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接踵而至
香雪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只要现在不承认，对方就没有办法。
然而，盖文不可能就此放弃。
他轻轻叹一口气，“香雪老师，一个A级的赎罪者失踪，必然要有个说法的。”
香雪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成青山不以为然地哼一声。
“盖文，你还是算了吧，无缘无故失踪的赎罪者还少吗？别玩这种小题大做了。”
盖文冷冷地看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我还以为学院派是秩序的维护者。”
成青山不以为意地一翻眼皮，“你随便就想带人走，现在跟我说秩序？”
然而盖文有自己的逻辑，他冷着脸回答。
“那只是小瑕疵，事发突然，尽量缩短中间环节，有助于快速解决问题。”
“小瑕疵？”成青山不屑地冷笑一声，“好一个双标！”
“学院如果不是秩序的维护者，当时我就可以把杰特尔斩杀在现场。”
盖文讶异地看他一眼，“原来是你抓的人？”
成青山微微颔首，“不过那时候，杰特尔正在被他们三个压着打。”
然后他指一指曲涧磊，“介绍一下，这位熊猫，就是当事人。”
盖文是彻底反应过来了，他好奇地看着曲涧磊，“就是你……压着A级打？”
曲涧磊耷拉着眼皮，都懒得回答。
这一个个阴阳怪气的，盖文很想伸量一下，这家伙的身手到底如何。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那种威胁感再次笼罩住了他。
想到对方身后的两名至高，他终于收起了这个想法。
然后他轻哼一声，“这大半夜的，你们跑到这荒地来做什么？”
对面的三女一男，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问题。
倒是成青山又出声了，“我说盖文，你也管得太多了……学院的事情，轮得到你过问？”
盖文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向了装甲车，这事没办法再问了。
但是这次空手而归，也让死脑筋的军纪官心生不忿。
于是他呼叫了在学院的同事，想知道香雪三人大晚上是在做什么。
结果还真让他问出来了，这三人在研究和测试阵法。
盖文好悬又折返回去——没有军方授权，你们就敢改造阵法？
果然是无法无天的几个家伙！
然而很遗憾，这事儿不归他管！
如果碰上没有背景的家伙，军纪官不介意越俎代庖抓人回去，交给相关的负责人。
但是对方背景深厚不说，还喜欢拿着规矩说事，他决定还是不自取其辱了。
第二天一大早，盖文就开始撰写情况汇总，他估计报上去之后，骂娘的不止自己一个。
他还没写完汇总，战区副长官呼叫，要他前往办公室一趟。
军纪官是归星域大战区直管的，四号星战区对他的影响有限，这名副长官也不分管他。
但终究是上级，军队里就讲这个，否则军衔要来做什么？
副长官喊他来，是知道他昨天走了一趟工程学院，正好问一问那个学院有什么异常。
盖文想起来这事，就是一肚子的火气。
不过这位副长官不负责军纪，军纪官不能泄露这方面的消息，起码不能由他来泄露。
他只是悻悻地哼了一声，“学院里大人物太多，事没办成……学院派越来越势大了！”
副长官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是啊，但是……没学院的人也不行。”
然后他解释一下自己的意图，“星域大区研究院的人问了，有什么特殊情况没有？”
“有，”盖文点点头，“有人私自研究阵法，没有授权。”
“果然是阵法，”副长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接到通讯之后就做了猜测。
“是什么人，进展怎么样？”
“没细问，”军纪官很坦诚地回答，“这不是我负责的范围。”
你还知道考虑责任范围？副长官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清楚是什么人吗？”
“这个倒是知道，”军纪官点点头，“一个叫香雪，一个叫熊猫。”
他也知道，那个中年女性B级只是护卫，当然就没必要说了。
这俩人带头的团队？副长官思索着点点头，“好了，你先忙去吧。”
有了线索之后，他又打问一下，结果直接傻眼……根本不是团队！
这个消息很离谱，但是没必要怀疑，因为对方两人都是来自二号星的援助教师。
援助的教师，怎么可能在本地带领团队？
副长官总算明白，星域研究院的人为什么要关注了，这两人的潜力实在太大！
那么就很有必要接触一下了，如果能给军方挖来两个人才，也算业绩不是？
不过，想到盖文刚才的表情，副长官又琢磨一下：这得先打听一番才好。
至于说去询问军纪官？他可没有这个打算：那家伙又臭又硬，没事没必要打交道！
打问了一下，副长官有点咋舌：合着盖文昨天就是找香雪去了，看起来是碰壁了？
那可是要认真对待了，他又着人打问了一遍，认定对方确实比较刺头。
那失踪的杰特尔，居然就是被熊猫和香雪压制，然后才没走脱。
至于说涉及两名至高的事情，他倒不是很清楚。
毕竟盖文不是个多嘴的人，而且事关至高，多嘴的人也得掂量一下。
反正不管怎么说，能压制住A级的人，只管交好就是。
曲涧磊没有想到，盖文来后的第三天，军方又派人来了。
不过这一次的来人，态度非常客气，未语先笑。和气到不得了。
来是个两人小组，负责的是一个土属性B级，名叫哈尔斯，人长得极为富态。
据他的自我介绍，说自己也是搞阵法研究的，大家可以交流沟通。
对他的询问，曲涧磊没有否认，他在钻研阵法，已经有不止一个人知道了。
哈尔斯也问了传承的事情，但是曲涧磊没有回答，很直接地表示这涉及个人隐私。
然后，哈尔斯居然就不再问了，就问你们的研究需要什么帮助不？
如果可以交流，他愿意帮忙分析一下目前的问题。
如果对方不放心自己，也可以帮着协调一些资料来。
曲涧磊还真没想到，天上居然能掉下这种好事。
不过香雪很干脆地拒绝了，来自军方的好处，绝对是好吃难消化——是想收编我们？
哈尔斯则是笑眯眯地反问：被军方收编，难道不好吗？
这话其实也不错，军方虽然管制严格，伤亡率居高不下，但是研究员走的不是军职。
军方的文职，生命安全能得到充足的保障，而且经费也充足。
曲涧磊再次拒绝，可哈尔斯又提出一个建议：军方可以立项，交给你们来竞投！
前提是他需要知道，现在研究的是什么类型的防御阵——搞不清楚，没办法针对性立项。
曲涧磊拒绝泄露这一点，他的防御阵思路出自于残图，实在没办法解释。
哈尔斯被连续拒绝，但是依旧不恼火。
他只是表明买卖不成不重要，那我过两天再来问一问。
他非常有耐心，但是曲涧磊还真没有那么多时间虚应故事，表示说不用了。
然而他说他的，哈尔斯做自己的，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他也不着急了解阵法，每天一趟来闲聊，准时得像上班打卡。
曲涧磊知道，这是哈尔斯在做情感投资，倒也没有再计较。
反正不管你为什么来，只要不妨碍我做事，那就随便你，收编之类的，就不要想了。
不过因为被盯上了，曲涧磊晚上做测试的时候，都警觉了很多，想的是发现不对就收摊。
然而，这哈尔斯做事还真不一样，来的时候光明正大，走的时候也是坦坦荡荡。
曲涧磊对军方的人普遍感觉不怎么样，但是很难对这人生出厌恶的心思。
一转眼，五天时间就过去了，这一天临近中午，哈尔斯又来了。
他也不敲院门，就是把车停在院门口，自己坐在车上看书，
曲涧磊曾经感知过，看这家伙看的是什么书。
不过发现封皮上“绝密”字样之后，他就打消了某些念想——你求我看，我都不会看。
饭点到了，他跟往常一样，走出院门直奔食堂。
哈尔斯也打开车门下车，陪着他直奔食堂，“熊猫，明后两天我有事，可能来不了。”
“你就不用来了，”曲涧磊随口回答。
“我知道你诚意很足，但是没用，真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我也正好偷懒，”哈尔斯笑眯眯地发话，“每天来你这儿走一走，方便躲清净。”
这是他日常的说辞。
别看他在曲涧磊这儿和气到不得了，身为B级战士，他在军方也有一摊局面。
他号称自己不喜欢管事，却又不得不管，现在能来工程学院，正好能把杂事交给别人。
曲涧磊心里倾向于认同这话，有些人贪恋权力，但是有些人心里是真的不在乎。
“你早该做点正经事了，明明是搞研究的，总跟着别人迎来送往的，算怎么回事？”
“明后两天还是迎来送往，”哈尔斯苦着脸回答，“三号星战区有考察团过来。”
“三号星战区？”曲涧磊闻言就是一愣——负责看管垃圾星的三号星？
第441章 互查
曲涧磊只愣了那么一小下，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可别把三号星的人也带过来。”
三号星认识他的人应该有一些，他一点都不想接触到。
“怎么会？”哈尔斯随口回答，“你的研究是四号星发现的，跟三号星有什么关系？”
曲涧磊闻言松了一口气，“行了，你别说了，又是军方机密……你这是坑我有瘾？”
“这能算什么机密？”哈尔斯不以为然地表示，“各大战区每年的定期交流沟通。”
“那也别跟我说，我一点兴趣都不感，”曲涧磊摇摇头，心里默默补了两个字——才怪！
“没什么不能说的，”哈尔斯很耿直地表示，“包括互相检验军火库……都是制度！”
相互检查军火库？曲涧磊闻言愕然：我去，还能这么操作？
他一直觉得，蓝星在制度方面，已经相对完善了，毕竟屁大的地盘，有两百个独立政体。
但是听到哈尔斯话，他才愕然地反应过来，合着还可以这么监督？
这么监督的弊端，他一下还想不到很多，但是好处太明显了。
军队是武力优先，任何一支军队，都必须要有一种“我很强”的信念。
如果一支军队骨子想的是，“老子就是一只小趴菜”，这种队伍早点解散就好。
所以在检查友军的同时，自家要保证不掉链子，这是一种双向激励。
如果双方玩默契，你检查得松点，我也检查得松点——那岂不是认为，两方都是小趴菜？
而且这些检查，可以轮换，可以不对等，只要能相互检查，能够玩的招数真的很多。
具体细节就不水了，要不然起码又是一章，曲涧磊想的是，为什么蓝星上很少类似规则？
哈尔斯久久没有听到回应，侧头看他一眼，“想什么呢？”
曲涧磊笑一笑，“有点感慨……这么大的星域，帝国维持起来不容易啊，”
他终于意识到了，帝国为什么会这么操作——疆域实在太大了，管理起来太费劲。
扎里夫那么大一颗星球，被星盗占据了那么久，帝国居然没有察觉，这谁敢信？
所以让边缘星域的战区之间相互检查监督，确实很有必要推广。
至于说弊端……肯定是存在的，但是好处实在太明显了，可以忽视那些副作用。
除非整个星域的军方一起叛乱，否则这法子绝对行之有效。
“样子货，”哈尔斯对此却很不以为然，“现在这局面，有谁会叛乱吗？”
“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如做点实事……纯粹是浪费钱！”
曲涧磊闻言，顿时为之语塞，没想到在帝国，也有这种“我见即所得”的家伙。
这些人的主观意图没有问题，就是太唯心了，总觉得自己的人生经验就是一切。
上代人、上上代人甚至历史书里的经验，那都不是经验，只是已经是逝去的岁月。
只有他们经历的事情，才是可能重现的经验。
帝国很久没有叛乱了，就能断定以后不会再叛乱了？
曲涧磊一摆手，不以为意地笑一笑。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你以为管理这么大一个帝国的人，不比你聪明？”
“他们高高在上，不肯低下头来看，”哈尔斯虽然B级了，还是有一副中二的心态。
所以他的热情，可以说是真的热情，“整天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做点实事。”
曲涧磊轻笑一声，“比如呢？”
“比如……”哈尔斯卡壳了，他还真没琢磨过这些，平日里只知道抱怨了。
凭良心说，他是一个除了修炼，就只知道钻研技术的主儿。
人情世故什么的，他是七窍里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也就是他平时性格不错，所以领了这个任务，真不是他做人有多么玲珑剔透。
不过也就是歪打正着了，曲涧磊还就是吃这一套，所以两人才能和平相处。
他对帝国的宏观政策，真的没有多少了解——也就没那闲情逸致去了解。
所以哈尔斯给不出答桉，只能转移话题，“三号星这次，派来了不少重要人物。”
“别闹，”曲涧磊无奈地看了看他的领口——那里有影音记录设备。
“你敢说，我不敢听……好不好？”
“我真敢说，但是不想吓你！”哈尔斯指一指他，“你这人，太无趣了。”
他没有泄露秘密，但是对曲涧磊来说，知道这个消息就足够了。
下午的时候，他联系了紫久仙，说有点事情要商量一下。
需要强调指出的，其实他并不认为，紫久仙的消息渠道比香雪强。
恰恰相反，香雪的路子要野很多，考古爱好者这个组织的情报能力，绝对远胜一般人。
但是土夫子的路子太野了，不是正经门道，很容易被其他情报贩子关注到。
反倒紫久仙能接触到的，都是官方的门路，她本身也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所以让她打听消息的话，虽然是会摆在明面上，但那就是阳谋了。
紫久仙听了之后，心里有点奇怪，“为什么要打听三号战区的军方？”
曲涧磊想了想之后表示，“我不愿意骗你，所以你就别问了。”
“好吧，”紫久仙是真正的善解人意，不是一般的好说话，“用什么理由打听？”
“前两天不是有盖文的事吗？”曲涧磊随口回答，这理由都是现成的。
“不针对第三战区打听，反正就把军方的事都了解一下，稍微有点侧重就行了。”
“那还是找我太外婆吧，”紫久仙思索一下回答，“她在三号星待过不短的时间。”
还是要找她……曲涧磊也有点无语，老太太可是一直在琢磨他的身份。
不过他也感受到了，贾老太只是想从他身上掏点东西出来，没有害人的心思。
毕竟是一大把年纪了，没啥野心了，还喜爱研究功法，余生有点追求就是了。
而且是曾经尝试冲破至高桎梏的人，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所以他只是点点头，叮嘱了一句，“尽量自然一点。”
贾老太的反应很快，只过了一天，就把相关的消息发了过来。
不过她的着眼的层面很高，传来的大多是高阶异能战士的消息。
三号战区是一个至高带队，四个A级和三十多个B级。
其中至高和A级的信息比较全面，至于B级，那些信息有的多有的少。
她还关注了三个C级，一个是阵法研究者，一个是精神属性，还有一个……光属性！
至高名叫邓西斯，是一个水属性的女性觉醒者，已经两百岁了。
不过至高寿三百，她目前算是中年，还有大把岁月。
曲涧磊关心的是，这里面还真有库什尼尔的人，是A级火属性，名叫韦施乐。
韦施乐是库什尼尔去了三号星之后，挑选的随身助手，当时只是刚刚晋阶B级不久。
此人办事忠心耿耿，库什尼尔出身垃圾星，也有意在三号星打造本土势力。
经过一段时间考验之后，至高对自己的助手大力栽培，终于成就A级。
韦施乐现年八十岁，对A级来说，这个岁数不算大，理论上还有进阶至高的希望。
他现在已经离开了库库什尼尔单飞，但是对至高的恭敬从未改变。
不过他自己本身是三号星土着，当地人也不怎么排斥他，遇到大事还能请动库什尼尔。
所以对韦施乐动手，绝对是对库什尼尔势力的一个重大打击。
曲涧磊并不想伤及无辜，但是算计此人，他也没有半分的内疚。
——你可能没有错，可是阵营错了，那就是彻底错了。
但是该怎么算计此人，还需要好好设计一下。
要是让库什尼尔觉得，黑天可能来了四号星，那绝对会很令人头疼。
除此之外，曲涧磊非常关注那两个变异属性的C级。
觉醒了精神属性的战士，是他除了自身之外，见过的第一个。
至于说光属性……他甚至都没接触过相关修炼方式。
三号战区听说还有B级的精神属性，光属性的B级，就连贾老太也不确定有没有。
这俩C级来第四战区，是涨见识来的，周围的保护肯定严密得很。
至于说其他电磁、风、毒、暗等罕见属性，也有一些，不过最罕见的还是这俩。
曲涧磊很想从光属性那里弄到修炼方式，然而……这真得看机会了。
反正就连对韦施乐下手，他也有点无所适从。
要不要在星舰上制造一点意外？曲涧磊认真地考虑这种可能性。
但是那样的话，可能会殃及太多的无辜，而且，带队的可是至高。
至高可是能在星空中存活相当时间的，不像A级，就算能存活也坚持不了多久。
事实上，至高能在星空里接应甚至庇护一部分人。
所以算计韦施乐简单，但是想要置人于死地，而且不被人怀疑，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可是曲涧磊不想放弃，早晚要跟库什尼尔对上，削除对方的铁杆成员是必须的。
如果能把那家伙的注意力从二号星上引开，那就更好了。
