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穷到一定份上
“老弟可以啊，你这卖碟的招儿可太牛了。”陈金发一脸羡慕地看着马凉说道。
他在边上才待了半个多小时，就看见马凉哗哗地在卖碟。
人家这一晚上的生意，当得他好几天的销量了。发哥是看在眼里，羡慕嫉妒恨在心里。
可看着马凉用的销售手段，他是一看就会，上手就废。真让他自己去操作完全是一头抓瞎，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海报设计，宣传文案，还有喇叭里的话，拆开来他都认得，合在一起发哥就不明所以了。
人永远无法赚到认知以外的钱，初中都没毕业的发哥再次发现自己终究是吃了文化的亏。
他只能看着马凉一个又一个的客户接待着，只有那边不卖的韩剧和日漫，才会到他这里来问上一问。
还真别说，蹭着马凉的客流，发哥今晚的生意都比以往好了不少。
所以他才厚起脸皮试探着问了一句，看马凉会不会提点他一下。
不过很可惜，马凉怎么可能轻易把捞钱的妙招儿倾囊相授呢：“就是点小聪明，同学们也是图新鲜，过两天这法子就不管用了。”
“也是，呵呵。”陈金发尴尬地笑了笑，没好意思再问。
晚上的生意虽然不如白天密集，但马凉还是卖掉了一百多套美剧，手里就只剩几十套库存了。
眼看着时间已晚，他也不想继续摆了，当即开始收摊。
“老弟，你明天还来么？”陈金发见状，忙着急问了一句，今晚他蹭马凉的客流真是无比舒爽。
马凉收拾好东西，痛快地回道：“来，明天还在这儿。”
“太好了，那明天我又可以托老弟的福了。”陈金发咧着嘴笑得十分得意。
今晚多亏了马凉，他起码多赚了一百多。
马凉也不以为意，反正对方的美剧存货也不可能有他齐全，二人没有太强的竞争关系。
即使有人非去陈金发那买，那也只是一小撮，不妨碍他的搞钱大计。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再说就算是不愿意，又凭什么阻拦对方在他边上摆摊。
所以马凉干脆把格局打开，大方地承认自己明天还会来二期公寓。
他这边刚骑车回到五期公寓门口，就接到了阿旺打来的电话。
“阿弟啊，我还有半小时就到你那边。
一千五百多套库存我都给你拉来了，剩下的明天到货了再给你送。”阿旺哥十分激动地说道。
马凉一听，突然想到了一件发愁的事情，这一千五百多套光盘，寝室里肯定没法儿堆了。
虽说硬堆也勉强可以，但就算室友不说，目标这么大弄宿管阿姨那边也会啰里啰嗦，各种登记麻烦得很。
马凉思来想去，还是只能找江吟秋学姐想想办法了，也不知道人家还在不在学校。
于是他拿出手机，把电话拨了过去。
说实话这种小事他本不太想麻烦人家，毕竟卖盗版碟说出去也不好听，可现在不是没办法么。
“马凉？有什么事儿吗？”铃声响了两下就传来江吟秋的声音。
马凉为难地说道：“学姐，您还在学校吗？有件麻烦事儿，不知道您能不能帮个忙？”
“在呢，我明天才回家，什么事儿你说吧。”万幸江吟秋下午还有学生会的工作没做完，还没离开大学城。
马凉闻言开心地解释道：“之前不是和您说过想找点小项目么，我还真发现个摆摊的小生意。
现在产品是弄来了，却没有地方存放，不知道学姐您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场地临时给我堆点货。
就只要国庆几天存放一下就行，回头我肯定全部清走...”
“这...”江吟秋言语纠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马凉闻言，也知道这事儿是为难人，当即说道：“没事儿，学姐，不方便就算了，我另外再想办法。”
说着就想挂了电话，大不了还是运回寝室，大不了是让室友们和宿管阿姨多念叨几句。
“你别急，让我想想。”江吟秋急忙喊了一句，“实在不行，就先放创协的办公室去吧。”
她是华政创协的会长，办公室钥匙自然是有的。
只不过拿学校的办公室来给马凉堆货，影响有点不太好。
最关键她自己还要回家几天，岂不是要把办公室钥匙留给马凉，这才是她纠结的原因。
虽说和马凉已经熟悉了，但还没有到完全放心的程度。
可转念马上又想起了和马凉认识以来的各种情形，他又是自己的学弟，应当是不会有太大问题。
也不知是马凉的成熟稳重，还是之前拜托她找兼职时的那份上进心，总之江吟秋对他就是有种莫名的信任。
当然了，这一切都建立在她不知道马凉是堆放盗版碟的前提下。
马凉闻言激动地说道：“太感谢了，学姐！”
说实话换做是他，都不一定能答应地这么痛快。上次找兼职的人情都还没还完呢，这次又欠了人家一次。
半小时后，江吟秋领着马凉来到了华政创协的办公室，看着他和阿旺老板一起卸货。
没一会儿，那十几箱盗版碟都堆在了创协的办公室里面。
一个崇尚法律精神的大学，办公室内却放着一堆盗版碟，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这要是传出去，江吟秋这创协的会长估计都没得当了。
目送阿旺哥开车离去，马凉很不好意思地朝着江吟秋说道：“学姐，谢谢！”
因为就在刚才，人家已经知道了箱子里堆的是什么东西。
“卖完这些，还是找点别的项目做吧！”江吟秋大方地看着他，耐心劝了一句，“一时困难没事儿，可如果未来想走得更远，最好是别给自己留下什么污点。”
人家没有因为他卖盗版碟而嫌弃，也没有怕受连累而拒绝。
言语中没有指责、没有埋怨，甚至都没有一丝一毫地后悔，只是真诚地表达着理解和关心。
搞得马凉反倒有些惭愧，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没脸见人。
面对江吟秋的大气和体贴，他自己却感觉有点对不住这位学姐，让人家冒着风险替他扛事儿。
万一这几天有人来办公室翻看了箱子，回头真就不好说了。
他连忙打包票道：“学姐你放心，这几天我尽快把这些货清出去，等弄完这批我就不做了。”
摆摊卖盗版碟肯定不是长久之计，他也不想回头给自己惹麻烦。
好在国庆期间积累下的客户，加上QQ好友以后可以通过网上销售，足够他后续赚点小钱。
不过即使在网上卖也不能一直干下去，等赚完这一票后还是要做点正经生意。
不然，那可真是给重生大佬丢人了。
“嗯，钥匙我留给你，等我回来再问你要。”江吟秋点了点头，微笑着把钥匙交到了马凉手里，没提半句让他小心注意的话。
就好似浑然不在意马凉卖的是盗版碟一样，也丝毫不担心这事儿会牵连自己。
要不说这位学姐在华政一向为人称道呢，做事就是大气有格局。
要么不帮，帮了就不会多哔哔一个字。
哪怕是件可能会惹麻烦的事情，人家脸上都没有半分让人不舒服的表情。
她越是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马凉心里就越是感觉人情欠大了。
要不是这会儿自觉二人差距过大，他当场就想向学姐表达一下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诚意。
先送江吟秋回了宿舍，马凉自己也回到了寝室。
“哟，马老板回来了，生意咋样？”室友杨波一见他进门就好奇地问道。
马凉不经意地回道：“还行，过得去。”
“箱子呢？那些碟你都卖完了？”刘飞宇看见寝室里空荡荡，很是惊讶地问道。
马凉若无其事地说道：“差不多吧，还剩几十套。”
“我去，你小子发了啊？美剧真这么好卖？”褚健闻言也是惊了。
昨天那四大箱子可是有好几百套光碟呢，就算剩了一点，卖出去的那些也赚翻了。
平均核算下来，马凉今天岂不是赚了两三千块钱。
要是每天都能有这种这收入水平，连褚健这个厂少都不禁要羡慕了，毕竟他家里每个月可不会给他那么多零花钱。
就他身上这点家底儿，还是好些年存下来的呢。
马凉谦虚地回道：“也就刚开始几天好卖点，哪可能天天如此。”
“也是，要真那样岂不是人人都能轻松发财了。”杨波这小子听完马上酸了一句。
刘飞宇见马凉没有在寝室继续堆货，心里很是纳闷：“你这全卖完了，明天不出摊了？”
“出啊，我另找了个地儿堆货，这几天都得出摊儿。”马凉无奈回应道。
褚健不由地感叹道：“大长假的至于么，你小子还真够拼的。”
“没办法，等你穷到一定份上，指不定比我还拼。”马凉放下东西，拿起脸盆就打算去冲凉。
杨波又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嘴贱道：“有吃有喝的能穷到哪去？”
“你们不懂，我曾经因为穷，蹭过人家媳妇儿。”马凉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出了寝室。
二货室友们好一会儿才琢磨过味儿来，顿时骂上了：“给你丫装的，禽兽！”
第46章 瓜娃子，我来帮你
卖盗版碟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练摊儿不用赶早。
马凉一直睡到半上午才起床，然后不紧不慢地洗漱完，然后下楼推着车子出门。
先去食堂吃了个早午饭，再赶去创协办公室拿货。
国庆放长假，学校里除了上自习的同学们，偌大个校区几乎没什么人来往。
多数留下来的学生，这会儿估计还在睡懒觉呢。
所以也不用太担心创协办公室的这些盗版碟会被人发现，这几天哪有人会来这儿。
马凉取了两箱货，尤其是把昨天同学们预订的那些美剧多带了一些，这才骑着车再次来到了二期学生公寓门口。
这会儿十一点还没到，正是摆摊儿的好时候。再有一会儿就是饭点，同学们就该起床出来觅食了。
所以马凉才故意提前吃好早午饭，一会儿忙起来哪还顾得上吃东西。
不光是今天，接下来几天他估计都是这种节奏。
赚钱嘛，哪有不吃苦的。
“老弟，我都等你一上午了。”见马凉姗姗来迟，陈金发喜不自胜，他还以为自己被忽悠了呢。
马凉没好气地回道：“上午又没多少人，来那么早干嘛。”
说着就停好车子，卸下画板架，准备把摊子支棱起来。
“老弟你别动，我来我来...”陈金发很有眼力见儿地上前帮忙，把画板架和海报给展示好了。
马凉又拿出了他的大喇叭，打开电源即时开启了音波攻势。
趁着这会儿人不多，他拿出手机给昨天订货的同学们发了条短信，挨个通知了一遍。
几分钟之后，就轮到发哥看傻眼了。
只见二期学生公寓里，不时地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疾步而出，来到马凉的摊位前提货。
“没骗你吧，同学，说了今天一定到货的。
《24小时》要不要看一下，这也是非常经典的美剧，全程无尿点，贼刺激！”
“学姐，《欲望都市》拿好，我推荐您再买一个《老友记》看看，超温暖的，难过失意的时候刷一遍，分分钟治愈！”
马凉可不只是单纯交货而已，顺带着还会推荐一下别的美剧。
虽然不懂做生意，但这种基本的销售套路他还是知道的。
就好像便利店里结账的时候，收银员都会顺带着问一声，要不要来个口香糖什么的。
这都属于主动出击的销售技巧，问了顾客就有可能会买；即使不买，你多问一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
别小瞧这一句半句问话，推荐得好一天下来能增加不少销售额。
情况也果然如预料的那样，只要他推荐的合适，同学们基本都会多买一两部美剧。
就这几十个预订的同学，马凉不光卖出去他们昨天订的货，还又多卖了几十套美剧，可把他给乐坏了。
这招好使，必须时刻谨记。
短短半小时，马凉带来的货就少了大半箱，生意好成这样，把身为同行的发哥看懵逼了。
“老弟，你...”陈金发想说些什么，可又不好意思开口。
只是刚刚那一会儿，马凉就卖出去大几十套光盘，他自己这儿一上午都还没开张呢。
发哥心里不禁感叹，要不说知识就是力量呢。人家这大学生脑子就是活络，卖个盗版碟都和他们这些泥腿子不是一个境界。
马凉也懒得多说什么，只顾着接待自己的生意。
他可不是什么滥好人，赚钱吃饭的技巧干嘛要告诉陈金发，难道就因为他套了几句近乎？
饭点眼看着到了，公寓里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多。
马凉赶忙把喇叭的声音调到最大，正式开张营业，迎接第一波客流高峰。
昨晚由于各种美食小吃摊子的香味魔法攻击影响，导致很多同学们没有注意到他的音波大法。
此时学生公寓门口非常清净，马凉一招大喇叭又发挥出奇效了。
“这个男人叫小帅，他遇到了一起匪夷所思的离奇案件...，无限悬疑，尽在《犯罪现场》。”
“这个性感辣妹叫小美，她既是一个年轻充满活力的大学生，，同时也是神秘组织SD-6的新生代情报员...
她的最终命运如何，请认准《双面女间谍》。”
感觉新鲜的同学们又把他的摊位围了起来，不停地询问、购买，马凉又忙活起来了。
发哥兴奋得不行，因为他的摊位也沾了光，终于有生意上门了。
尽管在忙活着，他一边推销光碟，一边不时地用羡慕的眼光瞥了瞥身旁的马凉，人比人气死人啊。
出来吃饭的同学们越来越多，围在摊位前的人流也是越来越密。
尽管很多人只是看个热闹，但卖碟的同学们依然络绎不绝。
“学姐，别急，都有都有...”
“同学，科幻的还有一部《星际之门》你要不要...”
人流一多，马凉就有点忙不过来了。摆摊毕竟不像开店，产品往店里一放，由得顾客挑选，自己只需要坐在收银台收钱就可以。
摆摊你要找货，还要收钱找钱，一边还得盯着碟片不能被人偷去，可是把马凉弄得手忙脚乱。
还是移动互联网时代好，收钱用手机支付，省了好多事儿。
“瓜娃子，不知道说一下，我来帮你...”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略带埋怨却又异常动听的声音。
柳霏霏竟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脸上写满了责怪的表情。
她是听室友提起，着急过来帮忙。连妆都没有化，素面朝天地就下楼了。
不过人家没有再多说一句，很是自然地帮着客人找起了碟片。
此时的她脸上少了几分妖媚，看着却倍感亲近。明明二人相识未久，一切却又好像理所当然一样。
马凉心中一暖，愣愣地看着人家柔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憨包儿，别愣着了！”柳霏霏见马凉傻盯着她，没好气地训道，“我来收钱，你负责找碟，这样更快...”
