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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逆袭,科举路上她美又飒全文阅读

作者:会散     寒门逆袭,科举路上她美又飒txt下载     寒门逆袭,科举路上她美又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41安瑾辰追来

    就算安初夏不懂医术,也从木檀对这些药丸的珍惜程度中,猜到这些一定用了很多珍稀的药材配制而成。

    安初夏也知道木檀和揽月以往并没有什么交际,他能拿出这么多珍贵的药丸给揽月服用,安初夏清润的水眸闪了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份人情债她算是欠下了。

    安初夏他们一行人,一路上被刺杀了无数次,一次比一次人多,刺客的手段一次比一次狠厉。

    要不是有司珩这位对战斗有丰富经验的将军在,每走一段路都会提前派出斥候探路,他们有一次就要被敌人的弓箭手包了饺子。

    夕阳西斜,艳红的晚霞铺满了天空,倒映在不远处的湖面上,呈现出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景色。

    坐了一天马车的安初夏跳下马车,看向远处峰峦起伏,蜿蜒连编的群山。

    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进入了岭南地界。

    医仙谷在东陵国最南边的群山之中,这里山上药材非常丰富,像是天然的药材库。

    医仙谷的谷主之所以把家安在这里,也是看上了这里的天然条件,不仅环境优美宁静,还有丰富的药材供他们使用。

    如果没有人带路一般人,在这层峦叠嶂,郁郁葱葱,密密层层,挡住视线的密林高山低谷间,根本就找不到医仙谷具体在什么地方。

    木檀和司珩走到安初夏身边,看见她一路殚精竭虑消瘦下来的脸颊,两个男人不免有些心疼,不过他们谁也没有特意表露出来。

    安初夏转过头看见两人脸上带着一路的风霜,说道:“这一路上辛苦你们了。”

    司珩温和的看着安初夏,“你一路上亲力亲为照顾太孙殿下,才是最辛苦的人。”

    安初夏笑笑没有再接话,把目光看向熟练搭起临时帐篷,埋灶生火做饭的士兵。

    这次他们选择过夜的地方,是在一处大山脚下,远处还有一个湖泊。

    当安初夏发现湖泊旁边还有一大片,黑压压的树林时,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种烦躁。

    “…怎么了?”木檀发现安初夏皱起眉头问道。

    “我忽然有些不安,总觉得那片树林很危险!”

    司珩听安初夏如此说,也把目光看向那处树林,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风吹着树叶沙沙的声音,也给那片树林添加了一份诡异的气氛。

    “我派人过去看看,”司珩说完就离开了。

    朦胧的星光下,木檀看着黑乎乎巍峨的高山林木,说道:“明天就要进入山林,马车进不去,太孙殿下只能让人背着走。”

    “这没什么,我力气大,到时候我背着小殿下。”原主天生怪力,背个十一二岁还不是很胖的小姑娘,还是可以的。

    木檀这一路上早就感觉出,安初夏对揽月不一般的关心和爱护,安初夏会这么做他一点都不惊讶。

    于是继续说道:“想要进入医仙谷,还要经过一片迷雾森林,弥漫在那片森林里的雾气有毒。

    好在祖父和上任谷主是师兄妹,师婆祖曾在祖父带我去拜访的时候,把这种雾毒的解药当成见面礼,送给我一瓶。”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守着外围的士兵,似乎和什么人传来了争执声,而且那声音还很熟悉。

    听到这个声音,一路精神都很紧绷的安初夏,罕见的露出了笑容,朝着传来声音的地方大步的跑了过去。

    木檀也听出那个声音是谁了,只不过那次他被骗离开马车,就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差点害了揽月小殿下。

    这次安初夏离开后,木檀守在马车这里一步都没有挪动,帮着安初夏守着她在乎的人。

    安初夏跑到他们休息的外围,看见手中牵着一匹马,满脸风尘正在和士兵说着什么的男人,忍不住眼角湿润。

    “大哥!”

    安瑾辰借着士兵升起篝火的光芒,看见许久没见的妹妹,也激动的红了眼眶。

    这么多年他们兄妹聚少离多,此时见面难免心中激动喜悦。

    “夏夏!”

    士兵听见太傅大人叫男人哥哥,知道刚才男人说的都是真话,他真是太傅大人的兄长,于是让开了路。

    这时候润松也带人巡逻到这边,看见安瑾辰也惊讶了一下,“阿辰你怎么来了。”

    “润松哥你也在!”

    三人说着话来到马车边,安瑾辰和润松说着话,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朝马车厢里看。

    安初夏发现哥哥的动作心中似有所感,等到润松有事被士兵喊走,安初夏就看见哥哥安瑾辰满脸激动,又有些无措的看向揽月所在的马车厢。

    “阿辰你来了!”木檀走过来跟安瑾辰打招呼。

    安瑾辰身子一顿,转身看着木檀道:“木大夫你也在。”

    安初夏拍了下额头,听着两个男人说着这么没营养的话。

    因为安瑾辰和木檀还有司珩都认识,他来了后,大家都以为他是不放心安初夏这个妹妹,倒是谁也没往别处想。

    晚上吃饭的时候,安初夏让安瑾辰和木檀一起去外面吃,她要喂完揽月自己才能吃饭。

    晚饭后,安初夏又接过婢女端来的热水,给揽月擦洗身子。

    安瑾辰站在马车外面,抬头看着星空中闪耀的星星,此时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安初夏把揽月的事弄好,出来就看见哥哥安瑾辰背对着马车站在那里,“…大哥!”

    安瑾辰转过头眼神暗晦不明的看着妹妹,“揽月一路上都是你在照顾,谢谢你夏夏……”

    “哥!”安初夏朝四周看了看,对着安瑾辰摇了摇头,很明显这时候不是说话的地方。

    安瑾辰同样意识到,之后再没说这样让人怀疑的话。

    站在另一辆马车旁,听见兄妹两人唠着家常的徐尚儒,悻悻的离开了。

    安初夏眼角瞟到那个背影眼神冷了下来,她早就感觉总有人,在暗处注视着揽月所在的马车。

    只因为那个人一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所以安初夏才会不敢,离开揽月半步的守在她身边。

    安初夏靠近安瑾辰耳边低声说道:“不管哥哥你知道了什么,都把它放在心里。

    有什么事,等到揽月把蛊毒解了,平安回到京城后再说。”

242偷袭

    *

    安瑾辰心中明白,点了点头。

    他是出公差回来后,四皇女忽然满脸憔悴的找到他,和他说了一件让他激动又后悔的事。

    激动他有了女儿,后悔他和女儿认识这么多年,因为不知没有好好陪伴她身边。

    在四皇女口中的知女儿现在中蛊毒,吉凶难料,安瑾辰简直心如刀绞,问明揽月他们去的方向后。

    都没等四皇女把话说完,就火急火燎的牵着一匹良驹,朝着安初夏他们的队伍追来。

    “夏夏,哥哥来了,以后照顾揽月的事,哥哥和你一起分担。”

    “…好!”这个安初夏没有意见,她也不想每次解决那事,都在马车里,怪难闻的。

    那样做也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哥哥来了,没有一个人会比他对揽月还要上心,值得信任。

    安初夏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安瑾辰有些期盼的说道。

    安初夏想到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于是摇了摇头:“哥哥一路追来一定很辛苦,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吧。”

    安瑾辰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么晚了,这时候去看揽月也着实不妥。

    他在后面追了这么多天,也的确累了,“那妹妹你也早点休息,木檀今天让我去他那睡。”

    安初夏看见安瑾辰脸上的疲惫,关心的催促道:“我知道哥哥心中所想,不过时间还很长,大哥还是先去休息好,之后的路才能帮我分担照顾揽月殿下。”

    “女君说的不错,晨大哥来了,也能帮她分担一点,省的她连出马车透气都不敢走远。”司珩走过来说道。

    “司将军!”安瑾辰和司珩在冀北威县的时候就认识。

    只不过这些年安瑾辰常年被工部派去各地,帮着当地指导种植新品农作物。

    还有他和润生听了安初夏的建议,也会在外出办公的时候,在番邦和到处跑商的商贩那里,寻找高产新奇的种子培育出来,上报朝廷造福百姓。

    因为常年不在京城,他还不知道司珩已经继承武安侯爵位,成为了新的武安侯。

    司珩也看出安瑾辰脸上的疲惫,于是说道:“天色已晚,辰大哥还是早点休息,有什么话我们兄弟明天再聊也不迟。”

    “那好!”安瑾辰对安初夏和司珩点了点头,“那我先去睡了。”

    “嗯!”

    安瑾辰走后,司珩说道:“那片树林我派人去看了,并没有发现那里有什么异常。”

    安初夏再次看见星空下那片黑压压的树林,总给人一种压迫不适之感,“哦,那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司珩和安初夏两个人抬头看着天空中点点繁星,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一路上隔三差五就挑出来一队人刺杀,每个人的精神都在高度紧绷着,此时两个人都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四周除了巡逻站岗的士兵,其他累了一天的人,都早早选择休息。

    “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要走山路,肯定会比较累。”许久司珩偏过头看向安初夏的侧脸关心的说道。

    “嗯,晚安!”

    安初夏晚上也是和揽月在同一辆马车上休息的,她对司珩点了点头,就自行上了马车。

    司珩在马车边站了一会,就去巡视四周的守卫,然后也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合衣躺下。

    这一路上士兵睡觉为了防止有刺客偷袭,大多都是合衣睡的,就连安初夏也是。

    司珩想到安瑾辰的忽然到来,说是不放心妹妹才跟来的理由,他总觉得有些牵强。

    不过除了这个理由他还真想不出安瑾辰,这样不惜千里迢迢追来这里,还能因为什么。

    子时过后,野外的夜晚显得更加阴森,偶尔从远处传来野兽的嚎叫声,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安初夏睡得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胸膛中的一颗心脏,不安的狂跳着。

    她猛然间坐起来,捂着左胸大口喘气,来缓解心脏跳动过快对她造成的情绪波动。

    就在此时安初夏的瞳目紧缩了一下,她好似听到马车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安初夏从枕头下拿出随身带着的匕首,握在手里,轻轻撩开马车窗帘向外看去。

    晴天的夜晚,繁星满天,就算没有月亮,在这寂静的深夜安初夏还是能看见,一队黑色的身影慢慢朝马车这边靠近。

    安初夏朝远处守夜的士兵那里看去,篝火已经熄灭,就连巡逻的士兵也不见一个。

    安初夏意识到这样的情况很反常,外围守夜的士兵不少,不可能全部都睡着。

    这些人能悄无声息的摸进来,只有一种可能,守夜和巡逻的士兵都被人用药物迷晕了。

    为什么猜是药物迷晕,而不是被人偷袭杀死,如果被偷袭的话,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安初夏眉头皱紧,更可能是他们这里出了内鬼,不仅那些巡逻和守夜的士兵被迷晕,更严重的是就怕其他的士兵,也被人下了药现在昏迷不醒。

    安初夏仗着自己力气大把揽月抱起,猫着身体从马车另一边窗口轻轻滑下,弯着腰垫着脚跟,朝着司珩住的帐篷挪去。

    安初夏为什么不去找更亲,更值得她信任的哥哥安瑾辰,那还用说,司珩在这里武功最高,只有把揽月带到他身边,才能得到最有力的保护。

    安初夏刚走到司珩帐篷这里,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嘴拖进了帐篷,她正要腾出手用匕首刺向身后的人。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在自己耳边,“是我!”