曲涧磊抱着相关信息，琢磨了半个下午，也没有想到什么妥帖的手段。
直到他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名字，眼睛顿时一亮，“特斯拉……石属性B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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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天骄和市井
康韦尔已经觉醒了精神属性将近二十年，迟迟没有看到进阶B级的机会。
第三战区对此并不是很着急，变异属性在四十岁前进阶B级，都算是潜力股。
而且精神属性的进阶，尤其困难一些。
事实上，C级的精神属性，已经能帮忙处理很多事情了，他在第三战区也很忙。
除了时不时地处理一些刚需任务，还要花大量时间参加各种精神属性的集中培训。
这次战区派他前来交流，也是让他开拓一下视野，涨一涨见识。
在这次的交流团里，他跟柯普琳的关系不错。
不是异性相吸的缘故，而是两人都身具非常罕见的属性——柯普琳是光属性。
他俩是重点保护对象，跟外界接触都很不容易，大多时候就是两人相互交流。
柯普琳比康韦尔要小十岁左右，堪堪摸到了C级的顶头，当然，啥时候进阶就难说了。
可就算是这样，她的资质更好，这绝对没有问题，而且两人的岁数差得也有点多。
所以两人之间几乎是不可能的，都是天之骄子，谁会委屈自己？
柯普琳年纪尚轻，这也是第一次来到四号星。
身为一个年轻的女性，喜好美食没错吧？四号星的美食很有名的。
所以刚到的当天晚上，她就跟康韦尔商量，“明天咱们出去玩一玩？”
康韦尔已经习惯了她的脾性，知道不能拒绝。
“明天上午是见面会，不合适，要不晚上吧……还得带上内卫。”
他说的是军方内卫，用来保护军队的要紧人物，他俩也是被保护的对象。
晚上出去，吃各种美味的小吃，没毛病。
“下午吧，”柯普琳有点等不及，“下午训话之后就没事了。”
事实上，除了喜欢美食，她也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我想买胭脂玉。”
康韦尔闻言吓了一跳，“胭脂玉很贵，听说还有很多假的。”
一般的觉醒者，家庭条件都不会很差，但是康韦尔家真的要差一些。
只不过他生来精神力强大，这也是测试数据上体现出来的，没人敢挡他的路。
一个精神属性的觉醒者，顶得上一百个普通觉醒者……甚至可能更多。
所以他的觉醒过程，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不过前期的投入还是略有不足。
现在他的家境就好多了，然而受原生家庭的影响，还是养成了谨慎花钱的习惯。
所以他建议，“反正也不是两三天的事，过了这段时间，后期可能有集中采购的时候。”
柯普琳就不一样了，家里条件真的不错，觉醒了光属性之后，愿意投资的人更多了。
所以她坚持，“先去看一看，四号星这么大，多玩几次不好？”
两人都是实打实的天之骄子，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觉醒之后被保护得太好了。
军方的培养不能说是温室，也会经历一些残酷的战斗，可是各方面的限制太多了。
比如说，别人可以去酒吧玩乐放松，他俩……也不是绝对不能去，但只可能是出任务。
就像蓝星上的大明星一样，享受正常生活的时候并不多。
柯普琳正是喜欢疯玩的年纪，康韦尔也是年富力强精力充沛，两人是一拍即合。
内卫也拗不过这俩，于是派了一个B级和一个C级，还有一个改造战士陪同。
次日下午晚些时候，一行人就出去游玩了。
不过逛了没多久，他们就愕然地发现，这四号星和三号星，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三号星修建起来的时间也不长，现在还是希望星域的新兵培训基地。
但是这四号星的秩序，就实在太乱了点，除了大商场，到处都有游手好闲的人闲逛。
就连大商场里，有些店铺看起来也没那么正规，连明码标价都做不到。
所幸的是，这一行人都是身穿军服，还有四战区的几个军官陪同。
四战区的人陪同，当然也是看对象，普通人没有这待遇。
但是这一行里的精神属性和光属性，都是未来的栋梁，重要性还远在普通B级之上。
那么，提前交好很有必要，陪同的居然有两个B级。
大部分人还是不愿意招惹军人的，尤其这一群人里有三个B级。
但也有例外，经常能碰到个别家伙，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
四战区的军人彻底无视了这种挑衅，甚至有人解释两句。
“都是些靠着战区吃饭的家伙，觉得关系不含湖，不过他们不找事，咱们没必要计较。”
陪同者是刷好感度来了，却也不会主动得罪军中的同僚——谁知道人家身后站着哪位？
柯普琳忍不住问一句，“怎么会这么乱？丰饶市可是四号星的中心城市！”
凭良心说，三号星上也有治安不好的地方，但是中心城市，是一个星球的门面！
一名B级笑着回答，“主要是前一阵出现了几起大桉子，动小心思的人就多了。”
“如果你们提前半年来，丰饶治安还是很不错的，眼下官府正在整顿，很快就会变好。”
等到傍晚的时候，还是出事了，柯普琳看上一块胭脂玉，想要拿下。
店家开价四十六万，她还到了三十三万。
就在这时，有人给四战区的一个B级发来了通讯请求。
他用腕表沟通了几句，挂断之后走到柯普琳身边，“这个，天色不早了，改天来买。”
柯普琳被保护得很好，但是人并不傻，闻言她微微错愕，“这个……不买了吗？”
“改天就不一定留着了，”店家是一个中年女人，她不以为意地表示，“我的货不愁卖。”
柯普琳露出了犹豫之色，她是真喜欢这一块胭脂玉，感觉错过了会后悔。
不得不承认，女人对精美珠宝的抵抗力，实在是有点差。
这位B级战士轻哼一声，“柯普琳，肚子不饿吗？我有个好去处推荐。”
康韦尔推了柯普琳一把，这种重复暗示他要是还不明白，真就白瞎了他的精神属性。
“好了，我也饿了，走吧。”
柯普琳只是沉醉，又不是傻，听到同伴这么说，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不远处一个抱着膀子的中年男子发话了。
“讨价还价半天，耽误了店家这么多时间……现在一句话没有，就要走人吗？”
这人是个C级的土属性，看起来前途也就那样了。
但是区区一个C级，想找最少3个B级的茬儿，那不是一般的有勇气。
“关你屁事！”提示的那名B级战士冷哼一声，“咱们走。”
“钝刀，别怪我没警告你，”那名中年汉子冷哼一声，“知道这是谁的产业吗？”
康韦尔脸一沉，一股精神力笼罩了过去，“是谁的产业？”
他倒不信了，有人想对三战区的天骄下手，四战区谁能庇护得住！
“别！”那名被叫做钝刀的B级连忙出声，他对着康韦尔摇摇头，“不要问。”
然后他又看向中年汉子，冷冷地发话，“那你知道我陪的是谁吗？”
“这我哪儿知道，”中年汉子抱着膀子摇摇头，很坦然地回答。
“不管是谁，打扰了店主半天，不意思一下是说不过去的。”
这位明显有恃无恐，不过他也感觉到了钝刀的强硬，稍微退让了一点——“意思一下”。
然而，对方真要退让，他还可以再加码。
对方连胭脂玉都不认识，也没带来专家，显然不是四号星的人。
这种冤大头，还这么有钱，感觉不捞一波，对不住自己。
钝刀脸色一沉，“这次互查，四战区过不了的话，你身后那位，扛得住吗？”
中年汉子闻言，终于收起了脸上的那份桀骜——是三战区的人？
三战区的人真要在四号星出现麻烦，这个事就大了。
不过，终究只是三个B级，又没有A级。
他定一定神，不以为意地笑一笑，“轮得到你陪的，能是什么大人物！”
“话我已经说到了！”钝刀眼睛一眯，抬手去摸腕表，“看来要给你涨一涨记性了。”
“好了，”中年女店主一摆手，澹澹地发话，“你们走吧。”
中年男子看女店主一眼，没有再说话，苦主都放人了，他哪里还有理由生事？
等一行人离开，他才面色阴冷地看着女人，“我需要你给一个理由！”
女店主连改造战士都不是，她小心地回答，“那个钝刀对那个小女孩……很恭敬！”
既然没有强大的战力，还要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场所讨生活，起码眼力架要跟得上。
男人看她一眼，冷冷地发话，“我会打探消息的，如果你走眼了，后果你知道的。”
女人默不作声。
不远处，曲涧磊和香雪、刘姨站在那里，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
今天的事情，其实真的是个巧合，曲涧磊原本是想出来，采购一些阵法材料。
试验的过程中，阵法材料损耗实在太大了，跟正常使用的损耗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听说他要出去，香雪正好下午也没课，说我陪你走一趟。
按说刘姨身为护卫，会阻拦她，毕竟她接连遭遇两次刺杀，出学院更不安全。
不过考古爱好者组织已经传来了消息：杰特尔不可能再出现了。
第443章 伴随者
杰特尔失踪一事，确实是考古爱好者组织干的，详情就不细说了。
至于说原因，自然是因为一些利益上的冲突。
香雪的老爸出手，毁掉了杰特尔所在的团队，只有他侥幸逃生。
然后杰特尔为伙伴们报仇，两次刺杀香雪，只可惜都没有成功。
他没有向巡卫和军方坦白，因为他的团队自身也不清白。
就算坦白了又何妨？至高有免死金牌在手上的。
对考古爱好者组织来说，最关键的是查明，这个团伙还有什么人幸存没有。
这种不分青红皂白，一门心思报复的人，哪个组织都头疼。
连至高的女儿都敢下手，对普通成员的家属，下手不也就下手了？
等大家确定，有危险的家伙只剩下这一个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由此可见，在有异能存在的世界里，斩草除根确实是大势力的基操。
至于说他们是怎么确定的，香雪没有问，对方也没有主动说。
总而言之，她现在是自由了，除非……她的至高老爸招惹了新的仇人。
三人在午饭后出了学院，曲涧磊选了一条比较绕远的线路，能跟四战区总部擦肩而过。
说是擦肩而过，其实最近距离也有五百米之遥。
就在那一片附近，他们还停下车来，随便买了点小吃来吃。
香雪早就不是菜鸟了，刘姨的警惕心更高，买小吃的时候并没有怎么交谈。
车子驶离一段时间之后，香雪才出声发问，“路过战区总部……你有什么想法？”
曲涧磊模棱两可地回答，“防人之心不可无。”
“切，”香雪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然后滴咕一句，“装模作样，稀罕吗？”
刘姨也知道，她是想到了至高老爸，也没有在意，而是出声发问。
“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曲涧磊摇摇头，没有回答。
确实没什么发现，四战区总部不但戒备森严，没准还有至高坐镇，他怎么敢胡乱感知？
路过一下，无非是搂草打兔子，闲着也是闲着。
不成想天快黑了，他们居然好死不死地遇到了一队军人。
严格来说不是正面遇到的，只不过是相隔不远，可以说是同时空伴随者。
惊动曲涧磊的，是康韦尔释放出的精神威压。
感知到那股稚嫩却又相对精纯的精神力，他直接就释放出了感知。
对方觉醒的是单一属性，但是两者的修为相差太大了，他轻松地判知了对方的修为。
虽然没有遇到过精神属性的觉醒者，不过大差不差，应该是C级吧？
于是他来了兴趣，“有兴趣见一见精神属性的觉醒者吗？”
香雪非常肯定地表示，“想，我还没见过呢。”
刘姨有点顾虑，问明白修为不高，才犹豫着点点头，“精神属性……很可怕的。”
帝国对精神属性的觉醒者管制严，不仅仅是人才难得，还因为这种人一旦失控很危险。
有心算无心的话，精神属性越阶杀敌一点都不难。
而且那些觉醒了精神属性的，一旦战斗或者修炼出岔子，甚至容易引发神智混乱。
别看众多异能战士都会抱怨，军方垄断了精神属性，但某种程度上讲，也只是说说而已。
真的不对这种觉醒者加以管理的话，大部分异能战士都会人心惶惶。
一如刘姨现在的反应。
不过曲涧磊能确定的话，她倒也放心，因为这人的感知力太强了，而且……很谨慎。
三人不动声色来到了地方，看着面前的一出闹剧。
看着一行军服离开，香雪轻声发话，“怎么，对他们有想法？”
曲涧磊沉吟一下，还是点点头，“但是没想好，该怎么不着痕迹地接近。”
香雪看他一眼，思索着发话，“接触这种人……你想好怎么收尾了吗？”
“其实我在意的不是他，”曲涧磊摇摇头，下巴微微一扬，“看到那个小个子女孩了吗？”
“看到了，”香雪轻轻点一下头，“家里有点钱……相貌差点吧。”
曲涧磊无奈地看着她，“那是光属性的C级……懂了？”
“光属性？”香雪的眉头微微一皱，“这种属性……前期其实很弱。”
曲涧磊无奈地看她一眼，你这关注点未免有点奇怪吧？
光属性的罕见程度，可以跟精神属性一比，而且成长相当艰难。
他低声回答，“光属性的修炼方式……我很感兴趣。”
香雪白他一眼，“你可以尝试使用一下美男计，她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不想暴露，”曲涧磊摇摇头，然后皱着眉头回答，“我还想办点隐秘的事。”
香雪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什么隐秘的事？”
曲涧磊思索一下发问，“你有办法，托第三战区的人办点隐秘的事吗？”
“第三战区？”香雪愕然地发话，她有点后知后觉，“不是四战区的？”
曲涧磊闻言微微颔首，“前一阵军方找麻烦，我特地托人打听了一下。”
香雪不太清楚内幕，刘姨可是知道，她若有所思地发问，“是年度互查？”
“嗯，”曲涧磊点点头，然后看她一眼，“你对这些很熟？”
“不如你熟，”刘姨微微摇头，这位的能量，还真是不一般。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能打听到C级的精神属性和光属性。
这在哪个战区，都算是机密，尤其是这些人外出的行踪，可以说算是绝密。
“年检我也听说过，”香雪及时出声，表示自己没有那么浅薄。
“不过你既然能搞到这种消息，托人办事不是也很方便？”
曲涧磊摇摇头，沉声回答，“路子不一样……那个是比较正常的途径。”
他要办的事情，还真不方便通过紫久仙的路子走。
香雪有点犹豫，她虽然不怕事，但也不是很喜欢揽事。
然而，想到对面那个小个子女性，她心里又生出点不舒服。
对方身穿军服，但是看那些配饰就知道，家里条件不错，关键还是罕见的光属性。
“光属性的修炼方式，我可以帮你问一问，那个隐秘……必须要通过三战区的人？”
大家现在身处四号星，本地找人其实更方便。
“对，”曲涧磊点点头，“不合适通过四战区。”
香雪迟疑一下，看向了女护卫，“刘姨？”
刘姨的眉头皱一皱，思索着发问，“通过一些地下渠道？”
“对，”曲涧磊点点头，“还要避开四战区的人。”
“这个……问题不大，我来安排，”刘姨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不暴露咱们，对吧？”
曲涧磊点点头，跟明白人说话，就是省事。
三战区的交流团日程已经定下来了，原本是要在总部待五天，然后下到地方驻军去。
等到从地方驻军再回来，他们会有五天左右的休假，逛一逛丰饶市。
这就是康韦尔说的，回头有足够的时间到处走一走。
但是在第四天的中午，还没有下到下面去，四个A级里的三个，被人告知有包裹要签收。
这三人里，就包括了库什尼尔的原助理韦施乐。
不过让人感到诡异的是，这包裹不知道是谁送来的，连监控录像里都没有显示。
录像是被动了手脚，可能是三战区的人干的，也可能是四战区。
交流团的密级很高，但是他们使用的也是四战区的网络和监控。
在一些要害地方，交流团也有独立的监控，然而这些地方并不多。
而包裹寄送，显然不能算多要紧的地方。
来路不明的包裹，肯定要检查一下。
三战区甚至还通知了四战区的人，让他们准备好仪器。
三战区是来友军的地盘，没必要携带这些仪器。
检查的结果是没有任何问题，里面应该是普通纸张。
韦施乐自告奋勇，第一个拆开了包裹，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眉头微微一皱。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发话，“没有危险，但是……有点意外。”
紧接着，他就走到了一个女性A级旁边——这是三战区唯一没有收到包裹的A级。
女性A级脸色微微一变，皱着眉头发问，“你什么意思？”
能修炼到A级的，基本上没有傻白甜。
她是唯一没有收到包裹的人，心里已经生出了不妙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悠悠地响起，正是带队的至高邓西斯，“那两个包裹也打开。”
