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咱也不是小气的人
收了妖女？
马凉倒是想，可也得柳霏霏答应啊。
别看妖女愿意和他来往，但到了动真格时，才不会轻易就范呢。
越是穷人家的孩子，越是会精打细算，就连人生都是不停在算计，因为折腾不起。
哪怕是马凉以后发了,能不能让柳霏霏倾心还不一定呢。
要是光为找个有钱的，这妖女养的那些鱼儿，其中也不乏二代，又怎会等到他来截胡。
马凉没有去回答余墨的问题，这些根本不是他当前最关心的事。
他顺势就问道：“你们刚吃饱了没，要不要跟我去再吃点串串儿？”
“去哪儿吃？”余墨好奇地问道。
马凉当即回道：“有点远，你们先回去拿车,然后跟我走就行了。”
陪着柳霏霏和余墨回宿舍楼下取了自行车，马凉则带着她们俩去找陈金发了。
发哥早不住以前那破地方了，而是在大学城边上一个叫世纪新城的新小区，租了套毛坯房。
因为地处远郊，又是毛坯，一个月才不到一千块钱房租。
这个小区在东海视觉艺术学院南面，也算是大学城外围，说远也不是很远。
发哥租得是一楼两室两厅的房子，他自己找小工刷了个墙，还把水电、马桶什么都安上了，既可以当仓库和办公，也能将就住一下。
于是他把原来在附近村里的租的民房退了，直接搬到了这个新家来。
正因如此，这里不仅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齐全，发哥甚至还搞了几个二手家电。
所以马凉前两天买了点串串的食材,打算借着场地先试验一下烹饪的标准,研究研究料汁的配方。
现在忽悠柳霏霏和余墨去吃串串，也是想着能不能让妖女把手里的独家秘方贡献出来。
等他带着二人赶到的时候，发哥正招呼着一位小姑娘忙活呢。
都不用问,马凉就猜到是新招来的客服小姐姐。人长得眉清目秀,看着也老实。
“老弟，你...”陈金发见到马凉把柳霏霏和余墨给领来了，很是不解。
马凉比了个嘘声手势，示意对方不要多问，也不要多嘴。
他走到客服小姑娘身后看了看，见其打字速度还过得去，回答客户的咨询也比较耐心，于是就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先工作一段时间试试看吧！”
“得嘞...”发哥乐得不行，这客服小姐姐可比他能耐多了。
他在这台破二手电脑上回复客户的咨询，可没有人家小姑娘那么高的工作效率。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自己还不如多空点时间去摆摊呢。
马凉没再和陈金发多啰嗦，而是走到厨房那边，从二手冰箱里把一大堆串串食材拿了出来。
桌上本就摆了各种调味料和辛香料，都是他提前采购的。
还有一个电火锅，一个电磁炉，还有几个小锅具，用来做测试是完全够用了。
“就这样请我们吃串串啊？”柳霏霏很是不满地说道。
余墨倒是一脸好奇：“有的吃就不错了，这不挺好玩的么。
霏霏,快露一手,你不是说料汁配方是你奶奶传给你的独门秘技吗，我可是很期待啊。”
“是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你先弄麻辣料汁，我去调个干拌麻酱，看看谁的绝活儿更美味。”马凉也顺势激将道。
麻辣料汁他虽然不会，但调制麻酱可是他上辈子偷师学来的。
全国很多地方的小吃，都有使用麻酱的传统，火锅、热干面、麻辣烫、凉皮、爆肚儿等等美食，都常用麻酱来当蘸料或拌料。
只是各地麻酱手法不尽相同，各有各的风味。
马凉这个麻酱配方，是他前世从一个东北人开的火锅店花了大价钱学的。
因为他自己很喜欢吃拌面，所以就把死乞白赖地把配方求来。
也是因为他经常过去吃火锅，和老板混熟了，加上又是资深律师，人家看他不可能戗行，这才答应传授给他的。
这秘制麻酱配方和什么二八酱、纯芝麻酱都不同，味觉体验要超出许多。
必须选用细滑细腻的五仁麻酱，其次麻椒油、辣椒油、蒜末、白糖、味精、生抽、老抽、腐乳、耗油及花生酱按照一定的配比，充分搅拌均匀才能制作出来。
这玩意儿你说有多大技术含量嘛，其实也没有。
可就是一点点细微的配比差别，口味就会提升很多。
也不一定保证就比别的麻酱好吃，因为每个地方、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
只能说这特制麻酱很有普适性，大部分人都会觉得美味。
这点马凉前世也是多方比较过的，确实是他吃过最美味的麻酱，这也是他做串串项目的信心所在。
因为他这秘制麻酱，比上辈子红唇串串香老板调的麻酱还要好吃。
只是他不会调制麻辣锅底和麻辣料汁，这点就要看妖女发挥了。
实在不行，马凉就只能求助老家的亲戚，拜托他们去搞一个基础点的麻辣料汁先用着了。
“哇，你调的麻酱好香啊，我都想直接嘬一口尝尝了。”余墨老远就闻见了麻酱的香味。
马凉淡定地说道：“不急，等我涮个串串，马上就能吃。”
他把拿出来的串串食材，分不同类型开始涮起来。
豆皮、花菜、海带、香菇、土豆片、鱼豆腐、牛肉、鸡心、鸡胗、培根、丸子、鱿鱼等，昨天他在这儿串了一大堆。
店还没开起来，也不能买串串半成品，只能自己手动制作了。
之所以如此，也是为了方便测试不同串串的烫煮时间。
不同的食材，烫煮时间不一样，需要分开操作，这样才能达到最佳口味。
虽然不一定要那么精确，但大致的时间是必须要把握的。
这点以后都要形成店里的烹饪标准，让员工严格安装标准流程操作，才能保证口味的统一。
现在没有麻辣锅底，马凉也就只是用清水烫煮。
没一会儿就就把不同的食材串串烫熟了，大家分而食之。
就连客厅那边正在忙活的发哥和客服小姐姐孟佳，都被香味吸引了过来。
马凉客气地招呼道：“都尝尝，看看我的麻酱行不行。”
“好好吃，这麻酱的味道绝了。”余墨先取了一串海带，淋上了点麻酱，塞进嘴里一嚼，就忍不住夸赞起来。
陈金发也是吃了一串牛肉，连连伸大拇指：“老弟可以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手艺。”
“真的不错呢！”就连柳霏霏也放下了手中调制麻辣料汁的活儿，急忙跑过来撸了几串。
第一波串儿很快就被众人炫完，马凉不禁朝着妖女催道：“快去调麻辣料汁儿啊，大家都等着呢。”
“急什么，好东西要慢慢准备。”柳霏霏不耐烦地说道。
辣椒面、白芝麻、生抽、耗油、红油等，然后再用桂皮、八角、香叶、花椒葱姜蒜和香菜烹制出香料油，经过一道道工序混合在一起，才最终做出了麻辣料汁。
这一通忙活，可比马凉调麻酱要费事儿多了。
柳妖女忙地额头都出汗了，好一会儿才端着一大盆麻辣料汁上桌。
这时马凉又把第二波串串烫煮了出来，正好赶上尝试一下。
“咝，好辣...辣，这料汁好香啊！”余墨最先用麻辣料汁拌着尝了一串，一向不吃辣的她都忍不住夸了起来。
马凉也跟着试了试，妖女果然没有吹牛，味道非常不错。
“这样才过瘾嘛...”发哥也是个会吃的人，把麻辣料汁和麻酱混着拌在了一起，一口气又吃了两三串。
发哥这种吃法，才是麻辣拌的终极形态，也不怪他大肆夸赞。
柳霏霏傲娇地说道：“那些调料还不全呢，不然料汁的味道还要更好。”
“真的？”马凉立马开心地问道。
原本他还觉得柳霏霏调制的麻辣料汁不如自己的麻酱惊艳，原来是调料品种不够限制了妖女的发挥。
柳霏霏得意地回道：“那当然了，你的辣椒买得都不对。
而且不管是麻辣料汁，还是麻辣锅底，最好是自己亲自熬制香辣红油，再进行调配，才能得到最正宗的口味。
不过那得花很长时间才行，我这不过是调了个简化版本而已。”
“嘿嘿...那啥，你的这个配方能不能教给我啊？”马凉厚起脸皮问了起来。
柳霏霏眼睛转了转，狡黠一笑：“没问题啊！
不过等串串店开张，以后赚了大钱，你怎么感谢我呢？”
“放心，我这人你还不知道么，军功章上绝对有你一半。”马凉装出一副十分大气地模样回道。
这意思不言自明，实际奖励没有，精神奖励管够。
柳霏霏闻言恼羞成怒：“你这只铁公鸡，一毛不拔就想白拿我的配方，怎么尽想美事儿呢。”
“那要不这样，以后你可以随时来我店里吃串串，终身免费，这回总行了吧。”马凉又佯装大方地回道。
柳妖女气得眼里冒烟：“你去死吧，我想吃自己不会做啊，用得着去你店里吃？”
“你看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啊！我还能亏待了你不成？”马凉这才认真地说道。
柳霏霏当然不会轻易答应：“不行，你这坏家伙过河拆桥有前科，在我这你已经没有信用可言了。”
显然妖女心里还在记恨，马凉没有带她继续卖盗版碟发财的事情。
“那要不我出钱买，你开个价吧！”马凉试探着问道。
柳霏霏傲娇地回道：“想买啊？我偏不卖，除非...”
“除非...？你想怎样？”马凉心里又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柳霏霏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机：“除非用我的料汁配方入股，串串店也算我一份。”
“什么？不行不行...”马凉连忙摇头拒绝。
妖女要入伙儿，这怎么能行呢？红唇串串香可是他打算和江吟秋学姐搞夫妻老婆店的事业。
现在柳妖女也想过来插一脚，这算怎么回事。
回头万一被江学姐知道了，岂不是要和他划清界限！
柳霏霏见马凉考虑都没考虑一下，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恨得牙痒痒。
她咬牙切齿地回道：“那你就自己慢慢研究吧，想要我的配方，做梦！”
“咱有事好商量嘛，总要来回还个价不是。”马凉好言劝道，“不如咱说说卖碟的事情，这个生意给你入一股怎么样？”
柳霏霏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你这个混蛋，不是跟我说卖碟已经和你没关系了吗？”
“是没关系了啊，都是发哥在做啊。
你把配方给我，我把发哥给我的分成让一部分给你，岂不很好！”马凉试探着建议道。
柳霏霏盯着马凉的脸来回不停地打量，瞬间化身为微表情专家，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可惜马凉演技很高，妖女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
正当她想开口答应的时候，突然又反应了过来，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眼前这个坏家伙肯定有什么猫腻。
柳霏霏冷笑一声说道：“呵呵，还想骗我，没门儿！”
“没骗你啊，串串店想赚钱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碟片生意可是马上就有收入的。
发哥每天都去摆摊，你又不是看不见。”马凉仍继续忽悠道。
柳霏霏不为所动：“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再不会上你的当了，除非你让我入股，否则休想要我的配方。”
“就不能再商量商量？”马凉无奈地问道。
柳妖女一点情面都不讲：“这事儿没的商量，你这个大忽悠别想再骗我。”
“那算了，我不要了。”马凉立马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下柳妖女急了：“你真的不要了？我这个配方可是独门秘技，终极版本你都还没尝过呢，不知道比这要好吃几倍。”
“谁让你狮子大开口，一点诚意也没有！”马凉没好气地回道。
柳霏霏弱弱地回道：“我又没说要很多股份，你看着给一点不就行了，小气鬼。”
“真看着给一点就行？”马凉蔫坏地笑了。
柳霏霏听完顿时又来气了：“对对对，只要让我入股，随便给多少，哪怕给个1%都行，你这个吝啬鬼！”
“那不能，咱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那就给你算1.5%的股份吧！”马凉大气地回道。
柳霏霏气得骂道：“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1%和1.5%有区别吗？”
“怎么没区别，你就说要还是不要嘛？”马凉打趣地逼问道。
妖女不知道，他心里可是清楚地很，0.5%的股份，以后值老鼻子钱了。
柳霏霏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回道：“要，凭啥不要！”
第75章 一垒
又是两三天过去，周四中午下了课，马凉没有随室友们一起吃午饭，而是和江吟秋约在第一食堂碰面。
“快拿着，公司的执照都办下来了。
接下来就可以直接去银行开户，然后尽快把商标注册下来。”江吟秋递过一个文件袋，很是替马凉开心。
马凉接过文件袋,感激地说道：“学姐，太谢谢你了！”
上次参加完创业大赛答辩后不久，他就拜托江吟秋帮忙代为办理公司执照。
华政创协的项目部，本身就具有帮扶学生创业项目的申请、孵化与运营的职能，办理公司执照也是服务之一。
江吟秋身为华政创协的会长，派手底下的学生干事很方便就搞定了，也算给自己刷了个小政绩。
以后马凉的公司如果能做大做强,她作为创业项目的孵化主导人，功劳肯定也是少不了的，说出去都很有面子。
“你记住没有，下午千万不能再和评审老师顶嘴了。
大学生创业基金会的评审老师，其中一位可是知名风投公司的合伙人呢。
不像上次一样都是老头子，你可别把人再给得罪了。”江吟秋生怕马凉又犯倔脾气，不得不再次叮嘱一番。
马凉无奈地应承道：“知道了，学姐你就放心吧！”
他也很是无奈，自己一个重生大佬，为了这么点小钱去点头哈腰，也是没谁了。
要不是发哥还没有来得及把生意做遍魔都所有高校，今天什么狗屁答辩他去都不带去的。
想想算了,目前正是急等钱用的时候,就只能再委屈自己一次。
马凉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筹备串串香店铺的事情上，如今又从妖女那搞定了料汁配方,真是替他省了不少事儿。
配方这种事情，很难有标准的定价。
可口可乐的配方,百亿美金人家都不换；肯德基的炸鸡调料粉配方，更是长年锁在保险柜里,80多年都无人能知晓。
小肥羊火锅的创始人,更是曾经豪掷50万也为买一份假的宫廷火锅汤底秘方。
非要问配方值多少钱，可以价值千金，也可以一文不值。
关键看配方是在谁手里使用，价值也会随之截然不同。
像马凉前世偷师的那家火锅店老板，即使有不错的麻酱配方，也就只能开家小店，小富即安。
可同样是差不多的麻酱配方，到了【红唇串串香】的老板手里，人家就创办出了一家大型餐饮连锁品牌。
如果这个配方到了一个商业大佬手里，那干出一家市值百亿的上市公司也并非不可能。
就好比是王老吉的凉茶配方，早些年一文不值，可到了大佬手里就玩出了花来，年销售额很快就破百亿。
甚至因为老字号品牌的争执，硬生生又搞出了一个加多宝出来。
王老吉和加多宝两者配方接近，口味稍有区别，对消费者来说其实那点差异根本无所谓。
那个时候在王老吉和加多宝两家公司眼里，配方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商标。
所以柳霏霏的配方应该值多少股份,马凉也没有清晰的概念。