    “营地里闯进来了刺客。”安初夏压低声音说道。

    “我知道!你先和小殿下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出去看看情况。”司珩靠近她耳边低声说道。

    司珩说完身子矫健如豹般融入黑夜,安初夏放在揽月,手握匕首守卫在她旁边。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打斗声。

    有几个刺客精准的蹿进安初夏和揽月乘坐的马车,一看就是事先被内鬼提点过。

    刺客发现马车里根本就没有人,神情一顿,然后几人眼中寒光一闪,同时砍向马车厢,瞬间布置舒适的车厢内部变得四分五裂。

243命悬一线

    安初夏撩开一条缝看向外边,有的帐篷已经被人点着,刀剑相击,打的异常激烈。

    刚才还寂静的大山脚下,此时却被无数鲜血所沾满,熊熊的大火燃起,地方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安初夏看见只有少数士兵还清醒着,这也许是因为士兵太多,所有的士兵并不是在一个锅灶里吃的饭。

    那个内奸也不可能把每个锅里都投放了药,她和揽月,司珩这些人的饭菜都是单独做的,平时更是不让人靠近,这才和少数士兵都没事。

    “太傅大人,司将军让我等保护你和太孙先走。”

    “左望你们没事!”安初夏看见左望带着近卫过来惊讶的问道。

    说着就把揽月背在了身上。

    左望看见安初夏背起揽月,探手过来道:“大人我来背吧。”

    “不用,走吧!”

    “平时我们太傅府的护卫都是自己埋灶做饭,这次就我们和单独开火的司家侍卫,没有被下药晕倒。”左望边走,边快速的回答了安初夏刚才的问话。

    原本司珩带着自己二百多身手不弱的亲卫兵,对抗闯进来的几百人还算轻松。

    眼角瞟到安初夏和安瑾辰还有木檀汇合后,左望带领的七八十个太傅府的护卫,打退阻拦他们的刺客,跟着木檀朝着山林里跑去。

    在接近那片树林的时候,背着揽月的安初夏忽然停住了脚步,她把揽月递给安瑾辰,“哥哥,揽月交给你了,保护好她。”

    “妹妹放心,哥哥会用生命保护月儿。”

    安瑾辰就从认识当初三岁的揽月时,就非常喜欢这个可爱又聪明的小姑娘,还不说现在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了。

    他说用生命来保护揽月,那是一点都没有掺假。

    安初夏就从来到这里就感觉这片树林,给自己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此时她并没有退缩,还是决定亲自带着人从这里穿过去。

    因为这一路上经常遇到刺杀,安初夏穿的也是一身利索的衣服,她手握泛着寒光的匕首。

    让护卫把背着揽月的安瑾辰,和不会武功的木檀围在中间,她自己却带头走进树林。

    左望让人砍了树枝藤蔓做起了火把,长久无人踏足的树林,荆棘丛生根本就没有路。

    安初夏让拿着大刀的护卫开路,夜晚的树林透着阴森,蹲在树上的猫头鹰受到惊吓,哀鸣一声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黑乎乎的林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当安初夏带着人即将要穿过这片树林时,从前面的山坳处,向他们奔来一群手握钢刀的人。

    两方人刚一交手,安初夏的护卫里就有人惊讶的说道:“…他们是兵士!”

    安初夏没有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就连她自己也看出,这些人无论是拿着一样的武器,还是他们出手的招式,都是军队统一训练出来的手法。

    安初夏看见几百人把他们围在中间,明白此刻他们非常危险,她和左望对视一眼,这么多年上下属的默契,让左望很快明白对方的意思。

    手握匕首非常适合在这种树林中的近身战,安初夏一个侧身旋环,对方的脖子上就留下了一条细口,鲜血从细缝中慢慢渗出,然后越来越多,直到喷涌而出。

    左望和安初夏想要从这些人的包围圈中,撕开一条口子,把背着揽月的安瑾辰和木檀掩护出去。

    司珩这边也是以少对多,好在他的近身侍卫都是从军队挑出的人,个个勇猛非常。

    他听到树林那边传来打斗的声音,凌厉冰冷的眼神更冷,手中带血的长刀砍下一个敌人的头颅,对着自己的侍卫长说道:

    “这里的刺客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一半,我把大部分人留给你,给我把他们全部斩杀在这里。

    我带着少部分人去支援,太傅大人那边。”

    “是,将军!”侍卫长林灿挡开敌人砍向他的大刀,回答道。

    树林这里,安初夏一手拿着一把捡起的大刀,一手紧握匕首,为了给哥哥他们撕开一条逃跑的生路。

    安初夏也不再顾及自己是否会受伤,带着人冲进人群中拼命的砍杀,在要了敌人命的同时,她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鲜血从她后背的伤口流出。

    护卫们看见自家大人受伤心中焦急,可是敌人太多,个个都无暇顾及他人。

    木檀虽然不会武功,但也从地方死尸旁捡起一把刀,紧跟在安瑾辰身边护着他们朝外冲。

    安初夏和她带领的一群护卫凭着一股狠劲,终于在敌人的团团围堵下撕开了一个口子。

    “左望你带着一部分人,保护我哥他们先去医仙谷,剩下的人和我一起把这些人拦住!”

    “大人你带着人先走,属下断后!”左望说道。

    安初夏用刀挡住一个敌人的攻势,近身搏击,锋利的匕首刺进敌人的胸膛。

    声音严厉的说道:“听命行事!”

    左望咬了咬牙,一跺脚,“是,属下遵命。”

    七八十护卫在突围的时候,死伤近一半,左望带领二三十个护卫突破重围,拉着安瑾辰和木檀向前跑。

    “你们家大人不和我们一起走。”木檀惊慌的问道。

    背着揽月的安瑾辰也转头看着左望,女儿重要,妹妹也同样重要。

    “大人让我们先走,她会带人追上来的。”这话说的左望自己都不相信,然后不由分说拉着人就走。

    安初夏带着剩下的二十多人,拦住想要追赶上去的敌人,死死的拖住所有的人,不让他们出小树林。

    此时天空撕裂了黑暗,慢慢泛起蒙蒙的白色。

    当司珩把拦住他们的敌人,斩杀在刀下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树林里尸横片野。

    寻着声音司珩朝前走去,就在穿过树林的边缘,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一把长剑直直插在安初夏的胸口。

    而那个女人,却好似不知道疼痛般,嘴角流着血,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在敌人双目瞪大,鼻孔颤抖紧缩,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中,匕首割断了对方的脖子。

    “夏儿!”司珩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把心中长久以来一直默默念着的名字,在此刻不由的大喊能出来。

    他举着手中带血的长刀朝安初夏奔去,所有挡在他前面的敌人,在他路过后都鲜血淋漓的躺在了地上。

244毒雾森林

    安初夏看见司珩的到来,她终于撑不住的倒了下去,看见这一幕的司珩疯了一样,挥动着手中的大刀砍杀着敌人。

    他带来的亲卫看见主子这样,有脑子灵活一点的已经猜到安女君大人,就是自家将军放在心中的那个人。

    一个个手中的大刀砍杀的更加凶猛凌厉,司珩走到安初夏身边弯腰把她抱在怀里,颤抖着手擦试她脸上的血迹,猩红的双目中透着疯狂,有着疼惜。

    “…夏儿。”

    安初夏胸口插着长剑血从伤口处流出,司珩从她手中抽出那把当初自己送给她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用罕见的精铁所制,也是自己的心爱之物,当初安初夏离开冀北的时候,司珩不放心她就把这把匕首送给她防身了。

    司珩紧紧握住剑身露出两指间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用手中更加锋利的匕首,在安初夏伤口上方两寸的地方砍断了剑身。

    方便把她抱起来,又不会因为拔出剑来,让血流出的更快。

    司珩看向自己的亲卫兵。

    亲卫对着司珩说道:“将军你带太傅大人去治伤,这里的杂碎交给我们。”

    司珩低头看了浑身是血,已经陷入昏迷的安初夏,咬了咬牙,朝着左望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安瑾辰和木檀在跑到通往医仙谷,必经的那个有毒的森林前,就停在那里说什么也不走了,就要留在这里等安初夏。

    左望心里发苦他听从命令护送安瑾辰,和木檀去医仙谷救治皇太孙殿下,怎么会不明白太傅大人,面对比他们多数倍的敌人,最后是什么结果。

    “二位爷,大人让我护送你们去医仙谷救治太孙殿下,现在你们只要穿过这片森林,就能到达山谷。

    大人那里急需要人援助,我留下几个护卫保护你们,其他护卫我要带回去帮大人。”

    左望知道他们到这里已经算安全,要是有人追来,木檀他们只要进入森林,里面有毒,没有解药追兵根本就不敢进去。

    “好,你快去帮夏夏,告诉她我们在这里等她。”安瑾辰心急如焚的说道。

    对于这个妹妹,在安瑾年心里恐怕没有人比她更重要了。

    如果不是自己没有武功怕回去拖累妹妹,安瑾辰真的会把女儿,拜托给木檀照顾自己回去找安初夏。

    在左望心里安初夏才是他真正的主人。

    这么多年他在安初夏身边,虽然只是一个护卫长,但是因为安初夏在地方时,大多都是最高长官。

    回到京城又是一品高位,左望作为安初夏身边的近卫,就连一般官级低的官员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

    妻子柳香现在在京城管理着一家布铺,夫妻两更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买了房子,带着一双儿女过着幸福的生活。

    左望非常感谢带给他这样生活的安初夏,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心急的带着人就朝回走。

    刚走到一半就在山间小路上碰见了,抱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安初夏的司珩。

    “大人!”左望看见这样惨状的自家大人,不由惊慌的喊道。

    司珩眼神又冷又厉,看见是左望他们这才有所收敛,他知道只有木檀才有,通过那片毒雾森林的解药,于是问道:“木檀他们现在进入毒雾森林了?”

    “没有,木公子和辰大爷,都说要在毒雾森林那里等我家大人。”

    “那你们回去帮着把那些人料理了,等那些昏迷的士兵醒来后就守候在那里。

    太孙殿下已经被送进医仙谷,之后敌人不会对你们再做什么。”

    左望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安初夏,知道就算现在他们跟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恐怕没有毒雾森林的解药,他们也进不了医仙谷。

    于是果断的听从了司珩的安排,向司珩拱了拱手:“我家大人就拜托司侯爷了。”

    “放心,就算我有事,也不会让你家大人有事。”司珩慎重的说道。

    作为男人左望在冀北的时候,就多多少少感觉出司珩对自家大人有些不同,不过他一个大老粗,也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告别后左望带着人回到打斗的森林,因为揽月这个皇太孙的导火索已经逃脱,回去后就看见打斗了一晚上,累瘫坐在森林边缘的士兵,已经不见敌人的身影。

    司珩抱着安初夏按照左望指的路,很快来到了森林边缘,找到还在那里等着安初夏的安瑾辰和木檀几人。

    “夏夏!”

    看见司珩怀中血葫芦一样的安初夏,安瑾辰浑身颤抖的,差点把背上的揽月摔下来。

    “阿辰你别激动,我…我去给夏夏看看。”

    木檀踉跄的走到司珩跟前,看见安初夏胸口插着一把断剑双眼一黑,在现场上做几年的军医,看见过比这更惨烈的伤口,他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帮着治疗。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觉得自己软弱,看一眼伤口都让自己心惊胆跳。

    “她这样的伤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治疗,我们赶紧去医仙谷,那里更适合治疗伤口。”

    “那还等什么?快走呀!”司珩咬着牙说道。

    木檀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给他们每人分了一颗毒雾解药,对留下的几个护卫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或者回去找左护卫长。”

    几人转身进入弥漫着雾气的森林,安瑾辰不解的问道:“木大夫,多几个护卫保护我们不是更安全,为什么不让他们跟着,是解药不够吗?”

