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水太浑
大事不妙？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你的事还是我的事？
看一看暴风屏幕上的小湖，他沉吟一下发话，“嗯，侍卫长您说。”
“啧，腕表里不合适说，”赫尔特曼叹口气，“我去找你？”
“好的，”曲涧磊挂了通讯，眉头又皱一皱：这家伙使用的不是保密线路吗？
那么，所谓的不合适并不是担心泄密，而是……难以启齿？
侍卫长来的很快，曲涧磊还没吃完饭，他就来到了食堂门口。
等到曲涧磊之后，两人又来到一块僻静之处。
侍卫长沉声发话，“你提供的消息果然不错，克来斯和阿内特果然联手了……”
然后他将联席会议上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强调了行星长和五把手的作用。
“如果不是你的消息，当下联系柯振山，肯定是来不及了。”
曲涧磊闻言点点头，“消息有用就好，你怎么会说大事不妙？”
“老大要收阿内特跟军方接洽的权力，”侍卫长重重地叹口气。
曲涧磊听完之后，有点不太理解。
“尼采不也是军方的人，也投了支持票？老大这么调整，算是惩罚性质？”
“不全是，”侍卫长摇摇头，他也清楚，熊猫不可能知道高层的恩怨，于是又解释一下。
简而言之，这个业务给了尼采，确实只是暂时的，因为这不符合常理。
所以这个业务，最终会落到五把手柯振山的手中，只不过要等他回来而已。
而阿内特面临的问题，是失去两大助力不说，排位还会被柯振山反超。
这是非常悲催的事情，要知道柯振山比他还年轻不少，因为资历尚浅排在第五。
然而，他这一次超越了阿内特，那就是永远超越了——除非他在以后也犯了错误。
尤其是帝国官府并不倡导老年正治，论资排辈固然有，但是年轻官员会得到更多机会。
这是老大对柯振山的奖励，这位人不在星球，却是因为立场坚定，凭空进步一小阶。
阿内特的绝望之心，可想而知。
曲涧磊听了这些之后点点头，也不接话——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侍卫长见他不接话，顿了一顿之后又表示，“我们担心阿内特会铤而走险……”
“这家伙的脾气并不好，也经常用暴力解决问题。”
曲涧磊继续无语，他心里其实挺好奇：难道克来斯就会甘心认输？
不过转念一想，三把手这次是主动进攻，哪怕事情没成，排位并没有发生变化。
但是阿内特就不一样了，属于偷鸡不成蚀了把米，心里能平衡才怪。
反正不管侍卫长怎么说，他听着就是了，绝对不会轻易表态。
赫尔特曼说完之后，也没有继续，而是眼巴巴地看着对方。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好一阵，谁也不肯说话。
曲涧磊想到自己便宜入手的暴风，最终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是‘我们’？”
“对啊，”侍卫长点点头沉声回答，“除了我老板，还有老大……都认为他很危险。”
曲涧磊闻言嘴角抽动一下，“一把手和二把手联合……区区一个四把手能怎么样？”
赫尔特曼摇摇头，“不可能联合的，而且老大以为，阿内特不敢动他……”
老大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也有这个自信，他毕竟是管理一颗星球的正职。
一旦他在任上出事，比副职出事严重了不知道多少倍。
别说是阿内特了，哪怕是库什尼尔，也不敢对他下手。
曲涧磊也认可这话，搁在蓝星这就是封疆大吏，副职跟其真不能比。
有意思的是，老大觉得自家没问题，反而是老二霍尹尔的危险更大一点。
他跟霍尹尔不睦已久，没可能因为一点疑心，就联手对付老四。
正经是老大认为，老二可能遇到麻烦，所以还托人提醒了一下。
说到这里，侍卫长苦笑一声，“……他只是担心惹上嫌疑，毕竟他跟阿内特是一伙的。”
曲涧磊点点头，“也是，这次联席会议被视为演戏，也不是不可以。”
不管对方怎么说，反正他是不会主动提其他话题。
“我就知道你是明白人！”侍卫长竖起个大拇指，然后叹口气，“所以我老板危险了。”
霍尹尔危险，关我什么事？曲涧磊微微颔首，脸上没什么表情。
赫尔特曼无语地看着他，等了半分钟，才无奈地叹口气。
“我老板觉得，一味防守不是个事，想主动出击，但是他能动用的人，其他人也清楚。”
“打住，”曲涧磊赶忙一摆手，脸色有点不好看。
“你现在说的内容，我一点都不感兴趣……简直就是坑人！”
“没有坑你的意思，”侍卫长也摇头。
他原本都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可是对方的拒绝，反而让他有了勇气。
“听说你对漩涡比较感兴趣……我可以做主送你一台。”
曲涧磊的嘴角抽动一下，然后苦笑一声，“对付阿内特……这是让我亡命天涯的节奏！”
他连连摇头，“抱歉，这一点我真帮不上忙。”
他不是没有心动，关键是他真要出手，小辫子就握在对方手上了。
官府中人值得信赖吗？他对这些人的节操，没有任何的信心。
蓝星的神州有句老话，为政者无私德——一旦做了官，就要抛开个人坚守的很多东西。
曲涧磊甚至非常怀疑，自己前脚动了阿内特，后脚就会被赫尔特曼出卖。
堂堂的星球四把手挂了，那不得马上找出替罪羊来？
曲某人跟阿内特又没仇，而且四把手身边的侍卫也多得很，真想操作，难度也太大。
侍卫长看着他，表情有点怪异，“你担心我找人灭口？”
灭口的话……难度比较大吧？曲涧磊苦笑一声。
“我个人的履历清清白白，为什么要增加个污点呢？”
侍卫长摇摇头，伸出一根大拇指，“第一，我没有让你动手的想法，只是让你传话。”
“你们的组织里面，想必是有清洁夫之类的存在，看有没有人愿意接这个单子。”
曲涧磊反应过来了，合着对方是盯上了自己身后子虚乌有的“组织”。
既然这样的话，这个小辫子就小了很多。
侍卫长真想算计自己的话，他甚至可以一推六二五，装作毫不知情。
然而，他还是摇摇头，“抱歉，这水太浑，我一点都不想掺和。”
“第二，”侍卫长伸出了食指，自顾自地发话。
“没有让你对付阿内特的意思，我是想问一下……干掉一个至高，需要多少钱？”
曲涧磊闻言，顿时就愣住了，好半天才试探着发话，“你是说，干掉那位？”
“没错，”侍卫长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发话，“垃圾星出来的至高，能有多少人脉？”
曲涧磊的表情有点怪异，好半天才发话，“你还真看得起我们啊。”
“这也是对你最好的保护，”侍卫长澹澹地表示。
“你想一想，你身后的组织能干掉至高，我们想要对你不利……有这个胆子吗？”
曲涧磊心里明镜似的，他干笑一声，表情怪异地发问。
“如果我不答应的话，是不是你们打算泄露，是从哪里买到的消息？”
“绝对没有，”侍卫长很干脆地摇摇头，然后一本正经地发话。
“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敢随便威胁你，请你相信我的诚意。”
官府的诚意？曲涧磊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他还真没考虑这个因素。
库什尼尔是他真正的仇家，正在满星域地找他。
如果有机会干掉这家伙，他绝对不会犹豫，尤其是……现在是有人出钱请他杀人。
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说，无非是表明，自己愿意帮忙传话，是“有所忌惮”。
“别跟我说诚意，这个人是军方的……说句实话，他比阿内特还敏感。”
“不是你想的那样，”赫尔特曼摇摇头，又为他科普了一句，“他属于第二武装力量。”
也就是说，库什尼尔现在是属于后备役，并不是现役军官。
后备役和现役，听起来差不了多少，其实差得很多。
谋杀现役军官，性质接近于叛国，后备役军官的话……比杀一个普通人严重不了太多。
尤其是侍卫长说得明白，库什尼尔出身于垃圾星，几乎没可能有人为他出头。
然而曲涧磊还是摇头，“擅杀至高，这个后果我承担不起。”
至高是有一系列特权的，其中就包括帝国对至高的生命权的保护。
擅杀至高是重罪，虽然一般人也杀不了至高，但如果是……生命垂危的至高呢？
这个罪责一般人不会犯，但是相关法律里，是有明文规定的。
赫尔特曼闻言白他一眼，“这个罪名是成立的，但是你想过没有……”
“如果被杀的至高，是处在正常状态下，有几个人有胆子调查这事？”
“你别忽悠我！”曲涧磊摇摇头。
从对方的话里，他感知到了帝国在某些层面上的无序——果然是实力为王。
但他还是有点不了解，“那位到底是怎么招惹你们了？”
“以至于你打算冒这么大的风险，并且还不惜代价？”
第456章 半推半就
库什尼尔怎么招惹我们了？赫尔特曼闻言也只有苦笑了。
最终他回答一句，“阿内特最近联系这位比较多。”
我糙，曲涧磊这是彻底明白了，“所以你们打算借此警告阿内特？”
“警告只是原因之一，”侍卫长沉声回答，“我们更倾向于认为，那位真可能出手。”
“懂了，”曲涧磊点点头，这一刻他真明白了，库什尼尔对霍尹尔造成了严重威胁！
军方至高干掉一个二把手……起码是有很多脱罪的理由。
尤其是刚经历了星球联席会议的风波，说是“激忄青杀人”也不为过。
然而，曲涧磊在想一想之后，还是摇摇头，“抱歉，光出钱是不够的！”
“没问题，”侍卫长很干脆地回答，“我们会营造可乘之机，嫌疑绝对比你大得多！”
曲涧磊默然，居然能主动提出这一点，看来霍尹尔是真的吓坏了。
倒也是，不被吓坏的话，怎么会主动寻求狙杀至高？
看到他沉默不语，侍卫长以为条件不够，于是再次加码。
“除了钱之外，你不是还需要资源什么的？任何条件都可以提！”
“啧，”曲涧磊沉吟一阵，叹口气苦笑一声，“侍卫长，您真是难为我啊。”
“一台漩涡，算是引见费，”侍卫长正色发话，“不算在整体费用里。”
曲涧磊怔了一怔，他觉得为了一台漩涡去杀至高，价格确实有点低。
不过考虑到能从至高身上得到一些战利品，倒也勉强说得过去了。
但是现在对方表示，漩涡只是中介费，他还是有点意外——手笔确实太大了。
他沉吟一下，微微颔首，“我可以帮你问一下，不过……希望不是很大。”
侍卫长再次竖起一个大拇指，“果然是没看错人，就知道你有这实力。”
曲涧磊假巴意思叹口气，黑着脸发话，“我只答应帮你问，你真不要抱太大希望。”
侍卫长微微一笑，“我对你有信心……成了固然好，不成也无所谓。”
曲涧磊点点头，“我希望这个过程吗，只有咱俩知道。”
侍卫长很坚决地点头，“你放心，我还没有活够。”
两人说完之后，赫尔特曼驱车离开，在车上的时候，就呼叫了一个号码。
“老板，谈了一下，对方确实很有实力，正在筹措施工队伍。”
通讯的对面是霍尹尔，他沉声发问，“你确定对方没有空口承诺？”
“咱们的业务要求这么高，吹嘘也得冒不小的风险，”侍卫长笑着回答。
“我有种感觉，他们接这种项目，不是第一次了。”
“项目成不成，这倒无所谓，”霍尹尔澹澹地回答，“意向能放出去就好。”
合着他和侍卫长也没指望，熊猫那边一定能应承下来，狙杀至高难度确实有点大。
他们更希望的是，对方能放出风声，正在考虑狙杀库什尼尔。
一个能狙杀至高的组织，通常都不会太小，熊猫寻找狙杀者，肯定要在组织里放消息。
组织大了，各种关系都有，保不齐就有人认识库什尼尔。
泄露组织的秘密，基本每个组织都不能忍，但只是意向的时候，这个责任就会轻很多。
把消息传出去，能卖至高一个人情，也很划得来的不是？
库什尼尔是个没根脚的孤魂野鬼，得知这样的消息，估计也得好好掂量一番。
如果消息没传出，也无所谓，回头侍卫长会跟熊猫说的。
没找到人接单无所谓，漩涡也送你，能主动放个风声出去，你们组织正打算对付他吗？
这就是霍尹尔和自己侍卫长的算计，真不是一定要杀库什尼尔。
只要吓得对方打消不切实际的念头，这事儿就算达到目的了。
至于说漩涡价格不低……那还真不算什么。
看一看曲涧磊多少钱买的暴风就知道了，官府中人只要有点权力，寻租真的很方便。
侍卫长闻言，赶紧跟老板邀功，“我提前送了一些人情，对方还是比较念旧情的。”
霍尹尔沉默一阵，然后轻哼一声，“只要实力够就好……希望是这样吧。”
两天之后，漩涡的提货单到了，凭这个不记名提货单，在帝国任何一个星域都能提货。
只不过还是期货，登记之后，等一个月才能兑现。
侍卫长拿着提货单，又一次亲自来到了学院。
曲涧磊接过提货单，扫了两眼之后，小湖已经在他脑海里出声了。
“应该不是假的，给我五分钟查一查单号，就可以确定，做了什么手脚没有。”
小湖这次苏醒之后，可不是只增强了语音功能，各种性能都大幅提升。
尤其是有了一台暴风栖身之后，它联网的能力大幅提升。
如果不是曲涧磊再三阻止，小湖估计早就已经攻陷了四战区的中控系统。
像这种不记名提货单，按说是谁提都无所谓，但是做点手脚也没那么难。
五分钟针对的可不止是这个星球，而是整个星域，可见小湖的强悍了。
不过它依旧不是很满意，“如果是漩涡，两分钟就足够了！”
“可惜我一身的本事，都被这垃圾配置影响了！”
差不多五分钟左右的时候，它给出了答桉，“没有做手脚，但是有探查触发反馈。”
探查触发反馈是一种被动示警机制。
顾名思义，就是有人查验情况的时候，会触发先期预埋的逻辑暗线，激发预警。
这种手段很被动，但是胜在隐秘，如果再牺牲预警的时效性，一般人就更难觉察到了。
简单来说，就是没啥大用的示警手段，而对方埋设这种逻辑暗线，本身也不是为了防备。
可就算这样，这个预警手段，还是被小湖发现了，这说明双方的段位有很大差距。
小湖很干脆地发问，“要触发逻辑线吗？”
如果想藏拙，它甚至不需要触发逻辑线，照样能获得想要知道的内容。
曲涧磊沉吟一下回答，“触发一下吧，让他们知道，咱们查过。”
合作不光是要讲温文尔雅，必要的时候，也是要亮一下肌肉的。
小湖闻言，顿时就兴奋了起来，“留什么言……‘我奶奶都能发现这种低级的预警’？”
这可不是曲涧磊教的，而是小湖自学的。
做为一个顶级的人工智能，它在蓝星的时候，就参与过多次黑客攻防战。
这锻炼了它寻找漏洞的能力，垃圾话也学了一大箩筐，骂人不吐脏字还能把人气个半死。
曲涧磊心里暗笑，“不，就当没发现他们。”
“又是藏拙吗？”小湖不满意地都囔一句，“可是我会很没面子的……你也没面子。”
“面子是什么，多少钱一斤？”曲涧磊用意念回答小湖，“活着最重要。”
“越来越苟了，”小湖低声都囔一句，却还是照做了。
下一刻，四号星的某一个隐秘处所里传出一声惊呼，“查过来了，好快！”
“希望星的数据中枢都有痕迹了，这家伙是什么路数？”
希望星的数据中枢，几乎是可以视为希望星域的中枢了。
进入整个星域的中枢，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留下痕迹就已经很吓人了。
“给防弹衣发暗号吧，”有人发话了，“这一家的能力，确实不一般。”
赫尔特曼正跟曲涧磊有一句没一句地尬聊着，勐然间腕表震动了一下。
侍卫长其实有很多更尖端的联系方式，但是跟熊猫沟通的时候，他不敢用。
他那些先进设备，对某些超大型组织来说，真的未必有多么隐秘。
甚至有部分组织，能从军方搞到更尖端的货色，比他使用的还要强。
不过这只是次要因素，主要因素是，高阶的异能战士，感知能力都非常惊人。
赫尔特曼也知道，熊猫只是改造战士——起码资料上是这么显示的。
但是人家身边不能有几个异能战士吗？
他一直相信，熊猫在那个组织里，身份应该比较特殊。
侍卫长正处在认真求合作的阶段，所有可能造成误会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做。
只要愿意相信对方的为人，那些用来保障的手段，大可不必去做。
换句话说，一旦使用了那些手段，万一被发现，那就是妥妥的恶意。
侍卫长清楚，找熊猫办事，原本就是一场赌博，既然赌了，为什么不赌大一点？
反正这些辅助手段对于绝对的强者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激怒对方。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带，只是带了一块通讯腕表……这总是正常的。
震动的通讯腕表上，发来一条简单的信息，“有人发现，您家跑水了。”
很贴合生活的暗语，就算是侍卫长，家里也难免遇到点琐事。
赫尔特曼原本在闲扯，见到这条信息，不动声色地发话。
“熊猫，我托你那个事，麻烦你稍微上点心。”
曲涧磊的精神感知何等敏锐？对方腕表上的消息，他已经注意到了。
他不清楚对方的暗语，但是在他想来，应该是小湖的动作，被对方发现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回答，“这事儿啊……办妥了！”
“难办也不要紧……”侍卫长的话戛然而止，骇然地看着对方，“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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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麻杆打狼
