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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hisanchun     盛世茶香txt下载     盛世茶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14章 处罚

    处罚

    秦天脸‘色’微沉,退后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谢霆君挑挑眉,道:“该说的该做的,我都说了做了,为何秦当家还是这般脸‘色’?”

    “刚才的事情谢公子也看到了……”秦天道:“我虽然不畏惧流言,但我还是要为盛世为庄家的体面着想,以后我们除了公事上必要的接触之外,‘私’底下还是避忌些为好。”

    说完,秦天转身走开,上了自己的马车。

    这次的流言流传得如此之快,之广,实在是不一般,虽然知情者并非谢霆君一人,可还是让秦天不得不怀疑到他身上,可无证无据的又不好明说,两家在漠北又有那么大的合作生意。为今之计,也只能尽量离他远点了。

    众人上了马车后,马车迅速离去,围观的人见已经没有热闹可看,渐渐散了。

    谢霆君抚着左手黑‘色’玄天的指套,目送着马车的离开,目光微沉,不断闪烁。

    很快回到了庄家。

    庄家大堂

    族长庄成志居于正位,大太太陪坐在偏座,三姨太太站在大太太的身后。宗家老爷们分别居于左侧的座位,而秦天和庄信彦,庄信忠,方妍杏,庄信川居于右侧的位置。

    而二姨太太,庄明喜以及刘碧君跪在大堂中间,皆低着头。黄衫‘妇’人跪在她们身后,瑟瑟发抖,马夫站在黄衫‘妇’人的身边,一脸茫然。

    这时,一直‘阴’沉着脸的庄成志咳嗽一声,慢悠悠地开口,他指着底下的跪着的三人,向着那黄衫‘妇’人冷声询问:“‘妇’人,我问你,指使你在盛世‘门’口挑事的,可是这三个人!”

    黄衫‘妇’人闻声抬起头来,颤巍巍地看了二姨太太三人背影一眼,眼珠滴溜地一转。

    旁边秦天见到,便说:“今天你要是配合我们说实话,待会我们事了,我就会放你回去,可是如果我们什么都查不到,我就当此事是你一人所为,立刻将你送往官府,决不轻饶!”说完看向庄成志,庄成志点头表示赞同。

    见只要‘交’代一切,就可以免送官府,黄衫‘妇’人立刻‘激’动起来,她抬头对秦天道:“大少‘奶’‘奶’,我可不可以到前面瞧个清楚?”

    得到秦天的同意后,黄衫‘妇’人站起身,走到二姨太太三人面前,弯下腰将三人的脸依次瞧个清楚。

    二姨太太等人见黄衫‘妇’***喇喇地站在她们面前,她们这一跪倒像是跪了她似的,心中气极偏又发作不得,二姨太太抬起头狠狠剜了黄衫‘妇’人一眼,哪知黄衫‘妇’人对着她冷哼地翻了个白眼。二姨太太向来嚣张惯了,哪里受到过如此羞辱,还是这样的低俗之人,气得她差点昏过去。

    秦天和庄信彦在一旁看得好笑,却不出声,其他人中,大太太看不见倒没什么,三姨太太见二姨太太受罪,心中暗爽,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庄信忠夫‘妇’没有什么特别神‘色’,庄信川在一旁看着又气又急,这件事他事先完全不知情,见此事闹得如此之大,还让族长抓个正着,要是真的证实此事是二房所为,还不知会有怎样的处罚,他越想越急,心下惶惶然。

    这边,黄衫‘妇’人仔细瞧过之后,便重新跪下回话:“回庄老爷的话,这三人鄙‘妇’从未见过。”此时黄衫‘妇’人早已被秦天的强硬吓破了胆,不敢再有半句谎言。

    “三叔,我都说了我们是冤枉的,我们娘三出去逛街正好经过盛世,瞧着热闹才停下来看看的,怎么能因为如此就断定是我们所为呢?”二姨太太早就知道黄衫‘妇’人认不出她们,是以一点都不着急,如今听见黄衫‘妇’人的否认,便忙不迭地喊起冤来。

    一直没出声的大太太忽然道:“那位马车夫是否在这里,老身有话相询。”

    马车夫应声出来,大太太问道:“当初她们雇你车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马车夫想了想,答道:“她们说,将车赶到茶行!”

    “可有说要去别的地方?”

    “回大太太的话,小人并没有听她们说起别的地方!”

    大太太笑了笑,说道:“秀梅,你既然说你们娘三是要出来逛街,怎么却直接来到茶行?茶行可不是逛街的好地方吧?”

    二姨太太眼珠转了转,马上回道:“大姐,你是知道我的,平时我很少出‘门’,如今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去茶行看看也无可厚非吧,毕竟我也是庄家人不是?我准备去茶行看了后再让车夫将车子赶到其他的地方去,不行吗?大姐就这样定我的罪,不是太草率了些吗?秀梅虽是妾室,却绝不心服!”语气却是强硬得很。

    方妍杏马上道;“可是府里有马车你不坐,偏偏要雇外边的马车,难道不是因为你心虚?”

    二姨太太冷笑,立即反驳:“三少‘奶’‘奶’既是当家人,应当知道因为宗家老爷们的到来,府里的马车本就紧张,剩下那一两辆马车我也要顾忌着大姐和你们要出‘门’不是?我一片好心将马车留给你们应急,自己去雇外边的马车,现在反而遭了排揎,可真是冤死我了!”

    大太太和方妍杏都被她驳得无法可说。

    见两人皆败下阵来,二姨太太很是得意,又向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庄成志磕了几个头,道:“三叔,我们这一房虽是偏房,可也是庄家的人,哪里会做出这样不顾及庄家颜面的事情来?”接着,二姨太太伸出兰‘花’指向着黄衫‘妇’人,尖声道:“要么就是这长舌‘妇’为了脱罪胡说八道!要么就是有人故意祸水东引,‘混’淆视听!让大家忽略了这人做下的那些败坏家风的事!”说这句话时,二姨太太狠狠地瞪着秦天。

    这么一场戏下来,秦天叹为观止,也难怪二姨太太能在庄家称王称霸这么多年,这气势,这口才,这活络的心思,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不但成功地反驳回他人的指控,还能趁机倒打一耙,高,实在是高!

    那边,黄衫‘妇’人急了,从怀里掏出五两的银锭子,高举过头顶:“我没有胡说八道,银子还在这里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家里经常穷得揭不开锅,如果没有人给我,我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银子!我没有胡说八道!”

    虽然二姨太太极力狡辩,但是秦天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此事一定是二房人所为。毕竟,想要如此害她的人不多,害了她后能从中得利的人更少!而且,鲜少出‘门’的她们正好在那个时侯出现在那里,要说这是巧合,她绝对不相信。可是她们一味地抵赖,也难以处罚他们。毕竟有宗族的人在这里,可不是秦天大太太的一言堂。二姨太太本事是良妾,又为了庄家生育了一子一‘女’,要想定她的罪,非得有真凭实据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否则就变成他们大房以大欺小了!传了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要怎样才能拿到真凭实据呢?秦天想了想,伸手招来秋兰,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阵。秋兰领命而去,一旁的庄明喜见到秦天这个小动作,心叫不好。她知道,今天这么被秦天当场抓住,照母亲这样一味的抵赖是不长久的,她们有做过此事,还‘露’出这么多的破绽,总是有迹可循。被揭穿是迟早的事。她现在所考虑的是,怎样在事情大白后,将自己安全地摘出去。

    这边,二姨太太还在和黄衫‘妇’人争论,庄成志和宗家老爷们一时也无法判断谁是谁非。那边秋兰已经带着一行人进来,二姨太太三人回头看过去,见来的都是他们身边的婆子和丫鬟,三人脸‘色’微变。

    秦天又让黄衫‘妇’人辨认这些人,黄衫‘妇’人仔细看了看,还是说没有见过。秦天明白,二姨太太此事一定做得极之隐蔽,可是再隐蔽的事情只要顺藤‘摸’瓜,总会有迹可循,她想了想,又问黄衫‘妇’人:“那么吩咐你的人到底是谁?”

    黄衫‘妇’人说是跟她一条巷子的杨大婶子。秦天跟大太太和庄成志商量后,派人将杨大婶子请了过来。杨大婶子见这阵势本就心虚,后又在秦天的威‘逼’利‘诱’下,再也不敢隐瞒,指着二姨太太身边的马婆子说道:“就是这个婆子吩咐我找人做这件事的,我只是替她找了个人,从中收了二两银子而已,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杨大婶子吓白了脸。

    马婆子立刻跪了下来,起初还抵赖,杨大婶子说:“马婆子,当时你来我家的时候,我还有一个八岁的孙‘女’在家里,她可是亲眼看见你了的,要不要叫我孙‘女’前来跟你当面对质?小孩子的话总没得怀疑吧!”

    马婆子再也无法可说,只是朝着大太太磕头。

    大太太冷声道:“看来是我太久没管事了,家里的下人一个个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马婆子,你是府里的老人了,你应该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如今你做下这等事,想必也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

    马婆子吓得连连磕头,磕得地板碰碰响:“大太太恕罪,大太太恕罪,老奴只是个下人,也是‘逼’不得已啊!”又指着二姨太太:“都是二姨太太吩咐老奴做的,主子有令老奴不敢不从,大太太念在老奴一直以来对庄家忠心耿耿,念在老奴一把年纪的份上,就饶了老奴这回吧!”

    大太太冷哼一声:“即便是下人,也得分得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竟敢为虎作伥做出如此有辱我庄家颜面之事,也应该想到会有怎样的后果!”接着便吩咐人将她拉下去重打十板子,然后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去,再也不能回来。

    处置完马婆子后,大太太又道:“秀梅,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事到如今,二姨太太再也无法抵赖,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软,就歪坐在地上。旁边庄明喜连忙扶住她,担心之情溢出言表:“娘,你怎么啦。”却趁着扶她的时候,悄悄地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了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二姨太太先是一怔,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她脸‘色’一白,惊讶地看着庄明喜,庄明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面向大太太跪好。

    上位上,大太太面朝族长庄成志,恭敬地说道:“事情真相大白,三叔作为我们庄家的族长,此事还请三叔拿主意!”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庄成志的身上。

    庄成志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后,便站起身,用他那特有的嘶哑嗓音慢悠悠地说:“李秀梅,你一个‘妇’道人家,本应老老实实地呆在后宅,一举一动,都要以庄家的颜面为重。你一次又一次地惹是生非,我们看在你孤儿寡母这么多年,也就没与你计较,可是现在,你竟敢在暗处兴风作‘浪’,挑事生非,如此践踏庄家的体面,践踏庄家当家人的尊严,却是饶你不得!”

    说到后来,庄成志那慢悠悠的声音渐渐变得严厉沉重,如同重锤,重重敲击在二姨太太的心口上!

    二姨太太脸‘色’发白,全身不受控制地发抖,惊恐万状地看着庄成志嘴‘唇’的一开一合。

    “庄家容不下你这等轻狂之‘妇’,从今日起,你就收拾了东西,离开庄家吧!”

    众人皆惊,族长竟是要将二姨太太逐出庄家?即便是秦天,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见这次庄成志的怒火!不过也是他们自作自受,也没什么好同情的!

    “至于四小姐庄明喜,以及刘氏……”

    听到庄成志提及自己的名字,庄明喜和刘碧君都是一惊,不知道等待她们的又是怎样的命运。

    可是庄成志话还没说完,却听的二姨太太“啊”的一声惨叫

    二姨太太跪行着爬到庄成志面前,抱着他的双‘腿’大哭:“三叔,三叔,秀梅知道错了,你不要将秀梅赶出去啊,秀梅一大把年纪了,出了庄家还能去哪?三叔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等龌龊事,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三叔,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从来都是强硬无比的二姨太太现在哭得凄惨无比,声嘶力竭,这次她是真的怕了,她没想到族长会处置得如此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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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死给你看!

    死给你看!

    “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庄成志看着她道。

    见庄成志不为所动,二姨太太又转过身爬到大太太那边,扒着她的双‘腿’,哭求:“大姐,大姐,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我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做了很多的错事,可是大姐,我到底为老爷,为庄家生育了一子一‘女’,老爷过身后,我一直帮着大姐打理家务,抚育子‘女’,这期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二姨太太抓住大太太的手,泪珠不断,“这么多年来,如果没有秀梅为大姐‘操’持家务,大姐又如何全心全力地照看茶行,茶行又如何能有今天这般的好光景?大姐,我知道……”二姨太太拍着‘胸’脯,毫不留情地辱骂自己:“我知道,我‘阴’险,我狡诈,可是我也是心病难除,鬼‘迷’心窍,大姐饶了我这一回,我都这个年纪了,将我赶出去,你叫我的这张老脸往哪搁?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条,我老老实实为庄家守寡十三年,老老实实地抚育子‘女’,难道就换得这个结果吗?”

    二姨太太抚着‘胸’口嘶声痛哭!

    旁边庄信川也是心神俱震,如果母亲真的被赶出去了,他们二房在庄家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想到这,他也扑了出去,跪在大太太面前磕头:“大娘,我娘也是一时糊涂,以后她再也不敢了,还请大娘从轻发落啊!”

    庄明喜和刘碧君也都向着大太太和族长们求饶。而二姨太太在情急之下也豁出了老脸,不但求大太太,还求三姨太太,庄信忠,方妍杏,甚至是秦天和庄信彦。今时不同往日,自从他们失了当家之位后,胡知府已经对他们爱理不理了,如今又是她有错在先,想让胡知府强硬为她出头却是不可能,所以二姨太太才会如此害怕。

    庄家诸人其实都不是冷血之辈,即便是三姨太太平时里受足了二姨太太的闲气,可是见她此时哭的凄惨可怜,又想起她被赶出庄家后的凄惨情景,同时身为妾室的她不免有种兔死狐悲的心理,竟是对她升起了同情之心。就更不要说庄信忠方妍杏以及庄明兰这些本来‘性’格柔弱之人了。加之二姨太太虽然生事不断,但仔细算来也没有真正害过谁,同在一个家里相处了这么多年,谁也不愿意见到她有这么凄凉的晚景。

    一时间,大家都看向族长庄成志,想求情,又不敢。

    至于秦天,别人没有受过二姨太太的害,可是她却是差点被她害得牢狱之灾,没了‘性’命,是以对她没有一点的同情之心,但是落井下石的事情她也不屑于做,任凭庄成志来处置。庄信彦的神‘色’一直淡淡的,好像二姨太太不管怎样都好,他都不关心。

    而二姨太太这一番哭诉倒是进了大太太的心,大太太想起自从丈夫过身后的艰难,一家子的孤儿寡母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才能一直保持庄家的辉煌,其中李秀梅功不可没。李秀梅的嚣张跋扈她知道,也记得,可是这并不代表就可以完全抹灭她的功劳。公正严明本是大太太一向的处事准则,她不是一般的宅‘门’‘女’人,丈夫也走得早,她的心中不是只有妒忌和强硬,她不是主母,她是大家长,是以她的心‘胸’远比一般的当家主母要宽广,也没有那么容不下人。

    这一次,李秀梅是不对,是可恨,可是就这样将她逐出庄家,在大太太看来,还是太不近人情了一些。她为庄家守了十多年寡,‘女’人最好的岁月就这么消耗了,怎么能在她年华老去的时候,将她赶出去?以后死了也是无主的孤魂。

    这惩罚在她看来严重了一些。

    “三叔,不知我可不可以说一句话。”大太太面朝族长庄成志的方向。

    庄家众人的脸‘色’以及大太太的脸‘色’,庄成志早看在眼里,庄成志道:“我虽然是庄氏族长,可是这毕竟是你们这一房的家事,华英身为大家长,当然有说话的权利。”

    大太太点点头,她面‘色’沉静地叫了一声:“秀梅。”

    二姨太太见此事有所转机,忙不迭地爬到大太太的面前,“秀梅在这里,大姐,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二姨太太哭着说。

    “秀梅,这一次你犯下这么大的过错,饶了你是不可能的……”说到这里,大太太略略停了一会,又缓缓道:“这样吧,分家吧,今天趁着宗家老爷们都在这里,我们三房分家,各人自扫‘门’前雪,想必再也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出现。大家都能图个安宁!”

    此话一出,全场皆静。

    秦天和庄信彦固然欢喜,可是二房和三房都有些呆怔。

    分家后,二房只能得三成,三房更少,只能得一成。分出去后,茶行的生意在与他们无关了不说,而且生活上不论是排场还是质量,都不可能和过去相比。再说了,明年开始茶行就会有大漠茶生意的进项,这个时候分家,别说二房,就是三房也不愿意的。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都不出声,大堂内一片寂静。

    本来哭闹不休的二姨太太听了大太太的话忽然静下来,她站起身,用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指着大太太厉声道:“大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不分家就要把我赶出去是不是?”

    大太太不为所动,淡淡道:“分家对谁都好。你不是心病难除吗?分家以后,你单‘门’立户,当家做主,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心病了!”

    “我不分,我不分!”二姨太太大叫,“大姐,你打的好主意,眼看着漠北就要有大生意,现在就撺掇着我们分家,你当我们傻的吗?”接着,二姨太太指着三姨太太:“你问问巧云,你看看她愿意分不?”

    三姨太太不敢出声,可是脸上写满了不愿意。

    “不错,明年茶行是有漠北的大生意,可是这大生意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这是秦天和信彦谈回来的,为此他们还差点送了命,还因此受到你们的陷害和羞辱!”大太太冷笑,不紧不慢地说:“如今你们都知道这漠北有大生意了?可我问问你们,如果不是秦天,换作你们任何一个,你们能不能给谈回这笔大生意?真是不知所谓!”

    “总之我不分!”二姨太太哭叫,这天大的便宜怎么能让大房一家占了去,打死她都不分!“老爷有遗言在先,分家须得三房一直同意,如果有一房不同意,这家就分不成!”

