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进军青州
时间飞逝,转眼就是半载。
左厚德在军营里也待了半载,这半年里,左厚德变化极大,长时间的训练,不但肤色变深,整个人也精壮不少,个子也长高许多。
姓名:左厚德
等级:1级(0+/100)
寿命:121
力量:2.67
敏捷:2.87
智力:1.28
技能:呼吸术3级
效果: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气血充沛
可添加技能:医术、剑术、书法、箭术、枪术、骑术
气运:51
从系统版面就可以看出,左厚德这半年里提升很大,枪术、骑术都依然登堂入室。当然有剑术的基础,枪术的提升是最快的,不到月余便出现在这系统版面上。
其余大多的时间,左厚德都在练骑术,毕竟这个之前没有基础,大多时间花在上面,也才堪砍入门。
“六哥,听说大军就要开拔了?”左厚德问道。
“我听将军露出的口风,应该是。”燕忠回答道。
“六哥,我们这批新军将要前往何处?”
“这我哪里知道,这都是王爷、冠军侯制定的军略,我要是知道,还在这里?”
左厚德当然也明白,这些多半还无人知道。
大约在一个月前,整个南大营便流传出,大军将要开拔,这一批新兵也要上战场了。
消息一出,当时整个军营可谓是战意十足,毕竟待在南大营里训练了半年,一听到要去打仗了,各个都是信心满满。
这一个月下来,也只听见消息,没见行动。不少人都产生了疑惑,直到昨天左厚德等人才听到自家校尉提了这个消息,才有今天这一问。
南大营,中军大帐。
虎威中郎将,傅天有接到了手底下传来军营里的情况,才笑道:“军心可用,哈哈!”
没错,一个月前,军营里流传的消息就是这位南大营的最高长官,流传出去的,就是为了试探军心。
“也不知王爷这次到底是要对那家动手?是李守业还是征北将军罗信?”傅天有口中喃喃道。
没错,燕王这次大军开拔就是为了这两家,至于北狄诸部,有冠军侯坐镇边疆,倒是无人敢南下。到底是哪一家,还是高层机密,至少傅天有这个层次是接触不到的。
又是三日,
傅天有看完手里的书信,顿时下令:“大军开拔,发兵青州。”
泉城,征北将军府。
一华服中年,接到手中的情报。翻看之后,面色越发严峻。
后院,一青袍老者坐在院中,此刻他正盯着一个棋盘,左手执白子,右手黑子,棋局盘根纠错,黑子已然将亡。
“父亲,幽州探子传来军情,洪镇北发兵二十万,兵分两路,直向我青州。”华府男子正在禀报。
“哦,何人统帅?”青袍老者依旧盯着棋盘,只是淡淡问道。
“左路是黄孝元,右路是洪镇北亲自统帅。”
听到洪镇北三字,青袍老者才抬起头来,目光闪烁幽寒冷芒,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洪镇北这是急了!”青袍老者大笑的
华服中年不由问道,“父亲何出此言?”
“为父年轻时与那幽州洪镇北,汉城李守业并称北地三杰,说英雄惜英雄算不上,可敌人却是最了解你的人,我自是了解洪镇北的,洪镇北这是老了,想要在最后的时段里,一扫北境,为他的子孙扫平障碍。”
“父亲,真所谓行兵不急,洪镇北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吧?”
“他自是不会,要说我等三人,洪镇北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治理一方,都是我们三人当中最佳的那一个,甚至必这后辈子孙也是他赢了。
洪镇北一生二子,大儿子洪再兴,哈哈,勇冠三军,小儿子,洪定远,也不是碌碌之辈。我膝下也只有一子,所幸你也算足智多谋,倒是随我,你李叔父子孙倒是最多,可惜各个文不成武不就,偏偏还斗得厉害。你说,你是洪镇北,你先解决谁?”
“就算那样,洪镇北也不用兵分两路,他自右路亲自领兵前来,岂不是自投罗网,只管叫李叔父一断其后路,岂不是瓮中之鳖?”华服男子问道。
“对啊,瓮中之鳖,你吃得下的才叫鳖,吃不下的就要坏了你一口牙,洪镇北自右路领兵前来,首先却是先侵我滇城,滇城兵多将广,粮草充足,你说洪镇北有什么把握拿下?”
华服男子也是摸不清头脑。
“拿地图来!”
华服中年连忙递过地图,
罗信随手一指“这是何地?”
“洛城!洪镇北想偷我洛城!这么可能?这洛城易守难攻,偏偏毫无价值,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堪称鸡肋!”
“对啊,滇城是我青州门户,一旦攻破,便可长驱直入,而这洛城不过一鸡肋,攻之何用?谁都不会想到要攻洛城,但偏偏洪镇北兵分两路,你再来看。”罗信指过洛城,又连着指出数个城池。
“洪镇北这是想,破洛城、舒城、盐城,左右大军合兵犯我泉城”华服青年这才反应过来。
“即使如此,洪镇北何必分兵?”
罗信瞥了中年一眼,
“洪镇北自己做饵,不分兵,左路如何能势如破竹,犯我泉城?”
“传我军令,洛城戒备,前军营开拔,实而虚之,虚而实之,这洪老儿想犯我洛城,兵行险路,洪镇北却是一点后路都不留。这个诱饵真是逼着我吃下去啊!我倒是要在这洛城和洪老儿,一较高下。”
“父亲,那左路的兵马,如何对付?”
“洪老儿老谋深算,我罗某人也懂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前军营就在洛城兵分两路,断了这左路大军的后路。洪镇北在右路,自己来做这个诱饵,我不光要把诱饵吃下,连他左路的军马,我也一口都不会给他剩下。”
……
汉城,李府。
“父亲,军情传来,洪镇北发兵二十万,兵分两路,直向青州”李先功说道
“哦,幽州方面可有动向?”李守业问道。
“回禀父亲,洪再兴坐镇幽州,暂时并无动向。”李先功回答。
“唇亡齿寒!不可不援!”
“那就派先锋营,发兵泉州。”李先功说道
“糊涂!汉州地广兵散,发兵泉州,岂不是送汉州给洪再兴。传我军令,发兵幽州,围魏救赵。”
第十六章左路先锋罗烈
大军开拔,左厚德等人也跟着大军出发。
月初时,大营中将士拨发铠甲、战具,严申军令。
左厚德披一身重甲,腰前挂着铁剑,身后背着长弓,左手拉住缰绳,右手拿一杆镔铁长枪,骑着一匹棕黄色高头大马,跟在罗烈身后。左右都是罗烈的亲卫,一路甚是严肃。
罗烈这一营人马,却是这左路的先锋。三天前收到一份书写好的军令,军令内容是三天内袭取卫城。
一营人马来到卫城城外,已经是临近日落时,安营扎寨,一夜休息。
晨鼓响彻,营中将士穿戴铠甲,全副武装在营中开始训练,也多是队列性质的训练,以加强军纪,不进行体能相关的强化训练。
罗烈与营中司马等人在帐中商量,
“卫城兵马虽少,可城池坚固,即使能攻下,我军也要缺兵少将。”
“军令要我三天攻下,我看一日足以。”罗烈自信道。
罗烈环视帐中,各部司马面露难色,直视众人:“将军却选我为先锋,既是给我的机会,也是给尔等的机会。今日攻打卫城,我身先士卒。我退,诸君斩我首;诸君若退,军侯斩诸君首级;军侯退,屯将斩其首;屯将退,队率斩其首;如此以下,后退者斩。吾之言语,诸君知否?”
各部司马齐手抱拳:“愿随将军!”
“拔营!”
罗烈一挥剑:“擂鼓,进军!”
攻坚战时,队形间距齐整,持盾缓行,绝不可能发起冲锋。果不其然,卫城守军纷纷张弓射箭。
左厚德身披铁甲,一手持盾,跟在罗烈身后。箭矢哚哚钉在左厚德手中大盾。
不时有腿部、脚掌中箭的军士闷哼倒地,皆蹲伏不动持盾遮护躯干、头部,左右袍泽绕过他们,不行救助。
作战时没有主将命令,谁敢抱着伤员、阵亡者往后撤,那妥妥的是‘扶伤举死,因托归还’行为,罪犯七禁令五十四斩中的背军之罪,军正就地执行军法即可。
进攻时扰乱行军队列,也是典型的死罪,可就地斩杀。
七禁令五十四斩是军吏基本的常识,也是军中时常考核军士的内容。
不想被军法就地处决,再大的痛苦也得忍耐。
卫城城墙坚固,守将指着罗烈所在,大叫:“那人便是敌将!快,射杀敌将赏钱十万!”
罗烈甘当先锋,鼓舞士气,穿一身银甲,左右亲卫围在身边,守将居高临下自然一眼看出。
他身边七八个弩兵张弩,轮次发射,几番命中罗烈大盾,皆不能破盾,左厚德在罗烈身边,也有几支弩箭射中手上的盾牌。
罗烈从隙缝中见距离关墙不足二十步,爆喝一声:“左右!立阵!”
身侧亲卫燕忠、左厚德等人齐声呼喝:“立!”两翼军士纷纷立盾,结成盾墙。
盾墙临近关墙,墙上守军弩弓齐发,盾墙哚哚作响。
这时候压阵的司马才一挥手,一名军吏领着十几个军士上前救护中箭的军士,将他们拖回后方。
盾阵立稳,盾后军士也开始还击。擅长用弩的用弩平射,擅长用弓的则抛射,关墙上传来几声惨呼,守军箭雨攻势受阻。
罗烈从盾阵隙缝观察墙上,找出之前喊话的守将。
罗烈大喊一声:“左右亲卫,随我强攻。”
燕忠、左厚德二十余人将腰上挂着的恶鬼铁面具挂到脸上:“愿与将军共死!”
守将不解,就见墙外盾阵突然破出缺口,二十余人从缺口奔出,一手持盾,另一侧夹着长竹,身后还跟着三四个甲兵,三四个甲兵奋力推动长竹,关墙上守军愕然、迟疑。
于是眼睁睁看着罗烈一马当先脚踩城墙借力,几乎瞬间,身体飞到一丈四尺高墙上,刚落地手中盾牌朝一弩兵砸去。抬脚一勾,探手抓住身前一杆长戈,就朝前刺击阔步而进,戈刃侧枝划破一人脖颈血液喷涌,罗烈亢奋大呼:“先登者!罗烈!”
很快,其余亲卫成为第二批登上关墙的人,罗烈一人已突杀到守军旗帜前,当胸斩杀守将,拔剑挥砍,守将竭力守护的战旗在双方军士眼中飘落:“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随着守将首级被长戈挑起,卫城守军投降。
左厚德跟着罗烈正检阅首级,心中多少有些不适应,今日攻城左厚德砍下七颗首级,除了罗烈、燕忠,他算是最多。
军功评定是军正、监军、护军的职务,罗烈唯一的责任就是旁观,并排除割取袍泽头颅冒功这类极度恶劣现象发生,若有争抢首级军功出现诉讼,那就会同军正官一同断案。基本上当场就能查明是非曲直,冒功者普遍下场是就地斩首整肃军纪。
战斗时间短,战斗范围集中,所以军功迅速评议完成,同时也将原始功勋军书写好。
罗烈审阅见无误后,提笔签字由军正留档,开始誊抄副本向后方报功。
午后,罗烈正看着地图,问曹司马:“我有意乘胜北击襄口,曹司马如何看?”
