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因利而聚
隔天是周日，他又如常继续去做家教。
颜冰富婆还是不在家，小家伙依旧缠着他讲故事，而苏小米真如预料般地陷进《文明4》这款游戏中了。
越是高智商，有时候就越喜欢这种有点难度挑战的东西。
普通难度还好，神坻(deity)难度即使是聪明如苏小米也一样玩得很吃力。
这种游戏如果没有攻略，纯靠自己摸索，那就只能一遍遍尝试，找到最优的经营策略，才能顺利通关，甚至是达成一些特殊荣誉。
马凉巴不得她更投入点，等她去挑战一些顶级成就，非把这丫头累惨不可，看她还沉不沉迷游戏。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家教做起来可太轻松了，备课都不用备。
一直混到快天黑，又多赠送了小家伙两个故事，他这才离开了[紫园]，今天也没好意思再留下来蹭一顿晚餐。
等他打车回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就见到陈金发正守在那里。
这家伙许是等了他一下午，累得直接坐在了外面的台阶上，一直紧盯着宿舍楼的大门。
见到马凉回来，发哥喜出望外。
“老弟，终于等到你了。”陈金发一脸激动，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明显是有备而来。
马凉心领神会，笑了笑问道：“想好合作办法了？”
“是呢，可是费了我不少脑子。”陈金发没有说谎，磨了好些天他才把方法想出来。
关键这事儿还不能和其它人商量，只能靠自己硬憋。
马凉闻言也是来了兴趣：“那行，咱也别在这儿啰嗦了，找个地儿边吃边说。”
“走，老弟，今晚我请客。”陈金发说着就要拉马凉去商业街的饭店搓一顿。
马凉并没有挪步：“别整那么麻烦了，跟我去食堂吃吧。”
五期公寓内部就有个第三食堂，虽然面积不大，味道却很不错。食堂一楼也有小炒，不比小饭店差多少。
食堂在11号楼，走过去就几十米而已。
“老弟，说好了我请的，你看这...”在食堂一楼点了几个小炒，刷得是马凉的一卡通，陈金发很不好意思。
马凉无所谓地回道：“谁来都一样，咱们要真合作上了，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也是，嘿嘿！”陈金发得意地笑了，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食堂虽不像小饭店，但上菜速度一点都不慢。水煮鱼、干锅花菜、千页豆腐、小炒肉、糖醋里脊没一会儿就全端了上来。
还要了两瓶啤酒，发哥很有眼力见儿就给二人杯子里满上了。
年轻人饿得快，马凉一点也不急着问陈金发到底是怎么个合作法，就着水煮鱼的辛香，直接炫了小半碗饭下去。
发哥只能眼睁睁看着，又不敢催，只好陪着一起吃喝。
吃了七八分饱，马凉这才端起杯子笑着说道：“发哥，来，咱先走一个。”
“我干了，老弟你随意。”陈金发激动地一杯直接灌了下去。
马凉也很给面子，一杯下肚，这才舒坦了：“吃差不多了，说说看你想的法子吧！”
“好嘞...”陈金发正襟危坐，像汇报工作一样讲述了起来，“老弟，我是这么想的。
货源全由你来安排，定价和促销这些我全都不插手。
出摊儿的事儿全由我负责，每天的销售量和营收，摆摊结束后我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只要是你的命令，我百分百执行到位，你说在哪摆摊就在哪摆。
然后咱们每周盘一次账目，这样大家都可以放心。”陈金发耐心地讲解道。
马凉不为所动，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就这？”
“当然不是了，我知道光是这样肯定打动不了老弟你，后面还有呢。
除了前面说的办法，进货的钱全由我来承担，利润咱们三七分。
你七我三，以后绝不反悔。
每次进货后，就当是全卖出去了，我直接把你的分成先付一半给你，等每一批货全卖完了再结算剩下的分成。
而且我还可以押一万块钱在你这儿，作为我的信用担保。
万一我监守自盗或是提前毁约，这钱就算是弥补你的损失。”陈金发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马凉听完都惊了，这家伙还真是豁得出去啊，够狠！
不得不说陈金发提出的合作办法相当有诚意，自己身为律师都挑不出理儿。
毕竟自己已经不打算摆摊了，所以按照发哥的合作办法，即使因为利益冲突散伙，对他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最多是生意没得做而已，可人家付出的代价足以弥补他的损失。
一旦能持续合作下去，那发哥的办法对马凉来说就完全处于优势地位。
不仅没啥风险，利益还是他拿大头。
马凉虽是有点吃惊，但还不至于被这点利益蒙蔽了眼睛，他玩味地说道：“三七分？”
“呃，老弟，不怕实话告诉你，光是这点我就琢磨了三天。
之所以定下了三七分的比例，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什么德性。分得少了，万一我以后财迷心窍真不当人了，岂不是对不住你。
只要分三成，我就可以保证自己绝不会反悔，这个分成再背叛你我天打雷劈。”陈金发又发誓道。
马凉沉吟片刻，坦然回道：“不错，你也是用心了。
法子我认可，就按你说的办。
不过我不会和你签什么合同，也不留任何交易记录，以后咱们都是现金来往，纯凭信义行事。”
陈金发说的合作办法，和他原先想的差不多。
之所以防一手，也是怕发哥走背运，遇到主管部门大执法，把他也一起供了出来。
如果没有留实质证据，即使有牵连，影响也在可控范围内。
不过那是超小概率事件，以国内目前的知识产权保护力度，马凉自己都觉得有点多虑了，这样做纯属于律师的谨慎使然。
“没问题，全都按老弟你说的来。”陈金发头点个不停，哪敢不答应。
马凉很满意他的态度：“既然发哥你如此敞亮，那我多少也要拿出点诚意。
咱也别三七分了，四六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真的？老弟大气！”陈金发高兴坏了，要不是肚子里没啥词儿，非当面把马凉好好夸一顿不可。
马凉不是烂好心，而是因为他见多了人性经不住考验的案例。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因义而聚，义不尽人不散；因利而聚，利尽则散。
他和陈金发有什么义气吗？显然没有，以前并无任何交往的二人纯靠利益维系，所以不可能不去考虑利益分配的问题。
真三七分，马凉才不信这家伙时间长了不起歪心呢。
四六分也不是完全保险，即使是他拿四、发哥拿六，日子久了该有矛盾还是会起矛盾。
毕竟出大力气的是陈金发，而不是马凉，心理会平衡才有鬼呢。
之所以提出四六分，不过是想稳住这家伙。
不然一旦见赚钱多了，这家伙可能连一两个月都坚持不了，分分钟闹着要散伙，自己单干。
马凉只要这几个月能再捞点快钱，赚足开店的资金，那就够了。
反正盗版碟生意也就这一两年还有得赚，等宽带提速普及，大家纷纷转下载，谁还买碟看啊。
到那时候散伙不散伙也无所谓了，陈金发自己估计都干着没劲。
第61章 夫妻老婆店
见陈金发乐得不行，马凉浑不在意，自顾自接着说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摆摊咱们得换个玩法。”
“啊？怎么玩？”陈金发听得一脸懵逼。
马凉耐心解释道：“不能只是在松江大学城摆摊，最好是把市场扩张到东海的所有高校。
我建议用十天时间，先把松江大学城完成全面覆盖。
回头买点标签贴，印上QQ号贴在碟片外包装上，这样摆摊的时候就能把客户通过网络积累起来。
以后新的产品到货，就可以通过QQ宣传，线上下单、定时配送。
大学城搞定，你就可以去其它大学门口转悠转悠，争取一两个月内把东海所有的大学都扫荡一遍。
等有了足够的客户积累，回头可以搞辆小面包车定时送货，也免得天天摆摊遭受风吹日晒了。”
“还能这样操作？”陈金发一个摆摊卖盗版碟的，哪里会知道什么电子商务、社区团购。他更理解不了什么叫客户留存，什么叫私域流量。
以前摆摊纯属看天吃饭，脑子里压根就没有主动营销的概念。
其实这些在移动互联网时代都属于十分粗浅的手段，社区团购的团长基本都是玩得这种套路。
马凉不过是现学现卖，前些日子他摆摊加的那些QQ好友，就有不少人找他买新的美剧碟看呢。
只不过他的心思不在那上面，也没有好好用心去经营。
可发哥就不一样了，有空有精力，回头再招个客服和他打配合，比纯摆摊的收益可高多了。
等客户积累够了，则可以直接舍弃摆摊，像社区团购那样操作。
这样一来陈金发想抛开他单干也没那么容易，盗版碟生意就还能吃上好一阵子。
不管怎么说，先捞个半年钱再说，反正出面的又不是自己。
有盗版碟生意支撑，马凉开小吃店也更有底气一些，再不用为资金短缺而担心。
于是他直接吩咐道：“你先去附近找个便宜的地儿，用来当仓库兼办公室，然后想办法招一个懂电脑的妹子担任网络客服。
等你大学城摆摊结束，网上的业务基本就可以运作起来了。”
“好好，我马上就去办。”陈金发听得十分兴奋，光是大学城就能赚不少，要是整个东海的大学都扫一遍，岂不是要发？
发哥暗自欣喜，爹妈给取的名字真没取错，他终究是要发了。
和陈金发又聊了很多执行细节，教了他很多摆摊的注意事项。
而且马凉国庆摆摊的时候，陈金发就在边上看着，耳濡目染之下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
加上这家伙人够机灵，一点就透，教他并没有费多少事儿。
当然了，马凉也没有完全信任对方。货源自己把控着，美剧的筛选、宣传文案制作以及海报设计，也不会立刻交给陈金发经手。
起码等大家合作一段时时间，看看人性人品再说。
这样就算陈金发想偷师单干，也要过上一阵子才能完全学会，到那时他已经帮自己赚不少钱了。
马凉也没指着这个事业做大做强，即使陈金发学会后真撇了他，也无所吊谓。
接下来两三天，发哥每天都会向他汇报工作进度。
比如租到了个便宜地方，搞了两张旧办公桌，拉好了宽带，客服一时半会儿没招到，看了一辆六手面包车等等，每天或多或少都有点进展。
马凉也由得他折腾，完全筹备好估计也就这几天了。
他一边上着课，一边查找着各种食材供应链信息，甚至还跑了几趟食材批发市场和农贸批发市场，去收集相关资源。
这天刚下课，就接到了江吟秋打来的电话。
“马凉，区科委的创业大赛评比，大后天下午要去现场答辩了，你记得空出时间。”电话刚接通，江吟秋就告知了一个好消息。
因为马凉报名时间晚，正好赶上最后一批，再晚几天连这好事儿都错过了。
不得不说得感谢江吟秋，没她提点他哪知道这些信息。
马凉闻言也是喜不自胜：“谢谢学姐，地址在哪里？”
“地址回头我短信发你，到时候我会和你一起过去的。”江吟秋耐心地回道。
马凉有点纳闷了：“和我一起去？”
“废话，人家创业都有团队，你孤家寡人一个，评审老师一看就会认为你是弄虚作假、编概念骗补贴的。
好赖我去给你冒充合伙人，好帮你撑撑场面啊。”江吟秋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堂堂华政创协的会长，她也是第一次教人弄虚作假。
毕竟小吃店如今八字还没一撇呢，和那些编概念骗补贴的同学没什么本质区别。
马凉听着也是觉得好笑，不过转念一想又不禁有些感动，这人情是又欠上了啊。
周四中午吃完饭没一会儿，他提前等在了江吟秋寝室楼下。
约好一起去参加创业大赛评比的现场答辩，马凉想着一会儿直接打车过去，可不能亏待了人家。
他昨天还特意添置了身行头，花了大几百块钱买了一套商务休闲男装，让自己看起来成熟稳重一些。
毕竟那些评审老师，基本都是退休闲着没事干的糟老头子，最看不惯的就是年轻人没个正经样儿。
“哟，今天整挺帅呀。”不一会儿江吟秋就出现在了面前，还不忘调侃他一句。
马凉无奈回道：“这不是想着给老师们一个好印象么。
不过我感觉是白费功夫了，有学姐你在，老师们那还会注意我穿什么。”
江吟秋此刻穿得非常正式，一身纯白的小西装显得特别有职业范儿，活脱脱的创业“白骨精”一枚。
而且她还特意化了点淡妆，可见为了马凉也是拼了。
以江吟秋的颜值再化上淡妆，加上这一身干练的套装，给了人的视觉冲击更强了，饶是马凉和其已经相熟都不免看愣了一会儿。
换做是他上辈子遇到这样打扮的江吟秋，估计自卑地连话都不敢说上一句。
想必评审老师们看了，也会下意识地多优待一些。
走到公寓门口，等了没两分钟就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松江科技创业中心而去。
刚刚走在路上的时候还有说有笑，一上车突然就没话了。
因为马凉和江吟秋此刻一起坐在车后排，这是两人第一次靠得如此之近，气氛不禁有些暧昧起来。
马凉这老油条明明有一身的能耐却一点儿也不愿施展，他不想破坏这种微妙的感觉，因为这份微妙十分美好。
“一会儿你主要负责讲哈，我帮你打圆场，千万不要露馅了。”江吟秋也意识到了什么，主动找话题化解尴尬。
马凉打趣地回道：“明白，江总！”
“江什么总啊，尽乱喊...”江吟秋娇嗔了一声，显然是对这个职场称呼很不习惯。
马凉接着调侃道：“学姐你是我的合伙人，以后可不就是公司的领导么，员工见了你不都得喊江总啊...”
