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们到底输在哪了
一旁的江吟秋看乐了：“谁让你招他了，要知道许知晖在他手上都吃瘪呢，你自找的。”
“这就护上了？你俩果然有问题！”刘昭君一脸愤愤不平。
江吟秋立马瞪了她一眼：“刘四美够了啊，不许再胡说。”
“学弟，回头领了工资请吃顿大餐没问题吧？”刘昭君拗不过江吟秋，却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马凉。
她可是越来越好奇，想看看这个学弟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传说中的校花室友都对他另眼相待。
马凉大方地回道：“没问题，大学城里学姐随便挑地方。”
“真的？我们寝室向来是有福同享，一请就要请四个人呢，到时候你可别心疼。”刘昭君表情夸张地说道。
马凉无所谓地回道：“没问题，时间地点学姐定好了通知我一声就行。”
“哈哈，你这学弟不错，怪不得吟秋对你很不一般呢。”刘昭君玩味地看着马凉又打趣道。
马凉耸了耸肩：“没别的，就是人好。”
“马凉你在干嘛呢？我们去那边的户外旅行协会看看啊！”就在这时二货室友们找了过来。
人还没走近，就听杨波大声嚷嚷起来。
和妹子们一起户外旅行，他们想想都觉得刺激。
刚走到跟前，刘飞宇他们三个直接就愣在了原地，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
什么情况？马凉怎么会和两个美女聊得很热乎？
尤其是江吟秋，更是直接亮瞎了他们的眼睛，三人一时间呆若木鸡，完全沉浸在江吟秋绝美的视觉冲击之中。
这也很正常，第一次见到江吟秋没几个男生能保持淡定。
“这...马凉，这位...是...？”褚健说话都结巴了。
“学姐，他们三个是我的室友，褚健、刘飞宇，杨波。”马凉当即介绍起来，“这两位是江吟秋和刘昭君学姐。
还愣着干嘛，喊学姐啊！”
“学姐好！”刘飞宇异常激动地喊道，那打鸡血的状态就差要向两位学姐立正敬礼了。
“学...学...姐好！”杨波更是不堪，话都说不利索。
江吟秋点了点头回应道：“你们好！”
“学姐，您这儿也是在社团招新吗？”褚健弱弱地问道，“您看我们行不行？”
江吟秋摇了摇头：“我们华政创协和一般的大学社团不一样，本身招人就不多，只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了。”
“我我我，这个名额让给我。”刘飞宇立马举手申请。
自从刚刚看见了江吟秋，阿瑟顿时就觉得前面舞蹈社团的那些学姐们不香了。
一旦加入了华政创协，岂不是可以经常看见眼前这位江学姐。
要真能如愿，那以后的日子可太美了，想想都觉得刺激。
可惜阿瑟的算盘落空了，江吟秋直接回绝了他的念想：“你们来晚了，最后一个名额只招女生呢。”
“我反对，这是赤裸裸的性别歧视。
女生能做的我们都能做，女生不能做的我们也做。”褚健当即提出了抗议。
边上的刘昭君没好气地训斥道：“抗议个屁啊，这个职位是要经常去女生宿舍负责联络的。
你们三个家伙，谁能自由出入女生寝室？”
“呃，好像不能诶！”刘飞宇懊悔地骂道，“杨波，都怪你小子起晚了，不然我们一早来就能加入学姐的社团了。”
“我也不知道啊！”杨波很是委屈，“都怪马凉，有这好事不早点告诉我们。”
“就是就是，马凉你小子太不仗义了，故意丢下我们，一个人跑来加入学姐的社团。”褚健像怨妇似的质问起来。
马凉双手一摊，无辜地回道：“我就是来和学姐打个招呼的，又没有加入华政创协。”
“呃...这...”褚健一时语塞，还真拿马凉没办法了。
三人一脸沮丧，感觉就像错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一般，一想就懊悔不已，今天应该早点来的。
江吟秋好心提醒道：“赶紧去户外社团那边看看吧，不然去晚了那边也没机会了。”
虽说社团一般不会限制成员人数，但热门的社团还是会不一样。
毕竟人数一多就很难管理，对于社团的组织者来说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所以热门社团的招新人数也不可能完全没有上限。
“啊？”刘飞宇忍不住朝户外社团望了一眼，可又舍不得眼前的江学姐和刘昭君。
刚刚在操场上转悠了一大圈，阿瑟心里明白得很，眼前两位学姐在华政绝对是拔尖的存在。
尤其是江学姐，说不是校花打死他都不信。
“学姐，我们不去了，我们就想加入华政创协。
哪怕没有社团成员身份，帮着干点杂活儿都行。”还是褚健脑子活络，立马就想到了变通的办法。
杨波猛地点头附和：“对对对，打杂我们都愿意。”
“省省吧，有吟秋在，我们还能缺打杂的？”刘昭君直接就揭穿了他们的小心思，“和你们有一样打算的，从华政能排到东外去。”
说完还瞥了一眼马凉，意思是让他赶紧把活宝室友们拉走，别耽误人家招新。
刘飞宇三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作罢，顿时就感觉所有的社团都失去了意义。
江吟秋好心安慰了一句：“别听她胡说八道，你们是马凉的室友，回头真有事儿了我一定找你们帮忙。”
“嗯嗯，谢谢学姐。”刘飞宇瞬间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这三个家伙实在太显眼了，马凉都觉得很是羞耻：“社团还看不看了，不看咱们就抓紧吃饭去，下午我还要去做兼职呢。”
说完也不理三个二货，和江吟秋点头示意后就转身离开，快步朝着食堂走去。
他怕再接着说下去，三个家伙耍起宝来愈发地没有底线。
“别急着走啊，等等我。”褚健见状也没脸继续待着，只好跟了上来。
杨波小跑追近，十分八卦地问道：“马凉，你和学姐是怎么认识的？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啊。”
“就报到那天认识的，不就是个学姐么，有什么好说的。”马凉不以为意地回道。
褚健这下不乐意了：“不就是个学姐？我看你这小子是飘了，一般的学姐能和江学姐比？
整个松江大学城估计都找不出一个能和她相提并论的学姐。”
“谁说的，改天我再带一个给你看看。”闻言马凉脑海中立马就闪过了柳霏霏的身影。
刘飞宇听了那是一万个不信：“你就吹吧，认识江学姐都算你小子行大运了，还再带一个看看？”
“爱信不信！”马凉懒得解释。
褚健直看得将信将疑，突然一脸莫名地感叹道：“嘿，你们说说，我们三个到底输在哪了？
凭啥让这小子给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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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点还有一章，正在努力码字中。
第31章 调教起来
吃完饭，马凉连寝室都没回，直接打车就朝着[紫园]而去。
也不是不能坐公交，关键公交车下来还得走上很长一段，[紫园]门口可没有公交站台。
要不是颜冰这富婆工资开得高，这家教兼职非得干亏了不可。
没多久马凉再次来到了[紫园]19号楼，第二次来就不会有上次那样震撼感了。
在阿姨的带领下他走进了别墅，就看到颜冰应该是又在和公司的人谈着工作上的事情。女强人果然很忙，周末都不带歇的。
见到马凉到来她也没暂停，而是指了指楼上让他自行上去。
马凉也没敢打扰人家谈正事，径直朝楼上走去，没一会儿就又来到了苏小米的房间前。
敲了敲门后等了几秒钟，直接就推门而进。
这次可没傻等着敲上好几回，毕竟已经知道苏小米这丫头不待见他，不可能会礼貌回应的。
进去一看这丫头果然又在专注打游戏，浑然不理会他的到来。
颜冰这霸道女总裁在外雷厉风行，对自家孩子却严苛不起来，也是真够可以的。
许是因自己婚姻失败，没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而心怀愧疚吧。
马凉上前主动打了个招呼：“丫头，我来了你头都不回一个，人和人之间基本的礼貌呢。”
“哼，和你讲什么礼貌？”苏小米不爽地回道。
房间里还放着个懒人沙发，马凉顺势就瘫倒在上面：“也是，反正没家教丢人的也不是你，人家要骂也是骂你老妈。”
“你...”苏小米当场就要气炸了，可她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反驳对方的话。
没礼貌在先的是她，表现得没有家教的也是她，还能说什么。
可苏小米不乐意啊，说她没事，说老妈就绝对不行。叛逆归叛逆，但她心底还是把颜冰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小姑娘气得直接站到了马凉身前，眼神凶悍地瞪着他：“道歉...”
那狰狞地模样看着都瘆人，就仿佛马凉不道歉就会被她活撕了似的。
“我即使道歉也不是真心的，要让别人改变看法靠的是自己争气，而不是耍狠威逼。
你的狠劲在我这儿没有半点震慑力，我就算妥协也是畏于你老妈的面子，而不是你。”马凉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苏小米的心像被刀子扎一样，委屈地眼泪都快掉了下来：“我不要跟你合作了，给我滚出去。”
她不想再看见这个可恶的家伙，还不如找个听话的哄着玩。
“你确定？我就知道，只会窝里横的人，也就这点本事了。”马凉神情鄙视，眼神中甚至带着些许轻蔑，当即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激将法该用还得用，他上次可是向颜冰保证过的，一个月内就要有成效。
上周他和苏小米已经有了关系破冰和相互熟悉的过程，在这个基础前提下，今天一来他就打算上点狠招儿。
再不赶紧调教，回头都没法和颜冰交代了，那还怎么领工资。
马凉曾经也是个叛逆少年，甚症状至比苏小米还要严重，他很熟悉这种叛逆心理。
本质上来说，问题家庭的孩子叛逆起来和一般的青春叛逆不是一回事，那是一种对现实无力反抗、又毫无希望的自我放逐。
熬过去就会涅槃重生，熬不过去人也就废了。
估计颜冰也是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这才想着找大学生家教，想着和女儿能有点共同语言。
苏小米是幸运的，最起码还有疼爱她的颜冰。
马凉当初就是硬生生靠自己挺过来的，要不是遇到位贵人老师，他早就成了街上的小混混。
苏小米和他一样，归根结底还是属于情感缺失的逆反表现。
感觉没人爱，内心无比孤独，受了委屈也没处诉说，只能破罐子破摔、自我放弃。
或许心理医生们有很多别的办法可以疏导，可马凉只知道一种。
那就是打破再重构的方法，这个法子类似于军营的新兵试炼，摧毁你原有的信念，再建立新的价值体系。
虽然听着残忍，但不会那么极端，目的就是要让人在心里重新燃起对爱和生活的希望之火。
马凉故意刺激苏小米就是想让她情绪涌上来，这样更容易实施他的手段。
果然，苏小米见状手足无措，气得大声骂道：“你...你混蛋，不许走。”
“你还待怎样？我可没空陪你过家家。
你不过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根本不知人间疾苦，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住着豪宅，每天锦衣玉食，还有一个无比疼爱你的老妈，还想怎样？要不和我换换？
感受一下每天吃糠咽菜的日子，再感受一下连学费、生活费都要自己打工去赚的生活，你要能熬过一个月算我输。”马凉很是不屑地说道。
苏小米头一次被人说得这么狠，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你也是大坏蛋，就知道欺负我，你们所有人就会欺负我，呜呜呜...”