他只能根据一般的商业常识,大致估了一个价格。1.5%的股份现在看着是不值钱，以后【红唇串串香】做大做强后也是价值不菲呢。
当然了，股份置换的不是柳霏霏做出来的那款简化版配方，而是她嘴里说的终极版本。
而是还不光是麻辣料汁配方，妖女可是连麻辣汤底也会调制呢。
最近几天，柳霏霏一有空就跑到发哥那边去，用马凉买来的各种调料香料和食材实验起来，试图找到最完美的配比。
妖女如此投入，马凉还能说什么，当即和她签了一份股权交易协议，可把她高兴坏了。
如今筹备工作顺利进行，就等着凑齐资金大干一场了。
发哥那边卖碟赚钱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快，所以马凉才想着再委屈自己一次，和江吟秋一起再到大学生创业基金会试试运气。
再要不行的话，他都打算吃软饭了，干脆问颜冰借点钱算了。
不过那是逼不得已才能为之，不然以后在富婆面前岂不是硬气不起来。
和江吟秋吃完饭，二人打了个车就赶往了YP区的五角场创智天地园区。
在魔都创投圈素来流传着一句话：北有中关村，南有五角场。
这话虽有所夸大，但能和中关村齐名，也足见五角场地区在魔都创投领域的地位。
毕竟这块区域，可是个包含魔都三所顶级院校的老牌教育重地。
复旦、同济、财大，三所全国闻名的名牌大学都在五角场区域。可以说仅次于京城的HD区的大学聚集地。
别看松江大学城高校很多，但论起教育板块来说，完全无法和五角场地区相提并论。
而创智天地园区，则是魔都政府于2003年开始规划建设，以大学校区、科技园区、公共社区“三区融合、联动发展”为理念打造出的高科技创新办公园区。
创智天地园对标的对象就是京城的中关村，目前也只是刚建成第一期办公楼。
二期、三期工程完全建成则要等到五六年以后。
不少创新创业公司和风投公司都已经选在了此地驻扎，而大学生创业基金会的办公地点，也设在了这里。
今天就是大学生创业基金会进行项目路演的时间，马凉的项目被安排在了下午三点。
和上次不同，基金会的工作效率明显要高很多。
路演现场的大会议室外并没有多少人在等待，整个场地显得非常空旷。
在马凉前面，也仅有两组人在候场，充分说明基金会工作人员的严谨和准确性。
“一会儿就到我们了，答辩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许冲动哈。”江吟秋见马凉心不在焉，不由地再次嘱咐道。
马凉见她那絮絮叨叨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笑：“学姐，你再念叨下去，我都快产生错觉了。”
“什么错觉？”江吟秋不解地问道。
马凉打趣地解释起来：“我感觉咱俩仿佛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你就像是我那个欲求不满的老婆，一直在耳边唠唠叨叨。”
“要死啊你，我还不是担心你又得罪人。”江吟秋狠捶了他一下，羞愤难当地回道。
马凉蔫坏地笑了笑：“放心吧，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乱来的。”
“可不是为我，是为你自己！”江吟秋满脸通红地纠正道。
马凉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转而又深情款款地说道：“学姐，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从小到大，头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真的！”
“还不都怨你，就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江吟秋突然被这一阵撩，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
她只能娇嗔地埋怨了一句，以掩饰自己的羞涩不堪。
马凉认真地说道：“学姐，等串串店开起来，我想给你留点股份，以感谢你对我的帮助，这样你这个合伙人就名正言顺了。”
“我才不要呢，又没帮什么忙。”江吟秋哪肯轻易接受。
马凉突然霸道起来：“我不许你这么说，你帮我的难道还少么！
先是帮我找到了兼职，后面卖碟片又冒着风险借办公室给我用。然后又帮我申请创业补贴，加上公司注册，我都快要还不清了。
学弟我无以为报，想想也只有以身相许才能偿还一二。”
“又没正形，再瞎说我就走了，你一个人去路演吧。”马凉越说越离谱，江吟秋快要吃不消了。
她只能无力地威胁两句，说着就佯装要起身离开。
马凉见状哪会答应，直接就伸手牵了上去：“不许走！”
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一下就被他握住，轻轻一拽就把江吟秋拉了回来。
因为惯性，那柔软的身子和他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来了一次负距离的碰撞。
网上那些用来形容男女关系的词汇马凉虽不是很熟悉，但牵手和贴贴应该能算是一垒了吧
第76章 你们是恋人吗？
纤纤软玉削春葱，江吟秋的小手被马凉轻轻握在掌中，感受着肤如凝脂的嫩滑，他忍不住还摩挲了一番。
“不许使坏，马上就到我们了。”江吟秋强忍着羞意把手抽了回来。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自己都觉得神奇，怎么会变成这样。
学校里那么多优秀的学长学弟都看不上,偏偏对马凉格外不同。
或许是他身上的野性，又或许是他身上那种和年龄不符的成熟。
从迎新第一天认识起，这家伙就莫名地老是出现在她脑海里。接着就是一系列的各种事情，二人也越来越熟。
可真正让江吟秋欣赏的，却是马凉身上那股子不服输的倔强。
尽管家境贫寒，却很有自己的主见,一步步通过兼职、摆摊，再到现在的注册公司、筹备开店,一路走来她都亲眼见证。
马凉没有那些所谓优秀学长的家境条件,可他并没有自怨自艾，而是脚踏实地，一步步努力奋斗着。
还能有比这更励志的事情么？还能有亲眼见证这一切更让人热血沸腾的吗？
和那些看似成熟、实则幼稚的男生们比起来，马凉没有那些虚幻的雄心壮志，也没有眼高手低臭毛病。而是着眼当下，从小做起。
这种风格没别的，给江吟秋就只有一个感觉——踏实。
种种异常表现，让她对身边的这个男生产生了无尽的好奇。就连晚上睡觉前，都不自觉会和室友刘昭君说起马凉的事情。
当然了，因为这也没少被室友们调侃她老牛吃嫩草。
毕竟她已经大三了，马凉才大一。
一路见证着马凉的奋斗和努力，江吟秋就很想帮上点什么，甚至想更多地参与到一起。
然后就成了今天这般境况，马凉都开始敢对她动手动脚了。
但凡换一个男生如此放肆，哪怕江吟秋待人接物一向周到，也绝对是会横眉冷对，当场就翻脸的。
可偏偏对马凉一步步放纵,让他得寸进尺。
外人或许不得而知，但江吟秋自己知道，以她的条件，别说是马凉了，就是学校里那些优秀的学长们，和她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按照她的眼界见识，任何一个同学都很难得到她的青睐。
可偏偏马凉这个看着不起眼的学弟，却让她越来越在意。
不理解，不明白，有些情感就是玄之又玄，江吟秋自己都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就当再一次要陷入马凉的攻势当中时，工作人员出手拯救了她。
“马凉，到你们了。”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小哥走出会议室大声喊道，催促他们进场。
江吟秋大松一口气，平复了心情，跟着马凉一起走了进去。
不愧是市一级的大学生创业基金会，会议室都比上次SJ区科创中心要大很多，而且评审的老师足足有五位。
而且的确如江吟秋所说，其中一位名叫伍申俊的评审老师真的是来自于投资机构。
只见伍总身前的铭牌清楚写着他的机构名字——金沙江创投。
倒不是马凉上辈子对创投圈真那么熟悉，主要是这家投资机构曾一度风头太劲,想不认识都不行。
虽然这位伍总一直寂寂无闻，但他的另一位合伙人朱肖虎在前世却是如雷贯耳、鼎鼎大名。
外卖、打车、直播、共享等风口项目，人家老朱都投了个遍，而且还是在天使轮或A轮这种早期轮次就慧眼识珠，被业界称为“独角兽捕手”。
百姓网、拉手网、映客、饿了么，滴滴，ofo，小红书都出自他的手笔。
虽然有输有赢，可不管投资的企业如何，老朱的身影在那几年是频频登上各大媒体，在创投圈乃至整个华夏商业界都一度风头无量。
要知道老朱最膨胀的时候，曾一度因为ofo和摩拜单车谁能最终胜出的事情，和鹅厂的小pony哥在朋友圈直接对线。
不得不说，人膨胀起来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
所以马凉在那段时间也是天天听到老朱的新闻和八卦，对金沙江创投也是了解颇多。
虽然今天来的不是朱肖虎，估计这会儿他还没加入金沙江创投呢，但不妨碍马凉对这家投资机构给予足够的慎重。
毕竟人家是专业的，可不像上次那些退休的老头子，啥也不懂。
“准备好的话，可以开始了！”带金丝眼镜的小哥把马凉的PPT打开了，然后就又催道。
马凉和江吟秋并排站在讲台前，宛如一对璧人，无比和谐。
他和江吟秋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大气地介绍起来：“各位老师下午好，我们的项目叫【红唇串串香】...”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撩了学姐的马凉状态非常好，这一次演讲更是超水平发挥。
从产品到品牌，从运营到财务，那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在场的评审老师们都惊了，这哪像是个大学生创业者啊，就连一些社会上的成熟创业者也没这种精彩表现啊。
就连金沙江创投的创始人之一伍申俊伍总看了，都两眼放光。
正所谓见微知著、一叶知秋，从演讲的思维逻辑上也能侧面判断出一个人的能力和境界。
像伍申俊这种知名投资人肯定深知一个道理：投资就是投人。
人对了，项目就成了一大半；人不对，赛道再好也是白瞎。
所以在他的专业眼光中，不去看【红唇串串香】这个项目的天花板的话，以马凉的能力最起码是不会失败的，这就让他来了兴趣。
毕竟他可不仅是大学生创业基金会请来的评审专家，而且还是一个风投机构的投资合伙人。
如果遇到非常好的项目，他是很愿意出手投资一笔的。
没几分钟，马凉就又讲完了自己的项目介绍：“各位老师，虽然松江大学城路远，交通不便。
但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把店铺开到五角场来的。
到时候，欢迎各位老师前来品尝、莅临指导。以上就是我们项目的全部介绍，谢谢！”
“小马啊，你的项目非常好，思路成熟到不像是大学生创业者。
不过我就只关心一个问题，如果给你足够的资金，一年之内你最多能开出多少家店铺？”伍申俊迫不及待地问道。
身为天使投资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问题。
投资人如果打算投一笔钱的话，肯要问问你打算怎么花。
创始人如果拿了钱不会花或者花不到位，岂不是白瞎了，那还投个锤子。
马凉笑了笑回道：“伍总，这个问题您最好是再具体一些。
什么叫足够多的资金？难道还无穷无尽不成？明显不合理，这样问都没法准确回答了。
我姑且认为伍总有兴趣投我500万，如果有这笔资金，我可以保证一年之内，至少能开出20家门店。”
“你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伍申俊更加好奇地问道。
马凉摇了摇头道：“不，我并不是对自己迷之自信，而是对我的产品和运营模式很有信心。
前面我已经解释过了，【红唇串串香】无论是口味还是出餐速度，以及客户体验都是超一流的，完全秒杀现有同类餐饮项目的传统模式。
【红唇串串香】不光是一种新的产品，更是一种颠覆式的服务创新，我的信心全都来自于此。”
……
伍申俊问完后，其它几位老师也不痛不痒地问了七八个问题。
毕竟都是真正的行家，项目好坏一听便知。相比起其它的大学生创业项目来说，马凉的【红唇串串香】堪称完美。
虽然不是什么高科技，也不是互联网项目，但把项目做到如此成熟的地步，哪怕是这些老师们也是头一次见。
所以也就只能问点走流程的问题，他们心里全都已经给马凉投过一张PASS票了。
“江吟秋同学对吧，我有一个问题，请你务必认真严肃地回答一下，可以吗？”伍申俊又没完没了地追问起来，而且还是问得江大学姐。
对于马凉的这位联合创始人，作为老江湖的他可是非常欣赏的。
而且和其他评审老师不同，作为专业投资人的伍申俊则要想得更多。
江吟秋闻言，大方得体地回道：“伍老师，您请问！”
“请问，你们是恋人吗？”伍申俊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不是他伍总太八卦，也不是他对江吟秋有什么想法。
而是从投资的角度来说，一个项目的两个合伙人是否是恋人关系，影响非常之大。
第77章 我想贴贴
恋人？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江吟秋想都没有想过。
说不是，可刚刚马凉都牵她的手了，她却一点儿都不抗拒，甚至还莫名有些害羞和期待。
如果连这都不敢认，那就自欺欺人了，不是她江大学姐的作风。
可要说是，江吟秋又觉得有些太快了，快到超出了她的想象，超出了她过往对爱情的认知。
再说这家伙都没有正式向自己表白呢，怎么就能轻易便宜了他。
或许这就是书里常说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吧！
江吟秋如此宽慰着自己，试图平复她和马凉进展过快带来的不安和慌乱。
望着伍申俊这位投资人的询问，她柔情似水地朝着马凉望了一眼，毫不掩饰心中那一抹无限娇羞的风情。
然后大方地回道：“伍老师，暂时还不是呢！”
“暂时？哈哈哈哈”伍申俊被逗乐了，大笑不止，身为过来人的他又怎会不明白呢。
其他老师和工作人员都乐开了花，望着讲台上的马凉和江吟秋，无不露出了然和艳羡的表情，仿佛就像是在看一对礼成的新人那般。
谁不是从年轻过来的，谁没有一些深埋心底的懵懂和悸动呢。
可惜四季轮转、光阴似箭，青春就像是一本太仓促的书，掠过一页页的苦乐年华，翻过一章章的青涩岁月，转头就已消失不见。
多年以后，某次不经意地闭上眼睛，你猛然发现，回味也甜！
会议室的众人，望着江吟秋此时的欲语还休，不由地也想起了自己的过往，想起了青春年少时的恣意飞扬。
即使是善意的调笑，马凉的老脸还是有些挂不住，毕竟心理上已经是一把年纪了，臊得慌！
可是听着江吟秋刚刚近乎告白式的回应，看着她在全场大笑声中不顾羞赧、勇敢面对的那份坦诚和勇敢，他的心猛地跳了几下。
他再一次牵起江吟秋的玉手，紧紧地握住不放，不顾她的脸羞得发烫，大手拉着小手缓缓举起，大方地展示给了全场。
马凉自信地朝着伍申俊笑了笑：“伍总，我们现在是了!”