说着一把就抢过马凉的腰包，开始负责收银。
二人的合作莫名地默契，一句废话都没有，像极了长期出来摆摊讨生活的小两口。
“师兄，加个QQ嘛，以后有新美剧到了方便联系。”
“学弟，你再挑一部嘛，学姐和你说，《星际迷航》就适合你这种高智商人群...”
“学姐，《绝望主妇》是咱女生必看神剧，要不多带一份？”
“下个月有一部超级神剧即将上线，帅锅留个QQ号，回头到货了第一时间告诉你...”
柳霏霏很是机灵，一边收钱，一边竟模仿起马凉的推销话术，关键是成功率比他还要高。
尤其是那些男生们，没几个吃得消这妖女的迷魂大法，无不是慷慨解囊，多买了一两套美剧。
不得不说，颜值即是正义，就是如此不讲道理。
足足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二人才算是把这波客流高峰应付过去，属实累惨了。
第47章 那一抹的风情
“喂...，碟片都要买完了，还不赶紧去取？”柳霏霏见箱子里的碟所剩不多，这会儿人流少了，于是催促马凉回去取货。
马凉见状回道：“不急，二期公寓销售的差不多了，再说吧。”
一是的确如他所说，二期留校的学生基本都撸过一遍了；二是他实在不太好意思再去取货，让妖女跟着受累。
“能多卖一点是一点，我在这儿看着，你快去取。”柳霏霏恨铁不成钢地再次催道，生怕马凉的库存压在手里卖不出去。
马凉仍是摇了摇头，并没有答应。
人家来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可不能故作理所当然。
他颇有些感动地问道：“累坏了吧，先歇会儿。你吃了饭没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哈戳戳，你就不听劝吧！”柳霏霏见拗不过他这才无奈作罢，指着远处的小摊愤愤不平地说道，“去那边给我买个肉夹馍，多放点辣子。”
这会儿都下午一点多了，解决肚子饿最快的办法就是就近搞定。
所以马凉二话不说，就朝着肉夹馍摊位跑去，直接要了一份加肉的豪华版肉夹馍。
没两分钟，肉夹馍就做好了，他还顺便带了两瓶水。
小跑着回来，立刻就把肉夹馍递给了柳霏霏：“对不住啊，把你饿着了。”
“怎么只有一个，你自己不吃？”柳霏霏见马凉只买了一个肉夹馍，还以为他心疼钱呢。
马凉被问得很不好意思：“我吃好饭来的，你赶紧吃吧。”
柳霏霏接过肉夹馍，也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在身后的马路牙子上，大口咬了起来。
香浓多汁的肉馅夹在馍里，特意多放了点辣子，快饿过劲儿的妖女一口咬下去，顿觉唇齿留香。
“这肉夹馍真勒好吃，巴适得板...”柳霏霏嘴里还在大口嚼着，就像是味美地忍不住夸赞起来。
马凉知道，她这是故意演呢，目的是想让他别太有心理压力。
不然的话，肉夹馍再好吃又能美味到哪里去，柳霏霏不至于露出那么夸张的表情。
人家来帮忙打下手，忙的午饭都没顾得上吃，他却只请吃了个肉夹馍，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可做生意就这样，多数时候都身不由己。
他又不能撂下摊子不管，立刻拉着柳霏霏去吃大餐，那还干个毛线生意。
可这肉夹馍一吃，人情就又欠大了。
之前请余墨学姐帮忙做海报，人家就是看在柳霏霏面子上才勉强答应的，不然哪有那么痛快，这份人情他都没还呢。
马凉也没多说什么，反正一时半儿是欠上了，就当是债多不愁，以后再慢慢还吧。
他顺势就在边上也坐了下去，二人紧紧挨着，和情侣无异。
马凉拧开瓶盖，把水递给了妖女：“喝口水，别噎着。”
“谢谢！”柳霏霏接过水，猛喝了两口。许是喝得太急一丝水漏了出来，顺着她的下巴尖儿滑落了下去。
水滴流过了那细长的美颈，从性感的锁骨中间穿过，直接滑入了那隐现的沟壑里。
国庆期间的魔都仍处于金秋时节，柳妖女此时穿得依然单薄。
刚从寝室出来的她，只套了件印花衬衫，里边是件低领吊带衫。
那领口就犹如抹胸一般，紧紧裹住了那微微的隆起，一片雪脯间只露出了一小点让人无限诱惑的迷人沟痕。
最后那滴水珠，也顺势落进了那最神秘的地方，秘而不见。
让本想掏出纸巾给对方擦一擦的马凉，视线也不由地跟着陷了进去，无法自拔。
“瓜娃子，你往哪看呢？”柳霏霏见马凉半天没动静，扭头一看顿时又羞又气。
马凉老脸一红，递上纸巾尴尬地解释道：“我这不是见你喝水漏了，想给你擦擦么。”
“哼，哈宝儿坏的很。”柳霏霏接过纸巾，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
马凉无言以对，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老弟，今天真是托你的福，我都没少赚啊。”陈金发这时突然凑了过来，缓解了他的尴尬。
这一中午发哥卖的碟，相当以前四五天的销量。
如此不可思议的火爆场面，让他对马凉简直惊为天人。毕竟他都赚了不少，更何况是生意比他好几倍的马凉呢。
卖个碟还能玩这种骚操作，让陈金发是既羡慕又很想学一手。
其实他压根不知道，这只是刚开始的新鲜劲儿，这种火爆场面不可能持续很久。
多来几次就会回归正常，说不定马凉的生意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马凉无所谓地回应道：“客气了，明天我去一期公寓摆摊儿，你想来可以一起。”
“哈哈，那就谢谢老弟你了。”陈金发激动万分地谢道。
虽说眼馋马凉的生意，但他又没那个本事，难道还能拿刀逼着人家教他不成。
既然如此，能跟着蹭一蹭客流那也是很爽的事情。
按照今天的情形来看，国庆跟着马凉摆上五六天，岂不是相当于以前干一个月的收入？
发哥突然琢磨过味儿来，心下着急，立马收摊走人。
说走就走，马凉十分无语：“发哥，怎么走了？”
“我去多搞点货来，不然明天就没得卖了。”陈金发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骑着车走了。
马凉闻言也立马反应过来，他也得抓紧催阿旺老板补货才行。
就这一千五百套美剧，肯定不够买，今晚必须再催他一下，让阿旺哥给他紧急调货。
这才刚一个学生公寓呢，剩下四个公寓还有大把的生意做。
“喂，你卖美剧是不是很赚钱啊？”许是瞅见陈金发的激动样儿，柳霏霏这妖女也起了好奇心。
马凉也没藏着掖着，坦诚地说道：“还行，这几天应该能赚个两三万块钱吧。”
“那么多！”柳霏霏听完直接惊呼了出来。
仅仅国庆节几天就能赚两三万，那要是一个月下来岂不是能赚十几万？
别看2005年经济开始腾飞，但很多地区的最低工资标准才几百块钱而已。
即使是魔都最低工资也没高到哪去，大把的人每个月就这点钱。
马凉猜到妖女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耐心解释道：“你别瞎琢磨了，同学们这是图新鲜，头几天才能多赚点。
等过了这阵子，赚钱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也很好了啊，几天就能赚两三万。”柳霏霏眼中流露出了一丝艳羡，“要不接下来几天我帮你一起摆摊吧？”
马凉一脸警惕地回道：“不用吧，别把你累着！”
“不累不累，到时候你发我点兼职工资就行，嘻嘻。”柳霏霏语气真诚，一双媚眼祈求地望着他。
马凉纳闷地问道：“你又不差钱儿，趟这个浑水干什么？”
“谁说不差钱了，很差，非常差。”柳霏霏突然表情变得十分严肃，那坚定地模样一点都不似开玩笑。
马凉无奈说道：“行吧，愿意来就来，不过咱可有言在先，我可给不了很高工资。”
“没事，没事，你看着给就行。”柳霏霏表情好像浑不在意。
其实妖女很有自信，没有男人会舍得让她吃亏。跟着马凉摆摊儿，兼职工资怎么可能会少。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马凉只好答应下来。
毕竟先前不是柳霏霏帮助，中午他一个人也忙不开，不可能卖那么多套碟片。
况且之前还欠了人家的情，就当是还债了。
他痛快地说道：“那成，明天上午十点半，咱们在一期公寓门口碰头。”
“是不是傻，还等明天干嘛？
我在这儿看着，你现在就回去取货，晚一点咱们就去一期公寓门口摆摊去。”柳霏霏一看能赚钱，眼睛都亮了。
手上的肉夹馍都不香了，用手背把嘴一抹，站起身就打算在摊位前继续吆喝起来。
那一抹，很飒，浑然没了妖女之前的柔媚，反倒多了几分英气。
只是起身的那一刹那，柳霏霏吊带衫微微一抹的领口松开了少许，马凉下意识地就瞥了过去。
那一抹的风情，分明看到了更多风景！
第48章 有事儿助理干
“发财了，发财了，昨天加今天，在一期公寓这儿得卖出去一千套了吧？”
一期学生公寓门口，刚刚接待完中午的客流高峰，柳霏霏大致点了点腰包，就忍不住惊叹起来。
自昨晚开始，他们两个就跑来一期公寓摆摊了。
马凉看了看箱子内剩的碟片数量，大致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一千二百套，还行。
要不是放假，很多同学出去玩了，应该能卖更多。”
“等过完国庆，咱们再接着摆啊！”柳霏霏很是憧憬地建议着，她甚至在畅想同学们返校后的大卖场景。
马凉摇了摇头：“不行，国庆结束后就不能再摆了。”
一方面是他不想太张扬，另一方面是没有场地，进货、堆货也是个头疼的事情。
最关键是他一个学法律的，天天卖盗版碟，被举报就尴尬了。
所以还是见好就收，回头通过QQ在网上卖卖得了，别搞得大张旗鼓，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为啥不摆了，有钱不赚？”柳霏霏顿觉非常可惜。
马凉解释道：“咱们是学生，卖盗版碟毕竟是不合法的，这种钱不能赚太过，差不多得了。
“怕什么？胆子那么小！”柳霏霏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马凉无奈解释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些钱赚太狠容易招人恨，回头再想别的赚钱法子吧。
你没见边上那些卖碟的小贩们，看咱俩的眼神都不善了么。”
“真的假的，我咋没看见呢。”柳霏霏不以为意地说道，她还是舍不得这么好的生意。
真正穷过的人，对赚钱会有一种执念。
什么合法违法，根本不会去想那么多。
毕竟国人的法律意识一向淡薄，还经常带着侥幸心理，就没想过自己捞偏门也可能会坐牢的事情。
所以马凉很能理解柳霏霏这种心态，只不过很难把“穷”这个字和眼前的妖女联系起来。
他好奇地问道：“你就真那么缺钱？看着也不像啊！”
“我很穷的，饭都快吃不上了，你多给我发点工资好不好？”柳霏霏装出一副惨样儿哀求道。
马凉一脸鄙视地回道：“你少来，养了那么多鱼儿，还能的饿得着你？”
“养鱼？”柳霏霏愣了一下，根据上下文和马凉的表情，她隐隐猜到了这个词的意思，顿时气得不行，“你把话说清楚，谁养鱼了？
我又没强迫他们，都是他们自己要往上贴的。”
不得不说妖女也没说错，这事儿还真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舔狗嘛，即使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说不定仍沉浸在自诩情种的陶醉当中，外人说啥也不管用。
马凉也懒得理这种事：“是是是，委屈你了。”
“可不是么！所以我才想跟着你多赚点钱啊，这样就不用应付那些臭男人了。
你不知道，其实我真的很累，就想有个人能依靠一下...”说话间，柳妖女还顺势挽起了他的胳膊黏了过来，小模样可怜得很。
马凉很是嫌弃的把她的手抹开：“你的招儿在我这不好使，还是省省吧。
当心我光占便宜不办事儿，吃干抹净不认账！”
“哼，石头疙瘩的方脑壳！”柳霏霏气得把他的胳膊一甩，再没了刚刚那可怜样儿。
这个坏家伙油盐不进，她的茶艺在对方身上一点儿也不起作用。
得知过了国庆假期就不再摆摊了，柳霏霏只能把心思放在眼前，于是又卖力吆喝起来，打算趁这几天多赚点分成。
“学弟，你看我们勤工俭学摆个摊儿容易么，多买两套支持一下行吗！”
“师兄，你忍心看着我下个月生活费都凑不出吗？再买一套吧！”
