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除名
在庄成志的约束下,众人安静下来。只是,大家看向大太太母子的神‘色’充满嘲讽,像是在鄙视他们的愚蠢。
首先,庄成志先让庄信稹说起这件事的始末。
“那晚有下人禀告,庄子里的新移植的茶树出了些问题,我见时候已晚,本不想去打扰大少‘奶’‘奶’,可见事情严重,再加上大少‘奶’‘奶’明早就要启程回城,为了不耽误大少‘奶’‘奶’明日的安排,所以才去打扰她。谁知,去到那里,大少‘奶’‘奶’竟不在,她身边的丫鬟说,大少‘奶’‘奶’去了附近散步,我让她去将大少‘奶’‘奶’请回来,那丫鬟去了一阵,回来却告诉我大少‘奶’‘奶’不见了!”
说到这里,庄信稹回过头指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秋兰,冷声道:“三叔公,就是那个丫鬟,当时我就觉得那个丫鬟脸‘色’有异,只是我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定是这丫鬟已经和她主子串通好了,见被我撞破,心虚所致!否则,主子散步,哪有丫鬟不陪在身边的道理?”
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有些好事的媳‘妇’婆子,指着秋兰说道:“这样的丫鬟也是个下贱东西,决不能轻饶!”
“庄少爷,你莫血口喷人!”秋兰羞愤‘交’加,冲上前,跪在了族长面前,连着磕了几个头,这才说话:“族长大老爷,当时奴婢只是有些肚子疼,所以面‘色’才有不适,根本就不是心虚的缘故。我们大少‘奶’‘奶’为人光明磊落,才不会做出这种苟且之事,望族长大老爷明察!”
旁边庄信稹指着秋兰:“你们这些‘女’人都是‘花’言巧语,水‘性’扬‘花’,说的话根本信不得,现在放我抓到,当然会百般抵赖!”
说完,又转向庄成志继续道:“接着,我怕大少‘奶’‘奶’出了什么意外,马上带人到庄中各处寻找。找了一整晚没合眼,结果快天亮的时候,有人发现后院的一个小侧‘门’没有拴好。平日里这里没人看守,‘门’闩都是从里闩好的,我瞧着不对,使带人从这侧‘门’寻了出去,一直寻到了小湖边,发现不见了一条船,明显是有人乘船出水了,我怕大少‘奶’‘奶’有危险,使带人坐船寻了出去,结果……”
说到这里,庄信稹忽的涨红了脸,他转身指着秦天和范天,想起了自己跟人跑了的妻子,面上显出一种极度愤恨的情绪,声音陡然拔高:
“结果,我们看到这两个人衣衫不整地在船上。那‘奸’夫看到我们还想跳水逃跑,可那‘淫’……可大少‘奶’‘奶’已然瞧到了我们便阻止了他!”说完,他又面向庄成志:“三叔公,他们二人衣衫不整地在船上待了一整夜,又能有什么好勾当,还请三叔公拿主意,好好整治这些伤风败俗之人!”
话音刚落,其合的人都随声附和:“对!惩罚他们!决不能轻饶!”
庄成志伸手示意大家安静,又看相秦天,说道:“秦氏,莫说我们庄家不公道,不给你说话的机会,现在你就说说看,你和那男子怎么会在那艘船上?”
大太太道:“秦天,范天,你们就如实地将你们所经历地都说出来,不要怕,有我在这里,谁也无法冤枉你们!”
对于大太太和庄信彦的信任,秦天并不觉得奇怪。盛世茶香贴吧手打。在经历过大漠流言那件事后,他们之间的信任已经牢不可破,所以当她遭遇到这件事的时候,她从未想过他们会怀疑她。所以她才能底气十足。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家人,所以秦天很是珍惜这分福气,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放弃。
秦天从庄信彦身后走出来,庄信彦握了握她的手,像是在给她打气,秦天看着他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秦天走向前,着着庄成志说:“三叔公,之前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是被陷害的,我和范天都是被人打晕后放到船上的,我们醒来后天已经亮了,我们当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想着靠岸,却发现连船桨都没了!如果我们真是‘私’通,又怎么会将船桨都‘弄’没了,断了自己的后路呢?”
旁边范天也免强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将自己被打昏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时一人说:“竟然是打昏的,一定会有伤痕,叔公可以叫人查看!”
听了这句话,秦天忽然意识到不对,因为她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伤处的疼痛,自己顷刻问被人击昏,按道理应该会很痛才对啊?
待要细想,已经来不及,庄成志叫了一名‘妇’人查看秦天的后颈,‘妇’人掀开她的衣领看了一阵,便大声道:“叔公,她颈后什么伤痕都没有,她在说谎!”
那边,查看范天伤势的也说没有在他颈后发现伤痕。
众人哗然,秦天脸‘色’微变。
这时,海富上前道:“族长,我是练武之人,我知道,只要是‘穴’位拿捏得准,将人打晕也不会留下伤痕的!”
“哼,都是狡辩,分明是他们自己开了侧‘门’走出去的,还扯什么武功‘穴’位的?当我们是傻子吗?”庄信镇冷笑,又面向庄成志道:“叔公,至于那船桨,不错,我们到的时候确实看到他们船上没有划桨,可是,难道不能是他们偷情的时候一不小心掉落水中的?因为失了船桨,所以才被因在船上靠不了岸,要不然,说不定他们早就回来瞒得天衣无缝了!我正奇怪了,一个‘女’人身边整天都有一个小白脸跟进跟出,两人时不时地说着悄悄话,原来竟是有这般龌龊的内情……”
话音刚落,庄信稹只觉吧前一‘花’,紧接着,脸颊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他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口中涌出血腥昧,他张口吐出了两粒白牙。
庄信稹怒极,抬起头来,却见庄信彦站在他面前,满脸怒‘色’,右手紧握成拳,拳头上的关节处因为碰撞过度而有些红肿。
“庄信彦,***的是不是男人!”庄信稹破口大骂,他从地上爬起,挥起拳头扑向庄信彦,“你这个乌龟王八,带了绿帽子还在这里耍横,你有本事,去打‘奸’夫啊!”
庄信彦怒极,又是一拳将他打在地!打得庄信稹半边脸都肿起来。
他的‘女’人,怎能让人如此羞辱?很多时候,他都无法好好地保护她,如果连这种情况他都不能护住她,他还算什么男人?
众人惊叫出声,在大家的印象中,庄信彦不论‘性’子和脾气都是非常平淡的一个人,却没想到他发起火来是这么的可怕!盛世茶香贴吧手打。坐在附近的人见庄信彦如此凶横,都纷纷散开,生怕殃及池鱼。
庄信稹捂着脸痛得嗷嗷叫,一怒之下,拿起旁边一个茶杯向着庄信彦砸过去,庄信彦一让,杯于打中了五老爷,五老爷被茶水烫得跳起来,不住地骂娘,小孩子看得有趣,哈哈大笑。
祠堂里‘乱’成一团。
(还有一半,手打中,请勿着急)
“给我住手!”庄成志气得直抖,拍着桌子暴喝,“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还敢动手?”
大太太不想将事情闹得更大,让海富过去拉住庄信彦,一些人也将气得发了狂的庄信稹拉住。
场面这才平稳了下来。
虽然被拉住但庄信彦一直瞪着庄信稹,那种模样像是恨不得将他一口吞掉。看着庄信稹心中发‘毛’,火气收敛了不少!
庄信彦将海富推开,径直走到秦天的身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旁人。他虽然不发一言,但所有人都从他的冷厉的目光中看出他的意思:谁要是再敢辱骂我妻子,休怪我不客气!
众人被他的威势所吓,一时都不敢出声。
庄成志站在那里,连着喘了好几口气,等他平定了心中的怒气后,转头看向秦天:“秦氏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被人陷害,好,那我问你,究意是谁要陷害你?如今,李秀梅已经去了别庄,信川在庄家管不了事,你倒是说说看,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将手伸到这里来害你!”
如果照秦天所说,这个人必须掌握她的行踪,还必须了解庄子里的情况,最后还要有个会武之人替他办事,没有些本事,没有点实力,能做得成这事吗?如果李秀梅在,或许还有可能,可现在李秀梅去了别院,庄家除了她自己,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除非是她在说慌,根本就没有人陷害,根本就是她与别人‘私’通!
秦天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她又不是神明,就这么一会,哪里能知道是谁要害她?
“请三叔公络给我些时间,让我查明此事……”
庄成志摆摆手,阻止了她说下去,“这件事要尽早结束,不能再拖延,也绝不能宣扬开!”说完,他没有理会秦天,而是看向大太太,语气沉沉:“华英,我能够了解你的顾虑,虽然生意重要,庄家的名声家风更加重要!这件事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说到这里,庄成志连哼了几声,似是气极,下首的几位老爷脸‘色’恨恨,仿佛遭遇了奇耻大辱。
那次的流言毕竟发生在大漠,没有人亲眼看到,大家看在秦天刚做成一笔大生意的份上,还可以当那些是谣言,就这么忽略过去了。盛世茶香贴吧手打。可这次的事情竟是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还被这么多的下人家仆看道,太丢脸了,简直是庄家的耻辱!不管是不是陷害,两人衣衫不整,孤男寡‘女’一个晚上,怎么都说不请了!如果再放过她,万一传出去了,他们庄家意然如此纵容一个yin‘妇’,庄家的名声就全毁了!庄家不止是需要银子,这么多的子孙更需要前程,需要出路。没了名声,什么都会受阻,可不能因小失大!
“所以,我以庄氏族长的身份决定,家奴范天立即沉塘,至于秦氏……”庄成志看向秦天,面‘色’‘阴’沉:“华英,你待会就给她一封休书,从此以后,她与庄家再无瓜葛!”
发生了这种事,他们庄家饶了她‘性’命,相信就算宋太博知道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范天听说自己要被沉塘,当下双脚一软,坐倒在地,脸‘色’煞白。
秦天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当下叫道:“我们没有‘私’通,这样的处置我们不服!三叔公,你处事不公!”
“秦氏,这里是庄氏祠堂,你再在这里叫嚷,信不信我立即叫人将你赶出去!”庄成志指着她怒道。
此话一出,立刻便有手执长棍的家仆站出,秦天心中愤怒,却毫无办法,她这个当家在宗族里面其实算不了什么。
自己被不备休还在其次,可是范天那边却是一条‘性’命!说起来,这次的陷害应该是针对她而来,他是受牵连的那个,是她连累了他,她怎能看着他因为此事没了‘性’命?
庄信彦握紧了秦天的手,此时他恨不得大声怒斥,他的妻子,他休也好,不休也罢,凭什么由他们做主?他们休想他写下这份休书!
庄成志见秦天不敢再出声,冷哼一声,又看向大太太:“华英,五天之内你们必须做好此事!”见大太太神情平静,庄成志以为她已经认可了宗族的安排,他有些疲累地吁出一口气,正准备吩咐人抓范天去沉塘。忽然听到大太太说道:“我们不会写下这休书!”
大太太抬头看向庄成志的方向,面‘色’平静,声音更加平静,就像是阐述着一个真理,无法动摇的真理。
众人静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她。神包惊疑不定。
庄成志冷冷地看了她一阵,背负着双手,语气也是一般的平静:“你们不写没关系,我来写,我身为庄氏族长,所有庄家的成员,我都有资格管!”
大太太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有种豁出一切的决然,她提高了声音。一字一句:
“我们这一房愿意从族谱上除名,从此以后,再也不是宗族的成员,三叔公也就没有资格管我们这一房的事!”
大太太此话就像是一道霹雳在众人头上炸开,轰得大家一时回不过神,片刻之后又炸开了锅!
“弟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弟妹,快些和三叔公磕头认错,我们一定会既往不咎!”
“嫂子,这可是大事,你可不要一时冲动,一旦从族谱上除名,就连四哥的墓地都要迁走,四哥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劝说着大太太,而这边,庄成志却被大太太这句话气得头发晕,他的脸‘色’在一瞬间涨得通红,脸上的皮‘肉’因为极大的愤怒而不住地抖动。
他大手一挥,将旁边的茶盅扫落在地,随着“啪”的一声响,全场瞬间静下来,大家瞪大了眼睛看着族长,好原从未见过族长有过这样的怒气!
因为从没有人敢反抗他!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shisan写的《盛世茶香》
第230章 凭什么
“江华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庄成志指着大太太怒吼,“你当真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你以为宗族拿你们没有办法吗?”
大太太掌权这么多年,自有她的硬气,又怎么会像一般的宅‘门’‘女’人般被男人的怒气吓倒?
她依然是那般沉着,不紧不慢地说:“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会为我所说过的话负责。至于老爷会不会怪我,那是我的事!不过我深知老爷的为人,他最爱护家人,也最重情意,他绝不会在真相未明之际舍弃任何一个对庄家有过贡献的人!秦天是我的儿媳‘妇’,更是我们庄家的恩人,我深知她的为人,相信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我们庄家绝不会负了她!”
秦天此时的心情已不是用“感动”可以形容的了,当初,大太太在被二姨太太以及宗族联手‘逼’迫的时候都不曾作出这样的决定,可今天为了她,却毫不犹豫地说出这番话来。
这一刻,秦天真的感受到一种幸福。不管遇到怎样艰难的局面,不管遇到怎样委屈的境况,总会有人站在她身后,坚定不移地维护她,想想她,支持她,舍不得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和委屈。
拥有这样的家人,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福气。
那边,大太太似乎余怒未消,她握住月娘的手,缓慢地转过身,暗淡的目光在祠堂内扫过,面‘色’冷沉,声音铮然。
“我们这一房,每年给宗族带来多少利益?为什么我们要将辛苦赚来的利益拱手相让?不过是因为……”
大太太伸手指着祠堂,朗声道:“因为我们的根在这里,我们希望我们的名字,能与宗族一起世世代代地流传下去。我们期待着宗族能给我们一种归属感!宗族,应该是维护所有族人的地方,当族人有事的时候,宗族应该共同出力,共度难关。可我现在看到的是什么?我只看到宗族的成员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罔顾他人的生命!在你们看来,与其冒着事情泄‘露’,名声受损的危险去调查此事,还不如就此将此事掩埋来得干净利落。至于牺牲一两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这些话,要是换作任何一个人说出来,不被人怒斥,责打才怪,可是因着大太太身份特殊,因着她在宗族超然的经济地位,所以她说出这番话竟是无人敢反驳,敢打断,一个个或是低头,或是摇头,神情尴尬。
大太太忽然转过身,冲着族长庄成志怒道:“这样的宗族,已然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这样的宗族,我们又何须再留恋?我们又何须自己赚来的血汗钱,供养你们这些冷血无情的人!三叔,如果你们不服,尽管去告我!我江华英别的没有,银子和骨气却是从来不缺的!我们就有多大闹多大,我倒要看看宗族能将我们怎样?”
这一番话,仿若夹带着雷霆之势,震得一干人等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庄成志指着大太太,气得一口气差点没转过来,他跌坐在椅子上,一张脸白得像纸。旁人连忙上去给他抚‘胸’的抚‘胸’,安慰的安慰。
大太太正在气头上,也不理会这些,当下吩咐:“带上范天,我们走!”
“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那边,身为族长的庄成志只觉得颜面尽失,哪里肯就这么认输,他脾气上来,让执法家丁将大‘门’给封死。
庄信稹带着家丁堵在大‘门’口,他看着庄信彦冷笑两声,却因为触动了伤处而面容扭曲,他一边捂着嘴角,一边指着庄信彦道:“信彦,你当真这么信得过这个‘女’人?我告诉你,你是没有亲眼看到!当时……”
在他看来,秦天仿佛已经成了他逃跑老婆的化身,放过了秦天就像是放过了他老婆一样,让他无法忍受。
他正想将当时看到的再详细地描述一遍,忽然,庄信彦伸手揪出他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来,紧接着,另外一只手紧紧搂住秦天的腰,他先是看了一眼秦天,接着又转头看向庄信稹,目光如寒冰一般地冷。
秦天一时‘弄’不清楚他要做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而旁边的族人们以为两人又要打起来,都围了过来准备劝架。
可就在这时,庄信彦忽然开口,他看着庄信稹,一个字,一个字,极缓慢,极缓慢地说:
“就是……我亲眼……看到了……只要……她……说……不是……我就……相信她!“
就是我亲眼看到了,只要她说不是,我就相信她!