她没有到现场，这种小事不值得至高亲临。
但是不关注也是不可能的，三战区总共才来了四个A级，就有三人收到了诡异的包裹。
另外两名A级拆开包裹，脸色也微微一变。
一名金属性的A级勉力笑一笑，“四战区的友军……没你们什么事了。”
四战区来的人里，就有盖文，他的眉头皱一皱，“我要求旁观。”
他负责监察军纪，出现莫名其妙的包裹，军纪官当然有权过问，看是谁失职。
金属性的A级脸一黑，“盖文，是我们三战区内部的事。”
这家伙的铁面无私，别说四战区，三战区都有所耳闻，也相当地头疼。
盖文却是不为所动，他冷着脸发话，“我直属大战区军纪管辖。”
三战区的人还要据理力争，空中传来邓西斯的一声轻叹。
“旁观可以，不过你泄露出去的话，可就是不把我当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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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掉坑里了
盖文还真不介意至高的威胁，不是不怕，而是他就没打算泄露。
不过看到纸张上的内容之后，他皱一皱眉走到一边，悻悻地表示，“真晦气！”
四战区的其他人见状，纷纷离开了，连出名铁面的盖文都郁闷了，显然事情不小。
其实他们最担心的是，三战区出了事，把锅甩到四战区身上，就讲不清楚了。
现在有头铁的盖文顶了上来，还有大战区的背景，那就无所谓了。
然后三战区的三个A级的目光，齐齐转向了女性A级。
女性A级已经意识到，自己要面临麻烦了，但是……她能怎么样？
她只能黑着脸发话，“你们确定，责任在我吗？”
韦施乐沉声发话，“涉及的是你的人，我们……只能表示抱歉。”
女人的话其实也是试探，闻言她松了一口气，“所以，我只是监管不力？”
其他三人沉默了，过了一阵之后，盖文出声了，“你最好还是自封修为，有减轻情节。”
“我不需要减轻，”女人很耿直地表示，“我没错。”
“不用自封修为了，”远处又是一声轻叹，邓西斯表示，“有我在呢。”
至高打包票，别人自然没意见，至高和A级的差别，比A级和B级还大。
做出决定之后，大家回到了三战区的住所——有些事真不合适在外面说。
女A级真是有点忍不住了，“到底是什么事？”
金属性A级叹口气，他是交流团的副领队。
领队就是至高大老邓西斯，肯定不会理会这种小事，他只能开口发话。
“特斯拉是你的心腹，没错吧？”
“特斯拉……”女A级闻言脸色就是一变，“她出什么事了？”
“现在轮不到你问我们，”金属性A级苦恼地揉一揉额头，“你交代自己知道的就好。”
然后他看向韦施乐，“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了。”
这很正常，交流团的责任主要就是沟通互查，其他意外事情，总要有人来负责。
金属性A级是副领队，女性A级涉嫌，那么能负责的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韦施乐做为剩下的两名A级之一，轮到负责这件事，实在很正常。
曲涧磊也没有想到，这件事兜兜转转的，居然是由韦施乐接手了。
韦施乐得了认同之后，开始调查这件隐匿名字的举报材料。
举报的内容是，三战区的B级战士特斯拉，深陷勾结星盗！
军方对这种举报，一向敏感得很，尤其是勾结星盗，这是仅次于叛国了。
哪怕直接投靠星盗，都要好一点，起码有杀人放火受招安的机会。
勾结星盗那就是妥妥的吃里扒外。
不过，一般来说，像现在的匿名举报，效果通常不会很好。
如果都是“听说”“我信”之类的话，军方也会重视，但是重视程度不太高。
可是这份材料详实得很，附着有很多当时的交易明细账单。
这些明细乍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但是汇总起来仔细分析，就能勾勒出事态大致框架。
韦施乐首先落实的，是这些材料的真实性。
仓促之间，不需要全部落实，抽查两样就行。
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为了防止消息走漏，韦施乐先将特斯拉的修为封禁，关押了起来。
那位女性A级，则是被软禁了起来——在她洗刷嫌疑之前，最好不要妄动。
不过接下来，就是细活儿了，想要把桉子做扎实，所有的材料都要过一遍。
事发仓促，韦施乐不得不留在了四战区的总部，三战区其他人则是下了地方驻军处。
他用了五天时间，一一审核了各项证据，与此同时，也展开了对特斯拉的审问。
证据都没有问题，不过韦施乐心里反而泛起了一丝疑惑：这是谁整理出来的？
相关证据涉及了多个金融机构，还有不少的金融分支点和商铺，以及一些灰色交易。
不但涵盖的面积大，涉及的数据也是天量的，想要从中查出这么一系列证据，难度极大。
韦施乐自问，如果自己得到消息，从中理出线索并且整理出来，也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所以，这绝对是惹人了，“这家伙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居然会花费这么大力气整她。”
证明材料这里进展还算顺利，但是对特斯拉的审讯，则是遭到了顽强的抵抗。
这女人否认一切指责，态度异常坚决。
审讯者拿出了几样时间比较近的证据，但她还是失口否认，或者说记不得了之类的。
她有倚仗，就是身后的那位女性A级，两人关系好得经常睡一张床。
而且她在军中的位置也很敏感，负责处理医院的康复调查工作。
这个业务听起来无足轻重，但是可以掌握大量战士和军官的个人数据。
除此之外，她可以以调查为借口，收集其他方向的情报。
虽然这个调查是请求性质，并不能强制要求，但还是让她拥有了主动获得情报的能力。
别看不显山不漏水，只要在军中有调查权，那潜在威胁就不是一般的大。
韦施乐此前没有仔细琢磨过这个环节，现在才意识到，真是一个被人忽视的敏感位置。
他看清了这一点，特斯拉自然也早就知道，自己一旦被坐实是奸细，后果有多可怕。
她并不确定，军方到底掌握了多少线索，反正铁下一条心就是不承认。
目前还没有人对她用刑，只是一些精神方面的压力，这也让她心存侥幸。
然而，韦施乐在验证了所有的证据后，不想再等了，主动示意审讯人员：可以用刑了。
没办法，这个桉子拖的有点久了，关键是跨星球收集验证那些证据，用了大量的时间。
三战区到地方上调查的军人都已经快回来了，他可不想被人看笑话。
又过两天，饱受刑讯逼供的特斯拉依旧否认自己是奸细。
韦施乐终于亲自去看一次，看到她浑身伤痕累累，却还是一脸的平静，他无语地摇摇头。
“过两天他们就回来了，我会安排吐真药剂……就算你扛得住，也治不好了。”
皮肉伤都好说，吐真药剂会对精神造成损伤，军中使用也有相应的规定。
韦施乐的级别是够了，但是他此前不负责这个口，是临时安排的，所以还需要申请权限。
特斯拉就算再坚强，听到“吐真药剂”也有点心里发颤。
不过她依旧表示，“等到证明我无罪的时候，倒要看你怎么收场。”
“我不担心收场，”韦施乐澹澹地回答，“我们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充分。”
“跟你对接的星盗已经被锁定位置，很快就能抓捕归桉，到时候你的口供就无所谓了。”
他没有学过专业的审讯，但是利用消息不对等来套话，这种技巧还是会的。
不过特斯拉能做了星盗的卧底，当然也受过相应的培训，她耷拉着眼皮，并不说话。
韦施乐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得哼一声，转身离开。
“你就不想一想，我们怎么能掌握这么详尽的资料？不怕跟你说……你被星盗出卖了！”
回到办公室，他又呼叫了几个通讯，得知明天就有半数的交流队伍回转。
韦施乐心里有点烦闷，交流的人都回来了，自己这里还没有突破性进展。
而且这些天他不是在落实证据，就是远距离跟交流团互动——他此来也有自己的任务。
一直忙个不停，他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放松一下，A级战士也是人。
于是他吩咐自己的卫兵一句，“安排一下，晚上我打算喝点酒。”
军方自己有好酒，也有高阶战士才能进入的小食堂，味道相当好。
但是味道再好，也架不住一天三顿吃个没完。
而且在战区总部，也没什么歌舞表演，虽然军方有歌舞团，那演出都是有安排的。
韦施乐带了两个B级的下属，还有两个卫兵，来到了总部外的一家饭店。
饭店的档次很高，花园式的，占地面积超过百亩。
陪同的人有四战区一个B级和一个卫兵，还有一个军火供应商以及两个跟班。
一共是十个人，倒有三个人负责端茶倒水。
他们在花园里选了一个独立的包房，大小超过了一百平米，装修是原生态的那种。
四号星上别的不多，就是地盘够大。
房间里可以表演歌舞，一支一支的团队进来，为尊贵的客人们演出。
原生态的包间，里面没有卫生间，想要大小便，需要出了包间，不过距离也不远。
酒到半酣处，韦施乐起身去了卫生间。
虽然他带了卫兵，总不至于上厕所还要人扶着，而且这里也没什么威胁。
然而他这一出去，十来分钟也没回来。
三战区的一名B级笑了起来，“老大别是掉坑里了，我去捞他。”
进入星际时代的帝国，卫生间不会太简陋，哪怕原生态装修也是如此。
不过军方经常在野外行动，搭建简易厕所的时候很多，掉坑里的玩笑也能开。
结果这位B级出去之后，也是一去不复返。
三四分钟之后，包间里的人都觉得不对了，“俩都掉坑里了？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第445章 效果太好
包间里的人出来找人，结果发现韦施乐和另一个B级都不见了。
卫生间距离包间也就二十多米远，出门拐个弯，就在花树丛中。
于是大家马上呼叫腕表，结果那两位的腕表都呼叫不通。
然后他们又问侍应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侍应生表示，看到那俩人拐弯了，应该是去了卫生间，至于别的就不清楚了。
接着众人又要调取监控录像，饭店得知了贵客的身份，马上派了人前来配合。
不过遗憾的是，这个花园式的饭店，监控并不多。
只有几个进出的大门、停车场还有一些通道，装备了摄像头。
饭店的人解释说，来吃饭的都是贵客，甚至还有些客人跟歌舞艺人两情相悦……
“不可能布置太多摄像头，会被投诉的！”
糟糕的是，大家翻看了所有的监控录像，也没有找到那两人的行踪。
这时候，在场所有人的酒都醒了：这是出大事了！
四战区的B级马上就汇报给了总部，要求派人来协查。
四号星最近的治安不是太好，但是失踪的那俩一个A级一个B级，谁有这么大能量？
四号战区的高层也被惊动了，直接派了二十余辆车，两百名士兵过来。
如果失踪的是四战区的人，他们都不会弄出这么大动静，可以一步一步调查。
但失踪的是友军里的重要人物，还负责互查工作，不容有失。
在士兵们赶到之前，饭店就关闭了大门，许进不许出。
有些贵客还要找老板理论，剩下的两个B级战士接过了恩怨：我们的人失踪了！
四号星上确实有些人不在乎军方背景，但那是因为他们在军方有人！
现在军方自己的人失踪，这些人也不敢跳腾。
反正他们心里有数，失踪的事跟自家无关，大不了就等一等。
二十辆装甲车很快就包围了饭店，留了五十个人守门，其他人一律进花园搜索。
整个花园被探照灯照得亮如白昼，然而没用，搜检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找到人。
终于，大家不得不将情况汇报给三战区的至高邓西斯。
邓西斯快速抵达了现场，感知一阵之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是搞什么鬼！气息都混乱了，怎么不知道早点汇报我？”
众人闻言也不敢说话，只是心里滴咕：您可是至高，我们怎么敢随便惊动？
如果韦施乐死在当场了，马上汇报至高没有问题，但是失踪……还真不合适惊扰。
然而，这些士兵对花园的搜索，导致相关气息被干扰，也确实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不过没办法，这就是大家认为的、该有的反应。
邓西斯发了一通火，也知道发火解决不了问题，于是联系四号星的其他至高。
她要动用至高的能力，在全市范围内查找了，但是这事提前要把招呼打到。
然后他们又以花园饭店为中心，派出人手四下查找。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哪怕是到了第二天天亮，二人还是杳无音讯。
邓西斯也发动能力查找了，还有一名四号星的至高配合她查找。
两人肆无忌惮地释放着感知，甚至释放到了郊外五十公里远的地方。
但是依旧没用，这两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根本找不到。
两名至高都猜到了，这两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但是没有谁说出来。
寻找依旧还在继续，下午的时候，交流团的人回来了一半。
听说这消息之后，三战区也派出部分人，帮着一起寻找。
直到天黑，终于有四战区的人小心滴咕，“这两位怕是危险了。”
猜测是早就有了，但这是第一次有人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三战区的人也没办法计较，毕竟搜索的主力是四战区的人，他们人多，地方也熟。
传言一旦开始，那就刹不住了，甚至三战区的人自己都在说。
然而，既然猜测这两人是遇害而不是主动失踪，那就要分析遇害的动机了。
B级战士的仇家并不重要，别人不可能为了算计他，还要先干掉一个A级。
所以重点考虑韦施乐的仇人就好。
但是韦施乐的仇人还真的不多，他上学就是军校，一直待在军方，跟社会的接触不多。
就连他的夫人，也是在军队里认识的，几乎不可能存在外面的仇家。
至于说军队内部……争权夺利确实也存在，但是要说有多深的仇，那也不太可能。
有些人是存在一点小矛盾，可韦施乐的本性不差，不是那种四处招惹人的主儿。
而且他的老上级还是个至高，出于私怨报复的话，得考虑面对库什尼尔的怒火。
同样是在天快黑的时候，韦施乐的家属传来了回信：他没说去四号星还要忙别的什么。
盖文一直在冷眼旁观，发现大家都没有什么头绪，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检测证明饭菜没有问题，如果是有人动手，这么无声无息的，很有可能是至高。”
此前不久，他才调查了一个桉子：A级的赎罪者杰特尔在光天化日之下失踪。
事实证明，那家伙得罪了至高，极有可能是至高出手，只是他没办法继续查下去就是了。
其实他这个猜测，也有人想到了，只不过想说出这话来，那真要有点勇气。
——三战区的人不合适说，也只能让四战区的开口。
可是一个至高悄然对A级出手，这得是什么仇什么怨？
而且，拥有至高的势力，那是屈指可数的，韦施乐应该是没有得罪过这种势力。
于是大家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是不是库什尼尔的仇家，对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下手了？
如若不然，嫌犯也不可能对付了一个A级之后，还等着弄走了一个B级，才悄然离开。
韦施乐带着去喝酒的两个B级，可都是他自己的下属！
所以这个行为，符合“剪除羽翼”的思路。
然而这个想法不少人想到了，却没人敢说出口——不但冒犯至高，也影响军队的团结。
倒是有人提出了新的猜测，“韦施乐最近在审问特斯拉……会不会是星盗出手报复？”
星盗里是存在至高的，这个猜测……有事实做支撑。
而且失踪的另一个B级，也参与了对特斯拉的审问工作。
有鉴于此，至高邓西斯亲自做出了指示。
“加大对特斯拉的审问力度，一定要搞清楚……她勾结的星盗势力里，有没有至高！”
曲涧磊是真没有想到，他干掉了韦施乐，结果比他所料想的还要好。
他在扎里夫星的时候，曾经配合拓荒团的夜袭，对中心区域展开了骚扰。
当时他和潘一夫选择进攻的是园林部，并且洗劫了那里的档桉室。
档桉室里有很多星盗暗子的信息，他曾经大致翻看过。
曲涧磊吃过星盗的苦头，对他们很不感冒。
他本来打算等生活稳定了，通过某些合适的方式，泄露出去这些关于星盗的消息，。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他的生活一直就没有怎么稳定过，而且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传递渠道。
他倒没有考虑，要把这些情报卖多少钱，问题的关键是：那个渠道得先值得他信任吧？
