇帝陛下!”然后坐下。
不多时,大梁的使者也来到皇宫,大梁使者倒是一个白发老者,名叫李田。
大梁使者对洪再兴一行礼:“老朽拜见陛下!”
洪再兴却是没给这使者好脸色,对他介绍着坐下的裴矩:“这是大明使者,他却说这你大梁的降表共献两家啊!”
李田却是一急,说道:“这定是大明使者离间我两国的关系。”
说着李田转头看着裴矩一脸的悲愤。
裴矩倒是不慌不忙,站起来对洪再兴说道:“陛下!自古以来,可有举国不战而降者?”
洪再兴看着他,摇摇头说道:“无!”
裴矩又看着大梁使者淡淡说道:“贵国为何愿意举国献降?”
李田倒是涨红了脸,毕竟献降本就可耻,更何况是举国献降,于是迟迟说不出原因。
裴矩又问道使者:“使者可愿意舍弃家人?”
李田冷哼一声说道:“自是不愿意!”
裴矩得到答案,又正视这洪再兴:“君王视国家更甚与家人,使者不愿舍弃家人,君王愿舍弃国耶?”
“我大明陛下与那大梁皇帝同为一国之主,知道何为君王,固窃以为献降表之事是假,兴我大明与大燕兵戈之事为真!”
李田极为恼怒:“胡说!我大梁君王是热诚之人,又如何会同时献降二国?”
裴矩又转身看向使者:“寻常君王尚且不会舍弃国,又何况热诚的君王?使者言语之间皆有漏洞,我等如何信之?”
李田面色一白,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说道:“你说我大梁献降表与你大明,降表何在?”
裴矩倒是不急,再次一拜洪再兴:“大梁君王献降表与我大明君王,非是献与我区区一个使者,使者又为何问我降表何在?”
李田倒是极为得意:“若是要说我大梁要献降表与你大明,降表不在,如何让人信服?”
裴矩看着使者:“使者可有降表?”
李田此时拿住了裴矩的要害;“自然,降表虽然献与了陛下,但我也有备份!”
裴矩看着洪再兴,淡淡的说着:“献表关乎一国之兴亡,在下是不便携带,不想梁国区区一个外使尚可携带多封!一份降表便可兴亡一国,贵使有多封降表,不知可有多少国土献与多少国家?”
裴矩又看着使者:“何时一个外使便能兴亡一国?国无君王?我看不是国无君王,乃是贵国君王野心颇深,想要玩弄我等两国之君王,我大明君王乃是开国之君王,自是盛世明君,焉能让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这时那大梁使者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一会儿说道:“我大梁也是开国君王,自有气度,如何会做欺人之事?”
裴矩大声对使者说道:“贵君王是开国君王,能甘心投降?罢也,我不欲同使者争辩,使者不过是碌碌之人,不会明白贵君王的凌云之志,况且出使我大明,献上降表的更不是使者,争辩何用?”
听到裴矩的话,这使者都有些犹豫,他想到:“我不是君上,又岂能明白君上的意图,莫不是君王真的想要同降两国,坐收渔翁?”
裴矩看着洪再兴说道:“陛下,此时明了!”
洪再兴一直看着他们争论,先是将自己代入梁国皇帝,就没有想到投降的理由,本来就相信裴矩的言语,后面更是看到梁国的使者的表情,更是知道这使者也不确定。
想到自己被那梁国梁永玩弄于鼓掌之中,而大明的韩庭之倒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心中的怒气更是盛了几分,他自然是不会以为自己不如韩庭之,只以为是梁永狡诈。
不由冷哼一声,摆手让卫士将梁国使者拉出去,开始同裴矩商量。
裴矩淡淡的说道:“不知陛下可愿意同我国一起出兵,以讨伐梁国!”
“自然!大明想要如何出兵?”洪再兴问道。
“我不过是一个外使,岂能同陛下商量军国大事,我会修书一封让人带回,交于我陛下。”裴矩慢慢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