“开个小吃店而已，就这总那总的，也不怕人笑话。”江吟秋没好气地打击道。
马凉很是霸气地回道：“别看现在是个小吃店，以后谁又说得准，万一哪天做大了呢。
学姐要不我分你点股份，你真给我当合伙人吧。”
这可不是说着玩，对方要真乐意要，他还真愿意给。
毕竟欠她那么多，多少都想还上一些人情。
而且从经济学的角度看，婚姻就像是个合伙制公司，找伴侣也是在找终身合伙人。
小吃店干成夫妻老婆店，以后再做大做强，也是一段佳话。
第62章 一点科技含量都没有
魔都的房地产也才刚刚起飞，即使是体制内单位的办公楼也远不如十几年后气派。
市科创中心的新办公大楼这会儿都还没开建呢，更别说区里的。
现如今松江科创中心，也就是在工业园区里搞了一栋小楼而已。
出租车直接停在了办公楼前，马凉和江吟秋二人下车直奔三楼评审会场。
他们俩故意提前了半小时赶来，现场却已经有不少参赛选手等在了那里。
其中有些一看也是学生模样，估计是大学城其它高校的同学。
也有一些社会人士在候场，毕竟骗补贴这种事情根本杜绝不了，即使是十几年后也依然如此。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国情一向如此。
原本是通知马凉三点半参加答辩的，可评审进度明显是延误了，一直等到快四点还没轮到他们。
“一会儿别紧张，正常讲解就好。”江吟秋贴心地嘱咐了一句。
马凉看着她笑了笑：“放心吧，小场面而已。”
前世在法庭上都敢唇枪舌剑地激烈辩护，一个区创新创业大赛的答辩演讲，他怎么可能会紧张。
快到四点半时，终于排到了他们，后面已经不剩几组了。
二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进了大会议室内。
一进门就见到了三位专家老师坐在了大会议桌上，拿着一叠文件在写写画画，估计是在给上一位参赛者打分、写评语。
工作人员接过马凉的U盘，把讲解的PPT文件拷贝到演讲台的电脑上，帮他打开了幻灯片。
点了一下放映，投影仪就把画面投到了幕布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PPT的封面，整体一看就是以红色为主色调的风格设计。
对于演讲答辩来说，PPT作为辅助工具是非常重要的。
这一点看科技圈各大企业每年举行的新品发布会就知道了，PPT设计得好，发布会就成功了一半。
而马凉这次演讲PPT的文案虽是自己写的，但整体设计还是拜托原画师余墨给做的。
为此他特意支付了500块钱劳务费，一分钱一分货嘛。
专业出手，自然与众不同。幻灯片刚播放出来就让评审老师们眼前一亮，因为这是他们至今为止见过最有视觉冲击的PPT。
这种水平的设计，一般只会是大广告公司设计师的手笔，怎么会是一个大学生创业者能搞出来的。
基于第一印象很重要原则，评审老师们对马凉接下来的讲解充满了期待。
尤其是看到他身边的同伴江吟秋，就更是让老师们十分欣赏。
毕竟美好的人事物，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可当注意到PPT上的几个大字——【红唇串串香】，其中一位评审老师顿时皱起了眉头。
没错，这就是马凉的创业项目，也是上辈子创造过销售神话的传奇小吃。
封面上不仅有品牌名称，还有品牌的LOGO。
LOGO的图案也是由余墨亲手设计，两条细长的红辣椒，在一定的变形处理下组成了红唇的模样。
红唇的右边还有品牌的英文标识[RedLips]，整个LOGO看上去十分大气，远比前世那位餐饮大佬的原版LOGO要炫酷得多。
“准备好了，就开始讲吧！”坐在中间的主评审专家和蔼可亲地说道。
马凉点头示意后，就开始讲起来：“三位老师，下午好！
我叫马凉，这是我的合伙人江吟秋，今天我们带来的项目是【红唇串串香】。
串串香发源于天府之国、美食之都，一直流行于川渝地区。
是一种用竹签串着菜品在锅里烫煮的美食，其烹饪方式类似于麻辣烫和火锅，但在吃法上则多了一丝趣味性。
市场上主要分为三种模式，一种是火锅串串，一种是麻辣烫串串，还有一种就是冷锅串串。
这三种分类，在菜品上区别不大，主要是烹饪方式有所不同。
火锅串串顾名思义就是提前备好锅底，由客人自行烫煮；而麻辣烫串串其实和麻辣烫几乎没有区别，不过就是菜品串了起来。
而我们【红唇串串香】则不同，采用的是冷锅串串。
冷锅串串虽然有“冷”字，不表示不需要烹煮，只是那口“锅”是冷的。
其也分为两种模式，热菜冷锅和冷菜冷锅。
冷菜冷锅的做法，就类似于川渝地区大名鼎鼎的钵钵鸡，菜品煮好后长时间浸泡在麻辣的调料汁里面，随取随吃。
不过入口后相当于吃餐前冷盘，某些食材的体验感会差很多。
而热菜冷锅，就是【红唇串串香】采取的烹饪模式。
菜品煮好后，立刻用干捞的模式取出，涂上麻辣料汁或特制麻酱，交付客人食用。
相对于火锅、麻辣烫和其它串串香模式来说，【红唇串串香】有极其明显的优势。
不仅投资小，不受经营面积限制，还有批量制作的规模效应，出餐速度非常快。最关键的是，他的味觉体验远比其它品类要好太多。
毕竟客户不都是烹饪大师，即使是吃火锅，客人自己也常会把握不好火候。
而【红唇串串香】不仅是标准化制作，口味统一，而且还是热菜冷锅，方便打包即食，比钵钵鸡这种冷菜冷锅更易受消费者追捧。
我们第一家店即将在松江大学城开业，经营模式是不采取堂食，纯以外卖打包的形式...”
马凉口若悬河，仔细讲解着这个信心满满的项目。
这个小吃产品能爆火，正是如他讲解中分析的那样，有着出餐快、批量操作、客单价高以及口味绝佳的优势。
虽然叫串串香，其实本质上类似于不带汤的麻辣拌。
关键的竞争核心在于出餐的速度和产品的口味，而且相对于麻辣烫来说，不带汤的干捞串串香，更适合打包外卖的方式，而且还能即取即食。
顾客还没离开取餐柜台，就可以随手撸上一串。
国内的火锅和麻辣烫、冒菜行业虽然起步很早，但真正腾飞也就是从这几年开始。
2005年之所以被称为风起之年，可不光光是指互联网领域。
餐饮、服装、烘焙、日用百货等等行业，全都是从今年开始乘风而起，各种商业神话此起彼伏。
而麻辣烫行业虽然出现的早，但产生大型连锁品牌也要等上个两三年以后再说。
毕竟这玩意儿没啥门槛，是个人都能开家小店。除了产品外，想脱颖而出必须在市场和运营把控能力方面有极大的优势。
像杨国福麻辣烫、张亮麻辣烫等大型连锁麻辣烫品牌，就是07-08年才成立的。
而前世的【红唇串串香】，那更是到2014年才登堂入室。
所以这会儿全国各地的麻辣烫市场都还有很大的空窗期，对于串串香来说市场就更是一大片空白。
市面上鲜有见到类似的产品，更别说【红唇串串香】干捞干拌的类型。
在火锅、麻辣烫、串串香市场近乎杀红了眼的2014年，【红唇串串香】都能从夹缝中杀出一条血路，可见这种干捞干拌的模式是多么的强大。
现如今才2005年，这个产品没道理会不受欢迎。
只不过因为没什么核心机密门槛，很快就被人山寨到全国各地，导致了前世的【红唇串串香】只在魔都本地风靡。
可即便如此，但凡是餐饮行业的资深人士，近乎是人人都听说过【红唇串串香】商业传奇。
因为赚钱实在是太猛了，估计连各大奶茶品牌的巅峰门店都要甘拜下风。
……
“我们的项目就介绍到这里，待开业那天，也欢迎三位老师前去品尝，谢谢！”
讲解完成，马凉微微一笑、鞠躬致敬，显得十分有礼貌。
一般参赛者讲述完毕，就到了评审老师们的答疑时间，通常就是针对项目问一些产品和运营方面的问题。
这种区里的所谓创业大赛，多数时候就是走个过场。
又不是投资机构的融资路演，哪可能有什么真正的好项目，这点评审老师们心知肚明。
他们不过就是些退休离职老头儿，也不是每个人都是搞科研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评审们也不会太过于刁难参赛选手，问一些让人下不来台的问题。
可偏偏这时候，坐在右手边的那位道貌岸然的老头儿却语出惊人：“项目倒是不错，可你这也没什么创新性啊，一点科技含量都没有。”
第63章 谁说这不叫创新
别看面前的名牌上写着专家评审，一个区创新创业大赛请来的退休老头儿，又能专到哪里去。
可他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评价，整个会议室瞬间冷场、寂静无声。
这种直接定性的结论，相当于给马凉的项目判了死刑，一点都不带拐弯抹角的。
马凉听完都懵了，哪有这样赤裸裸不要脸的人啊。
前世作为老油条律师，什么猫腻没见识过，这老家伙摆明了是针对自己的。
只要对国情稍微有点了解就能知道，上到大型工程招标，下到小学生排座位，怎么可能会没点暗箱操作。
今天是创新创业大赛现场评审第二天，剩余的名额应该不多了。
这老头儿准是看马凉的项目好到过分，很有可能会抢走一个补贴名额，这才出言否定。
大概率是因为后面还有没出场的项目提前打过招呼，必须要给人家留指标啊。
本想参加创业大赛白嫖点补贴，没成想却遇到这种鸟事，真是让马凉当场就想骂街。
边上的江吟秋此刻也是一脸着急，她连忙据理力争：“老师，产品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也是一种创新呢。”
“那叫什么创新，再说不就是个麻辣烫么，商业模式新在哪里？”老家伙恬不知耻地回怼道。
参赛者竟然还敢挑衅评审老师的威严，这让老砖家更不爽了。
“那...”江吟秋被怼得一时语塞，可是着急坏了。她频频朝着马凉使眼色，想让他也赶紧补充解释几句。
一向云淡风轻、处变不惊的江大学姐，甚少会出现这种神情呢。
脸上那慌乱的样子，像是比自己的事儿还要紧张，让马凉看了都非常触动，其实今天这评审和她本没有直接利害关系。
是因为在乎他，所以才会如此吗？
马凉不得而知，但眼前这老家伙欺人太甚，尤其是还敢怼他的好学姐，绝对是不能容忍的，必须灭了这厮。
他冷笑一声，当即反驳道：“呵呵，谁说没有创新了？
如果我们的项目都不叫创新的话，那依着老师的强盗逻辑，这世上恐怕就没什么真正的创新了。”
“创新个屁？卖个麻辣烫也叫创新？”老家伙怒了，他没想到马凉竟然会当面顶撞他。
马凉不屑一顾地回道：“所有的创新都有前提条件和限定范围。
不管是技术创新，还是产品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都必须加上国家、地区、行业、领域、时间等等前置条件。
这些条件平常只不过隐而不说罢了，否则任何一项创新都不符合老师您所说的绝对逻辑。
放到整个国家层面，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我们苦苦追赶欧美的科学技术，不断模仿人家的商业模式，才有了如今这大好的局面。
只要国内以前没有出现过，所有为之付出努力的过程，对国内大环境来说都是创新。
虽然是做同样的事情，不代表就一定不是创新。
不看背景环境，不谈前置条件，纯扯创新还有点基本逻辑么？
上到电脑计算机，下到连锁卖凉皮，在国内不都是重复人家做过的事吗，难道就不叫创新了？
国家大层面如此，咱们小老百姓的三百六十行就更是如此。
创新体现在各行各业的方方面面和每一处细节，甚至只要这个地区没有人做过，那对这个地区来说也是一种创新。
卖麻辣烫咋了？做串串香又如何？就不是创新了？
无论是商业模式创新，还是产品和品牌创新，只要是抓住了市场空白，促进了商业进步，那也是一种创新。
哪怕是卖个串串，只要我的产品够新颖，谁敢说这不是创新？”
马凉义正言辞地反驳了一通，半点脸面都不给这老家伙留。
律师出身的他，耍嘴皮子什么时候认输过，不过是一个垂垂老矣的退休老头儿，他慌都不带慌的。
“你少跟我扯那么多大道理，那些和你的项目有个屁关系。
就开个小吃店而已，看把你能的，有个蛋创新。”老砖家被怼得下不来台，连粗口都骂出来了。
江吟秋在一旁急得不停扯着马凉的衣摆，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别和评审老师争执。
马凉扭头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转而就又回头怼了起来：“呵呵，您能说出如此肤浅的话，还有脸在这儿当评审？
小吃店又如何，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大企业是从一家小店做起的吗？
星巴克、麦当劳、肯德基这些世界五百强就不提了，就连咱们的央企巨头华润集团，当年也不过是我党在东海开的一间小商铺而已。
前米国首富沃尔顿家族开的沃尔玛超市，霓虹国首富柳井正开办的讯销集团和优衣库，哪个不是从一间小店做起的？
他们当年那间小店，估计在老师眼里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吧？”
“怪不得这么狂呢，原来都已经自比首富了，呵呵...”老家伙反唇相讥道。
马凉施施然道：“比首富肯定比不了，比您这半桶子水晃荡的专家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今天虽是一家小吃店，您老人家就确定不能成长为一家大型连锁餐饮品牌？
各位老师可以质疑我的项目，但拜托请用点站得住脚的理由。
否则传扬了出去，还以为你们评审老师在搞什么暗箱操作呢，呵呵...”