别说，妖女一番卖惨那叫一个楚楚可怜，纯情少男们哪见过这种架势，纷纷中招。
平均客单价肉眼可见地再上涨，箱子里的碟片也卖得飞快。
就连在边上摆摊的发哥看了，都差点自掏腰包来马凉这边上货。
“老弟啊，弟妹还真是又漂亮又能干，你这的生意更加红火了。”陈金发明显是误会了什么。
他不仅羡慕马凉的艳福，更加羡慕他赚钱的狠劲儿。
好家伙，卖个盗版碟把媳妇儿都给贡献了出来，是个狠人。
“谁是你弟妹？乱喊什么？我和这家伙可没关系。”柳霏霏狠狠瞪了发哥一眼，怒气冲冲地回道。
说着又扭头得意地朝马凉白了一眼，那意思分明是示意马凉别忘了她的功劳。
马凉连忙解释：“发哥可别乱说，我们只是老乡而已。”
“嘿嘿，迟早的事儿。”陈金发凑到跟前悄声回了一句，脸上摆出一副是男人都懂的猥琐表情。
发哥是过来人，也是吃过见过的，自有一套评判方法。
这种事说不清楚，马凉也懒得再搭理他，和柳霏霏交代一声，又骑车回去取货了。
不得不承认有柳妖女配合效率奇高，大大提升了他的摆摊进度。
看样子今晚就可以转去三期公寓那边，而且这次是必须催一催阿旺老板补货了。
办公室的库存都卖得差不多了，再不补货明天还摆个屁的摊。
这次卖碟出奇顺利，原本马凉手头的资金是不够周转的，毕竟颜冰富婆还没给他结算工资，而他这的销量又大大超出了预估。
除非阿旺老板天天给他送货，否则他那点钱不可能拿很多库存。
不过有他学生身份的信用背书加上夸张销量的未来预期，阿旺老哥硬是答应把货先赊给他。
等过了国庆假期，最后再一起结算。
反正马凉是华政的学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阿旺哥也不怕他为这几万块钱连大学都不上了。
就这样，马凉带着柳霏霏在接下来几天从一期公寓直接摆到了五期公寓，提前超额完成了练摊儿的目标。
原本靠他一个人，是来不及摆到五期公寓这边来的，销售额也不可能做这么高。
如今假期还剩一天时间，整个大学城的公寓都被扫荡了一遍。
美剧碟片的销量远远超出了马凉当初的预期，整整卖出去6800多套美剧。
当初以为整个国庆假期能卖个3000套撑死了，可在柳妖女的魅惑攻势下，那些小男生们人均起码是两套以上，硬生生把销售量提高了一倍多。
相应的收入和利润都跟着翻了一番，初步核算下来，这一次至少能赚六万多块钱。
这可把马凉给乐坏了，不仅未来四年的学费生活费赚到手了，还富余了不少。
这会儿已经是6号晚上9点多，摊位上还剩下最后几十套碟片没有卖完。
马凉也不打算继续摆摊了，这几天属实辛苦，连柳霏霏看着都清瘦了不少。
因为推销说话太多，妖女的嗓子听着都有一丝沙哑。
可人家连声累都没喊过，一直很卖力地在张罗，让马凉心里多少都有点过意不去。
他看了看手机时间，柔声说道：“今天就到这吧，不摆了。
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回头还要上课呢，等我回去算完帐再把工资给你。”
“干嘛不摆啊？明天很多同学们返校，正是赚钱的好时候呢。”柳霏霏这些天负责收钱，劲头正足，很不理解马凉的决定。
马凉摇了摇头：“钱是永远赚不完的，见好就收。”
“憨包儿，有钱不知道赚...”柳霏霏嘟囔了一句，明显仍是很不满意。
可马凉是老板，人家决定了她再不乐意也无济于事。
马凉不以为意地说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说着就把摊子收了，和柳霏霏一起骑着车送她回二期公寓。
“瓜娃子，你打算给我发多少钱啊？”既然事情已定，柳霏霏就开始惦记起自己的练摊儿收入。
马凉打趣地回道：“最多了两千块钱，不能再多了。”
“才两千块钱？”柳霏霏听完气得直接想骂街。
马凉大笑回道：“大学生出去做家教，一天撑死了也就赚个一百来块钱，两千已经很多了。”
“去死吧！你这个一毛不拔的资本家！”柳霏霏恨得牙痒痒，当场就想手撕了眼前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马凉无奈摇了摇头，安抚道：“真不识逗儿，我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么。
放心吧，不会少了你那份的！”
“算你识相！”柳霏霏闻言喜上眉梢，顿时又露出了勾魂夺魄地魅惑，“喂，后面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赚钱法子？
你这么厉害，要不我给你当助理吧，带我一起发财好不好？”
妖女又上套路了，就好似要赖上他了一样。
卖萌、卖娇，妩媚、妖娆，这一刻柳霏霏火力全开，把一身的本事全给施展了出来。
马凉听着柳妖女那勾人的声音，一个哆嗦差点连车把都握不牢了。
助理？
[有事助理干，没事干助理]的那种助理么！
第49章 谁敢动我兄弟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打死都不能做的，和亲戚朋友合伙做生意就是其中之一。
马凉但凡脑子没有抽风，就不可能带柳霏霏一起发财。
好赖朋友一场，别回头因为点钱闹得反目成仇。毕竟这妖女本就快掉进钱眼里了，人性经不起考验啊。
当然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哪天妖女成他媳妇儿了，也是可以一起创业的嘛！
不过这只是马凉一厢情愿的想法，就他现在这条件，人家柳霏霏还不一定看得上呢。
一起赚钱没关系，凭此就想让柳霏霏投怀送抱，想多了。
马凉还不至于因为这几天赚点小钱就膨胀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也不会相信柳妖女会无脑到那种程度。
成年人谁不是时时刻刻在衡量得失，一见钟情那是小概率事件。
谁爱谁更多一些，谁付出更多些，是不是一辈子值得，不都都要盘算，哪那么容易一往情深。
所以柳霏霏想跟着一起赚钱，马凉不可能轻易答应的，只能敷衍地回道：“暂时还没想好，再说吧！”
这也是实话，接下来做什么他自己真不知道呢。
“哼，小气鬼！”柳霏霏很是来气，当下就给马凉打上了个靠不住的标签。
早知道让这个家伙累死算了，不来帮他摆摊儿啦。
一番情义就换来这么个敷衍态度，换了谁也不会开心，更何况是柳霏霏这么个大美女呢。
马凉送柳霏霏到了宿舍楼下，嘱咐了一句：“早点休息！明天晚上把你室友余墨也喊上，我请你们吃大餐。”
“谁稀罕你的大餐，哼！”柳霏霏扭头就朝着宿舍楼里走去。
马凉无奈，只能喊上一句：“你不稀罕大餐，总要来拿下工资啊！”
可惜柳霏霏头也没回，很快消失在了楼道里。
马凉苦笑一下，只能骑着车往回走了。
另一头，在四期公寓美食城前边的烧烤夜宵摊子上，陈金发正招呼一众兄弟们推杯换盏，喝得舌头都大了。
“兄...弟们，敞...开了...喝...”
托马凉的福，发哥今天中午就收了摊，因为上次拿的存货又差不多卖完了。
这几天下来，虽然没有马凉赚得多，但也是搞了大几千块钱。
发哥是个大气（嘚瑟）的人，赚钱了也不忘请兄弟们搓一顿。今晚是他做东，喊上五六个兄弟好酒好菜整上了。
“发哥，这点羊肉串也不够啊，兄弟我还没吃饱呢。”说话之人叫王侃，正是发哥的小弟之一。
此人一看就是个超级吃货，那身材胖得一个能顶俩，要不直喊不够吃呢，因为饭量大啊！
陈金发大手一挥，大气地喊道：“老范，再来50串羊肉。”
“发哥仗义，我吹了，您随意啊。”说着王侃这大胖子借机又炫了一瓶啤酒下去。
另一个小弟张龙见状，趁着陈金发酒劲儿上头也顺势怂恿道：“发哥，听说你这几天赚大发了，今晚能不能给兄弟们安排个马杀鸡啊！”
陈金发面露难色，请顿夜宵没事儿，撑死了二三百块钱。
请这么多兄弟去马杀鸡，哪怕是他们常去的入门级娱乐场所，没个一两千块根本下不来，他怎能轻易答应。
“你丫想屁吃呢，发哥练摊儿赚点钱容易么？
管吃管喝，还不够你嘚瑟的？”对面的小弟李大强阳怪气接了一句，又对张龙使了个眼色。
看似是替陈金发挽回点面子，其实是在拿话激他。
张龙这小子机灵着呢，看李大强的眼神立马反应过来：“滚，我们发哥是谁啊，以后准是赚大钱的主儿，请兄弟们马杀鸡算个屁。”
“也不能那么说，这年头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陈金发怂怂地回了一句。
他又不傻，才不会轻易当这个冤大头。
一众兄弟们你看我、我看你，算是明白过来今晚的马杀鸡指定是没戏了。
就在这时，坐在最外边的小弟毛兴波突然惊呼一声：“咦...，发哥，你看那不是罗三火他们么。
骑着车拿着棍儿，这是要去和谁干架啊？”
“管他娘的和谁干架，准是哪个孙子又抢了他们生意呢。”
王侃这吃货别看人胖，脑子却很活络，一边撸着串儿，一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张龙不以为意地说道：“爱咋咋地，反正不是和咱们兄弟干架。
发哥，咱哥俩再走一个。”
可眼前的陈金发闻言，刚端起杯子的手却停在半空不动，瞬间愣神了。
罗焱，外号罗三火，也是在大学城卖盗版碟的摊贩儿。
而且还是所有卖碟摊贩儿的头，大学城开业以来人家就带着兄弟们在这片儿讨生活，唯一的例外就是他陈金发。
因为陈金发是一年多前才来的大学城，当初就因为卖碟的事情和罗三火他们干过一架。
两伙人都伤得不轻，谁也没讨了好。
好在他只是一个人摆摊儿，其他弟兄不是搞装修，就是卖水产，也抢不了多少碟片生意。
罗焱等人这才放任陈金发在大学城立足，没有和他死磕到底。
可现在对方却拿着棍子准备去干架，那目标很明显啊，不是这几天和他一起摆摊儿的马凉，还能是谁？
这让陈金发怎能坐视不理，马凉那可是他老弟啊，这几天全指着人家赚钱呢。
发哥没别的，为人就是仗义。
再说了，今天要是替马凉出头平事儿，说不定对方一高兴，就把卖碟的妙招儿传授给他呢。
他这几天可是亲眼瞅着马凉是如何赚钱的，那叫一个羡慕。
陈金发眼珠子一转，心里主意就定了。
他把一次性杯子往地上一摔，佯装暴怒地喊道：“淦，罗三火这特么是要去弄我老弟啊。
弟兄们跟我走，今天跟哥哥我再和罗三火做上一场，晚点马杀鸡我安排了！”
一众兄弟们吃喝也不是白享受的，必须义字当先，全站了起来。
“发哥，你老弟就是我兄弟，干丫挺的。”王侃这东北的吃货胖子最是讲义气，只要给他吃喝招待好了，那就是他亲大哥。
陈金发扭头喊道：“老范，桌子别收，兄弟们一会儿再回来接着吃。”
明显是和夜宵摊子老板相熟，钱都没付就拉着兄弟们朝着罗炎几人追去。
马凉送完柳霏霏，正准备回寝室清点营收呢，哪成想会被人堵在路上。
也怪他掉以轻心，大路不走，抄了小近路，被人堵在半道儿。
这下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就算是报警，等阿Sir来，这顿打也少不了啊。
“你小子很嚣张嘛，码头都不知道拜一下，知不知道大学城这片儿都是我们兄弟的地盘？”领头的正是罗焱，凶神恶煞地拿棍子指着马凉吼道。
马凉知道这时候越怂就越被动，他不动声色地回道：“这我还真不知道。
你们也别咋咋呼呼，有事儿说事儿。
我是华政的学生，就是趁放假出来赚点学费而已，过几天就不干了，碍不着你们的生意。
真要动我一下，那就是恶性治安事件，整个大学城你们以后都混不下去，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你小子吓唬谁呢？”罗炎凶狠地训道，“我们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进去蹲几天。
只要放出来，分分钟弄死你。”
马凉深知这会儿不是好勇斗狠的时候，好汉不吃眼前亏：“那你想怎样？划条道儿就是！”
“我们也不贪，这几天你赚了多少钱，拿出一半孝敬我大哥。
以后不许再摆摊儿了，否则还得按这个规矩交份子钱，不然见一次打你一次。”身旁的小弟当即替大哥罗焱发话了。
马凉不屑地笑了笑说道：“你们这些个混子真是不懂法啊，知不知道最不能惹的就是律师？
我就算愿意给，你们敢要么？
回头我分分钟报个警，告你们拦路抢劫大学生。
大学生的特殊身份，加上几万块钱的金额，这种恶性案件，足够你们进去蹲个十年八年的了。
等你们放出来，我早特么毕业了，你上哪找我去。
喏，我钱包就在这儿，有胆子就拿去啊...”