    一边说,二姨太太一边后退,此时,她头发凌‘乱’,眼神疯狂,她在大堂中间打转,手指一一指过在座的众人,最后落在了上位的大太太身上,

    她咬牙切齿,声音中透出恨意:“我知道了,江华英,你是想‘逼’死我不是?你要装大度,又想赶绝我,所以故意说要分家不是,好,好,你既然想‘逼’死我,我今天就成全你!”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给喊出来,紧接着,她转过身向着旁边不远处的一根大红木柱上撞去。

    全场惊叫。

    这二姨太太样子虽然做得足,可是动作却一点都不‘激’烈,所以很快就被跪在地上的庄信川给追上拦住,二姨太太挣扎嚎哭:“让我死,让我死,这样大家都逞心如意了!”庄明喜和刘碧君也配合着哭喊。

    庄成志见此情景,气得直发抖;“胡闹,简直胡闹!要死要活的成何体统?”其他宗族老爷们也连连摇头,满脸厌恶之‘色’。

    见此情景,秦天知道,这分家一事今天是不成了。涉及到各房的利益,谁个没有‘私’心?庄老爷的遗言本意是维持家族的繁荣和稳定,却没想到有利就有弊,这样一来,便助长了一些人的野心和气焰。

    就当二姨太太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大太太忽然在旁边桌子上重重一拍,大喝:“都给我闭嘴,闹够了没有?”

    二姨太太不理,依然哭叫

    大太太冷笑:“李秀梅,你再这样,我立刻就将你赶出去,管你是死是活,你要不要试试看?”

    此话一出,二姨太太立马不敢闹了。她重新在地上跪下,和庄明喜相拥着不断地‘抽’泣。

    大太太深吸一口气,在月娘的搀扶下走到二姨太太的身边,

    “李秀梅,念在你为老爷为庄家生下子‘女’,又念在你为庄家守寡十多年,本来我想分家,让你有舒服的日子过,可是你既然不愿意,我也随你。”

    听得此话,二姨太太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大太太那严肃的声音又响起,“可是你这次的犯错却不能轻饶,我也不将你赶出去,可是家里却再也容不下你,这样吧,你收拾一下,明天动身去别院里住吧,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回来!”

    二姨太太脸‘色’立即变白,“大姐……”

    大太太不假思索地打断她:“还是你想被赶出去呢?”

    二姨太太连忙噤住声,可是一颗心就像是被揪住了般难受,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终究还是没有逃脱责罚,别院,那能是什么好地方?都在乡下,破旧的宅子,一大片一大片的土地,到了‘春’耕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股的大粪臭味,周围都是一些乡下人,连个能说话的都没有,吃穿就更不用说了,哪里能跟这里相比。

    二姨太太心中叫苦连连,她娘家家境殷实,虽是庶‘女’,也没吃过什么苦,嫁到这里来,更是锦衣‘玉’食,加上后来十几年的风光,哪里还受得了罪,一想起今后的清苦日子,二姨太太的眼泪就忍不住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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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琴瑟和鸣

    大太太向庄成志征求了同意后,又来处置庄明喜和刘碧君二人。

    “你们这次也不能轻饶,就和你们母亲一起去别院,至于明喜因为要出嫁的缘故,便允许你出嫁之前回来!”大太太说道。

    “大姐,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可是此事与明喜和碧君无关啊!”二姨太太连忙说。

    本来惊慌失措的刘碧君听到这句话连忙道:“是的,是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庄明喜却道:“大娘,母亲的错就是‘女’儿的错,明喜愿意接受处罚。”

    二姨太太作势打了她一下,哭道:“你‘乱’认什么?这件事情本来就和你无关!”

    接着又对大太太说:“大姐,她们事先根本就不知道此事,都是我安排的,我心中得意,故意带她们去看热闹,她们事先并不知情!”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算是明白‘女’儿的意思了,她难道真要在别院待一辈子?只有将‘女’儿明喜留下来,才能想办法让她回来,指靠信川她可没多大的信心。这些事情,还是明喜的心眼多一些。

    “大姐,明喜很快就要嫁进谢家了,如果这个时候被送到别院去,谢家知道了会怎么想?大姐,明喜也是叫你娘的,你就忍心她还未进‘门’就受婆家置喙?”二姨太太着急地说。

    旁边庄明喜用帕子捂住嘴,哭得梨‘花’带雨,声音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刘碧君也在旁边哭着喊冤枉。

    大太太和在座的诸人已经被此事‘弄’得心烦了,庄成志年龄已大,此时已觉疲惫不堪,只想着尽快解决此事,他挥手道:“既然与明喜和碧君无关,那就饶了她们吧,只是一点惩罚都没有也不行,华英,你就各罚她们三个月的月银吧!”

    庄明喜和刘碧君闻言,连忙向着庄成志磕头道谢。

    秦天在旁边看着,心中寻思,难道真与庄明喜无关?照二姨太太的说法也不是说不通,只是她心里总觉得此事庄明喜不可能干净。不过所有的证据都只是指向二姨太太,并没有牵扯到庄明喜,想要定她的罪确实也勉强了一些。

    这边,大太太见庄成志如此说,便照他的话将事情定下来。

    这场闹剧便以二姨太太的迁离而结束。

    事后,秦天依照诺言放过了黄衫‘妇’人,只是叮嘱她不能将在庄家所看到的一切传出去,否则被她知道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黄衫‘妇’人着急地说:“大少‘奶’‘奶’,鄙‘妇’今天是知道厉害了,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大少‘奶’‘奶’放心,鄙‘妇’要是传出去半句,就让鄙‘妇’烂了舌头!”

    第二天,二姨太太再不愿意,也只得带着行李离开,随她去的只有一个婆子和两个贴身丫鬟,她走的时候,将庄明喜拉到一边悄声说:“乖闺‘女’,娘可就指靠你了,你也知道别院里是过的什么日子,你可要快点想办法将娘‘弄’回来。”

    庄明喜安慰她道:“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回来的。”

    二姨太太这才依依不舍地去了。

    看着二姨太太渐行渐远的马车,庄明喜冷哼一声,心想,我现在还是待罪之身,哪里还顾得上你,能不能回来也只看你的造化了!

    这次的事情,庄明喜算是看清楚了,在大太太以及宗族的心中,秦天是个怎样的位置,光想着靠那些流言,是无法将她拉下马的。离谢家守孝期满还有四个月的时间,为了避免自己的悲剧发生,她得赶紧想办法才是。

    至于谢小姐那边,大太太既然这么看重秦天,只怕不会轻易让谢小姐进‘门’,这事棘手,而她不好再‘插’手此事,还是让谢霆君自己去‘操’心吧。

    ****

    二姨太太走后,庄家平静了好些日子,庄信川也因为此事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嚣张惹事。紧接着年关临近,大家热热闹闹地过了一个年。今年茶行的收入很不错,茶行和庄家上下都得到一个大红包,就连秦天,也得到大太太亲手封的两千两银子。

    “拿着,就当是你的‘私’房钱,‘女’人啊,身边总要有些‘私’己,你为庄家尽心尽力,娘都是知道的!”大太太笑着说。

    秦天接过,心中感慨,古往今来能给媳‘妇’塞‘私’己的,怕是屈指可数了。

    “娘,谢谢你,能当你的媳‘妇’还真是我的福气!”秦天抱着大太太笑嘻嘻的说。

    大太太拍着她的手笑道:“你如果真想谢谢我,那就赶快给我们庄家添个嫡孙!”

    听了此话,秦天回过头悄悄地看了庄信彦一眼,见他正看着自己,眉梢眼角‘荡’漾着情意,他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秦天心中一甜,低下头来。

    为了满足大太太这个愿望,晚上庄信彦有多么卖力自然不必多说,秦天只知道,整个晚上,她就像坐在小船中摇摇晃晃,一个接一个的大‘浪’打过来,将她推上高峰,又将她卷入海底。

    柔情蜜意,铺天盖地。

    ***

    年后,大太太开始处理谢小姐的问题。为了此事,她一个失明之人,带上贵重的礼物上‘门’拜访。此前,秦天和庄信彦也曾经登‘门’致谢,可连着两次,都被对方各种借口避而不见,就是连谢霆君也未面见他们,而他们带的礼物谢家管家无论如何都不肯收,让他们又提了回来。

    他们也明白,这是谢家不肯轻易受了这救命之恩的谢礼,他们还是想将谢小姐嫁到庄家来。

    不过这次大太太的上‘门’,倒是立刻得到了谢家主母,谢太太的面见。仆人将大太太请到谢太太的主院里。谢太太在正厅里接见了大太太。

    两人很热情地寒暄了一番,谢太太又让人上了茶后,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谢太太一听大太太的致谢词,以及她所呈上的贵重礼物,立时拉下了脸,言语间也不客气起来:“庄大太太,孩子们不懂事,我以为你身为大家长总是明理的,为何今天处事却这么没有分寸?”

    大太太自知理亏,一言不发任她撒气,

    谢太太继续道:“难道我家婉君是嫁不出了硬要赖上你们家吗?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们家的大公子,我们婉君还未及笄的时候,就不知有多少大家族来上‘门’提亲,可是自从这件事情传出去了后,那些人都没了音讯,庄太太,难道你会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吗?”

    “是,是,我知道,都是因为我们家的信彦,才让令千金流落到如此尴尬的地步。”大太太连声致歉。

    “当初遇到马贼,我们家婉君让底下人从马贼刀下救出令公子,这是大家都亲眼看到的,后来,两人掉落悬崖,又是我家婉君一人之力将他从水中救起,也顾不上男‘女’之别,带到山‘洞’里照顾,为了照顾令公子,我们家婉君整夜未眠,难道这会是假的?”

    “是是,多亏了令千金,才能让我家信彦脱险。”

    “后来多亏了我家家仆及时赶到为令公子疗伤,才能捡回令公子一天命,我家家仆说,若不是婉君细心照料令公子一晚,只怕令公子根本坚持不下来!”

    “是,是,我们都知道,令千金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

    见大太太一直态度良好,谢太太容‘色’稍霁,她掏出帕子,开始抹起了眼泪:“如今你家公子倒是活蹦‘乱’跳了,可是我家婉君却因为你家公子受人非议,我家闺‘女’因为此事瘦了整整一圈,憔悴得不像样,她现在连‘门’都不出了,天天躲在房间里都不敢见人,再这么下去,我真怕会出什么事……”

    听了此话,大太太心中凄然,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却让一个好好的姑娘落到这个地步,她心中其实很不好受。可是想起秦天,想起媳‘妇’对儿子的情深意重,大太太狠下心肠,秦天和谢婉君如果真的只能选择一个,那还有什么犹豫,当然是秦天!

    谢太太抹了一把眼泪后,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将三小姐请过来,就说庄家大太太过来了,让她和大太太见个面。”

    丫鬟出去,少顷,谢婉君在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谢太太介绍了两人认识,谢婉君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大太太,大太太虽然看不见,可是‘摸’着她那双瘦弱的手,心中不禁升起怜意。

    只是……情义两难全……

    大太太叹口气。

    谢婉君这段时间倒是真的憔悴了,一来她确实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她当时一狠心将事情‘弄’得毫无转圜的余地,本就是想‘逼’着庄家就范,去做庄信彦的平妻,庄信彦虽然有缺陷,可是他既能干,又聪明,还长得那般好看,那样的好‘性’情,家境也很殷实,也算是良配了。可是她做梦都没想过即便闹到如此地步,庄信彦竟然还不肯娶她!

    如果不能嫁到庄家,她该怎么办?外面怎样的流言蜚语她不知,可是家中那些庶出姐妹们,看见她就捂着嘴偷笑,可见这传言到多么难听的地步。

    她实在不明白,庄信彦怎么就不肯娶她呢?她难道不比秦天美,她的出身难道不比秦天好?她琴棋书画样样皆‘精’,难道秦天一个丫鬟出身的‘女’子能比得上她?秦天是会做生意,可是最为一个妻子,难道只会做生意就可以了吗?

    让秦天在外边做生意,她待在家中照顾他,与他琴瑟和鸣不是很好?

    今天还有一更~~之后还会有秦天夫妻两与海外做生意的情节,不光是这些事情上面的。亲们不要急,我更新不快,但我会尽全力好好写,争取每个情节都写好,而且每个情节都不会是无用的情节,亲们看了后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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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慈母

    谢家正院正厅

    厅中一个鎏金八宝莲‘花’座暖炉,里头的银丝炭一闪一闪的亮着。香案上设着掐丝珐琅的三足香炉,檀香的味道正从那香炉中袅袅散开。

    大太太拉着谢婉君的手问了她好些话,谢婉君也都细声细气地回答了。听得大太太心中暗赞,不愧为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孩子,这规矩,这涵养都非一般的‘女’孩子可比。

    又不禁想到秦天,想起她一个乡野出来的丫头,未曾受过任何教养,便能有今日的做派和气势,有那份能干和灵巧,不得不说真是得天独厚了!

    想起自己的儿媳‘妇’,大太太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见过面后,谢太太知道大太太有话要说,又让谢婉君下去了。谢婉君见大太太对着自己的时候笑眯眯的,以为是对自己满意之极,心中猫爪似的想知道结果。她依言下去后,却没有急着走远,反而绕过正厅,来到正厅后面的小暗房中坐下,听着她们的说话。

    却听到大太太说:“之前就听说谢小姐秀外慧中,兰心蕙‘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谢婉君抿嘴一笑,心想,这还是在南方,如果是在北方,自己可不止这么些名声。

    “只是……”大太太话锋一转,谢婉君也跟着变‘色’。

    “只是,谢太太有所不知,我儿媳‘妇’在进‘门’之时就有言在先,今生今世,信彦不得那娶第二个,我儿媳‘妇’于庄家的功劳,想必谢太太也是听说的,凡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江华英最重信义,我这一生,从未失信于任何人,今日,我也不会失信于于我庄家有大功劳的秦天!”

    谢婉君咬紧了下‘唇’,泪眼汪汪,她揪紧了帕子,心想:秦天,秦天,又是秦天,为何每个人都那么看重这个丫鬟出身的‘女’子?信彦是,大太太是,就连哥哥也是!真讨厌!

    那边,谢太太勃然变‘色’,出于自身的休养,硬是将火气给压了下来,可是语气却是十分的冷硬:“庄太太要对你儿媳‘妇’守信义,那就不用对我‘女’儿守信义了吗?如今因为你儿子,我‘女’儿名声尽毁,难道我‘女’儿就活该?”

    “谢太太莫生气,这件事我们庄家已经仔细地考虑过了,外面所有的传言,我们庄家会负责澄清,谢太太放心,为此,不管庄家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会尽力做到。而且当初,信彦身受重伤,根本昏‘迷’不醒,虽然有劳谢姑娘照顾了一夜,但真正说来于谢姑娘的名节也没有多大的关联。外面的传言之所以难听想必是有心人造谣生事才对,明理人还是占多数,只要我们齐心合力用心于澄清此事,想来谢姑娘的名节完全可以挽回,谢姑娘如此的相貌人才,应当配一个文武双全的翩翩公子才对,又怎能委屈给我们家做平妻?”虽然庄信彦说过,这次传言的流出,谢家要占很大的责任。可是她今天是来讲和的,不是来吵架的,要是这么去指责对方,不是往火上再加把油吗?那么相信什么事都谈不成了!

    到底是出来行走江湖十几年的人,大太太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诚意拳拳,让谢太太这个内宅‘妇’人无力反驳。

    大太太又说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后便将礼物留下,告辞离开。

    直到大太太的车子消失在大‘门’外,谢太太脑子里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并不是谢家硬想着要将‘女’儿嫁给庄信彦这个聋哑人,生意人最重脸面,自家的嫡‘女’嫁得不够风光,谢家脸面也无光。只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总不能让‘女’儿一辈子不嫁人,或是找个条件更不好的随便嫁了吧?

    可是大太太的一番话,却有些说动了谢太太,只要能挽回‘女’儿的名声,自家的如‘花’似‘玉’的‘女’儿又何必给一个哑巴做平妻?

    送走大太太后,谢太太满腹心事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刚进屋便见谢婉君站在她屋子里等着她,借着窗外暗淡的日光,可见‘女’儿的眼睛红红的。

    她还未来得及问怎么回事,谢婉君便哭着扑到她怀里。

    “娘,庄家死活不肯娶‘女’儿,‘女’儿该怎么办?”

    谢太太轻拍着她的背,一片慈母心怀

    “婉君,刚才大太太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的,‘女’儿都听到了!”

    “你不觉的大太太说得也有些道理?”

    谢婉君哭道:“娘,你都不知道外面那些人的嘴巴有多坏,他们说的话有多难听,如今几乎是人尽皆知了,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澄清的,如果我们真的就这么松了口,外一流言根本不能澄清怎么办?到那个时候‘女’儿又该怎么办?‘女’儿就快十六了,还能等多少年?”