    “医仙谷不喜欢有陌生人进去,人进去的太多,恐怕谷主会不高兴。”木檀实话实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

    “哎呀!怎么这么多人和野兽的残骸?”安瑾辰看见脚下无意踩到的骨头,心中一突。

    抬头看去周围除了一些诡异妖艳的花朵,还分散着很多枯烂的骨头。

    “这个森林里常年弥漫着毒雾,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无心还是有意闯入后。

    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最后都会死在这片毒雾森林里,给这些花草树木当成了养料。”木檀幽幽说道。

    安瑾辰看着大树藤条相互缠绕,如同罩上层层叠叠的大网,太阳光很难透射进来。

    把这里显得异常阴森恐怖,他一个大男人在这种环境里,身上也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245温清一

    木檀带着安瑾辰和司珩他们顺利的穿过毒雾森林,眼前出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

    安瑾辰和司珩朝四周看了看,这里根本就没有路,除了悬崖峭壁,周围都是高山。

    木檀瞧着胸口似乎都看不见起伏的安初夏,心急如焚,急忙从四周捡来一堆柴火,放在一个山壁下不大的洞口里点燃。

    木檀用细土薄薄的盖上一层,让燃烧的烟雾尽量从相通的山洞另一头冒出。

    在山的另一边,峡谷里,四周围绕着高山峡壁,有几只白鹤,悠然的盘旋在高空。

    鸟语花香的山谷里,草地上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一汪清澈的泉水潺潺顺着沟渠流动,滋养着这里的花草树木。

    仿若世外桃源一般,宁静而优美。

    这时一个活泼可爱八九岁的小姑娘,喊来自己正在晾晒草药的哥哥,指着通往外边的山洞冒出的烟雾。

    “你看,你看哥哥,这里着火了。”

    姑娘指着山洞惊讶的说道。

    十六岁的温清一,当然知道这不是山洞着火了,而是有熟人来拜访医仙谷。

    要不是和医仙谷熟悉有些渊源的人,是不知道进山谷需要用烟雾,通知住在里面的人这个办法。

    “音儿,你先回去告诉母亲和两位父亲有人要进谷里,我和当归爷爷去看看是什么人。”

    “哥哥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小姑娘明显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和向往。

    “音儿要是与我们一起去,就没有人回去通知母亲他们了,是不是?”少年温和的对小姑娘说着道理。

    “嗯,那哥哥下次带音儿,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好不好!”

    这个可难为住了少年,没有母亲和两位父亲的允许,他可不敢把妹妹带出去。

    “那音儿要得到母亲和父亲的同意后,哥哥才能带你出去。”

    “那还是算了吧!”小女孩撅着嘴,夸下双肩一副颓然的朝回走去。

    这边木檀带着司珩和安瑾辰他们,朝着太阳的方向走了一会儿,司珩好像听到瀑布流淌下来落到水潭的声音。

    绕过这座山体司珩果然看见,一道瀑布从悬崖上倾泻而下,水声震耳欲聋。

    他们在这等了一会,就看见从瀑布后面划出来一艘小船,上面有一个穿着蓑衣的老人,还有一位打着伞的俊秀少年。

    “是谁点燃了,通往山谷中的烟火?”温清一声音清雅的问道。

    看见司珩怀里满身伤痕的安初夏,还有安瑾辰背上昏迷不醒的揽月,不用问也知道他们是来医仙谷求医的。

    “你是清一,”木檀有些试探的问道,毕竟当年祖父带他来医仙谷参加师祖婆的葬礼时,兰姨的儿子清一才两三岁。

    “你是谁?”温清一谨慎的问道,显然当时他年龄小,已经不记得木檀了。

    “我祖父叫木离辉,是上任谷主的师弟,师祖婆离世时,我曾跟着祖父来过这里。”

    祖母在外面有个师弟的事,温清一听母亲说过,不过为了谨慎他还是问道:“我祖母的雅号叫什么?”

    “真的要说吗?”木檀有些为难的道。

    司珩和安瑾辰都希望他们在乎的人,能快点得到救治,眼神期盼的看着木檀,希望他快点搞定这个谨慎又难缠的少年。

    木檀也看见安初夏和揽月脸色都不敢,内心焦急的他,也过不了那么多了,就要开口说出:“玉……”

    “别说了,我相信!”温清一在木檀说出一个字,就知道他真是祖母师弟的孙子。

    没让他说出来是因为,祖母的雅号第一个字很好听,剩下的两个字不说也罢。

    “……”玉猪儿,也真亏太祖母能想的出来。

    温清一让老仆把船划过去,木檀让安瑾辰和司珩先上,他最后才跳上去,因为小船不大,大家挨的都很近。

    安初夏身上都是伤不适合沾水,司珩抬头看向打着伞的温清一,因为不知道他的性格脾气司珩没有开口借用。

    他准备把自己外衣脱下盖在安初夏身上,把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在通过瀑布的时候最大程度,挡住瀑布流下来的水淋到怀里的人。

    安瑾辰也把背上的女儿,小揽月紧紧的抱在怀里,为她承接瀑布拍打下来的水流。

    就在小船即将要通过瀑布的时候,一把伞遮在紧挨着的几人头上,虽然还是有雨水溅到身上,但至少怀里的人没受到什么大碍。

    通过了一段黑乎乎的地下暗河,终于看见前方有光照了进来。

    停靠在山洞口的暗河边,温清一首先跳了下去,木檀跟着他下来,探出手要接过司珩抱着的安初夏被他让开。

    司珩抱着人稳稳的从船上跳到暗河边的石头上。

    木檀眼神闪了闪,就算他和司珩是从小的发小好友,此时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

    “阿辰把殿下给我吧,暗河边的石头上有青苔容易打滑,小心摔着了。”

    安瑾辰倒不怕自己打滑摔跤,他怕把自己女儿摔到,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把怀里的揽月递给了岸边的木檀。

    温清一眼神微闪,他可是跟着父亲去外面历练过,知道能称殿下的人都是皇族。

    司珩和木檀他们走出流淌着暗河的山洞,就看见山洞前站着一位气质卓然的女子,左右两边站着两位俊美各异的男人,他们身前还站着一个八九岁眼睛灵动的小姑娘。

    “母亲,苏爹爹,楚爹爹!”温清一看见他们称呼道。

    温圣兰一眼就在几人中认出了木檀,于是微笑的看着,已经给她行礼的木檀。

    “世侄木檀见过兰姨,您一向可好!”

    “原来是檀儿来了,木师叔他老人家可好?”

    木檀眼中闪过一抹哀伤,还是恭敬的回答:“祖父已经仙逝,因为事发忽然,并没有来得及通知大家。”

    这倒是真的,谁也没想到木太医会被自己儿子和继媳妇气死,因为事情发生的突然,也的确有许多远方的亲戚朋友没有通知。

    “没想到一别经年,那个每次来山谷,都会从外面给我带来许多新奇玩意的木师叔,也……”

246医仙谷

    站在温圣兰身边的两个男人,看见自己妻子有些伤心,连忙安慰道:“兰儿不必伤怀,木师叔已经仙逝,我们还是看看檀世侄,这次来有什么事重要。”

    苏云识和楚冰境都是温圣兰的夫君,听祖父说过两位曾经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上前行礼道:“两位世叔安好!”

    “世侄不必多礼。”

    苏云识看见安瑾辰和司珩怀中抱着的两位女子,好像都受伤了,于是说道:“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木檀三人其实心中也是焦急又不好直说,这下医谷主家开口免了这些虚礼,木檀他们急忙跟着温圣兰走进医谷,建筑别具一格的木屋和竹屋。

    “檀儿这次来是否为了,这一毒一伤的两位女子?”温圣兰看着司珩和安瑾辰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安初夏和揽月问道。

    “是,兰姨,揽月殿下现在身中蛊毒,小侄对蛊毒知之甚少,还请兰姨出手相助。”

    温圣兰看向安瑾辰抱着的揽月,之所以没有认为是司珩怀里的安初夏是中蛊毒的人,那是安初夏一看就知道是受了严重的外伤。

    “她是皇室中人。”

    “是!”木檀回答道。

    温圣兰微皱眉头,又看向浑身是血的安初夏,“那她又是何人?我们医谷可不是什么人都医治的,这个你祖父没和你说过吗?”

    木檀心思敏锐,感觉出温圣兰并不想与皇室之人有什么牵扯,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回道:“兰姨她是祖父临去世时,为小侄定的妻子。”

    “檀儿今年也快三十了吧,那这位女子既然是你祖父给你定的未妻子,为何到如今还没有成亲。”

    木檀知道医仙谷不轻易出手给外面的人医治,他明白今天要是不给出一个令温圣兰满意的答案,她很难出手医治安初夏和揽月。

    虽然人是他带来的,但是只要温圣兰认为安初夏和揽月,和他没关系。

    她就会觉得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费那么大的精力和珍贵的药材去救治。

    “兰姨还记得十几年前,祖父带来请师祖婆救治的小男孩吗?当时兰姨还觉得蓝表哥长的乖巧可爱,十分喜欢。”

    “你未婚妻跟玄九有什么关系。”听称呼就知道温圣兰有多喜欢蓝玄九。

    “因为夏夏也是蓝表哥的心仪之人,我们之所以这么久没成亲,就是想要等到蓝表哥有时间了一起成亲。

    这样才会像你和两位世叔一样,能够一世圆满幸福。”

    温圣兰看向长相清俊挺拔的木檀,想到喜爱的小蓝九,说道:“此女有什么本事,能让你和九儿一起看上她?!”

    “她为人真诚,也是她从小侄继母手里救下的小侄,避免了小侄被送给贵女们玩弄的命运。”

    听到木檀如此说,温圣兰这才有些认同的看向安初夏,“好吧,看在她是你未婚妻的份上,这人我救了。”

    温圣兰看向儿子温清一说道:“把他们带到医室吧。”

    “是,母亲!”

    “跟我来吧,”温清一对着司珩和安瑾辰温声道。

    木檀他们被带到一间干净整洁明亮的竹屋里,里面放了几张木板床,温清一示意司珩和安瑾辰,把怀里抱着的安初夏和揽月放在上面。

    温圣兰走过来先给安初夏检查了一下伤口,“都是些外伤,只有胸口处的剑伤有些严重,不过还好没有刺中心脏…死不了。”

    她又转身给躺在另一张床上的揽月,把了脉,扒开眼睛看了看,然后皱了皱眉头,转头对温清一说道:“一儿,你从认识字就开始研读解蛊术,你也来帮这个小姑娘看看。”

    “是,母亲!”

