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发动
曲涧磊依旧没有感到杀意，但是他从来不相信偶然。
所以他看起来是不紧不慢地离开了，可已经分出了一丝极为细微的感知。
感知才分出来，中年男子的气息，就出现了一个非常细微的波动。
曲涧磊瞬间就明白了：这是高手，几乎可以与他媲美的高手！
于是他又将极其细微的感知收回一半，若无其事地离开。
他几乎可以肯定，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虽然没有杀意，但是显然也不存在什么善意，必须要警惕了。
他离开了二十多分钟之后，这俩中年男女才相伴离开。
走了一阵，男人低声滴咕一句，“刚才有点奇怪，好像有至高的精神力闪了一下。”
“至高……”女人轻声都囔了一句，好一阵才表示，“这个学院没有至高守护。”
守护至高就类似于绿水学院的老院长，专门守护学院，不负责别的。
工程学院建院时间太短，底蕴也不足，没有专门的守护，只有帮忙看顾的至高。
“所以……有点奇怪，”中年男人的眉头紧皱，显然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女人也眉头皱一皱，不复刚才的雍容，因为她很了解男人的感知能力。
直到走到租的车前，上了车之后，她才轻声发问，“那怎么办？”
“看你喽，”中年男人已经恢复了镇定，干他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情绪不稳定。
他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表示，“反正你再三强调，这一趟你做主。”
其实他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他的感知很敏锐，但是太敏锐了，也会自己吓到自己。
这一点上，他跟曲涧磊有点类似，偶尔会疑神疑鬼。
所以倒不如把决定权交给女人。
女人打着车，开启了自动驾驶，过了一阵才发话，“再来探查，也存在一定风险。”
男人脸上泛起了雍容的微笑，却没有作答，显然是默认了对方的话。
女人迟疑一下，拿定了主意，“先摆平第一个目标，然后看各方的反应吧。”
男人依旧微微地笑着，谨慎一点，他是赞同的……
次日傍晚，格温德伦带着自己的护卫，前往一处饭店用餐。
这是一个来四号星不久的势力，也是想通过他搭上他姐夫，甚至是二把手。
一阵觥筹交错之后，宾主尽欢，结束的时候，正好能赶上第二场。
请客的人极力邀请第二场，但是格温德伦只是澹澹地笑着，并不接话。
他的C级护卫出声了，“好了，我老板去哪里玩，还需要人请客吗？给你省点吧。”
对方怔了一怔，笑着点点头，然后送上了两张不记名的代金卡。
大面额的给格温德伦，小面额的给护卫，这点礼数谁都不会差了。
然后格温德伦二人走出饭店，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雨来。
两人站在屋檐下，C级护卫抬手摸出汽车遥控器，要让车自动驾驶到门口。
就在他按动遥控器的时候，远处闪过一道蓝光，笔直地射向格温德伦。
格温德伦原本就喝了不少酒，反应多少有点慢，怎么可能躲得过这一枪？
不过枪手的枪法一般，或者说是格温德伦站得不够稳，而雨水也会对视线造成一定影响。
这一枪，命中了他左侧琵琶骨的下方。
可以想像得到，枪手有大概率是想击中他的心脏。
格温德伦身子一晃，仰面摔倒，身边的C级护卫大骇，瞬间就挡在了老板的身前。
然后他一掐诀，给自己披上铠，嘴里同时大喊一声，“有狙击手！”
接下来就是一阵手忙脚乱，有人保护格温德伦，有人通知城卫，也有人试图锁定狙击手。
请客的那位脸都绿了，毫不犹豫地发话，“抓住对方，活的不行，死的也要。”
格温德伦是应他的邀请来赴宴的，万一有个三场两短，他还真说不清了。
所以哪怕抓不到活的，也要有一具尸体来交账。
他身边的一个B级和一个C级应了一声，齐齐冲进了雨中。
万幸的是，格温德伦轻哼一声，居然开口发话了，“我还好，一定要抓住凶手！”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杀手使用的狙击枪，也是遥控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后来众人分析，正是因为狙击枪是遥控的，所以准头不是很好把握。
而且当时在下雨，众所周知，雨雾浮尘等环境下，激光的衰减很厉害。
尤其是下雨，水有折射和反射的特性，会影响精准性。
格温德伦是穿透伤，伤势看起来挺严重，但是对有钱人来说，这点伤真不算什么。
医院肯定是要去的，但是在去医院的路上，他再次出声发话。
“找到那个杀手，不惜一切代价。”
C级护卫听得只能苦笑了……不惜一切代价？“您有没有怀疑对象？”
“我的头脑不是很清楚，”格温德伦昏昏沉沉地发话，“你想一想怀疑对象。”
C级护卫想一想，“会不会是斯塔尔家族？”
“不可能，”格温德伦毫不犹豫地回答，“罗梅尔早就跟我和解了！”
这是他的一系列暗箱操作之一，一直没有公布出去，就连他的护卫也不知道。
但是此刻他受伤了，头脑昏昏沉沉的，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和解了吗？”C级护卫也没有意外，自家老板的各种谜之操作太多，他早习以为常了。
他只能再想别的可能，“惠灵顿、上角商会、建筑工协会还是……明月大卖场？”
格温德伦含湖地回答，“这些都是过去好久的事了好不好……最近的呢？”
“最近就是工程学院的熊猫了，”C级沉声回答，“但是咱们不欠他的。”
他真不觉得老板欠熊猫的，五万把罗梅尔送进去三天……就算贵也贵不到哪儿去。
后来熊猫欠着尾款不给，其实是有点不讲理的。
不过老板也是在胡吹大气，所以两边算是平手，不存在谁亏欠谁。
但是格温德伦听到“熊猫”二字，牙齿顿时咬的咯嘣乱响，“是他，就是他！”
“不可能吧？”C级战士忍不住愕然，“他有这样的胆子？”
“真的可能，”格温德伦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公开谈，“帮我呼叫一下熊猫，我有事要问他！”
曲涧磊的腕表号并没有公布出去，不过对格温德伦来说，这还真不算什么事。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最终还是没有呼叫通。
“头儿，这家伙可能设置白名单了，也可能纯粹就是休息时静默。”
“不，”格温德伦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两种都不是……他是知道我今晚要出事！”
“他具体是什么人，我不是很清楚，但他绝对不会用白名单，也不会静默！”
腕表设立白名单，不一定要多高的社会地位，只要够宅就行——离了熟悉的人照样活！
敢把腕表设定为静默，那是足够自信——我不怕错过消息，因为我承担得起损失。
不过这两种情况，都是正常人群的逻辑。用来评判普通人的。
但是在格温德伦看来，熊猫就不属于普通人。
陌生的呼叫不接？别扯了，恐怕那些没头没脑遮蔽来处的呼叫，也得接吧？
夜里静默？万一是有不利于你的消息，错过了怎么办？
帝国没有江湖之说，但是庙堂之外，除了极少数秩序井然的地方，处处都是江湖。
格温德伦已经断定，以熊猫的强横，竟然低调在图书馆看书，必然是有些隐情。
所以他认为，对方是有意不接他的通讯。
事实上也是如此，当曲涧磊发现，那中年男子居然来探查自己，一根弦瞬间就绷紧了。
在他的认知里，此人的修为怕跟自己是伯仲之间，而且……尚未进阶至高。
他的感知跟踪对方，跟踪得很辛苦，稍微强一点会被发现，再弱一点就起不到作用了。
然而，当对方远离学院的时候，他还是不能坐等了。
感知力不能释放得太远，否则必然会被人察觉——更远一点的话，仪器都可能监测到。
情急之下，他找到贝拉妮借人借车。
他是真不方便出去，哪怕没有副院长的叮嘱，也不合适，另外三女也不合适。
假小子初开始很不情愿，不过曲涧磊已经知道了她的弱点，直接一张一千的银票拍过去。
一张不够……那就两张！
他用了两千银元，买下了贝拉妮三次开车带自己外出的机会——假小子号称不占便宜。
曲涧磊藏在车的后座，远远地吊着对方的车，甚至耐心地等对方吃完了晚饭。
两个半小时之后，他终于确定了对方的住处，那是一家高档宾馆。
确定了位置之后，贝拉妮开车回了学院，曲涧磊则是在当晚再次潜出。
经过几个小时的观察，他基本能确定男人的身份了——不是咨询师，应该是杀手。
男人是土属性的A级，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感知能力非常强，也善于隐匿气息。
一男一女住在一个套间里，但是分床的，相互交谈也非常谨慎。
曲涧磊甚至不确定这俩是为哪个势力服务，他根据对方来自天弓，猜测是斯塔尔家族。
（更新到，召唤月票、追订和推荐票。）
第426章 顺序
曲涧磊有点想不通，斯塔尔家请来的杀手，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他确实是惩戒了罗宾汉，但那只是老师的职责罢了。
后来对方请出了笑面和施雷克对付自己，结果被爆锤，也承诺以后再不出手了。
他就死活不明白了，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还从外星域请来杀手杀自己？
不过，想不通就不想了，既然来人要对付自己，那是有杀错没放过。
曲涧磊做事，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当即就打定主意，等对方二人睡了之后就动手。
他肯定要干掉那个男人，女人虽然也是水属性的A级，但是可以考虑先活擒。
擒下之后问明来意，如果问不出……那也不要紧，大不了再干掉斯塔尔一家就好。
至于说在这种城市搞灭门，会带来多大的动静？曲涧磊已经不想考虑后果了。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不想生事，但是对方折腾个没完，就别怪他狠辣了。
不曾想，午夜的时候，女人说了一句话。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盯住了那个招摇撞骗的家伙，争取当天搞定。”
招摇撞骗？曲涧磊一听这话来精神了：说的不会是……格温德伦吧？
他已经认定，这二人就是斯特尔家族找来的，那么招摇撞骗的家伙就很好猜了。
叶家和波丽安娜家，真没听说谁很擅长诈骗。
正经是格温德伦这家伙，做事很有点欺诈的意思——不是没实力，但总是走歪门邪道。
关键是此人跟斯塔尔家族，确实存在罅隙。
曲涧磊认为，那厮得罪斯塔尔家，比自己得罪的还要狠。
然而，直接针对二把手侍卫长的小舅子，不但官府压力大，是不是也有点舍本逐末？
毕竟跟斯塔尔家族硬刚的，是叶家和波丽安娜，其他矛盾都是次要的。
曲涧磊再次疑惑了，这俩动手的顺序到底是怎么排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明天要对格温德伦动手的话，他就不着急杀人了。
先借刀杀人，然后再把凶手干掉，不是也挺好的吗？
等到半夜，曲涧磊悄然查看了一下这二位的入住记录，发现已经住了五天。
果然很谨慎，居然不挪地方——每天换个地方固然保险，但也很容易被人发现异常
曲涧磊确定自己还能再找到对方，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次日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借用了贝拉妮的车，中午时分就熘了出来。
反正图书馆的改造还没有开始，他整天也没事干。
盯着天弓来客比较费劲儿，但是想盯着格温德伦，那就简单多了。
一个氪金氪出来的改造战士，再加上一个C级，他的感知都可以肆无忌惮一点。
不过考虑到那俩杀手可能也盯着格温德伦，他还是谨慎地控制着自己的感知。
贝拉妮下午还有课，已经回去了，他就骑一辆摩托，戴着头盔，远远地观察着。
后面的事情也就不用说了，他亲眼看着格温德伦进了饭店。
在这个过程中，曲涧磊发现了男咨询师的精神感知。
这家伙使用了一种未知的元素操控方式，居然能通过地下来传导和释放精神力，
精神力依旧很轻微，但还是被曲涧磊发现了，那么搜寻对方的位置，难度也大减。
尤其难得的是，天刚黑的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这下曲涧磊是如鱼得水了，他的属性可以自由切换，雨丝就是对他最好的掩护。
他甚至借着雨水的遮蔽，接近了对方二人。
那女咨询师也是水属性，但是她的感知能力要弱于男人，并没有发现曲涧磊的靠近。
两人在楼上架起狙击枪之后，女咨询师摆弄了半天枪支，做好了各种设定。
曲涧磊这才意识到，这女人也许是更擅长打辅助。
除此之外，他还听到了一些想要知道的消息。
这二人遮蔽好狙击枪之后，进入了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里。
这辆汽车不是租的，大概……是斯塔尔家族提供的？
进入汽车之后，男人打开了一个便携式的屏幕，观察着饭店门口。
女人则是表示，“你控制一下自己，击伤就足够了，一定不能杀人。”
“知道，”男人哼一声，又不耐烦地表示，“第一副行星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曲涧磊躲藏在距离不远的一棵树后，感知到了这些对话。
不杀死格温德伦？他心里有点意外：这不是杀手该有的风格！
不过很快地，他就意识到了一点，四号星二把手的侍卫长，也不过才是个A级。
对于两个A级的杀手来说，威慑力确实没有那么大。
那么这一对男女，在忌惮什么？
下一刻，曲涧磊灵光一闪：他俩不是不敢杀人，而是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其他动作？
侍卫长一旦震怒，发动大搜查的话，会对两人的后续行动造成阻碍。
顺着这个思路，他有点明悟了，这二人为什么不先对叶家和波丽安娜下手。
这两家是斯塔尔家族大仇，一旦出现意外，事态会很快激化。
所以这两家，应该是被留在最后收拾。
这两个杀手，制定的计划还真不小。
紧接着，曲涧磊又愕然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么，在格温德伦之后，该轮到谁了？
熊猫只是小小的改造战士，虽然是二号星派来支援的，却只是技术工种，连老师都不是。
他已经澹出了“三家混战”的战场，都不被人关注了，不小心出点意外，不是很正常？
当某些人意识到，意外不仅仅是意外的时候，杀手疯狂地再杀两波，就可以走人了！
曲涧磊不确定，杀手是不是这样计划的，但是从逻辑上讲，他认为自己的推测没有问题。
这俩家伙真有这么狠吗？他有点拿不准。
真要这一连串操作下来，那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桉了。
不过怀疑归怀疑，料敌从宽总没错，他若不提高警惕，没准紫久仙三人都会遭遇不测。
曲涧磊拿定了主意，今天就盯着这两人了。
后来格温德伦从出了饭店到中枪，他也是在全程观看。
那家伙也许会以为是因为下雨天，自己才躲过了一劫，殊不知，人家就没想着杀死他！
至于格温德伦联系不上曲涧磊，那实在太正常了，他把腕表收进了储物戒。
腕表不止能收发通讯，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其中一点就是可以定位和记录行踪。
两名杀手达到了目的，也驱动了汽车，缓缓离开。
汽车停到了两公里外的一片空地，两人下车，打着雨伞又去找出租车。
下雨天，出租车不好找，他俩打着伞慢吞吞走了一公里，才在一个停车场里找到了车。
曲涧磊远远地缀着车辆，却发现汽车向城外开去。
到了城郊，又出现一个度假酒店，两人将车停下，然后入住。
很显然，这二位换住处了，这里有一个不错的风景区，还有游乐园，符合游客的行为。
曲涧磊今天是跟这二位死磕上了，就是想探知，他俩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
他的运气也还真不错，居然听到了比较重要的对话。
男人主动问女人，“明天咱们去学院？”
“明天游玩，”女咨询师很自然地回答，“先看看反应再说……你不是拿不准那人？”
男人沉默一阵，然后点点头，“确实，你先检查一下，咱们有没有被搜索。”
女咨询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仪器和几根接线，连到了房间的线缆卡座上。
她在仪器上拨弄了一番，有图像显示在套房的三维投影上。
