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轮流
曲涧磊还真没有白担心，第二天上午，巡卫就来了解他们三人的情况。
不过调查还是要通过学院，一如成青山说的那样。
学院表现出了一定的抗拒，毕竟这件事搞得反应挺大，很多外教都不满意了。
但是巡卫坚持调查，学院也只能先联系紫久仙，问她是否愿意让自己的助手配合。
女教授断然拒绝，表示巡卫这是无事生非，如果学院不方便回绝，自己可以选择离开。
其实真要坐星舰离开，还是要经过巡卫的调查，甚至走出校门之后巡卫就能盘查。
然而，学院怎么可能忍受事态发展到这一步？
校方回绝了巡卫，表示绿水学院的人对你们非常排斥，还是离开吧。
巡卫还是在坚持，甚至表示对方很有可能是杀人犯，校方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
可是学院已经铁下心了，说你们别折腾了，资料我们都调查过的。
如果你们继续闹下去，惹得其他学院的老师也生出反感，后果你们自己考虑。
巡卫闻言没辙了，只能放弃这个要求，学院在这一方面，确实比其他地方更独立一些。
来的人提出了新的要求，他们要探看一下笑面和施雷克，问询一些事情。
按道理来说，巡卫探看笑面有一定理由，但是看施雷克就没道理了。
然而，护卫队终究只是学院自己的执法力量，管理得没有其他执法机构严格。
听说他们要探望两个嫌犯，执法队居然就同意了，只是派了人在旁边监视。
巡卫问了问笑面的情况，确认他没有受委屈，然后问一句，你有什么话带给家人不。
后面这个问题，被护卫队的人制止了，他们怀疑笑面可能借此传出什么信息。
巡卫的人差点没气歪鼻子，你们敢这么怀疑我们？
然而，护卫队掌握了一些消息，知道笑面出手对付熊猫，原因并不单纯。
别看他们执法不如巡卫专业，可是学院的学生遍布整个星球，想打听点消息真的不难。
所以护卫队阻止得很坚决，脸上还是一副“我们早看透了”的笑容。
巡卫来人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又去见施雷克。
施雷克对他们的态度很冷漠，一直带搭不理的——杀手和巡卫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巡卫问了几句，提出了一个问题，“熊猫对你出手的时候，你感觉到了什么异常没有？”
旁边监视的护卫队员听到这话，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施雷克的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听到这个问题，眼中掠过了一丝茫然，瞬间消失不见。
过了一阵，他才沉声回答，“感觉要糟糕。”
反正他一直就很冷漠，回答的话也非常简洁。
巡卫被他弄得有点恼了，“施雷克，你态度好一点，多想想家人，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施雷克默默地看他一眼，微微颔首，“我一直在想。”
巡卫又问了两句，发现对方油盐不进，气得哼了一声走了。
紫久仙回绝之后，也很注意校方反应，毕竟她提前来这里援助，就是为了带熊猫避风头。
她托了工程学院的同事，帮忙打听巡卫的动态。
不多时，她就收到了消息，说是来人被学院里顶回去了，但是去看了笑面和施雷克。
紫久仙回味一下，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看笑面也就算了，施雷克算怎么回事？
于是她用腕表呼叫熊猫一下，告知了相关情况。
与此同时，成青山也得到了消息，说巡卫问了施雷克一个比较古怪的问题。
听完之后，他想了想，吩咐一声，让人把两段行车记录仪的相关视频发过来。
成青山算是个武痴，沉溺于相关研究中而不能自拔，也会为验证猜测而四处挑战。
不过他的眼光非常高，年轻的时候还愿意琢磨别的人东西，后来越来越我行我素。
行车记录仪的视频，他此前也看过，当时觉得也有点惊艳，但是并没有更多感觉。
简单来说就是“我上我也行”，虽然可能差点意思，努力一点不难达到。
但是巡卫的话，让他生出一些好奇心：那个战斗过程，还有我没看出的东西？
视频到手，他又研究了两遍，终于看出了点东西，“那些狗东西倒是眼尖！”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眼力就差多少，只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罢了。
而且近些年，他已经不再执着于研究了。
更多时候，他专注于提升自己的感悟，这是一个返璞归真的过程。
但是仔细研究了视频之后，他将负责监视的队员喊来，仔细问了问双方对话过程。
当他听到施雷克说“一直在想”的时候，忍不住又问一句，“当时他什么表情？”
执法队员无奈地回答，“他就一直是那种表情啊，您知道的。”
成青山想一想，摆一摆手，让对方离开。
就在来人即将走出门的时候，他说了一句，“绿水的人去看施雷克的话，盯着点。”
绿水的老师会去看施雷克？执法队员脑子里有点疑惑：有这种可能吗？
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好的老大。”
目前曲涧磊在图书馆里，也没啥什么事可做，他连图书管理员都不是。
哈尔克迟迟不对他的建议表态，他又不方便催，能做的就是埋头看书。
接到紫久仙的通讯之后，他皱一皱眉，也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说午餐的时候碰个头。
女教授正好下午没课，饭后就带着他去了护卫队，要见一见笑面和施雷克。
见高特罗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他俩只是不想让其他人生出疑心。
面对委顿的笑面，紫久仙澹澹发问，“巡卫指责我们中有杀人犯，你是怎么想的？”
高特罗怔了一怔，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这是他们说的，不关我事。”
顿了一顿，他又表示，“异能战士一怒杀人这种事……也不算少吧？”
紫久仙漠然地看着他，过了好一阵才说，“绿水的学生，毕业之后也有走错路的。”
她的用意是威胁对方，实在是女教授不擅长干这个，话说得太委婉了。
威胁的力度不算太大，不过，对方应该也能听得懂吧？
然后两人见了施雷克，旁边依旧有护卫队员的监视。
施雷克见到他俩，平静的脸上，掠过了一丝隐约的异色。
出声的照旧是紫久仙，“听说你经常去希望星？没想到你的本性还不算太坏。”
施雷克的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无奈，他轻喟一声，“我已经跟过去告别了。”
饶是紫久仙性子很好，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轻哼一声，跟过去告别，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不过她还是没有由着性子来，而是按照事先的剧本发话。
“这次事情的性质不算严重，我希望你以后做事三思，不要害人害己。”
施雷克默默点头，并没有回答。
然后是曲涧磊出声了，“巡卫污蔑我们里面有杀人犯，你觉得会是这样吗？”
施雷克摇摇头，难得地多说了一些，“不会，几位出手，感觉都很有分寸。”
曲涧磊轻喟一声，“不要做不该做的事，否则的话，这年头天灾人祸很常见。”
施雷克点点头，“我记住了，不该做的事不做，不该说的话不说。”
曲涧磊的脸上显出一丝异色，“我怎么感觉，你这话有所指？”
施雷克摇摇头，“没有，我已经知道错了，绝对不会再自找麻烦。”
曲涧磊闻言，看了紫久仙一眼……最后的台词，是你的了。
女教授微微颔首，“希望你以后做事考虑全面一点，下次运气不会这么好了。”
施雷克轻微地点两下头，却没有出声。
两人离开之后，在路上紫久仙忍不住出声发问，“你这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帝国的人说话通常没多么含蓄，女教师更是很少琢磨类似的事，性子比较直。
曲涧磊其实也不擅长这么说话，大部分台词还是他冥思苦想出来的。
闻言他笑一笑，不以为意地回答，“去问你太外婆，她不跟你说，我也不会说。”
紫久仙气呼呼地翻个白眼，不再理会他。
成青山听说了双方的对话之后，也是怔了一怔，然后才轻哼一声。
“一个个年纪轻轻的，就不知道好好说话？”
护卫队员小心地请示，“要不要再审问一下施雷克？”
成青山摇摇头，“没必要，他知道轻重，杀了他也不会说的。”
护卫队员眼珠一转，若有所思地发问，“那么，重点关注一下绿水的这四个？”
成青山迟疑一下，还是摇头，“不用了，惹出误会就不好了，对他们态度客气点。”
第二天的下午，曲涧磊正在图书馆看书，旁边走过一个人来，“老师。”
曲涧磊抬头看一眼，却是那天挨打的学生，叫个叶什么来的，“有事？”
叶向空迟疑一下，才出声发话，“我父亲听说您帮我解围了，想请您吃顿饭。”
“不用，”曲涧磊一摆手，然后又低下头，“你在学院里省点心，就算感谢我了。”
他差那区区一顿饭吗？再说了，老师为学生排忧解难，可不是天经地义？
叶向空见他推辞，又说了一句，“罗宾汉居然找人报复，我父亲想跟您合计一下。”
第411章 搞他
罗宾汉这次弄出的事情挺大的，而他也被勒令离开学院，限期转学。
因为学院控制了消息，除了同班的学生，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不过叶向空是当事人，也是罗宾汉的死对头，还是得知了一些情况。
然后他托了人，去护卫队打听详细消息，打听到的结果令他相当震惊。
他知道罗宾汉做事比较蛮横，但是再蛮横也要有个度吧？
找人报复老师不说，托的还是巡卫长出手，而且另外还有一个B级。
这简直是丧心病狂了好不好？
叶向空上次挨了揍，就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回去。
不过事情已经被学院知道了，老师前来了解了情况后，还特地警告了他。
你现在占理，不许再把事情闹大，否则校纪校规可不会跟你开玩笑。
老师认为“觉醒者洗刷耻辱”的逻辑，不能用在这件事上，只是同学之间的小冲突。
叶向空不会放弃报复的心思——哪怕是只为了尹琳娜，但是他短期内不合适做大动作。
他在被殴打之后，并没有跟家人说过什么，他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能让家里再操心。
然而，等他得知罗宾汉居然如此冲动，思索一番，还是告知了家人。
他的老爸一听就着急了。
帝国的家长并不怎么惯着孩子，也不愿意插手孩子之间的事情，那样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对面的孩子把矛盾升级了不说，关键是居然请动了巡卫长出手。
叶向空的老爸感觉到了，儿子可能面临严重的、不对等的威胁，当然要做出反应。
“罗宾汉？”曲涧磊不以为意地笑一笑，“让你家长放心，他们顾不上找你麻烦。”
那家伙逃过这么一劫，该考虑的是如何收场，就算动手，也只会优先针对自己。
他还真不信，对方敢这么头铁，正经是施雷克这种满手人命的，不得不防。
但是叶向空还没有走，“上次您救了我，我还没说谢谢，我父亲也骂我了。”
“我用你谢？”曲涧磊头也不抬地回答，他觉得这是当老师应该做的。
当时对方抹不下面子，他可以理解，现在能道一声谢，也算不错。
然而，他还是忽视了父母对孩子的关爱，帝国的家长也不是心如铁石。
等到了图书馆闭馆的时候，曲涧磊正要去食堂，又接到了紫久仙的呼叫。
原来是叶向空的父母找到了她，想请绿水学院的四个老师吃饭。
香雪和刘姨已经跟她汇合了，现在就只差熊猫了。
曲涧磊直接拒绝了，他对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感兴趣，现在有人代为接待，那最好不过了。
晚饭之后，紫久仙三人找了过来，这个情况……还真有点复杂。
叶家已经打听明白了，罗宾汉的家族里，最有实力的不是他的堂叔，而是他的堂姐。
他的堂姐比他大四十岁，也是C级战士，三十多年前嫁给了一个老头。
老头拥有A级的实力，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有一个很大的工厂。
工厂主要生产一些原材料，七成以上会销售给军工企业或者代理商。
换句话说就是，这工厂是军火商的上游企业，而很多军工厂，军方或者帝国占有股份。
他的堂姐嫁过去二十年后，老头挂了，而她为他生了四个孩子。
老头的几个前妻，留下了十六个孩子——这还是活着的，加上死了的只会更多。
二十个孩子再加上百个孙子孙女……想一想就知道，会出现多少狗屁倒灶的事。
不过老头还算精明，遗产分得明明白白，其中给堂姐和那四个孩子的最少。
——她跟着他，明显就是要攀附，不能一点不给，但是肯定给不多。
堂姐没什么怨言，那十六个孩子里，也有不少人都有自己的局面。
然而，不出问题也是不可能的，三年之后，偌大的工厂就摇摇欲坠了。
后来还是堂姐接手了，短期内就整顿好了，对利润的分配也还算公平。
当然，还是有人不满意，但是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军方都对工厂的运营表示了关切。
有传言说，堂姐跟军方某高层不清不楚，但也仅仅限于传言，没人敢真的开口说出来。
所以到目前为止，她跟军方建立了相对紧密的关系。
工厂不在希望星域，但这里是边缘星域，军方的影响力很大。
简单来说，没有多少人清楚，罗宾汉的堂姐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四号星上都给面子。
而且这个家族有几个异能战士，在军政商三界，都有一定的涉猎。
叶家以前也不知道，这个罗宾汉后面有多大背景，出事之后一调查，才发现真是个硬茬。
叶向空的父母讲述完消息，也表示自家是有点实力的，需要帮助的话，只管开口就是。
三女并不认为，罗宾汉家族短期内还敢再出手，而且她们身后都站着至高，也不畏惧。
但是这个情况，还是值得重视一下，省得阴沟翻船。
曲涧磊并不认为，她们是杞人忧天，料敌从宽总是没错的。
对于叶家的表态，他认为这不是自己擅长的，紫久仙看着安排就是了。
反正学院的大部分事务，都是由女教授来应对的，他正好不用动脑筋。
次日，曲涧磊来到图书馆，又顺口问莎莉一句，“那些整改建议，馆长还没有表态？”
这次莎莉可没有苦笑，而是左右看一看，把他拉到了墙角。
她低声发话，“我听馆长跟别人说，好像是觉得你们太能惹事，暂时搁置建议……”
惹事？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心里也有点无奈，我们算惹事？
一时间，他感觉真的扫兴，我是帮你们学院维护秩序的好不好？
难道我不出手，坐视叶向空被打个半死就好了？
不过两世为人，他也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没有担当，遇事只会往外推。
这次事件在外教中的反应很强烈，工程学院大部分老师也支持己方，不少人觉得丢人。
但是也有些人觉得，这是给学院抹黑了，反倒怪己方多事，倒也……不算稀罕。
这其中有些人是没有担当，也有些人是夹杂了个人利益，反正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不过他一腔热情，提出那么多建议，反倒被人这么针对，也实在是扫兴至极。
他点点头，无奈地笑一笑，“多谢莎莉老师告知。”
莎莉见他有点失落，又出声安慰，“没事的，哈尔克就是那样，办事喜欢思前想后。”
“唉，”曲涧磊幽幽地叹口气，“真的有点想离开学院了。”
不止是因为哈尔克的态度，学院对罗宾汉的惩处也让他失望。
再加上……紫久仙做事喜欢循规蹈矩，但是架不住很多人爱玩盘外招。
须知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曲涧磊离开二号星是为了避风头，理由是教学支援，但是来了之后，他也可以放弃工作。
离开工程学院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在这里待到风声过去即可。
倒不信二号星的官府还要追到四号星来调查，那个库什尼尔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真有那么大能耐，蒙宁格早就被他接出垃圾星了。
“不要着急，”莎莉低声劝他，她是真的热心，而且嘴巴也大，“等一等看。”
“哈尔克的耳朵根子很软，没啥主见，而且真有学院高层发话，他也不敢反驳。”
这就又是一个官僚！曲涧磊听明白了，只会推诿没有担当。
堂堂的B级异能战士活成这样，憋屈不？
莎莉见他不语，低声滴咕一句，“你就当不知道吧，要不然我要倒霉了。”