    他为什么就不肯娶我呢,为什么就是不肯娶我呢?我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他却对我这么绝情!谢婉君越想越伤心,她抖动着双肩,柔柔地哭着,让谢太太很是心疼。

    “不错,你说得也有道理,这个事情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松地过去!你且莫伤心,让为娘来想办法。”

    谢太太拥着‘女’儿安慰道。

    ****

    冰雪消融,冬去‘春’来。

    开‘春’后,茶行里渐渐忙碌起来。这些天秦天和庄信彦都是忙得脚不沾地,庄信彦带着管事们四处查看督管茶树的栽种和培育,而秦天则在茶行里忙大漠‘春’茶的准备事宜。

    因为大漠的生意谢家也有份参与,所以这段时间,谢霆君经常出现在茶行。每次秦天与他商议事情,一般都有范天和秋兰作陪,倒也不怕什么闲言碎语。

    这天,谢霆君来到茶行,进了后院。茶行后院,就相当于茶行的办公室休闲室,也是轩廊相接,亭台楼榭。凡是管事以上的职位的员工都在后院有自己的房间。秦天和庄信彦的房间自然是最大,最好的那件。

    进了后院后,谢霆君见秦天正站在一棵桃树下欣赏着刚开‘花’的桃‘花’。身边并没有旁人,谢霆君不由地顿住了脚步。

    只见她今天穿着一件丁香‘色’蝴蝶葡萄纹妆‘花’袄,下面是一条白‘色’的镶边裙子,头上梳着简便的半月髻,只是‘插’了一只没有太多‘花’巧的红宝石金簪。

    她站在桃‘花’下,微微抬着头,纤弱的的身材有种婀娜之态,

    桃‘花’还未全开,俏生生,***嫩的,她看着桃‘花’,粉面含笑,小梨涡若隐若现。

    谢霆君看着看着,忽然想到“人比‘花’娇”这个词。

    见四下无人,谢霆君心中一热,走了过去。

    “秦当家真是好雅兴,百忙之中竟然也有这等闲情逸致。”谢霆君笑道。

    秦天回过头,见他正向着自己走过来。他似乎很喜欢黑‘色’的装束,今天依然是一件黑‘色’的锦袍,袍上金线的纹路在‘春’光下闪闪发光,就如同暗刻上去的珐琅点翠般迤逦。

    “不经意间发现桃树开了‘花’,不由地感叹一下时光的流逝。”秦天笑道。

    毕竟是合伙人,不可能一见面就板着脸,也没有那个必要。

    谢霆君走到她身边,转过身,看着那株妍丽的桃‘花’,轻声说:“是啊,日子过得飞快,记得我们动身的时候是去年刚入秋的时候,没想到一晃眼,秋天过去了,再一晃眼,冬天过去了。”

    听到他声音中透出一种沧桑,秦天诧异地看过去,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部,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正好看见他略带青印的方正下巴,以及高‘挺’的鼻梁。低下头时,又见他左手上的三根指套。

    黑‘色’玄铁的指套,在阳光下闪动着冰冷的光,给人一种僵硬,冷沉的感觉。

    秦天心中一软,轻声道:“不管日子过得有多快,谢公子对秦天的救命之恩,秦天是不会忘记的。”

    一阵风吹过,桃‘花’苞儿颤了颤,无比娇弱的感觉,

    ‘春’风中,谢霆君回过头,双眼深邃漆黑,他看着她,声音有些暗哑:“我知道,你对我有诸多猜忌。我也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可是有一件事,你一定不能怀疑,那晚面对狼群的时候,我心里是一点杂念也没有的。”

    这话未免暧昧了。秦天干笑两声,退后两步,“谢公子说笑了。”见秋兰从院外进来,秦天连忙高声喊:“秋兰,你到哪里去了,我正找你了!”说完向着秋兰走去,将谢霆君撇在身后。

    “秦当家。”身后传来谢霆君浑厚的声音,语气已经回复正常。

    秦天回过头去,刚好看到一个桃‘花’苞被风吹落在他的肩头。

    空气中有种桃‘花’的暗香。

    “我话还没说完了,我想问你,盛世在大漠的负责人选,秦当家选好了没有?”

    ****

    盛世在大漠的生意是长久的。头两年因为还未稳定,比如运输的线路,语言不通,以及护卫等各方面的原因,要借助于谢家的谢盛魁的实力。就必须有一个负责人在那边掌管一切事务,统筹全局。两年后,等盛世在大漠站稳脚跟就可以在归化开分行,到那时,这名负责人就是盛世在归化分行的大掌柜。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诱’人的‘肥’缺!要知道,盛世可以说是大漠茶生意的总代理,不管是谁,想要从中分一杯羹,都要得到盛世的首肯,也就是秦天的首肯,秦天在南方,那边的事情肯定是要询问大漠负责人的意见,于是这位负责人就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了。

    这个道理人人都明白,是以自开‘春’以来,秦天被各方人马明里暗里地探口风。最为明显的,自然要属三姨太太,她似乎很想让庄信忠得到这个位置。可是从上次的事情来看,秦天觉得他没有独挡一面的本事。庄信忠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天,大掌柜徐福全,为了这事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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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 章 鸿门宴

    第218

    章

    鸿‘门’宴

    大掌柜徐福全本来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一来这边还没有能够代替他的人选,二来徐掌柜身体并不是很好,大漠那边的气候不是很适合他,上次他在大漠待了一个月,身体却不适了半个月。(

    )长期待在大漠只怕是不行。

    不过这次徐福全来到找秦天,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徐昌平是茶行的收茶管事,在茶行里也做了近十年。做事还行,没出过什么大‘乱’子,但是平日里也难以给秦天留下印象。

    “大少‘奶’‘奶’,我也知道以昌平的资质,也很难负责整个大漠的生意,我只是想请大少‘奶’‘奶’给他一个副手的职位,让他跟着多学学,见见市面,将来也好帮大少‘奶’‘奶’的忙!”徐掌柜说。

    鉴于徐掌柜在盛世勤勤恳恳了这么多年,提出这么个要求并不过分,于是,秦天很爽快地答应了。目的达到,徐掌柜高兴地离开。

    徐掌柜前脚刚走,青柳就拿着一张大红洒金的帖子进来,说:“是知府夫人派人送的帖子来。”

    知府夫人?秦天诧异,接过一看,却是知府夫人府里举办了一个游‘春’会,特意请了全城有名望商‘妇’前去。

    这种形式的宴会,每年知府夫人在‘春’季都会举行两次,一次是宴请全城的官‘妇’,一次便是宴请商‘妇’,去年的这一次正是知府大人与大太太‘交’恶的时候,知府夫人竟是没有邀请大太太,可今年,盛世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再加上有宋太傅的关系在其中,自然不会再将盛世排除在外。

    秋兰听说是知府大人宴请,立刻说:“可以不去吗?二姨太太刚刚才被送到别院,知府夫人就宴请大少‘奶’‘奶’,我觉得这知府夫人一定没有安好心!”

    “别‘乱’说话!”青柳立刻捂住了秋兰的嘴,然后走到‘门’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听见刚才秋兰说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她转过身,指着秋兰斥责:“秋兰,你这个莽撞的‘性’子不改一改,迟早有一天会害了大少‘奶’‘奶’的!”

    秋兰走到青柳的身边,摇着她的手臂说:“好青柳,你别骂我了,我一定改!”

    青柳手指顶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没脸没皮的,也不知道海富看上你什么了!”

    秋兰脸一红,立马去咯吱青柳,青柳挣开她躲到了秦天的身后,说:“这话大少‘奶’‘奶’也说过,你有本事,咯吱大少‘奶’‘奶’!”

    秋兰哪敢,看着秦天脸红红地低下头,踱着脚嗔道:“你们都是坏蛋,只知道笑话我!”

    秦天拍着手笑:“我可没有笑话你,***本是天经地义之事,你和海富年纪都不小了,看对眼了又怎么了?我还打算着,等‘春’季这阵子忙完,就和娘提你们的事,找个好日子帮你们将事情办了!”

    秋兰心中欢喜,面上却挂不住,她再次跺脚,捂着脸扭捏着说:“不和你们说了!”说完,飞一般地溜了出去。

    秦天和青柳都笑着看着‘门’外。

    这次大漠遇险,也不是完全没有好事,也就是因为这次的遇险,海富救了秋兰她们,两人在患难中产生了感情,回来后两人偷偷‘摸’‘摸’地见面,到底纸包不住火,没多久就被青柳和秦天发现了。

    这本是好事,秦天又怎么会阻拦,心中已经为她们盘算好了。

    “现在秋兰已经有着落了,青柳你呢?可有意中人没有,你远比秋兰稳重,你要是立心瞒住我,我还真是难以发现!”秦天推了一下青柳。

    青柳脸涨得通红:“大少‘奶’‘奶’,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有了。我想一辈子都伺候大少‘奶’‘奶’!”

    “傻丫头!”秦天笑了笑,心中却在盘算,要为青柳找个合适的夫郎,断然不能委屈了她。

    “不过话说回来……”青柳压低了声音说道:“秋兰虽然莽撞,可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不如大少‘奶’‘奶’推了这次的宴会?”

    “要找个借口推了这次的宴会容易得很,可是青柳你想想,在二姨太太这件事上,我们有做错什么吗?”

    &免费》

    秦天笑:“既是如此,我们我们行得正,站得直,又何必心虚避开?”

    青柳这才笑了,点头道:“大少‘奶’‘奶’说得对!”

    ****

    到了宴会的那一天,虽然不是很喜欢那些叮叮当当,但是为了庄家的脸面,秦天还是任由丫鬟们打扮了一番。

    丫鬟们平日里没有表现的机会,今日好不容易能够发挥所长,便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将秦天打扮得如同天‘女’下凡,让已经习惯秦天朴素装扮的庄信彦,狠狠地呆愣了一下。

    “大少爷,其实我们大少‘奶’‘奶’打扮出来比之那些什么杨城第一美‘女’也不遑多让,对不对?”秋兰俏皮地说。

    庄信彦只是看着秦天移不开眼。

    见小两口情意绵绵,大丫环碧莲很识趣地带着丫鬟们下去,秋兰临出‘门’时一边捂着嘴笑,一边悄悄地将‘门’关上。

    等丫鬟们一出去,庄信彦就迫不及待地抱住秦天,朝着她那红‘艳’‘艳’地小嘴就‘吻’了下去,直‘吻’得两人都透不过气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庄信彦抱着她舍不得松手,嘴里喃喃地重复着:“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难道要这么打扮才算是宝啊!”秦天嘟嘴,不高兴,所以说,男人最看重的还是外在,这句话还真是没错!

    见她不高兴,庄信彦急了,连忙放开她拿出小本子写道:“不管你的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宝!只是今天的你真的很美,很惊‘艳’!”

    “‘肉’麻当有趣!”秦天嗔了他一眼,又道:“我也知道打扮出来会很漂亮,可是我平日里做事,哪里能化这么明‘艳’的妆,穿这么鲜‘艳’轻软的衣服,戴着这么多漂亮的配饰,这么装扮我连走动都需要人扶持,早上要为此‘花’掉近一个时辰,哪里方便?漂亮是漂亮了,可是为此付出的太多了!”

    看清楚她的话,庄信彦沉默了下来,心想:他要快些努力学会说话,到时候就可以接掌茶行,让妻子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

    只是学说话哪有那么容易呢?秦天每天晚上都有教他,他自问也很努力,可是到现在为止,他还不能说出清楚的句子,只要是上了五个字以上的句子,就常常咬不准字音。也不能怪他,他听不见,两三个字的还能对付,多了就很容易‘混’淆了。这还是他天资聪颖,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种进步。

    可是身为男人,很多时候都不能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妻子,像马贼事件,以及上次的秦天受辱事件,甚至于之前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是因为他的缺陷,每当秦天在危难的时候,他都不能及时给予她保护。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不难受的。

    一念及此,庄信彦忍不住又将秦天拥进怀里,轻声道:“我对不起你。”

    听到这句话,秦天本来想笑,好好的,干嘛学人家做深沉状?可是慢慢的,秦天感受到他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后,所包含的浓情与歉意,一颗心忽然变得酸软无比。

    她紧紧地环住他结实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傻瓜,有什么对不起的呢?我已经得到了很多很多,多得让我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幸福……

    ***

    出了房‘门’,庄明兰已经装扮好等在院子里,见到秦天和庄信彦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大哥大嫂。”

    庄信彦微微笑了笑,他还有别的事,先出了院‘门’。

    秦天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我们也走吧。”

    庄明兰笑了笑,兴奋地双眼发亮。

    这次的宴会可以带‘女’‘性’亲眷,于是秦天便带了即将及笄要筹划亲事的庄明兰出去,让她见见那些商家太太们,也让商家太太们见见她,让她们知道,庄家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庶‘女’。

    两人乘坐一辆马车,说笑间便到了胡知府的府上。

    大‘门’外,两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车,刚落地,便见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向着这边驶过来。

    这个时候到这里的,自然是同为受到邀请的商‘妇’,念及此,秦天也不急着进去了,自然见到了,总得打个招呼才合礼数。

    马车停下后,秦天面带微笑地看着马车‘门’口,却见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却是谢霆君。

    秦天愣了愣,知府夫人的宴会,他怎么来了?

    正想着,却见他伸出手,牵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下来,秦天立刻猜出了她的身份,应该是谢霆君的母亲,谢太太了!

    也对,谢家这么大的盐商,怎会不在知府夫人的邀请之列。

    就在秦天打量他们的时候,谢氏母子也看到了秦天,母子两的神情各有不同。

    谢霆君明显地一呆,双眼忽的一亮,脸上有着一种明显的惊‘艳’神情。

    今天秦天穿着她穿了件玫瑰金镶玫红厚绸的灰鼠小袄,银白‘色’折枝‘花’褙子,‘肉’桂粉百褶妆‘花’裙。青丝梳成坠马髻,左边戴朵西洋珠翠‘花’,右边‘插’几枝镶珠宝鎏金碧‘玉’簪,耳朵上红珊滴珠嵌赤金流苏耳环颤悠悠地晃在颊边,更映得她肤光似雪,明‘艳’动人。

    谢霆君还是第一次看到秦天如此的盛装打扮,却见她肌肤似雪,面颊似霞,眉如柳,眼如杏,比之之前他所见过的美人儿,也毫不逊‘色’。更多了一分清丽纯净之美。

    一霎那间,谢霆君只觉心中一‘荡’,竟似要化了一般。

    秦天在他的目光下不由地皱起了眉。

    旁边谢太太却重重地推了他一下,没好气道:“霆君,你不是要去见知府大人?还愣着做什么?”

    经母亲这一提醒,谢霆君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收敛心神,向着秦天略略一礼,率先进了大‘门’,向着前院走去。

    留下秦天和谢太太,两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出于礼貌,秦天还是向着她略略一礼,谢太太将她从头至尾地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心想:不是说这个丫头没什么姿‘色’吗?现在看来比起婉君也差不了多少!

    一想到就是眼前这个人害得自己的‘女’儿受罪,谢太太满心不高兴,朝着秦天冷冷一哼,也不回礼,就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院子。

    “这人,怎么这样?”庄明兰嘟噜一声。

    “别理她,我们顾好自己就好!”秦天淡淡地说。

    宴会的地点在后院的大厅。

    秦天一行人在丫鬟的带领下沿着一条极宽敞的甬道,来到一间敞亮大厅堂,一排十扇明亮的朱红漆木大扇‘门’因着‘春’寒的关系犹自紧闭,刚进大厅,便有一股夹杂着浓郁脂粉香的暖气扑面而来。

    “庄家大少‘奶’‘奶’到。”有丫鬟清脆地禀告。

    屋里十几双眼睛忽的齐刷刷地向着秦天看过来。秦天一时只觉得里面珠围翠绕,只听得环佩叮当,却分不清谁是谁。

    “好个俊俏的人儿!”一把平稳端庄的声音响起。

    秦天循声看去,却见一名衣饰华美端庄的‘妇’人坐在主位上。只见她看上去四十岁左右,面如满月,长眉细眼,一派雍容。应该就是知府夫人了。

    秦天连忙带着庄明兰过去给知府夫人见礼。

    知府夫人言谈间很是亲切,拉着秦天的手问候了几句大太太,又赞了她几句能干,随后又道:“说起来,我们还沾着亲,以后要多走动才是。”竟是一点不悦之‘色’都没有。

    大厅的结构大致相同,主位下左右两排长椅,小几上摆放了美酒佳肴,厅中一座七层莲‘花’台黄铜暖中,银丝炭燃的红火,烧得整个屋子都暖融融的。

    随后,知府夫人安排她在右下首第三个位置坐下,而庄明兰则安排和一些家眷小姐们坐在一起。秦天落座后,和在场的众人打了招呼。知道坐在她左手边的是绸缎庄的刘太太,坐在她右边的却是盐场老板家的王太太。

    两人皆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虽然满脸的微笑,可是看着秦天的眼神却似有深意,秦天认为这是那些传言的缘故,也不在意。

    她注意到谢太太却是坐在左下首离知府夫人最近的位置,两人言谈间似乎很是亲近。见秦天看过来,谢太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又和知府夫人说着什么,知府夫人看向秦天,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见此,秦天联想起谢霆君之前可以随意见知府大人,可见胡知府与谢家的关系亲密,如今又见谢太太和知府夫人如此光景,不由地警惕心起。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没做亏心事,什么都不用怕!

    这样的宴会,不过就是闲话家常。知府夫人以官夫人的姿态对于商家于杨城的贡献给予肯定,对于商‘妇’们相夫教子的贡献给予感谢。之后,便是无聊的互相吹捧,互相显摆,我的首饰在哪儿买的啊,我的衣服是在哪里做的啊,衣服的料子又是多么多么的贵重啊,诸如此内,听得秦天差点打瞌睡。

    忽然的,家眷区里的声音大起来,一‘女’孩子尖利着声音说:“原来我竟是小看你了……”语气充满嘲讽。

    知府太太忙询问是怎么回事,丫鬟来禀告:是小姐们吵起来了。

    商‘妇’们都看过去,却见说话的是盐场老板家的嫡‘女’王小姐,她嘲讽的对象却是庄明兰。

    此时庄明兰坐在角落里,低着头,双手死死地互握着,显得非常的紧张。

    庄明兰是秦天带过来的,见她受委屈,秦天怎会视若无睹,当下出声询问:“明兰,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庄明兰抬头看了秦天一眼,小脸涨得通红,双眼着含着泪水,却抿紧了嘴‘唇’,看了身边的王小姐一眼,不敢多说。

    见秦天询问,王太太也不好不管,也问了自己‘女’儿一句是怎么回事。

    王小姐显然比庄明兰大胆得多,她站起身,先是向知府夫人行了礼,然后轻蔑地瞟了庄明兰一眼,朗声说道:“回知府夫人的话,民‘女’好奇地问庄家五小姐,是否她出嫁后,她也会像她嫂嫂一样,不准丈夫再有别的‘女’人。她竟然回答我说,她也希望她未来的丈夫像她大哥一样对妻子一心一意!她竟然还问我,难道你不想吗?”