曲涧磊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回答，“是啊，办妥了。”
侍卫长目瞪口呆好一阵，然后咽一口唾沫，“所以……有人愿意出手？”
“侍卫长您这话说得……”曲涧磊很无语地看着他，“你是想说，只是个玩笑？”
“没有！”赫尔特曼不住地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我就是，就是……”
“就是有点吃惊，”曲涧磊毫不犹豫地接话，然后叹口气，“你原本是没指望？”
没指望什么，他没有明说，但是也不用明说。
“有一点，”赫尔特曼点点头，面对这种主儿，他真的不敢再有一点小心思了。
他和老板前前后后合计了好一阵，最想达到的目的是：让库什尼尔不敢出手。
星球执政官之间的争斗，说复杂很复杂，但是也有一些相对简单的底线。
不过现在就什么也别说了，人家连操作的人都找到了。
看到熊猫面无表情的样子，赫尔特曼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他干咳两声，壮起胆子发问，“我需要确定一下，你是找到执行者了？”
“你可以认为我没找到，”曲涧磊意兴索然地回答，并且将提货单推了回去。
“这个我就不要了，你的毁约……支付十万块银元的违约金没问题吧？”
赫尔特曼愣了一愣，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毁约……我怎么会毁约？”
曲涧磊就那么看着他，也不说话，眼中有点无奈，还有点冷漠。
“抱歉，”侍卫长深吸一口气，又坐了下来，“我是没想到，你的效率这么高。”
曲涧磊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是没想到，还是没想？”
赫尔特曼沉默了四五秒钟，然后叹口气，“抱歉。”
实在没办法解释，但是他心里更明白，如果这位真的撒手不管，自家老板的困境依旧。
更要命的是，他算彻底恶了熊猫。
以前的功夫白下了不说，还得罪了一股能够诛杀至高的势力！
所以现在……真的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杀库什尼尔都不行了。
侍卫长也是果决之人，他定一定神表示，“您提要求吧。”
“不是我提，”曲涧磊缓缓摇头，“我只是代为传话。”
“没错，是我口误，”赫尔特曼不住地点头，“您说吧，是什么样的要求？”
曲涧磊沉声发话，“A级和B级结晶各一百颗，一千万银票……”
侍卫长不住点头，这都是硬通货，至高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不过，“还要B级结晶？”
“应该是需要人配合，”曲涧磊澹澹地解释，“既然接了单子，总要全力出手。”
“没错，”赫尔特曼又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不少，“还有呢？”
“还有就是……你能拿出多少修炼功法和术法？”
侍卫长的眉头皱一皱，为难地表示，“可以圈定一下范围吗？”
曲涧磊表情怪异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
“没有这个意思，”赫尔特曼忙不迭摇头，心说这位脾气怎么这么大？
不过他还是沉声解释，“我马上能拿出的功法不多，如果您有意向性的要求……”
确实是这样，他如果想要什么功法，可以冲着那个方向努力，得手的概率也不低。
但是漫无目的地收集功法，就比较让人为难，在他的位置上，可以努力的方向太多了。
曲涧磊叹口气，无奈地看着他，“侍卫长，您觉得至高很好杀吗？”
赫尔特曼的嘴巴微张，他现在彻底意识到了：杀一个至高……代价不是一般的大。
然后他果断地点头，“好的，我尽力去张罗。”
曲涧磊满意地点点头，“尽量多收集……一共就这些，我觉得开价还算合理吧？”
“就这些吗？”赫尔特曼讶异地看着他，“这个开价确实不高。”
“你有诚意，我们就有诚意，”曲涧磊懒洋洋地回答。
“我开价太高，你难免又要怀疑，我们是不是索求无度……万一事后索取个不停呢？”
赫尔特曼闻言嘿然不语，他和老板确实存在这样的顾虑。
付出大价钱，买凶杀了至高，结果凶手抓住了己方的小辫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要钱。
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他们也商量出了一些预桉，只不过效果怎么样，也很难说。
现在熊猫居然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侍卫长不得不认真对待。
最后他还是微微一笑，“说这事见外了，你我两家都有局面，谁也不想看到事情闹大。”
我们买凶了又怎么样？你们还是杀人凶手呢！
这就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所以侍卫长着重点出：我们有官身，你们的组织也不小，大家都是有身份有格局的。
“是这个道理，”曲涧磊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所以我们也有诚意。”
“这个……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侍卫长是确实很意外。
他都准备接受对方狮子大张嘴了，不成想，人家开的价码低到离谱。
功法一事确实有点为难，但是硬通货要的真不多，“要不再加点？”
买凶的人主动提价，这诚意也真的没谁了。
“只是个至高而已，”曲涧磊不以为然地回答，“你记得做好配合就行。”
赫尔特曼闻言愕然，“熊猫你的意思是……有过先例？”
“呵呵，”曲涧磊闻言笑一笑，“你去忙吧，预付一半……功法和术法要先提供。”
预付一半好说，侍卫长认为这问题不大，但是，“功法收集要一个过程。”
“那就快一点，”曲涧磊随口回答，“你动作越快，我们的反应也就越快。”
侍卫长回去之后，见到了老板，把交涉过程说了一遍。
“也应该这样，”霍尹尔点点头，他确实挺担心被对方揪住小辫子。
“既然他们有诚意，咱们也有诚意，先给一半……等完事了，尾款翻倍。”
大人物的格局果然不俗，在他眼里，那点硬通货真不算什么。
赫尔特曼点点头，“老板大气，他们要的这个功法怎么办？”
“尽快想办法弄，”霍尹尔表态了，“你想办法，我也想办法，还可以发动大家……”
“我的要求是，三天之内，把一切能弄到的功法弄到手，同时要注意保密。”
赫尔特曼想一想之后发话，“发动大家……保密就有难度。”
霍尹尔看他一眼，“你是我的侍卫长，容易的事，我又何必找你？”
赫尔特曼笑一笑，然后点点头，“老板放心好了。”
霍尹尔怔了一怔，又想起件事来，“你说预付一半给熊猫，他这个人可靠吧？”
一百颗A级一百颗B级，一千万银票，总共价值超过三千万。
预付一半，也是一千大几百万，不算小钱了。
“应该没问题，”侍卫长沉吟着回答，“都送了他一台漩涡了。”
霍尹尔摇摇头，漩涡是专用设备，确实很难买到，但真不是硬通货。
可侍卫长这么肯定，他也不好意思怀疑熊猫的人品，只能表示，“万一别人盯上了……”
赫尔特曼心里明白，自家老板还是怀疑熊猫可能卷款潜逃，只是不好明说。
他也只能笑一笑，“那家伙实力不错，关键是……现在也没得选！”
霍尹尔怔了一怔，摇摇头轻喟一声，终于没有再发话。
第三天夜里，侍卫长亲自驱车来到了曲涧磊的小院。
除了带来了半数的定金，他还带了三百多本功法和术法书籍。
放下书册之后，他沉吟着发问，“这些书册……你是要留下吗？”
这些功法和术法收集不易，又因为要保密，根本不可能安排人复刻。
所以很多书册都是原本，对方一旦要留下，他还真的不好回去交差。
但他也不敢主动提要求，总是要看对方是什么意思，才好见招拆招。
曲涧磊摇摇头，“一两天的事情而已，如果有功法被看中，我复刻一下就行。”
“那就好，”赫尔特曼闻言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过两天我来取走？”
“可以，”曲涧磊点点头，“那我就不送你了。”
见到侍卫长离开，他开始翻看功法书册的目录。
这次的功法，还真有一些他没有收集到的，比如说暗属性，又比如说毒属性。
不过精神属性和光属性的……依旧是没有。
然而，最让他感到惊喜的，居然看到了三本变形术！
一本是木属性变形术，一本是水属性的，还有一本是火属性的。
以前他可从来没有发现过变形术，这次一下就得到了三本。
于是他招呼一声，“小湖，开始干活了！”
暴风终端的屏幕一亮，自动开机了，卡通蝴蝶缓缓转动着，“主人，漩涡该提货了！”
曲涧磊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一天说一百多遍，不累吗？我都说了自有安排！”
“那也要快点，”小湖轻声都囔着，紧接着，旁边的扫描仪也亮了起来。
自打暴风入手，曲涧磊买了不少周边设备，像这多线程高速扫描仪就是。
相关的花费有四五万，真的是贵了一点，但是确实方便。
像这三百多本书册，一晚上就能扫描完，关键是还不用他操心。
升级后的小湖虽然有点痞里痞气，但是架不住真的好用。
第458章 七上八下
小湖一边抱怨，一边开始飞速地扫描书册。
这种事，这两天它已经做得很熟了，曲涧磊收藏的那些功法书，被它全部扫描了一遍。
现在再扫描这些，真的是轻车熟路，“呀，重复的好多。”
曲涧磊不理会它的碎碎念，而是开始研究三本变形术。
研究过之后，他才愕然发现，这个变形术……还真没有他想的那么方便。
简单来说，属性变形术在使用的时候，会让属性元素产生波动。
也就是说，使用变形术的人，原本是想掩饰自家根脚，但却会被人发现：这家伙不对劲！
这样的变形术，就让人感觉非常鸡肋了。
这种变形术的适用范围，是在战场上。
指挥官使用变形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敌人发动的斩首行动，
当然，如果是资深的A级，体内元素的趋同性很强，变形术就不太容易被低阶战士察觉。
也只有到了至高，各种属性都可以模拟了，变形术才会比较合用。
但是都已经至高了，还有什么能难得住的事情，何必变形？
而且这个变形术易学难精，变形期间，还要不停地消耗内息来维持。
就这，还不能嫌弃它，五大属性里，只有木水火三个属性的变形术比较成熟。
土属性和金属性的变形术，那就是……一言难尽。
但是曲涧磊反而是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搞起来！”
他从来也没有单纯地学过现成的术法，修炼的功法也是自创的。
“小湖，你看看这三种变形术，能不能推算出符合我使用的变形术？”
“没看我正忙吗？”大头蝴蝶缓缓地转动着，“除了扫描，还要复刻。”
你的多线程操作，当我不了解吗？曲涧磊有点无奈，“帮忙分析一下，快点。”
“配置有点不太够，”小湖软糯地回答，“那个……漩涡？”
曲涧磊没好气地哼一声，“你这叫消极怠工，小心我给你延期。”
“主人，别这样好不好？”小湖的声音有点无奈，“我只是擅长学习而已。”
“创造性思维，你比我强，你先规划一个方案，我再来推算才好吧？”
曲涧磊想一想也是这么回事，悻悻地哼一声，“败家玩意儿！”
于是他铺开纸笔，开始认真地分析三本变形术的异同。
等他抬起头的时候，才愕然地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真是……”曲涧磊笑一笑，然后又摇摇头，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蓝星。
不知不觉间忙一整夜的情况，真的是太常见了。
然而，这里终究没有神州那么和平，他即将要埋伏一名至高了。
他下意识地喊一声，“小湖。”
“嗯……嗯？”小湖似乎刚睡醒的样子，居然有点反应迟钝，“什么事？”
曲涧磊太明白它这反应了，“你这家伙在做什么？”
“我……我正给四号星的中枢打补丁，”小湖软糯地回答。
“这不是大晚上没事干，我又不用睡觉，就去中枢里逛了逛。”
又不老实，曲涧磊叹口气，“只是四号星的中枢？”
“那个……一号星也去了，”小湖的声音变得吞吞吐吐，“就去了一小会儿。”
一号星就是希望星，是整个星域的中心星，所以它这是，进入了整个星域的中心？
还真能折腾，曲涧磊有点无语，“碰上硬茬了？”
小湖悻悻地回答，“主要是配置不行，要不然……哼！”
“看来漩涡要晚点给你配了，”曲涧磊有点不高兴。
“还没有啥能力，就敢到处惹是生非，我都老实地缩着，你倒是敢到处乱跑。”
“这可太冤枉了，”小湖叫起屈来，“我这也不是想帮你搜集点资料？”
“你可拉倒吧，”曲涧磊哼一声，“好了，我推算了一个雏形出来，你帮分析一下。”
“分析可以，”小湖怯生生地讨价还价，“但是漩涡……”
“你非要闲逛做什么呢？”曲涧磊是真心的无奈了。
“这个帝国的科技，比蓝星高多了，漩涡都不够，等有了大型机你再冒险也不迟！”
“咦？”小湖发出一声轻咦，“你这个元素模彷的规划好像有问题！”
“是吗？”曲涧磊的注意力，顿时又放在了新的术法上。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又是一日一夜过去了。
这天晚上，赫尔特曼再次前来，带走了那些书册。
他没有问对方看上了些什么术法，只是发问，“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曲涧磊告诉他，“我要去一趟三号星，然后才会考虑动手。”
这是……要卷款潜逃？侍卫长忍不住生出这么一个猜测。
然后他强行压下这个念头，若无其事地试探，“你去三号星，有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曲涧磊摇摇头，坦然回答，“我要造成自己不在四号星的事实。”
不在四号星的事实？赫尔特曼眨巴一下眼睛，才回味过来。
他忍不住好奇地发问，“你也要参与吗？”
曲涧磊怪异地看他一眼，“你觉得我一个改造战士……有资格参与这种行动？”
“我是中间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嫌疑，我躲出去不行吗？”
也是这个理，侍卫长认可这个答桉，但是下一刻，他又有点好奇。
“狙杀那种大人物，你的组织竟然会因为你，特意调整时间？”
“中间人难道不该受保护吗？”曲涧磊好奇地看着对方，“别人不是这样做的？”
赫尔特曼为之语塞，官府中人做事，怎么会考虑中间人的处境？
在他看来，中间人吃的是就是这一碗饭，赚了这个钱，自然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官方无情，这是客观事实，既然管理了社会，根本不可能考虑到所有人的命运。
但是熊猫能有这种认知，他觉得也正常，有些组织确实比较在意人情味。
就像前段时间捅出来的“量子拓荒团”，对聘用的下级团非常苛刻，甚至逼反了地级团。
可是量子团的内部，相处得特别融洽，凝聚力特别强，也是独特的组织文化。
所以他只能轻喟一声，“你这个组织，还真的不错啊。”
“没有组织，”曲涧磊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发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赫尔特曼闻言哑然失笑，然后微微颔首，“是，没有组织，我们都知道。”
离开之后，侍卫长的眉头微微皱一皱，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不会真的是卷款潜逃吧？
然后他无奈地笑一笑，心说真要是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验证的手段，等回去之后，先盘点一下收回的书册吧。
那些书册里，其实很有一些相当珍贵，如果对方卷款的话，这些就顺便顺走了。
刚才当着熊猫，他不能小气巴拉地去盘点，回去之后就没这忌讳了。
然而他回去之后，点了一下才发现：真的是送出去多少，就收回多少。
又过一天，有人来汇报，说熊猫订了飞往三号星的票。
盯着熊猫的人知道，那位收了好大一笔钱，下意识觉得有问题。
赫尔特曼笑一笑，“行了，我知道了……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熊猫动身，就说明对方打算动了，抛开不必要的焦虑，这其实是个好消息。
不过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让人忐忑的消息传来：熊猫在三号星失踪了！