这一句话他吐字并不算清楚,可奇怪的是,所有听到的人都明白了。
庄信稹呆住了。
秦天呆住了。
周围的人也呆住了。
就在这时,庄信彦忽然出手,他拧着庄信稹往守在大‘门’口的执法家丁们身上一撞,本来堵得密不透风的大‘门’立刻被撞出了一个空子,那边,海富趁机将面前的那个拦路家丁推开,大‘门’口再无任何阻拦。
月娘搀扶着大太太,庄信彦扶着秦天,海富扶住范天,身后还跟着秋兰,一干人快速地离开了祠堂,离开了庄家祠堂。
马车上
大太太和秦天以及庄信彦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大太太握住秦天的手,“孩子,苦了你了,都是因为我们庄家,才让你受这么多的罪!”秦天本身又能招惹到多大的是非?只因为她将她推到最显眼的位置上,才会遭遇到各种明枪暗箭!
“娘,一家人何必说这种话。我秦天本来是一个卖身的小丫鬟,因为娘才能有今天的荣耀,哪能所有好事都让我一个人占尽?这么一些事情根本算不得苦!”秦天扑到大太太怀里,“反而是娘,为了我和宗族决裂……”
光是将庄老爷的坟从祖坟中迁出来已经不是一件小事了,何况还要从族谱上除名。大太太说过,他们的根在那里,可是除名以后,就意味着他们没有根了。这对古人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们那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胁迫了我们十几年,也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否则,他们以为我们没他们不行,其实,谁离不开谁还说不定呢。”大太太扶着她的背,笑了笑。
秦天抬起头来:“娘,你的意思是……”
“看着吧,他们舍不得我们走的,到时候看我们怎么端着架子来为你出气!”大太太握了握她的手。
“娘……”秦天忍不住又抱紧了大太太,心中暖暖的,却又酸酸的。
旁边,庄信彦瞧着她们两个如此的亲昵,嘴角带着一丝淡淡地笑意。
“等回去以后,我要好好地彻查此事,庄家容不下这样的牛鬼蛇神!”大太太冷声道,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看向秦天:“对了,你既是去散步,怎么没将秋兰带在身边,虽然是自家的庄子,可那边不同家里,人员复杂多了。如果你带一两个人在身边,或许他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可!”
提起这件事,秦天不免又想起最近的烦心事来,她脸‘色’一黯,‘精’神在一瞬间萎靡了不少。
“我以后会注意的……”
是的,她的幸福并不完美,很快就会有一个考验在等着她。
可是面对这样的死局,秦天想不出破解之法。难道她那能对大太太说:“你让她进‘门’,我就走。”
她能说出这样威胁的话吗?在大太太来说,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即便到最后,她‘逼’着大太太答应了,她们之间的情分也伤了。
而且她真的要走吗?离开对她这么好的婆婆和丈夫,她以后真的会过得更幸福?
可是她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婉君成为自己丈夫的妻子?将来理所当然地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笑?在她所不知道的时候想方设法地接近他?
想到这些,秦天的心又痛起来。
有谁可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大太太因为眼盲并未感觉到她的异样,可是旁边的庄信彦却将她脸‘色’的转变瞧得清楚,他垂下眼,若有所思。
庄家梅香园。
喜鹊惊惶地冲进屋子,对着正倚在‘床’边看书的庄明喜说:“不好了,不好了,大太太带着毫发未伤的大少‘奶’‘奶’以及范天回来了!”
“毫发未伤?”庄明喜心惊之下,不自觉地站起身来。
喜鹊慌张地点头,脸上发白,“是的,是的,他们刚刚到家,奴婢亲眼看到的,奴婢还听说……还听说……”
“还听说什么……”庄明喜忍不住‘色’变。
“奴婢还听说,大太太为了保住大少‘奶’‘奶’已经宗族决裂了!”
像是一盆冷水从头至脚淋下,庄明喜颤了颤,手上一松,书“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她双手撑住桌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摇摇头,又摇摇头,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那个丫头,那个丫头……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可以让所有人都怎么对她!
庄明喜咬紧了下‘唇’,脸上白得像纸。
青松院。
洗浴过后,秦天靠在‘床’边看着窗外发呆。
‘春’季的夜风带着丝丝的凉意,一下下地吹拂在她身上,却无法让她焦灼的心冷静一些。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肩头上一暖,回过头,却是庄信彦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
“小心着凉。”他的声音比这夜风还要温柔。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shisan写的《盛世茶香》
第232章 自取其辱
谢家
谢太太坐于气派豪华的谢家主位上,疑‘惑’不解的看着客座上面‘色’沉静的庄信彦。
在这个时候,他又是独自一个人上‘门’造访,不是不奇怪的。恰逢这段时间谢老爷出了远‘门’,听到庄信彦造访,谢太太想着也不算是外人,便亲自接见了他。
谢太太清了清嗓子,看着庄信彦问道:“不知庄公子今日到来所为何事?”言语间是极之温和客气的。
她在问话的同时也在细细打量着庄信彦,见他容颜似‘玉’,风姿如画,气质俊雅绝伦,忽然明白了‘女’儿为何如此的钟情于他。虽然这‘门’亲事她有着这样那样的不满意,不过既然‘女’儿喜欢,事情又发展到这无法转圈的地步,加上虽然他聋哑但终究还是出身于大富之家。如今见他又是这般的风采出众,心中本有的那些疙瘩也就慢慢的平了一些。
她看着庄信彦从怀中掏出纸笔,眉头不由的微皱,见他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后,起身走至她面前,递给她看,只见上面一行隽秀的字迹“晚辈今日造访乃有一事相求,还请太太屏退左右。”
另一边,丫环蝶儿兴奋地奔进谢婉君的屋子:“小姐,小姐,你猜猜谁来了?”
正坐在窗边绣‘花’的谢婉君抬起头来,笑道:“瞧你这副样子,到底是谁来了竟然让你如此‘激’动?”
“小姐,要是我说出来了,你肯定比我更‘激’动!”蝶儿过去,将谢婉君手上的绣品夺下来,谢婉君不悦地抬起头,却见蝶儿笑的灿烂:“小姐,是庄大公子来了!”
庄信彦?谢婉君双眼一亮,站起身,不久,脸上浮上一片红晕,她握住蝶儿的手,声音中有着压抑不住地兴奋:“蝶儿,快帮我梳妆打扮!”她要去见他,自从大漠回来后,她有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他今天是来看她的吗?还是为了他们的婚事?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心中像喝了蜜一般的甜。
这边,谢太太看他说的郑重,心中狐疑之下,忙将厅中伺候的下人遣了下去,又觉得此事蹊跷,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了,又叫人通知谢霆君前来。
“庄公子有什么事请尽管直说。”谢太太做了个请的手势。
庄信彦站起身,向着谢太太弯腰作揖,然后在纸上写下一行字,递给谢太太。谢太太接过,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我想与谢家结为干亲,令千金谢小姐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无以为报,愿与谢小姐结为干兄妹,以兄长的身份照顾她!以来表达我对谢小姐的感‘激’之情!”这便是庄信彦昨夜一整晚没睡所想出的结果。
谢太太接过,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我想与谢家结为干亲,令千金谢小姐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无以为报,愿与谢小姐结为干兄妹,以兄长的身份照顾她!以来表达我对谢小姐的感‘激’之情!”这便是庄信彦昨夜一整晚没睡所想出的结果。现在双方只是有这种默契,还没有将事情定下来,所以也没有退婚悔婚一说。他只有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意。这样也能顾全对方的脸面。
而且结为干兄妹对于传言的遏止也有好处。双方结为干亲,不正好表明了谢婉君对自己并没有遐想?
读完这行字,谢太太拿着纸张的双手不住地颤抖,她抬起头,脸‘色’难看之极,“干亲,干妹妹?这便是你今天特意上‘门’来要相求的事?”
面对谢太太的怒气,庄信彦面‘色’平静,他看着谢太太,神情笃定地点了点头。
谢太太一张脸霎那间涨的通红,她在旁边小机上用力一拍,茶几上的茶盏震得乒乓响,和这响声杂在一起的,是她的怒喝:“你们庄家欺人太甚!你们当我们谢家是什么?可以由得你们这般任意羞辱!”这不是羞辱是什么?之前大太太才给了她一颗定心丸,这个时候他却上‘门’说出这番话。不是明摆着看不起他们家的‘女’儿,不愿娶他们家‘女’儿进‘门’?
他以为他是什么,不过是个废人,竟敢这般猖狂!
早在来之前,庄信彦已经知道这事不会一帆风顺,是以面对谢太太的怒气也不以为意。他正想再写些什么,忽然感觉到有人朝他快速地冲过来,他抬起头,却觉得眼前一‘花’,接着,脸颊上剧痛,他随着这股大力倒在地上。他被打得眼冒金星,他捂着脸颊晃了晃头,抬头见到谢霆君那张震怒的脸。
谢霆君指着他:“我妹妹没有哥哥吗?需要跟你结为干亲?庄信彦,你这个没有担当的‘混’蛋,你不配为男人。”
盛怒之下,谢霆君又朝着他的脸上挥了一拳。谢太太在旁边气的直捶‘胸’口,她撑着桌子旁,冷眼看着儿子打人,却没有打算上前阻止。
“哥哥,别打了,别打了!”随着一声哭喊,经过一番刻意装扮的谢婉君冲了进来,死丝地拖住了还准备挥拳头的谢霆君,“他都流血了,哥哥不要再打了!”谢婉君流着泪看着地上的庄信彦。
“他如此地瞧不起你,你还帮他说话?”谢霆君冲着妹妹怒道。
谢婉君看着庄信彦,泪水不断地涌出来。她和蝶儿偷偷地躲在了大厅外间,刚好听到了母亲念出来的那段话。她心中幽怨无比,她有什么不好,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娶她?这边,庄信彦趁机站起身,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液,走到了桌子旁,拿起笔,又迅速地在纸上写下“”我知道因为救我,让谢小姐受到了很多委屈,我想来想去,为了不让谢小姐承受更大的委屈,也只有这个方法可以遏止留言。“庄信彦,今天你既然上‘门’了,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谢霆君指着他斩钉截铁:“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妹妹的名誉尽毁,岂是你一句干妹妹可以了结的?是男人的,等到五月的时候你就上‘门’来提亲,否则,如果我妹妹再因为此事有任何的不幸,我们谢家就跟你们庄家势不两立!”庄信彦没有理会他,他继续在纸上写下:“谢小姐,在下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谢小姐不嫌弃在下,愿意嫁我为妻,这本是在下的福气。可是在下已经对另外一名‘女’子有过承诺,这一辈子都会一心一意地对待她,即便是娶了谢小姐,在下也无法对谢小姐付出真心,对于谢小姐来说,何尝不是委屈?我们结为异‘性’兄妹,很多传言都会渐渐淡去,谢小姐总会找到一个真正在乎你,爱护你的人,总好过为了迁就世人的眼光,嫁给一个不懂得怜惜你的人。
谢婉君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她痴痴地看着他,他依然是那般的俊美,也依然是那般的冷清,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这种淡漠的神情,冷凝的目光,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不起一丝的‘波’澜。
她为他受了那么那么多的委屈,她不惜自毁名节,不惜忍受世人的嘲笑,只能得到留在他身边的资格,为什么,他对她依然没有一点点的怜惜?
这一刻,她心痛如绞,她有很多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她再也顾不得‘女’子的矜持,她一定要向他问个清楚!
“庄公子,我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好?是因为我不如你妻子漂亮?不如你妻子温柔?还是不如你妻子能干?”她看着他泪眼朦胧,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神情中却有种豁出一切的决然。
“婉君,你难道还要求着他吗?”谢霆君暴喝。
可是一向在他面前乖顺的谢婉君却突然拔高了声音,她握紧了双拳,睁大了眼睛,有些歇斯底里:“我一定要‘弄’明白!我谢婉君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婉君”谢太太和谢霆君都被这样的谢婉君吓到。
谢婉君又看向庄信彦,咬紧牙关,眼中含泪:“你说啊,到底我有什么比不上她?”庄信彦平静地看了她一会,然后在纸上写下:“不错,在我的眼中她是最美的,最温柔的,最能干的,没有人能比的上她。”这是他心底最真实的话,即便是在这种场合,他也不会为了讨好谁而贬低心爱之人。
如此的直白,让谢婉君又气又痛,她只觉得头晕眼‘花’,身子微微一晃,谢太太心中担心有着急,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婉君,婉君。”见到‘女’儿悲痛‘欲’绝的模样,谢太太看着庄信彦咬牙切齿:“你怎么能对她说出这种话,你对的起她吗?没有她,你还能站在这里?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会让所有人看清楚你这张丑恶的嘴脸!”
“是的,谢小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庄信彦继续写下:“谢小姐于我的恩情,我会尽力偿还,如果不能偿还就算我欠了谢小姐的,就算要我为此受天下人的指责,就算为此折我的寿,折我的福,或者下十八层地狱,我都愿意!可是让我去伤害我妻子一点点,却是万万不能的。”
他抬起头,看着谢家人,神情坚决。他不想让妻子伤心,就只能让谢婉君伤心,如果伤害谢婉君是一种罪孽,那么他愿意承担这种罪孽。
“你宁愿下十八层地狱,也不愿意娶我?只为了不想让她伤心?”谢婉君看着他,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冒,‘胸’口像是被利器活活劈开,痛彻心扉。她紧紧地握住了母亲的手,完全依靠着这股力量才不至于倒下去。
何谓自取其辱,她今天总算是明白了
“庄信彦,你欺人太甚!”谢霆君暴怒,忍不住又挥起了拳头。
可就在这时,厅外响起一声清脆的怒喝:“谢霆君,你给我住手,你敢打我夫君,我跟你没完!”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shisan写的《盛世茶香》
第233章 彻查
话音刚落,一窈窕的身影迅速地冲了进来,挡在了庄信彦之前,却是秦天。
她昂起头,伸手将近在咫尺的谢霆君用力推开,又扶着庄信彦连退两步。她先是看了看庄信彦脸上的伤,见他不止脸颊红肿,连嘴角都破了,鲜血从嘴角溢出,这副凄惨的模样,让她心疼不已,她连忙掏出帕子给他擦拭,却不小心碰疼了他,他嘶的一声,俊秀的眉眼紧皱。
“是不是很疼?”秦天的脸上满是关切,那副模样像是恨不得代他受这份罪。见她如此担心,庄信彦立刻舒展了眉头,微微一笑,摇摇头,示意不疼,让她不要担心。
不远处的谢婉君将这一幕清楚地看在眼里,整个‘胸’腔都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难受得几乎让她透不过气。她气得转过身,伏在母亲的肩头呜咽。
这时,秦天转过头,指着谢霆君,俏丽的小脸冷若冰霜:“谢霆君,你这个野蛮人!有话为何不能好好说?”
见她一颗心全在庄信彦身上,谢霆君怒极反笑:“是啊,我就是野蛮人!庄公子说出那样的‘混’账话,我能留着他这条命算是好的了!”
“你……”秦天怒极,本想再说些什么,庄信彦却扯住了她,秦天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地不赞同,想起他今天来的目的,也知道不宜与谢家起冲突,秦天深吸一口气,这才将心中的愤怒压了下去。
“谢公子,你错了,我夫君是真心为谢小姐着想才说出那些话。”说着,秦天走向谢婉君,谢婉君察觉到,一下子抬起头,她恨恨地盯着秦天,咬紧了牙关,就像是是竖起了周身刺的刺猬。
见她如此紧张,秦天失笑:“谢小姐,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
谢婉君只是冷冷地瞧着她,泪珠依然在眼眶中打转。
秦天正‘色’道:“谢小姐,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吗?如信你现在已经明白了吧。”
那还是在归化谢家的时候,秦天对她说过她与信彦之间,是不容别人的介入的,可是当时谢婉君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还以为她是恫吓她的言语。盛世茶香贴吧手打。现在才知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对方宁愿死后下地狱也不愿意娶她,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在他的心中,秦天是天上的月亮,太阳,白云,而她却只是地上的泥。这个事实让她既伤心,又愤怒。
怕她再想不开做傻事,秦天试着劝慰她:“谢小姐,其实你已经拥有很多了,你有疼你的父母,爱护你的哥哥,还有着如‘花’的美貌,富贵的出身……”
闻言,谢婉君瞧了后边的庄信彦一眼,见他的目光只是注视着秦天,半分没有瞧向自己,不由地心中一酸:“可是,又有什么用?”
