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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看闲花     命运三国之龙套觅封侯txt下载     命运三国之龙套觅封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二章 不愧为东晋西晋那群混蛋的老祖宗

    只听司马懿说道:“此番街亭大败,吾父子若领军回防长安,长安故无倾覆之险,然朝廷复安,魏主必追究此次战败之责,届时或如为父此前所言,吾等难逃灭族之祸,纵无灭族之祸,亦必然罢官削爵,使吾等沦为布衣百姓。

    吾等世家之子,世代锦衣玉食,安能忍受此等之辱。

    故为父决意率子元所领之十五万大军,再袭街亭,若诸葛亮得知街亭得胜,大意轻视吾等,导致增援迟缓,则予吾可趁之机,吾自不必客气,全歼马谡其军,重夺街亭,以雪马谡小儿赐吾之辱,然后再次施行之前所定方略,让诸葛亮此次出征无功而回,饮恨撤兵。

    届时吾等自当加官进爵,再次壮大吾司马家,甚或使吾司马一族更进一步亦未可知。

    即使诸葛亮继续小心谨慎,急速增援街亭,吾亦自当与其决一雌雄。

    胜则无需赘言,就算再败于诸葛亮之手,吾等亦免去灭族之祸及罢官之忧,大不了被投闲置散,只需静心蛰伏,必有再起之时。”

    “父亲,恕孩儿愚钝,父亲此言何解?为何初败于马谡之手,战损五万大军则有灭族、罢官之忧,再败于诸葛亮之手,损失十五万大军却只有降职投闲之惩?”

    “痴儿,汝任事多年,竟还不知此中关窍,也罢,汝且细听,待为父为你一一说明,此乃吾等世家处世之道。

    汝须知,若为父败于诸葛亮之手,此十五万大军多半不存,则雍州前后共丧约二十万大军,届时莫说雍州,司隶亦难再起二十万大军来拒诸葛亮十数万大军。

    如此,长安便直面诸葛亮之大军,朝廷必定震惧,若长安万一有所闪失,则天下大势顿时逆转,曹氏定必势穷矣。

    届时,曹氏自顾尚且无暇,安能问罪于吾司马家,其岂不惧严惩吾司马家,却激起其它世家之变,危及自身基业?

    事故为父若败,亦只需回京到各世家走动走动,自能保吾司马家万全,只是吾父子之职,自需降上一降,如此方能让曹氏不失面子。

    昭儿,此战为父尚有三四分胜算,胜则尽挽前败,对吾司马家有所着益,甚或让吾司马家更进一步,败则对吾司马家并无大损,故此为父必定会拿这十五万大军与诸葛亮博弈一番。

    如此种种,汝当明白,此则是吾等世家处世之道耳。”

    “谢过父亲教诲,孩儿谨受教。”

    “如此,汝且去歇息,明天还要赶路,吾等需尽快与师儿汇合,尽起大军再袭街亭,迟恐生变。”

    “父亲,此间之事,还有何变?”

    “昭儿,汝以为陛下派张郃此等曹氏老将来吾账下,真只为前部先锋不成?此亦是掣肘之一,恐防吾独掌大军而已。”

    “那父亲为何还要举荐张郃此人?”

    “此乃君臣之默契也。汝当谨记,此等揣摩君上之技巧,亦为吾等世家安身立命之道也。故为父亦不知张郃与陛下可有隐秘传讯之手段,若陛下能知晓此间之事,派遣快马赶上传令大军,则吾事不济也。故我等明日当早些赶路,以求尽早至汝兄军中,好行吾大计。”

    “诺。”

    一宿无话,次日司马懿父子便径往司马师大军而去。

    且说我自山上率军而下,汇同马坤往司马懿驻军之处追去,却只追上马巽所部之军,只听马巽向我报告道:“禀将军,司马懿所率军马早已撤离,属下只赶及追截一下,击溃其大半兵马,惜让其逃离了。”

    “如此也罢,司马懿此人奸狡无匹,或其察觉战情有异,及早撤离亦未可知。汝能击溃大半敌军,已立一功,且收拾战场,随吾汇合王平将军与魏延将军吧。”

第十三章 战后

    待马巽带人收拾战场已毕,我便率领全军往王平营寨而去。

    途中遇到魏延领着约莫一万人往我这边方向而来,我觉得甚为疑惑,计划中没有这个操作啊,这时候魏延不应该追击张郃败军,以防其与司马懿合并一处再反戈一击吗?

    魏延现时却出现于此处,莫非出了意外不成?难道张郃竟然如此厉害,已陷必败之局还能领兵安然脱身?

    若果真如此,司马懿为何撤退得这么决绝?我心内疑问团团,但现在双方都在行军中,当此众军士兵面前,实在不宜向魏延当面询问。

    于是我被命马坤率所部军马暂且于路旁驻扎,自己便勒马向魏延施礼,示意其到一旁叙话。

    魏延见我如此行事,便勒住兵马,命兵马原地待命,然后便策马向我而来。

    “魏将军,此时不追截张郃败军,却往吾之所在而来,所为何事?莫非前方战事有变?”

    “非也非也,吾依照马参军之计行事,已汇同王平将军兵马大破张郃所部,张郃亦被吾斩于马下,此战吾军已经大胜。

    如今王平将军正于前方战场收编俘虏、救治伤兵并点算此战战果。

    只是王平将军恐司马懿兵马精良,马参军追截司马懿或会有所闪失,故与吾相商,托吾领一众兵马来接应马参军。

    然以我所观马参军麾下之神色,马参军应已击溃司马懿所部,未知斩获如何?可擒获司马懿?”

    “惭愧惭愧,司马懿见机得早,撤退及时,吾之所部,只勉强截到司马懿兵马,击溃其部大半,却让司马懿领数百兵马逃去无踪。

    此役幸得魏将军來援及时、阵斩张郃,亦得王将军守御得法、手下军士用命,方能力保街亭不失,否则,吾不知有何面目往见丞相矣。”

    “马参军过谦了,此战若非马参军谋划得当,每每料敌先机,安能大破魏军?

    虽惜乎未能擒获司马懿,然马参军挫败司马懿如此深谋之人,使魏军以后不敢小视我军,已是大功一件,况且以马参军此战所为,毋庸置疑,当为此战首功。

    马参军若再出此言,预置吾等于何处?”

    “魏将军且息怒,吾一时失言,望魏将军勿怪。”

    “马参军客气了,吾一介粗人,在沙场厮杀爬滚了大半生,心直口快惯了,马参军别往心里去。

    只因托马参军之福,甫一出阵便得此大胜,实在高兴坏了。

    今晚吾等当连同王平将军,畅饮一宿,共谋一醉。”

    “魏将军慎言,吾料丞相大军不日即到,吾等还是速处理好战后诸事为宜。

    然将军如此厚意,谡亦不是薄情之人,大胜之喜,吾等便小酌一番,莫饮至通宵达旦即可。”(魏延如此之粗的金大腿,未来几年我都可能要靠他混军功,怎么可以轻易得罪呢?只要不误大事,就陪他娱乐一下吧。)

    “如此,甚好甚好!今晚吾便带上好酒好肉,到马参军帐中热闹热闹,也算提早为马参军庆功了!”