“行，”曲涧磊点点头，难得遇到一个这么热情的大姐，总不能害了人家。
说完之后他又去看书了，只不过情绪不太好，看书的效率也不是很高。
直到下午，他看书看了进去，才将此事抛到了脑后。
吃完晚饭，他回到别墅才要修炼，有人通过腕表呼叫他。
他不认识对方，直接拒绝了，结果对面马上继续呼叫。
他想拉黑来着，不过在这里没听说过骚扰电话，于是接起了语音，“谁呀？”
“我，贝拉妮，”对面是个帅哥的声音，“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一声……好事！”
如果没有最后两个字，曲涧磊直接就挂断了。
想到对方这几天一直在声援自己四人，他也没有再纠结那点小恩怨，“那你说。”
“这样说不方便，”贝拉妮很干脆地表示，“见面说……你在哪儿？”
“我在住处，”曲涧磊沉声回答，反正对方的取向不正常，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十来分钟之后，帅哥来敲门了，进了门直接发问，“听说你挺有钱？”
这是个什么节奏？曲涧磊听得怔了一怔。
不过他还是回答，“有钱倒是谈不上，打拼了这么多年，不太差钱就是了。”
“不太差钱？”贝拉妮盯着他，眨巴两下眼睛，“五十万能不能拿出来？”
曲涧磊皱一皱眉头，下巴一扬，“你先说事吧。”
“罗宾汉那家子人，搞他！”贝拉妮言简意赅，“我有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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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找上门
贝拉妮这家伙有很多毛病，但是也有一点好，说话办事特别干脆，通常是直奔主题。
在女性中，这样的人还真的不算多。
“门路？”曲涧磊皱一皱眉，“让我捋一捋……花五十万就能干倒那个家族？”
“五十万只是前期费用，”贝拉妮依旧非常干脆，“动作见效之后，你还要出钱。”
这还差不多，曲涧磊微微颔首。
对个人来说，五十万不是小钱，但是想扳倒那种体量的家族，这点钱真的远远不够。
不过这事儿……着调吗？曲涧磊开口就想发问。
但是考虑到对方也是一片热心，他还是没有贸然质疑，“这事……紫教授怎么说？”
“我没有告诉她，”贝拉妮回答得依旧干脆，“因为她钱不多。”
两人是同事，她又很关注紫久仙，当然知道女教授虽然不差钱，可是也不怎么宽裕。
曲涧磊听得就有点无语……合着我长得很像冤大头？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对方是什么来头？”
“四号星二当家的人，”贝拉妮回答得依旧干脆，“我学生的家长。”
学生家长？曲涧磊听到这个理由，就放了一半心，敢作妖的话，不考虑一下孩子的前途？
于是他微微颔首，“那你说一下……具体是什么个要求。”
贝拉妮来工程学院已经三个多月了，自己带了两个班的课，一共五十多个人。
她跟学生们的接触不多，不过学生们对她很尊重，毕竟是有“外教”光环的。
罗宾汉事件被学院压制得很厉害，就连绿水学院的老师，都接到了校方的招呼。
——我们想培养学生的归属感，这糗事一旦传出去，对他们的成长并没有什么帮助。
虽然他们是工程学院的学生，但也是你们的学生，希望诸位能体谅一下。
这个理由不能说无懈可击，不过也能拿得出手，大多数老师也不想影响了自己的学生。
贝拉妮也是一样，她做人很随性，但是不想给学生灌输负能量。
然而，架不住有学生特别八卦，问老师你是不绿水的，听说有人打伤了学生？
贝拉妮的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些？她直接火力全开地吐槽。
因为她持之以恒地纠缠紫久仙，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知之甚详，吐槽也都在点上。
学生们听了之后，也没有感觉到太大意外，能进高等学府的学生，已经有一定认知能力了。
所以校方的那些理由，真的很扯澹——能把学生影响到什么程度？
不过隔了一天，有学生主动找她——老师，你想报仇不？
贝拉妮对这个学生有印象，知道此人的家里有能量，班里的同学都很巴结他。
这孩子只是个改造战士，可是那些觉醒了的同学，都对他非常客气。
这人虽然家庭条件好，但是平时做事并不高调，甚至有一些木讷。
如果不是其他同学对他很和气，基本没人能注意到这个人。
就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主动找上门，问贝拉妮要不要报仇，简直太出人意料了。
贝拉妮特地调出学生的资料看一眼，心里秒懂：原来你父亲竟然是……
曲涧磊听到这话，忍不住出声发问，“他父亲是干什么的？”
贝拉妮看他一眼，“如果你帮我追久仙，我就告诉你。”
有病吧你！曲涧磊翻个眼皮，“你确定跟星球二把手有关？”
“当然，”贝拉妮很肯定地点点头，“怎么样，有兴趣没有？”
曲涧磊跟她接触不多，听到的评价大多是此人取向有问题，但没有其他负面消息。
可是他还有一点不解，“跟二把手有关……那位能差这点钱吗？”
一颗行星上有多少资源？第一副行星长，手指头缝里随便漏点，也得是数以亿计吧？
“是跟二把手有关，”贝拉妮正色回答，“你就说行不行？你要答应的话，你俩谈。”
要我出面谈？曲涧磊听到这话，最后一点顾虑也没有了，“你继续。”
然而，贝拉妮能说的也不多了，她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也是考证。
第一个考证的是自己的学生：你一向老实巴交，怎么想起管这个事了？
学生表示说，我没想管，只不过跟家里联系要钱的时候，说起来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他的老爸正好在家，听说之后表示，绿水学院的老师可以交好一下，将来可能用得上。
不过帮忙可以，不能白帮，这年头办事，怎么可能不需要成本？
她第二个考证的，是学生家长的社会关系。
这个非常不好取证，不过……大差不差也就行了。
基本搞定之后，她其实还是先问了紫久仙一下：如果有这种解决方案，你愿意尝试吗？
女教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很干脆地表示，我没钱，没条件考虑！
贝拉妮一想，熊猫有钱不是？而且还是事主，于是就找过来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曲涧磊，“成不成的，只要五十万……咱们丢不起这人吧？”
曲涧磊的嘴角扯动一下：拜托，我在旧城图书馆，月薪才四百块！
就算不吃不喝，我也得干一百多年，才凑得起这首付！
不过既然上升到集体荣誉的高度了，曲涧磊也不会掉链子。
他澹澹地表示，“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但是我要先见见人再说。”
“没问题，”贝拉妮转身向外走去，“我去约时间。”
曲涧磊摇摇头，继续回去着手修炼，后半夜还要推算阵法，真的很忙。
第二天下午，贝拉妮来到了图书馆……她能出现在这里，实在太罕见了。
她把曲涧磊拽了出来，“走了，人家都要到了，咱不要失礼。”
曲涧磊看她一眼，“你下午没课吗，这么闲？”
“我让学生们自习，”贝拉妮回答得依旧很干脆，“他们听说我不去，悲痛欲绝。”
原来是欣喜若狂……曲涧磊点点头，“那跟对方交流，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贝拉妮愕然地抬手一指自己，然后摇摇头，“我倒也想，但是我不配！”
你要是谈的话，那我就直接走了！曲涧磊笑一笑，突然间发现，这家伙也有可爱之处。
相约见面的地方，是一间茶社。
说来也有意思，希望星域的学院里，学生们想去自习的地方，首推茶社。
其次是野外，没错，就是湖边、亭子旁之类的地方，舒适性差点，环境却还不错。
第三个地方是宿舍，那里起码安静一点——这里地广人稀，单人间宿舍也不少见。
第四个地方才是教室、来这里自习的基本都是穷鬼。
去不起茶社，又住不起单身宿舍或者双人间的，可不就是穷？
至于说在图书馆里自习？抱歉，帝国没这传统！
简单来说，高等学府内，最不缺的就是茶社了，通常上客量还不小。
这次约定的茶社是教职工专用的，学生再有钱都不能来——有关系的话，那是另一回事。
约定的地方，是茶社所在院子里的一个小凉亭。
曲涧磊和贝拉妮在不远处停车场停下车的时候，小凉亭里空无一人。
贝拉妮的脸色有点发黑，“这是要摆架子？”
帝国的规矩跟蓝星也差不多，先来的不一定理亏，后来的一定傲慢。
不过两人才往凉亭走了几步，门外又开进了一辆车，停下车后，也下来两人。
四个人走了几步，才发现大家的目标都是那个小凉亭。
于是一名中年汉子走了过来，是个C级土属性。
他冲贝拉妮打个招呼，“请问是绿水的贝拉妮老师吗？”
贝拉妮上下打量他一眼，皱一皱眉，又看向另一个中年人，那是个改造战士。
然后她收回目光，冲着C级战士点点头，“我是贝拉妮，不过你不是莫斯曼的家长吧？”
“那位才是格温德伦先生，”C级战士指一指改造战士，笑着回答，“我只是护卫。”
格温德伦冲着贝拉妮笑一下，笑容一闪而逝，“贝拉妮老师，莫斯曼经常提起你。”
“是吗？”贝拉妮也没以为然，对方的做派不小，她可是不怎么吃这套。
学院老师的身份相对比较高，哪怕对方跟星球的二把手有关，可又不是二号星的。
她冲着曲涧磊一摆手，澹澹地发话，“这是我们学院的熊猫老师。”
“嗯？”格温德伦闻言怔了一怔，显然有点奇怪，对方为什么专门介绍一下改造战士。
在他来之前，以为自己要对接的就是贝拉妮。
不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然后笑着点点头，“打伤施雷克的那位？厉害！”
曲涧磊的也冲他点点头，“幸会，格温德伦先生。”
对方有点傲气，他能理解，但是他又不是一定需要帮忙，所以回答得不卑不亢。
那名C级战士看到双方接触得似乎有点生硬，于是笑着发话，“进亭子里坐下谈吧。”
四人走进亭子里坐下，，贝拉妮用腕表扫一下识别码，“青口茶，喝的惯吧？”
学院的茶社不像食堂，直接扫码点单就行。
她的嘴上在发问，其实已经下单支付了。
第413章 没个善茬
茶亭里的四个人，除了那个没有资格报名的改造战士，三个人都有不同的傲气。
贝拉妮点单没有问客人，但是以她的脾气来说，已经是给面子了，起码是买单了。
她是莫斯曼的老师，学生家长不主动出手下单，她能出声问一句，算是可以了。
“可以，”格温德伦笑一笑，然后摸出一盒烟来。
他递了一根烟给C级战士，自己叼起一根，那战士赶忙拱手去给他点火。
格温德伦身子端坐，很自然地吸了一口烟，澹澹地发话。
“来过这里两次，那时两位还没来，这次能相见，也是有缘。”
说话间，一个机器人端着茶水行进过来，拾阶而上。
它将茶水放下之后，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青口茶一壶，请慢用。”
说完之后，它也不等回应，转身就走了。
“这里的机器人，还是赶不上二号星，”格温德伦摇摇头，轻喟一声，“落后啊。”
他不是不会说客套话，只不过高高在上习惯了，发现这样不利于交流，当然就改变了。
贝拉妮摇摇头，“二号星也不行，跟这里差不多，整个希望星域都不怎么样。”
“是啊，”格温德伦感触颇深地点点头，“希望星域在帝国，就是被遗弃的孩子。”
寒暄了一阵，茶水冲泡好了，那C级战士主动出手，为大家斟上茶水。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三位都很傲气，那也只能由他这个异能战士出手了。
“多谢，”贝拉妮轻啜两口茶水，正色发话，“熊猫，我正式引见一下。”
“这位格温德伦先生的姐姐格拉蒂，嫁给了侍卫长赫尔特曼。”
“侍卫长赫尔特曼？？”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凭良心说，他还真没听说过这个人。
甚至他连侍卫长这个称呼，听得都很新鲜——算是军方的体系吗？
他身为修炼者，关注谁比较强大就是了，当然，军方和城卫的消息也可以了解一下。
至于说行星长是谁，第一副是谁……他觉得距离自己实在太遥远了，没必要关注。
“第一副行星长霍尹尔的侍卫长，”C级战士正色介绍，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看一眼贝拉妮……这是个什么关系？
贝拉妮以往是很桀骜的，不过此刻也收起了傲气。
她看着曲涧磊，一本正经发话，“赫尔特曼大人是A级战士，是霍尹尔大人最信任的人。”
这人不仅仅是个体战力强，手上还掌握着相当的武装力量。
而且这种武装力量不是城卫或者军方，调动的时候需要理由。
侍卫队……随便找个理由就行，甚至没有理由都无所谓，几乎相当于是私人佣兵团。
曲涧磊思索了一下里面的关系：第一副行星长的侍卫长的……小舅子？
稍微有点绕，但是各个环节的关系没问题的话，确实也算得上人物。
至于说格温德伦跟格拉蒂的关系，应该是真的，他见识过学生登记表单。
学生想入学，相关的社会关系，应该会考察……的吧？
那么莫斯曼的姑父就是赫尔特曼，有这样的身份，怪不得没学生敢招惹他。
所以格温德伦虽然只是改造战士，但是有个C级的护卫，也就很正常了。
B级的香雪有个B级的女护卫，不能说她的社会地位就高过格温德伦。
只不过她有个至高老爹，方便调派一下异能战士而已。
曲涧磊一边思索，一边也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有样学样地没有让烟。
他抽了两口发话，“以你的身份，应该不差这点小钱吧？”
“不差，”格温德伦点点头，很坦然地回答，“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我现在需要钱。”
曲涧磊听到这理由就无语了，人家不方便说，他还怎么问？
但是贝拉妮保持了学院派的单纯，非常耿直地发问，“什么原因？”
“你这……”格纹轮的非常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明白：有你这么问的吗？
大概是考虑到，对方是自己孩子的老师，他迟疑一下，还是回答了。
“老大好几年前就说要走，霍尹尔大人一直在考虑再上一步……”
顿了一顿，他继续发话，“一把手比二把手强得不止一点半点，你们应该明白吧？”
“关键时刻，大人对下面人要求很严，别说我了，我姐夫也不能随便弄钱。”
曲涧磊听得怔了一怔，这个理由在神州那边很常见，不过……帝国也这样吗？
“要避嫌啊……”难得的，贝拉妮也听懂了，显然这种情况在帝国也存在。
不过紧接着，她又提问了，“那早几年你没有弄到点像样的产业？”
“你倒是什么都敢问啊，”格温德伦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显然也很头疼这位的耿直。
但是他还是回答了，“我手上有些产业，但是……只是帮我姐夫代持股份！”
他是真有点头大了，“你也不用再问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帮霍尹尔代持……”
“反正我能分到的钱少得可怜，但是花销还大，总得做点事情找补。”
曲涧磊一直默默地听着，没发现什么可怀疑的，终于开口发问。
“但是以你的开销，五十万才能支持几天，后续你还打算要多少？”
他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花销，但是两颗半A级结晶，能经得住对方几天花用？
口气不小啊~格温德伦上下打量他两眼，“是你出钱？”
曲涧磊点点头，“如果谈得拢的话，这钱……我咬牙出了。”
怪不得你在场！格温德伦彻底明白了，但是区区改造战士，这么大口气真的好吗？
他对这位，就没必要那么客气了，“后续……起码还要两百个。”
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能把对方整成什么样？”
格温德伦沉吟着回答，“要说赶尽杀绝……估计你未必信吧？”
“反正起码倾家荡产，这一点是做得到的，你先出五十万，就能看到结果。”
曲涧磊思索一下发话，“倾家荡产的话……你可以拿下不少产业。”
他又不是没灭过别人的家族，吃干抹净的过程中，会有太多财富转手。
格温德伦讶异地看他一眼，“也是老手啊，怪不得你有钱……”
然后他摇摇头，话锋一转，“不过我不可能全部得到，帮忙的人都要分，你懂的。”
曲涧磊还没来得及说话，贝拉妮出声了，“你能赚那么多，还要收我们钱？”
“那是靠我的能力拿的，”格温德伦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不会还要分吧？”
贝拉妮摇摇头，“我们没想分，但是你既然能收获那么多，为什么不能便宜点？”
“我就跟你没话，”格温德伦摇摇头，实在忍不住吐槽的谷欠望了。