秦天失笑:“谢小姐,这个世上不是只有庄信彦,你不要‘蒙’住自己的眼睛!”
谢婉君低下头抹眼泪。
秦天叹口气,继续道:“谢小姐,我们对于你的感‘激’是真心实意的。我们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能幸福。真的希塑你以后不管做出什么决定前,想想一直疼爱你的家人,想想他们会多么的难过。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不错,短期之内,我们会内疚,会伤心。可是一段时间过去,我扣信彦还是能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可是你父母家人却会一辈子为你伤心,到头来,你伤害的不是我们,而是你父母。”
听到这里,谢太太握住了‘女’儿的手,忍不住抹起了眼泪。之前庄信彦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她真怕‘女’儿会承受不住。
看着母亲这段日子为自己白了的头发,谢婉君心中涌起愧疚,拥住母亲哭了起来。
两母‘女’抱着一起哭了一会,之后,谢太太放开‘女’儿,她抹干了泪水,抬起头看着秦天和庄信彦,冷声道:“此事到此为止,我们谢家虽然不是权贵之家,但也是极重脸面之人。断不会赖上你们!以后我‘女’儿的事情一概与你们无关,也不需要跟你们结什么亁亲!你们走吧……”
“娘……”谢霆君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试图阻止。
“好了!”谢太太忍不住发火:“人家都把话到这个份上,难道我们谢家还需求着他们不成?”
谢霆君噤住声,脸‘色’难看之极。
他不由地看向自己的左手,他还记得被野狼咬断指头的那种彻骨的疼痛,他的一番费心谋划,他赔上了三根手指,以及妹妹的名声,难道只是为了见证他们浓烈坚贞的夫妻之情?
一想到这些,谢霆君宛如吞下了黄连,心中说不出的苦。
秦天和海富扶着庄信彦出了谢家,刚上马车,秦天便投入庄信彦的怀抱,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她抬起头,在他未伤的那边脸上狠狠地亲了几下,撒娇般地说道:“信彦,你刚才真是帅呆了!我爱死你了!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夫君,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我真是太幸福了!”
刚才在大厅的时候,秦天已经将庄信彦写过的话都瞄了一遍,盛世茶香贴吧手打,见到他那些诚挚深情的话语,她又怎会不感动,此时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堆积在他身上。
见她如此开心,娇憨的模样就像是小猫一般可爱,庄信彦心中一热,抱着她又‘摸’又亲,差点克制不住自己,后来亲‘吻’她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嘴‘唇’上的伤口,痛得脸都拧成一团。
“哎呀,痛不痛?真可怜哦,我帮你‘摸’‘摸’,帮你吹吹。”
马车里不断地传出来秦天软绵甜腻的声音,酸的外面驾车的海富一阵阵地发抖,差点拿不住手上的马鞭。
他抬超头,看了看天,此时绵绵的‘春’雨刚停,碧空如洗,一缕阳光从重重云朵间透了出来。
“总算是雨过天晴了!”海富笑了笑,一挥手上的鞭子,驾着马车欢快地在路上奔跑。
请音院
秦天将事情从头至尾地和大太太说了一遍,然后和庄信彦一起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大太太的脸‘色’,生怕她生气。
却见她抿着嘴‘唇’沉默了好久,将秦天和庄信彦的心高高地吊了起来。
正当两人暗自揣揣的时候,大太太忽然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道:“这样也好,老实说,要是她进了‘门’,我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我不忍强迫你们,可是万一她过得不好,我心里也会不舒服,也好,说开了就好,只要她能好好过日子,我们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只是对谢家,我们庄家总是欠着一份大人情,今后你们可得好好地记在心里。”
见她没有生气,秦天和庄信彦一直悬起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哪里还会反对她的话,连声说着是。
“可是,娘,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秦天道。
“什么事?”
“我要亲自彻查这次我被人陷害的事,我从没想过害人,也绝不会允许别人来害我!这个人,我非得逮出来好好惩治不可!”
秦天昂起头,双眼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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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破绽
四月,今年的第一批‘春’茶已经陆续上市,庄信彦经过连续半个月的辛苦,炒出了几百斤的碧螺‘春’,其中的一百斤留给皇室和权贵,其余的,刚一面世便让人抢破了头,碧螺‘春’的价格连续被人抬高,后来几乎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让一干同行嫉妒地红了眼。不过很快由秦天筹办开展的‘春’茶展销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次参加展销会的商家和客商都比去年的秋茶展销会多了两倍还不止,如此的热闹盛事,让茶行商家们个个赚得盆满钵满,所以他们虽然对盛世的贡茶高利润眼红嫉妒,但因着秦天的这份恩情,谁都不曾有过半点的龌龊想法。
四月中旬的时候,徐掌柜的儿子徐昌平,以及秦天通过深思熟虑决定的大管事人选——李二掌柜,一起带着今年新上市的茶叶开始出发去大漠。因为秦天正在紧锣密鼓地调查上次的陷害事件,还需要范天这个当事人的配合,所以,他去大漠的行程会推迟。
这天,庄明喜带着丫鬟喜鹊来到‘花’园散步,经过一座假山的时候,却发现秦天和方妍杏正坐在凉亭里歇息。
两个人背对着她,显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庄明喜本不想理会她们,可是忽然的,她听到方妍杏问:“你最近不是在查上次被人陷害的事,可有进展没有?”
听到这句话,庄明喜下意识地拉着喜鹊躲到了假山之后,两人屏住呼吸偷听着秦天和方妍杏的谈话。
她从假山孔内偷偷地看过去,见秦天谨慎地四下张望,连忙又缩回了头。
听得秦天说:“已经有些眉目了,任何‘阴’谋都有破绽,只看我们够不够细心能发现这些破绽。我仔细分析调查过当天晚上发生的事,结合了当晚参与此事的所有人的言词,倒是让我发现了一个疑点,当晚向庄信稹上报说茶树出了事的,以及发现侧‘门’‘门’闩没有栓好的,和众人来到小湖边后,发现少了一条船的,都是同一个下人!”
“同一个下人?”方妍杏讶道。
假山后的庄明喜同时一惊,心道:“好细密的心思。”
不错,那个人就是她安排在庄里配合张勇里应外合的人,只是没想到会被秦天瞧出破绽。
她捂住惊慌‘乱’跳的心,继续偷听。
“不错!就是同一个人!‘阴’谋都是制造出来的,每一个环节都必须人为的设计,有设计就有痕迹,谁也没办法消灭痕迹,只看谁藏得高不高明!不过很显然,这次的黑手不知道是能力有限还是条件有限,痕迹过于明显了一些!”
方妍杏摇头:“那是你够细心才能发现,将当天所有参与此事的下人一个个地分开来问,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反复询问,不放过每一个细节,这才能找到这个破绽。当时人人都着急寻你,人多嘈杂,场面一团‘混’‘乱’。若不是你用这种方法,谁会去注意这些细微处?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去,过了一段时间或许就不见得了。换做是我,可没有这么细密的心思。”
秦天笑了笑,“姐姐过奖了。只因为我是受害人,自然要比一般人仔细些。
我想,那幕后黑手应该是条件所限,他要是能多安排几个人进来,我可就找不到这个破绽了!”
假山后的庄明喜攥紧了拳头,不错,她要是有人相帮,要是在庄家的地位再稳固一些,她秦天休想能找出她的破绽!
“心中找出了这个人,只要将这人拿下,自然就能知道到底是谁主使的这一切了?”方妍杏又问。
秦天叹了一口气,“本来是如此,可惜已经晚了一步,当我想找这个人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离开庄子了!”
一旁的庄明喜闻言微微一笑,暗道:我自然知道这是个破绽,难道还会乖乖地任你抓住不成?早在事发的第二天,我就给银子叫那人离开杨城了,天大地大,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找到他!
“那如何是好?线索岂不是断掉了?”方妍杏急道。
秦天微微一笑,“姐姐不要着急,你忘记我还有宋伯伯这个大靠山了,宋巡抚手握兵权,要找出一个人又有何难?我已经知道这人的大致情况,也叫人根据众人的描述画下了他的画像,任他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将他找出来,到时候通过他找出幕后黑手,看我怎么收拾这些人!”秦天语气恨恨。
闻听此言,庄明喜背上立刻涌出冷汗,风吹过,全身凉飕飕的。
“哎呀,看我,都忘记了姐姐临盆在即,不应该和你说这些影响情绪的话,该打该打!”
“这有什么,我这胎结实的很,之前和婆婆那么生气也没见有什么。”
“估计是个大胖小子。”
“我也希望是。”
秦天扶着方妍杏离开了凉亭。
等她们走后,庄明喜才从假山后出来。她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心跳惶惶。她转头吩咐喜鹊:“让张勇尽快来见我!”
梅香园
是夜,张勇在喜鹊的带领下,悄悄地从院子侧‘门’进入,来到庄明喜的屋子。
“那个人从庄子离开后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
张勇一进屋子,庄明喜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一个‘女’人做事不方便,只能在后面出谋划策,出银子。所有的执行和联络都是‘交’给张勇来完成,这个叫刘方的江湖客也是张勇找来的。
“他离开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络过了!”见庄明喜神情紧张,张勇也有些紧张起来,“小姐,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大少‘奶’‘奶’已经查出刘方的存在了,现在正让宋巡抚派兵搜寻他!”庄明喜双手在‘胸’前互握,不断地扭着自己的手指,以此来平衡心中的慌‘乱’。
“小姐,不会出什么事吧?”张勇脸‘色’急变。
如此的反应,倒让庄明喜冷静了下来,现在她不能‘乱’,她一‘乱’,再也无人能掌握全局,一旦这件事查清楚,自己将吃不了兜着走!
她深吸一口气,神情渐渐恢复平静,她转过身,盯着张勇,低喝:“慌什么?可不是事情还未败‘露’你自己先‘露’了痕迹!”她指着他,“我告诉你,刘方一旦被抓住,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你给我警醒点!”
“是。”张勇低下头。
庄明喜转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冥思苦想,双眼不断闪烁。过了一会,她停下了脚步,看向张勇:“这段时间,你给我去茶行盯紧了大房的一切举动,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动,你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打探清楚,若是他们已经找到了刘方,立刻向我回报!”
与此同时,虽然庄家极力隐瞒此事,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还是有些流言蜚语透‘露’了出去,外面的那些传言虽多,但秦天一向不在乎这些,对她也没有影响,大太太和庄信彦对她有着绝对的信任,也不会受这些流言蜚语的影响,主子们没当成一回事,下面的员工们即使听到些也不敢多嘴。
可是这些流言传到谢霆君耳中却让他怒火中烧,当天晚上,就将庄明喜约了出来。
见到谢霆君,庄明喜虽然心虚,却仍然强装镇定,她不敢面对他,转过身,看着绿水亭外‘波’光粼粼的吕水河说:“你可知道我这个时候偷溜出来有多困难?以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见面的好……”
话音一落,胳膊就被他那铁钳一般的手抓住,他猛地一用力,迫得她不得不面对他。
一接触到他那双深沉的眼眸,庄明喜的心猛地一跳,一种巨大的压迫力压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
“你干什么,你快飞快我,你‘弄’疼我了!”
他左手上冷硬的玄铁指套几乎陷进她的‘肉’里,钻心的疼痛,她死命地拍打着他的手!
“是你做的吧,诬陷秦天‘私’通的人是你吧!”谢霆君手上力道丝毫不减,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地瘆人。
见他这副几乎要吃人的样子,庄明喜心中惧怕,哪里敢承认,连忙道:“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她痛得眼泪水都要掉下来。
旁边跟来的喜鹊和张勇见此情形急得不得了,张勇想上前相救,却被林永挡得死紧!
“不是你,还能有谁?你以为不承认就可以万事大吉了?”谢霆君冷冷一笑,他忽的转过头,目光如电地‘射’向张勇,张勇心惊之下,连退两步。
“能帮你做事的人不多,这个应该就是为你跑‘腿’的吧!”谢霆君在庄明喜耳边轻声说。声音轻柔,庄明喜却忍不住地发抖。
谢霆君向林永使了个眼‘色’,林永上前,几下就将张勇制服,只见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张勇的身上扭了几下,张勇忽的倒地,痛得大叫,林永连忙从他身上撕下布巾将他的嘴巴堵住,张勇痛得满头大汗,却叫不出声,全身不住地‘抽’搐,过了一会开始翻白眼。
眼见张勇变成这样,庄明喜吓得‘花’容失‘色’,泪水直流,她见过的酷刑不过是打板子而已,哪里见过这样恐怖的手段。过了一会,林永又在张勇手上拍了拍,张勇这才停止了‘抽’搐,脸上又慢慢恢复正常。
“这叫分筋错骨手,生生地将你身上的筋脉扭转,让你痛不‘欲’生,却不会伤了你的‘性’命,怎么样,还想尝试吗?”谢霆君看着地上的张勇冷声道。
吓得张勇连忙爬起来,向着谢霆君连连磕头。
“不想再受罪,就老实招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谢霆君俯视着他。
想起刚才的痛苦,张勇不敢隐瞒,当下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随着他的坦白,庄明喜的脸上一分分变白。
“怎么样,你还要狡辩?”谢霆君转过身看着庄明喜,目光如同草原上的狼,狠戾‘阴’森,让庄明喜情不自禁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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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请君入瓮
月光清流婉转,遍撒在绿水河中,一片粼粼的‘波’光。
夜景虽美,庄明喜却无暇欣赏,面前谢霆君一步步地‘逼’近,她惊惶之下一步步地后退,很快被凉亭的大柱挡住了退路,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谢霆君,在他那‘阴’寒的目光下,庄明喜只觉一颗心都在发抖。
“庄明喜,你的目的是什么?”谢霆君声音沉沉,如冰铁一般地冷硬。“你不会不知道‘私’通的罪名一旦定下来是个什么结果,庄明喜,你是想害死秦天?还是想让她以‘私’通的名义被休,将来在这世上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话音刚落,谢霆君伸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与他对视,冰冷的玄铁指套在她脸上划过,庄明喜微微地颤抖。泪水不知不觉盈满眼眶。
“果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好美的一张脸,好毒辣的一颗心!”谢庭君用力地将她推倒在地上。
喜鹊连忙过去扶住庄明喜,在喜鹊的帮助下,庄明喜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虽然内心恐惧,可是她知道,这件事绝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她庄明喜将会一无所有!
“我没想过要害死秦天,我只是想让她离开庄家后,再也不能成为我的对手。”庄明喜看着他含泪冷笑:“她得天独厚,所有人都对她好,都宝贝她,我没有她那么幸运,在这个世界上能对我好的,只有我自己!我为自己打算又有什么不对?”
谢庭君指着她:“你动了害她的心思就是不对,你与我作对企图坏我的事就是不对!”
他父母或许会同意他娶一个和离的背景雄厚,‘精’明能干的‘女’人,却绝不会让他娶一个名声败坏的‘女’人!一旦庄明喜成功,秦天将不可能以正妻的身份入他谢家的‘门’,以她那个‘性’子,他们之间也就再也没有可能。
想起庄明喜的歹毒用心,谢庭君恼怒不已。这样的‘女’人再留在秦天的身边,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秦天虽然聪明,却远远不够她狠毒,庄明喜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是防不胜防,万一哪天她真的伤了秦天……
想起这个可能‘性’,谢庭君的心不自禁地颤了颤。
他正在考虑是否要将此事知会庄家,由庄家来处理,却听得庄明喜说:“谢庭君,别忘了我们之前的‘交’易,其实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你让我不好过,可就别怪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庄明喜瞅着他:“秦天现在还将你当恩人,如果让她知道,你背着她诸多算计……”她冷笑两声。
谢庭君笑了:“你威胁我?”