    温清一走近把手指按在揽月脉搏上,温清音因为谷里并没有和她同龄的孩子,现在看见比她大几岁的揽月,水精灵般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检查完温清一同情的看着身着华服,脸色却异常苍白的小姑娘说道:“血蛊!以血为食,要不是有人用药压制住此蛊,恐怕这位姑娘体内的血,已经被蛊虫吸食干净了。”

    “怎么会这么危险!是什么人?竟然对一个孩子下这么毒的狠手!”刚看完妹妹走过来的安瑾辰,被温清一说的一番话,惊的心惊肉跳。

    “求求你们救救她!”安瑾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急切的恳求道。

    安瑾辰这样不合常理的行为,让木檀和司珩眼神充满了疑惑,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都有些不明白,安瑾辰对太孙殿下的安危怎么看得如此重要。

    这边温圣兰从旁边竹架上摆放的一个个小瓷瓶里,好似随手拿了一瓶,倒出颗拇指大小的黑色药丸,塞在安初夏口中。

    她知道安初夏只是因为身上的伤口过多,失血造成的长时间昏迷。

    温圣兰对着自己的两位夫君,还有安瑾辰说道:“你们几个,还有清一也把妹妹带出去玩,我现在就要给檀儿的未婚妻治疗伤口。”

    苏云识看了妻子温圣兰一眼,走过来热情的拉着安瑾辰,漂亮的眸子里精光闪现。

    “你快起来,我们会尽力救她的她们两个,不过你也看见了,她们两个不是身受剧毒。

    就是受重伤快死了,要想救治她们可需要不少珍贵药材……”

    温圣兰看了一眼自己那位,曾经闻名靖国的抠门夫君摇了摇头,同情那位被他热情拉走的男人。

    长相儒雅的楚冰境,也跟在温清一和女儿温清音身后,离开了竹屋。

    温圣兰看着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司珩直接问道:“看你对她的紧张,恐怕对她也是早已情根深重,既然这样,那就留下来吧。”

    “……”最重要的是现在要按住病人,要不她一拔断剑,病人疼醒后乱动剑头划伤心脏就不好了。

    然后对着司珩和木檀说道:“按住她,别让她乱动。”

    司珩虽然不明白温圣兰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他照做,他和木檀一个按住上身,一个按住腿脚。

    温圣兰不愧是医仙谷的谷主,手法精准的在伤口四周用银针封住经脉,这样防止在拔断剑的时候会大量出血。

247温圣兰的抠门夫君

    即使封住穴道在拔断剑的时候,随着断剑被拔出来一股鲜血也喷涌而出,司珩眼睛里满是疼惜,木檀的双手不由一抖。

    “啊!”

    昏迷中的安初夏也在这一刻醒来,剧烈的疼痛使得她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温圣兰拿过白色瓷瓶在伤口处撒上金疮药,不知道是封住穴道的原因,还是金疮药的功效,原本还流着血的伤口,不一会儿就凝结住不再流血了。

    看见只在疼醒时叫了一声,之后就紧咬牙关,忍着疼痛不再出声的女子,温圣兰对安初夏的第一印象很好。

    是个有骨气的女子,不软弱,不矫情,如果再品行不错的话,是个能配的上檀世侄和小玄九的女子。

    温圣兰把装着金疮药的瓷瓶递给木檀,“你也是大夫,她身上其他的外伤,你给她治疗吧。”

    然后就去一旁洗干净手上的血渍,拿着银针给躺在床上的揽月扎成了刺猬,那手法叫做随意,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木檀愣愣的拿着药有些为难,先前他是为了能让温圣兰出手医治,安初夏和揽月说了那些话。

    可是他自己知道当初那份聘结婚书,是祖父为了帮他摆脱父亲和继母的控制,才有些逼迫的让安初夏签的字。

    承不承认这份婚书都在安初夏的一句话。

    木檀口中发苦,现在安初夏身上的伤口很多,想要治疗就得脱了衣服。

    站在旁边的司珩显然也想到了这层,脸色难看的站在一边看着安初夏,见她身上还有伤口在渗着血,最终闭了闭眼睛抬脚大步的走出竹屋。

    温圣兰把揽月身上扎着的银针拔出收起来,回头看了木檀一眼,也离开了这里。

    木檀最终颤抖着手,红着脸对着虚弱看着他的安初夏,安抚的说道:“我现在是大夫,别担心…我会尽量避开一些地方……”

    此时浑身是伤,连喘一口气都费劲的安初夏能说什么呢。

    好在木檀对治这种伤也有经验,只把安初夏外衣脱下,身上仍然穿着内衣,只把有伤口的地方撕开,处理干净后撒上金疮药,这才避免了两人坦诚相见的尴尬。

    把所有伤口都处理完后,木檀出了一头汗,而安初夏却疼的呲牙咧嘴,咝咝直抽冷气。

    “……”真他么太疼了。

    木檀抬起胳膊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就听见几声“嘭嘭…”的敲门声。

    接着温清一的声音传来,“木大哥,母亲让我把熬的药,送来给你喂受伤姐姐喝下。”

    木檀从旁边拿过一块给病人用的干净布单,把安初夏盖上,这才打开门接过温清一端来的药碗,“谢谢你清一。”

    “木大哥客气了。”

    “还有木大哥你们还是去前厅看看吧,要是再让那位阿叔和我爹爹在一起,你们恐怕离开时,都会欠我爹爹一大笔医药费,还是还不完的那种。”

    话说完温清一就有些脸红的离开了。

    如果再让爹爹算下去,就是那位皇室的小姑娘把东陵国库搬来,也不一定够还给她解蛊毒的药钱了。

    “你去看看哥哥…他为人老实,别让他在这里冲撞了谁。”安初夏声音微弱费劲的说道。

    “好,你把药喝了,我就去前面看看出了什么事。”

    木檀喂完药后看见安初夏闭上眼睛休息,他才走出竹屋去了前面,接待客人的木屋厅堂。

    就看见苏云识拿着一个金算盘,在那里噼里啪啦的拨弄着,嘴里还念着许多种珍惜药材。

    安瑾辰瞪大双眼看着那个金算盘的珠子不停的在变化,不明白刚才还亲亲热热把他领到这里的人,经过一番交谈后,他竟然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

    特别是治病就需要药材,药材需要钱来买,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木檀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他偏过头看向跟过来的司珩,眼神询问他这事怎么办。

    好像治病的确需要诊费和药材钱,他也觉得这话没毛病,可是那被拔的都快飞起来的算盘珠,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木檀和司珩对视一眼,感觉他们治好安初夏和揽月后,要离开这里能不能剩下一条内裤都还很难说。

    就看这位两眼放光,把算盘拔的飞起的世叔,两人感觉心里发毛。

    这边温清一端着另一碗药走进竹屋,看了一眼已经昏睡过去的安初夏,走到揽月床边。

    忽然对上一双似若桃花,水汪汪的眼眸,温清一愣在了那里。

    外面的世界他也跟着父亲走过不少地方,但有如此清澈动人眸子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少年的心不由被小鹿乱撞了一下,耳根微红的说道:“你…你醒了。”

    揽月这段时间虽然昏迷,但对外面的事,她是有感知的。

    她对着面前的少年微微一笑,笑意盈盈的双眸,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菱角般有些苍白的唇瓣动了动。

    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喉咙干涩灼热发不出声音。

    温清一看见揽月因说不出话,而有些急躁,轻声安抚道:“你先别着急,我先端杯水给你润润嗓子。

    等哑婆粥熬好了,喝些粥就有力气说话了。”

    揽月看见温清一温柔的样子,焦躁的情绪慢慢被安抚,对他不好意思的抽了抽嘴角。

    温清一端来杯温水用勺子,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喂揽月喝水。看着揽月如此乖巧听话,温清一不由愉悦的扬起嘴角。

    安瑾辰终于被木檀和司珩,在可怕的苏云识手里解救出来,他急忙跑回来看妹妹和女儿。

    刚推开门就看见妹妹已经睡着了,谷主那个十五六岁的儿子,正在给自己女儿喂水喝。

    “我来吧!”安瑾辰走过去说道。

    “不用了,已经快喂完了。”

    揽月看见平时很疼爱她的安瑾辰明显很高兴,又暗暗得知他就是自己亲身父亲,看见一脸担心疼惜她的安瑾辰,更加觉得亲切。

    喝水滋润过的嗓子,没有刚醒来时那么干涩,揽月试探的喊道:“辰…叔叔!”

    “啊!月儿你醒了。”精神已经很疲惫的安瑾辰,这才发现揽月已经醒了。

248醒来

    揽月醒来后温清一告诉他们,自己母亲已经在用银针把蛊虫,慢慢逼向手臂,直至把蛊虫顺着血脉逼到手上,最后才能进行解蛊。

    安初夏因为剑伤比较严重当天晚上就起了热,幸好医仙谷好药不缺,昏昏沉沉三天后才完全清醒过来。

    安瑾辰这几天一边是发烧的妹妹,一边是被蛊虫折磨毫无血色的女儿,他也是被弄得心力憔悴。

    木檀和司珩让他休息,两人轮着精心照顾安初夏,安瑾辰看着他们这样,就和温清一在这边照顾揽月。

    两人好一点后,就被分别挪到了两间房住,这样照顾起来也都不会打扰到对方休息。

    “温哥哥,我太傅她好一点了吗?”揽月原本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现在苍白的吓人,她看着推门进来的温清一虚弱的问道。

    “小殿下不必担心,我刚才过去看过,你太傅已经退热醒过来了。”

    “喝药吧!”温清一把药吹凉用勺子喂揽月喝。

    “温哥哥谢谢你,”揽月虽然很讨厌喝药,但是并没有矫情,微皱着眉头把药喝完,礼貌的感谢喂她药的温清一。

    温清一知道这药有多难喝,看见被蛊毒折磨如此憔悴的小姑娘竟这么坚强,眉目清秀的少年不由有些心生怜惜。

    安慰的说道:“你好好喝药,等母亲把血蛊解了,就不用吃这么难喝的药了。”

    “……”我有被安慰道!

    此时同样皱着眉喝中药的又何止揽月,安初夏看着端着药进来的木檀,阻止被喂药的动作,她觉得一口一口品尝药的味道,不如来个痛快。

    示意一旁的司珩把她扶起后就慢慢的探出手,动作太大,怕扯着伤口,然后对着木檀说道:“把药给我,我自己喝。”

    “你伤口还没有好,还是我喂你吧。”

    “木檀,让她自己喝吧!”司珩看出安初夏要自己喝药的目的,于是对着木檀劝道。

    喝完药木檀把空碗接过,安初夏不放心的问道:“我这几天有些迷糊,太孙殿下怎么样了?”

    “哥哥他呢?”

    司珩掏出手帕给安初夏把喝药时,留在唇边的药渍擦干净,这才回答道:“温谷主说,太孙殿下的蛊毒,还需要点时间才能解。

    谷主的苏夫君特别喜欢你大哥的纯厚,这几天经常拉着他去聊天。”

    “阿辰虽然进了官场,但大多数的工作还是教百姓种植高产量的农作物,他清朗醇厚的性子还是没有改变。”

    木檀由衷的说道。

    一个月后,安初夏身上大多数的伤口已经愈合,看见外面的天气很好,就想去窗边看看。

    司珩无奈的摇了摇头,按住想要自己起身挪过去的女人,“我来吧。”

    “啊!”