真是要了亲命啊，年轻地工作人员们都快要疯了，搞个项目路演居然都能被喂一堆狗粮，这让还是单身狗的他们活不活啊。
就连评审老师们，都受不了马凉这当场发糖的行为，纷纷笑骂起来。
“过分了啊，我们这正经搞项目路演呢。
再这样，当心我给你的项目拒了啊！”一位婚姻过了七年之痒、生活再无激情的女评审老师，当场就表达了自己的抗议。
马凉和江大学姐对视了一眼，二人心有灵犀地笑了。
尽管江吟秋心中还有些许紧张和不确定，但她依然大方地面对，毫不躲闪。
情之所动，没有道理可讲。
有人相处几十年，都成了亲人一样，都没能迸发一丝激情的火花；有人却仅仅只是望了一眼，就已经许下一生，至死不忘！
“差不多得了啊，我给你们项目PASS还不行么，该干嘛干嘛去！”伍申俊没好气地打趣道。
其他老师们也纷纷表示通过，当场就给了评审结果。
原先的流程都是老师们私下打分，最终由工作人员统计核实，后续再单独告知创业者具体结果。
自大学生创业基金会成立，推出创业补贴资助的服务开始，第一次出现所有评审老师如此给面子的情形。
毕竟专家评审嘛，多少都要拿腔拿调一下，哪可能像现在这样，玩笑中就把结果给定了。
不得不说一方面是马凉的项目真的优秀，另一方面则是江吟秋江大学姐真的太讨喜了。
这样一位大方勇敢又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马凉礼貌地回应道：“谢谢伍总，谢谢各位老师，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他这声谢谢是真心实意的，毕竟如果没有今天的路演，把气氛烘托到这儿了，哪能让他和江大学姐的进展加速，甚至互表心声呢。
一直到离开，马凉都没松开江吟秋的玉手，也不顾人家的挣扎，就这样牵着不放，走出了会场。
正当二人手牵手、一起走，打算搭乘电梯下楼的时候，伍申俊急着追了出来。
“两位，请稍等！”伍申俊看着还不肯撒手的两人，一脸苦笑地把他们喊住了。
马凉不解地问道：“伍总，还有事儿？”
“虽然你们的项目不是互联网热门赛道，但我很看好【红唇串串香】的模式。
原本创业合伙人之间是情侣关系，从投资的角度来说乃是大忌，但我愿意为你们破一次例。
不知你们有没有计划接受一笔风险投资呢？”伍申俊坦诚地问道。
马凉想都没想，立马摇头道：“谢谢伍总，暂时还没有这个计划，如果有需要，我第一时间联系您。”
【红唇串串香】的项目，属于营收拉到顶的超级现金流项目，他又怎么会愿意请一个投资人来监视自己呢。
一旦真的融资，隔三差五地还要向投资人发财务报告，资金周转都不能随意支配，多难受。
马凉才没那么傻呢，这个项目才不会愿意轻易融资。
“行吧，既然这样就不强求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改变主意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祝你们项目进展顺利！也祝两位能打破创投圈的魔咒！哈哈哈哈”伍申俊客气地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马凉这才不得不松开了江大学姐的柔荑，双手接过名片，客气地和伍申俊寒暄告辞。
待上了电梯，或许是害羞，江吟秋竟然故意躲开他一段距离。
马凉一只手看着名片，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就想再牵她，伸手一捞，竟然抓空了。
转头一瞅，江吟秋都躲到电梯角落里去了。
刚有点热乎劲儿就躲着他，这怎么能行。马凉立马贴了过去，凑到江吟秋耳边，亲昵地说道道：“学姐，你躲我干什么？”
“哼，还不是怕你这家伙毛手毛脚，不安好心。”江吟秋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会有点回过神来的江大学姐，终是反应过来她和马凉的进展太快了。
再这样发展下去，岂不是要出事？
虽然自己已经大三了，可马凉才大一呢，以现在这个速度相处，岂不是大学还没毕业，娃都要打酱油了？
不行，不行，相对传统的江吟秋接受不了如此快的节奏。
马凉一脸无辜地说道：“天地良心啊，我对学姐你的感情是多么的单纯，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
都说人心里有什么，眼睛就会看到什么。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自己在想一些坏坏的事情？”
“想你个头，最坏的就是你！”江吟秋佯装愠怒地又捶了他一下，心里是又羞又气，而且还有些小得意。
因为这会儿往前一回想，仔细一琢磨，就发现马凉很多事其实是故意为之。
一步步接近，再一步步让她沦陷，简直是量身定做一般，可她还真就吃这套。
江吟秋此刻想来不仅不反感，还莫名有些窃喜。
一个愿意为你费尽心思的男人，说明心里时时刻刻都装着你，每分每秒都在琢磨着你，这是大部分女人都很得意的事情。
也是为何很多女孩子明知道对方是渣男，还是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地冲上去。
毕竟相对于直男那种大男子主义来说，渣男的体贴可太香了。
马凉的不少行为现在看似刻意，可相对于江吟秋欣赏他的那些地方来说，已经都不重要了，反而会莫名有一种成就感！
她都觉得优秀的男孩子，也愿意为自己如此用心，不恰恰说明了她的魅力无与伦比么，这又怎能不开心呢。
只是女孩子本能的矜持，让她不能接受那么快地节奏。
要是不收着点，这野猴子般的坏家伙岂不是要翻天。
马凉哪管这个，霸道的又牵过她的素手，一本正经地说道：“嘿嘿，我可什么都没想，就是简简单单牵个手而已。”
“哼，以后我说让牵，才给你牵，你不许得寸进尺啊！”江吟秋一把挣脱开来，傲娇地回道。
马凉一脸痛苦地回道：“牵个手都要打报告？哪有这样的恋人？”
“就有，这里就有。”江吟秋已经有些适应了角色，像个热恋中的小女生一般耍无赖地回道。
马凉突然又非常严肃，蔫坏地举手说道：“报告学姐，我有个特殊的申请！”
“申请什么？”江吟秋见他那认真地模样，也是十分好奇。
马凉一脸坏笑道：“学姐，我想贴贴”
第78章 欲拒还迎
“马凉，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江吟秋突然表情严肃地说道，眼神中的不悦完全不似作假。
马凉都愣了：“咋了？”
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他都不明白哪里惹着这位学姐了。
“虽然我表明了心意，也愿意和你交往，但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轻薄于我。
我们认识到现在，也不过就一个多月而已。
即使真的喜欢你，也不表示马上就能接受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
一切都太快了，咱俩发展到现在跟做梦似的。
希望你能尊重我，也尊重我们这段关系，而不只是玩玩而已。”江吟秋的气场全开，她的睿智、理性这一刻都展现了出来。
相对传统的她，再怎么中意马凉也接受不了如此快速的节奏，更别说是身体接触了。
毕竟今天才正式确认关系，突然就从朋友变成情侣，这都还没完全适应，就又要进化成亲密无间的恋人，多少都需要个过程。
马凉立刻就被镇住了，真不愧是响彻华政的江大学姐啊！
他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操之过急，以至于让江吟秋害怕了，从而产生了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抗拒。
马凉连忙装出单纯无比的模样，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学姐，吓着你了！
我也是第一次和女孩子交往，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只是发自心底地想和你亲近。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如此唐突了！”
马凉还真没说谎，两辈子都没正经谈过一段正常恋爱。
前世刚毕业是个穷逼，即便有那个心气，也因为自卑而不敢迈出那一步。
等熬了几年，手头宽裕了点，可又因为离婚律师工作的原因，过早的把人性看透，失去了找寻真爱的兴趣。
虽然也找过不少小姑娘，相处的时候同样是你侬我侬，但他一把年纪了哪还能不明白人家是奔着钱来的。
小姐姐一个个年轻貌美，不为钱干嘛和他这个大叔玩在一起，真就缺个爹吗？显然不可能。
所以马凉确实没有谈过一段真感情，也不知道女孩子认真起来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虽然他理论懂挺多，但没有实践，而且每个人也不尽相同。
尤其是像江吟秋这样有主见的女孩儿，更是不能轻易揣测，又怎会像十几年后那些小姐姐一样，随便起来那叫一个随便。
不得不感叹一声，时代不一样，人心变化太快啊！
“嗯，咱们慢慢来好么，我也没有太多的经验，不过总感觉我们俩快得太不真实了。”江吟秋害羞地回道。
马凉挠了挠头，佯装老实地说道：“好好，都听你的。”
莫名就感觉有点好玩了，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上辈子的那些莺莺燕燕，那些逢场作戏，那些快餐式的关系，说实话有钱就能买得到。
钱只要够，所谓的极品天菜都能予取予求，可以任意满足你肉体的所有欲望。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可钱不是万能的，世上总有钱买不到的东西，真情就是其中之一。
一段正常的关系，发乎情止乎礼，像培养一颗幼苗一样，细心呵护、用真心浇灌，才能长成枝繁叶茂的幸福之树，最终结出真爱的果实。
马凉从未有体会过，不免会觉得新鲜。重活一次，倒是真有些意外惊喜了。
和学姐来一场甜甜的恋爱，想必也是不错呢。
回去的出租车上，马凉正襟危坐，还故意和江吟秋保持了15cm以上的距离，生怕又唐突了佳人。
就连说话，都没有了之前的那份轻松随意。
一旦认真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他不由地就代入了角色，俨然就是一个刚恋爱的小男生一般，激动而又忐忑不安。
紧张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却又害怕做得太过，惹恼了人家。
马凉能这么快入戏，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江大学姐的气场太强。
江吟秋见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噗呲一笑：“傻样儿，突然又变呆了。”
说着主动把纤纤玉手伸了过来，轻轻握紧。
“嘿嘿...”马凉扭头惊喜地望了过去，迎接他的是一泓清泉般的美目，还有那梨涡浅笑地柔情。
这种欲拒还迎的感觉，端的是让他心里大呼过瘾，无比舒爽。
怪不得那么多英雄和大佬都难过美人关呢，这种真心换真情的调调谁能受得了。
这哪是有俩臭钱就能买得来的满足感，简直是最极致的快乐。
怪不得一些大佬明知是假的，也心甘情愿沉迷进去，肯定是因为人家女孩子演技好，有真实代入感。
就连古代的皇帝都喜欢玩微服私访，追求的不就是这种不假于外物，单靠自己的雄性魅力，自然而然征服一位佳人的极致满足么。
金钱和权力是可以换来极品美女，但换不来真情实意。
演的就是演的，永远成不了真。哪有这种不因外物所动，眼里只有你的情调，更能满足雄性的虚荣心。
马凉突然又玩心大起，用食指在江吟秋的掌心挠了一下。
“不许闹...”立马就勾地江大学姐又抛了个白眼给他。
那略带愠怒又风情万种的娇嗔样儿，把他的魂儿都看麻了。
一路无话，各种腻歪尽在不言中，一个多小时后二人顺利地回到了大学城。
下了车，马凉很是不舍地把江吟秋送回了寝室。
他试着约她一起吃晚饭，结果当场被拒。江大学姐主意很正，早已经有了别的安排，才不会像小女生一样，尽想着和他腻在一块儿。
马凉也只能跑去发哥那边，去看看工作进展。
别说自从客服小姐姐孟佳来了之后，发哥的摆摊效率提高不少。线上预订的客户，线下定时定点配送，盗版碟的销量都增长了30%。
陈金发打算干完这个周末，下一站直接征战交大闵行校区，争取再拓展一片市场。
马凉骑着车很快来到了发哥的小公寓，他有钥匙直接开门而进。
客厅里孟佳正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同时回应着十来个客户。没见到发哥的身影，这会儿应该在某一期学生公寓门口练摊儿。
突然厨房那边传来一阵声响，估计是妖女不知又在做什么法呢。
第79章 一家三口怎么过？
马凉径直走了过去，就看到厨房桌上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而且还有两个小电子秤，那是用来精确称量调料分量的。
只见妖女把头发盘起，身上挂着围裙，像一个小厨娘一样，来回忙碌着。
边上还放着个笔记本，大半本都写满了实验的数据和各种记录。
“咦，瓜娃子你来了，快尝尝我最新做的麻辣料汁，我感觉已经很完美了。”柳霏霏拿起一串兰花干，亲自喂到了他嘴边。
这情形就像是一个新婚不久的小媳妇儿，辛苦做了道美食，喂给刚刚下班的老公吃一样。
自己做饭的人都知道，在厨房忙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熬制麻辣调料，更是长期被浓重的辛辣味包围，饶是妖女身为川蜀人，也被熏得面红耳赤，豆大的汗珠挂满了额头。
马凉看了都心疼，这妮子是真拼啊，原本这料汁配方的研究工作应该是他来做的。
“哈戳戳地愣着干嘛，快吃啊！”柳霏霏见他走神又急催道。
马凉没有犹豫，张大嘴咬了一口，麻辣鲜香、后味无穷。
一边吃，他一边夸道：“绝了，这是迄今为止最完美的版本。”
柳霏霏丝毫不嫌弃他先吃了一口，直接朝着边上也咬了上去。
“不得行，还差点意思。应该把花椒的比例再降点，少点椒麻刺激，香味的体验感会更浓一些。”
这一刻柳妖女直接化身为科学怪人，沉浸在研究调料配比的痴迷之中。
望着妖女不辞劳苦的忙碌模样，马凉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
原以为配方都是现成的呢，没想到还需要做那么多测试和调整，这和做研发有什么区别。
他顿时感觉只给柳霏霏分1.5%的股份有点少，完全对不起人家这股子科研精神。
这也就是妖女不懂，但凡换个核心研发人才，初创期只给1.5%的股份，想拉着人一起干还没有工资，你看有人愿意搭理你么。
一般研发大牛，到创业型公司，股份照拿，工资要高配，否则人家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强如雷布斯，刚创建小米的时候也都只能这么玩儿。
而且训不得、骂不得，还得哄着做事，如果真拿人家当个普通员工，分分钟就撂挑子走人。
真以为自己王霸之气，是个人就要拜服？想屁吃呢。
要不说大佬的胸怀都是委屈撑大的呢，想成大事就要有格局，先要学会舍得分。
菊花厂老任为啥能做那么大，就是因为人家真懂什么叫舍得。
马凉心想着，回头必须从其它地方看看怎么弥补一下柳妖女才行，不然心里过意不去啊。
没办法，谁让他是重生大佬呢，就是这么有态度。
当晚他就特意买了不少好菜犒劳柳霏霏，可把她感动坏了。
妖女当场就放出豪言，要不了几天，准能把最终的料汁配方研究出来。
周末两天，马凉又如约去带娃，依然没有见到颜冰的面。
心里虽然失望，但也知道富婆的新品牌正是关键时候，容不得半点松懈。
可让他难受的是，江吟秋也连着几天没有碰面了，小手儿都没摸着，这女朋友很不称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马凉也问过几次，可江大学姐一直含糊其辞，要不是对她有信心，真以为自己是不是要被绿了。