“我一个弱‘女’子不知威胁,只求自保!”
谢庭君直直地盯了她一阵,冰寒的目光让她遍体生凉,庄明喜心中畏惧,可硬是撑住一口气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以显示她的决心。
过了一会,谢庭君冷笑了两声,背负着双手,慢慢地踱出凉亭。
等到谢庭君的背影在黑夜中渐渐消失,庄明喜双脚一软,倒在喜鹊的身上。
他应该是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了……他也有把柄在她手上,只要他能隐瞒下此事,倒也没什么可怕。
这时,张勇跪在庄明喜面前给她磕头求饶,庄明喜亲眼看着他受的折磨,又是在用人之际,又怎么会真的去怪罪他,反而还关心了一下他的伤势,又给了银子去看大夫,这么的宽容大量让张勇很是感‘激’,指天发誓一定会对她忠心耿耿。
这边,谢庭君离开绿水河回府。
途中,林永忽然低声道:“公子,后面有人跟着我们,可能不怀好意!”
谢庭君冷哼:“只怕又是那些盐枭,这些杂碎,以为我是这么好伏击的?”
“看来是公子的计策奏效了!知府大人暗中派人通知乔帮不要与我们为难,可是他们不与我们为难,我们偏要与他们为难,几次使计‘弄’砸了他们的生意,他们终于忍不住,想要报复公子了!”
谢庭君接口笑道:“他们闹得越厉害,与知府大人的接触就会越大,牵扯也会越大,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可趁之机!”
“公子果然好计!”林永赞道,他头向后轻微一撇,“可现在这些人怎么办?”
“一群小‘毛’贼,还不够格让本公子亲自动手!”说着,谢庭君忽的沉静下来,他看着前方,皱着眉头,深邃的双眼异芒闪烁,林永很熟悉他这种神情,当初在大漠他准备借司马昌的手除去庄信彦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神‘色’。
只是这次,不知又是谁倒霉了?
谢庭君一夹马腹,骏马如电一般地疾驰前去。
林永一挥鞭子,快速地追了上去。
后面跑出几个身着粗布短褐的汉子,看着两人快速离去的身影只能望而兴叹。
****
四天后,张勇得到消息,向庄明喜汇报。
“我在茶行的时候,见海富鬼鬼祟祟地向大少‘奶’‘奶’禀报什么,便偷偷地跟了上去偷听,原来,宋巡抚找到刘方,已经将人‘交’给了大少‘奶’‘奶’,让大少‘奶’‘奶’亲自审查。这几天大少‘奶’‘奶’无暇此事,要过三天才会亲自去审理!”
庄明喜点点头,也对,这种事情不可能‘交’给官府来审理,当然是‘私’下里处置比较好。
“那你可听到他们会将人关在哪里?”
“听说就是在出事的庄子里,关在地库,‘交’给庄子里的人看守!”
见张勇调查的很是清楚,庄明喜表示满意,赞道:“做得不错,等此事一了,我不会亏待你!”可是忽然的又觉得不对劲,好像一切事情都太顺利了一些……
她犹豫了一会,问张勇:“你暗中查访,没有让他们发觉吧?”
张勇拍着‘胸’脯:“小姐放心,这件事不光关系到小姐,也关系到小人的身家‘性’命,小人绝对不会含糊!”
见他如此笃定,想起他向来做事牢靠,再加上她急于处理此事,也就没再多想,随后,她细细吩咐了他一番,张勇神‘色’凝重地离开。
张勇刚离开不久,便有婆子兴冲冲地跑进来报喜:“小姐快到大厅去看看,大厅里可有大惊喜等着小姐了!”
见婆子满脸兴奋,庄明喜心中疑‘惑’,带着喜鹊随着婆子来到大厅,
之间大厅中间站着杨城中各大珠宝首饰,胭脂水粉,以及绫罗绸缎商行的掌柜和伙计。
厅中所有的茶几上,案上都摆满了他们带过来的货品。各式‘花’样的好料子,金光闪闪的珠宝首饰,香气扑鼻的胭脂水粉,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大太太端坐在主位上,丫鬟搀扶着刘碧君,庄明兰并着三姨太太,两个婆子小心伺候着即将临盆的方妍杏,大家都聚在大厅里兴致盎然地看着这些东西。
见她进来,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她,目光中有羡慕,有嫉妒,也有欣喜。
“明喜,这些都是谢公子送给你的礼物,不知不觉,一年便这么过去了……”大太太笑道。
接着一名身缠墨绿‘色’直缀的男子走到她面前恭敬地行了礼,道:“这些都是各大商号最好最新的货品,二公子说姑娘喜欢的,都可以留下来,我们家公子说,婚期在即,这是公子对姑娘这一年来的守候所表达的一点心意。”
“婚期在即?”庄明喜看着对面男子嘴‘唇’的一开一合,不由地懵住了,他不是不想娶我吗?这是什么意思?
想起那晚绿水亭中他的冷血无情,庄明喜的心不由地狂跳。
难道……难道,这是他对我的惩罚?想将我娶回去再慢慢地折磨我?
可是面对大太太她们庄明喜什么情绪都不敢透‘露’出来,她言语恭顺地谢了谢公子的好意,又在刘碧君她们的怂恿下留了一些货品后,这才送了谢家人离开。
之后,刘碧君把玩着其中的一支朱钗,‘艳’羡嫉妒不已:“不愧是北方首富,出手就是不一样,光是这钗上的东珠,一粒就值不少银子了!当初你哥哥娶我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大手笔。”说完,刘碧君瞅了她一眼,酸溜溜地说:“如今,谢家一年的守孝期已到,再过不久就是你们的婚期,等你嫁过去,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好日子?庄明喜揪紧了帕子,只怕是生不如死!
她暗自焦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逃脱这一切?
不过是头天发生的事,第二天便在杨城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谢二公子对未婚妻庄明喜是多么的看重!
而与此同时,张勇按照庄明喜的吩咐,趁着秦天这几天无暇审理刘方的时候,‘花’银子雇了几个好手,趁机‘蒙’面潜进庄子的地库里,想救走刘方,然后按照庄明喜的吩咐,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出海。
他们翻墙进去,一路上灯火漆黑,少见人迹。他们顺利地去到地库,将‘门’锁砍开,‘摸’了进去,借着大‘门’透进的月光,依稀可见一个身影所在角落。
张勇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头,压低了声音说:“刘方,快起来,跟我走,我救你出去!”
可忽然的,那人扣住了张勇的手腕,暴起,将张勇制服在地。紧接着,大‘门’处灯火大盛,人声鼎沸,一些人涌了进来,将另外的几人也迅速制服!
张勇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明白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圈套!
这时,制住他的人从旁人手中接过火把,火光映亮了那人的脸。
那人一张黑实的面孔,双眼灵活异常,他弯下腰拍了拍张勇的脸颊,笑道:“张大哥,现在谁来救你出去呢?”
“海富!”张勇咬牙切齿。
有两人上来将他绑牢。
海富大声吩咐:“将这些人都看好,明天一早启程回府,‘交’给大少‘奶’‘奶’处理!”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shisan写的《盛世茶香》
第236章 借刀杀人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海富便将张勇押上车动身回城,两个时辰后便可到达庄府。
与此同时,庄明喜正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张勇的消息。正当她坐立不安的时候,刘碧君却过来找她,邀请她一次出街。
原来那日谢霆君送来了那些新货中,刘碧君看中了好几样式样‘精’美的首饰和几匹新巧‘花’样的布料,想去买些回来。她嫉妒小姑嫁得这么阔绰的夫家,有心思在庄明喜面前找回面子,故意要叫她一起去,想让她亲眼看看,她也不缺这些个钱。
现在的庄明喜哪里有这个闲情逸致,本想找借口打发了她,可是经不住刘碧君的软磨硬泡,又觉得自己在这里干等着着实难受,还不如出去消磨一下时间,所以便收拾了一番,跟着刘碧君一起坐马车出了‘门’。
来到杨城最大最出名的珠宝铺珍宝斋,掌柜的见来的是庄家的‘奶’‘奶’小姐,忙堆起一脸的笑容热情招待,又拿出店里最新最好的货‘色’,供两人挑选。
刘碧君对其中一件纯金镶红宝石的五凤朝阳的紫金展翅飞凤挂珠大钗所吸引,拿在手中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这边,掌柜却向庄明喜推荐一套蓝宝石首饰:“庄小姐,这可是本店最新最好的首饰,是详人带来的稀罕东西,全杨城可只有我这一套。”
听他这么说,刘碧君来了兴趣,连忙拿过来看,见这蓝宝石颜‘色’纯粹,璀璨生光,式样更是别致有趣,确非凡品,身边的丫鬟察言观‘色’,见她喜欢,连声说着好听的话哄着,哄得刘碧君来了兴趣,当下询问价格。
掌柜说出一个数字,刘碧君心中一虚,她嫁过来后并不受丈夫宠爱,娘家又因为借银子迟迟没有归还的事情生了嫌隙,她没有什么来源,虽然嫁妆丰厚,盛世茶香贴吧手打,可要她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添购首饰,却又舍不得。
当下,她放下木盒,装作不在意地笑道:“这洋人的东西虽好看,可是戴在我们启人的身上总是怪怪的,我还是比较喜欢之前那只大钗!”接着,她膘了一眼身边一直都似乎心不在焉的庄明喜,笑道:“小姑,我看这首饰倒是适合你戴,不如你买下来吧!”
掌柜连忙看向庄明喜,现在谁不知道庄明喜是谢家未过‘门’的媳‘妇’?掌枢说了一箩筐的好岳,可是现在庄明喜哪嘶这个心恃,说道“嫂子莫不是打趣我?这么贵的首饰,我们庄家也就大少‘奶’‘奶’能戴得起!”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浑厚豪迈的声音强势‘插’入:“谁说这首饰只有庄家大少‘奶’‘奶’才戴得起的?”
众人闻声转头看去,却见一身黑‘色’锦袍的谢霆君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庄明喜‘胸’口一紧,心生警惕。
谢霆君面带笑容地走到两人面前,双方互相见了礼,刘碧君见他气宇轩昂,又是那般的有财有势,出手阔绰,再对比自己的夫君庄信川,心中不免酸溜溜的,她笑道:“谢公子莫不是知道我家小姑在这里,刻意寻了来的,否则哪有那么巧的?”
谢霆君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转头对掌柜的说:“将庄二‘奶’‘奶’和庄四小姐所看中的首饰都装好,待会送到庄府去。全都记在我们谢家的帐上!”
掌柜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连声答应。
谢霆君又回头对刘碧君笑着说:“以后都是一家人,算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二‘奶’‘奶’笑纳。”
见捡到这么大的便宜,刘碧君哪有不高兴的,当下乐开了‘花’,“我今天可是沾了明喜的光了。谢公子,你对明喜的这份心意还真是没话说。”
闻言,谢霆君深情款款地看着庄明喜,说道:“只要是庄小姐喜欢的,别说只是一套首饰,就算是金山银山,在下也是舍得的!”
这让刘碧君无限‘艳’羡的话语,听在庄明喜的耳里却觉‘毛’骨悚然,她不是傻瓜,当然不会相信谢霆君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自己改变心意,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又有什么‘阴’谋,可是凭庄明喜如何打量,都无法从他那深刻沉稳的面上瞧出半丝破绽。
庄明喜压下扑扑‘乱’跳的心,勉强维持平静地向着谢霆君行礼,“谢谢公子的美意。”
抬头却见谢霆君看着她微微的笑,目光中似乎别有深意,庄明喜心急跳,有种说不出的慌‘乱’。她不想再面对他,匆匆告别后,便走出珍宝斋。却因为太过心急,跨出‘门’槛的时候稍稍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却被一只强壮的手臂扶住,“怎么这么不小心,眼看就到婚期了,要是摔伤了怎么办?”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庄明喜心中恐慌更甚,挣脱开他的手,匆勿上了马车。
等刘碧君上了车后,马车便在庄明喜的催促下迅速开走。
谢霆君站在珍宝斋大‘门’口,一直目送着马车的离开,显是依依不舍。
眼角余光见到几个人向这边探头探脑,谢霆君转过身,嘴角溢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在他看来,预防祸端的最好方法便是在祸端形成前,先下手为强,将祸背拔除,为了秦天的安全,可不要怪他心狠手辣。盛世茶香贴吧手打。这边,马车离开珍宝斋后向着庄府行去。
过了一会,马车行至一条人流较少的街道。
车上,刘碧君正自酸溜溜地夸赞着庄明喜的好命,车外的丫鬟婆子们也正兴致勃勃地低声议论着刚才的事。就在这时,异变突起,不知从哪里忽然闯出几个身穿粗衣短褐的‘蒙’面大汉,头先一个跳上马车,将车夫一脚踢下,夺了马车的控制权,丫鬟婆子们见此吓的大叫,大喊救命,行人见到,见大汉个个都是凶神恶熬,却没有人敢管闲事。
又有一人跳上马车,掀开车帘,庄明喜和刘碧君吓得‘花’容失‘色’,庄明喜大叫:“你们是谁,想干什么?这里是庄家的马车,你们好大的胆子!”
那人有一双如狼一般的‘阴’鸳眼晴,此时,那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庄明喜:“你就是庄四小姐?”
庄明喜不敢答话,那人又转过头看向吓得脸‘色’发白的刘碧君,“你又是谁?”
“我……我是庄二‘奶’‘奶’。”刘碧君哆哆嗦嗦地回答。
话音刚落,那人忽然伸手拎超刘碧君将她丢出马车外,刘碧君珠圆‘玉’润,体重不轻,可是在他手中就像是小‘鸡’一般的轻便!
刘碧君“碰”的一声落地,痛得“哇哇”大叫,丫鬟婆子忙围上去。
一旁的庄明喜趁他不住意想冲下马车,刚起身就被那人发现,那人伸长手臂将庄明喜搂入怀里一个旋身坐回马车里,庄明喜被他死死地箍住,动弹不得。
庄明喜羞愤之下大叫大嚷,拼命地挣扎,可是所有的反抗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蚂蚁撼树罢了!
忽然问,那人摘下面巾,‘露’出一张刀疤狰狞的可怕面孔,将庄明喜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趁着庄明喜目瞪口呆的时候,那人忽然低下头,在她的嘴上亲了一下,庄明喜闻到一股浓烈的口臭味,她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那人捏着她的下巴,仔细地瞧着她,冷笑道:“谢霆君真是好辐气,竟有这么一个香喷喷娇滴滴的未婚妻!”他连笑几声,声音中却有一种隐隐的恨意,他又冲着外面叫道:“老牛,加快速度,此地不宜久留!”
接着,一双手毫不老实地在庄明喜身上放肆,那人一边轻薄一边大笑:“今天就让我来尝试下谢霆君未婚妻的滋味!”
庄明喜看着他哗啦一声撕碎她的衣裳,看着他埋首于她的‘胸’前,心中涌起冰冷的绝望,等到那种钻心的疼痛袭来的时候,庄明喜睁大了眼睛,仰起头,发出一声悲沧的哀嚎。
庄家大厅
大太太高居正位,秦天站在她身边,下首坐着庄家三兄弟,三姨太太,方研杏,庄明兰,以及秦天刻意从别院里接回来的二姨太太。
因为此事有关庄明喜,所以身为她母亲的二姨太太必须在场,让她亲眼目睹此事的过程,免得她以后借此生事。
大厅中间,海富押着张勇跪在地上,范天站在不远处怒视着张勇。
坐在下首的三姨太太不时地膘着坐在对面末座的二姨太太,见她脸‘色’苍白,神情萎靡,整个人瘦了一圈都不止,本来乌青的头发现在竟有些‘花’白,盛世茶香贴吧手打,哪里还有过去半分的风采,看上去竟似比大太太还要憔悴些。
想起以前二姨太太对她的欺辱和压迫,三姨太太心中涌起一种快意,恰逢二姨太太看了过来,三姨太太大着胆子,朝着二姨太太一挑眉,满脸的得意之‘色’,将二姨太太气歪了脸。
这边,秦天正在向大家解释着事情的经过。
“从一开始,我就在想,会是谁要害我,三叔公说,二姨太太己经去了别院,二少爷没有掌权,庄家不可能再有人有这个心思,这个条件亲害我。可是三叔公漏了一个人,他忘记了二房还有一个庄明喜!”