“这就受不了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这难听一百倍的话都听过。
得嘞，大小姐您慢哭着，我先撤了。
唉，又要重新找兼职了，不然下个月的饭钱还不知道在哪呢。”马凉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就待离去。
谁知苏小米一把拉住了他，一边哭得凄惨，一边咬牙切齿：“不行，欺负了我就想跑，没门儿。”
“怎的，还想打我不成？”马凉轻描淡写地回道。
苏小米拉起他的胳膊，就要上嘴：“坏蛋，我咬死你。”
谁知马凉反应更快，早就有所准备的他立马按住了她的脑袋，再伸脚一绊、双手一推，没有半分怜香惜玉。
当即就把苏小米掀飞了出去，直接摔倒在了松软的床上。
“跟我动手，你还差的远呢。”他很是得意地说道。
马凉不由地回忆起当初自己被那位老师收拾的情形，无论他如何反抗，就是一顿胖揍，硬生生给揍服了。
往事不堪回首啊，现在想想屁股都隐隐作疼。
苏小米也傻了，她是真没想到马凉一点儿都不让着自己，她可是女孩子啊，这混蛋这么狠心的吗？
刚刚那一摔可把她吓着了，连哭都给忘了。
这会儿回过神来，顿觉颜面扫地。委屈不过的小姑娘转身就趴床上继续埋头痛哭起来，嚎得比之前更为凄惨，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这一刻以往所有的委屈、不甘、怨愤全都发泄了出来。
苏小米就像是个婴儿一般，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付诸于哭泣，无能为力的她终于把内心积压已久的阴暗面都给哭了出来。
这就是马凉想要的效果，所谓不破不立，唯有先打破才能重新立起来。
不把以往积压的负面情绪发泄一下，叛逆的孩子可是听不进任何好话的，这点他深有体会。
说实话苏小米的叛逆和他当年相比不值一提，也更容易对付。
三两下就搞定，一点难度都没有。接下来就是重构的过程，要让这丫头明白颜冰对她的关爱以及家庭的温暖。
她这离异家庭再不完整，好赖也是个家啊，总比马凉父母那种情况要好太多，连个家都没有。
再说了离异又不是颜冰故意想要的，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苏小米犯得着和自己老妈较劲么。
尽管颜冰因为愧疚和忙于工作，在与女儿相处上会有所欠妥，但苏小米起码还有个疼爱她的母亲啊，比马凉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只要看见还有比自己惨的立马就会自我疗愈。
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物，心理和意识多数时候都很简单。
马凉就是打算击碎她心里的傲娇和叛逆，然后再现身说法拿自己的惨事儿来比较，重新燃起她的幸福感，对家和爱产生新的理解。
虽然对苏小米这丫头狠了点，但确实管用。
他这正想等着苏小米哭完，再继续实施下一步动作，没成想来了个意外。
“哥哥是坏蛋，不许欺负姐姐，我咬死你...”苏小沫突然跑了进来，抓起马凉的大猪蹄子就直接啃上了。
第32章 你这个混蛋
“呀...疼，沫沫快把嘴松开，我没有欺负你姐姐。”
马凉的手掌被苏小沫的一口乳牙死死咬着，真心有点疼。他怕伤着孩子也不敢用力挣扎，只能开口求饶。
“那为什么姐姐在哭呢？”苏小沫终于松开了牙齿，双手叉腰瞪着滚圆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质问道。
马凉只好无奈哄道：“你姐姐自己打游戏输不起，气不过才哭鼻子的。”
“真的吗？”小家伙看了看苏小米，又看了看马凉，不知道该相信谁。
苏小米猛地转过头来，又气又急地哭喊道：“才不是呢，就是你这个坏蛋欺负我，沫沫快帮姐姐咬他。”
“哥哥是大坏蛋...”苏小沫又张牙舞爪般地就要冲上前和马凉拼了。
马凉连忙抱起小家伙，夹在胳膊底下不让其动弹。
然后朝着苏小米没好气地说道：“这么大个人了，说你两句就哭鼻子，好意思么？
光会喊妹妹帮你出头，自己啥也不是，要不说只会窝里横呢。”
“你还说？呜呜...”当着妹妹的面被训，苏小米这下哭得更伤心了。
小家伙十分英勇，用力挣扎着打了马凉几下给姐姐出气：“姐姐不哭，沫沫帮你打坏哥哥。”
“瞅瞅，沫沫都知道保护家人，你就整天只会给家里添堵。
你妈已经够不容易的了，还要天天为你这熊孩子担忧，你可长点心吧。
有个爱你的老妈，还有这么可爱的妹妹，你作啥妖呢？身在福中不知福。”马凉又借机开始给她上价值了。
既然他的下一步计策被苏小沫打断，干脆就换种方式，借题发挥先打起了温情牌。
苏小米一边呜咽，一边委屈吧啦地嚷道：“要你管？”
“要不是看在兼职工资的份上，你当我愿意管你啊。都马上成年的人了，还不如沫沫懂事。
别搞得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似的，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从小我的父母就离异了，他们又各自另找了新的伴侣。
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只能和爷爷奶奶待在乡下……”
马凉开始深情讲述起自己的悲惨故事，甚至不惜把电视剧《孽债》的片尾曲《哪里有我的家》的歌词都借用了过来。
他完美演绎了一位被父母遗弃的留守儿童的全部心路历程，还有那不与人说的悲惨遭遇。
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非常到位，怎一个惨字了得。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苏小米听着马凉的故事都入了神，除了不时地还抽泣两下，连哭都给忘了。
马凉也讲得入戏太深，差点给自己都讲emo了。
“哥哥不难过，沫沫每天陪你玩。”小家伙虽然听得似懂非懂，却很有共情能力，竟然主动安慰起来。
“沫沫真乖，还是我们的小可爱最好了。”苏小沫的贴心可给马凉感动坏了，“你瞅瞅，那么多年饭白吃了，还不如沫沫会疼人。”
苏小米刚想接着抽泣，听了这话又不乐意了：“哼！”
她扭过头去，不想让马凉看到自己哭花脸的样子。
“说真的，我非常羡慕你有位深爱你的妈妈，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我做梦都想拥有这么一个温馨无比的家。
你唾手可得的生活，却是我遥不可及的梦想！”马凉又故作深沉地说道。
俗话说真感情才是好文章，他也不全是在忽悠苏小米，里面一大半内容都是有感而发。
马凉深知苏小米这份叛逆因何而起，也理解缺爱对孩子青春期有多大的负面影响，所以才能有的放矢、对症下药。
你觉得自己不幸福了，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更惨的情况。
但凡有个比你惨十倍百倍的人摆在你面前，分分钟你就会明白什么叫知足。
为了家教兼职马凉也是拼了，不惜亲自上演了一场苦情大戏。
当然了，成果也是立竿见影的，苏小米抵不住马凉道德审判似的目光，难为情地低下头去。
“沫沫，走，哥哥给你讲故事去。”马凉知道要给苏小米留点单独思考的余地，抱着小家伙就打算离开房间。
苏小沫开心地叫了起来：“嗯嗯，妈妈又给我买了好大一堆书，都是我没有看过的。
哥哥你给我讲《小美人鱼》好不好？姐姐不愿给我讲故事呢。”
说到后面小家伙的脸蛋儿上满是委屈，那可怜巴巴的萌样儿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没问题，想听什么都可以！”马凉恬不知耻地说道，“不过故事很长的，哥哥口渴了，沫沫的房间有没有水果吃呀？”
苏小沫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有...有，我这就让李奶奶准备去。”
说着小家伙就冲出了房间，激动地找家政阿姨准备果盘去了。
这孩子简直乖惨了，不过才三岁多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懂事的让人心疼。
“你听见沫沫刚刚说的话了吗？身为姐姐不觉得臊得慌？
这个家里最缺爱的应该是她才对，最起码你还有个美好的童年，可她就只有你了。
你再这样下去，跟你那个不负责任的爹有什么区别？”马凉甩下最后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完，让这丫头自己反省去吧。
苏小米抬起头愣愣地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眼前不觉又泛起了雾气，湿润的眼眶又将迎来一阵泪泉。
马凉先前的那些话一直在她耳边萦绕，可谓是句句扎心。
大道理人人都懂，小情绪难以自控。一旦被人点醒，就会发现自己看待世界的角度和思考问题的方式都瞬间发生了改变。
苏小米不再去死钻牛角尖，学会了跳出来看过往的种种。
尤其是马凉最后说的那句，更是振聋发聩。她有什么资格自怨自艾，真要说起来妹妹比她还要可怜。
从小没有爸爸的概念不说，还摊上她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姐姐。
她很是羞愧，以前妹妹抱着故事书来找她的时候，自己一直都是爱答不理的，现在想想实在太不应该了。
苏小米一边流泪，一边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当中。
大悲之后，有的人从此一蹶不振，有的人则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热情。
所谓大悲之后有大爱，说的就是苏小米此刻的状况。
她心中的爱再一次被唤醒，对妈妈、对妹妹、对这个家的大爱如涅槃之火重新煅烧着她的灵魂。
苏小米开悟了，小脑瓜子彻底想通了。
自己不能再让妈妈担心，也不能再对妹妹置之不理，她也要担起家里的责任，好好去爱她们。
在这份爱的加持下，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
不得不说马凉的手段虽是简单粗暴了点，但效果却出奇的好。
等他吃饱喝足，给小家伙讲了好几本故事书后，今天的家教又混到了下班的时间。
他不禁心想，要是这家教兼职能一直这么混，那还不得爽翻。
每天高档水果吃着，奶娃哄着，连脑子都不用动，这钱可太特么好赚了。
马凉硬着心肠拒绝了小家伙继续讲故事的要求，牵着她又回到了苏小米房间。
这丫头还在那边愣神，马凉也不管她有没有心情，直接吩咐道：“我到点下班了，沫沫交还给你了。
今天必须给她讲两个故事，听见没？不然明天我饶不了你。”
说着就把仍有些害怕的小家伙推到了苏小米跟前，转身离去。
“姐姐，哥哥已经给我讲了好多好多故事，你不用给我讲了。”苏小沫一边往后退缩，一边懂事地说道。
小家伙还想着姐姐正不开心，不敢再烦她。
望着妹妹那乖巧得令人心疼的小模样，苏小米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一把抱过了妹妹，接过她手上的故事书，哽咽地说道：“沫沫乖，姐姐今天也给你讲好多好多故事，一直讲到你睡觉觉好不好？”
“真的吗？”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小家伙完全不敢相信。
苏小沫用头紧紧贴住了妹妹的小脑袋，耐心地哄道：“嗯呢，以后姐姐每天都给沫沫讲故事，咱们不找坏哥哥讲了。”
“不行呢，姐姐！沫沫今天和哥哥都拉钩钩了。
哥哥答应给沫沫讲一千零一个那么多、那么多的故事，沫沫就答应长大后给哥哥的女朋友。”小家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然后一边比划一边小大人似的解释起来。
苏小米闻言顿时火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当场手刃了马凉这个贼子。
她朝着门口还没走远的马凉怒吼道：“你这个混蛋，不许欺负我妹妹。”
第33章 半个行家
马凉走到楼下，正想和颜冰沟通一下家教的进展，替自己邀邀功，顺便涨涨工资，就见到对方仍在不停谈着工作。
他也没上前打扰，在客厅的另一边安静地坐了下来，耐心等待。
“颜总，第三季度的销售情况就是这样。
咱们品牌在一线城市的销售非常强劲，整个国内都找不到几个品牌能有我们这种数据表现。
要不是咱们在下沉市场的渠道铺设力度不够，这一次绝对能趁势而起。”市场部总监王芳很是遗憾地汇报着公司上季度的业绩。
颜冰皱了皱眉头，头疼地询问道：“销售部接下来有什么新的计划吗？”
但凡做生意的，又有几人不想把市场做大呢。
可无论颜冰尝试了多少种办法，依旧没能把公司的业绩再提升到更高的台阶。
上周末马凉来面试时，她就正发愁招不到好设计师。
招募新设计师就是为了帮公司推出更多更好的产品，从而赢得更广大的市场。
可从一线城市的销售火爆已经能看出来，自己公司的产品设计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在同行业中还十分有竞争力。
可市场越往下沉，销售就越是乏力。
这也是为何她一直不敢大面积往三四线城市拓展专卖店的原因，因为之前的试点店铺都失败了。
所以颜冰才急着招募更优秀的设计师，试图打破僵局。
“颜总，市场部决定在第四季度继续试点几个店铺，或许换几个城市，说不准就找到突破口了呢。
我对咱们秋冬季的产品很有信心，这次一定能行。”市场总监王芳斩钉截铁地说道。
颜冰摇了摇头，当即就给否决了：“我最多只能再给你两家试点店铺的权限，不能再继续像无头苍蝇似的乱开店了。
这次要还不行，你自己打辞职报告吧。”
之前试点店铺开了七八家，全干赔了，她就是家底再厚实也经不起如此折腾。
“颜总，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王芳激动地争辩道，“而且一线城市的销售成绩，您是看在眼里的。”
颜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仅是冷冷地瞥了王芳一眼，就把对方吓得噤若寒蝉了。
她淡淡地说道：“我已经给过你几次机会了，公司不是慈善机构，能者上、庸者下，这是基本常识。
既然你前面都说对产品很有信心，做不出成绩自然就是市场部的责任。”
“颜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之前也打过报告申请投放广告，可您不是没同意么？
咱们的品牌目前知名度还不高，只在一二线城市小有名气，可产品零售价却接近国际二线品牌，在下沉市场的竞争力是真的不大。
除非在品牌宣传上砸重金，不然这个局面很难改变。
颜总，要不您就同意我上次那个申请报告吧。
只要能给我两千万去做营销，我一定能把咱们的服装品牌打造出来。”王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她这一番话看似为公司考虑，其实还是在为自己的无能开脱。
可颜冰心里明白，王芳说得也不完全是狡辩，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有点道理，一时间她也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抉择。
一旁偷听地马凉早就看不下去了，原本不关他的事情才一直没有出言打断。
可等听到两千万那个天文数字后，他终于忍不住吐槽道：“切，两千万说给就给，怎么不去抢呢？你这市场总监也太好当了吧。”
真是不拿别人的钱当钱，别说两千万了，就是给马凉两百万，他当场就能给颜冰这富婆暖床去。
自己累死累活赚家教那点可怜的工资，眼前的二货市场总监竟然想骗冰富婆两千万，这怎么能行。
就算要骗，也得是他来骗才对。
“你...谁啊？”王芳本想直接开骂，可一想到这男生是颜大董事长家里冒出来的，硬生生给噎了回去。
颜冰扭头看了马凉一眼：“你一个学生，不懂别瞎说。”
“谁说我不懂了？不就是卖个衣服么，又有什么难的。”马凉轻松地回道。
市场总监王芳不干了：“年轻人就是爱说大话，我们这谈正经工作呢。”
她一个专业人士都没说什么，眼前这男生还真是敢胡乱吹牛啊。
“我说得就是正事，品牌运营的事情放在一边不说，光是你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就不配胜任市场总监这个职位。”马凉一脸鄙视地说道。
王芳这下真怒了，一脸气愤地朝着颜冰说道：“颜总，您想让我走就直说，不用安排这么个人来恶心我。”
“马凉，别闹！”颜冰见他丝毫没有收敛，也有点不悦了。
马凉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职业经理人也是同一个道理。
老板请你来干活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给老板出难题的。
如果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两千万来做营销，那还要你干嘛？随便换个人上去不一样好使。
那你这个市场总监的工作能力体现在哪里，你的价值差异又从什么地方展现？
你凭什么成为公司高管，又凭什么领高薪？”马凉一连串问题像连珠炮似的，直接给王芳问傻眼了。
做律师别的本事不高，嘴皮子那是绝对利索。
王芳这个女人也是个狠角色，不然也当不上市场总监，只是愣了一会儿就马上反驳道：“你一个小屁孩儿懂什么市场营销。
我申请营销费用是有周密实施计划的，可不是拍脑袋随便瞎说。
广告怎么投放，市场怎么配合，品牌如何维护，这都是很专业的事情，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会的。”
她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甚至摆出了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
“呵呵，还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你既然这么有把握，敢不敢签个对赌协议？
一旦你的计划失败，也不用你赔偿全部损失，只需要承担十分之一的成本就好。”马凉挑衅般地问道。
王芳不敢言语了：“你...”