曹司马不做犹豫:“将军,营中士气正盛,正该攻拔襄口。”
罗烈很干脆转身对张李二位司马说:“我有意率部曲北击襄口,留你等二部镇守卫城。”
二司马抱拳回答:“诺!”
罗烈和几个司马的对话,左厚德等亲卫也听见,每个人都很兴奋,今日攻城,一众亲卫除了登城时伤了四人,其余并无损伤,而且各有斩获。
左厚德也只是默默看着罗烈与营中司马商量,同时心中暗自记下这些排兵布阵,攻城掠地的知识。跟着罗烈做亲卫,左厚德学到了许多行军打仗的知识,这些东西,颇为难得。
都是罗烈从军十年的经验收获,左厚德这么轻易就可以学到,只能说左厚德运气真的不错。
卫城一战打的顺利,将士轰然响应,舍弃多余的军粮,只携带战具向北边三四里处的襄口据点行军。
襄口地势平坦,罗烈一看地势:“却是适合骑兵突袭”吩咐左右亲卫,上马突袭。
襄口营寨不过数百人驻守,反击强度并不高。二百余人快马突袭,左厚德长枪在手,只管一扫,便是三四个敌军。又是刺、挑、冲杀一阵。
守军朝四周跑去,或丢弃军械不再抵抗。
第十七章阵前斩将
左路军,大帅营。
“前线急报,先锋罗烈一日先下卫城、襄口。”
“哈哈!这罗烈是谁的部下,如此骁勇善战?”一白发老者问道,这老者虽然头发斑白,可眉宇间说不出的豪气。
此人正是这左路兵马大将军,黄孝元。这是燕王同辈的老将军了,一身戎马,身经百战,要不然燕王也不会这样放心的把左路兵马交给他。
“回禀将军,这罗烈是我部下的校尉,最是善战。”一旁的虎威中郎将傅天有说道。
“哦,怪不得,原来是你这虎痴手下,有几分你当年的威风。”黄孝元哈哈一笑,不由调侃傅天有。
傅天有也是哈哈大笑,“回禀将军,这罗烈可不是我带出来的,他原来是燕云骑的百夫长,后来,再调到了我的麾下。”
“原来是冠军侯调教出来的,你小子不也是冠军侯亲卫出身吗?哈哈,冠军侯手下尽是能征善战之辈啊!”
傅天有也是一笑。
“好了,言归正传,大军进军,传令罗烈,我要他七日之内,攻下惠城。”黄孝元军令一下。
傅天有急切道:“将军,惠城易守难攻,况且,周围有项城、景城互为犄角,怕是两城出兵支援。”
“无碍,吾随即派遣两路军马,分别攻击项城、景城。互为犄角?我要这三城尽是变成孤城。”黄孝元一摆手。“同时,大军开拔,直赶在这三路人马之前,攻取乌巢,就在乌巢汇聚。”
……
卫城,罗烈大帐。
“军部来令,要我等七日攻下惠城。”罗烈道。
听见这话,曹司马问道:“惠城不必卫城,惠城守军便不下三千,我部将士不到两千,且惠城、项城、景城互为犄角,一城来袭,其余二城,必会增援。将军如何克之。”
“无碍,大将军另派两支军马攻项城、景城。到那时三城就是孤城,便是围也给他围死。三城尽在囊中。”罗烈自信道。
待几位司马全都离开,罗烈才叹了一口气。燕忠问道:“将军可是没有把握?”
“惠城岂是卫城可比,惠城守军更是超过我军,况且彼等有城池之力,恐难下之。”罗烈摇摇头。
“那刚刚,将军还夸下海口?”
“将是兵之胆,本来我方就不占优势,气势一散,便更无机会。”罗列解释道。
“厚德,明日还需你出力。”罗烈吩咐道。
第二日,罗烈兵马赶到惠城。
“敌军兵多将广,城墙坚固,士气十足,必先溃其士气。”罗烈道。
“谁能上前叫阵,败其士气。”
左厚德想起昨日罗烈的吩咐,抱拳行礼,“部下愿去!”
“好!我亲自与你压阵。”
罗烈环视左右:“若取胜,还请诸君竭力喝彩。”
左厚德身披重甲,手执寒枪,骑马在城前,叫阵。
“我乃幽州左厚德,可有愿与我一战者?”
“我乃幽州左厚德,可有青州豪杰与我一决生死?”
“难道青州男儿就此死绝?”
墙上守将姓高名远,高远说道:“观其军阵,最多不过三千兵马,竟敢犯我惠城。来人,击鼓!出兵!”
不时,城门大开,千余士卒出城迎战。
高远看到阵前的左厚德,吩咐左右,“谁能斩他?”
一黄脸大汉抱拳出阵,“末将定能斩他首级。”
高远一看,却是军中猛将。
中军让开一条通道,一骑驰出,穿鱼鳞铠,黄脸大汉,手提一杆大方天画戟指着左厚德:“幽州小儿,记清楚了,斩你首者,青州黄元霸!”
左厚德也不多言手提长枪,,当即驱马冲锋,须臾之间两兵相接,
黄元霸与左厚德错身而过。不,是黄元霸的马跑过去了,黄元霸诡异落马,摔倒在左厚德面前草甸,一落地就口鼻出血,头晕目眩。
距离最近的罗烈什么都没看清,更别说更远的两军将士。
那一瞬间,左厚德手持长枪直刺击,枪刃挑开戟刃,枪尖贯穿黄元霸肩窝,黄元霸被一枪挑落马。
不等黄元霸睁开眼,左厚德纵马来到他身边,提枪扎刺,枪尖没入泥土。
拔剑斩下首级,一手提起首级,左厚德横枪立马,转身看自己的军营,举起长枪。
军中齐呼:“彩!”
左厚德横枪振臂再举,军中又是一声齐呼:“彩!”
他再三振臂,军中以更大的声音呼喝:“彩!”
呼声震天,直达云霄。
罗烈目光看着敌将阵中,对左右说:“敌军战意懈怠,彼势穷矣。”言语里贬低敌军,最能振奋士气。
高远还没看清,黄元霸便落马授首,不由气愤,止不住咳嗽几声,环视左右:“小儿猖狂,何人斩之?”
都没看清黄元霸是如何落马的,一时间竟然无人应战。高远一拳砸在甲裙上哗啦作响:“可恨!”高远也不敢逼迫,军中士气已失,鸣金收兵。
敌军要退,罗烈可不答应,罗烈自率三百骑,已开始冲杀。
看到骑军冲阵,敌军更是慌乱,竟然只想着逃入城中,整个军阵完全溃散。城上守军也不敢放箭,怕伤到自己的兵马。
“大丈夫报国就在今日!”罗烈大呼一声。
混战中,左厚德迅速打开缺口,朝着高远战旗所在突杀。之前的阵前搦战,城中兵马已见识到左厚德的武勇,这一刻没有军吏带人主动来围剿,反倒是能避则避。
拔剑一击斩断高远战旗,大喝一声:“贼将已死,还不投降”
周围的士卒也跟着大呼:“还不投降!还不投降!”
高远此时已到城门之外,“不好!快快回城!”
罗烈看准高远,一骑直冲,须臾便到高远身前,银枪一刺,拔剑一砍,提着高远的首级。
高呼:“敌将首级在此,还不投降!还不投降!”
周围士卒一同大呼:“敌将首级在此,还不投降!还不投降”
罗烈自领士卒冲入城中:“传令全军,降者免死。”
城中士卒眼看着高远被割下首级,根本不做抵抗,扔下兵器,抱头投降。
今日一战,实属侥幸,阵前斗将,敌将死的太快,敌军士气已失,正好我军骑兵冲阵,斩下大旗,更是斩首敌将,才冲入城中,迫使敌军投降。
第十八章献计
“将军,这几个人,是城中敌军的将领。”燕忠带着人押着几名敌将进来,对着罗烈一礼道。
罗烈点点头,示意燕忠退到一边,目光审视着这几名敌将,个个身体皆是壮实,身上也都带着一股凶悍之气,哪怕此刻被擒,看向罗烈的目光里都带着挑衅和不屑。
“你们这般看我,本将很难审讯。”罗烈有些无奈的看着这几名敌将。
“我乃大丈夫在世!岂是贪生怕死之徒”一名敌将咧嘴一笑做出视死如归的模样
罗烈从燕忠手里接过环首刀,认真的看着眼前说话的敌将,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一刀割开对方的喉咙,鲜血喷了一身。“大丈夫?我便成全彼辈。”
罗烈叹了口气:“我幽州男儿最是佩服这样的好男儿,不愿意让他在敌军营中受辱,索性成全他,给他个痛快,也是我的敬意,不知诸位是否还有大丈夫,青州多是豪杰,这一人怕是少了。”
说着,罗烈拎起了环首刀,在一名敌将恐惧的目光中,斩下了对方头颅,“这才两个大丈夫,怕是少了。”
剩余几名敌将却是胆寒,为首一人,不由腿一软,倒在地上,裤裆却是湿透了。
“哦,看来你不是大丈夫,那我问你答,可曾明白?”罗烈饶有兴致的问道。
“明白!明白!小人明白!”敌将眼泪直下。
“剩余两人,拖到营外,斩首示众。”罗烈吩咐左右。
左厚德与燕忠正要各自拖着一人前往营外,“将军饶命,将军饶命,还望将军恕罪,我等愿意为将军做任何事。”余下二人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显然,也并非真的不怕死。
“哦!放开他们,尔等家人可在城中。”
“小人家人具在城里,具在城里。”三人齐声回答。
“拿下彼辈家属,只要你等好好做事,可饶尔等一命。”罗烈摆手道。
“将军,留下彼辈干甚?”左厚德问道。
“厚德,这行军打仗却又不只是打仗,你勇武不凡,但这行兵用军之道还要多加学习,彼辈虽是反复小人,可这城中受降的士卒甚多,彼辈可帮我们稳定降卒。况且彼辈在这城中多年,可以相助我军固守这城池,当然要选出几个听话的,不是小人,我还不敢用呢?”罗烈解释道。
“将军,是否可以让他们帮我们骗开项城、景城?”左厚德说道。
“哦,你倒是说说。”罗烈来了兴致。
“我们得换上敌军的衣服,做成溃败的样子,让那几个敌将带头,让他们带我们入城!”左厚德兴奋的说道,这是前世左厚德看电视剧看到的,没想到这里倒是适用。
罗烈一声叫好:“好想法,看来我罗烈这次确实要立大功了,好小子,记你一功。”
“招营中司马来!”罗烈吩咐燕忠。
燕忠也是一脸兴奋,不时招来营中司马。
“将军招我等何事?”五个司马抱拳问道。
“我决定兵分两路,乘胜追击,再破项城、景城。”罗烈说道。
“将军不可,虽是大胜一场,士气可用,但我等还要守城、看押降卒,恐怕没有多余的兵力。”张司马劝道。
“无需多言,我自带走两部人马,八百人,其余的由你们守城,看管降卒。”
“将军,只是八百人,还要兵分两路,将军如何破城?”