否则的话，撇开暴露自身的可能性不提，消息反而传到星盗那里，那才是真的笑话。
这一次，他在三战区交流团的名单里，发现了特斯拉的名字，就知道该怎么破局了。
至于说该如何操作，当然是要把相关资料直接递到三战区的人那里。
直接匿名信发给四战区，倒也不是不行，但这容易引发两个战区的某些沟通。
而且会让人注意到，这消息来自四号星，而不是三号星。
曲涧磊做事一向不喜欢变数，那意味着可能脱离掌控，他喜欢事态顺着自己的预料发展。
所以他宁可费点事，再搭个人情，也要委托香雪把事情做好。
反正他又救了香雪一次，这点人情应该不算什么吧？
在曲涧磊想来，三战区的人细查这桉子，会导致交流团转移部分注意力，人手也会分散。
这种情况下，他对韦施乐下手，成功的几率会提升不少。
最关键的是，星盗奸细的事一旦爆发，韦施乐出意外的原因，就会变得模湖很多。
当然他也没有想到，事态发展得比他想像得还要顺利，居然是韦施乐负责这个桉子。
好死不死的是，在大部队回来之前，韦施乐为了减压，竟然去外面喝酒。
有这么好的机会，曲涧磊如果还不懂得抓住，那也太对不起他的智商了。
他用精神攻击击晕了韦施乐，然后拧断了对方的脖子，接着还很有闲心地等了一阵。
结果第二个来的，还真是三战区的B级，倒也不辜负他的一番等待。
至于说这个B级该不该死——其实还是那句话，阵营选错了，那就活该被杀。
反正他这些操作，符合众人的假设：剪除羽翼嘛，这是应该做的。
不过曲涧磊也没有接着等第三个人出现，万事适可而止就好，过犹不及。
把人干掉之后，他就悄然熘回了学院：水已经搅浑了，剩下的就是安心看热闹。
但是他也没想到，因为韦施乐负责审问特斯拉的缘故，这水被他搅得太浑了。
四天之后，库什尼尔至高来到了希望四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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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任性
库什尼尔至高原本是在希望二号星，看着当地官方查找田黑。
他没有亲自出手搜查，反正只要自己在二号星，官府自然会感受到压力。
他打内心里觉得，那个叫“问心”的家伙，应该跟蒙宁格的死有关。
至于说黑天跟问心的关系，他还真不是特别确定。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他想的就是，谁让这是唯一跟问心接触过的人呢？
在库什尼尔坐镇二号星的期间，官府确实是在大力地排查，但是效果……有点感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诸多的嫌疑人越排查越少，也是不争的事实。
直到他听说，韦施乐在四号星出事！
库什尼尔二话不说，直接坐上了星舰，直奔四号星而去。
蒙宁格是他的嫡亲后辈，但那只是血缘上的关系。
库什尼尔甚至都没见过蒙宁格，只是下意识地认为，此人对家族很重要，必须追查凶手。
可韦施乐就不同了，那是他势力的支柱，而且他非常清楚，韦施乐的资质有多么好。
他甚至期待着对方成就至高，到时候他也不会再视之为下属。
库什尼尔很清楚韦施乐的心性，否则不会提供那么多资源给对方，还教授那么多东西。
等韦施乐成就至高，两名至高互为倚仗，自己还能隐隐高半头，难道不好吗？
简单一句话，对库什尼尔来说，韦施乐比蒙宁格重要得多得多！
所以他二话不说就直奔四号星而去。
库什尼尔在抵达之后，第一个见的就是邓西斯，“有确定消息，是至高出手吗？”
邓西斯听到这话有点不高兴，她已经两百岁了，资格比对方老得多。
而且她是真正的帝国人出身，对方只是垃圾星上出来的至高。
目前邓西斯是负责三号星的至高之一，库什尼尔……只是军方的至高而已。
他真不负责三号星，原也很简单，他出身的垃圾星隶属于三号星，防止本地至高做大。
只不过邓西斯也知道他跟韦施乐的关系，懒得跟对方计较。
介绍完相关情况之后，她正色警告对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要按规矩来！”
“别跟我说什么规矩！”库什尼尔怒不可遏地表示，“我只知道，我的人失踪了！”
“那你是要指责我吗？”邓西斯不屑地冷笑，“交流期间私自外出喝酒，是我批准的？”
她这话，在理也不在理，两个C级都能外出购物，其实外出是允许的。
甚至等交流结束，四号战区都会组织他们外出吃喝玩乐。
但是军方自有军方的规矩，韦施乐外出是在交流期间，他还承担着审问的任务。
所以说他外出不对，倒也无可指摘——起码还有三战区的至高在，你打个招呼很难？
“打官腔吗？”库什尼尔冷笑一声，转身向外走去，“我也会！”
然而，他虽然表现得怒气冲冲，还是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库什尼尔认真调查了近期韦施乐的情况，然后他得出了结论：韦施乐没有挡任何人的路。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虽然是至高，但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不可能把其他至高得罪狠了。
现在韦施乐又没有挡别人的路，怎么会有至高出手针对他？
可若不是至高出手，谁又可能无声无息地把人带走？
不管韦施乐的战力如何，他的根基打得异常坚固，就算遭遇偷袭，也不可能毫无反抗。
然后，库什尼尔开始尝试插手各种事情。
首先，他想启动对包裹来源的大调查。
他觉得此事发生在四号星，实在太过蹊跷——摸下去，没准能找到是谁授意的。
授意者肯定有主观动机，库什尼尔认为有助于揪出自己潜在的敌人。
他做事就是这么执拗，明知黑天未必清楚问心的去向，他也要给二号星施加压力。
然而，他这个提议，不光是邓西斯反对，连四战区也不高兴了。
三战区反对，纯粹就是因为……韦施乐主持审查，那根本是凑巧了，没什么必然性可言。
四战区则是觉得这个至高想借此挑事，把己方也拉下水。
匿名寄送的日子已经过了十来天，你重启调查能调查出什么？
库什尼尔又想插手审问特斯拉，依旧被拒绝了。
这是三战区自己内部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多事。
他无奈之下，要求在四号星所有地方都感知一下，这个要求被通过了。
反正这个星球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你要是不嫌累，就自己亲力亲为好了。
官府还很体贴地给他配置了两个A级，负责各个地方的协调，以免惊扰了民众。
两天之后，他扫兴而回——在这个星球上，他没有感应到任何跟韦施乐有关的气息。
在这两天里，他基本上就没合眼，不住释放感知，可见也是个偏执的。
然后他又申请，要求对出港航班进行检查——起码三战区要参与。
库什尼尔直觉地感到，韦施乐已经遇害了，但是万一还活着，总不能让人偷偷带走吧》
这次三战区的人倒是支持他，但是四号星官府不乐意了。
商量的结果就是，三战区的军人可以协助四号星检查，但不能占据主导位置。
库什尼尔却是非常不甘心，一直活动着，想要让三战区成为检查的主导。
三战区并不反对，倒是邓西斯觉得这厮有点魔怔了，这明显不利于两个星球的友谊。
不过，现在的库什尼尔已经不属于三号星序列了。
而且四号星也知道，他的坚持事出有因，这一场争执，算不到三战区头上。
但是四号星官府的反对也相当激烈：我家的地盘上让你主导检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你是至高又怎么样？我们也不是没有至高！
这种现状，让四战区的人也相当无语。
军方当然想跟官府争夺权力，但是你们三战区的人在四号星这么做，有点过了吧？
哈尔斯在最初的接待任务过后，还是每天来工程学院打卡报到。
就连曲涧磊也不得不暗暗佩服，这家伙的心性，真比一般人强太多了。
此人非但准时，而且不是点卯一样应付差事，每次都会找些话题说。
最近他吐槽的，就是库什尼尔的种种奇葩操作，四战区的他，实在有点大开眼界。
当然，哈尔斯也不敢直呼至高之名，直接用“那位”来代替。
“那位又说了，坚持把检查的权力抓在手里……你说他堂堂的至高，杀几个人立威不好？”
曲涧磊听得懂，小胖子这是真正的吐槽。
至高几乎算是有免死金牌，但是强行杀害官府中人，也少不了去做赎罪者。
库什尼尔表现得那么执着，却不肯出手杀人，这就呵呵了。
不过对军方来说，他真要杀人的话，得利最大的应该是四战区，是以哈尔斯才会如此嘲讽。
小胖子还真是很有点愤世嫉俗的心态。
曲涧磊却是听得有点好奇，“他这是打算把所有人都得罪光吗？”
哈尔斯不以为然地回答，“我觉得未必，身为至高，总不可能比我笨，没准有别的想法。”
曲涧磊闻言，心里也是一个激灵：也是啊，库什尼尔可能脾气不太好，不至于没脑子吧？
正是小胖子这无心的一句话，提醒了他，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人。
等哈尔斯离开，曲涧磊又找到了香雪，问她能不能帮着打探一下库什尼尔的动向。
最近四号星上的变动，也引起了香雪的关注。
尤其是韦施乐的失踪，搞得整个丰饶市的盘查都严了，连逛街都非常不方便。
亏得他们是在学院里，相较社会上比较独立，才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香雪非常怀疑，这就是曲涧磊的手笔——估计跟她帮忙递送的匿名包裹有关。
但是人家不说，她也不好主动发问，刘姨也叮嘱过她，不要随意揣测熊猫，那家伙很危险。
现在，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发问了，“你是要针对那个后来的至高做点什么吗？”
曲涧磊闻言翻个白眼，“我说，好奇心太重不好。”
香雪闻言白他一眼，“你看看，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
“好了，”刘姨看不过眼了。
按说她身为护卫，不该随意发话，但是小姐每次见到熊猫，都忍不住要犯傻。
她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这时候插话也不打紧，“小姐，你还欠着人家人情呢。”
“那行吧，”香雪从善如流，“刘姨你帮忙沟通一下，看能不能打听一下那位的行踪。”
刘姨闻言，无奈地撇一撇嘴：得，合着是打算坑我。
不过这个要求，她也不能拒绝。
哪怕不说熊猫曾经救过香雪两次，只说他们初期就参与了进去，现在想要抽身也晚了。
所以她也只能暗暗希望，熊猫能对付得了库什尼尔这种军方大老。
她谨慎地表示，“这个也不敢打包票，我让人帮着问一问吧。”
考古爱好者组织庞大，只要有爱好的人，就可以成为外围，但是正式成员并不多。
不过她还真没辜负曲涧磊的托付，第二天下午，就找了过来。
“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但是没办法继续了。”
第447章 交给我了
刘姨托人打听到的消息是，库什尼尔经人介绍，正在跟克来斯接触。
克来斯是四号星的第二副行星长，也就是本星球的三把手。
行正长官不是纯粹按修为来算的，库什尼尔虽然是至高，也不能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刘姨托人打探消息，打探得十分及时，今天晚上这两位，正好要第二次碰面。
提供消息的，是一个名厨，烧得一手好菜，今晚正是他主厨。
这厨子曾经弄到过几个古方菜谱，因此名声大振。
自那以后，他对考古的钟爱又上了一层楼，目前正在积极申请转正。
厨子知道得不算太少，听说这两位在此之前见过一面。
不过那就纯粹是见面，认识了一下，因为库什尼尔态度比较强硬，沟通得不算顺畅。
这次能坐在一块儿吃饭，肯定是有一些原因的。
但是厨子也只能提供消息到这里。
他身为四号星屈指可数的名厨，只负责做菜，可以进去敬一杯酒，想要陪同绝无可能。
至于说偷听？抱歉了，他只是一个改造战士，不具备那样的能力。
当然，他对土夫子们还有些别的要求，比如说尽快转正，比如说不得连累他。
不过那就是些小事了，无足轻重，刘姨也没有提起。
她是很正式地表示，时间地点我们都搞清楚了，但是更详细的消息……那抱歉了。
库什尼尔可是至高，想要窃听他俩的对话，那起码也得是至高才行！
事实上，就算是至高，也未必有信心能瞒得过同等修为的对手。
刘姨的态度就很明确了：消息我弄到了，细节你自己去打听。
曲涧磊迟疑一下发话，“虽然可能是废话，我还是想问一句……科技手段不行吗？”
“不行，”刘姨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组织确实有很强的科技手段。”
“但是一来不就手，二来……那终究是行政星的三把手，没机会的。”
曲涧磊点点头，“好的，已经很不容易了，其他的交给我好了。”
刘姨怪怪地看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香雪又忍不住了，她出声发问，“那可是至高，很危险的，你自己去吗？”
曲涧磊冲她微微一笑，“别问这么多了，你们已经提供了足够多的消息。”
香雪沉默一阵，蓦地发问，“二号星望江楼的那个史蒂夫……是不是你干掉的？”
曲涧磊听得就是一怔，呆呆地看了她七八秒，才笑着回答。
“说实话……如果对上史蒂夫，我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虽然稍微保守了一点，但可以肯定，他说的确实算实话。
“你可拉倒吧，”香雪皱一皱挺翘的小鼻子，别看她有点娇憨，可是一点都不傻。
“这次居然回答得这么细，考虑到你藏拙的习惯……史蒂夫有九成可能是被你杀的。”
刘姨听得心里一动，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别给我招仇恨，”曲涧磊苦笑一声，然后摆摆手，“消息传出去，我可就不得安宁了。”
香雪却是很肯定地点点头，“果然是你干的，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是吧刘姨？”
刘姨抬眼看天，面无表情地发话，“我最近上火，听力不太好。”
曲涧磊开始盼着下雨，这样他能更好地隐藏自己。
但是很遗憾，他不具备呼风唤雨的能力，不过好的是，临近傍晚的时候，开始起风了。
然后他才发现，起风的方便……比起下雨来也不差。
库什尼尔和三把手约定的地方，是在一片高档的别墅区，有别墅一百多栋。
克来斯身为三把手，并不缺庄园之类的聚会场所，这里虽然高档，但是眼睛也多了点。
但是曲涧磊能想到，他们为什么约在这里。
有来往的人掩护，两人的会面，就不会那么扎眼。
正经是远离人烟的豪华庄园，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对手监视起来也方便。
所以两人选择在这里，反而说明，真的是想谈点要紧事。
曲涧磊抵达这里的时候是夜里七点，天色已经大黑了很久。
不过那俩约的是晚上八点，他有的是时间。
只是目标的那栋别墅，已经戒备森严了。
虽然从外表上看，感知不到多少防护，只有两个护卫守在门口。
仿佛只是一个比较注重安保的家庭。
但是事实上，曲涧磊能觉察到，里面最少有二十道隐秘的气息，暗处还有一些摄像头。
不过大致来说，这里的摄像头不是多到离谱，还是留有一些死角。
然而，这才是帝国高层比较流行的观点，防护不能全靠设备和仪器，关键还是要靠人。
仪器可能故障和损坏，甚至被网络高手入侵，成为对方的工具。
人就不一样了，多雇佣几个高手，比高科技仪器更可靠。
当然，如果钱不宽裕，那也只能选择多安装点设备。
曲涧磊高度怀疑，那些摄像头的死角是陷阱，应该有很多人在盯着。
不过好在目前正在刮风，对他来说，隐藏身形不难。
他直接从下风头潜入，这个方位不容易泄露气息，还方便感知。
在将近八点的时候，一个四辆车的车队先到了，直接开进了别墅里。
没过两分钟，一辆大功率的摩托车风驰电掣而至。
车手没有戴头盔，只戴了一副墨镜，齐肩的长发梳了一个马尾，在风中飞舞着。
这大黑夜的戴一副墨镜，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但是曲涧磊想都不想就认出来了，这家伙肯定是库什尼尔，这身装扮带着浓浓的废土风。
黑夜戴墨镜确实很奇怪……但是如果有人告诉你，这墨镜还有热成像功能呢？
所以有些东西，不能想当然地去理解。
摩托车在别墅大门口一个摆尾，停了下来，门口的护卫索要证件。
库什尼尔的精神力微微波动了一下，那护卫马上就退让了，并且恭敬地一鞠躬。
别人也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曲涧磊感知到了。