    说着王小姐昂起了头;“我当然不会这么想,我们这些正规人家的小姐从小学的就是三从四德,只有那无知的市井‘妇’人才会有这么愚昧的想法。既然嫁到夫家便要为夫家着想,要让夫家子嗣繁盛,怎能因为一己之‘私’就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太让人瞧不起了!我就是因为觉得太可气,才失礼的,还请知府夫人和各位太太包涵!”

    知府夫人听得连连点头,满脸赞赏:“王小姐这番话真是说得太好了,作为‘女’人,哪能将妒忌二字摆在心口,说得难听点的,这可是犯了七出,要被休的,如同王小姐这般的‘女’子,才是贤妻良母的最好人选!”说着,看着王小姐笑道:“王小姐,哪家公子要是能娶到你,真是有福了!”

    其余的商‘妇’们纷纷附和。

    王小姐脸一红,向着知府夫人欠欠身:“谢谢夫人的赞赏!”

    这个时候,坐在知府夫人身边的谢太太目光如电地向着秦天‘射’过来,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不知秦当家以为王小姐的这番话如何呢?”

    听到这里,秦天心中有数,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不过,你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了你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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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攻击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秦天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们,心中却在腹诽,一个个的将三从四德挂在嘴边当歌唱,可这个世上又有几个大太太这样的人,即便是大太太这样的,也不过是因为有前提条件,那便是,庄老爷已经过世了,大太太大权在握。如果庄老爷一直都在世,小妾一个一个的纳回来,大太太如果真的只有庄信彦这么一个聋哑儿子,她心中会没有别的想法?

    不是秦天怀疑大太太的人品,而是这本是人之常情,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们着想。

    这些夫人太太们,好似高高兴兴大大方方的帮着丈夫纳妾,背地里却恨得牙痒痒的,出尽手段防备和整治那些小妾们,‘女’孩子们出嫁前一边学着三从四德,一边学着‘阴’谋手段。出来见人的时候,还要标榜着自己有多么的贤惠,有多么的大度。

    累不累?

    当然,这不是她们的错,一句话,怪社会。

    迎着谢太太挑衅的目光,秦天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说:“王小姐这番话自然是没有错的。”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射’向她,知府夫人笑道:“看来,庄少‘奶’‘奶’也不是嫉妒之人,不会阻拦夫君有别的‘女’人的!”说完,知府夫人看向谢太太,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秦天又开口,她看向王小姐,笑道:“王小姐这话说的很是漂亮!任谁听到了,都会竖起拇指赞王小姐一句贤惠!”

    王小姐得意的一笑。

    “可是我这人向来都是,别人说什么,怎么看我,我并不太放在心上……”秦天稍稍斜了身子,粉‘色’的百褶妆‘花’裙迤逦在地,如一朵盛开的‘花’,衬着她甜甜的笑容,让所有人不由得联想到一句话“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

    在见到秦天以前,这些太太们以为秦天是跟大太太一般古板、肃穆、不解风情,却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

    秦天笑盈盈:“我所在乎的是,我自己的日子是否好过?王小姐说得对,我就是要求我的夫君不能有别的‘女’人,这样多好,夫君只看我一个,心里只有我一个,朝朝暮暮,‘花’谢‘花’开,我夫君身边都只有我一个人。”

    但凡‘女’子,谁又没有嫉妒之心?只是在这个社会背景之下不敢表现出来罢了,秦天所说的,正是所有‘女’人心中最深切的愿望,可是家境殷实的男子又有几个不纳妾的?

    见秦天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自信和自得,这些‘女’人们心中妒忌羡慕的要命,可是面上还要装出一副鄙视轻蔑的神情出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衡心中的酸意!

    这边,倒不是秦天想这么显摆,其实她的‘性’格并不喜欢张扬,可总有些人,非得凑上来‘逼’着她张扬不可!

    这次的宴会,秦天不敢说是完全针对她而来,但是这个话题,却很明显就是为了挤兑她,原因应该就是谢三小姐的事。看谢家和知府大人之间的‘交’情,或许这是知府夫人在为她出头,给自己下套了!这些太太们,应该都是说客。否则,谁会故意这般当面给庄家没脸?还不是借此起个事头,她要是还装鹌鹑,可就真的要给自己老公准备婚事了!

    她有这么大方?她要这种贤惠做什么?

    想到这,她面上的笑容更深,小梨涡张扬着得意:“现在多好,没有那些小妾通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少了多少麻烦?夫君一心对我,从不为别的‘女’人给我脸‘色’看,也不会怪我嫉妒不贤惠,我要是嫉妒也没有这个人不是?之后,我更不会为了庶子庶‘女’的前途婚嫁‘操’心,省了不知多少心力!当然,这也是因为我夫君‘性’格使然,他‘性’子冷清,不喜与人相‘交’,对别的‘女’子也没有兴趣,所以才会轻易答应我的要求,才有我今日的舒服日子过!”

    这些话字字句句的砸到了这些太太们的心口上,谁家不是小妾通房天天在眼中晃来晃去?因为那些狐狸‘精’们,谁又没看过夫君的脸‘色’?稍有不慎,便是“嫉妒”便是“不贤惠”,谁没有暗中抹过眼泪?那些上了年纪的太太们,谁不是一边恨得咬牙切齿,一边还要大度的为那些庶子庶‘女’们的前程婚事‘操’心?有的甚至还要赔上自己的嫁妆银子,不知多憋气了!

    如今见到秦天这副得意模样,个个都是嫉妒的牙发酸,恨不得上前去拧她一把解恨,可是谁又敢?人家可是宋太傅的世侄‘女’,宋太傅虽然远在京城,可这里还有宋巡抚为她撑腰呢!

    这些‘女’人们本来就是受邀而来的说客,倒不是说,她们与谢太太的‘交’情有多深,或是多么可怜谢三小姐,一来是对知府夫人的讨好,二来是出于一种好事心态,平日里她们的夫君回来总是赞秦天能干,帮得上忙,屋里屋外都是好手,借此讽刺她们只是家里都管不好。加上秦天自从接管茶行后,一直忙碌,很少参加过她们的宴会,缺乏沟通,长而久之,她们心中对于秦天都有些心病。哦,凭什么我们家都妻妾成群,你却可以独占相公的宠爱?恨不得她和她们一般的遭遇,心中才舒坦。

    可如今话才开了个头,不但不像想象中那么顺利,还被秦天这么隐隐的奚落了一番,却还发作不得,不是不憋闷的!

    那边,谢太太更是气白了脸,可是秦天这番话又不是明着针对她而来,她也不好说什么!知府夫人也沉下脸,不止是商家男人们家里妻妾成群,便是她这个官太太一样的有此烦恼。

    对于秦天,她也是一肚子的气,就是因为她,才让她妹妹一败涂地,连着让她在丈夫面前没脸,还因此受到夫君的冷落,说什么她娘家的人不顶用,枉他扶持了这么多年,却是白忙活一场!她不舒服,凭什么她秦天能好过!所以,听到谢太太在她跟前求助,她想都不想,满口答应下来。“平妻”,又是谢家这样的家世,以后够她受的!她满以为,以她的身份,再联合全城有头有脸的太太们一定能压得她抬不起头来,却没想到,当着她的面,秦天也敢如此嚣张!也对,她后台这么硬,为什么不能嚣张?

    不过,你有宋太傅为你撑腰又如何,宋太傅难道就不用讲道理了?

    虽然心中恨得发紧,可是到底当了这么多年官太太,涵养和城府倒是没的说,至少面上看起来还是和善的很!

    这边,秦天将所有人的脸‘色’尽收眼底,心中再一次的感谢宋伯伯对她的这份支持,如果不是因为他,在这般压迫下,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要想真的保住家,要么就学房玄龄老婆的以死明志,要么就放弃一切远走高飞,无论哪种选择,对于她来说,都是痛苦。

    她抿嘴一笑,‘挺’直了腰身,看向王小姐又道:“王小姐,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明兰说的,在我看来也不是错的,只是大家所求不同罢了!王小姐希望做个人人夸赞的贤妻良母,明兰却同我一样,只希望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明兰,我说的对不对?”

    庄明兰‘性’格胆怯,本不敢多说,可当她见到秦天满脸关切之‘色’,心中不由得一暖,便按照自己的心意,点了点头。见大家的目光又瞧过来只盯着她,一张脸又涨成了猪肝‘色’,慌张的低下头。

    看得秦天暗暗摇头,这个样子不论是做妻还是做妾都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对于这个好像小兔子一般怯懦乖巧的小姑娘的婚事,本来不准备‘插’手的秦天,忽然多了一些打算。

    所有信任她,且以真诚之心对待她的人,她都会以相同的心意来对待他们,庄明兰以后也要过上好日子!

    她看向庄明兰,柔声道:“即使如此,明兰,你又何须心虚?别人瞧不起我们不要紧,别人怎么看待我们不要紧,从来有得便有失,只要你自己心中舒坦,人家怎么看你,又有什么重要!你是庄家的孩子,不应该这么懦弱,给我抬起头来!难道你认为你有错?”

    这话虽然不是向着王小姐说的,可是却让王小姐瞬间红了脸。她抿紧了嘴‘唇’,坐了下来,再也不复之前的高傲。

    庄明兰在秦天的鼓励下缓缓抬起头,虽然还是缩头缩脑的放不开,可比起之前的鹌鹑样已经好了不少。秦天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笑容。

    一丝浅淡的笑容在庄明兰‘唇’边绽开,一向被孤立,被遗忘的庶‘女’,忽然感觉到,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所以,知府夫人,民‘妇’并不是夫人认为的那种贤惠‘女’子了,夫人的赞赏,民‘妇’受之有愧!”这话秦天却是向着知府夫人说的。

    知府夫人干笑了两声,人家都承认自己不贤惠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旁边的谢太太闻此言再也沉不住气,看向秦天,硬着脖子厉声说道:“秦当家,你得天独厚,你可以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你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如你一般的好命?你有宋太傅撑腰想怎样就怎样,别人不敢多收什么,可是我的‘女’儿哪有这般的运道?”

    想起‘女’儿这段时间所受的罪,谢太太眼眶一红,忍不住拿着帕子抹眼泪。

    周围的太太们又找到了攻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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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输人不输阵

    厅中,太太们卯足了劲要出尽刚才心中所憋的闷气。

    这边,刘太太说:“庄少‘奶’‘奶’,不是说你所说得不对,你容不下别的‘女’人,只要你夫君同意,别人也说不得你什么!可是,你也要替谢三小姐想想不是?”说完,刘太太看向大家,又道:“这里在座的都是姐妹熟人,有些事情我们也不用遮掩着了,想必谢三小姐的事情,大家都有耳闻,大家说说,我这话有没有道理?”顾忌着秦天的身份,这些人虽然是在找麻烦,可是不管是神情还是语气,都是一种“我是站在真理上的,我是看不过去了,才这么说”的意味,便是秦天想计较也没有理由。

    刘太太话音刚落,王太太的声音又响起:“不止是刘太太你,我也想说这件事了。”说着她有看向秦天,神情似是诚恳之极,“不错,庄少‘奶’‘奶’,你想和夫君一双一对不是不可以,可是如果没有谢三小姐,你现在只怕连夫君都没有了,还哪里来的朝朝暮暮?”

    就是,谢三小姐因为求你的夫君而名节受损,在情在理,难道庄家不应该负责?因为庄少‘奶’‘奶’的妒嫉之心,却硬是不肯谢三小姐进‘门’,让谢三小姐成为所有人的话柄,这事确实做得不厚道了“又有一位太太‘插’嘴道。

    这句话触及到谢太太心中的伤痛,谢太太面‘色’更白,却强忍泪水,凛然道:“本来家丑不可外扬,这些事情我哪里有脸面在外面提及?只是听到这番言论,又想起我那可怜的‘女’儿,我就忍不住难过气愤,这才失了体统,让知府夫人、让各位太太笑话了!”

    太太们连声安慰,都表示能理解谢太太的心情,大家不会因此而笑话于她!

    “常言道好心有好报,可是谢三小姐救人一命,却让自己沦落到如此境地,看来,以后这好人还是做不得!”

    “可怜谢三小姐如‘花’似‘玉’的姑娘,本是大好的年华,却要遭这份罪,庄少‘奶’‘奶’,我看你也不像是忘恩负义之人,为何就是不肯接受谢三小姐呢?”

    一时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字字句句针对秦天,大有一种不‘逼’得秦天答应此事誓不罢休的意味。

    当然,秦天完全可以不理会她们,不管她们的言语,依旧我行我素,可是这事不是夫君纳不纳妾这么简单,关系到一个‘女’孩子的名节,不是她能随意对待的。之前没有摆上台面,她还可以装聋作哑,可是人家大家‘逼’得她当面表态,她的言行就很重要了。一个不好,要是传到京城贵人们的耳朵里,就是仗势欺人胡圌作圌非圌为,只怕对宋伯伯都会有影响。

    看着周边一张张责难的嘴脸,秦天有些气愤,这算什么。她只是不想丈夫娶别的‘女’人,为什么就好像十恶不赦一般?这万恶的封圌建社会,还能不能更变圌态一点?

    在这一瞬间,秦天攥紧了拳头,大有一种豁出去的冲动,大太太已经好话说尽,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干脆将谢婉君自己传出流言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看清楚这位“贤良淑德”的谢小姐的那颗恨嫁的心。

    可是不消一会,秦天便冷静了下来。自己真要是这么做,先不说谢家必然有很多解释等着她,这刻薄恶毒的罪名却是要落实在她头上。

    不管怎么样,谢婉君确实救过庄信彦一命,她要是因为“嫉妒”说出这种话,不是刻薄恶毒,又是什么?

    见秦天已然变了脸‘色’,谢太太很是得意,你如此为难我‘女’儿,今天也让你尝尝这种滋味,你以为我们谢家真是如此好欺负的吗?

    大家眼鼓鼓地瞧着秦天,在隐隐的兴奋中,静待着秦天的反应。

    不远处,坐在亲眷席里的庄明兰暗暗为秦天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她。旁边王小姐瞧着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轻声道:“一双一对,哪有可能,不过是白日做梦罢了!”

    庄明兰很想说,我大哥才不是这种人,可是到底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敢跟人争论,生怕又惹出祸端来。

    人或许在急难之中就会‘激’发出潜能,少顷,秦天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她眼‘波’一转,微微一笑,众人被她忽然而来的舒坦笑容‘弄’得‘摸’不着头脑,心中不约而同地想着:她这个时候怎么还笑得出来?是了,一定是在硬撑!

    “这应该是知府夫人的赏‘春’会吧?怎么好像变成了我的声讨会了?”秦天用帕子捂着嘴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知府夫人费尽心思准备这次的宴会,想来是为了和各位太太们欢聚一堂的,大家就不要说这些事情扫知府夫人的兴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不敢接话,齐齐看向知府夫人。

    本来作壁上观的知府夫人,被秦天‘逼’得不得不表态。她顾忌着宋太傅,虽然安排了一切,却并不想出头,可是如果自己再不出声,这事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岂不是功亏一篑?想来她们总是站在理字上的,也无需怕什么。

    想到这,知府夫人笑了笑,说道:“今天本来就是提供一个场合让大家闲话家常,乐呵乐呵的,大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无需顾忌我!”说着,知府夫人又看向秦天,笑道:“秦当家想说什么也尽管出声,不用怕我不高兴!”

    得到知府夫人的支持,太太们又来劲了,纷纷游说秦天点头接受谢婉君。

    期间,秦天一直面带笑容,不管大家言语如何‘激’烈,她都如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

    太太们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不着力。王太太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道:“庄少‘奶’‘奶’,我们说了这么多,你好歹也有个表示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啊?”

    所有人都看着秦天,谢太太有些紧张地咬紧了后槽牙。

    “不是啊,我不说话,是因为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你们的意思……”秦天有些歉意地笑了笑。

    “什么?”太太们目瞪口呆,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秦当家,你开什么玩笑!”谢太太不悦。

    秦天直起身子,很是不解:“大家为什么都认为谢小姐一定得嫁给庄家不可?谢小姐这样的人才相貌,难道不应该有个好的归宿?”

    “庄少‘奶’‘奶’,你在装什么糊涂?”刘太太皱起了眉头,“谢三小姐和大公子单独相处了一夜,除了嫁给大公子,还能嫁给谁?你可知道外面的传言有多难听?”、

    “外面的传言是很难听,可我以为那是些无知浅薄之人的想法,为何见多识广的太太们也会这么想?”说着,秦天站起身,走到厅中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她。

    却见秦天俏圌脸凝重,神情庄严:“请大家一定相信,对于谢三小姐,我绝对有着一份真挚的感‘激’之情。对于最近关于谢三小姐的这些传言,我真的很痛心。众所周知,当初我夫君庄信彦是在命在旦夕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被谢三小姐所救的,既是昏‘迷’不醒,对谢三小姐的名节又有何影响了?有些人,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里,不惜造谣生事,毁人名节,真真可恶!谢小姐明明是义举,为何竟得到这般的对待!”

    说着,秦天走到谢太太身边,看着她满脸的诚恳之‘色’,那种目光,像是在痛他所痛,伤她所伤,很具有感染力。

    她朗然道:“谢小姐一介弱智‘女’流,在遭遇到那样的惊吓后,却仍然奋不顾身地救了我家夫君一命,这是一种多么高贵的情‘操’,多么值得人赞赏的品德?”