“我等自是换成敌军的衣物,装作败军,叫降将打头,骗开城门。”罗烈回答。
几位司马抱拳应下。
“厚德,这是你提的计划,我与你便各带一路,你前往项城,我朝景城。”罗烈吩咐道。
“将军,我如何能带一路兵马?”左厚德刚要推辞。
罗烈又说道:“无事,你这几日立下不少功勋,军中倒是无人敢不服。况且是你献的计,交于旁人,我可不放心。”
左厚德这才答应。当下,八百士卒在衣甲外穿上敌军的衣服,又将那投降的几名敌将带上,左厚德和罗烈各带四百人,才各自前往项城、景城。
左厚德等人一刻未曾停歇,到得日落时分,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项城,被守城的敌军发现,迅速派兵出来问询。
“李将军,可还认得我,我是张猛啊!”张猛早就被左厚德阵前斩将的威风慑服,况且家人还在惠城。这下被左厚德等人包围在其中,那里敢胡乱说话,只得照左厚德说得帮他们骗开城门。
“惠城张猛!你怎么在此,你家高将军呢?”李将军皱眉问道。
“将军,惠城破了,幽州军攻破了惠城,高将军直接被阵前斩首,我等也是从西门偷偷逃了出来。”说着,张猛不由大哭。
“好吧,你且进城。”李将军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想到多几百人幽州军来犯还能帮着守城,很痛快的将张猛放入城中
一行人马快速进入城中,刚入城中,左厚德便扯掉外面敌军的衣服,手拿一柄环首刀,将走在前面的李将军,一刀枭首。
左厚德也没想大敌军的警惕性这么差,身为守将居然,亲自出城问话,一众人马直接从溃败逃散的青州军,变成幽州军,一个个如狼似虎,冲进这周围丝毫没有警惕心的守军。
左厚德大喊“守将已死,还不投降。”
这些守军更是溃散,一个传一个,其余的守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说守将已死,便四处逃散,一点都没有抵抗的想法。
只能说流言害人,他们根本不知道城中来了多少敌军,只知道城里来了敌军,守将都被杀了,便恨不得多生两条腿,跑得快些。左厚德带来的幽州将士犹如虎入羊群,正在追逐溃散的守军。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就这样左厚德等人就俘虏八百余人,城里的千余的守军,除了溃逃时,发生踩踏,死了的百余人,被斩首的数十,逃出城的百余人,其余的都被俘虏了。
这是被俘虏的守军也才发现攻入城中的幽州军人数不多,可被捆住手脚,手无寸铁,也没有抵抗之心。
第十九章军司马
项城,军营。
自昨日,左厚德骗门夺城后,除了派兵回去通知,便在项城休息。
“启禀左大人,城外来了一支兵马。”传令兵说道。
“何方军马,可是幽州军?”左厚德问道,
“来人打的是赵字旗号,不过打扮却是幽州军队。”
“我去看看。”左厚德开口,心中不免好奇这赵字旗号的军队,不过左厚德也知道,军部的确派了一路人马前来,攻取项城,想来就是这一路了。
却不知,左厚德好奇,这城下的军队也很好奇,为何这项城城墙之上的士卒竟是幽州军的打扮。
“城下何人?我乃左路先锋罗烈将军部下左厚德。”左厚德在城上大喊道。
“我们是定军校尉手下。”
一行人反复对峙一阵后,城外的军队,派遣传令官把军令送进城中,左厚德这才开放了城门。
也不怪左厚德小心,毕竟自己是怎么破的城,别人也可以照做。
待城外的部队进城中之后,左厚德才去面见对方的校尉。
“见过定军校尉。”左厚德行了一礼。
这校尉莫约四十,留着长须,甚是威武。
“你是罗烈部下,又如何在这项城?”
“回禀将军,我家将军与昨日,攻破惠城,又使用计策骗开项城、景城。留我等在此驻守,等候将军。”左厚德回答道。
定军校尉哈哈一笑,“好个罗烈,当真是有勇有谋啊,一日之内,攻克三城,这个先锋却是当得好啊!”
左厚德也不敢搭话,只是沉默。
“好了,这城我接下了,你切回去,面见你家将军吧!”定军校尉一摆手,放左厚德离去。
待到左厚德离去,定军校尉身旁的文士才问道:“将军就这么算了?”
“不这么算了,又能如何,他罗烈靠本事攻的城,这功劳我还能吞下?况且,这罗烈出身燕云骑,又是虎威中郎将保举他做的先锋,怕是冠军侯亲信,索性让一份人情给他。”
这其中的门道,左厚德却是不清楚,不过他知道,罗烈抢了这位定军校尉的功劳,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就了事。
所以刚刚在问话时,左厚德简化了自己的作用,毕竟要是知道是自己出的计策,这位定军校尉未必不会对左厚德做些什么。
立即带领部下赶往惠城。
此时,罗烈还不曾回来,想来还在景城驻守。
第二日中午,罗烈才带着部下,回到惠城。
“将军,我们攻了项城、景城,岂不是遭人嫉恨?”左厚德有些担心到。
“无碍,军队之中,各凭本事。”罗烈倒是满不在乎。
听罗烈这样说,左厚德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罗烈能坐上这左路先锋的位置,想来上面是有人撑腰的。
“厚德,我有意,让你在降卒中选四百人,做个军司马。”罗烈说道。
“多谢将军”左厚德压下心中的喜悦,连忙道谢。
“无事,你的功绩升军司马是足够了。”罗烈也是摆摆手。
“当然,此时无军部任命,只能算是个假司马,待到军部任命下来,你这个司马才是名副其实。”罗烈也是调侃道。
左厚德告退后,罗烈才叹了一口气,今天的谈话其实算是试探,若是,左厚德不想去做这个司马,想继续给罗烈给亲卫,罗烈当然开心。
要是,左厚德想要自领一部军马,罗烈也乐意放手,毕竟强留下来倒是成了仇人。
次日,左厚德来到降卒前。
“家人在此城中的,到左边来。”
不多时千余人走到左边,左厚德选了四百个身体强健的士卒,当做部下。
毕竟是降卒,还是小心一些,有家人在城中的,也算有个牵制。
左厚德又找其余各部司马,要了数十个幽州军中的士官,用作管理他这一部的军马。其他司马也乐意给他这个面子,毕竟不是什么大事,空几个职位,正好用来提拔下面人。
军部的命令未下来,左厚德等人就一直留在这惠城驻守,左厚德也跟着训练手下的降卒,左厚德可没什么经验,所幸有那数十个幽州军中的士官。
“猴子,这批降卒里有没有不老实的?”
“司马大人,这些降卒都有家人在城中,都算老实。”周猴说道。
周猴原来是曹司马手下的一个屯将,被左厚德要来后,提拔做了个军侯,如今每日负责这些降卒的训练。
左厚德每日也跟着属下训练,以收降卒之心。
将军大帐中,
“军部传来命令,要我等前去乌巢汇集。”罗烈说道
“那这惠城?”曹司马问道
“无妨,后面会有人来接手,我等负责交接便是。”
罗烈一行人自交接惠城后,便行军乌巢,一路虽然不曾停歇,还是到第二日下午才,赶到乌巢。
乌巢是这青州的腹地,同时又是青州的粮仓,重要性不下于泉城。当然,这乌巢也是重兵镇守,守乌巢的将军,名唤李福明,也是一员老将,深受罗信的信赖。
罗烈等人赶到军中,黄孝元这位左路大将军便来迎接。
“我道这先破卫城再破襄口,更是一日之内,连下三城的罗烈是何模样,今日一见的确是青年俊杰,我军中的英杰啊。”黄孝元扶起罗烈,赞叹道。
“末将不敢,将军谬赞了”罗烈谦虚的。
“不用谦虚,战绩是不会作假的。”黄孝元大声说着。
“对了,你手下那位阵前斩将,有足智多谋的左司马又是哪一位啊?”
左厚德抱拳行礼:“见过将军。”
这下左厚德也算是在众多高层面前露面了。
“果然是少年英才啊”黄孝元看一了眼左厚德,赞叹道。
一众人晚上为罗烈接风之后,方才散去,现在是两军对峙,也无人饮酒。
次日,左厚德早上同士卒一起操练。
两军交战,这次可不是数千人战争,而是我军十万,敌军八万,共计相近二十万的战役。军中的决策,左厚德别的也插不了手,这场仗要打多久,左厚德也不曾知晓,只得努力训练士卒。
倒是军部的任命却是下来了,左厚德被正式任命为军司马。
第二十章天罗将军
另一边,罗信率领前字营赶到洛城。
“父亲,洪镇北果然绕开了滇城,领兵直奔洛城而来。”罗毅收到手里的情报,一脸兴奋,转身说道。
罗信脸上却是没有半点兴奋,有些疑惑:“你说洪镇北真的带了十万大军吗?”
“父亲是说洪镇北自幽州带了更多的人马?”罗毅说道。
“对!我想到了,洪镇北所谓发兵十万,难道不能是十二万、十三万、只要没到十五万,我军的细作都是很难发现。”
“父亲何出此言,就算是十二万、十三万,我们前字营便有十万,加上洛城的守军,难道守不住吗?”罗毅问道。
“不,你还不明白,为父问你,你李叔父现在在干嘛?”
“唇亡齿寒,李叔父不会不懂,李叔父现在多半向北袭击幽州,围魏救赵。”罗毅信心满满的说道。
“没错,你李叔父来信却是如此说的。”罗信满意的点点头。
“你李叔父,向北袭击幽州,这汉州南面岂不是空虚,洪镇北此时不正是有一只兵马在这汉州以南。”罗信说道。
“父亲是说,洪镇北来洛城之前,这路军马又是分兵两路,他只要带领八万,不!只管有七万大军来这洛城,就可以迷惑我等视线,另外一支大军偷袭汉州!”
“为父正是这个意思,还有他那左路大军,深入腹地。我倒是说在这洛城分兵,同乌巢守军前后夹击,吞下这只左路大军。如此看来那左路大军却是个诱饵,洪镇北为袭击汉州丢出的诱饵,而且我等还不一定吃得下。”
“以父亲所言,这左右两支大军都是诱饵,洪镇北自己做诱饵乱我军视线,左路大军做饵,诱使我们分兵,无力救援汉州。”
“洪镇北给的两个诱饵,我们都吃不下,不如分兵救援汉州。”罗毅建议道。
“妙!救援汉州,说得好!”罗信两手一拍,面露笑容,顿时高兴道。
“传令乌巢李福明,守住乌巢便可,无需多做其他,天天高挂免战牌也是可以。毅儿,你去分兵八万,救援汉州,哈哈哈。”罗信大笑道。
“洪镇北偷袭汉州,我等救援汉州,救援总是比偷袭容易,哈哈,洪镇北想得到汉州,我又如何不想,洪镇北是给我这个机会啊!救援好啊!救援好啊!就没有比这个借口更能降低汉州人的警惕之心。”
罗毅一脸惊讶:“父亲也想兵吞汉州?可是唇亡齿寒,如此怕是要和李叔父离心离德。”
“哈哈,唇亡齿寒,这唇齿都在我们手中,何必管你李叔父?”罗信满面红光说道,
“况且,昔日我和洪镇北、李守业三分北地,僵持这北地三分的格局数十年,毫无疑问,洪镇北优势最大,我和李守业都要结成联盟,方能自保,可你说这三方鼎力的格局还能僵持多久?