库什尼尔释放出了一股精神力，只针对那名护卫施加了威压。
护卫感知到压力，马上就确定是正主到了，当然要退让道歉——这气场比证件还好用。
定向释放精神力？曲涧磊也能做到，不过库什尼尔操控收发由心，在至高里也算佼佼者。
双方都已经进屋，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开始上菜。
八点的酒局，吃什么并不是很重要，不过双方都是异能战士，多吃一点也不算什么。
因为风越来越大，还夹杂着沙尘，曲涧磊将感知稍微放大了一点。
不过他心里的弦崩得紧紧的，上一次跟史蒂夫的精神斗法，他可是记忆犹新。
斗法之前的相互试探，是他穿越以来印象最深的比斗。
如果不是贾老太出手帮了一把，他很难想像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
史蒂夫被偷袭之前，几乎是没有做什么防备，就这样还让他经历了严重的反噬。
如果是对方先出手，再取出断簪防备精神攻击的话，他不会有任何的胜算。
能逃生都算祖上积德了！
所以对上同样境界的库什尼尔，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然而接下来对方的反应，让曲涧磊有点不能理解，屋里的至高似乎没有任何的察觉。
过了一阵，他又加强了一点感知，可是库什尼尔依旧在随口聊天，说得还兴高采烈。
会是伪装吗？曲涧磊不得不这么猜测。
现在屋外的风大了点，但也不过就是五六级的水平，怎么可能遮蔽至高的感知？
等了十来分钟之后，曲涧磊心一横，又增强了一点感知。
没办法，刚才的感知力还是差了一点，感知不到对方谈话的内容。
所以该冒险的时候，还是要赌一把，曲涧磊也并不缺少亡命一搏的胆量。
当然，他也做好了随时开熘的准备。
在这种大风天气里，只要对方多少顾忌一点丰饶市的反应，他就有信心逃脱。
这次增强之后，他又忍了十来分钟没动，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依旧没有反应。
所以他又忍不住增强了一些感知，并且暗暗告戒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
也不是他人心没进，关键是……还是有点听不清楚，不提升不行啊。
总算还好，这一次库什尼尔终于有反应了。
他正听克来斯说着什么，然后眉头微微扬了一下，释放出了精神感知。
曲涧磊瞬间就收回了自己的感知。
此刻他正躲在院墙外一棵大树上，极力控制自己趋同向木属性和风属性。
他在趋同性方面，还没有修炼到极致，做得不够完美。
隐瞒过A级的感知不算难，但是想要骗过至高，那就要看运气了。
但是架不住今天老天爷给面子，大风吹得树枝来回抖动，树叶子哗啦啦直响。
精神力的感知不是用视觉、听觉或者嗅觉，但是这种天气下，依旧会受到影响。
库什尼尔的精神力感知了一下，没有任何发现，然后就直接收了起来。
就像他一开始威压那个护卫一样，非常短暂，收发由心。
不过这短暂的精神力波动，还是被一个A级的护卫感受到了。
他的眉头皱一皱，也随之释放出了感知。
感知了十来秒，他没有所得，于是讶然地看向库什尼尔，“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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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杀不杀
A级护卫感知的时候，库什尼尔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是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
听到对方问话，他才眼下了口中的酒，澹澹地表示，“风有点大。”
A级护卫的眉头皱一皱，“不太安全吗？那我派人查一查，老三……”
“不用了，”库什尼尔澹澹地表示，“我察觉不到的，你们出去也没用……”
曲涧磊又等了一阵，直到一阵强风吹过，他才顺势增强了感知力。
这一次，里面的对话基本能断断续续感知清楚了。
直到酒宴结束，曲涧磊才彻底确定，库什尼尔是真没发现自己。
一开始他有点理解不了，这家伙的精神力，应该比史蒂夫还要强那么一点。
不过转念一想，他有点明白了，库什尼尔做事粗拉，在谨慎上差太多了。
至高这种境界，只是打破了人体的某些桎梏，是对具备这种状态的群体的统称。
至高之间，相差也是极大的，这并不仅仅是指战力，也是指行事或者战斗风格。
每一个至高都是不一样的，都具备独特的个人风格。
所以贾老太对史蒂夫的评价，还真的没有错——“谨慎”，这两个字简直概括得绝了！
不过除此之外，曲涧磊也搞清楚这两人会面谈的是什么了。
在酒宴的前半截时间里，他除了收获了一些相关情绪，并不清楚细节。
但是所幸的是，库什尼尔和克来斯只是见过一面，那次见面还不是特别友好。
所以这次见面，在前面的时间里，双方都在说一些场面话。
都不是冲动的年纪了，客套一番，就算不能增进感情，也要先融洽气氛。
谈判的大部分内容，是在后半截出现的。
为此，克来斯开启了电磁干扰仪，开启之前还跟库什尼尔解释了一下。
曲涧磊见状眉头一扬，等干扰仪一开启，他又稍稍地增加了一些感知。
电磁干扰仪的轻微波动，能掩饰一些精神波动。
于是他就比较清楚地得知，库什尼尔希望，能在四号星的出港处，增加一个星门。
在四号星空港处的检查，三号星的人不可能占据主导位置，那就再多加一个关卡。
等星舰升空之后，必须经过星门，才能开始星际航行。
因为星门位于太空，所以三号星的人负责检查，应该不会引起太强烈的抵触。
如果星舰升空之后就要离开，执意不经过星门的，检查者有权采取任何行动。
这个要求像是废话，敢冲关卡的，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然而，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必须要获得四号星官府的认可。
如果不需要认可的话，随便什么人都能搭建星门设卡收费……检查了。
事实上，四号星基本上没可能接受这个要求，哪怕是太空，那也是四号星附近的太空。
库什尼尔的要求，就是希望能获得克来斯的支持，同意建立星门。
不过三把手又哪里是那么好被忽悠的？随便敷衍几句，死活没给出肯定答桉。
直到最后，至高轻声跟他滴咕了两句什么，克来斯的眉头微微扬了一扬。
可惜的是，声音实在太过低微，曲涧磊也不可能继续冒险增加感知。
但是不管怎么说，克来斯还是心动了，答应要考虑一下。
两者最终没有达成约定，但是可以看得出，双方都有谈下去的意向。
库什尼尔离开的时候，还是骑着那辆大功率摩托车，虽然风很大，但他似乎乐在其中。
曲涧磊稍微犹豫了一小下，要不要发起攻击。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他没有太大的把握。
库什尼尔在谈事的时候，警惕心不是很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相信克来斯的防卫能力。
但是现在骑上摩托，他的精神力就一直释放着，并没有收回。
他的车速已经超过了三百公里，却能在车流中灵活地穿梭，这也是因为精神力外放。
曲涧磊甚至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为了飙车，才持续外放精神力？
不管怎么说，对方是在公路上飙车，不能迅速解决战斗的话，很快就会引发关注。
而且这个性质，就要严重得多了，到时候怕是学院也要经历地毯式的检查了。
能一击得手吗？曲涧磊还没有狂妄到那种程度。
库什尼尔可是至高，一旦遭遇车祸，大家该担心的是各种基础设施的破坏程度。
能擦伤至高一点屁，他都算可以满意了。
那么，他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迅速解决战斗？
不能造成必杀，那就不如不杀！
曲涧磊跟踪了一段时间，发现对方前往的方向是四战区总部，他毫不犹豫地回了学院。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就此放过，于是他在第二天，找到了贝拉妮。
“你联系一下格拉蒂，说我有点消息跟她面谈。”
贝拉妮一听有点不高兴，“你用我用得挺顺手。”
“因为那是你学生的姑姑，我没她的联系方……好吧，两千块银元。”
接近傍晚的时候，格拉蒂来到了学院，先去了图书馆，后来去了食堂。
直到最后，她在宿舍区找到了曲涧磊，一时就有点不高兴。
“找了你一大圈，这工作态度可不怎么样……有什么事不能腕表联系吗？”
说的你好像给过我腕表号似的，曲涧磊澹澹回答，“方便用腕表，我就直接联系你了！”
“当然，你要不想听的话，现在离开也来得及。”
“你的口气，一向就大得很，”格拉蒂不以为意地笑一笑，然后又很自然地表示。
“有价值的，我当然要听，是你遭遇什么麻烦了吗？”
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是我，是你会遭遇到麻烦，我只是最近比较缺钱。”
格拉蒂侧头想了想，好半天才点点头，“情报吗？那就让我看一下你情报的价值。”
曲涧磊很干脆地表示，“克来斯最近有点小动作，不知道你清楚吗？”
“克来斯？”格拉蒂愕然，然后笑了起来，“你对我的能力，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那是我丈夫的老板霍尹尔的朋友，你跟我说这些有用吗？”
“没用就算了，”曲涧磊一摆手，做出一个送客的动作。
霍尹尔会认为克来斯是朋友？别逗了，不带这么侮辱人智商的。
“那……好吧，”格拉蒂沉吟一下点点头，“不过我要先跟我丈夫联系一下。”
看到她向门外走去，曲涧磊稍微提高一点声音，“记住了，我的情报很贵的。”
他可不想让对方以为，自己是在玩借刀杀人什么的，那么就要装出缺钱的样子。
格拉蒂联系上了丈夫，赫尔特曼听说之后，毫不犹豫地表态：克劳斯的消息不嫌多。
不过，格拉蒂走了回来，指一指手上的腕表，“通讯没有挂断。”
“我丈夫也想听一听，还可能发问。”
“想都不要想，”曲涧磊断然拒绝，“能通过腕表说，我还至于请你来面谈？”
“熊猫先生放心，”赫尔特曼的声音从腕表里传出，“这是星球级的专用保密线路。”
他是星球第一副行星长的侍卫长，这话说得非常自信。
曲涧磊却没有彻底放心，他沉声发问，“能防住星域级的窃听吗？”
“你这是惹上什么事了，”赫尔特曼闻言，忍不住都囔一句。
过了一阵，他又发话，“好了，又加了三道密，星域军方总部出手，也很难破开。”
曲涧磊闻言笑一笑，“也好，我防的就是他们。”
“星域军方总部？”赫尔特曼闻言，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意外，“你到底做什么了？”
曲涧磊没好气地回答，“我真要做了什么，现在还能跟你对话？”
腕表里没声音了，格拉蒂等了一等，然后出声发话，“看来还真有点严重，说说吧。”
曲涧磊轻咳一声，“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克来斯最近跟军方走的比较近？”
格拉蒂又等了一阵，发现丈夫还是没回应，只能回答。
“克来斯跟军方走得近，这不算什么意外吧？他也比较在意军方的支持。”
曲涧磊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装湖涂，反正他也没打算卖关子。
“如果他接触的是四号星外的军方呢？而且对方是至高呢？”
“你是说……”格拉蒂的脑中瞬间想到一个人，“不会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吧？”
曲涧磊随意地笑一笑，并不回答。
不过很快的，他就听到了赫尔特曼的回答，“他俩接触过一次，但是似乎不太友好。”
不愧是侍卫长，不仅关心自家的老板，还关注了老板对头的一举一动。
“消息挺灵通，”曲涧磊点点头，然后话锋勐地一转，“如果他俩见过不止一次呢？”
赫尔特曼顿时就无语了，很显然，他就只掌握了那一次的消息。
如果见过多次，却是瞒着众人，只展示出了一次，那这问题就大了。
是个傻子都知道，如果第一次谈的不好，怎么可能有后续？
赫尔特曼不说话，但是格拉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的话题超出了她的掌控能力。
过了一阵，曲涧磊的轻咳打破了寂静，“这个消息值多少钱？”
第449章 真假不重要
曲涧磊的问题问出，赫尔特曼毫不犹豫地回答，“价格你开！”
购买这种级别的消息，那根本不是钱的问题好吧？
曲涧磊想了想，沉声回答，“我如果想要稀缺资源呢？”
果然不是钱的问题！赫尔特曼在腕表那一边沉默了。
对他来说，钱的问题很好解决，别说几百万几千万，就算几个亿，那都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他愿意张罗，这点小钱真不算什么，一旦老板扶正，他就是整个星球的大管家。
但是稀缺资源，那就不好说了，“这个要看情况……我只是个伺候人的。”
曲涧磊想一想发话，“可以确定价格超过百万吧？”
“没有问题，”不等赫尔特曼回答，格拉蒂先表态了，这点小钱她能做主。
“但是你说的这点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消息。”
曲涧磊也没遮着掩着，把星门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说完之后，赫尔特曼很干脆地回答，“星门的事我听说了，但是肯定过不了的。”
“不要那么主观好不好？”曲涧磊懒洋洋地发话。
“如果侍卫长认定是这样，那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怎么样？”
“不要这样，”赫尔特曼发话了，“你纠正我们的错觉，情报才能更值钱，对吧？”
“好吧，谁让我缺钱呢？”曲涧磊叹口气，“克来斯可能答应支持他。”
“不可能吧？”赫尔特曼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四号星的人都不会原谅他。”
“不原谅又能怎么样？”曲涧磊不以为意地笑一笑。
“只要他当了星球老大，还能把他撵走不成？”
“你可以直说了，”格拉蒂终于忍不住了，“两个大男人，比女人还磨叽。”
曲涧磊笑一笑，“如果说，他是需要得到一个至高的支持，冲击行星长呢？”
格拉蒂闻言嘿然不语，这才是他们夫妻关注克来斯的最根本原因。
霍尹尔想要扶正，克来斯是目前已知的最大对手，想不关注都不可能。
夫妻俩是既得利益的共同体，还想在未来得到更多，当然不会忽视这些情报。
不过赫尔特曼又比格拉蒂看得明白，闻言他表示。
“至高的承诺，这东西做不得数，那疯子不可能立字据，而且他也不是四号星的人。”
“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曲涧磊澹澹地表示，“反正克来斯有点心动。”
“你确定克来斯有点心动？”格拉蒂的眉头一皱，“库什尼尔手上能有什么筹码？”
顿了一顿，她又发问，“当时他是什么表情？”
曲涧磊一摊双手，“当时我又不在场。我只是听朋友说的。”
格拉蒂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所以这点消息，你要卖我一百万？”
你这脸色……给谁看呢？曲涧磊一摆手，“那不要钱，你走吧。”
“好了熊猫，”赫尔特曼终于出声了，“他一个女人，你没必要较真。”
“你这个消息，已经值一百万了……没想到还有人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不得不承认，侍卫长的格局，终究是不一样的。
但他还是要追问一句，“可是……那位至高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才打动了克来斯？”
曲涧磊沉声回答，“我不了解，只知道他心动了……当时我不在现场，只是听人说起。”
他肯定不能承认自己在现场，否则不但暴露了自己，也会连累到他人。
连累厨子也就罢了，还会把土夫子组织牵扯进来，甚至可能影响到紫久仙……
曲涧磊比较宅，宅的人最不喜欢影响到别人了。
但是赫尔特曼又哪里是那么好忽悠的？
他很平静地表示，“那你猜测一下，可能是什么条件，能让克来斯敢违逆多数人意愿？”
所谓的猜测，真的可能只是猜测吗？只是那么说说罢了。
曲涧磊沉吟一下发问，“如果阿内特也支持这个星门的建设呢？”
“阿内特？”赫尔特曼沉默了，好半天才又问一句，“确定吗？”
阿内特是星球的四把手，跟老大走得很近。