她可不敢签这对赌协议，两千万的十分之一那也有两百万之巨，那是她不可能承担得起的。
“没话了吧，所以说你也不过是想随便试试而已，根本就没有百分百地把握。”马凉直接就戳破了她的小心思。
王芳言语不是马凉的对手，干脆不搭理他了：“懒得和你说！
颜总，您是知道的，做企业哪有不冒点风险的。尤其是开拓新市场，打造新品牌，必要的成本是省不了的。
可不是像他这个外行所说，随便试试而已。”
颜冰被二人吵得头都大了，只是心里的天平已经不由地向马凉这边慢慢倾斜，于是就由得他继续表演。
“谁说我是外行了？时尚这块儿，我可是半个行家。”马凉很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第34章 时尚时尚最时尚
王芳在服装行业干了十几年，在女装公司当高管也有五六年经验。
虽然跟着颜冰才两年多，但却是她薪资待遇最高的一次，也是她唯一一次在大型服装公司做事。
以往的那些从业经验，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职场就是这样，别看一个个履历写得漂亮，名片印得吓人，其实水货真心不少，最起码眼前的王芳就从没有操盘过大型品牌。
不然的话，颜冰又怎会一点儿都依仗不上她呢。
那2000万的营销计划，其实是王芳向同行大拿偷师取经的结果。
她自己也就是照葫芦画瓢，草草地弄了个方案出来，根本没有绝对的把握。
这女人职场混久了，倒是练出了一张厚脸皮，面对马凉的回应，她嗤笑了一声：“半个行家？就你？”
“那当然，和你这个水货一比，称我为专家都不为过。”马凉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他真不是信口开河，前世经历了不知道多少莺莺燕燕，期间可没少花钱。其中最大的花销之一，就是陪小姐姐们上街购物。
所以马凉对时尚品牌十分熟悉，对女装品牌更是了解不少。
虽然没有生意经验，也不懂什么细节操作，但前世他可是接受过移动互联网资讯大爆炸洗礼的。
各种商业模式和各种品牌理论真没少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具体运营马凉确实不会，但扯起理论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起码比起眼前的二人来说，他的理论水平可是站在无数巨人的肩膀之上，能从更高地维度看问题。
别看颜冰是富婆大老板，但她本身只是服装设计师出身，没有系统学过商业理论的她，能把公司经营到这种体量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现在算是触及到了公司发展的天花板，她的资源和人脉也只能帮扶到这种程度。
想让公司再上一个台阶，打铁就还得靠自身硬了。
可商业是颜冰的短板，她一时间也找不到头绪。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会儿在国内服装行业能给她专业建议的人少之又少。
有真本事的人全是业界大佬，人家谁会把财富密码告诉颜冰这个同行啊。
所以她由地马凉和王芳争执，就像是在看一场头脑风暴，希望二人真能争出个四五六来。
王芳说不过马凉，又把话锋对准了颜冰：“颜总，您就任由他在这儿胡说八道吗？”
“你连公司最核心的问题都没看出来，还好意思朝冰姐要2000万营销费用呢？”不待颜冰开口，马凉又出言讥讽。
王芳这时候不可能退缩：“什么核心问题？你又在瞎说什么？”
“大方向错了，别说2000万，就是砸进去两个亿做营销，一样是打水漂。”马凉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这时不等王芳反驳，颜冰就着急问了起来：“你说我们的大方向错了？”
“是的，冰姐，从一开始就错了。”马凉点了点头，表情很是遗憾。
王芳更火大了，马凉这么说岂不是在指责她这个市场总监渎职和不专业，连大方向都搞不清楚。
她已经顾不上脸面了，直接开骂道：“你小子少在那神神道道，故弄玄虚。今天咱们必须把话说明白了，哪的大方向就错了？”
说完就恶狠狠地瞪着马凉，只待一个不对就直接骂街。
就连颜冰也是一脸期待的看了过来，想看看马凉是否真能说出什么惊人分析。
“你们有没有见到恒隆和港汇商场里的大牌去三四线城市开店？
还有那些在五六七八线城市有上百家连锁店的品牌，有见他们什么时候能进得了魔都的中高端商场？”马凉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出了两个问题。
王芳一脸懵逼，完全不懂马凉这两个问题的目的。
颜冰作为设计师出身，对品牌本就很敏感，如今被马良一提醒，很快就醒悟了过来。
她试探性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时尚是有梯度的，不同城市客群不一样，不可能用同一个品牌去铺国内所有的市场？”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马凉微微一笑，点头夸赞道。
换着五年十年后肯定没问题，可现在才2005年，国内经济才刚刚乘风而起，各地繁华的商业地产很多都还在规划之中。
任何生意都不可能脱离时代背景凭空发展，服装品牌也是一样。
这就是为何颜冰公司的中高端女装品牌在进驻三四线城市的市场后，会接连倒闭的原因。
主要还不是价格的问题，而是产品的定位和目标客群不相匹配。
你一个在北上广深的小姐姐们眼里都觉得很Fashion的品牌，让三四线城市的富婆们如何能欣赏得来。
在她们眼里，或许那些连一线城市的中高端商场都不让进的Low逼品牌，才是时尚时尚最时尚呢。
话虽然难听，但现实就是如此，时尚差异是客观存在的。
就好比大冬天魔都小姐姐们都光腿上街了，马凉老家的川妹子们还在故意炫耀她们那又土又Low的“时尚”伪肉色丝袜。
也只有再等个五年十年，各地经济纷纷起飞，商业地产蓬勃发展，高端商场遍地开花，那时候所谓时尚梯度的差异才会不断缩小。
所以当马良抛砖引玉地给出提示，颜冰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国内市场有其特殊性，照搬国外大牌那套去运营肯定行不通。
这年头真正在国内服装行业捞得盆满钵满的厂家，哪个不是土到掉渣的品牌。
难得有既赚钱又稍微洋气点的品牌，也不过就屈指可数的班尼路、美特斯邦威之流。
颜冰也不禁叹道：“这样说来，如果想要打开下沉市场，就必须另起炉灶，靠现有的品牌是不行了。”
“没错，而且必须是特别接地气的品牌。”马凉补充了一句。
不管是创业还是做生意，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领先三步就成了烈士。
以现在的大环境，二线城市以下女性用户，不可能拥抱太时尚过头的品牌。就连平常穿着逛街，人家都会觉得像是在走T台秀，十分别扭。
说句不好听的，大部分国内女性用户的消费审美还是被淘宝教育出来的。这时候整高端时尚，还为时过早。
就算是十几年后，不少小姐姐都还是会把时尚硬生生穿出了特殊服务行业工作服的感觉，不得不说是国内美学教育的悲哀。
马凉刚刚还有一句话因为太过不雅，所以强忍着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得屌丝者得天下，这才是大势所趋。
在国内玩中高端品牌，想啥呢，十几年后都没见有几个大佬玩成功的，更别说是现在。
第35章 母女俩一起教
“颜总，放着我这个专业人士置之不理，宁愿相信这个黄毛小子，那我留下来干还有什么意思。
您干脆请这小子当市场总监得了。”王芳满脸怨愤地喊道。
颜冰这次终于生气了，之前只不过是因为一时招不到更合适的人才，才一直对其姑息纵容。
没想到王芳却越来越得寸进尺，现在都敢用辞职相威胁了。
她强压心中的怒火，还是很有礼貌地说道：“没问题，你可以先离开了，周一早上我希望在办公室看到你的辞职信。”
“颜总？你...”王芳见这位大老板一点情面也不留，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果然够狠，说开除就开除。
我倒要看看，没有我在公司那一堆烂摊子你怎么收拾。”
颜冰愈发不悦，冷冷地回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呵呵，真是翻脸无情啊，怪不得你老公会甩了你。”王芳终于露出了真实嘴脸，甩出一句她自认为最狠毒的话。
马凉见状立刻斥责道：“放肆，还不快滚。
限你五分钟内离开[紫园]，不然我叫保安把你给扔出去。”
“哼，走就走，当我稀罕待在这儿。”说着这位市场总监把面前的文件用力一扔，散落满地，然后才气哄哄地离开了19号别墅。
马凉扭头就朝着颜冰安慰道：“冰姐，这种贱人就喜欢满口喷粪，没必要往心里去。”
“我倒是没多想，可是你这才来一会儿就把我的市场总监气走了，我到哪再找一个去？”颜冰没好气地回应道。
马凉尴尬地笑了笑：“冰姐您把工资涨个20%，还怕招不到人么。
不过您可得看仔细点，千万别再找这种半桶子水晃荡的人了。”
“你当是想找就能找的啊？
真要是人才谁不想要，哪个老板会缺那点工资钱。
你没做过生意不知道，不管公司开得多大，一样会缺人才。
尤其是市场方面的人才，那更是稀缺无比，可不是有钱就行的。”颜冰很是无奈地回道。
马凉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地回道：“那怎么办，不会真有什么大问题吧？”
刚刚一时冲动把人家销售总监怼走了，想想是有点莽撞了。
“现在知道怕了？你刚刚不挺能耐的吗？我看不如你来当这个市场总监吧。”颜冰玩味地说道。
马凉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出出点子还可以，市场总监我可干不了，冰姐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出点子也行，你前面说的那些分析，再展开说说看。”颜冰可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马凉站起身一脸为难地说道：“这...冰姐，我都到了下班的点，该回学校去了。不然回去的晚，食堂没饭吃了。”
“坐下，我能差你顿饭吃吗？”颜冰气得白了他一眼，语气都凶了起来。
马凉只能弱弱地又坐了下来，不过还是厚起脸皮问道：“冰姐，那我这算不算加班？”
“算算算，行了吧！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家伙还有分分钟能把人气死的本事。”颜冰柳眉倒竖，真恨不得把他耳朵给拧下来。
马凉这才满意笑了：“嘿嘿，冰姐大气。”
教完女儿教妈妈，母女俩一起教，出一份工赚两份钱，这兼职还真是值了，不错不错。
“别磨叽，快说说吧，如果我要另起一个品牌，你有什么好的建议？”颜冰很是着急地问起来。
马凉依然没有高谈阔论、乱扯一通，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冰姐，您既然是服装行业的从业人士，那肯定知道国内最赚钱的服装公司是哪些了。”
“要说最赚钱的，肯定是那些运动品牌了，像李宁、安踏、特步那些，因为他们专卖店最多。
其次就属美特斯邦威、真维斯、佐丹奴、班尼路这些休闲时装品牌。
然后就是七匹狼、利郎等男装品牌。”颜冰认真想了想后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马凉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您看，刚刚说的不是运动品牌就是休闲品牌，又或是男装品牌，发展都比女装品牌要好很多。
就是因为它们不受时尚梯度的影响，远不如女装市场复杂。
所以他们能大把地捞钱，而女装品牌做的再好也只能固守一地，铺遍全国的品牌少之又少。
女装品牌的道路，注定要比其它服装品类艰难很多。”
马凉这也是大实话，因为真正把女装品牌做到上市的公司少之又少，前世第一家女装上市公司也要到2011年才会出现。
女装生意在国内看似高大上，其实不仅竞争激烈，赚钱还贼难。
远不如运动休闲品牌和商务男装品牌，这些品类在90年代就出现上市公司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总不能把女装公司拆了，然后重新去做一个男装品牌吧？”颜冰很是气愤地质问道。
马凉顿了顿说道：“冰姐，这取决于您自己想选哪条路。
如果想做奢侈品牌，那必然很艰难，而且需要熬时间、熬资历。
霓虹国的三宅一生、川久保玲等设计大师，人家也是苦熬了很多年，才打造出了属于自己的轻奢设计师品牌。
而且这种成功案例在整个亚洲都不多，国内就更是从未有过。”
本质上还是因为东西方文化强弱逆转的历史原因导致，时尚话语权在人家那边，不接受都不行。
很多人穷逼的时候乱喷这种现象，可一旦自己发达了还不是冲去欧美奢侈品店大肆血拼。
就连向来以传统文化传承人自居的相声大师老郭同志，发迹了后不也被人拍到穿的是纪梵希么。
人就这个劣根性，整个亚洲都是如此，这就是客观现实。
所以在国内想做奢侈品牌就是一条天路，比登天还难。
“你说的我明白，一开始我也是抱着这种心气，才开始做女装品牌的。
可进入这个行业后，就发觉现实和自己想象有很大的不一样。
所以我已经做了不少调整，把产品价格都调整的更亲民一些，想着做出一个普通的中高端女装品牌就够了。
可即使是这样，也依然十分艰难。”颜冰很是苦恼的说道。