一旦李守业去世,他那些后辈哪个能守住这汉州的基业?汉州早晚被洪镇北吞下,我青州又如何面对这气势汹汹的幽州军?这下好了,若是能拿下汉州,我便能与洪镇北争一争这天下。”
罗毅听到父亲这么说也是兴奋不已。顿时领兵直奔汉州而去。
幽州军营,中心大帐中。
“父王,你说这罗信会看出我等的谋划吗?”一青年男子问着坐在大帐中央的老者。
这老者面相和善,穿一身黑色铠甲。这就是威震天下的燕王。
燕王哈哈一笑,“罗信昔日的外号是天罗将军,天罗二子形容他足智多谋,计谋百出,不过他到底有没有发现,我们偷袭汉州的计划,为父也是不知,希望他没能发现吧,不然这汉州难取。”
“定远,行兵打仗终究是要打的,这些计谋不过是辅助罢了,就算是被发现,也要打过才知道能不能谁胜谁败,”
洪定远抱拳行礼:“孩儿受教了。”
洪定远退下后,燕王起身,左手负在背后,右手握一柄新制的铁剑,驻望远方的城墙,目光专注,长久之后一叹:“天罗将老了,孤也老了。这最后一战,就看看是孤胜还是你赢?大哥别来无恙啊!”
远方的城墙之上,罗信正在巡视,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想到当年初次相见的场景,那是在一间酒肆,两人同一张桌子,提杯对饮几杯。
“我乃是幽州洪镇北,你是何人?”一孤傲青年问道。
“我是青州罗信,洪镇北?你可是洪太保的长子?”一身白衣,做文士打扮的罗信问道。
“我就是洪镇北,不是谁谁谁的儿子,我就是幽州洪镇北!”年轻时的洪镇北争执说。
“行!你就是洪镇北,幽州洪镇北!”罗信笑道。
当时的燕王不到二十岁,还是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年轻人。
“好!我记住你了,青州罗信,你来幽州作甚?”洪镇北问道。
“我来幽州游历,听长辈说,只有来过我大宋的边疆,才能知道这天下男儿都在何处?回去之后,我便要参加州试,待我金榜题名,我就要上书皇上,改革天下,南镇蛮越,北征北狄,统御天下。”罗信书生意气,指点山河的说着。
洪镇北也来了兴趣,“你知道,我日后要干什么吗?”
“你要干什么?”罗信问道。
“待我死后,要在我的墓碑上题字曰:大宋已故征北将军洪镇北之墓,如此平生愿足矣.”洪镇北也是起身,一脸昂然的说道。
“好!我做文臣,革新天下,你做武将,平定四方,击掌为誓!”罗信一笑伸出手臂。
洪镇北也是伸出手臂,两人击掌后,相顾一笑。
洪镇北面色通红,还说着:“不然我二人结拜为兄弟。”
“好,结拜!我比你大,我是大哥,哈哈哈!”
……
罗信放眼一看城外的军营,也是一声叹息:“争了一辈子,临死还在争!二弟,想做这征北大将军,结果成了燕王,我想做清平天下的能臣,却做了这征北将军,造化弄人啊!”
当年都是志在报国的两位少年俊杰,却都成了割据一方的诸侯,倒也真是造化弄人!
第二十一章乌巢之战
乌巢,城中。
“报!大将军军令至此!”
一名的信使从马上落下,递来一封军令。
乌巢守将李福明接过军令,打开一看,“死守乌巢,不宜贸然出击!”
李福明吩咐左右副将,“高挂免战牌,不准贸然出城。”
城外,黄孝元大帐中,
“敌将高挂免战牌,无论我等如何叫阵都无人回应。”
黄孝元也紧皱眉头,“李福明是罗信手下的老将,素来以稳重善于守城闻名,怕是难以激将,准备攻城器械,准备强攻。”
周围部将抱拳应道:“诺!”
当然这一切普通的士卒却是不知,转眼之间幽州军进围乌巢已经十天了,但乌巢却大门紧闭,李福明的大旗稳稳立在城头,无视了任何诱敌和挑衅。
攻城器械虽然在有条不紊地建造,但几次尝试攻城都以失败告终,黄孝元似乎也不着急,让兵卒们在南岸军营外,新修筑了两道壁垒拒敌,看这样子,是打算长期和乌巢城内的军队对峙了。
所以在左厚德看来,这场围城实在太过悠闲,不过他也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沉静,一旦真正的大战开始,一定是激烈万分,所以这几日,左厚德一直都是甲不离身,剑不离手,每日睡觉也是如此,随时做好作战的准备。
姓名:左厚德
等级:1级(0+/100)
寿命:124
力量:2.84
敏捷:2.91
智力:1.28
技能:呼吸术3级
效果: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气血充沛
可添加技能:医术、剑术、书法、箭术、枪术、骑术
气运:73
长时间的行兵打仗,左厚德的力量、敏捷两个属性又有增长,气运也由于当了军司马长了不少。
这天,军营里似乎传来了新的消息,说是洛城被破,罗信自刎于城墙之上。消息也不知从何处传出,一日之间便传遍了整个军营。这让幽州军围城十日来未建寸功的压抑感得以纾解,到处都洋溢着欢庆的笑语。
左厚德只觉得有些奇怪,洛城也是巨城,征北将军罗信亲自坐镇,怎么破的这么快?当然左厚德也只是奇怪,自身也置身于这种气氛中,比平时倒是放松不少。
“王爷亲帅十万幽州精锐,三日之内便攻下洛城。”
“洛城一战,杀敌超过三万,敌军溃不成军,难怪这些天并无援兵来乌巢。”
乌巢城头的箭楼上,李福明也察觉了幽州军营地里的异动,皱起眉来。
“幽州军今日似乎比往日要欢快,莫不是从外面传来了什么消息?”
作为乌巢城中的主将,他一直吩咐城上注意幽州军的动向,观察幽州军的动静:是否有新的敌军抵达、是否有敌军悄悄离开,那些看似寻常的调度、甚至连做饭时敌军营火的数量,他都要一一记录下来。而且还不能误中计策,因为这年头打仗,总喜欢用减灶或者增灶之计来误导敌方。
此外,还得记下敌营的各处布置:那两道壁垒何处防御最薄弱,帅帐大概在哪,民夫们住在何处,马匹战车在哪里集中?
却是太阳高升,中午时分,幽州军阵突然射出一阵箭雨,箭上都夹带着书信。
“洛城已失!罗信已死!燕王大军已到!还不投降?”
待到李福明接到消息,消息已在城中传开。
有人不信:“不可能,将军亲自带十万大军坐镇洛城,怎么可能兵败?”
有些士卒却是信了:“那可是燕王呀!”
当然更多人是半信半疑,李福明甚至也在这其中,联想到罗信下的军令,今日城外的异动。不免有些信了。
但依旧是单机立断知道不能让这个消息在城中流传,但是他明白堵不如疏,不能下令收缴城外箭上的书信,召集左右的亲卫再传出一些消息。
“燕王死于洛城!”
“幽州军兵败洛城!”
城里还是到处传着流言蜚语之时,城外幽州军中黄孝元正在誓师。
“洛城大捷!王爷已经破城!”
“大丈夫立功就在此时!”
“我已经下令烧毁剩余粮草,但是这些城中不缺!”
“擂鼓助阵,攻城!”
左厚德也听到黄孝元的话,这时,心中已然明悟,这洛城的消息怕是假定,不然何必烧粮,不留回路。
当然周围的士卒多是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燕王攻破洛城,罗信自刎而死,这次幽州军是赢定了,城里的敌人对他们来说就是功绩,现在更是没有回路,破城抢功。
号角吹响,幽州军开始攻城。
这是破釜沉舟的一战,不存在预备队。全军出动携带进攻器械,为了保证攻击效率,一切能调动的军力都会投入,不能蓄力留预备队。
现在要追求极致的攻击烈度,宛若山洪爆发,一举淹没敌军。
一面面玄黑色的战旗随风飘扬,明晃晃的戈矛剑戟森严夺目,一队队黑甲士卒排着整齐的队列,一列列战车骑兵护翼其左右,在雄厚低沉的鼓声指挥下,他们踩着一致的步伐,推着赶制出来的攻城器械,坚定的朝乌巢走来。
“幽州军来了!”
尖锐的呼喊响彻城头,所有人都面色一僵,这时城里的士卒也顾不得流言蜚语,然后纷纷上城头御敌。
左厚德披甲持盾,手握长枪,一马当先,带着手下的士卒列阵前进。城上射来的箭雨,覆盖在盾牌之上,没能伤他分毫。
城墙之上的士卒拼命地朝幽州军阵中射箭,但却没能挡住这些兴奋不已的幽州士卒。墙上的李福明不时大喊却显得无力,城上的很多士卒明显士气已失。
终于,左厚德靠近城墙,丢开手中的长枪,一手持盾,爬上云梯,不时有箭向他射来,左厚德拿盾牌一挡,当然也有箭矢射中,箭头没入臂膀,左厚德咬牙迅速爬梯,待到墙头,四五个敌军士卒向左厚德冲来。
左厚德执盾一撞,将其撞翻,探手抓住一杆长戈,就朝前刺击阔步而进,长戈将一人头颅斩落,人头落下城墙,血液喷涌,左厚德奋力大呼:“先登者!幽州左厚德!”
他身后一守军捡起长矛正要来刺,左厚德侧身一转,长戈挥动,将其拍下城墙。左厚德阔步前进,大盾向前一撞,掀翻五六个守军,由如耕牛犁地一样,推搡之下,守军接二连三坠落城墙,左厚德奋力突杀到守军旗帜前,周围的守军不敢阻拦,长戈挥砍,战旗在双方军士眼中飘落。
左厚德大呼:“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城下的黄孝元看到左厚德在城墙之上,杀敌斩旗,一身血勇:“果真壮士!”
第二十二章泉城
战后,军正统计伤亡人数。
“都有多少伤亡?”黄孝元问道。
“回禀将军,战死者二万八千,重伤者七千,斩首二万四千,俘虏五万二千。”
“哎!虽是胜了,可我幽州军损失惨重啊!”黄孝元叹气道。
“罗曲,你去将那先登招来。”黄孝元说着露出一丝微笑。
……
左厚德虽然不知道,黄孝元找他何事,但多半是奖赏。
左厚德抱拳行礼:“拜见将军!”
黄孝元连忙将左厚德扶起,面满笑容:“我认得你,你是同罗烈献计的司马,左厚德。说来你的任命还是我批下的。”
“属下谢过将军!”左厚德露出感激之色。
“哈哈!我没看错人,果然是有勇有谋,不愧是我幽州男儿!”黄孝元面露得意之色,不由开怀大笑。
“你姓左,可是城南左氏出身?”黄孝元试探道。
“回禀将军,末将正是城南左氏出身。”左厚德面露激动,似乎是再说什么极为得意的事情,仿佛是以出身左氏为荣。
“哈哈!果然如此,这城南左氏满族忠烈啊!这数十年来,你左氏一族从军者数百,可谓是壮哉!”黄孝元赞叹道!
当然,事实上黄孝元说的一点没错。这数十年来,左氏一族从军者数百。但是能活下来的不过数十人,而且活下来的,最高的军衔不过是司马,左厚德现在就是左氏一族的最高军阶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代表着族里的新高度!
死得多,立功少,从军对左氏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噩梦,所以当时左厚德的父亲特别害怕征兵。
同时幽州左姓甚少,军中两个姓左的就有一个城南左氏的,黄孝元随便一猜,正确率都有一半。
黄孝元又与左厚德聊了会儿家常,左厚德才离开。
左厚德坐在自己的军帐中,开始估计自己的军功,就是这么俗!