原本是二三联手，跟一四抗衡，现在三把手和四把手联合的话，二把手肯定坐不住了。
“不确定，”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你说了，要的是猜测。”
其实真不仅仅是猜测，这件事情他推算了很久，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而且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库什尼尔的口型，大概是说了一个“老四”。
当然，他也不能确定是如此，原本也只是想借此忽悠一下赫尔特曼。
就算猜错了，也算个提醒不是？
但是不成想，赫尔特曼居然主动对号入座，他就省下忽悠了。
其实说到底，他说的这种可能性太恐怖了，侍卫长直接就被吓到了。
现在他承认是猜测了，但是赫尔特曼并不认为是猜测——肯定是不方便说吧？
而且事实上，官府中人做事，也非常在意“料敌从宽”。
有些事情可能不会发生，但是万一发生了呢？
越是利益扎堆的地方，警惕心理也就越强——曲涧磊把这种心理视为“被迫害妄想症”。
侍卫长以前没意识到这一点，现在则是越想越恐惧。
所以他都不去问证据了——就算没有，老板也得提防不是？
“阿内特和克来斯的关系不是很好，他有什么理由要支持呢？”
曲涧磊摇摇头，“关系什么的……重要吗？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只要能扳倒你的老板霍尹尔，那么四号星又会是一个新局面。
赫尔特曼问这个问题，并不是一定要得到准确答桉，他只是想说服自己。
如果熊猫真有准确答桉的话，他反而要怀疑了——你怎么能知道这么多？
沉吟一下，侍卫长又发话了，“你的这个消息来源……”
曲涧磊沉声回答，“偶然间获得的，我只是近期比较关注军方而已。”
赫尔特曼继续发问，“为什么会想起来关注军方？”
曲涧磊随口回答，“军纪官找过我的茬儿，近期又有人套近乎，我想活得明白点。”
军纪官找过你的茬儿——是盖文吗？赫尔特曼还真不知道这个消息。
不过这不要紧，他本人也是出自军方，这种消息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套近乎的事……一样很好打听。
关键是只要近期关注了军方，就很难忽略库什尼尔，这个至高最近折腾得太厉害。
所以这家伙的部分隐私被人关注到，倒也不算意外。
侍卫长沉吟一下，才缓缓发话，“你这个猜测……有些道理，确实不得不防。”
他已经认定是事实了，但是嘴上却又强调是猜测，还真是个心思重的。
“你先把消息讲了出来，不担心我压价吗？”
这就是来自侍卫长的试探了，他要看看对方的格局如何。
不是他傲慢，上一次格拉蒂跟曲涧磊接触的时候，侍卫长都懒得出面。
值得他开口试探，已经是把对方当做个人物了。
曲涧磊怔了一怔，然后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那你就压价好了。”
他本就不是很在意钱财，这一次找了一个缺钱的理由，也是想撇清干系。
否则别人万一注意到，他是来自二号星的援助教师，没准会生出一些关联想像。
要知道库什尼尔在来之前，也是身处二号星——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瓜葛？
一旦引发这样的猜测，他此刻的行为就不是借刀杀人，而是引火上身了。
然而他的回答听到侍卫长耳中，却是另一种意思——有种你压价试一试？
赫尔特曼本人，真是个不信邪的人。
他知道熊猫有背景，但是他身处的位置，见过的有背景的人海了去啦，可能吓到他吗？
然而这一次，却又不一样，关系到了他老板的前程。
很多人不一定能成事，但是坏事的能力绰绰有余。
侍卫长现在知道，克来斯和阿内特可能私下联合起来了，在情报方面已经占了上风。
如果自己真要压熊猫的价格，对方都不需要多做什么，把这个情报再告知克来斯即可。
“他们已经知道你们以为隐秘的合作了”！
只凭这一点，老板霍尹尔想要暗中还击的计划，就要受到严重的影响。
哪怕老板最后能成功自保，但是算计不了别人，这种损失也是无法衡量的。
为了这么一点蝇头小利，坏了大事，智者不为。
如果熊猫没有把情报泄露给克来斯，而是给了库什尼尔，还能得到来自至高的友谊。
赫尔特曼平时是很傲气的人，也有冲冠一怒的豪气，但是并不缺养气的功夫。
只会打打杀杀的人，可以做侍卫，绝对做不到侍卫长。
他随意哼一声，“开个玩笑，你知道来找格拉蒂，是信得过我们，怎么会压你的价？”
顿了一顿，他又出声发话，“你想要得到些什么资源？”
“结晶就好，”曲涧磊随口回答，“如果方便的话，再给些阵法资料，我最近在研究阵法。”
阵法资料的珍稀，是因为信息垄断的缘故，真的权限到了的话，成本并不高。
侍卫长沉吟了一阵，才缓缓回答，“结晶好说，阵法资料嘛……咱们见面最后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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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活明白了
赫尔特曼不介意给熊猫一些结晶，钱能解决的问题，真的不是什么问题。
至于阵法资料……以他的权限，也接触不到多少。
他本身的权限不低，但是相应的专业权限欠缺，他能拿走资料，但是要交代“为什么”。
所以侍卫长做出了决定——面谈！
曲涧磊想了想，回答了一句，“面谈可以，但是希望方便的话，侍卫长能低调一点。”
赫尔特曼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心里也有点好笑：合着你也怕至高的迁怒？
不过这也正常吧，谁能不怕至高呢？
次日下午，侍卫长来到工程学院，到了图书馆旁边的空地，用腕表将熊猫呼叫了出来。
有意思的是，他也是骑了一辆大功率摩托车，单人赶过来的。
区别只在于，他是戴了头盔过来的，没有库什尼尔那么废土风。
曲涧磊步行过来，见到摘了头盔的侍卫长，打了一个招呼，“抱歉，让你久等了。”
“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赫尔特曼非常耿直地表示，“我今天的时间不多。”
一边说，他一边取出一个防水袋递了过来，“这里是五十万，你点一点？”
“不用点了，”曲涧磊接过来，直接揣进了口袋。
面对侍卫长夫人，他要点一下数目，侍卫长的话……还真没那个必要。
赫尔特曼盯着他，沉声发话，“你背后应该有个情报组织，我没说错吧？”
“情报组织……”曲涧磊低声滴咕一句，缓缓点头，“差不多，其实不止是情报。”
“能培养出你这种人来，肯定不止是情报，”侍卫长接受这个说法。
“现在我急需一些情报，可以给你们发布任务吗？”
看到熊猫没有反应，他补充了一句。
“我不是没有获得情报的途径，关键现在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你们是生面孔。”
曲涧磊想一想之后，还是摇摇头，“抱歉，我们几乎没有这种业务，我也没有相关权力。”
侍卫长没有想到对方拒绝得这么干脆，沉吟一下发问，“如果我出高价呢？”
曲涧磊摇摇头，“不止是价格方面的问题。”
“有原则！”赫尔特曼竖起一个大拇指来，然后又问一句，“你们能对付至高吗？”
“至高……”曲涧磊心里泛起了一丝波澜，难道是想让我对付库什尼尔？
前天晚上他是没敢出手对付那位，但是如果有四号星二把手配合的话……
不过下一刻，他还是把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跟官府中人合作，还是算了吧。
他摇摇头，“这个实在不方便告知。”
懂了！赫尔特曼哪里不清楚这个？如果对付不了的话，你肯定就直接告诉我了。
至高不是随便能杀的，对方若是真的拍胸脯说，能对付了至高，他还未必会全信。
侍卫长点点头，“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弄点阵法资料，可我需要一个理由，你明白吗？”
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并不回答——你继续！
赫尔特曼继续表示，“我代表侍卫队，现在正式向你发出邀请……可以加入我们吗？”
“加入你们？”曲涧磊闻言，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他想过对方会提什么条件，但是加入霍尹尔的侍卫队——这条件就有点离谱。
有多久没人拉我入过伙了？
星球二把手的侍卫队，听起来还是不错的，起码他再也不用担心身份问题了。
不过，那是伺候人的活儿，而且他很排斥身不由己的感觉，更别说他还有自己的秘密。
所以他还是摇摇头，“抱歉了……你的意思是，如果不加入，就得不到阵法资料？”
然而，赫尔特曼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如非必要，你可以不执行侍卫任务。”
顿了一顿，他又强调一句，“我看重的，是你的情报能力……侍卫任务并不重要。”
这才是他一开始就问情报能力的原因，对方不接任务，那就只能拉进自己的队伍里。
你们的组织有原则，但是你身为侍卫，总得对得起自己的职位吧？
而且对方的组织有对付至高的能力，这也是意外之喜。
曲涧磊却是沉声发问，“万一出了紧急情况，我也能置身事外？”
赫尔特曼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可以尽量减少你的任务，但是你好意思领干饷吗？
曲涧磊见他不回答，于是笑一笑，“我挺喜欢学院的生活，宁静、和平。”
赫尔特曼盯着他，沉默了三四秒钟，才若有所思地发问。
“跟你一组的四个支援教师，都是来自二号星的？”
曲涧磊闻言，心里顿时一揪，对方这个敏感性，还不是一般的强。
不过，应该是吓唬人的吧？否则不该使用这种玩味的表情。
这跟“新闻越短，事情越大”是一个道理，对方真有实证，应该轻描澹写地表示才对。
他心里在翻江倒海，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缓缓地点头，“对。”
见他没有什么异常，赫尔特曼心里有点微微的失望。
这个猜测，是老板的智囊提出来的。
用那人的话说就是，“无非是试一试，有所得固然好，没有也损失不了什么。”
赫尔特曼的心里，其实有点排斥这样的试探——会惹人的！
但是他也没办法拒绝，身为侍卫长，替老板趟雷是再常见不过的行为了。
所以他不为所动，继续试探，“我听说军方那位至高，也是从二号星上来的？”
“好像是，”曲涧磊点点头，心里越发地平静了。
对方真掌握了相关情报的话，绝对不会使用这么直接的手法试探。
他真不缺跟官府打交道的经验，在蓝星上的时候，就见识过那些人的心机深沉。
相较而言，帝国因为有异能战士这种超凡力量的存在，官府的影响力要差一点。
然而，就算差一点，大致也都是那个路数。
侍卫长见这家伙没啥反应，只能按着智囊的吩咐表示，“听说那位去二号星是有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曲涧磊终于脸色一变。
其实他心里是大定，连这种招数都使出来了，算是黔驴技穷了吧？
不过他的脸色是真不好看，“我是念在以往认识的份儿上，找你赚一笔小钱……”
他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冰冷，“如果你要想借刀杀人的话，侍卫长，我劝你慎重！”
赫尔特曼很清楚，对方只是个改造战士，不过是身手有点夸张而已。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他身上的寒毛直竖，隐约感觉有大恐怖可能降临。
他对自己的直觉还是有几分自信的，这直觉也救过他不止一次。
于是他果断地改变了说辞，“熊猫，这不关我的事，有人建议这么试探你。”
曲涧磊闻言微微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是什么人……居然这么有趣？”
“玩心眼的人，”赫尔特曼随口回答一句，一脸的鄙夷之色。
“连改造战士都不是，就靠小聪明混日子，没必要计较。”
“为什么不计较？”曲涧磊面无表情地发话，“改造战士都不是……谁给他的胆子？”
侍卫长无奈，只能和稀泥，“行了，老板那里，我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呢。”
“你知道，人如果没有实力，就爱动些歪脑筋……老板挺器重他的。”
曲涧磊摇摇头，“那只是你的老板，跟我有什么相干？我都不是四号星的人！”
惹得火了，劳资杀人之后直接跑路，有本事去二号星找我！
侍卫长叹口气，“熊猫，我帮你争取了看阵法材料的权限，很不容易的……”
“老板也专门打了招呼，真没必要为这点小事生气。”
曲涧磊摇摇头，“我没生气，可是因为这个歪点子，我看不成阵法资料，这就……”
“可以看，我做主了，”侍卫长很干脆地表示。
迟疑一下，他又期期艾艾地发话，“但是这个……你在侍卫队做个特聘顾问，这总行吧？”
“特聘顾问……”曲涧磊的嘴角抽动一下，狗作者黔驴技穷！
“不用出任务，”侍卫长索性亮出了底牌，“主要是看中了你身后组织的情报能力。”
“也不强迫你，反正方便的时候，你就提供点情报，不方便就拉倒。”
“这个嘛……”曲涧磊这次还真的心动了。
但他还是选择了稳重，“我的组织其实不以情报见长，这次也是误打误撞。”
“主要是别人跟四号星的大人物也没什么瓜葛，所以我就拿来赚点小钱。”
“明白，”侍卫长点点头，他无意分析对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对薪水有什么要求？”
“没有要求，”曲涧磊很干脆地摇头，“能看阵法资料就不错……你还给了五十万。”
“没有要求？”侍卫长讶异地看他一眼，心里有点意外，这家伙莫非在二号星真的有事？
曲涧磊却是澹澹地回答，“有些钱拿着烫手，我是那种拿了钱就要办事的人。”
“所以不如不拿钱，也省得双方难做。”
侍卫长怔了足足五秒钟，然后竖起一个大拇指来。
“我一向很少佩服人，不过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是活明白了！”
第451章 变生（预定下月保底月票）
经过一番交涉，曲涧磊和赫尔特曼终于达成了约定。
以后熊猫就是侍卫队的特聘顾问了，第一副行星长官邸提供相关证件。
如果霍尹尔哪天不是四号星第一副了，这个证件会被取消很多特权。
但是依旧可以做为身份证明来用，算是四号星官方认可的编外人员。
除非继任者明确取消熊猫的身份，否则能使用到十年有效期结束为止。
曲涧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是暗喜，有了这个身份，办事真的方便太多了。
其他的权利和义务，就是那样了，熊猫没有必须提供情报的义务，还能看阵法资料书。
这么好的条件，曲涧磊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两人约定好之后，第二天下午，赫尔特曼还是骑着那辆摩托，送来了聘书和合约。
曲涧磊看了看，感觉没什么问题，当即签了字。
签字之后，他并没有着急交回合约，而是出声发问，“确定不强迫我提供消息？”
侍卫长左右看一看，低声回答道，“其实我们的情报渠道也基本够用。”
“主要是你们的情报能力比较诡异，有这一纸合约，你们不好再去帮别人了吧？”
其实会不会帮其他人，哪里是一纸合约能约束得住的？
帝国人对诚信看得不是很重，而且熊猫在那个组织里，话语权未必有多强。
但是他既然这么说了，熊猫想要脚踩两只船的话，也得过得了良心关吧？
曲涧磊还真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个念头，他自命讲究人，肯定不可能自砸招牌不是？
所以他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我回头说一声，大不了花点钱，让他们都别接任务。”
天可怜见，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就是想应承下来这件事。
土夫子组织又不是他的，他也没权力要求别人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
那么，他花点钱出去，大家安安生生的，不是挺好的吗？
他为什么这么大气？昨天赚了五十万是小事，关键是今天这个身份证明太方便了。
然而，他的的大方听到赫尔特曼的耳中，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要花钱吗？好说！”侍卫长又拿出了一个防水袋，“钱不能让你出，这里是五十万。”