“你...？”老家伙小心思被当面拆穿，脸上顿时挂不住了。
这时，中间花白头发的主评审专家出来打圆场了：“稍安勿躁，大家都少说两句。
小同学，嘴皮子倒是很厉害嘛，死的都能让你讲活了。
你倒是说说看，你一个小吃店和那些高科技创新项目相比，何德何能拿这个创业补贴？”
“老师，理由我前面详细讲解项目的时候已经阐述了。
至于非要问我何德何能，那我不禁要问，创业补贴的钱是不是来至于我们老百姓纳税所得？
既然是创新创业补贴，那就应该是惠及所有创业者，难道还搞什么技术歧视？
至于我的项目比其它项目更该拿补贴的理由，就只有一点，我的小吃项目更有可操作性，也更有生存潜力，成长性也是毋庸置疑的。
再请问各位老师，你们这么多年评审下来，那些拿了补贴的高科技项目，有几个真正生存下来？
纳税人的钱就不是钱吗？
是骗补贴还是真创业，相信老师们都是火眼金睛，一看便知。”马凉一点儿都不带委婉的，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主评审表情很是尴尬，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当面掀桌的参赛者。
这时左手边的那位年轻些的老师也帮忙打圆场了：“行了，今天就到这，你们先回去等通知吧。”
马凉轻蔑一笑，连最后的礼貌告辞都没有，因为总有那么一些人不配。和江吟秋对视一眼，二人什么也没多说就一起离开了。
等到了楼下，江吟秋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可真够能耐的，当面顶撞专家评审，这下补贴没戏了，白忙活一番。”
“我这不都是为了学姐出气么，谁让那个老家伙乱喷粪，竟敢喷我们江总的话不对。”马凉打趣地回道。
如果陈金发没有找他合作前，说不定这补贴他还紧张一下。
有了发哥的加盟，眼瞅着又能大捞一笔，哪还会把这点补贴放在眼里。
更何况那砖家摆明了要黑他，那还给老家伙留脸干嘛。
左右不过几万块钱的事，重生大佬怎么能受这鸟气。
江吟秋没好气地回道：“别闹，整天就知道瞎说！
这下创新创业大赛的补贴没指望了，回头大学生创业基金会那边评审时，你可给我收着点，千万不能再犯倔了。”
“哦，知道了，还是学姐对我最好。”马凉顺势就占了个便宜。
江吟秋脸颊一热，羞赧地说道：“再乱说，以后我就不给你当合伙人了。”
“那哪成，当，必须当...”马凉立马哄道，最好是当一辈子。
第64章 你也是个麻豆？
兜里有俩钱儿，底气就是足。创新创业大赛补贴没戏了，马凉一点儿也不心疼。
隔天是周五，下午又没有课，他刚吃完午饭没多久手机就响了。
“马先生，颜总派我来接您，大概半小时后到您公寓门口。”司机张师傅在电话里亲切地说道。
别看老张已经快五十岁了，可是却非常有眼力见儿。
丝毫没有因为马凉年轻就乱喊什么小马或同学之类的称呼，直接一句马先生充分体现了职业素养。
给颜冰富婆当司机的人果然也不一般，就是稳重。
今天和冰美人姐姐约好了，去她公司旁听会议。
马凉算着时间差不多，就下楼走到了公寓门口，只见那辆丰田阿尔法早已经挺在了对面不远处。
老张并没有自作主张直接开到楼下等他，而是记得马凉上次的要求，在公寓大门外等着。
一上车，马凉就打了声招呼：“张师傅，麻烦您了。”
“不麻烦，请您系好安全带，咱们这就出发。”张师傅没有多废话，只顾履行自己的职责。
给达官贵人当司机想干得长久，就必须得少听、少看、少说。
别看[紫园]是豪宅别墅，但离市中心却很远，颜冰富婆这每天上下班也肯定够呛。
四十多分钟后，车子才开到了目的地——港汇广场。
港汇广场，位于魔都顶级商圈徐家汇商业中心的最核心区域，是XH区的地标性建筑。
总面积40余万平方米，是集商业贸易、现代化写字楼、商务套间及住宅三大功能为一体的超级商业中心。
港汇广场为大型购物中心，港汇中心为双塔型甲级写字楼，港汇广场服务式公寓为高档涉外酒店式公寓。
中心双塔写字楼，每座高225米，共51层。
而颜冰公司的办公室，就坐落在港汇中心写字楼内的一座36层。张师傅把车挺好，一路领着马凉刷卡搭乘电梯上楼。
在魔都像港汇中心这样的顶级写字楼，没有内部办公人员领着，想上楼那可不是一丁点麻烦。
不仅要登记填写各种信息，还要电话联系被访租户确认。
几分钟后二人直达36楼，张师傅都没有出电梯，把马凉送到就又下去了。
冰美人姐姐的公司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大，没有一整层都包下来。
她创建的锦时国际时装有限公司，就在36层3611室，公司前台是个挺可爱的萌妹子。
马凉一直走到跟前说道：“你好！我姓马，和颜总约好了。”
“呀，马先生您好！颜总正在开个重要的会，我先领您去会议室坐一会儿好吗？”前台小姐姐十分恭敬地招呼起来。
显然是颜冰早有交代，前台妹子接待的时候相当紧张。
马凉点了点头，跟着对方走到了小会议室内。
原本以为就他一个，没成想会议室内早有人等在了那里，而是还是个非常与众不同的女孩子。
有一种美虽不精致，却美得很高级。
都说高不高级先看脸，但高级的长相很难笼统的进行概括。因为五官是复杂的排列组合，光有一个部件超顶配是行不通的。
若定要问什么脸一看上去就很高级，“鲶鱼系”长相当仁不让坐稳高级界一姐的位置。
用“高级”去形容一个女人的外表，是因为她的脸在种种因素作用下被镜头偏爱，被审美眷顾。
不仅让人一眼就能记住，还有种经久耐看的魔力。
鲶鱼脸可以说是时尚界的宠儿了，也被称为“高级脸”，她们总有天生的硬照BUFF!!上镜非常有感染力。
像苏淇、林允、倪妮都是典型的鲶鱼系长相，相对别的女星来说有着自己独特的韵味。
你可以不相信老谋子、星爷这些大导演的人品，但一定要佩服他们的审美，人家早已经超越了一般大众所能理解的审美境界。
苏淇、倪妮、林允等人跻身时尚界，瞬间称为宠儿不是没有原因的。
尤其是倪妮更是在十几年后被称为“高级脸”的代表，受无数大牌推崇，老谋子这大导演的眼力你不服不行。
在时尚领域的曝光度和代言机会，其他女星远不如她们几个多。
眼前的女孩儿就是类似这样的存在，她的长相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类型，但是对男生女生都有的神奇的吸引力，性感又有特色。
大气的五官配上略显凌乱的秀发，美的高级又大气，没了浓妆艳抹反而多了几分灵性。
白色卫衣牛仔裤，外搭一双蓝色帆布鞋，明明是非常朴素的穿着，却凭白穿出了奢侈大牌的高级感。
她那白嫩透亮有弹性的皮肤，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青春和健康。
关键身材极为修长，虽然是坐着的，但那双随意搭在一起的大长腿充分说明了一切。
什么叫衣服架子，眼前这位就是最标准的教科书。
甚至比起个头更高些的九头身美女颜冰富婆来说，这女孩儿的身材和颜值在穿着方面更有普适性。
但凡了解过一些时尚和穿搭基本常识的都知道，人靠衣装和衣靠人装是两回事。
就好比很多女明星明明挺漂亮，却不是随便能驾驭任何时装。
常看娱乐八卦新闻都会刷道一些标题党内容，某一线女星穿奢侈品牌的最新款走红毯，硬生生穿出了地摊货的范儿。
这些女星就属于人靠衣装，需要适合的设计才能彰显她们的美。
妖艳如范胖，穿大牌走红毯都经常拉胯，充分说明了漂亮和时尚高级感是两回事。
而衣靠人装则不同，颜值和身材就是天生为服装而定做的。
哪怕穿一身地摊货，都会给人高级大牌的视觉冲击。这就是时尚圈专业人士追求的高级感，和漂不漂亮无关。
所谓的高级感美女，在多数只有基本审美的人眼里，甚至算不上是最漂亮的那一类。
这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审美差异，也是外行不能理解的一面。
马凉前世有段露水姻缘，对象就是位平面模特，对这些知识点早已是心知肚明，他的审美必须是专业在线。
前台妹子很快为他倒来一杯茶水，他就在这位高级感美女的对面坐了下来。
会议室就剩下他们两个，互相打量那是人之常情。
马凉在瞅人家，对面的美女也顺势在不停扫视着他。原本以为氛围就这样冷场下去，没成想人姑娘家反倒是自来熟地先说话了。
“帅哥，你也是个麻豆（Model，模特）？”高级感美女显然是误会了。
第65章 要不先给我潜一下？
马凉虽然不是一眼帅，但那张脸却棱角分明，瞅着就很有型。
加上一八三的个头和年轻怎么也吃不胖的身材，也不怪会被人家误认为是男模。
眼前这位美女，估计也是来颜冰公司面试的平面模特。
毕竟做服装的嘛，拍点时尚大片和穿搭日常是基本操作，是推新品时必须要做的事情。
美女主动打招呼，倒是把马凉弄得一愣。
听其口音就知道是北方人，要不说自来熟呢，看她大咧咧的样子，就透着北方人的热乎劲儿。
只不过白皙细嫩、仿若能掐出水来的皮肤，却不似北方女孩儿那么粗糙，让马凉很是纳闷。
“哥们儿，我叫左柚，柚子的柚，也是来面试模特的。
不过我是第一次，没啥经验，你能不能给点建议？”高级脸美女很是大方地又搭讪起来。
左这个姓本就少见，名还只有一个单字“柚”，合一起和“左右”谐音。这名字一听就很有文化内涵，让人瞬间就能记住。
“我不是男模，而是男公关，过来找老板吃软饭的。”马凉见状玩心大起，于是打趣地回了一句。
他这看似实诚的回答，直接给人姑娘听懵了。
左柚傻愣地回道：“不是吧？一直听说时尚圈很乱，同志多，没想到竟是真的。
来之前还怕遇到什么潜规则呢，这下我就放心了。
喜欢男人的老板，总不会拿我怎么样吧。不过大兄弟，吃软饭咱就好好吃。
你哪怕找个富婆也行啊，千万别弄坏了身子。”
说着她还浑不在意地朝着马凉翘臀的中间部位瞥了一眼，明显是想得更歪了，想来是不知道【锦时时装】的老板也是个女的。
这可给马凉气坏了，他俩这是谁逗谁啊？拿他当小受呢？
“你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不知道时尚圈男女通吃的大佬多得是吗？”这妮子的脑洞也是没谁了，马凉干脆演了起来，捏着兰花指夹起嗓子继续吓唬道。
左柚闻言嘴巴立刻张得老大，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喂，你别诈唬人哈，我又不是职业模特，吓不到我的。
今天就是过来试试看，大不了老娘不干这行了...”