周二下了课，他照例想着先去吃饭，然后回寝室补个觉。
刚走到食堂，手机就响了，一看竟然是江吟秋打来的，他立马接起：“我说江同学，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
“不许阴阳怪气，我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臭家伙。”电话里传来了江大学姐委屈地声音。
马凉很是没脾气地说道：“为了我，然后又不见我？”
“你赶紧来我办公室，有好东西给你看。”江吟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神秘兮兮地说道。
马凉闻言很是纳闷，不过强忍住好奇没问，因为他等不及看到江大学姐本人，于是直接说道：“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骑上车子，直奔华政创协的办公室。没几分钟，就到了地方。
正值午饭时间，华政创协办公室的其他骨干早就去觅食了，办公室就只剩江吟秋一个人。
马凉直接就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那双久违地柔荑埋怨道：“以后不准给我玩失踪，知不知道？”
“知道了，小霸道鬼。”江吟秋调侃了他一句，然后抽回右手拿起桌上的一叠文件，满脸期待地递了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马凉接过来一看，眼中顿时充满了惊喜：“商标回执？”
这年头注册商标可没那么简单，即使花钱找黄牛，回执函没个把月也下不来。
可江吟秋只消失了两三天，就帮他把商标回执搞定了。
这让马凉心里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自己这位不同寻常的新女朋友，她家里准是上头有人啊。
别人不知道，他前世身为律师还能不知道么。
体制内的办事效率那叫一个慢，有的部门即使花钱打点也不一定好使，商标注册就属于这个类型。
申请商标，先要审查材料，还要再经过查重，一切都没有问题后，才会发放受理回执。
这个回执在正式的商标证书颁发下来前，就可以当商标证使用。
各地的商标申请过程，通常时间单位都是以月来计算的。江吟秋家里要没点能耐，不可能这么快办下来。
怪不得她消失了两三天，搞了半天是回家帮自己弄这个去了。
马凉很是惭愧，他就光想着摸江大学姐的手手，可人家却忙着帮他办正经事。
这会儿他心里别提有多暖了，握着的手都不由地紧了一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感激：“学姐，谢谢！”
“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江吟秋脸上也满是幸福。
新入爱河的人儿就是这样，恨不得帮对方做一切事情，把所有最好东西的都给彼此。
只要能让对方高兴，再苦再累也无不甘愿。
江吟秋也是冒着被家里发现的风险，硬跑回去托堂叔找关系加急搞定的商标申请。
马凉牵起江吟秋的手就往外走：“学姐，我们中午吃顿大餐庆祝一下。”
“等等，先回寝室拿一下营业执照，然后再去吃饭，吃完饭我们直接去银行开户。
大学生创业基金会的老师已经回复我了，等银行账户开好后，下周就能把钱拨付过来。”江吟秋又说出了一个惊喜。
幸福来得太突然，马凉都快被好消息弄晕了：“真的？有多少钱？”
“15万，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不是白拿的补贴，只是免息的创业贷款，可以分三年偿还。”江吟秋略带遗憾地说道。
毕竟【红唇串串香】不是那种高大上的科技技术项目，能拿到免息贷款已经不容易了。
唯有特别能忽悠的高科技项目，才可能真正拿到补贴。
马凉激动地回道：“有免息贷款我就知足了！也不用三年，要不了几个月就能还上。
走，咱们这就回去拿执照。”
二人拿了执照，又到小饭馆美美地搓了一顿，然后去附近的ICBC办理了对公账户申请。
一般是3-5个工作日就能批下来。
等15万免息贷款到位，他的小吃店就可以正式提上日程。
该去谈谈店铺租赁的事情了，装修公司也要联系起来。钱一旦落实，就感觉其它方面的工作都要加速了一样。
下午，马凉又火急火燎地跑去发哥那边，想看看柳霏霏的料汁配方到底研究到了什么地步。
实在不行，上次尝过的那个版本已经够美味了，完全可以先对付着用起来。
他刚一进门，就看见柳霏霏拉着孟佳正在那乐得不行。
“哇哈哈哈哈...，本大仙终于成功了，这个料汁都不用尝，闻着就要流口水了。”柳妖女得意忘形地说道。
马凉见状，忙冲了过去，拿起放在桌上的串串就尝了一口，瞬间就感觉所有的味蕾都被打开了。
他激动地夸赞道：“太完美了，这个麻辣料汁秒杀了之前所有的版本，味觉体验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那当然了，我就知道能做出来，这可是我奶奶祖传秘方的完美还原。”柳霏霏很是傲娇地回道。
马凉望着她围裙上的点点油污和脸上的汗渍，不忍地说道：“我说，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你了！”
“自家的生意，这点辛苦算什么？”柳霏霏用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珠，笑得美极了。
马凉闻言又愣了愣神，自家的生意？
好像也没错，谁让他分了股份给妖女呢。
只不过这【红唇串串香】可是他和江大学姐的夫妻老婆店，柳妖女竟也当成自家生意。
这一家三口人，以后可怎么过？
第80章 真特么黑
“小同学，你也不看看我们这是什么地段，不可能那么便宜的。”招商经理郝志兴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马凉闻言不由地吐槽道：“郝经理，您可别忽悠我年轻不懂行。
5块钱一平的租金也太高了，都快赶上市里面副中心商业区的价格了。”
“你跟我扯啥犊子呢？市内副中心商业区的租金要是低于8块钱，我头剁下来给你。
你要真想租就赶紧，别跟我这磨叽,我还不少客户等着接待呢。
也不看看我们这什么地块，整个大学城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地方，过了这阵儿你有钱都租不到。”郝志兴很不耐烦地回道。
也不怪他如此趾高气昂，谁让人家是地主家的狗呢。
毕竟现在才2005年，电商连个弟弟都算不上，商业地产才是实体经济的老大哥。
不管是商场，还是社区商业街，但凡招商人员都是这么牛气。
哪怕是十几年后电商横行的时代，只要地段好,干商业地产的依然是狗大户，完全不把所谓的租户放在眼里。
想租就租，想赶就赶，租金成天涨，根本不怕租不出去。
马凉看中的地方，正是三期公寓和四期公寓之间的4号板块。这里是新开发的一个小商业广场，紧邻三期公寓门前的3号地块。
三期公寓住的是工技大和外贸学院的学生，门口的商业版块人气还不及一期二期公寓那边。
但银行，邮局，电信部门等公共设施,都设在三号地块的商业街上，而且这块商业区域主要以大型、中高档消费为主。
店铺的面积都比较大,书店、眼镜店、德克士等品牌连锁都坐落在此。
大学城唯一的电影放映厅和两家Pub，也在这个板块内。
三期公寓和四期公寓之间的这个4号板块，上个月才刚开始招商,现在虽谈不上什么人气,但架不住人家招商经理牛气得很啊。
毕竟和三号板块一样,这里的商业地产建筑结构也很大气,定位也是朝着中高档消费去的。
在马凉的记忆中，未来像CoCo奶茶、85℃烘焙、吴茂兴面馆、超级鸡车炸鸡、莉莲蛋挞饼屋等连锁品牌都会在这里开店。
尤其是大学城唯一的KFC，更是在明年下半年就会入驻在此地。
别看4号板块才刚开始招商，等到明年说不定还真像郝志兴说的那样，想租都租不到呢。
而且要不了一两年，这个4号板块就会和三期公寓门口的3号板块联动在一起，人气直接赶超一期二期那边的商业街。
毕竟这里的点位是松江大学城的正中心位置，原来处于中心的一期二期公寓，由于大学城的扩建反倒是被边缘化了。
而且一期二期公寓那边的商铺，建筑不够大气，店铺面积也很小，管理也是杂乱无章。
对于真正有志于做连锁品牌的马凉来说，根本不会考虑一二期公寓的沿街商铺。
即使那边现在人气更高，他依然不会做这种选择。
在马凉心里，【红唇串串香】可不能只是在松江大学城随便玩玩就结束了，他的计划是要进驻市区内的中高端商场。
所以第一家店的品牌形象非常重要，如果弄得太Low,以商场那些招商人员的尿性,估计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就是这么的势利。
所以考察了那么久,发现四号板块才是他在大学城唯一的选择。
大学城店铺的平均租金是在3元/平/天，低的可以到低到一块钱，高的能高到8块那么夸张，二手商铺甚至可能还要另加转让费。
也不怪这4号地块的商业街刚开始招商，就敢喊出5元/平/天的高价租金。
不过生意嘛，总要还个价，不能人家说什么就答应什么。
马凉一想到这，立马就把招商经理喊住了：“郝经理，别急啊，生意总要有个讨价还价的过程嘛。
这样，咱们借一步说话。”
说着他就把郝志兴拉到了一旁的僻静处，打算先套套近乎。
“有什么就快说，我这忙着呢。”郝志兴作为招商部经理，自然是大权在握，这些日子找他的人特别多。
马凉细细打听道：“郝经理，听说前头那个最大气的铺位，已经租给肯德基了？他们什么时候入驻？”
“你小子消息倒是很灵通嘛，不过他们没那么快，肯定要明年了。”郝志兴诧异地回道。
大品牌就是这么牛气，通常都会先把合同签下来。
什么时候商业地产的人气起来了一点，人家才会考虑过来装修入驻。
除非你出钱帮人家养店，否则不可能过来免费帮你拉人气。
马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悄悄地拉着对方说道：“郝经理，我就要肯德基边上那家门面。
别的也不多说，3块钱一个平方，现在我就可以签合同。”
“3块？想啥呢？不可能...”郝志兴大吼一声当场回绝，扭头就打算走。
马凉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顺手就把一个信封塞到了他手里：“郝经理，别急着走啊，你总得看看我们的品牌资料再说嘛。”
其实信封里压根不是什么品牌资料，而是5000块钱。
这年头想租黄金旺铺，不打点一下是不可能的。否则即使你租下来，招商和物业也会三天两头给你找麻烦。
别以为这5000块钱就完事儿了，等租下了商铺，以后生意好，逢年过节的孝敬也是必不可少。
不然分分钟就把你赶出去，你毫无反抗能力。
合同对你来说就是张废纸，可对人家来说就是拿捏你的工具，里面各种霸王条款，你想租就必须咬着牙把不平等协议签下来。
一旦出事，打官司都没有毛用，地头蛇你当闹着玩呢。
也只有肯德基、星巴克这样的洋爸爸品牌，才能让他们顾忌一点，否则只能看人家脸色行事。
马凉前世也接过一两起商户状告商场的案子，官司打赢了也白瞎，根本执行不了。全国各地的商业地产都这鸟样，不服不行。
“你们品牌看着不错么，虽然不如肯德基，但也是很有潜力的。
这样，回头我们开会研究研究，有好消息了通知你。”郝志兴从信封口瞄了一眼，态度立马就变了。
马凉可不会轻易放他走：“别啊，我们品牌郝经理您是知道的，哪还需要再研究啊。
您放心，我是个懂事儿的人，签完合同还有一份资料补给您呢！
只不过经营方面要拜托郝经理您多多指点，逢年过节啥的，一定去领导家里多多聆听教诲。”
他这是在暗示，如果郝志兴帮他把事儿办了，还有5000块钱好处费奉上，而且逢年过节的孝敬一点儿也不会少。
“也不能这么说嘛，大家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嘛，哈哈哈...”郝志兴当然也是闻弦知雅意，顿时表情就不一样了。
他本就是个人精，哪会听不懂马凉话里有话呢，不然也坐不到招商部经理的位置。
马凉不得不再奉承一句：“必须要的，咱们这片儿的市场人气，全指着郝经理您的运筹帷幄，科学规划呢。”
“不敢当，不敢当，以后大家一起努力。”郝志兴又虚情假意地客套一句，转头就冲马凉说道，“这样，你把材料准备好，下午就过来签合同。
不过不可能给你3元/平/天的价格，明面上也要让我说的过去。
咱们来个逐年递增，第一年3块，第二年三块五，第三年以后，就一直按4块钱的租金来算。
你看怎么样？
对哦，你打算租几年啊？”
马凉立刻回应道：“那成，就按郝经理您说的来，先签个五年再说吧！”
“行啊，我让文员准备一下合同，你下午带着证件和第二份品牌资料来找我吧。”说完，郝大经理得意地回办公室去了。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暗示马凉证件什么的不重要，剩下那5000块钱才是关键，来签合同时必须立马给他奉上。
马凉看着他那恶心的背影，当即就啐了一口。
只是租个门面，就要收一万块钱好处费，真特么黑。
随便租个铺子，当然没必要送这么多，可马凉要的是仅次于KFC的商铺，不打点是不可能的。
反正哪怕随便租一个最边上的小铺子，好处费也一样是要给，还不如一次给到位，直接拿下肯德基边上的大商铺。
那铺子说大其实也就那样，不过30多个平方而已。
但在松江大学城文汇路这一整条商业街上，就算是非常正气的铺型了，用来打造品牌形象店，毫无问题。
所以马凉才愿意大出血打点，也顺便让郝志兴给他减免点租金。
形势比人强，能怎么办呢。弱者无法改变游戏规则，只能尽力去适应。
郝大经理这就已经算是良心了，搁着市区里的那些大型商场，你没个十万八万的好处费，你看看能进人家招商部的门么。
不过钱该花也得花，只要花的值，迟早都会赚回来。
以现在这个商铺所处的地方，正好在大学城一到五期公寓的中心点，可谓是绝佳位置。
不管哪个学校的学生过来，都不算太远，绝对算的上黄金旺铺。
第81章 狗血
大学生创业基金会的免息贷款虽然还没下来，但马凉不可能就这样傻等着。
毕竟事情已经定下了，作为市级单位的基金会也不可能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把商铺先租下来。
商业地产租赁一般是付三押二，市中心的商场有的则更黑，付六押三、付六押六的情况都有。
3元/平/天的租金，马凉拿下的商铺一个月光是租金就要3000多块，加上物业费、水电杂七杂八的开销，成本直接就超过了4000元。
这还没算上给郝大经理的孝敬成本呢，这要一起算上的话，成本直逼5000元一个月。
5000块是什么概念，这年头魔都最低工资标准才690元而已。
多少干中介的兄弟这会儿就只能领着不到700块钱的月薪，走街串巷，四处带人看房呢。
签了合同，租好了门店，接下来就是找装修公司了。
马凉直接拒绝了郝志兴介绍的所谓搞装修的朋友，这点猫腻他还能不知道么，装修公司这头那厮肯定还要吃上点回扣。
反正已经孝敬过，装修这块儿就不用给他面子了。
他准备自己另找装潢公司，报价绝对会比郝大经理介绍的熟人更低。
不过打点了郝志兴，付完租金和押金，马凉手头也就剩一两万块钱了。
发哥那边的业务才开展没多久，后续分成都还没结算呢，手头这点钱想搞定装修加设备采购肯定够呛。
不过装修公司可以分期付款，先让施工进场，等免息贷款批下来，正好能衔接上。
于是接下来几天，马凉谈了好几家装修公司，终于确定了一个相对靠谱的合作对象。
工程分三期进行，每次提前支付30%的装修款。
等所有工程结束，验收没有问题，再把剩下的10%尾款结清，这个模式正是马凉最乐于见到的。
最关键的是这家装修公司设计师给出的方案，让他十分满意。
尽管预算高了一万多块，但效果图一看就十分大气，很符合他对品牌形象店的高标准要求。
这两天忙活店铺的事，都顾不上找自己的新女友腻歪了。
如今事情确定，马凉当即就准备跑去华政创协的办公室，找江吟秋再热乎一下去。
二人正是新鲜劲儿的时候，必须要趁热打铁，以便早日实现自由贴贴的目标。
十来分钟后，马凉就骑车到了明志楼楼下。
明志楼就在富田体育馆边上，中间是活动大厅，左右两边各有一栋小楼，被称为“团一”和“团二”。
“团一”一般是供学生和社团管理使用，经常举办一些社团和课余兴趣活动。