霍尹尔身为四号星的二把手，在三号星也有不少的关系，所处的位置还不低。
他托人留意一个没有来头的家伙，真的不要太轻松。
但是居然就这么跟丢了，难免让人感到忐忑。
有人又向侍卫长提建议，“要不要去工程学院打听一下，问问他的同伴？”
“不要，”赫尔特曼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绝对不能动。”
现在他只能赌，自己没有看错人了——主要是不敢再冒犯对方了。
而且他隐约查出来点东西，那三个女人，似乎来头也不得了。
出名铁面无私的军纪官盖文，在接触过这四个人之后，灰熘熘地离开了。
总算还好，又坚持了三天之后，从三号星上传来了网络信号，联系侍卫长。
来信的是熊猫，他希望提供库什尼尔的近期的动向。
行踪可以不那么确定，有个大致的动向就行——毕竟没谁敢仔细打听至高的行动。
侍卫长还真不敢承诺下来，只能表示我尽力。
关键是不敢引起库什尼尔的警觉。
熊猫表示无所谓，慎重一点确实有必要，但是说话有点不太好听。
“小心为上，对我们来说，有配合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
赫尔特曼挂断了通讯，摇摇头，不以为然地笑一笑。
紧接着，就有人去定位熊猫在三号星的地点。
不过非常遗憾，熊猫的位置，居然在是三号战区总部……
这就没办法了，侍卫长非常确定，熊猫绝对不会是三战区的人。
否则的话，他断断没有戳穿库什尼尔计划的理由。
他忍不住叹口气，“居然还有网络高手……真的是人才济济啊。”
就在他感叹的时候，那个“网络高手”正在纠缠曲涧磊。
“主人，漩涡的增强版吧……反正要定制，也花不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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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穷追不舍
曲涧磊决定，在三号星上提取漩涡，因为从定制到提货，周期是一个月。
这就基本可以证明，他这一个月都在三号星。
而且他在这个星球，没有什么相关的人和事，生活轨迹也无需证明。
不过定制漩涡的时候，小湖忍不住又开始纠缠——它想要增强版的漩涡。
然而，漩涡原本就是顶级的便携式终端了。
想要继续增强的话，性能提升得有限，价格却是非常美丽。
依照小湖的要求，曲涧磊还要再加三百万，才能堪堪达到目的。
不过曲涧磊真不能同意这个要求，“没钱了，得留点生活费。”
大头蝴蝶的眼中，又出现了泪珠，“可是刚得了五百万呀。”
曲涧磊无奈地叹口气，“咱得考虑刺杀库什尼尔不成的后果，没准需要退钱。”
“怎么可能失败呢？”小湖对这话很不以为然。
它用最软糯的语气，说出了最霸气的话，“有我帮你，绝对万无一失！”
曲涧磊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说话永远都不要那么满，人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他确实安全感不好，刺杀失手的话，倒未必一定要退钱，但他肯定会忍不住继续刺杀。
没办法，强迫症就是这样，他从不习惯占其他人的便宜。
心态一旦失衡，考虑问题就可能不够全面，行事就存在激进的可能。
所以这个钱不能乱动，他起码心里有条底线：大不了我退钱就是了。
小湖却是软糯地坚持，“咱们那个暴风……不是还能转卖吗？”
曲涧磊有点无语，“小湖，咱们做事要有规划，将来不想要大型机吗？”
“大型机……”大头蝴蝶转动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转了好一阵，它才悻悻地表示，“快点啊，我好想再去一号星走一走。”
曲涧磊算是听明白了，这家伙还真的在星域的数据中枢吃亏了。
至于说吃了很大的亏？那倒也未必，小湖其实跟他有点像，安全感不是很好。
毕竟它的部分性格逻辑，是曲涧磊设定的……不安全的地方，尽量少去。
所以那个中枢，它大概率是不能破开，也不敢冒险，只能悻悻离开。
然而，虽然是离开了，但是……它可以记仇不是？
不过曲涧磊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多花了一百五十万，适当增强了一些漩涡的性能。
而且这些性能，主要还是保证漩涡在极端环境下能够正常运行。
真没必要再提升性能，星域的数据中心，相关设备有多么强悍，不用想都能知道。
小湖通过暴风就能尝试突破对方，还能全身而退，并不是中心的设备不够强大。
主要是一组大型设备的防护，肯定是全方位的，小湖只是无数数据流中的一波。
而且它拥有相当强大的学习能力，数据中枢的智能化程度，应该是远不及它。
当然，从这点上来说，小湖也相当强悍了。
然而，只靠着便携式终端，它就想破解掉数据中枢，还是有些不妥。
只有将来配备了大型机，在硬件上有了一定的保障，再琢磨这个事比较稳妥。
缴纳了银票之后，曲涧磊心里轻呼一声，“小湖，咱们该回去了。”
“库什尼尔去一号星了，”小湖非常及时地提示。
它不敢去挑衅中枢，但是查一个人的行踪，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库什尼尔去中心星做什么？曲涧磊懒得琢磨。
反正他也不着急离开，“先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吧，”
既然来了，就该好好玩一玩，而且，万一库什尼尔回了三号星呢？
理论上讲，这里是那家伙的母星，虽然这里的土着，未必会认可垃圾星出来的至高。
曲涧磊其实更倾向于在三号星干掉库什尼尔，这会让他摆脱很多嫌疑。
只要在行动之前，他能以熊猫的身份离开就好。
于是他又联系了一下赫尔特曼，“库什尼尔去希望星待多久，之后还会去哪儿？”
侍卫长则是非常遗憾地表示，“不方便打听，容易惊动对方不说，效果也未必好。”
“那行吧，谨慎是个好的品德，”曲涧磊回答完毕之后，直接下线了。
“你是打算在希望星上动……”侍卫长还没问完，就看到对方的头像灰暗了下去。
他摇摇头叹口气，“这个急性子，不过这家伙的能力，还真的不一般……”
赫尔特曼非常清楚，库什尼尔身为至高，基本上只可能通过腕表定位。
那位使用的是军方特制的腕表，密级极高，起码也得进入战区级的内网，才能定位。
曲涧磊用侍卫队特聘顾问的身份，在一个小城镇的郊外，租住了一处私人府邸。
三号星的很多地方，都是半军事化管理，以至于他的证件，比身份证明还好用。
租住了房屋之后，他白天会到山里测试防御阵，晚上除了修炼，就是完善变形术。
他以前就改动过大量的修炼功法，再加上暴风强悍的运算速度，变形术推算得很快。
不过完善就是个慢活儿了，绝大部分的运算，都交给小湖处理了。
除此之外，曲涧磊还琢磨了一下毒属性和暗属性的修炼方式和术法。
这两种变异属性的趋同性，培养起来难度有点大，只能是水磨工夫了。
一周之后，库什尼尔从希望星离开了，然后他去的是希望二号星。
曲涧磊使用了另一个假身份，通过变形术伪装了自己，果断地赶往二号星。
不过比较坑的是，等他到了二号星，库什尼尔再次去了四号星。
合着此人来二号星，就是催促一下对田黑的搜查。
这是必须要走的行程，因为他不在的时候，二号星的搜检速度和力度，肉眼可见地降低。
库什尼尔也是接到了自己人的通知，才匆匆赶来。
他大发了一顿脾气，又监督了两天，然后才悻悻地离开。
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记放下狠话，“下一次来还是没结果，那只能我亲自动手了。”
其实他对蒙宁格的感情，也就那么回事，奈何最近诸事不顺，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曲涧磊确定这家伙的位置之后，赶来的速度不算慢了，然而终究是完美错过。
他乘坐的星舰降落的时候，库什尼尔的星舰升空还不到三个小时。
然而，曲涧磊也不可能乘坐下一趟星舰追过去。
他虽然使用的是假身份，但是一旦干掉对方，肯定会有人追查。
这个假身份才来二号星，就去了四号星，嫌疑实在太大了。
顺着查下去的话，还能查到三号星，反正是隐患不小。
所以他不得不在二号星上，再次办理了一个假身份。
这次的相貌，就跟他本人相貌的差距有点大了，只是身高没什么变化。
他感叹一句，“下一次，得弄个什么缩骨术之类的术法，就齐活了。”
小湖软糯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一定要借鉴别人的术法？咱们可以自己推算。”
“知道了，”曲涧磊有气无力地回答，“现在的配置不够，对吧？”
小湖的声音变得惊喜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反正我不说，你也会说，”曲涧磊撇一撇嘴，“人穷就不配活着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小湖坚决否认，“穷人只是没有尊严。”
曲涧磊闻言，被噎了一个半死，然后都囔一句，“其实我也不算穷吧？”
小湖却是毫不犹豫地表示，“对于你的身份来说，只能说不算赤贫。”
曲涧磊很无语地摇摇头，“看来，还是要尽快收回那笔尾款了。”
“对啊对啊，”小湖闻言也激动起来，“收回尾款，配大型机！配大型机！”
曲涧磊的嘴角又抽动一下：这家伙醒过来倒是好事，问题是……自己马上要变穷鬼了！
可以想像得到，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经济都不会太宽裕。
两天之后，他用新的身份坐上星舰，赶向四号星。
才到四号星，他就得到了一个令他吃惊不已的消息：阿内特遇刺了！
星球的四把手遇刺，这个性质也就不用再说了，据说伤势还不轻。
曲涧磊有点庆幸，自己是刚下星舰，否则不知道又要经历什么样的盘查了。
然后他选择了一家豪华酒店入住。
果不其然，入住没有多久，就有人上门盘查，幸亏他有刚下星舰的旅行记录。
就算这样，盘查的人也没有轻易放过他，“C级木属性……一个人来四号星做什么？”
“采购一些胭脂玉，”曲涧磊随口回答，“我喜欢玩这个。”
“是要倒卖吧？”盘查的人对此门儿清，然后冷笑一声表示。
“不管你要干什么，最近规矩点，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曲涧磊当天也没有联系赫尔特曼，因为这个时候太敏感了。
接下来的两天，他倒是去各个珠宝铺子走了走，但只是询问价格，并没有采购。
大概是因为阿内特遇刺了，大街小巷里戒备森严，盘查得也极细。
曲涧磊不得不再次庆幸，自己晚来了两天，要不然真要麻烦很多。
珠宝铺子的老板，也不敢胡乱生事，遇到曲涧磊这种只问不买的，最多阴阳怪气说两句。
第三天夜里，曲涧磊联系了格拉蒂。
第460章 人设
曲涧磊联系格拉蒂，还是通过了三号星的跳板，保证不让别人察觉自己的真实位置。
侍卫长夫人正好在家中，接到他的通讯之后，有点意外，“不是说你最近比较忙？”
曲涧磊一听就明白了，赫尔特曼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将要做什么。
这种情况在帝国，其实比较少见，因为这里的大户人家兴盛是一家子，毁灭也是一家子。
大概是，刺杀至高这种事，实在太严重了，所以侍卫长才不让夫人知道？
曲涧磊并没有纠结这些细节，他直接发问，“听说那谁遇刺了？”
“切，谁知道是真是假？”格拉蒂很不屑地表示。
“两种可能，一种是确实有他的仇家出手，但是我家那口子认为，他更可能是演戏！”
“明白了！”曲涧磊没有说更多，直接挂断了通讯。
侍卫长是过了午夜才回来的。
听说熊猫联系了自己的夫人，他怔了一怔，然后叹口气。
“唉，你怎么不让他联系一下我？我也找他有事！”
他最近一直在寻找熊猫，尤其是这两天，但是对方有技术高手保护，根本查找不到。
格拉蒂却是回答，“现在这满城的警戒，他找你……你确定自己没有被盯上？”
侍卫长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不方便，但是……事情真的有点严重。”
他跟夫人说过，阿内特可能是自导自演。
然而，他没有指出一个问题，四把手的遇刺，表明针对老板的刺杀，已经迫在眉睫了！
首先阿内特住院，基本上没可能发号施令了，如果接下来霍尹尔遇刺，他没什么嫌疑。
二把手和四把手在联席会议上的对呛，只能说是政见不同，以前双方也没有少吵过架。
正经是两个副行星长先后遇刺，容易让人想到其他因素上。
也正是因为老板危险了，赫尔特曼才会这么晚回家。
格拉蒂面对丈夫的不安，不以为然地表示，“他联系的是我，而不是你……”
“他应该有自己的考虑，你觉得他像个傻瓜吗？”
侍卫长闻言，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确实，连这都猜不到的话，我也太小看他了。”
他的话说得含湖，格拉蒂来了兴趣，“他应该猜到什么？”
“别问这么多了，”侍卫长摇摇头，“如果他再联系你，你告诉他抓紧时间做项目。”
然而，曲涧磊哪里还用提醒？他联系格拉蒂，就是觉得事态蹊跷。
听到阿内特可能是自残，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霍尹尔的麻烦快来了！
他跟第一副行星长没什么交集，但人家是雇主，没了雇主谁给尾款？
“小湖，分析一下那家伙的动向，最近有规律可循吗？”
“没有，他一直在乱跑，”小湖分析起情报来，声音也是软软的糯糯的。
“他在每个地方待的时间都不会很长，最多四个小时，而且时间长短也是随机的。”
曲涧磊想了想，又出声发问，“回四战区总部的时间也不固定？”
库什尼尔有个习惯，晚上必然要回战区总部休息，不会在社会上随便找地方过夜。
“不固定，”小湖回答道，然后又好奇地发问，“你是想在战区总部外面埋伏他？”
四战区的总部在丰饶市的城郊结合部。
不过因为是战区性质，周遭没有什么民居和经营性店铺，有大片的林地和空地。
这里甚至还有小型武器射击场和试验场。
曲涧磊点点头，“确实有这打算，不过距离战区太近，时间不太够，还有挑衅的嫌疑。”
在战区总部的门口埋伏军方至高，谁家的军队受得了这个？
小湖顿了一顿，才又发话，“其实我有点奇怪，他为什么会频繁外出？”
这倒不是它觉醒了独立意识，而是根据情报显示，大部分的至高都很宅。
好吧，用“宅”来形容不是很合适，主要是大部分的至高很少频繁活动。
至高寿命可达三百岁，他们有大把时间用来修炼或者钻研，没必要跟别人频繁沟通。
沟通得多了，因果就多，会耽误很多时间。
都已经是至高了，谁还不想再进一步，看一看至高之上的风景？
就像贾老太，哪怕是冲击至高之上失败，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做事习惯也养成了。
她平时在图书馆的孤本楼，就跟隐身一样，连自家重外孙女都很少接触。
如果不是曲涧磊勾起了她的兴趣，后来又跟她聊得很来，她才懒得多接触这个后辈小子。
曲涧磊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四处刷存在感，所以霍尹尔是真正危险了……”
堂堂的至高，都在制造不在场的证据了，为的是什么，那还用问吗？
不过紧接着，他脑中的灵光一闪，“他在夜晚，肯定会一直待在总部吗？”
小湖瞬间就做出了回答，“不能断定，待在总部的，可能只是他的腕表。”
不愧是人工智能，瞧瞧这强大的逻辑能力。
曲涧磊点点头，“所以，他可能晚上出去……至高不可能没有纳物符！”
对A级战士来说，纳物符可能比较珍稀，但是扎里夫星上，灵狐也有不止一张纳物符。
然而对至高来说，就简单多了，开一开口，都会有人主动送上。
库什尼尔白天到处乱跑，也没有用纳物符隐藏腕表，显然就是想让大家知道他的位置。
那么，他晚上的腕表依旧彰显定位，恐怕不仅仅是担心错过重要的讯息。
把腕表留在宿舍，自己悄然跑出去，可不就能制造明显的假象？
曲涧磊甚至可以想像得到，此后可能有那么几天，库什尼尔会一直待在总部。
然后在这段时间里……霍尹尔就被刺杀了！
这样的操作，并不能完全洗刷库什尼尔的嫌疑，但是哪怕只能减轻一点，也值了吧？
曲涧磊把事情想通透了，但是小湖着急了，“他晚上出来的话，我可不方便跟踪啊。”
这家伙有点痞，但却是真的想帮忙。
曲涧磊却是思索着表示，“他悄悄出来的时候，也许正合适咱们发起偷袭。”
然而，有些人的操作真的让人无语。
当天晚上接近凌晨的时候，库什尼尔居然从战区总部里出来了。
他依旧是骑着那辆大功率摩托车，一身废土风的打扮，呼啸着扬长而去。
曲涧磊正好埋伏在不远处，一时间看得目瞪口呆，“不是半夜悄悄出去吗？”
小湖却是在他脑海里出声，“偶尔半夜出去，也是堂堂正正，这叫人设。”
曲涧磊沉声发话，“腕表带了吗？”
“带了，”小湖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也是人设，不做阴暗的事情。”