说着还象征性地往前递了递腰包，只要他们敢抢，马凉就敢送他们进去。
真当专治的铁拳是闹着玩呢，一群摊贩儿而已，哪来的错觉当自己混社会呢。
哪个真大哥会出来摆摊儿？不过是一群色厉内荏的东西。
罗焱傻眼了，绝逼没想到马凉还有这一出在等着他们兄弟。
就这几万块钱，还得兄弟们一起分，为这进去蹲个十年八年的，怎么想也不划算啊！
被马凉一吓唬，他还真不敢拿这钱了。
特么谁说大学生好对付的，一吓一出溜，眼前这货怎么比他们还社会啊！
“你特么读书读傻了吧，吓唬谁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干死你。”一獐头鼠目的小弟忍不住又骂咧咧吓唬起来。
马凉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得身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罗三火，真是越来越出息了，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兄弟。”喊话的正是赶来英雄救弟的陈金发。
第50章 那点小钱我瞧不上
这世上狠人虽多，但罗焱他们这些摊贩肯定不是。
你见过哪个狠人会沦落到来摆摊卖盗版碟的地步啊，即使要欺行霸市，真狠人也是会选物流运输、水产那些高回报的行业。
马凉稍微诈唬两句，罗焱这几个家伙连钱都不敢抢，算个毛线狠人。
原本他也用不着陈金发来帮忙，可架不住对方太热情啊。
“老弟别怕，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你。”陈金发一点也没鸟罗焱，领着一帮兄弟就拦到了马凉身前。
罗焱见来的人是陈金发，心下更来气了：“我当是谁呢，陈金发，今天你非要趟这趟浑水？”
“罗三火，摆两天摊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真拿自己当大哥了？
老子在里面吃牢饭的时候，你丫还穿开裆裤呢，搁我这装尼玛了个蛋。”陈金发一脸鄙夷地看着罗炎，吹嘘着自己当年的勇猛。
发哥的确进去过，不过压根不是什么混社会，也不是什么好勇斗狠，而是因为盗窃被捕的。
由于涉案金额过大，他还真在里面蹲了两年。
不过这事儿一般人不知道啊，这家伙出来后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没少吹嘘自己在里面的光辉事迹（踩缝纫机）。
听他一顿瞎几把吹，没见识的狐朋狗友们还真以为他是社会大哥呢。
于是陈金发反倒是抖了起来，这些年认了不少小弟。
但在专治铁拳下的和谐社会，“大哥”也要自食其力，赚钱吃饭啊。
可发哥因为前科不良，一直找不到啥正经工作，只能沦落为一名摆摊小贩儿。近几年干了不少小买卖，却也没做出什么花样来。
这几天跟着马凉蹭客流赚了大几千块钱，已经是他人生的最高光时刻。
所以发哥一时高兴，才请小弟们出来搓一顿。
没成想撞见马凉被罗焱这帮家伙围堵，他立马就带着弟兄们过来救场，见多识广的发哥才不鸟这群卖盗版碟的摊贩们呢。
罗焱还没发话，身边的小弟周伟就骂了起来：“陈金发，装你麻痹的大哥呢。
我早打听过，你丫就是个偷儿，少特么出来现眼了。”
“你大哥都没说话，论得到你在这瞎哔哔。”李大强见状，也主动替发哥出头。
周伟当即反唇相讥：“你这狗批样的，上次要不是你兄弟护着，我特么早把你打出屎来了，还轮得到你在这乱吠。”
“你特么跟谁俩呢，给你脸了。”王侃这个东北大胖子很是威猛，立马挤到了前面。
话都不带多说，直接就朝着周伟大耳刮子抡了过去。
上次陈金发和罗焱干架的时候，王侃这吃货胖子可没来，今天正是他积极表现的时候。
打架这种事情，在非练家子之间，吨位基本决定了一切。
力气比你大，还比你抗揍。你一拳人家没事，人家一拳你直接厥过去，那还打个锤子。
王侃这种一个顶俩的胖子，大蒲扇似的巴掌呼过去，直接就给周伟干趴下了，要不是还知道抖动两下，基本等于躺尸。
罗焱一看都快疯了，还没开干就损失一员大将，这特么还怎么玩。
“我艹尼玛！”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领着剩下几个弟兄就和陈金发等人干在了一起。
马凉都看懵了，怎么刚来没说几句就干上了？
自己还在这儿呢，不问问他这位当事人的意见？
陈金发和罗焱两拨人本就是新仇旧恨，加上发哥刻意想在马凉面前表现，又有王侃这个大吨位坦克的助阵，那还需要磨叽。
没一会儿，实力占优的发哥几人就把罗焱他们干得没脾气了。
“你特么再叫唤啊！”王侃这胖子朝着地上趴着的罗焱补了一脚，“以后见了我们绕着走，知道不？”
罗焱身为老大，自然是最受关照的，挨打自然也最多。
两拨人都不傻，收着劲儿呢，而且也没有朝危险部位下黑手。
都是出来讨生活的底层人士，下手知道轻重，和无脑热血的小年轻可不一样。
陈金发脸上其实也挨了几下，好在今天他们战斗力强，没有被打破相：“罗三火，你小子就是不长记性，上次挨打就忘了疼？
做生意就好好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别特么一天到晚整这些歪门邪道。
你丫是没在里面蹲过，也没挨过社会的毒打，你要是想进去体验几年，我也不介意送送你。
以后再特么见你在大学城欺行霸市，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滚！”
发哥的腔调和派头拿捏得恰到好处，俨然一副港片大佬模样，对着罗焱这个战败者一阵嘲讽教育。
“陈金发，算你狠！”罗焱在小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离开了。
干都干输了，再撂狠话毫无意义，只会引来更猛烈的毒打，这点脑子罗三火还是有的。
不然能怎么办，总不至于为卖几张盗版盘玩命吧？
见对手走了，陈金发这才笑呵呵地凑到马凉跟前，讨好道：“老弟，没伤着你吧？
要是还不解气，我把罗三火那二货抓回来再打一顿。”
“少给我惹点麻烦吧！你不来，说不定我早完事儿了。”马凉没好气地回道。
说是这么说，他也并不怵罗焱他们，不过人家发哥仗义来救场，而且还真人肉搏了，他也不能故作视而不见，多少得念点情。
发哥很是大气地说道：“老弟，以后再出摊儿，想去哪摆就去哪摆。
有我陈金发在大学城一天，不用鸟罗三火他们。”
“摆什么摆，不干了。”马凉很是无趣地回道。
陈金发闻言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老弟，那么好的生意怎么就不干了呢？”
他原本还想着跟着马凉继续蹭客流，不用多，一个月搞个一两万块钱，岂不是爽翻天。
可对方竟然说不干了，那他的发财大计不就也落了空。
以后没有客流蹭，岂不是又要回到以前那种看天吃饭的摆摊生涯，想想都觉得无趣。
“开学忙不过来，太累，不想干了。”马凉当然不可能告诉对方，是自己介意卖盗版碟太狠会留下污点的原因。
陈金发闻言急忙说道：“老弟，别啊！这不还有我么，我给你打下手。
咱俩兄弟合作，一起发财！”
“回头再说吧，走了。”说着马凉摆了摆手，推着车就要朝寝室骑去。
陈金发傻眼了，压根没想到眼前的小老弟根本就不怎么领情。
这要是让马凉走了，今天岂不是白和罗三火做过一场，几个弟兄们的伤都白受了。
他连忙拦在了马凉跟前，再次劝道：“老弟，别急着走啊。
再考虑考虑，你要是上课没空，我可以帮忙出摊啊，赚了钱咱俩对半分。
不不不，你六我四...，只要你把法子告诉我，七三也行啊！”
“发哥，不是我有钱不赚，而是这钱也赚差不多了。同学们新鲜感一过，哪可能天天有这好生意。”马凉无奈解释了一番。
陈金发挤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继续劝道：“好赖再摆几天啊，能赚一点是一点。
明天就会有很多学生返校，起码这个月还是能赚不少钱啊。”
“太麻烦了，懒得折腾，那点小钱我也瞧不上了。”马凉不以为意地回道。
本来他接下来就打算在网上随便卖卖，也不想囤太多货。
一是寝室也堆不下，二是操作太麻烦不值当。还不如想想新的点子，看能不能搞点新生意项目做做。
解释完他也懒得多说，骑上车就直接走了，只留下陈金发在风中凌乱。
发哥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马凉最后那句话：那点小钱我瞧不上！
他人都傻了，还特么能这样？小钱瞧不上？
“发哥，这架也干完了，马杀鸡还去不去啊？嘿嘿...”李大强顶着一脸贱样儿，淫笑着问道。
陈金发的憋屈正无处释放呢，顿时怒吼一声：“现在就去，我特么今晚要找俩，好好泄泄火气。”
“发哥，你那身子骨，双飞行不行啊？”王侃胖子瞅了瞅陈金发虚浮的脚步，心里很是怀疑。
发哥气急败坏地回道：“滚犊子，老子一个打十个都行。”
一群人连烧烤都没兴趣折返去吃了，直奔附近某条偏僻小路，朝那亮着不少红灯的神秘地区而去。
离开前发哥又回头朝马凉离去的方向望了望，眼里满是不甘心。
第51章 你是我哥
“又是一天不见人，你小子总算回来了。”刘飞宇见到马凉进了寝室，不由地感叹了一句。
三个二货室友，整个国庆假期天天宅在寝室打游戏。
最近在阿瑟的安利下，寝室三个人都沉迷上了《魔兽世界》网游，日夜酣战不停。
刘飞宇和褚健联机玩儿，杨波就围在边上看，累了就轮流替换。
到饭点了杨波还主动帮忙买饭，顺便蹭上一顿两个二代的大餐，三个人宅得异常和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仨躲在寝室搞那啥。
褚健见状也跟着问道：“马凉，咋样啊，是不是赚麻了？”
“小赚一点而已，和两位大佬没法比。”马凉谦虚地回道，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辛辛苦苦赚这几万块钱，不过是人家存款的零头而已。
杨波闻言当场拆穿：“扯，我今天出去买饭的时候都看见了，你就在五期公寓门口摆摊儿呢，生意那叫一个好。
甭装了，快老实交代，那位美女是谁？”
“对对对，杨波这小子前面还胡扯呢，说有位美女帮你摆摊，吹得那叫一个邪乎。
竟然说和江学姐有一拼，这不扯犊子么。”刘飞宇也起哄道。
杨波直呼冤枉：“我扯鸡毛犊子，咋说实话就没人信呢，不信你问马凉。”
“马凉，这小子说真的？”褚健也扭过头，跟着来劲了。
马凉不以为意地回道：“真的啊，上次不就告诉你们了么，你们自己不信。”
说的正是社团招新那天，二货室友们见到江吟秋惊为天人，直呼大学城不可能有和其相提并论的女生，他当然是不能同意了。
毕竟自己可是见过柳霏霏的，心知大学城起码还有一个能和江吟秋媲美的女啊。
“我去，你小子不当人！快说，今天和你摆摊的美女到底是谁？”刘飞宇一脸幽怨地叫喊道。
马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管那么多干嘛，跟个八婆一样。”
“你小子别藏着掖着啊，有什么不能说的，瞧你丫那不敞亮的样儿。”褚健禁不住直接叫骂起来。
马凉只能无奈回道：“是东外的学姐，不是咱们学校的。”
“拷，你小子手伸那么长了？连东外的学姐都能勾搭上？”刘飞宇闻言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马凉忍不住骂道：“勾搭你妹的，就不能用好听点的词么。”
“好兄弟，明天还出摊儿吗？我们也想看看东外的学姐...”褚健表情很是猥琐，贱贱地问道。
马凉懒得搭理他们，找着换洗衣服打算去冲凉：“看个屁，不摆了！”
“咋就不摆了呢，真赚麻了？”褚健很是纳闷。
刘飞宇脑子活络，当即接话道：“马凉，人家学姐帮你摆摊，赚钱了你不得请人吃个饭，感谢一下啊？”
他这意思就是怂恿马凉请客，哥几个好跟着去蹭吃，顺便看看美女学姐。
“要啊，明晚就请！”马凉拿好衣服，捧着脸盆就打算下楼洗澡去。
阿瑟没想到压根都不用他怂恿，马凉自己就直接安排好了。
他哪可能这么轻易饶过马凉：“啥玩意儿？明晚请饭？你小子还是不是人，这都不带我们？”
“带你们去干嘛，你们又没帮我摆摊儿。”马凉很不乐意。
倒不是心疼钱，或是怕他们看到柳霏霏，而是担心二货室友回头一脸猪哥样儿又给他丢人。
褚健一把拉住了马凉的胳膊：“你小子在寝室堆货，我们兄弟说啥了？前些日子我和刘飞宇可没少给你带饭。
不行，明天必须带我们几个一起去吃，你小子不是心疼钱吧？”
这家伙为了跟着去，连激将法都用出来了。
“我有那么小气么！先说好啊，带你们去吃可以，但你们仨必须要当个人。”马凉无奈地提前叮嘱道。
这要是不答应，今晚觉都没法睡了，非得被他们烦死不可。
褚健这才满意：“够意思，快洗你的澡去吧。”说着他又扭头专注起了《魔兽世界》。
马凉洗完澡回来，坐在书桌前自顾自地清点起了国庆摆摊营收。
这几天的钱没有都存去银行，小钱带在身上方便找零，五十一百的有多都放在了寝室里。
反正室友们天天肝《魔兽世界》不出门，再安全不过。
三个室友又沉醉在网游当中，没人来关心他具体赚了多少。
可马凉自己数完，还是深吸了一口凉气，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因为这卖盗版碟赚得确实有点夸张。
虽然自己有所预估，但拿着人民币一张张数感觉是不一样的。
上辈子他也赚过钱，身为资深离婚律师收入本就不低，可这卖盗版碟的收入却不比他巅峰时期差多少，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国庆摆了五六天，整整销售出6800多套美剧碟片，总营收超过了十万，超过了十二万之巨。
扣掉要付给阿旺哥的货款，这次的纯利润在七万多块钱。
要知道这才一个礼拜而已，如果是摆一个月，把大学城的所有潜在客户扫荡一遍，岂不是要赚二十几万？
现在可是2005年，算上通货膨胀，这赚钱速度远远超过了他前世当律师收入最巅峰的时期。
尽管这种赚钱速度不可持续，依旧让马凉很是吃惊。
盘完了账目，点完了钱，马凉把抽屉一锁，一头倒在床上歇起来，这几天属实累着了。
他拿起手机给柳霏霏发了条短信，请人家吃饭总要再约一下吧。
[明天下午五点半，喊上余墨师姐一起，红辣椒火锅，不见不散。]
短信才发过去没半分钟，柳妖女就回了过来。
[谁稀罕吃你的火锅！]
这妖女还生闷气呢，马凉摇头苦笑，于是直接又回了一条。
[摆摊的分成不要就算了，真不少钱呢，那我捐了？]
[你敢？憨包儿，方脑壳，哈戳戳，瓜娃子，癞疙宝……]
后面还有一串骂他的四川方言词汇，听着不像好词，可要是在一对年轻男女之间使用，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情骂俏。
马凉也没再回了，他知道掉进钱眼儿里的妖女肯定会赴约的。
许是真累惨了，没多久他就睡了过去，完全不知室友们鏖战到几点才歇的。
第二天一早醒来，已经十点出头。
他快速洗漱一番，不管室友睡得跟死猪似的，拿着钱就直奔银行，先去存起来再说。
2005年的魔都，存钱用钱必须首选宇宙第一大行【ICBC】。
不仅营业网点最多，服务水平在线，网银功能也是相当便利的。
因为来的还算早，马凉取了个人工柜台的号，排队没一会儿就到他了。
十几万块钱有零有整，可把银行柜台小姐姐好一顿清点。
存完钱让柜台小姐姐帮忙，第一时间给阿旺老板把货款转了过去，立马就收到了对方的电话。
阿旺哥直夸他做生意讲究，更是放话后续拿货只需一个电话，立马就给他送到。
马凉又让柜台小姐姐换了三叠新票子，准备下午吃饭时给柳霏霏当做练摊的分红。
他凑了个整打算分她三万，自己只留四万多，总够意思了吧。
虽说摆摊生意是自己主导，但如果没有妖女帮忙，不可能做到这么夸张销售额，营收相当于比他自己单干翻了一倍多。
人家跟着累死累活忙几天，这点钱是她应得的。
下午，马凉拖着起床不久的二货室友们准时来到了美食城的【红辣椒火锅】店。
许是柳妖女着急拿分红，竟然带着余墨早已经等在了店门口。
马凉挥手打了个招呼，刚想过去说两句，就被刘飞宇给拉住了。
“缘分，一切都是缘分。
兄弟们，我不行了，那个带细黑框眼镜的学姐简直就是我的完美型。”阿瑟仿若一个纯情少男，在那长吁短叹。
褚健忍不住鄙视道：“你瞎啊？不用比都知道，边上那个更美！
杨波你小子还真没忽悠，这位学姐可太惹眼了，和江学姐可谓是梅兰竹菊、各有千秋。”
“你知道个锤子，女人看的是气质，气质...