    “且莫高声,今夜谡便在帐中恭候将军大驾了。”

    “如此更说定了,请马参军引军先行,吾领军紧随而进。”

    “谡安敢如此,还是魏将军先行吧。”

    “不然,马参军此战功高至伟,人所共知,吾等甘附骥尾。”

    “魏将军客气了,不若吾与魏将军共行如何?吾亦望以后能与魏将军共同为国效力,再建功勋,届时还请魏将军多多提点。”

    “马参军就是会说话,如此亦好。”

    说完,魏延哈哈一笑,便与我齐头并进,共领我二人所部,缓缓向王平之营寨而去。

第十四章 细微处显真功夫

    我和魏延率军缓缓向王平营寨前进,却发觉王平营寨正冒出阵阵浓烟,难道魏军军中还有能人,竟能组织起已经溃败的士兵,反袭王平?

    等我定睛细细一看,方知是虚惊一场,王平寨中冒出的烟雾是白色的,不是黑色的,这就表示王平营寨不是遇袭引致营中木材被烧着了,而是另有原因。

    待我们进入营寨,便看到王平军正在埋锅造饭,原来刚才看到的烟是士兵做饭烧柴冒出的烟和饭锅中冒出的炊烟相混合而成的。

    只怪现代社会已经没什么人会烧柴做饭了,我才一时想不到是这种事,犯了这个时代常识性的错误,还好刚才忍住没有向任何人问起烟雾的事情,不然就出丑人前,定被人认为我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之辈。

    待见过王平,听王平说起,才知道原来是王平见天色已晚,细观天色,此时已是酉时末,快到戊时了,仔细一算,此战前前后后、断断续续打了近两个时辰,全军皆已身心俱疲。

    反正此战既已胜利,除了最紧要的几件事外,其余诸事亦可待全军饱食一顿,好好歇息一晚后再作处理。

    想到此处,王平便下令除了负责巡逻防守营寨、医治伤兵、看押俘虏的士兵外,其余人等全部帮忙埋锅做饭(因为还要预上我和魏延所领的一万五千人的饭食,所以人手比较不足,只能如此调配),待今晚饱食安睡一宿后,明日再处理点算战果等诸事。

    听了王平如此安排,我暗暗点赞,所谓细微处显真功夫,王平不愧是沙场宿将,没有生搬硬套循例,而是因时制宜作出适当安排。

    说真的,全军将士从早至晚不断奔波、劳作、战斗,精神已是十分紧张,然后获此大胜,心情更是兴奋。

    如果没有王平安排他们埋锅造饭,让他们寻身边之人说说话,适当宣泄一下情绪,就这样匆匆吃些干粮便去宿营就寝,晚间随时可能引发营啸啊。(所谓营啸,也叫夜惊,多发生在军营这种地方。因为人多拥挤、居住空间小且由于战争等原因造成群体精神压力大,个人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一旦某个人因噩梦而喊叫时,往往会引发其他人的连锁反应,使得整个群体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甚至自相残杀,死伤无数,严重者可能造成全军崩溃。)

    王平此人,果真又是一条金大腿,看来今晚之约,是不得不践行了,既可以分析一下此战得失,亦顺便与魏延、王平二人联络一下感情,以备将来之用,可谓公私兼顾了。

    想到这里,我便与魏延、王平二人闲聊数句,约定今晚小酌一顿,权当庆功,然后就各自回所部兵马处,与属下兵将同饮同食去了。

    待众军士饱食完毕,眼见众人皆疲累不堪,我亦不忍此刻升帐聚将议事,便只派马坤向王平传令,让其安排好今晚巡营和看管俘虏之将士,其余诸人尽皆回帐歇息,然后我也自回营帐歇息了。

    约莫小睡了半个时辰,便听马坤掀开帐门进来报道:“将军,魏将军和王将军带着数名亲兵,似提着酒菜求见,言要为将军庆功,是否请其入帐?”

    “快快有请。”

    不一会,便见魏延掀帐而入道:“马参军,吾与王将军依约赴会来了,没扰马参军好梦吧?”

    “魏将军说笑了,谡久候二位多时了,快请入座。”

    “如此便好,今晚吾依马参军之言,只带一坛酒而来,吾等尽此一坛,稍稍尽兴即可,来日得破长安,待陛下为吾等叙功之时,汝二位需陪吾痛饮一宵,不醉无归。”

第十五章 赛后总结?噢不,是战后总结才对

    我爽快答道:“借魏将军吉言,愿大汉早日兴复长安,使陛下得返旧都,届时吾等自应痛饮,不醉无归。”

    王平亦凑趣道:“那时吾等三人,谁人功劳最大,便由那个人负责提供美酒,务必使其余两人满意为止,如何?”

    我立刻答道:“理应如此。”

    魏延随后道:“王将军此议甚好,吾无异议。只是此番大破司马懿其军,马参军必是首功无疑。此已是领先吾二人一大步矣,若此次伐魏功成之日,吾等三人中还是以马参军功劳最盛,则吾必不会轻饶汝,务必将汝之美酒饮尽,使汝倾家荡产不可。”

    说完此话,魏延便哈哈大笑起来,我和王平对望一眼,亦不觉莞然一笑,然后便陪魏延大笑起来,其实魏延此人,若其对你心服,也是十分容易相处的啊。

    我们三人这边在叙话,那边众亲兵已经布置好酒菜,我们三人便各自入座,然后打发亲兵们到帐外四周把守,以防有陌生人撞破我等在此饮酒。

    须知军中禁止饮酒,是军规铁律,虽然以我们三个军中最高级的将领,用庆功名义小酌一番,料无大碍,但如果被人公然撞破,闹出事端,也是相当麻烦,甚至引来诸葛丞相的责罚,就更是不美了,所以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酒过三巡,我们边喝酒边谈起此次大战的种种细节,待说到此战若非王平守御得法、调度将士有方,死死顶住了张郃的猛攻,否则此战就胜负难料之时,王平却举杯向我敬酒道:“不然,若非马参军战前向吾细说壕沟之法,则此战胜或可得,要获如此大胜却难矣。”

    魏延听了此言,当即大惑不解,便问道:“小小一条壕沟,古今都是一个挖法,究竟有何特别之处?能左右此战局势?”

    王平答曰:“壕沟挖法,确是古今如一,但在何处挖,却大有文章可作,此亦足见马参军之用心耳。

    马参军于战前向吾提议,挖壕沟时,可于营中将士兵所用之弓拉至七分满,抛射出箭矢,以箭矢坠地之处为壕沟所在,吾听闻尚不明其意,待听马参军细细说明,方知道其中深意。

    魏将军试想,吾等平日若守如此战之平寨,是否弓箭手俱用平射之法?此射法容易被敌方盾兵抵御,杀伤有限,然为何不用抛射之法?