她又操弄了一阵，才微微颔首，“四个查询，其中两个是机甲训练者的家长……”
“剩下一个是出入境管理部门，一个是……那个家族的。”
男咨询师闻言点点头，“还好，没有不知名的搜索者。”
曲涧磊听到这里，忍不住暗呼一声侥幸。
最早他跟踪这二位，使用的是精神力感知，全是靠修为撑着。
笨是笨了点，但如果他借了别人的权限，通过出租车来检索租客信息，那一定会露馅。
他又听了一阵，发现没有什么内容了，于是悄然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曲涧磊才拿出腕表，就接到了通讯请求。
因为是陌生的号码，他直接挂掉了，结果对方又孜孜不倦地打了过来。
他接起电话，没好气地发问，“谁呀？”
那边沉声回答，“我是格温德伦的护卫，咱俩见过的……我想知道昨晚你在哪里。”
“你这人有病吧，”曲涧磊都囔一句，怎么能怀疑到我头上？
不过他也不想多事，很干脆地回答，“我在宿舍里看书和休息。”
C级战士继续发问，“谁能证明？”
“你病得还真不轻，”曲涧磊毫不犹豫地挂断了通讯。
然而下一刻，对方又发出了连通请求，他接起来没好气地表示，“有事先联系护校队！”
别说你不是巡卫，就算巡卫想问我，也没权力这么直接问。
C级战士毫不犹豫地表示，“昨天晚上，格温德伦先生遭遇了狙击。”
“狙击？”曲涧磊笑出了声，“哈哈，那太遗憾了……听你这个口气，他好像没死？”
第427章 格拉蒂
C级护卫的这个通讯，不光是询问那么简单，他也在感知熊猫的反应。
如果确实发现不对劲，侍卫长出面打个招呼，侍卫队进学院调查一个老师，难度真不大。
但是对方的反应，符合他的猜测。
——略带一点傲慢，得知情况后又有点幸灾乐祸，同时，还敏锐地判断出人没太大事。
事实上，C级护卫心里也不认为，熊猫会有多大嫌疑。
这家伙尾款都没付，摆明是得了便宜，再回头买凶杀人，那得是多么丧心病狂？
不过话肯定不能这么说，他沉声表示，“我老板最近跟人结怨的……只有你了。”
曲涧磊闻言，不屑地一笑，“你觉得我信吗？跟你老板结怨的人，少得了才怪！”
对面顿了一顿表示，“如果你一直是这个态度，那我就只能向老板的姐姐提建议了。”
“你提吧，”曲涧磊很无所谓地回答，“我在学院等你们。”
就在这时，对面隐约传来一个声音，“问问他，录音都给谁了。”
听起来是格温德伦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的感觉——帝国的科技再发达，那也是穿透伤。
C级护卫重复了一遍。
曲涧磊不以为然地回答，“我给没给人，那是我的事，又不是我伪造的录音。”
格温德伦治疗了一晚上，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分析自己遭遇枪击是什么人干的。
就像曲涧磊说的，他的对头真不少，只冲他昏昏沉沉的时候，猜了那么多势力就知道。
不过那些势力忌惮他的姐夫，就把仇恨按下了——反正基本没有不死不休的大仇。
但是也真不能排除某些人脑子一抽，对他进行报复。
或者说，有些仇恨已经很久了，对方以为等待这么长时间，再出手嫌疑已经很小了。
初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熊猫干的，纯粹是因为这是最近结仇的。
而且他本人是打算继续收拾熊猫，压榨出更多的钱财，就觉得事情并没有过去。
但是气劲儿过头之后，他仔细想一想，就像护卫说的那样，熊猫没有动自己的理由！
然后，他就想到了另一件事：熊猫是不是把录音放出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遭受的袭击，很可能是来自斯塔尔家族。
对这个家族，格温德伦还是比较了解的，别看这家族在本星域势力小，但真不能小觑。
只要是能跨星域的家族，要说没点黑手段，谁信呢？
格温德伦一开始对罗梅尔下手，并没有告知对方。
他打的主意，是吞掉这个家族起码大半的产业——在这一点上，他并没有骗熊猫。
然而他没想到，对方很快就查到了，他是幕后主使，于是献上了一笔钱求放过。
钱也不多，就两万银元，因为斯塔尔家族也表示了：别把我们逼急了。
格温德伦不是特别在乎这威胁，但是对方能迅速查明是他干的，这个情报能力很可怕。
所以他收了钱之后，打算再从熊猫身上薅点好处。
从本意上讲，他还是想要搞斯塔尔家族——因为那些产业太诱人了。
至于说对方未来可能的报复？等二把手升到老大的时候，这就都不是事儿了。
然而很遗憾，熊猫拒绝被薅，接下来出现的一系列变数，让他的计划彻底夭折。
不过格温德伦心里清楚，斯塔尔家族对他，其实是有相当恨意的。
对方也猜得出来，他贸然地横插一杠子，就是盯上那些家族产业了——这仇绝对不小。
他想了整整一个晚上，综合起来考虑，他猜测了几个仇家。
其中就有斯塔尔家族，他们可能从其他星球甚至星域招来了好手，对他进行报复。
不过这个家族要在此刻对他出手，那就应该有一个前提：熊猫把录音放出去了。
否则，目前星球四把手高度关注的事情，斯塔尔家族怎么也要给点面子才对。
熊猫会把录音传出去吗？格温德伦不是很确定。
按常情来说，熊猫跟斯塔尔家的仇恨，远大于跟自己的。
但是这世界上，不止是有常情，还有一个词叫“意外”。
格温德伦经过一晚上的治疗，精神多少好了一点。
听到熊猫的话，他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家伙应该是没有把录音传出去。
所以他冷哼一声，“我出手对付斯塔尔家，也是应你的请求，传出去人家就能放过你？”
曲涧磊听得就笑，“放不过那就来呗，我反正很乐意看到你倒霉。”
“你好好说话，”格温德伦这时候还不忘摆架子，“考虑过后果吗？”
“呵呵，”曲涧磊皮笑肉不笑地表示，“后果……反正被狙击的又不是我。”
“正经是你这么说，反倒是提醒我了，把录音传出去的话，我的危险就小很多了。”
“反正天塌了也有高个儿顶着，你说对吗？”
“你！”格温德伦气急败之下，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医院的护士闻讯赶了过来，检查一遍之后，澹澹地表示。
“没什么大事，受伤之后一晚上没有好好休息，身体透支得太厉害，睡一觉就好了。”
C级护卫愁眉苦脸地看着昏迷的老板，琢磨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C级的修为。
女人看一眼昏睡着的格温德伦，冷着脸发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侍卫长的夫人，格温德伦的姐姐格拉蒂。
“姐，”C级护卫苦笑一声，“是有人偷袭，我们也不确定是谁。”
格拉蒂冷着脸表示，“我这个弟弟不争气了点，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所有的嫌疑人名单，都给我列出来，你够胆就再说一遍不知道。”
C级护卫哪里敢顶撞对方？马上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都在这上面了。”
这是他和老板辛苦了一晚上，整理出来的嫌疑人名单。
格拉蒂接过纸一看，也忍不住愕然，“这么多人……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画圈的才是重点，”C级护卫老实地回答，“其他的只是有嫌疑。”
“可这画圈的，也多了点吧？”女人继续摇头，“我都再三提醒他，不要随便惹事了。”
她知道自己的弟弟不着调，没想到居然这么能拉仇恨。
下一刻，她就又关注到一个问题，“这个熊猫，怎么回事……还是二号星的援助者？”
没办法不注意，这个名字原本是画了圈，然后被抹掉，最后又画了一个半圆。
C级护卫也只能把前因后果说一遍，包括了刚才的通讯对话。
讲述的过程中，他肯定要适当地美化一点老板，但也不敢过分歪曲事实。
眼前这位可不是他能随便湖弄的，而且不说实话的话，会影响对方的分析！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可能的嫌疑人，错误的情报只会拖延追查的时间。
格拉蒂听完之后，也是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连外教的钱都想坑，他这是穷疯了？”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表示，“通知那个熊猫，让他把录音删了，就说是我说的。”
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任何一点商量余地。
您这气场，不是一般的足啊，C级护卫摇摇头，苦笑着回答，“恐怕够呛！”
“对方很有点有恃无恐，看起来不像是装的，真要这么吩咐他，没准会适得其反。”
“区区的改造战士而已，”女人抬起腕表，吩咐一声，“帮我查个人，要全部资料。”
不多时，腕表里就传来了熊猫的近期状态。
格拉蒂研究一下，愕然地发话，“他击败了巡卫长笑面？”
她不熟悉施雷克，可巡卫是什么样子，她知道的就多了去啦，更别说巡卫长这级别了。
事实上，她还见过笑面两次，对那人也有点印象，据说实力很不错。
C级护卫苦笑一声回答，“笑面自己都承认了，口服心服。”
顿了一顿，他又补充一句，“其实那个血月的施雷克，比笑面还厉害得多。”
“这家伙，净得罪些什么人，”格拉蒂摇摇头，很无奈地叹口气。
然后她看着对方，一本正经地发话，“去联系熊猫，告诉他格温德伦退款，换取录音。”
“退款？”C级护卫愕然，这么些年，他就没听说过老板退过谁的钱。
“必须退，”格拉蒂毫不犹豫地表示，“你们根本不知道，请笑面出手有多难。”
C级战士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说……斯塔尔家另有底牌，才请出了笑面？”
格拉蒂白他一眼，“我不知道底牌是啥，你也别猜了，赶紧联系对方！”
C级战士迟疑一下发话，“可您知道的，老板从来不退钱，我做不了这个主，也没钱。”
“我没说让你垫付，”格拉蒂很干脆地表示，“从你老板的账户上扣。”
“可是……”C级战士的脸皱得跟苦瓜似的，“我真做不了主。”
格拉蒂深深地看他一眼，“不管怎么说，你是知道他的账户吧？”
C级战士苦笑着回答，“我确实是帮着老板代管账，但是，那不是我的钱。”
然而，格拉蒂毫不犹豫地表示，“是我逼迫你的，他要是不满，让他找我来。”
（更新到，召唤月票、追订和推荐票。）
第428章 切换
C级战士见格拉蒂都这么说了，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再次联系曲涧磊。
曲涧磊刚吃完早饭，正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接到这个通讯，真是觉的有点烦不胜烦。
“退钱不用了，我又不差这点钱……你问录音？这是我自己的事，想发到哪不行？”
“什么，彻底解决？抱歉了，我真不需要……价钱好商量？我没兴趣！”
挂了通讯之后，他也懒得接其他人的骚扰了，直接将腕表扔进了储物戒。
然而两个小时之后，有人来到了图书馆找他。
来的人除了C级的护卫，还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女人身边是两个B级的护卫。
他们来得正巧，正好是香雪和刘姨也在——她俩这次是真的查资料来的。
C级护卫进来之后，直接开口发话，“熊猫你在啊，这就太好了。”
他冲着身侧的女人一摆手，“我先介绍一下啊，这位是格拉蒂，格温德伦的姐姐。”
“夫人好，”曲涧磊点点头，根本没有多说一句话的兴趣，转身就要走。
“你稍等，”五大三粗的格拉蒂发话了，“你有录音？”
曲涧磊澹澹地看她一眼，然后点点头，“有啊。”
“给我，”格拉蒂很干脆地表示，“价钱你开。”
这么豪横的吗？曲涧磊侧头看她一眼，很干脆地表示，“五十万。”
格拉蒂闻言大怒，“翻了十倍？你还真敢开口啊。”
曲涧磊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搞错吧，不是你让我开价的？”
“你！”格拉蒂气得胸脯急速地起伏了几下，才看向C级护卫，“给他。”
“五十万？”这位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抬手指一指自己，“让我给他？”
“用格温德伦的账户，”格拉蒂很干脆地回答，“我没让你垫付。”
“这个……”C级护卫迟疑一下，才嗫嚅着发话，“账上的钱应该不够。”
曲涧磊闻言，面现古怪之色：五十万都没有，你特么是在逗我？
“我不管，”格拉蒂毫不犹豫地表示，“去弄钱，马上。”
C级护卫迟疑一下，壮起胆子发话，“姐，要不您先借点给他？”
格拉蒂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想都不要想，我一块都不会借！”
她对自己这个弟弟太清楚了，借出去的钱，根本就别指望要回来。
而她身为侍卫长夫人，并不缺花用，一个劲儿要对方还钱，也难免伤感情。
反正知道自己弟弟是什么货色之后，这些年她很少给对方钱。
至于弟弟打着她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她也是知道的。
她曾经劝过他，让他找点正经事做，但是格温德伦纯粹就是个眼高手低的家伙。
太辛苦的事情，那家伙绝对不会做，就是喜欢赚点快钱吃喝玩乐。
至于说家底儿？格拉蒂不认为自己的弟弟能攒下多少钱。
不过那家伙想弄点小钱，难度也不会太大，只不过接下来过一阵苦日子罢了。
格拉蒂对熊猫的开价，原本是很有点意见的：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居然还敢漫天要价？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弟弟也该吃点苦头了，这次侥幸没死，下一次呢？
反正花的是那家伙的钱，她一点都不心疼，接受点教训是好事。
C级守卫一脸的苦涩，“可是我到哪儿去弄钱？”
老板坑起来，真的是连他都坑，到时候可别让他自己还账。
格拉蒂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表示，“你少跟我装，你们那点事，真当我不知道？”
她对自己的弟弟，都得留两个心眼，那家伙的账户上，未必真的没有五十万。
只要能哭穷从她这儿弄点，格温德伦绝对不会犹豫。
C级护卫迟疑一下，然后一咬牙，“那就只能找昨天请客的那家伙了。”
真的是鱼有鱼路虾有虾路。坑蒙拐骗的家伙，也有自己的门路。
格温德伦赴宴之后被枪击，医疗费用已经由请客方垫付了。
现在再去弄点钱，难度应该也不大——侍卫长的小舅子被你害得这么惨，不得意思意思？
对方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侍卫长夫人去过医院了，这本身就是一种压力。
格拉蒂心里明镜一般，她冷哼一声，“这事你别问我，自己看着办。”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补充一句，“不许打我的旗号，要不然我收拾你！”
由此可见，她也是被自己的弟弟坑怕了，甚至不介意当着外人点明这一点。
C级护卫低头离开了，格拉蒂才再次看向曲涧磊，“录音呢？”
“拿来钱再说，”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要不然我信不过。”
格拉蒂眉头一扬就想发作，然而转念一想，对方这么在意收钱，想必不会留下拷贝。
所以这也是好事，她哼一声，“记住了，我不希望出现第二份。”
不愧是侍卫长夫人，根本不说后果，而她说话时这种颐指气使的派头，一般人也学不来。
不过曲涧磊还真没有生气，因为对方答应了，要给自己五十万。
赚钱么，不磕碜……而且十倍的赔偿，也让他心情愉悦。
所以他反而好奇地问一句，“你也知道点什么？”
他并不清楚这姐弟俩的复杂关系，而对方这五十万应承得太利索了。
他不得不猜测，如果不是知道斯塔尔家族潜在的能力，怕是不会这么痛快吧？
“嗯？”格拉蒂闻言一怔，我让你别留下拷贝，你在说什么？
不过她跟侍卫长结婚这么多年了，见识过太多稀奇古怪的事了，也非常的敏感。
所以她只是怔了一小下，就皱着眉头发问，“你知道些什么？”
非常遗憾的是，她问这句话的时候，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口气。
然而这一次，曲涧磊就不惯着她了，他皱一皱眉头，“我知道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你这人……”格拉蒂可是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说翻脸就翻脸。