    说着就把她抱起来,走过去放在窗边的软踏上,把摘回来的野果子洗干净放在小木机上,让她随时想吃就拿着吃。

    窗台上插着的一束野花,是清晨木檀特意去采摘插好放在这里的,就是为了让她看见时,能赏心悦目。

    山谷溪水边,温圣兰坐在一处花架子下小酌着手中的香茶,看着自己的两位夫君和这个叫安瑾辰的男人,聊的很是愉快。

    虽然这个男人长相倒是不俗,但还是能看出他应该出身不高,倒是没想到他还是官身,听他说各地的风土人情,倒是一个见识不少的人。

    安瑾辰这些年东奔西走不是在教授百姓种植,就是在寻找更优秀的粮食种子,不说走遍了整个东陵国,但一半以上的地方是去过的,所以才有如今的见识。

    另一边的大树下,草地上铺着一块厚厚的兽皮毛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斑点点照射在,盘腿坐在上面的两个少男少女身上。

    他们身旁放了几盘不同的野果,还有几样糕点。

    不一会儿,一个八九岁很是灵动的小女孩儿,摘来了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递给了少年。

    少年的手很巧几下就把小女孩摘回来的野花,编成了两个光环,分别戴在小女孩的头上。安初夏看见少年在给揽月戴花环的时候,脸颊和耳尖都变得有些微红。

    过完年揽月就十三了,生在皇室她在姻缘上注定不得自由。

    司珩看到山谷里一片祥和,他在战场上沾染的肃杀之气,也慢慢的消散了一些。

    医仙谷四周山上长满了草药,木檀采摘一篓筐回来,就看见这样一幕景象。

    羡慕的看着温圣兰拿起盘中红红的果子,递给自己的两位夫君,却端着盘子让安瑾辰自己拿果子,两人温柔的看了妻子一眼,唇角眉梢都着笑意。

    转头看向一旁,两个小姑娘头上戴着花环笑的开心,少年拿着糕点给她们吃。

    抬头看见竹屋窗边一男一女面色柔和的说着什么,女子看见他回来对着自己微微一笑,木檀冷俊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毕竟安初夏和揽月身体还很虚弱,等太阳偏中炙热的时候,温清一就扶着揽月回到了屋里。

    温清音要跟来,也被温清一哄着去找母亲去了,只是不想她打扰揽月休息。

    安初夏虽然不想回去躺着,但坐在这里的确会挤压到伤口,最后还是被司珩抱回到床上躺着。

    山谷里一共有十几个仆人,还都是聋哑之人。

    司珩看见安初夏睡着,没事可干又闲不住的他,就会去给做饭的哑婆婆劈柴。

    路过在晒药草的木檀时,木檀回头说道:“我趁着在这里多采点外面没有的草药,带回去备用。

    夏夏现在伤口已经愈合,只要动作不大,不会有事,你每天可以把它抱出去,晒晒太阳,对她的身体和心情都有好处。”

    “好!你上山的时候注意安全。”

    两个人在配合温圣兰给安初夏治疗伤口之后,他们对安初夏的心思就再也瞒不住了,见面的时候两人难免会尴尬。

    可是随着在山谷里住的时间长了,司珩和木檀在看见温圣兰的两位夫君,苏云识和楚冰境的和谐相处,让他们深有感触。

    木檀看着司珩离去的背影眼神微闪,想到另一个每次和他通信,都会婉转探听安初夏的某人。

249身份不凡的谷主一家

    揽月虚弱的斜躺在靠枕上,安瑾辰端来一盘洗干净切成块的水果,也不让揽月动手,就这么宠溺的一块一块喂她。

    “月儿,还想吃什么,就告诉辰叔叔。”

    揽月从小就知道自己没有父亲,因为自己母亲是皇女,也没人敢当面说什么。

    只不过她每次进宫只要碰见淑祖母,从她嘴里总会听见一句野种,小时候不明白什么是野种。

    长大懂了,她虽然心里会不舒服,但也从来没想过问母亲。

    此时看着安瑾辰眼睛里快溢出来的疼爱,揽月心里第一次感觉到,她也许也是向往父亲疼爱的吧。

    “什么都可以吗?”揽月诺诺的问道。

    “嗯!”安瑾辰怜爱的把小姑娘有些乱的头发,捋到耳后。

    因为这里的仆人只管做饭打扫,就连谷主一家也是自己的事自己做,揽月生在皇家从小就奴仆成群,真正完全动手做的事恐怕也就是吃饭了。

    这段时间安初夏受伤自己都需要人照顾,木檀和司珩两个成年男人,更不可能来近身照顾半大姑娘揽月。

    谷里还剩下两个健全的大小女子,那就是谷主本人和她爱女小清音了,就借给安瑾辰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开口让她们来照顾揽月。

    没有办法也只有安瑾辰这个还没相认的父亲,每天给她梳头,打热水进来让揽月自己洗漱……

    把揽月照顾的无微不至,在两人长时间的相处下,也让揽月真正感觉到了父爱。

    虽然揽月口中依然叫安瑾辰叔叔,可在心里早承认他这个父亲了。

    她偷听时就知道不是安瑾辰不要她,或者辜负自己母亲,她之后去在皇女府养老的胡嬷嬷打听道。

    原来是母亲欺负了父亲,还瞒着父亲生下了她,揽月才会这么快接受安瑾辰这个父亲。

    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揽月的聪慧,她不会因为听到的只字片语,就去判断一件事,而是睿智的自己去找到真相。

    揽月眼中闪过一道狡黠光芒,说道:“我想吃卤肉。”

    “啊!”安瑾辰愣了一下,就从安初夏离开京城外放做官后,他就没做过这道食物,揽月怎么会知道他会做。

    揽月看见安瑾辰脸上的呆愣,小小的脸上不由露出笑容,还接着说了一句:“我母亲也爱吃卤肉。”

    听到这话,也不知道安瑾辰想到了什么,老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

    “噗哧!”

    安瑾辰听到声音回头看见妹妹靠在门框上,唇边含着玩味的笑,不由心中窘迫,红着脸喊了一句:“夏夏!”

    安初夏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揽月,小姑娘稳得一批,对着自己太傅姑姑露齿一笑,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带着明媚起来。

    “太傅,也喜欢吃卤肉吗?”

    安初夏秀丽的眉梢挑了挑,看来这个小家伙是发现了什么,于是看了看瞪着她的哥哥,点了点头,“嗯,爱吃!”

    “小月儿想吃什么,我吩咐人去做,”清雅如竹的少年走进来,眼神温和的看着靠在绣枕上,也不减满身贵气的小姑娘。

    “温哥哥你来了,”揽月见到温清一,眼神里的光亮更灿烂了。

    安瑾辰不知道揽月能不能吃卤肉,于是看着温清一闻到:“清一,月儿这样的情况能吃卤制的肉吗?”

    温清一遗憾的看着揽月轻轻的摇了摇头,见到小姑娘有些落寞的样子,赶忙走过去安慰道:

    “月月乖,在等几天,母亲说你中的蛊已经被逼到胳膊上了,很快就能把它引出来杀死,你就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看着温清一这么在乎揽月的情绪,安初夏和哥哥安瑾辰对视一眼,安瑾辰虽然心中有些老父亲的酸涩,还是什么都没说跟着安初夏走出来了。

    “哥哥你怎么看?”安初夏可不是瞎问的。

    古代的人都成熟的早,女孩子十三四岁嫁人并不算稀奇,男孩子十五六岁娶妻的也经常见到。

    安瑾辰踟躇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能有什么看法,就算有看法,也该是揽月的母亲有这个权利,他一个缺失的父亲此时可没有这个权利。

    安瑾辰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位置摆的也很正,这也许就是温圣兰那两个品行和地位都不凡的夫君,愿意和他在一起聊天的原因。

    在安初夏伤好后都能到处溜达,揽月身上的蛊虫被药物和银针的双重作用下,被逼顺着血液移到手腕处。

    这天温圣兰让温清一喂给揽月一碗,比平时还要浓稠,难喝的药,又在她身上扎满了银针。

    揽月紧抿着唇躺在那里,眼神里虽然有着恐惧,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让原本只是同情小姑娘的温清一,此时看着揽月眼中藏着心疼。

    温圣兰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安初夏和安瑾辰两个说道:“你们两个和小姑娘长得如此相像,应该和她是血亲吧?谁愿意为她放一碗血做药引。”

    站在一旁的司珩和木檀听到这话,先是震惊了一下,然后看向安初夏和安瑾辰还有揽月,在他们三人脸上仔细端详。

    三人如此相像的长相,却因为他们从来没朝那方面想,而被忽略。

    这才恍然当初为什么安瑾辰会那么紧张揽月的生死,还千里昭昭追到他们,也许不光是担心妹妹,而且还是为了中蛊毒的揽月小殿下。

    “我来!”安瑾辰既没有承认是揽月的血亲,也没有说自己不是,他接过温圣兰手中的匕首。

    安初夏想要接过匕首,在看了一眼揽月后,把手又收了回来。

    揽月目中含泪看着安瑾辰,在自己的手腕上深深划了一刀。

    鲜血簌簌流到事先准备好的碗里,揽月的泪也从眼角落下,恐怕也只有血脉亲人才会这么痛快,毫不犹豫。

    想到她在昏迷时感知到为了她的安危,姑姑对自己寸步不离的守护,揽月的泪流的更多了。

    温清一以为她害怕,一边为她擦泪,一边温声细语的安慰道:“月月别怕,如果疼的话就咬我的胳膊,别咬伤自己。”

    温圣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什么都没说,对于孩子,他和夫君都是一样的想法,只要他们开心就好。

    以他们有一个人称医仙的母亲,一个天昭国皇帝亲弟弟的父亲,还有一个父亲是靖国首富。

    谁要敢让他们孩子不开心,他们就能让那个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250解蛊

    安初夏站在旁边看血都流大半碗了,见哥哥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她眼中也透露了心疼。

    “哥哥,剩下的血让我来吧!”

    安瑾辰握一下拳头让血流的更快些,嘴唇发白的说道:“你的伤还没好利索,每天还需要喝补药,怎么可以再放血。”

    “哥哥没事,别担心!”

    “可是~”

    司珩打断安初夏说道:“你就听你哥哥的吧!

    你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受伤时流血过多导致昏迷,到现在还没有补回来。如果再放血的话,你自己的身体不想要了。

    别忘了,你还要赶快好起来,陪着小殿下回到京城面对那些,盯着至尊高位不放的柴狼虎豹。”

    想到揽月这次就是因为被册封为皇太孙,才会被人下了蛊毒,想要治她于死地,好再次让储君之位悬空,那些对皇位有野心的人才会有机会。

    安初夏扯了扯嘴角,想到回家后的风霜血雨,作为揽月的太傅,她的确不能在这时候倒下。

    温圣兰看着安初夏神情中的清厉和克制,她开始还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女子,竟然就是十多年前那个东陵国六元及第的女状元。

    后来因为每调到一处为官,都会把那里无论是经济,还是农业都治理的繁荣昌盛,仅仅有条,而被百姓亲切的传颂为上天赐下来的福官。

    “够了,”温圣莉差一点就流满血的碗,从装药丸的小白瓷瓶里,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扔进去。

    原本就带着腥气的一碗血,在红色药丸扔进去后血腥味变得更加浓烈,简直到了,让人有种呕吐的感觉。

    温清一好像没闻见似的,把一碗事先准备好的补血药汤,递给安瑾辰喝下。

    看见安瑾辰发白的脸色,温清一问道:“辰叔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

    安瑾辰摇了摇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女儿的蛊毒还没有解,他怎能放下的休息。

    “辰叔叔!”揽月眼神中含着孺慕之情,好似有很多话要说。

    看着揽月扎满银针的身体,安瑾辰强忍着才没有流出男儿泪,眼角湿润,声音哽咽的道:“月儿别怕~”

    此时的温圣兰眼神异常冷静的看着自己儿子问道:“清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母亲!”

    温清一手中拿着另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看见揽月瞳目微缩,显然内心畏惧,心生不忍的轻轻说道:“害怕,就把眼睛闭上,有温哥哥在,别怕。”

    揽月对着温清一虚弱的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坚强,“我不怕,我是东陵国未来的女皇,我还有很多人要保护,我不怕,也不能害怕!”