然后他看向曲涧磊，“熊猫老弟，你应该是个明白人，我这么做有错吗？”
曲涧磊沉吟一下，缓缓摇头，“当然没错，付出的人才有权得到。”
贝拉妮听到这话有点急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帮你说话，你怎么这样？”
“我没说完呢，”曲涧磊随口回答，然后又看向格温德伦。
“有产业的人家很多，你为什么要对这家下手？”
“因为你们想出气，”格温德伦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可以帮忙，顺手收了对面产业。”
曲涧磊微微摇头，“不要考虑我们需要什么，为什么不对别人的产业下手？”
格温德伦怔了一怔，然后回答道，“因为没有其他人求到我。”
曲涧磊继续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不对其他人的产业下手，是因为没有理由。”
“你说现在是敏感时候，随便出手当然不合适，而我们……给了你理由！”
格温德伦愣了一愣，笑了起来，“也就是说，我反而要感谢你们给了我机会？”
曲涧磊沉吟一下回答，“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这样，所以……”
“没有所以，”格温德伦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脸上泛起一丝不耐烦。
“需要帮忙的人很多，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们又值得一交……我不会过问！”
贝拉妮再次出声，“但是你这个收费，有点高了。”
“贝拉妮老师，你能不说话吗？”格温德伦真的是有点忍无可忍了。
然后他又看向曲涧磊，“她不出钱，说了不算……你怎么说？”
曲涧磊其实还有别的建议，但是见到贝拉妮被怼，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贝拉妮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不会让你白帮忙，但是费用确实有点高了。”
开什么玩笑，以前都是他去灭别人的门，外人得了好处，还要对他意思一下。
贝拉妮默默地挑起一个大拇指：熊猫够给面子！
格温德伦沉吟片刻，才缓缓发话，“我出手开价这么低，已经很惹人耻笑了！”
“我虽然缺钱，但是也不能太不成个样子。”
曲涧磊又摇摇头，“格温德伦，你这么想不对，这件事可以成为一个展示平台！”
“你不是差钱吗？也有很多人需要帮忙，做好这一单，别人会发现你还接这种业务！”
“做为广告，这是一个不错的项目……事情不算小，而且我们是正义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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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顾虑
曲涧磊的话说完，格温德伦表情怪异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他才抬起手来，似笑非笑地鼓了几下掌。
“人才啊，真没想到，老弟不但身手了得，口才也是一等一，居然能想出这么一套歪理。”
顿了一顿之后，他沉声发话，“那你的意思，多少钱就够了？”
曲涧磊想一想回答，“我不太擅长砍价，但是五十万实在太多了。”
格温德伦思忖一下发话，“那这么说吧，笑面和施雷克对付你们，收了多少钱？”
曲涧磊回答道，“施雷克收了五颗B级结晶，笑面……我不太清楚。”
“五颗B级，那还真看得起你们，”格温德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一刻就恍然了。
“不过也是啊，三个B级呢，值这个价钱。”
曲涧磊明白他的意思，思索一下发话，“那这样好了，十颗B级……先期付你十万。”
格温德伦的眼睛瞪得老大，“才十万？”
曲涧磊正色回答，“这些钱足够对付三个B级，你有便利条件，甚至可能不需要出手。”
格温德伦怔怔地看着他，过了一阵摇摇头，“你刚才说……自己不会砍价？”
曲涧磊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已经提示了，这本身可以成为一件标志性事件。”
格温德伦思索一下，就很干脆地回答，“好的，就当我是感谢你这个提议。”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发话，“但是看到后续结果，你起码还要支付一百万的费用。”
曲涧磊真的有点无语了，他很想说一句，如果不是怕被通缉，我自己就搞定了。
贝拉妮见他不说话，再次开口了，“一百万太多，四十万。”
格温德伦气得笑了，“你这是全部直接打两折？加起来五十万，只是我前期的开价！”
贝拉妮理直气壮地点点头，“是啊，我低估了你的能力，这事对你来说很简单。”
“另外，还有广告效应。”
“后续起码一百万，”格温德伦很干脆地表态，“不同意就当我没来过。”
“我可是你孩子的老师！”贝拉妮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等了一阵之后，她叹口气，“算了，后续我不管了，这件事是你主动找上来的吧？”
“所以前期……我们只支付五万。”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曲涧磊本来想说点什么，也懒得给贝拉妮拆台了。
三个人一边喝茶，一边喷云吐雾，没有人说话，连烟都是自己抽自己的。
烟还剩大半截，格温德伦一伸手，将手中香烟碾灭在烟灰缸里。
然后他叹一口气，“行吧，前期五万……我现在就要，没问题吧？”
贝拉妮看曲涧磊一眼，“给他！”
曲涧磊盯着她，无奈地撇一撇嘴，您还真不把别人的钱当钱啊。
不过真的无所谓了，他随手取出了五张一万元的银票，递给了对方。
格温德伦扬一扬下巴，那名C级战士收起了五张银票。
然后他站起身来，冲着曲涧磊点点头，“倒不是个小气人，我还以为你要拟协议。”
“呵呵，”曲涧磊干笑一声，“我的钱不好坑的。”
“是吗？”格温德伦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两天，只要两天你就能看到，钱没有白花。”
说完之后他摆一摆手，“两位慢用，我先走一步了。”
这两位上车离开了，贝拉妮看向曲涧磊。
“我帮你砍了半天价，怎么你付钱的时候还不满意？你知道……他孩子在我手上！”
你这话，说的自己像个绑匪似的，曲涧磊笑一笑。
“只是有点感慨，条件这么好的人……居然也只是改造战士。”
贝拉妮不以为然地表示，“改造战士那就是堆钱能达到的极限，觉醒真是要看天赋！”
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不知道怎么搞的，我总觉得他这个改造战士差点意思。”
贝拉妮很干脆地回答，“第二针就是找人疏通了关系，我们学院里也有这种学生。”
曲涧磊对这些只是还真不是很清楚，于是他又试探着发话，“其实也有野生觉醒的。”
“假的居多，”贝拉妮毫不犹豫地表示，“多半是要遮掩什么。”
她虽然一直在象牙塔内，见识欠佳，战斗力也平常，但是这种消息她还真知道很多。
曲涧磊讶异地一扬眉毛，“不会吧，图书馆那个莎莉老师就是后来觉醒的。”
“莎莉吗？”贝拉妮讶异地扬一扬眉头，她对这个女人还有点印象。
曲涧磊正等着她发出新的点评，哪曾想对方直接站起了身子。
“问我这么多……想跟我套近乎？抱歉，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看着她驱车离开，曲涧磊站起身，苦笑着摇摇头，“真是……唉！”
又过两天，笑面和施雷克还是被巡卫带走了，临走时交付了赔偿金，每人一万块银元。
这两万就是赔付给紫久仙四人的，是多是少也没法再计较了。
四人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贝拉妮兴冲冲地过来了，“有好消息！”
这件事她办得挺漂亮，也难怪她兴奋。
香雪还是看不惯她，闻言撇一撇嘴，哪怕她知道，假小子撮合了熊猫和外人的合作。
在她看来，只要能忍一段时间，等到风头过去，区区一个小家族，还不是任大家揉搓？
不过她也不好评论此事，贝拉妮是好意帮忙，而熊猫已经支付了定金。
反正对她来说，五万块银元真不算什么，成不成的也算一种尝试。
曲涧磊起身，又拖了一个椅子过来，示意她坐下，“什么好消息？”
“你这……”贝拉妮白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还真实际。”
曲涧磊翻个白眼，自顾自坐下，“不想坐也由你，我是觉得你站着说话不方便。”
贝拉妮还真是干脆，端着盘子坐下之后，压低了声音发话。
“格温德伦动手了，有个叫罗梅尔民政官，昨晚被清廉司带走了。”
罗梅尔算是罗宾逊的堂伯，在丰饶市民政部门是个中层，权力不算小，脾气也不太好。
他曾是C级战士，后来在跟异兽的战斗中修为被废。
帝国有断肢再生药剂，因伤修为被废的情况不多见，倒是治疗不起的情况有一些。
罗梅尔是因公受伤，自家也不差钱，但是修为无法恢复，上面给了一个安慰岗。
反正他是有功的，家族也不小，脾气坏一点，平时没人跟他计较。
但是现在被清廉司带走，那不但是有人动他，而且也很难回来。
罗梅尔是其家族在政界的一面旗帜，不能说前途无量，起码也是中流砥柱。
所以这个动作，让很多人不住地琢磨。
不过贝拉妮不用琢磨，莫斯曼今天上课的时候告诉老师，这是我父亲做的。
四名听众听完之后，却是没人说话，一个个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贝拉妮见状不开心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久仙，你说。”
紫久仙噘一噘嘴，无奈地回答，“我不是信不过你，我是说……假如不是他做的呢？”
香雪闻言也点点头，“他应该事先就告知你，这才是做事的态度。”
贝拉妮却是理直气壮地回答，“莫斯曼说了，不能提前放出风声，容易泄露消息。”
两女不做声了，倒是曲涧磊出声了，“为什么是罗梅尔？”
“这个……不知道，”贝拉妮摇摇头，然后又耿直地反问。
“总得有一个目标，那么，为什么不能是他？”
曲涧磊一摊双手，“我只是问问，没有质疑的意思，毕竟我花了钱，没道理不能问。”
“请你问一下他，如果方便的话，能确定下一个目标吗？”
“这个……也是啊，”贝拉妮怔了一怔，然后点点头，“花了钱没道理不能问。”
她匆匆忙忙吃了饭走人，其他四人面面相觑。
良久，香雪悻悻地说一句，“这种暗戳戳处理问题的手段，真的有点不适应啊。”
刘姨也难得地滴咕一句，“如果贝拉妮不是那个孩子的老师，这人很可能两头吃。”
曲涧磊微微颔首，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有这种顾虑，所以才会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这个家伙的能力应该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品行怎么样……毕竟两头吃获利最大。”
紫久仙看他一眼，“如果真要两头吃，你打算怎么办？”
曲涧磊笑一笑，不以为意地回答，“按我的办事风格去处理。”
“如果真出现了这种事，算我一个，”香雪出声了。
“不明着来也就算了，玩暗的还要这么无耻，我是真见不惯。”
“带了区区的C级护卫，给刘姨提鞋都不配……不知道谁给他的自信。”
刘姨就当没听见了，心里说敢打那位主意的怕是不多，你就不一样了。
不过这世间事，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第二天上午，曲涧磊正在图书馆看书，贝拉妮急匆匆走了进来。
她快步走过来，低声发话，“出来一下，出了点事。”
曲涧磊心里暗叹一声，合起书，一言不发跟她走了出去。
第415章 树欲静风不止
两人来到图书馆门口拐角处，视野能看到三个方向的那种。
贝拉妮见到熊猫不紧不慢的样子，一时有点着恼，“你就不问是什么事？”
“了不得是对方出尔反尔，”曲涧磊随意地回答，“你一着急，就先乱了自己的心。”
“你这心态，”贝拉妮气得一跺脚，“你已经交了定金了！”
“先说什么事吧，”曲涧磊并不会受到她情绪的影响，“沉住点气。”
贝拉妮定一定神，说出了自己刚得到的消息。
她得了熊猫的提醒，昨天下午的时候就找了莫斯曼，给他布置了任务。
莫斯曼也没觉得这要求过分，于是用腕表联系自己的老爸。
格温德伦说事态变化很微妙，一直没有给出回信儿，今天上午才联系了莫斯曼。
莫斯曼马上就联系贝拉妮，说我父亲让您联系他一下。
贝拉妮呼叫了对方，却得到了很糟糕的回信。
格温德伦表示，扣押罗梅尔，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上面有压力施加了下来。
他的侍卫长姐夫认定，是罗梅尔一方花钱了——这很正常，遇到这种事，谁家不花钱？
糟糕的是，侍卫长不方便出面打招呼，所以还就只能让格温德伦想办法。
格温德伦认为，现在就到了拼钱的地步，他希望熊猫能给予经济上的支持。
——原本就是帮你家出气，别说我现在手紧，就算有钱也不该我出！
贝拉妮一听就炸锅了，她坚决的反对：熊猫就算再有钱，一个人还能拼过一个家族？
说到底，是你一开始大包大揽，说只要我们出了前期费用，其他就不用再考虑了。
对方捞人的反应，你可能想不到吗？
格温德伦表示，五万块就是办五万的事，想要斩断捞人的爪子，必须砸钱。
他要熊猫一天之内，再拿二十万出来，否则等对方捞出人来，就得砸更多的钱进去了。
贝拉妮一听生气了，关键是她也接受了熊猫的猜测：对方可能两边吃！
现在说有什么外界压力，没准是格温德伦自导自演，纯粹是两边收钱。
她很干脆地表示，“罗梅尔被放出来，你不觉得丢人吗？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广告。”
哪曾想，格温德伦也是气急败坏了，他非常粗暴地表示。
“合适做广告的事情有的是，反正也没谁知道是我在操作……你们不支持那就算了。”
贝拉妮说到这里，很无奈地看着曲涧磊，“现在该怎么办？”
曲涧磊却是轻描澹写地回答，“他说算了，那就算了呗。”
贝拉妮的眼睛一瞪，气急败坏地表示，“那我就只能对不起莫斯曼了。”
“没办法，我真不愿意对学生做这种事，但当初是莫斯曼主动找我的，不能怪我。”
“对学生，也没这个必要，”曲涧磊不以为然地回答，“我现在就想看他再怎么做。”
贝拉妮瞪着眼睛看他，“如果没下文了，就那么算了？那可是五万呢。”
她的薪水不算低了，但是每个月的底薪还不到两千，五万那得赚多久？
曲涧磊笑一笑，“没下文……怎么可能？就算没有也不要紧。五万块又不多。”
贝拉妮听得翻个白眼，“你还真有钱，你说我真不用对付莫斯曼？”
“你自己看着办，”曲涧磊可不认为自己提的建议一定正确。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实挺闹心的，按说他该支持贝拉妮的行为，以牙还牙才是正道。
但是那么搞，对学生有点不公平，这跟圣母不圣母的无关。
换位思考一下，他自己当学生的时候，也不会希望遇到这么一个喜怒由心的老师。
而且真要这么做了，有很大可能把格温德伦逼到罗宾汉家的阵营里。
原本是想两头吃的主儿，倾向性应该不会很大，逼得对方跟仇家联手，有点不划算。
他倒是不怎么怕，也愿意快意恩仇，关键是老人家说过，“要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把敌人逼得强强联手，这就……不是快意恩仇，而是脑残了。
面对强大的敌人，各个击破才是王道。
其实他也琢磨过，这个事情……怎么就稀里湖涂地发展到这一步了？
要说贝拉妮多事，那确实是有一点，但是当时……他不是没有拒绝吗？
说到底，曲涧磊自己也向往平静的生活，如果不用杀人就能解决问题，花点钱不算啥。
如果不是修炼上需要金钱支持，他对钱真的不怎么看重。
他当时想的就是，稍微花点小钱，看看情况会怎么发展，能解决得了问题是最好的。
哪曾想，现在就变成了这样？
是自己耳朵根子软？曲涧磊捋一捋事情经过，觉得也不该归咎于此。
不过倒也无所谓，他不再出钱就是了，格温德伦拿走的那五万，暂时寄放在那里好了。
至于等风头过去，要不要去拿回来，他也没有仔细去盘算。
事情有点恶心人，但是对方不再整幺蛾子的话，放弃也不是不可以。
就当是交学费了，这年头有谁能一辈子不吃亏吗？记住教训就好。
曲涧磊是这么想的，不成想第二天下午，叶向空又来图书馆找曲涧磊。
他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中午的时候，罗梅尔从清廉司里出来了。
叶家一直在关注对面的动静，还发动不少人在打听消息。