黑长直，小清新，不施粉黛，加上那无敌的细黑框眼镜儿，一股铺面而来的知性气质。
懂么，沙雕！”刘飞宇越说越陶醉，眼神逐渐沉沦。
褚健明显是不屑阿瑟的少男恋姐情结，直接回喷道：“小屁孩儿，一边玩去！”
“马凉，你得帮我啊！
只要成了，以后你就是我哥！”刘飞宇脸都不要了，竟连这样的不平等条约都说了出来。
平常在寝室，打死他都不肯当弟弟的。
第52章 不会是想包养你吧！
“一会儿出息点，千万别给我丢人现眼。”马凉看着阿瑟发春的样子，很是无语地说道。
刘飞宇不屑地回道：“用你说？我会不知道要好好表现么。”
三人随着马凉走进了火锅店，在最里边找了张大桌子，和柳霏霏她们一起坐了下来。
【红辣椒火锅】，听名字就知道是川味火锅。
别看大学城的学生来自天南海北、口味不同，但年轻人大多都喜欢重口味，川味火锅就是其中之一。
坐下后，马凉拿着菜单给柳霏霏和余墨让她们先看。趁着点菜间隙，他给双方相互介绍了一下。
“学姐，别跟马凉客气，这小子国庆几天没少赚，想吃什么随便点。”褚健大方地招呼起来。
柳霏霏闻言，气哄哄地回应道：“才不会和他客气呢，我们余墨这次帮了大忙，吃他一顿本就是应该的。”
语气中显然还带着气，显然是怨马凉不带她一起发财。
嘴上虽这么说，可妖女也就只勾选了个毛肚和豆皮两个菜而已，就把菜单递给了闺蜜。
“哪有，小事情。”余墨接过笔也只勾了两个素菜而已。
这年头火锅店可没有平板电脑点餐，多数都是印刷好的菜单，拿铅笔在上面勾选。
而吃火锅大家也心照不宣，拿着菜单击鼓传花，轮流在菜单上勾一两个自己爱吃的菜式。
刘飞宇就坐在余墨边上，这小子是故意挤到这个位置的。
一张大圆桌，柳霏霏和余墨自然是坐在主位，马凉和刘飞宇两人一左一右，分坐在两女身边。
阿瑟接过菜单，很是得意地说道：“学姐，不用谦虚，前些日子我都看见了，你帮马凉做的海报那叫一个炫酷。
当初这小子没少借我电脑和你沟通修改，可是费了不少事。
今天咱别客气，我来多点几个，必须好好宰他一顿，可不能轻易便宜了他。”
说着用铅笔唰唰地勾了一大堆硬菜，给褚健看了看，然后直接交给了服务员，坐等着开吃。
马凉顺势接话道：“学姐，海报确实帮了大忙，感谢感谢！”
“要谢就谢霏霏吧，不是看她的面子，我才不帮你做呢。”余墨打趣地回了一句。
人家可是原画师，你让她来做平面设计，这不是大材小用么。
马凉拿出一个红包，笑着朝余墨递了过去：“她是她，你是你，都要谢，一个都不能少。
学姐，我也不知道行情，这就是一点心意，请收下吧。”
里面钱也不多，他就包了一千块而已。
虽说这花费已经比找图文社贵了不少，但图文社的设计师可不会为那几百块钱耐心给你修改，设计水平也远比余墨差多了。
所以马凉不可能那么低情商，真就请顿饭了事。
柳霏霏看了十分吃惊，她是真没想到马凉会玩这一出。
一般同学之间帮忙，能请顿大餐已经很好了，很少有人会真正考虑劳务费用的事情。
自己也经常听闺蜜余墨吐槽，知道她从小学美术、懂设计，亲朋好友也没少请她帮忙，可从没几个人真正把余墨的工作当回事。
别说是给费用，能送点吃的都算是客气了，谁让她还是学生呢。
在大多数人概念里，不就是画个画么，随便设计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哪需要给什么费用。
谈钱伤感情，真出钱我找专业的去了，还用找你？
连亲友都是这样认为，更何况是外人。马凉这样一搞，余墨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她急得连连摆手推辞：“这...真不用，吃顿饭就行了，不用给红包的。”
“学姐，不用和他客气，快收下，这小子靠你的海报赚大发了。”刘飞宇主动接过红包，往人家手里一塞。
他也没说错，海报对于围观学生的购买煽动性那是有目共睹的。
柳霏霏也跟着劝道：“墨墨，安心收下，不用和这家伙客气。你那么辛苦，几次改图都改到半夜，这是你应得的。”
“那好吧！”余墨欣喜地把红包收进了兜里，然后谢道，“那就谢谢马老板了，嘻嘻...”
尽管没看红包里多少钱，但她捏在手里都能感觉得到，绝对是她靠自己的本事赚到的第一笔正式收入。
虽然她一向自称原画师，但毕竟还在努力学习中，也没有成为正式从业者，只是在网上发发作品。
偶尔从网上接个单，最多也就一二百收入。
所以对马凉的大方和肯定，余墨心里充满了好感。
“喂，我的分红呢？”柳霏霏见闺蜜都有红包了，也等不急扭头朝马凉问了起来。
马凉没好气地回道：“看把你急的，先吃饭！”
这会儿锅底烧开，已经可以涮菜吃了，他急忙招呼众人开吃，浑然不理会柳霏霏急切的眼神。
“哼，哈戳戳...”柳霏霏很不满意马凉的态度。
马凉也不是故意拖着不给，分成毕竟不像红包那么薄，厚厚三叠钱当着大家伙儿拿出来太惹眼。
“学姐，这个牛肉现切的，特别嫩，你多吃点。”刘飞宇不停朝余墨套着近乎。
余墨客气回道：“谢谢，我自己来。”
“学姐，听说你是原画师，可太牛了，我特别崇拜你这样的人。
小时候我也梦想成为一名漫画家的，可惜家里不让我学，只能沦为一名普通的动漫爱好者。
学姐，你看我还有机会追个梦吗？”刘飞宇很是伤感地讲述着。
这家伙恬不知耻地演了起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位梦想破灭的二次元少年呢。
褚健和杨波在边上挤眉弄眼，当场就想骂这家伙恶心心。
就马凉都强忍着没笑骂出来，他不禁在心里吐槽，阿瑟你特么喜欢的那是正经动漫么。
余墨身为大二的学姐，哪是那么好骗的，只能客套地安慰一句：“追梦什么时候都不晚呢。”
“真的吗，学姐，能不能加个QQ，回头推荐点教材和课程给我。
回头有不懂的，我也好向您请教。”刘飞宇打蛇随棍上，直接就厚起脸皮问人家要联系方式了。
饭桌上当着大家伙，余墨也不好戳穿，只能无奈答应：“好吧，我QQ是...”
阿瑟用手机记下QQ号，忍不住朝褚健和杨波他们显摆了一个得意的表情，惹得二人当场就想骂街。
不过有刘飞宇主动套近乎、聊动漫，不时地还插科打诨，饭桌上的氛围倒是没有冷场，众人也逐渐熟了起来。
年轻人嘛，聊聊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很容易拉近距离。
一直吃到晚上快9点，这顿火锅才算是吃完，马凉跑去结账，才花了300出头。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物价还真是便宜。
吃完饭，自然是各回各家。
阿瑟尽管恋恋不舍，这时也只能和他的完美型学姐余墨告别。
马凉从腰包里拿出一个厚信封，塞给了柳霏霏：“拿好了，明天赶紧去银行存了。”
“这是多少啊？”柳霏霏摸着不对劲，就想在大街上拆开来看。
马凉连忙阻止：“回去再看，猴急什么。”
“哦，好！”柳霏霏心里隐隐有种猜测，可是此刻又不能完全确定，望着马凉神情很是复杂。
马凉挥了挥手，拉着室友扬长而去。
再不拉走阿瑟这家伙，他都快把人余墨给烦死了。
十几分钟后，柳霏霏和余墨回到了寝室，她第一时间就拆开了厚厚的信封，看到崭新的三沓百元大钞，整个人都懵了。
虽说也知道马凉不会像开玩笑那样，只给她两千块钱工资，但她根本没想过会分自己这么多。
满以为能有个五六千撑死了，可眼前却足足摆了三万块钱。
这分成多的有点离谱，就算妖女平常嗜钱如命，这会而也不禁有些慌了。
“哇，怎么这么多钱？”余墨在一旁看了，也发出一声惊呼。
柳霏霏苦恼地回道：“我也不知道啊！他说要给我分成，谁知道会分这么多呀。”
她整个人都是晕的，突然间感觉压力很大，这钱拿得不踏实啊。
“那小子不会是想包养你吧？”余墨一瞬间脑补出了很多剧情。
第53章 又来？
“包养你个头，马凉的室友刘飞宇才恨不得包养你呢。”柳霏霏气得不行，直接拿先前阿瑟缠着余墨的事情开涮。
余墨一脸嫌弃地回道：“切，我才不喜欢弟弟呢，幼稚得很，你以为我像你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弟弟了，我明明喜欢成熟稳重的。”柳霏霏立刻辩解道。
余墨调侃道：“马凉不就很成熟稳重么！”
许是想起了第一次有人认可她的作品，第一次领到了正式的报酬，让她对马凉的会来事儿很有好感。
“那我也不喜欢，乖娃子坏得很，你想要的话自己拿去。”柳霏霏轻嗤一声道。
余墨又接着打趣起来：“我倒是想，可惜人家也看不上我啊。
这位学弟的眼里只有你，不然怎么才给我一千，给了你足足三万块呢。”
“那是老娘卖命摆摊的分成！”柳霏霏急得恨声吼道。
余墨忍不住调笑道：“呵呵，大学城里哪个摆摊的一礼拜赚三万啊？你找一个我看看！”
“你...”柳霏霏无言以对，这个问题还真不知如何回应。
虽然在学校里养了不少鱼，平常也没少收礼物，但她从不收非常贵重的东西。
收的那些礼物，少部分留着自用，大多数转手就卖了。
尽管爱钱，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从未想过要为了点钱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就算是养鱼，也不过是为了广撒网而已，在确认最终目标前，才不会轻举妄动呢。
看着桌上的三沓钞票，柳霏霏心里一阵嘀咕，那瓜娃子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冲去帮马凉。
那天听另一个室友说起，想都没想就去了，帮他摆摊一开始也不是为了赚钱，纯属就是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
或许是自那天在火车上遇见起，就莫名有了种特别的感觉。
对待马凉明显和那些鱼儿不一样，说是好感吧，肯定有点，不然不会去帮他一起摆摊。
可完全归结于好感也不准确，这臭家伙经常气她倒是真的。
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对马凉如此上心，可能是从对方身上看到了一丝自己的影子，还有就是对方身上有种让她感觉亲近的东西。
这种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
可谈到喜欢，妖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的。
她可是一向以富家阔太太当成人生目标的，否则养的那些鱼儿家境不会个顶个的好。
马凉那个穷小子，才入不了她的法眼呢。
柳霏霏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顾余墨的嘲笑，拿出手机就给马凉拨了过去。
“又咋了？”马凉也刚到寝室坐下，正听刘飞宇在那耍宝嘚瑟。
见手机响了，于是跑到阳台接了起来。
柳霏霏有些心虚，弱弱地问道：“瓜娃子，你分我这么多钱做什么？”
“就是给你的分成啊，你之前不还气我会给少了么。”马凉很是纳闷地回道。
柳霏霏虽然心有不舍，还是试探着问道：“那也没有分这么多的啊，要不你拿两万回去？”
财迷的她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番话的。
一是知道马凉的经济条件不好，拿这么多钱心下难安。
二是不想让马凉误会什么，就算是那天在火车上也只是调戏一下他而已，从没真想拿他当鱼儿养。
至于说和他在一起，妖女想都没往那边想，那是不可能的。
“有钱都不要？不像你的风格啊！”马凉好奇的问道。
柳霏霏纠结再三，干脆把话挑明了：“憨包儿，谢谢你的心意，不过我们俩是不可能的。
不用分我这么多，该是多少就多少，明天我就把钱还你。”
妖女脑补了很多，不忍看到马凉越陷越深，心里莫名有点害怕，怕他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你是个憨憨吧，当我和你那些鱼儿一样呢？
要是嫌多，明天就还给我，我是不介意的。”马凉闻言都无语了，很是没脾气地回道。
他本就是按照贡献分配的收益，可不是故意想讨好妖女。
身为律师，这点还是能分得清楚，绝不可能因为荷尔蒙爆发而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至于分那么多钱，纯属于他对于人性的了解和个人操守所致。
人家嘴上说是来帮忙打下手，你当真就傻了。真把柳霏霏当兼职销售员工？给点兼职工资或销售提成打发了事？
是不是傻？那不成情商低能了。
柳霏霏的一番情义暂且不说，就算是普通朋友之间也没有这么干的。
人性经不起测试，他可不想为一些小钱闹得难看，这点格局还是有的，况且自己心里对柳妖女多少还有点念想不是。
可这小心思当着柳霏霏的面，马凉是打死不会承认的。
那头的柳霏霏听完，疑神疑鬼地确认：“真的？我可告诉你啊，要过了今晚，明天再反悔的话，钱我就不还了。”
“瞅你出息的，就你这还养鱼呢？让你拿就拿！
放心，你在我这还没那么大魅力呢。”马凉不以为意地回道。
柳霏霏听了上半句原本还挺高兴的，听完后面的话顿时就来气：“你个闷墩儿，去死吧！”
明明留下了分成的钱，原本应该挺得意的，可一想到马凉刚刚的话，妖女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质疑她的魅力，这比动她的钱还要让她气愤。
马凉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忙音，苦笑着挂断了。
刚想从阳台翻身回寝室，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柳妖女这边的人情算是还了，江吟秋学姐那边还得谢谢人家呢。
今天上午他就去创协办公室把空箱子都清了，地方打扫干净，就等着把钥匙还给她。
也不知道江学姐回学校没，于是又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马凉，我正想给你发短信呢，怎么样，生意顺利吗？”铃声响了几下，很快就被江吟秋接起。
人家也没催问办公室的事情，甚至一点担心都没表现出来，反倒是关心起他的生意，让人一听就很是舒服。
情商这种事情，就是一言一行之间表现出来的。
马凉高兴地回道：“学姐，生意还不错。
办公室我已经打扫干净，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明天中午请你和室友吃饭吧，顺便把钥匙还给你。”
“能帮到你就好，吃饭就不必了。”江吟秋客气地回道。
马凉哪可能答应：“别啊学姐，就算你体谅我手头紧，也得请昭君学姐吃个饭啊。
毕竟兼职还是人家帮忙找的，不表示下显得我太不会做人了。”
“这...”江吟秋纠结了片刻，终是答应了，“那好吧，明天中午咱们还是去[来一碗]？”
什么叫滴水不漏，这简单地一句问话就体现了出来。
没有直接替你做决定，而是试探性地提了个很恰当的贴心建议，让你进可攻、退可守。
并没有因为马凉嘴上说的大气，就自己想当然。
你要是大方，换个地方请大餐也行；你要是心疼钱，去[来一碗]面馆也能顺势下得了台。
江吟秋对马凉此刻的经济情况并不是完全了解，这一句问话只是她的基本操作而已。
马凉混社会多少年了，哪还听不出话里的周到。
他立马笑着回道：“学姐，真不用替我省钱，国庆期间我赚了不少呢。
回头我短信发几个餐厅给你，你和昭君学姐商量一下看去哪个。
定好地方，咱们明天中午直接在那碰面就行。”
“好吧，那晚点短信联系，明天见了面再说。”江吟秋很是大气地同意了。
马凉挂了电话，一边走回寝室，一边琢磨着哪几个餐厅合适请人吃饭。
刚进门，就见到三个二货室友齐刷刷地瞪着他。
“干嘛？都傻了吧唧的！”
“你小子又来？明天请江学姐和她室友一起吃饭？”褚健一脸艳羡地问道。
马凉没所谓地回道：“对啊，咋了？”
“你说咋了？带我们一起去啊！”杨波大声吼了出来，表情十分幽怨。
阿瑟今天都找到幸福了，他和褚健也很想要。
马凉十分鄙夷地回道：“一边玩去，想得到挺美。就阿瑟今天那表现，我可不想再丢人了。”
第54章 一个传言
每一个假期结束，都有无数人患上了假期综合征。
反映在马凉的室友身上，就是国庆后的第一天上课无精打采，浑身无力。
不仅有了大学的第一次迟到，上完课连中饭都没顾上吃，直接回寝室补觉。
连马凉请江学姐的饭局，三个家伙都累得提不起兴趣了。
马凉摆摊虽然也累，好赖休息了一天。他也不贪游戏玩，昨晚睡得早，今天自然是精神饱满。
中午下了课，他提前来到了【华兴饭店】，先点了几个需要烹饪很久的硬菜，然后慢慢等着江吟秋和刘昭君她们过来。
这是一家本帮菜馆，面积不大，但在大学城却是有口皆碑。
来自江浙沪的学生们，就喜欢这种口味清淡，但又非常地道的家常菜馆。
原本马凉选了几个更好的餐厅，但江吟秋还是定了这家。
都不用猜，人家肯定还是不好意思让他过于破费，挑了家最便宜的饭馆。
没一会儿，就见到江吟秋和刘昭君走进了饭店，马凉当即起身招手：“学姐，这边！”
上次社团招新时，刘昭君还说她们寝室都是集体出动，等马凉请客必须要带着另外两个室友一起来宰他一顿。
可临到真请客了，人家也没傻到真那么干，还是两个人前来。
“马凉，久等了吧！可不怨我，是你的江大学姐事情太忙，来晚了。”江吟秋还没答话，刘昭君就先打了个招呼。
江吟秋闻言，害羞地立马推了闺蜜一下：“不许瞎说...”