“你这么好的衣服架子，不当模特岂不是暴殄天物。有特长不用，是不是傻？”马凉跟着就吐槽了一句。
左柚很是不满地回道：“我可是上戏表演系科班出身，过来面试模特只是想赚点零花钱而已。
当不当模特无所谓，说不定哪天我就成大明星了呢。”
“就你这傻愣样儿，潜规则都不愿意，还想当大明星？咋尽想美事儿呢！”马凉直接扎心地打击道。
娱乐圈比时尚圈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没点付出想当大明星，怎么可能。
左柚不服气地回道：“才不是呢，我们老师说了，只要用心演戏，哪怕一时不火，演技好总有出头之日。”
她毕竟才大一，正是天真的时候，自然是老师说啥就信啥。
“那你们老师没告诉你，不走捷径想火，从建国到现在总共也没几个人做到？
多少演技爆表的人都在话剧团苦熬呢，凭啥轻易就轮到你？
等你凭演技熬出头，早都已经人老珠黄了，最多也就演点三姑六婆之类的角色。
想火？呵呵...”马凉再次无情地揭穿了现实。
他很能理解上戏老师们的苦心，毕竟哪个老师愿意看见自己的学生堕落呢。
好好哄着孩子们苦练本领，总比将来被大佬们玩烂了来得好。
左柚无言以对，她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多少也听过一些娱乐圈的蝇营狗苟，只不过从未像今天一样去直面这些现实。
毕竟行业存在那么久，总有一些幸运儿洁身自好也脱颖而出了。
所以这些小概率的案例，则被上戏老师们无限夸大推崇，把她这样好骗的学生给忽悠瘸了。
大一小萌新嘛，可以理解。
如今听了马凉直指本质的言论，左柚又不是没脑子，很快也想到了关键所在。
老师们讲的那些成功案例，都不知道是多古早以前的事了。
十分稀有且不说，而且时间越拉近这种幸运儿就越少，尤其是近几年压根都没听说过有几个。
近两三年但凡不走捷径火了的，背后无不是有着强大的支持。
像她这种毫无背景的新人，想靠演技火，那除非是祖坟冒青烟了，正好被一位大Gay导演相中当了女主角，否则怎么可能不经历潜规则就爆火。
即便是被大Gay导演相中，还有制片人、投资人在那等着呢，谈何容易能洁身自好。
左柚摇了摇头，很想把这些乌烟瘴气地信息从脑海中都甩出去。
可马凉的话却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在耳边打转，扎了心地她顿时连今天的面试都提不起兴趣了。
突然赤裸裸地直面社会的最阴暗面，一向乐呵呵的丫头凌乱了。
她垂下头去，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不仅明星梦碎了一地，甚至对自己从事的职业都产生了动摇。
也不是光是左柚会这样，哪个怀揣着艺术梦想的新人不得这么来上一回。
面对心灵的考验，有的人选择坚守，有的人选择迎合。这事儿哪有什么对错，关键是能不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左柚一直在象牙塔内被保护的很好，结果第一天出来做兼职就被马凉好好地给上了一课。
不过她大咧咧惯了，一直都是乐天派的性子。
并没有因此陷得太深，很快琢磨过味儿来。因为她的企图心并不是很强，不然也不会对潜规则如此抗拒了。
毕竟才大一，名利对她还言之尚早，不像自己认为得那么重要。
人都有侥幸心理，不被现实彻底摧毁信念，总还是会认为自己定是那个上天的宠儿。
左柚抬起头，瞪着马凉没好气地回应道：“哼，你这家伙懂这么多弯弯绕绕，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要离你远一点。”
“这话说得，我这是好心给你提前科普圈内常识呢。
等以后踏上社会了，你才不会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咱们相遇也算是一场缘分，不怕实话和你说，我和这家公司老板很熟，人家可是国际知名大设计师，时尚圈大佬。
要不这样，你今天先给我潜规则一下，回头我立马就向老板推荐你做品牌独家签约模特。
咱先在时尚圈混出名头来，以后还怕没戏拍么？”马凉又蔫坏地笑道。
左柚气得直翻白眼：“你去死吧，老娘就是跟条狗睡，也不想被你这个Gay里Gay气的家伙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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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的读者都知道的，因为过往工作和创业的原因，我在商业方面的知识储备还算丰富，所以在事业线的考究程度上，比我还要专业的作者在起点应该不多。
我的弱项是写感情线，这本书算是自己在人物塑造方面，尤其是女主塑造方面的一个尝试和突破。
虽然不可能每个角色大家都喜欢，毕竟各花入各眼，但我会尽量把每一个角色都写活，各有各的特点。
我在群里也经常和书友们聊，我本人不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人，很多剧情都来自于亲身经历！
毕竟年纪摆在这里，加上过往工作和做生意的历练，远比一般人见得多、看得多，积累的素材足够我写了。
只不过有些东西不让写，我最大的剧情优势其实是被限制的。
再加上可能年纪大了，写的内容不受年轻读者喜欢，数据一直很差。
应该又是重复了上本书一样的命运，扑了！
其实也在意料之中，一开始这本书就不吸流量！
不过后面还是会努力写好，把质量保持下去，不再像上本书一样，后面写崩了。
由于身体原因，能多更我肯定会尽量多更，咱从来就不是一个偷懒的人。
同时我也从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上本书没什么收入，为爱发电都写完了。
虽然后面因为生活和身体原因越写越差，但事业线和大结局也是不少读者都认可的，毕竟商业这方面咱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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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戏美
“你看你，干嘛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前面还哥们儿长哥们儿短的，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也就是你，换个人想给我潜，我还不稀得要呢。
要不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时尚圈资源可不是想要就能有，多少女明星求都求不来呢。”马凉继续逗弄着眼前这位有点傻缺的丫头。
左柚头摇得比什么都快：“谁爱要谁要,老娘我才不稀罕！”
“这可是你说的，回头可千万别后悔。”马凉笑嘻嘻地佯装威胁了一句。
左柚轻嗤一声道：“切，当我是吓大的啊！我一定会用实力证明给你看，只靠演技也是可以成功的。”
“呵呵，说大话谁不会啊！
你的豪言壮语，每一个大火的女明星在陪导演睡前,都曾经不止一次说过。”马凉一脸不屑。
纯靠演技成功，还是女演员，古今中外都没几个，想屁吃呢。
左柚显然是听不进去：“哼，你个坏胚子，懒得搭理你。”
就在这时，前台妹子杜琳又进来了：“马先生，颜总刚刚开完会，让我请你过去呢。”
“好的，谢谢了！”马凉礼貌地回应了一句。
他站起身，刚走到会议室门口，又转头朝着左柚眨了眨眼，再一次捉弄道：“你真不考虑一下？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迎来的只有左柚右手伸出的一根细长的中指。
马凉不禁吐槽，这北方老娘们儿还真就一个字——彪。
跟着前台妹子，朝着办公室深处走去,来到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颜冰富婆虽然有钱，但那也是家里长辈的余荫所致。
她自己创业其实并不久，公司规模不算大，像这样的独立办公室总共也只有两个。
一个是财务室,一个是她的总经理办公室,其他人都在大公共区域的隔断办公位坐着呢。
虽然没有包下整层，但一个服装公司在港汇中心的甲级写字楼租了这么一大片，也充分说明了颜冰的实力。
刚路过一面文化背景墙时，马凉一眼就看到了属于颜冰自己的独立设计师品牌——【YAN】。
品牌名和很多小众设计师品牌一样，取自于自己的姓或名。
背景墙上还附了一段品牌介绍，清楚罗列着【YAN】这个品牌在北上广深及部分二线城市的高端商场都有开设专卖店。
虽然门店不多，但足以看出颜冰这些年还是做出了不少成绩的。
可独立设计师品牌在国内不接地气，也就是一些高净值的文艺客群会去追捧，很难做大做强。
也难怪她会头疼，不知如何才能让公司更上一层楼。
因为独立设计师品牌发展壮大的，国内还未有过先例。即使是在欧美，成功案例也一样为数不多。
目前【YAN】这个品牌已经做到了独立设计师品牌在国内能达到的极限，再好也就这么回事了。
这种走轻奢路线的独立设计师品牌，因为风格调性和品牌理念的原因，超脱于一般消费者的认知之上。
光有钱还不行，但凡缺点文化内涵都欣赏不了。
可以说从诞生之日起，【YAN】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依着颜冰富婆的身家条件,原本可以守着自己的设计师品牌岁月静好，没必要那么拼的。
可心有执念的她，又怎会甘心如此，所以马凉就被请来了。
总经理办公室外，杜琳轻轻地敲了敲门：“颜总，马先生来了。”
“嗯！谢谢你了，小琳！”颜冰仅是回应了一句，那不苟言笑地绝美面容却依然让这位前台妹子为之一怔。
小丫头逃也似的跑了回去，把马凉丢在了原地。
面对如此冷艳的美女老板，刚入职才三个多月的杜琳还是不免会突然害羞。
以前在网上经常看到不少女壮士留言，宣称自己被谁谁谁掰弯了，她一直觉得是说着玩骗人的。
可自从来了【锦时】公司见到了颜冰，杜琳才真正明白，这世上说不定真有那种可能性。
因为她自己就越来越感觉到，快要被这位冰霜女王老板掰弯了。
马凉被弄得一脸懵逼，哪里会知道一个前台妹子竟还有这种百合的潜质。
他只能自己走进了办公室，开口就夸道：“冰姐，你这办公条件可以啊！”
冰美人姐姐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面前茶几上的一堆文件。
“随便坐吧，稍等我几分钟，咱们就一起去开会。”颜冰自顾自地忙活着。
许是刚刚和财务部门开了个小碰头会，桌上一堆发票还有不少等待她签字的报销凭据。
马凉就边上坐了下来，静静地欣赏着颜冰那专注的模样。
认真时的女人是最美的，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那份全身心的投入，赋予了她清冷之美外的另一种独特气质。
美好的事物总是容易让人沉醉，他这一看就忘了时间流逝。
签好几份文件，颜冰许是有所感应，扭头就看见了一双痴痴相望的眼睛。
已经很久没人如此大胆而深情地望着她了，身边的熟人不会，公司的员工不敢。一直疯狂工作的冰美人也没有太大的社交圈，哪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换做是年龄相仿的男子如此盯着都会令她紧张，更何况是马凉这样一位年轻到没比女儿大几岁的小男生。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中突然涌起，颜冰甚至觉得脸都开始发烫。
尽管对自己的美丽心知肚明，但毕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尤其是婚姻的失败，更是让她失去了往日的那份自信。
一场被老一辈定下的婚约，过早的结婚生子，一切都是提前规划好的，在那个年代并不稀奇。
颜冰也曾一度认命，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
可绝美如她也依然没逃宿命的安排，命运只是简单地开了次玩笑，就让生活变得丑陋不堪，再不是外人眼中看上去那般梦幻。