如果只是赚点小钱，目前她的个人设计师品牌也能做到。可颜冰不甘心如此，她心里有更迫切的理由，必须把公司做大才行。
为了实现目的，她煞费苦心、殚精竭虑，花了不知道多少钱，却依然毫无建树。
就在她都快要绝望的时候，马凉这家伙突然跑来掺和一手。
虽然只是短短地吵了几句，可却让颜冰看到了一丝可能性。也正因如此，她才放任马凉把王芳给怼走的。
毕竟相对她的执念来说，王芳这个混饭吃的所谓职业经理人，根本就无关紧要。
马凉听完很是满意，至少这位霸道女总裁没打算一条道走到黑。
紧接着他就又开口说道：“冰姐，您既然能有这个觉悟，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我建议您干脆也别玩什么中高端女装了，不如直接做快时尚吧。”
“快时尚？”这个词让颜冰听得一头雾水，可隐隐之间仿佛就快要抓住那一丝希望之光了。
第36章 执念
快时尚又称快速时尚，这个概念欧洲称之为“FastFashion”，而老美们把它叫做“SpeedtoMarket”（快速市场反应）。
这个概念在上个世纪就曾提出过，只不过当时没有引起重视。
直至2006年，国际时尚趋势研究中心才又重新发布了“快速、时尚”的概念，声称快时尚将成为未来十年服装行业的发展趋势。
这点也没有预测错，未来十年确实是快时尚品牌成了最大赢家。
现在才2005年，快时尚一词都还没有被重新提及，更别说是成为服装行业最火的概念了。
这个词在国内还得等到移动互联网爆发、资讯大爆炸的年代，快时尚巨头吊炸天的事迹纷纷被报道出来，才得以广为人知。
所以别看颜冰是服装行业的从业人士，她这会儿一样对这个词很陌生。
马凉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没错，就是快时尚。
快时尚的一个重要表现就是速度快，这个快体现在将流行元素及时展现给消费者。
为客户提供当下流行的款式和元素，以低价、款多、量少为特点，激发消费者的兴趣，最大限度地满足消费者需求。”
概念看似很简单，但国内真正能做到的品牌屈指可数。
即使是在国际上，目前也只有寥寥数家时尚巨头，能做到如此快速的反应。
因为那不仅需要有很强的设计实力，还需要超强的产业链支持。
单独只靠一个企业，哪怕再是行业巨头，也无力支撑快时尚对“快”字的急速要求。
“你是指像ZARA，HM那样？”颜冰毕竟是资深设计师，对国外服装巨头还是十分熟悉的。
马凉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没错，还有米国的GAP和霓虹国的优衣库之类的品牌，这些都是快时尚巨头。
那才是服装行业未来的趋势，也是真正能赚大钱的生意。”
自从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灭以来，世界经济都陷入了大萧条，直到2002年底才开始慢慢复苏。
而到了2004年底2005年初，世界经济又进入了新一轮繁荣期。
所谓风起的时代，也是从这一年开始。
不仅互联网蓬勃发展，实体行业更是迎来最好的黄金时代。各行各业德的大佬们粉墨登场，各领风骚一时。
什么大小马此时还是两个臭弟弟，真正的大佬都是干实业的。
哪怕十几年后，实业大佬也不会比所谓的互联网大佬差多少，只不过科技圈更吸引媒体关注而已。
这其中尤属快时尚大佬最为亮眼，HM老板史蒂芬·培尔松是瑞典首富，优衣库老板柳井正也长年位居霓虹国首富。
ZARA的老板阿曼西奥·奥特加则更牛，一度从比尔盖茨手里抢过了世界首富的宝座。
谁说只有玩科技才牛逼的，服装大佬一样能笑傲江湖。
只不过如今快时尚行业也才刚进入高速成长期，即使是几大快时尚巨头也才初步在全球布局。
尤其是国内，优衣库进来才没两年。ZARA和HM更是要到明年才会进驻内地市场，所以快时尚巨佬这会儿还不为一般人所注意。
“国内有这样的产业环境吗？”颜冰十分怀疑地呢喃道。
马凉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问题的，自从加入WTO以来，国内服装产业也已经具备了足够的实力积累了。”
也不怪她会担忧，那些快时尚巨头无一不是在产业深耕了数十年，积累了充足的底蕴，才有了今天的爆发潜力。
而国内服装行业以往就只有两种模式，一种是小作坊，一种就是超级工厂。
超级工厂多数都是代工企业，为阿迪、耐克这些国际运动巨头提供生产加工。
小作坊则是为国内的一些服装品牌公司、以及各大批发档口提供生产支持。
还有些中型作坊工厂，专做外贸服饰，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就连淘宝的发迹也离不开女装行业的繁荣，要知道女装的销售额一度给淘宝GMV的贡献超过了一半。
大多数流量都是女性客户带起来的，这点不得不承认。
而淘宝女装的崛起也得益于杭城、羊城、鹏城三地的无数小作坊提供的强大产业链支持。
而所谓的快时尚，要的不是超级工厂那种超大批量的生产能力，反而更倾向于小作坊的机动灵活。
世界第一快时尚巨头的ZARA，在自己的超级工厂周边就有数百家小工厂、小作坊为其提供产业链支持，不然不可能支撑它每周上新品的快速反应。
而ZARA也只在欧洲能做到如此，到了美洲和亚洲市场，他的快速反应能力就差多了。
其中的差异，就在于其对产业链的管理和掌控程度。
“这...真的能行？”颜冰将信将疑地问道。
马凉胸有成竹地说道：“冰姐，您去研究一下优衣库和ZARA这几年的发展和布局，应该就能明白快时尚的发展潜力。
还有可以去杭城、羊城、鹏城三地的服装产业多考察考察作坊式工厂，整合出强大的供应链才行。
快时尚的核心主要不在设计，而在于对供应链的超强掌控力。”
他再次提醒了一句，生怕颜冰又陷入了设计师那种自我陶醉的牛角尖当中去。
“不对啊，我这个设计师都不懂这些信息，你一个学生从哪儿去知道这么多专业的概念？”颜冰瞪圆了眼睛，很是好奇地盯着马凉。
突然被这么一问，马凉也有些傻眼了，嘚瑟过头都忽略了自己此时只是个土狗学生的身份。
他只能敷衍地回道：“因为我穷怕了，所以平常就喜欢琢磨如何赚钱发财的事情，经常看商业财经方面的新闻资讯，略有所得而已。
不过我也只能大而化之的随便扯两句，真去做具体的事那肯定是一头抓瞎。
毕竟我只是个穷小子，哪有那么大本事。”
这真是实话实说，虽然知道大方向大趋势，真让他自己干一个快时尚企业出来，连服装怎么打版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人。
颜冰就不一样了，身为资深设计师，又做了两三年品牌，行业人脉和资源肯定积累了不少。
加上她富婆的身份，转型做快时尚难度会小很多。
他这一卖惨，立刻让颜冰打消了的疑虑。在她想来总有些天才能从细微之处发现规律和本质，或许马凉就属于这种人吧。
“虽然我还没有去调研过，但专业直觉告诉我，你说的这些都非常有道理。
一旦转做快时尚，原来的品牌就要放弃。唉，可惜了之前两三年的努力。”颜冰长叹了一口气。
她的个人设计师品牌，也是付出过极大的心血，花费了无数的人脉和资源，才勉强有了一小点名气和成绩。
现在为了让公司更进一步，不得不放弃原来的品牌，属实有点可惜。
换做以前，她根本不会考虑什么赚钱不赚钱的事情，就是做着玩儿，熬个几十年说不定也能成为高订轻奢品牌。
可如今心中有执念，不允许她安于现状，一定要做出成就证明给那些人看看。
她颜冰不只是个花瓶，她一个人也能行。
尤其是心中最恨的那个人，那个当初伤害她最深的人，她要把那些最恶毒的话通通都还回去。
马凉闻言立马劝道：“别啊，冰姐，之前的品牌继续做着呗。
不要直接放弃，做快时尚我建议您别用原班人马，另起一套班子为好。
毕竟快时尚和设计师品牌的经营理念很不一样，想扭转之前团队的思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如两套班子同时进行，您的个人设计师品牌玩高订来撑门面、拉名气，而快时尚品牌则捞好处、赚快钱。
回头赚到钱了，再反哺高订品牌，两不耽误、齐头并进。
反正你也不差这点工资钱，何必直接放弃呢，多可惜啊！”
“嗯？谁说不差了？”说是这么说，可颜冰的眼神却瞬间一亮，看马凉的目光透着无比的欣喜，隐隐中还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柔情。
第37章 再欺负小米跟你没完
马凉这加班也不是白加的，起码混了顿大餐吃。
冰冰这富婆家的伙食是真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谢他，今晚的菜式十分丰盛。
大龙虾，帝王蟹，还有各种高档食材，他可算是吃美了。
就连苏小米和苏小沫都不时地看向马凉，托他的福今晚两姐妹也改善了一下伙食呢。
不过他现在这副年轻的身体缺营养，尤其馋肉吃，在饭桌上那是大块朵颐，根本不顾吃相难看，俩姐妹加一起都抢不过他。
“这黑椒牛仔骨都被你一个人吃了，我和沫沫就没吃几块。”苏小米瞪着他恼怒地说道。
“就你事儿多，看沫沫多乖！”马凉正吃着开心呢，哪还顾得上这个，“沫沫，这个大蟹钳子给哥哥吃好么？”
看着盘子里还有个大钳子没人要，他又把筷子伸了过去。
“嗯，明天哥哥要多给我讲两个故事。”苏小沫猛地点头，痛快地就答应了。
苏小米不答应了：“哼，不用你这个坏人讲，以后我会给沫沫讲故事。”
“就你？别把沫沫讲瞌睡了。”马凉一脸鄙视地说道，“沫沫，哥哥讲的故事好听，还是姐姐讲的好听啊？”
刚说完二人就齐刷刷地看向了苏小米，等着看她如何回应。
“嗯...嗯...”这送命题可把小家伙给为难死了，急得小脸蛋通红通红的，“都好听，但姐姐讲得更好听。”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小可爱扭头看向马凉的祈求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她那是哄姐姐开心的！
这孩子才三岁半就懂事成这样，不得不说可怜得紧。
人家三岁半的孩子，还是嗷嗷待哺、耍赖打滚的年纪，不让你哄就不错了，哪可能会察言观色。
马凉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凑近悄悄和小家伙耳语道：“沫沫真乖，等姐姐没看见的时候，哥哥偷偷给你讲故事。”
“嗯嗯！”小家伙开心坏了，明显是更喜欢马凉讲给她听。
毕竟一个老油条律师的嘴皮子功夫厉害，绘声绘色、表情夸张那是基本功，给孩子讲故事自然是生动形象，好听得紧。
小家伙以为这是马凉和她的小秘密，开心地不要不要的。
可是另一边又担心姐姐发现，小眼睛偷偷地瞄了苏小米一眼，看见姐姐正用凌厉的眼神瞪着她，顿时像做了坏事被发现一样，立马低下头去，委屈地不敢做声。
“你瞅瞅，刚好了没一会儿，又犯倔了是吧，就知道欺负妹妹。”马凉把小家伙搂紧，给她撑腰般地训斥着苏小米。
苏小米又气又委屈，不过也知道自己不对，只能把满腔恨意冲着眼前的大鸡腿发泄。
“哼！要你管，我和沫沫好着呢。”苏小米夹了个鸡翅放到了妹妹的小碗中，“沫沫，这是你最喜欢的烤鸡翅。”
“嗯呢，沫沫最喜欢吃鸡翅了，谢谢姐姐！”小家伙这才开心地笑了，灿烂地像一个小天使。
饭桌上虽然吵闹，可却是19号别墅中久违的场景，颜冰不记得已经有多少年没看见过家里再出现这种温馨的氛围。
看着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小女儿，还有已经逐渐转性的大女儿，她感觉这辈子都值了。
生活不就应该像现在这样么？
一家人简简单单地在一起吃饭，即使有吵嘴打闹，那也是爱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一切都是那么地平淡和谐。
都怪那个人渣，不懂珍惜这人世间最宝贵的东西。
颜冰越看眼前的温暖画面，心头的恨意越发地浓烈，都是那个混蛋毁了一切。
可转头看着正和大女儿斗嘴的马凉，眼神又莫名变得温柔起来。
或许是上天的安排，在自己最难熬得时候把这个男孩子送到了自己身边。
不仅让叛逆的大女儿转了性，还在生意上给自己出了个好主意。
不知为何，颜冰感觉心头压抑已久的那股子郁结和烦闷，在这餐桌上全都烟消云散了。
一向注重身材管理的她，今晚胃口大开，多吃了小半碗饭。
近几年来第一次有这样的好心情，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对面那混不吝的男生。
颜冰一时间忘记了咀嚼，含着食物愣愣地望着给女儿上思想政治课的马凉，眼神不由地痴了。
这原本是孩子父亲应该履行的角色，马凉这个年轻男生却表现得一点都不违和，两个女儿今天明显要比以往亲昵多了。
“女孩子少吃点红烧肉，容易胖，最后这块让给我。”马凉又和苏小米争抢起来。
苏小米伸着筷子阻挡道：“这叫东坡肉，才不是红烧肉呢。
再说本小姐天生丽质，像我妈妈一样，怎么吃都不会胖，这块东坡肉我吃定了。”
“咱们让沫沫决定，这块东坡肉给谁吃。”说完马凉无耻地朝小家伙猛挤眼睛暗示。
苏小米当仁不让：“沫沫，他前面已经吃那么多了，这最后一块是不是应该给姐姐吃？”
“哎呀...呀，哥哥吃，姐姐吃，给谁吃好呢？”小家伙双手抱着小脑袋都快愁死了，连忙向妈妈颜冰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人家是客人，怎么能和客人抢呢。
桌上还有那么多菜，你别跟他这个饿死鬼投胎的人抢了。”颜冰心疼小女儿为难，立马开口劝道。
要换做以前，苏小米肯定又要叛逆一下，绝不退让。
可是看了老妈那温柔如水的宠溺眼神，她又想起了马凉下午说过的话，自己如果没有教养，所有的指责都只会冲着妈妈而去。
哼，就让给这个饿死鬼投胎的人吃算了。