    这几句话大出谢太太意料之外,谢太太很是惊奇地看着秦天,她一直以为秦天心中一定是恨透了自家的‘女’儿,却没想到她会当着众人的面句句抬举。心中的怨愤却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不少。

    秦天又转头看向大家,一脸沉痛:“明明是高尚的义举,却被一些无知浅薄之人甚至是别有用心之人,恶意诽谤中伤,‘逼’得一个如‘花’似‘玉’、才貌双全的好姑娘不得不以做人平妻来结束自己的尴尬,这对于谢三小姐来说,真的是好事吗?大家想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谢小姐想嫁什么样的人不行,多富贵的青年才俊都行,又何须委屈自己做平妻?平妻平妻,只是口头上说的好听,面子上好看而已。看上去是和我平起平坐,可是在户籍上,妻永远只会是我,难道大家不知道,谢小姐这个平妻,其实只是个妾而已?”

    而且还是一个残缺之人的妾!谢太太在心中默默补充一句,暗暗咬牙。对于‘女’儿救庄信彦的事情,她也只是从林永和谢婉君口中得知,他们两人自然不会告诉她实话,谢太太还真的以为庄信彦是自己‘女’儿拼死拼活地救回来的。自己‘女’儿做了好事,不但没有好报,还要给一个聋哑人做平妻,她心中很替自己‘女’儿不值!只是局势‘逼’人,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被秦天这么一说,更觉得委屈。

    其余的太太面面相觑,脸‘色’各有不同。

    “在座的各位太太夫人都是见多识广之人,‘胸’襟自然与那些市井之徒大不相同,如果你们真是为了谢小姐好,就应该站出身来为谢小姐的名节说话,所谓传言,不过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哪一种声音比较大,哪一种就会成为真理。我们应该积极地为谢小姐说话,为谢小姐澄清,不能让一个高尚可爱的‘女’孩子承受着那么沉重的压力,难道这不比向着这些传言屈服,让谢小姐委屈一辈子,让别有用心之人得逞,更为大快人心吗?”

    她们越是要将谢婉君塑造成可怜的小白‘花’形象,她越是要张扬她品行的“高尚”,不遗余力地光辉她的形象!她明明做了一件“高尚”的事情,却被传言‘逼’得嫁给庄信彦当平妻,便是传言对谢婉君的不公了。之后她还要将谢婉君的“品‘性’高尚论”传出去,让越多人知道越好!庄家要制造某种舆论,并不困难。

    当人人都在传颂着谢婉君的“高尚”时,肯定谢婉君的“高尚”时,谢婉君如果还要执意嫁给庄信彦,那么,她嫁人的动机就明显不纯了!

    哦,传言都给你洗白了,你还要嫁给人家做平妻,是不是你根本就看上人家了,明知人家不肯娶,却死活都要贴上去啊?到时候看谢婉君的面皮能厚到什么地步!

    虽然有些便宜了谢婉君,送了一顶“高尚”的帽子给她戴,可是鉴于她终究是救了庄信彦一命,权当是给她的谢礼了,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此事以“和”字收场,再好不过!

    可是很明显,这不是太太们想看到的局面,王太太哂笑一声,道:“庄少‘奶’‘奶’话虽然说得好听,还不是因为自己嫉妒,不愿意让谢小姐进‘门’罢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谢姑娘所行的不是义举?她的品‘性’不高尚?她必须屈从于那些浅薄之人的传言,给人做妾?”秦天看向王太太,目光冷凝,她微微一笑,不轻不重地说了句:“王太太的心意到底是什么呢?是真的为了谢小姐着想,还是单纯地只是想和我秦天过不去?”

    谢太太立刻看向王太太,面‘露’不悦,王太太脸‘色’一变,用帕子捂嘴干笑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庄少‘奶’‘奶’这话说的……我圌干嘛和庄少‘奶’‘奶’过不去?我自然是一心为谢小姐着想,一心为她好的。”

    “那么,王太太是赞同秦天的话咯?”秦天笑盈盈。

    王太太心中憋着一口气,面上却堆起笑:“那当然,那当然……”

    秦天的目光又在别的太太们脸上扫过,此时,太太们还能说什么?反对秦天这番言论就是得罪了谢太太和秦天两个人,还是有心和秦天过不去,要是被自家相公知道,又是好一顿排揎。想到这,太太纷纷表示赞同秦天的话。

    秦天脸上笑意根深,庄明兰在旁边瞧着,无端端地想起狐狸这种动物,也不知是什么道理。

    “那么,夫人又是怎样的意思呢?”秦天转过身,看向知府夫人,笑得好不亲切。

    (作者的话:今天去扫墓,所以更新晚了~~~谢谢大家的订阅,打赏和留言,推荐~~~粉红票啊粉红票,你在哪里啊在哪里~~~十三悲伤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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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双赢

    厅中,太太们都低着头不敢看知府夫人。知府夫人心中暗骂: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可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虽然兴中满是不甘,也只能面带笑容地夸赞了谢婉君的高义,以及秦天的见解独到,心思细腻什么的。

    听到知府夫人这么说,其余的太太们也跟着将谢婉君和秦天夸赞了一番。接着,知府夫人为了缓和气氛又将早已准备好的歌舞技人叫上来。于是,这场由知府夫人‘精’心酝酿,以及众多太太们配合支持的“鸿‘门’宴”便在这歌舞升平中结束。

    宴会结束后,太太们也不好意思和秦天多聊,只是和她简单的道别,说了些以后多来往之类的客套话后便相继匆匆离开。等秦天出了府‘门’,‘门’外除了自家的马车以及谢家的珠缨八宝车外,便看不到别的车辆了。

    想起谢太太之前的态度,秦天不想再上前自讨没趣,和庄明兰一起向着自家的马车走去。刚走两步,便有一个穿着打扮都很讲究的丫鬟面带笑容的向着她们走过来。

    “庄少‘奶’‘奶’,劳您移步,我家太太请您过去叙话。”丫鬟指着身后属于谢家的珠缨八宝车。

    秦天和庄明兰一起看过去,却见马车的车窗帘被一只带着红宝石戒指的手掀开,‘露’出谢太太那张神情淡淡的脸来。她看着秦天,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神情间倒看不出有什么恶意。

    “大嫂”庄明兰挽住了秦天的胳膊,之前谢太太在宴会上咄咄‘逼’人的样子让她难以心安。

    “没关系,你先上马车,我去去就来!”秦天对庄明兰说。

    庄明兰依言上了马车。秦天在丫鬟的带领下走向谢太太的马车,又在丫鬟的扶持下,上了马车。

    谢家的马车比起庄家的马车要华美多了。只见车帷挂着用五彩琉璃珠绣成云纹纹样的绣带,四角挂着大红织金香囊,天青‘色’的锦缎迎枕和绣着红梅图的圆形坐垫。

    谢太太坐在其中一个坐垫上,衣裙撒开来如同盛开的‘花’朵。她指着对面的坐垫,语气平淡的说:“庄少‘奶’‘奶’,请坐!”

    秦天在她对面坐下。

    谢太太看着她缓缓道:“庄少‘奶’‘奶’,我知道,你并不见得真的敬佩我‘女’儿婉君的为人,也不见得真的是为我‘女’儿着想,不过你能在人前说出这番话我很感‘激’。”

    秦天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说:“我不想夫君有别的‘女’人是事实,谢小姐救了我夫君是事实,谢小姐嫁给我夫君是低嫁更是事实,与其到时‘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不如想办法取得双赢的局面。谢太太,你说是不是?”

    “双赢?”谢太太稍一思考,便笑了,“怪不得不管是我夫君还是我儿子言语中总是对你赞赏有加,庄少‘奶’‘奶’不但有一颗七窍玲珑心,难得的是还有如此宽广的‘胸’怀,盛世在你手上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不是没有道理!”

    和她一比,自己的‘女’儿就显得稚嫩多了,如果对方真容不下自己的‘女’儿,有占据着正妻的位置,‘女’儿怎么会是对手,至此,谢太太更加认定庄家不是‘女’儿的好归宿。

    “谢太太谬赞了!”

    “不知庄少‘奶’‘奶’是否真心想为婉君澄清?如果真是如此,有什么是我们谢家能做的,还请尽管吩咐!”谢太太笑着说。

    另一边,知府大人的书房

    胡知府将谢霆君请到书房的小偏厅就坐,又让人上了上等的茶水。

    谢霆君给林永使了个眼‘色’,林永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

    “这里是五万两银票,是这两个月大人的分红!”谢霆君从林永手上接过这叠银票,双手奉送给胡知府。

    胡知府双眼发亮的接过,这五万两中,除了三万两给林总督,五千两用来打点下属以及相关官员,剩下的一万五千两完全可以进自己的口袋!这盐生意果然就是比一般的生意好赚!

    胡知府面不改‘色’的将银票收入自己怀里,又笑着说:“这一届的总商任期已满,不知谢家有没有兴趣角逐总商一位?”

    “凡是盐商,又有哪个对总商一位没有兴趣?只是家父最近被一些琐事烦扰……”谢霆君忽然皱了眉头。

    胡知府浸‘淫’官场数十年,哪里听不出他言外之意?刚收了人家五万两银子,一些事情自然不能装糊涂。

    “令尊为何事而烦恼?”

    “胡知府有所不知,如今‘私’盐泛滥,光是乔帮一支,每年起码要分薄我们四成的生意,而且是一年比一年增涨,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这些‘私’盐完全可以取代我们官盐了!”谢霆君语气沉重。

    盐税向来沉重,而‘私’盐因为不‘交’税,价格比官盐要便宜不少,是以销量极大,慢慢的有和官盐分庭抗礼之势,而那些‘私’盐商结成帮派,武装起来,势力竟是极大,便是官府也得惧上几分!

    “‘私’盐竟是这般的嚣张了!”胡知府垂下眼帘,目光不断闪烁,他端起身边小几上的茶杯,用茶盖一下一下的撇着茶叶:“其实,我们每年都‘花’了不少心力整治‘私’盐,奈何那些盐枭盛行狡猾狠辣不说,还善于隐匿,避重就轻,一时也难以杜绝!”

    闻此言,谢霆君冷哼一声,心道:老狐狸,盐枭势力再大,又如何能与官府抗衡?定是你们收了盐枭的好处,睁眼闭眼,阳奉‘阴’违,才有今日‘私’盐的猖狂!

    他费了这么多的力气和钱银才搭上知府大人这条天地线,本就是接近他们,趁机找出他们贪赃枉法的罪证,不但可以拔出五皇子埋在江南的盐袋子,还能顺势将火烧到五皇子的身上,为三爷立下这一大功。

    只是,他们本是这里的地头蛇,想要找出他们的罪证谈何容易,不得已,谢霆君想出这招引蛇出‘洞’之法。朝廷向来对‘私’盐痛恨,几次派兵出缴,要是知道地方官与‘私’盐暗中勾结,这地方官不但官位难保,连人头能不能保住还未可知!

    “胡大人,如今我们官盐是越来越难做,如果不是‘私’盐泛滥,给大人的分红,至少可以多出一半!”

    “一半?”胡大人抬起头,双眼冒光。

    “不错,就是一半!胡大人,还请加大对‘私’盐的惩处,这样才有我们官盐的活路!”谢霆君站起身拱手相求,言辞殷切。

    胡大人也站起身,说道:“此事本来就是我们官府的职责所在,贤侄放心,必不会让你们没了活路!”说完,又在谢霆君肩膀上拍了两下,哈哈大笑起来。

    等谢霆君一走,胡知府便和心腹秦师爷商议此事。

    秦师爷说道:“大人,如今‘私’盐猖獗,也是时候收敛一下了,否则只怕会影响大人的政绩!”

    胡大人一拍桌子,怒道:“这些个王八羔子,真是越来越猖狂了,以为给我那么点好处,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大人,和谢家的分红相比,乔帮每年给你的孝敬便显得微不足道了……”秦师爷的那双三角眼滴溜溜的转。

    知府大人转过身看着他,脸‘色’‘阴’森:“你的意思是”说着,比了个刀手的动作。

    “大人万万不可!”秦师爷忙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这要是把他们惹急了,只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反而不利!”

    胡知府点头:“询之这话有理!”他寻思一会,便道:“叫人与他们联络,让他们行事收敛一些,特别是谢家的生意,更需礼让三分!否则,便是鱼死网破的局面!”

    秦师爷赞道:“此法甚好!大人放心,卑职自会帮大人办妥此事!”

    想起以后谢家会有更多的分红,胡知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另一边,出了知府府宅后,谢霆君便压低了声音吩咐林永:“刚才的事情你都瞧见了,知道怎么做了?”

    林永立刻道:“主子放心,小人这段时间一定会派人盯紧知府大人这边。”

    谢霆君沉着脸嗯了一声,这些人都是他来南方之前,三殿下刻意给他的,都是三殿下的暗卫,他刻意调派他们来为三殿下办事,不管是本事还是忠诚都不用怀疑。

    宴会后,秦天通过与大太太商量,便开始筹划帮着谢婉君澄清名节之事。

    她将此事分为三个等级来处理。

    第一,便是在官‘妇’群内宣扬此事,虽然谢婉君一个商家‘女’子很难嫁到官家,可是这些官太太在群众们的心中有着一种高然的地位,只要是他们认为对的事情,一般不会有人敢与他们唱反调。这件事自然是让谢太太去求知府夫人。知府夫人即便再不愿意,可是看在谢家的面子上也只得帮忙安排,在官太太的聚会上提及此事,为谢婉君澄清。

    第二,便是商‘妇’圈子里,这个也不难做到。只是需要谢婉君的配合。谢婉君必须抬头‘挺’‘胸’的出现在社‘交’场合,这才有助于她名声的澄清。谢婉君其实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她更愿意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嫁入庄家,可是扛不住爱‘女’心切的谢太太的再三严厉要求,她又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只得屈从。

    第三,便是在平民中宣传,这个灵感来自于二姨太太。秦天依样画葫芦,找来黄衫‘妇’人这样的一些喜欢说道的‘妇’人,给她们银子,让她们发挥所长,将谢婉君的英伟事迹宣传得越广越好。另一边,又将谢婉君的事情编成故事,请说书人在各个茶肆或者热闹场合宣扬。

    这样三管齐下,不到一个月的功夫,谢婉君的高尚形象便深入人心了!

    可是秦天和谢太太还未来得及高兴,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又发生了。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shisan写的《盛世茶香》

第222章 窥伺

    等谢婉君的事情忙的差不多的时候,秦天又开始忙活刘家茶馆的事情。

    开‘春’后,秦天便叫人给刘寅送去了五百两银子,帮助他重振刘家茶馆。刘寅得到秦天的帮忙很是感‘激’,这五百两银子对于他来说就是救命的稻草,他很是珍惜这个机会。冬天一过,他就找人将茶馆重新翻修了一遍,置了新的桌椅,又有盛世赊的茶叶,等到三月桃‘花’盛开的时候,刘家茶馆便重新开业了。

    可刘家茶馆冷寂了这么久,之前又生出那么多的事端,在一般人的心中总觉得晦气,开业了半个月后,竟是少有客人上‘门’。生生将刚过三十岁的刘寅愁出了白头发来。

    秦天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刚好忙完了谢婉君的事,见刘寅不顺利,便想着帮着看看,一来人家好不容易憋足了劲从头再来,再失败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么完了。二来,当初是她主张借银子给刘寅,对于这件事,并不是人人心服口服,万一刘寅失败了,这也是打她自己的脸!!所以无论是为了刘寅还是为了自己,这刘家茶馆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在刘家茶馆里坐了两三天后,秦天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茶馆本就是一个凑热闹的地方,可这刘家茶馆一天难得有客人上‘门’,刘寅急的在茶馆‘门’口走来走去,恨不得从街上拖人进来,而两个伙计就坐在桌子旁撑着下巴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看得秦天直摇头,她将刘寅叫进来:“刘老板,你这场子未免也太冷清了一些!”

    刘寅一张苦瓜脸:“大少‘奶’‘奶’,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这场子冷清,可是客人不上‘门’,我总不能将他们拖进来!”

    “怎么不请个说书的来热闹一下场子?”“大少‘奶’‘奶’有所不知”刘寅叹气摇头:“说书先生一看我这里这么清淡都不肯过来!”

    原来说书先生主要的收入是来自于客人的打赏,客人越多,打赏就越多,像这里连猫都难得见到一只,哪个说书先生愿意过来?

    秦天站起身来四处看了看,招徕顾客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难事,略一思索,便计上心头。

    她让刘寅请舞狮子和耍杂耍的人在大‘门’口来表演,吸引人来围观,然后以免费喝茶的口号将客人招待进去。

    “不收钱?”刘寅听到这里诧异的看向秦天,不收钱,光是茶叶钱也要赔不少!何况还有请舞狮技人的钱银,他得亏多少?

    “刘老板,小财不出,大财不入,你先投点本钱,将场面热闹起来,而且那些喜欢占便宜的人,相信不会太讲究,茶叶也用不着上等,只要口感过得去就行!”秦天耐心的跟他解释,“你想想看,人都是喜欢热闹的,就是卖个包子,都要看谁家的生意比较好,人们见你生意兴旺,场面热闹,便会跟着捧场,等客人多了,说书先生都愿意到你这里来,到时候,便是你来挑人了!说得不好的,故事不‘精’彩的,我们还不要!”见刘寅还有些犹豫,一旁跟着来的范天便笑道:“刘老板,你还犹豫什么,我们家大少‘奶’‘奶’肯指点你,那是你的福气!你难道还怀疑我们当家‘奶’‘奶’的本事?”