曾经有多美好，离婚后就有多不堪。各种冷嘲热讽，各种恶语相向，整个世界都仿佛充满了敌意。
所以她才憋着一股气，想要证明自己，也想要让那个人看看，不是离了他就不行。
几年来没日没夜、不畏辛苦，才打造出属于自己的设计师品牌。
可这远远不够，颜冰比以前更加拼命，她要昭告全世界，过去放弃的梦想和荣耀靠自己双手全都拿回来。
为此她不惜化身为绝缘体，根本没想过重新开始一段感情。
就连两个女儿都忽略了照顾，尤其是大女儿都变得叛逆，差点做出让她终身后悔的事情。
一边是事业的执念，一边是女儿的忧心，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是眼前这位男生的到来改变了局面，一切都开始变得好起来。
年龄差距在那摆着，颜冰从未对马凉设防，也并没有往男女之事方面想过。
可如今被他痴痴地看着，她的心却陡然起了微妙的变化。
世间所有的美都需要被人欣赏，这一刻颜冰仿佛回到了少女时期，面对着炙热的眼神，竟有了一丝小鹿乱撞的悸动。
她的脸愈发烫了，羞愤难当下终是忍不住朝马凉白了一眼：“呆子，傻看什么？”
“冰姐，你真美！”马凉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第67章 不许胡来！
没有哪个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外表，哪怕她的颜值一无是处。
颜冰本身就是绝顶的美人，一向为自己的容貌而骄傲，又怎能免俗呢。
其实男人也没好哪去，多少土狗不还觉得自己是彭于晏分晏、吴彦祖分祖么。
婚姻的失败，年龄的焦虑，让颜冰对自己的美产生了动摇。
此刻在马凉那土狗般单纯的眼神注视下,被他用一种近乎纯情少男表白式的言语夸赞，她不禁感觉自己的魅力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之所以会有这样矛盾的心理，和她的过往不无关系。
真要说起来，在那个年代就过早的结婚生子，颜冰的情感经历并不丰富。
那本就是一场家族联姻，在前夫苏明远的追求和运作下,一向对父母言听计从她像提线木偶一样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二人相敬如宾，在外人眼里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当然,爱是不可能存在的,没有人会在强迫下动真情，不逆反就不错了。
包办婚姻对部分当事人来说堪比养殖场的动物配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与世无争的清冷性子让颜冰选择了顺从，本以为此生就这样了。
毕竟前夫对她也曾痴迷过很长一段时间，在两个家族的余荫下日子过得还算安逸。
从未想过会在第二个女儿临降生时，一切都变了。
出轨、小三、私生子，怨毒、谩骂、反目成仇，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纸诉状——离婚。
全都是她前夫苏明远的错吗？倒也未必...
没有真情又性子清冷的颜冰，哪可能对前夫体贴入微、小鸟依人，日子久了就是天仙也会腻。
随着家族长辈老的老、故去的故去，苏明远事业也越来越成功，没有真爱的包办婚姻其实早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有几个男人能经受得住红尘的考验，尤其是家中还天天面对着一座冰山。
随便来几个楚楚可怜亦或是热情似火的红粉娇娃，怎么可能坐怀不乱。
欲望和体面难以调和，有些人性“脏”到了骨子里……
苏明远玩得越来越开，家对他来说已经形同虚设,彻底沉醉在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里。
男人越成功就越是霸道,更何况苏明远这样的二代土豪。丑事儿被坐实后，哪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把一切原罪都甩向了颜冰。
没有了家族长辈的压制，苏明远更是肆无忌惮，抛妻弃女对他来说压根就不叫事。
可这一切对颜冰而言就是另外一番情形，她无法原谅这种背叛。
毕竟当初要不是苏明远死乞白赖地追求和精心运作，自己又怎会摊上这样一段包办婚姻。
苏明远操控了她的人生，如今却又弃如敝屣。
离婚时颜冰什么都没有争，只是带走了自己应有的东西，什么夫妻共同财产一概不要，近乎于净身出户，搬到了[紫园]居住。
她重新捡起了设计师的身份，创建了自己的独立品牌。
原本应属于青春期的逆反姗姗来迟，一直都顺从家里的她再也听不进任何劝说。
追梦也好、咽不下这口气也罢，与世无争的清冷女孩儿猛然化身成了冰霜女王，颜冰要用事业的成功来赢回自己的人生。
把那些遭受过的质疑否定和秽言恶语，反手打脸般地全都扔回去。
这就是她的执念，也是她连家和女儿都忽略的原因。
与其说苏小米的叛逆是青春期正常反应,不如说是遗传自颜冰的一脉相承。
老妈都这么倔,女儿又能好到哪儿去。
有如此经历的冰美人，活脱脱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一方面，她的情感经历并不丰富，都来不及有过一丝青春悸动，就被家族安排好了一切。
另一方面，一直的顺从并没有获得圆满，反而换来的是背叛和弃她如敝屐，这让她报复性地多出了好几倍的抗拒和逆反。
颜冰从此对男人不屑一顾，再不理会家里的劝说，一意孤行。
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她，要不是因年龄差距大对马凉不设防，哪可能让他这小子靠近她那冰封已久的心。
要知道在冰霜女王的眼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当诛！
本以为这辈子对男人都会不假颜色了，结果却不小心在马凉这个小男生手里着了道儿。
颜冰又想起了马凉第一次留下来吃饭的情形，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和她少女时期心中幻想过的某个影子重合在了一起。
此时的冰霜女王心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体验。
青春缺失的躁动和禁忌之恋的刺激，这一刻全都混在了一起，她的心跳持续在加速，血液慢慢开始沸腾。
冰要融化，霜不复存...
残余的一丝念头，都变得了某种患得患失，颜冰竟十分忐忑地说起：“哪美了？都一把年纪了...”
“玉立寒烟寂，仙姿净无尘！”马凉望着不胜娇羞却又带着一丝寂寥的冰美人，不自觉地就念出了一句。
“冰姐，你的美让人词穷，莫名就觉得就唯有这句诗才堪堪能够形容。”
这矫情劲儿马凉自己都觉得要起鸡皮疙瘩，可气氛烘托到这了，他也是情不自禁。
颜冰脸红地都快滴出血来，从未有人当面对她说过这种情话。
前夫苏明远虽也痴迷过她一段时间，可一个心高气傲的二代怎么可能指望他说出如此骚气的表白。
颜冰虽是内心窃喜，但还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尽捡好听的说！嘴这么甜，在学校没少骗女孩子吧！”
看似不经意地回话，却足以反映出她此刻的小心机。
就像是一个懵懂少女，想试探出暗恋男生的情况。
“天地良心，我一个穷小子，哪个女孩儿看得上我啊。”马凉恬不知耻地回道，“冰姐，也只有你一点儿都不嫌弃我。
你不知道，第一次在你家吃饭的那晚，是我这辈子感觉最平静、最幸福的时刻。”
他倒是没有完全胡扯，毕竟前后两世加起来，都没怎么体会过家的温馨。
一边说，身子还一边凑近，马凉直愣愣地望着那双动情地眼睛，眼看着就要贴了上去。
颜冰终于受不住了，快要完全陷进去时，用仅存的理智一把推开了马凉：“不要！不许胡来！
你先去大会议室等我，我签完这两份文件就过来。”
说着拿起了茶几上的文件，佯装认真签字中。
“冰姐，不是说好一起去的么？”马凉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颜冰面红耳赤，强撑起身体，拿出了霸道女总裁地范儿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呃，好吧...”毕竟相识不久，马凉也拿捏不住冰美人的脾性，只能无奈地走出了办公室。
等他离开，颜冰深吸了一口气，一想到竟被马凉这样的小男生撩动了心弦，羞怯和冲动就止不住往上涌。
整个人直接瘫软在了沙发上，久久都不能平复那躁动的激情。
第68章 不是这么玩的
所谓的大会议室，其实也没多大，也就比马凉之前等候的小会议室能多坐上个七八个人而已。
其实多数服装公司都不可能自建工厂，规模也不会太大。
尤其是独立设计师品牌，更多的是以工作室的模式在运营，连老板带员工总共加起来也没几个人。
颜冰富婆能把公司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
服装行业看似很大,但因为从业门槛不高，真正的大公司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中小企业。
这也是为何颜冰一直很难突破瓶颈的原因之一，因为再往上走考验的就不单单只是产品设计了，还需要很强的供应链管理和市场运营的能力。
“你谁啊？”见到马凉擅自走进会议室，坐在会议桌左手边第一个位置的眼镜型男,指着他寒声质问起来。
马凉还没从颜冰抗拒的遗憾中缓过来呢,没好气地回怼了一句：“你特么谁啊？”
“我是公司的市场总监孟飞,这里正在进行重要的会议，你一个实习生乱闯什么？”眼镜型男怒喝道，只是那别扭的神态颇有些Gay里Gay气的小傲娇。
估计是看马凉如此年轻，把他猜成了新招来的实习生呢。
马凉不禁纳闷道：“之前的市场总监不是王芳么，这么快就招到新人了？”
“您是？”孟飞闻言气焰立马收敛了起来。
毕竟能轻易说出他前顶头上司的名字，肯定不是一般人。如果不是王芳被开除，哪轮得到他当市场总监呢。
马凉懒得搭理他，直接在会议桌主位右手边坐了下来，且等着富婆姐姐来给他做介绍。
等了有四五分钟，才见得颜冰姗姗来迟。
此时的她脸上已不见红晕，又恢复了冰霜女王的摄人气势，会议室立刻变得极为安静。
颜冰很自然地在主位坐下，朝着众人看了一眼道：“先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特意请来的专家，咱们快时尚品牌的特别顾问,马凉先生。
今天马老师将一起列席我们新品牌的工作会议，孟飞你先向马老师介绍一下基本情况。”
马老师？这...？
马凉一听这头衔都晕了,比他更晕的是在座的公司骨干们。
品牌顾问？闹呢？这特么瞅着不就是个大学生么！到底谁应该管谁叫老师啊？
“好的颜总！”孟飞一脸谄媚地应承道,“马老师好，我先介绍一下快时尚品牌的情况。
品牌名已经注册下来了，就叫【MiMo】，中文名是【弥陌】。
目前已经筹备在南京西路1201号开设首家旗舰专卖店，这个地方就在恒隆、梅陇镇、中信泰富三个东海顶级商场的正对面。
目前门店正在紧锣密鼓地装修中，预计在12月1日正式开业。”
恒隆广场、梅陇镇广场、中信泰富广场是魔都的顶级商场，里面售卖的都是爱马仕、LV、范思哲、阿玛尼等奢侈大牌，被本地人称为南京西路上的超级“金三角”。
颜冰能把快时尚品牌【MiMo】的首家旗舰店开在“金三角”正对面，想必背后的人脉也是不小。
想想也正常，没点能耐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自己的独立设计师品牌做到这种程度。
如今要新筹建一个快时尚品牌，没道理有资源不利用的。
只是这开店的地点，让马凉心里不由地又嘀咕起来，怎么莫名其妙好像有点印象似的。
突然间他猛地回想起来，这特么不就是ZARA在魔都第一家店的位置么。
前世的ZARA是2006年才开始拓展内地市场的，首家旗舰店的位置就在同一个地方，没想到竟然被颜冰这富婆捷足先登了。
马凉忍不住感叹，他这蝴蝶效应搞得有点大啊。
MiMo？弥陌？米沫？
他在默念了一下品牌名，顿时戏谑地朝颜冰看了一眼,心里忍不住吐槽,你们设计师做品牌取名字这么豁得出去吗？
不是拿自己的名字，就是拿女儿的名字。
明明二人之间没有心灵感应，不知为何颜冰却瞬间理解了马凉那一眼的含义，羞得像个做了坏事被当场抓住的小姑娘一样。