“没事，我也才来，快请坐！”马凉客气地回道，说着又把菜单递了过去，“我先点了几个菜，两位学姐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他把自己点的两三个硬菜报了一遍，硬逼着江吟秋和刘昭君再加几个菜。
“马凉，就加两个素菜吧，点太多吃不完浪费。”江吟秋委婉地劝了一句。
马凉也不为难她，直接朝着刘昭君说道：“学姐你来点，要不是为了请你，江学姐她都不肯答应来吃饭呢！”
“那我可真不客气了，来一份响油鳝丝，再加一份油爆虾。”刘昭君很痛快地加了两个价格适中的菜式。
她是魔都本地人，对本帮菜非常熟悉，很知道点什么菜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别看饭馆儿不大，上菜却快，加上马凉几个硬菜点的早，没一会儿就一个个端上来了。
本帮红烧肉、糖醋小排、毛蟹年糕、响油鳝丝、油爆虾，再加上酒香草头和腌笃鲜，有荤有素还有汤，这请客的牌面肯定是够了。
马凉自己点了瓶可乐，给她们也要了两杯果汁。
倒上饮料，举杯道：“真心感谢两位学姐的帮助，我敬你们一杯，谢谢！”
“马凉，不用这么客气的，大家都是一个学院的同学。”江吟秋也端起杯子，客气地回道。
刘昭君也自来熟地跟着附和起来：“帮学弟嘛，本就是应该的。一点小事你搞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哈哈，我的错，那咱们随意点，我也不劝吃劝喝了。”马凉也喜欢这种不客套的亲近感。
于是三人也没再说客气话，捡着学校里的趣闻一边吃、一边聊。
当然了，马凉也汇报了一下他做家教兼职和国庆假期摆摊的大致情况，毕竟眼前两位学姐都是帮他赚钱的恩人呢。
“这么说，你把那些碟都卖完了？”江吟秋夸张地问道。
马凉笑着点了点头，坦诚回道：“没错，而且后面又补了几次货，算是真没少赚。”
“你这个学弟不错，年纪轻轻就知道自己创业，厉害了。”刘昭君夹了一块红烧肉，在送入嘴里之前忍不住夸赞道。
马凉只能谦虚一下：“没有没有，都是生活所迫。”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江吟秋仍是有点担心，生怕马凉继续干盗版碟生意。
毕竟是违法的，做的越多越有可能发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马凉听出了她的忧虑，立马保证道：“学姐你放心，接下来肯定不做那些了。
现在我手上有了点资金，正考虑找点新项目，可一番苦思冥想后还是找不到方向。”
“那还不简单，做吃的啊。”刘昭君正嚼着红烧肉，猛地蹦出来这么一句。
马凉闻言十分不解：“吃的？”
“对啊，美食小吃。先不说市区里面，就光是大学城的一些特色小吃，你看看哪个生意差了。
你要是干出特色，排队能从华政排到东外去。
如果有幸成了像光明邨那些老字号一样的网红店，全市人民都可能不远万里来你这排队购买。
就看你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产品了。”刘昭君大咧咧地分析道。
作为魔都本地人别的不清楚，特色小吃生意好她是相当熟悉。
东海本地一些特色网红小吃的历史，能追溯到半个世纪以前。这里的老百姓为了那点吃特别爱排队，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
光明邨的鲜肉月饼、酱鸭，哈尔滨食品厂的点心，老人和的糟鸡、糟带鱼，沈大成的糕团，老大昌的冰糕、咖喱牛肉饺，王家沙的八宝饭和汤圆等等。
这些老字号网红店，绝对是国内引领网红店排队狂潮的鼻祖。
逢年过节最夸张的时候，队伍能排出去好几百米，最长纪录据说要排8个小时才能买到。
不得不说魔都人民在吃这方面，既舍得花钱又舍得花时间。
所以刘昭君才能随口这么一说，就是因为那是人家司空见惯的事情。
可她这一提醒，倒是给马凉指出了一个可行的方向。
美食小吃真是不错的创业领域，投入小、回报快，如果找对产品，短时间内就能为他积累真正的第一桶金。
卖盗版碟这点小钱，只够做点小买卖，根本算不上第一桶金。
可具体做什么小吃，他上辈子又没有生意经验，哪里会知道。
于是马凉张口就问：“学姐，美食小吃这块儿，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这个你别问我，我就是随口说个方向而已。
要是知道具体做什么，自己早就去发财了，还能告诉你？”刘昭君摇了摇头，表示帮不上这个忙。
马凉无奈叹了口气：“也是啊，不过还是谢谢学姐提醒。”
“或者你去市区多调研一下，找找具体方向。
不一定说要完全创新，看人家什么小吃生意好，来大学城复制一个也行。”江吟秋好心建议道。
毕竟在创协任会长，她还是知道不少创业相关的事情。
创新何其艰难，不管是商业模式创新还是产品创新，都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
尤其是像他们这样没经验的大学生，创业就更不能好高骛远，非要自己搞出什么创新来。
小吃这种生意，如果别的地方有成功案例，把其复制到一个新的空白市场，反而是比较靠谱的切入点。
马凉闻言感激地说道：“对啊，完全可以复制一个，谢谢学姐的建议。”
他能感受到对方话里的担心，还是怕他不小心生意又干赔了。毕竟创业九死一生，哪有一般人想得那么容易。
一边招呼两位学姐吃着菜，马凉一边也陷入了沉思。
猛然间，他突然想起了上辈子在一位客户宴请的饭局上，曾经听到过的一个传言。
某餐饮小吃大佬，凭借一款网红小吃在魔都瞬间发家的故事。
之所以对这个传言记忆深刻，是因为这位餐饮大佬做小吃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
因为人家曾提着一百万现金，跑到商场招商经理办公室，只为求一个小摊位。
由此可见，这位大佬的网红小吃，生意有多么的夸张。
这个骚操作，在魔都的创投圈、商业地产圈、餐饮圈以及零售圈，瞬间就成了茶余饭后的最热谈资。
马凉前世也亲身体验过那家网红小吃，确确实实是一款超级能打的产品。
大佬靠这款网红小吃发家是在两三年以后，这就给了他很大的操作空间。
不如自己提前复制一个出来？
第55章 老弟，快带我飞！
有了清晰具体的方向，马凉顿时感觉充满了干劲。
当知道某个生意或者某个项目百分百确定能发财时，没有人会选择躺平，除非你已经赚够了。
上辈子他也没做过生意，大项目压根不会玩，做互联网又没那个资本和先天条件。
搞搞小吃生意，还是可以的。
毕竟这种从小做起的生意，只要一家店开火了，后面无非就是复制而已。
一家变两家，两家变四家，最终变成连锁企业。
马凉上辈子也算是接受过移动互联网资讯大爆炸的洗礼，耳濡目染之下也算有点管理知识储备，管个小吃店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不过理论毕竟是理论，没有实操过还是会感觉底气不足。
他对这个超级网红小吃具体如何起步，仍然是一头雾水。
投资需要多少，要做哪些筹备，从哪找食材货源，具体要办哪些手续，这些细节都一无所知。
不过这些都不难，只要用心都能打听到相关信息。
真正难的还是具体操作，尤其是小吃的做法和配方，这才是真正难解决的问题。
“你真打算做小吃啊？”江吟秋很是认真地问道。
马凉点了点头，依然坦诚地回道：“昭君学姐确实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创业方向。
小吃项目的投资小，非常适合我做。”
“就算投资再小，你之前赚的钱也不够开一家店啊！”江吟秋担心地说道。
马凉一愣神，瞬间也反应了过来：“呃，好像是诶...”