想到老妈刚刚对马凉的称呼，苏小米就又乐了，她乖巧地看了颜冰一眼，难为情地把筷子收了回来。
颜冰见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大女儿终于懂事了。
她又愣愣地看向了马凉，这年轻人还真没有吹牛，几天功夫真就把女儿的性子给矫正好了。
只是苏小米的眼睛略微有些红肿，一看就知道大哭过一场，让她见了很是心疼。
不过都不重要了，困扰她已久的问题终于解决，还能苛求什么。
乌云散去，便是晴天。
颜冰目光如月，像一道银辉倾洒在了马凉身上，那淡淡的眼神中还略见青烟一般的惆怅。
许是心有感应，马凉抬头望了望对面，就和一对清冷似雪又怅然若失的绝美眼睛碰在了一起，瞬间沉迷了进去。
猛地被发现自己在盯着人家看，颜冰慌张地埋下了头，自顾自地扒着碗里的白饭，却不见夹菜。
少女才会有的小鹿乱撞，这一刻竟出现在了她的心里。
脸上泛出的那一丝红晕，哪还有半分霸道总裁的样子，活脱脱的害羞女孩儿一枚。
马凉更是看呆了，冰霜女王做小女儿状竟美艳如斯，他根本挪不开眼睛。
颜冰感应到马凉在死死盯着她看，只感觉脸越来越烫，好一阵才缓过来。她抬起头勇敢迎着马凉炙热的眼神，气不过地白了他一眼，那位霸道女总裁又回来了。
这一眼千娇百媚，又带着冰霜女王的倔强和威严，就好似在说你这小屁孩在想屁吃呢。
马凉露出一丝坏笑，缓缓收起了猪哥表情，又夹起一块蒜香排骨狠嚼起来。
他今晚是真的吃撑了，最后是扶着墙出的。
那迈步艰难的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掉进了妖精老巢，被榨干了一样。
“谢谢！”颜冰又喊来了司机，把马凉送到了门口。
马凉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只是不想搞得太过煽情，于是调侃地回了一句：“颜总，加班费别忘了结。”
“你这家伙，不会少你一分钱的。”颜冰难得竟露出了像女儿苏小米一样的激愤表情，
“哼！以后不许再欺负小米，不然我跟你没完。”
说完，冰美人姐姐就气得扭身回屋了，只留下马凉看着那纤细绝美的背影傻傻出神。
第38章 哩不要骗我吼
一般的学生周末巴不得睡懒觉，因为平常上课很累人。
可马凉不同，他压根就不需要认真听课，作业写起来也比一般的同学快很多，根本没啥太大压力。
这就是文科类专业的好处，作为重生大佬，知识在他脑子里都是现成的，大学读得那叫一个轻松。
昨天初步完成了家教任务，马凉很是欣慰。
苏小米这丫头总算转了性，接下来他应该可以多混些日子，家教的工资也能涨上不少，想想都觉得美滋滋。
所以今天他一大早七点多就爬起来了，打算去一趟市区。
不赶早不行啊，下午还得去给苏小米那丫头补课（混课时）呢。
不顾室友们的叫骂，他乒铃乓啷一顿折腾后就出门了。先跑去食堂吃了个早饭，然后就坐着公交车往市区而去。
去市区他现在可舍不得打车，从松江大学城打车到市里面至少要一百多块钱。
尽管助学贷款批下来手头宽裕了点，他也不会奢侈成那样。
反正周日也不怎么堵车，坐公交进市区也不会多花很多时间。
今天专程赶去市里，是为了打探货源去的。卖盗版碟看着简单，货源可不是那么好找。
主管部门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玩意儿毕竟上不了台面。
他只能根据记忆中最有可能找到货源的地方，去那边转一圈试试运气。
足足两个多小时后，马凉才到了地方——虬江路电子音像市场。
在郊区的大学城就读，出行很不方便，不过这年头本科生能在市区上学的高校也没几个了。
市中心的校区多是留给那些盈利更丰厚的在职研究生们，以及那些来总裁班再充电的土老板们。
等以后赚了钱应该给自己买辆车，不然这出行可太折腾了。
松江大学城的交通真正便利起来，还得等到地铁9号线开通以后，可那会儿他都已经要毕业了，哪里还享受多久。
所以要想日子过得好，还得先把钱来搞。
找盗版碟的货源，去什么电脑城、数码广场指定是不成的，必须要到更接地气的电子音像市场才更有可能找到。
而虬江路电子音像市场，就是魔都自发聚集起来的一个音像批发市场。
其成型基本和官方规划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由早年间的二手市场发展而来。
早在1945年前后，一些霓虹国侨民在回国前将带不走的东西拿到虬江路这一带变卖，这里便开启了卖二手货的历史。
到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不少“头子活络”（头脑灵活）的商户从珠三角批来货物，学着羊城海印桥下旧货市场摊贩的样子，在虬江路售卖，使这条路上的二手货生意日渐兴旺起来。
然后就有了各种商贩在此兜售，形成了批发零售一体的集散地。
不少音响设备和音像制品商也来到在这里谋得了一份商机，渐渐扎下了根。
就在今年5月，东海音像城在虬江路正式对外营业，是此时全国最大的音像批发中心，也是长三角最大的音像零售中心。
虽然那边很多都是正版音像制品商家，但盗版产品肯定也少不了在偷偷销售。
不过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虬江路电子音像市场生意虽然兴旺，十几年后也不免落得一个改建搬迁的命运。
可现在才2005年，虬江路电子音像市场正是最红火的时候。
各种VCD、DVD、家庭影院皆有销售，收音机、CD机、MP3随身听也是应有尽有。
就连很多走私的进口高端组合音响以及数码相机、摄像机，都能在此淘到便宜货。
不得不说只要不管制，民间的经济活力强到让人瞠目结舌。
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
马凉到了地头，也不禁为虬江路电子音像市场热闹场景所惊叹。
前世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没落很久了，后面还时常在网上看到这里要搬迁走人的新闻。
此时的虬江路市场，在多年的发展下已经扩散成了一大片区域。
第一块就是虬江电子数码商厦周边，以销售电脑零配件为主；第二块主要是利用沿街房屋开设的小店，卖着各种小商品和电子产品。
第三块才是主管部门强行规划建成的东海音像城。
音像城的大门里有一栋二层的楼房和一个大棚，中间只隔了一条通道。
熟悉门道的老顾客会告诉你，这里本来是两个市场，楼里的才是上海音像城，棚里的叫京大市场，后来大概合二为一了。
马凉目标很明确，第一时间直奔东海音像城，四处扫荡起来。
先去了棚里的叫京大市场，然后才逛起了音像城。
不得不说批发市场对零售经济的促进作用是极大的，起码给无数小商小贩上货提供了便利。
不过音像城也不都是卖音像制品，相机、数码配件的店也很多。
马凉一家一家逛着，看见卖碟片的门店就停下来仔细询问，怎么也要货比三家嘛。
他没有跑错地方，果然找到了不少卖盗版碟的商家。
只不过人家柜台上摆的都是国产正版音像制品，只有你细打听一番熟悉后，人家才会从箱子里给你拿出很多好货来。
可是让马凉失望的是，这里的盗版货源多以TVB港剧和国产剧集居多。
生意意识强一点的，也就多一些韩剧和日漫的货源。
唯独美剧的货源真心不多，即使有也不是很全，这就给他增加了淘货难度。
想想也正常，如今正是韩剧和日漫的天下。
互联网网速不提起来，美剧的受众不可能像几年以后那么夸张，如今只是小众需求而已。
也正是各种片源下载变得容易轻松，美剧文化才渐渐普及开来。
怪不得陈金发他们这些小摊贩的美剧货源也不多，都是碰巧遇到了才拿点来卖而已。
不过正因如此才有了马凉的商机，不然这钱他都没机会赚。
很多生意的本质做的就是差异服务，只要他能收集齐全当红美剧，并分门别类的集中推广销售，就能有利可图。
他正打算放弃一站式采购的念头，想着多从几家店把货给凑齐，就逛到了一家不一样的音像小店。
店看着不大，也就二十来平米，货却堆得乱七八糟。店名也很有时代感，叫[阿旺音像城]。
一个小店就敢自称音像城，可见店老板也是个自信满满的人。
店里纸箱子乱堆一地，一男一女两个人在收拾清点中。
一看就是夫妻老婆店，今天新到了一批货，人家两口子正忙着整理呢。
马凉随便瞄了几眼地上乱堆的纸箱子和货架上密密麻麻的碟片，明显发现美剧的比例比其它店要多很多。
他强忍着激动，走到那位大腹便便地胖老板跟前，打了声招呼：“老板，怎么称呼？”
“阿弟啊，我这儿现在只谈批花啦，要买碟下午晚一点过来嘞。”胖子老板操着闽南口音的普通发，很不耐烦地回应道。
许是见马凉学生模样，人家懒得搭理他。
批发市场有些店铺就这样，一早忙着理货及接待进货的大客户，半下午闲下来的时候才会兼着零散卖一卖。
马凉没好气地说道：“谁告诉你我是来买碟的，我是来上货的。赶紧的，大生意。”
“虾米？小阿弟...蛙咖喱贡，哩不要骗我吼！”胖子老板很是吃惊地停下了手上的活儿。
马凉还急着赶回去做家教呢，可没心思和他磨叽：“谁骗你了？我真是来进货的。美国电视剧，你这货全吗？”
第39章 被我逮到了
马凉都没脾气了：“我说大哥，我真是来进货的。你赶紧的，有没有产品目录，别让我一张一张找啊。
我只要美国电视剧，别的产品不要，你这美剧全不全啊？”
倒不是他崇洋媚外，是因为这年头只有美剧还有点操作空间，什么韩剧、日漫到处都有人卖。
而且网上资源也非常多，哪轮得到他来赚钱。
唯独美剧还属于小众，文化没有传开，还能忽悠着卖一卖。
“阿弟啊，鹅这里要不全，整个东海你就找不到更全的地荒了。”胖老板傲娇地回道，“这里是目录表，你随便选。”
说着就递给马凉一本册子，里面是所有影视剧集的产品清单。
马凉接过来翻了几页，才找到了美剧的清单列表，于是逐行看了起来。
别说，还得是咱大胡建人会做生意，美剧的货源真挺全。
除了少部分生僻的剧集外，这[阿旺音像城]把一些热播的美剧都给收集完整了。
马凉好奇问道：“老板，怎么称呼？你哪搞得这么多美剧啊？”
“朋友都叫我阿旺啦！不是跟你吹哦，这是我儿子在鹏城华强北帮我搞来的独家货源。
他说这什么美国电视剧接下来肯定会好卖，我就拿来卖卖看。
你去别家找，绝对没我这齐全。”胖老板很是得意地解释道。
这些盗版碟，其实也不都是所谓的高清DVD碟片，大部分还是网络下载后视频，然后找字幕组翻译一下，压缩而来的刻录碟。
毕竟有些美剧还在热播中，并没有推出过正版DVD，想转录都找不到原版拷贝。
马凉笑了笑，他也不去揭穿。卖美剧也就是这两年还能赚赚，过几年宽带一普及提速，大家都下载着看，谁还买碟啊。
不过那都两三年后的事情了，不妨碍他现在靠此赚一笔快钱。
他紧跟着就问道：“阿旺哥，这些美剧，拿货什么价格？”
“阿弟啊，所有的碟都是2块钱一张啦，行情价吼，你要拿多少？”阿旺老板很是热情的介绍道。
马凉心里算了算，一套美剧可能就两三张碟片，多的也就四五张。
一套美剧的拿货成本应该在6-10块钱左右，依着他目前手头剩的那点钱，也拿不了多少。撑死了拿个几百套，总要留点钱吃饭吧。
不过这个底儿不能告诉胖老板，还得讨价还价呢。
于是马凉佯装不悦地说道：“阿旺哥，您这报价没诚意啊！我要的多，您给个实在价。”
“你要多少？”阿旺老板闻言来劲了。
马凉伸出了一只手示意，并没有说话。
“500张？这也叫多？”阿旺很是不屑地说道。
马凉摇了摇头，很是轻松地说道：“切，是5000套美剧，起码两三万张碟片。”
“后生仔，大周末的别开玩笑了行么。”阿旺老板明显不相信眼前的学生仔能有这个实力。
虽然几万块钱不多，但也不是一个学生随随便便拿得出来的。
马凉就知道会这样，他也没有硬解释：“少废话，这生意你做不做吧？”
“做啊，有生意不做那是傻子。如果你真要这么多量，可以给你一块8一张。”阿旺很是大气地回道。
马凉闻言很不满意：“一块五一张。”
“不行不行，阿弟，一块五我要亏本了吼，最低一块八。”阿旺哥咬死了不肯松口。
他哪知道马凉是不是在忽悠人，说要几万张其实根本要不了那么多。
马凉也不多废话，直接给了个方案：“这样，前2000张你按一块八来，要是我拿货超过2000张，以后你给我按一块五算。
我也不愿多和你讨价还价，能成咱就合作，不愿就算了。
大不了我多从几家店拿货，最多麻烦了点，又不是凑不齐。”
“这...”阿旺老板很是犹豫，最终还是点头了，“那行吧，你今天具体打算要多少？”
马凉还是伸出了五个手指，笑着问道：“五百套，能送货上门吗？”
“不行吼，阿弟，你看我这么忙，哪有空给你送。”阿旺哥连忙摇头拒绝。
马凉很是发愁：“帮帮忙嘛，哪怕晚上送去也行。
阿旺哥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是真的会经常要补货，等多合作几次你就知道了。”
“那最多等我关店了，用面包车给你送，不过时间会很晚吼。”阿旺很不情愿地说道。
为了多做点生意，他也是没办法，很希望马凉没有忽悠自己。
马凉这才满意地回道：“不怕不怕，多晚都没关系，谢谢阿旺哥帮忙。”
“地址哪里？”阿旺无奈地问道。
马凉顺势脱口而出：“松江大学城。”
“松江？不去不去，你自己想办法吧。”阿旺老板一听那么远，当场就反悔了。
马凉只好忽悠道：“阿旺哥，你是不是傻？
松江大学城十几万学生，哪怕来个十分之一的人买，我也能卖个一万多套，有钱都不赚？”
“小阿弟，想忽悠我你还嫩着呢，哪可能有那么多人买啊？”阿旺老板依然没有上当。
马凉只能无奈劝道道：“你送趟货，不过就是耽误两个多小时的事情，可是却能换回一个潜在的大生意，这都不愿意？
行不行你试试看，又不会少你二两肉，万一成了呢。”
“你...，算你说得有理，那我就给你送一趟。
我可和你提前说好，要是没到你说的量，别怪事后我涨价吼。”阿旺老板不惜威胁起来。
马凉摆了摆手：“安心，我还想多赚点呢。”
付了一千块钱定金，选了一些代表性的经典美剧，留了联系方式，他拿上收据就往回赶。