侧面一楼设有医务室，从医务室门口旁边的楼梯上去，左侧则是学校的心理活动中心，右侧则是“团二”。
“团二”边上还有一个入口，进去就是学生就业中心、校团委和学生处各位老师的办公室及会议室。
华政创协的办公室就在“团二”办公区的第一间，紧挨着学生就业中心的办公室。
都已经是大学生了，校园恋情不说普遍吧，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所以马凉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找江吟秋。
他并不担心江吟秋会不高兴，自己的这位新女友没别的，为人处世就是大气。
谈个恋爱而已，绝不会扭扭捏捏不敢承认。
江大学姐一点也不会因为马凉的身份而羞于见人，只要她认准的事情，毫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马凉停好车，这就打算进去找她，正好晚上两人可以一起吃饭。
刚走到门口，还没有来得及敲门，就听见办公室走廊最深处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最里面是几间，正是辅导员的办公室。
马凉细心一听，声音好像是从他们班辅导员林枫筠的办公室传出来的，而且动静还不小，听着是有人歇斯底里地在大喊大叫。
他顿时停下了敲门，快步朝最里面走了过去。
刚一走近，马凉当场傻眼。
办公室内不仅有林枫筠，赵时新赵博也在，还有一位其貌不扬、十分土气的农村妇女。
而且这村姑身边还跟着两位帮手，应该是她的家人。
更过分的是，几步之外还有两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娘，在那边哭天喊地，嚷嚷个不停。
这还不是最狠的，现场竟然还站着一位大佬。马凉定睛一看，不是他们学院的院长、法学界的大拿刘宪佺，还能是谁？
刘院长正一脸头疼地看着办公室内的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狗血的事情。
“臭婊子，狐狸精，街上那么多男人不去找，非要抢人家老公，你要点脸吗？”村姑模样的大姐不用猜，定是赵时新赵博的媳妇儿。
她正死揪着林枫筠的头发不放，不时地还上手打几下。
“毛继红，你给我住手，不许打她，你要打就打我好了。”赵时新赵博士想上去阻止，却被边上的一男一女给拦了下来。
“姐夫，就因为这个骚狐狸，你就要和我姐离婚，你还是人么？”抱着赵时新的年轻男子，一脸气愤地骂道。
一旁扯着赵博士衣服的年长女人也跟着骂起来：“赵时新，你这个狗东西，我妹妹辛辛苦苦赚钱，供你上大学，然后又一路读研、读博，你就这样报答她？
要不是我们家举全家之力供养你，你现在还在村里挑粪呢。
好么，现在要当教授了，就开始嫌弃糟糠之妻？
你这个狗东西要是在古代，就是个抛妻弃子的陈世美，分分钟要砍了你的狗脑袋。”
赵时新的老婆也是个狠人，把亲弟弟派来盯梢了赵大博士一个多礼拜，这才发现了蛛丝马迹。然后就全家齐上阵，还把赵时新的老娘都一起拉来了。
一家人打算从法律、道德、亲情、伦理等数个方面施压，彻底揭穿赵大博士不当人的嘴脸。
就连刘院长这位领导，都被他们哭着喊着拉来了，不得不说一声牛批。
眼睁睁看着林枫筠被自己那面目可憎的老婆撕打，赵时新肺都要气炸了。可他却无能为力，因为正被大姨子和小舅子架着呢。
刘院长也试图阻止，可身前两个老太婆却拦住了他，不停哭诉。
“领导啊，你可要替我们家继红做主啊，现在是咱老百姓当家做主的年代，可不兴旧社会陈世美那套！”赵时新的丈母娘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仿佛有莫大的冤情一般。
这会儿赵博士的老娘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是恨自己儿子忘恩负义，一边又担心闹大了影响她孩儿的前程。
老人家拉着刘院长，声泪俱下地哭求道：“院长，您可一定要明辨是非啊！
我家时兴一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准是这个狐狸精勾引他的。”
“老人家，有什么事好好说，你们先放开我，我肯定会替你们做主。
时新他媳妇儿，赶紧住手！
打人是犯法的，不要冲动.”刘院长也是秀才遇到兵，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82章 凶狠法
疼么？
一点儿也不！
不过是头发被扯，脸上被打了两下而已，心都不疼，身又怎会觉得疼呢。
林枫筠没有一丝慌乱，甚至都不想挣扎，大力的撕扯和拍打她不为所动，污言秽语不断的谩骂也仿若充耳不闻。
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那般,任由毛继红肆意摆弄。
眼前的场景看似荒诞，可她却像个局外人一样，愣愣地审视着一切，好像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吵吧闹吧，哭泣吧，谩骂吧，撕扯吧,毒打吧，这场面多精彩！
就像是一场大秀,正上演着最狗血的剧情。等喧闹过后，通常就要落下帷幕，到了大结局的时候。
这场荒诞的闹剧，该结束了！
林枫筠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生气，更不是因为痛苦，而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麻木。
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丝毫都不认为有什么问题，谁让她罪有应得呢。
“你这个贱货,今天我非把你的脸都撕烂，我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赵时新的老婆毛继红,宛如一个泼妇般谩骂着,撕打着。
气恼间，她直接伸出那饱经磨砺、粗糙不堪的右手，朝着林枫筠脸上抓去。
那泛黄发黑的坚硬指甲,一看就知道杀伤力不俗。
林枫筠没有半点反抗，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对即将破相的攻击她凄然一笑，像是慷慨赴死一般，没有后退一步。
“毛继红，不要...”赵时新吓坏了，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的老婆会闹，但是没想到竟然能闹到这般程度，而且还发现了他和林枫筠的关系，把院长都给招来了。
要知道他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对谁也没有说过，学校里几乎无人察觉。
谁知道这个泼妇怎么发现的，而且还闹出了这么大动静。
现在他的脑子都麻了，什么职称评比，什么事业，什么未来，这会儿通通都无法顾及。
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把眼前的泼妇给拉走，再这样闹下去，他都没脸再在华政待下去，以后还怎么为人师表啊！
好在今天是周五,明志楼办公室没什么人在，闹这么大动静也没有人过来围观。
其实哪怕是有人听见了,人家也不会过来瞎几把掺和。
毕竟大学老师都是有素质的知识分子，深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也正因如此，现场没有人能阻止毛继红的施暴。
眼看着那凶厉的指甲越来越近，原本什么都不在乎的林枫筠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慌乱。
这并不是她心里真的怕了，而是属于人的本能反应。
毕竟身为一个漂亮的女人，容颜肯定是最在意不过的东西之一。如今自己的脸就要毁在眼前的女人手里，身体自发地做出了抵触。
“住手，伤人要坐牢的！”刘院长大声喝道。身为长者，自然不忍看见学院的年轻老师受到伤害。
但凡做过几年律师，什么狗血的事儿会没见过，肯定诸事看淡。
普通律师尚且如此，何况是刘院长这位法学界的大拿。在他老人家眼里，任何事都不值得冲动，事后带来的只有懊恼和悔恨。
当那只带着无尽怒火的爪子就要成功逞凶时，一个突如其来的身影出现在了毛继红身后。
她的利爪纹丝不动，被一只有绝对优势力量的手钳住，不得寸进。
来人正是马凉，他及时地制止了一场暴虐伤害案。
尽管这种伤害在民间多数都是和稀泥处理，根本不会有什么严重的惩罚，但不表示伤害就是对的。
哪怕是抓三现场，任何伤害他人身体的行为都是不被法律允许的。
马凉作为法学院的学生，又怎会坐视不理，更何况被打的还是他的辅导员老师，林枫筠。
所以他出手了，紧紧地掐住毛继红的手腕，让她无法继续伤人。
突然被救下，是个人都会感到庆幸。可林枫筠怎么也没有想到，救她的人竟然会是马凉。
不过都无所谓了，反正自己的丑事这个学生也早就知晓。
可她的心里不禁有了一丝异样，这个学生是第二次替她解围了，怎么会这么巧。
也好，总比被别的老师和同学救要强，最起码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也少一个人看到。
林大辅导员望了望马凉那背门而站、略带光晕的身影，头发仍被毛继红揪住的她，不由地流露出了一丝苦笑。
瞅着这泼妇另一只手依旧死命扯着林枫筠的头发，仍然在继续实施伤害，马凉实在看不下去。
他用力一掰，毛继红的手腕就立刻随之变形扭曲。
“啊！”一声痛苦的嘶吼瞬间传出。这泼妇整个身体都跟着蜷缩了起来，巨大的疼痛让她的表情变得无比狰狞。
扯住林枫筠头发的那只手，终于疼得无力松开了。
“还有帮手？这也是你个骚货的小姘头吧，老娘跟你们拼了...”刚被马凉松开胳膊，毛继红就又冲了上来。
马凉可不会惯着她，又一次扭住了她的胳膊，一拉一甩，泼妇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直接趴地上了。
“打人了，大学老师当小三还敢打人，这世道没有天理啊...老娘不活了！”毛继红坐起身子，一边双手拍地，一般鬼哭狼嚎。
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三招这村妇显然是十分熟练。
毛继红的弟弟毛继祥见状，顿时凶神恶煞地扑了过来：“你特么敢打我姐，我弄死你丫的...”
可惜这家伙错估了自己的实力，马凉在街上混的时候，那些架可不是白打的。
他一个闪身突然向前，趁对方来不及反应，一记勾拳就提前重重地击打在了毛继祥的肚子上。
噗的一声，一记闷响后，并没有惨叫和哀嚎。
因为毛继祥已经痛得都无法呼吸了，哪还喊得出来。
这家伙岣嵝着背就跪了下去，然后也瘫在了地上。事情轮转十分突然，把全场人都给吓坏了。
这下毛继红两姐妹不干了，就连他们家老太太都准备上前拼命。
三个老娘们就要冲上来手撕马凉，根本不信这年轻人真的敢把她们这些女人怎么样。
毕竟打女人不算好汉，多数男人对女人都下不了狠手。
可马凉是什么人啊，叛逆期的时候那可是在街上混过的，什么泼妇没见过，早已经百无禁忌。
他抄起边上的椅子，作势就要往前砸，顿时就把三个女人吓住。
她们止步不前，看着马凉手头的椅子快速落下，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Duang...，木椅子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马凉手中就只剩了两根断棍儿，凶狠的模样十分骇人，把毛家三女当场就给吓懵了。
她们再不敢上前，因为眼前这小子真有可能下死手啊。
刚刚要是冲过去了，下场岂不是要和地上的椅子一样？
不光是她们吓坏了，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马凉这套迅猛的操作搞懵逼了。
就连刘大院长也是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他这个学生是干嘛滴。
马凉也是没辙，这场闹剧要不来点狠招，根本没办法快速制止。
他只能用上以前在街上混的时候学会的凶狠法，把这群人吓住再说。否则纠缠起来，他双拳难敌四手，根本对付不了这么些人。
再让毛继红这娘们儿闹下去，非把刘大院长心脏病急出来不可。
马凉抬手拿起那截断棍儿，凶狠地朝三个老娘们儿比划了一下，木棍断裂处分布着很多锐利的尖刺，看着十分瘆人。
他缓缓地朝她们走去，像是要继续行凶一般。
毛继红都快吓尿了，连连往后退，躲到了她老姐和老妈身后。
“小伙子，别冲动啊，杀人犯法的...”毛继红的姐姐毛继香年岁大点，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朝着眼前的年轻人劝道。
马凉不为所动，依旧朝前走着。
毛家三女吓得直接就朝旁边散开了，躲到了赵时新和刘院长身后，再也不敢闹了。
刚刚砸碎椅子那一下，着实给她们镇住了。
不过马凉又不是真打算打她们，镇住场子后，他缓缓地走到办公室门口，狠狠地把门甩上了。
这样，办公室内的情形也不会被外人看到了。
他这才转过身来，朝着毛继红她们冷冷地说道：“今天有事说事，谁要是再敢闹，我就让她出不去这个门。”
当初在街头打架的狠劲儿拿出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毛家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这时再无人敢咋咋呼呼了。
第83章 峰回路转
恶人自有恶人磨，别说马凉这凶狠法真就很有效果。
最起码，撒泼三招是没人敢用了，毛家几人也像个鹌鹑似的，再不敢瞎闹。
这会儿毛继祥终于缓了过来，他刚坐起身眼前就出现了一根儿遍是尖刺的断棍儿，顿时吓得连连后退,缩到了另一张桌旁。
这家伙现在也不敢吱声，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马凉这才走到边上，拖出另外一张椅子，搬到了刘宪佺跟前，讨好地说道：“院长，您先坐,这事儿还得您老来处理！”
今天这阵仗闹的，刘大院长心态都快崩了，见马凉控制了局面，这会儿才大松了一口气。
他缓缓坐下，好奇地看了马凉一眼，也顾不上问，抓紧平复了下心情。
缓了几秒钟，刘院长这才淡然地说道：“时新啊，原本这是你的家事，不应该闹到学校来的。
既然事情已经到这儿了，你先说说看吧，怎么回事？”
“院长，是我没有处理好家里的事情,让您见笑了。
其实我们夫妻俩早就没有感情了，和林老师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都一两年没有回家了。”赵时新一脸懊悔地解释道。
也不知道是在后悔自己的不小心,还是在后悔当初没有早点选择离婚。
毛继红听完顿时就火冒三丈：“你胡说八道，之前还好好的，自从认识了这个狐狸精，就开始变心了。
要是没感情，当年是谁在我屁股后面一直转悠来着。
老娘年轻时也是十里八村的一枝花，多少人追求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还不是你死皮赖脸地天天上我家干活，我爹妈才应了这门婚事。
你吃我的、用我的，辛辛苦苦一路供你上大学，一直到读出了博士。
你瞧瞧我这双手，要不是为了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现在倒好，嫌我老、嫌我土，配不上你这个大教授了，还有没有点良心！”
别看继红大姐没文化，但这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全场人无不动容。
“是，是我对不起你，欠你的债我这辈子都还不上了。
可恩情就是恩情，它不是爱情啊。
当初的我不过是村里的毛头小子，什么也不懂，现在的我已经不一样了。
如今我和你完全没有共同语言，睡在一起也是同床异梦,勉强过下去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我不愿回家，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每天都很痛苦，痛苦的都快要疯了。”赵时新怒吼道，像是把这些年的憋屈全都发泄出来。