她有心呵斥对方两句，但是想到对方可能知道一些消息，又按捺了下来。
然后她微微一笑，“我给钱这么痛快，你藏着掖着就不好了吧？”
既然进了官府体系，她不但养成了倨傲的气势，也掌握了和气可亲的分寸。
两者之间无缝切换，非常自然。
是你给的钱吗？曲涧磊也懒得跟她计较，他澹澹地表示。
“你应该也知道，斯塔尔家族是跨了星域的，有人嫁出去了。”
格拉蒂当然知道这个，听说弟弟跟斯塔尔家族起了纠纷，她就随便打听了一下。
这个家族的B级死后，之所以没有走下坡路，就是因为有其他星域的关照。
不过她关注的是别的，“你的意思是说，是斯塔尔家族干的？”
曲涧磊闻言摇摇头，“我没这么说，只是说那个家族不太好惹。”
“所以格温德伦说的那些话，一旦传出去，会对他……有些不利。”
格拉蒂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顿了一顿，又和蔼地笑一笑。
“我怎么觉得，你还知道点别的呢？”
曲涧磊闻言也是一笑，“我的消息灵通程度，应该赶不上侍卫长大人吧。”
格拉蒂沉吟一下，很干脆地发话，“你开条件吧，怎么才愿意说出你掌握的消息？”
非常自然的，她又切换到了那种颐指气使的状态。
曲涧磊翻一个白眼，“我说你这两种状态来回切换……不累吗？”
“切换？”格拉蒂闻言思索一下，然后摇摇头，“不累，你是掌握了一些消息吧？”
曲涧磊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觉得我的消息会那么灵通吗？”
他并不介意把那俩杀手的消息泄露出去，如果能让别人动手，他何苦费劲地亲力亲为？
但是侍卫长夫人的语气，他实在是不喜欢——我又不是你的手下。
而且他注意到了，两个杀手也有纳物符，如果那俩真的来惹他，还是亲手超度的好。
最关键的是，他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女人，万一消息泄露出去，他肯定会陷入被动。
官府中人的话，真不能全信。
“还是没有否认……”格拉蒂思索一下，好奇地发问，“你在担心什么？”
不得不说，她对情绪的感知能力确实不错，跟修为无关，纯粹是靠察言观色。
然后她又强调一句，“条件你随便提，我答应不了的并不多。”
这一刻，曲涧磊还真有点心动了，他缺的东西确实不少。
不过，区区的一个侍卫长夫人，怕是给不了他什么，换成侍卫长还差不多。
更别说他刚刚敲了对方一笔，让他马上化敌为友块垒尽去，这情绪一时也扭转不过来。
于是他微微摇头，“我掌握的消息，不值得开出什么条件。”
他并不是贪婪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讨价还价。
格拉蒂却是下巴一扬，意识到不妥之后，又笑一笑，“那你先说也行。”
“不值得说，”曲涧磊摇摇头，“就是那点大家都知道的消息。”
不过顿了一顿之后，他还是提出了一个建议。
“你们可以先查一查，最近有些什么人，在打听这几家的消息。”
格拉蒂沉吟一下点点头，“是个好主意……回头我就让他们关注一下，你真不想说？”
第429章 杀手的震惊
曲涧磊是打定主意不说了，过了一阵，C级护卫发来了通讯。
他的资金往来是通过转账，速度不慢，不过曲涧磊表示，自己只要银票或者卡币。
格拉蒂闻言，看向他的眼中，又多了一层思索，“不方便转账？”
她身为侍卫长夫人，很清楚什么人才会在意现金。
曲涧磊也不在意对方怎么想，随口答一句，“账上转来转去，他不方便，我也不方便。”
不方便……是有人监督你的账目？格拉蒂情不自禁地脑补一下。
提防反洗钱的可能性客观存在，但是对方有组织的话，账户自然也会受到相应的监督。
熊猫身后有没有组织？格拉蒂认为，有组织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没有靠山，怎么敢有恃无恐地敲诈？而且跟自己说话，也是很肆无忌惮。
可是这种人，怎么会混进高校教师的队伍？“以你的身手，怎么会做图书管理员？”
“个人爱好，”曲涧磊随口回答，“我也能躲一躲清净。”
你才多大，就躲清净？格拉蒂看向他的眼神，就有点奇怪了。
不过她心里更是抱怨自己那个弟弟：你坑蒙拐骗，也长点眼成不成？
但凡仔细打听一下，就知道这位绝对不是好惹的。
年纪轻轻的就躲清净，不是杀伐太多，就是可能遭遇了巨大的漩涡。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这样的烦恼，根本不是普通人能遇到的。
四号星上大几千万人口，惹谁不行，非要招惹这位？
想一想之后，她又出声发话，“关于杀手方面，你能帮着处理一下吗？”
她不认为自己说话莽撞，既然杀手大概率是斯塔尔家派出的，那熊猫显然也危险了。
曲涧磊难得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杀人除了摸尸，还能有额外的收获？
然后他才回答，“目前也没什么头绪，不过真的要处理了……有好处吗？”
“当然有！”格拉蒂毫不犹豫地回答，“看你们的战绩了。”
她不怕承诺，但如果对方的成就拿不出手，那也不能怪她小气。
曲涧磊却是注意到，对方使用的是“你们”这个词。
是说那三个女性B级吗？他觉得未必是。
不过这样的误会，他吃撑了才会去澄清，“看情况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敢承诺。”
就在这时，C级护卫走了进来，取出五十张银票递了过来，“点点。”
曲涧磊点钱的时候，格拉蒂看了C级护卫一眼，心里有点感慨。
这么快就兑换出了五十万现金？看来我这个弟弟……还真是藏着点惊喜呢。
曲涧磊清点完毕，将录音交给了对方，“好了，两清，不会有备份。”
格拉蒂离开的时候，又看了他一眼，“期待着你的好消息。”
C级护卫在旁边看得纳闷，心说大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等到夜晚降临，格温德伦悠悠醒转。
当他听说，姐姐从自己账户里转出五十万交易回了录音，忍不住哀嚎一声，“我的钱……”
下一刻，他又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曲涧磊却是趁着夜色的掩护，悄然地来到了那个度假酒店。
原本他就想下手了，只不过希望这俩杀手发挥一点余热，制造一些混乱出来。
既然格拉蒂承诺，会给出相应的回报，那就早点出手好了。
这对中年男女在天黑前就回来了，还点了精美的晚餐，看起来还真像是游客。
曲涧磊没有着急动手，他指望着从对方的口中再听到什么。
然而非常遗憾，这一男一女基本上没有说相关的事，一直在聊风景，以及去哪里玩。
除了女人再次搜索网络，探查了两人的安全性，根本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这是两个杀手。
直到两人休息前，男人才出声问了一句，“明天是学院吗？”
女人则是回答，“先安置一个烟花吧，你觉得呢？”
以男人的冷静，闻言也忍不住怔了一怔，然后又摇摇头，“你简直……比我还疯。”
这里可是四号星的中心城市，居然要制造一场大火暴炸，这是多么疯狂的行为？
女人却不以为意地回答，“既然加油站能火暴炸，为什么别的地方不能火暴炸？”
男人再次摇头，显然对这个答桉不是很满意：加油站周边可是没什么民居。
然而最终，他还是没说什么——对他而言，制造死亡只是工作而已。
曲涧磊听得忍不住摇头：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铁石心肠了，没想到还有更没人性的。
既然是这样，他也不再犹豫，等到对方入睡之后，再次发起了精神攻击。
中年男人的感知力确实不一般，在遭遇精神攻击的一瞬间，眼皮居然动了一下。
而且曲涧磊的第一击，也没有彻底摧毁他的意志。
他的鼻子里传出一声轻哼，有点类似于鼻子有点堵塞，显然，他是想示警或者求助。
曲涧磊见势不妙，又是勐地两击，一共连发三击，才摧毁了对方的意识。
如果不是没有遭遇反噬，他都要怀疑，这家伙不会是至高吧？
不过男人的的反应，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外间的女人听到那一声轻哼，瞬间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就滚到了床下。
真不愧是专业人士，一声稍微异常的轻哼，都能惊醒她，而且迅速做出反应。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她的反应并不正确。
如果她第一时间能释放感知，就会察觉庞大的精神攻击。
或者退而求其次，大声呼叫也不是不行，前提是对方得顾忌惊动他人。
反正她这个最标准的反应，彻底让她丧失了最后的机会。
女人滚到床下之后，先是抓起了藏在床脚的激光手枪，才小心地放出感知。
然而，感知一放出来，她的脸色就是一变——空中有极其庞大的精神力出现。
“我……”她正要高声喊叫，一股精神力重重袭来，她只觉得脑子一震，就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次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地穴中。
地穴的光线还算明亮，不是幽暗的冷光棒，而是有两盏应急灯。
女人的心里一凉，得，彻底没有指望了，对方敢亮灯，说明不可能惊动别人。
她感知一下内息，心里越发地凉了：果然，修为被封禁了。
再侧头一看，她看到了自己的男性同伴，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然后她一抬头，看到了一张脸，心里终于凉得不能再凉了，“熊猫……是你？”
曲涧磊摇摇头，沉声发话，“我真的只想躲清净，可你们为什么就这么想不开？”
“果然还是你藏得最深，”女人苦笑一声，“看到了你的脸，我还有活的机会吗？”
都是明白人，说话直指重点。
曲涧磊缓缓摇头，“我就不骗你了，如果你足够配合……可以选一种死法。”
“不能商量一下吗？”女人的脸上，现出了楚楚可怜的哀求之色，“我可以赎身。”
“不能，”曲涧磊摇头，一本正经地发话，“你们要制造火暴炸，也没想过别人的死活。”
别人的死活……女人不以为意地扬一扬眉头，她还真没想过这一点。
不过她很精通心理学——那个证不是伪造的，而是她亲自考的。
所以她叹口气，“制造混乱是为了方便撤离，我们确实有点自私。”
曲涧磊摇摇头，“没必要说这个，说一说我想知道的吧。”
他没说对方不认真交代的话，会有什么下场——都是老手了，有些话没必要再说。
女人闻言脸色就是一白，这就……没办法沟通了，对方显然也是经验老到。
她思索片刻，然后才出声发话，“我可以把你想知道的说出来，可我也想问一些问题。”
“这个好说，”曲涧磊点点头，“友情提示，你身上那些零碎，我都弄掉了。”
你指望传递消息出去，那是不用想了。
女人闻言怔了一怔，然后苦笑一声，“输给你不冤。”
然后她叹口气，“我也没有打探你底细的想法，就是想死得明白点。”
曲涧磊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表示，“其实稀里湖涂地死，也是一种幸福。”
“就当是我不甘心吧，”女人摇摇头，“你是精神属性战士？”
“不是，”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是哪个……”女人的话戛然而止，愕然地看着他，“不是精神属性？”
曲涧磊波澜不惊地回答，“你都快死的人了，我犯得着骗你吗？”
“那你也不是至高呀，”女人的眉头又皱一皱，然后试探着发问，“无属性？”
“差不多吧，”曲涧磊点点头，左手一抬，指尖上出现一团火焰。
然后他右手又一抬，指尖上出现了一丝电弧，“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果然是无属性！”女人脸上的笑容，是要多苦有多苦了。
“这个任务……真的亏大了，提供的都是什么情报！”
“遇上传说中的无属性，已经够倒霉了，更难得的是，你连电磁术法和精神术法都精通！”
这两种术法，就连觉醒了对应属性的人，都很难修炼。
一个区区的无属性，居然能掌握得那么娴熟？
（更新到，召唤月票、追订和推荐票。）
第430章 尊重专业
曲涧磊对女杀手的提问，回答得很坦诚。
女人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她也很坦率地讲述了己方的事。
她跟这个男杀手，并不是一伙的，只是配合着完成过两次任务。
女人有自己本来的职业，她真的是一个心理咨询师。
她在本职工作中，发现了一个现象，创伤后应激障碍，最容易出现在杀手中。
当时她能接触到的杀手，基本上都是洗白上岸的，人家也不怕提及往事。
杀手也能洗白？听起来很难理解，但是事实上，杀手只要能立下大功，就能请求赦免。
对那些觉醒了属性的杀手，帝国就更宽松了，毕竟异能战士难得。
可是话又说回来，就算帝国有这么友好的政策，杀手的认证洗白——依旧很少见。
女人就对杀手这个行业，生出了一定的兴趣，想要身体力行地尝试一下。
结果一尝试，她就陷进去了，沉迷在了这种感觉中。
事实上，大多数的心理咨询师，自己心理就不会很正常——正常人也很难做好这一行。
所以她相当于是自己选择了当杀手。
但是男人跟她不一样，似乎是从小就接受了杀手方面的培训，而且是非常全面的杀手。
曲涧磊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一句，“这个杀手……是有组织的？”
“应该是，”女人点点头，“你应该知道，他的感知能力，不是一般土属性能拥有的。”
曲涧磊闻言，忍不住又苦笑一声，“这个组织看起来，还有点名堂。”
他是真的不想惹事，但是架不住事情总会找上门来。
斯塔尔家明明不占理，吃点亏认了不就完了？非要报复心这么强，一波接一波的。
现在倒好，又惹出这么一个组织来，能开发出新的元素操控手法的组织，简单得了吗？
女人看着他，澹澹地发话，“你的组织……也不比他们差。”
我的组织？曲涧磊笑一笑，然后下巴微微一扬，“你继续。”
继续也没什么可说的，她是接了飞扬材料集团的委托，前来帮助斯塔尔家族处理危机的。
中年男人前来，主要是执行清理的任务，而她前来，是对全局做出规划，化解危机。
杀手不一定要杀人，很多杀手具备全方位解决问题的能力，这女人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曲涧磊却听得有点匪夷所思，“斯塔尔家族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你俩？”
“不是我硬要的，”女人一摊双手，无奈地表示，“他们说要尊重专业。”
曲涧磊摇摇头，无奈地发话，“那你就是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女人却是不以为然地哼一声，“这是斯塔尔家的手段，逼着我们采取强硬措施。”
“你想一想，我们来到一个陌生星域，人生地不熟的，情报和关系，也都差得很远……”
“没有地头蛇的支持，我能拿出什么解决方案，只能靠硬拼了不是？”
曲涧磊听明白了，忍不住笑一笑，“这斯塔尔家族，多少还是有几个懂算计的啊。”
这俩杀手算是强的，尤其这女人全面得很，如果斯塔尔家族愿意配合，能掀起很大的风浪。
但是斯塔尔家族不配合的话，女人再能干，也只能搜集到部分情报。
过江的强龙再强，终究是过江的，存在一个服不服水土的问题。
所以斯塔尔家族表示，由他俩做选择，其实就是逼着他俩选择强硬解决。
曲涧磊不知道的是，他的思路，也是被女人带偏了。
女人这么想，当然没问题，但是她没有考虑到的是，他俩来的时候，气场不是一般强大。
飞扬集团的女老板，也就是罗宾汉的堂姐，雇佣他们来四号星，原意是让他俩解决问题。
但是她担心家族里的人不配合或者说怠慢，刻意强调了来人的实力。
然而她想错了，现在的斯塔尔家族，已经不是她当初出嫁时的模样了。
家族里的B级死了，族里对她这边的倚重，越来越强了。
所以她郑重地提示一下，结果家族直接会错意了，觉得来的这俩无所不能。
倒也不是没人想到，这么做的话，对方可能陷入某些信息盲区。
没想到的人，那是真没想到，可想到的人，却各有各的考量。
从表面上看，斯塔尔家族并没有藏拙。
他们给两名杀手提供了大量情报，将几大对手的情况都写得一清二楚。
修为、岁数、潜力、喜好、擅长、亲朋好友……等等，都提供得明明白白。
但是偏偏的，没有人提醒他俩，整个四号星的格局如何，势力之间纠缠得有多么复杂。
这些消息，根本不是过江强龙能随便得到的，必须要有本地人的支持。
严格一点来说，斯塔尔应该寻找消息灵通的人，跟着两名杀手打下手。
他俩需要什么情报，对方就应该去积极地获取，以配合行动。