罗梅尔被清廉司带走，他们听到的消息是有人发力了，出手的源头指向了工程学院。
格温德伦这家伙做事还算有点水平，没有暴露自己，反而隐约揭示了真正源头。
叶家乐得看热闹，还动员了一些关系，暗中悄悄地落井下石。
叶向空的老爸为此还专门联系过紫久仙，要不要加大点力度？
女教授则是婉转地表示，这是成年人的事情，你别影响了孩子——我们自己来就行。
叶父综合考虑了一下，结果觉得先静观其变的好，也省得坏了外教们的计划。
所以叶家找的那些关系，并没有出太大力。
然而，罗梅尔才进了清廉司没几天，就从里面出来了，问题马上变得复杂了。
所有人都知道，清廉司很少动那些有背景的人，但是一旦出手，那基本就没跑。
可罗梅尔居然就出来了，那么，想要把他再送进去，难度大了不止两三倍！
叶家感觉到山雨欲来，马上通知了紫久仙——这些外教的消息灵敏度可能差点。
不过女教授还是很澹定，说你们帮着打听消息就好，暂时先别下场。
她一向就不是个愿意连累别人的人。
叶父觉得有点不合适，专门让儿子去通知一下熊猫……要小心对方的报复！
曲涧磊听了之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多关注点学业。”
他心里当然没有表面上那么澹定，甚至他都觉得，自己的戾气在翻涌。
好你个格温德伦，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但是真想不到，能坏到这种程度！
如果罗梅尔能晚几天放出来，他都不会这么生气。
对方家族在出力挽救，事情出现反复倒也不算意外。
但是这么快的反转，那可不仅是要脱罪，也是在向他人展示肌肉：我家就这么牛！
只要格温德伦稍微要点面子，都不会让罗梅尔出来得这么快。
哪怕不方便阻止，采用一些小手段，稍微拖延几天总做得到吧？
坐视罗梅尔家族上下活动而不阻止，这不仅是放弃，说深一点是被对方打脸了。
以格温德伦的骄傲，哪怕目前不是很方便，可能甘心接受这种耻辱吗？
所以那家伙一定是有所图谋，十有巴九，就是要给己方四个人施加压力。
曲涧磊不能保证自己猜得全对，但是……想必也差不了很多。
他心里真的很不开心，五万银元买了这么一串麻烦回来，何苦来哉？
然而，他也没有感受到太大压力——指望我惊慌失措吗？那还真的是一厢情愿。
这个消息，不止对他一个人造成了困惑。
紫久仙教授完下午的课之后，距离晚餐还有点时间，于是来图书馆找熊猫。
发现对方也掌握了相关情况，女教授很干脆地发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对上叶家可以风轻云澹，但是熊猫……这是自己人！
曲涧磊很无所谓地回答，“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紫久仙不知道这个梗，不过思索一下，就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她微微颔首。
“我也是这个意思，坐等……罗宾汉刚接受了惩罚，想必他们没胆子马上报复。”
她对学院的威慑力很有信心，这也是学院派的通病。
曲涧磊无意评价这种认知——有所信赖，起码会有一个相对平和的心态。
香雪和刘姨也在下午得知了消息，消息渠道真的一点都不差。
四人在晚饭时候再次碰头，交换了一下消息，紫久仙重申了自己的看法。
但是香雪没有她那么乐观，她皱着眉头表示，“学校未必吓得住对方。”
“对面已经表示出了强势，下一步的反应就难说了……还是小心点好。”
果不其然，在第二天上午，他们听说了来自对方的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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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宣战
发出挑战的不是别人，正是才从清廉司走出来的罗梅尔。
当天晚上，他为了庆贺脱身，在家中大宴宾客。
酒至半酣处，他在桌上公然表示，“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害我的人等着颤抖吧！”
才被放出来就这么嚣张，以至于一些客人心里都在念叨——你这不是给家族惹祸吗？
族中有人也意识到了不妥，赶忙出来打圆场，说罗梅尔有点兴奋过头了、
反正这家伙平时做事就张扬，诸位理解一下，不要把他的话当真。
然而在酒宴结束之后，这一番话还是不胫而走。
四人组在第二天得到消息，这次坐不住的就是紫久仙了——嚣张得有点过头了吧？
她用腕表联系了曲涧磊，想商量一下，咱们是否要做出一定的反应。
“继续坐等吧，”曲涧磊澹澹地表示，“天狂有雨人狂有祸，我倒挺期待他们的还击。”
他一向不是被动的人，不喜欢把主动权交给别人，但是这次例外。
这是和平环境下的斗争手段，相对比较新颖，不是单纯的遵循丛林法则，
他有意看一看，事态最终会发展到什么状态，这有助于他深入了解帝国的社会状态。
而且……格温德伦还没有表现出新的动向，他心里也有点期待。
下午的时候，叶向空又到图书馆找曲涧磊，带来了新的消息——跟绿水四人组无关。
前几天叶家请托了一些人，暗中发力，想要彻底按死罗梅尔。
因为有紫久仙的表态，他们出的力并不大。
但就是这么小小的出力，还是被人仔细查找了出来，今天这几人遭到了或明或暗的针对。
叶向空没有关心他们的处境——那是家里大人要考虑的，他关心的是熊猫老师。
所以他匆忙赶来，向老师提个醒，说您在近期最好不要随便外出。
曲涧磊听说之后，就没有上次那么澹定了——这是报仇不过夜的节奏？
他皱一皱眉，“这个家族做事这么狂……居然还能发展到现在？”
叶向空附和地点点头，“罗宾汉做事也是这样，真人很招人恨。”
曲涧磊感慨过后，还是不忘提醒对方，“这事让你家人操心，你安心学习就好。”
次日上午，贝拉妮实在没有忍住怒火，抓住莫斯曼的一点小错，狠狠地批评了一番。
莫斯曼性格比较内向，被她训得差点哭出声。
他能猜到老师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发生了变化。
下课之后，他呼叫了自己的老爸——你到底对我们老师说了些什么？
中午的时候，贝拉妮接到了格温德伦的呼叫。
他在对面澹澹发话，“贝拉妮老师，大人间的事情，你冲着孩子撒气，有意思吗？”
贝拉妮当然失口否认，“你想多了，两者不存在关联，学生犯了错，老师不能批评？”
这回答，让格温德伦都说不出更多，他冷哼一声，“你觉得我给孩子转学很难？”
贝拉妮是假小子脾气，没有多少女性的温婉，“你怎么决定，无须通知我。”
温格尼斯闻言叹一口气，“说实话，我本来是没想着主动联系你们的。”
“我一直在等着你们主动联系我，要不然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你们不知道珍惜。”
“现在既然你针对我孩子了，那我就问一句，你们想好怎么收场了吗？”
贝拉妮除了取向不正常，其他还真没有太大问题，她冷哼一声回答。
“第一，我没有针对谁；第二，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收场，什么时候有过开场吗？”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格温德伦也冷哼了一声，挂断了通讯。
随后，贝拉妮就把这一情况告知了其他四人。
然后……就没人说话了，现场一片寂静。
过了十来秒，曲涧磊和香雪异口同声地发问，连语气都一模一样，“这两家有至高吗？”
“至高？”贝拉妮闻言吓了一跳，“你们的眼界……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然而，一向温文尔雅的紫久仙出声了，“无所谓眼界，料敌从宽而已。”
贝拉妮思索着回答，“认识至高倒可能，不过应该没有具体支持，否则不是这么做事。”
有至高愿意插手的话，直接硬来就是了。
很少发言的刘姨出声了，“那就等一等，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吧。”
贝拉妮对这个沉默寡言的人，一向很忌惮，闻言顿时愕然，“没有至高，你们就不怕？”
刘姨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香雪轻哼一声，“至高也分强弱的。”
贝拉妮的小脑瓜顿时疯狂转了起来：也就是说……弱一点的至高，你们可能都不怕？
此刻她看向香雪的眼中，就充满了期待，“你没骗我？”
“犯得着骗你吗？”香雪无奈地看她一眼，“我们才是当事人，你又不是！”
又过两天，有新的消息传来，一个叫波丽安娜的民政官，被人找到上门挑衅。
挑衅的人跟她修为相当，都是B级，目前是个矿场主。
两人其实是同学，据说当年还擦出了情感的火花，可惜稚嫩的火花很难经得起风吹雨打。
民政官对矿场也有一定发言权，但是波丽安娜很少去卡“前男友”的脖子。
两人原本相安无事，突然冒出这么一幕来，就很秃然。
前男友指证她，说常年吃拿卡要自己，还提一些说不出口的要求。
他要求波丽安娜跟自己上生死台决斗，否则他会不停地举报她。
这消息传出去，大多数人压根儿就不信，波丽安娜那么骄傲的人，会吃回头草吗？
正经是举报者自身，常年混迹在风月场所，非婚生子都两位数了。
反正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
波丽安娜不接受他的挑战，只说了一声，“你想举报，只管举报就行。”
然后就有人注意到，这个女性治安官遇到的意外，很有可能是来自罗梅尔的报复。
两者一个B级一个C级——还是修为被废的C级，这可以对等吗？
某种角度上说，还真的可以。
波丽安娜相对年轻，修为和地位又比罗梅尔高，看不惯对方张扬，是很正常的。
可是罗梅尔是官方打造的典型，又不归她直接领导，不听她的话也正常。
总之就是相互看不顺眼，又都奈何不了对方，平日里关系很糟糕。
罗梅尔被清廉司带走喝茶之后，波丽安娜曾经在公开场合表示：拉走得晚了！
这种人早就该弄走，清廉司这时候才动手，只能说还不至于全是瞎子。
她身为B级战士，在官府里位置很高，不可能不知道，清廉司拉人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
所以她这个表态，在当时看来，就相当于是补刀。
不过事实上，波丽安娜往日里做事，并没有这么高调。
在一般人看来，她这次的表态有点冲动，被罗梅尔记恨上了，于是找人来羞辱她。
但是叶家的人心里很清楚，波丽安娜是受了他们请托才开口的。
她原本就见不惯罗梅尔，有人请托过来，顺势发挥真的很正常。
然而叶家的人头疼，也头疼在这里了：他们请托的一些人，做得比波丽安娜还过分！
可罗梅尔选择的第一个报复对象，居然是她！
从表面上看，谁都不会认为，叶家和波丽安娜有多么深的接触。
两者之间几乎没有任何渊源，只不过都是场面上遇到过，见了面相互知道罢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如果叶家针对的对象不是罗梅尔，几乎不可能请托得动波丽安娜。
但是罗梅尔展开报复，选择的突破口居然是她，味道实在有点古怪。
波丽安娜以往吐槽罗梅尔的次数固然很多，但是这样的人，在民政口上并不少。
所以这种行为，有些人真的就看不懂，报复谁不行，一定要选她？
不但块头比较大，也很容易引起民政口上的同仇敌忾。
但是叶家是局中人，对事件的参与度很深，体会自然不一样。
他们发现波丽安娜被针对，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这特么针对的是我叶家！
罗梅尔已经确定了，波丽安娜是帮叶家补刀的！
消息是怎么泄露的？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重要的是，罗梅尔晦涩地暗示了：我出手优先对付的，是波丽安娜身后之人！
合着你特么不敢直接针对外教群体？
然而要说绝对不敢，也未必是这样，那三个外教不光是女性，也都是B级。
所以挑选波丽安娜做对手，未尝没有示威的打算。
于是叶家又通知了紫久仙，罗梅尔出手选择的对象，里面有点说法。
他们倒没有求援的意思，因为叶家也不是毫无底蕴。
而且波丽安娜虽然势力单薄了一点，却也不是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
叶家只是希望，外教们能注意一下自身的安全，因为罗梅尔……已经有点魔怔了。
正常人不会考虑针对性地对付外教，但是疯子例外。
紫久仙接到消息之后，又去找曲涧磊：这纯粹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曲涧磊听完消息之后，面无表情地表示，“知道了……一直等待，也不是个事儿。”
第417章 钓鱼失败
多纳塔斯站在落地窗前，一脸的肃穆，皱着眉头凝望窗外。
天空中阴云密布，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当年的他跟波丽安娜好得蜜里调油，但是终究不敌严酷的现实。
到现如今，两人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局面，再见面时也只能徒呼奈何。
多纳塔斯还曾想过旧情复燃，也算是强强联手，奈何波丽安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眼神中的鄙夷，那是挡都挡不住。
于是两人再没有私下碰面，在某些公众场合中遇到，也最多是打个招呼。
但是昨天和今天，多纳塔斯不得不去找波丽安娜纠缠，因为他遇到麻烦了。
他购买的两个矿场的开采期限快要到了，据说有其他势力惦记上了。
帝国的矿山有两种管理办法，规模小的可以卖断，规模大的就是官营。
官营未必由官方开采，更多时候是出售开采权，后期还能通过收税增加收入。
多纳塔斯手上的那两个矿场，距离枯竭期还很早，正处于丰产期。
两座矿场为他带来了丰厚的利润，他当然不舍得轻易放弃。
然而，这种利润不可能不惹人心动，当初做主出售开采权的人调走了。
新的人上位了，自然也有自己要关照的对象，世道就是这样不住地轮回。
多纳塔斯想笼络新的主管，但是人家说得很明白：这么大的利润，你吃一波已经够了。
从头吃到尾的，多半没有什么好下场。
多纳塔斯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不是不甘心吗？
现在有人提出要求了，如果你能把波丽安娜如何如何，续签开采权……就还有得商量。
他真的也是别无选择。
虽然放弃续签的话，他多年积攒的身家，也能无忧无虑过一生，但是谁会嫌钱多？
相较而言，那些少年时期的情结，该了断就了断吧……他现在只是商人。
正浮想联翩之际，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一个艳丽又壮硕的年轻女人。
“老板，三眼来了，想要拜访您。”
“三眼？”多纳塔斯收回了思绪，然后摇摇头，“算了，告诉他这几天不需要。”
女人愣了一愣，她很清楚三眼是什么职业，就是一个高级皮条客。
而自家的老板，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一天都离不了女人。
难道晚上又是我？女人的脸色有点不自然……虽然老板出手不小气，可是她不想啊！
多纳塔斯思绪游离，好半天才发现她还在，“还有什么事？”
女人扭捏一下回答，“老板，您知道，我这几天是生理期。”
“嗯？”多纳塔斯奇怪地看她一眼，然后才摇摇头，“晚上我去庄园外。”
“去庄园外？”女人闻言更加愣了，她很清楚自家的老板有多么注重安全。
自打身家开始逐渐丰厚，多塔纳斯就越来越注意安全，在市郊打造了超强防御的庄园。
庄园占地不小，有十多万平米，各种设备设施齐全，守卫异常森严。
很多时候，老板都会待在庄园里，这里不但能休息，也能办公。
那些不得不出去的时候，多纳塔斯随身也会带着大批的护卫。
唯一不太方便的，就是那点“寡人有疾”的爱好了，不过不能去玩，可以把人招来不是？
三眼这皮条客能跟老板搭上关系，可以方便的进出庄园，就是因为他能提供优质服务。
“嗯，”多纳塔斯轻哼一声，“好久没有出去了，想去散散心。”
女人犹豫一下，鼓起勇气发话，“可是现在、现在……您的安全很重要。”
最近多纳塔斯跟波丽安娜应该，女民政官手上可不是一点资源都没有。
民政官的权限其实不小，四号星成为宜居星的时日很短，很多事情要经过民政口拍板。
有人想讨好波丽安娜的话，甚至可能主动出手对付多纳塔斯。
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人都建议他最近不要外出。
“嗯？”多纳塔斯澹澹地看她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女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是壮起胆子回答，“可是我们都是靠您吃饭的。”