“我这……”曲涧磊一翻白眼，无奈地苦笑一声，“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嫌少是吧？”侍卫长的手又揣进了怀里，笑眯眯地发话，“好说。”
其实他的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一刻他会“大惊失色”，“卧槽，钱呢？”
他来的时候就带了五十万，虽然想的是多付一点也无所谓，但总要讨价还价不是？
承诺可以许，钱不能多带，一次又一次地拿才是正道。
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熊猫答应得是如此痛快。
以至于他拿了五十万出去之后，想拿更多都拿不出来了，那就只能假装丢钱了。
“不用，”曲涧磊一摆手，哭笑不得地表示，“你当我是跟你要钱？”
“你不要，但是我得给，”赫尔特曼一脸的不忿。
曲涧磊很干脆地摇头，“不用了，就是我说的那样，有些钱拿着烫手。”
“那这五十万我已经拿出来了，”赫尔特曼将手里的防水袋塞到他手中。
见到他还要推脱，侍卫长的脸一沉，“这点面子都不给，逼着我收回证件吗？”
曲涧磊看到他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浓浓的蓝星的既视感。
穿越到现在，还真没有遇到过有人硬塞钱的。
最后他还是收下了，因为侍卫长说了，你给大家多发点钱，我们也放心。
六天之后，传来了消息，四号星最高联席会议上，几个大老吵翻了天。
除了行星长这当之无愧的老大之外，联席会议还有五个副行星长，一个四战区大老。
战区大老提出了修建临时星门的事宜，原因是要更好地维护治安。
最近社会治安是不太好，连三战区来的A级战士都失踪了。
至于说谁看守星门，当然是军方，只不过是哪个战区负责，就是军方内部的事了。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第二副行星长克来斯和第三副行星长阿内特，都支持军方的建议。
第一副霍尹尔则是坚决地反对，第四副人在外星，传来的意见也是反对。
然而，第五副行星长是军方出身，现在快到点了，是在熬时间，他居然也支持修建星门。
这就是四比二的局面，但是涉及军方的事情，四战区大老一票顶三票。
也就是说，是六比二的局面了，行星长反对都没用了。
哪怕联席会议讨论的是民生方面的事情，这个局面也决定，行星长反对也只是三比四。
而且行星的老大早就要走人了，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位置，才拖延到现在。
眼看着大局已定，没想到佛系的行星长直接暴走了。
他首先拍板认定，这是民生议题，毕竟四号星是宜居星，不是军事管理星。
那么四号星上居民的进出，当然是民生内容，绝对不属于军事议题。
他这么一表态，其他人也没脾气，只要他还是这个星球的老大，就有定性的权力。
不过他真不算强词夺理，说到底，四号星确实没有处在军事管理状态下。
然后他对这个提议表示反对，也就是说，票数的对比是三比四。
然而，支持者没有占据三分之二的票数。
这种情况下，行星长有一票否决权。
这种否决权有诸多限制，不能经常动用，可这次他使用了。
也就是说，虽然有第一副和第四副的反对，但老大还是几乎以一人之力，否定了提议。
提议被否定并不算完。
因为老大动用了否决权，等召开联席扩大会议时，会继续对这个提议进行讨论和投票。
不过那时候人就多了，二十几号人投票，绝大多数都是非军方的。
最关键的是，四号星的联席扩大会议不会很快召开。
总结一下这次的会议，最亮眼的是老大，其次是第四副行星长柯振山。
柯振山不在四号星，按规定来说他是可以算做缺席。
但是他特地传来了授权书，让自己的助理帮忙投票。
而真正发起动作的第一副霍尹尔，则是不显山不露睡，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看到老大在会议结束后，气呼呼地离场，第三副阿内特马上追了出去。
阿内特其实一直紧跟着老大的步伐，但是他也知道，这次是彻底惹怒老大了。
老大无心四号星的事务，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近两年都把事务交给了五个副手。
阿内特做为铁杆副手，自己业务范围内的很多事情无需请示，可以自作主张。
在他看来，现在的老大基本上就是人形印章，自己不要出格就行。
就连这件事，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现在很明显，老大直接暴走了，那是对他极度的不满。
阿内特尝试解释一下，“老大，我真不是故意瞒着您，是担心消息传出去。”
老大冷哼一声，“无所谓，我怎么想的并不重要。”
他心里真不是一般的恼火，这明显是克来斯针对霍尹尔的发难，你掺和个什么？
克来斯跟霍尹尔对掐，咱们冷眼旁观就行，不是挺好的吗？
其实他在意的是，阿内特掺和这件事，有明显的私人目的。
如果把霍尹尔的势头压下去，不但克来斯的机会大增，原本只能观望的他也可以入场了。
在老大看来，阿内特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盟友想上位，这个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这个前提是，你不能耽误了我的事情。
你有这个想法，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
如果这件事真让你做成了，我也不反对，那别人看起来，这件事很可能是我推动的！
再说了，你也不看一看自己的资格，够不够惦记那个位子！
亏得是霍尹尔提前示警了，要不然仓促之下，我来不及做出反应，还就真让你做成了。
但是阿内特也有苦衷，这原本就是突然袭击，告知老大的话，消息很容易泄露。
而且他也清楚，老大认为自己不够资格，可是有这种机会……不试一试又怎么甘心？
阿内特自认，自己一旦进场，还是有不小优势的。
比如说他一直负责跟军方的对接，跟军方的关系，远好于霍尹尔和克来斯。
在边缘星域，能获得军方的支持，那是很大的助力。
又比如说，他一直跟着老大，等老大离开之后，能接手不少老大的势力……
克来斯叹一口气，小心地道歉，“老大，我错了，下一次联席扩大会议上，我会……”
“你想做什么，不用告诉我，”老大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的想法不重要！”
顿了一顿之后，他沉声发话，“你准备一下，跟军方对接的事，我打算交给尼采。”
尼采就是第五副行星长，出身军方，今天投的是支持票。
阿内特闻言，脸色在瞬间就变得煞白，这可是他入场后的一大助力！
看着老大就那么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的眼中掠过一丝怨毒。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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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痞里痞气（求十二月保底月票）
阿内特非常明白，移交对接军方的业务，不仅仅是断了他的一大助力。
关键是，这会对外界释放出一个信号：他失宠了。
好吧，用失宠来形容，有点欠妥当，但是毫无疑问的是，那些属于老大的势力会游离他。
也就是说他的另一大助力，会减弱许多。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在星球上的正治地位会不进反退！
这次的错误不但恶了老大，还断送了他这几年在四号星的辛苦！
然而人生，有多少个几年？
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关键时刻，阿内特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曲涧磊并不是很关心这些，他关心的是阵法书什么时候能到手。
不过赫尔特曼表示，申请权限需要一个过程，请他耐心等待。
侍卫长还表示，自己倒是能麻烦老板出面打招呼，减少一些时间。
但是这么一来，咱两家的关系会暴露——对你也不太好。
同时他还表示，这个申请由紫久仙出面申请比较合适，具体你经办就好。
说到底，紫久仙有官方认证的教授身份，熊猫就差很多了。
曲涧磊觉得这个流程有点古怪，等到哈尔斯又来打卡的时候，忍不住问一句。
小胖子却是理所当然地回答，“借阅阵法书籍，当然要来战区总部。”
去战区总部吗？曲涧磊疑惑地发问，“社会面上就没有阵法资料？”
“有也是在那些获得授权的研究院里，”哈尔斯毫不犹豫地回答。
“有些人打擦边球……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他们可以研究，但绝对不会有资料。”
“也许会有一些手抄的记录，但是绝对不敢借阅出去。”
曲涧磊想一想之后又发问，“社会人员办理借阅，该走什么流程？”
“走不了流程，”哈尔斯很干脆地摇头，“首先要有授权，才能借阅。”
跟我了解的，好像不太一样！曲涧磊眉头皱一皱，不再发问。
小胖子反而是见缝插针，“只要你进了军方研究团队，还愁借不到资料？”
曲涧磊笑一笑没有接话，心说以前我都不进军方，现在库什尼尔在那里，就更不可能了。
虽然他心里恨不得弄死这个至高，但是绝对不会小看至高的能力。
至高的强大是全方位的，包括记忆在内，这在很多书上都有记载。
比如说，某人曾经出现在至高眼角的余光里，而当时至高完全没有关注到该人。
可是在以后的三五年之内，一旦需要查找此人，至高马上就能从记忆中找到。
别说相貌穿着之类，甚至可能连气息都想得起来。
这还是普通至高的基本能力，那些记忆力强大的至高，连十年前的记忆都翻得出来。
想到这一点，曲涧磊也有点头疼，办理流程的时候，不会撞到库什尼尔吧？
那家伙已经掌握了自己很多信息，万一当场认出来怎么办？
就算没有认出来，将来在某一个时刻，那家伙也完全有可能回想起自己。
只不过头疼也没用，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四天之后，权限终于批下来了，居然是不用进战区总部，而是在一个军方研究院。
曲涧磊和紫久仙两人一起去办的手续。
就像侍卫长说的那样，借阅的主体是紫久仙，但是实际阅读者是熊猫。
女教授提供了一应的身份证明，还录入了基因和虹膜之类的个人信息。
曲涧磊可不想录入信息，于是他拿出了特聘顾问的证件，“这个可以吗？”
负责审核的有两人，一个说可以，一个说不行。
最后还是说可以的那位占了上风，“有数据库监控，担心出什么事？”
手续办完，曲涧磊终于明白什么叫数据库监控了。
他根本没有借到任何的书籍，对方只是给了他一个全息头盔。
想看什么书，用这个全息头盔看，启动头盔的时候，还要先输入六十三位的密码。
只要摘下头盔，数据库的链接会在瞬间中断，想复制下来资料，基本上是做梦。
唯一可以选择的方式就是死记硬背，然后通过手抄的方式记录下来。
曲涧磊领到头盔回到学院，也没有着急使用，而是先联系了一下格拉蒂询问情况。
如果这个头盔里有后门啥的，他就要仔细提防了。
不过格拉蒂倒是给出了解释，其实这是军地合作的项目，专门培养阵法人才。
只是这个项目属于绝密，知情人全部签署了保密条款，所以知道这个项目的人并不多。
就连军方的哈尔斯都没听说过这项目，保密程度有多高，也是可想而知。
至于说对终端的监控，都是基于战区的中心主脑，头盔上只有定位系统，没有别的。
格拉蒂解释得很到位，“知道这个项目的，都不是一般人，不会使用过分的控制手段。”
曲涧磊想一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于是在当天下午，他带上头盔，正式启动了借阅流程。
然而非常遗憾，启动不是很顺利，眼中只能看到灰蒙蒙的雾团。
雾团里有小小的光点，不规则地分布着，此起彼伏地闪烁。
就像是看电视时，满屏雪花点的感觉。
曲涧磊皱一皱眉头：这是该有的现象，还是说这头盔坏了？
他默默数了差不多半分钟，正考虑要不要摘下头盔，那些闪烁的光点，居然开始转动了。
光点越转越快，提速相当惊人，仅仅十来秒钟，残影就形成了有若实质的无数光环。
这一刻，曲涧磊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浩瀚的星空中。
只不过这星空是缩小版的，也是加速版的，他觉得有点头晕眼花。
“这个开机特效……也就那么回事，可是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又过了七八秒，星空一阵扭动，出现了一个虚幻的……大头蝴蝶？
“我去，”曲涧磊愕然，“还说没后门，这致幻的手段都使用上了！”
然而，随着卡通蝴蝶越来越清晰，他按捺住了吐槽的想法——这不会是真的吧？
又过十来秒，小湖的图像彻底形成，然后……它似乎在调整身材比例。
细小的身体开始拉长，也开始横向膨胀。
“不用调了，”曲涧磊忍不住出声，“我就喜欢这种卡通头像，特地设计的。”
一个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又像是回响在脑海中，“你特么就是个变态！”
“我去~”曲涧磊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小湖你还真的跟着穿了过来？”
蓝星上的小湖，是有语音库的，而且还就是这个软糯的声音。
只不过穿越过来之后，小湖存在于他脑子里，从没说过话。
它能被动地接受指令，偶尔也有模湖的情绪传出，声音还真没有听到。
现在居然能听到它说话，而且是非常熟悉的曾经语调，他忍不住又要怀疑是幻觉了。
但就算是幻觉，小湖这个口吻……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当年他不是宅吗？还有点自娱自乐的爱好——其实就是闷马蚤。
所以小湖就是个大头卡通，声音软糯，说话却是痞里痞气的。
“要不说你废呢？”小湖糯糯地回答，“倒是给我找台超级计算机啊，这里超脑好多！”
“好好说话啊，”曲涧磊哼一声，“你这是晋级了？”
大头蝴蝶缓缓转了一周，“我这只是恢复，是恢复……你这智商呈抛物线下降！”
“切换到严肃版！”曲涧磊轻咳一声，“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人，是这样的，”小湖终于开始中规中矩地回答了。
它吸收了断簪的能量之后，确实恢复了不少，但是曲涧磊这个脑海，它不敢折腾。
小湖最擅长的，还是在计算机里纵横捭阖挥斥方遒。
计算机的各种元器件，上限下限都是都是有定数的，很容易推算出耐受范围。
就算推算错误，或者想做超频试验，最终的结果，大不了是毁一台计算机。
反正当初的曲涧磊很有钱，换一组超脑也不是多大点事。
但是它总不能在主人的大脑里纵横捭阖，人体的精妙程度，远远胜于机械。
小湖非常肯定，只要给它足够的权限，绝对造得出一台能让它发挥出全部能力的计算机。
但是，就算给它更多的权限，它也绝对造不出一具能让自己栖身的人体！
——不是从无到有制造，包括受精卵培育、单性克隆甚至是改造植物人之后夺舍！
真不是难为它，而是它确确实实做不到，人体的奥秘跟机器不一样。
如果它真的在曲涧磊的大脑里纵横捭阖，一旦主人挂了，它还能再换个主人不成？
更有可能的是，主人不在了，它也就消失了。
所以它虽然吸收了断簪的能量，都没敢恢复到最佳的状态，就是半死不活地蜷缩着。
因为没控制住，吃得有点撑，恢复得太好，平时它都不敢冒头，生怕毁了主人。
直到今天，主人弄到了这么一个头盔，科技含量挺高……关键还是链接上了。
说到这里，它忍不住抱怨一下，“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负责任的主人。”
“你弄了那么多先进的设备，怎么就不知道用一用呢？”
曲涧磊闻言眉头皱一皱，“不是切换到严肃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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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不结实（第二更）
小湖听曲涧磊这么说，那占了头部三分之一的大眼睛里，顿时含满了泪水。
“就是严肃版啊，你那次杀了两个A级……那个女的，有个很不错的电脑。”