一丝红晕刚想爬上那修长的美颈，就被她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颜冰没好气地瞪了马凉一眼，然后才扭头道：“行，现在正式开会吧，接下来说说产品的情况。”
“颜总，12月其实已经过了秋冬季的销售高峰期。
以旗舰店2000多平的面积，陈列的服装款式至少要在1000个款式以上。
这对我们的压力非常大，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很多库存积压。
如果按照美特斯邦威、班尼路那些休闲品牌的模式运作，则有可能把陈列降到400-500个款式。
而且咱们和供应厂家那边是买断的模式，每个款式都有最低生产量，也就是说单个款式最少要下单500件起。
所以我建议这次秋冬不如保守一些，别上那么多款式，等到明年春夏季咱们再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这样准备也能充分一点。”孟飞一脸为难地分析道。
自从前市场总监王芳被开除后，一时招不到合适的人选，他这位市场主管就被颜冰临时拉壮丁，提拔了起来。
这家伙知道机会难得，为了新成立的快时尚品牌也是拼了。
不仅对产品了如指掌，而且在市场方面也做了周密地调研分析，这次开店属实仓促，给他预留的时间不多了。
颜冰闻言紧皱眉头，明显对此很不满意：“不行，款式数量决不能下调。
这次必须一鼓作气，决不能等到明年春夏。
好不容易才谈下了那么多供应商和厂家，本周内务必把产品订单下下去。
哪怕是亏损巨大，我也认了。”
冰霜女王霸气侧漏，当即就拍板决定。既然快时尚品牌已经成立，用的还是两个女儿的名字做品牌名，她绝不容许失败。
单个门店的积压亏损，她还承受得起。
第一家店是打响名气的关键之战，怎么能因此退缩呢。减少款式数量这种小家子气的操作，从来就不是她颜冰的行事风格。
“颜总，这风险太大了，难道明年三四月新开的两家分店，到时候铺货也是这样操作？
那岂不是和班尼路、美特斯邦威那些休闲品牌模式一样了么？
如果库存周转不过来，就会影响后面的新款上架。无论是比成本还是比规模，我们都不如那些大的休闲品牌。
这所谓的快时尚，又快在了什么地方？”孟飞一脸担心地劝道。
颜冰也很是苦恼，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
万事开头难，没有ZARA、优衣库那样强大的团队和资源，想靠公司这几号人玩转快时尚，实在是难如登天。
她甚至都怀疑，国内目前具不具备做快时尚品牌的产业条件。
看着冰美人姐姐一脸愁容，马凉这位品牌顾问，再不说点什么就不像话了。
他坐直身子，朗声说道：“快时尚，其实不是这么玩的。”
第69章 就得这么干
颜冰等人一头雾水也很正常，毕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领域。
国内服装行业的模式还处于非常粗放发展的状态，都是倾向于大厂包干模式。
像ZARA、GAP和优衣库等服装巨头提出的SPA柔性供应链模式，压根就没几个人懂，也没有相关地产业配套支持。
毕竟SPA柔性供应链，巨头们也才刚运营没多久，还没发展到巅峰成熟时期呢。
而国内的互联网也不过才起步几年,网络上的八卦信息是不少，但专业资讯其实少得可怜。
尤其是细分行业的分析和调研相关内容，更不可能轻易就搜到。
哪像十几年后的移动互联网时代，不仅各种商业案例分析一大堆，就连一些大佬的发家史都被人扒得一干二净。
文章、短视频内容满天飞，资讯都是唾手可得,想不看都不行。
所以对颜冰来说,此时在国内开启快时尚模式，其实相当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关键还不懂具体怎么操作。
“马老师，那快时尚到底应该怎么玩儿？”孟飞闻言很是虚心请教起来。
颜冰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马凉，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见惊喜。
一开始她想得挺简单，等真正开始操作后，却发现快时尚真不是自己想得那么轻松。
不仅比做独立设计师品牌要难很多，甚至比传统休闲品牌还要难数倍，根本不是他们一个小公司能玩得转的。
可颜冰不甘心，她必须奋力一搏，绝不能允许这次再失败。
马凉顿了顿，耐心解释道：“其实快时尚的核心就在于测款和[小单快返]模式。
所谓的测款就是先小批量生产,快速推出市场以测试消费者是否接受这款产品。如果不接受,后续就不再推出；如果接受成为爆款,则马上组织返单生产,简称[小单快返]。
这是一个系统的工程,需要公司的不同部门互通有无，配合默契才能完成。
买手团队，设计团队，供应链团队、产品团队、市场团队不仅要各司其职，还要相互配合、高速运转，才能打造出最终的快时尚模式。”
马凉也是现学现卖，这些都是他前世从公众号文章里看来的。
“马老师，关键是一开始从何处入手呢，我们小公司，团队就这么点人，也不具备这个实力啊？”孟飞很是头疼地问道。
颜冰也急着催道：“快别卖关子了，目前就一家旗舰店店，你就直接说要怎么开局？”
“把团队都派出去吧，大家同时出动，趁着装修这一个月的时间，直接把供应商和合作工厂跑个遍。
不要死脑筋，非得所有款式都自己下单生产，厂家那边绝对有一些积压库存也是尖货。
大部分款式就从他们的积压库存里选，这样成本能压到极低。
然后再和工厂谈新款开发生产的事情，一定要说服他们接受[小单快返]的合作模式，必须提前调教起来。
你调教的工厂越多，回头能调动的力量就越大，
我建议把明年春夏的订单也提前撒出去,正好测试一下供应商和工厂们的诚意和实力。
利用帮他们清库存和新订单生产的双重诱惑，吸引厂家上钩。
这样一来，第一家门店今年秋冬季也能混过去，明年春夏又可以提前筹备起来，[小单快返]也可以磨合成熟。
唯一的难度就是要立马扩充团队，同时所有人员都要高效运转起来，并随时联系沟通。
大家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直到把这个模式跑通。
有个一两年积累，最终实现对产品和供应链的完全掌控。
这一步虽然艰难，但却是必须要努力去达成的，否则就别谈什么快时尚了。”马凉不紧不慢地解释了一通。
这个操作方法，也是那篇公众号文章中看来的。
当时作者就分析了国内两个快时尚品牌的发家案例，一个是实体零售快时尚品牌UR，另一个是互联网快时尚平台SHEIN。
平台做大了，资源盘活了，谁都知道怎么干。
关键是一开始如何破局，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很多人面对这个问题时一般都会不知所措。
“用人家的积压库存，贴牌？这能行吗？万一曝光出去，岂不是砸了【MiMo】的招牌？
而且有了这种黑历史，还会影响颜总个人设计师品牌【YAN】的口碑呢。”孟飞很是担忧地说道。
马凉气得直骂道：“怎么不行？你不说消费者怎么会知道？
这年头服装行业贴牌的还少么？咱们这样做只不过是开局时的过渡手段，又不是让你长年这样干。
把厂家的积压库存盘活，新店就不只是上1000个款式了，5000个款式都没问题，可劲儿随咱们挑。
瞬间满足了款多、量少、更新快的需求，还有比这更好的事？
你不利用这种手段过渡，怎么可能锻炼出强大的快时尚品牌执行团队，难道光靠会议室这点人吗？”
如果要问哪个职业最擅长钻空子，律师肯定是其中之一。
各种歪门邪道、各种小手段用起来毫无心理负担，所以马凉对贴牌作假的事情不可能像他们一样纠结。
淘库存贴牌这事儿别人做起来吃力，但颜冰富婆有钱，毫无操作难度。
只要用这个方式顶过开局困难阶段，随着店铺越开越多，慢慢对供应链就会形成钳制效应，那些厂家为了赚钱就不得不听命于她。
至于消费者会不会发现，万一消息泄漏有黑历史了怎么办，这重要么？
只要产品足够便宜，消费者才不管那些呢。
即使被曝光了也没事，只要混过前面一两年的开局艰难时期，等品牌成长起来，谁还记得你当年的黑历史啊。
ZARA还整天被曝抄袭呢，妨碍人家老板成世界首富吗？
显然没有！
再说了，贴牌和代工本就是一线之隔。
如果能做到独家贴牌，那对消费者来说和自主设计生产都没什么区别，更别提代工了。
所以在马凉的概念里，这种有成功案例在的方法不用才叫傻呢。
这个手段也不是他拍脑袋想的，而是来自于UR和SHEIN两个国产快时尚巨头老板们的发家传奇。
大佬们成功了，这种黑料在人家公司官网上肯定是看不到的。
可国民的八卦技术太强，大佬们初创品牌时的基本操作又怎么可能瞒得住呢。
在团队、产业支持及相关资源都严重不足的情况下，【MiMo】这个快时尚品牌要打破开局难题，就得学人家大佬这么干。
会议室一干人等都听傻了，能跟着颜冰做独立设计师品牌的员工都相对单纯。
大家都是有梦想、有追求的人，哪里见过马凉这种不按常理出牌，当众教他们弄虚作假的品牌顾问。
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了同一个念头，颜总请来的这个行业专家别是个骗子吧？
一看就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哪有教人欺骗消费者的啊？
会议室内一时间议论纷纷，大家一边讨论可行性，一边不时地用余光偷瞄着马凉这个“大忽悠顾问”。
颜冰也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她的内心正在不断挣扎。
毕竟马凉说的法子彻底挑战了她过往的认知和价值观，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第70章 大家都哥们儿
任何一个服装设计师，在选择从事这个职业的时候，谁不是怀揣着梦想。
梦想着像可可·香奈儿、卓凡尼·华伦天奴、乔治·阿玛尼、克里斯汀·迪奥这些知名设计师一样，创建出属于自己的顶级品牌。
颜冰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在离婚后重新捡起设计师的梦想时，依然是朝着这个方向在努力。
可是现实狠狠地给她上了一课，人家的成功模式直接照搬到国内就是水土不服。
之前被马凉点醒,于是雄心勃勃地想另创一个快时尚品牌。
创业唯艰，刚开始就又遇到了障碍，但凡做过生意的都知道，从0到1的过程才是最难的。
而从1到100，相对来说难度则会逐渐下降。
带着无数期盼创建的快时尚品牌【MiMo】，就遇到了近乎无解的难题。既要保证款式够多、更新够快，还要能做到减少库存积压，甚至没有库存积压。
这对于大型传统服装品牌公司来说都很难做到，更何况是【MiMo】这个全新的品牌。
现在马凉给了一个破局之法,可是却超出了颜冰的接受程度。
听着会议室内手底下人议论纷纷，她的坚持不由地动摇了，如果【MiMo】再失败，接下来还能做什么呢。
不行，这次决不允许失败，哪怕是做一些违背她底线的事情。
颜冰的执念再一次占了上风，坐直身子，只是简单地扫视了一圈，会议室就又安静下来。
她当机立断地说道：“我们没有退路了，就按照马老师说得办。
吴菲，接下来大力开展招聘,各部门扩充团队；周妔，设计部门全力配合产品部门去工厂那边淘货选品，务必保持产品的统一调性。
孟飞,市场部门整体居中协调，为店铺开业做好准备，先把今年秋冬季顶过去。
在门店开业前初步实现马老师说的运营模式,为来年做准备。”
话音一落，会议室内再无杂七杂八地议论和质疑，所有人纷纷开始思考该如何配合行动。
不愧是霸道女总裁，行事就是果决，怪不得底下人如此听话呢。
再别无他法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马凉提供的建议，并立刻吩咐执行。
马凉看了都不由地肃然起敬，成大事者无不是大勇之人。
再说了，不过是贴牌忽悠一下消费者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恶之事，算个球。
任何一个商业大佬的成功，谁一开始没些肮脏的原始资本积累。
360的老周第一桶金来自于“流氓软件”，鹅厂小马是山寨起家，巨人集团老史、农夫山泉老钟都是靠卖忽悠人的保健品翻身，这些大佬谁不是一身的黑历史。
话虽这么说，但马凉还是发现吩咐完下属的颜冰，左手不自觉垂了下来，在那轻微地颤抖着。