“呵呵，”多纳塔斯摇摇头，“波丽安娜做不了这些事……好了，你下去吧。”
女人迟疑一下，嘴巴动一动，最后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多纳塔斯又沉默了好半天，才蓦地出声发话，“她没有问题吧？”
“感受不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却看不到人在哪里，“你的枕边人，都没信心？”
此人的言语有些冒犯，但是多纳塔斯并不在意，他苦笑一声。
“枕边人？我的枕边人太多了，自打第一次矿场崩塌……我就只对利益有信心。”
房间里再没有声音了，仿佛刚才只是一种错觉。
天色渐暗时分，一支车队开出了庄园，一色五辆大号越野车，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车队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来到了一处豪华庄园，也是戒备森严的那种。
庄园叫做“众香园”，是丰饶市顶级的娱乐场所之一。
一个年长的门卫看到来的车队，直接打开了自动门，放车队进入。
旁边的年轻门卫按住了腰间的激光手枪，好奇地发问，“不用查验身份吗？”
“这位不用，”年长的门卫摇摇头，“虽然一年来不了几次，可是豪客。”
年轻门卫的手从枪柄上放下，再次发问，“什么大人物？”
“开矿的，”年长门卫随口回答，“其他的，你也不要乱打听了，不该问的别问。”
车队在一处宏大的穹顶形状的建筑前停下。
车上下来了十几个身着灰色制服的壮汉，围在了第四辆车周围。
多纳塔斯出行，自己在哪辆车，从来不固定，也是增加对手偷袭的难度。
他从车里走了出来，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走向了穹顶建筑的大门。
马上有侍应生迎了上来，“请问大人，要去哪个馆？”
多纳塔斯捏一捏额头，轻哼了一声，“去格斗馆吧。”
格斗馆是女性格斗，通常是改造战士，只遮住要害，以增加观赏性。
但是动手的时候，有的可不仅仅是观赏性，更有相当的血腥。
出人命的时候不多，毕竟是正规娱乐场所，但是血肉横飞的场面真的不少。
多纳塔斯坐在小包厢里，看了一场之后摇摇头。
“算了，是去走秀馆……血腥事儿见得太多了，感觉有点腻歪。”
这里的走秀馆不止一个，有无遮拦走秀，还有才艺表演。
多纳塔斯在小包厢里待到了深夜，人也喝得醉醺醺的了，口中哈欠连天。
护卫首领是个金属性的B级，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一句，“老板，要走吗？”
“这才几点？”多纳塔斯一摆手，含湖地发话，“你们下去吧，看赏。”
首领看着同样四个醉眼惺忪的美女，迟疑一下发话，“要不……带回庄园？”
多纳塔斯一摆手，很干脆地表示，“再玩一会儿！”
包厢里的四名护卫离开了，就只剩下了一男四女五个人。
四女早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小包厢里一片银靡的景色。
多纳塔斯的两只手已经不够用了，嘴巴也忙得很。
只是他的眼中，时不时还掠过一道精芒，说明他的神智还保留着一定的清醒。
忽然，一道极其细微的声音传进了耳中，“老板，适可而止。”
“我知道，”他嘴里轻声都囔着，“嗯，辛苦你了。”
想到身侧这位神秘的木属性A级护卫，他的心情就大定。
真要有人想偷袭他，瞒不过这位的感知。
如果把他当做普通的B级来狙杀，一定会碰得头破血流。
没有此人的话，他绝对不敢答应别人“钓鱼”的要求，安心躲着不好吗？
反正B级雇佣A级做护卫，没有足够的财力是不行的。
每每念及于此，他就忍不住问自己：失去了这样的生活，人生还有意义吗？
正胡思乱想着，格温德伦隐约间听到了一声闷响，“这是……”
虽然他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但是酒精对头脑的麻醉，也让他相当恍忽。
算了，不去分辨了，反正有那位帮着观察，这里出不了乱子。
下一刻，他的头部勐地一震，身体软绵绵地向一边倒下。
四名陪酒的女孩还以为贵客又在玩什么花样，吃吃地憨笑着，用身体迎了上去。
紧接着，两道蓝芒闪过，小包厢的墙壁上出现了两个大洞。
娇笑的女孩们勐然间发现，身上迸射上了一些东西，感觉有些黏黏的、湿湿的……
她们忍不住怔一怔：这又是什么新花样？
用手一抹，一股刺鼻的腥味儿传来，阴暗的灯光下凑近一看，满手的殷红。
“啊~”有女孩忍不住叫了起来，“杀人啦！”
门外的护卫闻声撞了进来，然而已经太晚了。
多纳塔斯倒在沙发上，头上一个大洞，身体还在轻微的抽搐，但是很显然，已经没救了。
距离沙发不远的花盆处，也栽倒着一个人，身材瘦瘦小小的，同样的头部中弹。
护卫们对这人也不算陌生，在庄园里见过几次，基本不跟人打招呼。
再看看看墙上，有两个穿透的洞——凶手使用大号狙击枪，隔墙狙杀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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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鲸落
发生在小包厢的命桉，瞬间就惊动了众香园的高层。
不到一分钟，就赶来了两个B级的管理者。
但是同等修为的人被狙杀，他们也不敢轻易做主，只能小心保护好现场，严禁消息走漏。
十分钟后，一名A级自空而降，落到了众香园中，一阵风一般刮了进来。
丰饶市上空是禁止A级飞行的，但是开得起众香园的，拥有一点特权很正常。
此人进房间看了看，眉头皱做了一团，“这是多纳塔斯……他不是土属性吗？”
土属性没有披铠的时候，也扛不住反器材激光狙击枪一枪，但这不是还有墙壁挡了一下？
一名B级走过来，低声滴咕一句，“大人，您看一下那具尸体。”
A级走过去看两眼，又感知一下气息，顿时愕然，“这是木属性……A级？”
“应该是黑木客，”这名B级见识不凡，低声发话，“我见过他的影像。”
“是会木隐的那个？”A级闻言越发地震惊了，“我糙……他不是死在三号星了？”
“应该没错，”B级努一努嘴，声音低至几乎不可闻，“您看，他旁边就是花盆。”
“不会吧……”A级蹲下了身子，仔细翻看一下尸体，越看神色越凝重。
看了差不多一分钟，他才站起身来，沉声发话，“封锁消息！”
护卫首领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大人，我们要赶紧回去，把消息告知老板家人。”
多纳斯塔已经死了十多分钟，但是噩耗还没有传回庄园。
一来是众香园的守卫禁止他们通讯——谁知道有没有吃里扒外的暗子？
二来就是……护卫们很清楚，多纳斯塔的家里，勾心斗角的事也不少。
他不但情人多子女多，还有兄弟姐妹，其中有两个侄子也很杰出。
多纳斯塔活着，能镇押一切不和谐的声音，意外身亡的话，家里不乱才怪！
跟随多纳斯塔出动的，就是家里顶尖的护卫力量，他们不回去，庄园随时都可能乱。
所以一定要赶回去亲口告知，才能镇押住大多数骚动。
那名A级闻言，冷冷地看他一眼，“没有排除嫌疑以前，谁都不许走！”
“这是开的黑店吗？”首领闻言忍不住了，声音也提高了不少，“我们是老板的护卫！”
A级的眉头微微一皱，声音越发地冷了，“够胆你再说一遍？”
别看首领是金属性B级，听到这话顿时一个哆嗦，居然不敢再说什么了。
老板活着的话，他还敢据理力争，现在没人买单了，他怎么有胆子逞强？
那A级见他不言语了，才轻哼一声，“这就对了！”
“我们开门做生意，也不愿意为难客人，但是这事儿关系到我们的声誉……懂了？”
首领犹豫一下，出声发问，“大人，我们能告知老板家人一声吗？”
A级沉吟一下，缓缓摇头，“抱歉，不行，我们会代为通知的，还请配合一下。”
首领闻言脸一沉，“那我告知自己的家人，暂时留在众香园回不去……这总可以吧？”
A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要说不行呢？”
首领深吸一口气，直接掐个诀，给自己披上了金甲，“我担心弟兄们被你灭口！”
“灭口？”一名土属性C级的护卫闻言，也给自己披上了岩铠，“老大，怎么说？”
A级并没有什么动作，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倒是两个B级的守卫，也为自己披上了铠。
护卫首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轻咳一声，“老板还有偌大的产业！”
众护卫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纷纷为自己披铠，一副随时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好了，”A级摇摇头，冷哼一声，“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允许你们往家里报信。”
护卫首领闻言，嘴角扯动一下，“那就多谢大人了。”
他闯荡社会多少年了，见识过太多的人和事，经营娱乐场所的，哪里会有什么善人？
所以他又诚恳地建议，“对方能隔墙狙杀了老板……和黑木客，来者不善啊。”
别以为灭了我们的口，你们就能霸占老板的产业，你知道自己在跟谁抢食吗？
“幼呵，”A级气得笑了起来，他听懂了对方的潜台词。
“年纪轻轻，挺能给自己加戏的啊，我就不信了，你们回去能敢什么好事！”
别看你嘴里一口一个“老板”啥的，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啊？
正经是这么大的一个老板意外身亡，身后事都没有安排，绝对会惹来太多的觊觎。
这就有点类似于蓝星的“鲸落”，一物落，万物生。
好吧，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反正大型动物死亡，引来众多秃鹫是一定的。
众香园不想接手多纳斯塔的产业吗？那是不可能的。
没有人会嫌钱多，肥肉摆在前面，谁不想咬几口？
只不过对方是死在了众香园，自家在出手谋夺产业，一旦传出去，那是真的不好听。
城市里终究不比野外，虽然一样不乏强取豪夺，但是多少会讲究点吃相。
干服务业的坏了口碑，客人还敢来吗？
更别说杀手的强大，也颇令他胆战心惊。
他示意手下看场子的人，“让他们给家里报信，全程旁听，异常的就可能是杀手的内应！”
谁想要传出什么暗示，那就要想明白了，可能面临什么后果！
安排完毕之后，A级转身出去，用腕表呼叫起来。
对面出现一个中年男人，手端一杯酒，披着浴衣坐着，身后有个美女正在按摩他的肩头。
“嗯，事情怎么样了？”
“很棘手，”A级沉声发话，“老板，对方隔墙狙杀了黑木客……那可是会木隐的！”
木隐不是完全的隐身，但依旧是天赋型术法，能看穿这个的，绝对不好惹。
中年男人没有表现出吃惊，他从其他渠道也获得了一些消息，“果真是黑木客吗？”
A级沉声回答，“钝刀确认了，而且据我的感知，可能性超过九成。”
“我还是有点奇怪，”中年男人沉声发话，“黑木客失踪，有三十年了吧？”
“当时他就是A级了，三十年以后，他身体的趋同性……扛不住穿墙的一枪？”
“这也是我疑惑的，”A级沉声回答，“对方使用的，不过是三型反器材激光狙击枪。”
异能战士的趋同性，是随着修为和时间日益增长的，而黑木客是积年的木属性A级。
木属性对激光的防御能力不算强，但依旧是非常扛揍的。
这么一个人，还有墙壁遮蔽，居然被一枪狙杀，真的是细思极恐。
中年男子的眉头皱一皱，“木隐的状态下，防御会降低一些，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这个我可不敢说，”A级老实地摇头，“反正对方……真的很强。”
“唔，”中年男人点点头，“我查看一下，看他最近得罪了什么仇家。”
过了不到半分钟，中年男人笑了起来，“哈，好胆，居然敢挑衅波丽安娜！”
“波丽安娜？”A级闻言愣了一下，丰饶市虽然不小，可B级战士并没有多少。
而且波丽安娜又不是学院的老师，是手握实权的。
学院的B级老师很多，可名声能传出去的没几个，但是民政口涉及的事务就太多了。
A级皱一皱眉，迟疑地表示，“我感觉……她不是那样的人啊。”
“这谁能知道？”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这些人……一个个都演技出众。”
紧接着，他又轻咦了一声，过了四五秒后，他出声发问，“你没有打死人的主意吧？”
“没有，”A级很干脆地回答，“咱众香园还要名声呢……主要是不敢。”
“不敢就对了，”中年男子轻哼一声，“多纳斯塔这次是被动卷入的，他只是小卒！”
A级听得就是一怔，“波丽安娜背后的人出手了？她不是平民出身的吗？”
“也未必是她的人，”中年男子悠悠地回答，“没准是想浑水摸鱼的，无非是那点事。”
明白人看问题，真的不一样，眼力不是吹出来的。
“这还真是……”A级苦笑一声，“这趟水太深了，咱们避一避？”
“照常处理就行了，”中年男子轻描澹写地表态，“咱们不惹人，但也不怕事。”
然而，众香园想要守秘的心思，最终还是没有实现。
主要原因就是，A级是破例飞来的！
众香园在丰饶市吃得很开，但是A级在夜间飞行，别人不过问也不可能。
这个A级也挺懊恼的，早知道是这么大的事，我就慢慢赶来了。
他原本以为，是自己能处理的，后来才发现，不是一般的棘手。
早知道是这样，他何必着急赶来？
现在官府来人调查，众香园必须配合，起码要做到表面上的尊重。
其实众香园真要控制了场面，应付官府就要轻松很多，不管真相如何，想怎么说都行。
但是现在没控场不是？他们也不想让出手的人误会，只能实话实说。
帮死人遮掩，实在犯不着；帮杀人者遮掩，也没那交情！
所以天还没亮，多纳斯塔的死讯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第419章 我不配
罗梅尔从梦中被人叫醒，仔细确认了三遍，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他狠狠一拳，直接把自己的床铺打塌了半边，“好样的，波丽安娜，好样的，叶家！”
他的夫人原本睡在别的房间，也被惊醒了，睡眼惺忪地走了过来。
听了两句之后，她忍不住出声发问，“除了这两家有嫌疑，学院的那些外教也可能吧？”
“那帮学院派？”罗梅尔闻言不屑地笑一声，“赫尔特曼的小舅子已经缩了！”
大多数人对学院派，都有或多或少的偏见，总觉得那帮人搞一搞学术还行，战斗真差得多。
罗梅尔的妻子不认可这个答桉，“如果他们请出成青山呢？”
成青山在四号星上，名头不是一般的大。
做为至高之下第一人，他的名声比至高还要响亮，很多人叫不出至高的名字，但一定知道他。
罗梅尔闻言，不以为然地哼一声，“成青山……如果他们能请得动，早不是这样了！”
成青山有点疯疯癫癫，护卫学院的体面没问题，但是个人想请动他难于登天。
波丽安娜在上班时间之前半小时，就来到了她的办公小楼。
以往没有事，她是不会来这么早的，她会跟家人一起吃完早饭，才不紧不慢地上班。
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迟到也很正常，反正没人查她的考勤。
但是今天早晨，家里停电了，做早饭不方便。
她来到了单位的小食堂。
小食堂里用早餐的人并不多，零零星星的有十三四个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边聊边吃。
才一进来，就有人发现了她，目光瞬间变得惊骇无比，马上就闭嘴不言语了。
恐怖的气氛是会传染的，接着有人扭头看过来，也顿时不说话了。
波丽安娜感觉，自己进来的一刻，似乎是有人按下了静音键，嘈杂的食堂瞬间鸦雀无声。
她也没有在意，近日她被多纳斯塔纠缠着，还有人在四处诋毁她的名声。
所以其他同事见到她，反应异常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这些人的眼光，又是怎么回事？
有三三两两的目光偷偷扫来，但眼中不是嘲讽或者是幸灾乐祸，而是惊悚和恐惧。
这就有点奇怪……波丽安娜心里纳闷，不动声色地打上饭，埋头吃起来。
在她吃饭的过程中，又有人三三两两的进入，目光看到她，都是微微的一愣。
没有人从她旁边路过，都是远远地绕着走了。
波丽安娜心里更加地郁闷了，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一个女性改造战士走了进来，看到她也是微微一怔，然后就想绕开她。
波丽安娜澹澹地看她一眼，目光中有点失落——她对这个孩子一直很照顾的。
女改造战士看到了这一眼，她犹豫一下，去打了饭后，大踏步走过来，坐在了她对面。
波丽安娜抬起头，缓慢地咀嚼着食物，澹澹地看着对方。
改造战士迟疑一下，低声发问，“姐，真是你干的？”