    安初夏看着此时神情异常坚韧的揽月,虽然这段话因为她被蛊毒折磨,说的并不是铿锵有力,但能看出来这是她的肺腑之言,也是一位皇储该有的气度。

    大家看见温圣兰已经准备在揽月撩起的胳膊上施针,都退到了一旁,把空间让出来,同时也不再说话。

    几根银针扎在揽月原本圆润,现在却很纤细的手腕上,安初夏他们就看见揽月的皮肤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点起了一个包。

    “啊!”此时揽月惨叫一声,让屋子里的人心里都是一揪。

    温圣兰回头清浅的看了向前走动的大家一眼,安初夏按住了担心女儿要扑过去的哥哥安瑾辰,向他无声的摇了摇头。

    温清一看见只叫了一声,就死死咬着牙忍着疼痛,不再喊叫的揽月心疼无比。

    “清一,你在干嘛?!”温圣兰对着儿子语气肃然的道。

    “行医者,无论面对的病人是谁,都要保持冷静的头脑,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手抖,以后你就不用学医术了。”

    “是,母亲!”

    谷虫在血液里游走受到了阻碍,好像也感觉到了危险,忽然变得暴躁起来,想要向揽月胳膊上移动,温圣兰手法娴熟的再次用银针阻断了谷虫的去路。

    温圣兰看见揽月手腕处的谷虫好像要破皮而出,语气清冷的说道:“清一,就是现在!”

    温清一抓住揽月的手,正对着放在高凳上的那碗,腥味浓重的鲜血。

    手中稳稳的拿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在蛊虫顶起那个包处,轻轻的划了一条口子。

    鲜血从那条口子喷涌而出,但是蛊虫却没有随着血液流出来,温清一皱了皱眉头,把揽月手碗更加靠近安瑾辰放出的那碗血。

    此时大家就看见原本还在揽月皮肤里不停蠕动的蛊毒,骤然间停了一下,然后换了一个方向,慢慢从那条还在流血的刀口处拱了出来。

    两厘米左右好似蛆虫般的白色虫子,闻到碗里的血腥味,最终从道口处落到了碗里。

    温清一快速在揽月的手腕伤口处抹上了一层白色的药膏,原本还流着血的刀口,在药膏抹上去后,血就快速的止住了。

    安初夏他们看着那边虫子落进血碗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身体迅速的长大。

    最后虫子的身体呈现出一层薄薄透明的皮,里面都是它喝进去的红色血液,看着这样的虫子,大家觉得既怪异恐怖又有些恶心。

    温圣兰唇瓣勾了勾,向碗里扔进一颗黑色的药丸,不一会儿,药丸融化。

    安初夏就看见那条虫子的皮肤慢慢腐化,渐渐的那碗红色的血也变得漆黑无比,一股腐臭味散发了出来。

    温清一把揽月身上的银针拔除,看见脸上毫无血色的小姑娘,不由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安初夏和安瑾辰看见蛊虫已经被温圣兰弄死,两人急忙走到床边看揽月,正好看见温清一对揽月温柔的样子。

    兄妹两个对视一眼,走上前,安瑾辰故意把温清一和揽月隔开。

    温清一愣了一下,在对上母亲玩味的眼神,他清秀白皙的脸上不由一红,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血碗匆匆的走出房间。

    温圣兰给揽月检查了一下,对着安初夏和安瑾辰说道:“她的蛊毒已经解了,这次身体亏损的有些严重,之后要好好的滋养一段时间,要不然以后会有碍寿数。”

251养伤顺便做桩生意

    一听会有碍寿命安瑾辰急了,安初夏拍了拍哥哥的手安抚,看了一眼已经疼的昏睡过去的揽月。

    然后对着温圣兰敬然的问道:“温谷主,拜托你一定要把月儿的身体养好,需要什么你经管说。

    谷里有的就先用谷里的,没有的东西我们去外面想办法买来,需要多少费用最后一起算。

    我知道谷主救治我们并不是为了银钱,如果谷主有什么其他要求,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温圣兰看见安初夏说的诚恳,只是意味不明的看着她说道:“你和这位小太孙两条命,算作你们欠我医仙谷两个人情。

    提什么条件,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们。”

    刚和儿子走到门口的苏云识听到妻子,把救治安初夏和揽月两条命,换成两个条件。

    立马满脸肉疼的嘟囔道:“亏了,亏了,一个皇太孙,一个太傅,怎么就换成两个条件,这次吃了大亏了。”

    “爹!”温清一看着自己亲爹一副财迷抠门的样子,满脸无奈的喊道。

    安初夏看着身材修长,长相清雅俊秀的温清一,唇瓣微勾,清亮的眼眸幽光一闪,转头对着苏云识说道:

    “其实我也觉得温谷主救了我和小殿下,就要了两个条件作报酬有点,让我等太不好意思了。”

    “对吧!你们一个是未来的东陵国君,一个是一品大员,怎么也得在两个条件以上,再给点身外之物~”

    看着苏云识拿下挂在脖子上的金算盘,眼角瞄着安初夏等人,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他说的这个身外之物是什么。

    安初夏瞟见温圣兰对着自己这个爱财如命的夫君,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不由感到好笑。

    她走到房间里的博古架旁拿起一个,仿若半透明美玉的观赏瓶,外形新颖,色彩绚丽,看着很是让人惊艳。

    苏云识看见安初夏手中拿的东西,偏头瞪了儿子一眼,这可是他花重金买回来的琉璃观赏瓶。

    当时他在东陵华夏拍卖场花了一万两银子,拍下一套色彩绚烂的琉璃观赏瓶,回来送给家里每人一个放在房间里摆设,这间客房里怎么会有。

    这段时间招待安初夏他们这伙人的可是自己儿子,这么珍贵的瓶子出现在这,他不瞪他瞪谁。

    温清一摸了摸自己鼻子,他也是看见这间房里什么都没有,才会把自己喜欢认为好看的东西,拿过来摆在这里让月月赏玩的。

    谁让自己父亲这么小气,客房里除了床和桌子板凳,其他的啥也没有。

    月月生在皇家从小锦衣玉食,自己怕她住不惯,把这些拿过来摆在这里,让她赏心悦目,温清一觉得没毛病。

    “哎吆,我说太傅大人你小心一点,要是不小心打碎了这个瓶子,光你领的俸禄可不够赔。”

    司珩和木檀对视一眼,对苏云识的话都有些不悦。

    安初夏却没有什么不高兴,她一直都喜欢真实的人,苏云识这样的算一个,她从手上拿下一串更加漂亮的琉璃珠,看得苏云识双眼泛光都想动手抢过来。

    苏云识非常喜欢这些闪闪亮亮的东西,要不他也不会花那么大的价钱去竞拍几个琉璃瓶。

    安初夏又从怀里掏出一件,带着穗子的琉璃瑞兽样式的手把件,看见温圣兰对自己手中的琉璃串也很有兴趣的样子。

    随手递了过去:“如果谷主不嫌弃的话,这个就当份谢礼送给雇主可好。”

    温圣兰笑了一下,“这串琉璃珠我很喜欢,那就谢谢你了。”

    “谷主客气了,这个东西制作起来的确麻烦,这里的工匠手艺不娴熟,材料也很难寻找到,所以我才会在拍卖会上,把价钱定的那么高。”

    温圣兰愣了一下,就听到反应过来的苏云识,语气惊讶的叫道:“什…什么叫你把价钱定的那么高?!”

    “难道那个卖琉璃的神秘人,就是你!”

    这下不仅温圣兰和苏云识一家吃惊,就连安瑾辰,还有司珩和木檀也惊讶到了。

    这倒不是安初夏有意隐瞒他们几个,只不过她是个当官的,做生意这样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此时之所以会说出来,一是医仙谷很少管外面的事,二也是想要通过苏云识这个能在几国间通商的大商贾,把琉璃带到其他几国高价拍卖。

    琉璃制品能在这里制作出来非常不容易,就像安初夏说的原材料不好弄,匠人的技术也不过关,想要做出来一件精美的琉璃制品,还是非常不容易的。

    不过安初夏也没想过大批量的制作,物以稀为贵,只有富贵人家才会花高价买回去赏玩,再说这些东西百姓又用不着,没必要生产那么多。

    安初夏现在手里的生意做的很多,只不过她把大多的收益都回馈给了百姓,默默地为他们修桥铺路,这些年哪里受了天灾,她也会匿名无偿的送粮送药材。

    这个流璃制品就是她一年前制造出来,现在还没有在东陵国公开售卖,只吩咐安子希放在自家开的华夏拍卖场高价拍卖。

    没想到为数不多的几套观赏瓶,会在医仙谷看到。

    “嗯!”安初夏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手把件,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你,你,你……”

    “你是东陵国华夏商行的正真东家?!”

    安初夏但笑不语,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开口问道:“苏老板,有没有兴趣把这些流离制品,带去其他几国拍卖,每件所得到的利润分你两成。”

    “啊!”这样的神转折,苏云识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爹,安太傅说白送你银子,你要不要。”

    苏云识瞪了一眼揶揄自己的臭小子,有钱不赚是傻子。

    此时安初夏在苏云识的眼中就是活的财神爷,他一脸谄媚的样子,让作为妻子的温圣兰不忍直视,拿着安初夏送的琉璃手串,悻悻然的走出门去。

    知道揽月的蛊毒已经解了,大家心里都送了一口气,剩下的只要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为揽月养好身体就行了。

    安初夏又和苏云识在琉璃的事情上,把琉璃易碎的问题,还有一些其他的细节谈妥。

    就给了他一块带着自己名字的英文字母令牌,让他拿着两人签的合同,去找安子希交接琉璃的事情。

    安初夏和苏云识会把这桩生意谈的这么快,皆因两人已经算是知根知底,一个是东陵国太傅,一个是医仙谷谷主的夫君,都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人,谁又怕谁呢。

252动乱京城

    就在安初夏和揽月他们在医仙谷里养伤,京城里朝堂政局也变得风谲云诡。

    庆安帝双目威严神色肃然的坐在龙椅上,触摸着扶手上雕刻的龙头,看着朝堂下许多跪着请求他重新册封皇储人选的决定。

    “各位爱卿听谁说太孙在去医仙谷求医的路上,已经遇刺身亡了?

    朕都不知道的事,你们倒是消息比朕还灵通。”

    揽月在路上被宫婢投毒,被人刺杀的事庆安帝知道了。

    只不过在最后一次刺杀中,许多士兵都被迷药迷晕,当时天色又暗很多刺客都看见司将军,面色难看的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在他亲卫的掩护下匆匆逃离。

    所以传回到京城的消息,就是刚册封不久的皇太孙遇刺不幸身亡了,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也就有了此时朝堂上另外几派的党羽,提议重新册封皇储的事。

    庆安帝眼神深邃而又犀利的看着身形清瘦的二皇女,还有神情带着倨傲的五皇女,语气肃穆的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想的,也认为揽月自己遇难,储君之人需要换个人来做?!”

    二皇女和五皇女极快的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二皇女抬手放在唇边咳嗽了几声,一副久病的样子。

    “儿臣这段时间身体一直欠佳,揽月的事儿臣并不得知,至于换储之事,一切由父皇决定。”说完二皇女又咳嗽数声。

    庆安帝眼神暗晦不明的看了二皇女一眼,对于她说的话没表现出任何情绪,当了几十年帝王的人,喜怒不形于色这门功夫已经练的炉火纯青。

    庆安帝又把目光看向五皇女,“你呢?!”

    “父皇,揽月本来就不是正统,不管她死没死这个储君之位都不应该她来坐。”

    “呵,说的好,那我儿认为谁有资格坐着储君位子?”