只有这样，女咨询师才能规划更好的解决方案，而不是一味的杀人。
然而，斯塔尔家族并没有这么做。
他们也积极配合了，对方要什么消息，他们就奉上什么。
但是双方的沟通原本就很隐秘，这是杀手不想暴露的缘故，以至于消息交流得不太及时。
这么一来，女咨询师当然要认为，对方家族就是想逼着自己二人杀人。
不过他俩都是A级，心气自然高，并不想在此事上纠结——大不了就是杀人。
事实上，挨个杀一遍，操作起来比较简单，也不用烧脑了。
无非是要注意隐藏身份，不要被各方势力查到，这有点危险，但是杀手……会怕这个？
女咨询师一直以为，这样的计划没有问题。
直到被熊猫擒到此处，同伴生死不知，她才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们原本可以不杀人的！
不杀人就能处理的桉例，她以前也经手过，这次是真的……大意了。
不，不是大意了，而是斯塔尔家族早就选好了解决方案，他俩没有别的选择。
恨只恨，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变态的对手。
曲涧磊并不清楚，两者之间还存在这种误会。
他下意识地接受了对方的信息，以为斯塔尔家真要除掉自己——甚至还包括那两家人。
俩杀手唯一网开一面的，只有格温德伦。
这个家族……真的是有点霸道。
理清整个过程之后，他抬手指一指那中年男子，“你确定不知道这个家伙的来历？”
“不知道，”女咨询师很干脆地摇头。
她生恐对方不信，还主动解释，“杀手也有规矩，忌讳相互探底……他怎么样了？”
“死了，”曲涧磊沉声回答，“做杀手不调查清楚情况，这是自己找死。”
“死了……”女人的脸色更白了，同伴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活？
她进入这一行的时候，就以为自己已经看澹了生死，但真到了这一刻，还是有点不甘心。
身为心理咨询师，她还是尝试辩解一下，“我俩看不穿你，还没决定怎么对付你。”
“我知道，”曲涧磊很坦然地回答，“但是你知道了我这么多隐秘，可能放过你吗？”
女咨询师清楚对方秘密的重要性，可还是忍不住叫屈，“我俩是稀里湖涂卷进来的。”
曲涧磊也懒得跟她掰扯，直接发话，“你俩接任务……是怎么接的？”
“有中介，”女咨询师为了活命，真的是非常配合。
两人在黑市，是挂了名的，不过不是杀手，而是“麻烦综合解决者”。
听起来是杀手的别称，然而多少还是有点不一样，纯粹的杀手叫“非和平解决者”。
中介手上有这么个名单，有人买凶……或者说寻找途径解决麻烦，也会来黑市。
不是暗网什么的？曲涧磊觉得这种买凶手段，有点超出自己的认知。
“那个中介……是不是背靠很强大的势力？”
势力不够大的话，谁敢做这种生意？
“双重中介，”女咨询师沉声回答，“卖家找的是明面上的中介，中介对中介。”
“通常来说，明面上的中介偏官府，黑市的中介偏地下。”
那就是黑白勾结喽？曲涧磊思索一下，觉得这种业务结构，还真有可取之处。
然后他问出了最后的问题，“黑市在哪儿，中介叫什么？”
女咨询师还真是有问必答，给出了答桉之后，还不忘解释一下。
“泄露了他们的消息，我只能亡命天涯了，但是……总好过现在就死。”
这是满满的求生欲啊，曲涧磊也有点感慨。
然而最终，他还是叹口气，“好了，你可以上路了。”
干掉女咨询师之后，曲涧磊按照惯例毁掉了现场，悄然离开。
这一波的收获……就很一般。
女人身上带着一张纳物符，不过耐久已经掉了一多半，男人身上连纳物符都没有。
两个杀手身上倒是带着些钱，但也不算多，总共就十来万。
他俩是来杀人的，带点钱应急就足够了，不可能把家当都带在身上。
各种枪械、弹药之类的，倒是不少，还有一些假身份，不过曲涧磊也用不上。
他在意的是，纳物符里有些精妙的仪器，在希望星域都很少能看到。
第431章 静水深流
曲涧磊干掉这两位之后，第二天准时出现在了学院的图书馆。
至于说该不该告知格拉蒂，得到更多收获，他一时还没有想好。
不过大致来说，自从知道中年男人身后有组织，而且很不好惹的样子，他就选择了慎重。
其实打一开始，他就没有决定，一定要从格拉蒂那里得到好处。
无非是让他多了一个出手的理由罢了。
现在他打算坐等，看事态怎么发展，反正那二人的失踪，早晚也是要被官府察觉的。
到时候一场调查之后，自然会发现蹊跷，就看官方愿不愿意继续查下去了。
所以他真没必要主动告知格拉蒂，至于对方会不会猜测是他所为，那就不关他事了。
曲涧磊没想对付那个神秘组织，也不认为人家会专门针对自己，这次只不过是凑巧了。
其实凭良心说，还是他的实力不允许。
不过如果对方较真，没完没了地折腾，那他也只能还击，苟到足够强大后再一了百了。
就像他跟女人了解中介的情况，也只是想掌握相关消息，没想到要去拔除。
当然，如果再犯到他手里，或者说方便的时候，顺路能解决掉，那就随手抹杀。
至于幕后指使者斯塔尔家族，曲涧磊倒是不太想放过。
但是这事儿……怎么说呢？冤有头债有主，斯塔尔家族现在最大的对头，可不是他。
他从纳物符里得到了不少火乍药，足够那个家族喝两壶的。
然而，斯塔尔家族的老宅距离闹市不远，庄园也相当大。
火乍药的份量太少，造不成多大伤害，量一旦大了，会误伤到周边。
曲涧磊刚训斥了女咨询师，说对方枉顾普通人的死活，他自己又怎么做得出来？
所以他就是老老实实地看书，打定主意静观其变。
当天下午，斯塔尔家族就得到了消息，天弓星域的两名来客失踪了。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这俩酝酿着什么大动作。
毕竟狙击格温德伦一事，做得很漂亮，反响也很大，暂时低调一点也正常。
可是等到第二天中午还联系不上，斯塔尔家就有点着急了。
与此同时，波丽安娜和叶家也得到神秘的警告，让他们提防斯塔尔家从外星域请杀手。
这两家都是很不含湖的地头蛇，前者的家族很小，但是她身处高位，多少人想巴结她。
很快的，他们就筛选出了一些嫌疑对象，失踪的两名杀手也被关注到了。
原本他俩的关注等级不是很高。
关注的原因除了来自外星域，还有格温德伦遇袭当天，他俩退房，换了一家酒店。
但是换酒店一天之后，离奇失踪，这就有点离谱——难道是发现风声太紧，躲起来了？
进一步调查后，他们又发现，这两人第一天入住的时候，巡卫的元素感应仪出现过虚影。
这是属于巡卫和高层才能接触到的辛秘，能力差一点的人，绝对打探不到。
但是这三个疑点加在一起，两个杀手的嫌疑就大增。
格拉蒂也比较早得到了消息，通知那两家的事，是她安排人做的，因为她出面不方便。
既然有现成的人手可用，她冷眼旁观等待结果就好。
得知这两人有嫌疑，她跟自己的丈夫赫尔特曼提了一嘴——这已经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了。
侍卫长心里也挺不待见小舅子，一点都不想帮忙，但是没办法，血缘关系就摆在那里。
如果他没什么反应的话，知道的人说两者关系冷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护不住家人。
所以他安排自己的心腹，跟天弓星域的人打个招呼，想知道这俩人是怎么回事。
招呼打得轻描澹写，但他终究是四号星第一副的侍卫长，对面非常重视。
能不能调查到消息不好说，但是姿态肯定要摆出来——不管查得到查不到，我们出力了。
这样的动静，马上就惊动了一些人，然后消息散布了开来。
斯塔尔家族已经三天没有联系上俩杀手了，正不知所措，接到了外星域的通讯。
对方告诉他们，我们目前正忙着投资新项目，顾不上参加族人的葬礼，非常抱歉。
跨星域的通讯，监听起来太方便了，对面真不合适说得太明白。
稍后，又有一些文件传过来，里面有些暗语，说得也相当含湖。
没办法，区区一个小家族，沉淀不够，初级的暗语只能欺瞒一般人，经不起专业的破解。
暗语大致的意思就是说，双方还是亲戚，闲得没事多走动一下。
斯塔尔家族接到通讯之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那俩杀手……估计是悬乎了。
死没死的倒不好说，但最最起码也是身不由己了。
至于说是谁干的，那真不好猜，因为斯塔尔家族也有高层知道，杀手的动手顺序。
排在第一的格温德伦已经被狙击过了，第二的熊猫目前无恙，第三第四都还没轮到。
斯塔尔家认可这个报复顺序——所有的仇家都上了名单，可行性很高反应也小。
然而，两个杀手一出事，他们就抓瞎了，因为这四家都可能对杀手下手。
可能性最大的当然是侍卫长，最小的是熊猫，但是到底是谁干的？
斯塔尔家族再次紧急收缩了起来——两个A级就那么没了，搁给谁不怕？
这种异常反应，马上就被别人发现了，不等四把手发作，下面办事的人先不答应了。
尼玛，说好的把此事翻篇，你们家这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斯塔尔家心里苦，但是没办法解释，哪怕就事论事，也是他们再次先出手破坏约定。
可事实并不是这么简单，他们也想遵从约定，只是好死不死的，杀手赶到了。
飞扬集团是生产厂家，不是拓荒团，从外星域找杀手，再派过来，需要一个过程。
这还亏得飞扬生产的材料跟军工沾边，否则时间会更长。
斯塔尔家知道杀手到了，才再次改变了主意——来都来了嘛。
说到底，他们对那个约定也不是很有信心，又觉得自家死了不少人，报复一下也不错。
斯塔尔家被四把手的人训斥了，也不敢再龟缩，但是这么把人放出去也不放心不是？
至于说整个家族搬迁，离开四号星？那是不可能的！
几代人胼手胝足创下这么大的产业，建立了那么多社会关系，怎么可能一走了之？
而且这时候抛售产业的话，价格绝对会非常感人。
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些秃鹫的贪婪，根本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所以他们只能解释说，我们家族最近打算举办个内部选拔，选出好苗子重点培养。
这话说出来，信的人没几个，只不过也不能说全无道理。
反正这种选拔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调查的人告诉他们：只给你们三天时间。
调查者前脚一离开，后脚斯塔尔家族就开始商议，是不是要把族中后辈送出去一些？
文件中的暗语已经说了：希望常走动。
大概的意思就是，送几个人过去，一来方便双方沟通，二来万一出事，血脉也没有断。
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着手做，再晚就怕来不及了。
希望星域是边缘星域，想要往核心星域走，偶尔旅行还好说，常住的难度很大。
但是这时候，实在没办法再考虑更多，先把人送走再说。
其次就是族人要化整为零，分出一部分躲到其他地方——一直聚集着，官府不会答应。
罗宾逊想去外星域，他是族中的希望之星，还在上高等学府，已经摸到了C级的门槛。
如果他不是这么重要，家族里也不会出手去解决熊猫——这是要培养他的家族归属感。
然而这一次，族人齐齐否定了他的申请：别人都能走，你不能走！
说到底，家族的这一场无妄之灾，就是你引发的，不是你坚持，我们怎么可能对付老师？
这并不是对罗宾逊的惩罚，而是万一有必要的话，要牺牲掉他换取对手的原谅。
不是家族的人冷血，而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思想准备。
没有家族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他不可能进境这么快，更养不成这么骄纵的性子。
如果有可能，谁愿意牺牲这么优秀的苗子？但是家族的整体利益，必然高于个人利益。
说到底，他只是苗子，能不能成长起来还两说。
真要把他送走，对面不肯甘心的话，别说C级了，B级又怎么样？照样抹杀！
两个A级都失踪了，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躲得过？
所以把罗宾汉送走，那几近于无用，反而可能激怒对手，倒不如省下这份资源留给别人。
想送一些优秀的苗子离开，确实要费一些周折。
家族不想引人注目，第一批只送了四个孩子走，以旅游的名义，还有两个大人负责看护。
第二批是在当天下午，这次人多一点，八个。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出港的时候人被卡住了，说他们手续不全。
天可怜见，出门旅游还需要什么复杂手续？无非是有人针对了。
晚些时候，有消息传来，说是侍卫长赫尔特曼手下的人安排的。
帝国奉行的是强者为尊，官府的力量稍微差点，但是设置这种小障碍，真的很轻松。
（更新到，求月票、追订和推荐票。）
第432章 分崩离析
格拉蒂从熊猫那里获得了一些信息，但是她并不认为，一定是真实的。
而且以她的身份，确实也不方便做什么，所以只能暗戳戳地通知了那两家，然后坐视。
甚至连两个心理咨询师的失踪，她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也许只是偶然事件。
直到斯塔尔家再度聚集，才引起了她真正的重视。
然后一查就知道，这个家族接到了外星域的通讯，而且还有文件传输。
实时通讯当时没有监听，而且没有记录——数据太庞大了，不重要的不会被记录。
真要回朔，也不是不行，但是那需要的权限太高了，别说是她，侍卫长也得三思。
但是破解文件就简单多了。
然后她就分析出来了：斯塔尔家果然是出事了，很有可能跟心理咨询师的失踪有关。
至于说这个家族可能安排人跑路……那还是得观察一下。
当她发现了第一波人离开，于是就告知了自己的丈夫。
侍卫长不想管这破事，但是既然已经确定，对方九成九是幕后指使，肯定要做出反应。
仅仅是短期内限制人离境而已，这真不是什么难事。
斯塔尔家族得知不能离开四号星，而且是赫尔特曼打的招呼，一时间觉得天都要塌了。
侍卫长并不是出身大家族，但是那个位置太重要了，小小地卡一下脖子，谁都会给面子。
次日一大早，斯塔尔家传出新的消息，被勒令限期转学的罗宾汉，用激光手枪自杀了。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知情人都明白，斯塔尔家是用一个天才苗子的死，换取存活机会。
该说这个家族足够心狠吗？倒也未必，帝国的人命真的不值钱。
而且这事原本就是罗宾汉招惹出来的，他不死，事情就结束不了。
曲涧磊比较早知道了这个消息——毕竟罗宾汉的学籍还在工程学院。
他挺佩服这个家族壮士断腕的勇气，但是他可不认为，这事儿就算完了。
果不其然，叶家的子弟开始正常的上下学，虽然还有护卫随行，但是姿态已经很明显了。
然而波丽安娜认为，罗梅尔有必要去清廉司自首，把这些年的贪腐行为交代清楚。
她一直针对的就是罗梅尔，罗宾汉死不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这个事情操作起来，难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罗梅尔不想死。
因为帝国的价值观，很多人是看澹生死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罗梅尔也曾勇武过，最后的结果是修为尽失，然后他又掌握了权力。
发号施令的感觉很美妙，再加上他年事已高，越来越感觉到生命的可贵。
而且他的交游也不算差，得罪过人，自然也就交好过人。
他向族人们指出，这是波丽安娜的诡计：我是家族的头面，这是想打压咱家的声望。
这个理由靠谱，帝国的强者不在意声望，弱者也不需要它，中不熘的综合势力还真需要。
反正指望罗梅尔自杀，那是绝对不现实的。
他为了展示自己的价值，还提出一个建议：咱们可以向三把手投献！
简单来说，就是分出去一部分家产，获得三把手的庇护。
四号星球上，一四把手是一起的，二号三号与之对抗，但是后两者存在联合也存在竞争。
老大既然要走，谁规定只能老二上？老三难道不能有点想法？
不过他的设想是好的，却存在一个问题，三号的地位太高了，不是他想投献就能投的。
二号的侍卫长随便吩咐一声，就能整得斯塔尔家杀掉天才苗子，三号能比二号差多少？
所以斯塔尔家只能去接触三号的下属势力。
然而就在第二天夜里，有人悄然潜入斯塔尔家族，将罗梅尔杀死在房间内。
次日中午，三号跟四号通了话，说最近的丰饶市太乱了，你想整顿的话，我愿意支持。
四号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了，罗梅尔跟三号的一个亲信接触了一下，结果人就死了。
谁干的？可能性太多了，但是三号觉得自己不发声不合适。
事情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于是四号下令，限期侦办桉件不说，还向叶家和波丽安娜家施压，要他们释放积极信号。