明显是内心仍在不断挣扎,今天的无奈选择和当初的坚持和梦想起了剧烈冲突,连信念都不停地在经受着冲击和挑战。
马凉一伸手，牵过那洁白的柔荑，紧紧地握在手里。
颜冰先是一惊，扭头就撞上了一双温暖的眼睛。纤纤细手能清楚感知到被紧握的力量，那是一种她从未体会过的踏实和安全感。
没有了彷徨，也不再迷惘，这安心的感觉让冰美人都没有急着把手抽回来，就任由马凉握着。
不知为何，颜冰这会儿没有半点羞怯，就像是老夫老妻一般坦然，脸都没有红一下，只是回望着马凉，眼中透出了坚定的光。
她要成功，她要把【MiMo】做大做强，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找回属于自己的荣光。
只不过二人如此明显的小动作，其它员工又怎会没注意到呢。
可冰霜女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现在的她无论做什么事，都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只是二人也没太过分，握着的手很快就松开了。
会继续开着，工作继续讨论着。既然已经确定了采用马凉的方法，那就要严格执行下去。
大家各抒己见，为这个战略的具体细节操作添砖加瓦。
马凉不时地也补充几句，偶尔又来上一两个歪点子，他的形象在员工们的心里逐渐变得高大起来。
特别顾问的身份算是坐实了，再无人质疑他的水平。
这场工作碰头会无疑是十分成功的，所有人都充满了干劲，仿佛已经看到了【MiMo】发展成像ZARA、GAP、HM那样的快时尚大品牌。
人就是这样，一旦完成了心理建设，发挥出的效率是倍增的。
会议最后，颜冰坚定地总结道：“希望大家回去通力合作，务必要把【MiMo】首家旗舰店成功打响。
只要这次能打造出柔性供应链的发展基础，咱们就一定能做出国内第一个真正的快时尚品牌。
拜托各位了，这段时间多多辛苦，等年底我再给大家庆功，每个人都有一个大大的红包。”
“谢谢老板！”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人无不欢呼雀跃。
“吴菲、陶芸你们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工作吧。”颜冰把人事和财务主管单独叫住了，然后又说道：“孟飞，你帮我送送马老师！”
说着她看了马凉一眼，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不用过多解释，仅是一个眼神就能感觉到，冰美人姐姐的心在一点点靠近。
马凉在市场总监孟飞的护送下，走出了会议室。
这家伙本就是人精，开会时又见识到了颜冰和马凉的小动作，哪还会明白不过来，态度顿时变得无比殷勤。
“马老师，这次真是多亏您了，不然我们肯定还是一筹莫展。”孟飞又舔着脸夸赞了一句。
马凉点了点头，不想多回应。
走过大办公区域，再次路过小会议室，就见到左柚刚好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写满了失望。
一看就知道，明显是模特兼职的面试不合格啊。
马凉不由地乐了：“咋了？不是凭实力就能成功么，这是没选上？”
“哼！”左柚没有半点好脸色，真以为是他使坏呢。
马凉懒得解释，直接扭头就看向了孟飞。
孟飞多有眼力见儿啊，一看两人认识，当即把面试的员工喊出来询问：“张晓彤，怎么回事啊？人姑娘这条件不是挺好么？”
“孟总，她一点经验都没有，连基本的凹造型，站姿势都不会，没法用啊...”张晓彤也很委屈。
平面模特可不是光长得好看就行，还得经过一些基本的训练。
不然影棚和摄影师都是按分钟计费的，谁有空慢慢教你怎么站位、怎么摆姿势会更加上镜。
“不会可以学嘛，又不是很难的东西，我看这姑娘就不错。”孟飞立马就定了，“大妹子，回头我给您推荐个很好的老师，去学个几天就会了。”
负责模特招聘地张晓彤眼睛瞪得老大：“这...”
“这什么这，听我的就完事儿了。”孟飞怒不可耐地训斥道，“姑娘，您先和马老师回去，过两天等通知就好。”
张晓彤一脸懵逼地答应下来，她很不明白，一向鼻孔朝天的孟总监，在这位年轻人面前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也不敢多言语，跟着孟飞后边恭送着马凉和左柚上了电梯。
“喂，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答应你啊！”左柚站在电梯的最角落里，嫌弃地和马凉保持着最大的距离。
马凉没好气地回道：“大家都哥们儿，顺手帮一把而已，你想哪去了？
就你这姿色，在我这儿还排不上号呢。”
第71章 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切，看把你吹得！
本小姐这姿色，自上戏建校以来都没几个比我强的，合着到你这儿就不值钱了？”左柚很不服气地回怼道。
但凡美女，你可以说她各种不是，绝不接受颜值上的任何质疑。
马凉无奈摇了摇头：“爱信不信，就你这模样在我这儿确实差点意思,勉强能入个眼吧。”
他这也是实话实说，但从颜值论，不提江吟秋和柳霏霏，就是颜冰也要比左柚强出不少。
只不过这丫头的脸很有特点，越看越有味道，身材又是标准的衣服架子,硬生生把视觉感官给拔高了几分。
而且论起镜头感来说,她的脸型明显要更有优势，要不说人家相当自信呢。
在学校里肯定没少被夸,否则怎敢自吹为上戏建校以来有数的大美人。
不过很可惜，如果要入他老马家的门儿，这颜值也只能当老小。
比气质，九头身超模的冰美人姐姐都能分分钟镇了她，更别说是江吟秋和柳妖女。
马凉在心里YY了一下排序，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没毛病...
“哟哟哟，吹得跟真的一样。”左柚明显是不信。
在她的概念里，马凉一个吃软饭的，哪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马凉当即嘲讽道：“哪有你能吹啊？出来做兼职模特,也不知道练练基本功，还好意思吹自己靠实力躺赢？
我跟你说啊，回头找个老师好好学学,别给哥们儿我丢人。”
“学东西不用花钱啊！老娘这是先确定了工作，然后再去学,否则学费不是白瞎了么。”左柚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
马凉没好气地吐槽道：“还挺鸡贼，你们北方人也是够能算计的哈！”
“谁说我是北方人来着？”左柚明显是和马凉杠上了，连猜她是哪里人都不想如他的意。
马凉纳闷了：“你嘴里那一丝掩藏不住的国际庄口音，还能是南方人不成？”
“我妈妈是南方人不行啊，我是南北混血。
打小我就喜欢南方，不然以我这条件，北影中戏我都随便去，干嘛来读上戏啊！”左柚脸上写满了小傲娇。
马凉闻言立马调侃道：“懂了，搞了半天是个杂交品种。”
怪不得她的性格大大咧咧，皮肤却白皙细嫩，原来是个南北混血美女啊。
“你去死吧！你才是串儿呢。”左柚气得直接骂了回去。
马凉又打趣道：“哥们儿，咱也就是说以后能不能少张口。你这一开腔，女神范儿分分钟破相。”
不说话是女神，一开口就成了女神经，用来形容左柚准没跑了。
“哼！你自己一口川普还好意思说别人，我这北方人普通话没你标准是咋的？
翘舌音和儿化音都发不明白，好意思说我？
来跟着姐姐我念：四是四，十是十，十四儿是十四儿，四十是四十...”
左柚凑过来嘚瑟地大声说着绕口令，口条儿明显是专门训练过。
马凉鄙视地回道：“呵呵,幼稚...”
“略略略...”左柚扮鬼脸朝马凉吐了吐舌头,说她幼稚那就幼稚到底。
终于能有个长处能压制一下马凉的嚣张气焰,可把她高兴坏了。
她满以为是扮鬼脸嘲讽，但美女吐舌头分明是另一种娇羞可爱的俏皮性感，看在马凉眼里也是很赏心悦目的。
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气，反而是蔫坏地笑了笑。
“坏胚子，你又在淫笑什么？”马凉一闪而过的坏笑，瞬间就被左柚捕捉到了。
马凉带着几分揶揄的神情反问道：“你猜？”
“猜你个头，肯定是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左柚立马又躲远了一些。
马凉突然换了个严肃的神情，抬起头45度角仰望天空，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躲是躲不了的！
男人只要有想象力，没有哪个女人是得不到的。”
说完脸上还装出一副沉醉的表情，仿佛有无数的激情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呀，你个死变态，老娘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这会儿二人也刚好出了电梯正往外走呢，左柚飞也似的逃开了，朝着写字楼外冲去。
人至贱则无敌，一向彪悍的她发现自己不可能是马凉的对手，竟莫名有种吃了大亏感觉。
马凉不由地叹了口气，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难得遇到个彪悍的美女，本以为可以过上几招的，没想到依然是这么不经打。
只能说这年头的妹子还是太单纯啊，哪像十几年后的那些小姐姐，开车比他还溜，切磋起来才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走到写字楼门口，丰田阿尔法又早早地等在了外边，还是张师傅送他回学校的。
周末两天，他仍照常去[紫园]做家教，可即便留下来蹭饭，也再没见过心心念念的冰美人姐姐，让马凉很是失望。
本想着趁热打铁，和富婆进一步热乎热乎的，可惜愿望落空了。
不用猜就知道在忙快时尚品牌的事情，这下是真连家都顾不上了，由此可见她的执念有多深。
又上了两天课，马凉刚回寝室就接到了陈金发的电话
“老弟，我招到人了，客服这下有人做了。”电话里发哥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开心。
因为有人专职做客服，他就可以解放出来，多点时间摆摊儿。不然每天还要花点时间上网回复，处理一下QQ上面的订单。
已经在大学城摆了两三天的发哥，生意好到他不敢相信。
虽然不如马凉和柳妖女搭配创造的销售业绩高，但比发哥之前自己摆摊时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陈金发非常庆幸，还好自己拉下脸来讨好马凉，不然哪儿赚这么多钱去。
只是几天下来，就赶上他以前几个月的收入了。
再有个把礼拜，大学城来回扫上两三遍，接下来就可以去征战魔都的其它高校市场。
一想到有无数的客户等着去挖掘，发哥就兴奋地睡不着觉。
所以刚一招到人，他就迫不及待地联系马凉一起去瞅瞅，只要马凉认可没问题，接下来他就可以彻底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马凉也是高兴地问道：“你现在在哪呢？我马上过去找你。”
“我在二期公寓摆摊呢，你快过来吧。”陈金发异常急切地回道，当下激动地今天连摊子都不想继续摆了。
第72章 妖女迷行
挂了电话，也顾不上吃午饭，马凉推上车，就直接朝着二期学生公寓骑去。
没多一会儿就到了地方，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摆摊的陈金发。虽然小摊围得人不多，但不时地就会有生意上门。
等客人离开，马凉才走近打了声招呼：“发哥,还没收摊呢？”
“这不是等你来再收么，能多卖一点是一点。”陈金发笑呵呵地回应道，手上却一点儿不慢，立马收拾起来。
马凉也顺势上前帮忙，这点儿情商还是有的。
陈金发的摊位也没多复杂，他不过是在自己原有的基础上，接手了马凉的摆摊三件套——画板架、大喇叭和几张海报。
碟片装箱，海报卷起来,画板架一收，全都齐活儿。
二人刚想推着车子离开，马凉就被人从后面喊住了。
“瓜娃子，你给我站住。”来人正是打算和室友余墨一起出去吃饭的柳霏霏，她一脸怒气地朝着马凉冲了过来。
马凉也很意外，这都能撞见：“真巧哈！”
“你不是说再也不干了吗？
让你带我做也不肯，自己却偷偷安排人在继续摆摊...”柳霏霏怒目横眉地质问道。