    盖因抛射之箭矢,坠地需一定时间,士卒冲锋迅疾便能轻易越过箭雨覆盖之地,故杀伤亦是有限。

    如今马参军此法,将壕沟所在之地置于平常士兵拉弓射出之箭矢能及之处,敌军欲越过壕沟,则必须费一番功夫,而吾军之箭矢已到矣,即使部分弓箭手力有未逮或用力过猛,射出之箭矢亦当在壕沟前后附近,想必也能杀伤附近之敌军。

    而且吾军之弓箭手,无需如以往一般,待领射之人确定弓箭所及之处再命众人放箭,只需看到壕沟处有大部敌军出现即能命其放箭,省却不少功夫,便能多射一至两轮箭矢。

    是故在壕沟附近停留观望、试图攀越、奉命集结之敌军,俱沦为吾军弓箭手之箭靶,马参军曰此为定靶之法,取其确定箭靶所在之意。

    今日一试此法,粗略估算,弓箭手杀伤之敌军,要比以往之例多一至两倍,因此吾方能屡次杀退张郃所部,大大折损其军,方才引得司马懿调动后军上前增援。

    否则,吾等即便依马参军之计能击溃张郃所部,然司马懿后阵尚在,则胜负尚且难料啊,就算能胜,亦难竟全功矣。”

    魏延听完王平此番话,沉思了一会,亦举杯向我敬酒道:“想不到马参军初次领军作战,便有此等心思,延拜服。”

第十六章 我的第一次……

    “不敢当魏将军谬赞,谡只是性好读书,遇到每事每物皆喜细思其理,此番与王将军商议战事,正好说到开挖壕沟之事,谡细思之下有了一些新的见解,于是试与王将军细说。

    王将军听后觉得十分有理,便在此战中大胆一试此法,哪料此法竟如此凑效,实在是侥幸侥幸。”

    “军中只论胜败,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汝二人一个敢思,一个敢做,实在堪称绝配,此番合该得胜。”

    “魏将军此言过矣,只望若以后吾等一同领军作战,如谡有奇言怪语,请将军姑且听之。

    如所言有理,望将军能斟酌行之;若所言无理,请将军当谡在梦中发呓语便是。”

    魏延呵呵一笑道:“无妨无妨,吾最喜听人呓语。”

    “如此,先行谢过魏将军了。”

    正事说到此处便止了,随后吾等三人继续饮酒作乐,说一些军中趣事,我亦趁机旁敲侧击,向魏延和王平打听一些行军打仗的事情,毕竟身在乱世,有些东西还是早早知道为妙。

    我们三人边喝边聊,最后真的把一埕酒全部喝完了,找来亲兵一问,原来我们这顿酒已经喝了接近一个时辰,于是我们便互相拜别,准备各自回帐歇息了。

    在魏延和王平准备出帐时,我就叫住他们道:“魏延将军、王平将军,二位请留步,方才只顾饮酒,有件事忘了跟汝二位说。”

    魏延、王平二人便停下脚步,道:“马参军请说。”

    “今日大战,众将士实在疲累,吾想让众将士好好歇息,明日就不点卯聚将了。

    王将军,汝切记遣人通报各军将,待明日朝食完毕,于巳时再升帐议事,届时亦请王将军禀报此战之详细战果。

    魏将军,今晚且回账好生歇息,明日巳时记得到军中大帐一同议事。”

    魏延、王平二人齐声道:“诺!”

    说完,二人便各自回帐歇息去了。

    当晚,大军一片鼾声,除了负责营寨防御的巡防将士,其余人等尽皆安然进入梦乡了。

    次日卯时,营寨中开始有了动静,原来是王平命负责伙食的士兵开始准备早餐,而王平自己也召集各裨将和军功曹,开始点算统计战果了。

    等到辰时,营寨中所有将士都已醒来,全军便开始进食。

    待全军进食完毕,领军之将约束好各自所辖兵马,我便于巳时准时升帐,擂鼓召集众将入帐议事。

    大帐中,我于居中大案上安坐,魏延、王平二人于案下左右各自分坐,其余将领从帐门鱼贯而入,各自按照品阶职级站立于帐中两旁。

    我默默估算,约莫一刻钟已过,便向王平问道:“王将军,一刻钟已过,诸将可已到齐?可有将领未至?”

    王平答道:“禀将军,诸将俱已到齐,未有一人不到。”

    “甚好,这便开始议事吧。王将军,汝先禀报一下此番大战之战果。”

    “诺。此次街亭之战,吾军共杀敌二万三千余人,俘虏敌军一万二千余人,溃散之敌不计其数,吾军自身折损五千余人,此番已彻底击溃司马懿所率之五万大军,此战可谓大胜矣。”

    “好!好!此次大胜,全赖在座诸位用命。军功曹,务必尽快备好诸军士之军功文书,待吾送呈丞相案前,为诸位请功。”

    得闻此言,魏延和王平二人连忙起身,连同帐内诸将向我拜道:“谢过将军。”

    “诸将无需多礼,此亦是应有之义。只是吾军此番虽则大胜,亦不能掉以轻心,须防魏军或会再犯吾军。

    诸将听令。”

    “诺。”

    “王将军,命汝领一万人,负责驱使被俘之敌兵,修建扩宽营寨,令营寨扩至能容五万兵马,并要深挖营外壕沟,需挖至三米宽两米深为宜。

    马巽,命汝领五千人,负责修补现有营寨及加固诸般防御工事。

    魏将军,请汝率本部兵马,出营四周游弋,若遇敌军溃兵,或杀或俘,汝自处置;若遇魏军大举来袭,速速回营通报于吾。

    余下兵马由吾亲率,于寨内布防,随时接应各军。

    诸将若无要事禀告,便领命而行吧。”

    “诺。”

第十七章 平静的一天

    众将齐声应诺后,便躬身告退,然后各自率领人马按照我的命令去行事了。

    这时,我紧张了两日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加上昨晚和魏延、王平二人饮完酒后,休息得不是很好,现在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直想睡觉,于是我便吩咐马坤道:“汝且去整顿营内兵马,安排足够人手轮流负责瞭望四周情况和巡防营寨,其余人等可原地歇息。

    待安排妥当后,汝便在大帐外护卫即可。

    吾有点疲累了,且在大帐中稍稍小睡一会,若有特别情况可入帐内报予吾知道,其余平常情况便按往例处置便是。”

    “诺。”

    马坤应了一声,便依照我的吩咐办事去了。

    我看到马坤走后,便返回大帐中,此时军中诸人全部都在忙碌中,我可不敢大刺刺在帐内伏案而睡,只能以手肘支于大案上,用手臂撑着头部,闭目而睡。

    不一会,我便睡着了。这一顿好睡,直至马坤进帐内叫我,我才被惊醒。

    我还以为有什么紧急事件发生,连忙向马坤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何事唤吾?是否有敌军来袭?”