这次左厚德的军功可是营中之最,除了某些军中高层,这中下层,就是左厚德的军功最高,加上以往的功勋,应该可以直升四品杂号将军,直接就超过了罗烈这个校尉,当然,罗烈累功下来,多半也能升为杂号将军,不过,这么快就能与罗烈并列,左厚德倒是没想到。
当然这次除了功勋,更大的收获就是入了军中高层的眼,等回到幽州,燕王等人都会知道左厚德的名字。
说曹操曹操到,左厚德正想着罗烈,罗烈便来了。
“左兄弟!”罗烈进入大帐,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露出笑容。
“见过将军!”左厚德还是行礼,得志莫要猖狂这是左厚德前世的经验。
起码看到左厚德一如往前的做派,罗烈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不必如此,你我便已兄弟相称就好”人情世故罗烈也懂。
左厚德也不再推辞:“见过兄长,不知兄长所来何事啊?”
“明日便是进攻泉城,我来此处却是想和兄弟商量一二。”罗烈回答道。
“不知兄长想要商量些什么?”左厚德也有些疑惑。泉城,左厚德知道,那是罗信的老巢,罗信家眷都在泉城,泉城原来有重兵镇守,后来,罗信带了十万大军,目前,泉城最多不过三万人。
“左兄弟却是不知,乌巢乃是泉城的门户,乌巢一破便可长驱直入,泉城定是守不住的,明日,我想先登泉城,需要左兄弟的帮助。”罗烈也是直言不讳。
左厚德一听,也不好拒绝,再说自己现在还在罗烈手下,罗烈肯来与自己商量,却是给左厚德面子,抱拳道:“兄长何出此言,明日我定会全力相助。”
罗烈得到承诺,高兴的离去了。
有功劳,左厚德也想要,但他明白过犹不及,乌巢一战,他是出尽了风头,泉城他要是再出风头,怕是要枪打出头鸟了。最主要的是,他在军中资历太浅,立功太多也不是好事!帮助罗烈,也算是还了罗烈的恩情。
……
泉城,罗府。
一青年男子得到乌巢传来的消息,心中顿时一惊,这是罗毅的长子罗诚,他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于是招来城中的将领。
不多时,四名将领来到罗诚面前。
“见过公子!”四人抱手行礼。
“四位将军请坐,乌巢传来急报,如今乌巢已然失守,幽州军马上就要到我泉城。不知城中有多少士卒。”罗诚问道。
四人一听,顿时脸色一变。
一员将领稍作迟疑,才回答道:“公子,将军带走了前字营,又派了士卒援助乌巢,城中士卒不过两万四千余人。”
“几位将军可有信心守住?”罗诚问道。
一名将领苦笑道:“乌巢都没守住,末将等人也是无能为力。”
一听守不住,罗诚倒是冷静不少:“将军,尔等尽力为之,实在守不住,便降了吧,我带着家人逃到洛城,找父亲,阿公。”说着,罗诚的声音不由变得有些呜咽。
四名将领也是止不住的伤感,罗信统治泉城数十年,他们也是罗信一手提拔起来的,对罗家的感情也是颇深。
“公子要是不嫌弃末将,末将愿意护着公子前往洛城,”雷云跪地说道,眼中不由流出泪水。他是烈士遗孤,罗信一手带大的,对罗家感情,外人难以想象。
“雷将军请起,我等今日便走,雷将军先回去准备。”罗诚扶起雷云。
“三位将军,明日,幽州军到了,便降了吧!不要让将士们作无谓的牺牲。”罗诚又是动情道。
“公子仁慈!我等遵命!”这三人也是跪地行礼,想到公子逃难还想着士卒,不免热泪盈眶。
其中一名老将痛哭流涕:“老臣的家眷尽在城中,不能与公子同行,老臣对不起老将军啊!”
罗诚亲自上前,分别将他们一一扶起,“几位将军不必自责,我也有家人,自是明白诸位将军的顾虑,就此别过。”
午后,罗诚带着家眷,在雷云的护卫下出城,一行百余人前往滇城。
“公子,为何不直接去洛城?”雷云问道。
罗诚面色一冷:“几位将军念着我罗家的好,但总有小人泄露我等路径,我等绕路先去滇城,再转道洛城。”
其实罗诚心中被谁都明白,这献城之功哪里比得了捉了罗诚献给幽州军。
白日在府里,要不是罗诚给那几员将领打感情牌,又迅速地离开了泉城,说不定就有谁主动为了日后的富贵,围了罗府,直接捆了罗诚献给幽州军。
第二十三章书信
第二日,当幽州大军兵临泉城之时,泉城便已经城门大开。
几名将领颤颤巍巍地朝黄孝元献上降书,大军进城,这泉城就算是被幽州军占领了。
泉城,罗府。
黄孝元等人就站在这罗府之中,突然手下一亲卫来报:“启禀将军,我等把罗府搜了个彻彻底底,并未发现罗信家眷的下落。”
“什么!你是说罗信的家眷逃了?”黄孝皱了皱眉头,没捉到罗信的家眷,就不好办了。
“你快去将今日献城的几名降将带来,我有话要问他们。”黄孝元吩咐手下的亲卫道。
……
不时,几名几名降将被带到罗府,为首的那一员老将行了一礼,开口说道:“不知将军招我等何事?”
“我切问你们,罗信的家眷何在?莫不是你们将其藏了下来。”黄孝元探声问道。
几名敌将那里敢担着这样的罪名,其中一人有些着急:“将军我等哪敢匿藏,罗诚等人昨日便带着家眷出城逃跑了”
“逃跑了?往何处逃跑的?”
刚才那名降将自觉的说错出了话,干脆不在开口,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开口。
“诸位,尔等日后便是我幽州军下属的同僚,还要帮罗信的家眷隐藏踪迹吗?况且诸位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日后的家人想想啊!”黄孝元暗暗威逼的说道。
这时,昨日在罗诚面前放声大哭的老将,叹了一口气:“将军,罗诚等人昨日傍晚在守将雷云的护持下,自东门而出,往洛城逃去了。”
老将心中说了声:“公子,对不起了!”
黄孝元得到消息,吩咐手下:“你去东城门,问问昨日的门卫。”
不一会儿,黄孝元得到确切的答案,“昨日旁晚才逃走,还带着家眷,肯定逃不远,追!傅天有,立刻安排手下轻骑去追。”
傅天有一听;“诺!”
傅天有一听顿时出了罗府,找到罗烈:“罗烈,罗信的家眷出逃,自东城门往洛城而去,你带人去追”
罗烈听到还有这样一个立功的消息,立即召集手下骑兵二百人,各个轻骑,打东门而出!
当然左厚德不在其中,自打入城,左厚德便离开了罗烈的视野,这不是昨日罗烈想要破城立功,结果,今日泉城开门投降了,左厚德答应的事也自然办不到了,于是带着自己的部下在城里休息,以免看到罗烈,让罗烈伤感。
左厚德约束手下部将后,看了看这泉城,毕竟是罗信的老巢,左厚德还是有几分好奇的,不过看下来,也和幽州城差不多。不免大失所兴。
……
傍晚,罗烈一行人才风尘仆仆赶到泉城,找到傅天有汇报。
“什么,没抓到,罗信的家眷。”傅天有大吃了一惊。
罗烈也很无奈,抱拳说道:“将军,末将带着手下直追二百里,一直到了永城的边界,也没看到罗诚等人,路上也没发现,罗诚等人留下的踪迹。”
傅天有一听,也却是不是罗烈的过错:“好了,下去休息吧!”
罗烈这才告退,罗烈只觉得最近几日很是倒霉,与左厚德说好了,让左厚德助他破城,结果守将开门献降了,今日又得了一个追击罗信家眷的任务,白捡的功劳,结果还没能抓到。
这一边,傅天有才到黄孝元身边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黄孝元也是一惊,继而露出一个苦笑:“看来,这罗诚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这是把我们耍的团团转啊。”
……
洛城,罗信这是收到手下的急报,得知了乌巢失守的消息,明白泉城肯定也守不住了。
不由得低头沉思,久久不语。
又过了不知多久,才拿起纸笔,低头写起书信。
写完之后,招来亲信:“将此封信,传到城外燕王手上。”
城外幽州军营,燕王看到罗信派来的信使,接过信来。
“镇北吾弟,乌巢失守,不知吾弟知否?明日午时,愚兄在城上弹琴一曲,望弟在城下可听见。——愚兄罗信”
燕王看后,长叹了一口气,又看到军中的诸位将领:“罗信在信中已告知我,乌巢已被我军攻下。他邀我明日午时到城下,听他弹琴一曲。”
洪定远问道:“罗信莫不是想要投降?”
燕王一点头:“应该是如此!”
“王爷,小心有诈!”一文士打扮的男子说道。
“无碍,明日我只管身披重甲,又带一众亲卫护卫,墙上的羽箭不能伤我。”燕王淡淡道。
夜里,燕王也不知这到底是不是自己那义兄的奸计,不过想到如果能就此解决战局,确实是一件好事,况且能收服罗信的青州军,一统北地就不远了,燕王还是愿意试一试。
此时城中,罗信写好了给燕王的书信之后,又写了一封,这是给自己儿子的。
写完两封书信,罗信抬头望月,此夜月亮甚是圆!
罗信不由想到了泉城——他的家乡,想到了他的长孙罗诚,这是最像他的一个后辈,可惜也不知道此时如何了?他倒是相信罗诚能够逃出来,可是相信的终究不是现实的。比如他相信李福明能守住乌巢,结果李福明没能守住。
罗信回首自己这几十年,起兵泉城,收复青州,三分北地,被封征北将军,割据青州数十年!他自问他的一生也算是足够辉煌!可惜看来这洛城就是他罗信的葬身之地了!
当然,罗信也抱着最后一丝幻想,也终究是幻想!
……
洛城发生的一切,罗诚是不知道的,他也不知道自家的阿公在想他,他已经进入了滇城——这座青州的门户。
罗诚看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汉州,他料到此时汉州空虚,青州难守,罗诚决定带滇城守军偷袭汉州!他倒是不知他和罗信是想到一起了,甚至他的父亲此时就在汉州攻城略地。
罗诚还以为此时他的父亲、阿公此时还带着十余万大军在洛城和燕王对战。罗诚已经想好了,他此时进攻汉州,同时让父亲、阿公撤兵洛城,反正青州已失,可如果能占领汉州未必不能有东山再起之日。
于是罗诚在滇城休息一夜后,就在雷云的帮助下,顺利以公子的身份夺权,带领滇城四万驻军偷袭汉州。
第二十四章一曲肝肠断
第二日,午后。
天公不作美,只是乌云已然将太阳遮住,天空中是灰蒙蒙一片,城墙之上,罗信身穿青袍,摆好古琴,就身坐下。
城外,燕王一身玄黑色重甲,在周围数百个卫士的掩护下,骑马来到城下。
罗信一看,长叹了一口气,对左右的神射手问道:“可有把握?”
身旁几人皆是苦笑:“将军,难射燕王!”
罗信本来也是不抱希望,于是说道:“退下吧!”
左右方才退下。
这时,乌云蔽日、青袍抚琴、玄甲将士构成一景,甚是壮美!
“燕王可到了?”罗信在城上一喊。
燕王放声一笑:“兄长,愚弟已到!”
“好!请燕王听曲!”