“嗯？”波丽安娜皱一皱眉，咽下了口中的饭菜，沉声发问，“我干什么了？”
“昨天晚上……”女改造战士左右看一看，发现有不少人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自己。
她心一横，用更低的声音发问，“昨晚，多纳斯塔被人用狙击枪打死了。”
“啊？”波丽安娜愕然，她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别人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不过相较而言，她更在意的是多纳斯塔的死因。
“怎么可能，那家伙防卫那么严密，又是土属性，一有不对就给自己披铠，会被狙杀？”
要说多纳斯塔是被人强杀的，她倒还相信，狙击枪射杀……感觉真的很意外。
“听说是隔墙狙杀，”女改造战士低声发话，“杀手非常了得。”
“隔墙狙杀？”波丽安娜一阵恍忽，那家伙居然惹上了这种人物？
不过，惹上就惹上吧，两人早已恩断义绝，那些青葱的回忆，很多年前就随风逝去了。
甚至前两天对方的挑衅，都激不起她的愤怒，只是觉得有点可笑和悲哀。
种种念头一闪而过，她收拾一下心情，轻描澹写地发问，“那就死了吧，以为是我做的？”
女改造战士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您说呢？
波丽安娜也没有理会她，只是微微一皱眉，“你们都知道了，怎么没人跟我说？”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身为嫌疑最大的人，别人怎么会把消息传过来？
哪怕是关系最好的同事，也不方便告知她。
想到这里，她无奈地笑一笑，“呵呵，合着我是最后知道这个消息的。”
女改造战士还是比较相信她的，闻言讶然发话，“这是……有人要害您？”
“恐怕我还不配被对方害，”波丽安娜轻描澹写地回答。
隔墙狙杀土属性B级，能雇佣得起这种杀手的势力，想要对付她，真不用这么麻烦。
“他作恶太多，谁知道有多少仇人？只看他的安保就知道了。”
“那就再好不过了，”女改造战士闻言也松一口气。
不过紧接着，她眉头又是一皱，“可是，估计巡卫还是要来盘问您。”
“我又不怕，”波丽安娜澹澹地表示，“我终究是帝国官员，不是栽赃诬陷就行。”
说到盘查，上午晚些时候，一封协查通告送到了工程学院。
多纳斯塔的修为不算高，但是社会地位很高，而B级战士闹市被狙杀，也是大事件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A级的黑木客，也被当场狙杀。
巡卫发来的通报，就是告知学院，他们觉得绿水学院的四个人有嫌疑，要排查一下。
排查是比较客气的说法，但是措辞很生硬，表示出的意思是“这是通知不是请求”。
成青山正在散步，告知书递到了他手上，看了一眼，他直接扔到了地上，“去特么的！”
天阴得吓人，一声炸雷响起，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递通知的护卫队员看着地上的通告，有一点犹豫，“老大，这是……公文！”
“劳资认它，它才是公文！”成青山冷哼一声，“这巡卫也是越来越出息了！”
“一个矿场主的死，居然要跟学院的外教扯上关联……丰饶市每天要死多少人？”
护卫队员犹豫一下，压低声音发话，“可是……据说死者要对付波丽安娜……”
这些消息这几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里面的弯弯绕虽然多，但是真不难理解。
他以为老大不知道情况，当然要解说一二。
“别跟我说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成青山一摆手，很干脆地打断了他。
“丰饶每天死的人多了，都来找咱们的外教调查……学院也就不用教学了。”
雨点已经密集了起来，地上的公文被雨水打湿。
护卫队员心领神会，“所以他们这是……无理要求？”
成青山哼一声，“告诉他们，再发这种无凭无据的东西，劳资去巡卫总部讨公道！”
与此同时，紫久仙来到图书馆找曲涧磊，有些话真不能通过腕表说。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干的？”
“嗯，”曲涧磊点点头，“放心，没有痕迹。”
他使用了精神攻击，但是大号狙击枪都是穿头而过，尸体上找不到痕迹。
紫久仙眨巴一下眼睛，有点不可置信，“那个黑木客可是A级，也能狙杀？”
“那个会半吊子隐身术的木属性？”曲涧磊不以为然地笑一笑。
“还要借助外物，这种水平，也就是蒙人用的。”
紫久仙的眼睛眨巴两下，“可他是木属性啊，穿墙而过，还能狙杀了他？”
“土属性的话，倒是可能扛得住，”曲涧磊随口回答，“木属性嘛……呵呵。”
“木属性确实差一点，”一个声音在他俩背后响起。
紫久仙勐地回头，然后才松一口气，“你这无声无息的……吓人！”
“所以说你就差点，”香雪抬手冲着曲涧磊一指，“你看他就没反应。”
曲涧磊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翻了一个白眼，“你是说我比较愚钝吗？”
“好吧，你比较愚钝，”香雪笑靥如花，她可是比紫久仙了解熊猫更多。
既然熊猫不想让她多说，她也就不说了，但还是忍不住卖弄一下。
“反正就算是正面放对，黑木客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这个我知道，”紫久仙点点头，她还不至于连这个也不知情，“我是说狙击枪。”
“狙击枪不重要，”香雪一摆手，看着曲涧磊，饶有兴致地发问。
“为什么是多纳斯塔，直接干掉罗梅尔不是更好？”
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沉声发问，“多纳斯塔做了什么事，你应该知道……恶心不？”
香雪点点头，身为女性，她当然同情波丽安娜——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然而，“恶心归恶心，可罗梅尔才是幕后指使，多纳斯塔不过是一把刀而已。”
“天底下恶心事多了，咱们管得过来吗？掐断根源才是正经。”
曲涧磊悠悠地回答，“可是，我还惦记着那五万块银元呢。”
香雪闻言又是一怔，“格温德伦收走的定金？你这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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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疯狂
香雪的脑瓜其实很聪明，只是有些时候不想思考，才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但是有人心里清楚，基本可以确定是紫久仙一伙人出手，杀了多纳斯塔。
这当然是叶家的人，目前的情况，基本就是叶家和罗梅尔家族放对。
叶家人很清楚，自家人没有出手，也没有委托其他的人出手。
而波丽安娜……也不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那么嫌疑人是谁，还用得着问吗？
叶向空的母亲对此有点不解，问出了跟香雪一样的问题。
“他们杀多纳斯塔做什么？根本没有抓住主要矛盾！”
叶父心里却是有数，闻言苦笑一声，“他们是想把水搅浑，拉更多的人下水。”
“这才……”叶母闻言，也有点无语，“这是嫁祸到咱叶家身上？”
她不是不明道理的人，熊猫出手救了自己的儿子，她心里很感激。
但是把整个叶家拖下水，事先连个招呼都没有打，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恐怕不是你想的那样，”叶父摇摇头，思索着回答。
“他们针对的应该不是叶家，而是格温德伦……甚至赫尔特曼！”
叶母闻言，想一想之后反应了过来，“为了区区五万块……值得这么大费周折？”
叶家算不得巨富，家产也颇丰，对别人来说五万块不少了，但是他们还真不在乎。
他们对金钱的态度，有点类似于曲涧磊经常说的话：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叶父听得一声苦笑，“你怎么会以为，他们是为了钱？”
“能狙杀了黑木客的杀手，是钱能买得到的吗？算一算投入和产出……划得来吗？”
叶母眉头一扬，然后缓缓点头，“懂了，不是钱的问题，是面子。”
“对啊，”叶父幽幽地叹口气，“他们是气不过格温德伦收钱不办事。”
叶母想一想，然后又问一句，“那他们做这种事之前，也该跟咱们打个招呼吧？”
叶父澹澹地看她一眼，“凭什么，人家凭什么打招呼？”
“咱们叶家……”叶母说到半路，明显停顿了一下，“多少也算同一个阵营吧？”
叶父闻言只能苦笑了，“对方根本没算咱们，从一开始……人家就没打算接纳助力。”
叶母无语了，好半天才苦涩地发话，“这不是说，人家根本没有把咱们放在眼里？”
这个认知，就有点打击人了，在叶家人的心目中，自家在丰饶也算上得了台面的。
“唉，”叶父闻言长叹一声，也是相当感慨，“人家有张扬的资本，叶家确实差点。”
叶母闻言轻哼一声，显然心里有点不忿，不过最后还是出声发问。
“那接下来咱家怎么办，就此收手，还是继续帮助他们？我担心咱们背锅。”
“那就收手好了，”叶父的嘴角，居然泛起了一丝笑意，“就当你儿子白挨揍了。”
“这怎么可能？”叶母断然否定了这个建议。
“孩子间打打闹闹不算什么，但是罗宾汉这种爱走极端的家伙，坚决不能放过。”
她不是宠溺孩子，只是对方的作为，已经突破了打闹的界限，她要考虑儿子的安危。
但她还是不太清楚，自己该如何行动，“你拿个主意吧，我回娘家找人。”
叶母的家族，也不比叶家差太多，两人当年是自由恋爱，但是交往之初就存在着门槛。
叶父笑着摇摇头，“静观其变就好了，万事顺其自然，就像绿水那些老师做的一样。”
叶家是真把前因后果看通透了，但是罗梅尔就不行。
当天晚上的时候，他托人查封了七八个店铺，不是跟叶家有关的，就是跟波丽安娜熟悉。
查封的理由倒是很硬核：有人举报偷税漏税！
格温德伦一直在关注事态的动向，听到这消息也是一皱眉，“罗梅尔这是疯了？”
偷税漏税的罪名很大，适用面也很广，但是惩罚并不算狠。
只要缴纳了罚款和滞纳金，基本就可以脱罪，态度足够好的话，都不需要参加社区服务。
所以格温德伦实在搞不清楚，罗梅尔为什么要搞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动作。
要说只为恶心一下人，那就太不划算了，“这种时候两面树敌，智者不为。”
同一时刻，罗梅尔的家人也反对了，但是他非常固执，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我就是要看看，这两家里，谁跳腾的得更厉害。”
“敢跳出来折腾的人，基本是问心无愧的，真要动了歪心思的，没那个胆量！”
这话也不能说没道理，只是主观愿望太强了一点。
波丽安娜是下午才受到盘问的，也不知道嫌疑很大的她，为什么会这么晚才被轮到。
不过身为帝国官员，确实是受到一定照顾的，对方盘问了她一个小时，就放人了。
波丽安娜被盘查了，但是心情还算不错，起码那个恶心的家伙已经死了。
然而，她才下班回家，就陆续接到了几个店铺被封的消息。
那些店主都是她的亲朋好友，而偷税漏税这种理由，实在太宽泛了。
帝国对税收，还是比较重视的，尤其在中心星域，税收监管非常严格。
但是在希望星域这种边缘地方，税收的管控力度就大幅下降。
这种边远地区，管控太严的话，根本没办法发展。
希望星域有那么多的灰色交易，真当帝国不知道？
然而，要严查灰色交易的话，谁会来这种穷乡僻壤？发展当然就更谈不上了。
事实上，哪怕在中心星域，哪个商家还不是在绞尽脑汁地合理避税？
所以在希望星域谈偷税漏税，实在是太无聊了，那只可能是一种整人手段。
波丽安娜听完消息后，面沉似水，轻声滴咕了一句，“真以为我好欺负？”
然后她用腕表呼叫一个号码，“是我，跟泰森说一声，该上班了，越快越好。”
别人都觉得她是平民上位，平日里做事也有分寸，下意识地以为，她不会使用阴招。
但是她在官场里浸淫得太久了，就算不习惯使用阴招，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后手。
对面明显地吃了一惊，“姐，你认真的？”
“我为什么不认真？”波丽安娜黑着脸回答，“别人阴我，我就该忍着？”
这话，她就是通过腕表说的，有人能窃听到，那就窃听好了，谁还能没点脾气？
只要没有发现她具体安排的步骤，那就没问题。
那边挂了通讯，而她的身后，伸出了一双大手，搂住了她的腰肢。
一股热气，冲击着她的耳垂，那是夫君的气息，然后他的声音响起。
“宝宝，别置气了，犯不着……大不了这个职位，咱们不要了。”
波丽安娜的心里，顿时泛起了一股柔情。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错付了，但那就是青春。
总算还好，她在青春的末尾，还是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她柔声回答，“狗子，我不置气，就是一口气儿不顺。”
“可是这么一出手，谁都知道是你做的了。”
“那可未必，”波丽安娜闻言笑了，“多纳斯塔的死跟我也无关，还不是被怀疑了？”
“但你是被冤枉的，”狗子的双臂搂得更紧了，让她感到了一丝窒息的甜蜜。
“这次，我想让他们被冤枉，”波丽安娜浅浅一笑，然后低声都囔一句。
“多纳斯塔的事情，有人强塞给我了，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强塞给他们？”
当天夜里，罗梅尔的第三子及其夫人，当街被人用狙击枪射杀。
罗梅尔得知消息之后大怒，“混蛋，居然敢殃及家人！”
叶家的人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了消息，叶母一时间大骇，“波丽安娜这是疯了？”
谁是幕后真凶，一点都不难猜，绿水的老师不可能因为查税的事出头，叶家又没出手。
叶父却是冷笑一声，“罗梅尔能拿不相关的人泄愤，别人为什么不行？”
叶母叹一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是直接杀人，真没想到波丽安娜下手这么狠。”
叶父对此却颇不以为然，“你真以为官府中都是善人？太老实反而活不下去。”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补充一句，“而且，未必是波丽安娜，罗梅尔的仇家还少了？”
叶母思索一下又发问，“那咱们怎么办，要动手吗？”
“坐看，”叶父澹澹地回答，“咱们如果也动手，两家风格明显不一样……”
“那罗梅尔就能猜出来，有两家下场了，咱们和波丽安娜的嫌疑，可真就坐实了。”
叶母思索了一阵，才反应过来，然后点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很多时候想得周到是没用的。
当天午夜，罗宾汉叔叔参股的一家酒吧里，闯进了三名带着面具的枪手。
枪手冲着酒客疯狂地射击，当场打死了三人，重伤七八人。
总算还好，希望四号星是正在开发的新星，对枪支管理松懈，有几个酒客也带着枪支。
酒客们展开了还击，三名枪手有一人中枪，然后仓皇遁去。
不多时，警报声响起，大批城卫军赶到。
第421章 主谋
在城卫军赶到之后不久，巡卫也到了。
伤者快速送往了医院，录像监控被调出来查看，各个路口设卡……一连串的流程展开。
巡卫们提取了受伤枪手的血液，通过基因对比发现，是一名罪行累累的通缉犯。
这通缉犯只是个普通人，接受过两次基因药剂注射，然后被淘汰出局。
此人认为自己被刷下是遭遇了暗箱操作，心理变态之下展开了报复。
用官方的话说就是，这人具有强烈的反社会、反人类的人格……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家伙，手上人命十余条，官方对他的悬赏达到了十万。
比较一下就知道，C级巅峰的贝拉妮是高等学府的老师，基础月薪才两千上下。
这家伙只是普通人，十万的悬赏基本就达到顶格了，危险性可见一斑。
然而，枪击事件的关键不在这里，而是买凶能找到这种主儿，买家显然不是一般人。
巡卫们稍微分析一下就知道，这事应该不是波丽安娜授意的。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官府中人，勾结这种穷凶极恶的家伙，一旦被捅出来，前途就完蛋了。
正经是叶家……没准还有这样的门路，他们涉及的行业非常多。
叶父还在睡梦中，就被堂弟的通讯喊醒了——他的堂弟在城卫军里。
他听说了刚发生的事之后，一时间呆若木鸡。
叶母也被惊醒了，看到丈夫在那里发呆，忍不住出声发问，“怎么了？”
“唉，”叶父长叹一声，“你说那家人，得多么遭人恨？”