    被范天一语惊醒,人家管理这么大一家茶行都游刃有余,他这家小茶馆又算得了什么?想到这,刘寅连忙道谢。准备照着秦天的方法再尝试一次。

    正当秦天忙于这些事情的时候,庄家的‘女’人们却在后院晒太阳,赏‘春’光。

    是大太太起的兴,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感觉到外面鸟语‘花’香,在屋里闷了整个冬天的她便想着出去透透气。方研杏知道后连忙跟着凑兴,很快的安排好一切,为了热闹,又将三姨太太和明兰,以及庄明喜和刘碧君都请了过来。

    方研杏命人在后‘花’园设好席面,摆上酒水以及可口的点心,一干人分别坐下。

    ‘春’天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身上,让大太太心情大好,不禁感叹:“要是秦天也在这里就好了!”方研杏笑道:“我派人去请过大少‘奶’‘奶’,却回话说,她这会一时走不开,还让那人代她向您致歉了!”

    “身为媳‘妇’的不能好好孝顺婆婆,是应该致歉!”三姨太太闲闲的说了一句。

    大太太立刻皱起眉头:“有什么好致歉的,秦天不光是我媳‘妇’,更是庄家的当家,她身上责任重大,当然难以尽善尽美!也亏得她的辛劳,才有我们现在这样的清闲日子过!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让我再听到!”三姨太太连忙委屈的说道:“太太别生气,巧云也没有别的意思,是巧云嘴笨,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以后就闭紧嘴巴!”大太太冷冷道。

    “是,是”当着小辈们的面,三姨太太别提有多尴尬了!

    接着大家闲话家常,三姨太太真真的半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大太太现在身子大不如前,坐了一会便累了,她让小辈们继续玩,自己在月娘的搀扶下离开。

    等大太太走了后,坐在右边长桌后的刘碧君挑了挑眉,兴趣昂然的说道:“关于谢三小姐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你们还别说,大少‘奶’‘奶’果然是个厉害的,不但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还让人挑不出她半点错处来!便是谢太太只怕还对她有着感‘激’之心吧!”

    坐在她身边的庄明喜垂下眼帘,端着茶小口小口的抿着,目光不断闪烁。

    确实厉害,此事处理的干净利落,漂亮之极!便是有心想要破坏的谢霆君都想不出什么办法,他总得顾忌妹妹的名声不是?

    只是,谢婉君这个危机度过,秦天在庄家的地位只会更加稳固,之后怕是很难有这种纳妾之事发生了!等到她生下庄家的嫡孙,这庄家与她庄明喜就彻底没戏了!

    如果不能在庄家做主,被谢霆君退婚后,她过得将是怎样的日子?只怕哥哥会在一怒之下,随便找个人将她给嫁了,对于她来说更是生不如死!只有秦天倒了,在无人可主持大局的庄家,自己才有出头的机会。

    那边,刘碧君让庄明兰说起了秦天之前参加知府夫人宴会的事。

    关于那次宴会,庄明兰记忆深刻,也是那一次让她对秦天敬佩到了极点!她要如何才能有大嫂那样的自信和气度呢?她想到那天回来时,秦天在车上对她说的话。

    秦天问她:“明兰,你当真希望以后的夫君只有你一个?”

    在见过庄信彦和哥哥庄信忠对妻子的情深意重,又有庄信川这个好‘色’之徒的反面对比,庄明兰自然也希望有秦天和方研杏这样的好命。

    在得到她肯定的回复后,秦天当时就笑着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身为大嫂的我,一定会帮你!”想起这些,庄明兰心口发热,当下将宴会那天秦天的一言一行都说了出来,她虽然生‘性’怯懦,但是口齿还算清楚,说起故事来也是头头是道,让一干人都听入了神,就是三少‘奶’‘奶’,听到‘精’彩的地方也忍不住的叫好!

    宴会散了后,刘碧君和庄明喜一路回去,刘碧君犹自感叹:“你别说,这丫头确实有些本事,让人不得不佩服!”

    庄明喜笑了笑,轻轻地说了句:“可是再厉害,再周全的人,也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

    见刘碧君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庄明喜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有感而发罢了!”

    “对啊,就像婆婆,逞强了这么多年,还不是被‘弄’到别院里去了?”刘碧君随意的笑了笑,“前两天,她不是托人递话过来,怎么,日子很难过吧!”语气中并无关心之意。

    庄明喜想起那递话婆子所说:“二姨太太说,那里天气‘阴’冷,‘潮’气重,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她都不惯,前先日子也不知为什么竟然生了一身的癣,痒的她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她让姑娘你快点想办法让她回来!”

    “可是我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庄明喜看着刘碧君轻轻叹口气。

    心中却在想:要想办法将娘‘弄’出来不是不可以,可是就怕会惹出事头来。为了自己的计划,少不得要委屈她一段日子了。

    回到梅香园,仆从张勇已经等在那里。庄明喜见到他便斥退下人,只留下喜鹊在旁边伺候。

    “事情办得如何?”庄明喜淡淡的问。

    张勇笑道:“如果不能完成小姐‘交’待下来的差事,小人也不敢站在这里了!”接着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说:“如今我已经找人放出传言,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全城!”

    庄明喜并未因为得到这个答案而有丝毫的放松,她目光如电‘射’向张勇:“事情可做的干净?以她的本事,想要查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四小姐放心,此事小人做的极是隐秘,这传言之事她就算想查也无从查起!”张勇拍着‘胸’脯。

    庄明喜这才‘露’出笑脸:“做得好,有赏!”接着让喜鹊拿出五十两银子给他,张勇得了赏喜滋滋的下去了。

    “可是小姐,同是传言,你怎么知道你让张勇传出去的流言一定能压过大少‘奶’‘奶’为谢小姐的澄清?”等张勇走后,喜鹊好奇地问。

    庄明喜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然后笑道:“喜鹊,你是对人家的好事感兴趣呢还是对人家的隐‘私’感兴趣?人们都喜欢探听别人心中龌龊的隐‘私’,越是龌龊,他们越是来劲!所以毁掉一个人永远比抬举一个人容易得多,你看着吧,要不了多久,这些传言将会完全取代之前那丫头所散布的传言。”

    庄明喜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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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没脸没皮

    正当秦天以为谢婉君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的时候,城中又有关于谢婉君的传言迅速流传开来。

    这种传言很快取代了秦天之前刻意的宣传,成为城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有那么一段时间内,不管是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人们对于此事的议论!

    “你听说了吗?原来之前谢小姐救庄大公子的传言就是她自己放出来的?”

    “有这事?这是为何?”

    “还不是因为庄大公子生的俊俏,谢家和庄家一起去漠北的途中,谢小姐就对庄大公子动心了!却没想到庄大公子对庄少‘奶’‘奶’一心一意,后来遇到了马贼,谢小姐机缘巧合下救下了庄大公子,正好以此相挟!”

    “不会吧,庄大公子虽然生的俊俏,可谁不知道他是个……”

    “他是个哑巴又怎样?可人家能干啊,聪明啊,之前我们都小看他了,你可知道那深受皇上喜爱的碧螺‘春’就是他制出来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一人知道制作方法!更别说他那出众的相貌,以及富裕的家底了!如今,庄少‘奶’‘奶’成了当家,以后整间茶行都是大房的!嫁过去做平妻也不吃亏!”

    “不会吧,不是都说谢小姐端庄知礼,蕙质兰心?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出来?”

    “如今大家都这么说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此事八成是真的!而且你们想想,如果谢小姐没那个心思,当初就不会有那些传言出来。谢小姐不是说和庄公子孤男寡‘女’?既是孤男寡‘女’,便是没有第三人在场,如果她有心隐瞒,谁会知道?也不会有之前那般热闹的传言了!”

    “这么一说,还真是有道理了!我呸,之前人人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原来竟是这般,真不害臊,比那勾栏‘女’子又好的了多少?可笑的是,她现在送上‘门’去,人家还不要她了,我要是她,我就一根绳子吊死算了,免得活在世上丢人现眼!”

    “就是,不要脸!只是之前不是说她很好吗?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回一个说法,我都不知道信哪边了!”

    “之前的那番赞赏谢小姐的传言听说完全是庄少‘奶’‘奶’的主意!这庄少‘奶’‘奶’人虽然‘精’明能干,却有一个缺点,就是善妒!听说上次那番宣扬谢小姐品‘性’高尚的传言就是庄少‘奶’‘奶’阻止她进‘门’所想的计策!我跟你们说,那大富之家的‘女’人们可不像你们,一个个都人‘精’似的,眨眼间就能‘弄’死人了!”

    “天哪,一个无耻,一个厉害,倒是碰到一起了,接下来就看这出戏怎么唱!我们只管看热闹就是!”

    当传言传到秦天耳里的时候,秦天当即变了脸‘色’,因为这番传言不是无的放矢,倒有八成的真实!越是接近于真实,越是容易让人相信,这也是这番传言得以迅速流传的原因之一!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这番传言?倒像是专‘门’跟我们作对的,一定是有人刻意作为!”

    这天,秦天和庄信彦来到清音院和大太太商议此事,三人都是愁眉不展,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和谐局面,就这么被人轻而易举的破坏。谢婉君这个庄信彦的救命恩人因为此事名声有任何的受损,命运有任何的不幸,都与庄家脱不开干系。

    她要是再因为这些传言婚事受阻,到头来只怕又是庄家的事!更无奈的是,现在再给她光辉形象什么的,只怕也没人相信了!

    “我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秦天,你派人去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出端倪来,或许对解决这些事有帮助!”大太太对秦天说。

    “娘,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探此事了……”只是,这传言已经流传如此广泛,只怕难以追溯源头……

    秦天轻轻叹口气,下一秒,一双手却被庄信彦握住,他手上的热度一直传递到她的心底,秦天抬起头,接触到他那双如同薄冰般明澈的双眼,那里面写满关切,像是在说:“别担心,我万不会让你受委屈……”

    秦天心头一热,看着他笑了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可就在这时,翠微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满脸的惊慌之‘色’。

    “不好了,大太太,大少‘奶’‘奶’,刚才谢家来人禀告,谢三小姐……谢三小姐……”

    听到她语气中的急切和惶恐,秦天心中一紧,她松开了庄信彦的手,站起身,看着翠微,心一分分的往下沉:“谢三小姐怎么了?”

    翠微看着她,脸‘色’苍白:“谢三小姐……悬梁了……”

    “什么?”大太太手一松,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梅香园

    庄明喜坐在梳妆台前,身后,喜鹊一下一下的帮着她梳头。

    喜鹊看着铜镜中的庄明喜娇美如‘花’的脸,笑道:“小姐,谢小姐自己将传言流出去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我不过就这么一猜!”庄明喜抚‘弄’着自己的发脚,淡淡笑道:“有些事情总有些蛛丝马迹可寻的,只看你够不够细心罢了!而且我也不能保证我猜的就对,不过传言嘛,像那么回事就行了,谁又真正关心它的真假?如今,那丫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拿谢婉君怎么办?”

    正说着,庄明喜身边的另一个一等丫鬟,莲儿进来禀告:“四小姐,这下大房可热闹了!”

    “怎么回事?”喜鹊连忙问,庄明喜也看着她。

    莲儿笑道:“刚才我听到消息,是谢三小姐悬梁自尽了!”

    庄明喜心头一跳,连忙站起,紧张地问:“那她死了吗?”

    “没有,听说自从外面传言满天飞后,谢家就对她看的紧,这次谢小姐悬梁了没多久就被人发现,救下来了!可是却生了场大病,到现在都昏‘迷’不醒呢!”

    庄明喜低下头,沉‘吟’一阵,然后挥手让莲儿下去。

    她坐下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冷冷一笑,事情发展越来越顺利了!谢婉君因为此事差点连命都没了,以大太太那个‘性’子……

    等谢婉君进了‘门’,谢霆君的银子她也不算白拿了,再然后……

    身后的喜鹊从铜镜中看着自己的主子,见她一双美目转来转去,嘴角从始至终都带着一丝‘阴’‘阴’的笑意,喜鹊心中无端端的升起凉气。

    谢家

    衣着考究的丫鬟将大太太和秦天两人迎进了谢太太院子的偏厅。

    谢小姐出了这种事,于情于理她们都应该在第一时间过来看看。

    进去时,见谢太太坐在一张富贵‘花’开乌木大椅上拿着帕子低头啜泣,见她们进来,谢太太擦了眼泪,站起身迎了上来。

    前段时间,秦天不遗余力的为谢婉君的事情‘操’心,谢太太有怎能无动于衷?对于庄家,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的怨气,是以谢婉君虽然出了这种事,但这次谢太太的脸‘色’比上次见大太太时还要好些。

    “有劳你们来看望了。”谢太太哽咽着说道。

    大太太‘摸’索着握住她的手,道:“谢太太这是说的什么话,若不是谢小姐,我就没了这个儿子了,她出了这种事,我们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如果谢小姐有什么事,我这一辈子都心中难安了!”

    一番话说的谢太太又红了眼圈,“我那苦命的‘女’儿,也不知是不是我前世做了孽,今世竟然报应在我的‘女’儿身上,她要是有什么事,我就一起跟着去了!”说着,又哭了起来,身边的婆子和丫鬟们相劝。

    大太太也不由得湿了眼眶。

    秦天拿出帕子给大太太拭泪,转头问谢太太:“现在,谢小姐情况怎样?”

    谢太太在身边人得劝阻下渐渐止了哭声,她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秦天,说:“庄少‘奶’‘奶’去看看就知。”

    说完,谢太太带着丫鬟婆子引着大太太和秦天向着谢婉君的院子而去。

    谢婉君的院子华美而不是雅致,院子里摆放着各种珍贵植物,廊下一排的鹦歌雀鸟。

    一名身着淡黄‘色’衫子的丫鬟走出来,秦天认得这是谢婉君身边的丫鬟蝶儿。

    “小姐醒来了没有?”谢太太问蝶儿。

    蝶儿看了秦天一眼,眼眶一红,哽咽着说:“太太,还没有呢,一直都发着高烧,说着胡话。”

    因为怕惊扰了病人,秦天让跟来的丫鬟婆子们都留在院子里,自己搀扶着大太太随着谢太太进了谢婉君的房间。

    刚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里头的丫鬟见他们进来连忙行礼,跟进来的蝶儿又道:“刚刚大夫看过,说小姐的病情主要是积郁已久,又忽然受了刺‘激’,再加上这段时间小姐的胃口一直不好,身体虚弱,所以这病情才会这么凶猛!”说完又抹眼泪。

    秦天扶着大太太走了过去,见谢婉君躺在一张漆钿镙‘床’上,身上盖着一张木兰青双绣梅‘花’锦缎的薄被。长发散‘乱’,双目紧闭,平日里粉白的面孔上此时有着不正常的‘潮’红,双‘唇’又干又涩,微微的张开着,急促的喘息。

    目光落在她的脖颈处,见那里有着一道不深不浅的紫印。秦天只觉一颗心沉甸甸的。

    这时,谢婉君又说起胡话来:“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不要脸,我不是没脸没皮……”

    她摇着头,双目犹自紧闭,脸上却显出难受和不安的神‘色’,语无伦次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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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做主

    见此情景,秦天悄然退后了一步,身边大太太伸出手在谢婉君额头上‘摸’了一下,但觉如火般灼烫,她收回手,神情恻然,轻声叹息。

    谢太太扑到谢婉君的‘床’前,哭道:“我的儿,你快醒醒啊,你要让娘担心到什么时候啊,婉君,婉君,我们谢家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蝶儿和另外一名丫鬟上前扶住谢太太,哭着说:“太太,你千万小心身子,要是小姐醒来见你这么为她伤心,她一定会自责的!”说完,蝶儿又跪在谢婉君面前,摇晃着她的手臂哭道:“小姐,你可千万要好起来啊,否则,不但太太会为你伤心,蝶儿也不活了,小姐,我苦命的小姐啊……”

    蝶儿这一份哭诉,带着屋里的下人丫鬟们都哭起来。

    大太太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握住秦天的手不住地收紧,秦天能感觉到她的轻颤。秦天的脸‘色’一点点的变白。

    人命攸关,一向慈悲的大太太又怎可能无动于衷,便是秦天自己,也觉得那道紫‘色’的印记是那么的刺眼。

    从始至终,她从未想过要让谢婉君遭到如此的下场。她虽然可恨,但是总算救过信彦一命,所以她一直都想用温和的手段来解决此事。盛世茶香贴吧手打。却没想到谢婉君会因为此事,差点命丧黄泉。

    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姑娘,人生才刚开始了……说起来,她本就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想要嫁给他并不是出格的事。如果她不是碰到自己这个穿越过来的人,谁说她不能得偿心愿呢?

    可是理解归理解,同情归同情,让她因为这些原因改变初衷,接受她进‘门’是绝对不可能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又该如何处理好?

    秦天心‘乱’如麻,一时理不请头绪,只觉她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难题。这样的难题让她有些心慌。

    这边,谢太太在大太太的劝慰下慢慢止住了哭声,她拉着大太太,一边抹着泪水,一边伤心地说:“自从从漠北回来,婉君听到那些传言,就没有开心过,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后来多亏了庄少‘奶’‘奶’的帮忙,明看着要好些,没想到又出了这种事。”

    谢太太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下来:“我们听到那些传言后,惊怒之余,也吩咐下人们将消息瞒住,不让她知道,可没想到,还是让她知晓了,她躲在房间里连着哭了几日,最后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好我一直叫人盯紧她,这才救下了她,期间她醒过来一次,你知道她对我说了些什么吗?”