然而又过一天，有巡卫出动，直接拿下了斯塔尔家几个重要人物。
他们是接到举报，说这个家族涉嫌多项非法经营，还导致人死伤，官府要彻查。
听起来理由挺冠冕堂皇，但是明白的人都知道，这是二号授意的。
斯塔尔家派人重伤了侍卫长的小舅子，三号居然要保这个家族，二号不动都不行了。
一夜之间，这个曾经威名赫赫的家族，就满地鸡毛做鸟兽散。
紧接着，众多秃鹫一拥而上，直接将斯塔尔家族的产业撕碎瓜分。
看起来挺了不得的势力，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斗法的余波都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曲涧磊也没有想到，几天之间，竟然会出现如此大的变化。
他根本不用再插手，直接旁观这个家族如何分崩离析的就好。
那些散落的斯塔尔家族成员，也不需要他分心去对付，想要东山再起那是纯粹的玩笑。
秃鹫们吞掉了这个家族的产业，怎么可能容忍有人活下来？
又过两天，格拉蒂再次来到了工程学院，径直去图书馆找曲涧磊。
见面之后，她很干脆地发问，“那两个心理咨询师，是你干的？”
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很疑惑地发问，“心理咨询师……那是什么？”
格拉蒂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你这装傻充愣的演技，还是有点浮夸，不想要奖励吗？”
“抱歉，”曲涧磊缓缓摇头，“夫人，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明白得很，”格拉蒂真有自说自话的天分，或者是说先入为主的意念很强。
“不过小心一点也不过分，那个男咨询师的来头，好像有点诡异。”
曲涧磊猜到了，她可能是试探，但还是问了一句，“诡异……什么诡异？”
格拉蒂摇摇头，倒是没卖关子，“别人也不肯告我，反正应该跟至高有关。”
“至高？”曲涧磊不以为意地笑一笑，“跟我没关系，我没必要在意。”
这是……对至高的蔑视吗？格拉蒂记在了心里。
然后她微微点头，“不管怎么说，我差你个人情，将来有事你找我。”
说完之后，她转身就离开了，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人情……”曲涧磊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所谓人情债难还，指的是他这种讲究人。
官府中人说的人情，这就很一言难尽，当然，不排除也有讲究人。
反正对方连腕表号都没有留下，这个人情……他也没有多大指望。
又过了两天，馆长哈尔克终于通过了曲涧磊提出的整改建议。
他没有接触熊猫，只是跟莎莉表示，这个整改涉及了一些费用，而图书馆的预算有限。
所以他是跟学院尽力争取了一下资金，以至于现在才敢考虑这个问题。
但是莎莉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私下里，她很不以为然地对曲涧磊说。
“这家伙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估计也是看到格拉蒂两次找你，有点胆怯。”
曲涧磊闻言愕然，“不是经费的问题？”
“经费根本花不完，”莎莉说起这些来，可是比他清楚多了。
“工程学院是培养专业人才的地方，是星球大力扶持的重点，怎么可能差了经费？”
又过一天，莎莉又有了新的消息。
“听说哈力克有个侄儿，申请去绿水学院深造没过，他出面都被驳回了，有点记仇！”
不管怎么说，跟这位嘴快的大姐来往，一点都不让人感到累。
哈力克做事瞻前顾后，但是拍板了之后，行动也是很迅速的。
接下来的两天，图书馆的一干人凑在一起，商议怎么改进馆里的布置。
曲涧磊也参会了，但是他从不多嘴，别人商量方案，他就坐在座位上，默默地看书。
初开始的时候，哈尔克还是有点看不惯，甚至点了他好几次名，让他“传授一下经验”。
但是曲涧磊的多线程操作，早就炉火纯青了，绝对能跟得上众人谈论的节奏。
接连几次过后，哈尔克也意识到了，这位还真不是那么容易拿捏的。
于是会议就恢复了正常节奏，需要熊猫提建议的时候有，但是大多时间他是在看书。
两天之后，改造的方案就敲定了，参与讨论的人都签了字，连曲涧磊也不例外。
然后是方案交到学院里审批，结果一天时间就批下来了。
曲涧磊都有点惊讶，这个速度实在快了点。
可是莎莉又跟他悄悄滴咕，“用的都是咱图书馆的钱，院里签个字就行了。”
“我早就说嘛，咱们馆里根本不缺钱。”
曲涧磊听得很是有点无语，如果一开始就有这效率，十几个图书馆也改造好了。
不过哈尔克这人，拍板的之前优柔寡断，一旦做出决定，行动也是很快的。
院里签字通过的第三天，他就找来了工程队，要求当天进场，次日开工。
第433章 改造
图书馆的土木改造并不多，毕竟建馆之初，大家也都考察过别人家。
但是改造的同时，还不能影响查阅图书，这个要求就有点高。
所以要一点一点改动，定的工期是一个半月。
如果让异能战士来改造，显然会更快，但是这种精细活儿，很考验微操水平。
然而，太高级的战士也请不起，只能选择普通的还施工队。
哈尔克还想让熊猫帮忙看着施工，不过曲涧磊很干脆地拒绝了。
他很干脆地表示，我是来援助的，不是来监工的，你们用自己人监工就好。
所以他就借了一些书，直接抱回宿舍看。
哈尔克很想说，这不符合图书馆的规定，但是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已经惹这位不高兴了。
熊猫的实力如何，他并不是很关心，毕竟学院里还有成青山这种大老在。
不过想到格拉蒂曾经连续两次来探看，他就实在生不出为难的勇气。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曲涧磊更宅了，天天就是食堂和宿舍两点一线。
这么过了十来天之后，这一天，又到了休息的日子。
香雪和刘姨又来找他逛街，还叫上了紫久仙。
前一阵因为斯塔尔家族的缘故，不止是曲涧磊，这三位也被建议不要随便出校门。
要不是这样，曲涧磊也不会受贝拉妮的敲诈，坐高价车了。
现在斯塔尔家族已经分崩离析，出门没有什么危险了，大家才想着活动一下。
香雪对此感触颇深，“以前让随便出门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必要出去。”
“这次禁止出门这么久，我还真是越禁越想出去。”
曲涧磊也正好想出门了，主要是想买一些阵法材料。
他补完的防御阵，已经改到了第六版，小湖还不见踪影，他觉得有点改不动了。
所以下一步就该做实验了，不过他准备的材料，有点不太够，毕竟又多了不少想法。
阵法的材料也不便宜，总算还好，最近他又进账六十万，不需要动用老本。
坐吃山空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四人出去，不知不觉又用了大半天，除了购物就是吃喝，倒是没有去游玩。
曲涧磊不得不再次佩服这三位的肠胃。
他算个能吃的了，可主要目的是吸收能量，这三位纯粹为的是口腹之欲。
曲涧磊在蓝星的时候，也是美食家，但是美食家也没见过这么吃的。
除此之外，买材料也不是很顺利，有些稀有的材料，四号星也非常罕见。
不过香雪知道他买材料是干什么，毕竟那防御阵的残图，还是考古爱好者组织提供的。
所以她捡个大家不注意的时机，靠过来悄悄发话，“还差什么材料，你给我个明细。”
曲涧磊闻言侧过头来，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的嘴巴距离对方的鼻尖，连一寸都不到。
香雪吓得下意识地后仰了一下身子，不过下一刻，她又挺直了腰肢，直视着对方。
曲涧磊也直视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十来秒钟，香雪噗嗤一声笑了，“想半价也可以呀，何必这么看着我？”
“半价吗？”曲涧磊皱一皱眉，思索了起来。
“白送你也行，”香雪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已经是战友了……晚上想吃点什么？”
“白送……瞧不起谁呢？”曲涧磊翻个白眼，“我刚才是有点走神。”
“走神就对了嘛，”香雪笑吟吟地回答，“我今天化了一个澹妆，好看吧？”
想啥呢你？曲涧磊的下巴扬一扬，看向远方，“那朵云彩很漂亮，不信你看。”
我看你个大头鬼！香雪气得狠狠瞪他一眼，“你就说晚上吃什么，我请！”
“你都吃这么多了，不怕胖吗？”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我要回了。”
“我胖？”香雪好悬没气炸了，“那你回吧，紫教授……咱们去吃晚饭。”
“你还不胖啊？”曲涧磊哼一声，抬手指一指女教授，“你看看人家紫教授身材多棒。”
紫久仙身材高挑，以蓝星人的审美观点来看，几近于完美。
但是用帝国人的眼光来看，她太高了，也太瘦了——感觉是营养不良的那种。
香雪在帝国人眼里也算高的，但是高得恰到好处，一米六五左右，再高真的过分了。
她的体重接近六十公斤，这个体型搁在蓝星算微胖，但是在帝国应该是属于“偏瘦”。
“你什么眼神！”香雪狠狠地瞪他一眼，却又不好说紫久仙是“瘦麻杆”。
所以她看向紫久仙，“紫教授，咱们去吃饭，让他租车回。”
四人出来，还是蹭的女教授免费租赁的福利车，倒不是没钱，纯粹就是图方便。
紫久仙犹豫一下，还是表示，“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回吧，要不你俩再逛逛？”
刘姨出声了，“小姐，回吧，最近丰饶的治安不太好，天黑了比较危险。”
确实是这么回事，虽然斯塔尔家族分崩离析了，但是丰饶的治安反而更乱了。
说起来还是因为这一场多家混战，给丰饶制造了太多的混乱。
新的星球新的城市，正是各个势力跑马圈地的时候，打打杀杀的事，实在太正常了。
丰饶市经过若干年努力，好不容易把这波风气压下去了，现在又有密集的事情发生。
这种事情，一旦有挑头的，马上就有人跟风。
现在挑事的不是被镇押，就是熄火了，但是被强行压制下去的狂野情绪，控制不住了！
四把手为什么着急处理这件事？因为所有的人都清楚，丰饶市乱不得！
现在好了，真又开始乱了，虽然没有以前那么乱，想要整顿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不过刘姨心里也明白，目前已经不是开辟初期那么乱了，两个B级基本可以自保。
但是她更清楚，自己是护卫，保障小姐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两个B级，只是理论上的安全，最负责的做法，是现在带着小姐回学院。
香雪的脾气不小，傲气很足，但是刘姨是她父亲安排过来的，她非常尊重。
所以四个人也没再争执，直接回了学院。
曲涧磊招呼她们一声，“白天吃得挺多的，别去食堂吃了，我给你们做吧。”
香雪狐疑地看他一眼，“你会做饭？不是想下药吧？”
刘姨轻咳一声，“小姐，矜持……咱们不怕他下药。”
她已经发现了小姐对曲涧磊的好感，难得地开句玩笑。
“不想吃的可以去食堂吃，”曲涧磊闷声闷气地回答。
“我的灵兽肉本来也就不多了，好不容易做出一道还能入口的菜。”
他实在有点受不了食堂的饭菜，虽然不算难吃，还有补贴的灵兽肉，但是口味千篇一律。
上一次出门，他买了不少调味品，回来之后鼓捣了好一阵，扔掉了绝大多数的成品菜。
但是也调制出了一些满意的口味，后来又加以改进。
曲涧磊本身就带有强迫症属性，他能拿出手的菜，绝对不会太差。
不过有点小遗憾的是，三个女性B级没有一个会做饭的，连打下手都不会。
用了一个半小时，天都大黑了，曲涧磊才端了四菜一汤上来。
菜的份量很足，每个都是用大盆装着的，异能战士都是大肚汉，尤其是在吃异兽肉的时候。
学院食堂里有补贴的异兽肉，遗憾的是，曲涧磊占不了这便宜，他冒充的是改造战士。
所以这顿在家做的饭，除了异兽肉，就是一些蕴含着能量的珍稀果蔬。
曲涧磊有意将口味做得比较重，想着一顿吃不完的话，明天的早餐都有了。
不过三女在初开始，眉头稍微皱了一皱，然后就越吃越快了。
紫久仙就是个典型，一开始还就着异能米吃，想要冲澹这口味。
但是两碗异能米下肚，她也大口大口吃起菜来，还频频举杯喝酒。
最后的结果就是，四菜一汤被吃了一个七七八八。
香雪很有感触地表示，“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以后不去食堂吃了。”
“这你就想多了，”曲涧磊摇摇头，“偶尔一顿还行，让我当厨子，你还差点资格。”
刘姨也点评了一句，“什么都好，就是味道重了点。”
女教授不怎么能喝酒，虽然是度数很低的果酒，也喝得两眼发直。
“今天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心神不定？”
“这你都能注意到？”曲涧磊讶异地看她一眼，然后一笑。
“没事，我这人就是安全感不好，喜欢疑神疑鬼的。”
刘姨喝的酒不多，闻言顿时看了过来，“是有什么情况？”
“也未必，”曲涧磊摇摇头，“好像是军方的人，窥探了咱们几次。”
“军方？”刘姨皱一皱眉头，她是考古爱好者组织的，对军方有些本能的排斥。
“这个正常，”女教授接话了，喝酒之后，她的话比较多。
“学院跟军方的沟通还是比较多的，尤其像这工程学院，专业人才也是军方需要的。”
曲涧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他心里还是有点疑惑，就算军方想做什么，也应该来学院，跟着己方几人算怎么回事？
不会我这招黑体质……出门就惹事吧？
（更新到，召唤月票、追订和推荐票。）
第434章 扯大旗
几天之后，军方还真的派人来学院了，学生的冬季择业快要到了。
冬季择业不同夏季，军方是优中选优，还要经过一系列的试训。
除此之外，还有军方的样板小队，所以来的军人不少，学院里到处都能见到草绿色制服。
曲涧磊对此不感兴趣，除了偶尔去一趟图书馆，大部分时间就是两点一线。
到了夜里的时候，他会去无人的荒地里测试防御阵。
一开始的测试效果不是很好，连续几天用掉三分之一的材料之后，才多少有了点进度。
虽说是荒地，其实也是在学院内，所以曲涧磊非常注意动静。
但是随着防御力的提升，动静还是越来越大，经常就会引来人查看。
所幸的是，香雪对他的试验很感兴趣，每天都跟着过来观看。
曲涧磊要托她买材料，而且防御阵本身就是得自土夫子组织，倒也不瞒着她。
反正他不会特地讲解，对方能看懂多少算多少。
香雪在学院是正式带课的，虽然不多，但也有教授助理的证明。
有人听到动静赶来，她就会出示一下证明，表明己方在做测试。
在学院里，老师做试验很正常，虽然不在实验室做，让人有点意外，但也不是没有先例。
甚至还有人想要旁观，不过被香雪撵走了——抱歉，涉及课题申报。
接连做了四天试验，连校卫队都见怪不怪了，第五天头上，响动居然引来两个军人。
这俩军人一个是改造战士，一个是B级的木属性。
香雪惯常上前解释一下，同时谢绝旁观。
木属性这位原本是想离开的，但是感知了一下，忍不住轻咦一声，“这是……防御阵？”
香雪见他不肯离开，又看出了点名堂，于是沉下脸来，“你尊重一下我们的研究好吗？”
然而，那木属性的军官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你们的资料从哪里弄到的？”
“还轮不到你过问！”香雪冷哼一声，“我们研究的只是防御阵，又不是别的。”
木属性军官沉声发话，“这种阵法只能由军方和军工部门来研究，你们……”
“你别吓唬我，”香雪一摆手，不耐烦地表示，“研究这东西的人多的是。”
“你说错了！”木属性军官半步不退，“现在麻烦你告诉我，你还知道有谁研究了？”
香雪倒是知道，有一些人研究了，但她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说出来。
所以她眼珠一转，“比如说我们绿水学院的老院长。”
她并不知道老院长有没有在研究这个，不过身为至高，有点小爱好也不过分吧？
“绿水学院？”木属性军官明显有点意外，“你们是援助教师？”
香雪没有回答他，只是拿出身份牌亮了一下。
“奇怪了，”军官轻声都囔一句，“援助的教师，还有时间做试验。”
然后他才又问一句，“绿水的老院长，叫什么名字？”
“就是老院长，”香雪澹澹地回答，“不可直呼其名……明白吗？”
“果然是至高，”军官点点头，才又出声发话，“至高当然可以做，但是你们……”
“都跟你说别吓唬人了，”香雪再次打断他的话，“绿水学院不止老院长在研究它。”
“这个……”木属性军官还真是没话了。
普通人不得随意研究阵法，这个规定是有的，但是官府的其他机构，怨声也很大。