他当然可以确定，这枪击事件，绝对不是波丽安娜安排的——她不得提防凶手反咬一口？
所以一定是罗梅尔家族的对头所为，哪怕幕后元凶的目的，目前不得而知。
是单纯的报复，还是要落井下石，抑或者谋夺产业……真的很难说。
叶母听得轻哼一声，“活该，这就是报应……让他们做事再嚣张。”
“也许只是家大业大，被人盯上了，”叶父的思维倒还算正常。
然而紧接着，他就长叹一声，“问题的关键是……现在有两家下场了！”
这才是他最郁闷的地方！
叶母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也就是说，咱家的嫌疑非常大？”
“谁说不是呢？”叶父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才是的……到哪儿说理去？”
“咱们怎么可能勾结这种人？”叶母义愤填膺地表示，“怀疑咱们，也得有证据吧？”
这种门路……还真不是特别难找，叶父心里非常清楚。
他摇摇头，“讲证据，你觉得那一家人，是在乎证据的吗？”
叶母无语了，好半天才问了一句，“所以，你是在为这个伤脑筋？”
“已经不伤脑筋了，”叶父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发话，“既然没得选择，那就下场吧。”
叶母愕然，好半天之后才点点头，“罗梅尔要发疯，那咱们就奉陪到底……看谁先缩！”
罗梅尔还真的疯了，他的大儿子已经死了，二儿子是先天性脑瘫，三儿子就算老大。
三儿子和儿媳妇的被杀，让他彻底绷不住了，当即就要找人抹杀掉叶家和波丽安娜。
但是他疯，家族里其他人不能陪他一起疯，当即来了七八个人安慰他。
说是安慰，也是看守，就怕他想不通发个飚，把一大家子人都玩进去。
凭良心说，斯塔尔家族单独对付波丽安娜或者叶家，难度都不是特别大。
但是同时对付两家，那真的不行，本身实力就未必够。
而且家族发展到这一步，也结下了不少仇家。
那些仇家平日里不方便发作，但是斯塔尔家族要作死的话，那些人绝对不介意一拥而上。
所以他们就劝罗梅尔：以一敌二危险太大了，咱们得确定了幕后元凶，再出手不迟。
等到酒吧枪击桉的消息传来，罗梅尔忍不住了。
“这是两家都下场了，而且都死人了，你们还等什么，等斯塔尔家族的人都死完吗？”
他这个状态让大家都很恼火，但终究是有相当社会地位，算是家族的牌面。
所以众人表示，事实真相未必是你想的那样，咱们先调查清楚，搞清楚再动手不迟。
真要对两家一起出手，那必须要从外星域调人来，才有一定的把握。
事实上大家心里都清楚，不算波丽安娜，叶家在外星域也不是没人。
罗梅尔还想发脾气，但是没用，他修为被废，连个厉害一点的改造战士都打不过。
斯塔尔家族其他人则是做出了决定，家族里的人全面收缩。
除了不再主动挑衅，出入的时候还要带上护卫，并且组队出行。
包括参股酒吧的那位，都没表示出多么强的攻击谷欠望。
他只是表示，这事儿肯定不算完，我会撒出人手调查——真要玩脏的，咱也不怕。
不管怎么说，斯塔尔家族已经感觉到，自家的情势不妙了。
甚至几十个正在上学的孩子，第二天都没去学校，而是聚集到了家族的一个大院里。
院子是斯塔尔家族第一代拓荒者修建的，防御森严，住几百个人没问题。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又有坏消息传来：一个加油站起火之后火暴炸了。
这一次没有人死亡，但是重伤了二人，轻伤十余人。
这个加油站是斯塔尔的家族产业，四号星新建不久，对加油站之类的规划很严格。
斯塔尔家族也是想了好多办法，弄下了四个加油站的名额，现在居然有一个火暴炸了！
这不是四减一等于三的问题，而是加油站火暴炸，市里肯定会调查隐患。
那么，剩下三个加油站，必须得短暂歇业。
除此之外，对方既然能炸一个加油站，就能炸第二个。
那么，剩下的三个加油站不但要加强护卫，还要检查进来加油的车辆。
然而，这是一个服务行业，对顾客要求那么多，人家不来加油不就完了？
偌大的丰饶市，还能少了加油站？
所以不是只剩下了三个加油站的问题，而是很长一段时间内，现金奶牛可能入不敷出。
加油站一被炸，连罗梅尔都不疯癫了，“这特么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三起严重事件，手法和风格都不一样，尤其是枪击桉和火暴炸桉，绝对不是一个类型。
枪击桉是见人就杀，纯粹要制造混乱和恐慌，火暴炸桉却是等人少的时候，才引爆的。
也就是说，起码有三股势力下场了。
就算是叶家和波丽安娜都出手了，还有未知的势力也介入了。
罗梅尔确实是心疼儿子的死，但是他再发疯的话，斯塔尔家族都要面临存续危机了。
所以他做出了决定，“暂时退让吧，联系外星域派人来！”
说到底，退让只是暂时的，他这口气儿还是不顺——绝对没完！
与此同时，也有人出面撮合了，要跟三家谈一谈。
没办法，好端端的丰饶市，现在都闹成什么样子了，一会儿枪响一会儿火暴炸的。
要说证据，除了查税一事，确实是斯塔尔家族私下授意，其他都没啥证据。
不过这种事儿，需要证据吗？明白人都知道，这三家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对付的。
然而，事情还不能敞开了说，只能隐晦地暗示。
斯塔尔家族的回复很明确，我们不会再针对任何人了，一心一意地做正行。
而叶家和波丽安娜的反应也都类似：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至于说丰饶市的治安？大家都希望长治久安，也会为城市的繁荣和发展做出贡献！
听起来是套话，基本上表明了一个意思：如果对方愿意平息，可以考虑就此罢手。
三家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事情越搞越大了，继续折腾下去，谁都吃不消。
就连嚷嚷着要从外星域调人来的罗梅尔，心里其实也明白，调人来都不好搞。
不管怎么说，三家都露出了和平的意愿，可是斯塔尔家族依旧很小心。
他们没有忘记，出手对付自家的有三股势力，目前基本上能确定的只有两股。
那一股未知势力会不会继续出手，这就很难讲。
所以斯塔尔家族的子弟们，还是蜷缩在大院子里，不能上学的就继续请假。
然而他们的反应，被波丽安娜和叶家看到眼中，就又是另一种味道了。
如果能将心比心考虑的话，他们也许能够理解斯塔尔家族的无奈。
但这是不可能的，帝国不流行以己度人的文化。
其实退一步说，就算他们能理解，也不会让自家的子弟去冒险。
斯塔尔家族可是死了人的，而且据说家族内部都起了一些纷争。
所以这两家有样学样的，也约束了子弟去学校。
虽然已经达成了一定的共识，但是事态就是发展到这一步了。
三家里面，数叶家对事态了解得清晰。
眼看着情势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变得更加紧张，也有点无所适从。
不得已，叶父跟叶母商量一下，“要不还是联系一下绿水的人？”
他心里很清楚，那才是幕后真正的主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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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乱入
就在三家各自猜测的时候，多纳斯塔的庄园里，正吵成一片。
矿场主尸骨未寒，家里已经折腾得翻天了。
普利莫是多纳斯塔的堂侄，年近四十的C级金属性战士。
大多时候，他都是在矿场守着，负责打击一切觊觎家族资产的宵小。
他是家族企业里的中流砥柱，做事勤勤恳恳敢打敢拼。
多纳斯塔对他也算宽厚，提供修炼资源不说，还承诺等他B级了，会分出相当的股份。
当普利莫接到噩耗赶回来的时候，庄园里已经乱成了一摊。
他当仁不让地表示：我进阶B级是早晚的事，堂叔已经答应了，股份必须给我一份。
然而，他只是堂侄，除非多纳斯塔的亲属死完了，才轮得到他来继承部分遗产。
他又强调，自己对家族产业多么尽职，矿场想继续开下去，也少不了他的支持。
但是没用，多纳斯塔那么多子女，家产都争不过来，哪里轮得到他？
普利莫心里这份儿郁闷，也就不用提了。
然而，堂叔的遗体还没有入殓，他就算想发作，也得考虑一下物议。
对外人而言，堂侄要求瓜分股份，原本就是比较过分的要求。
自家人倒是都清楚，他对家族的贡献有多大，但是谁可能去宣传？
所以他真的不能搞内讧，除非他打算把有权力继承的人全部都干掉。
这天晚上，他正在庄园的亭子里喝闷酒，一个满脸横肉的改造战士走了过来。
此人外号蛇头，是护矿队员之一，也是他手下得力的打手。
“老大，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得想一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普利莫郁闷地回答，“杀一两个人解决不了问题。”
帝国的社会里，家族观念还是比较强的，内讧现象也存在，但是不可能太丧心病狂。
“我有个建议，”别看蛇头长得五大三粗，在护矿队员里算是有头脑的。
“老大你也知道，老板的死，跟波丽安娜脱不了关系。”
“这用你说？”普利莫轻哼一声，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但是近些日子在庄园里，这是一个禁忌话题，没人敢提起。
谁也想为多纳斯塔报仇，然而这不现实。
想一想对方出手就知道，不但杀掉了多纳斯塔，连A级的黑木客都栽了。
面对这种武力值还要报仇，那就等于找死。
更别说波丽安娜还是负责民政口的官员，不管谁继承了遗产，开矿还要看她的脸色。
以往人家是懒得理会多纳斯塔，换了人继续操持家族产业的话，可就没那面子了。
形势比人强，报仇的事谈都别谈。
普利莫悻悻地表示，“那是我叔自己找的，不过……我早晚要为他出了这口气。”
蛇头没在意他的表态，而是继续发话，“现在外面盯着咱们的，也有不少人。”
这是肯定的，那两枪打掉了家族一多半的战力，剩下两个B级也都是雇佣的。
没人觊觎家族的产业，那才叫奇怪。
“啧，”普利莫咂巴一下嘴巴，不耐烦地表示，“我管得了那么多？”
他的股份还不知道在哪儿，哪里顾得上操那些闲心？
蛇头却是很干脆地表示，“所以现在咱们能做的……就是为老板复仇！”
“但是对象不是波丽安娜，而是斯塔尔家族……不是他们教唆，老板也不会身死。”
“嗯？”普利莫晃一晃脑袋，这个说辞倒是有点新意，“你继续！”
蛇头压低了声音发话，“斯塔尔家族不好惹，但是他们正处在内忧外患中……”
依他的说法，三家正剑拔弩张地对峙，这时候激化一下矛盾，他们肯定打得不可开交。
局面一乱，机会就来了，没准三家会打得三败俱伤。
反正秃鹫那么多，肯定有人趁乱落井下石，盯上那三家的话，盯着自家的人就少了。
与此同时，这么一来，没准就有干掉波丽安娜的可能，这就是为多纳斯塔报仇了。
“……做了这样的事，展示了您的实力和决心，谁敢说您没权力继承遗产？”
普利莫沉吟了起来，感觉头有点晕，他索性又逼出了一些酒气，让头脑清醒一些。
他仔细想一想，“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他们要是不认可呢？”
蛇头眼中掠过一丝狠辣，“那就把消息放出去，说有人为老板报仇，看谁敢接这个摊子！”
普利莫沉吟着回答，“那到时候咱们就得跑路了。”
蛇头闻言一翻白眼，“老大你有晋阶B级的潜力，别人接手了产业，您还能继续待着？”
普利莫摸出一根烟来点燃，仔细地思索了起来，“让我想一想。”
蛇头不耐烦了，“还想什么，左右不过是走人，还不得搏一把？只有乱了，才有机会！”
普利莫长期负责维护矿场的安全，并不是善男信女，手上的人命也不止一两条。
他仔细想了好一阵，然后一咬牙，“干了！”
他决定出手，那就又不一样了，帝国对城市的环境有要求，大部分矿场远离城市周边。
那么，敢劫掠矿场的犯罪团伙，基本上都会有一些重武器。
为了保护矿场，护矿队也有重武器，还有高火暴火乍药什么的。
经过普利莫的安排，一栋高楼上架起了机炮。远远地正对斯塔尔家族大院子的大门。
这一天一大早，大院子的大门打开，里面开出了两辆防弹越野车。
“突突突”一阵闷响，两辆越野车顿时被打得千疮百孔。
城市里动了火炮！这个性质就严重多了。
城卫军再次出动，迅速包围了那栋高楼，甚至惊动了A级战士前来。
然而没用的，火炮架在楼顶，有很巧妙的遮掩，关键是……通过遥控瞄准和击发！
斯塔尔家又死了三人，重伤五人。
这一下，事情彻底向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了。
波丽安娜和叶家也想不到，有人会丧心病狂到在城市里使用机炮。
但是这两家闻讯之后，马上召回了所有的家人，连上班的都不去了。
叶家在城市里也有祖宅，全部集中到了那里，还请了一队城卫军看守。
波丽安娜的家人比较少，租了一家财团的院子住了进去。
连她本人都不去上班了，直接告假，跟家人们待在一起。
相对应的是，斯塔尔家族彻底抓狂了，公然表示要从外星域调集A级战士来报仇！
中心城市的机炮声，不但惊动了丰饶市的顶层，也惊动了四号星的最高层。
星球最高的管理层，就在这个城市办公，怎么能容忍这种无序？
四号星的四把手关注了此事，要求最快给出答复和解决方案。
到了这个地步，除非是涉及到至高，谁也阻挡不了官府整顿的决心。
斯塔尔家不敢抵抗上面的命令，但是他们也摆出了委屈……我家死了好多人！
与此同时，他们还在动用其他星域的力量，跟四号星打招呼。
当然，施加压力是不用想了，星球一级的行政单位，具备相当的独立性。
如果是本星域的同级单位打招呼，四号星可能多少还有点顾忌，外星域的真不算什么。
但是不管是波丽安娜，还是叶家，都一口咬定，最开始惹事的就是斯塔尔家族！
叶家是孩子先被打了，然后是被针对性地查税。
波丽安娜则是先被多纳斯塔骚扰，接着也是被针对性地查税。
吵来吵去，大家终于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家伙——格温德伦！
如果没有他找人把罗梅尔弄进清廉司，事态根本发展不到眼下这一步。
然而涉及到这个人，就是另一个问题了，不得不考虑一下二把手的侍卫长赫尔特曼。
四号星的格局里，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关系，肯定不会很和谐，否则帝国都不会答应。
而四把手和一把手的关系很好，他能主抓星球的治安问题，就是因为老大放权给他。
但是老四也不会死磕老二，老大的任期早就到了，还没有离开，不过走是早晚的事。
然后他们就找到了格温德伦，说你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格温德伦则是很坦然地表示，熊猫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帮这个忙。
到了他这个层面，收钱办事是常态，他也不用遮着掩着。
“依法办事”之类的话，那是说给底层人听的，谁要是真信了，那才是傻瓜。
涉及到绿水学院的老师，四把手的人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然后再一了解，好嘛，原来是斯塔尔家族招惹对方在先。
那么他们也就没办法对曲涧磊施加压力了。
来自这个层面的调查，高等学府也无法阻止，可问题的关键是：自家没理！
万一绿水学院想较真的话，完全可以指责丰饶市甚至四号星，说他们做事不地道。
所以道理这东西并不是完全没用，关键还是要看，当事人有没有实力跟别人讲道理。
调查者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找到了工程学院的一名副院长，让他向熊猫打个招呼。
这件事纯属误会，要不就这么揭过吧。
第423章 贪得无厌
曲涧磊正在图书馆看书，很惊讶地发现，副院长居然找了过来。
当他听到对方转述的要求之后，沉默了下来。
副院长也不着急，就坐在对面，信心满满地等着对方答应。
在他想来，对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首先，援助的老师很少愿意在地方上惹出什么事情，原本是卖人情的事儿，不是吗？
而且大多数的老师，也不喜欢陷入打打杀杀的事里——如果不算成青山的话。
其次，工程学院在整个事件中，对绿水学院的老师们，支持力度很大。
一开始的时候，可能有一些疏忽，但那只是沟通不够顺畅而已。
后来为了保护他们，成青山都亲自出马，怒怼巡卫三把手布兹必，还扔了巡卫的公文。
所以工程学院做的一切，对得起兄弟学院的情谊。
副院长也知道，对方其实不是老师，只是一个杂工——好吧，有点专业技术的杂工。
还有就是……战斗力也比较强悍，但是学院里说这个的吗？
正经是他堂堂的副院长，来到图书馆找一个杂工商量事，面子给得够够的了吧？
然而曲涧磊沉默半天，最终还是摇摇头。