    马坤答道:“回将军,魏延将军已回营,据报并无敌军来袭。现在已是午时二刻,士兵埋锅做饭已毕,正在进食,故属下依将军吩咐,唤醒将军到军中与众军士同食。”

    “如此便好,汝随吾一同去进食吧。”

    “诺。”

    待全军吃完午饭,诸将领整顿好各自所部兵马后,已是未时了,各将便率领各自人马继续去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去了。

    我在大帐中看了一会书,便觉得有点烦闷,果然身为主将,若是一条咸鱼,而手下又有几个能干的人,就会变得十分无聊。

    我这样痛并快乐着想了好一会,于是决定找个理由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便唤马坤进帐道:“汝去领五百人来帐前候命,一会随吾到营寨四周巡视一番。”

    “诺。”

    就这样,我带着五百人去了王平和马巽两处查看了两人的工作进度,估计了一下,马巽这边今日内应该可以完成,王平那边嘛,今日完成的话肯定不行,明天的话也有点悬,不过增加马巽的人马的话,明日完成应该没问题的。

    于是我便对马巽道:“营寨与诸般防御工事修复得不错,汝看今日内能全部修复完毕否?”

    马巽回道:“禀将军,属下定当于今日内将营寨及诸般防御工事修复完成。”

    “甚好甚好!既然如此,明日汝便率手下人马,到王平将军处,助其一臂之力,务必使新营寨于明日内建好。

    马坤,一会汝即去王平将军处通报此事。”

    “诺。”马坤、马巽二人应道。

    巡视完毕,已是申时了,我继续回大帐中看书、休息,全军继续忙碌地做着修复营寨、新建营寨、持续挖坑、巡视营寨四周地区、医治伤兵等工作,然后如常地酉时埋锅做饭、进食,戌时回帐安睡。

    就这样,我军竟然度过了平静的一天。

    翌日,我依例卯时聚将点卯,于大帐中议事,各将领都禀告说各项工作都依令进行,并无不妥。

    只魏延说到昨日巡视四周,共发现数百魏军溃兵,全都一一杀了,只因此时难辨其是否魏军前哨细作,若带回营中,恐生事端。

    我明白于此乱世,魏延所为亦是理所当然,故只能默然不语。

    再过了片刻,我见再无异事,便只点了点马巽,着其务必听王平调配,然后请魏延领军继续巡视营寨四周,切切留意有否魏军动静。

    议事既毕,我便着王平命伙夫提早准备早饭,众将士提早进食。

    待至饭熟了,我和众将便出帐到军中与士兵一同进食。

    正在进食之时,望楼上之哨探来报,远处有一队约莫五百人的兵马,身穿我军衣甲,直向我方营寨而来。

第十八章 诸葛老大要来了

    我听了哨探如此报告,便问道:“此队人马可有什么旗号?”

    “那队人马举着一面军旗,上面写了一个‘张’字。”

    “张”字军旗,能在这地方这时间出现的我军将领,应该是张苞吧,但张苞不是应该在诸葛老大处领军吗?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诸葛老大接到我的军报后,对我擅作主张修改了他的作战计划有看法,因此调张苞来把我押回去,要处置我?

    但细想诸葛老大之前对我的态度,应该不会如此待我吧?况且此次街亭攻防战我可是赢了的啊,在这种时代,不是应该胜利者拥有一切,总不至于胜利者反倒要被问罪吧?

    我虽然怀着满肚子疑问,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已经认定是诸葛老大把张苞派过来,不知道有什么安排,但却不敢对这队疑似是张苞的队伍掉以轻心。

    说真的,对这种疑似我军的情况不辨真伪,直接引进己方营寨,最后导致己方营寨被敌军轻易攻破的战例,历史上可有不少,所以还是按照周亚夫的细柳营作风,把所有靠近己方营寨的军队都假设为敌军,这才是稳妥之策啊。

    于是,我便对魏延道:“魏将军,烦请汝领本部一千兵马,前往细察此队军马,若果真是吾方人马,便引其回寨;若是敌方人马伪装,魏将军便立即返营报予吾知,待吾等商议后再作计较,勿多作纠缠。”

    “自当从命。”魏延爽快应道,然后便领着人马出营去了。

    我接着对王平道:“王平将军,汝去向诸将传令:全军停止进食,全部士兵各自归队,整备军械,严阵以待来军。”

    “诺。”王平应了一声,便下去向众将领传我将令了。

    随着我的将令传达,整个大营开始变得肃静起来,虽然没有达到呼吸声都能耳闻的地步,但相信若有人稍微大声说话,亦必引致旁人侧目。

    很多士兵都是把手中的早饭匆匆往自己嘴里一塞,囫囵吞下便拿起放在身旁的自家兵器,听从各自长官的号令,回到自己的队伍里面。

    我看到营寨内的军士,逐渐按照诸将的号令归建,营中防御尚算井井有条,我心中才算稍微放松下来。

    只是不知来军是敌是友,若是友军自然无碍;若是敌军,此小股敌军必只是试探之军,如果能用此区区之军骗到我军大开寨门,自是对敌方大大有利,就算骗不到我军,区区数百人的损失对敌军来说已是无关痛痒。

    因此,若来军果是敌军,则必有敌方大军随后来袭,只不知敌军会由何方攻来,唯一肯定的是不会由来军方向而来,因为从时间上来说,小股敌军还可能从我军后方而来,敌军大部队根本不够时间绕那么远的。

    可惜新营寨还没有修建好,不然就可以凭借新营寨多抵挡敌军一阵,那样就更稳妥了;还好壕沟已经加深加宽完成,旧营寨和诸般防御工事也已经修复好,箭矢更回收了不少,这样的营防,若敌军真的来袭,还是可堪一守的。

    我在不断思索、推测局势之时,马巽却带着一人来报:“将军,魏将军派一名亲兵回来通报军情了。”

    “军情如何,速速道来。”我对着那名亲兵说。

    “禀将军,魏将军往迎来军,认出来军领军之将乃是诸葛丞相帐前之张苞将军,故即遣属下回报将军,魏将军引其随后便到。”

    听了这番话,我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突然来到这个乱世,患上了被害妄想症,怎么老是把形势往最差的那面想?

    不过患上就患上吧,相信生活在这个乱世,有被害妄想症的人总比有被害无感症的人长命吧。

    想到这里,我便对这名亲兵道:“吾知矣,汝且退下吧。”

    “诺。”

    大概过了一刻钟,魏延便带着张苞进寨了。

    “马参军,张将军言有丞相军令传达,故吾特领其前来。”魏延离远便说到。

    我连忙往前迎接道:“张将军,未知丞相有何军令下达?”