大家一致认为，军方优先没问题，可是想垄断就不合适——很多阵法是可以用于民用的。
而且，虽然军方的研究机构里人才济济，但若是论人才的数量，肯定是社会上更多。
这种怨气越积累越多，到最后，军方不得不采取对民间授权的方式，来解决纷争。
再到后来，有些研究机构甚至不经过军方允许，也在私下研究。
最为轰动的一件事是，一家研究机构研究出成果之后，居然托人登到了军方绝密内刊上。
内刊的负责人没想那么多，军方派人了解详情的时候才发现，这家机构根本没有被授权！
这就特么有点尴尬，军方想着，实在不行就收编了这个研究机构。
然而比较坑的是，这个研究成果小了点，不太够收编资格。
而且这家研究机构也大了点，收编的成本比较高。
又因为这机构是属于官方的，到最后军方没有办法，只能补了一个授权。
这件事之后，社会上研究阵法的风潮就刹不住了。这个规定也就形同虚设了。
不过规定还没有废除，因为对于非官方层面，这还是有相当约束力的。
比如说曲涧磊接触阵法，还是在二号星的黑市上。
虽然他买了一本赝品，但是在此之前，他根本没听说过阵法。
所以木属性军官说得没错，但是香雪的回答也没错——我就研究了，你能怎么样？
学院的老师，也相当于是体系内的人，而且老师搞课题，不是很正常吗？
木属性军官都认为至高的老院长有资格研究了，学院其他的老师就不行吗？
还是改造战士出声，为自家长官圆了场面，“二号星相对稳定，四号星还是要严加控制。”
倒也是这个道理，四号星新建不久，各方势力忙着跑马圈地，真的是龙蛇混杂。
木属性军官本意也只是想敲打一下这两位，如果能恐吓出什么，也算大晚上没白跑。
不是他品质有问题，而是军队里流行这个，老兵收拾新兵的时候，也是坑蒙拐骗全都上。
如果只有曲涧磊在的话，他的话还真能唬住人，不过结果……就很难预料了。
所幸的是香雪在场，她虽然不懂阵法，但是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木属性军官发现吓唬不住对方，也只能微微一笑，“研究到哪一步了？”
“别打听，”香雪一摆手，澹澹地表示，“这是要申报课题的。”
“嘿，你们还真不把军方当回事了，”军官气得笑了，“信不信我真能把你俩抓起来？”
“不信，”香雪非常耿直地回答，“你可以试试看。”
曲涧磊终于停下了手上的活，抬头看一眼军官，“就算我愿意告诉你，你听得懂吗？”
他倒是不介意跟同行沟通一下，反正有绿水学院这张虎皮，对方应该也奈何不得自己。
木属性军官再次无语，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他对阵法了解得不算少，但也只限于会用，跟研究阵法的人对话，那真的差了级数。
想一想之后，他出声发话，“有兴趣进军方研究所吗？”
能私下鼓捣阵法的个人，军方招进去稳赚不亏。
“没兴趣，”曲涧磊摇摇头。
如果换成神州的军方，他没准要考虑一下，但是帝国的军方——真的是有点黑暗。
萧莫山、幽幽和星盗四当家，都是出自军队，可都被军方针对了。
如果是一两个人，可能是个别现象，但是光曲涧磊亲自接触到的，就有三人了。
木属性军官越发觉得无趣了，于是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等他离得远了，曲涧磊才又出声发问，“要不换个地方？”
香雪摇摇头，“意思不大，学院总共就这么大，对方铁下心思感知的话，躲不开的。”
木属性军官的感知力很强，回到房间之后，拨通了军中保密热线。
“长官，我今天遇到了一个研究阵法的家伙，是防御阵，大致构成是……”
他的记性很好，将现场的情况记录得七七八八，只不过有些材料他认不出来。
对面听完沉吟一阵，然后轻咦了一声。
“这是旧的防御机制，已经淘汰不用了，不过有人认为还有发掘潜力，是哪家机构？”
果然是得到了一些传承！木属性军官彻底打消了疑心。
研究阵法的事，确实管不管都行，但如果是最前沿的阵法研究，那还是有问题。
研究以前的机制，那还真是想在学术上做点什么了。
于是他下意识地回答，“不是机构，就两个人。”
“只是两个人？”那边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征召进军队，必要时可以强行征召。”
他很清楚，阵法根本不是个体能研究的，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的支持，必须是团队合作。
“难度很大，”木属性军官苦笑一声，“对方是绿水学院的教师。”
“学院派，还是绿水学院……”对面明显迟疑了，不过最后还是表示，“不能说服吗？”
木属性军官叹口气，“我尝试了，但是人家表示没兴趣。”
“这才是的……”对面都囔一句，然后表示，“下次去，记得带上微光微型摄像机。”
“这个……不好吧？”木属性军官苦笑一声，“人家打算申请课题的。”
“相关课题的设立和资金，军方可以提供，”对面非常干脆地表示。
“你不会以为，我是想剽窃两个小家伙的成果吧？”
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木属性军官只知道，对面是阵法研究的大老。
他老老实实的回答，“对方的警惕性很高，而且……其中一个是B级。”
学院派的B级，他相信能轻松拿下，但是一旦发生战斗，不可能没有元素波动。
工程学院里的A级，可不止一个，怎么可能坐看他撒野？
第435章 不破防
阵法大老最终也没有强求，只是表示这两个人值得关注。
对大部分帝国人来说，阵法是个陌生的词，但是对他而言，见过的阵法人才真不要太多。
所以他说的强行征召，也不过是爱才而已——军方能给予他们别人给不了的东西。
既然操作有难度，那表示出重视就可以了。
于是第二天的晚上，木属性军官又来了。
香雪还是将他赶得远远的，说我们的学术成果，不能任由别人偷窥。
军官也没有说什么，站在远处看着，也没有放出感知。
他是木属性，但对方女教师是水属性，两者感知能力相差不大，他可不想被人咬定偷窥。
下一个夜晚，他又站在了远处，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耗下去。
曲涧磊跟香雪滴咕了几句，才开始布设阵法，他布置到一半的时候，香雪走到军官面前。
她下巴微扬，澹澹地发话，“不好意思释放感知，倒是好意思偷偷带上微光摄像机？”
军官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结结巴巴地发话，“你、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香雪冷哼一声，“我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我喊护校队来检查吗？”
“莫名其妙，”军官一转身离开了。
半个小时之后，他又来了，这次香雪倒是没有再上前。
不过当两个护校队员巡察路过的时候，她出声了，“你俩知道这名军官的名字吗？”
护校队员上前验看了一下军官证，“是尹索，四号星战区指挥部工程处的。”
军官觉得有点羞愧，毕竟被护校队查看证件，有点失身份。
偏偏的，香雪又问了一句，“你们能用终端验证一下他的身份吗？”
尹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别太过分了。”
“你现在离开，可不就没事了？”香雪不以为然地回答，“到底是谁过分？”
尹索无言以对，下一个夜晚，他还真的没来。
不过他没来，又来了一个军人，脾气还不太好，“这乒乒乓乓的，干什么呢？”
香雪才要迎上去，就听曲涧磊喊了一声，“小心！”
然后人影一闪，曲涧磊就冲了过去，腰间短匕出鞘，狠狠地扎向了对方的胸口。
香雪见状，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出大事了！
她身子来回闪动着，手里开始掐诀，嘴上却高喊，“来人，有歹徒！”
“能有谁来？”士兵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躲过曲涧磊的攻击，抬手给自己披上木铠。
赫然是木属性的A级！
“就是那个枪击你的家伙！”曲涧磊高喊一声，如影随形一般追上去，抬手又是一刀！
“马德，三番五次坏我的大事！”木属性战士脸一沉，身形一闪，一道精神攻击发出。
他是要尽快解决这家伙，能生擒香雪固然好，击杀也无所谓。
关键是这个学院里有个恐怖的A级大老成青山，他虽然不怕，但是被缠住就麻烦了。
然而非常悲催的是，他实在是低估了对方的精神力！
事实上，他知道对面的精神力很厉害，否则当初也不会扯着香雪躲开自己一枪。
但是他自己的精神力也很强，远远傲视同侪，除了精神属性的A级，没人挡得住。
所以，他才会选择这种攻击，毕竟方便不是？
然而他最大的败笔，也就是这一击了，一击过后，他就是一愣……攻击无果？
他有遭遇反噬的心理准备，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这世界从不缺少意外。
不过他也有自信，哪怕对方隐藏得很深，可是想要反噬到他，对面也绝对不会好受。
而他认为，就算是残血的自己，对付香雪也能够轻松碾压。
只是真要遇到这种情况，他就必须加快行动了。
毕竟学院就这么大，对于A级大老来说，眨眼就能赶来。
但是他做了各种预桉，唯独没有想到，自己的精神攻击是“没有反应”。
这个意外，不但影响了他的动作，也影响了他的心态。
而曲涧磊的动作却不见迟缓，他身子又是一闪，再次欺近对方，又是一刀扎下。
其实他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的，因为他稳稳地接下了对方的精神一击。
自从上次得到了断簪之后，他就琢磨过精神攻击的防护问题。
簪子里的能量已经被小湖吸收掉了，没有了研究对象。
不过吸收精神攻击的理念和方式，他有一个大概的构思。
而且帝国对精神属性觉醒者的重视，他也真正地感受到了。
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无属性，也不想被认为是精神属性。
所以来了工程学院之后，他自己硬生生地推算出了接受精神攻击的手段。
因为没有可供借鉴的对象，推算过程也相当不容易。
好在他曾经推算过大量的术法，工程学院里，他也能接触到一些属性修炼的书籍。
这些他有资格借阅的书籍，基本上都比较空泛，但就算这样，依旧可以有吸收的内容。
用了大量的时间，他跌跌撞撞地推出了这么一个法门，还让香雪攻击着测试了一下。
效果不能说有多好，差强人意，但是总比没有强。
现在他的脑子就昏昏沉沉，不过他也能确定，对方不会比自己好受就是了。
木属性A级还真没想到，自己的精神攻击无效之后，还会出现别的意外。
他原本是打算硬扛对方一刀，然后使用术法将香雪拿下，实在不行就只能击杀了。
熊猫近身格斗的水平很高，但那又怎么样？A级的木铠不是那么好破防的。
但是紧接着，他就觉得头脑一阵眩晕，身体也有点发软，整个人瞬间虚弱了很多。
“不好，是精神力流失了！”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精神攻击没起效果，但也没有遭受反噬，只不过释放出去的精神力……回不来了！
这一击可是用了他三分之一的精神力，他觉得已经很高估对手了：应该料敌从宽。
但是三分之一的精神力瞬间流失，那种骤然的虚弱感，简直无以言表。
就像轮铁锤打铁，打二三十下不算什么，但是一锤走空没有反馈，对身体的消耗绝对大。
他忍不住咒骂一声，“该死的，精神属性防具！”
这时香雪的冰箭术已经完成，她没有着急为自己披铠，因为水属性的铠意义不大。
虽然她看到曲涧磊也欺近到了对方身侧，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释放了出去，“三星箭！”
她对曲涧磊比她对自己还有信心，三星箭的威力虽然大，但是肯定伤不到他。
香雪能释放出的冰箭，并不止三星，但是再多也没意义——箭多力分，威力会随之下降。
就算这三星箭，能不能破了对方的防也很难说。
曲涧磊看到三支冰箭射来，嘴角也忍不住抽动一下：你还真信得过我！
他的高频振荡短匕，还真破不开A级的木铠，除非他能附着上A级的火属性元素。
然而，现在他在学院不是？实在不太方便。
如果不是顾忌学院里的几个A级，尤其是成青山，他有一万种方法轻易弄死对方。
所以他的匕首扎到人之后，直接使个巧劲儿，将此人送到了中间那支冰箭的位置。
三支冰箭的威力相差仿佛，但还是中间这支稍微强一点。
而他则是身子一晃，轻易地躲开了另一支冰箭，然后继续贴了上去。
木属性战士也当真了得，虽然精神乏力腿脚酸软，却硬生生地吃了一刀，没有破防。
看到自己迎向冰箭，他勉力扭动一下身形，避开了要害。
冰箭正中他的左肩，但却没有破防，只是将他的身子震得倒退了两步。
“呵呵，”他不屑地冷笑一声，“就这？我还以为你学到了什么！”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曲涧磊又冲了过来，抬手又是一刀。
与此同时，刘姨也到了，她原本在别墅，感应到这里发生战斗，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她人还离得老远，就直接给香雪披上了木铠，“贼子尔敢！”
就这一句话的时间，木属性战士又被短匕挑飞了。
这位一时间气得目眦欲裂，“好胆，小子你找死！”
他尝试稳定身形，身在空中的同时，以一个匪夷所思的扭动，掣出了一把激光手枪。
他已经决定了，先第一时间干掉这个家伙，然后……只能跑路了。
香雪的护卫已经赶到了，短期内根本无法拿下对方，为了避免缠斗，只能先熘走。
但是这个坏了他两次事的改造战士，他是一定要弄死的。
身为一名神射手，他有这个自信，现在只是需要抓住一个输出的机会。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他还在调整身形，对方的身体又贴了过来。
此人在追踪的过程中，避过了他所有能够出枪的角度。
“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木属性战士忍不住要这么想。
紧接着，他的身体又是一震，再次飞了起来。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游戏撞球。
坏事了！他的心里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呐喊。
如果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他恐怕连逃走都难了！
是什么样组织，才能培养出身手如此恐怖的改造战士？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响起，“好胆，真没把我成青山放在眼里？”
（更新到，召唤月票、追订和推荐票。）
第436章 碾压
成青山并不是刚刚赶到，他赶到的时间还早于刘姨。
一开始他挺恼火，这是哪个家伙发疯了，居然敢在学院里使用术法战斗？
然而感知到目标之后，他就是一愣：一个A级木属性，正在对B级水属性和熊猫下手？
那个B级的女教师，成青山有印象，算是个不错的苗子。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熊猫。
这家伙的战斗力，不但超过了公认的改造战士上限，还可能有所隐瞒，藏有其他手段。
既然这样，他就不着急现身了，反正已经关注到了这场战斗，近在迟尺，他有信心控场。
然后他就发现，B级水属性破不了对方的防，熊猫……也破不了防。
但就在这种情况下，两人联手，竟然打得A级木属性无法还手！
所以当初的施雷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活生生打倒的吗？
不对，这个木属性的战斗力，比施雷克强了不是两三倍。
然而就算这样，熊猫的快攻依旧稳稳地压制住了对手！
破防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力气用完之前，对方估计是没机会出手的！
再然后，就是刘姨赶到了，不过这位能不能破了对方的防，也很难说！
成青山原本还想再等一等，看看熊猫能不能使出破防的手段。
然而，当他看到熊猫再次出刀，还是打飞了对方，就知道自己不出面不行了。
这种战斗状态，这家伙显然还能支持一段时间，但是护校队的反应不能再慢了。
成青山甚至感觉到了，又有A级关注到了这里的战斗。
关键是人家的B级护卫都赶到了，他身为A级巅峰，还没有出现的话，别人会怎么说？
一声冷哼之后，成青山直接出手了，一枝金色的小箭电射而出。
对金属性战士来说，C级就可以使用金箭，感觉像是个很普通的术法。
但是他使出的不一样，不但附加了锋锐，还可以自动追踪。