他这也是真情实感，第一次在家人和老婆面前吐露心声。
毛继红虽然是个村妇，但也是有情有义，不然这么多年不会死守着活寡妇一样的生活，供这个赵世美一直读到博士。
她是第一次直面了自家男人的真心，原本以为赵时新只是一时昏头，还有的挽救。
没成想事实是如此的残酷，残酷到超过了她能接受的程度。
毛继红愣了，傻眼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真傻，只是不想承认婚姻的失败而已，如今一切都摆到了台面上，再也无法骗自己了。
毛继红的老姐和老妈，也被赵时新这番话惊到了。
别看三人都是村妇，可女人对男女间的这些破事儿更为了解。
每天在村里可不光是八卦些家长里短，看多了蝇营狗苟，她们对人性的了解一点儿也不差，只是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家身上。
毛继香和老太太这会儿已然明白，两口子这日子大概是没法过下去了。
“赵时新你个狗东西，你耗了我姐这么多年，大姑娘熬成了黄脸婆，现在说的这么轻巧。
少在那里装腔作势，不就是和这个小骚货好上了，喜新厌旧么。
在那装什么可怜，你配么？
今天你要不给我姐一个交代，我特么拼了这条命也要弄死你。”毛继祥心疼二姐，也不顾对马凉的惧怕，起身一下就揪住了赵大博士的领子，朝脸上锤了下去。
虽然是生气，但毛继祥还是收着了点力气，并么有照死了打。
毕竟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念想，希望这渣男姐夫能回心转意，和二姐好好过日子。
可即使这样，依然把赵时新打了个满嘴冒泡，一丝血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那衰样儿哪还像是在课堂上口若悬河、风度翩翩的赵大讲师。
赵时新一脸惨然地笑了：“呵呵，不就是一条命么，要就拿去！
就是把我打死，也改变不了现实。
我和林老师只是互有好感，一直都恪守道德底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都是为人师表的人，这点脸还是要的，你们爱信不信。”
赵大博士也属实是有点装逼了，其实是阴差阳错，他没机会下手而已。
最早还是研究生的林枫筠喜欢上了他这位年轻的老师，赵时新也确实因为对妻子心怀愧疚，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可等到他信念动摇了，林枫筠又在申请留校任辅导员，于是二人又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一个老师，一个学生，万一传出去留校的事就黄了。
本来一切安定，准备展开行动时，林枫筠很是巧合偷听到了赵时新应付毛继红的电话，
顿时就如晴天霹雳，得知赵大博士竟然已经结婚，她立马就和对方保持距离。
可坚持了这么久的赵时新邪念已起，哪可能轻易放弃。
于是各种谎言和欺骗，骗林枫筠说自己和妻子已经感情破裂，一两年前就已经在闹着办理离婚手续了。
林枫筠还将信将疑，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赵博又忙着发论文、评职称，生怕被毛继红来学校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林枫筠，迟迟没有兑现承诺。
日子一久，林枫筠就是再傻也不会再相信，然后就彻底和他断了来往。
赵大博士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真的和毛继红提出了离婚。
然后就闹成了今天这幅样子，这其中既有赵时新不当人，也有林枫筠的恋爱脑和优柔寡断。
至于说谁错了，或许错的是命运，就不该让他们相遇。
“你觉得我们会信吗？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当我三岁小孩子啊？
你们这对狗男女，说不定早就搞到一起去了。”毛继祥又骂骂咧咧开了。
只听见赵时新又一脸怨毒地吼道：“是，我是动摇过，也确实动过邪念。
可事实就是什么都没发生，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
我赵时新再不是人，继红对我的恩情也不可能忘记，在和她离婚前，愧疚感让我没有做任何实质出轨的事情。
不过也确实要谢谢林老师很传统，一直洁身自好，而且很早就发现了我的卑鄙行径。
不然我自己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我特么是个正常男人，我也有情感和生理需求。
可是我和继红已经没有任何激情了，不可能过的下去。
就算没有林老师，也会有张老师、李老师，我们俩迟早都会有分开的这一天。
院长，您也是男人，应该能理解的。
不是我负心薄幸、始乱终弃，而是两口子如果连同桌吃饭都痛苦无比时，再继续下去也不过是让大家遭受更多伤害罢了。
到时候不是继红把我逼疯，就是我把继红逼疯。
这么多年，院长您肯定也没少见识各种类似的案子，应该知道我不是危言耸听。
我之所以躲着不回家，就是因为我怕哪天自己突然崩溃，做出一些让所有人都后悔的事情。”
赵大博士本就能言善辩，硬生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恪守夫道的苦情男。
也不知道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倒是把自己说得多委屈似的，难道我姐就让你白白欺负了？”毛继祥仍旧不依不饶，恶狠狠地凶道。
毛继红已经泣不成声：“祥子，别说了，咱们不闹了，回家...”
说着人已经站都站不住了，扑倒在姐姐毛继香肩头抽泣不停。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玩意儿，你看看把我家继红欺负成什么样了，老天爷怎么不早点收了你！”毛家老太太也是当场崩溃，好一通哭天喊地。
只叹自己当初瞎了眼，找了这么个当代陈世美的女婿。
赵时新的老娘当即就给她跪下了：“老姐姐，是我家时新对不住你们毛家啊，是我教子无方，我给你们磕头认罪...”
磕头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两个老闺蜜顿时抱在了一起，哭成一团。
还真是峰回路转啊，明明是狗血的伦理剧，硬生生又变成了一出苦情戏，马凉看了直摇头，真理解不了这是要为哪般。
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离。人生很短，快乐点不好么！
刘院长也看不下去了，身为领导，总要想点办法破局：“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唉，这事儿我也没法说。
不过时新，终究是你错了，不能一错再错。
不管如何，必须要给你妻子和她的家人一个交代。
你作为男人，又是华政的优秀教师，对妻子和她家人造成的伤害一定要做出弥补。
上课的事情你先放一放，请个长假，回去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再说。
我今天就放个话吧，但凡不能让你妻子家满意，华政绝不容你。
两位老姐姐，你们看这样处理可好？说破了天这毕竟也是家事，学校不好插手太多。
再闹下去大家都不好看，无论对谁都是一种伤害。
还是回去好好商量，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不得不说还得是院长啊，水平就是高，他这番话挑不出任何毛病，着实是听着很贴心。
毛家人打也打了，闹也闹了，还想怎么样，林枫筠脸上这会儿还有两道巴掌印呢。
真要论起来，他们这也是故意人身伤害。
别以为抓三就可以乱来，打了人一样犯法，造成严重伤害该坐牢的也绝对跑不了。
“妈，咱不哭，现在就回家去！
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我谁也不要...”毛继红强忍着悲愤，扶起自家老太太，就打算立马回老家去，再不想见赵时新这个负心人了。
临走前，毛家众人向刘院长深深地鞠了一躬，就连老太太都跟着施了一礼。
老人家鞠躬，刘院长当然是不敢受，连忙从椅子上起开了，眼睁睁地看着毛家几人伤心地离去。
看着眼前这位即将成为学院最年轻副教授的赵时新，刘大院长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他长叹了一声：“你说说你，办得这叫什么事儿啊！”
“院长，是我让您失望了。您放心，我回去一定会处理好家事的。”赵时新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脸上写满了羞愧。
说着他就扶起自己的老娘，跟着毛家众人身后追了上去。
只是刚走到办公室门外，赵大博士又回头深情地望了林枫筠一眼。
眼神里的情绪十分复杂，愧疚、不舍，不甘、决绝...
没有人知道他这一眼究竟有多少含义，或许只有赵时新自己才能完全明白。
只不过很可惜，林枫筠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赵大博士终于扭过了头，失望离去！
第84章 智者不入爱河
“唉，林老师，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好好休息两天，有什么事情过段时间再说吧。”刘院长不愧是领导，看着林枫筠一脸死灰，生怕她想不开,当即开口宽慰起来。
林枫筠眼神毫无波澜，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
“行吧，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说着刘院长就转身打算离开。
刚走到门口，突然发现自己把马凉这小子给忘了。
见他傻站着不动弹，刘大院长气就不打一出来：“你小子愣着干嘛,走啊！”
“诶，好,这就来。”马凉又看了看眼前的辅导员,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只能无奈地跟着离开了。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拾不起，放不下，断不了。让人魂牵梦绕，困顿一生。
要不说愚者才为情所困，智者从不入爱河。
现在还能咋办，这事儿外人也劝不来，也只好让这位辅导员老师一个人静静了。
马凉小跑两步，很快就朝着院长追了上去。
“院长,不愧是您啊，三两下就把事儿平了。”马凉屁颠屁颠地跟着,顺势就奉上了一记彩虹屁。
毕竟这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师长,接下来十几年都将担任华政法律学院的院长。
这位老师在学术方面也非常有建树,还是刑法方面的顶级专家。
刘院长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到：“你小子不错,哪个班的啊？”
他也是大呼庆幸,要不是眼前这个学生一番操作,今天的事还真不好收场。
“报告院长，我是05级2班的。”马凉当即回应道。
刘大院长突然莫名有些好奇：“你小子练过？打架怎么那么凶？”
“怎么可能呢，我那是小时候经常被人欺负，胡乱练的王八拳而已。”马凉老实地交代道，只是隐去了不少细节。
这会儿二人刚好走到了路口，刘院长肯定是回学校里的办公室，而马凉则是佯装要回宿舍，其实是想返回去找自己的学姐女友。
临分开时，刘院长突然扭头坏笑着说道：“你小子损坏学校公物，回头记得把椅子钱赔了。”
“院长，咱不带这样的，我那不是为了帮你解决问题么。”马凉哭笑不得地嚷嚷道。
刘院长抬眼一瞪，没好气地说道：“这是让你小子长个记性！
身为法律人要时时刻刻保持冷静，使用暴力算怎么回事？
一个律师如果沦落到需要靠动手解决问题，说出去咱们华政还要不要点脸了！”
说完这句，刘大院长就扬长而去，压根不担心马凉敢不执行。
“得，您老说得对，我这就去学生处交钱去。”大佬都发话了,马凉还能怎么办，只能照做呗。
这事儿其实无关紧要，无论是对马凉，还是对院长都不痛不痒。
反倒是刘大院长在给机会和马凉亲近，感谢他这个学生帮忙快速解决了今天的麻烦。
如果是个没悟性或者贪小便宜的人，或许真就偷奸耍滑不赔了。
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院长根本就不会过问这种小事情。
可要是个通透且有大局观的学生，则会老老实实把这个钱交上，从此就成了师生间的一桩美谈。
有了这个由头，借着事儿去找院长汇报情况，隔三差五地再去找他老人家卖萌耍宝，一切就都非常的顺滑。
所谓的师生情谊，说不定从此就这么结下来了。
万一院长瞧你顺眼，收为关门弟子，以后在法学界平步青云，分分钟赶超赵大博士，都不是什么难事。
很多时候或许就是这么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情，就成了决定一个人未来的契机。
院长只是随手扔了个饵出来，上不上钩，还要看学生上不上道。
可惜马凉他不想上这个道啊，换做前世有这种机遇，他能高兴的蹦出三米开外。
可现在他一个重生大佬，根本不需要人提携啊。
毕竟跟着刘大院长混学术界也是很累人的。明明可以躺平，何必走那条辛苦奋斗的路线呢。
马凉如此想着，没一会儿就到了学生处办公室，老老实实地扔下50块钱赔偿就跑，压根都不等老师们搞明白情况。
毕竟细节已经不重要了，他也不想给学生处的老师解释辅导员办公室发生过的狗血事情。
马凉返回团二，再一次敲响了江吟秋办公室的门。
果然人没在，如果在的话刚刚林老师那边闹那么大动静，热心肠的江大学姐不可能不过来帮忙的。
也怪自己想玩点惊喜感，没有提前问问江吟秋在哪。
他只能打道回府，刚刚一顿折腾都有点疲了，回寝室歇会儿再联系江吟秋一起吃晚饭吧。
刚进寝室，就见到三个室友如死狗一般，汗流浃背地躺在床上。
身上还穿着篮球服，一看就是去训练了。因为三人都报名了学院的篮球队，备战下个月的新生篮球赛。
马凉见状打趣道：“这是撸了多少？虚成这幅样子！”
“撸你大爷，我们这是刚训练完回来，到时候看我带着兄弟们大杀四方！”褚健很是来劲地回道。
他可是期待着在比赛的时候好好露一回脸，进而解决自己仍没有对象的尴尬局面。
刘飞宇跟着就不乐意了：“就你？拉倒吧。
咱们学院篮球队的MVP，唯有我才能担此殊荣。可惜我的墨墨远在东外，看不见我拉风的表现。
不行，比赛那天我必须邀请她过来看才行。”
马凉忍不住直接打击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女生们没那么喜欢看打篮球！”
“快收回你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阿瑟完全无法面对现实。
褚健也跟着反驳道：“尽扯淡，篮球场经常有女生在边上看呢，你是不是瞎？”
“篮球场边上的女生，是因为有喜欢的男生在那边打球，所以才过去逢场作戏的。
她们是先喜欢上的人，然后再假装喜欢看球。
这顺序如果颠倒，必然不成立。一个连走步不走步都看不明白的人，你觉得她们会喜欢看球？
球都看不明白，她会喜欢上打球的你？”马凉再次无情地扎心。
褚健顿时就没了兴趣：“那玩个锤子，我再拉风女生们也看不明白啊。”
“你不是会吉他么，好好练练，迎新晚会的时候上去Solo一首，岂不比打篮球拉风？”马凉笑着调侃道。
褚健得意地笑道：“用你说，我节目都已经过审了。
等那天我直接来一首《恋恋风尘》，绝对技惊四座、催人泪下。”
“就你那破锣嗓，别催人尿下，就已经阿弥陀佛了。”马凉跟着又吐槽了一句。
褚健立马回怼道：“你懂个锤子，我这是标准的烟嗓。
就算是老狼亲临，在我这磁性的嗓音面前都要退避三舍，甘拜下风。
也不知道副班长听了，会不会喜欢，嘿嘿...”