二姨太太听到这句话,立别叫起来:“大少‘奶’‘奶’,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明喜一个‘女’孜孩子哪有这样的本事?你将我赶到别院去还不够,连我即将出嫁的‘女’儿也不肯放过吗?”
秦天看着她淡淡一笑,道:“二姨太太真的认为自己的‘女’儿没有这种本事吗?”说着她走到张勇身边,手指着他大声道:“那么,这个人又怎么解释?二姨太太总不能否认张勇是你们二房的人吧!”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shisan写的《盛世茶香》
第237章
张勇是二姨太太陪房这件事无人不知,二姨太太噤住声,如今张勇被人拿个正着,要说这事和他们二房无关,就是她自己也都不相信的。
可是,眼看着‘女’儿和谢家的婚期在即,要是在这个关头出了件这样的丑事,谢家因着‘女’儿的事情本来就对庄家有了成见,也早有了退婚的意思,还不会趁此机会借口退婚?现成的理由在那了,庄家四小姐生‘性’恶毒不贤!自己‘女’儿被这个一个恶名缠身,哪里还有将来可言?
想到这,二姨太太下了决心,便是打死也不能将这件事认下。
当下,她站起身,走到大厅中央,看着众人大声道:“张勇是我的陪房是不错,可是我嫁进来二十多年,张勇也在庄家待了二十多年,现在根本就是庄家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受别人的收买和唆使!”
她转过身,冲着张勇说:“你这个狗奴才,我们一向对你不薄,你竟敢伙同外人陷害主子,现在还想嫁祸在我们明喜的身上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胡言‘乱’语半句,小心我将你的舌头拔下来。”
说完,她又“啊”的一声哭出声来,跪在大太太面前,一边嗑头,一边哭道:“大姐,我知道我这年来对你不尊重,是我不好,可是我们明喜一直都是将你当娘般的敬重着的,眼看着她要成亲了,大姐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冲着我来,就不要糟蹋我那可怜的‘女’儿了!”
说完又是哭又是叫,又是扯头发又是捶‘胸’,就好像是承受着天大的冤情一般。
庄信川自然也不想这样的罪名落在二房的头上,陷害家主啊,哪是他们可以承担得起的,光是这一条,便可以将他们赶出去了!连分家的借口也都不用,当下他也跪在大太太的面前信誓旦旦地声称妹妹不会做出这件事,接着又对着张勇威严恫吓的一番,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自从被抓后.张勇一直都是提心吊胆,忐忑不安,他一家的卖身契都捏在庄明喜的手上,只要庄家不像谢霆君那般对他施酷刑,随意出卖她的事情,他还不敢,他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只等着庄明喜过来看怎么应对此事!在他的心目中,庄明喜年龄虽小,可是比起二姨太太和二少爷来说可牢靠多了。
整个过程中,秦天坐在庄信彦的身边,不出一言,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们唱作俱佳的表演,等到他们的表演都告一段落的时候,这才闲闲地开口道:“此事,宋巡抚本想着帮着审理来着,可是我口以为涉及到家里的人,想着家丑不可外传,便推了他,现在看来,竟是家仆联合外贼,既是如此,我着还是‘交’给宋巡抚审理得好!”
这番话如一支利箭命中靶心,二姨太太庄信川以及张勇齐齐一惊,要是‘交’到衙‘门’,一番酷刑下来,张勇只怕什么都招了,明喜也会被带到公堂,这事就闹大了!想到这,二姨太太他们再也不敢喊冤,一时间都不知说什么好,急得出了一身汗。
这时大太太发话了:“还是先询问过明喜吧,这件事既然她涉及在内,总得让她在场问过了才好!”
“娘说得是,我已经叫人去请了四小姐,丫鬟回话说,四小姐和二‘奶’‘奶’出了街,现在就等着她们回来了!”秦天道。
“大少‘奶’‘奶’,刚才你的话还没说完了,你从一开始就是怀疑四小姐吗?”三姨太太见二房倒霉,心中说不出的畅快,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给他们添堵!
见大家都有兴趣,秦天便继续说道:“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是很肯定就是四小姐,只是有些怀疑而已。可我这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些怀疑便希望追根究底,非得‘弄’个水落石出不可。盛世茶香贴吧手打。我故意和妍杏姐姐在四小姐面前演了一出戏,如果真与她有关,她必定心虚,自‘乱’阵脚。如果与她无关,我也只是空忙活一场,无伤大雅。可结果真让我发现张勇在我身边鬼鬼祟祟!我故意放出已经找到刘方的话,他们慌忙之下必定上钩,我放下了饵,果然钓到一条大鱼。”
其实,她哪有拜托宋巡抚帮忙找人,虽然有这层关系,可他日理万机,她哪里好意思为了这些个小事来麻烦他出兵,一切都是框他们的,不过因为他们心虚,再加上自己确实有这份关系,所以才能使他们深信不疑。
当然,这会儿她是不会说出来的,不但不说,她还努力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三姨太太连忙捧了几句,自从大太太为了秦天和宗族决裂了之后,三姨太太算是了解到了秦天在庄家到底是个什么地位,再也不敢惹她不高兴,一有机会便吹捧奉承。
这边,大太太点点头,笑着表示赞许,庄信彦握了握秦天的手,含笑的眼眸中满是骄傲。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一阵喧哗,众人朝着‘门’口者去,却见丫鬟婆子抬着满身灰扑扑的刘碧君进来,刘碧君钗环凌‘乱’,狼狈不堪,身边的下人们也个个郁是汗琉狭背,脸巴芥白口丫梨婆手们每动一下,刘碧君都会痛叫一声,显然是受了伤。
见此情景,二姨太太连忙站起,冲了过去,惊道:“碧君,你怎么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捉着又向着她身后看了看:“明喜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她在哪里?”
听她问起明喜,刘碧君怔了怔,忽然一下子哭出声来。
这下手,全厅的人都紧张了起来,起身围了过去。
“明喜呢?你别光顾着哭,倒是说话啊!”见此情景,二姨太太急了。
这时喜鹊忽然跪了下来,哭着说道:“小姐,小姐被贼子掳走了!”
“什么?”身体巳经坏了不少的二姨太太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这次的审理,也因为这个突然事件,而搁置了下来。
事后,秦天命人将张勇看管起来,又与大太太商量后,报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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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无情
开始秦天还以为这是绑票,不多久就会收到绑匪的消息,可是几天过去了,却是一点迹象都没有,庄明喜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官府也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可是因为当天庄明喜是在大街上被绑,有很多人亲眼所见,结果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竟是整个杨城的人都知道了。
一个‘女’孩子被绑走还能有什么好结果,众人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有,说三道四的更是不少。不管庄明喜能不能平安回来,这名声算是全毁了。
因为发生了这种事,大太太将心比心,可怜二姨太太此时的心情,便没有急着将她赶到别院去,让她留下来一起等消息。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二姨太太哪有不心疼的,日日以泪洗面,只盼着‘女’儿能平安回来。
这天,二姨太太正在屋里垂泪拜佛,见儿子庄信川进来,连忙将他拉过来,说:“信川,你也来为你妹妹祈福。”
谁知,庄信川甩开母亲的手,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祈福?有什么好祈的?妹妹如今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回来的好!”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她是你亲妹妹!”二姨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庄信川走到神案前,将二姨太太刚上好的香拔出,扔在地上踩熄。
见他如此,二姨太太气得发抖,使劲地在庄信川身上捶打了几下,叫道:“你疯了吗?竟敢亵渎神灵!”说完,又弯下腰将像捡起来,重新‘插’好后,双手合什,拜了又拜,嘴里念念有词。
庄信川在一旁看着母亲的举动,冷笑:“娘,难道我有说错?事情到这个地步,她还回来做什么?等着被谢家退婚?等着被众人嗤笑?还是等着被秦天那个小**赶出去?不仅如此,还会连累我们!”
二姨太太抬起头来看着他。
庄信川走过去看着母亲继续道:“她不回来,这次的事情秦天就审不下去,此事也会不了了之,你还能是庄家的二姨太太我还是庄家的二少爷。可是她回来后,万一秦天那小**硬要将此事栽在我们头上,不仅是妹妹,说不定我们都要被赶出庄家,到时候庄家的财产还有没有我们的份可就难说了!”
听儿子这么一说,二姨太太也不禁白了脸。
“可是,她做那些事还不是为了你,她早就跟我说过,只要将秦天拔出你才会有出头之日,信川,你妹妹一心为你着想啊!”
庄信彦神情一动,可不一会又沉下脸,“可是她失败了,不但失败了被人抓住,说不定还会连累我。我好不容易说来的谢家婚事也眼见不保!事情到这地步,她这一辈子也就完了,如果她是个聪明的,她就死在外头,大家都清净,否则就是害人害己,到时候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无情!”
说完庄信彦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依然没有庄明喜的消息。
虽然庄明喜做出这种事可是毕竟是庄家的血脉,大太太也不会置之不理,她叫秦天派人出去搜寻,又贴出大字报悬赏,只为快点将庄明喜救回来。
为此,大太太怕秦天心中有想法,还刻意找秦天说话。谁知秦天并没有将此事往心里去,还说:“我理解娘的意思,万事等四小姐平安回来再说。到时候,该怎样再怎样!”
庄明喜狠毒是她的事,她自己万万做不出阻止大太太相救,任由她落在匪徒手中受尽凌辱的这等落井下石的事。等庄明喜回来后,她也不会因为她受了苦而原谅她之前对自己犯下的错,一码归一码,该怎样,就怎样。
至于三姨太太,刚开始她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心理。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庄明喜生还的希望越来越渺茫,眼见着二姨太太为此事伤心难过,又不禁对她有些同情。闲时就找她说说话,或者一起到后‘花’园里散散心,让她的心情能放松一些。
见此情形,秦天忽然有些明了,庄家的‘女’人们,因为丈夫死得早,这十几年里虽然勾心斗角,可是也不能否认她们也是相依为命。平日里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剥了对方的皮,可是真出了什么事,又总是会记起,大家总归是一家人。
这也是为什么大太太几次三番不忍对二姨太太赶尽杀绝的原因,这也是二姨太太嚣张威风这么多年,却不曾生出过危害大太太大少爷‘性’命念头的原因。
而另一边,谢家也派了人出去寻找,谢霆君甚至还放出话,谁要是能提供他未婚妻的消息,必有五千两银子的重酬。
人们皆赞叹谢公子重情重义。
很快一个月过去,就在连二姨太太也认为庄明喜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一天早晨,‘门’房却发现昏倒在大‘门’外的庄明喜。
‘门’房一边派人禀告进去,一边叫人将庄明喜扶进了她的院子梅香园。
庄家人询问都赶了过去。
此时,庄明喜躺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众人打量着她见她容颜憔悴,脸上隐有伤痕,身上穿着一件粗布衣裳,鞋子上‘裤’子上都是泥,看样子走了很远的路,说不定是逃出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各有不同。
二姨太太走过去摇晃着她,哽咽着喊道;“明喜,明喜,你快醒醒!”
庄明喜皱着眉头呻‘吟’了一声,却没有醒来,二姨太太忍不住落泪。
“只要人平安回来就好!”大太太说了一句,又叫月娘去请周大夫过来给庄明喜看看。
“先给她擦擦身子,换套衣服吧。”秦天道。
听到要换衣服,男人们都避了出去,庄明喜身边的丫鬟喜鹊和灵儿打来水,一边给庄明喜擦手擦身,一边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看到她手臂上,‘腿’上的青紫痕迹,秦天她们心中有数,饶是秦天心中恨极庄明喜的歹毒,也不禁为她叹息了一声。
二姨太太上前抱着庄明喜痛哭,三姨太太方妍杏庄明兰她们也忍不住湿了眼眶,都是‘女’人,自然知道庄明喜遭遇了什么。本来如‘花’似‘玉’明媚娇‘艳’的一个姑娘,算是毁掉了。
不久,周大夫前来,给庄明喜看了看,开了一个单子给她调养身体。庄明喜喝了‘药’后,第二天才醒过来。
睁开眼睛便看到母亲那张关切的面孔,庄明喜想起这一个月来自己所受到的羞辱,忽的悲从中来,抱住母亲大哭起来。
两母‘女’抱在一起哭成一团,二姨太太心疼地哭喊:“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哭什么?现在是哭的时候吗?”旁边一声厉喝,打断了母‘女’两的哭声。
两人齐齐或过头去,庄明喜看着眼前脸上乌云密布的男人,怯怯地叫了一声:“哥哥。”
庄信川走到庄明喜‘床’前,盯着她,目光‘阴’鸷;“明喜,我问你,之前秦天被诬陷‘私’通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张勇做的?”
庄明喜心中一惊:“哥哥为什么这么说,发生了什么事?”
“张勇已经被大少‘奶’‘奶’抓到了,你被绑的那天本来就要审理这件事,结果……二姨太太用帕子捂住嘴‘抽’泣了几声,将秦天设局的事道出。
庄明喜脸‘色’青白,过了一会,才哭着说:“我也是为了哥哥……”
“我不管你是为了谁!”庄信川打断她,他将二姨太太拉开,自己在‘床’边坐下,盯着庄明喜道:“趁着现在大娘还未开始审理此事,你马上去坦白一切,求大娘的宽恕,一定要表明,此事和我无关,一切的后果由你承担,听到了没有?”
庄明喜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一颗心急速地柱下沉,虽然她知道哥哥自‘私’无情,可是没曾想过他竟然无情到这个地步,她刚刚遭受了那么多事,他一句话都未问过,一句关心的话都未说过,却‘逼’着她去认罪,只为了他自己撇清。
可笑她在那里受尽折辱,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回家,她想尽一切办法回到家里,却没想到面对的是这种局面。
“信川,明喜刚刚才回来,身子还不好,你何苦这么‘逼’她,等她身子养好了再说也不迟!”二姨太太在一旁哭道。
庄信川站起身,冷声道:“再养也是残‘花’败柳,你还当你还是以前那个矜贵的庄四小姐吗?现在谁不知道我妹妹就是一双破鞋,我为此不知道受了多少人的耻笑!”
庄明喜看着他,脸‘色’变得像纸一般地白,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心里,不一会儿,便有鲜红的血液从掌心流出。
“‘混’蛋,‘混’蛋!”庄明喜眼眶含泪,咬牙切齿。
话音刚落,便觉眼前一‘花’,随后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庄明喜趴在‘床’上,捂住火辣辣的脸颊,再也控制不住,痛哭出声。
庄信川指着她:“你要明白,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以后只怕给人做妾,人家还不一定要,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下来,不要连累到我,以后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能照顾你一辈子,否则,大家一起喝西北风的时候,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将你卖了换钱度日!”
“娘,娘……庄明喜扑到二姨太太怀里,痛哭。
二姨太太抱紧她,一边哭一边说:“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
正当庄明喜以为得到安慰的时候,却听到母亲说:“可是明喜,你哥哥说的也不无道理,你这一辈子还能指靠谁,只能指靠你哥哥了,要是你哥哥因为这件事也被赶出庄家,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明喜,你就听你哥哥的啊!我会求你大娘从轻发落的!”
庄明喜身子一僵,如同掉入冰窖里,彻骨的寒冷。
变天了,变天了,我这里冷得恨不得穿棉衣,这是什么变态气候啊亲们注意身体哦~~。)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shisan写的《盛世茶香》
第239章 处罚
正在这时,外面丫鬟通报:“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来了!”
接着秦天和方妍杏一起走了进来,见到屋里哭成一团的景象不由地愣住。
见到秦天,庄明喜只觉全身的肌‘肉’在一刹那间缩紧,她立刻擦干了眼泪,坐直了身子,她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哭泣,唯独这个人,她决计不让她看到自己一点点的眼泪!