    “马参军且莫着急,待到大帐中再说。”张苞说到。

    “诺。”我应了一句,便带着张苞和魏延往大帐而去,顺便以目示意马坤,让其知会王平,既知来军确是友军,寨中众将士便可暂且歇息了。

    到了大帐中,我依照原主记忆,笑着向张苞道:“兴国,未知丞相此番有何安排?”

    张苞亦笑着应道:“其实并无大事,只是丞相收到汝之军报,知汝大败司马懿,便命大军加速往此处进军,算算时间,应于巳时末便到了,故此特命吾来通报于汝。”

第十九章 失踪的诸葛老大

    诸葛老大竟然这么快来到?我大吃了一惊,没理由啊,我大胜了司马懿一仗,按理说司马懿不会再来了啊,那么诸葛老大这么心急火燎的赶过来干什么?

    怎么想也不明白,于是我便向张苞问道:“兴国,不知丞相来此之前可有什么吩咐让你嘱咐予吾?”

    “倒没什么特别吩咐,只让吾向汝通报一声,大军即将开拔至此,其余诸事,并无言及。”

    诸葛老大既然没有另外的命令给我,那就是说前令不变了,那我还是继续执行之前所定的计划吧,既然作出了如此推想,于是我便把马巽招进来,向其吩咐道:“汝且去传令众将,全军戒备之势解除,诸将继续按照吾之前所下之命令行事。”

    “诺。”马巽应道,然后便退下传令去了。

    我处理完军务,便向张苞道:“兴国,不知丞相对汝之行止有何安排?是否驻扎于吾营中,候丞相到来?”

    “幼常,吾就不在汝营中驻扎了,军情既已向汝通报完毕,吾这就返回丞相军中,丞相或还有用吾之处。

    就此拜别了。”说完,张苞便向我拱一拱手。

    我亦只能向张苞拱手道:“就此拜别,珍重了,兴国。”

    张苞便也想我道了一声珍重,然后便掀帐一出,率自己兵马离去了。

    我望着张苞离去,脑中却还在思索诸葛老大的用意,但想了又想,还是无法揣摩道诸葛老大的想法,也是,毕竟是武庙十哲之一,岂是我可以看透的。

    算了算了,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还是做好自己才是最实际的,所以我还是一边督促新营寨修建的进度,一边等候诸葛老大的到来就是了。

    只是眼看巳时已到,却未见魏延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按理说魏延游弋四周,这个时间应该遇到诸葛老大的前军了啊,现在竟没有任何消息,真是蹊跷啊。

    待过了一会,魏延方面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只得马坤带了望楼上的哨探来报,说远处扬起阵阵烟尘,似有大军行进。

    我心里打了个突,这应该是诸葛老大的大军了,但为什么没人来通知我,准备迎接诸葛老大呢?我心里越发疑惑了。

    待到午时,不说诸葛老大了,连魏延也不见踪影,这是去哪里浪了?难道连午饭也不回来吃吗?

    虽然有点担心魏延,但也没有理由等魏延回来再吃饭吧,我只得令望楼上的哨探密切观察四周情况,如有异常速来报我,然后便吩咐马坤让其去令伙夫埋锅做饭了。

    待全军吃完午饭后,约莫过了一刻,马坤来报:“将军,寨门外有数十骑求见,为首者言有丞相军令要向将军传达,属下方才去看了一眼,为首者似是丞相令史,故特来向将军报告。”

    竟然是诸葛老大跟前的丞相令史董厥来了,究竟诸葛老大在布什么天仙局?要出动到这种人物来传军令?

    我心中问好不断,面上却不动声色,向马坤道:“如此便快请丞相令史进帐传令。”

    “诺。”

    不久,马坤便带着一人进帐来了,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丞相令史董厥,便连忙上前一迎道:“龚袭,不知丞相有何军令予吾?”

    “幼常,丞相命汝乔装士兵,随吾往见丞相,到时与丞相见面,汝便知有何军令矣。”

    这么神秘?诸葛老大看来这次玩得很大啊,没办法,老大要玩,我也只能奉陪了,于是我便向董厥道:“且容吾传王平将军来,交待一下军务,还有,吾可带亲兵前往吧?”

    “这是自然,汝速去安排吧。”

    我便吩咐马坤去找王平到来,然后命马巽去安排数十可靠士卒作为护卫,待王平到来,我便命其谨守营寨,待我去见完丞相回来再定大军行止。

    等王平出去了,我便穿上士兵衣甲,和马坤、马巽等数十士卒与董厥的人马混在一起离开营寨了。

第二十章 诸葛老大的疑问

    我带着马坤、马巽等人跟着董阙而去,一路上,我的被害妄想症又发作了,不禁想到:蕫阙这个时候把我引离大军,会不会是想害我呢?

    只要在路上埋伏数百或一千人马,加上蕫阙做内应,如果我没有戒心的话,杀我应是十拿九稳的事,活捉可能麻烦点,但起码也有七八成机会。

    若是有人要害我,会是谁呢?肯定不是诸葛老大,诸葛老大如果要对付我,一纸军令给魏延或王平就行了,我便只能束手就擒,而且以之前诸葛老大对我的态度,明显是把我当子侄看待,没可能突然转变过来要害我的啊。

    这个人能够令蕫阙假传军令引我出来,定然是比蕫阙权重之人,那么便也是诸葛老大身边的人了。但是身边的人竟有如此异动,诸葛老大没可能不知道的啊,难道诸葛老大出事了?身边的人为了争权,嫌我碍事,所以来害我?

    我心中虽然胡思乱想,但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些假想顶多只有一成的机会变成事实,历史上写得明明白白,诸葛老大一辈子谨慎,连身后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又怎可能让身边的人有机会搞出这么多事呢?

    况且如果诸葛老大真的出事了的话,蜀军早就应该退兵了,有怎么会向我这边大举行军呢?

    故此我只是以目示意一下马坤,让他招呼一下马巽,要他们两人暗暗戒备,两人收到我的暗示,也只是把身边的兵器紧了紧,放在更方便拿取的位置,并没有再做什么更出格的动作了。

    再走了一阵,前方的蕫阙放慢了马速,我也便勒了勒马,蕫阙待我的马与其并排后,便向我道:“前面之山,便是丞相驻军所在。”

    我抬头一望,当即大惊,这不就是我之前大败司马懿时所驻扎的山头吗?诸葛老大究竟什么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不及我多想,蕫阙便在前头领路了,我也只能放下思绪,跟着蕫阙向前而行。

    待进了营寨大门,便有人带着马坤、马巽等人去了其他地方,然后蕫阙只领着我,又经过了两次拦截询问,这才到达军中大帐前。

    等到帐前士兵通报完毕,我和蕫阙才被请进大帐内,进了帐中,只见诸葛老大坐于大案后,案上摆满了一卷卷竹册,诸葛老大现在手捧一册竹书细看。

    蕫阙便上前一拜道:“禀丞相,属下已把马参军带来,特向丞相复命。”

    “如此甚好,汝先退下稍作休息吧,有事吾再唤汝。”

    “诺。”

    待蕫阙退出大帐,我亦向诸葛老大拜道:“未知丞相唤属下来此,可有什么吩咐?”