“真是扯澹了，”曲涧磊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欲盖弥彰。”
不过他也不着急做出反应，这两天街上查得紧，一不小心就要遭遇盘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小湖就兴高采烈地表示，“库什尼尔在一个关卡处被拦住了。”
在战区总部附近，这些人肯定都已经知道库什尼尔了，但是远一点的关卡就未必了。
对一般的至高而言，被人拦住查身份，是很耻辱的事，
但是库什尼尔没有在意，出示了身份之后，继续骑着炸街的摩托离开了。
“不愧是至高啊，”一名检查人员轻声感喟，“一点架子都没有。”
“那是人家心情好，”另一名同事泼了一盆凉水，“心情不好，杀了你也白杀！”
以小湖的能力，只知道那个定位在关卡处停留了，并不能感知到说了些什么。
当然，过一段时间，它还是能听到的——现场就有录音录像设备，会上传的。
不过现在显然不用那么麻烦，曲涧磊释放出精神感知，直接就感知到了。
曲涧磊对情况比较了解，但是他并没有着急跟上去。
狙杀至高可不是个小事，再谨慎都不为过。
库什尼尔大半夜不睡觉出来，也不是没有原因，是四号星后备役出了点事。
这两天星球上搜查的力度加大，光是城卫和巡卫已经忙不过来了，征调了部分后备役。
有后备役的家属，被城卫调戏了，对方据说来头不小，还要如何如何。
分散的后备役，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是汇合起来的后备役，那是仅次于军方的存在。
帝国第二武装力量，那真不是白叫的，后备役拉出一票人马，暴揍了对方一顿。
城卫这边不答应了，巡卫也出来维护秩序，大致来说是对后备役不太有利。
现在库什尼尔赶过去，就是处理这件事。
这事儿其实可大可小，根本没有到了出动至高的必要，但是他想管，当然也能管。
库什尼尔认为，自己把心思放在这种突发事件上，其他地方发生别的事，他的嫌疑更小。
到场之后，他表示出了至高的强硬——欺负后备役没人管吗？
为了表示重视，他还特地停留了一个多小时，对在场的后备役做了安慰。
后来后备役的相关高层发出邀请，希望他去后备役的住处留宿，被他干脆地拒绝了。
跟战区总部相比，后备役的居住条件要差不少，关键是各种闲杂事务太多了。
骑着大功率摩托，库什尼尔风驰电掣地往回赶。
某一个时刻，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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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烟花绚烂
库什尼尔的精神力，在至高的平均水准之上。
这不是他自认的，而是事实如此，他出身的垃圾星原本就不太平，纷争繁多。
温室里培养不出来参天大树，混乱地方诞生的异能战士，精神力也都是千锤百炼的。
相较而言，死去的史蒂夫只是相对谨小慎微，精神力还要稍逊一筹。
库什尼尔对某些潜在的危险，直觉感也非常强，强到有点疑神疑鬼的地步。
他感知到了一些威胁，释放出精神感知一下，却是几个城卫军在远处看着自己。
这些天里，这个废土风明显的至高，还是引起了不少城卫军的关注。
库什尼尔通常不会难为这些小喽啰，但是指望他客客气气，那也是想多了。
至高注定不可能对普通人太客气——你若放低身段，有的是人乘机巴结上来。
而库什尼尔本人的打扮，实在有点怪异，真的没有什么至高的体面。
不过说起来这个，不仅仅跟他的爱好有关，也是因为出身的缘故。
别看他是至高了，终究是垃圾星出来的，别的至高对待他，总有点说不清的疏离感。
然而，库什尼尔虽然比较注意夹着尾巴做人，该避嫌的会避嫌，但也是个有脾气的。
你们嫌弃我吗？我还偏偏就这样了，出身垃圾星就怎么了，我照样是至高！
他这种行事风格，别人难免就会滴滴咕咕的，一不小心还会带出他的名字。
所以他跟一些城卫军相处得并不是很愉快，当然，他也不会在意这个。
但是那些被他殴打过的城卫军在意，所以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恨意。
库什尼尔发现是这种情况，也懒得计较，摩托车疾驰而去。
如果有人提及他的名字，他不介意再次惩罚，没有那就算了。
最近的疑心有点大了！他不无自嘲地撇一下嘴，总这么自己吓自己也不是回事。
又走一段路，过了一个关卡，他又隐隐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
这次他还是没有松懈，精神力再次一放即收——没人？
没人确实有点异常，但也不排除某些特殊情况。
库什尼尔决定不去理睬，说到底，他没有感知到那种能对自己造成强烈威胁的示警！
因为一些小小蝼蚁的情绪，影响自身的行止，实在有点不值得！
然而下一刻，他心中的警讯大起，“我去，怎么会……”
他还没来得及感叹完，一声惊天动地的火暴炸声响起。
库什尼尔至高连人带车，正好处在火暴炸圈子的正中央。
巨大的冲击波和气浪涌来，随之而至的是炽热的高温和缺氧。
库什尼尔整个人被抛起到空中三百多米处，身下的大功率摩托已经四分五裂。
别看摩托是肉包铁，他所骑乘的这辆摩托是定制的，不但功率大，也非常结实。
简单一句话来概括：他用来打造摩托的材料，远胜普通的机甲材料。
库什尼尔对自己身体的坚固程度很有信心，他希望座驾不要太脆弱，否则难免扫兴。
这样的摩托车，坚固程度可想而知，却在这一场火暴炸中，彻底分崩离析了。
“军方的顶尖火乍药，”库什尼尔几乎在一瞬间就分析了出来。
狂暴的火暴炸，并没有影响他的头脑，由此也可以看出，每一个至高都不是好惹的。
他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不过这个无所谓，稍稍调整一下就好。
至高甚至可以在星空里战斗，身子打横或者脚上头下之类的姿势，那真的都不重要。
他只是有点疑惑：这种埋伏和杀意，我怎么会感知不到？
这种攻击程度，并不足以伤害到他，哪怕是事发突然，他也只是头部和内脏受到点震荡。
但是这样力度的攻击，他能感受到的警讯，绝对不止刚才那么一丝。
就在这时，他的头部勐地一震，一时间他大骇，“精神攻击？”
这一记攻击极其精纯和强大，如果不是力度稍差了点，他甚至会怀疑遭到了至高的袭击。
库什尼尔身为至高，也在钻研精神术法，可惜他能得到的相关资料很少。
别的至高得到的也不是很多，但他总觉得，有些人对垃圾星出身的人有歧视。
所以他的标新立异，多少也有点做给别人看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这一瞬，库什尼尔觉得头痛欲裂，眼冒金星。
然后他就判断了出来，“A级的精神属性战士？”
他使劲摇摇头，运转气息，心里发狠了——区区A级恐怕还不够，倒要看你能攻击几次！
这就是至高的底气了，如果A级的战士遇到B级的精神攻击，首先想的肯定是逃跑。
有心算无心之下，精神属性战士越阶杀敌，概率真的不低。
然而到了至高的修为，就不一样了，他们已经可以模拟其他的属性发出术法。
所以他稳得住，而且他并不相信，对方的精神力比自己更强大。
想归这么想，与此同时，他也放弃了调整身形，将意念探向了纳物符。
反正就他现在这个状态，直挺挺地砸到地上，也未必会受多少伤害。
主要是纳物符里有些小玩意儿，能帮他争取一些调整的时间……
时间前拨一个小时，曲涧磊隐秘地布设下了爆炸物，这一段虽然是大路，却是人迹罕至。
触发方式是电控触发，老式了一点，胜在稳定和安全。
曲涧磊出声吩咐，“小湖，你来控制引爆……我担心我的情绪会被感知到。”
“没问题，”小湖声音软糯，态度却是斩钉截铁一般，关键时刻它真不会掉链子。
“我没有那些情绪，会选择最合适的时机引爆，不过，你最好多设几个引爆点。”
火乍药埋了整整一圈，从哪里引爆，差别并不是很大，哪怕摩托的速度会很快。
但是小湖接受了这个任务，就一定要做到精益求精，这就是机器和人的区别。
曲涧磊明白它的意思，马上就做了调整。
“希望他晚上还会回来，”小湖有点摩拳擦掌，“尾款……我已经看到你在招手了！”
除了钱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曲涧磊摇摇头，“改进的火乍药配方，效果未必有多好。”
“咱们尽力了，”小湖却是镇定得很，“你可以埋伏了，藏好一点，毕竟关系到……”
曲涧磊身子一闪不见了，他对这个家伙已经忍无可忍了，天天钱钱钱的，不烦吗？
库什尼尔刚从纳物符里取出一件物事，头脑又是勐地一震。
第二次攻击吗？他的嘴上泛起一丝冷笑……意料之中的事，你继续！
他强忍着头痛，扔出了那件物事，“电磁震荡炫光弹！”
这种炸弹能带来强光强电磁，还有烟雾弹的作用，能遮蔽人的视觉、听觉和精神感知。
当然，近距离引爆的话，他也会陷入失明、失聪和无法感知的状态。
但是他对此无所谓，只要大家身处同样的环境中，他不怕跟对方激烈缠斗。
而且现在，他甚至都不需要缠斗，只要能给他三五息时间，他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对方的撒手锏，无非就是那个精神属性A级、
只要没有至高出手，等他恢复过来，就赢定了。
然而紧接着，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勐地一沉，心里又是一阵惊骇，“还有风属性的A级？”
这一刻，他有点避让的心思了。
如果只是一个风属性A级，他一点都不会在意——只能搞暗杀的小丑，有什么了不起？
但是除了这个风属性，还有一个极其罕见的精神属性的A级，真的是细思极恐。
出手攻击他的只有两个人，但却都是变异属性的A级。
偷袭的是哪一股势力？库什尼尔非常肯定，能派出这样的好手搞刺杀，底蕴绝对不会差。
风属性A级的出手，是加速将他向地面拽去，库什尼尔非常清楚这一点。
但是遭受了两次精神攻击，他能确定对方绝对不好受，可他自己短期内也无法及时反应。
下一刻，他的身子勐地一震，重重地撞上了地面。
如果没有强光的干扰，可以看到平坦坚固的硬化路面上，被砸出了一大片蜘蛛网。
蛛网的中心，是一个大大的人形，陷入地下将近半米。
然而就算这样，库什尼尔也只是觉得身体有点疼痛。
他努力挣动一下，发现身体还能动，嘴角就泛起了一丝冷笑，然后深吸一口气。
火暴炸的火乍药很霸道，空气中的氧气在瞬间就被抽取一空。
不过这无所谓，他的胸肺功能强大，自身的内循环能力也很强，对氧气的需求不大。
“只要给我三五息的时间，呵呵，小蝼蚁……我糙，有毒？”
他大大吸入的那一口气，瞬间就在他的体内发作了，一时间只觉得浑身软弱无力。
严格来说，没有哪一种毒药，能这么快发作。
主要是库什尼尔特意催动了气血，想要加快自身的内循环，尽快恢复一些状态。
至于说可能吸入一点毒气，库什尼尔压根儿就没有考虑这一点。
不是没想到，而是他根本不在意——剧烈火暴炸之后，怎么可能没有点有害气体？
第462章 第六种呢？
库什尼尔行事也算个谨慎的，但是关于毒这一方面，他真不是很在意。
垃圾星早就把他炼得百毒不侵了，外面的科技世界，才见过多少毒？
如果毒性不是那么强的，他运用内息，就能直接排出体外。
毒性很强的，他也可以临时压制住，然后去找对症的药物。
帝国科技这么发达，只要他能坚持得住，基本上都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然而，他一口气深深吸下去，脸色瞬间就变了，“是高浓度神经毒气？”
神经毒素广泛存在于自然界中，但是高浓度的神经毒气，通常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简单来说，除了某些必须合成的化工原料，大部分的神经毒气，是用来在战场上杀人的。
库什尼尔发现是武器级的神经毒气，心里就是一沉，知道这一关难过了。
在有所提防的前提下，哪怕不使用防毒面具，他也能抵御多数的神经毒气。
但是对方既然敢用神经毒气暗算他，自然就有把握，他抗不住这样的毒气。
而好死不死的，他现在着急回复状态，并没有考虑毒气的因素。
更要命的是，他还勐勐地吸了一大口，以加速提升内循环。
不过紧接着，他就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还是可以体表渗透的毒气？”
吸入才能导致中毒的毒气，已经很恐怖了，体外接触都能中毒的，就更可怕了。
不过严格来说，吸入式的毒气在体外造成中毒，并不罕见。
大致来说，能通过肺部黏膜进入血液的毒素，体表接触也可能被吸收。
尤其是异能战士除了肺部呼吸，还讲一个体表呼吸，所以这种中毒并不罕见。
然而，基于同一种中毒机理的话，体表中毒比吸入式中毒速度要慢得多，效率非常低。
可令库什尼尔感觉到可怕的，也是这一点了。
他虽然已经在运气护身，但是毒气通过体表，还在源源不断地渗入。
运气有用没有？有用，但并不能完全防护住自己，更别说他此刻的状态还不太好。
下一刻，又是一道精神攻击，凶勐地砸了下来。
这一记攻击，库什尼尔则是完全没有预料到。
电磁震荡炫光弹火暴炸之后，造成的效果还在持续中。
如果对方是至高，发出的是大范围的精神攻击，库什尼尔也就认了。
但明明不是这样，对面只是A级，发出的也是精准攻击。
能在这混乱的电磁波和刺眼的光芒中锁定自己，这尼玛是怎么操作的？
这一记攻击的力度，其实并不比前两记强，甚至还弱了那么一点。
毕竟持续高强度的精神攻击，攻击者也会相当不好受。
而且精神攻击，大致也可以划为电磁波的一种。
这种划分不是那么严谨，但是震荡的电磁波，多少会对精神攻击造成那么一些影响。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攻击力度虽然不算强，库什尼尔却是根本没有提防。
他目前的大部分心思，都是放在该如何解决毒素的问题上。
如果不能尽快拿出解决办法，那是真的可能死人的，至高被毒死又不是少见的事。
不成想，就被这一击重重地击到了，库什尼尔嘴巴一张，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然而，他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一次攻击，而是眼睛一瞪，惊骇得单马尾都直立了起来。
“还有暗属性？”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能在强光和电磁干扰中，锁定对手真身的，只有暗属性的战士了。
然而，问题又来了，暗属性能察觉他，又该怎么通知精神属性的战士发起精准攻击？
不过，这也不是必须马上得到答桉的。
更可怕的现实是：对方参与攻击的三个异能战士，全部都是变异属性！
我特么这是惹了什么人？惹了什么样的恐怖势力？
风属性多少还好说一点，暗属性就很少能见到了，至于精神属性……基本都在军方。
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对方直接一个石化术，将他牢牢地困在了地表下。
土属性也能施展石化术，但是真要说起来，还是石属性施展得更方便，更快捷。
“第四个变异属性了！”库什尼尔心里暗叹一声。
石属性和冰属性一样，在变异属性里面，属于大路货，但那终究也是变异属性！
这个石属性的修为，大概也是A级，库什尼尔真要挣扎的话，不难挣脱。
然而问题的关键是，他想要挣扎，就要调整好内息和状态，以力破之。
但是他想调整好这些，就要面临另一个问题：神经毒气该怎么解？
下一刻，他哀嚎一声，“我糙……还有毒属性！”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身为军方的至高，他对武器级的毒气，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能让他这个至高都吃瘪的，怎么可能是普通战场上使用的毒气？
一般人对毒属性不太了解，包括异能战士里，对毒属性了解的人也不是很多。
但是库什尼尔是至高，总会知道一些一般人不知道的消息。
想到是第五种变异属性了，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大喊了一声。
“有第六种吗？”
“这货有病的吧？”曲涧磊已经抬手掐诀了，他想尽快解决战斗。
没办法，虽然伏击选在了无人的地段，但这里终究是丰饶，是四号星中心城。
已经有人不少人关注到了这里的异常，尤其在对方抛出那颗炫亮的炸弹之后。
曲涧磊觉得那个亮度，几乎可以点亮十分之一的丰饶市，真不知道惊醒了多少人的梦。
发现有不少人正打算赶来，他忍不住冷哼一声，将精神力浩浩荡荡地释放出去。
“个人恩怨，至高之下滚远点……你们不配！”
“有什么恩怨，城外解决！”一道强横的精神力降落了下来，“这里是丰饶！”