这一趟也算没白跑，起码货源搞定了。
虽然不一定是最便宜的货源，但胜在稳定，他也懒得再另外去找其它的货源。
又不打算长期做，为了两三毛钱差价费那个力气不值当。
两个多小时后，他又回到了松江大学城，给他赶够呛。
马凉没有直接回寝室，而是在商业街找了一家图文打印店，咨询起制作广告易拉宝的价格。
到时候摆摊卖碟，有点海报宣传效果会完全不一样。
好家伙，这一问吓一跳。
设计排版加上印刷的费用，做一个广告易拉宝要好几百块，真他娘的黑店。
他立马放弃了这个念头，卖盗版碟而已，没必要搞那么大排场。
于是又跑去文具店，花了六十块钱买了两个画板架，回头打印两个海报KT板挂在上面展示，效果虽没那么大气，也不会差多少。
这不比易拉宝香么？省老鼻子钱了。
现在头疼的就是海报设计的问题，他又没打算设计什么广告大片，宣传主要还是靠文案。
文案他脑子里都有，所以只要找点配图简单设计一下就好。
可图文社的设计员拽上了天，不仅收费贵，估计水平也好不到哪去，马凉不想当那个冤大头。
回头到校园网论坛发个贴去，找个会平面设计的大学生，只需要一点小钱就能搞定。
直接拿源文件来图文社纯打印几张海报，那价格就便宜多了。
马凉刚走出图文打印店，打算到食堂随便对付两口，然后赶去做家教，突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
“瓜娃子，这么巧啊！”喊他的竟是柳霏霏。
边上还站着一位带细黑框眼镜、充满了知性美的小姐姐，正是她的室友余墨。
图文打印店虽离华师大的学生宿舍更近些，但这么巧能遇上也是没谁了。
马凉很是意外：“挺巧哈，你们也来打印文件？”
“你们学生公寓那不有打印店吗？跑这么远来打印干嘛？”柳霏霏好奇地问了一句。
马凉连忙回道：“我来打印宣传海报的，必须图文社，普通打印店可不行。
你们慢忙着，我先走了。”
说着就打算扬长而去，没成想柳霏霏根本没打算放过他。
“你个憨包儿，不许走。
好不容易被我逮到了，又想跑？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呢！”柳霏霏很是生气地说道。
这个方脑壳见了她就像是故意要躲着一样，真怕自己狠宰他一顿？
她是那样的人么？
呃...，好像是的。
毕竟上次在咖啡店被他撞到了养鱼的事情，已经毫无形象可言。
可是她从没想过要拿眼前这个憨憨怎么样啊，真是气死个人。
第40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马凉为难地说道：“要不改天？我这有急事儿呢。”
他正赶去做兼职，一个小时几百块钱收入呢，可不能耽误了。
“大周末的能有啥急事，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不行，就今天，下次逮着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柳霏霏拦在了身前，毫不退让。
马凉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行，咱抓点紧，去哪吃你说吧！”
“喂喂喂，我们两个大美女陪你吃饭，说得好像为难你一样。”柳霏霏很不满意马凉的敷衍态度，一点诚意都没有。
要知道在东外想请她们吃饭的男生，排队能绕操场围好几圈。
马凉只能好声好气地回道：“两位学姐，不知有没有这份荣幸，请你们吃个饭啊？”
“这还差不多，墨墨，走，宰他一顿去。”柳霏霏这才得意地笑了。
余墨为难地说道：“要不你俩去吧，我还要打印文件呢。”
“急什么，吃完再回来打印。”柳霏霏硬拽着闺蜜扭头便走，骑上自行车招呼马凉赶快跟上。
马凉骑着车紧紧跟在二人身后，没多久就发现不对劲了。
因为柳霏霏和余墨竟然朝着华政的方向骑去，没一会儿就来到了[来一碗]店门口。
又是这儿？不是说要宰他一顿么？怎么又是吃小面？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真是没有一句实话，对此马凉深以为然。
脑子里虽然调侃着，可心里却莫名流过一丝暖意，毕竟这妖女还是知道心疼他的。
这让马凉的大男子心理很是满足了一回，毕竟谁不想成为最特别的存在呢，更何况体贴你的是这样一位美丽的妖女。
“老板，要两份小面，另外再加俩颗卤蛋，一份青菜。”柳霏霏毫不客气，点完单就拉着余墨找位置去了。
瞧着很是理所当然，只丢下马凉在收银台付钱。
其实一看菜单就知道，点的都是店里最便宜的菜式，连肥肠、牛肉这些浇头都没要。
马凉笑了笑，还是加了一份牛肉，一份口水鸡、一份排骨，还有两个素菜。
不过就是个小面馆，他就算再穷这点小菜还是请得起的。
没一会儿，面和菜就端上了桌，柳霏霏一看立马就炸毛了：“你个憨包儿，谁让你点这么多的，吃都吃不完。”
那表情是真生气了，摆明了是在埋怨马凉自作主张乱花钱。
“瞧你急的，放心吃吧，这点钱还是有的。”马凉看着妖女狠凶地瞪着他，反倒是有些暖心。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愤怒有时候也是紧张你的一种表现。
柳霏霏白了他一眼，一边拌着小面，一边喋喋不休小声念叨：“瓜娃子，没事充什么大方。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吃，乱点一气。
喂，下周六晚上我请你吃山城火锅儿，不许拒绝，听到了没得？”
如果只吃个小面，也就几块钱而已。可马凉还点了一大堆配菜，这一下就多花了二三十块钱，这就让柳妖女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了。
毕竟马凉在她的印象里，还是火车上那个一起从老家出来的穷学生。
真正穷过才会知道，二三十块钱也许是人家两三天的伙食费。
柳霏霏这会儿也不想驳了马凉的面子，当着闺蜜的面和他搞什么AA制。
于是想着回请一顿火锅，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下周六不就国庆了么，不行不行，那会儿我忙着呢，再说吧。”马凉连忙摇头拒绝。
国庆节不用上课，正是赚钱的好时候。
虽说很多有钱崽会出去玩，但大学城里十来万学生，总有不少懒人留下来的。
到时候把摊子支棱起来，岂不是哗哗地赚快钱。
柳霏霏一听就不高兴了：“国庆放长假，你还能忙啥子嘛？”
“我忙着摆摊赚钱呢！对哦，你们身边有没有同学会平面设计的？”马凉顺嘴多问了一句。
这话回得实在太过跳跃，柳霏霏听得一头雾水：“我们家墨墨就会啊，她可是从小学美术的，还是一名原画师呢。”
同寝室住了一年，她自然清楚闺蜜的本事。
余墨不仅从小学习画画，更是有着明确的人生目标，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原画师或者漫画师。
为此甚至选了日语专业，打算毕业后去霓虹国留学，继续深造。
“真的？”马凉一听喜出望外，直愣愣地盯着对面的余墨，神情十分激动。
这属实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本来还打算去网上发帖招募呢。
要实在招募不到，也只能去图文社被那的设计师狠宰一刀，无论如何都不能耽误了卖碟的生意。
谁成想如此机缘巧合，柳霏霏的室友余墨就是一名专业人士。
既然是以原画师，基础的PS软件肯定不在话下，搞定海报的设计构图自然难不倒人家。
虽不一定像平面设计师那么专业，至少比一般的大学生要厉害很多，反正他的海报设计要求也不会太高。
余墨被马凉盯着都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扯了扯柳霏霏的袖子。
柳霏霏急忙伸手在马凉面前晃了晃，挡住了他的视线：“喂，你够了啊，我们家墨墨虽然漂亮，你也不能这样盯着看啊。”
“误会了，我这不是高兴么，正发愁找不到平面设计师呢。
师姐，我这儿着急做几张类似电影海报一样的宣传图，您能不能做一下？”马凉厚起脸皮就朝余墨问道。
柳霏霏闻言，也紧张地扭头看向了闺蜜：“墨墨，能成吗？”
余墨看了看马凉，又看了看柳霏霏，还是点头答应了：“没问题，看在霏霏的面子上，我就帮你一次吧。”
本来她是不想揽这种活儿的，毕竟给熟人作图才是最头疼的。
做几张图看似简单，可越是熟人就越会没完没了地让你修改，完全不知道哪怕是小小的修改都很费事儿。
关键人家还觉得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大概率都不会感恩念情。
而且被气到了还没法儿尥蹶子不干，毕竟熟人关系在那摆着呢。
余墨以往可没少吃这种亏，要不是为了闺蜜柳霏霏，她打死都不接这种活儿。
“嘿嘿，谢谢师姐，回头等我赚钱了，请师姐吃大餐。”马凉乐得都不行了。
柳妖女这顿小面请值了，一下就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大学城里请顿大餐也不贵，总比被图文社那鼻孔朝天的鸟“设计师”狠宰大几百块钱要好吧。
余墨摇了摇头：“不用，再宰你一顿，霏霏不得心疼死了。
今天这顿小面就当是酬劳，回头把要求告诉我，做好了再发你确认，一两天就能搞定。”
“死丫头，瞎说什么呢。”柳霏霏在闺蜜的手上狠掐了一下，然后强忍羞意，佯装镇定地朝马凉问道，“你娃儿打算摆摊卖什么？”
“卖碟片，美剧DVD。”马凉也没藏着掖着。
反正到时候在各个学校练摊儿的时候，说不定也会撞见人家，再说这事儿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柳霏霏皱了皱眉头，担心地问道：“能行吗？别回头亏钱了。”
“我先试试看，不行就算了，亏不了太多。”马凉谦虚了一句，其实把握还是很大的。
尤其是找到了余墨这位专业人士帮忙做海报，就更有信心了。
于是三人一边吃着，马凉一边把海报的要求讲了讲，然后还互留了QQ号，晚点把文案和图片素材发给对方就行。
小面就是再好吃，他们也很快吃完了。
“我还要去做兼职，就不送你们回去了。”吃完饭马凉打了声招呼，就急着走了。
柳霏霏一边推着车，一边朝闺蜜央求道：“墨墨，把你的真本事都拿出来，帮他好好设计一下，回头我请你吃烤串儿。”
“就是不请我吃烤串儿，我也要好好设计啊。
那家伙看着老实，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我们柳大美人的魂儿都勾走了。”余墨打趣地回道。
柳霏霏一脸傲娇地回道：“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呢，烦透这个憨包儿了。”
“口是心非，何曾见你对哪个男生像他这样紧张过啊！
唉！我倒是希望他快点把你这个妖女给收了，免得一天天让人操心。”余墨长叹了口气，话里话外都透着无尽的关心。
显然是柳妖女的诸多行径，瞒不住身边这位好闺蜜。
柳霏霏神色突然变得十分黯然，逞强地说道：“不可能的，我才不喜欢他这种穷小子呢。”
“你就倔吧！”余墨懒得多劝，骑上车就又朝着打印店骑去。
柳霏霏失神地望着闺蜜的背影，又扭头望了望马凉离去的方向，在原地发愣。
眼神好一阵挣扎，没一会儿就重新透出了以往的坚定。
第41章 只对你一个人不正经
[东海紫园]19号别墅，还是苏小米的房间内。
这叛逆丫头虽然转了性，可还是不愿意学习，天天沉迷游戏。马凉不想逼得太狠，就由得她去了。
还是苏小沫乖，端着果盘又来找他讲故事了，一讲就没停。
不知过了多久，马凉口干舌燥地问道：“沫沫，哥哥一共给你讲了几个童话故事了？”
“《白雪公主》、《睡美人》、《青蛙王子》、《美女与野兽》，已经四个故事了。”小家伙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马凉于是哄道：“沫沫，哥哥累了，实在讲不动了。”
“啊？”小家伙脸上写满了失望，可怜巴巴地问道，“哥哥，再讲最后一个好不好？”
带娃真心不容易，尤其是带苏小沫这样萌你一脸血的娃更累。
因为小家伙一露出可怜样儿，马凉就心疼的无法拒绝。他现在才发现，给这个小家伙当保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马凉只能绕弯子转移话题：“沫沫，你都听四个故事了，那哥哥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嗯！”小家伙一脸兴奋地期待着。
马凉跟着就问道：“白雪公主吃了毒苹果是怎么醒来的？”
“王子亲了她一口，就醒来了。”苏小沫很聪明，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出来。
“那睡美人呢？”
“也是王子亲一下就醒了。”
马凉又接着问：“那青蛙王子是怎么变成人的啊？”
“那是被公主亲了一下，然后青蛙就变成王子了。”小家伙反应依然很快。
“野兽呢，又是怎么变成王子呢？”
“是野兽快死的时候，公主亲了他一下，然后活过来变成王子的。”沫沫小朋友记忆力很好，信心满满地回道。
然后，马凉又蔫坏地问道：“那这四个童话故事有什么共同点吗？告诉了我们一个什么道理？”
“嗯嗯...是什么呢？”小家伙被问懵了，她小小年纪哪懂分析这个。
马凉一脸坏笑地回道：“这四个故事告诉我们，亲一下就会出大事的。
不能随便和别人亲亲，只能和身边最亲的人亲亲，记住了吗？”
“嗯，沫沫记住了。”小家伙乖乖地点了点头。
马凉继续哄娃道：“那沫沫可以和谁亲亲啊？”
“嗯...，可以和妈妈亲亲，和姐姐亲亲。”小家伙又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还能和哥哥亲亲...”