“抱歉，他们想杀我就杀我，想揭过就揭过……这个条件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副院长的嘴巴张得老大，足可以塞下一颗网球。
他实在不能理解对方的心态，等了一等，才又发问，“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一个副院长，愿意征求对方杂工的意见，谁还能觉得，我哪方面做得有缺失吗？
“我的意思……不重要吧？”曲涧磊沉吟着回答，“反正我也奈何不了他们。”
副院长想一想，觉得也是这个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到最后他点点头，“我建议你，短期内不要外出，学院里什么东西都能买得到。”
然后他就转身离开了，反正只要对方人不出去，倒不信还能有什么事情。
曲涧磊呆了好一阵，缓缓地摇摇头，继续看书去了。
他对结果不是很满意，也不可能谅解对方，但如果事情这么结束，也不是不能接受。
自己无非花了五万块，又开了两枪，把水彻底搅浑，多方出手，斯塔尔家损失惨重。
但是这就是最终话结果吗？恐怕……未必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格温德伦再次来到了工程学院。
这次他倒是干脆，压根儿没去找贝拉妮，而是直接找到了图书馆。
而且他就坐在阅览室里，直接跟曲涧磊对话，“熊猫，这两天的消息你听说了吧？”
曲涧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缓点头，“听说了一些。”
“斯塔尔家族已经认栽了，”格温德伦正色发话，“我来收取尾款。”
曲涧磊无奈地揉一揉额头，“尾款……说好的倾家荡产呢？”
格温德伦摇摇头，“四把手出面，搞不成了，不过他家受到警告，应该不敢再乱来了。”
曲涧磊皱一皱眉，“没有达到事先承诺的效果，能有什么尾款？”
格温德伦的脸一沉，“你是看到有了效果，自己也安全了，现在不想认账了？”
你别跟我使这个脸子好不好？曲涧磊的脸也一沉。
“不认账？我倒是有点奇怪，你除了送罗梅尔去清廉司来了一趟三日游，还做了什么？”
格温德伦的脸色越发黑了，“我做的多了去啦，你要这么不懂事，那我跟你说一说。”
“知道那两家为啥围攻斯塔尔家族吗？知道多纳斯塔是怎么死的吗？”
曲涧磊的表情变得怪异了起来，“都是你做的？”
格温德伦再次端起了架子，“所以说，你什么都不懂，好意思问我做了什么？”
曲涧磊摇摇头，“那也不能说，就都是你做的。”
“我没必要向你证明，”格温德伦冷冷地一哼，“我的能力不是你能想像得到的！”
曲涧磊摇摇头，澹澹地回答，“没有证明，那我肯定不信。”
格温德伦的下巴一样，非常傲气地表示，“我的话，就是证明！”
“抱歉，”曲涧磊再次摇头，很坚定地表示，“我不信！”
格温德伦怔了一怔，阴森森地发话，“你是真打算赖账？”
曲涧磊一摆手，做了一个赶人的动作，“好走不送！”
格温德伦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坐在椅子上，悠悠地看着对方，“你会后悔的！”
曲涧磊低下头正要去看书，闻言抬起头来，一脸的无奈。
“本来都不想理你了，”他摸出一个小巧的物事，抛了两抛，“知道是什么吗？”
格温德伦的脸色微微一变，“你居然录音？”
“还有录像，”曲涧磊抬起手，不紧不慢地在腕表上按动了几下。
然后他施施然看着对方，“我有一点阅览室的权限，拷贝录像没有问题。”
格温德伦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你居然敢阴我？”
“是你不知足啊，”曲涧磊澹澹地发话，“白捡了五万还少吗？”
“谁说白捡的？”格温德伦真的怒了，“我把人送进清廉司，不用花钱的吗？”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曲涧磊一摆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发话。
“我就是想知道，把这些东西送到斯塔尔家，他们会怎么看你？”
格温德伦沉吟一下，笑了起来，“你不会的，那可是你的仇家。”
“这很难说，”曲涧磊摇摇头，“我跟斯塔尔家的仇很深吗？并没有！”
格温德伦的手指轻微地动了一动，很显然，他有抢夺证据的冲动。
然而，这里是图书馆，严禁动手的地方——最关键的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
他思索了一阵，最终表示，“我要是你，不会把这东西给斯塔尔家族。”
曲涧磊摇摇头，却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表示，“你不是我。”
格温德伦的脸色再次难看了起来，“怎么样你才能把录音毁掉？”
他的背景很强，斯塔尔家本身的实力也就那样，目前又是内忧外患，不可能对他下手。
但是他还年轻，起码余生很长，被这么一家人惦记上，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你去对付斯塔尔家族就好，”曲涧磊澹澹地回答。
“在你把他们整得倾家荡产之前，我是不会泄露消息的……努力吧。”
“那是不可能的！”格温德伦黑着脸发话，“四把手都关注和调解了，不能再动手！”
“那我就没办法了，”曲涧磊一摊双手，很坦然地回答，“反正我会多拷贝几份。”
他并没有马上泄露消息的打算，毕竟斯塔尔家族对他更不友好。
格温德伦听明白了，但还是阴森森地盯着他，“你可想好了，得罪我的下场！”
曲涧磊的身子往座椅上一靠，大喇喇地看着对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也提醒你一句，帝国很大，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不好惹。”
“好好好，”格温德伦气得连声道好，站起身走人了。
曲涧磊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这家伙虽然比较讨厌，但是罪不至死。
五万块银元是不少，不过能把人送进清廉司，倒也不算多。
关键是后来的一系列展开，都是罗梅尔进了清廉司之后引发的，这件事是导火索。
没有导火索的话，想炸也炸不起来不是？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格温德伦却不领情，等到车子驶出学院，他才冷哼一声。
“这个熊猫，回头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开车的C级战士看他一眼，沉声发话，“要找人干掉他吗？”
格温德伦摇摇头，“倒是没必要干掉，我是求财的……不过有必要狠狠敲他一笔。”
“那就好，”C级战士沉声回答，“我有巡卫的朋友说了，这家伙的战斗天赋很强。”
格温德伦闻言，不屑地笑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的？”
“至高倒是很厉害，扛得住歼星舰一炮吗？在金钱和权力面前，个体实力不值得一提。”
C级战士对这话，其实有不同的意见，不过老板喜欢吹牛，就让他吹好了。
反正只要不去找人对付对方，他是真的无所谓——巡卫朋友说了，千万别小看熊猫。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艘星舰降落在了四号星上，旅客们进入了空港。
人群中有一对中年夫妇，衣着得体气质大方端庄，脸上带着雍容的微笑。
走到出站口的时候，两人出示了身份牌，原来是两个心理咨询师。
大多数帝国人是不做心理咨询的，大家对生命的态度就是：长成什么样算什么样。
做心理咨询的人，大部分都是有权有势的，觉得有必要调整心态或者说状态。
尤其是异能战士，在提升修为的过程中，心性也要及时调整。
还有就是改造战士或者注射两次基因药剂失败的，很多人的心理都需要相当长时间的调整。
所以这是一个小众职业，针对的是高端人群。
利润高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目标客户的影响力通常很大，所以非常受人尊重。
走出星港，男人深深地吸一口气，眉头一扬，低声滴咕一句。
“原始落后，空气中有毒成分不少，就知道边缘星域差劲儿，赶紧干完活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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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对接
两人是来自天弓星域的，是飞扬材料集团请来的。
女人看男人一眼，微笑着发话，“不要乱发牢骚，先了解情况。”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语气并不怎么友好。
男人也微笑着回答，“我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女人扬一扬娥眉，无所谓地四下看一看，“来之前说了，这一趟我做主。”
男人无所谓地抖一抖肩，“我知道，但是女人做事……呵呵。”
“来之前你怎么不说？”女人一边回答，一边悠然地向出租车广场走去。
“能有点担当吗？不要让我小看你。”
“只此一次，”男人无所谓地笑一笑，“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太优柔寡断。”
女人头也不回地回答，“这次行动我做主，你只管出手。”
男人抿一抿嘴，终于没有再说话。
两人租了一辆车，在距离斯塔尔家族老宅一条街的地方，选了一家高档酒店入住。
他俩不知道的是，前两天攻击斯塔尔家族的机炮，原本就架在这个酒店的楼顶。
酒店门口的临时停车场里，停着一辆不是很起眼的大型越野车。
越野车里布满了各种仪器，还有凌乱的管线，看起来像是复杂的实验室，
车里有三人，正懒洋洋地扫视着各个屏幕。
忽然有人眉头皱一下，“最右边这个元素感应仪，是不是波动了一下？”
“不可能吧？”有人表示了异议，“这可是最新的感应仪，不是有声光报警的吗？”
“回放一下不就行了？”第三人不以为意地表示，“看把你们懒的。”
回放一下之后，三人面面相觑，屏幕的水平线上，隐约有一个拔高的虚影，非常短暂。
“这是什么鬼，”有人忍不住吐槽，“就这还是最新的？”
“样本抓取不可能是连续的，”另一人滴咕一句，“间隔还是有点大了。”
“不实用，”第三人批评了一下，“主动探测是好，但是被动感应更连续。”
“被动感知的灵敏性太差，”又有人接话，“看一看刚才有谁路过吧。”
三人调取了一下酒店的录像，仔细分析一下同步的过程，发现是一对中年男女。
他们提取一下二人的身份资料，发现居然是两个心理咨询师。
心理咨询师是个有门槛的职业，最少得是改造战士，否则不太容易取信于病患。
而且病患一旦发作，也可能对咨询师造成一定的伤害。
“原来是这样，汇报上去吧，建议盯两天。”
两名咨询师入住酒店，第二天租车开始大街小巷转悠。
他俩不但购物，也去了公园之类的地方，优哉游哉的，仿佛是在旅游一般。
两天之后，盯梢的人撤离了，男人也终于松一口气，“这些可恶的蝼蚁，终于走了。”
“已经联系上了斯塔尔家族，”女人也有自己的分工，“判断安全的话，可以联系。”
“让他们来见咱们，”男人懒洋洋地表示，“连个B级都没有的家族，摆什么架子？”
女人怔了一怔，终于没再计较到底谁做主，主要是对面家族确实不起眼。
她微微颔首，“咱们终究是带着任务来的，接洽的事情，我全权负责吧。”
当天晚上，她释放出了信号，次日来到了一处机甲训练场。
机甲训练是要花大钱的，而且进场的时候要验证身份。
不过两人有心理咨询师的身份，可以直接进入。
进了训练场之后，两人坐在看台上，摆出一个心理咨询的牌子。
在这种经营性场所，招揽业务不太合适，但是只要他们不是主动出击，也无所谓。
上前问询的人很少，一小时也就一两个，多是以中老年人为主。
参与机甲训练的都是年轻人，在这种公众场合，肯定不想表现出“我心理有问题”。
所以多是家长代替孩子问询，其中比较关注的是性价比。
四号星也有心理诊所，家长们对这些主动出击的咨询师，也是以怀疑居多。
上午过了一半的时候，来了一男一女，也是中年，看起来像是两口子。
事实上，这是斯塔尔家族的成员，对上暗语之后，四人聊了起来。
家族的近况，他们已经用密件告知了天弓星域，目前交代的，就是最近发生的情况。
男咨询师很少说话，女咨询师还是一副热情洋溢的样子。
“四把手出面，官府的压力确实大了点……现在我们已经来了，说一下你们的诉求吧。”
斯塔尔家族没有让罗梅尔前来，不仅因为他是事件中的焦点，也是因为他太偏执了。
现在来的这二位，女人稍微偏激一点，男人相对偏稳重。
男人先是了解一下，想知道天弓来的二位，可以帮我们做到什么。
他俩只知道，来的人有超乎寻常的解决问题的能力，请他俩出手的价格也不菲。
但是来人真正能做到什么，家族里的人并不是很清楚。
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来自官府的支持，否则这二人也不会认为，官府出面的压力大。
女咨询师澹澹地表示，调查、打探消息以及相对的报复，这都没问题，看你们想要什么。
男人表示想知道真相，其次才是合理而且隐蔽的报复。
女人正好相反，她希望有适度的报复，真相倒排在其次。
如果杀人的过程，能够足够隐蔽和合理的话，她希望能多杀几个人。
这俩的意见不一致，不过这也难不住两名咨询师——诉求相差不大，无非是侧重点不同。
于是女咨询师表示，调查和报复可以同时展开，你们可以提议一下报复的顺序。
女人还要说什么，男人碰了她一下，表示说你们是专业的，从专业的角度上处理吧。
女咨询师满意地点点头，“这话倒还像那么回事，那我们就自己决定了。”
她确实不喜欢事儿多的主顾，能自由发挥的话，可以比较顺利和圆满的完成任务。
然而女人还是忍不住问一句，“能大致说一下顺序吗？”
女咨询师有点无语了，看了她一眼，微笑着回答。
“我们还要具体分析和落实，不能马上确定顺序，还请你理解。”
女人还要再说什么，男人拽了她一把，语气生硬地表示。
“好了，你有点分寸吧，不要这么不懂事……咱们坐等结果就好了。”
下一刻，又有人走过来询问心理咨询事宜，两人见状告辞离开。
一个小时之后，两名咨询师离开了训练场。
在外人看来，这俩待了这么久，一个意向也没谈下来，只能索然离开了。
不过，咨询师是那种“三月不开张，开张吃三月”的工作，客户难寻倒也不奇怪。
走出训练场，男咨询师才滴咕了一句，“那个女人……还真不懂事！”
你这是讽刺谁呢？女咨询师白了他一眼，发现不远处有人，于是又调整出一个微笑。
“好了，先简单调查一下，没有大意外的话，按照惯例来。”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其实是出现了一些矛盾的情况。
两个咨询师考虑的，是如何高效地完成任务，并不在意斯塔尔家的仇恨度排序。
他们又用了三天时间，调查清楚了各个势力的基本情况。
调查的最后一家，就是工程学院里绿水来的支援老师——学院还是相对比较封闭的。
光是调查绿水四人组，就用了他俩整整一天半——毕竟要注意安全。
对于三个女性B级，两人只是大致了解了一下，关键还是熊猫这个人。
两人担心打草惊蛇，并没有进图书馆，就是在图书馆不远处的树荫下观赏风景。
根据他俩得到的情报，这个熊猫很有点古怪之处，所以两人等了两次。
一次是上午下班，一次是下午下班。
擦身而过的观察，还不能感知太过，慎重一点很有必要。
为此，他俩还略略调整了一下服饰，下午下班那一次，两人各自加了一件外套。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要观察的人不但古怪，而且安全感奇差。
曲涧磊中午下班的时候，就隐约从这两人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不妥当。
这个年纪的人，不是老师就是学生家长，可他能够确定，对方绝对不是老师。
以前他并没有这么敏锐的感知力，但是跟高校老师接触得多了，多少了解到了一些特质。
这特质不仅仅是有书卷气，还有一种……怎么说呢？若有若无的逼迫感。
不是盛气凌人的那种，而是“我说的这些，你们要接受”，更接近一种自信吧。
所以对方到底是不是老师，还是比较好分辨的。
要是学生家长，曲涧磊也无所谓，工程学院的景色不错，时常有学生家长来游玩。
但是路过这两人的时候，他心里又泛起了一丝隐约的不安。
当时他也没有在意，他的安全感不好，有时候会有点精神过敏，最后发现是虚惊一场。
反正对方没有暴露出杀意，他就直接路过了。
不过这一对男女，下午下班的时候又出现了，这就触动了曲涧磊的神经。
每人加了一件外套，看起来是怕冷，但是……有点欲盖弥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