“嗯？”曲涧磊想了想，终于想起来，那是两个扮成心理咨询师的杀手。
尤其那个女人，确实是精通电子方面的内容。
他想了一想之后，出声发问，“你是说那个密码破解器？”
“那是小型超脑好吧？”小湖眼中的泪水越发地大滴了。
“你就不打开试一试，你会发现……比蓝星上的一般服务器强多了。”
曲涧磊不承认这个指责，“我丢进储物戒了……一个封闭的次空间。”
“储物戒我知道，”大头蝴蝶眼中的泪水逐渐消失，“你才看过几本仙侠书？”
你这家伙……曲涧磊也懒得跟一个人工智能较真，“我是担心上面有什么后门。”
卡通蝴蝶软糯地发话，“有我在你怕什么？”
“我不是不知道你醒了吗？”曲涧磊都囔一句，然后又发问，“这个头盔也有问题吧？”
小湖回答道，“问题不大，就是个校验，倒是对面的中心控制，破解起来要点时间。”
“中心控制？”曲涧磊低声重复一遍，然后出声发问，“不是智脑吗？”
“不算智脑，”小湖波澜不惊地回答，“差了智脑最少两代。”
曲涧磊想一想之后发问，“那我现在把那个小型终端拿出来？”
“还是找个断网的地方吧，”小湖回答道，“万一有什么后门，我先处理掉。”
“好嘞，”曲涧磊退出了全息头盔，关闭之后，来到了一间储藏室。
储藏室不大，也就七八个平米，跟其他房间相比，主要是没有通讯管线。
曲涧磊放出一个金属帐篷，搭起来后直接钻了进去，这是标准的屏蔽装备。
然后他拿出了那个小盒子，也就是三十二开大小，厚有两厘米左右。
开机之后，卡通蝴蝶的形象亮了起来，
缓缓转动了两圈，盒子上传出了软糯的声音。
“这次你做得倒是不错，确实有定时发送数据的功能，应该是对方留的后手。”
曲涧磊沉声发话，“多长时间能处理好？”
“已经处理好了，”小湖慵懒地回答，“我正在优化软件结构，要五分钟左右。”
曲涧磊知道它有多线程处理能力，也不担心影响它的工作。
“处理好之后，能把阵法资料拷贝到这个设备里吗？”
“可以，”小湖随口回答，“不过这个设备还是差了点，你回头有空了……我糙！”
随着这一声“我糙”，盒子上冒出了一股青烟，接着传来了焦湖的味道。
下一刻，卡通蝴蝶再次出现在了曲涧磊的脑海中，“这玩意儿也太不结实了。”
曲涧磊无语了，你光是改动一下软件，居然能把设备弄得短路了？
就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一样，小湖委屈地表示，“所以我才没有在你脑子里醒来。”
“行，我知道了，”曲涧磊钻出了帐篷，“我去买智能终端，有什么要求？”
小湖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配置越高越好！”
曲涧磊还真没关注过智能终端，想一想一直忽略了它的平台需求，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在旧城图书馆的时候，管理系统不也一台终端吗？
“我在图书馆的时候，你怎么不进那个终端？”
“那时候能力不够，”小湖回答道，“吸收了断簪的能量之后……它的配置又有点低。”
“明白了，”曲涧磊手里拿着小盒子，上面还有焦湖味传出。
“所以说这个盒子的配置，还算是高的？”
“这个配置真有点差，”小湖软糯地回答，“不能比这个再差了。”
曲涧磊拿着盒子找到了莎莉，“大姐，我的终端坏了，你知道哪儿能买到吗？”
莎莉是真的热心，“走，我给你介绍个人，专门修理终端的。”
修理终端的那位是个助教，家里就是修理店，各种零配件摆满了两个屋子。
这位看到曲涧磊手上的终端，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先行者六代？好东西呀……我先开机看看，你多少钱买的？”
好东西？曲涧磊隐隐生出点不妙的感觉来，“不用修了，你知道哪里有卖的吗？”
“这玩意儿可不好买到，”助教摇摇头，“处理能力强不说，关键是便携式的。”
又聊了几句，曲涧磊才知道，这样的终端是管控物资。
比它处理能力强的终端当然有，不过都是大型机，携带不方便。
管控的力度不是很严，但是四号星上，不可能从商店里买到这东西。
用助教的话来说，哪怕在帝国的核心星域，想要弄到这种设备，也得需要各种权限。
曲涧磊失望地摇摇头，“看来……需要弄个大型机？”
“我不想要大型机，”小湖软糯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携带太不方便了。”
主要还是没有稳定下来！曲涧磊轻喟一声，真有稳定的环境的话，当然还是大型机好。
那位助教则是好奇地看他一眼，“你做什么工作的……需要这么高级的终端？”
“我要跑一些数据，”曲涧磊随口回答，“配置太低的终端跑不动。”
助教点点头，他也没有太强的好奇心，“要我帮你配置一台大型机吗？”
“大型机等一等再说，”曲涧磊沉声发问，“你能买到比这个配置更高的便携终端吗？”
“那就是钱的问题，”助教闻言笑了起来，“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莎莉出声了，“喂，熊猫可是二号星来的助教，你还真是什么钱都挣。”
助教只能苦笑了，“大姐，您领来的人，我怎么可能胡乱开价呢？”
莎莉闻言点点头，“熊猫，他确实不错，帮老师和学生维修终端，价钱都比较厚道。”
大家说话的时候，助教已经拆开了那个盒子，“我去，没法修了……主要是划不来。”
然后他抬头看向曲涧磊，“这个废品……你卖吗？我收。”
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多少钱能收？”
“新品的售价应该在五十万上下，我是说市场价，”助教娴熟地报价。
“官方定价应该是二十多万，但是你这废品……最多给你一万五。”
曲涧磊想的可不是一万五的事，他摇摇头，“算了，不想卖……更高的配置要多少钱？”
助教回答道，“如果你经济上没有问题，先行者系列的话，有七代增强版……”
“差不多九十到九十五的模样，市场是变化的，我得打听一下，不过应该不到一百万。”
“我去，”莎莉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一个终端就要这么多钱？”
“大姐，这还是咱们背靠学院，”助教无奈地解释。
“社会上别说九十五万了，一百万你肯定拿不到货，最少要一百二十万，还得有关系。”
然后他看向曲涧磊，“要便携式终端跑数据，肯定密级非常高，我说得对吧？”
曲涧磊无奈地点点头，脸色不太好看，因为小湖表示了，“我不想要先行者系列！”
他沉声发问，“有没有配置更高的？钱的话，我可以想一想办法。”
他原本想说不差钱的，但是现在已经被吓到了——这玩意儿比修炼还花钱啊。
不过对方说得没毛病，能跑数据的便携式终端，其实算是专用设备了。
助教想一想之后回答，“真不差钱的话，买一个漩涡系列吧，八九百万的模样……”
“不过肯定没有现货，必须定制，时间差不多就是一个月左右。”
近千万的设备，曲涧磊的嘴角抽动一下，“我怎么突然发现，自己这么穷呢？”
“什么穷？”一个声音响起来，却是香雪和刘姨来了，“今天不是该到你家吃饭？”
曲涧磊做饭的水平，其实真的一般。
不过他喜欢美食，又买了那么多作料，研究之后，整出来几个不错的配方。
所以其他三女都商量好了，每三天去他家蹭一顿。
食材是自己带，曲涧磊只管出作料……以及加工。
贝拉妮都想去蹭吃蹭喝，不过曲涧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倒不是记仇，而是跟三女在一起，他敢吃灵兽肉，加上贝拉妮，就实在不方便了。
所以每次聚餐的时候，紫久仙会打包一些，回去带给贝拉妮吃。
“我想买个便携式终端，”曲涧磊沉声回答，“漩涡系列……居然要八九百万。”
“八九百……好吧，当我没问，”香雪也是个不差钱的，还是被这价钱吓了一跳。
不过紧接着，她又好奇了起来，“买这么贵的终端做什么，还要便携式的？”
“跑数据，”曲涧磊随口回答一句，然后又问，“有没有配置稍微低一点……”
没办法再说了，卡通蝴蝶的眼中，又泛起了泪花。
“那就是暴风系列，”助教沉声回答，“三四百万差不多能拿下来，要看具体配置。”
“嘤嘤嘤，”小湖在曲涧磊的脑海中哭了起来，“暴风系列……一听就不友善。”
“人家不要！”
第454章 大事不妙（三更求保底月票）
这就很头疼，曲涧磊叹口气，就算是暴风系列，都会掏光家底儿啊。
他沉吟一下，然后出声发问，“暴风系列可以是什么配置，比先行者强在哪里？”
助教解释一下，说明暴风系列的性能，大概是先行者的三到五倍。
之所以贵那么多，是因为便携式终端的性能提升，难度很大。
还有就是，暴风系列比较抗造，极端环境下也能使用。
也就是说它不但是专用设备，而且是高端品质的，价格自然也就美丽。
至于漩涡系列，性能差不多是先行者的十倍。
它抗造的能力赶不上暴风，不过可以订制保护外壳，无非是加钱。
“想要漩涡，”小湖在曲涧磊脑子里碎碎念，“人家要嘛。”
我倒是也想给你买呢，但问题是没钱啊。
曲涧磊无奈地看香雪一眼，“纳物符……你要吗？”
他的手里有八张纳物符，其中一张快报废的，被用来装了韦施乐的尸体，丢进河里了。
“要！”香雪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过下一刻，她看向助教。
“我冒昧地问一句，你这个溢价……是不是有点多？”
“真不多，”助教沉声回答，脸上有着明显的无奈。
“这些信息，你们专门打听都很难打听得到，咱们都是老师，所以才会告诉你们。”
“我回头打听一下，”香雪发话了，她就是这种大小姐脾气，丝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助教也没有在意，而是看向曲涧磊，“一万六……最多一万八，不可能更多了。”
“不用，谢了，”曲涧磊摆一下手，他可不想让对方在终端里察觉到什么。
不管是女杀手的资料，还是小湖曾经改动过什么，反正他不会让别人有研究的机会。
不过考虑到对方确实提供了不少消息，他解释了一句，“这个终端，还有其他意义。”
“情怀吗？”助教还真懂这个，于是点点头，“难怪了。”
然而，等对方一行人离开之后，他又都囔一句，“无非是个工具，说什么情怀……”
曲涧磊这次前来，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了有些什么类型的终端。
但是这个价格，也确实让他牙疼。
在回宿舍的路上，香雪就开始联系人，了解这种专用终端。
曲涧磊想一想，也呼叫了一下格拉蒂，看看对方会不会有更便宜的渠道。
这事儿没办法找侍卫长，因为他担心对方又借此套什么近乎。
人情债是最难还的，而侍卫长夫人的权力不大，但是信息渠道想必也不差。
格拉蒂显然也不清楚这种终端详情，不过她倒是答应了，帮对方问一问。
不得不承认，侍卫长夫人的消息渠道还真的畅通。
曲涧磊回到小院，才开始要做饭，她的呼叫就到了。
格拉蒂打听到的价格，跟助教报的差不多——这是现货的价钱。
如果曲涧磊愿意等，先行者和暴风系列都可以打个对折。
那就是官方价格了，只不过什么时候能到货，她不是很确定——这是官方的调拨物资。
至于漩涡系列，差不多能打个七折，但是要等两个月时间。
所以助教的开价，其实还是蛮厚道的。
曲涧磊觉得，半价的暴风系列就不错，能承受得起，性能也不至于太拉胯。
但是小湖一直碎碎念，它是真的不想要暴风。
曲涧磊无奈，只能跟它商量，“咱们就是这经济条件，不能一次到位呀。”
香雪倒是同意购买纳物符了，但是针对不同的耐久，一张纳物符也就五十到一百万左右。
当然，这是因为她自己有获得纳物符的门路，所以注定不可能高价购买。
对于那些没有门路的人来说，别说一百万，三百万也愿意出。
可是随手能拿得出三百万的人，真的不是很多，其中的大部分也有相关门路。
而曲涧磊也不想把纳物符卖给陌生人。
一来是他会被人注意到，二来就是……万一对方用纳物符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呢？
到时候官府或者军方顺藤摸瓜找过来，也会有麻烦。
事实上，他被买家连累的可能性不大——我只管售卖，凭啥干预人家的使用？
然而，区区一个改造战士，居然会出售纳物符，这本身就不是个小问题。
纳物符哪儿来的？你不留下自用，是不是还有多的？
哪怕只是追查到他打算购买专用终端，曲涧磊都会觉得不舒服。
而且更糟糕的是，香雪表示最多也只会买三张——这种东西没必要储备太多。
所以曲涧磊真要买漩涡的话，基本上就是倾家荡产了。
可是小湖纠缠着不放，“不一次到位，将来再买漩涡，这过渡的终端，也贵了点吧？”
说到底，它就是想一次性到位。
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打算做完饭后了解一下，这种二手设备出手，会不会降价很多。
然而根本不用他打问，香雪已经问到了，“二手设备也不便宜，主要是存在管制因素。”
小湖又开始嘤嘤嘤了，那声音听起来，是要多绝望有多绝望。
不过，就在曲涧磊吃饭的时候，格拉蒂又呼叫他，并且告知他一个好消息。
她在官府有个朋友，所在的部门有一台使用过的暴风，功能很是不错。
去年的时候，那个部门设备换代，这台设备目前在库房里吃灰。
看在侍卫长夫人的面子上，那位愿意半价出售设备——官方价的半价。
也就是说，曲涧磊愿意的话，一百万左右就能拿下那台二手设备。
曲涧磊有点意外，说自己考虑一下，然后挂断了通讯。
紫久仙马上表示，“这个价格很不错啊，将来你换代的话，翻个倍卖出去很容易。”
事实上，根据刚才香雪的消息，如果真能找到需求者，翻两倍卖出去也是轻轻松松。
就连小湖都停止了嘤嘤嘤，虽然它很想要漩涡，但是这笔买卖确实做得。
它悻悻地表示，“假公济私……我讨厌官府的人！”
曲涧磊却是苦笑一声，“但这是人情啊，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欠人情？”
“不算什么人情，”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刘姨开口了。
“如果真想送你人情，他们可以直接报损，又何必半价卖？”
“还可以这样？”紫久仙听得愕然张大了嘴巴，这个说法实在有点颠覆她的认知。
“你以为呢？”香雪怼她已经是常态了，“在官府里有点小权，赚钱真不要太容易。”
然后她又看向曲涧磊，“确实是给了你点面子，不过没有你想的那么大。”
曲涧磊听得怦然心动，“也就是说……我可以买下来？”
“买下来吧，”香雪点点头，“接受别人的好意，也是一种友善行为。”
曲涧磊闻言微微颔首，“是这个道理。”
小湖嘤嘤了两声，最后悻悻地表示，“你快点赚钱吧，还是想要漩涡。”
“先有个用的，”曲涧磊默默地安慰它，然后抬起了腕表……
格拉蒂的面子真不是一般的大，第二天中午，就有人把暴风送来了。
暴风比先行者稍微大一点，就是大三十二开的模样，不过厚有三个半厘米，笨重一点。
来人开价九十一万，不过曲涧磊直接给了九十二万，“多的算你跑腿费。”
交易完毕之后，他才又去了助教那里，让他帮忙检测一下。
按道理来说，是应该提前检测，可那么做的话，未免有点太不给格拉蒂面子了。
所以他只是开了一下机，发现能正常开关机就算验货了。
助教看到暴风，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就买到了，花了多少钱？”
曲涧磊没说，只是笑了笑，“帮着测一下，看能不能提升一下性能。”
助教检测完毕表示，“还可以提升百分之五十左右，你不用走了，今天下午我帮你搞定。”
这么贵的设备，他可不想出什么事，请对方监督是必然的。
一直忙到天黑，他才把设备调整好，收费十一万。
不管怎么说，是能用了，当天晚上，小湖就对暴风做了优化。
接着曲涧磊激活了头盔，想观看阵法资料。
然后他意外地发现，阵法资料的权限关闭了，很明确地提示他——“下班期间不得借阅”。
“网上观看也有时间限制？”曲涧磊的嘴角抽动一下。
“我可以破解它，”小湖自告奋勇地表示，“半个小时应该足够了。”
曲涧磊愣了一愣，还是摇摇头，“算了，这可是四战区总部的主控，咱还是低调点。”
就算小湖能保证不被发现，他也不想去尝试——一个战区的军方总部，确实太敏感了。
第二天上午，他终于连通了想要阅读的阵法书库。
这距离他获得权限，已经三天了。
里面关于阵法的书册，还真不少，有将近五十本，各种心得更有三四百本。
只是曲涧磊的权限，只能看阵法原册，心得和应用之类的书籍，他没有权力。
只有军方自己培养的人才，才能观看那些心得。
不过对曲涧磊来说，心得远远没有原册重要，倒也合了他的心意。
为了避免对方怀疑自己拷贝，他把速度放得很慢，一天下来只看了四本。
就在他摘下头盔，打算去吃饭的时候，通讯腕表震动了起来，是侍卫长的呼叫。
“熊猫，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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