想到了好项目，太过于兴奋，完全忘记了自己卖盗版碟赚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开一家小吃店的。
即使没有给柳霏霏分红，也依然是不够。
因为只要涉及到开店，就离不开装修。而小吃店这种，还需要操作间以及各种设备，装修及相关筹备的费用更是要高出不少。
加上雇佣员工、采购食材，哪怕是一个面积很小的店，他的资金也依然是捉襟见肘。
真想稳妥地把生意干起来，他手头的钱还得翻个三四倍才行。
马凉是真发愁了，现在有好项目可是钱不够，这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么。
难道再继续回去卖盗版碟，不太合适吧。
之前都已经放出了大话，说自己不会再摆摊了，重生大佬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丢不起那人。
“你要是真有把握，就别瞎弄，按照品牌创业的模式操作。
详细写一份餐饮小吃品牌的商业计划书，我帮你提交申请去参加区里科创大赛的创业评比。
如果通过审核，能有几万块钱开业前补贴。
只要公司执照和银行对公账户办下来，很快就可以把这笔钱领到手。
而且市大学生创业基金会那边，也能申请创业补贴或免息贷款，最高可以申请到十万块钱。
具体金额，视项目情况而定。
不过这些渠道也只是去试试看，能不能通过审核要看你的商业计划书写的如何。”江吟秋思考了片刻，异常严肃地说道。
作为华政创协的会长，平常除了对接一些学生创业项目的相关工作，她对区里和市里的创业扶持政策那是十分熟悉。
见马凉资金不足，她很快想起了这两个大学生创业扶持政策。
马凉闻言，心头顿时一喜：“还有这好事？什么时候可以申请？”
“每年有两次申请机会，下半年的评比现在就可以开始报名了。
你真想试试的话，这周抓紧时间把计划书做出来。”江吟秋熟门熟路地回应道。
以前她也帮同学们申报过几次，但那些人就没打算真刀真枪创业，就是编个概念想骗点补贴，所以几乎没几个人通过审核。
毕竟前些年骗补贴的事情太多，这两年审核越来越严。
但马凉不一样，他是真正打算做生意的，虽然不是什么高科技创业，但商业模式如果好好包装一下，也是有可能过审的。
马凉一听立马点头答应：“行，这两天我尽快把计划书做出来，剩下的就拜托学姐了。”
“嗯，不妨事。
不过你千万记得把商业模式吹大一点，不然人家评审老师都瞧不上你的项目呢。”江吟秋笑盈盈地打趣道。
如果只是开个破小吃店，那些眼高于顶的评审老师自然看不上。
可一旦包装成潜在的连锁品牌，再加上一些时下流行的创业概念和词汇，则很有可能过审。
马凉听了也是感觉好笑，他没想到江吟秋还能教他弄虚作假。
于是他笑着回道：“安心，咱们是学法律专业的，文字工作是咱们的强项，绝对包装的高大上。”
不就是吹牛么，他熟。
前世马凉也没少看一众商业大佬们各种吹牛批的短视频，加上也见识过不少老板在创业类电视节目上夸夸其谈，吹牛谁还不会了。
说起申请补贴，他突然记起来上辈子无意间看到过的一条新闻。
前世鼎鼎大名的饿了么，几个创始人开始也只是交大的学生，他们创业的第一笔资金就是从江吟秋说的那两个渠道申请来的补贴。
有了钱做出了一点成绩，然后才吸引到风投公司的注意。
要不说创业还得是在大城市，北上广深应该都有类似的大学生创业扶持政策。
虽然距离饿了么创业还有两三年，但扶持政策其实早就有了。
马凉越想越觉得有戏，且等他把商业计划书吹上天，过审绝对没问题。
虽说不一定能像饿了么他们几个创始人一样，拿到最高标准的补贴，但如果能搞个几万块钱下来，也是很不错的。
白给的钱，不要是傻子。
要不说信息就是财富呢，没有江吟秋的提点和帮助，他哪想得到竟然还有这种渠道可以搞钱。
吃完饭，马凉把钥匙还给了江吟秋，然后就送了两人一段路。
他自己没有直接回寝室，而是骑着车继续在商业街及周边扫荡，看看哪里有合适的空铺子。
虽然资金还没完全准备好，但不妨碍他耐不住激动先考察起来。
马凉一边逛，一边认真观察着每一家餐饮店、小吃店的生意情况，也是越来越有信心。
大学城主要客户虽然是学生，寒暑假生意肯定会受影响，但只要学生待在大学城的这九个月，生意远比其它地方会更好一些。
毕竟松江大学城是7所高校合在一起的密集型社区，客流量是单所高校周边商业街完全不能比的。
距离松江大学城完整建好入驻，才过去一年不到。
商业街本就是新开发出来的，而且周边还源源不断有新的地方在假设中，不管是沿街还是美食城内部，仍然可以找到空置的铺位。
只不过沿街铺位肯定更贵，租金估计是美食城内部的1.5-2倍。
马凉一边逛一边打听，甚至还记下了一些招租的联系方式。只不过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没必要急着人家询问。
整整转了一大圈，他这才打道回府。刚骑到五期公寓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老弟啊，可算是等到你了。”说话的正是老熟人陈金发。
马凉隐隐猜到了他的来意：“怎么，找我有事儿？”
“老弟，你真不打算摆摊儿了？”陈金发神情扭捏，小心翼翼地再次试探道。
马凉点头回道：“不是和你说了么，真不摆了。”
“老弟，你看这...，咱俩也是相识一场，既然你不打算做了，能不能带带老哥我啊？”陈金发厚起脸皮询问起来。
他无比虔诚地看着马凉，表情十分紧张，眼神中写满了期盼，仿佛就是在说：老弟，带我飞！
第56章 又不跟叔打招呼！
看着陈金发没脸没皮的样儿，马凉十分无语。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人穷到一定份上，为了赚钱，尊严什么的都可以不要，脸面也可以放下。
那些干大事的人从来不惧丢脸，脸皮都可以撕下来扔到地上。
马凉上辈子就是太要脸，所以才只能沦落为一个离婚律师，眼睁睁看着同事、同行赚大钱。
此刻看着陈金发的劲头儿，他倒是有点欣赏了。
不过这事儿他可不会轻易答应，否则也太不值钱了：“发哥，你也一把年纪了，不会不懂事吧。
你随便一张口，我就把赚钱的法子告诉你，也不合适哈！”
“没，不是的，老弟！条件随你开，只要能带我赚钱，我通通都答应，绝对不带反悔的。”陈金发讨好地说道。
马凉摇了摇头，仍然选择拒绝：“一开始谁不是说得好听，回头赚钱了，翻脸就不认人。
发哥你也是混社会的，肯定没少见这种情况吧。”
“老弟，这...”陈金发都快哭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向马凉证明自己言而有信，“那要不你说个办法，咱签合同也成！”
马凉冷笑一声：“闹呢，屁点大的事情签合同？回头你赚钱跑了，我上哪找你打官司去。”
“老弟你就说怎么样才肯把法子教我，二八分、一九分都可以，我绝对不带讨价还价的。”陈金发信誓旦旦地表着决心。
马凉沉吟片刻，于是朗声回道：“带你赚钱不是不行，关键还要看你的诚意。
我是不可能再去摆摊了，如果把法子教给你，以后生意都是你一个人张罗。你那么辛苦，我却躺着分钱，时间一长你肯定不甘心。”
“不会，老弟我发誓，你信我...”陈金发等不及就起誓道。
马凉伸手打断：“别急，先听我说完。
你也不用发毒誓什么的，我从不相信那些玩意儿，我也不相信人性经得起考验。
摆摊的业务你比我熟，咱俩怎么合作，法子由你来定。
如果能想出让一个大家都满意，且互相都能保证基本信任的合作方式，那也不是不能带你赚钱。
就这样，你回去慢慢想吧，想好了再来找我。”
说完马凉扭头就朝着寝室骑去，也不去理会陈金发再继续说些什么。
有基本保证的合作方式他也能想到，可如果由他说出来，说不准陈金发那家伙心里会有想法，以后指定要反悔。
还是让他自己想，自己想的办法，也会更心甘情愿一点。
原本马凉也不想再碰盗版碟的生意，可开小吃店不是钱不够么，申请创业补贴谁知道能批下来多少钱，不能都指望那边。
有陈金发这个代理人，他自己隐居幕后，那倒是不妨继续靠盗版碟再捞点快钱。
这头创业补贴申请着，另一头靠卖碟再赚点，两条腿走路更稳。
回了寝室，马凉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写商业计划书上。
接下来几天，就连上课他也是拿着笔在那写写画画。不仅要想出品牌名字，还要想出品牌的文案和具体的运营策略。
而且不能只是简单陈述，还要用各种新兴创业黑话词汇，包装得很高大上才行。
整整忙活了两三天，他才把商业计划书做好。
然后又借了刘飞宇的笔记本，把计划书做成了精美文档，还顺带做了一个汇报用的PPT。
申请创业补贴可不是提交一份文件就能完事儿的，到时候还要拿着PPT去评审现场参加答辩，这是江学姐那天吃饭时告诉他的。
一切搞定后，他把所有文件都发给了江吟秋，剩下的就看她了。
这天又到了周末，距离上次去做家教都过去了半个多月，马凉都有点馋富婆家的水果吃了。
中午吃过饭回寝室歇了会儿，他就准备打辆出租车去[紫园]。
刚走到学生公寓门口，只见得各种小商贩们的摊位又排开了长龙，十分热闹。
只是没有看见陈金发，这些天再没有见这家伙出现过。
也不知是不是想合作方式想秃了头，一直都没来找过他。
倒是看见罗焱的小弟周伟，竟又出现在了公寓门口，摆起了摊儿继续卖盗版碟片。
马凉想了想径直走了过去，开口问道：“有没有游戏碟啊？”
“呃，这...”周伟一见是马凉，脸都吓白了。他们兄弟几个那晚被收拾得不轻，不就是因为眼前这学生么。
哥几个歇了好几天，都不敢来大学城摆摊，见陈金发许久都没露面，这才重新出来做生意。
如今见到马凉站在摊位前，还以为是故意来找麻烦的呢。
马凉见状，安抚道：“别慌，我真是来买碟的，有没有新到的游戏盘？”
“有...有，这些都是前两天刚到的货。”周伟说话都结巴了。
马凉翻看了一下，倒是真找到一款记忆中的经典单机游戏——《文明4》。
于是他又问道：“这游戏多少钱？”
一般游戏碟会比普通的视频盘贵一些，《文明4》就一共两张碟，他也把不准什么价格。
“您喜欢就拿去玩，不...用给钱了，算我送你的。”周伟神情紧张地讨好道，生怕马凉把陈金发那些人叫来又堵他一次。
马凉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道：“好好摆你的摊儿，想那么多干嘛。”
他也懒得再问价格，扔下二十块钱就走了，肯定只多不少。
走到大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就直奔[紫园]而去。
半个多月没做家教，人都生疏不少，买张游戏碟讨好一下苏小米这丫头，再次拉近一下客户关系嘛。
等他再次出现在[紫园]19嗯呢别墅的时候，依旧没有见到颜冰富婆的身影，马凉很是失望。
好长时间没看见冰美人那盛世美颜和绝美身姿，怪想得慌。
做家教都没个养眼的人，毫无干劲啊！
直接上了二楼，刚走到苏小米房间门前，一个可爱的小身影就扑了上来。
“哥哥，沫沫想死你了。”小家伙从上午开始就赖在姐姐房间，一直询问着他什么时候来。
马凉一把抱起胖乎乎地小萌娃，笑着打趣道：“哎呀，沫沫又重了，我都要抱不动了。”
“才没有，我是长个了。”小家伙被人说胖很不高兴。
估计是平常看惯了妈妈和姐姐那苗条的身材，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了女人应该以瘦为美。
马凉乐呵呵地把苏小沫放下，走进房间就又看到苏小米又在那埋头砍《传奇》呢。
这丫头仍是头也不回，看都不看一眼，当他不存在一般。
瞅这熊孩子样，他顿时就来气：“我说苏小米，没礼貌，又不跟叔打招呼！”
第57章 老娘给钱还不行么
“混蛋，你才不是我叔，哼！”苏小米大声吼着抗议道。
马凉把游戏盘拿了出来，直接扔了过去：“一天天就知道玩些毫无技术含量的游戏，有意思么？
来，试试这款高智商玩家才会玩的游戏。”
“什么呀？无聊。”苏小米看了眼光盘，根本就提不起兴趣。
单机游戏哪有她玩网游当带头大哥有趣，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小弟捧着她。
马凉干脆激将道：“你别是智商不够，玩不来吧？”
“玩不来？我可是天才美少女，这世上就没有我不会玩的游戏。”苏小米受不住刺激，当即反驳了一句。
她立马退了传奇，拿着光盘就开始安装起《文明4》。
马凉也是正好遇到了这款游戏，心里当即就多了个念头，想借这个游戏进一步调教下苏小米。
游戏这种东西，想沉迷很容易，但想戒掉也不难。
玩点有难度、耗时间，通关后很有成就感，却又会觉得疲惫和空虚的游戏，之后对这玩意儿也就没那么痴迷了。
他可是还担任着家教老师的职务，人家富婆发工是让他帮女儿提高成绩的。
一天天玩游戏怎么行，还得尽快让这丫头好好学习才是。
“这游戏有什么难的？”苏小米安装完后，刚玩两下很快就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马凉无所谓地说道：“切，等你在神坻(deity)难度，拿到惊天成就再说吧，比如公元前210年发射太空飞船...”