罗信语音刚落,调弦按微,手指一拨琴弦,铿铿锵锵的弹了起来。这一曲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雅致,琴声悠扬,渐入佳境。
古时候,伯牙子期二人相遇时,有名曲出世曰《高山流水》,罗信此时谈的便是此曲,此时琴声叮当,就像是雨打芭蕉,俄而又琴声琴声铿锵,就像石破天惊。
城下的燕王,此时只是觉得倾听到了大海的波涛声,仿佛看见波浪汹涌,浪花激溅;海鸟翻飞,鸣声入耳;山林树木,郁郁葱葱,如入仙境一般。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耳边仿佛响起了大自然那和谐动听的音乐。
燕王正是入神之时,忽然间铮的一声,最短的一根琴弦断了。
燕王抬头一看,罗信拔出腰间的利剑,大笑三声“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说罢挥剑自刎。
继而,城门大开,洛城投降。
……
燕王大军进入城中,洪镇北走到城墙之上,看到罗信的尸体,拿起古琴,长叹道:“兄长何苦?”
“吩咐下去,按照亲王礼仪,好生安葬!”
……
汉州,汜水城。
罗毅当时同罗信决定,自带八万大军,以救援为名,偷袭汉州。果然,罗信所料不错,燕王也派了大军偷袭汉州,罗毅假装是救援,倒是很容易就攻占了大半个汉州。同时把燕王的大军逼迫到北方。
此时尚在汉州修整的罗毅只觉得心神不宁,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关安城,
罗诚此时也到了汉州,刚想攻打关安城,不料这城中的守军竟然是罗毅的部下,这是罗诚才知道阿公和父亲早就在攻占汉州,于是稍做休息后,便带军北上寻找罗毅。
数日后,燕王兵分几路,彻底攻占了青州。
这时罗诚方才在汜水城前与父亲相遇。
“什么?你说乌巢失守?”罗毅一脸的不敢相信。乌巢守将李福明是出了名的沉稳善守,要不然罗信也不会把乌巢交给他。
“父亲!不只是乌巢,就我估计整个青州除了阿公所在的洛城和滇城等少数几座城池,整个青州都算是沦陷了。”罗诚说着。
“李福明误我!”罗毅一身长啸。
罗诚连忙上前安慰道:“父亲,我等先全力占领汉州,未必不能有东山再起之日。”
罗毅却是不买账:“我等占领汉州又如何,幽州军只管自青州、幽州两路夹击,我等便是瓮中之鳖,丢了青州,我等便是无根之萍,难成大事。”
这时,罗信派来的信使也将书信带到。
罗毅打开一看,心却是一惊,又将书信递给罗诚,罗诚这才看见。
“毅儿,乌巢失守,为父却是没想到,为父准备明日约了燕王听琴,趁机射杀燕王,若是能成,青州或许能够夺回,若是不成,为父便自刎于城上,献洛城与他,尔等是逃是降?全凭自己,不过我与燕王有手足之情,又有自刎献城之功,尔等自是好好考虑。”
罗毅又招来信使,“我且问你,洛城现在如何?”
“不敢隐瞒将军,老将军将我留到第二日,我看到幽州军进城时,才出发!”
“你是说幽州军进城了。”罗毅顿时一阵无力,就要摔倒,罗诚连忙扶起。
“那你可知阿公现在如何了?”
信使犹豫一阵,才说道:“老将军,在城墙之上弹琴后,便拔剑自刎了”
听见罗信已死,罗毅、罗诚面如死灰,随手打发了信使。
“父亲,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继续攻打汉州吗?但我们守不住啊?””罗诚此时回过神来,问道罗毅。
罗毅一咬牙:“打!就算是守不下,到时献给燕王,作晋身之资”
……
幽州,此时李守业浩浩荡荡的带着十万大军驻扎在城外,和城中对峙已经是一月。
刚开始为了行“围魏救赵”之计,李守业也是一阵猛攻,结果城内有冠军侯坐镇,李守业也不占上风,勉强算是半斤八两,索性也就装装样子,全就当是帮盟友拖住了冠军侯,到现在双方不时打上一个回合,都没有太大的损失,甚至城中的百姓都习惯了。
他这时可不知道自己的汉州被罗毅占了一大半,罗毅打的够快,兵贵神速,借着“救援”的名号,罗毅可以说是一日下数城,就加上收服原来城里的军队,罗毅可以说是滚雪球,越滚越大。
同时又有意识控制着消息,毕竟“救援”的名号太好用了,罗毅可是不得丢下,于是控制着消息传出,以免被戳破,于是李守业现在还没收到消息。
直到这天李守业才收到消息。
“罗毅小儿!欺人太甚,撤军!”李守业气急败坏,任谁知道,自己为别人偷了老家,都会气急败坏,况且在李守业看来为了救盟友,自己行的是围魏救赵之计,谁知道盟友竟然偷袭自家老巢。
城中,军营。
“这李守业慌慌张张的撤军,所为何事啊?”说话的是阎良,冠军侯手下的奋武中郎将。
“我也不知,父王定下的计策——偷袭汉州应该没成功,不然父王早就让我拖住李守业了。”冠军侯也是有些疑惑。
冠军侯洪再兴身高八尺,皮肤白皙,眉宇开阔,眼睛明亮,还有一副漂亮的胡子。
“侯爷,李守业撤兵,我们要不要派铁骑冲锋一阵。”一个脸色黝黑的大汉说道,这人是熊雄,冠军侯手下孝勇中郎将。
“不用,李守业并非碌碌之辈,之前对战,我在他手上也没占上风,何必多此一举?”洪再兴摇摇头说道。
第二十五章飞将李守业
汉城李守业天下闻名的一路诸侯,年轻时曾投笔从戎,十年之间慑服乌丸,受封护乌丸中郎将。
朝廷撤军南下之时,李守业更是将汉州纳入自己的手下,在那个整个北境都在饱受异族南下之苦之时,那时整个汉州是北境最安平的地方,只因为汉城有李守业,世人大多传扬燕王收复燕云,可李守业三征乌丸也是一大壮举!
当时汉城直接对其冠与“飞将”的称号——但使汉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关山!
可以说与燕王洪镇北和天罗将罗信并称北地三杰的飞将李守业从来都不是一个小角色,甚至这些年故意藏拙,只是因为自己的后辈不争气而已,但是不代表着被人打到自己家里了,李守业还能忍气吞声。
待到李守业一行人赶到汉城的时候,整个汉州大半都落入了罗毅的手中,甚至余下的也只是苦苦支撑,但是李守业回来以后就不一样了,李守业可不只是带回来的了兵马,他更是带回了军心,他一回来,所有人都算是有信心了。
“父亲。你可不知那罗毅甚是卑鄙,竟然假借救援之名,攻下了我汉州不少城池。”李守业长子李先功说道。
“就是,大哥说的有道理。”
“就是,而且父亲还为了他青州去攻打幽州。”
其余几个儿子也跟着附和。
这些天李守业的这些儿子们可是担惊受怕,就怕罗毅打到汉城了,这时看到李守业回来了止不住的吐苦水。
李守业看到自家几个儿子的表现,不由得摇摇头,自己的这份基业看来是没人能守住了,又想到洪镇北那个大儿子,以前还只以为只是勇武而已,这次进攻幽州,对方统领后方是有条有理,守城上也是可圈可点,自己都没能占到上风!
又看看自己的大儿子,真是不能比,罗信的儿子罗毅也是比不了啊!
“罢了,罢了,罗毅不过是无根之萍,为父在这汉城经营数十年,也让他看看为父的手段。”
……
自李守业回来后,罗毅便从原来的上风变成了下风,之后数日之内更是丢了十余城,把罗毅逼到西南一侧,严防死守。李守业在这汉州术数十年的经营,多少门生故吏遍布整个汉州,而罗毅在这汉州也是毫无根基。
罗毅在汉州与李守业真是难以争锋,只得占据这西南一侧十余城,严防死守李守业的战场之外手段,勉强和李守业对峙。
“父亲,在这汉州,我们太吃亏了!每个城里都有李守业的门生旧故,不是偷偷打开城门,就是放火烧粮,在城里弄出各种麻烦事。手段真是太恶心了。”
罗毅只能安慰儿子:“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李家在这经营数十年,我们是外来者,肯定是不占上风,在这西南一侧还好,李守业的经营多是在东侧,在这里,小心些,我们就不会吃亏。”
“父亲,龟缩在这西南一侧也不是办法啊,这样如何能有所作为?”罗诚忍不住说道。
罗毅也是叹了一口气;“之前想着尽快打下汉州,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基业,日后哪怕是投降,也算是有了晋身之资。那里想到李守业回来的这么快。”
父子二人也是一阵默然。
……
却说之前被罗毅赶到北方的幽州军,这只军队也算是倒霉,本想着偷袭汉州,不仅没能成功,反倒是被罗毅一直赶,最后李守业回来的,也是对他们一路追赶,如今都到幽州了。
“什么,你们一直从汉州向北赶到了幽州!”洪再兴也是有些无语。
“末将无能!”军中的主将韩青有些惭愧道。
“好了,你们下去吧”洪再兴一摆手,让他下去。
“从幽州到青州,又从汉州到幽州,转了一圈,啥也没干。唉!”
……
此时的左厚德随着大军,一路赶到洛城,没错就是燕王所在,他们要和燕王聚集之后一同返回幽州,黄孝元没随着大军返回,他正坐镇乌巢,安定青州。
“哦!哪一位是左厚德?”燕王看到面前的数十名有功之臣。
左厚德立即站了出来,抱手行礼:“参见王爷!”
左厚德看着燕王,面露激动的情,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燕王,燕王长相平平无奇,却很是和善,这与左厚德心中的形象还是比较符合的,他对燕王的看法就是一个出色的军事家,一个优秀的政客。
燕王看到左厚德身高八尺有余,面容俊朗,眉宇开阔,眼睛明亮,身穿战甲更是显得英武。面露笑容:“果然是英武不凡,黄孝元说你是有勇有谋,他对你评价很高啊!”
“黄将军谬赞了,末将有愧!”左厚德一听,心中不为一动,但脸上做出感激之色。
“罗烈又是何人?”燕王继续问道。
罗烈顿时站了出来,看着燕王,眼中透着崇拜
“左路先锋罗烈,哈哈,你是出身燕云骑,果然是能征善战!”
……
这是燕王对一从有功之臣的接见,同时有对每个人加以褒奖,这算是对这些人的一个鼓励吧,当然论功行赏还不在此时,待到大军返回幽州的时候,才会为这次战事的功臣一起论功行赏。
在洛城带了一夜后,左厚德便跟着大军返回幽州,所实话,左厚德现在很想念家人,这次出兵很是顺利,也没打多久,才七个月。但是左厚德还是十分想念妻子,父母。
当然,左厚德心中也很是喜悦,因为他也算是锦衣还乡,他这次多半能封个将军,虽然只是个杂号将军,但是也能让父母和妻子高兴,当然,他们的担心肯定是少不了的,左厚德也明白,所以他会尽量避免提到战场上的危险。
回程很快,一路上没什么耽搁,很是顺畅的就回到了幽州,看到幽州的城墙,左厚德不由得面露激动之色,手下的周猴等人也面露激动之情。都是靠近家乡,难得有面不改色的人,哪怕是罗烈此时脸上也有了笑容。
第二十六章扬威将军
待到左厚德返回家中,他穿了一身褐色的衣袍,没穿戎装。
左厚德敲了敲门,“谁呀?”屋里传来一个声音,左厚德听出了是母亲的声音。
于是大叫一声:“母亲,是我,我回来了!”