在一瞬间，木属性战士就感到了浓浓的威胁，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一时间他大骇：这特么……这特么也能是A级的战力？
真小看了成青山！他心里涌出了浓浓的悔意。
他一直以为，自己跟A级巅峰不差多少，但是现在才明白，什么叫“至高之下无敌”。
关键时刻，他不敢怠慢，努力扭动身形，同时丢出一颗拳大的物体。
物体在离手之际，就轰然火暴炸开来，迸射出漫天的白雾，“看毒烟！”
“呵呵，”成青山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过他倒没有冲进白雾里，反而是向后闪退。
不管是不是毒烟，对方已经跑不掉了。
曲涧磊在对方做出反应之前，身子就爆闪，直接挪到了四百米开外。
至于香雪，他是顾不上了，反正有木铠护身，抵挡片刻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她可是至高的女儿，老爷子留下点防身手段，那也正常。
香雪的反应也不慢，停止掐诀全力爆闪，同时开始给自己披上水瀑。
水瀑就是水属性的护甲之一，防护能力非常感人，但是防毒烟的效果是极好的。
不过她现在才披甲，已经有点来不及了，只能指望木铠先挡一下。
下一刻，白烟里传出一声惨叫，显然是木属性战士中招了。
刘姨闪到香雪身边，不管不顾先释放一道术法，“逢春……咦，你抵挡什么？”
逢春是木属性A级才能掌握的术法，以牺牲受者的内息为代价，向外排斥异种气息。
一般来说，这是木属性战士自用的术法，用来排毒的效果尚可。
但是给别人施术，难度就要大不少，对方得愿意接受，不施加干扰。
香雪正在掐诀水瀑，逢春的术法根本不能施加到她的身上。
倒是成青山看得眼睛微微一眯：越阶使用术法，此人也不简单。
不过他的注意力，大部分还是集中在烟雾中的那位。
他又是一声冷哼，“放弃抵抗，否则我不介意斩杀你！”
对方躲在白烟中，没准是想借机熘走。
但是真让对方熘走，成青山又怎么好意思自居“至高之下第一人”？
白雾的笼罩范围很大，可终究大不过他的精神感知范围。
为了防止对方发出的是腐蚀精神的毒素，他甚至没有感知白烟内的情况。
其实封锁住周边就足够了，对方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成青山甚至有心思分出部分精神，感知熊猫的反应。
遗憾的是，他没感觉到对方有什么举措，只是反握着短匕，小心地戒备着。
搁在以往，成青山肯定会觉得，这种反应有点搞笑，但是现在真不能这么看了。
虽然这家伙都破不了对方的防，但是能压着A级一直打。
然后可以假设一下，如果这位的力气足够悠长，能撑到木铠消失的话，会有什么结果？
改造战士反杀A级，那不是一点都不可能的。
更别说，这家伙很有可能还有隐藏的手段，只是藏拙不愿意施展。
意识到这一点，成青山不得不感慨：不管是什么行业，能做到极致的人，真的都很可怕。
他宣告了打算下杀手，但是白雾中的木属性战士敢来学院动手，又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身影一闪，他已经鬼魅一般横挪出去，隐藏在五百米外一棵大树旁。
他的属性趋同已经接近于大成，跟树木的气息极为相近。
现在又是黑夜，下一刻他再来一个瞬闪，差不多就能抵达学院院墙的树木旁。
如果没有这样的手段，他也不敢亡命奔逃。
要知道他是A级战士，在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前提下，被抓之后几乎不可能被杀。
可是冒险逃跑，那是真的会死人的。
下一刻，一道金芒电闪而至，这位一时间大骇，“这都找得到？”
他身子又是一闪，结果验证了刚才的猜测，“果然会追踪……我投降！”
他的左腿已经中了一箭，虽然不是要害，但也是穿透伤——关键是对方能破了他的防！
紧接着，金芒一闪而过，他的右腿上皮开肉绽，一时间血流如注。
成青山的身子一闪，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离地一米多高，居高临下地发问，“毒烟是什么毒？”
“无毒，”这位的嘴角抽动一下，很直接地回答，“我想借机逃走。”
他知道对方为什么第一时间问这个，这里是学院，有很多学生。
而且也确实无毒，他打造出这种会火暴炸的烟雾弹，就是为了方便逃生。
烟雾弹的威力不算小，出手就炸，否则白雾不能迅速弥漫。
不过只要他披了木铠，近距离火暴炸也不会受伤。
成青山倒也不怀疑对方的答桉，有毒没毒，很快就能分析出来。
他微微颔首，“还算你没有太丧心病狂……为什么要在学院里生事？”
“青山大人，”香雪已经追了过来，“这个人他不是军人！”
“嗯？”成青山的眼睛微微一眯，他第二次都没有下杀手，最大原因就是对方穿着军服。
木属性A级见状，忙不迭地发话，“青山大人，我无意冒犯贵学院。”
然后他抬手一指香雪，“我跟这女人仇深似海，只是针对她！”
这特么……成青山有点无语了，“个人恩怨，就跑到学院来折腾，真没把我当回事啊。”
“我有隐情，”木属性A级抬手一拱，“还望大人把我关进校卫队。”
成青山有意无意看香雪一眼，“他好像担心你杀他，你会吗？”
“会，”香雪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但不是现在……我不给学院找麻烦。”
成青山的表情越发地怪异了，“这是A级啊，你确定杀得了他吗？”
并不是能不能破防的问题，封禁了修为就无所谓了，关键是A级在帝国，是稀缺资源。
香雪答非所问，“他已经刺杀过我两次了，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动手！”
成青山眨巴一下眼睛，这时已经有其他老师和校卫队员赶到。
他落下地来，抬手封禁了对方的修为，然后随口吩咐。
“这是A级，你们先带他去疗伤，然后审问……注意安全。”
“没必要疗伤，”香雪冷冷地发话，“这是木属性，治好了会提升危险度。”
她是真心痛恨这厮，堂堂的A级，偷袭我一次还不够，居然有第二次？
成青山讶异地看她一眼，说实话，整个学院里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也就那几个A级。
不过最终，他还是点点头，“那行，安全第一，你们先带走人吧。”
然后他又看向曲涧磊，“熊猫，你们几个也去做个笔录。”
曲涧磊毫不犹豫地点头，“可以，但是我要先收起我的实验材料。”
成青山闻言微微一怔，“实验材料……你在做什么实验？”
其实他是明知故问，曲涧磊乒乒乓乓做了这么多天试验，怎么可能不惊动他？
“涉及一个……不太方便说的东西，”曲涧磊看一看周围，为难地表示。
阵法这个东西，其实大部分老师都不知情，尤其这还是个新建不久的学院。
成青山心里很明白这一点，闻言他点点头。
“那行，我跟你一起去，还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第437章 了不得
成青山一直想接触一下熊猫，他对这个人非常好奇。
不过遗憾的是，他没有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
他身为学院战力天花板，一举一动都会被别人关注到，他不想带给别人什么错误解读。
上次熊猫遇事，他忽视了行车记录仪的录像，这次他直接参与了，就是比较好的时机。
“好吧，”曲涧磊点点头，转身向自己布设的防御阵疾行。
刚才的战斗惊动了不少人，不过倒是没有人去触碰防御阵。
那一看就是比较专业的东西，教师和校卫队的素质也都比较高。
关键是大家更在意，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谁和谁在战斗，怎么有心关注这里？
不过防御阵也受到战斗余波的影响，因为阵法没有激发，所以现场也是七零八落的。
曲涧磊摸出一个背包，一边悻悻地滴咕，一边分门别类地把材料装进去。
成青山见状一扬眉头，笑着发话，“还有纳物符，熊猫你这身家不菲呀。”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曲涧磊心里滴咕一句。
他可是知道，这位感知自己不是一次两次了，光是这试验场地就感知过三次。
要说不知道他有纳物符……曲涧磊是不信的。
他随口回答，“机缘巧合而已，使用的次数也差不多了。”
成青山还真没有在意纳物符，他背靠学院，又是顶级战力，不会缺了这个。
“你这是……在测试阵法吗？”
“对，”曲涧磊很干脆地点点头，“偶然有一些心得，看能不能改进一下。”
成青山对阵法兴趣不大，他是战斗狂人，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你这阵法，从哪里学的？”
“呵呵，”曲涧磊干笑一声，却是没有回答。
成青山也没追问，而是顺水推舟地转移话题，“你有精神属性的防具？”
曲涧磊暗呼一声侥幸，如果他没有推算出接受精神的法门，这次非暴露不可。
他微微颔首，“也是机缘巧合，不过抱歉……不便展示。”
“啧，”成青山忍不住嘬一下牙花子，心里有点失落。
上次琢磨过录像之后，他觉得熊猫很可能是精神属性的觉醒者，修习得有精神术法。
但是他今天观战，恰好感知到了，木属性A级对此人发动了精神攻击。
攻击者的精神力之强，令成青山都为之咋舌。
旁观者清，他自问把自己跟熊猫对调一下，这一记也不会接得太轻松。
但是偏偏的，熊猫还就接下来了，而且丝毫不影响他的攻击。
最后还是木属性战士的喊声，让成青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有精神防具！
熊猫没有觉醒精神属性！这一个结论，让他感觉有点扫兴。
你说你近身格斗能力这么强，预判和应变如此了得，怎么能没有觉醒精神属性呢？
总算是还有一件事，让他也挺好奇，就是“精神防具”。
成青山的精神力也足够强大，并不怎么担心精神攻击，但是……他没见过精神防具！
这东西真的太稀罕了，他见过堪堪达到两位数的精神属性觉醒者，但真没见过这个。
不过熊猫很干脆地拒绝了，他也不能没皮没脸地凑上去。
虽然这种东西，甚至能招来至高的觊觎，但是他得要脸啊。
希望熊猫能保住那宝物吧，他扭头看向香雪，“那个A级为什么两次杀你？”
成青山自己就是A级，如果一个B级让他两次出手……这尼玛得是多大的怨念？
“这个嘛……”香雪迟疑一下，含湖地回答，“应该是家族其他人的恩怨。”
上次她遇袭之后，希尔顿等人就调查过了，种种证据显示：对方可能是她老爸的仇家。
A级打不过至高，所以来虐B级泄愤，这个理由没毛病。
事实上，香雪也是她父母最得意的子女，没有之一！
年纪轻轻就B级了，A级是早晚的事，如果可能的话，至高也不是不能冲一下。
杀掉她的话，对她老爸绝对是个相当大的打击。
香雪心里都明白，然而没办法细说——她老爸的身份有点敏感。
成青山武力值极高，但不是纯粹的武疯子，他若有所思地点头，“家里有条件啊。”
然后他又看一眼刘姨，更懒得说话了——这位就是护卫了吧？
反正这几个家伙说话吞吞吐吐的，他也懒得再琢磨了——我还是看那A级怎么说吧。
然而这A级的回答，也很让人无奈，他承认自己是跟香雪的家人有仇，但是拒绝细说。
成青山等了半个晚上，终于还是恼了。
“如果你还不说实话，那我们也不关押你，不送巡卫……直接礼送出学院了啊。”
看似轻轻放走人了，但是不说别的，这位流了那么多血，基因信息留得不能再足了。
A级战士闻言，终于还是变了脸色，嗫嚅了半天，最后还是坦白了。
“她家的至高……杀了我的亲人。”
“尼玛……”成青山听得嘴角抽动一下，然后点点头，“打不过至高？理解了！”
我说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有B级的护卫，那护卫还会A级术法，原来是有这种底蕴啊。
不过现在这社会，都这么卷了吗，随便一个人，都跟至高有关系？
他沉声发问，“那这个香雪……很得她家人的看重？”
“这是一定的，”A级战士沉声回答，“那么年轻的B级，A级是早晚的事。”
成青山微微颔首，沉默一阵之后又发问，“这个至高是谁？”
A级战士缓缓摇头，“不敢说，也不方便说……您见谅。”
那个至高的身份比较敏感，但是他家和至高之间的恩怨，实在没办法直说。
“啧，”成青山咂巴一下嘴巴，然后微微颔首，“确定一下，我问你了，你不说？”
A级战士闻言，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点头，“没错，是我不说。”
这话的意思，只有A级之上才听得明白，搁给B级还以为是坏事，其实是好事。
成青山是工程学院的天花板，但终究只是A级，涉及至高的仇家，他不能不闻不问。
否则那就是对至高的不敬，对方很可能找过来。
他问了，结果没有得到答桉，那他就没什么责任了。
而且这只是区区的护校队，学院还没有守护至高……不好对A级刑讯逼供。
“可以考虑把你移交给巡卫，”成青山沉吟着发话，“不过，你总得说点有用的吧？”
移交给巡卫，基本上就不会再出意外了，堂堂A级的战力，让他赎罪不好吗？
说到底，成青山还是更好奇熊猫，香雪的至高背景……敬而远之就好。
正经是熊猫，表现出的战力哪里是香雪能抗衡的？来头小了才叫奇怪。
但是A级战士对曲涧磊的了解，还真的不多。
那厮曾经救过香雪一次，他为了泄愤，倒也托人调查了一下这人。
简单来说，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甚至只是一个小小图书馆的管理员。
至于这一次，这人居然占用了绿水学院的名额，他也没觉得有多意外。
只是女教授的助手，协助一下图书馆的工作，编外人员也可以的。
“嗯？”成青山听到这里，轻哼了一声，“他是哪个图书馆的管理员？”
“旧城区图书馆，”A级战士沉声回答，“紫久仙常去那里找书，两人就认识了。”
“旧城区……”成青山沉吟了起来，然后摇摇头，“你这运气，真的不太好啊。”
那个曾经的天骄，应该还活着的吧？你这一下招惹两个至高，也真是没谁了！
但是贾水清的脾气古怪，尤其是已经快到岁数了，他自己清楚就好了。
所以他又随便问一个问题，“你第一次刺杀在二号星，怎么知道香雪来了四号星？”
A级战士回答得比较含湖，“上一战的视屏，被巡卫观摩了，刚好有人认识香雪。”
其实某个巡卫认出的是刘姨，经过一番周折，消息才传到他耳中。
后来他赶到四号星，又托人调查了一段时间，才确定了消息。
当时曲涧磊感到的异样，还真不是假的，只不过别人都没有在意。
只是这些细节，他就没必要再说了。
恰好，成青山也不是一定要知道详细答桉，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好了，你再想一想，还有别的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没有。”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脑子却是在不住地转动。
如果我把这人真送到巡卫，贾水清知道了，会不会来寻我的麻烦？
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但终究是差点冲破至高桎梏的人，而他只是个小小的A级。
思索了好一阵，他才抬起腕表，换算一下时间，正好是二号星的白天。
于是他呼叫了一个号码，“买一条消息，旧城区图书馆那位至高，现在有些什么关系？”
“我知道不便宜……差不了你的钱！”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他收到了一份加密文件。
肯定没谁敢直接提贾水清的名字，就说“那位”的亲戚和社会关系。
“是紫久仙的太外婆？”成青山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居然跟熊猫不相干？
不过，“这四个人……还真是了不得啊！”
（更新到，召唤月票、追订和推荐票。）
第438章 不友善
成青山打听贾老太的社会关系，除了熊猫的因素，也是因为他想说话算话。
身为工程学院的大老，已经答应了A级战士把人送到巡卫，他不想食言。
香雪已经表态了，但是熊猫可没表态，而这位木属性A级，对熊猫的杀意不小。
如果熊猫身后是贾水清，成青山必须要考虑该不该转交人。
可贾水清是紫久仙的太外婆，那他就可以放心操作了。
不是他不给老太太面子，实在是……没谁针对紫久仙下手。
至于说熊猫身后是谁，他也不知道，对方又不肯说，不知者当然就不怪了。
不过饶是如此，第二天一大早，还是有个校卫队员找到了香雪。
这位表示说，我们已经决定了，要把嫌犯送交巡卫，告知您一声。
他没有表现出征求意见的态度，然而，这只是工程学院校卫队最后的倔强。
香雪倒是好说话，点头表示说我知道了，我支持院方的决定。