    诸葛老大便笑着对我说:“幼常不用拘礼,且入座,喝口水后再好好叙话。”

    我在诸葛老大的示意下,依言坐于一旁的几案前,静听诸葛老大有何话说。

    诸葛老大见我入座,仿似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落座于几案后,与我对案而坐,只听他说道:“此番街亭之战,汝能依吾之言,于当道立寨,又能别出心裁,遣子均于寨中防守,自身却领兵屯于山上,作故布疑阵之计,以分司马懿之兵。

    然后还能联络后军,约定信号,使后军能适时杀到,方使文长能阵斩张郃,大溃张郃其军,以致司马懿大败而逃。

    汝此战能依吾军令,又谋划得当,故能力保街亭不失,大挫司马懿其军。

    此次北伐若成,汝等此战当为首功,吾自当上表陛下,为汝等请功。

    汝兄季常若在天有灵,亦当庆幸家中后继有人,宗族得保矣。”

    “丞相言重了,此战先有丞相战略高明,后有王平将军善守、魏延将军善攻,方有如此大功,谡只是学以致用,稍稍谋划一二,幸司马懿轻视于吾,大意不察,此乃天欲使吾军得成此功,亦是天佑大汉之意也。”

    “好一句‘学以致用’,只是吾观诸人军报,又听文长所言,汝似对战阵之学甚为熟稔,为何吾与汝相识近廿载,从未对此有所听闻?”诸葛老大虽然轻声问道,只是传入我耳中却犹如黄钟大吕一般。

第二十一章 我,竟然忽悠了诸葛老大

    我就知道,之前的说辞,用来应付一下魏延和王平这种沙场战将还可以,对诸葛老大这种以智慧闻名于中外历史,又与“我”相识了这么多年的人,肯定是不够看的。

    还好,这两天时间,我一有空闲便会思索,如何应对这种熟人对“我”言行举止与以往有所异常的怀疑,在昨晚睡觉前,终于想通了一套颇为合理的说辞,料想以这个时代的资讯蔽塞和缺乏人口户籍管理,应该可以合理解释了。

    而只要这番说辞能说服眼前的诸葛老大,其他人等我就不必一一应付了,好,看我的。

    于是我便对诸葛老大说:“回丞相,谡于年幼之时,于山中游玩,误入一谷,谷中有一屋舍,谡当时年幼无知,便直闯而入。

    屋舍庭院中有一老丈安坐,口中轻吟词句,老丈看见吾,或喜欢当时谡之天真烂漫,竟将谡延至屋中,并捧出一些点心予谡,老丈边看谡吃食边言一些谡当时并不懂的说话,亦不理谡明不明白、有否回应。

    谡彼时年幼贪嘴,自此以后,便不时至老丈屋中,老丈每每给谡吃食,然后在谡身旁或吟词句,或言奇论,甚或高唱一些谡从未听闻之曲调。

    只是老丈从不言其姓名,然每次送谡出屋,必嘱咐谡不可将其之事与其余人等说及,故谡从没对外人并家中人等言及老丈之事。

    待谡稍年长些,开始读书识字,老丈更任谡出入其屋中书房等地,似将谡视为子侄之辈,不以外人论之。

    如此数年,一日谡往寻老丈,老丈却已影踪全无,屋舍已变为一片颓垣败瓦,房柱皆有焚烧之迹,老丈不知遇何变故,生死不知。

    谡别无他法,便只能返回家中,自此之后更绝不提及此事矣。

    惜乎谡当年无知,对老丈书房之书只随意翻看,并无一一细阅,权当消遣游玩之用,及后谡学业有成,每常思之,必悔恨不已。

    老丈屋中之书,可谓包罗万有、深奥无比,若谡当年莫说全阅老丈屋中之书,便是能记下其中十分之三四,相信谡之成就定远高于当年学成之日。

    追悔既迟,然老丈前后之事甚为怪异,谡便不敢将当日于老丈家中所得付诸只字片纸,故只能将当日于老丈屋中所记之断篇残章,常常于心中默记,以志永不忘老丈之恩。

    恰此次街亭之战,与王平将军商议战事,提及壕沟一事,谡忆起老丈屋中之书上有此设壕沟之法,便与王平将军细言其法,不想此法竟能有此大用,谡亦万万没想到。”

    诸葛老大听了我这番说话,不置可否,只作沉吟思索之状。

    我顿时觉得周围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看此情形,凭着只言片语,至多令诸葛老大半信半疑而已,而如果诸葛老大觉得我之前一直伪装,并非信人,以诸葛老大那种道德洁癖,十分可能将“我”与他的廿载情谊,付诸一炬,到时我就可以去自挂东南枝了。

    不行,我绝不可以失去这条三国时代最闪亮的金大腿的,看来,只能祭出那件大杀器了。

    于是,我便再对诸葛老大说:“谡曾记下老丈当年尝吟一文,丞相试听之,或可助谡知晓老丈之身份,好让谡借此寻访其后人,以报当年之恩于万一。

    丞相且细听: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乃瞻衡宇,载欣载奔。僮仆欢迎,稚子候门。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策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

    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

    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诸葛老大听了此文,便即惊坐而起,急忙道:“此必为名宿隐士无疑,其必遭逢不忍言之事,方幽居山中,恰逢汝误入其家,或稍解其思念儿孙之苦,故以殊遇待汝。

    后或遇仇家,或有大事,便不告而去,如此高人隐士,惜乎吾不能亲见之。

    不知此名隐士,可有名号告汝?”

    听到诸葛老大这样说,我心头一宽,便知道这关过了,还好准备了投诸葛老大这种典型中国士大夫之人所好的大杀器,不然就悬了。

第二十二章 拜师

    很好,果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又或者说君子可欺之以圆不可欺之以方,总之不管怎么说,我以身为未来人的一千多年资讯优势,成功降维打击了诸葛老大这个智慧的化身,通过了这个难度为中等的考验。

    毕竟诸葛老大与“我”近二十年的情谊,此次只是对我的表现有点疑惑,并不是真的怀疑我,只要我的解释尚算合情合理,诸葛老大自然会倾向于相信我,毕竟一个人要伪装二十年,几乎是不可能的。

    虽然此次能说服诸葛老大可算是有点“胜之不武”,可是就如大学各科课程考试一样,能及格通过就值得高呼万岁了,所以我内心其实是十分激动的,真是不容易啊。

    不管内心如何翻腾,我还是给出了早已想好的答案道:“丞相,谡记忆中老丈并无说过自己有什么名号,平时也只让谡称呼其为柳爷爷,究竟‘柳’是其姓还是其名,甚至可能只是指屋前之柳树亦未可知。

    只是谡依稀记得,老丈屋中书房藏书,有几本书写着‘五柳先生’的字样,谡估计‘五柳先生’或为老丈曾所用之名号。”

    “连称呼名号都不欲显于人前吗?果真有高人隐士之风,罢了,其既不欲留痕于世,吾等也不必刻意寻此高人之迹,且随他去吧。

    只是幼常,汝既有如此奇遇,何不对文长、子均等言明?”