    说到这里,谢太太忽然握紧了大太太的手,大太太拍着她的手轻声安慰。

    谢太太情绪‘激’动:“她对我说,说……娘,我己经没法活了啊……”说到这里,谢太太像是触及到心中的痛处,捂着‘胸’口嚎啕大哭起来。

    同是当娘的,大太太自然理解她的心情,陪着一起掉了不少泪。

    “大太太,你说婉君以后该怎么办啊?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否故意跟我们谢家作对,竞然传出那样的传言,我‘女’儿真是有冤无处诉。当初,我嫂子就来信和我说得明白,是她家的下人一时不慎才将此事流传出去,可半点不关婉君的事啊!那些人什么都不了解就说出那群恶毒的话。那样的名声传了出去,婉君以后还有什么指望?她又是这样的‘性’子,活下来也等于死了!”

    这一次,大太太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秦天一直在旁边看着,心一直往下沉,住下沉。

    如今谢婉君这个样子,任何的争论都无意义,难道她还能追究到底是不是谢婉君自己将传言散布出去的?只怕就连大太太也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

    这样一来,谢婉君完全成了一个牺牲品,因为救庄信彦而进入了绝境,唯一的出路只能是庄家。

    回去的路上,秦天和大太太同坐一辆马车,整个路程大太太都是垂着眼帘,神情肃穆,不出一言。回到庄家后,大太太就径直进了自己的屋子,直说累了,想安静一会,让月娘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

    秦天知道她是想要仔细地考虑这件事,将大太太送回院子后便回到了青松院。

    庄信彦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见秦天回来,连忙迎了上去,询问。

    两人遣退了下人,关在房间里。秦天细细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关于谢婉君的情况,以及谢太太的那些话,都说了出来。

    整个过程中,秦天神情虽然还算平静,可是脸‘色’却有些苍白。

    “信彦,你怎么看?”秦天问他,她看着他那张俊秀的面孔,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看他的脸上是否会有大太太那样的怜惜神‘色’,如果有,那么,什么都不用说了……

    很当事情都是从怜惜开始,就像是爱情。

    可是,庄信彦的脸‘色’一直都是淡淡的,似乎谢婉君的死活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在他看来,她虽然救他一命,可是如果让他因此失去妻子,那他宁愿当初就死在马贼的手中,那么她的救命之恩就毫无意义。如今,事情落到这个地步,她也有责任,她软弱,她轻生,为何他要怜惜?

    “什么怎么看?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要你!”庄信彦在纸上写下。

    秦天双眼一热,投入了丈夫的怀抱。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极尽温存。

    当晚,谢婉君便幽幽地醒转了过来。醒来后,便见母亲坐在她身边。

    “醒来了?”谢太太看着她柔声道。

    “娘,为何要救我,为何不让我死了……”谢婉君虚弱地翕动着双‘唇’,“都是我给家里‘蒙’羞,让父母担心了!”

    谢太太让蝶儿将谢婉君扶坐起,然后从丫鬟手中接过汤‘药’,用小勺子舀上一勺,递到谢婉君嘴边。

    谢婉君偏过头,“我不喝,喝了也没有意恩,反正以后‘女’儿不能见人了,留着这条命做什么?”说着眼泪就滚落下来。

    “你不是想嫁给那庄信彦?”谢太太忽然冷了声音:“不养好身体,怎么坐‘花’轿?”

    “娘!”谢婉君又惊又喜。

    “你既然喜欢他,一心想嫁给他,如今又是这样的情况,也罢,为娘的一定完全你的心愿!”谢太太道:“只是,你要听话,要快些养好身体才行!”

    原来,当谢太太听到传言后,一气之下质问谢婉君,谢惋君见瞒不住,就将自己喜欢庄信彦,以及故意传出谣言以求家里同意能嫁络他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说完后,还跪在谢太太的面前,苦苦哀求母亲成全。

    “娘,之前见母亲不愿意让‘女’儿嫁过去,又见母亲为‘女’儿的事情‘操’劳,‘女’儿真的想过就这么放弃了,以后婚事但凭母亲做主。可是事情忽然变成这样,‘女’儿以后该怎么办,别说嫁人了,就是出‘门’见人‘女’儿都不敢了,娘,‘女’儿还能怎么办?娘,你帮帮‘女’儿好不好?”

    乍闻此言的谢太太气得浑身发抖,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便是按照名‘门’淑‘女’的标谁来教导。一直以来,也以她为骄傲,却没想到‘女’儿会背着她做出这种事。

    当时谢太太气得连‘抽’了谢婉君两个耳光,一怒之下口不择言:“娘是怎么教你的?那些人说的没错,你果真是不要脸!”

    却没想到这话让谢婉君没有承受得住,当晚就悬梁自尽了,还好及时躲下。谢太太又痛又悔,只要‘女’儿能活过来,她哪里还会再责备她。盛世茶香贴吧手打。而且事到如今,也只有庄家一条退路了,为了‘女’儿的前程,谢太太只得好好谋算。

    所以,她特意趁着谢婉君病重的时候送信给庄家。知道大太太心善,又在她面前哭诉一番,送她们走的时候,谢太太注意了大太太的神‘色’,知道此事有希望。

    至于秦天,她一点都不担心,她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媳‘妇’,只要搞定了她婆婆,她这个媳‘妇’又能怎样?不止是媳‘妇’不能怎样,就是儿子也不能违背,否则就是不孝!

    想她江华英守寡这么多年带大的儿子不可能会忤逆母亲的!

    “你只管好好地养好身体,一切有娘给你做主!”谢太太看着‘女’儿一口口地将汤‘药’喝下,脸上‘露’出一丝疼惜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大太太就让人将秦天和庄信彦请到清音院。

    大太太屏退了下人,只留下月娘和海富在一旁伺候。

    大太太坐在一张夹缎薄棉的锦烟蓉覃湘妃榻上,向前伸出手,‘摸’索着说道:“秦天,到娘身边来。”

    秦天连忙握住她的手,坐到她身边去。

    月娘般了一张大椅请庄信彦在大太太的另一边坐下。

    “秦天,你说说,自打你进‘门’回来,为娘对你如何?”大太太拉着她的手柔声道。

    这样的开场白让秦天心口一紧。可是依然答道:“不止是进‘门’前,就是秦天刚来清音院的那阵,娘对我也是极好的,成亲以后,娘更是将我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的看待,我都是知道的!”

    大太太脸‘色’更柔:“秦天,你何尝又不是全心全意地对我,对信彦,对庄家,这些我也是知道的!不错,在我心中,你不止是我的儿媳‘妇’,更是我的‘女’儿,接下亲我要说的话,不止是说给身为儿媳‘妇’的你听,也是说给身为‘女’儿的你听!你一定要明白,为娘的真是半点要为难你的意思都没有。”

    说到后来,大太太的声音中已经有些哽咽。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shisan写的《盛世茶香》

第225章 无力

    “我昨儿想了一整夜,想来想去,觉得此事最好的解决办法也只有让谢小姐进‘门’了……”大太太道。

    秦天的手轻轻一颤,果然,太太真的心软了,她抬起头看向庄信彦,庄信彦一脸严肃,向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大太太感觉到秦天的异样,更紧的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我了解你的心情,为娘也舍不得你受一点点委屈,如果我能想出别的办法,我都不会做出如此决定!可是你想想看,如今差点闹出人命,如果我们庄家还这么坚持下去,谢小姐这一辈子又将是怎样的命运?她终究是因为信彦才落得如此地步,我们又怎么能完全置身事外?”

    听了这番话,秦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同意吧,她实在说不出这违心之言,反对吧,她又找不到理由。

    在她和谢婉君中,太太之前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她,可是在她的坚持与谢婉君的‘性’命中,大太太经过深思熟虑还是选择了后者。或许在太太看来,她的坚持可以改变,谢婉君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她能说大太太这个选择不对?

    秦天低下头,心中难过之极。

    旁边,海富念出庄信彦写下的话:“太太,大少爷说,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娶谢家小姐的。他说,事情到这个地步,谢小姐也有责任……”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太太打断:“信彦,娘只问你,如果谢小姐这次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是不是还能这么认为?你是否没有愧疚之心?是否能认为她是咎由自取?人生在世,做人做事须得无愧于心,如果你真能对谢小姐的生死无动于衷,这件事,我也由得你去了!”这番话如一把重锤砸在庄信彦的心口上,比任何的怒斥和‘逼’迫都有效。庄信彦脸‘色’一僵,无言以对。他所有的打算都是建立在谢婉君已经得救的情况下,却没想过,万一她死了……

    他虽然‘性’格冷清,却绝非心狠冷血之人,不管怎样,谢婉君救过他是事实,如果她真因为此事而死了,他真能无愧于心?

    手中的笔久久无法落到纸上,饱满的墨汁滴到纸上,刹那间渲染出乌黑的一片,庄信彦低头看着,一颗心沉重之极。

    “此事不解决,像这次的事情保不定还会有第二次,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我断然无法心安。我怎能看着救过我儿子的人落得如此的凄惨结局?”大太太平静的说,“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好,容不下其他人,我也不要求信彦像对待秦天一般对待她,只是给她一个体面的身份,体面地将来,让她在我们庄家平平稳稳的过一辈子,也算是我们对她的‘交’代了!至于你喜欢谁多些,爱和谁在一起,娘是不会干涉的。”大太太这番话很明白,现在这种情况,除了庄家,谢婉君要想找个体面的婆家是不可能了。她这柔弱的‘性’格,以后要是日子不好过,能死一次,就能死两次。与其到时庄家良心难安,不如给她个平妻的名分,将她风风光光的娶进庄家来,让她有个体面的归宿。至于庄信彦喜不喜欢她,和不和他好,大太太不会过问这些,相信谢家也不好过问这些,毕竟他们是明知道庄信彦夫妻感情好,还同意谢婉君嫁进来的。

    既然周全了他们家的面子,也不能要求的太多了。

    “秦天,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谢小姐虽然是个平妻,可是你是庄家的当家,我已经将整个庄家都‘交’给你了,她根本无法和你相比,在她进‘门’前,我都会做好安排,以后你的孩子是庄家的继承人,她娘家势力再大,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等于就是将她娶进来当成菩萨一般的供着。光鲜体面的供养一辈子,这已经是大太太想到的最为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信彦,秦天,如果你们无法不在乎谢小姐的命运生死,那么你们就照我说的去做。离谢家的守孝期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暂时也无法跟谢家议亲,趁着这段时间,你们也好好地想一想吧。”

    说完,大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也没有过问他们的想法,就让他们出去了。她身为当家人十几年,习惯于发号施令,一旦真的做了决定,便很难改变主意。

    见太太将话说的如此清楚明白,秦天知道,再多的争执也是徒然。

    而且,她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去争了。大太太的这番打算已经是很为她着想,很是顾忌她的地位和心情了,她只是按照她的本心在做事,并不是像有的婆婆那样立心给儿媳‘妇’添堵。如果换做是自己,秦天自问也不一定能做的更好。

    她能理解大太太的想法,理解她的心情,但是她也有她的底线,她不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她为什么要为了谢婉君的命运来牺牲自己的幸福?

    可是她要怎么办?

    从清音院里出来,秦天只觉两只脚沉甸甸的,提都提不起来。她站在清音院的大‘门’口,看着庄家‘精’致的府宅,脑海中一片茫然,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

    庄信彦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不禁有些恐慌,他握住了秦天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冰凉。

    秦天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看着自己,明澈的双眼中满是焦灼和担心,秦天勉强笑了笑:“我们先回去。”

    他拉着她的手一直回到青松院,途中,他不时地偷看她的脸‘色’,却见她只是看着前方,面‘色’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她让他更为担心。

    回到青松院,庄信彦在纸上写下:“你是否在怪我?当时娘那么问我,我……”庄信彦不知该怎么解释,他觉得他做错了事。

    可是当时,他真的说不出她的生死与他无关这种话,只不过犹豫了一瞬间,便失去了抗辩的机会。

    “秦天,还有时间,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我绝不会娶她的。我对你的诺言,我永远都记得。”庄信彦郑重写下。

    秦天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件事就像是一团麻,她越理越‘乱’,到最后她才发现,原来其中有个解不开的死结。

    这个死结就是谢婉君的“恩人”身份,一切问题到了这里,都显得无力了……

    “我们暂且不要理这件事,很快就要采摘雨前茶,先忙完这一摊事再说。”秦天沉默了一会,才说出这句话。

    她一天还呆在庄家,就一天会尽自己的本分,大太太的决定自在她的情理之中,她不会拿着这些正经事去威胁什么。

    庄信彦走到秦天身后,将她拥进怀里。

    依靠在这熟悉的怀抱内,闻到那熟悉的气息,秦天眼眶一热,差点流下泪来,她转过身,靠在他‘胸’前,双手搂紧他的腰,用尽全力的搂住。

    他知道她心中难受,他很是心疼,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好对策,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到办法。”

    隔天,大太太便给谢家送去一些补身体的‘药’材,谢太太何尝不知道这是大太太的一种暗示,母‘女’俩总算是放下了心事。不过谢太太‘交’代‘女’儿:“这件事一天没定下来,你切莫泄‘露’出去半分,这一次你可要听娘的话,否则,真要有个万一,谁也帮不了你了!”

    谢婉君讶道:“难道还会又变吗?”谢太太:“谁知道呢?今年我们谢家流年不利,万事还是谨慎些好。”

    这事并没有瞒着秦天。

    一次秦天听得秋兰和青柳‘私’下里议论。秋兰说:“看大太太此举,这事是定下了。”

    青柳道:“谢小姐连命都快没了,以太太那样的‘性’格,也不可能不管的。”

    “一哭二闹三上吊,还真是有用!”秋兰嗤之以鼻,又道:“我们大少‘奶’‘奶’就是太老实了,要是也学那位小姐一般这么闹一闹,我敢保证,太太一定不会让那谢小姐进‘门’。太太很疼大少‘奶’‘奶’的,哼……按我说,也不知道那谢小姐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这么以死相‘逼’。”

    “不会吧,听说真的很严重,连命都快没了!”

    秦天转过身,没有去打扰她们,她派去调查的人已经回话,因为传言太广,又有些日子了,根本就无法追溯源头,只知道这传言是忽然一下流传开的,很明显是有人做的手脚。

    只是这做手脚的人是谁?有可能的只有这么几个,要么是谢家,要么是二房的,可是谢婉君进‘门’对二房又有什么好处?谢婉君的进‘门’只会增加大房的实力,肯定不是他们所想看到的。他们又怎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难道真是谢家?她谢婉君就真的如此非庄信彦不嫁?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甚至以命相‘逼’。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太可怕了,那是一种怎样的爱?

    秦天摇摇头,心烦不已。

    另一边,庄明喜悄然来到碧水亭赴谢霆君的约。

    “这件事是你做的?”一见到庄明喜,谢霆君便寒着脸质问。

    庄明喜知道瞒不过谢霆君,微微一笑,答道:“这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怎么样,还满意吧!”

    谢霆君背着双手冷冷的看了她一阵,“我妹妹差点因此没命,你说我满意不满意?”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庄明喜连忙表示歉意。

    “以后做什么决定,先和我商量,不准再自作主张!”

    庄明喜很顺从的说:“我知道了。”谢霆君将一叠银票‘交’到她手中,“这是你这个月的。”

    庄明喜接过,看也不看便收入怀中。谢霆君静静的瞅了她一阵,目光寒森森的,让庄明喜心中发寒。正当庄明喜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见谢霆君已经转过身,深沉浑厚的声音在夜‘色’中传来:“庄明喜,我警告你,不要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背着我玩‘花’样,要是坏了我的事,我要收拾你轻而易举!”