顿时,母亲打开了门,母亲冲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左厚德日思夜想的妻子黄蓉。
左母看到左厚德顿时,眼睛有些发红:“厚德,你瘦了!”
左厚德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母亲长时间不见儿子,都是觉得儿子瘦了,但母亲的关心左厚德是感觉到了的,于是开口安慰道:“没瘦!儿子只是长高了!”
果然,听儿子这么一说,左母才发现儿子真的长高了,“好!好!好了,快看看你的娘子,她可是没少在家里念叨你。”
听左母这么一说,左厚德顿时上前轻轻抱着妻子:“我回来了,蓉儿。”
本来还是好好地,听左厚德这么一说,黄蓉顿时忍不住,眼一红,泪水停不住往外冒,“夫君,我好想你。”
左厚德替蓉儿擦了泪水,柔声道:“我也想你,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之后左厚德才进了家门,三人坐在堂前。
左母问道:“曾么样,有没有受伤啊?”
左厚德也不好让他们担心:“没事,都是些小伤。”
蓉儿有些惊讶:“不是说在后方做军医吗?怎么会受伤?”
左厚德拉过妻子的手,放在自己手中,轻抚着宽慰妻子,蓉儿俏脸一红。
“我后来没做军医了,我后来还上了战场。”
左母顿时有些生气:“你怎么不做军医了,战场上多危险啊!”
“没事的,母亲,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左厚德安慰道。
说着,左厚德说出个消息决定让母亲开心:“母亲,这次我在军中立了功勋,这次我多半是要当将军了。”
左母还以为左厚德是在开玩笑,不由得轻声:“你要是做了将军,还不打败仗啊?”
蓉儿也是一笑:“母亲,万一一不小心就胜了呢?”
左厚德也知道他们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顿时也说:“对啊,我就是一不小心就胜了几场大战,现在我都是司马了,等论功行赏,我绝对是个将军。哈哈!”
这是左母听了儿子的话,问道:“你不是说笑吧,你现在都是司马了?”
“好了,母亲,我没说笑,我现在真是司马,等到论功行赏之后,一定能做个将军。”左厚德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是蓉儿有些惊讶的捂住小口:“夫君是说真的?”
“真的,没骗我的小蓉儿。”
……
看到眼前的父亲,左厚德也是有些无奈。
“爹,真的,我现在就是个司马了。”左厚德无奈的说道,母亲一听到左厚德说自己是个司马,就直接去酒肆把左继祖叫了回来,谁知左继祖也是一脸的不信。
“你小子没骗我吧,你现在就是个司马了?我们族里几十年了,从军最厉害的就是个司马,你就算没做军医了,也不会这么快就当了司马,好!你说你是司马,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的在司马?”左继祖有些不依不饶。
“好了,爹,我跟你说。”左厚德只好从自己做亲卫开始,慢慢立功,又出了计策,做了司马。
慢慢听左厚德一五一十的讲起来,左继祖还有些相信了,最后又问了一遍:“真没骗我哦?”
得到左厚德的肯定,左继祖连忙拉着左厚德来到祠堂,烧了几炷香,口中念念有词:“祖宗保佑,厚德做了司马啦。”
左厚德连烧了几炷香,这才结束。
又过了四五日。
这几日里,父母把消息传得到处都是,害的左厚德都不敢出门。一出门就有人问:“厚德啊,听说你做了司马,了不起啊!”
左厚德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左厚德提了礼物去拜访了自己的老师简明,又带了自己妻子回岳父家省亲。其余时间多是待在家里,与妻子温存,正所谓“小别胜新婚”便是如此。
论功行赏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次论功行赏是在燕王的宫殿里,可以说,除了一个皇帝的名号,其他的,皇帝有的燕王都是有的。像这座宫殿,既是燕王行宫也是平时上朝的地方。
当然不是每个有功的人都能来的,要有大功,同时至少是受封校尉以上才能来的。
燕王坐在上手,其余有功的将士,站在下面。
“左路大将军黄孝元领军有方,先后攻下乌巢、泉城等数十座城池,封其为前将军,赏赐府邸一座、土地三千顷、白银五万两。”当然这些东西,现在黄孝元不在此处自然领不到,燕王会派人去青州赏赐的。
左厚德在下面一听倒是觉得这些东西真是够实在,有升官又有发财,不由得开始期待自己的赏赐。
接下来又是一堆,左厚德不熟悉的人,倒是傅天有的,左厚德听到了。
“虎威中郎将傅天有,有勇有谋,领兵有方,封平南将军,赏土地千顷、白银万两”
倒是比黄孝元少了不少,不过倒是正常的,毕竟两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终于罗烈的来了,“正军校尉罗烈,勇武过人,做左路先锋时是多有功绩,封奋武将军,赏土地八百顷、白银五千两”
罗烈连忙行礼谢恩。
“军司马左厚德,有勇有谋,破乌巢时多有功绩,封扬威将军,赏土地八百顷、白银五千两”这一下倒是和罗烈平级了。左厚德连忙行礼。
自打论功行赏之后,左厚德便返回家中,至于赏赐的物品倒是自会有人送来,左厚德只要到时候接收就好。
“什么,扬威将军!”左继祖又是将左厚德带到祠堂烧了几炷香。
这时对左厚德的职务还没确认,左厚德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驻守,左厚德之前已经是打听过的了,像左厚德这样的杂号将军多半是下放到某处郡做驻守将军。
燕云十六州,这十六州是古时候的称呼,现在沿用下来,都变成了幽州下面的郡。左厚德大概率是要到这些地方驻守,当然,这些地方战事很少左厚德倒是可以把家人带去。
第二十七章宴
左厚德回到家中后,也很是享受在家里的日子,毕竟是长时间的军中生活,左厚德对家里的这份恬静也很是想念。
每日清晨,后院鸡鸣之声响起,左厚德便起床洗漱,然后,持续练剑半个时辰,吃过早饭,便与妻子在家里的院子里,下棋博弈或是在书房挥墨写字。
这天罗烈倒是来到了左厚德家中。
“你这可不像扬威将军的府邸?”罗烈扫视了左厚德的家中,不由说道。
“这是以前家里的房子,我受封之后也没有想着再去置办一府邸,一来是这处地方居住了十余年也算是习惯了,二来我即将要去外地上任,也没有必要置办。”左厚德解释说。
罗烈闻言不由一笑:“你倒是和我的想法差不多,没有必要,况且日后立下大功自然有王爷奖赏。”
罗烈倒是想的不错,日后立下大功也确实会奖赏。
“兄长来找我何事啊?”左厚德这才开口,两人进入正题。
“我是来和你商量侯府宴会的事情。”罗烈淡淡的说道。
说起宴会,自打被封为了扬威将军之后,亲朋好友就时常请他赴宴,多是族里的长辈,倒是其余的宴会倒是不多,左厚德毕竟是入军中时间短,请他的人倒是不多。
唯一的两个宴会,一个是罗烈的,一个是傅天有的。这两人都是他往日的上司,左厚德自然也是很客套的提礼上门。
至于罗烈说起的侯府宴会,说的就是冠军侯洪再兴的宴会,前些日子冠军侯家中的小厮送来请帖,左厚德一开始还没想明白。
到后来,倒是明白了,他出身是罗烈的亲卫,后来也是在罗烈营中做的司马,况且他是傅天有军中出身。而罗烈出身是冠军侯的燕云骑,傅天有更是冠军侯昔日手下的四大亲卫,这样看起来左厚德算是铁杆的冠军侯这一派的人物。
左厚德不由开口:“不就是个晚宴嘛,有什么?去就是了。”
罗烈也是为一翻白眼:“我这可是第一次去冠军侯家中赴宴。冠军侯家中往年可没有邀请我,所以这不是想着你也是第一次,来和你商量一下。”
左厚德也是一愣,他突然想起罗烈是冠军侯的迷弟,原来左厚德在做他的亲卫时,他就老是说冠军侯如何如何。这么一想起来也是可以理解,左厚德倒是没有罗烈的迷弟心理,所以倒是看得很随意。
“兄长何必如此,到时候提礼上门就好。”左厚德也是安慰道。
……
冠军侯府,
此时大宴已经开始,赴宴的人不多,左右各自坐成两列,每列十余人,大约有三十余人,冠军侯坐在上方,他今日一身黑袍,面上带着微笑,左厚德看到他不由想到一个人——燕王,果真是父子。
左厚德和罗烈也到了,不过坐在最末,傅天有也不过是坐在右列中间,可以想象这冠军侯府虽然是人数不多,质量是一等一的高,这里便有三十余位杂号将军之上的人物。而且冠军侯还有更多的门生旧故在坐镇四方,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
想来也算是正常,毕竟是燕王的长子,日后的太子。
冠军侯举杯面朝四方:“今日宴中倒是来了两位新人,罗将军和左将军。”
听这么一说,众人目光都看向了这两人,左厚德感觉到了这些目光里的善意,不由颔首微笑。
“本侯举杯敬二位将军一杯!”冠军侯面露微笑,提起酒杯。
“我等谢过侯爷!”两人也提起酒杯,举向着冠军侯,罗烈更是眼里透着崇拜,左厚德也是脸上透着激动之情。
就下来,冠军侯不曾忽略每一个人,连左厚德都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宾至如归”。酒过三巡,众人也相互交谈,左厚德倒是借此机会认识了不少军中的大将,积累了不少人脉。
待到左厚德离开冠军侯府时,冠军侯还派了家里的下人相送,真的是让左厚德感觉到了冠军侯爷的“看重”。
在家中又待了几日,左厚德便到傅天有的府邸去拜访,这次倒是左厚德有求于人。
“将军,不知可否在将军的军中选数十个士卒充作部曲”左厚德拱手问道。
按照规定左厚德可以拥有百人的部曲,这些部曲可以算作是左厚德的私军,但是他们又是吃的军饷。军中只有四品将军之上的人物才有资格拥有部曲,四品将军也算是军中的高层,可以统帅三到五营,也就是六千到一万人。
当然,每个杂号将军统领的士卒肯定是不一样的,像傅天有之前的虎威中郎将也是其实也是个四品将军,但傅天有可不是杂号将军,他是四品将军里有封号的,之前他在南大营更是统帅了万人。
而像左厚德,如果是去郡里做驻军将军,甚至可能手下还不到六千人。所以品阶是品阶,职位是职位,位低权重和位高权重的人可不少。
“可行。”傅天有很快就同意了,给将军做部曲是军中很多低级士兵渴望而不可得的,不是谁都能在军中升官发财的,一辈子都成能不了什长的大有人在,况且就算是低级的什长队率也不一定有部曲的待遇好,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句话从来都不假。
军营里,很快左厚德就选好了部曲,愿意成为部曲的人足有上千,左厚德就在这千人里挑选,很快就好了。
左厚德回到家中,那些部曲也多是回到了自己家中收拾,毕竟他们到时候就要和左厚德一起到外地驻守。
左厚德在家里待了五日,也终于接到军方的命令,要左厚德到涿郡驻守。左厚德知道那个地方,涿郡靠近西北,气候条件还不错,只是不太富裕,但是人口很多。
左厚德于是立即让父母收拾东西,没错左厚德要将全家人都带到涿郡,因为,在为外地驻守如果没有意外要待许多年,左厚德可不想常年看不到家人,所以就和父母一说,他们也都是同意的。
第二十八章轮回
左厚德带好家人、部曲,一行百余人慢慢的前往涿郡。
涿郡里幽州有三百多里,还是比较远,一路颠簸,左厚德还特意给家人安排了一辆比较舒适的马车。
左厚德也不是太急,所以还是在路途上还是耽搁了一阵,一行人足足是一个月才赶到涿郡。
涿郡下面有十余个县,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郡城还是很大,市集上的人口也很多,左厚德将家人安排在驻军将军府上,又将部曲安排在府里住下,然后左厚德才到的是郡尉所在的衙门。
左厚德来郡里当驻军将军,名义上是属于郡尉手下,但是实际上,军方自成一系,郡尉也管不了左厚德,但是左厚德还是要来拜访一下这位名义上的上司,毕竟日后两人还要多多配合。
听到左厚德这个驻军将军的到来,这名郡尉倒是十分的客气:“不知将军前来,未能迎接,倒是请将军恕罪!”