《文明4》是一款开发型策略类的模拟经营游戏，游戏横跨整个人类文明历史，从远古一直到未来的太空时代。
游戏中将会出现18个不同的国家或民族，包括中、日、法、德、英、美等。
玩家将成为一个国家的掌控者，需要与邻国进行交流才能发展文明，在此过程中也要注意不要被其它大国所吞并，最终称霸世界，达成通关条件。
游戏开放性非常大，同时包含有大量的百科知识内容。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丰富多彩，包罗万象，游戏玩家在娱乐的时候还能增长知识，尤其历史和科技方面的知识。
马凉前世就一度沉迷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才记忆犹新。
之所以说这是高智商人群玩的游戏，一方面是指需要点智商才能掌握游戏规则和玩法。
另一方面则是指游戏有很大的开放性，玩家可以用自己的智商达成一些看似不可能的成就，这一点也恰恰是这款游戏被高智玩家推崇的原因。
等苏小米沉迷进去，甚至玩出一些逆天成就，估计就吐了。
等玩腻了这种高智商游戏，对普通游戏的兴趣也会下降很多，这点马凉自己身有体会。
所以他才用言语刺激，激起苏小米的逆反劲儿，让她投入去玩。
等回头玩游戏没那么痴迷，他再想办法用点手段，继续用激将法刺激这丫头好好努力学习。
不得不说，叛逆的熊孩子就是难搞，普通家教哪需要费这事儿。
“哥哥，妈妈又给我买了很多故事书呢。”小家伙回自己房间又拿了两本故事书走了进来。
小家伙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圆圆的大眼睛又开始发射萌娃光波。
马凉很是无奈，一份家教工作带俩娃，颜冰这富婆资本家是真的会压榨劳工。
不行，回头必须好好和她谈谈工资的事情，得加钱！
看着苏小沫这萌娃满眼都是星星，他也只能强颜欢笑：“哥哥这就给你讲哈，还不快让李奶奶准备水果。”
“嗯呢，沫沫这就去。”小家伙飞也似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捧着一大盘水果回来。
于是马凉又开始担任起奶娃的故事工具人角色，一下午眼看着飞快过去。
苏小米果然如他所料，很顺利地陷了游戏中。
《文明4》这游戏，没有熟悉规则的时候，很容易被电脑干死，等领悟了玩法，就会玩得相当沉浸。
一下午这丫头都没说几句话，就连他和苏小沫笑闹个不停，都没有一丝一毫打断她的沉迷。
眼看着到点下班，马凉又张罗着要走了。
打工人没有双倍工资绝不加班，这是原则。
“哥哥，妈妈还没有回来呢，你能不能再讲一个故事啊？”小家伙又卖萌耍赖起来，自从和马凉熟悉后，对他是越来越黏了。
再讲下去，岂不是没完没了，谁知道颜冰富婆什么时候回来。
马凉敷衍地哄道：“沫沫乖，哥哥还有事呢，明天再来给你讲好不好？”
“哦，好吧...”小家伙看似乖乖听话，可小脑袋马上就委屈地低了下去，那可怜兮兮样儿就像是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孤儿。
姐姐沉迷游戏，妈妈没在家，哥哥一走又没人陪她玩了。
小家伙眼泪汪汪的，在眼眶里打转，大有一副你敢走我就敢哇哇大哭的架势。
马凉看着那小可怜样儿心都疼，活脱脱被小家伙拿捏住了。
他试探性地说道：“要不，哥哥再给你讲两个故事？”
“真的吗？哥哥最好了！”小家伙开心地蹦了起来，直接朝着他脸上就香了一个。
眼眶里的泪珠儿瞬间消失，哪还要先前那委屈巴巴的样儿。
马凉很是无语，这家的女人就没一个好伺候的，连个三岁半的奶娃都这么会演戏，还让不让他这个重生大佬混了？
罢了，再带会儿娃吧，就当是半个多月没见弥补一下，谁让小家伙和他亲呢，还能混顿晚饭吃。
要是另外两个女性都像小家伙一样和他也这么亲，那该有多好。
故事一讲，天都快黑了。
快6点半的时候，颜冰才迟迟赶回家里。
见到马凉还没离开，那张冰如寒霜的脸上又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红晕。
“还没走呢，刚好一起吃个饭吧。”颜冰很是感激地说道。
因为小女儿正黏在马凉跟前呢，连她这个妈妈都忘了欢迎，一看就知道人家带娃带了一下午。
马凉没好气地回道：“赶紧的吧，肚子都快饿瘪了。”
颜冰一边张罗阿姨开饭，一边抱起小女儿宠溺地说道：“小淘气，现在都不稀罕妈妈了。”
“没有呀，我最喜欢妈妈了。”小家伙很会来事儿，又讨好地朝着颜冰脸上香了一口。
马凉见状不禁暗自嘀咕，小家伙前不久才刚刚亲了他，现在又亲了颜冰一下，那他和富婆两个算不算间接贴贴了？
画面过于刺激，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有钱人家就是好，阿姨都是算准了富婆回来的时间，提前就准备好了晚餐。
很快张罗开饭，菜式虽不如上次那顿豪华大餐，但也是马凉平常伙食所不能比的。
人多一热闹，吃饭就更香，两姐妹又和马凉抢吃起来。
“喂，你上次说的快时尚品牌我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公司下周有个工作会，你帮忙去旁听一下好么？”颜冰放下筷子，很是羞怯地朝马凉问了一句。
自己明明是个老板，却还要求助一个大学生，属实难为情。
她也是没办法，新的快时尚品牌即将成立，心里很是没底。暂时又没招到靠谱的市场总监，所以想让马凉过去帮助听听看，一起参谋参谋。
马凉想都没想，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又不是什么真的行业专家，就不去添乱了吧。”
他这半桶子水晃荡的底儿，真去了岂不是要露馅。
“让你去就去，我都不介意，你哪那么多废话，老娘给钱还不行么？”颜冰看他这不情愿的样儿就来气，连粗口都忍不住爆出来了。
第58章 撞破
听见颜冰连“老娘”这个粗口的称呼都喊了出来，苏小米和苏小沫两姐妹直接愣在那里。
这还是她们那一向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老妈么？
不过两个丫头都很有眼力见儿，盛怒之下的颜冰她们不敢自找不痛快，自顾自地扒着碗里的白饭，假装没有听到。
“给钱？给多少？钱到位的话，肯定没问题！”马凉一听有费用，那事情就两说了。
颜冰气得眼里都冒烟了：“钱钱钱，一天到晚就知道钱。”
“冰姐，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年头社会太现实，我这个穷小子没钱寸步难行啊！
来做家教，出租车都快打不起了。”马凉又开始卖惨起来。
颜冰闻言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回道：“行，那我另外付你工资，聘请你给我当特别顾问，月薪五千，这总可以了吧！”
“五千？是不是少了点？”马凉仍不满足的说道。
颜冰挑眉轻嗤：“前面是谁说自己不是行业专家的，你一个大学生，还想要多少？”
“也行，我就勉为其难去一趟好了。”马凉很痛快地答应了。
为了这五千块钱一个月，他就是装也得装一个大瓣蒜出来，真男人面对金钱的时候就该这么硬气。
家教这块儿，冰冰富婆很是大气，早已经给他涨过一次工资。
单就做家教，一个月下来也有个三四千块钱，如今再加上特别顾问的工资，岂不是月入小一万？
在2005年，这可是妥妥地外企白领收入。既然这样那还创个鸡毛业，感觉可以直接躺平了。只要攒个一两年钱，第一桶金都有了。
不行不行，身为重生大佬怎么能如此堕落呢。
让富婆养着，不太好吧。
马凉很快就反省过来，深深地为自己那不思进取的想法而羞愧。
就算是吃软饭，也得硬着吃，还是要帮人家冰美人把事儿办了，把娃带好。
正所谓吃人嘴软...不对，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颜冰见他这没脸没皮的样儿，气得都不行了：“哼，回头要是一个主意都拿不出，我立马就开了你。”
“那必须不能，我这人就是鬼点子多。”马凉自信满满地说道。
没有真本事，难道还不会胡扯么，前世移动互联网资讯大爆炸时代的那些知识点，随便扯几句就够富婆公司那帮运营消化一阵子了。
反正执行的又不是他，说个大方向，让市场运营部门琢磨去吧。
怎么都不可能发生说不出半点建议的情况，这五千块钱一个月的顾问费，他赚定了。
吃完晚饭，马凉又哄了哄十分不舍的萌娃小家伙，和颜冰约好了时间就离开了。
富婆很知趣，又派车把他送回学校，再次享受了一下特殊服务。
不过他还是没有直接回寝室，又推着车打算去商业街转一圈，考察考察夜间的市场。
做餐饮可不像做别的生意，到点就可以下班，时间完全是灵活机动的，有的餐饮项目甚至是专做夜宵档的生意。
确定具体的营业时间，不仅要根据产品判断，更要考察一下当地市场主要客群的生活作息。
哪怕是路边摊卖个炒饭，如果你的主要客户是网吧上网人群，说不定你还得炒个通宵呢。
所以马凉把商业街前后兜了一圈，考察晚上人流最密集的点位。
不得不说，带着目的去看和前世随便乱逛的收获是截然不同，结合前世对大学城发展的记忆，他还真发现了几个不错的点位。
这些地方看似建成不久，商业氛围还没起来，但距离各个学生公寓都不算远。
要不了一年半载，肯定会成为黄金旺铺所在地。
只要产品够硬，宣传做得好，完全不用担心周边餐饮生态此时的吸引力不足。
马凉慢慢转悠了两圈，这才骑着车优哉游哉地回宿舍。
越考察他心里就越有谱，不管怎么说重生还是有优势的，起码脑子里的那些信息一旦利用的好，就可以转化成财富。
对这个小吃产品，他信心非常足，毕竟在前世的魔都餐饮界是创造过销售神话的存在。
加上他对大学城未来一两年的发展趋势了解，只要选址合适，不愁赚不到钱。
马凉一边想着各种细节，一边抄近路往回走。
因为五期公寓在松江大学城的西北角，和整个大学城并不接壤，中间被两条小河交汇隔开。
如过想抄近路回宿舍，就得穿过四期公寓后面的小路，然后再从华政校园内部借一段道儿，绕上一小圈才行。
就这已经是最近的路线了，如果走大马路那更得绕一大圈。
所以马凉今天又走的是四期公寓后边儿的小路，浑然不怕罗三火那些人会再来堵他。
等过了小路尽头的桥，就进到了华政校园里边。
此时夜色已经很晚，学校里除了偶尔几个下晚自习回寝室的同学，路上基本没什么人。
松江大学城基本都这样，因为校园和公寓是分开的。
从学校的西南角绕过，可以看到另一座小桥，过了河就能一路直达宿舍，
不过在过桥之前，中途会路过华政学院的综合事物楼。
综合事务楼分为南楼、北楼、中楼，其中南楼为办公室，北楼与中楼是宿舍楼。
中楼二层以上是研究生宿舍，北楼整栋也是宿舍，不过里面住的是博士生与老师。
现在大学条件好，基本都会为一些年轻老师提供宿舍。
比起博士生两人住一间来说，老师们的宿舍都是单人间的，相对更有私密性。
马凉快速骑过拐角，就待把综合事物楼抛在身后，他无意地朝那边瞥了一眼。哪成想这一看猛地就捏紧了车闸，瞬间停了下来。
就在综合事物楼不远的昏暗处，树下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个正是辅导员林枫筠。
她的发型和靓丽身影太有辨识度，马凉一眼就认了出来。
林枫筠边上身影是个男人，虽因为光线没太看清脸，但隐约中他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赵时新，赵博。
因为对方正缠着林枫筠不放，甚至都有点拉拉扯扯了。
隔得远，马凉也听不清什么，于是推着车缓缓走近。万一林老师需要帮助，他也能及时出手。
可别以为大学老师有文化就不会出事，前世身为律师的他可没少听各种案例，大学里也多得是各种因爱生恨的刑事案件。
尤其是上辈子这位辅导员莫名其妙辞职了，谁知道是不是和今晚有关系。
前世不得而知，既然这次刚好撞见了，他就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小筠，我真的已经正式提出离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马凉刚靠近一些，就又听见了赵博士激动无比的声音。
第59章 你就傻吧
“我早就说过了，不管你做什么，都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再来纠缠我。”林枫筠说话时，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赵时新脸上顿时显得十分痛苦：“你真就这么狠心吗？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那些美好过去。”
“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别折腾了，和你爱人好好过日子吧。”林枫筠依旧是冷冷地回应着。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大致就是用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写照。
一次又一次的忍耐，却一次又一次被伤害，过往的种种美好，如今看来是多么的讽刺。
赵时新仍旧不愿放弃：“小筠，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这次我真的下决心了，什么论文、什么副教授职称，什么事业我统统都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你还想再伤害我多少次，才觉得够？”林枫筠脸上的表情终于起了点变化。
不再是满不在乎，语气中甚至能感受到一丝愤恨和自嘲。
是啊，哪还有她这么傻的女人，任由对方一次次的欺骗和伤害，却从未想过哪里不对。
要不是偶然听到对方和家里通电话时暴露的真实想法，至今她还是那个一往情深，对未来充满幻想的傻瓜。
赵时新闻言更加激动了，他一把抓住林枫筠的肩膀摇晃起来：“不...不，小筠，这次你信我，我昨天真的打电话正式和她提出离婚了。
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不能没有你的。”
“你弄疼我了，放开！”林枫筠满脸怒容，疾言厉色地呵斥着对方。
马凉在不远处听着这尬死人的言情剧对话，又瞅见了赵时新急赤白脸的样子，再次脑补了不少剧情。
这家伙像是动真格的了，怪不得死缠着辅导员林枫筠不放。
他的心理很好理解，毕竟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冒着风险付诸行动，要没点收获岂不是白忙活了。
赵时新是真的爱林枫筠吗？多少有点，不然不会如此豁出去。
但本质上这家伙还是极度自私的，不然又怎会拖到林枫筠死心了，他才慌不择路地采取行动。
看着赵博士的激情表演，马凉都不忍不住笑了，真特么够无耻的。
前世林枫筠辞职消失后，也没见赵教授如何要死要活的啊。
还不是该评职称评职称，该搞事业搞事业，哪有半点“我不能没有你”的架势。
所以此刻赵时新说的话，仍是在放屁，根本就不可信。
眼看着对方不知轻重，抓着林枫筠不肯撒手，马凉终于忍不住出手阻止。
他又不是警察破案，要等什么真正的施暴证据。
更何况前世他们二人今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马凉又不清楚，依着赵博士日后顺风顺水，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所以见到辅导员老师痛苦不堪的表情，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林老师，需要帮忙吗？”
几步走上前，马凉大声地招呼道。
这一声喊把两人都吓着了，赵时新立马就把抓住林枫筠肩膀的手放了下来。
刚刚的狗血剧情他们太过于投入，加上树下光线昏暗，压根就没注意到已经在边上待了好一会儿的学生。
这里是综合事物楼，学生基本很少会来附近晃悠。
而且现在夜色已晚，其他老师们也不怎么会出来溜达，所以赵时新才挑了这么个时间点约林枫筠出来谈事。
二人都住在北楼，虽不在同一层，下楼谈一会儿很方便。
原以为这僻静的角落，即使有人看到也不会靠近，哪成想拉扯之间把马凉吸引了过来。
赵时新和林枫筠神情都十分紧张，但二人的想法却截然不同。
林枫筠是因为被学生撞破了这种事情，脸上挂不住。毕竟是为人师表，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博则不同，一看就是担心马凉听到了刚刚的对话，害怕把他的丑事宣扬出去。
不得不说赵时新的心理素质真是不错，很快就镇定下来。
眼前的学生不就是上次在林枫筠办公室外碰到的那小子吗，怎么在这儿又撞见了。
他毕竟是高智商人才，反应很快，片刻之间脑海中就转过了很多个念头，像是想到了什么。
赵时新随即就露出一副无比震怒的表情，朝着马凉吼道：“是你小子？这是老师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学生掺和啥，该干嘛干嘛去。”
如果换做别的学生，说不定真被他三两句给吓住了。
“赵博士，快省省吧，该滚的是你！”马凉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林老师，没事儿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赵时新勃然大怒：“你叫什么名字，连老师都敢顶撞，信不信我让学院给你严厉处分。”
“你要不嫌丢人，就试试看啰。”马凉不屑一顾，哪可能慌这个鸟人。
赵时新立马就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你...”
毕竟有丑事儿被马凉拿捏住，一时间他这位大博士、名讲师、准副教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林枫筠终是站了出来。
赵时新还待说些什么，就被她一个眼神就劝了回去。二人相处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扭头就朝着北楼公寓走去。
见其身影消失在了转角处，林枫筠这才转过身，表情尴尬极了。
虽然劝走了赵大博士，那是为了不想让事情闹大，可面对马凉这个学生，她这辅导员还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马凉会心一笑，心下了然。
他也不想多八卦什么，于是淡定地说道：“林老师，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就推上车，径直在前头走着。
“呃，好...”林枫筠看着马凉的背影木然地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身后。
一直送到北楼门口，马凉都没有多哔哔一个字。
既没有询问，也没有安慰，就好似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切如常。
“我...”林枫筠本已经要往里走，突然又转身看着马凉很是忐忑地说道，“我和赵老师的事情请帮忙保密好么？
他现在正是评副教授的关键时期，我和他也没什么了，不想因为这事儿影响他的职称评审。”
“唉，你就傻吧！”马凉也是没脾气了，恨铁不成钢地回道。
他一点也不想多啰嗦，骑上车就走。
成年人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这个外人能怎么掺和？反正结果早都已经知道了。
他能怎么劝？
难道告诉眼前的辅导员，你的下场是辞职走人，而赵时新则留在华政平步青云？
良言不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还是算了吧，自己又不是圣母，爱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