“你小子要不要换个对象试试？副班长是你永远都得不到的女人。”马凉不由地劝了一句。
毕竟前世这家伙追了人家几年，结果副班长顾染曦鸟都没鸟他一下。
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看不对眼怎么努力也不行。
褚健这会儿自然是听不进的：“只要精诚所至，金石也一定为开，总有一天副班长能感受到我的深情。”
“年轻人，你不明白。
深情就是个笑话，智者不入爱河啊！”马凉不由地又想起了林枫筠，很为世上这些痴人不值。
第85章 人无再少年
银行短信提醒业务是哪年开通的，马凉已经记不清了。
反正免息贷款批下来的消息，还是江吟秋告诉他的。就在对公账户开通后的第三天上午，钱就打到了账户上。
整整15万，一分不少，这下马凉的底气更足了。
先去付了第二期装修款，然后又联系了麻辣烫、串串香的电热烫煮炉的供应商付了定金。
又采购了冰柜、锅碗瓢盆等烹饪用具和一应物资,等装修好后就可以一次性铺设到位。
别看只是一家小吃店，可从无到有把这些事儿都弄下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
就像采购几个杯子这种细枝末节的事，他都不得不亲力亲为。
马凉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创业不易，只是个小吃店都如此费事儿，更别提把企业做大做强了。
算算工期，再有个把礼拜，串串店就装修完工，可以正式开业了。
毕竟店铺装修可不像居家装修,要的就是一个快。
两世为人，第一次做生意，第一次自己当老板，感觉也是很新鲜。尤其是即将真正迎来自己的第一桶金，想想都觉得兴奋。
时间又来到了周末，今天马凉哪也没去，晚上要参加迎新晚会。
虽然他对这什么晚会没什么兴趣，但身为临时班长，也不好不现身，起码站好最后一班岗吧。
和上辈子一样,迎新晚会结束后，他就把班长的职位让给了副班长顾染曦。
这一世虽然还任着班长的职位，但具体工作早就过渡给她了。
马凉压根就没怎么沾手,仅仅是挂个虚名而已。
再次为人，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包括做兼职、卖盗版碟，开串串店,以及认识了江吟秋和柳霏霏,这都是重生带来的改变。
但也有些事情,依然按照前世的轨迹在发展。
就比如辅导员林枫筠，还是发生了狗血的剧情。前世马凉没有撞见那天的事，不知她为何要突然辞职，这辈子可算是亲眼见证了。
想必她也依然会按照原剧情走，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华政。
一想到这马凉就不胜唏嘘，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如果到了关键路口，会不会也同样无法转向。
早早吃了晚饭，和二货室友们来到了明镜楼旁的报告厅。
这个报告厅足足可容纳800人，是华政各种大型活动和演出的举办场所。
迎新晚会就在这里举行，由于晚上要上去唱首歌，褚健特意把自己的吉他给背来了。
最近这些日子，他在寝室一有空就练，十分嘚瑟。
水平就那么回事，比马凉好不到哪去，堪堪刚入门而已。不过如果照着某首歌练个十天半月，弹一弹也是可以拿出来糊弄人的。
马凉本不会弹吉他，上辈子交了个小女友是个驻唱歌手,吉他弹奏功底相当不错。
闲着没事他就跟着学了段时间，简单的和弦还是没问题的。
时间已是十月下旬,天气渐凉，却丝毫影响不了法律学院同学们办迎新晚会的热情。
就像褚健这家伙，前世根本没有上台表演，这次也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硬是跟着报了个节目。
7点15分，迎新晚会准时开始。
一班的班长李莫离和三班的班长杨若若，携手走上了舞台。
二人身着拉风的西装、礼服，颜值也在线，一看就是再标准不过的主持人搭配。
“同学们，老师们，晚上好！
玉泊湖畔，明珠楼旁，
我们的青春在这里绽放！
法律学院今晚正式举办2005级迎新晚会！让我们跟随一个个精彩的节目，纵览法律学院新生们的风采。
第一个节目，是由校啦啦队友情助演的开场舞——《10Minutes》，大家掌声欢迎！”
底下的同学们顿时掌声雷动，显然是已经嗨起来了。
学生主办的迎新晚会，自然不会太专业。
就这些个节目放到网上狗都不看，可仅是个开场的啦啦队舞蹈，就让现场的同学们尖叫不已。
现如今的大学女生跳舞，十个有九个是模仿的棒子国女团。
舞台上正跳的这首《10Minutes》，虽然不是女团的作品，但也是来自于棒子国的“国民妖精”李孝利。
尽管是两年前的歌了，依然在各大高校的众多舞蹈社团内风靡。
没办法，谁让此时棒子国还处于一代女团没落的青黄不接时期，经典好作品就那么一些。
不像2007年的二代女团开始，那真是英雄辈出，盛行全亚洲。
马凉是看得很无趣，可褚健刘飞宇他们却非常来劲，结束时还不跟着起哄吹口哨，乐得不行。
虽然都不是专业的演员和歌手，不过就单纯看个热闹，今天的迎新晚会质量还是不错的。
“褚健，你啥时候登场啊？”刘飞宇急着问道。
褚健嘚瑟地回道：“等副班长表演完，再有两个节目就到我了，等着看我发挥吧。”
“你小子行不行啊？别上台一紧张，把歌词都忘了。”杨波的乌鸦嘴又开始了。
褚健气得直骂道：“滚犊子，真男人，绝对不可能不行。”
“来了，副班长上台了。”主持人刚介绍完，刘飞宇就嚷嚷起来。
只见副班长顾染曦一身古装扮相、仙气飘飘，看上去十分亮眼。
褚健看得眼睛都直了，痴迷其中、无法自拔，甚至喃喃自语起来：“染曦，我的染曦！”
副班长顾染曦今晚表演的是古筝独奏，别看平常很是活泼，穿上古装、再配上古筝，俨然一位古典气质美人。
只见其十根手指在古筝的琴弦上来回飞舞，十大名曲之一的《渔舟唱晚》悠扬地传遍了整个报告厅。
她的古筝水平十分不俗，应该是从小就开始训练的专业选手。
可以说今天的迎新晚会上，顾染熙的节目绝对是技压全场，没有一个够她打的。
一直到表演完下台，掌声都久久不息。
“到我了，到我了，我先去后台准备去。”褚健好容易从副班长的沉迷中挣扎出来，背着吉他直奔后台。
接下来两三个节目都是歌曲表演，最后一个上台的就是褚健。
在寝室不知道听他练了多少遍，马凉早都听吐了，于是趁这个空档去上个洗手间。
等放完水，往回走都能听到报告厅中传来的歌声。
一个个都是充满个性的少年，带着梦想相聚在了华政园中，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展示自己，又怎会不肆意挥洒一下青春呢。
马凉刚想返回报告厅内，就见到大楼外的台阶上坐了个人。
看背影再熟悉不过，不是辅导员林枫筠还能是谁，想必也是被邀请来参加迎新晚会的。
于是他径直走了过去，也没有开口打招呼。
林枫筠就这样随意地坐在阶梯上，身旁散落着几个空易拉罐，显然那几瓶啤酒已经被她炫完了。
马凉什么也没说，很自然地在她边上坐了下来。
随手拿起一瓶啤酒打开，伸过去和林枫筠碰了一个，然后就大灌了一口，十分畅快。
“真羡慕你们，才刚刚踏入校园，还可以肆意挥霍着光阴，一点烦恼都没有。”林枫筠看了一眼马凉后，又直愣愣地望着远处，莫名地感怀起来。
马凉无奈地回道：“你也没大几岁，用得着这么伤春悲秋么。”
“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日子过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也好想回到刚上大学的时候，回到懵懂无知、随性飞扬的年纪，每天傻乐，什么都不想。
不要再那么努力学习，就像大家一样，每天就吃吃玩玩。
或许就不会选那门选修课，也不会遇到那个不该遇到的人。”林枫筠说着又猛灌了一口，这次动作有点大，把自己都差点给呛到了。
第86章 以后的以后
“回到过去，说不定还是一样选择。”马凉也跟着感叹了一句。
林枫筠能不能回去不知道，但他自己可是真的重来一次了。虽然人生已经开始有了变化，但未来如何选择，还真没有想过。
是不是会选择结婚、生子？
以目前的心态来看，好像还是没什么兴趣。
如果选择和前世一样，那重生的意义又在哪里？马凉一时间也有点迷茫了。
林枫筠又是一大口,剩的小半罐全喝完了。
她突然狠狠地握紧拳头，顿时就把易拉罐给捏扁了，用尽全力在发泄着什么。
带着一丝醉意，林枫筠自嘲道：“要是重活一次还一样选择，那真是无趣，我才不要呢！
再不找你们这些臭男人了，全都是骗子,没一个好东西。”
“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嘛,还是有老实人的。”马凉悻悻地回道，只是这话说的明显没那么硬气。
谁让他自己也不是啥好东西呢，也就比赵大博士稍微好那么一点点，毕竟他也不结婚。
林枫筠诧异地看了马凉一眼，女人的第六感像是瞬间抓住了什么：“老实人是有，但你这家伙肯定不是。”
“凭啥我就不是啊？”马凉没好气地质问道，重生到现在他可都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坏事呢。
林枫筠会心地笑了：“老实学生，会这样和老师坐一起喝酒？
以后也不知道哪个女孩子命苦，像我一样瞎了眼，会看上你这个家伙。”
“林老师，咱不带这么污蔑人的。我就算是再坏,也绝不会让心爱的女人伤成你这样的。”马凉义正言辞地抗议道。
林枫筠不屑地嗤笑一声：“大话谁不会讲，你当我听得少？”
“这...”马凉无言以对，貌似他还真没办法证明自己就一定能说到做到。
林枫筠又打开了一罐啤酒,大喝了一口：“这个世界真不公平，明明是你们男人做了坏事,后果却要女人来承受。
狐狸精、小三、骚货,这些恶毒的词都是为女人准备的,好像男人一点责任都没有。
最可笑的是，很多女人明明知道一切，却又反过头来为难女人。
你说，是不是很讽刺？”
“的确，这个世界本来就挺讽刺的。”马凉不禁附和道，他又想起了前世接手过的那些离婚官司。
有一个算一个，都无比的讽刺。
林枫筠突然问道：“信么，我从没有想过要破坏别人的家庭。”
“这我信，就你这脑子，就算和赵博成了，估计最后也是被其他女人破坏的命。”马凉打趣地回道。
林枫筠虽已是醉眼朦胧，也不由气得瞪了他一下：“我是挺傻的，傻到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等反应过来，我自己都恨自己不争气。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发生了，伤害也造成了，仿佛所有的罪过都是我一个人的。
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人家的初恋都那么美好，我却要遭受这种莫名狗血的事情。
不过就是莫名喜欢上了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他有家室啊！
知道真相后，我立刻就和他断了来往，还要我怎么样？
老天爷为何就不能给我安排一段简单的感情,凭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同样是爱一个人，为何对我就这么不公平。
为什么...”
说到最后她更是直接吼了出来，像是要把之前积压的所有委屈和愤恨，一次性全都发泄完。
歇斯底里过后，就是深深地无力感，连泪腺都开始控制不住了。
眼泪不自觉地就滑落下来，一滴、两滴、三滴...，越来越快，瞬间成了泪人儿。
和赵时新分手她没有哭，那天在办公室被辱骂殴打没有哭，一个人在宿舍浑浑噩噩的时候也没有哭，偏偏这时候哭了。
或许是马凉两次替她解围，事后也没有如道德卫士般劝说，莫名就让林枫筠有了一种安全感。
这段时间以来的委屈，没有任何人可以分享，就连父母家人都无法倾诉，所有的压力只能一个人抗，她都快要疯了。
马凉突然坐到了身边，她瞬间就涌起了倾诉的欲望，想把一切都讲出来。
怨愤也好，委屈、不甘也罢，通通都向他倾吐。
直觉告诉林枫筠，眼前的男生肯定能懂。
“或许，一切本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只是你的安排才刚刚开始罢了。
老天爷是公平的，不可能让所有好事都让一个人占全了。
老话说的好，生活有五味，酸甜苦辣咸，哪一味都少不了，迟早都会尝到。
有的人是先甜后苦，说不定你是先苦后甜呢。”马凉见状好言宽慰道。
林枫筠泛起美目直愣愣地看着马凉，就像是在确认刚刚那番话一样。
先苦后甜？真的么？
可她心里的苦涩，为何久久不能散去。
下意识地拿起易拉罐又喝了一口，连酒都是苦的，哪有一丝甜意。
也不能怪啤酒，这会儿就是喝糖水对她来说也是白瞎。
“少喝点吧，喝醉并不会好受，只会让自己更痛苦。”马凉霸道地抢过她手中的啤酒，不让她再继续喝。
可林枫筠不为所动：“还给我...”又把酒抢了过去，继续猛灌着。
“马凉，干嘛呢。”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二货室友褚健，“呃...林老师！”
这小子上台自弹自唱，着实是秀了一把，赢得不少掌声。
虽然表面看似从容，但这家伙在台上紧张地都快尿了。
表演完下台，背着吉他就飞奔直冲卫生间，释放了一下刚刚在舞台上强忍的压力和焦急。
完事后准备回去找室友嘚瑟，然后也无意中看见了台阶上的身影，马凉竟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
原本褚健想上前调侃一下的，结果发现竟是自己的辅导员。
望着有些喝大了的林枫筠，褚健感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凉从褚健手里把吉他要来，挥了挥手就把他打发回报告厅了。
他一边试着和弦，一边调侃式地劝道：“你们这些个傻子，一点情情爱爱的就要死要活，至于么？
等过个十年八年再转回来看，自己都觉得二逼。
过去的总归要过去，何必纠缠不休。真这么喜欢玩爱情的调调，不如直接开启下一段。
毕竟爱情留下的伤痛，也只有爱情才能够填补。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勉为其难也可以试试，帮你治一治爱情的苦。”
噗...，林枫筠猛地被逗乐，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
她心疼地埋怨道：“都怨你，浪费我的酒，本就没剩多少了，你赔我...”
“酒我是没的赔，赔你一首歌好了，听完就不许再喝了！”马凉已经熟悉完和弦，开始弹唱起来。
“风决定要走，
云怎么挽留，
曾经抵死纠缠，放空的手！
......
你既然无心，
我也该放手，
何必痴痴傻傻，纠缠不休！
......
以后的以后，
我牵着别人的衣袖，
若是有缘再见，
也要笑着问候！”
也亏得是四下无人，马凉弹奏的是几年以后才会面世的歌曲——《以后的以后》。
好音乐治愈人心，远比千百句劝说来得管用。
听着歌，品着词，林枫筠又泪眼婆娑了，这首歌完全就是她此时的心情写照。
或许是该放手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尽管马凉的弹唱不够专业，瑕疵也不少，可每一音符都深深触动着她的内心。
有月光，有酒，还有这样一个莫名奇妙却很知心的“朋友”。
离去前能有这样一个值得回忆的夜晚，已足够！
林枫筠痴痴地望着马凉，看着月光挥洒在他年轻的脸上，视线宛如穿越了时光，回到了她刚入学的那天，仿佛看见了十八岁的自己，对未来满怀憧憬的模样。
“以后的以后，
我牵着别人的衣袖，
若是有缘再见，
也要笑着问候！
......”