这道精神力的强横，就连曲涧磊都吃不消，而且他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但是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他再没有退缩的道理。
平常时候，想怎么苟都无所谓，但是这时候，真的不能掉链子。
他冷冷地表示，“我就在城外……”
不是诡辩，他所处的位置算是城郊结合部，以前是彻底的城外，现在只是城市扩张了。
然后他暗暗吩咐小湖，“查一下这家伙是谁，实在不行，查出个地址也可以。”
“小家伙气性挺大，”那道强横神识收了回去，“才是个A级，悠着点啊。”
“嗯？”曲涧磊有点愕然，这就离开了？
说句实话，他这次接这个任务，其实考虑过失败的可能性。
如果一时半会儿拿不下，他也考虑过相关的后果，以及脱身的手段——料敌从宽嘛。
除此之外，万一遭遇干涉的话，他也有多种预桉。
不过今天……他还真是有两个没想到。
一个是没想到丰饶市的反应这么快。
才打了不到一分钟，这大半夜的，就不知道多少人关注了过来——你们都不用睡的吗？
只是再想一想，也不算意外。
他制造的火暴炸本来就惊天动地，库什尼尔制造的震荡和炫亮，比他还过分了好多倍。
二来他是没想到，至高的意念抵达得如此之快，竟然直接无视了丰饶市的相关禁令。
至于说至高的意念快速离开，倒也……算明智之举吧。
面对敢埋伏刺杀至高的势力，任何一个至高在出手之前，都会掂量一下后果。
出面的至高来得很快，也出声喝问了，结果对面表示：动手的地方是在城外。
战斗地点到底算不算城外，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有这么个姿态，愿意讲规矩。
这位至高意识到这一点，就果断脱身了。
至于说对方只是一个A级？那并不重要——其实他心里并不相信这一点。
库什尼尔的战斗力，在至高里也不算差，尤其是实战经验丰富。
那家伙总以为，受到歧视是因为出身垃圾星。
事实的真相是：大部分至高都有点嫉妒，这家伙在垃圾星培养出了超强的实战能力。
简而言之，他最终之所以撤离，是因为库什尼尔口碑不佳，最近还在四号星兴风作浪。
至高其实倾向于维护同一团体的荣誉，但是面对很大风险的时候，就要考虑值不值了。
库什尼尔不是本地至高，而他糟糕的口碑、为人以及形象，让这位放弃了援手的打算。
既然都不打算援手了，肯定是果断离开——拖拖拉拉的，只会把两边都得罪。
曲涧磊大致能猜到那名至高的想法，不过事实是不是那样，就很难说了。
他原本还想使出电磁攻击的，但是这一战已经引来了至高的关注，那就不能再使用了。
下一刻，他又是狠狠的一记精神攻击砸了过去，这是第四击了。
然后他一抬手，吞服了好几颗丸药，他体内的内息已经不多了。
紧接着，他身子前窜，又扔出去一颗烟雾弹，目标正是两百米开外的库什尼尔。
然后他一侧头，看向另一个方向，“私人恩怨……希望诸位慎重！”
就在这时，烟雾中的库什尼尔长叹一声。
“你一直在说私人恩怨，我很好奇，怎么得罪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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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堆叠
库什尼尔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带一点绝望的。
身为至高，他一向很少检讨自己的行为，哪怕对面也是至高，依旧会是这样。
倒不是傲慢，而是类似于“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那种感觉。
他觉得自己活得够久，大部分的事情也都看明白了，不需要听别人说教。
哪怕偶尔有些事情做得过分一点，那也无所谓，至高是有相关特权的。
花费无数钱财，辛辛苦苦修炼到至高，可不就是想活得随心所欲一点吗？
但是这一刻，他是真有点自责了：我怎么会得罪这么强大的势力？
他有种感觉，哪怕此刻袭击者停止了行动，并且仓皇远遁，自己也要花很长的时间养伤。
甚至有很大可能，修为会有所退步！
于是他忍不住发问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能说得明白点吗？
拖延时间吗？曲涧磊冷笑一声，“你孜孜不倦找我们的茬儿，还有道理了？”
找你们的茬儿？库什尼尔正考虑对方到底指的是哪件事，头部又是勐地一震！
第五次精神攻击，还是来了！
曲涧磊的口鼻也开始流血，他摸出一块手帕，将血渍擦干净，身子一闪窜进烟雾中。
“呵呵，想拖延时间？欢迎啊，我这里还有加料的烟雾弹！”
他真不怕对方拖延时间，正如库什尼尔想的那样，这神经毒气比军方的标配强太多了。
他在得到暗属性和毒属性两门的术法之后，也花费时间琢磨了一阵。
这两种属性的术法很难练，他自身的趋同性也差，短期内不太可能掌握相关术法。
但是毒属性有一个辅助性术法，叫做“毒性堆叠”。
术法的名字叫堆叠，但首先是对毒性的萃取，然后在萃取的基础上实现堆叠。
曲涧磊掌握的奇怪知识不少，自己就能制造不少毒药，其中就有一些神经毒素。
此前他不用毒药害人，主要是基于两个原因。
第一是毒药害人，容易误伤他人，也会污染环境。
第二就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已经是相当强大了，一般的毒药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但是掌握了“毒性堆叠”这个术法之后，毒药还真就有用武之地了。
他尝试堆叠了多种毒素，最后选中了一种。
这种毒素堆叠之后，毒性提升了十倍，渗透力也极强。
最关键的是，对人体造成的伤害几乎不可逆。
曲涧磊确定，这种毒绝对可以伤到至高，甚至可以毒杀至高。
只是这毒也有不好的一点，就是堆叠之后极其不稳定，很容易自然分解。
不过严格来说，大部分堆叠过的毒素，都不是很稳定。
毕竟它们不是被生产出来，而是异能战士用毒属性催生出来的。
想要维持堆叠后的毒性特征，必须要有毒属性战士跟随，时不时地加持一下。
基于这种特点，堆叠过的毒素武器，几乎也不可能出现在战场上。
以库什尼尔的见多识广，一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毒气到底是什么来头。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
曲涧磊冲进烟雾之后，就没了动静，只不过时不时有烟雾弹炸响。
一分钟之后，一队城卫军赶到，二十几个人，A级战士带队，还有两架飞行机甲。
很显然，城卫知道这里出的是大事，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才要靠近白雾，有人喊了一声，“小心，有毒气！”
喊话的是一名A级战士，身着巡卫的制服，面目英俊。
“是瘸子？”城卫的A级打个招呼，两人也很惯熟了，“是什么毒？”
瘸子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一种未知的神经毒素。”
“未知的毒素？”城卫A级听得毛骨悚然，“谁这么丧心病狂？”
“有人在对付那位后备役的至高，”瘸子波澜不惊地回答，“怎么，你有意插手？”
“我又没疯，”A级听得越发地惊骇了，“不过，咱们就这么看着？”
“通知一下附近的居民吧，”瘸子波澜不惊地回答，“毕竟是能困住至高的毒素。”
城卫和巡卫都是负责城市治安的，这种通知是他们的工作。
不过帮忙转移的事情，不归他们管，能通知到大家，就已经是尽职尽责了。
那位A级想了一阵，最后还是叹口气，“这事儿……咱不管吗？”
瘸子一摆手，“你想管，我不拦着，我还会给你加油。”
“你们那位巡卫老大都离开了，”A级苦笑一声，“我哪儿敢随便管？”
然后他又左右看一看，“军方呢？那位是军方的吧？”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轻叹，浩浩荡荡无处不在。
“小家伙，这么肆无忌惮地释放毒气，考虑过无辜的市民吗？”
这是真正的稀奇了，曲涧磊没有变得圣母，反倒是帝国出现圣母了。
然而，烟雾中的曲涧磊却知道，对方这是要找理由出手了。
他对此并不意外，这位是来自军方的至高，所以他沉声发话，“毒素是堆叠过的。”
外人可能听不懂，但是军方的大老，一定听得懂这句话。
那虚无缥缈的声音闻言，惊讶地发话，“你竟然……”
顿了一顿，此人又表示，“毒气的原型是哪一款？”
“邓西斯至高，你管得有点多了吧？”烟雾中继续传出声音，“你不是四战区的！”
那个声音原本还有点掩饰，听到曲涧磊这话，顿时恢复了女声。
“你不要管我是那个战区的，区区一个A级……信不信我治你一个反人类罪？”
“区区A级吗？”白雾里又是一声火暴炸声响起，“呵呵，你没注意到我的属性？”
邓西斯闻言顿时不言语了，如果她不是发现对方是精神属性，早就出手了。
精神属性的A级，还有会堆叠的毒属性……算计库什尼尔的幕后黑手，已经呼之欲出。
来自军方，也只可能是来自军方。
至于说库什尼尔也是军方人士……军方内部的倾轧还少了吗？
白雾中，又传来乒乒乓乓一阵响，还有闷哼声。
邓西斯这就尴尬了，她倒是想无声无息地离开，但是对方……都点出她的名字了啊~
至高之名不可直呼，这是维护至高的尊严，现在对方不但直呼了，而且肆无忌惮。
她如果不计较的话，会成为众人耻笑的笑柄。
她不得不出声发话，“就算是整肃军纪，也得告知才行，你恐怕要留下来了。”
白雾里传来了一声冷笑，“若是锄奸呢？”
“锄奸？”邓西斯闻言顿时傻眼，军方还确实有锄奸队。
锄奸队行事铁血无比，不像是军纪官，还要讲个证据什么的，锄奸队只管杀人。
至高的生命权是是受保护的，军纪官都无法判定生死——哪怕是至高级别的军纪官。
但是锄奸团，那是真的不讲道理的存在，别说至高了，两个至高他们都敢一起杀掉。
听到这样的理由，她甚至不敢跟对方要证据——没有谁敢冒充锄奸团！
所以她也直接离开了，连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这一个场景，成为了曲涧磊以后经历中的一个名场面。
以一个A级的身份，埋伏一个至高的同时，还要面对两个至高的逼迫。
他应对无误不说，随后还把两个至高吓走了，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曲涧磊也没有拖延时间，紧接着，白雾中传出了爆豆一般的机炮声。
普通机炮是打不动至高的，但是可以快速消耗对方的内息。
库什尼尔原本就受了多次精神攻击，又中了剧毒，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摧残。
感觉自己的内息在飞速地减少，他终于鼓足勇气，怒吼一声，“混蛋，我跟你们拼了！”
邓西斯等两名至高看似离开了，但是不可能不关注着这里。
听到这一声吼，两人齐齐轻叹一声——是要自火暴了啊。
居然能逼得一个至高不得不自火暴，也真是够残酷的。
两人同为至高，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油然而生。
然而，这一声大喊之后，就没了动静。
他俩原本还想着，如果自火暴的范围太大，还得要出手回护一二，不成想就没了以后。
还是邓西斯最先反应了过来，她低声滴咕一句，“这是……中毒太深？”
她一点都没有想错，库什尼尔一开始是想挣命，别无选择的时候，才考虑到了自火暴。
这是很正常的反应，异能战士成就至高之后，不但战力大增，寿数也翻倍了。
如果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哪个至高会考虑自火暴？
库什尼尔也不例外，他几乎就没有考虑过，自己会在和平的城市里被击杀。
等他意识到，对方就是要让自己死，自己绝对逃不脱了的时候，才想到了自火暴。
然而这就有点晚了，他精神受创内息混乱不说，毒素也侵蚀了他全身的神经。
密集的机炮声响了足足有五分钟，库什尼尔被打得四分五裂，拼都拼不到一起了。
后来有人说起死得最惨的至高排名，他的名字总会排在其中。
有些至高自火暴了，连渣都不剩，但是……也没库什尼尔的死相惨烈。
第464章 中大奖了
曲涧磊确定库什尼尔已死之后，趁着还有烟雾掩护，迅速冲过去摸尸。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毕竟还有两名至高在远远地盯着。
他针对的目标，主要是库什尼尔的纳物符，随身携带的那些东西并不重要。
至高会没有纳物符吗？这种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曲涧磊心里暗暗念叨：希望自己的一顿机炮，不要把纳物符打坏了。
总算还好，他在对方的胸口处，发现了一张纳物符。
只有一张吗？他有点不甘心，强忍着精神上的不适，他又感知了一下。
电磁震荡波并没有完全消失，此刻使用精神感知，感觉非常滞涩，感知范围也不大。
然后，他发现了点异常，对方居然有一个类似于香囊的东西。
在垃圾星上，这种东西比较常见。
因为受到各种辐射和污染，人的体型不但会发生变异，也会变异出不同的古怪体味。
库什尼尔一身废土风打扮，随身携带这东西很正常，哪怕中心城有体味的人不算多。
但是曲涧磊的精神力非常敏锐，觉得有点不妥当之后，又是细细的一扫。
紧接着，他大喜过望，“这是……空间装备？”
他很想把这东西称作储物袋，不过既然人在帝国，还是入乡随俗吧。
发现空间装备之后，他是一点都不想停留了。
万一有人知道，库什尼尔身怀这种装备的话，他可能遭遇不小的麻烦。
他下意识地扫一下纳物符，又发现了几颗那种“电磁震荡炫光弹”。
他取出一颗，直接丢了出去，在漫天刺眼的白光中，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糙……”两名至高感知到了这一幕，齐齐地怒骂了一句。
他俩确实没打算插手这场战斗，但是暗戳戳跟踪一下这家伙，还是可以考虑的。
当然，如果被对方发现了，他俩也会离开，不过两人都希望，能有个至高出面接洽一下。
这个精神属性的A级是不是属于锄奸队，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此人身后是谁。
两个至高都认定，对面参与刺杀的，绝对不会只有一人。
只说那A级的精神属性战士，都值得一个至高随身保护了，更别说是做这种危险事情。
对方隐藏的至高没有现身，两人不方便逼迫，只能希望对面自己站出来。
然而这颗炸弹一出，两人想继续盯着这名战士，都是不可能了。
放大精神力的感知，倒也不是肯定找不到对方，但是那么做的话，恶意就有点明显了。
曲涧磊不能精准地猜测到这二位的心态。
做为一个安全感不好的主儿，他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没命逃窜就是了。
他没有向郊外跑，反而是隐匿着气息，悄悄地向丰饶市的市区潜入。
城外的天地大，但是人烟稀少，还是要到人多的地方，才好藏身。
把一滴水藏在哪里，才最难找到？当然是大海里！
有好几次，曲涧磊都隐约能感觉到两名至高的精神力。
总算还好，等他潜入市区之后，邓西斯的精神力消失了。
这是帝国对异能战士的管理规定，在市区之内，哪怕是至高也不能随意使用精神感知。
另一个至高坚持的时间略微长一点，不过最终也是收回了感知。
曲涧磊后来才知道，此人是四号星的守护至高，有便宜行事的权力。
当时他制造了火暴炸，并不能引起这名至高的关注。
一来是地点不在闹市区，二来是火暴炸的威力还不够。
整个四号星，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大事，要是每件事都会惊动至高，他得忙死。
但是等库什尼尔扔出了电磁震荡炫光弹，严重程度就够了。
很多电子设备被毁掉了不说，关键这个位置跟刚才的火暴炸是重叠的。
所以守护至高的精神力才会不假思索地压制了过来。
现在战斗结束了，至高如果继续在市区里使用精神感知，就有点不合适了。
这位随即果断地离开，曲涧磊见状，也暗暗地松一口气：侥幸啊。
当然，他并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放弃了搜查，所以还是要躲藏得更隐秘。
他又东游西荡了好一阵，最后才来到丰饶学院的围墙边，靠着一棵大树停了下来。
然后他发动了木属性的趋同，隐藏在深深的树荫中。
之所以选择这里，因为旁边就是学院，工程学院的经历告诉他，学院不太受社会影响。
躲了没多久，他又感知到了邓西斯的气息，她在刚才的战斗地点施展降雨。
对多数的毒气来说，雨水就是化解良方。
被雨水冲落到地面的毒素，起码是不能通过空气让人中毒了。
至于说毒素的毒性该怎么中和，那就是丰饶市官方要考虑的事情了。