    骠骑大将军许镇远看见庆安帝眼中冷冷的笑容,暗想一声不好,正想出列打断五皇女继续说下去。

    可是五皇女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二皇姐身体常年孱弱,皇妹不忍她身负责任太重,四皇姐听说揽月出事,昨天儿臣去看她自己不吃不喝几日,精神已经恍惚;现在也只有儿臣能为父皇分担~”

    低着头的二皇女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就让这个清高自傲又目中无人的皇妹再嚣张几日,谁笑到最后才是真的赢家。

    “五皇女朝堂上口出狂言,酌禁足府中三月不得外出。”

    “父皇~”信心满满的五皇女,不服的喊道。

    不过庆安帝已经不再理她,站了起来长袖一挥,容零很有颜色的喊道:“…退朝!”

    保持中立的大臣们看见被庆安帝厌恶的五皇女,就凭她今天如此冲动的发言,都觉得她更不适合做储君。

    二皇女看见这样的情况,不由勾了勾薄薄的唇角,然后跟着人潮退出了大殿。

    “五皇女你太冲动了!”这句话也只有身为外祖父的许镇远敢说。

    “外祖父!”

    五皇女脸色阴沉的想说什么,被许镇远举手阻止了,毕竟这里是朝堂隔墙有耳,许镇远怕自己这个外孙女,再说出什么其他不妥的话来。

    庆安帝回到寝殿还没有换完衣服,就咳出了一口血,伺候他换龙袍的容零,想要喊人去叫太医,被庆安帝阻止了。

    “此时朝堂人心不稳,如果朕在传出身体欠佳,那这皇朝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可是陛下那你的身体~”

    “无碍,去把太医配制的药丸给朕拿来服用,缓缓就没事了。”

    就在庆安帝尽量瞒着自己的病情,等着自己心仪的皇位继承人回来,就放下身上的担子,去皇家园林修养身体的时候。

    一个月后的一天,进入皇宫的大门被打开,五皇女和外祖父许镇远带着人,在以内应淑妃为首的接应下,顺利的进入了皇宫……

    四皇女府和二皇女府都遭到了乱军的攻击,特别是四皇女府。

    就在四皇女府的侍卫被打的七零八落,四皇女因为肥胖,在逃跑的时候自是不便。

    一群得到吩咐趁乱斩杀四皇女的士兵,在找到四皇女正准备动手的时候,被一伙蒙面黑衣人及时赶到救下。

    这天晚上京城里到处混乱不堪,趁机烧杀抢掠的大有人在,凄惨嚎叫声不绝于耳。

    陈翰带着妻子和孩子,被一群蒙面黑衣人,护送到翰林院掌院他岳父梅家。

    到了梅府大门口,领头黑衣说道:“陈大人,我家主子临走前,吩咐如果京城发生动乱,让我等把你们一家送到这里。

    她说无论是谁发起的宫变,都不太会为难没什么实权翰林院的官员。”

    “你们家护卫太少,我家主人怕你们会被乱兵误伤,这才在临走前不放心,吩咐我们这么做的。”

    说完话也没等陈翰说什么,就大手一挥,带着人快速离去。

    陈翰看着离去黑衣人的背影消失在黑幕中,眼眸中若有所思。

    “夫君,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陈翰心中微暖,他已经猜到是谁派的人,把他们一家转移到更安全的梅府。

    来京这么多年认识的人很多,称兄道弟的也不少,但能在这危难之际,还能想到他一家安危的人。

    除了那几个少年情意,不是兄妹,胜似兄妹的几人,还能有谁有这份心。

    陈翰知道墨子洛因为娶了个不省心的妻子和岳家,这几年也不敢和他,还有安师妹,顾师妹她们走的太近。

    就算有这份心,恐怕此时也自顾不暇,没这份力。

    刚才又听到黑衣人说,他家主人离开前吩咐的,那也只有现在官至一品太傅之位的安师妹了。

    陈翰拉着妻儿敲响了岳父家的门,门房听出了自家姑爷的声音打开了一条缝,陈翰一家顺利进入梅府。

    梅府比陈翰自己买的院子大,院墙又高又坚固,希望能在这里安全的度过这次动乱。

    梅掌院和夫人看见女儿女婿带着外孙外孙女来,惊讶的问道:“外面这么乱,你们怎样敢出来乱走,遇到了乱兵怎么办。”

    “岳父岳母无需担心,是师妹临走前吩咐人,如果京城发生什么事,让他们护送我们一家来岳父家避难。”

    梅掌院惊讶安初夏竟然早就预料到这天,不由感慨道:“没想到安太傅洞察力如此敏锐,这一天早已被她洞悉。”

253得知

    医仙谷里揽月的蛊毒解了后,在精心的调养下身体也慢慢的在恢复中。

    温清一好笑又心疼的看着揽月皱着小眉头,拒绝他用勺子喂,接过药碗深吸了一口气,昂头喝下。

    温清一看见她皱成一团的清瘦小脸,把谷里腌制的梅子塞了一颗放进她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快冲散口中的苦涩。

    “还苦吗?”

    揽月对着温清一摇了摇头,“不苦了,谢谢你温哥哥。”

    坐在一旁的安瑾辰紧紧的盯着抢了自己活的温清一,这幕每天都要上影的场景,老父亲的心酸谁知道。

    安初夏就从好了后,就和司珩偶尔出谷办事,木檀看见因为自然条件,又无人踏足,这里珍稀药草很容易找到,对于爱医术的他这里简直就是天堂,每天忙的不亦乐乎。

    这天外面小雨淅沥沥的下着,山谷里朦朦胧胧烟雾缭绕,颇有一种江南烟雨的感觉。

    低空飞来一只看似很普通的灰色小鸟,顶着毛毛细雨落在敞开的窗户上。

    此时斜靠在软榻上看书的安初夏听到动静,偏过头就对上小家伙圆溜溜的鸟眼。

    她抬手摸了摸鸟儿湿漉漉的羽毛,从放糕点的盘子里捏碎一块糕点放在窗台上,灰色的小鸟头一点一点的啄了起来。

    安初夏这才从小鸟腿根部羽毛里,解下一个细小的竹筒,扣开封口的蜡印从里面倒出一个卷起的纸条。

    展开后,越朝下看,安初夏的神情越清冷严肃。

    她们花了两个多左右的时间来到医仙谷,在这里养伤也快两个月,这么一算他们出京快半年了。

    快不得有些人已经忍不了,趁着庆安帝已经年老体弱生病时发起了宫变。

    “哈,可惜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希望自己临走的时候,吩咐初一他们的事能顺利的完成,这样她也少一些后顾之忧。”

    在安初夏带着中了蛊毒的揽月离开京城的时候,她就对之后京城朝堂的局势,有了一个基本的预测。

    只不过她没想到自己的猜测,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真的发生了。

    五皇女夺储君之位失败,联合外家与自己的母妃做内应,许将军领兵攻进皇宫,逼迫庆安帝写传位诏书。

    没想到五皇女一派正在作死的时候,被二皇女这只黄雀联合皇城最精锐的虎贲军,以救驾之名,不顾庆安帝的阻拦,把五皇女一党绞杀在庆安帝面前。

    京城盛传庆安帝经过此时当场气的吐血,卧床不起,现在朝堂上由二皇女在监国。

    只等着庆安帝驾崩,揽月这个正统储君回不了京城,二皇女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东陵国的皇位了。

    “呵,怪不得人们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儿最凶狠。”

    “二皇女能隐忍这么多年,绝对是个狠人。”

    司珩和木檀早就坐在一旁,看见安初夏从小鸟腿部拿下来的密信,不过两人谁也没有靠近来看。

    安初夏对他们还是有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防着他们的意思,初一传来的密信里都是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有一件还和司珩这个武安侯有关,她转过头眼神闪烁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司珩见安初夏看向自己的眼神耐人寻味,微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心中似有所感,于是问道:“是不是信中有什么事,是关于到我的?”

    既然司珩问了,安初夏也没有不说的道理,于是简明扼要的说道:“五皇女联合外祖许家,发起动乱逼宫,在即将要成功的时候。

    被二皇女带着虎贲军和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把五皇女一党当场绞杀干净,陛下现在据说已经卧床不起,朝堂已经被二皇女一派把控。”

    说道这里安初夏欣赏了一下,木檀和司珩两个男人脸上的惊讶,这才又意味不明的看着司珩继续道:

    “不知道信里传来的消息是真是假,你身上这个武安侯的爵位,现在已经由你继弟司泽继承了。

    他也被二皇女派去冀北接替你镇武大将军之职。”

    司珩听后脸上没有太大变化,这倒让安初夏稀奇,“你爵位被人抢了,难道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武安侯这个爵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担得起,那可是需要用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不是我小看我那个继弟,他从小就没练几天功夫,除了那张还算能看的皮囊外,也就那张能哄哄人的嘴了。”

    看见司珩对自己家的事并不放在心上,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安初夏也不费那个神替他担心了。

    她现在比较担心妙妙,还有被文昌伯府这个岳家裹夹着,改投二皇女门下的墨师兄。

    对于揽月的生母四皇女被她临走时安排的人,趁乱带到京外一处秘密的地方安置,只要不被二皇女的人找到,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润松哥这次跟着他们出来后,妙妙就带着耀儿去京郊的女子书院里住了,这次动乱没有被波及到。

    不过这次安初夏回信的时候,为了防范于未然,还是让人把妙妙母子带离了京城,送到已经是泾阳知府的王师兄王立斌那里,暂时由他照顾她们母子一段时间。

    安初夏把顾芳妙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只有把她放在信任的人那里,安初夏才会放心。

    这件事情在揽月身体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安初夏就把京城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揽月在最初的激动中,慢慢的平息下自己的情绪,太傅姑姑和皇祖父都教过她,遇到事情需要冷静,这样才能理智的处理好发生的事情。

    如果只一味的情绪化,只会使事情越来越糟。

    “我皇祖父和母亲现在安全吗?”对于从小疼她到大的母亲和庆安帝,揽月对他们有着很深的感情。

    安初夏没有骗揽月,“你母亲被我留下的人,带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了。”

    “皇上现在还在皇宫里,至于情况如何,外面的人并不能知道实情。”

    脸色刚被养的有些血色的揽月,神情有些凝重。

    安初夏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背着医仙谷里的人,大家都有些同情的看着小小年纪,身上就要背负这么沉重责任的揽月。

    温清一在无人注意时,悄悄的握了一下揽月的手以示安慰。

254出谷办事

    安初夏因为担心揽月的身体,并没有告诉揽月信里提到庆安帝已经重病,现在又被自己的两个皇女争夺皇位,已经气的卧床不起。

    五皇女被二皇女命人当着他这位父亲的面杀死,恐怕是个人都会被打击到。

    何况庆安帝并不是一个心狠的父亲,就连当年三皇子逼宫,他也只是圈禁在宗人府不得自由,要不是他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恐怕时间长了,要是有人求情,庆安帝也不是不可能把他放出来。

    五皇女虽然平时娇纵傲慢,自以为是了一些,但是她终归是庆安帝看着长大,又疼爱过的孩子,二皇女当着他的面把五皇女斩杀。

    就凭这一点庆安帝就算死,恐怕也不会写下传位给她的诏书。

    这就是安初夏觉得二皇女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事。

    也是让她最安心的事,只要二皇女没有传位诏书,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谋朝篡位之人。

    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她现在掌控着朝堂,只要揽月这个正统皇太孙,能带兵顺利回京清除二皇女及其党羽,她就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

    “太傅,司将军,孤想尽快回去看望皇祖父和母亲。”