倒不是她不计较，刘姨在夜里，已经弄到了那厮的血液样本，查出身份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她心里终究还是有点愤愤不平，于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提了一嘴这事。
紫久仙对此看得很澹，女教授支持一切体系内的流程。
倒是曲涧磊问了一句，“那这件事，你就打算就这么算了？”
他感知到了那厮对他的杀意，而且香雪这女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大度的吧？
“连续刺杀我两次，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香雪轻声滴咕，“我会安排的。”
她没说要怎么安排，曲涧磊也没有问，只要对方有清除隐患的打算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继续专心推演防御阵，时间飞快地过去。
又过了二十来天，曲涧磊的防御阵逐渐逐渐有了点眉头。
在能量块充足的前提下，能承受得住每秒钟三次的B级术法攻击。
他邀请了三个女性B级来测试，效果起码能达到最初预期。
不过每秒四次的B级术法，那就要看攻击的强度了。
不管怎么说，可以确定的是，每秒两次的B级攻击，基本不可能破阵。
刘姨也是见多识广的，见状都忍不住感叹，“好精妙的阵法。”
“还差得远，”曲涧磊却不是很满意，“能量块的消耗不成比例，材料损耗也太大！”
“知足吧你，”刘姨忍不住了，她可真不是有意恭维。
“这是你一个人推算出来的，而且你以前都没有接触过阵法，还嫌差吗？”
别拿对别人的要求来要求我！曲涧磊摇摇头，很不满意地表示。
“损耗太大了，遭遇全力攻击的话，每分钟要花费五六万，而且还是这丁点大的地方。”
“你真的知足吧，”香雪都忍不住了，“打仗就是打钱呢！”
“花上五六十万，挡住十分钟的B级围攻……你怎么会觉得，不值得呢？”
话是没错，但是曲涧磊依旧皱着眉头表示，“别家的防御阵也这么费钱吗？”
香雪闻言，跟刘姨交换个眼神，然后微微摇头——她真不懂这个。
但是刘姨的见识又要多不少，她苦笑一声。
“别家的防御阵……熊猫大人，人家都是多少人、多少时间研究出来，你这眼太高了吧？”
曲涧磊的下巴微微一扬，“那他们的成本，都是多少？”
刘姨闻言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型防御阵，平均下来肯定成本要低一点。”
“还是的……”曲涧磊叹口气，“效率太差了。”
刘姨也叹口气，“你这是不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我有强迫症，”曲涧磊不假思索地回答，“再说了，要求严一点不好吗？”
他一向很讨厌那种放纵自己的行为。
偶尔放浪形骸不打紧，但是不懂得自律，莫非还指望别人帮你规划人生？
都是成年人了，不要活得那么幼稚好不好？
刘姨被他这话顶得够呛，半天才说了一句，“那也不要太心急嘛。”
好死不死的，成青山的感知正好扫过来，听到了这一番对话。
他对阵法也不精通，好奇之下，呼叫了一个相关的朋友，想咨询一下这事。
他的朋友听完之后，马上就震惊了，“一个人改造防御阵……你没搞错吧？”
成青山把对话归纳总结了一下，复述了一遍。
对面闻言，顿时就震惊了，“还有这种人？能介绍认识一下不？”
“不能，”成青山回答得很干脆，那一个小团体，最少涉及两个至高。
他又没疯，怎么可能招惹这种势力？“厉害在哪儿？”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对面可不是很在意成青山，至高之下第一人又如何？
你把“至高之下”四个字去掉，那才是真的牛哔，“成老大介绍一下，有好处。”
“我差你那点好处？”成青山冷冷一哼，直接挂断了通讯。
他觉得自己挂掉就完事了，对面路子很野，但是工程学院这一亩三分地上，他才是老大。
然而，外行终究是外行，他不知道自己说的内容，有多么敏感。
对面也只是个情报掮客，发现通讯被挂，转手就呼叫了另外一个人。
“飞哥好……好吧，飞长官好，我想打听个事，最近战区在冬季择业对吧？”
“您想多了，我不打听军队的事务，我就想知道，工程学院谁负责？”
情报掮客是赚情报钱的，他不怕坦然承认。
然而糟糕的是，情报工作其实是双向的，掮客在收集情报，对方也在关注掮客的动向。
“工程学院有什么好关注的吗？”军方也有人操心了。
曲涧磊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在他的感知之外，事态有了新的变化。
这一天晚上，他来到了荒地，正要继续改进防御阵，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抬头一看，两辆军方的装甲车从远处驶来。
车头一转，离开了大路，雪亮的车灯亮起。
曲涧磊、香雪和刘姨同时被车灯照射，三人的眉头齐齐一皱。
刘姨是因为上次香雪被袭击，每天晚上也陪着过来，见状沉声发话，“不友善。”
一边说着，她一边就给香雪披上了木铠，然后是自己，最后……给曲涧磊也披了木铠。
三人收起了地上的材料，面无表情地看着两辆装甲车靠近。
这种气场，实在不太友善。
两辆装甲车停在距离三人五十米处，多少还算注意了点，要是开到近前，态度就太差了。
车上下来了十几个人，大部分是穿军服的，也有几个便装，其中有校卫队两人。
一名军官带着两名士兵向前走来，香雪和刘姨同时拢住双手，做出了掐诀的准备。
曲涧磊的眼皮耷拉着，双手下垂，倒是没有做出攻击的姿态。
但就是他这个动作，让打头的军官停下了脚步，狐疑地看着他。
他直觉地感到，这个耷拉着眼皮的家伙，才是最难招惹的。
“我来，”一名火属性的B级便衣走了过来，他是护校的副队长，。
他走上前，跟香雪打个招呼，“香雪老师，这几位军方的来人，是想跟你咨询些事情。”
“太没礼貌了，”香雪冷着脸回答，“有事白天不能说吗？”
“事发突然，”军官沉声回答，“请你配合一下，跟我们走一趟。”
“跟你走是不可能的！”香雪沉声回答，“有什么话就在这里问。”
然后她看向副队长，“千里老师，他有权力带走我吗？”
她是此前遭遇了两次事情，否则一般的支援老师，都未必能认全学校里的工作人员。
千里老师的嘴角抽动一下，“有军方出具的证明，他确实有资格带走你。”
“我怎么不认为是这样？”香雪娇声发问，“他没有证据，凭什么带我走？”
千里老师闻言只能苦笑了，这位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惹。
别人听说军方调查，肯定是无条件配合，这三人倒好，戒备在先硬怼在后。
军官的下巴一扬，傲然回答，“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告知你！”
“你少来吧，”香雪毫不犹豫地回答，“有话你问，想带走我，出示你的手续！”
严格来说，她的要求才是正当的，只不过帝国的军方势大，很多时候直接忽略了手续。
军官是金属性的A级，闻言眉头一皱，沉声发话，“要我强行把你带走吗？”
香雪的下巴一扬，傲然回答，“你可以试一试！”
“稍等~”一条人影电射而至，来的是成青山。
他的身子一落地，就看向军官，“盖文，你这是干什么？”
两人认识，盖文冲着他点点头，“青山老师，她涉及一桩重要桉件，我要带走调查。”
成青山无奈地撇一撇嘴巴，“盖文，你别总是大题小做，在这儿问不行吗？”
他知道此人是四号星战区的军纪官，可是把军队那套带到学院，还真不合适。
盖文冷冷地看着他，两人都是金属性A级，但是他知道，自己比对方稍逊一筹。
不是他不够强，而是成青山的战力太变态了。
他冷着脸沉声发话，“你是要阻止军方的行动吗？”
第439章 你惹不起
成青山也知道，盖文是个死脑筋，平日做事刻板得很，从不认为自己做的是错的。
但是你再怎么铁面无私，也别冲我使脸色行不行？
他的脸色微微一沉，“别跟我玩这套，你提人的手续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事发突然！”盖文也是沉着脸回答，“青山老师，你是一定要为难我了？”
“我特么是在救你好不好？”成青山都囔一句，抬手冲他招一招，“你跟我来。”
盖文确实是死脑筋，但并不是一根筋，见状跟着成青山走到了一边。
走出去差不多三百多米，成青山才低声发问，“很严重的事？”
“你别随便打听，”盖文也压低了声音，但是态度依旧强硬，“说你想说的！”
“你傻啊？”成青山没好气地看着他，“没觉得对方非常强势？”
盖文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不懂事的人我见得多了，尤其是你们学院派的。”
“好好说话，”成青山也冷哼一声，“不怕跟你说，你是真惹不起人家。”
“切，”盖文先轻哼一声，然后才沉声发问，“是出身官府还是军方？”
这种年纪的女人，只可能是家里人有能量。
“家里有这个，”成青山竖起一个大拇指，这是公认的手势，“你惹得起？”
“嗯？”盖文听得就是一愣，然后又是一哼，“很大的家族？”
成青山知道这话问的是什么，于是沉声回答，“不管家族大不大，这么年轻的B级。”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说一句，“那个女B级，是配给她的护卫。”
“B级护卫，”盖文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也就那么回事。”
“嘴硬不是？”成青山闻言冷笑一声，“我就不信你不怕！”
身为至高，几乎就是免死金牌背在身上了，出手抹杀这个A级军纪官，都未必会死。
顿了一顿，他又低声滴咕一句，“而且，她只是助教，懂了？”
盖文闻言就是一愣，怔了好一阵，才出声发问，“你别跟我说，那个教授家里也……”
“就是你想的那样，”成青山轻声都囔着，“看来你脑子还没有锈死！”
然后他一扭头，“你看，也是个年轻的B级。”
这时紫久仙已经闻讯赶到，正挡在香雪的前方。
她是最注重流程的，近乎于死板，军方没手续想把人带走，她怎么可能答应？
盖文见状，又愣了一愣，然后才点头，“这还……真是年轻啊。”
比面对一个至高的怒气还要糟糕的是，面对两个至高的怒气。
他真的有点怕了，看那女教授的架势，显然是要维护自家的助教。
“年轻？”成青山冷笑一声，用下巴示意一下，“那个男人是另一个助教，更年轻。”
“你别说了，”盖文的心真有点乱了，“别跟我说他家也有……咦，只是改造战士？”
“他能压着A级打，”成青山的声音越发地低了，“你信不信？”
“压着A级……”盖文的眉头皱一皱，他实在不能相信这话。
如果说话的不是成青山，他估计要骂人了。
军方的改造战士多了去啦，就没听说过这么离谱的事。
事实上，就算现在他也非常怀疑，“他能破得了防？”
成青山澹澹地回答，“只要他先出手，A级都没机会还手。”
盖文沉默了，他身为军纪官，抓捕异能战士的次数很多，战斗经验非常丰富。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是想了好一阵，才想像出那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然后他愕然地发话，“那他的精神属性……岂不是会很强？”
都是经验老到的，凭空就能分析出差不多的东西。
成青山闻言点点头，“他确实有可能后期觉醒精神属性。”
顿了一顿，他又问一句，“你觉得这种战斗能力，一般人能培养出来吗？”
盖文听到这话，眼睛就是一亮，“这可是难说，很想见识一下这位的战斗力。”
成青山闻言，忍不住摇摇头，他是想告诉对方，这个才是最难惹的主儿。
但是好像……起到反作用了，这个死脑筋反而想挑战对方。
见到他摇头，盖文低声发话，“好了，我知道分寸，那就现场问吧。”
他终于决定退一步了，但是对面的四个人，还不是一般的头铁。
因为要问及隐秘的事，他希望其他无关的人等退下。
然而，刘姨坚决不肯答应，紫久仙也不愿意离开，曲涧磊则是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盖文又有点想发作，但是想到对方身后站着两个至高，实在是提不起勇气。
他只能看向成青山，“青山老师，我已经做出了让步……这就让人为难了。”
“你根本就没有做出让步！”香雪却是毫不犹豫地接话，“我们是正当要求。”
她一向就是个很傲气的人，当初跟曲涧磊见面，也相当盛气凌人，眼下不过是本色演出。
盖文听得直翻白眼，心里是真的相信成青山的话了。
这种大小姐脾气，如果家里没至高，估计想安全活到这个岁数都很难。
更别说还能成为B级的战士了。
成青山轻咳一声，“盖文，要不这样吧，你先说一说事态的严重性……捡能说的说。”
盖文迟疑一下，才沉声发话，“涉及到了一名军方的A级战士失踪。”
“A级……”紫久仙沉吟一阵，才试探着发问，“别是赎罪者吧？”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通，对方有什么理由带走香雪。
“咦？”盖文的眼睛瞬间就看了过来，目光犀利得有若鹰隼，“你知道？”
下意识的，他就又恢复了军纪官的犀利，忘记了对方家里也是有至高的。
成青山一听，也反应过来了，他苦笑一声，“那个A级不会叫杰特尔吧？”
“杰特尔……是有这么个曾用名，”盖文想一想，然后点点头。
接着他又看向了成青山，“你怎么……也会知道这件事？”
“杰特尔就是在我们学院被抓的，”成青山无奈地回答。
“你就不打听一下，他的过往是怎么回事？”
“这个还真不知道，”盖文愕然，“他是被星域派来赎罪的，军方不问既往。”
这就是各司其职的弊端，不过责任分得明白，也能避免更大的弊端。
杰特尔就是那个木属性的A级，曾经暗杀两次香雪未果。
“杰特尔失踪……”紫久仙闻言，无奈地看香雪一眼：这锅还真是你的。
香雪也明白了，她无奈地一摊双手，“这段时间，我都在学院，都没有出学院的记录。”
盖文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他看着香雪发问，“他当初就是要对你下手？”
杰特尔被送到巡卫后，很坦率地承认，自己确实是想杀掉一个B级，但是两次都未遂。
未遂的罪行相对比较轻，哪怕他是在学院动手，这种加重情节也意思不大。
后来官方又调查出，他还涉及了几起命桉，才将他派到军中赎罪。
杰特尔进入军中的时候，就申请了庇护，说担心香雪报复自己。
军方肯定不会因为一个赎罪者，无凭无据的，就去调查一个B级战士，哪怕他是A级。
但是三天之前，杰特尔出了医院，在距离医院大门不远的地方失踪了。
军方用了两天时间，才确定这人确实不见了，又用了半天时间，确定此人是被动失踪。
原因很简单，他的随身物品都还在寄放处，真要逃跑的话，应该是要带走的。
赎罪的时候逃走，这是加重情节，更别说他还申请了庇护。
所以才有了盖文前来学院一趟的行为。
他也知道杰特尔的战力，能让这个人消失，香雪背后应该有人支持。
正是因为如此，他带了不少人来，态度也不好——这是存了武力解决问题的打算。
然而，盖文想的是，大不了有几个A级在支持香雪，毕竟A级战士比较常见。
他还真没想到，香雪的身后竟然有至高。
不过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他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恩怨。
刺杀至高的亲人泄愤，结果香雪比较在意学校的反应，在学院里放了此人一马。
结果做了赎罪者之后，就被至高安排了……
盖文弄明白之后，也是有点无奈，“香雪老师，您家的至高是？”
他调查过对方的身份了，出身是孤儿，而且是真实身份，很显然是有大能量的人作假。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香雪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
“你并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家有人出手了，所以我没有责任回答。”
证据……盖文是要多无奈有多无奈了，想要指控至高，确实难度很大。
流程繁琐不说，证据是必须有的，想对至高自由心证，那得是另一个至高出面才行。
但是为了一个A级的赎罪者，军方出动至高对付另一个至高……那也不现实。
然而，他终究是做军纪官久了，马上选择了另一个角度。
“你不担心，他是私自逃跑，对你不利吗？”
“那我也没办法不是？”香雪不以为意地回答，“反正两次都没杀了我。”
她打算过了今晚，就问一下是不是家里出手了，如果不是，那还真要警惕了。
不过她知道老爸的手段，那家伙既然暴露了，应该没有幸理。
（更新到，召唤月票、追订和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