马凉老怀甚慰：“诶，沫沫真乖，来，给哥哥亲一个。”
虽然不是自己女儿，但萌成这样的奶娃而倒是让他很是喜爱，甚至冒出了以后也考虑生个闺女的心思。
刚想抱过苏小沫香一个，小家伙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截走了。
“混蛋，不许骗我妹妹。”苏小米一脸愤怒地盯着眼前这个无耻的家伙，气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马凉悻悻地嘟囔道：“娃萌成这样，吸一口有什么关系。”
“哼，你这个坏家伙，以后离我妹妹远一点。”苏小米气愤地说道，“沫沫，以后不许和他玩了。”
“哦...”小家伙根本不知道错在哪儿了，碍于姐姐的淫威只能弱弱地回了一句。
转头她又偷偷嘟着嘴给了马凉一个小飞吻，乖巧极了。
那古灵精怪的样儿，长大后叛逆起来估计比苏小米还要难对付。
苏小米一边担心妹妹被马凉教坏，一边又记挂着游戏，于是干脆把妹妹抱在身前，让小家伙坐在她腿上看着她玩儿。
没一会儿，这丫头游戏玩的兴起，嘴里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肥猪佬，再来啊，砍不死你。”苏小米许是和人PK胜出，得意极了。
可妹妹苏小沫才三岁半，哪看得懂这些啊：“姐姐，你玩的游戏是什么啊？”
“这叫《热血传奇》，姐姐我在里面可厉害了呢。”苏小米傲娇地回答道。
身为美少女，零花钱又多，玩网络游戏自然是被一堆人捧着。
本身游戏水平就不差，加上无数舔狗送装备，自己又能氪金，和人PK自然是胜多负少，很是拉风。
今天许是和人杠上了，一下午都在打PK。
刚歇了没两分钟，这丫头又喊上了：“跟我玩，你还嫩着呢，看本会长怎么修理你。”
听话里那意思，在《热血传奇》里还混了个公会会长呢。
马凉估计那破公会那大不到哪去，无非就是一群小屁孩闹着玩，和人家职业玩家没法比。
可玩着玩着，苏小米的声音就不对了，不仅先前得意的劲儿没了，后面直接气得叫唤起来。
“死肥猪，人多欺负人少，要不是装备比我好，我分分钟砍死你。啊...气死我了。”
也不知是第几次被人击杀，不仅没有报仇雪恨，还被爆了几件极品装备，苏小米肺都快气炸了。
“你们两个混蛋，给我等着...”她狠狠地说道。
把小家伙抱到一边，连妹妹都顾不上了，
然后退出游戏换了个帐号登陆，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顿敲，操作猛如虎。
半个多小时后，这丫头这才发出了反派般地狂笑声。
“哈哈哈哈，让你们不讲江湖规矩，这下装备都归我了。”苏小米一边得得意地坏笑，一边嘴里还念叨起来，
“屠龙？烂大街了；传送戒指？还值点钱。
攻十的圣战戒指？
极品啊，怪不得能把我秒了，死肥猪挺有钱的嘛，不过这下都归本姑娘我了。”
马凉在一旁不听不打紧，一听吓一跳：“死丫头，你别是在盗人家游戏账号吧？那可是犯法的。”
“谁让那个死肥猪欺负我来着，活该。”苏小米很是骄傲地回道，“再说怕什么，借他点本事也查不到本会长的踪迹。”
然后埋头继续偷人家的装备，一点儿也没把马凉的话听进去。
马凉没好气地训道：“你就作吧，回头警察叔叔找上门了看你怎么办。”
“略略略...”苏小米顽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很是不以为意。
马凉没玩过传奇，见苏小米不慌以为那些装备也值不了多少钱，就没再啰嗦了。
反正网游盗号的事儿时不时发生，也没见警察真管过几起。
混完家教时间，他和两姐妹打声招呼就直接告辞离开了。
今天来时就没见着颜冰的面，走的时候那冰美人总裁也没见回来，看来公司是真的有很多事忙。
本来马凉想当面和她说一下国庆几天请假的事情，也只能回头打电话再说了。
夜里，颜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
刚进家门就看见两姐妹在客厅嬉闹，苏小米在追着小家伙到处躲，玩得不亦乐乎。
大女儿转了性，对妹妹越来越有耐心、越来越亲昵，颜冰看了很是欣慰。她不由地又想起了马凉，心里泛起了好一阵感激。
“呀，妈妈，快帮我挡住姐姐，她要挠我痒痒...咯咯咯...”小家伙看见颜冰进门，乐得一头扑进了妈妈怀里。
颜冰宠溺地替她擦了擦额头：“瞧这一头汗，不许闹了，当心着凉。
走，跟妈妈上楼洗澡去。”
“嗯呢，姐姐我和妈妈洗澡去了，你也去洗香香吧，晚上我和姐姐一起睡好吗？”小家伙精得很，知道姐姐现在愿意给她讲故事了。
苏小米脸上写满了无奈：“先说好啊，今晚就讲一个故事，然后你乖乖睡觉，不然你就别来。”
“讲两个好不好？”苏沫沫用萌萌地眼神朝着姐姐发射星星光波，萌功大法又开始施展了。
苏小米生无可恋地回道：“好好，两个就两个，不能再多了。”
“嘢，姐姐最好了。”小家伙阴谋得逞高兴极了，一蹦一跳地跟着妈妈上楼洗澡。
颜冰富婆住着超级豪宅，主卧浴室那自然是奢华无比。
此时宽敞的浴室中云雾缭绕、热气腾腾，在洁白的大浴缸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坐在其中戏水。
冰美人把头发盘了起来，精致的脸庞柔和了许多，看着不那那么冷了。她整个身子泡在水中，只留出了那性感的香肩玉骨在水面上若隐若现。
皙白的皮肤因为热气透着丝丝红晕，迷人的锁骨浅窝都能养鱼。
画面明明香艳无比，却让人生不起半分邪念，因为颜冰正耐心的为苏沫沫揉洗着头发，浑身都散发着伟大的母性光辉。
小家伙只顾玩着浴缸里的泡泡，不时地会偷偷看一眼妈妈那绝美的身体，偷偷乐得不行。
“沫沫，姐姐最近是不是和你越来越亲了啊？”颜冰关心地问道。
小家伙开心地回道：“嗯嗯，哥哥来了后，姐姐就喜欢和沫沫玩了呢。”
小机灵鬼十分敏感，她很清楚家里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你喜欢和哥哥玩，还是喜欢和姐姐玩啊？”颜冰打趣地问道。
小家伙眼珠子骨碌一转，小声说道：“妈妈，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姐姐哦。
其实我喜欢和哥哥玩呢，因为姐姐老是打游戏不理我。”
说到后面，小家伙声音还是带着些许委屈，不过她已经很知足了，至少这些天已经是她最幸福最开心的日子。
“淘气，那万一哪天哥哥不来了呢？”颜冰无奈地问道。
毕竟马凉只是来做家教兼职的，这是个短期工作，总有离开的那一天。
可苏小沫的小脑袋瓜哪里懂这个道理，最近巴不得天天都能和马凉一起玩儿。
小家伙昨晚睡着了都在咧着嘴笑，梦到了和哥哥玩捉迷藏呢。
此时一听颜冰说马凉以后会不来了，她难过地低下了了头：“妈妈，哥哥是不喜欢沫沫吗？”
“怎么会呢，沫沫这么乖，谁都喜欢呢。”颜冰搂紧了女儿，亲心疼地亲了一下小脸蛋儿。
她知道这么大的孩子正是最需要爱的时候，父爱更是尤为重要。
可自己能给两个女儿锦衣玉食般的生活，却给不了这最重要的情感缺失。
每每看到小女儿懂事的让人心疼时，颜冰的心里都是无比愧疚。
可她能怎么办，上一段失败的婚姻已经伤透了她，怎么可能再轻易相信男人。
越这样就越感觉亏欠女儿良多，尤其小女儿，更是心疼得紧。
小家伙不解地问道：“那哥哥怎么会不来了呢，他很喜欢吃沫沫准备的水果和小饼干呢。”
“哥哥也有他的生活啊，说不定哪天就会离开我们了。”颜冰叹了口气道，最近两周对她来说也像做梦一般。
马凉明明来的时间不长，却很快让这个家充满了生气。
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这个带点野性和痞气的男生毕竟不是家里人，总有一天会离去的。
颜冰心里突然生起一种莫名的期待，希望那天能晚一点来临。
就在这时小家伙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心地笑了：“咯咯...，妈妈，哥哥喜欢我呢，他不会走的。”
“为什么呀？哥哥就那么稀罕你吗？”颜冰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佯装好奇地问道。
苏小沫很是自信地说道：“嗯嗯，哥哥说要等沫沫长大给他当女朋友呢。”
“哼...”冰霜女王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了一丝杀气。
这厮，敢惦记她女儿，当诛！
原本热气腾腾的浴室，此时都仿佛变凉了几分，冰美人手上的搓澡巾都快被她捏碎了。
马凉此时正借着刘飞宇的笔记本电脑，在QQ上和人热聊着呢。
对面正是柳霏霏的室友兼闺蜜余墨，二人就着宣传海报在进一步沟通细节。
突然间马凉猛地打了个大喷嚏，直感觉背后直冒凉气。
他扭头望了一下，没人在身后啊，难道是谁对他起了杀心？不至于吧，他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感觉一闪而过，他也没多想。
在网上把手头所有美剧封面的高清图片都下载了下来，给余墨邮件发了过去。
宣传图他不可能奢侈到给每部美剧都做一张大海报，而是拜托对方想办法拼接一下，在一张海报上多展示几部剧集的介绍。
好在人家也没嫌麻烦，一句不情愿都没提，客气到马凉都有点不好意思。
聊完海报的事情，都已经快要熄灯了。
马凉跑去楼下冲了个澡回来，刚躺到床上拿起手机就看到有个未接电话，竟是颜冰打来的。
他很是纳闷，于是回拨了过去。
铃声只响了两下，电话就被接通，马凉赶紧问道：“冰姐，这么晚找我有急事儿？”
“你这家伙是不是不想干了？”颜冰那冷意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马凉听得一头雾水：“冰姐，又咋了？我也没干什么啊？”
“欺负小米还不够，现在还敢对沫沫不正经，你想死的话我成全你！”颜冰咬着后槽牙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过来。
那杀气，隔着手机都能轻易感受到。
马凉愣了，上辈子他没怎么和小孩子打过交道，哪知道苏小沫什么事儿都会和大人说。
这小家伙不当人，居然卖他！
马凉立刻怂了：“我这不是和沫沫闹着玩么，就开了个玩笑，冰姐您千万不要听小家伙乱说。
孩子有时候不老实，尽说瞎话。”
“你说谁不老实呢？沫沫乖得很。”颜冰闻言更来气了。
马凉忙哄劝道：“我，我不老实，嘿嘿...”
“你少嬉皮笑脸，以后不许对小米和沫沫不正经，不然要你好看。”颜冰嗔目切齿，生怕马凉这家伙把两个女儿给带坏了。
马凉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是是是，保证不会再犯，我以后只对你一个人不正经。”
“放肆，你在胡说些什么呢？”颜冰听完又气又急，也不知脸上的红晕是羞得还是气得。
马凉连连道歉：“口误口误，这不是被您吓坏了嘛！”
“哼，借你个胆子，谅你也不敢。”颜冰撂了句狠话，气不过地挂断了手机。
马凉放下手机摇头苦笑，借个胆子的话，他说不定还真敢。
第42章 自古地摊出大佬
冰霜女王亲自打电话声讨，斥责马凉不当人，调戏人家闺女。
要是调戏人家大女儿就算了，关键调戏的对象还是个三岁半的萌娃，他哪还有脸反驳。
直到放下电话，马凉都觉得老脸有点挂不住。
以后在苏小沫面前还是正经一点，毕竟小家伙很是不厚道，分分钟卖他啊！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没有和颜冰说国庆请假的事情。
算了，还是过两天发个短信吧，这会儿再打电话过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课一天天上着，马凉一天天混着，只等着国庆节大干一场。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临近，他的筹备工作也基本做得差不多了，不过吃饭的家伙事儿还得升级一下。
他推着自己的自行车来到了修车摊，找修车师傅在后座上安两个侧面装货的铁架子。
大学城那么大，练摊儿没个工具车可不行。
等了一下午，一个非常结实的货架才装好了，两侧各挂一大箱碟片是没啥问题了。
马凉看了看自己的自行车，不由地心生感慨：可惜了，这么好的自行车以后不能载妹子了。
刚推着车往回走，手机就响了起来。
“阿弟啊，你找好地方没，今晚我就给你把货送去，过两天我可没时间啊！”电话是盗版碟批发商阿旺打来催促的。
马凉原本想找个地儿放货，毕竟寝室就那屁点大，自己拿来堆货，回头搞得室友氛围很紧张。
再说了别看他只住三楼，每天搬上搬下也够累的。
第一批货他只是拿了500套光盘，就这都够装几箱了，要是过两天生意好，来个一两千套光盘，寝室里都要放不下了。
总不能挤占室友的空间，只顾着自己谋利，这种低情商的事情马凉还是不屑去干的。
回头还是要想想办法，找个别的地儿临时堆堆货。
见老阿旺催得紧，马凉只能无奈地说道：“行，我发你个地址，晚上你给送来吧。
不过阿旺哥我和你说，国庆期间你还要抽时间帮我送一次的。
这500套绝对不够卖，你可得先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我这生意好了，你那儿却掉链子了。”
“再说再说，今天先给你送一趟。”阿旺老板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挂了电话，推车回了寝室，刚进门就收到了余墨的短信。
人家是来交稿的，催着他赶紧上QQ验货。马凉一看坐不住了，立马找刘飞宇借了笔记本上号，接收文件，一张张海报看了起来。
总共做了八张海报，虽然马凉只有两个画板架，但双面展示每次可以张贴四张。
剩下四张轮换着使用，给摆摊多留点新鲜感。
回头同学们一看海报换了，还以为到了新货呢，兴许又好奇过来多挑几张碟片。
不得不说余墨这位师姐不仅人长得漂亮，原画师的身份还真不是吹的，八张海报设计的那是相当吸眼球。
不仅突显了剧集的封面大片感，文案的字体排版也是传达的一目了然。
让人一眼看过去，马上就能get到信息重点。
这美学水平，可不是图文打印社的那种半桶子水晃荡的设计师可比。
别觉得平面设计的排版构图很容易，真要做好可没那么简单。
不是光会些PS设计软件就能做好的，还需要超强的审美和构图能力。
作品拿出来，水平一眼就能分出个高低。
马凉这会儿也只能在QQ上对余墨好一阵感谢，许诺等国庆过后请人家吃大餐再另行表达谢意。
用U盘拷贝了文件，直接飞奔到图文打印社进行打印。
8张海报做成KT板，也就花了他一百多块钱。这已经省了很多了，要是全找图文社设计没个大几百根本下不来。
不过打印制作也没那么快，隔天才能来取。
晚上9点多，快十点的样子，老阿旺才开着面包车姗姗来迟。
“阿弟啊，你这也太远了，下次货少我可不高兴給你送了。”一到学生公寓门口，阿旺就开始抱怨起来。
如今有求于人，马凉只能好声好气地哄道：“阿旺哥，做生意嘛，多支持一下。
你放心，下次没有一千套，我绝对不让你送货。”
“这可是你说的，回头别说我做生意不讲情面。”阿旺哥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帮马凉搬货。
这500套美剧碟片足足四大箱，属实够沉的。
马凉两世为人也是第一次做小生意，直到此刻才真正感同身受，普通小商贩是如何的谋生不易。
光是搬这点货他都觉得累够呛，更别说那些小商贩们还要长年累月如此。
每天风吹日晒打游击，干的是体力活儿，赚得是辛苦钱。
再一次说明，白手起家想靠做生意发财，哪有一般人认为得那么容易。
刚把货搬进寝室，室友们都看呆了。
“马凉你这是干嘛呢？”杨波见马凉搬着四个大箱子进门，一脸懵逼地问道。
马凉无所谓地回道：“国庆节准备去摆个摊，赚点零花钱。”
“我说你至于么，真差钱和兄弟我说一下，没必要把自己搞那么累啊。”刘飞宇很讲义气地说了一句。
褚健也跟着附和：“是啊，大家一个寝室的兄弟，要是手头紧就言语一声，都小事儿。”
“谢了，我摆摊也算是体验生活，提前锻炼一下自己。”马凉倒是半分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练摊咋了，多少商业大佬都曾经干过这事儿。
阿里的老马，第一次创业干的翻译社经营不善，就曾去义乌批发小商品出去摆摊卖。
白天工作，晚上摆摊，赚钱补贴公司。
360的老周刚上大学时，50元的生活费就被小流氓抢了，也曾经收集了同学的参考书，到学校门口摆起了地摊。
从小就玩编程的他，还开发过一个“算命”的小程序，然后打电话给两个同学，在电影院门口写下了“科学算命”的牌子一起摆摊儿，赚了不少钱。
花牌老任、SOHO老潘、高瓴资本的张磊、娃哈哈的老宗，这些个商业大佬谁不是在微末之时练过摊儿啊。
自古地摊出大佬，这可不只是一句玩笑话，那是很多商业大佬们发迹后吹嘘的资本。
马凉拆开箱子点起了货，倒不是怕阿旺哥差了他的数量，少几张多几张他根本不在意，这点格局还是有的。
关键得看看有没有送错，毕竟箱子里的美剧关系到他的赚钱大计，他还得分门别类整理一下。
到时候卖起来，找货也容易。
“你摆摊儿就卖这？盗版碟？”褚健好奇地问道。
马凉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不是啥光彩的事情。
“有劲爆的吗？给我来几张？”刘飞宇一听来劲了，顿时凑了过来。
马凉摆了摆手，一脸鄙视地回道：“一边玩去，我这儿全都是美剧。”
“美剧我也喜欢，有一个算一个，给少爷我都来上一份。”刘飞宇说着就掏出了钱包。
马凉立马拦着：“真想看就随便拿，别弄坏包装影响我卖就行，还给个蛋的钱啊。”
他知道阿瑟嘴上说得不咋客气，其实是想照顾他的生意。
不过马凉还没穷到那个份上，这点小钱不值当问室友收钱，人家没嫌弃他把寝室堆得乱七八糟就不错了。
第43章 这个男人叫小帅
隔天下午，马凉又骑车跑去图文打印社把海报KT板取了回来。
可在回寝室的路上，他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第一次摆摊做生意没经验，也不知道哪里还有不足。
就在这时，路边一辆装满了甘蔗的小货车吸引了他的注意。
因为车子的护栏上挂了个大喇叭，正开着不停吆喝呢：“白玉甘蔗，5块钱一根，不甜不要钱...”