马凉很是尴尬，这让他怎么解释？
原本是不打算干来着，这不是想着再赚点开小吃店的钱么。至于为何安排发哥来摆摊，难道和柳霏霏解释说是人家把他舔舒服了？
有些细节能做不能说，即使没有当着发哥的面,他也没办法和柳霏霏讲那么明白。
马凉只能敷衍地回道：“我真没摆啊，只是把生意转让给他了。”
“少来，以为我会信吗？如果是转让，你还来帮他一起收摊？”柳霏霏哪是那么好忽悠地。
对于马凉不带她一起发财,这事儿她心里没少埋怨。
可是妖女也没有办法,带人赚钱这种事，愿意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又不能强迫。
直到前两天撞见了陈金发竟拿出了马凉的摆摊三件套，可把她给气够呛。
尽管心里有些猜测，但她也不好质问。
直到今天人赃俱获，柳霏霏肺都快气炸了。这家伙明明是雇人在摆摊，好撇开她单干。
虽说马凉也没有义务带她一起发财，但柳霏霏就是气得不行。
毕竟两人相识一场，也算是朋友了，而且还有一起经历过摆摊的同甘共苦，她总觉得自己和马凉的关系是特别的。
当人对你区别对待时，自然也期盼成为你心里特殊的存在。
柳妖女自认为对马凉是真诚以对，当然就会希望自己在马凉心里也是不一样的。
她生气的点还不光是气马凉不带她发财，更是气自己在马凉心里根本就没她想得那么重要。
川妹子一向直率火辣，哪可能忍得了这，直接就上前质问起来。
马凉见大庭广众，余墨也尴尬地站在一边，立马哄道：“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咱们找个地儿边吃边说？”
“哼，看你能说什么。”柳霏霏也知道堵在路边争执不太好,于是就拉着余墨跟马凉离开。
马凉和陈金发走在前边儿，小声叮嘱道：“发哥,一会儿你先走，等我处理完再去找你。”
“这我还能不知道么，老弟你先忙。”陈金发是个明白人，走到分岔路就找借口先离开了。
马凉推着车，带着柳霏霏和余墨在商业街附近找了个小饭店坐了下来。
随便点了几个菜，刚把菜单还给服务员，柳霏霏就又问起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妖女很生气，感觉像被渣男骗了一样。自己一番情义，换来的却是马凉的欺骗。
马凉无奈解释道：“真不是我故意骗你。
卖盗版碟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咱们身为学生还是少粘为妙，你看我自己不都不敢出面么。
而且我原本是真没打算干了，这不是想开个串串店钱不够么。
所以才把生意转让给了发哥，等他赚钱后也会分点利润给我。”
【红唇串串香】的LOGO都是拜托余墨设计的，这件事也肯定瞒不过柳霏霏，马凉也没想瞒她。
最好的谎话就是九句真一句假，他避重就轻、坦诚相待，把盗版碟生意的事情挑能说的都讲了出来，信任度自然就上去了。
只是半点也不提具体的合作细节，把盗版碟的事全都推给了发哥主营，好似和他不相关一般。
又把重点引到了准备开小吃店的事情上，这才蒙混过关。
“真的？”柳霏霏将信将疑，转头又心软地说道，“钱不够，我分的那三万要不要先拿给你用？”
马凉连忙摇头：“不用不用，等发哥赚钱了，回头分点给我，差不多就凑齐了。”
妖女想都没想就说要给他拿钱，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感动。
马凉也不是傻子，能感觉出来柳霏霏对他很不一样。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绝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魅力太大所致。
毕竟人家可是妖女，养了无数条鱼儿的茶艺大师，怎么可能那么单纯。
只是柳妖女的行为模式很迷幻，马凉也不知怎么去解读。
于是一边吃着饭，三人一边聊起了马凉的新项目，柳霏霏明显对马凉的串串店又来了兴趣。
“瓜娃子，这里是东海，又不是咱们老家，你搞这种辣锅串串能行么？”妖女又开始替他担心起来。
马凉点了点头回应道：“没问题，你看[红辣椒火锅]生意不就挺好么，口味别整得特别辣就行。”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手艺，厉害！”余墨突然夸了一句。
马凉闻言一愣，然后不由地苦笑道：“我哪有什么手艺啊，现在正发愁没有麻辣口味的料汁配方呢。”
“麻辣料汁还不简单，和钵钵鸡做法不是差不多么，我就会啊。”柳霏霏突然得意地说道。
马凉听完喜出望外：“什么？你会？”
“这有啥的，做个麻辣味的料汁，咱们天府之国很多人家不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活儿么。
配方大差不差就那么回事，就是些细微的差别，导致口味不同而已。
不过我的配方可是奶奶传给我的独门秘技，绝对比别人家里弄得好吃，简直好吃惨了！”柳霏霏很是骄傲地回道。
只是在说的时候，眼神中莫名地闪过一丝黯然。
正当马凉想进一步询问的时候，边上突然传来一个略带愤怒的声音。
“霏霏，他是谁啊？”
第73章 你快收了这个妖孽吧！
“我这几天约你，你总是推三阻四，为什么却和这个男人在这里吃饭。”
说话的男生看着十分高大威猛，比马凉壮实多了。
就连个头都要比他要稍稍高出些许，瞧着像是练体育的特长生。只见他满脸怒容，俨然一副火山就要爆发的样子。
一旦柳霏霏回应不当，说不准会发生些什么。
“你在跟踪我？”柳霏霏十分镇定,直接就倒打一耙，抬手就把火山给浇灭了。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本就是女人的拿手好戏，更何况妖女这位茶艺大师。她一边说着，脸上还同时露出了十分失望且伤心的表情。
那真是我见犹怜，让人一看就愧疚心大起，分分钟准备自我反省的那种。
那男生果然中招，瞬间就慌神了：“没有,我是听室友说的，他前面也在这儿吃饭...”
“是么？”柳霏霏凄冷地笑了笑，“你都没有亲眼看到，仅凭人家随便说两句，就如此盛气凌人地过来教训我？
且不说我和你没什么关系，就算是男女朋友，这点信任都没有，在一起还有意义吗？”
茶艺大师岂是浪得虚名，随手就又扣了个罪名，局势瞬间逆转。
马凉在一旁看了心里都忍不住狂喊666，没有这份手拿把捏的功力，怎么可能养那么多鱼儿。
威猛男生当即就傻眼了：“不是的，霏霏你相信我，我是在乎你才这样。
这一年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是知道的。”
他也属实没招儿了，也只能拿过去的真情付出来证明自己。不过很可惜用错了方法，就连马凉和余墨二人看了都连连摇头。
“吕孟阳，你这是在算计吗？
觉得自己付出很多，就可以对我颐气指使？
是我逼你做那些的？
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我不收还不高兴。
要不要拿账本出来算一下，花了多少我全还给你。”果然，他这种烂招儿被柳妖女分分钟就又拿捏上了。
吕孟阳吓坏了，急得连连摇头：“不用不用，都是我自愿的。
霏霏你就告诉我句痛快话，他到底是谁，我室友说国庆节还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摆摊呢...”
“呵呵，要不说你们这些个男生幼稚得很呢。
你以为我像你们这些富家子弟一样养尊处优吗？我不努力摆摊赚学费和生活费，难道喝西北风？
我家什么情况你了解过？我每个月还要寄钱补贴给家里你知道？
什么都不明白就胡乱怀疑，站着说话不腰疼。”柳霏霏越说越生气，一点儿也没给对方留面子。
吕孟阳立刻表起了忠心：“你有困难可以和我说啊，我会帮你的，不需要和他一起摆摊...”
“别，我可不敢要，才付出了那么一点就能如此盛气凌人的指责我，真拿了你的钱，我岂不是都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了？”柳霏霏无情地讽刺道。
吕孟阳面露痛苦地解释道：“霏霏,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心疼你。”
“用不着，您吕大少的恩情我受不起。
吕孟阳我告诉你，不是所有女孩子都那么傻，也不要觉得自己付出得多一些就自我感动。
不过是稍微多考验了一下，就禁不住原形毕露了。
就你这点小度量的男生，我怎么敢轻易托付终身？
你要是觉得不值，大可以把账单发来，在我身上花了多少，我一分不少的全还给你。
哼，吃顿饭平白没了心情，墨墨，我们走...”柳霏霏拉起闺蜜就往外走。
余墨也站起身朝着吕孟阳尴尬地笑了笑：“学长，先回去吧！”
吕孟阳一脸懵逼，站在原地哭笑不得，这事儿闹的。
尤其是小饭馆内一群人都在望着他，跟看猴儿一样，更是让他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马凉跑去收银台把账结了，当即就朝妖女追了出去。
只不过路过吕孟阳身边的时候，还是劝了一句：“兄弟，出来玩就要玩得起，要不咱还是换个单纯的女孩子追吧，别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说着就浑然不顾吕大学长的愕然，扬长而去。
马凉骑着自行车，很快就追到了柳霏霏和余墨二人，就听见她们仍在说着刚刚的事儿呢。
“吓死我了，霏霏你就作吧，我就知道迟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余墨身为好闺蜜，自然是为她感到后怕。
柳霏霏不以为然：“切，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个幼稚可笑的男生而已，他能把我怎么样？”
“回头要是多来几个这样的男生一起堵着你，我看你怎么办。”余墨一脸担心的说道。
柳霏霏压根没往心里去：“堵就堵，慌什么。
我又没有和他们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他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人多咋了，我多考验几个不行啊？
一个个嘴上说着真心，才花那么一点点钱就又心疼了。
切，假不假？”
说着柳霏霏突然扭头看了看追上来的马凉，心里突然又想起了他分钱给自己时的那般大气，莫名觉得他变帅了很多。
这才叫真男人，分了那么多钱给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关键是人家明知道她养了那么多鱼儿，却浑然不在意，依然如此大气。哪像那个吕孟阳，大庭广众也不知道要点脸，差点害得她下不来台。
什么叫肚量，什么叫格局，那些个臭弟弟们，就应该跟马凉多学着点。
一想到这，柳霏霏看向马凉的眼神不由地多了几分温柔。
突然被妖女媚眼如丝地盯着，马凉不禁打了身冷颤，心里涌起了不祥地预感。
“喂，劝你少打我的主意啊，我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要不是看妖女不容易，他难得如此实诚。
毕竟是重活一世，上辈子又见多了各种情形，他更容易看到事物的本质。
没有人生来就愿意讨好别人，谁还不想当个宝宝啊。
虽然不清楚妖女为何变成这样，但洞悉人性的马凉不用问也能大致猜出，多半都是因为穷闹的。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世上大部分的社会问题和心理问题都和穷这个字脱不了关系。
柳妖女显然又很不满意马凉的态度：“哼，放心，本姑娘才看不上你呢。”
“口是心非，看不上你整天缠着人家。”余墨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
被闺蜜当面拆台，柳霏霏气急败坏地伸手朝着她的腰间掐去：“再乱说，我活撕了你个小浪蹄子。”
“马凉，你快收了这个妖孽吧，免得我一天天跟着担心。”余墨一边抵抗柳妖女的魔爪，一边还不忘替这个闺蜜操心。
身为闺蜜，她才是唯一了解内情的。
尽管劝不了，但余墨心里还是希望柳霏霏能找到真正的幸福，而不是迷失在金钱构建的虚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