她是因为谁才遭受到这样的凌辱?
虽然刚开始被绑的时候懵里懵懂,可是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随着她对事情的了解,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谢霆君,秦天,这两个人,这两个人······
庄明喜咬紧了牙关,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秦天自然瞧见了庄明喜看着自己的目光,那种目光让她遍体生凉,无端端地,她想起一个人,便是两年前,因为陷害她不成被赶出庄家的灵儿。
灵儿是因为庄信川,所以对她产生恨意,她能够理解。可是庄明喜对她的这种刻骨的恨意所为何来,因为当家之位,还是因为谢霆君?
如果是前者,她一个庶‘女’,又即将出嫁,有什么利害冲突?如果是后者······难道是因为那些传言?可是她明明知道自己和信彦感情深厚,谢霆君对她也看重,她这是吃的哪‘门’子醋?
秦天实在无法理解。
不过秦天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别怪我!管她是为了什么原因,她既然朝着自己拔出利器,难道她还束手待毙?如今她庄明喜落在她手里,就不要怪她没有同情之心。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
见她们进来,二姨太太上前行了礼。秦天走到庄明喜‘床’边看着她很平静地说道:“听说你已经醒来了,娘让我过来看看你,顺便问你几句话。”说着秦天见她脸‘色’青白,顺便问了一句:“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
听到这句问候,庄明喜微微一怔,因为这是自她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问候可是万万没想到竟是出自她的口中!
假惺惺!
“明喜身体已经无大碍,谢谢大少‘奶’‘奶’的关心!”庄明喜不咸不淡地回答着。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伪装的必要了。
对于她的冷淡,秦天丝毫不在意,继续问:“好些了就好,娘一直都在担心你!”
听到这句,庄明喜心中微微一热,真心来说,从小到大,大娘确实不曾亏待过她······
“我待会去向大娘请安。”庄明喜的语气软下来。
“嗯,在此之前,我有些话要问你,你知道绑架你的是什么人吗?还有,他们为什么绑架你,你又是怎么回来的?”倒不是秦天八卦,只是庄明喜离奇被绑,又离奇回来,总是要‘弄’清楚的。
闻言,庄明喜低下头,用被子裹住自己,很害怕很紧张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们一直‘蒙’面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谁,我也不知道他们将我带到了什么地方,像是一处庄子,可是具体的位置在哪里我不知道。他们关了我一个多月,他们羞辱我·····”
说到这里,庄明喜开始‘抽’泣,二姨太太上前拥住了她,方妍杏满脸的同情之‘色’。
“后来他们将我带了出来,说是要将我卖到窑子里去,中途我趁着他们不注意跳下马车,趁着夜‘色’甩掉了他们,整整跑了一整夜,才找到了家!”庄明喜一边哭一边说。
见她哭得可怜,想起她这一个多月来遭受的罪,秦天心中不免也升起恻隐之心,可是又想起她对自己的歹毒,如果这次因为同情放过她,难保下次她不会故态萌发,下次,自己是否还能逃脱?这东郭先生,决不能做!
想到这,秦天硬起心肠,又道:“最后一件事,我们已经抓到张勇,现在怀疑你与他串通起来陷害我!这两天你先养养身体,两天后,娘会亲自审理这件事!到时候,你最好是从实招来,否则,我们会将此事送官处理,到那时结果会如何就不受我们的控制了!”
话音刚落,庄明喜还未来得及说话,一直站在旁边的庄信川忽然一个箭步冲到庄明喜身边,指着她向秦天说:“大少‘奶’‘奶’,这件事情刚才我们已经问过了明喜,她已经承认是她做的,她说她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下这种事,她正准备向大娘坦白此事的!她现在身体已经无碍,也不用再等两天了,现在我就带着她去大娘那里磕头认错去!”
说完,庄信川抓起庄明喜的手臂,将她往‘床’下拉,因为用力过猛,差点让她摔下‘床’,还好喜鹊在一旁眼明手快地扶住。
这一举动,让秦天和方妍杏都愣住了,眼睁睁地看庄信川催促着喜鹊给庄明喜穿鞋。
庄明喜本来青白的脸更是变得毫无血‘色’,她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庄信川对于这个妹妹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见她穿好了鞋子,马上拖着她向外走,庄明喜几乎要小跑才能追上。
秦天和方妍杏互视一眼,心中同样的震惊,这庄信川对于妹妹竟是这般的无情!
两人暗暗叹息,跟了上去。
因为庄信川拉着庄明喜主动认罪,所以审理便提早进行。
大太太召集全家来到大厅。
庄信川为了显示自己与此事无关,大声地斥骂庄明喜,还‘逼’着庄明喜给大太太和秦天磕头认错。
众人看着庄明喜被庄信川按着低头,泪流满面,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中都有一种怜悯的情绪。
后来,大太太又亲自询问庄明喜是否她做下的此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庄明喜也没有推脱狡辩,一一认罪。面上从始至终都带着一种心灰意冷的绝望。
“为什么呢?明喜,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大太太痛心地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正是秦天心中的疑问,当下秦天看向跪在厅中的庄明喜。
却见庄明喜惨笑了几声,然后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为什么?”庄明喜踉跄了几步,站稳了身子后,便转身走到秦天和庄信彦面前。庄明喜看着他们冷笑着说:“大哥,你相信这个‘女’人,可是我不相信·····庄明喜手指颤抖地指着秦天:“如果不是她让谢霆君有了念想,谢霆君又怎么会不顾自身的安危去救她?还为她没了三根手指?大哥,你这么相信这个‘女’人,迟早会吃亏的!”
闻此言,秦天心中升起怒意,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不忘咬自己一口!难道真的是为了谢霆君?
“你误会了·····”秦天正想解释两句,庄明喜却挥挥手,惨然一笑;“现在是不是误会都不重要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谢家也不会要我了……”说着泪水就落了下来。
此番作为很成功地得到大家的同情。
大家想起前段时间关于谢霆君和秦天的传言,虽然大多数人不至于怀疑秦天,可是都理解了庄明喜的心情。加上她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包括大太太在内心中对她的责怪都淡了不少。
而二姨太太和庄信川对于她这番解释也很满意,这就表明她是为了‘私’仇才做这件事,与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
所有的人包括秦天在内,都没有想过庄明喜还会有别的目的。本来做为一个即将出嫁的庶‘女’,还有想掌控庄家的想法确实匪夷所思了一些,也难怪大家想不到。
正当秦天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庄信彦却拉住了她的手,接着他站起,从怀中掏出纸笔,写下:“秦天是我的妻子,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只相信他。谢霆君本是你的未婚夫,如果你宁愿信别人,而不愿意信他,那么这亲还是不成也罢。”
看到这番话,庄明喜脸‘色’数变,最后,她抬起头盯着秦天,心中充满妒意。
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地痛恨她,不管是谁都向着她秦天,将她摆在心尖尖上,又有谁是将她庄明喜放在心中最重要位置的呢?
最后,大太太做出如下处置,张勇陷害家主,先打三十大板,然后全家一起发卖。庄家再也容他们不下。至于庄明喜,大太太心中虽然充满怜惜,可是她处事最为公平,秦天也是庄家人,她同样要对秦天有个‘交’代。于是,按照家规,庄明喜再也不能在府里居住,以后都只能留在别院里,而且一切用度都减半,将来如果出嫁,嫁妆也会减半。
本想立即执行,可是因为庄明喜的忽然晕倒,二姨太太一番哭求下,大太太便允许庄明喜在府中养好了身体再走。可是养身体的这段时间必须禁足,不得在庄家随意出入。
不久,传出谢霆君因为有人辱及庄明喜,而和人斗殴,结果被人打伤,昏‘迷’不醒,谢家觉得不能再让此事这么下去,便趁着谢霆君昏‘迷’的时候与庄家退了婚,谢霆君醒来后还找上庄家‘门’来,要求继续婚约,结果被大太太劝退,无功而返。
结果,谢霆君又成为众人口中的痴情男子。对于谢家退婚一事,没有一人道谢家的不是。
仿佛那是最为合情合理的结局。
本来困扰谢霆君的婚约,便这么化解了。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shisan写的《盛世茶香》
第241章 设局
五月,方妍杏便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生产过程很是顺利,母子平安。那段日子,憨厚的庄信忠逢人就笑,一开口必是“我儿子。”便是三姨太太眼见着媳‘妇’生了这么可爱的孙子,脸‘色’比之前好看多了,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媳‘妇’的月子。
方建树已经去了京城国子监念书,方妍杏平安生产后,便立即修书一封给弟弟报喜,没过多久,方建树便有了回信,除了问候恭喜外,还附带了一个平安如意银环,算是给小外甥的见面礼。
与三房的喜气洋洋相比,二房则是一片的愁云惨淡。
四小姐庄明喜缠绵病榻一个多月也不见好。大太太怜惜她,见她身子不好,又见眼看就要入夏,庄里不如府上舒服,于她的病情更是不利,便准许她在府中过了夏天再去别院。
秦天虽然没有反对,可是却对庄明喜提防得紧,她可不想再在此‘女’手上栽跟头,她叫人看紧了梅香园,不但庄明喜不能进出,便是她身边的丫鬟也没有自由,每日的饭菜都有人送过去,不让她们走出院‘门’一步。确保她再没有能力使坏才安心。
不止是四小姐让二姨太太‘操’碎了心,就是庄信川这段时间也不安分。也不知怎么的,庄信川‘迷’上了赌博,赢了就去寻‘花’问柳,输了,便回来找母亲伸手要钱。刚开始,二姨太太还只当他是玩玩而已,也不以为意,每次庄信川要银子,她都从自己这么多年的‘私’己中拿给他,反正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的银子以后大部分都是要给他的。
可忽然有一天,二姨太太发现自己放‘私’己的匣子不翼而飞,里面有整整三万两银子的银票,全部都不见了,二姨太太想起自己曾经当着儿子的面从匣子里取钱,怀疑是他拿了去,一气之下便想找他质问,可谁知庄信川竟是三天三夜都没有回来,到了第四天回来的时候面‘色’灰扑,胡子拉渣,整个像是脱了形。
二姨太太心惊之下问起自己‘私’房钱的事,庄信川却不理会她,倒在‘床’上闷头就睡,任凭二姨太太怎么问都不理,后来实在被她烦得紧了,便坐起身,冲着她粗声粗气地说:“都输光了!你别再烦我了,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会全部赢回来!”
这句话便如同晴天霹雳轰的二姨太太眼冒金星,她拉着儿子不置信地嚎起来,“三万两银子都没了?”
“没了没了,你不要烦我了,我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庄信川厌烦地挥手。
二姨太太张嘴呆了一会,接着又像是被人捅了一刀般哭叫起来,她上前摇晃着庄信川,哭闹不休:“那是我十几年的‘私’己钱啊,你这个败家子,你这个不孝子,你还我银子,还我银子。”
庄信川输了银子本来就心情不好,如今被她这么一闹更是烦上加烦,他一怒之下将她用力一推,二姨太太没有站稳被他推到在地,二姨太太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庄信川。
庄信川本是无意,见母亲摔倒想去扶,忽然听到母亲哭叫:“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竟敢这么对我,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没用的东西”这五个字,便如同五把小刀扎入了庄信川的‘胸’口,痛意涌来,庄信川也不去扶她了,躺下,盖上被子,赌气地说:“那就让雷劈死我好了!”
气得二姨太太差点晕过去。
此事传到秦天的耳中,秦天连忙吩咐茶行的人看紧账目,决不允许庄信川从茶行中拿走一分一毫。秦天的担心不无道理,没多久,庄信川输红了眼,想在茶行里打主意,还好秦天早有‘交’代,否则他身为庄家的二少爷,又是个管事,要想搞点什么鬼,也不是不可能。
这天晚上,秦天和庄信彦说起这件事:“以前虽然觉得信川不是个好人,但是还没有现在这么离谱,再这么下去,他可真是毁了!”
“各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他虽然没了当家之位,可仍然是庄家的少爷,多好的日子不过,他偏要将自己‘逼’上这么一条路,他要是因此而出了什么事,又能怪得了谁?”庄信彦写下,“不过他如此下去,倒是一个分家的好契机!”
二房多次陷害秦天,庄信彦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可无奈父亲的遗嘱横在众人的头上,只要他们不同意分家,他们永远和二房纠缠不清。要和二房完全撇清,分家是唯一的路径。
秦天疑‘惑’地看向庄信彦,庄信彦又写下:“如今他越赌越大,很快就会债务缠身,当债主上‘门’而他又没有银子还债的时候,他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秦天双眼一亮:“只能分家,用家产还债了”
“我们静观其变!”庄信彦微微一笑。
对于庄信川,他谈不上什么兄弟之情,就更不用说什么兄友弟恭了,他没趁机落井下石再踩他两脚算不错了,就不要指望着他什么苦口婆心,规劝他回头是岸的兄弟情谊了。
庄信彦放下手中的笔,将秦天拥入怀中,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用一种暗哑的声音说:“我只希望你平安。”
秦天心中一甜,伸出手臂抱紧了他。
另一边,乔大又趁夜潜进了梅香园。
“事情都给你办得差不多了,很快,你这边就会收到消息!”乔大走到‘床’边,笑着将庄明喜搂进怀里,“你怎么感谢我?”
庄明喜将他轻轻推开,似笑非笑地说:“乔帮主,我已经许了你两成,还想怎样?”
“我又没有要你的银子。”乔大冷哼一声,“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身为男人哪有伸手要自己‘女’人银子的道理。我不要!”
庄明喜自然知道他要什么,她冷哼一声,将被子包住自己,看着他那张刀疤狰狞的丑陋面孔,心中不屑,就凭你这个丑八怪也想娶我?
乔大忽然微微一笑,站起身,在庄明喜面前摊开手,示意她看自己:“有没有发觉我今天有什么不同?”
庄明喜冷眼瞧着他,不出声,心道,还不是丑八怪一个?
见庄明喜冷冰冰的面孔,乔大也没有生气,他笑了笑,脸上刀疤因为这笑容而扭曲在一起,更加恐怖。
“我今天做了新衣裳,洗了澡才过来的。我知道你嫌我臭,可是你闻闻,我今天可是一点都不臭了!”乔大将自己的袖子递到她面前。
可是他越是陪着小心,庄明喜越是厌恶,她冷冷地打开他的手,如今事情差不多办成,她再也不愿意敷衍他。
乔大脸上有些挂不住,本想发怒,可是看着庄明喜那张俏丽生动的脸,想起这么久以来两人的情缘,又忍住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从怀中‘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支金钗。
“我在珍宝斋挑的最大最亮的,你喜不喜欢。”他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
庄明喜瞟了一眼,只觉俗不可耐,当下哼了一声,别转头,满脸嫌恶之‘色’。
见此,乔大不由地捏紧了手中的金钗,他沉默了一会才道:“你常说没人对你好,可是我想对你好,你又不要。你只是在乎你喜欢的人对你好不好,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那个谢小子!”
说完,乔大将金钗放下,静悄悄地走了。
等他走后,庄明喜将那只金钗狠狠砸到地上:“谁要你的臭东西!谁要你这个丑八怪对我好!你不配!不配!”
不久后,便有债主上‘门’,原来庄信川竟然借了高利贷赌钱,利滚利现在已经欠了二十万两的银子。那些债主痛打了庄信川后‘逼’着他写下欠条,这次他们是刻意上‘门’来收银子的。
二房哪里有这么多银子,大太太趁机提出分家,二姨太太哭得死去活来,可是毫无办法,只能接受分家,因为三房不想分,三房一致达成协议,只是二房单独分出去。二姨太太虽然百般不愿,可是看着被打得像猪头一般的儿子,只有接受所有条件。
因为已经与宗亲决裂,此番分家,大太太完全没有知会宗族,三方签了协议后,便去衙‘门’办了手续。二房分得二十几万两的银子,分了出去。
可是这二十几万两只是在二姨太太手上过了一下,便去到债主的手中。再从债主的手中转了一圈,回到了庄明喜的手中。
原来,这件事本就是庄明喜的策划。她见秦天在庄家的地位牢不可破,自己在庄家难有作为,便生出了退意。本来她还不想做得如此绝情,可是庄信川伤透了她的心,让她狠下心肠再也不留情。她让乔大找人引‘诱’他赌博,给他设局,让他越赌越大,泥足深陷,再然后借他高利贷,‘逼’得他不得不分家来保命,就这样,属于二房的财产几乎全部落入了庄明喜的手中。
如今,她有了这么一大笔银子,想要做什么不行?