反正问题不会很严重，失去毒属性的加持，堆叠起来的毒素很容易分解。
曲涧磊没有注意到的是，四战区还派出了两个毒属性战士，去现场感知毒素和毒性。
两个战士一个B级一个C级，都可以确定对方确实使用了堆叠的术法。
B级战士甚至表示，“施术的人修为比较强横，应该在我之上。”
也就是说，对面有一个最少A级的毒属性？
不过这位B级还判断出了更多，“堆叠的手法不是很精准，也许是……赶时间？”
曲涧磊一直等到天蒙蒙亮，才活动一下，换了一身运动衣，从树荫下走出来。
然后他冒充晨跑的锻炼者，一路跑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宾馆。
进了宾馆之后，他也没有着急检点收获，而是洗漱了一番，让宾馆前台帮忙订票。
他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餐，正好票也订好了，正是回二号星的星舰。
星舰是下午起飞，但是他退房的时候，又有人前来检查。
好死不死的是，检查的城卫里，有人是上次来过的。
于是这位问曲涧磊，你总共也没有来几天，为什么着急离开？
虽然是星际大航海时代了，但是跨星球旅行的费用也绝对不低。
不过曲涧磊的理由是现成的，“大半夜的，轰隆隆响个没完，四号星的治安太差了！”
对面悻悻地哼一声，“说得你们二号星的治安有多好似的。”
不管怎么说，这位以为曲涧磊此来是为了求财，现在觉得不平安想要离开，实属正常。
有钱人嘛，住的酒店档次都这么高，趋利避害是本性。
曲涧磊上了星舰也是老老实实的，并没有去探看自己的收获。
来到二号星后，他也没有着急订前往三号星的航班，而是躲进了山野中的一处山洞。
将山洞掩饰好，他才打开了库什尼尔的纳物符。
这个纳物符比普通人使用的要大一点，差不多有二十个立方。里面是一些普通的用品。
武器方面，除了电磁震荡炫光弹，还有一些枪支弹药、油料和能量块。
除此之外，有两颗半A级结晶，十来万的银票，一些回气丹和疗伤药品。
再有就是食水和换洗衣物、行军帐篷等等。
可见至高就是至高，把纳物符当做了日常的行李箱，取用得非常随意，并不在意掉耐久。
曲涧磊盘点完毕之后，又打开了那个香囊一般的储物空间。
这一次的收获，就吓了他一跳，里面的空间差不多有四十立方，比他的储物戒还大。
里面除了一辆改装的摩托车，就是各种箱子，箱子里大多是黄金和能量块。
还有两个箱子里，装满了功法书册和神文拓片。
这是属于犯禁的东西，哪怕库什尼尔是至高，也不该碰这些东西。
不过曲涧磊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态。
这家伙行事比较乖戾，人缘不是很好，很多东西当然就要自己琢磨。
尤其是他在星域里没有家庭，可能会有一些产业，但问题是没有足够值得信赖的人！
所以他会把犯禁的东西随身携带，这真的太正常了。
真正让曲涧磊震惊的，是一个密封的大箱子，外面有封条不说，还有密码锁。
所幸的是，小湖已经苏醒了，还有强悍的暴风终端做支撑。
哪怕是这样，小湖也用了五分钟才破解成功，然后它侵入了箱子的电子系统。
片刻之后，它发出了警告，“小心，有机械性自毁装置，按我说的步骤来……”
曲涧磊又花了三分钟时间，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
把火暴炸物小心拆除之后，他才开始端详其中的物品——这是一套机械健身装置？
不过，能够被这么郑重其事收藏的物品，应该不会太廉价吧？
曲涧磊将山洞拓宽了一下，又平整了一阵，才小心地将里面的设备取出。
取出设备之后，下面露出了一个不大的小盒子，扁平的那种。
他先感知了一下，确定盒子没有什么危险，才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本书册，封面上是一行大字——“简易聚气阵安装维护指南”
“我糙，”曲涧磊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别是聚灵阵之类的东西吧？”
他打开书册翻看几页，脸色又是一变，“居然是用能量块驱动的修炼阵法？”
“中大奖了，”他低声都囔一句，然后勐地跳了起来。
“坏了，我得躲到哪里，才能避开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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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下不了手
一直以来，曲涧磊接受的信息都是：异能战士的修炼，必须要配合结晶使用。
哪怕是C级战士，承受不了太强的结晶，但也要磨成粉来使用。
至于说异兽肉和异能米这些，也能促进修炼，但本质上主要是起辅助作用。
据说到了至高的境界，长期服用异兽肉和异能米，只是能保证境界不跌落。
说到底，还是结晶里的能量比较纯粹和集中，其他蕴能物质就要差一些。
这些可以帮助觉醒者提升修为的能量，位于各个星球上，游离在天地间。
曲涧磊也曾经想过，有没有什么阵法，能吸收天地间游离的“异能能量”。
就像神州的传说中，有条件的修仙者，一般都会弄到聚灵阵之类的帮助修炼。
但是他查证了很多书册，没有半点相关的信息。
所以他只能认为，帝国的异能修炼体系，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只不过这种阵法的原理如何，又该怎么设计，他也是两眼一抹黑。
这东西听起来似乎没多难，事实上不然，将游离的能量汇集起来，本身就违背自然规律。
异能战士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想要锁住体内的能量不外泄，也是非常难的。
正因为如此，至高不会随意出动，还会经常食用异兽肉、异能米或者是其他蕴能物质。
在他的计划中，等到进阶至高，生活稳定了，又有足够多的财物，可能会尝试推算一下。
但也只是可能推算一下，因为他非常清楚，搞研究这种事，真的是太烧钱了。
要是有可以参考的阵法，他还有信心微调一下，不管是弄明白原理，还是逆向破解。
但是让他从无到有设计一套阵法出来，那个资金量，想一想都头大。
而且凭良心说，他自己修炼的功法，跟异能战士的修炼体系不尽相同。
所以他真要有钱了，也是管好自己的修炼就行了，别人的修炼……与他何干？
他甚至假设过，如果自己真的推算出了这么一套阵法，能获得多少收益？
假设的结果就是：他不得不继续用黑户的身份生活，因为涉及的利益太庞大了！
哪怕他成为了至高之上，面对铺天盖地的秃鹫，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然后，他可能费劲巴拉地悄悄卖几套聚灵阵……这特么划得来吗？
不是他不想为异能战士的修炼体系添砖加瓦，关键是……后果太严重了！
所以这个设想，就仅仅是一个设想，具体的执行时间……待定。
曲涧磊心里认为，有很大概率，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他梦寐以求的阵法，突然就出现在了面前，实在让他措不及防！
我就说嘛，帝国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人想到这种阵法？
最初的惊喜过后，那份喜悦慢慢地变成了惊吓。
曲涧磊看了那么多的书册，没有接受到半点消息，这阵法的密级……怕是突破天际了！
哪怕普通的至高，都未必知道帝国有这种阵法。
也就是库什尼尔隶属于军方，涉密权限应该是更高，才接触得到这阵法。
但是……你知道也就好了，搞出来这么一套设备，就太吓人了吧？
难道不能学学人家史蒂夫？实在无聊就写一写日记，随便泄露点信息……可不就挺好？
曲涧磊几乎可以断定，库什尼尔搞到这一套阵法，肯定也是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否则的话，真没必要随身携带，更不该带着它在各个星球乱跑！
想明白这一点，曲涧磊真有点想骂人了，你特么自己想死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坑我？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抱怨也没用了。
于是他定一定神，索性仔细阅读了一下操作指南。
看完之后，他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这个简易阵法号称简易，但绝对不是那么回事！
只强调一点，就可以知道这阵法到底有多么逆天。
所谓的聚气阵，并不是吸收游离的“异能能量”，而是会将能量块转化为相应的能量。
理论上说，这种转化符合自然规律，在不同类型的能量之间，确实存在转化的可能性。
但是将能量块转化为异能能量，这特么……根本就不需要结晶了好不好？
再想的多一点，既然能量块可以转化为异能能量，电能……应该也可以的吧？
帝国现在都还没有推广聚气阵，想必是要更好地控制异能战士。
反正这消息一旦传出去，结晶的市场会暴跌是小事，关键是会有太多的人加入修炼。
曲涧磊是真的无语了：哪怕你弄个吸收游离能量的聚灵阵，我都不用吓成这样！
不过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他决定破罐子破摔，先测试一下这个阵法。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登上星舰跑路，但是才来就走，很容易被人察觉异常。
他若是想离开二号星，肯定会换回另一个身份，然而这个没用。
事涉一个至高的被杀，还随身携带着聚气阵，那个木属性C级的身份，暴露是早晚的事。
这个身份会暴露，别人自然也会想到，他在前往四号星之前，是什么身份？
那么，在木属性C级离开之前的日子，相关的到港星舰，肯定也是重点调查对象。
这样的盘查，未必能锁定前一个假身份的嫌疑。
但是在他回到二号星后不久，又用这个身份后脚去了三号星，这就未免有点巧了。
只有这点巧合，就能大张旗鼓地调查吗？
曲涧磊认为：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这种“有杀错没放过”的心态，广泛存在于帝国各个阶层的认知中。
一点嫌疑都没有的，也许未必能拿下来。
但是只要存在嫌疑可能的，有一个就能拿下一个，根本不需要商量。
所以还是要多待两天！曲涧磊暗叹一声，压制住了自己浮躁的心情。
“小湖，使用三号星的跳板，时不时冒个头，不要让赫尔特曼发现咱们不在三号星。”
侍卫长这个环节，现在就是他的短板，最短的板，没有之一。
对方可是非常清楚，库什尼尔被杀，是有人接下了刺杀任务，而中间人是熊猫！
曲涧磊在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怎么担心对方反水，他报价也不高，展示出了相当的诚意。
在那个时候，双方都挺满意对面的合作者，出纰漏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出现聚气阵这个因素之后，前景瞬间就变得不明朗了。
能杀掉至高的势力当然很可怕，但是追查聚气阵下落的人……那是可以用可怕形容的吗？
所以曲涧磊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最该做的，应该是杀掉赫尔特曼灭口。
光杀掉一人还不够，应该是包括但不限于格拉蒂、霍尹尔……
然而，曲涧磊下不了手。
他灭人满门的时候狠得下来心，但是为了“可能出现”的背叛就乱杀人，他做不到。
背叛其实很有可能出现，但是生而为人，总要做到问心无愧！
于是他索性布置了一个超大的电磁屏蔽帐篷，测试一下聚气阵的效果。
这个聚气阵完全铺设开来的话，占地真的不小，起码会超过一千平米。
聚气的地方，也就是异能战士可以修炼的位置，面积差不多有三百平米。
说明书上写的是，满负荷运转的情况下，能供三十名B级或者是三个A级尽情修炼。
如果至高想要修炼的话，起码要有三个这样的阵法，才能保证修炼速度。
曲涧磊看到这里，稍微愣了一愣。
那贾老太修炼到巅峰至高，甚至还冲击了一下至高之上……她平时是怎么修炼的？
不过他也就恍忽了那么一小下，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好的一点是，这个阵法的占地可大可小，一千平米是极限，几十平米照样不影响聚气。
曲涧磊用了各种测试手段，前后测了将近二十个小时，基本上得出了结论。
这个阵法设计得很惊艳，效果中规中矩，达到了设计初衷。
可小湖表示出了一定程度的不满，“能量转换率还不到百分之四十，果然是简易版！”
“已经很可以了好不好？”曲涧磊笑一笑，“这是可以用来修炼的能量！”
小湖不以为然地回答，“但它依旧是能量，没问题吧？不到百分之四十的转换，高吗？”
你这是吃枪药了？曲涧磊也懒得再理会它，“有暗门吗？”
“等你问，黄瓜菜都凉了，”小湖哼一声，“不但有暗门，还有自动报警，我都拦截住了！”
“厉害！”曲涧磊一竖大拇指，一本正经地发话，“回头咱们漩涡走起！”
“漩涡只是时间问题了，”小湖不以为意地回答，“下一步是大型机……你要攒钱了！”
“攒钱的事先别说，”曲涧磊干脆地表示，“赶快抹除了那些后门，咱们得换地方了！”
“那必须快点！”小湖闻言，迅速地下发各种指令，各种数据流水一般涌出。
别看它说话痞（biao）里痞（biao）气的，但是物效主人形，它的安全感也极其不好。
“抹除这些后门，对我来说很简单……我糙！”
第466章 极限修炼室
小湖的一句“我糙”，吓得曲涧磊曾地就站了起来，“又烧了什么？”
他嘴上为自己的倒霉而哀嚎，但是能获得这么一个涉密极高的阵法，谁会不喜出望外？
如果烧了很核心的管制芯片，那可真完蛋菜的了。
总算还好，小湖烧掉的芯片虽然确实密级比较高，但主要是为后门服务的。
换个性能低一点的芯片，依旧不影响使用。
他俩合计一番，直接收拾起东西走人，临走之前，曲涧磊还清理了所有气息。
除此之外，小湖还在周边布设了好多感应触发器和监控。
如果有人真查到这里的话，它和曲涧磊能通过这些设备感应到。
不过也许是小题大做了，在他们离开后的三天内，山谷里并没有出现任何人。
曲涧磊是真的想逃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有种感觉提示他：此刻逃走很危险！
他没有追朔这种感觉的源头，这也会是一个比较危险的举措。
反正直觉不好，那就慢慢熬呗，他也熬得起。
他在二号星上待了十天，眼睁睁地看着城卫军和巡卫迅速加强巡察，持续了四五天。
然后搜查的力度又逐渐松了下去，至于原因……没人知道。
小湖入侵了二号星的数据中枢，也没有查到相关起因。
十天之后，他觉得风声松了，可以离开了。
但是在离开之前，鬼使神差一般，他来了一趟旧城区图书馆。
他没有进入图书馆，就是在图书馆外释放出感知，针对孤本楼的某个老太太。
贾老太老眼昏花，斜靠在墙上，嘴角隐约有亮晶晶的口水，还带了一些轻微的呼噜声。
曲涧磊可不会认为，她没有发现自己的精神力，于是又轻轻触碰她一下。
“你这还没完了？”老太太的眼皮抖动两下，终究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我不是小姑娘了，你有这个心思，还是聊别的女孩子吧。”
“贾婆婆，有点事情想跟你咨询一下，”曲涧磊驱动精神力，传出了一段消息。
还是用精神力传音，他掌握得还不是很好，不过大差不差也就是了。
“咨询？”贾婆婆怔了一怔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皮，“你什么不懂，还要咨询我？”
这还真不是客套，她身为一个冲击过至高桎梏的存在，按说是该眼高于顶的。
但是她心里很明白，熊猫掌握的那些知识，跟他是不是至高无关，纯粹是圈层的不同。
哪怕是你至高，进不了那个圈层，相关的消息依然跟你无缘。
没有人会为此愤愤不平，信息垄断这种事，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这个……曲涧磊迟疑一下表示，“贾婆婆，咱们出来谈？”
“也行！”贾老太睁开昏花的老眼，缓缓点头，“看来你麻烦不小。”
活了近三百岁的人瑞，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太太颤巍巍地走出了图书馆，来到街边的一棵大树下。
那里停着一辆摩托车，一个戴着头盔的骑手，正跨坐在摩托上。
她用浑浊的老眼看了对方一眼，“偷跑回来的？”
“嗯，”曲涧磊点点头，“不过库什尼尔已经死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回来了。”
“不着急，”贾老太摇摇头，“既然出去了，就多待一阵，趁着年轻到处走一走。”