左厚德这是才看清楚这郡守的模样,郡守四五十岁的样子,倒是方方正正,浓眉大眼,穿一身官服,倒是显得威武不凡,同时左厚德看到郡尉行走间雷厉风行,不由问道:“在下左厚德,不知郡尉大人大名?我看大人行走间颇具军士风范,不知大人可是行伍出身?”
郡尉倒是呵呵一笑:“鄙人朱海成,原来倒是在军中服役有数年,后来到地方做了个提督,让后才累功成了这郡尉。”
“原来如此,左某今日前来拜访大人,也是想让大人给我介绍一番,这涿郡的军中的情况,日后还要和大人得到配合。”
朱海成摆摆手:“这涿郡驻军四千七百余人,多是良家子弟,倒是无事,将军只管前去便是。”
左厚德一听,也不怀疑,他有此一问也只是自己比较谨慎而已,这燕王的招兵可是很严格的,不是良家子弟还是进不了军营的。
于是左厚德又同朱海成寒暄一阵后,方才离去。
第二日,左厚德带了自家的部曲,便到了军营,召集将士集合。
这军营的四千七百人在校场集合之后,倒是没有少人,也没有什么桀骜不驯的军士故意迟到,左厚德明白现实生活中,下属想要给新到的上司一个下马威几乎是没有,上司给下属还差不多,更不要是说军中了,军令可是很严的。
左厚德又让他们各自解散,同时招来军中的两个校尉。
“末将黄远辉,见过大人”
“末将李占南,见过大人”
黄远辉是一个黄脸的汉子,而李占南却是一个鬓角灰白的老者。
“好了,无需多礼,你们各自下去,训练手下的士卒。”左厚德也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去。
……
中军大营,左厚德自己坐在军帐中,开始看自己的金手指。
姓名:左厚德
等级:2级(0+/1000)
寿命:125
力量:3.12
敏捷:3.23
智力:1.28
技能:呼吸术3级(剩余一个可添加技能)
效果: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气血充沛
可添加技能:医术、剑术、书法、箭术、枪术、骑术
天赋:轮回
气运:34
自从左厚德成了扬威将军之后,左厚德就有了超过一百点的气运,左厚德犹豫一阵之后,考虑到自己就算是消耗了一百点气运还是剩下34点的气运,比自己最开始还要高,就将自己升级了。
那一阵子,左厚德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出现什么“德不配位”的情况,变得倒霉,过了这么久,也没出现变化,左厚德这才放下心来。
这次升级,其实没能有什么变化,就是多出了一个技能位,还有就是,自己再次出现了一行天赋,叫做轮回。
说起来,左厚德就目前看来也想不到自己还需要什么技能,总不能随意添加,那不就浪费了,所以也就留着这个技能位。
之后,左厚德的重点就是这个叫做“轮回”的天赋,当左厚德集中注意力到这个天赋轮回后,左厚德也终于知道了这个天赋的能力。
就是像这两个字“轮回”的意思一样,左厚德可以消耗气运轮回到其他的世界,再活一世。知道了这天赋以后,饶是左厚德心中也是狂喜,要知道左厚德因为“呼吸术”这个技能,寿命一直在增加。
可是左厚德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技能的限制,这个技能升到3级之后,就不能升级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左厚德也不清楚,但是如此可以看出这个技能是有限制的。
可是这个轮回的天赋简直就是只要有气运,就可以无限的轮回,再活出无数世。
当然目前这个轮回的天赋,左厚德目前是用不了,目前这个天赋是灰暗的,应该是气运值不足的原因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左厚德的来到了这涿郡,一个月,左厚德渐渐发现,军营里没有自己,照样是运行的很好,所以也就很彻底的就撒手给手下的校尉了,自己每日到军营里点个到,就可以回家了。
左厚德渐渐就习惯了这种每日点到下班的生活,倒是军营里传出了左厚德一个外号“点到将军”,就形容左厚德每日光点个到就下班,简直是无所事事。
左厚德听后一笑,反正对左厚德来说是无所谓,在左厚德的看来这对自己毫无影响,不但不影响自己升官发财,说不定还能在燕王那里加分——自己不贪军权。
而且左厚德早就计划好了,自己日后在战场上立功升官得气运,天下又没统一,行军打仗是少不了的,日后自己立功的机会还很多。
所以,左厚德多是在家里陪伴妻子,当然对自己的锻炼,左厚德可没有放下,每日还会在家里和部曲们一同训练。
左厚德都感觉自己的武艺是小有提升,当然,最让左厚德惊喜的是,自己的视力训练成果斐然,十步开外,能看清蚊虫飞舞。左厚德的箭术,在这样的视野之下,甚至能做到百步外射飘落的柳叶,百发百中,简直就是养由基再世。
第二十九章涿郡那些年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左厚德转眼之间在涿郡就过了四年。
天下间发生了很多事,左厚德来涿郡的第二年,燕王派兵攻打汉州,结果是一李守业和罗毅父子献城投降结束,至此整个北地正式宣布统一。
就在这一年,也不知燕王是不是一统北地的心愿已经了了,病逝于幽州,整个北地缟素,当时左厚德听到消息也是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论如何,燕王终究对于整个幽州人来说真的是一个优秀的统治者,难以割舍的标记。
左厚德也许还不能理解,可是,在燕王去世的那天,整个涿郡到处都是哭声,特别是经历了几十年前——北地战乱,燕王收复燕云的那一批老人真的是泪流满面。
同年冠军侯洪再兴建国大燕,立都幽州,定年号大业,追封燕王为孝武皇帝。
这时,左厚德依旧在涿郡,开国大典在幽州举行,左厚德没能参加,当然,对功臣的分封,也没有左厚德的份儿,毕竟他还不到那个级别,那是黄孝元的那个级别才有的事。
这天下发生再多的事也都和左厚德无太大关系,这四年里,左厚德可以说是闻名整个涿郡,除了最开始左厚德大那个“点到将军”的称号,到后面左厚德有了更多的称号。
左厚德有阵子闲在家里,想着学习道家的知识,于是请来了涿郡最著名的道观——出云观的道长到家里,一同研究道藏。
不知道消息怎么传了出去,之后更是传来传去变成了驻军将军要在出云观出家,当时好事者就起了个“道人将军”。
就为了这个事,当时幽州还派了人来责问左厚德,当然,最后也是无事了,不过这个这个称呼竟然都传到了幽州,罗烈还写了书信与左厚德说这件事。
涿郡虽然没有刘关张,但是却有一家铁匠铺很是有名,倒不是技艺有多么高超,却是那个铁匠带来的名气,那铁匠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涿郡地界上出名的游侠,却是使用铜锤,力气十足,武力过人被人唤作——盖世太保耿七郎。
当时,左厚德听家里的部曲说了这个消息,当时左厚德可是正在找对手比武,于是派人恭恭敬敬的将他请到家中,想要与他比一比武艺,左厚德自然是赢了,可胜利的消息倒是没传出去。
倒是有人说,左厚德想要跟盖世太保学习打铁,后来越穿越玄乎,更是说成了道人将军正要学习打铁,到时候好自己打造一口飞剑,好羽化飞升,于是又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打铁将军”
当然,这些都是些流言蜚语罢了,左厚德也难得去管,对左厚德而言,这四年里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就是妻子给他诞下一一儿一女,龙凤呈祥。
却是让全家人都特别开心,左继祖又是找道长又是找和尚,到处感谢,让他们有了孙子、孙女。
最后,左厚德研究了几天,才把这两个宝贝疙瘩给起了名字,男孩就叫做左羽,女孩叫做左瑶。转眼即逝,这两刚生下来,一个七斤六两,一个六斤八两的幼儿,如今已经是两岁多了,都可以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一起打闹嬉戏。
看着院子里的一双儿女,左厚德不由露出笑容。
黄蓉也站在旁边:“夫君,马上就要回幽州了,到时候带着羽儿、瑶儿去看看我爹娘,他们也一定开心。”
“好!到时候就去!”左厚德也是看看妻子,知道她是许久未见爹娘,有些想念了,拉着妻子的手,温柔的轻抚。
……
幽州,皇宫。
燕帝洪再兴正在批阅奏折,突然看到一封上书。
上书写的很多,意思只有一个,该南下了,一统天下了。
洪再兴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用笔在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圆圈,这些年幽州关于南下的声音一直就没有停止,尤其是两年前更是一统北境的时候,南下好像就变成了唯一的一条路。
“也许是该动一动了。”洪再兴喃喃道。
十日后,涿郡,驻军将军府。
左厚德正在指挥着部曲们搬东西,没错,驻军将军四年一轮,左厚德却是要收拾东西,离开涿郡了。
总体而言,这四年里是左厚德过得最舒心的日子,每天都是悠闲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是练枪练剑,在家里陪伴妻子儿女,读书写字,也是别有乐趣。
当然左厚德最是感觉涿郡有意思的便是——春猎,这是最有意思的一个活动了,左厚德每年都参加,自从左厚德到了之后,这个活动就没有意义了,左厚德可以对他们说:“你们都是来争第二的吗?”
当然,也不是吹嘘,左厚德第一年就是冠军,后来更是有“搏虎士”“猎熊者”者的称号。每年都有优秀的猎人想要和左厚德一较高下,但真的,左厚德可以毫不谦虚的说:“尔等尽是菜鸡。”
这时,左继祖走了过来,“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行了。”左厚德随口道,话毕,又问了一句:“爹,你的酒肆咋办?”
“没事,卖给了隔壁的老周。”左继祖说道,左厚德的父母刚到这里时,周围也不认识人,为了不让他们每天无聊的待在家里,左厚德拿钱给左继祖开了一个酒肆,生意倒是不错,很多关于左厚德的消息大多都是在这间酒肆里传出去的,简直是有些坑儿子,尽是些虚假的信息,给左厚德搞出那么多的外号。
至于左母,倒是自己就又找一群老姐妹,成天谈些家常是非。
左厚德等到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又雇了两辆马车,让父母、妻子、儿女坐着里面,自己带着部曲们骑着马,护卫着家人们离开涿郡。
一行人渐渐出了郡城,这时,涿郡的人才发现经常被人议论的“点到将军”带着家人离任了,也不知这次还会不会再次传出什么称号出来,当然,这一切都和左厚德无关了。
倒是马车里,两个孩子问着自己的母亲:“母亲,我们要去哪里啊?”
黄蓉温柔的一笑,轻轻的拉着自己孩子的小手:“羽儿、瑶儿,我们要回家拉!”
“母亲,我们不是刚才离开家吗?”孩子继续问着。
“哈哈!那不是家,我们的家在幽州。”黄蓉轻轻一笑。
“幽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