    安初夏和司珩对视一眼,此时回去路上恐怕会比来时,劫杀他们的刺客很多。

    而且有二皇女这个主子的命令,这些人会更加光明正大毫不遮掩的追杀他们。

    就算他们回到了京城,现在京城里老皇帝病弱,朝廷有二皇女把持,回去他们恐怕连宫门都进不去,就会被二皇女及其党羽找理由,诛杀在正武门外。

    “回去,我们一定也要有准备的回去,不能这么贸然回去。

    这样回去,跟送死无疑。”安初夏说道。

    大家点头都赞同她的说法。

    很显然二皇女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安初夏对揽月说道:“殿下,这段时间你多配合,早点把身体养好,我和司珩军出谷看看外面的形势。”

    对着木檀道:“木大哥,你也帮忙多制作一些外伤的药,恐怕出去后这些少不了。”

    “好,我会的!”木檀也知道出去后,他们必然会遭到更猛烈的追杀。

    温圣兰和两个夫君把目光看向,坐在揽月床边凳子上的儿子,见儿子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小姑娘。

    他们也看出小姑娘身上,有着身为皇家子嗣的傲骨和睿智,小小年纪气质不凡。

    蛊毒解了后,每天被自己儿子亲自看着喝补药,什么好东西只要对小姑娘身体好,都被他们这个败家儿子,送来这里喂小姑娘吃了。

    要不原本还被蛊虫折磨面无血色的小姑娘,怎么会在这短短时间内,被养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也初显小少女的娇颜,让自己儿子更加深陷。

    温圣兰夫妇看着儿子没出息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之后的日子安初夏和司珩经常会出谷,安初夏没有出面,司珩去了在山脚下等他们的护卫军那里。

    润松,左望,还有那些当时被迷晕没死的护卫和宫侍。看见司珩都连忙上前问,揽月皇太孙和太傅大人怎么样了。

    司珩面无表情的说道:“揽月殿下的谷毒已经解了,正在休养身体。”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有的松了一口气,为之高兴,有的却眼神闪烁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比如内侍小祥子和左望,还有润松他们就是高兴的一群人,和旁边脸色暗晦不明的太医徐尚儒为代表的某些人。

    司珩对着他们有些悲伤的说道:“太傅大人,因为被刺客当胸一剑,已经不幸身亡了。”

    “不可能!”

    “…你胡说!”

    “怎么可能?!”

    这三声不可置信和质疑声,分别出自润松,左望,还有被师傅叮嘱听从安初夏安排的小祥子公公。

    而低着头的太医徐尚儒却勾了一下唇角,又压了回去,就算太孙没被毒死又如何,失去了最信任可靠的臂膀,她一个小姑娘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太孙殿下再休养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回宫了,你们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到时候一路奔波回京城,路上可没有好好休息的时间。”

    “是,将军!”除了还沉浸在无法置信,悲伤中的左望和润松他们,其他士兵回答道。

    “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小殿下那里还需要我。”

    临走前司珩看了自己的亲卫头领一眼,在路过润松和左望的时候,在他们的肩上拍了拍好似在安慰他们的悲伤。

    润松和左望认真说起来都与司珩不是很熟,对他这样的举动两人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的伤感更是悲恸。

    司珩离开后,很快,夕阳落下,夜幕渐渐降临。

    润松带着人在驻扎的营地里巡逻,看见一个熟悉的走过来,“林侍卫长还没休息?”

    司珩的近身侍卫长林灿,跟在司珩身边多年,为人谨慎不失圆滑,是司珩身边的干将。

    “是呀!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吃坏了肚子,我去那边方便方便。”

    润松眼神与之对视后,闪烁了一下就移开,“那你去吧,小心野外碰见野兽。”

    “好,那我去了,快憋不住了。”林灿说完就朝不远处的小树林跑去。

    树林里一个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高大男人,看着单腿跪在自己面前的林灿,声音肃然的说道:

    “你回去后带着近卫,找个理由和人发生争执离开那里,并告诉左护卫和高校尉,也带着信任的人找机会离开。

    那个队伍里有太多人的眼线和暗桩,你们离开后小心被人盯上,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再联系你们。”

    “是!”

    林灿看见自家侯爷挥手示意自己可以离开,就像来时一样很快消失在了小树林。

    高大男人看了一眼不远处,躺着一个喉咙被割断的黑衣人,目光中不由闪过一道寒光。

    看来他从京城带出来的兵丁中,还真混进来不少眼线,就连自己的近身侍卫都被人盯上了。

    “走吧!”

    男人看见从阴影处走出来身姿挺拔纤细的女子,博后适中的唇瓣抿了一下,“嗯!”

    天空星光闪烁,高大的男人跟在女子身后呈现保护的姿势,两人很快消失在树林里。

255进城打听消息

    安瑾辰和木檀站在山谷里,看向暗河的出口处,天色已经很晚。

    穿着随意,却难掩一身贵气的楚冰境和温圣兰溜溜达达走出来,看见有些焦躁的两人对视一眼。

    这么长时间相处,大家都有些熟悉,楚冰境声音清润儒雅的说道:“瑾辰和木世侄不必等了,这么晚了,看来安太傅和司将军今天是不回来了。”

    “哦!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会不会遇到危险!”安瑾辰不放心的说道。

    木檀双手叠在一起,搓着大拇指也有些担心。

    揽月坐在窗口看着外面的父亲和木檀,脸上也露出对老师和司珩的担心,温清一站在窗外看着小姑娘忧愁的样子。

    安慰道:“别担心司将军武功应该不弱,他们会没事的。”

    准备明天去城里打探消息,今天就没回山谷里的安初夏和司珩,找了一棵大树,两人分别躺在一根粗壮的树叉上。

    安初夏闭着眼睛休息,并没有睡着,司珩昂躺着看向撒满星辰的天空,最亮那颗璀璨的星星,让他想起初见时对面女子的眼睛。

    像星辰揉碎散落在她眼中,明亮而又动人心弦,让他至今难忘。

    听着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司珩勾了勾嘴角,也慢慢闭上眼睛。

    他知道女人在情爱上不上心,不过没关系他也不是一定要成亲,这不现在连爵位都有人继承了,他就更不着急了。

    不知道他那个继弟和继母,能不能把武安侯这个爵位守住。

    二皇女让司泽去接手冀北司家军,会不会被那群只认强者,不认人的兔崽子生吞活剥了。

    次日大早,安初夏和司珩来到水潭边洗漱干净,把衣服整理一道,就开始去最近的贵南城。

    进城后两人进了一家茶馆,这里什么人都有,消息流通的也最快。

    安初夏和司珩在来茶馆前,就进入一家成衣店买了身普通的衣服换上,这样把两人身上,就居高位的气质掩盖了一下。

    两人坐下没多久,小二刚把他们点的茶汤和茶点端上来,旁边桌的几个人说话声就传了过来。

    “李哥你听说了,昨天衙门里收到京城里发下来的公文,皇帝陛下病情日渐加重,已经把皇位传给当朝二皇女了。”

    “不对呀!前几个月朝廷不是发布,那个叫什么揽月的皇太孙做皇储,怎么这会是二皇女坐上了皇位。”这时候旁边另一个人说道。

    “谁知道呢!我会这么快知道二皇女当上了新帝,还是我姨母家在衙门里,做小官的表哥回来说的。”

    安初夏和司珩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见对方眼中闪过刹那的惊讶。

    他们心里都知道,二皇女向庆安帝讨要传位诏书的耐心一旦被磨尽,这样的事迟早会发生,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也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这时候另一桌有些不甘示弱,自己八卦落后的人说道:“哼,这有什么,我二叔行商前几天刚带人从京城回来。

    听回来的人说,前一段时间京城里,还发生了宫变死了好多人。

    之后还有一些反对二皇女监国,要求见皇上的官员,不是被处死,就是被抓起来了。”

    又忍不可置信的道:“真的,这二皇女如此残暴,是不是心虚,要不为什么不让官员见皇上。”

    “嘘!”有人阻止说话的人,“你不想活了,这话也敢在外面乱说。”

    现在不管怎么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已经是那个二皇女了,这里虽然离皇城远,但是被有心人举报,说这话还是会被严惩的。

    安初夏和司珩又在茶馆里坐了一会,就起身付钱离开了。

    两人上山后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休息,安初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会说道:“原本准备从哪调一支军队,把揽月护送回京城,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

    司珩微微勾起嘴角,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揽月殿下是四皇女和你哥哥的孩子,对不对?!”

    安初夏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这话她和哥哥那天虽然没有明说,恐怕只要脑子没有问题,都应该能看的明白吧。

    司珩看见她这样不仅没有觉得被冒犯,脸上还隐隐约约露出笑意,原本这种皇位争夺的事他是不会参与的。

    武安侯府和司家军效忠皇帝就行了,只要不改朝换代,皇位上坐着的是萧家皇嗣中的那个都行。

    现在有些不一样了,如果揽月小殿下被人从皇储之位上拉下来,她和四皇女这对母亲会死的很难看。

    恐怕安初夏这个亲姑姑,还有安瑾辰这个便宜父亲,也会被牵连不得善终。

    “你想怎么办?”司珩看着安初夏问道。

    安初夏微皱眉头垂目思考,长长的睫毛微颤,司珩有种想要抬手触摸的感觉。

    司珩把大手握成拳放在腿上,静静的看着依然美丽动人的女子,除了满身的气质变得越发沉稳,好像容颜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改变,还是那样姝丽中略带英气。

    “不管二皇女这个皇位做的是否名正言顺,又有多少官员心中对她不服,有一点我们不能忽略,那就是现在京城的军队,至少都在她的掌控中。”

    司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安初夏继续说道:“还有根据我无意间收集到的信息,令五皇女和淑妃一直引以为傲,骠骑大将军许镇远带领的岭南军,早就被二皇女的人渗透进去。

    这几年因为许将军年龄越来越大,岭南国这几年内乱和我国战事并不多。

    许将军又留在京城为淑妃母女保驾护航,殊不知他统领的岭南军早就被人收拢,他这个主帅早就名存实亡。”

    “看来你已经想到对付二皇女的办法了,不如说出来听听。”

    安初夏眯着眼睛,她倒没有说出用什么办法,对付强行登上皇位的二皇女。

    而是问了一个令司珩没想到的问题。

    “司将军,你镇守的是北方边塞,已经被二皇女带人斩杀的骠骑大将军许镇远,守着的是南方这边。

    听说镇守西北的是景阳侯蓝家,这次被皇上册封为太子太保的蓝玄九,你认识这个人吗?”

    听到安初夏问出这个问题,司珩的眼神变的有些,耐人寻味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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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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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5206/ 第一时间欣赏寒门逆袭,科举路上她美又飒最新章节! 作者:会散所写的《寒门逆袭,科举路上她美又飒》为转载作品,寒门逆袭,科举路上她美又飒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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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逆袭,科举路上她美又飒介绍:
安初夏一个天生拥有超强记忆力,却只想过悠闲生活的人。
无缘无故穿越到一个古代王朝,想着古代山青水秀,空气清新,过安逸舒适的养老生活正好。
哪成想自己穿的这个古代,好像是个假的。
这里女子竟然也可以通过科举当官,于是安初夏悲剧了。
时常被一心望妹成材的便宜哥哥,盯着努力学习,从此后她的日子过得别提多酸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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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国一个相对男女平等的王朝。
因为开国皇帝元太祖毕生膝下只有一个皇嗣,还是位皇女。
为了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江山,不至于拱手送人。
元太祖在巩固皇权后,强势通过了一道律法!只要是东陵国的子民无论男女都可以通过科举入仕为官。
东陵皇室诸君也是无论皇子,皇女,只要能力够都可以继承皇位。
这样朝堂之上有了女子官员,他唯一的子嗣在继承皇位后,才不会被满朝男性官员孤立。寒门逆袭,科举路上她美又飒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寒门逆袭,科举路上她美又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寒门逆袭,科举路上她美又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