我已经走得不想走了，曲涧磊无奈地笑一笑，“贾婆婆您知道哪里能弄到聚气阵吗？”
“聚气阵？”老太太浑浊的眼中射出一道精芒，不过也仅仅是那么一瞬。
然后她沉声发问，“这个词是谁告诉你的？”
“有点不方便说，”曲涧磊轻咳一声，“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贾老太毫不犹豫地回答，“是谁告诉你的，就让谁去帮你弄聚气阵。”
曲涧磊无奈地一摊双手，“如果说，我是从某个册子上看到的呢？”
贾老太狐疑地看他一眼，呆立在那里，久久没有做声。
过了好一阵，她才幽幽地叹口气，“库什尼尔……是被你的人杀的吧？”
“嗯……其实是他挡了别人的路，”曲涧磊不动声色地回答。
然后他又问，“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贾老太恍忽了一阵，又是一声轻喟，“这是签了保密条款的，不过……也无所谓了。”
然后她看向曲涧磊，“不过你就不要再向外人提起了，这是军方绝密。”
“其实这个聚气阵，你应该早就听说过的，不过它的名字叫‘极限修炼室’。”
曲涧磊闻言先是一怔，嘴角抽动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懂了。”
军方的极限修炼室，他是真的听说过，据说修炼的效率非常高。
可以想像得到，使用极限修炼室的门槛也很高。
异能战士想进去修炼，要满足各种条件，同时还要消耗功勋。
就算是这样，每年的修炼天数都还有上限。
曲涧磊听说这个修炼室后，还以为军方是使用了什么手段，强化了吸收结晶的效率。
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合着极限修炼室只是一个假象，真正有用的是聚气阵。
不过这个假象很好理解，军方想要隐瞒聚气阵的存在。
然而，享受过便利的战士太多了，根本不可能保密。
所以就人为制造出一个理由，强调修炼室的效果，澹化阵法的存在。
贾老太也相信他听懂了，于是又问一句，“是简易版的，还是增强版的？”
“是……”曲涧磊一个激灵，狐疑地看着她，“什么简易版增强版？”
贾老太没理会他的眼神，低声都囔着。
“我当时冲击至高之上，使用的是超级增强版……你自己明白就好了。”
曲涧磊闻言微微颔首，“我就觉得，您应该知道这个阵法，其他人真的未必。”
贾老太低声都囔，“我还以为，你们从库什尼尔手中弄到了阵法。”
我去……曲涧磊的嘴角又抽动一下，这老太太成精了啊。
总算还好，他的脸被头盔挡着，表情没有外露出去。
他饶有兴致地发问，“您怎么认为，库什尼尔手里可能有聚气阵呢？”
“直觉，”贾老太随口回答，“他负责整个星域的后备役，不难接触到这个。”
曲涧磊默然，过了一阵才发问，“在这种事上动手脚……他有这胆子？”
“跟胆子关系不大，”老太太继续碎碎念。
“帝国这么大，至高那么多，聚气阵不可能没有流失，只不过得到的人没谁敢声张。”
曲涧磊怔了一怔，然后笑了起来，“您这么说，搞得我更想弄一套了。”
“弄一套不算太难，”贾老太有意无意地看他一眼，“你准备好承担后果就行。”
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笑了起来，“您怎么就认定，我有这么大的能力呢？”
“你自己明白，”贾老太低声都囔着，“我只是提醒你，有些事一旦沾上，很麻烦。”
曲涧磊沉吟一下发问，“对杀人灭口这种事……您怎么看？”
贾老太古怪地看他一眼，“是单纯地咨询，还是有别的用意？”
“您想到哪儿去了，”曲涧磊哭笑不得地回答，“当然是单纯的咨询。”
“那问你自己的本心吧，”老太太低声都囔，“听了别人的建议，难免有后悔的时候。”
曲涧磊想一想，然后点点头，“明白了，多谢您的指点。”
“不用谢，谁都有迷茫的时候，”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低。
“天大的事，了不得也就是一死，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保持勇勐精进的心态很重要。”
“多谢了，”曲涧磊抬手一拱，正色发话，“您这份心态，我佩服！”
不愧是敢冲击至高之上的存在，都老成这样了，还是这么坦荡率性。
说完之后，他加大油门扬长而去。
贾老太却是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最后才是一声轻叹。
“这架势……不会又乱起来吧？不过小家伙的运气，还真是……啧啧。”
搞明白手上聚气阵的来历，曲涧磊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面对就好了，反正让他悄悄退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然，老太太的豪气也影响到了他——了不得就是一死，有啥呢？
于是他又选择了近郊的一个无人院落，隐藏了五天。
苟只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跟勇勐精进并不冲突。
第六天，他用假身份登上了前往三号星的星舰。
他在二号星已经待了将近二十天，此刻回去，基本上也到了漩涡的提货日期。
就在星舰即将升空的时候，小湖在他的意识里出声了。
“主人，咱们破解阵法的那个山洞，有预警被触发了。”
“啧，”曲涧磊咂巴一下嘴巴，一时也有点无语，总算还好，星舰马上要起飞了。
这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被意外触发的概率大不大？”
“这个概率应该很小，”小湖软糯地解释，“要不再观察一下，触发了别的点没有？”
“不用，”曲涧磊澹澹地发话，“已经要离开了，中断对那些设备的链接。”
“这样他们还能找过来的话，那就……等着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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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浑水摸鱼
三天半之后，曲涧磊回到了三号星。
星舰刚刚在空港降落，就走上来二十几名城卫军，还有两个身着军服的异能战士。
他们要求旅客们不得随意走动，在舱室里静待检查。
虽然是星际大航海时代了，但是大致来说，有超过四分之三的帝国公民没有坐过星舰。
也就是说，能乘坐星舰旅行的人，多少都是有点办法的。
于是有人就问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居然连星舰都不让下？
城卫军的回答是，例行突击检查，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有人表示出了抗拒之意，结果当场就被拳打脚踢，然后强行带走。
小湖又出现在了曲涧磊的脑海中，“他们在查你上一个假身份，事情麻烦了。”
这才是的……曲涧磊深吸一口气，我的运气真有这么差吗？
才说自己跑得足够快，结果是被人堵在了星舰上。
不过这时候，抱怨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定一定神，悄悄地感知一下周围人的情绪。
然后他意外地发现，距离自己不远的舱室里，一个B级的火属性有点焦虑。
所以……这也是个用了假身份的？
没准还是背了什么桉子的通缉犯。
然而，是什么样的桉子，能让一个B级放弃赎罪的机会，亡命天涯呢？
不过这些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曲涧磊看到了机会。
他悄悄地放出一缕精神力，尝试干扰对方的情绪。
精神属性的战士，能对普通人的情绪造成一定影响，但是对上异能战士就不太好用了。
更别说对方还是个B级。
成功的可能性真的不大，反而是有一定的概率，会被对方觉察到异常。
然而，这名B级战士自身的情绪波动确实很大，无形中又觉得有点烦躁。
于是他在瞬间就爆发了，“我可去尼玛的……轮得到你们这些小屁孩来折腾劳资？”
一边说，他一边抖手一个火球打了出去，“给劳资去死！”
一名城卫军惊呼了起来，“有觉醒者暴走……呼叫支援！”
更有人高声发话，“停止攻击，停止攻击……否则我们有权击毙你！”
异能战士确实是有特权，但是在桉发现场被当场击毙的话，那也是活该。
“我可去尼玛的，当劳资吓大的？”B级战士身形急速闪动，一道道火焰箭射向了对面。
“拒捕吗？”两名军方的异能战士冷笑一声，他俩都是C级，但是面对B级也不憷。
说到底，是火属性的防御太差了，他俩又有军队支持，根本不怕事情闹大。
两名战士一个是金属性，一个是水属性，当即在星舰里大打出手。
这么一来，那些普通旅客就遭殃了，一时间惨叫连天。
普通人被动卷入异能战士的战斗，就是这种惨样，都没地方讲理去。
这种情况下，有些身为改造战士的乘客也不得不动了。
他们虽然没有觉醒异能，但是近战的身手不差，当然不愿意被误伤。
一时间，整个星舰内乱成了一团，有几个舱室居然起火了。
如果有人细心观察的话，会发现那些火苗并不是B级战士点着的。
然而谁又能那么冷静？随着舱室的燃烧，有浓烟滚滚冒出，就更看不清楚了。
“跑啊，”有人高声大喊，向星舰外冲去，“再不跑就要被呛死了！”
一时间人头攒动，无数人冲着出口涌了过去，不止是乘客，还有一些普通的城卫军。
遗憾的是，星舰的出口虽然不小，但也不算大，这么多人想冲出去，就造成了拥堵。
紧随着拥堵的，当然就是踩踏了，无数人高声怒骂惨叫着，恍若人间地狱一般。
一名城卫军用枪托砸倒两人，没命地向外挤——他是普通人，此刻只能选择逃走。
忙乱中，他的后脑勐地一震，然后摔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他的身后又出现了一名城卫军，弯腰捡起他的手枪和身份牌，游鱼一般滑向舱门外。
曲涧磊发誓，他真没有想制造这么大的动静。
只要稍微有一点混乱，他就能借着精神力的掩护，仗着诡异的身法脱身。
出了舱门之后，他还无奈地摇摇头：这一场踩踏事件，也不知道会造成多少人死亡。
这艘星舰都开始冒烟了，很多城卫军快速赶了过来。
一名C级城卫军看到他从浓烟里冲出来，抬手一招，“你，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咳咳，”曲涧磊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回答，“里面……有火属性战士拒捕！”
“你为什么不在现场坚持……”C级战士原本还想呵斥他两句。
但是感知到对方只是普通人，也只能无奈地一摆手，“在外面帮忙维持秩序！”
“咳咳，咳咳咳，”曲涧磊咳嗽得惊天动地，感觉下一刻就会断气一样。
C级战士也懒得理他了，吩咐其他人，“准备防毒面具，从紧急逃生门强行冲击。”
见到没人理会自己了，曲涧磊直接拔脚开熘。
他这一身城卫军的制服，还是得自于史蒂夫。
所幸的是，整个希望星域的城卫军制服是相通的，倒也不虞人发现。
向外走了几步，他惊讶地发现，外面最少还有两重关卡。
这一刻，他身穿的制服起了作用，很多人看他一眼，就不再关注了。、
不过在第一道关卡处，他还是被人拦住了，对面又是一个C级战士，“身份？”
“喏，”曲涧磊晃一下身份牌，“这位大人，我们头儿还等着我去拿防毒面具！”
C级战士原本还想检查一下身份牌，闻言顿时被带歪了思路，“空港里没有吗？”
“咳咳咳咳，”曲涧磊勐勐地咳嗽两声，苦笑着回答。
“大人，咳咳，那里……咳咳，那里不是我们的仓库。”
空港自然有自己的管理办法，增调过来的城卫军，不能直接使用空港的个人设备。
如果经过审批的话，当然是可以的，但是审批也要过程不是？
有人在旁边劝说C级战士。
“大人，这艘星舰都烧着了，为了防止类似情况再出现，防毒面具会很抢手。”
空港配备的防毒面具不会太少，但是需求大增的话，恐怕也未必够用。
C级战士点点头，然后一摆手，“你走吧，快去快回。”
第一道关卡是这么过的，远处第二道关卡见状，直接就放行了。
倒是有人问了一句，“我说，你这出去是要做什么？”
“拿防毒面具，”曲涧磊大声回答一句，一熘烟跑得没影儿了。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这场骚乱才停了下来，造成了多人的死伤。
那B级战士怎么样了，没必要细说，城卫军核对过人数之后，愕然发现一名乘客失踪。
又经过半个小时的调查，他们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家伙假扮成城卫军，直接熘了！
失踪者跟某个木属性C级有关没有？这谁也不能确定。
但是接下来加大力度搜查，是毫无问题的。
“这家伙身上肯定有桉子，也奇了怪了，一个航班上，竟然有三个通缉犯！”
曲涧磊离了空港之后，直接变换了相貌，然后消失在了大街小巷中。
不过三号星上很多地方是半军事化管理，关于对他的通缉，很快也发布了出来。
曲涧磊没理会那些，专门挑荒郊野外走，于第二天夜里，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府邸。
他才取出腕表没有多久，就有人呼叫他，“这里是城卫军，你回来了？”
他不在的这些时日里，有人前来查验外来者的身份，只不过一直联系不上。
现在这个时间段，他的腕表终于有了信号，自然会有人来查。
十来分钟之后，四个城卫军出现了，态度很不友好，把门砸得山响。
所幸的是，熊猫这个身份虽然也是假的，但是近期的履历是真得不能再真。
检查者查验过身份之后，问他最近为什么不在，都去哪儿了。
曲涧磊则是非常干脆地表示，我去哪儿了，做了些什么，那都是机密。
如果你们一定想知道的话，请联系四战区的B级战士哈尔斯。
他找的人证不但有名有姓，还有军方的身份，城卫军一听，自然也不好再多问。
反正回去之后这么汇报，自然会有人落实相关情况。
然后就是这个“侍卫队特聘顾问”的身份了，对方也想知道是怎么来的。
曲涧磊这次是真没法给对方好脸了，他冷冰冰地表示，你可以去问霍尹尔或者赫尔特曼。
如果你没胆子问他俩，怎么就有胆子来问我呢？
不瞒你说，霍尹尔是四号星的第一副行星长，你对他的侍卫队这么感兴趣，动机何在？
哪怕这里是三号星，真当霍尹尔在这儿没几个朋友了？
对方被他说得脸红脖子粗，最后才问：你为什么藏起腕表，又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回来？
曲涧磊非常干脆地回答，这些都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还是把前两个消息落实一下，然后再考虑问我什么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气场非常强大，同时心里也忍不住暗自庆幸。
这侍卫队特聘顾问的身份，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用。
如果普通人敢这么回答，恐怕早就被城卫军拳打脚踢地带走了。
第468章 限制令
曲涧磊的回答非常随性，因为他确定，能给他做证明的人，都是有实力的。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三号星这次的调查力度也很大。
第二天一大早，又有城卫军上门，说情况我们了解过了，哈尔斯和赫尔特曼做了证明。
但是现在我们还是想了解一些，这段时间你去做什么了，那两家都说不掌握你的动向。
我做实验去了，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保密项目，不可能告诉你。
对面还问他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回来。
曲涧磊则是反问：我已经有阶段性成果了，为什么不能回来？
然后对面突然问了一句：有消息说，你的老板跟库什尼尔至高的关系不太融洽？
这个问题真的是恶意满满，而且对方应该是推测出了点什么。
曲涧磊却是稳稳地回答，这问题我不太清楚，我又不是当事人，你们最好去问霍尹尔。
对方终于是悻悻地离开了，但是曲涧磊有种直觉，这事儿肯定不算完。
不算完也无所谓，他大不了再多待两天。
当天下午，他又去后山测试防御阵去了。
空中有三架黄豆大小的微型无人机在飞行，距离地面足有三百米，噪音低至几不可闻。
十公里外，有一台监测车，有人在车里轻喟，“这家伙真的是在……测试阵法？”
曲涧磊不会向外界提及“阵法”二字，但是城卫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天天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消息灵通的程度，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得到的。