二房一房人从庄家收拾了出来,如今,二姨太太手上只有还清赌债后剩下的两万两银子,住处都没有着落。不得已,她只好将庄信川的四房小妾都卖掉,只留着刘碧君一人。
一行人出了庄家,正自茫然的时候,身后传来秦天的娇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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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决裂
话音刚落,秦天从大‘门’里走出。
本自垂泪的二姨太太见到秦天也不哭了,庄信川见秦天出来狼狈的地低下头,缩在了二姨太太身后,而庄明喜却在喜鹊的搀扶下巍然不动,神‘色’冷然,像是没有看见秦天一般。
二姨太太擦干眼泪,瞪着秦天:“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
“我才没有这么闲!”秦天没好气,又道:“是大太太让我跟你们说一声,如果你们暂时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落脚,大太太有座庄子在城东,还是她的嫁妆,可以暂时先借给你们落脚,等你们找到住处后再搬走!”
大太太何尝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只是,她见二房落到这个地步,庄明喜又是这种情况,大抵不忍心看到他们的处境太过艰难,便将她这座小院子暂时给他们住,他们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了。也让他们一时没那么急促。
“大姐……”二姨太太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这段日子,她连遭变故,儿子‘女’儿都变成这个样子,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老天爷对她贪心的惩罚?她早已将庄家当成囊中物,从没将大姐放在眼里,早就忘记了大姐是妻她是妾的事实,对大姐诸多不敬,连番算计,或许连老天爷都看不惯她的作为,‘女’儿和儿子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她的报应!
心中悔恨如‘潮’,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有挽回的余地?
秦天也不想与他们多说,让人叫来马车,送他们去大太太的院子。可就在这时,一辆华美的珠缨八宝车嗒嗒地驶了过来。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停在了庄家大‘门’口。
正当秦天在猜测着是有什么贵客到访的时候,一直沉默寡言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庄明喜忽然动了,她走到马车旁先是看向自己的母亲和兄弟,淡淡道:“我另有去处,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二姨太太和庄信川惊讶地面面相觑,二姨太太走上前拉住庄明喜的手,担心地问:“明喜,你不和我们一起,还能去哪里?”又看向那辆马车:“这又是谁的车?”
秦天却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仔细地打量着这辆豪车,在车身下的一角发现了个“庄”字。
这个“庄”肯定不是指这里的庄府,她很清楚这不是府里的马车。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庄明喜却解答了她这个问题。
却见庄明喜轻轻的,却很坚决地推开了二姨太太,回头瞟了一眼马车,淡淡笑道:“这是我的马车,而我现在,当然是回我自己的家!”
说完,也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二姨太太,在喜鹊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穿着青衣小帽身材魁梧的车夫立即挥着鞭子,赶着马车走了。
“娘,这是怎么回事,妹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车子,又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家?是不是你‘私’下拿银子给她了!”
庄信川指着二姨太太横眉怒目,如今,银子就是他的命,他早就将剩下的银子当成他的‘私’有财产,断然容不得别人染指,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妹妹!若不是母亲以死相‘逼’,非得要掌握着银票,他早就收到自己手中了。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给她!”面对儿子的怒气二姨太太慌了神以后她就要跟着儿子过活了,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跟儿子置气。
“你没有给她,她哪里有这么多银子?”庄信川气得跳脚,秦天在旁冷眼瞧着,如今的庄信川早已不是她见到他第一眼的那种翩翩公子的模样,五官仿佛都走了形,看上去猥琐不堪。
秦天暗自摇头。
“在这里叫有什么用,跟上去看看不见知道了!”说话的是刘碧君,她一边说,一边爬上车,叫道:“要快,否则,走远了就跟不上了。”
二姨太太母子如梦初醒,一前一后地上了车,马车很快追上前面庄明喜的车子。
眼见着他们去了,秦天心念一转,吩咐青柳:“你也跟上去瞧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柳点头,坐上另外一辆马车,跟着去了。
这边,庄信川指使着车夫紧紧地跟住了庄明喜,车子驶进了热闹繁华的地段,在一座‘门’庭气派的大宅子前停下。
庄明喜从车上下来,马上就有身着青衣小帽的亻卜从从大‘门’内迎出,恭敬地将庄明喜迎进了大‘门’内。
庄信川和二姨太太、刘碧君从马车上下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大宅‘门’庭广阔,两边是高大巍峨汉白‘玉’大石狮,大‘门’前是十几阶的汉白‘玉’石梯,朱漆铜环的大‘门’,烫金的‘门’匾上两个刺目的大字:庄府。
竟是比庄家还要豪华气派。
三人都傻了眼。
“走,我们进去看看,我倒要问问那个死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庄信川气急败坏地冲了进去。三人进了府,里面‘花’木扶疏,雕梁画栋,举目望去,皆是富贵景象。庄信川一路向前冲,途中也有遇到下人,可奇怪的是,却没一人阻拦他们,询问他们。
就这么一路闯到大厅,三人进去,便见庄明喜高坐在主位上悠哉地喝茶,背后是一副巨大的猛虎下山图。
图中白虎张牙舞爪,面‘色’狰狞,让人望而生畏。
“来了?”庄明喜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他们,似是一点都不意外。
“明喜,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谁的房子?”庄信川指着上位的庄明喜怒道。
身边刘碧君和二姨太太四下张望,眼中写满惊叹。
庄家虽是大户人家,可生活上却很朴实,庄府也不论是建筑还是摆设都很中规中矩,没有多少‘花’俏,可这里,到处金碧辉煌,处处景象旖旎,让人不由地心生赞叹。
闻言,庄明喜站起身,慢慢地走下束,边走边说:“我不是说过了,这里是我的家.我庄明喜的家!”
“可是你哪来的银子?”庄信川满脸不信。
庄明喜停下脚步,看着哥哥微微一笑:“这你就管不着了!从今往后,我是我,你们是你们,再也没有瓜葛!”
“明喜,在这种时候,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来?我们是一家人啊!”二姨太太惊道。
庄明喜转头看向母亲,继续笑:“对,你说得没错,这话我不应该这个时候说,早在我回来,哥哥‘逼’着我去认罪的时候,我就该说了!”说着,庄明喜又看向庄信川,脸‘色’沉凝,一字一顿:“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不当你是哥哥了!”
庄信川气得冲上去,挥舞着手要打庄明喜,可还没接近她身边,守在一边的仆从就冲了上来,将他死死拦住,不让他接近庄明喜。庄信川气得大喊大叫。二姨太太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庄明喜冷笑一声,忽的走过去,扬手朝着庄信川脸上就是一耳光,打得庄信川发懵,他看着庄明喜,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时反应不过来,等过了一会,才开始咆哮:“你这个死丫头,你竟敢打我!”
“这一巴掌是还给你的!”庄明喜盯着他冷声道:“还有,我不怕告诉你,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是我让人‘诱’‘惑’你赌钱,是我安排人给你设局让你不断地输钱越陷越深,也是我让人借高利贷给你,让你落到如此境地,一切都是我做的!”
“你······你······”庄信川气得眼发黑,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二姨太太震惊之下冲过去,拉住庄明喜的双手,不置信地问:“明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你亲大哥啊!”
庄明喜甩开二姨太太,指着庄信川冷笑道:“他有当我是亲妹妹吗?我之前一心为他打算,可当谢家要退婚的时候,他为了一己之‘私’,硬要将我塞给谢家,结果才酿成了我今日的悲剧······不仅如此,当我受尽折磨回来,他还要往我心口上捅刀子,我没有这样的大哥!庄信川,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你无能,是你没用!与其让你败光家产,还不如落到我手上!我知道你们不会同意分家,所以我才想出这个办法‘逼’着你们分家。你等着瞧,我一定会用这笔银子开创一个比盛世更为兴旺的茶行,我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庄明喜才是庄家最有资格当家的人!”
庄信川气白了脸,可是却拿她毫无办法,二姨太太在一边捂着脸大哭,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唯一的一双儿‘女’竟是这般的骨‘肉’相残。
“报应啊,报应啊。”二姨太太捶着‘胸’口,几乎要哭昏过去。
“将他们赶出去,从此以后,不得让他们进府一步!”庄明喜狠下心肠,吩咐家丁。
家丁领命,立即将三人拖了出去。
“明喜,明喜,你怎么能这么对你亲娘啊······”二姨太太一边挣扎,一边转头看着庄明喜哭求。
庄明喜站在厅中看着二姨太太动也不动,一张俏脸苍白无比。
“反正你心里只有这个儿子,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向着儿子,既是如此,你就当没生我这个‘女’儿,以后伴着你儿子过吧!”
庄明喜决然道。
“明喜,明喜!”
“将他们都拖出去!”
很快,大厅恢复寂静,庄明喜双脚一软,瘫坐在地。
就在这时,有下人来报:“谢家二公子求见!”
谢霆君?
听到这个名字,庄明喜只觉心脏一冲,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嚯”的一下站起。
“请他进来!”庄明喜吩咐下去。
谢霆君……
庄明喜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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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忍常人所不能忍
谢庭君自进来后便背着手站在大厅,四处张望。一会儿,才看向面前横眉怒目的庄明喜,笑道:“庄明喜,有时候,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谢霆君,你还敢过来!”庄明喜瞪着他,恨得双眼几乎要滴出血来。
谢霆君挑眉,用手悠闲地掸了掸袖子,“我为何不敢过来?”
见他这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庄明喜怒火大盛,她忽的冲上前,使劲地捶打他,同时叫道:“我知道都是你的‘阴’谋,你故意让我被那些盐枭绑走,你明知道我会遭受到怎样的对待,你明知我可能会没命,可是你依然毫不留情地将我推出去!”
尽管庄明喜拼尽全力,可是她所有的愤怒,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不值一提,谢霆君只是用一只手便将她轻巧的推开,将她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因为太过愤怒,庄明喜身子发软,她几次想挣扎着站起,竟都失败了,最后,她发泄似的用力地一拍扶手,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下来,她指着谢霆君:“你这个畜生!你可以不喜欢我,你可以退婚,为何要这么对我?我这一辈子就这么毁在你手上了!”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她难道不是他曾经想娶的‘女’人?他怎能对她那么绝情?
她真想扒开他的‘胸’口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用石头做的!
“不错,都是我做的!”谢霆君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冷声道:“我曾经警告过你,如果你敢坏我的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可惜你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你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说完,他又忽的一笑:“我只是有些奇怪,既然你都知道,怎么不见你有任何行动?”他看了看四周,只见大厅除了他们以外,别无一人,可见在他进来之前,她已经将下人遣退。
换言之,她并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谈话。这个认知让他心中大定,她有顾忌,凡有顾忌的人都好掌控!
对面,庄明喜咬紧了嘴‘唇’死死地瞪着他,不出一言。
谢霆君走到大厅中间环视四周笑了笑说:“你一个‘女’子,得了那么多的银子,不但不遮掩,还如此的大肆铺张,想来接下来你一定有大动作,这不过是你显示实力的一种举动!”
他进来时,正好碰到二姨太太和庄信川出来,庄信川骂骂咧咧,将庄明喜陷害他的事都骂出来,正巧让他给听到。
不得不说,庄明喜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心狠手辣!不单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她能够从乔大手中跑出来,想必‘花’了不少心思,付出了不少。受了这么多的折辱后,一回来就能以雷霆之势抢走所有的财产,这可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能做出来的事!
见他轻而易举地瞧破自己的意图,庄明喜心中一凛,警惕地看着他。
“你定是知道,你即便将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也无法危害我分毫,而且还会大大的得罪我,与你今后的计划有冲突!”谢霆君转过身黑‘色’的锦袍衬得他威武不凡,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种笃定的自信,即便是如此痛恨他的庄明喜也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一个很吸引人的男人!
此时庄明喜已从最初的愤怒中渐渐冷静了下来。她深呼吸几次,这才扶着扶手站起她瞧着他,冷声道:“你今天来,也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对秦天说出什么吧!”
谢霆君看着她,目光微冷。
她笑了笑,昂起头:“你放心,到现在为止我什么都没说,不过以后说不说,还要看谢公子怎么做了。我很快就要成立一间茶行,生意上的事情,还要仰仗谢公子多多帮忙了,这也正好成全你的痴情之名!”最后的一句话充满着戏谑和讥诮。
谢霆君脸‘色’一沉,“你这是威胁?”
“不是威胁,是‘交’易!我们各取所需。你依然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秦天的身边,而我只想迅速壮大声势!”
庄明喜直视着他,目光中有种显而易见的野心。
她并没有指望谢霆君能帮什么忙,只要他不来处心积虑地破坏,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不错,她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将他生吞活剥,可她暂时做不到,她自知没有这种能力。如果她说出一切,旁人相不相信是其次,可一定会将他彻底的得罪,他背景雄厚,势力庞大,又是这般的心狠手辣,如果今后他立志与她为难,她也会很麻烦。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得不偿失,小不忍则‘乱’大谋,成大事者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所以,她决定暂时将仇恨压下,先将正经做好再说!
而且,她为什么要告诉秦天?就让这么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隐匿在她身边不是很好?没准哪一天,他也会咬她一口,到时她在旁边看热闹不是很开心?她干嘛要去提醒她!
谢霆君看了她一阵,才道:“那好,就依你所言,你闭紧嘴,我不会与你为难,我还真的很想看看,你能做出些什么事来!”
庄明喜抬起头,‘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谢霆君冷笑两声,转过身向外走去,刚走两步,忽然又停下来,
他转过头,看向庄明喜:“庄明喜,你敢这么大张旗鼓,肯定是因为有人支持你,那个人是谁?”
紧接着,他眼珠一转,似有所悟:“哦,我明白了······”他笑了笑,又看了庄明喜一眼,转身出了厅。
谢霆君一直走出大‘门’,不久,林永从一侧钻出来。他身子一闪,便去到谢霆君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果然不出公子所料,小的悄悄在里面转了一圈,发现不少乔帮的人在里面充当护院······”
谢霆君走向自己的马,拍了拍马鞍,轻笑:“事情倒是越来越好玩了······”
说着,他飞身上马,一夹马腹迅速离去,林永紧跟其后。
而这边,等谢霆君走后,庄明喜便收拾了一番,带上一只小匣子,出了府,直奔去知府衙‘门’。
在衙‘门’后院的书房中见到胡知府。
“侄‘女’给姨夫请安。这次侄‘女’能迅速成事多亏了姨夫的帮助,侄‘女’特地过来谢谢姨夫,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庄明喜献上小匣子。
胡知府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叠的银票。他略微一看,心中便有数,他很是满意地笑了笑,看向庄明喜的眼光也温和了不少:“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礼。过去姨夫还真是忽略你了,想不到你是这么一个敢作敢为,志向远大的‘女’子,比起你那不成器的哥哥不知强了多少!你放心,你尽管好好地去做你想做的事,一切有姨夫给你做主。”
庄明喜心喜之下向着胡知府行礼,道:“姨夫如此看得起明喜,明喜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说完,她抬起头看向胡知府,目光闪烁,似有深意,胡知府了然,哈哈大笑了几声,“好,好,有本官的大力支持,将来你的成就绝不会亚于盛世!”