    “我哪……”庄明喜笑盈盈地说。

    如果她能执掌庄家,也不见得会怕了他这个盐商。

    “我先预祝你心想事成。”庄明喜看着他的背影说。

    谢霆君脚步一顿,肩膀微微一松,这是一个很轻松的姿态,可见他现在愉快的心情。

    想得美!你很快就会明白,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庄明喜冷冷一笑。

    秦天如此能干,她岂能让她失了庄家的庇护后,又得到谢家这个强大的后盾?对手自然是越少越好!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shisan写的《盛世茶香》

第226章 私通

    三月底,到了雨前茶采摘的时分,茶行里异常忙碌起来。秦天和庄信彦这段时间都奔走于茶行与各处庄子间,忙的脚不沾地。忙碌地工作,让秦天暂时抛开了这些烦心事,只是在夜深人静想起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烦闷酸涩。

    这天,秦天带着范天和两个收茶管事来到城外的庄子里视察,这个庄子周边的土地都种上了茶树,今年还是第一次的采摘,所以秦天才要亲自来看看。碰巧庄信彦去了明净山那里视察今天碧螺‘春’的采摘情况,所以这次不能和她一起前来。

    到了庄子,出来迎接的是族里一个本家叔叔的儿子,算起来是庄信彦的四堂兄,那位族叔见自家的儿子既不是经商的料,也不是读书的料,未免在家中游手好闲,便向大太太求了这个庄子管事的职位给他。

    这人名叫庄信稹,在族里出名的好吃懒做,大太太并不喜,不过见亲戚求上‘门’来也不好拒绝,便给了一个虚职给他,领着管事的差,拿着管事的银子,却没有管事的权利。权当是为亲戚养着这个儿子。

    好在此人向来得过且过,没有什么野心,只要给他银子给饭吃,不让他管事他正好图个清闲。

    见庄家的当家人来到这里,庄信稹也只得收拾起懒经,打起‘精’神来接待。他带着秦天去茶圃里看了看,又奉上刚收的新茶给她品尝。秦天试过后但觉清香宜人遂表示满意。

    庄信稹松了口气,眼前的‘女’孩子虽然年龄比他小了一轮,但是不苟言笑,威严甚重,隐有全盛时期的大太太之风范,让他紧张。其实平日子秦天并不会沉着这张面孔,只是这段时间心情难以畅快,是以连笑容都勉强。

    她很想像过去每次遇到困境时那样安慰自己,让自己乐观,可这一次她怎么都无法使自己乐观起来。对于这件事,她下意识的逃避,甚至都不敢深想。仿佛只要不去想,就不用面对了。

    可理智又告诉她,终有一天,她不得不面对这件事,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一个决定。

    因为这里离城里有着不近的距离,所以晚上秦天不得不留在这里休息一夜。

    在庄信稹的热情招待下,秦天强打起‘精’神吃了晚饭,之后回了他们给她准备的厢房休息。这次她只带了秋兰出来。青柳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出来。

    秋兰为秦天铺好‘床’后道:“大少‘奶’‘奶’,你现在休息吗?我去让人准备些热水。”秦天透过窗户看了看窗外皎洁的月‘色’,摇头道:“我出去走走透透气。”“那我陪你。”

    “不用了,就在院子附近,自己庄子里,能有什么?”秦天摇头,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人打扰。

    见她这么说,秋兰也没有坚持了。

    庄信稹给她准备的,自然是庄里最好的小院。院子外头就是一个小庭院,里面种植了各种‘花’草树木,如今都‘抽’发了新芽,开出了小‘花’,很有‘春’天的气息。

    秦天在庭院里缓慢踱步,借着月下的美丽‘春’鼻让自己的心情能平复一些。忽然的,她心头一跳,忽然觉得背后有人,她下意识地回头,赫然见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朝着她扑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面貌就被人一下击晕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天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云端,摇摇晃晃。睁开眼睛却见到已经‘蒙’‘蒙’亮的天空。

    身子感觉到一种湿寒,鼻间闻到一股腥气。

    秦天猛然惊醒,一下子坐起来,放眼望去,震惊的睁大了双眼。

    只见她置身于一艘乌篷船上,周围全是水,像是一条河,秦天看着看着觉得有些眼熟,猛然想起这是庄子后面的小湖,昨天庄信稹还带她到岸边看过。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秦天一时‘迷’‘惑’不解。

    忽然她听到一声细微的呻‘吟’,就在她身后。秦天转头一看,却是范天。他头发散‘乱’,身上穿着中衣,外袍已然不见,他皱着眉头,动了动身子,像是快要醒过来。

    “范天,范天,醒醒!”秦天拍打着他的脸。

    范天的眼珠动了动,随即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秦天,微微一笑,这种笑容与平时很不相同,有着一种柔和,一种满足。

    虽然觉得怪异,秦天此时却没有心思深究这些,她继续叫着他的名字。连叫几声后,范天的眼眸慢慢回复清明,那种感觉就像是从梦幻回到现实,他忽的一下弹跳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天,如同见到了鬼。

    “大少‘奶’‘奶’,你怎么在这里?”问出这句话,范天才发现现在的处境,立即呆住了。

    “我也不知道,依稀记得我想回房,走在路上的时候,忽然后脑一痛,便昏过去了,再醒来时,就在这里了!”范天回忆着昏‘迷’前的事。

    “我也差不多……”秦天叹道。

    “大少‘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范天看着自己凌‘乱’的衣衫,又看着对面秦天同样凌‘乱’的装扮,忽的脸‘色’一变,站起身来!

    船身因为他这忽然的动作剧烈地一晃。周边水面‘荡’起一圈圈深刻的涟漪。一直传递到很远。

    “不好,大少‘奶’‘奶’,我们好像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一夜,要趁着别人发现之前,快些离开这里!”范天慌张地说道。

    秦天也意识到了这点,脸‘色’慢慢变白。

    这段时间,她不是忙茶行的事就是被心事所扰,放松了警惕,这才会着了别人的道!

    范天惊慌之下寻船桨,可是他将船上搜了个遍也未见到船桨的踪影。

    “不用找了,船桨必是被他们丢掉了!”秦天冷声道。

    “他们?他们是谁?”

    “想诬赖我们‘私’通的人!”秦天目光一沉,攥紧了拳头。

    “‘私’通……”范天瞬间白了脸。

    按照庄家的规矩,‘私’通之人都要浸猪笼沉塘,身为茶行当家的大少‘奶’‘奶’或许能免于一难,可是自己的这个家奴却是绝对活不成了!

    “我们要快些离开这……”范天慌了起来,他终究还只是十八岁的少年,哪里遭遇过这种事?

    “我会游泳,我先走……只要我和大少‘奶’‘奶’没在一起,就不会有事!”说完,范天就要往水中跳!

    可是秦天却紧紧地拉住了他。秦天指着前方,沉沉地说:“来不及了……”

    范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庄信稹带着一些人乘着几艘小船向着他们驶过来。船上的人看着他们指指点点,很明显已经发现了他们。

    范天怔怔的看着这一切,一颗心像是停止了跳动。耳边传来秦天平静的声音:“范天,记住,我们什么都没做。谁都无法定我们的罪,我们绝对不能软弱,否则就是让陷害我们的人称心如意!”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shisan写的《盛世茶香》

第227章 庄氏祠堂

    这次秦天来视察的庄子离庄家祖屋大宅很近。如今发生这样的大事,庄信稹愤怒之下便不由分说叫人将秦天和范天绑到了祖屋,‘交’给庄氏宗族来处置。

    “‘私’通”,对于任何一个注重脸面,注重礼法的家族来说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耻辱。凡是发生这种丑事的家族,为了避免丑事外泄影响到家族的名誉,都是‘私’下里将‘奸’夫**处死了事,对外便宣称得了急病忽然去世什么的。

    如今,秦天和范天衣衫不整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船上,换作是庄家任何一个家奴看到,以秦天的身份或许还能暂时压制住此事,不至于这么快就捅到宗族那里,赢取一些调查的时间。可是偏生这里的管事是宗族的人,脸面荣辱攸关,再加上庄信稹自己的老婆也是因为他的不争气而跟别人跑了,这是他一生的耻辱,所以对于红杏出墙的‘女’人尤为痛恨,根本不给秦天解释的机会。盛世茶香贴吧手打。下人们大都是庄子里的人,虽然没有什么见识,但是也知道‘私’通是多么严重的事,在庄信稹的呼喝下,也顾不得秦天的当家身份,配合着庄信将秦天和范天押走。

    庄家族长庄成志听说了这件事,气得浑身发抖,如果是自己这一房人,只怕就在一刻浸猪笼了事了。只是秦天究竟是大太太那一房的,处置秦天也须得大太太以及庄信彦在场才说得过去。

    于是庄成志命人将秦天扣范天二人分开关了。又命人火速去通知大太太他们来这里。第二天,算着大太太应该差不多到了的时辰,庄成志和全族人都聚集在庄氏祠堂。

    庄氏祠堂

    祠堂四合院的形式。正对着大‘门’的屋子便是摆放着列祖列宗排位的祠堂。祠堂前是一个宽阔的院子。宗族每有什么大事发生,或是要处置什么人,都是在这里,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以示心无鬼祟,公正严明。

    秦天和范天被人押跪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范天被绑得严实,脸上还有些青印,那是印为被绑的时候挣扎所遭受的拳脚。他跪在地上,低着头,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害怕而有些瑟瑟地发抖。

    比之他的遭遇,秦天要好得多了。

    到底是当家,下人们还不敢放肆,只是将她的双手反绑,不敢动手动脚。

    旁边两排乌木大椅上坐着宗族的名位长辈,其余的宗族成员都分别立在祠堂两边的长廊内,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眼望去,只觉黑压压地一片,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而族长庄成志则坐在前方正位大椅上。

    他身后便是一排黑油漆大扇‘门’,透过敞开的扇‘门’可以看到八九寸高的阶梯状牌位格一层一层的住上垒,足有十七八层高,密密麻麻,‘阴’森庄严。

    此时,人人都是一副鄙夷痛恨的神‘色’,那副模样,就好像秦天他们是世界上最肮脏最可耻的事物,恨不得立刻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而秦天的贴身丫鬟秋兰也跟了过来,满面惊恐地站在秦天的身后不远处。盛世茶香贴吧手打。出事后,虽然宗族有叫人去通知大太太他们,但是秋兰还是叫人回去将她所知的事情先告诉大太太,让太太心中有个底。

    另外两个跟着过来庄子的收茶管事,因为不是庄家的人,所以不被允许跟着过来,还留在庄子里。对于发生的事情也不太请楚。

    周围的人当着族长的面暂时都不敢高声说话,但隐隐的,有不少辱骂和唾弃的声音传来,什么“‘奸’夫**”,“不要脸”,“快点将他们浸猪笼,免得丢人现眼”,还有小孩子用小石头砸他们。

    见此情景,秦天心中怒极,她长这么大,即便是最艰难的那几年,也未承受过这样的目光。她什么都没有做过,为何要遭到这种对待?如果自己屈从,岂不是显得心虚?想到这,秦天将腰一栏,挣扎着又站起来。

    旁边押着她的却是宗族的宗仆,可不会将秦天这个当家放在眼里。见她要站起,又用力将她按下去。

    秦天脾气上来,回头瞪着他喝道:“死奴才,滚开,我也是你能够碰的!”

    这番厉喝很具威势,家仆心下一怯,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你这个**,做下这等丑事,还敢猖狂?三叔,快以家法处置她!”一把威严的声音传来。

    秦天循声看去,见说话的是庄家二老爷,出名的古板人庄守文。他看着她的神情中满是厌恶,像是恨不得掩上鼻子。

    秦天哪能任由别人如此辱骂,当下转过身面朝庄守文,昂然道:“二老爷,我尊重你是长辈,请你也尊重你自己的身份,你嘴巴再这么不干不净,可不要怪我说出难听的话来!”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族里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丑事,也不是没有处置过这样的人,可是还没有人能像她一般,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当着族长,当着族里所有人的面还能如此猖狂!

    “你……你……”庄守文气白了脸,手指着秦天,不住地颤抖:“你竟敢……竟敢……”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转不回来。

    秦天瞪着他毫不客气:“二老爷,你既然是读过圣贤书的,当知道,有时候,眼前看到的并不一定是事实!”

    说完,她抬起头,冷厉的目光从每一个人面上滑过,最后落在正位上的庄成志身上。

    她昂起头,大声道:“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我是被人陷害的!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由不得你们来污蔑我,辱骂我!你们要‘弄’清楚了,我虽然嫁到了庄家,可却不是你们可以随意对待的人!”

    她停下来,转过身,面‘色’冷沉如水,她看着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说:“谁要是在敢随意辱骂我一句,可不要怪我秋后算账!”

    这番话立时提醒了大家她身后还有一个大靠山宋太傅,一时间,所有人都闭紧了嘴巴噤若寒蝉。盛世茶香贴吧手打。可是嘴中虽然不敢说,但是看着秦天两人的目光仍似刀子。

    就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为何还未等我来就开始审理此事?这对我们四房是否有失公允?”

    听到这把声音,秦天心中一松,回过头:“娘。”

    正是大太太,跟在她身边的便是庄信彦。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shisan写的《盛世茶香》

第228章 决不轻饶

    庄家大宅梅香园

    喜鹊走进屋子反手关上‘门’。

    “小姐,刚才大房那边‘乱’成一团,天还没亮的,大太太就和大少爷带着几个人出‘门’了。看样子,是去祖屋了!”喜鹊压低了声音说。

    庄明喜靠坐在‘床’头,黑鸦鸦的长发压满肩头,娇美的面孔在烛光中透出一抹冷‘色’。

    “事情正朝着计划的方向发展,很好。”她微微一笑,又道:“等张勇回来,叫他来见我!”

    “是。”喜鹊走到庄明喜的‘床’边,将庄明喜‘床’上的帐子理好,一边说:“小姐,这次大少‘奶’‘奶’会不会被浸猪笼?”

    “不会。”庄明喜摇头,她抚了一把长发,轻声说:“她后台那么硬,‘性’命肯定是无碍的。只是……”她冷笑一声:“这休书绝对免不了,先前就有那么多不利于她的流言,如今又发生这种事,宗族哪里还能容得下她?一定会‘逼’着大哥休妻的!这种事情,不管是大娘,还是大哥,都只能听从宗族的!”

    喜鹊手上动作不停,心中却忍不住在想,那么那个被诬赖通‘奸’的家奴呢?他可没有后台,只怕会没命了吧。她心中有些凉意。

    可是她的卖身契在小姐的手上,她和小姐的命运息息相关。她如果不听小姐的,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喜鹊收敛心神。

    至少,小姐一向厚待她。她必须和小姐一条心。

    “你先下去。”庄明喜吩咐。

    喜鹊应声出去,庄明喜吹灭了‘床’边的灯火。屋内顿时乌黑一片,慢慢的,清冷的月光从窗户处流泻进来。

    庄明喜重新躺下去,双眼在黑暗中亮闪闪的。

    她在茶行帮忙的那段时间,可不是白白地度过的,暗地里,她‘弄’清楚了很多事,掌握了解了茶行很多情况。盛世茶香贴吧手打。像城郊的这座庄子的管事是族中的一个堂兄。像庄周围刚买了一片土地,移植上茶树,今年才是新摘。

    她知道秦天他们一定会去那个庄子,只要她稍稍留意,不难知道她要去的确切时间。在她决定除掉秦天的时候,她己经开始计划这件事,她安排了一个人进庄子做事,城郊的庄子干的都是农活,又不用伺候主子,想安排个人进去做事,并不难。等到秦天过去后,她便让张勇和那人里应外合,行事起来,就方便多了……

    果然,计划非常成功。

    也亏得这段时间因为谢婉君的事情‘弄’得秦天心神不属,否则只怕也要多费些‘波’折。

    这可不是上次和谢霆君闹出的流言,这次被人当场拿住,这“‘私’通”之罪,她是洗不脱了。没有她的庄家,大太太眼盲,大哥聋哑,哥哥和三哥都不中用,到时候,她再‘花’点心思,这当家掌权,也不会是难事。等她有了权利,就退了谢家的亲事,哥哥还能怎样?到时候她再招赘,做一辈子的庄家人。这当家之位将是她的囊中之物!

    到时候,谁还敢小瞧她,谁还能左右她?

    想着,想着,庄明喜无声息地笑了。

    庄氏祠堂

    祠堂沉重的黑油漆大‘门’被人从外推开,紧接着,大太太和庄信彦一前一后地走了进亲。身后跟着月娘和海富两个。因为这次的事情非同寻常,所以两人没有带太多人来。

    两人皆是风尘仆仆之‘色’,大太太进来后,便伸出了手,着急地唤道:“秦天,秦天……”

    听到这忧心忡忡的声音,饱受冤屈的秦天心头一热,连忙奔至大太太身边:“娘,我在这里……”

    “秦天,你好不好,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大太太‘摸’索着去拉秦天的手,却‘摸’到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脸‘色’立变,惊道:“这是什么?事情还未查清,你们为何如此对待我媳‘妇’!”

    旁边庄信彦却是收到消息后连夜从明净山那里赶回来,此时见秦天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色’憔悴,非但如此,竟然还受此折辱,当下心头火起。

    他向着海富的方向伸出手,海富见此情景也气得不得了,他明白自家少爷的心意,连忙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递给他。

    庄信彦接过匕首,二话不说,就给秦天松了绑!他抚着秦天勒得通红的手腕,心疼不已,“疼吗?”

    他看着她轻声问。

    感受到他的关切扣怜惜,秦天眼眶一热,她咬着下‘唇’,轻轻颔首。

    见她眼中隐隐含泪,庄信彦心中发紧,他也不顾这么多人在场,‘揉’着她的手腕,‘揉’了一阵后,又将她护在了身后。他抬起头看着众人,脸‘色’不善,‘玉’容隐戾气。

    秦天站在他身后,只觉他高大的背影如同一座屏障,将祠堂里的一切不善的目光都隔开,秦天无限安心。

    有他在,她不用怕了……

    见范天还跪在地上,秦天示意诲富给他松绑,海富毫不迟疑,走过击将范天扶起来,给他松绑,最后还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备受煎熬的范天差点流泪。

    在大漠的两个月,海富己经同范天‘混’熟。他信秦天,也信范天,要说他们两人‘私’通,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这边,大太太和庄信彦自进来后的一系列的举动,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就算不是拳打脚踢扇耳光来泄恨,也应该破口大骂才是,为何却是这种反应,失心疯了吗?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

    三老爷庄守敬忍不住指着秦天出声:“弟妹,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做了什么事?”

    大太太在月娘的搀扶下上前一步,走到庄信彦和秦天的前面去,面对着宗族众人大声道:“我来之前,己经听三叔派的人说起过这件事,我的媳‘妇’我了解,要说她会做出这种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这件事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还望三叔能查清此事,澄清我媳‘妇’的清白!”

    站在一旁的庄信稹连忙叫道:“什么误会,这是我和一些人亲眼看到的!要说我一人看错了还有可能,可当时有十几双明晴,难道都看错了?我们又没瞎!”

    大太太勃然大怒:“不错,我老婆子虽然瞎了,可是我心里亮堂得很!我相信我的儿媳‘妇’不是这种人,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好了,都不用吵了!”族长庄成志一声喝,将两人的声音都压下,他站起身,指着身后的牌位,语气严厉又不失恭敬地说:“今天我将名位都叫到这,就是想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这件事情审理请楚。

    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清白无辜之人,可是,如果真有那敢做出如此伤风败俗,有辱我们庄氏‘门’风之事的人……”

    庄成志两眼一瞪,腰背‘挺’直,语气冷利:“我也绝不会轻饶!该怎么处理,都会按照庄家族规而来,谁也别想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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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茶香介绍:

一不小心成为古代旅游大军中的一员,秦天明白,要想在古代活得周全,低调才是王道。可是当别人欺到头上来,是继续保持低调淡定,还是奋起反抗呢?
秦天的答案是:不惹事,不怕事。尽全力过好自己的日子。
可是有一点,秦天很郁闷
那位夫人,你千方百计的想将我嫁给你儿子,但是你儿子一不能听,二不能言,你不觉得我们沟通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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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沐水游做的封面,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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