马凉听了眼前一亮，顿时想到了自己还少什么，缺个大喇叭啊。
俗话说卖什么就得吆喝什么，大喇叭这吆喝神器怎么能少呢，总比他自己扯着嗓子瞎几把喊要好。
一想到这他立马掉头骑着车直奔五金店，淘了一个可录音的小型手持喊话器，足足花了他三十多块钱。
这下马凉劲头更足了，立马回寝室就打算录起来。
没两天就到了09月30日，正好是周五，大部分同学下午就没课了，整个大学城的各条路上都是人头攒动。
有的是背着包准备出去玩的，有的是拖着行李箱打算回家的。
不过还是有不少同学们单纯就是在大学城逛逛小摊小店，提前享受起假期的休闲快乐。
都不用等到十一那天，今天就是摆摊的好时候。
马凉抱起了两箱碟片下楼，放到了自行车上。为了运货方便不仅给车子加装了铁制货架，连支撑脚都换成了二八大杠那种样式。
这时候哪还管什么好看不好看，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马凉把画板架一边一个绑在了铁架子上，骑着车就出门了。
接下来七天，就是验证他想法的时候了。能不能赚到快钱，就看他这番精心筹备是否真如他想象那样。
昨晚他特意给颜冰打了个电话请假，巧的是人家正好也想趁假期带两个女儿去杭城游玩。
说是要一边玩儿，一边考察对接那边的作坊和小工厂。
这倒是省事儿，不然国庆七天假期都被喊去带娃，岂不是和他的赚钱大计起冲突了。
马凉骑着自行车，直接往最远处的二期学生公寓骑去。
松江大学城的建设也是不断向周边扩散的方式施工的，各高校进驻的时间也不一样。
所以一期学生公寓反倒是在最中心的位置，一期边上就是二期和三期公寓。再往西边延伸，才是四期和五期公寓。
东海外国语大学的学生，住的就是二期公寓，少部分人在五期。
东华大学也在二期，对外经贸大学和工程技术大学住得都是一期和三期公寓，立信会计学院全在四期学生公寓。
华东政法学院则是少部分学生住四期，大部分人都在五期公寓。
一开始这样分是因为各校公寓不够用，所以大家混着来。
后来公寓多了也没有重新调整，估计校领导们也是想各学校的同学们加强交流、互通有无，最后这局面就一直沿袭了下来。
马凉没跑去主商业街摆摊儿，而是来到了二期学生公寓门口。
虽然商业街人流量更大，但却很吵杂，学生们忙着逛街不一定愿意停下来驻足查看。
卖碟这生意不像卖美食，还是更适合喜欢宅着的学生群体。
所以他直接就跑到了二期学生公寓门口，找了个空位把车子一停，画板架支棱开，摊子就这么摆上了。
公寓门口虽然不如商业街热闹，但小商贩儿也很多。
卖服装、饰品的，卖耳机、小电器的，还有卖糖葫芦等零食的，蔓延出去几十米。
就这还是怕白天城管驱赶，晚上来公寓门口摆摊儿的更多，各种炒饭、炸串儿、肉夹馍等美食摊儿全会冒出来。
说实话，第一次摆摊马凉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这事儿他也没干过啊。
好在他提前准备了摆摊神器——小型手持喊设备。
把大喇叭电源打开，吆喝声一出，生意直接就张罗起来了，哪还用得着他自己大声喊叫。
社死的感觉瞬间消失，他对自己的小机灵很是满意。
在他摆出画板架的时候，就已经有些路过的同学们驻足观看了。
因为大海报不仅图片有一种欧美大片的既视感，文案也很有一股子煽动性。
《老友记》，情景喜剧的天花板！没有之一！
新东方名师必推的英语学习剧集，友情和爱情的治愈系巅峰神作，每年寒冬都值得重刷一遍的温暖，你值得拥有！
《兄弟连》，横扫全美各大奖项的史诗级战争神剧。
电影大片般的震撼画面，HBO自制最昂贵的影集，影帝汤姆汉克斯倾情导演，堪称电视剧版的《拯救大兵瑞恩》。
战争的残酷、人性的复杂，硬汉的热血，不容错过。
《绝望主妇》，2004年收视率最高的美剧，真实到让人着迷。
生活不是喜剧，也不会是悲剧，看主妇们鸡娃、恋爱、出轨、凶杀……
你会发现，生活远比电视剧还狗血！
《星际迷航》、《星际之门》、《太空堡垒》，科幻才是属于男人最硬核的浪漫！
《犯罪现场调查》、《24小时》、《迷失》，适合高智商群体的精神休闲食粮！
......
两个画板架正反两面贴了四张大海报，没一会儿就围满了学生。
都顾不上询问，大家都沉浸在图片的视觉冲击和文案的煽动性洗脑里面，同学们头一次见到卖盗版碟搞得如此专业的摊贩儿。
如果光是这点还不算什么，马凉的摆摊神器更是发挥了巨大威力。
他没有像普通小商贩那样，录制些没有技术含量的重复吆喝，而是用上了十几年后抖音短视频的解说套路。
“这个男人叫小帅，就在不久前他被带到了一个神秘组织当中竟然接触到了各种超自然现象...
神秘的51号地区、谜一般的外星人、神话中的特异功能...
一边要调查世界的真实，一边还要破解黑暗势力的阴谋...
无限精彩，就在《X档案》。”
“这个女人叫小美，只身来到纽约这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欲望大都市。
和三个闺蜜一起，不断探讨爱情、友情、人生的意义，当然也少不了为爱鼓掌的故事。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亦或是成为欲望的奴隶。
敬请观看被无数独立女性追捧的时尚都市神作的——《sexandthecity》（《欲望都市》）。”
光是这片头解说，马凉就录了有几十段，用大喇叭循环播放着。
后世网上那些噱头十足的文案，配上余墨师姐这原画师的海报视觉冲击，一下就把美剧文化的氛围感渲染了出来。
这操作，瞬间就和一般的卖碟摊贩拉开了差距。
摆摊咋了，既然是一门生意，那就需要有做生意的艺术。
正所谓干一行爱一行，马凉这番精心准备显然没有白费，看在围观的同学们眼里就只剩一个概念——专业。
没过一会儿，他就淹没在了同学们蜂拥买碟的潮水当中了。
“老板，给我来一套《兄弟连》...”
“帅哥，我要《老友记》和《欲望都市》...”
“你是华政的同学？那不得给学姐我打个折？《绝望主妇》、《犯罪现场》和《欲望都市》我都要...”
让马凉始料未及的是，《欲望都市》这部美剧碟片带的不够，没一会儿就卖完了。
购买这部剧的大部分都是东外的学姐们，他心里也不禁感慨：
真是食色性也啊！
看来学姐们也很是喜欢“为爱鼓掌”主题的剧集呢！
第44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阿旺哥，你听我说，今晚必须给我再送一次货，我这都卖疯了...”马凉正打电话让阿旺老板再给他送货。
他第一波带出来的两箱碟片，几乎销售一空。
海报的视觉冲击，文案的热血煽动，再加上抖音解说的魔性洗脑，三重手段齐上阵，但凡路过的同学们无不是会留下来围观片刻。
尤其是见到一帮人围着马凉疯抢，就更是勾起了不少学生的好奇心理。
大家一边围着画板架仔细看着海报和文案，一边听着大喇叭里面传来的片头解说，不少人都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裤兜，看看自己带的钱够不够。
马凉急坏了，他也没料到市场反应会如此之好，碟片眼看着就要不够卖啊。
国内的美剧文化还没有兴起，确实是有一片市场空白。
马凉拿货的一些美剧，很多同学们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如今在他这种洗脑式的宣传影响下，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不少人纷纷围上来购买，弄得他一时应接不暇。
“帅哥，《老友记》怎么就没货了？”
“同学，《欲望都市》呢？我就要这个，别的不看。”
几部重点推荐的美剧，短短半小时内就卖断了货，这可把马凉给着急的。
他只能先安抚道：“有，都有，同学们记一下海报上的QQ号，回头在QQ上给我留言，我明天就给大家把货送来。”
这家伙整的，他怎么都没料到会火爆成这样。
估计也是第一天出来摆摊，同学们对美剧以及这种营销方式感觉新鲜，才有这种出其不意的效果。
等过些日子见怪不怪后，肯定没这么多人围观疯抢了。
不过现在还有几天新鲜劲儿的红利可以吃，起码国庆期间赚笔快钱是没问题的。
所以马凉才着急打电话给阿旺哥，让他今晚再送一次货。
“真的假的？低于一千套我可不给你送。”阿旺哥听完生怕马凉忽悠自己。
马凉没好气地回道：“我特么骗你干嘛，直接给我送两千套。
每套碟的数量照着上次翻倍就行，《老友记》、《绝望主妇》、《欲望都市》这三个美剧，每样多给我送300套。”
“300套？阿弟，我这库存都没有那么多。”阿旺哥硬是听懵逼了，完全搞不懂他为何盯着这几部剧要那么多货。
马凉也没办法，小姐姐们喜欢看啊。
尤其是《欲望都市》这部主打为爱鼓掌的美剧，他预估在松江大学城起码能卖出去两三千套。
毕竟这儿有超过十万的学生，而且大部分院校都是女生居多。
以学姐们先前对这部剧的追捧情况来看，两三千套这点销量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马凉气得直吼道：“那还愣着干嘛，快找厂家要货啊！
我跟你说，之前预估的销量绝对能达到。尤其刚刚说的那几部剧，先按1000套的量给我预备上。
阿旺哥，我这生意到了关键时刻，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啊。”
“好...好，我知道了，晚上我尽量早点给你送来。”阿旺哥一脸激动地应承了下来。
他虽是做批发的，但也难得见到马凉这样的客户。
昨晚刚送了一回货，这么快就又要补货，而且一补还是好几倍的量，这岂不是要大赚一笔的节奏？
阿旺哥赶忙联系厂家，让其抓紧从附近给他调一批货来应急。
第一次摆摊就有如此效果，马凉的心终于定了，看来卖美剧碟片果然如他之前所预期，还是能赚上一笔小钱的。
他的两大箱盗版碟，这短短个把小时，就完全销售一空。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收摊，也没有回寝室拿货，而是继续在二期学生公寓门口摆着。
货虽然卖完了，但生意还可以继续做啊。
没有实物交付，可以收个一两块钱订金，加个QQ号晚点再给人把碟送来不就行了么。
每一个购买的同学，他基本都留了人家的QQ号。
实在不愿意付定金的也没关系，留个手机号回头到货了再发个短信联系一次，很好解决。
不过一两块钱的定金，大部分同学们还是愿意接受的。
光这一下午，马凉就记录了两三百个QQ号，成果十分喜人。
毕竟摆摊不是长久之计，回头加上QQ好友了，利用QQ空间发布信息在网上销售，才更符合他如今的境况。
一直忙到天黑，他这才收了摊位。
买了份炒饭就站在路边靠着自行车开吃，简单对付一顿。
望着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同学们，他再一次感受到同人不同命的现实。
明明是国庆假期，大部分学生可以无忧无虑畅玩，肆意挥霍着青春；有的同学们则行色匆匆，赶着去教室继续自习。
而他自己却还要在这里摆摊，赚取未来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不同的家庭背景，注定了大家对人生、对世界的看法观点不可能一样，未来的际遇也各不相同。
要不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哪怕再重活一次，马凉估计还是会和上辈子一样，成为一名离婚律师。
好在重生大佬有先知先觉，多少算是开了点挂。
吃完炒饭，他也顾不上继续感怀，回寝室取了剩下的两箱碟片，又回到二期公寓摆起摊位来。
如今是他摆摊的新鲜红利期，最忌讳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先在二期公寓摆个两天，把这块地方啃下来再说，然后再沿着一期、三期、四期五期这样摆下去。
五期公寓是他现在住的地方，活动最为便利，哪怕国庆七天来不及摆都没问题，以后平常下课都随时可以摆上一阵。
他这刚摆开摊位，就给下午订货的一些同学发了短信联系。
不过那几部热门剧因为备货不足的关系，也不可能一次性全交付完，剩下只能等阿旺哥再送货才行。
晚上的生意明显不如下午热闹，马凉也不像下午那么忙。
倒不是人流不够的原因，而是因为下午很多同学们已经见识过他的摊子了。
再加上晚上很多美食小吃出摊了，分散了人流的注意力。
学生公寓门口乌央乌央的，小商贩数量比下午多了两三倍，他的喇叭声音都显得没那么起眼了。
就像马凉边上那个卖臭豆腐的摊子，人家那喇叭可是超大功率的，声响比他大多了。
生意虽不如下午，但马凉不时地还是会卖上几套美剧。
这会儿正好摊位前没人，他正想着接下来几天该如何安排时，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老弟，怎么是你？”说话的正是老熟人，之前在五期公寓门口卖盗版碟的小贩陈金发。
发哥正骑着自己的二八大杠，到二期公寓门口来打游击呢。
马凉见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这也算是戗行了：“这不是发哥么，巧了哈。”
“你小子这是在抢生意啊！”陈金发看了看马凉的摊位，立刻反应了过来。
马凉无奈解释道：“这不是家里穷么，倒腾点货赚学费。”
“也就是我，要是遇上其他同行，说不定就惦记着偷偷修理你一顿呢，你可得小心着点。”陈金发听完很是大气地说道。
马凉忙讨好地说道：“那是那是，以后发哥多照应着点小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别看摆摊谁都能做，但前提是你没有妨碍人家的生意。
大学城练摊儿的，因为地盘和同行打起来那是常有的事情。
毕竟摆摊是底层人民最后的生计活路，但凡能有稳定工作，谁愿意出来遭这个罪啊。
一般人都觉得摆摊赚得多，其实根本不是。
除非你有非常畅销的产品，否则也就赚点养家糊口的钱而已。
即使你有产品好生意很好，不出三天就会冒出来很多人有样学样，分流你的生意。
所以摆摊赚大钱这事儿听听就好，那样的幸运儿并不多。
更多的反而是会遭遇人性最丑恶的一面，多数情况下不得不面对底层互害的情形。
陈金发说的情形，还真有可能发生。
在大学城卖盗版碟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号人，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说不定人家早都抱团划分好地盘了。
这还真得注意点，虽然他也不怕事儿，但莫名被人堵着打一顿，岂不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