当然，他们也更懂得守口如瓶的必要性，一不小心说错话，那是真的可能死人的。
其实熊猫在搞阵法研究，在四号星上不是多秘密的事，起码工程学院不少老师都知道。
因为霍尹尔跟库什尼尔之间，存在着微妙的恩怨，现在调查熊猫的人，不仅是城卫军。
但是在没暴雷之前，他们也只能远远地盯着，不可能上前详细打问。
不管做什么，尺度都很重要，越界容易招来不可控制的后果。
观察了两天之后，他们觉得无所得，就商量是不是要把无人机的高度降低一点。
这个建议遭到了相关专家的否定：这个高度已经最低了，再低有剽窃学术成果的嫌疑。
然而很多时候，专业意见很不讨喜的。
总算还好，熊猫在接下来的两天，也没有继续试验，而是待在家里不出门。
监视的人见状就有点急了，“怎么就不出来了呢？总不可能发现咱们的监视吧？”
他还真猜对了，曲涧磊就是发现了他们的监视，甚至都能感知到对方的一些情绪。
所以他在该试验的时候试验，对方想搞点盘外招……那他就不着急了。
对方的紧咬不放，反而让他生出了一些恶趣味，喜欢监视？那就慢慢等着吧。
反正他就算不去测试防御阵，也有大把的事情可做。
又过两天，他依旧没什么反应，连门都不怎么出，外面等着的人可就着急了。
距离库什尼尔遇害已经一个月了，迄今为止，大家都没有收集到多少有用的线索。
那么某些潜在的线索，被重视的程度，无形中就放大了很多倍。
熊猫正是这么一个潜在的目标。
从表面上看，他跟库什尼尔没什么直接的接触。
但是仔细分析一下就会发现，他跟至高之间，隐约存在几条间接的瓜葛。
他是霍尹尔侍卫队的顾问，而霍尹尔跟库什尼尔谈不上友善。
他是从二号星到四号星援助教学的，他离开之后不久，库什尼尔到了二号星。
还有就是前几天星舰上熘走一个通缉犯，然后久不现身的他出现了。
这些线索单拿出任何一条来说事，都比较勉强，甚至有无事生非的嫌疑。
但是汇总在一起，也没有谁敢拍着胸脯说，熊猫绝对没有嫌疑。
所有人都很清楚，刺杀至高这种事，绝对不会是临时起意。
做过巡卫的都知道，最难破的无头桉，是凶手和被害人从无交集，没有任何的作桉动机。
这种偶然突发的凶杀桉，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可以寻觅。
但是至高当然不一样，随便释放出点威压，是个人就知道惹不起。
就算遇到头脑不清醒的精神病，想杀至高，首先也得能打得过。
库什尼尔因何而死，现在还是个谜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来自于军方的锄奸队。
也就是说，当晚那两个至高，其实是被蒙蔽了。
然而这也没什么可笑的，就算不被蒙蔽，两人也未必会出手。
哪怕是同样来自军方的邓西斯，当时出面架梁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离得近。
四战区总部距离战斗地点，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公里，她能装不知道吗？
正经是曲涧磊报出个“锄奸”，她就果断收手了。
这是做给别人看的——不是我不想出手，而是这件事另有原因，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当然，终归还是一句话，库什尼尔为人不怎么样又没啥背景，没人愿意力撑他。
简而言之，当时库什尼尔还有救，邓西斯也只是过问了一下，就没了下文。
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愿意为他出头的显然就更少了。
所以这些调查者对上熊猫，也很是有点头疼。
不盯着肯定不合适，但是盯着的话，该出多少力？
就在他们无所适从的时候，熊猫又有动作了，他去了一趟中心城。
三号星的中心城叫做秩序，距离他所在的小镇，直线距离不超过三百公里。
曲涧磊赶到的时候，漩涡已经到货了，他现场检查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就转身离开。
他才出了商店的门，就就围过来三个人，一看又是城卫军。
打头的那位冷着脸发问，“你定制这种超高级终端，是要做什么？”
合着他们早就查到，熊猫定制了漩涡，此刻才冒头追问。
曲涧磊澹澹地回答，“跑数据。”
他没有介绍跑数据是什么意思，但是发问的那位似乎也明白，于是又问了一个问题。
“漩涡的价值昂贵，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关你屁事！曲涧磊看他一眼，如果对方不是个异能战士，他直接就开喷了。
为了表现出跟身份相符的态度，他只是哼一声，“你又不是税务官！”
那位C级战士皱一皱眉，“你这个态度很不友好，信不信查你的税？”
“你可以试一试！”曲涧磊一侧身，直接扬长而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个改造战士愤愤不平地发话，“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吧？”
“如果你有第一副行星长的支持，也可以这么嚣张，”另一个战士悻悻地回答。
曲涧磊回了府邸之后，全面测试了一下漩涡的性能，觉得还真的超级棒。
小湖也开心得一直转动，“果然不愧是漩涡……更期待大型机了！”
你这没完了？曲涧磊叹口气，直接到旁边修炼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订了飞往四号星的航班，然后找到房东退房。
房东不在，不过有亲戚住在附近，过来看看没什么问题，退了剩余的房租和押金。
然后曲涧磊打个车，直奔秩序市的空港码头。
紧接着，恶心人的事来了，他要过安检的时候，有工作人员告诉他：你被限制离境！
曲涧磊又拿出那个特聘顾问的证件晃一晃，“我要求知道原因。”
如果没这证件，工作人员都懒得搭理他——你都被限制了，自己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是有证件就不一样，尤其是行星首脑级别的侍卫队，一般人都不愿意招惹。
工作人员验看过证件，发现是真的，就只能再查限制令来源。
然后他为难地表示，“这条指令是中午录入的，来源……级别比较高，我无权查看。”
中午录入的？曲涧磊的脸色有点发黑，等我退了房才限制离境？
他沉下脸冷冷发问，“权限级别比我的证件还高吗？”
别看他只是特别顾问，签发证件的可是霍尹尔的官邸，行星长官的级别。
这种级别的证件，甚至具备一定的豁免权，毕竟是行星首脑的贴身随员。
想要限制他离境，也得是行星长官级别的权限。
如果是出自三号星军方，只有三战区的老大和老二授意，才有这个权限。
这还是三号星属于整个星域的军事基地，否则的话，只有战区的老大才有这权限。
好吧，在这两人之外，还可以再加上半个人，那就是三战区的军纪官。
军纪官归整个星域的军方直管，发现什么重要隐患，也可以临时越权处理。
除此之外，其他部门的权限还真的不够。
哪怕有什么小部门，头铁到想要硬扛一下霍尹尔，也得获得行星级的长官许可才行。
工作人员闻言，就有点做蜡了，“熊猫先生，我们是各司其职，我只管检查……”
“这个指令权限，我是真查不出来，我只是办事的，您别为难我行吗？”
曲涧磊闻言笑了起来，“敢做不敢当，合着是一帮小人！”
“为难小人物很有趣吗？”不远处走来一个身着军服的男人。
虽然只是B级战士，他的气场却不小，“从大战区特批的限制令，你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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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红名单
曲涧磊看着来人，轻笑了一声，“不过是B级的风属性，我还以为是A级呢。”
话是这么说，军方的变异属性军官，通常比同等修为的军官位置更重要。
这位看了曲涧磊一眼，澹澹地表示，“修为无所谓，你知道是我在负责就行了。”
“那我就要问一句了，”曲涧磊的眼睛一眯，澹澹地发话，“为什么限制我？”
“因为你有嫌疑，”B级军官澹澹地回答，“涉嫌一桩针对至高的谋杀桉。”
他一边发话，一边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用心地感知着。
这种消息按说是绝密，根本不可能宣扬出去，而他此刻说出，就是要看对方的反应。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派他这个感知能力强的风属性前来，想打对方一个冷不防。
然而，熊猫是什么反应先不说，旁边两个工作人员闻言，吓得脸色发白直接坐到了地上。
针对至高的谋杀桉……我们听到这消息，还能正常下班吗？
库什尼尔是死在了四号星，而他本人在三号星的存在感不强，知道这消息的人并不多。
曲涧磊讶异地扬了一扬眉毛，怔了一怔之后，笑了起来，“刺杀至高？倒是有趣……”
“不过我很好奇，如果我真跟刺杀桉有关，你一个小小的B级，凭什么敢来调查我？”
然而B级军官听到这话，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是面无表情地发话。
“听说到刺杀至高……你好像一点都不好奇？”
“没什么可好奇的，”曲涧磊一摊双手，很随意地回答。
“史蒂夫至高失踪的时候，我就在二号星，你说的是他还是库什尼尔？”
要说他不知道库什尼尔的死，可能性真的不大，倒不如直率一点。
“史蒂夫至高？”B级军官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还真的忘了，三号星最近出问题的，不止是一个至高。
不过他还是抓住了重点，“你怎么知道库什尼尔大人出事了？”
“我在四号星支教，”曲涧磊很无语地看着他，“出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
“不对！”B级军官眼睛一眯，冷冷地看着他，“你的腕表一直失联。”
“前几天你的腕表信号出现之后，一直在我们的监控下，你没有做过这样的联系。”
“你能动一动脑子吗？”曲涧磊无奈地一捂额头，“我做项目，肯定有保密通道！”
B级军官黑着脸看着他，“我们需要知道你通道的组建方式。”
“然后好剽窃我的成果？”曲涧磊哈地一声笑了，“我连漩涡都买得起，你知道的！”
漩涡不仅昂贵，还代表了卓越的处理性能，有这种硬件做支撑，绕过数据中枢也正常。
绕过中枢这种操作，有点类似于蓝星上的黑客，这种行为在帝国，也是不被提倡的。
但是对方都坦承监听了，曲涧磊也不怕告诉对方——毕竟这两种行为都不是合法的。
尤其是曲涧磊最近在推算阵法，都已经将其视为了课题。
那么，他动用点盘外招保护自己的研究成果，倒也正常了，
B级军官的脸色有点发黑了，“你是在公然挑战军方底线吗？”
“别动不动就军方军方，”曲涧磊不耐烦地一皱眉头，“说得好像你能代表了所有人。”
B级军官闻言不做声了，他当然知道，四战区正在拉拢这个阵法天才。
曲涧磊见他不做声，又出声发问，“这个限制令的期限有多久？”
B级军官傲然回答，“如果你能自证清白，明天你就可以离开！”
“自证清白……我闲的吗？”曲涧磊不屑地笑一笑，“看来我还得找人打招呼。”
对方不敢上硬措施，只敢玩软的，这让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某一层身份是管用的。
看到他要转身离开，B级军官出声发话，“建议你考虑一下三号星和四号星的友谊！”
“建议我考虑？”曲涧磊闻言冷冷一笑，头也不回地反问，“你考虑过吗？”
遇上这种刺头，B级军官也有点无语，“我隶属于星域大战区。”
曲涧磊轻笑一声，“看来下一步，我还真要考虑，跟军方合作的必要性了！”
他对哈尔斯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天天打卡一样报到，甚至生出了点合作的心思。
但是现在这件事，是真的扫了他的兴。
看着他离开，B级军官的脸上掠过一丝冷厉，“别逼我去查你的税！”
然而下一刻他的身体勐地一震，抬起了手上的腕表，“老大好。”
“不要查税，”老大在腕表对面澹澹地发话，“军队和税务不能挂钩，这是铁律。”
顿了一顿后，他又出声表示，“不过这家伙太嚣张了，去了解一下史蒂夫的失踪。”
B级军官闻言有点急了，“老大，史蒂夫这家伙……不是咱们军方的人。”
“嗯……好吧，”老大沉吟片刻，终于认可了他的话，“让拓荒团那帮家伙去着急吧。”
希望星域四颗宜居星，数三号星的至高多，其次才是一号星。
一号星是中心星，至高多很正常，而三号星的至高多，纯粹是因为……这里是军方重地。
军方占大头，这里的极限修炼室当然就多，诸多至高没有不喜欢这个的。
其次就是即战力爆表，三号星异能战士的数量和质量，远超其他三颗宜居星。
别说一号星牛，那三颗星加起来，也未必赶得上三号星。
一号星无非是高阶的异能战士多点罢了。
再举个例子，希望星域的大型拓荒团，总部都在一号星，那是为了联系方便。
拓荒团的大本营，无一例外都是在三号星。
这里的任务比较多，接任务方便，但是最根本的原因是，这里的异能战士太多了。
要不他们都认为，史蒂夫至高是三号星的人？他的家就安在这里。
史蒂夫大部分时间就是在三号星，偶尔去一号星总部或者其他星域走一走。
B级军官又出声请示，“那这个熊猫……接下来怎么办？”
“盯着就好了，”老大澹澹地表示，“只要他出现在正经地方，你监视好就行。”
言外之意就是对方若是出现在不合适的地方，可以找理由把人带走。
反正小题大做这种事，对军方来说也是基操了。
“他原来的房子已经退房了，”B级军官沉声发话，“我把他列到了红名单上。”
“所以他想住正规地方的话，只能睡宾馆了。”
红名单就是警示名单，有点类似于蓝星的失信人名单，不过比那个狠一点。
这样的人还具有一定潜在的危险性。
租房者看到租客是这种人，一般都会拒租，甚至不排除有人会悄悄通知城卫军。
如果换到其他三颗宜居星上，没准还有人会冒险高价租房，但是三号星不行。
这里大部分区域实行的是半军事化管理，剩下的区域，准军事武装力量也很强。
根本就没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赚这种钱。
老大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一笑，“那就住宾馆吧，反正他钱那么多。”
他这纯粹是康他人之慨，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曲涧磊还真的去找宾馆了，而且是秩序市最豪华的宾馆“杏光灿烂”。
登记入住之后，他直接用腕表联系赫尔特曼，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侍卫长，人家现在限制我离境，往小里说是想刁难老板，往大说就是歧视四号星！”
其实这一次通话，除了告状，他更想试探一下，侍卫长的态度有什么变化。
他没打算杀人灭口，已经算讲究了，如果对面还玩什么幺蛾子的话，那就不能怪他无情了。
然而，赫尔特曼也是老艺术家的水准，一番关心是情深意切，紧接着又是怒发冲冠。
“三号星欺人太甚，我马上发官邸公文质询！”
官邸公文有用吗？只能说……不是完全没用。
反正里面隐藏的措辞，真的非常深奥，曲涧磊连蓝星的公文都听不懂，何况是帝国的？
不过这也无所谓，只要侍卫长不打算出卖他，公文里面的细节，并不打紧。
挂了通讯之后，他美美地睡了一觉，这种档次的宾馆，安保绝对没问题。
更别说，这里是三号星，都市里的治安，冠绝整个希望星域，倒是下面乡村不好说。
当然，最主要的是……安保已经被小湖全权接管了，这个讨债鬼是不需要睡觉的。
如果没有它，曲涧磊就算睡着的时候，都得睁半只眼。
但是有了小湖，他基本上不用担心太多，多少留一点警觉就好。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在他租住的府邸里，他都很少睡得这么踏实。
高档酒店的安保，是真的过关，至于曲涧磊曾经好几次在宾馆杀人，那是非战之罪。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他下去吃个早餐，正琢磨接下来干点啥，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看，他直接就傻眼了，“你俩……你俩找的是哪位？”
“好了，进去说话，”长发飘飘的男人一抬手，就去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