一首歌很短，几分钟就唱完，马凉虽停下了演唱，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吉他。
就这样随意拨弄着琴弦，弹到哪算哪，毫无章法。
林枫筠举起易拉罐，把最后一口酒直接干了，心情再不似先前那么难熬，就连原本苦涩啤酒，到最后都品出了一缕回甘。
原本平平的嘴角，都不觉微微上翘。
离开华政，林枫筠原本不会有任何留恋，可就在今晚，眼前的这个学生，竟让她有了一丝遗憾。
以后的以后，若是有缘再见，也不知身边的这位“小朋友”，会牵着谁的衣袖！
第87章 一时大意了没有闪
迎新晚会不过是大学时期的一个小插曲，即使再热闹，过后也没多少人会记得。
除非是像副班长顾染曦那么惊艳的表演，否则哪可能会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多数人的大学生活，其实都是简单而无趣的。
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没有什么奋斗的动力，不是打球就是打游戏,要么就是看小说，别无它趣。
兼职或实习，那是不可能的，太鸡儿累；轰轰烈烈的爱情，也只属于长得好看或兜里有米的人。
一般学生甚至连周末出去玩，都觉得是一种奢侈。
毕竟随便出去玩一趟,消费至少得一二百起，还不如宅在学校吃两顿好的,来得惬意。
也正是这种原因,大学城周边的小吃和美食生意都很不错。
所以看着串串店的装修一天天成型，马凉心里也是越来越期待了。
又是几天过去，串串店主要施工环节彻底完成，就剩一些安装收尾工作还没有做完，如灯具、插座安装，以及厨房设备进场安装等。
还有就是门头招牌，广告公司早已经做好，也等着上门安装了。
这天，马凉待在店里等着冰柜和电烫煮炉等送货上门，然后就顺便约了一堆人过来面试。
别看是个小店，但他自己还要上课，也不可能天天守在这里。
而且根据马凉的估计，就算生意再差,也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忙得过来的。
虽然只是小吃,不需要太多的烹饪技巧,店里也至少需要4-5个人来服务,因此招员工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出于成本考虑，马凉打算招两个专职员工，再配上七八个学生兼职，这样会更节省一些。
大学城这么多学生，想找稳定兼职的不要太多，不怕招不到人。
快餐行业嘛，利润不像大餐馆那么高，成本上自然要能省则省。KFC，麦当当都这么操作，何况他这个小串串店呢。
“您好！请问咱们这边是在招人吗？”
刚送走一位应聘兼职的学生，门外又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马凉扭头一看，竟是一位弱不禁风的女生。
个子倒不矮，也有一米六七、六八的样子，就是太瘦了，看着像是长期缺乏营养似的。
这姑娘扎着马尾辫，面容十分清秀，属于看不腻的脸型，而且越看越觉得舒服，是一种清新自然而又平实质朴的美。
就是天然一副弱弱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马凉客气地回道：“你好,我们是在招兼职呢,你也是大学城的学生？”
“嗯,我是东华大学的，今年才大一。”女生小心翼翼地回道。
马凉笑着说道：“我叫马凉，是这家店的老板，和你一样也是大一，不过我是华政法律学院的，请问怎么称呼你？”
“我叫方知瑜，学的是电子商务。”听马凉说是华政的同学，女生这才大胆了一些。
马凉又介绍道：“我先说下兼职的要求吧，你看合不合适，这样也节约大家的时间。
我们是家小吃店，不只是周末两天需要人，平常也需要人。
所以来做兼职的话，平常需要和其它同学一起排班，大家轮换着来工作。
如果只是想周末兼职的话，可能就不太适合了。”
“我没问题的，平常我空余时间很多，都可以排班，越多越好。”方知瑜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马凉都诧异了，大学生出来兼职也就是想着赚点零花钱，很少有拼命干的人。除非像他一样，家里经济条件不好。
不过眼前的女孩穿着普通，外表也看不出条件具体怎么样。
只是从她眼神中透出的一丝激动，能感觉到她很想多做点兼职，好多赚点钱。
马凉点了点头，又介绍道：“我们店是标准化的烹饪制作，工作性质和KFC、麦当当都差不多。
不过请放心，薪水肯定比那两家要高，就是工作可能会稍微辛苦一点，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消。”
说着他又看了看方知榆那瘦弱的身子，很怀疑对方能不能坚持。
通常小餐饮店的兼职工资，都比KFC、麦当当这些洋快餐连锁店要高。
一方面是小店的兼职工资不会去主动扣个税，洋快餐品牌连兼职工资都是正规缴税；二是洋快餐的大品牌优势摆在那，工资再低也有人愿意去。
“我不怕辛苦的，别看我瘦，其实力气很大的。”方知榆生怕不被录用，扬起胳膊就佯装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其实穿着衣服又哪里看的出什么，不过是傻愣的她想用这个动作表明自己的积极态度。
马凉点了点头，痛快地答应道：“那恭喜你，成为我们店最后一个录用的兼职同学。
兼职工资，每小时是10元，一个月一结。如果排版期间遇到午晚餐时，店里管饭。
没问题的话，周六就过来统一参加培训。”
反正重体力活有男生们做，方知榆可以负责收银或出餐，要不了什么力气。
从这就能看出，马凉的心一点儿都不凉。这年头KFC的兼职才七八块钱一小时，可他的串串店直接开了10块一小时，而且还管饭。
这工资标准如果每天工作时间足够长的话，对大学生来说，赚上一两个月的生活费都不成问题。
“谢谢老板，我一定准时来参加培训。”方知榆激动地朝马凉直接鞠了一躬，这才开心地离去。
等面试结束，马凉又继续等着桌椅板凳送货上门。
30多平的门店，尽管不以堂食为主，主打外卖，但也不能完全不提供点座位。
所以马凉还是打算在大门的左边摆了两个双人小餐桌，右边则贴着落地窗设置一个像便利店常用的那种单人多座的用餐长条桌。
串串店如果完全没有人在店里用餐，岂不是没有氛围和感觉。
如果全都打包的严严实实，那香味还怎么传出去。
所以有那么几个人能在店里随时吃着，串串的香味弥漫全场，也好刺激客人产生更多的购买欲。
等这些东西送来都摆放好，天都快黑了，联系不到马凉的江吟秋学姐直接找上了门。
“电话也不接，我猜你就在这里。”一进门江大学姐就抱怨起来，她是来找小男友一起共进晚餐的。
马凉拿出手机一看，果然好几个未接电话，很是不好意思：“手机不小心静音了，刚刚忙着安装桌子呢，没注意。”
“都忙完了吗？我们去吃饭吧！”江吟秋笑盈盈地问道。
马凉快速把店里乱七八糟的纸箱子和垃圾收拾了一下扔出去，这才不慌不忙地问道：“现在都好了，咱们去哪吃？”
“我也不知道诶，要不买点吃的回来，咱们就在这里吃？”江吟秋一看店里现成就放着两张小桌，顿时有了个新的想法。
马凉闻言乐了：“这主意不错，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买回来。”
“我想吃[来一碗]的小面，另外还要一碗冰粉，嘻嘻！”自从认识马凉后，江吟秋连口味都变了，竟然也开始吃起辣来。
只不过抗辣能力还有待提高的她，多要了一碗冰粉以防万一。
马凉很是得意地笑了，都说吃一起、在一起，如果吃都吃不到一块儿，以后一起过日子肯定变扭。
他立马点了点头：“那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说着就直冲出门，骑上车直奔[来一碗]小面馆，犹如秋名山车神，在文汇路商业街上演一场速度与激情。
男人嘛，再忙也不能饿着自家媳妇儿。
如今荷包鼓鼓的马凉，花钱也是大手大脚起来，吃饭再不像上辈子那么抠搜，直接点了一大堆吃的。
两份小面，一碗抄手，外加一堆小菜，还有两碗冰粉。
和学姐共进晚餐，虽然人家不在意吃什么，但身为老爷们儿还是要讲究点仪式感。
哪怕是吃个小面，你也不能真抠搜的就只点两碗面。
面馆的小菜都是提前做好的，所以出餐也很快，没一会儿马凉就拎着一大袋吃的往回赶。
不知为何，回去的路上感觉后脊背发凉，仿佛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他骑到店门外，透过落地窗朝里看了一眼，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第六感果然是神准无比。
此刻店里不只是江吟秋在，柳妖女莫名其妙竟也跑来了。
马凉慌得一批，直接想扇自己两个嘴巴子，为什么答应江吟秋在店里吃晚饭。
唉，一时大意了，没有早点闪，不然哪会撞上这般要命的情形。
第88章 阿鼻地狱
如果有可能，马凉不想进去。
可惜，并没有这个可能。
他只能硬咬着牙，拎着吃的走了进去。
刚打开门，就感觉店里的温度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这很不科学，明明外面还刮着凉风呢。
只见江吟秋和柳霏霏就那样相对而坐，看着对方，并没有说话。
她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上一次还是马凉和江吟秋在咖啡厅偶遇柳霏霏养鱼的时候。
只不过那会儿二人互不相识，却又都给彼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是日子过去那么久，又不在一个学校，她们早都已经不记得那天的事了。
可是柳霏霏今天一出现在店里，只是短短看了一眼，二人就双双想起了在哪里见过彼此。
毕竟两人美得各有千秋，俱是艳压整个松江大学城的超级大美女，能有一个颜值不亚于自己的存在，想忘记对方都很难。
江吟秋和柳霏霏皆是聪慧过人，问都没问对方就知道她们都是因为马凉才来的。
她们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相对而坐，只是眼神不停地打量着对方，目光不断的在试探。
饶是为人处世一向周到的江吟秋，这会儿也和平常判若两人，傲娇地没有开口。
都是极为自负的大美人，就仿佛这会儿谁先开口就是谁输一样。
见到马凉回来，二人不约而同地瞪了过来，目光中都像是带着无数把刀子，分分钟就要把他大卸八块似的。
其实也好理解，都是美到没边儿的存在，可马凉这个家伙竟仍不知足，有了她们却还沾花惹草。
是个人都会生气，何况是她们两个大美人。
马凉只能无奈拎起手里的小吃用来防御，摇晃示意了一下，然后尴尬地说道：“巧了嘿，还好我多买了些吃的，正好大家一起吃。”
说着就佯装淡定地走到桌子前，把小面、抄手和几个小菜都摆了出来。
又另外搬了张椅子，坐到二人中间，强装镇定地说道：“吟秋，给，你的小面。霏霏，你喜欢吃抄手，要不来这个？”
“不，我也要吃小面。”柳霏霏宛如置气般地回道。
马凉只能把另一份小面端到了她的面前，把红油抄手留给自己吃。
“傻瓜，你吃抄手哪吃得饱。喏，我的小面给你吃。”江吟秋自然而然地就想和马凉换了一下，轻描淡写之间，就彰显了一下她正牌女友的从容。
马凉急忙拦住，无奈地说道：“别，还是我吃抄手吧。你尝一两个还行，一整碗吃下去非把你辣着不可。”
那关心的模样，把柳妖女气炸了，马凉对她可从不这样体贴。
“呵呵，那还是我吃吧，谁让我是川蜀人呢，不挑食。”柳霏霏从马凉那一把夺过红油抄手，放到了自己面前。
反击，赤裸裸的反击。她刻意声明自己和马凉来自同一个地方，这是在故意刺激江吟秋呢。
妖女出招，江大学姐没有一点生气，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没关系呢，你是客人嘛，自然是紧着你先，想吃哪个都成。”
说着就端起小面，拿筷子又分了一点儿给马凉：“这些天辛苦了，你多吃点。”
那亲昵的模样已经不需要再解释了，也只有男女朋友才会如此。
这可把妖女气坏了，直看得两眼冒火，当场就想掀桌。
“哼，我可不是什么客人哦，这串串店我也是有股份的。”柳霏霏气得直接揭开了自己的底牌。
虽然这会儿也没想清楚要和马凉发生些什么，可看着眼前两人腻歪的情形她就来气，恨不得立刻把马凉这家伙撕了。
就如同小孩子一样，我有个玩具虽然自己不想玩，但也绝不愿让给其他的小朋友玩。
宁愿摔坏，也不让其他孩子抢走，是出自本能的占有欲。
况且马凉在妖女心里本就不一样，并不是玩具那么简单，那是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反正就是不想让给别的女人。
自从见到江吟秋开始，她的好胜心就起来了，很不喜欢这种突然被抢的感觉。
江吟秋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讶异，转过头就朝马凉望了过去。
见这家伙只顾闷头吃面，看都不敢看她一眼，顿时也明白了柳霏霏所言非虚。
只不过江大学姐不愧是大姐大，脸上并没有大动声色，十分镇定地笑着道：“马凉他第一次做生意呢，总有不周到的地方。
分了你多少股份？没小气吧？
不够的话，回头我再让他给你分点，可不能亏待了功臣呢。”
这正宫娘娘的气势，江吟秋拿捏得死死的。你有股份咋了？只要这正牌女友坐实，整个产业她说了都算。
“确实，霏霏贡献可太大了，配方都是她研发出来的，回头一定要多奖励一点股份给她。
快吃，快吃，再不吃一会儿都凉了。”马凉不得不插话打圆场。
再让两个女人这么针锋相对下去，他就会像自己的名字一样，马上凉凉。
同时，他很有眼力见儿的把两碗冰粉放到二人跟前，一人一碗。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两位仙子不要斗法了，夹在中间的他很难做人呐。
但凡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会儿都不会不识相，让男人下不来台。
谁要是醋坛子打飞，再闹，岂不是反倒落了下风，平白衬托对方很懂事、识大体。
以江吟秋和柳霏霏的情商，不可能做这种傻事。
二人慢条斯理地吃起了东西，总算是消停下来了，只是谁也不说话，气氛顿时有点冷场。
“过两天店就要开了，你们说怎么宣传呢？”
马凉脑袋飞速转着，想借着串串店的事情，快点转移话题，化解这种尴尬的局面。
“憨戳戳的，你印点传单发啊，再弄点促销优惠，人肯定不少。”柳霏霏很是轻松地说道。
她也没说错，大学城的大多数美食店都是这么做的。
“串串是小吃，也不能完全替代主食正餐，传单的效果一开始可能没那么好呢，还得另想别的办法才行。
不如去各个公寓门口，做一些试吃活动。”江吟秋思考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出个主意都被压制，柳妖女当即不乐意了：“大学城那么多学生，试吃又能覆盖几个人，还不是一样没用。”
马凉快要疯了，刚消停没一会儿，这怎么又杠上了。
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阿鼻地狱，此刻就宛如遭逢了一场大劫，坠入无间道，身处永远也摆脱不了的极其痛苦的境地，无法自拔。
造孽啊，不是说好重生就要浪的么，怎么会变成眼前这般模样。
上辈子自己也没做什么坏事啊，老天爷不当人啊，为何要如此惩罚于他！
昨晚睡得早，一早爬起来码字，这种场景真不好写，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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