    “回丞相,此事既涉及他人之密辛,谡自不欲与外人言之;况此事亦是谡平生之大憾,更耻于于外人言之。

    若非丞相问及,此事自会烂于谡心中,待谡百年之日,便消散于世间矣。”

    “然则幼常何故独与吾言?”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顿,便往前一跪,俯首拜道:“丞相与谡相识廿载,情谊深厚,丞相待谡如子、如徒,丞相与谡虽无父子、师徒之名,谡亦愿待丞相如父、如师,是故谡对丞相,安忍瞒之、安能瞒之、安可瞒之!”

    我此言此行,一半是靠演技假装出来的,一半却是把对诸葛老大这个偶像的崇拜、对身为武庙十哲却“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惋惜以及原主对诸葛老大的孺慕等种种感情混合而成,所以说得甚为情真意切,说到后面甚至自己都完全沉浸进了这份感情,说话都带着咽声了。

    诸葛老大听了我这番说话,呆了一呆,便连忙绕案过来,把我扶起,笑着道:“幼常、幼常,不意汝竟怀如此赤子之心。

    甚好甚好,吾近年常思,曹魏势大、稳占中原,兴复汉室,或许并非吾今生能成之事。

    是故吾已着意挑选贤人、培育成才,以备将来之用,吾亦有意,择二三良才美玉,尽授吾之所学,待吾百年之后,还有吾徒能完成吾匡扶汉室之心愿。

    依吾本意,数年前便当委汝大任,奈何先帝生前对汝有疑虑之语,故吾这些年来只能细察于汝,至此次方委汝守卫街亭之重任。

    天幸汝得成大功,又深明‘仁义礼智信’此君子之道,如此吾已无疑虑,今日便收汝此佳徒,日后但凡为师之所学,汝皆可择之来问,为师必为汝细细讲解。

    望汝能尽心歇力,再建功勋,与为师一同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我一听,连忙再次俯首拜向诸葛老大,口中称呼也改了,道:“学生定当努力,不负老师之望。”

    很好很好,看来我冒一些风险,成功坑了司马老贼一把,终于把诸葛老大的好感度刷满了,现在成功抱住了这条全三国最闪亮的金大腿,以后就大把机会蝇附骥尾了,不过前提还要让诸葛老大放心把繁琐事务交与下属处理,以免积劳成疾、英年早逝啊。

    嗯,不错,这就是我下一阶段的大目标了。

    拜师之礼既成,我和诸葛老大再次对案而坐,我便正襟危坐,静候诸葛老大发话。

第二十三章 师生叙话

    诸葛老大静坐片刻,便开声道:“今日吾与汝既成师生,师生之称谓只可用于私下之场合,若于军中、府中,吾闻汝乱用此称谓,为师自当严惩于汝,彼时汝勿谓为师言之不预也。”

    “学生自然明白。”

    “哦,明白?汝且说说,明白什么了?”

    这就是抱上这种有道德洁癖的金大腿的后遗症,我十分明白,此后时不时还会有这类敲打及考验。

    不过人类对于肯带别人玩的金大腿可是很宽容的,别说这种少少的缺点,就算是浑身毛病,也会有自来水冲刷干净的,但如果这条金大腿不愿带别人玩的话,就会有很多人对其口吐芬芳,甚至公然或背地大动干戈了(历史上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卫青和霍去病两个人,卫青由于肯带人玩,把不少人带成了列侯或者将军,所以卫青军事集团十分庞大,很多贵族都支持他,也没有什么人拿他的出身说事;反观霍去病,由于他打仗甚“独”,不肯带人玩,最后自己英年早逝,连自己的唯一儿子也早夭了,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大家可以自由发挥想象力了。)。

    况且对于我这种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来说,这种政治题基本上都是送分题。

    于是我老实便答道:“回老师的话,学生以为,师生者,私情也。军队、官府者,公器也。公器贵在大公,而何彰大公?自是无私。

    若于军中、府中用师生此等称谓,乃是以私情而扰公器也。虽或无害国事,亦难免瓜田李下之嫌,实有损大汉及陛下之威信,故老师所言,学生自当遵之、守之。

    往后在军中、府中,自当以老师之职与人应对,绝不会有不当之言传入老师耳中。”

    “甚好甚好,想不到幼常竟能出此之言,不枉汝在吾身边参谋多年,深得吾心、深得吾心。”诸葛老大显得十分高兴,看来我在他心中“好学生”的形象已经很深刻了,看来以后即使对诸葛老大说一些奇言怪论,只要不是大逆不道,应无大碍了。

    诸葛老大稍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说到:“幼常,汝观文长此人如何?”

    “魏将军吗?学生与其以往并无深交,然此次与其相交多日,深觉魏将军为人豪爽,乃是可堪深交之人。”

    “豪爽?也是,身为沙场杀将,自有豪爽一面。

    然文长深肖关君侯,傲上而不欺下,彼对汝此等参谋之士,可甚少显此豪爽一面,如今文长对汝豪爽,乃是其心折于汝,刻意结交所致。

    皆因文长功业之心甚重,其深知汝如此智谋之士,乃是其得成功业的一大助力。

    不过却亦无妨,文长之功业,已与吾兴复汉室之大业混而为一,汝二人相交,为师乐见其成。

    此后汝自当与文长相互砥砺,汝需代为师好好劝导文长,以免其功业之心过重、骄横之性过烈,莫让其重蹈关君侯之覆辙。”

    “学生自当领老师教诲,为大汉保此大将之才。不过魏将军之前领命搜索敌情,至今未有音讯,学生实恐其或有不测。”

    “呵呵,文长此时便在此山上,只是为师另有机密要事托付于文长,故遣人将其调至此处,并没对汝言明而已。之后汝自可寻其叙话。”

    这是,我观察到诸葛老大的喉咙微微有吞咽的动作,看来说了这么久,诸葛老大也是有点口渴了,于是我便乖巧地拿起案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然后双手捧起,轻轻递到诸葛老大身前。

    诸葛老大看了看,理所当然地接过茶杯,施施然地喝了一口茶。

    我看了诸葛老大的神态动作,便知道我俩如今的关系真是今非昔比了,看来,有些事情我可以试着问一下了,料想诸葛老大这个老师就算不愿言及,亦不会责罚于我了。

第二十四章 挖坑等你来

    我稍稍组织下语言,便向诸葛老大发问道:“司马懿此番受此重挫,五万大军几近全丧,学生料想其必定领军回防郿城、长安一线,以候吾军粮尽,再伺机而动,如此退不失长安重地,进可窥吾陇右之地,至不济亦可与吾军分庭抗礼于此街亭一线,只待魏主援兵一到,自可与吾军再决雌雄。

    然此时老师不趁机攻陷广魏和陇西两郡,巩固陇右之地,以备与魏军决一死战,却尽起大军赶来此地,更绕过学生大营不入,学生不解老师有何意图?”