庄明喜抿嘴一笑。
早在她决定夺产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一个‘女’子要想立足绝无可能,她不像大太太在接管茶行的时候已经有了很深厚的根基,她一切都必须从零开始。这就决定了她必须要个实力雄厚的靠山,这个靠山非姨夫胡知府莫属。
她知道之前胡知府扶持他们绝不会是以为这所谓的亲戚关系,一定还有他的打算。只是哥哥太无用,让他失望了。只要自己能满足他的要求,绝对可以得到他的扶持。
于是,她思虑了两天两夜,写下一封信,信中说明了她的想法,以及她的计划和决心。她让乔大想办法送去给知府大人,没多久,知府大人便为她找了这处住所,这个地段所住的人都有些来历,寻常的人都不敢来这边撤野。这也是在传递一种信息,她庄明喜来头一点都不简单!于她以后的行事会大大的方便。
她现在要银子有银子,要背景有背景,她才不信,她做不成事!
秦天,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世人看到,我庄明喜比之你秦天一点都不逊‘色’!
另一边,青柳回来将一切事情禀告给秦天知晓,她虽然不能进去,可是在大‘门’外通过庄信川和二姨太太的对话已经了解了整件事。迅速回来向秦天回报。
听了整件事,秦天有些呆怔,惊异于庄明喜的狠辣手段的同时,也不禁佩服她的魄力和勇气。要知道,她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闺阁‘女’孩子而已。不过一想到她这十几年都在大太太的耳濡目染下,又有那么‘精’明泼辣的亲娘的教导,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大少‘奶’‘奶’,我还听说,四小姐也要开茶行了!”青柳急道,“四小姐这种脾气,将来只怕是要和大少‘奶’‘奶’你作对的!”
秦天笑道:“怕什么,我们的对手还少吗?不在乎再多一个。”
而且,能有庄明喜这样的对手,一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吧。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shisan写的《盛世茶香》
第244章 太平茶行
入夜,明月当空,树影婆婆。
一条黑影闪进庄明喜的房间。
本来就睡得极不安稳的庄明喜忽然被惊醒,一睁开眼,便发现矗立在窗前的黑影,庄明喜心惊之下张嘴大叫,可还没来得及出声,嘴就被一直粗糙的大手给捂住,庄明喜一下就反应过来,将那只手打开,没好气地说:“乔大,你现在跑来做什么?”
乔大嘿嘿笑了两声“我不是想你了吗?”他刚想脱鞋上床来,却被庄明喜一脚踢下床。
“滚,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一定会报官抓你!你可不要忘记了,你是见不得光的!”庄明喜低喝。
乔大一个不防,被她踢到地上,手中还拿着一只刚脱下的不鞋。听到庄明喜的威胁,乔大心头火起,将手中的布鞋往地上一砸,窜起,冲到庄明喜床上,以雷霆之势将她压倒。
庄明喜大惊,挣扎,大叫:“来人……”
可声音还未完全出来,嘴就被他牢牢吻住,她所有的声音都被他吞噬干净。
庄明喜拼力反抗,甩头,他就用铁钳般的手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脸,她用脚踢,他粗壮的腿将她压得死死,她用手捶,他完全不在乎,他绷紧了身子,身上的肌肉似铁一般的坚硬,几下之后她的手竟隐隐生疼。她又气又恨,却毫无办法。
“哗啦”几声,他几下就将她录光。动作粗暴地狠狠贯穿她,他所有的怒气通过他的动作狠狠地发泄在她的身上,一下一下,粗鲁而狂野,就像是一种惩罚,又像是一种酷刑,坚固的黄huā梨木床因为他的动作而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就像是地动山摇,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
他狠狠地吻住她,她的唇她的舌都被他吸得发麻,庄明喜睁大了眼睛,恨恨地盯着他,泪水盈满她的眼眶,她只觉全身都疼,就像是被重物锤击般的钝痛,她狠狠地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死死地掐入他的肌肉里。
他忽的睁开了眼睛,接触到她那仿若刀子般的目光,他一怔,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来,他用长满茧子的手擦了擦她脸色的泪水,满心的怒气在一瞬间顿消“很疼吗?”
庄明喜死死地盯着他,泪水疯狂而落,充满恨意的声音从她唇齿间溢出:“我会杀了你,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他轻轻的一笑,声音低哑:“死在你手里我也不冤你不要叫了。我轻一点,其实你叫也没用,庄里很多都是我的人,他们不会管的。”
“你的人?”
“胡大人帮你找的房子,可是里面的一切却是我求了秦师爷交到我手上办的。我还不是担心你?你一个女子,要是被那些恶奴欺负了怎么办?你是我的女人,我会罩着你!”
“我会把你的人全都赶出去,我会另外找人来保护我!”
“乖,不要闹,你现在除了我还能相信谁?我知道你嫌我丑,可是我会对你好。”
接着,他又开始动起来,动作温柔了不少,他布满老茧的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游移,他不停地哆嗦,喘气吸气,仿佛在享受着最美妙的滋味。
黑夜模糊了他丑陋的面容,他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他身上也没有了那种刺鼻的臭味,头发也光顺多了,隐隐的还有皂角的清香,渐渐的。庄明喜绷紧的身子舒缓下来,在他不断地挑逗下,竟然开始泛滥出春情。
渐渐的,她随着他粗野的动作喘息呻吟起来,她的双腿不知不觉地夹上他粗壮的腰身,他欣喜地低下头含住她的胸,她微微地颤抖,抓紧他的头发,他忽然猛烈的律,动了几下,她在他的疯狂动作下,小腹处一阵痉挛,两人同时攀上了顶峰。她死死的抱紧了他,双腿紧紧地夹住他的腰身,难以自制地发出低低的呻岭。
事后,庄明喜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她此时有种强烈的羞耻感,她为她刚才的反应感到羞愧,乔大无视她的冷漠,贴了上来,将她搂入怀里,不停地亲吻着她的脖颈和后背,含糊着说:“明喜,刚才真好,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嫁给我的。到那时候,我将帮主的位置让出来,我不再过这刀头舔血的日子,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
谁要跟你这个粗俗低贱的丑八怪好好过日子?我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以后随便招一个,也比你这丑八怪强1
不过他之前的那番话倒是让她上了心,她一个女人,出来做事总有诸多不便,如果能得到他的保护,可就用不着怕什么了。反正自己已经是他的人,短时间内先哄着他再说,等她地位稳固了,有了自己的势力后,再对付他不迟1
想到这,庄明喜转过身,瞪着他:“除非你以后都听我的,我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谁知刚还柔情蜜意的男人,听到这句话却马上变了脸:“胡说八道,我堂堂乔帮帮主,手底下有几千人跟着我讨生活,如何能听你一个妇人的言语!而且我乔帮的事务,也万万不能让你来干涉。”
“谁要干涉你的事了!”庄明喜冲他一瞪眼“那些走私贩运的事情我才没兴趣,我只是说,以后我有什么事让你帮忙,你绝对不能推辞!你做得到吗?”
乔大这才笑子,他在她的胸上摸了几把,说:“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说完,他又压在了她身上,笑嘻嘻地说:“女人,刚才爽得很,我们再来一次。“在胡知府的帮助下,庄明喜迅速成立了太平茶行,她以娄价挖来同行之中的制茶师傅,掌柜,管事等人选,又在胡知府的默许下,以各种名目各种手段抢收夏茶的毛茶,损害了不少同行的利益,曾经有人上门闹事,之后却被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打断了腿,之后,那些小茶行无人敢公开与庄明喜叫嚣。
庄明喜的太平茶行,通过打赢夏茶的收购战,加上有雄厚的资本与背景,很快跻身为杨城最大的几大茶行之一。
而她所抢收的夏茶毛茶,加工后,经由胡知府的关系,全部卖到南方通关口岸穗州。
第245章 麟儿
自开海禁以后,景仁帝下令将南方沿海重镇——穗州,设为启朝唯一对外的通商口岸,所有外来的商船都在这里停靠,出货入货,启朝所有出口货物也都是先运至穗州,然后通过特定的商号与外商‘交’易。
有一点值得提的是,自从开海禁之后,所有出口货物中,卖的最好的便是茶、丝、瓷器,特别是茶叶,深受外商的欢迎,在出口货物中的比重一年比一年增大,很多茶商都纷纷将目光集中在这里。
盛世茶行因为刚接下北方大漠的茶生意,手中的‘毛’茶有限,虽然去年买下不少地种植茶树,但想要好收成非得要几年后不可。供应完大漠的需求后,几乎无力南方的海外市场,是以这次的夏茶收购战上与庄明喜的太平茶行没有多少冲突。
“太平盛世,太平盛世,她取名太平,很明显就是压我们盛世一头!”
这天是方研杏孩子的百日酒,这个孩子是庄家第一个孙子,大太太自然高兴,大肆‘操’办庆祝了一番,等客人们都走后,一家人聚集在大太太的院子里,一边逗着孩子,一边闲聊。
说话的便是三姨太太。她将娃娃‘交’到庄明兰手上,继续对坐在正位上的大太太说:“之前看四小姐文文静静的,哪知道竟是这么一个狠角‘色’,对她的亲娘亲大哥这般无情,想想就让人胆战心惊,还好和他们分了家,否则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岂不是家无宁日?”
正自在妹妹身边逗‘弄’儿子的庄信忠闻言抬起头说:“其实四妹也是个聪明的,可惜她身为‘女’儿身,要是个男孩子,或许还有希望成为当家人……”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当初,如果庄家男儿中有一个能成器的,大太太也不至于将主意打到秦天这个丫鬟身上去。
可是大太太却很果断的否定:“盛世的当家人不止是有本事,更要有正直的品‘性’,有宽广的‘胸’怀,明喜如此狠辣无情,做事不择手段,即便将来她成功了,也不过得到一个‘奸’商的名号,长不了的!”
“是是是,大姐说的对极了,只有我们大少‘奶’‘奶’才是最适合接替大姐,成为我们庄家当家人!”三姨太太忙不迭的逢迎,如今,大局已定,秦天在庄家的地位牢不可破,三姨太太再也不敢挑战她的权威,反而因为之前多次得罪她,而心下惴惴,生怕她记在心中,对他们不利,是以一有机会便示好。
秦天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其实她又哪里会和她这么一个妾室计较,只是她明白,对待三姨太太这种人,就得让她一颗心悬着,不能对她太亲近,太好,以她的心‘性’,难免又出什么幺蛾子。
她看着三姨太太淡淡一笑,神情不冷不热,让三姨太太有些没趣,这马屁也就不好再拍下去了。
见小孩生的可爱,秦天自庄明兰手中报过,递到庄信彦面前,两人都是满脸兴趣的逗‘弄’着孩子,见孩子白白胖胖,手脚圆滚滚的如同莲藕一般,睡觉的时候一会扁嘴,一会皱眉,可爱的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庄信彦看着喜欢,脸上‘露’出笑容,伸手示意要抱,秦天将孩子‘交’到他手上,庄信彦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那姿势,那神情,让人看了心中会觉得好温暖,很舒心。
“看来,大哥以后也会是个好爹爹。”方研杏在一旁笑着说。
“大哥抱娃娃的姿势,比我这个亲爹都周正了!”庄信忠也笑着说,“你还好意思说,就没见过你这么笨手笨脚的爹!”方研杏嗔道。
正在给大太太捶肩的月娘,见到这一幕,心有感触,忍不住看着庄信忠笑道:“我说三少爷,你若真想你大哥早日当爹,你就该好好努力茶行的事,让大少‘奶’‘奶’没那么辛苦,这样她就能安心为你大哥生孩子了!”
庄信忠‘摸’了‘摸’头,憨厚的笑道:“月娘,我正努力着呢,你就别打趣我了。”
方研杏和庄明兰笑作一团。
秦天也跟着笑了几声,心中却暗自叹息,说起来,她和信彦圆房已经大半年了,怎么还是没有消息呢?
她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会是这具身体不孕吧……秦天心中突突,中的狗血情节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吧……
旁边的庄信彦瞥到她的小动作,心中即刻了然,他将孩子‘交’回到庄信忠的手上,然后悄悄握住了秦天的手,秦天看向他,见他正看着她笑,如峰峦般的眉眼俊秀的仿若能融化万端‘春’风,一见到就让人想到岁月静好,太平安宁。所有的烦恼和忧虑,在他这种温柔的笑容下悄然化解于无形。
因为她知道,他这是在告诉她,不要担心,不要着急,不管是什么问题,都不用担心,他永远都会在她身边。
“孩子也是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会有……”大太太忽然笑道:“想当年,我也是进‘门’两年后才有的信彦,这种事情啊,不能着急!”
话语中有很明显的安慰意味。
“是是,这种事情急不得。”月娘连忙说道。
三姨太太以及周边的下人们看到这里暗暗咂舌,这大少‘奶’‘奶’竟是这般受宠,就是连子嗣这么严重的事情大太太和大公子也是这般的护着她。
一家人正说笑着,忽然有丫鬟进来禀告:“宗家老爷们来了。”
大家都静了下来,看向正位上的大太太。
自从上次大太太与宗族决裂后,宗族刚开始很生气,一直端着架子,放话出来,除非他们到宗族磕头认错,否则绝不会原谅他们什么的。宗族的人并不认为大太太是真的想脱离宗族,毕竟谁敢不认祖先?而且庄四爷还在祖坟那里埋着呢。
直到大太太两个月前派人去宗族里与他们商议迁坟的事,最近和二房分家又完全将他们宗族排除在外,他们这才急了。眼看着庄家‘春’茶夏茶都卖的红红火火,却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到手的银子打了水漂,他们哪里沉得住气,从上个月起,除了族长庄成志没出现外,其余宗族辈分较大的老爷们轮番着上‘门’来开解大太太。
无非是说些不要意气用事,不认祖先大逆不道之类的言语,盼着大太太回心转意。
可他们连着来了几次,大太太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见他们,见此,宗族的人反而更加着急,来的更勤。
“娘,这次还是让我去应付他们吗?”秦天问道。
大太太放下手中的茶盅,沉‘吟’了一会便道:“不,也是时候见见他们了。”
“大姐,还见他们做什么?这些人,无非是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些好处,干脆趁着这次机会和他们脱离干净,免得便宜了他们!”三姨太太扁嘴。
大太太摇摇头,在月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这话我也是在这里和你们说,其实我从未想过真的要脱离宗族。”
众人惊异,看向大太太,秦天上前扶住大太太另外一只手。
“为什么,娘,在我看来,宗族于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每年要分红给他们也就罢了,还要受他们的掣肘,不管是什么事,他们都想要管一管,真的很麻烦。”“秦天,我也知道他们很麻烦,可是你想想,出来行走的人,大凡根底深厚,家世源远流长的总是要受人尊敬一些,而那些根基薄弱,来历不明的,总是要受人非议。”大太太边走边说,语重心长,“我们现在图一时的清闲爽快,脱离了宗族,在世人眼中,我们就是背弃祖先的人,当然,我们是商人,尽管这方面的名声不好听一些,只要我们老老实实做生意,也不会有多少影响。”
说道这里,方研杏的孩子忽然哭了起来,大太太停下来,看向声音发出来的方向,手不由自主的伸出,方研杏见到,连忙将孩子送上前。
大太太摩挲着‘摸’向孩子的脸,慈祥的哄着:“霖儿不哭,不哭……”
小霖儿果然止住了哭声,方研杏欣喜地说:“娘一哄就不哭了,平时我都要哄好久呢!”
大太太笑了笑,满脸欣慰,她收回手,继续道:“可是我们要为我们的子孙后代着想,他们不一定也和我们一样从商,如果他们想入仕呢?宗族和背景就很重要了,背弃祖先的家族不管到哪里都会让人瞧不起的。”
众人连连点头,不得不承认,大太太比他们想的要深要远。
“可是一旦回宗族,岂不是又要受他们的钳制?”三姨太太问道。
这是,秦天已经完全了解大太太的想法,便代替大太太回答了三姨太太的问题:“娘就是不想再像之前那般受到他们的钳制,所以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娘,我说的对不对?”秦天笑着看向大太太。
大太太拍着她的手背,笑着颔首,“不错,还是秦天最了解我。”接着又道:“你们继续玩,秦天,信彦,你们和我去见宗家老爷们,我们被他们压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他们向我们低头了!”
庄信彦和秦天一左一右的伴着大太太出了清音院,来到前院大厅。
只见二老爷、三老爷和四老爷正坐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大太太一出来,三人眼睛一亮,忙站起身迎了上来。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shisan写的《盛世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