    “呵呵,幼常之论,稳则稳矣,然则未窥人心,尚未算深得兵法之精髓。不过汝终究并非生于世家,自不免难明司马懿此等世家人之心。

    汝需明白,世家,乃是世代为家之意,家族之人,首为家族,次为国事,家与国若有冲突,自是先家后国,故损家益国,几所未闻,损国益家,屡有所闻。

    司马懿若如汝所言,领十数万大军回防长安,长安或许得保,然领如此大军安守长安,静待援军,岂独司马懿可为,魏主遣一二可靠良将亦可为之。

    届时司马懿尽失兵权,若魏主骤然发难,以此次街亭之败问罪于司马懿,司马懿父子定然罪责难逃,而司马一族是否能存,亦未可知。

    是故依为师推测,司马懿此次,十之七八会领大军再攻这街亭要冲,若能夺回街亭,自是戴罪立功,更能堵死吾大汉北伐之路,司马懿父子凭此功劳自能加官进爵,更益壮大司马一族。

    即便司马懿再败于此街亭,若曹魏失此十数万大军,雍州定然空虚,则吾大汉便可长驱直进,试图收复长安,如此,曹魏势危矣。

    届时,曹氏自顾尚且无暇,自不敢轻动司马懿此等世家之人也。”

    “老师之推测,鞭辟入里,只是学生不敢想象,司马懿果能如此心狠,拿这十数万将士行险一搏?”

    “幼常,在汝眼中,司马懿若行此举,乃是有悖常理,然在司马懿此等世家之人眼中,若为家族之利,己身尚且可抛,何况他人哉?

    胜则对家族大为有益,败则并无大损于家族,以公器而博取家族之利,此几为世家之行事准则,是故为师方有七八成把握,估算司马懿会再攻街亭。”

    “司马懿若果真再来街亭,未知学生可能得闻,老师有何应对之法?”

    “也好,且随为师至大案处,待为师展开军图,与汝细说一番。”

    说完,诸葛老大便起身移座到大案那边,我便紧随其后,落座于大案前。

    只见诸葛老大从大案旁边一直箱子里,拿出一张羊皮地图,在大案上展开来,然后说到:“幼常且细听,若有不解之处或有改善之处,尽可对为师畅言,此亦是汝参谋之责。

    其实此次为师并非尽起大军,还留有五万大军交予定国,弹压陇右之地,定国此军,虽无攻克广魏、陇西两郡之能,但亦足以使两郡残兵不敢轻举妄动,若此败兵妄想出城来袭南安、天水、定安三郡以声援司马懿其军,定国自能击溃此等败军,轻取陇右剩余两郡,省却吾军以后诸般功夫。

    为师算定司马懿若来,应于今日申时左右便到,其必不至于重蹈前次战败之覆辙,马不停蹄驱军猛攻街亭,定必于街亭之外觅一良地,结寨宿营一晚,明日方才来攻街亭。

    为师已于数处山头布置哨探,登高观望敌情,若有大军接近,便会来报。

    为师便利用司马懿今日必不敢接近街亭地界之机,预先这样这样布置,明日司马懿若来,子均处还是依旧死守拖延敌军,待文长处得手便放出信号,为师与兴国自会如此行事,届时必能尽歼司马懿其军。”

第二十五章 忠臣不懂阴谋?尔太天真了

    我听完诸葛老大这番布置,我就知道了,司马老贼除非不来,若然来了就必定会踏进这个坑的,因为诸葛老大挖的这个坑真心有点大啊。

    而司马老贼一旦踏进这个坑,估计就出不来了,本来就是最强王者打超凡大师,这个最强王者还无耻,噢,不是,是机智才对。没错,这个最强王者还机智地蹲在草丛中,等着那个超凡大师经过,如果这个超凡大师还浪得脸冲草丛,那么诸君可以想象一下会发生多么美妙的事情了。

    这时,我真想向少校学习,大喊一句:“诸君,我喜欢打脸,我非常喜欢打脸,我最喜欢打脸了。我喜欢赤LUOLUO的打脸,我喜欢骑在你的身上打脸,我喜欢打完你的左脸打你右脸,我喜欢打完你的右脸打你左脸,我喜欢反反复复打你的双脸……”

    虽然我心里的中二之魂在呐喊,不过我的理智充分发挥作用,把这种蠢动压了下去。看来,司马老贼如果真的来了,就应该会比黄花菜还凉了,只是这时我的收集癖稍稍犯了,毕竟我玩三国志系列可是一直坚持不杀一个人的。

    于是我神差鬼推地问了诸葛老大一句:“司马懿若真如老师所言,再临街亭,彼时若其落于吾军之手,老师打算如何处置?是杀是囚?”

    “司马懿前番被幼常之离间计所陷,见疑于魏主,其与魏主早有离心,此次若再败于街亭,魏主必不容司马懿,故为师已有所计划,届时并不擒获司马懿,放其回归曹魏,其或与魏主再生嫌隙,甚或魏主逼反司马懿,造成朝政不稳,则对大汉更是有利。”

    果然,“清官忠臣要比贪官奸臣更聪明(狡猾)更谨慎(怕死),不然就无法生存。”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诸葛老大这种堂堂山东七尺汉子,玩起心机来估计也与司马老贼不遑多让也。

    不过也是,诸葛老大可是坐稳了一辈子蜀汉丞相之位,压得蜀汉内一切山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全力支持诸葛老大屡次北伐,若说诸葛老大对这些阴谋诡计、鬼蜮伎俩毫不了解,那是万万不可能的,甚至极端来说,我相信如果诸葛老大愿意玩阴的,应该堪比贾诩这类人。

    既然诸葛老大已说早有腹稿,我便收起那小小的收集癖,且等诸葛老大处置吧,不过这时,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头皮当即发麻。连忙向诸葛老大说道:“老师欲令王平将军坚守营寨以待后变,然王平将军寨中现有一万余魏军降兵,若届时司马懿围攻营寨,这些降兵于寨中作乱,内外夹攻王平将军,则恐生不测矣。

    望老师明察,早作安排。”

    “幼常此见,可谓深得为师之心耳,然此事,汝不必担心,为师早已有所安排。在汝来此之时,为师已命人领二万人马增援子均,并着子均令人领五千兵马,将其寨中降兵尽数押往兴国处,兴国自会处理这万余降兵。

    是故为师先前不令大军行近汝之营寨,亦令汝乔装打扮来此,便是令这些降兵不知吾大军到来之消息,以为汝还在寨中主事。

    为师更授计子均,让其命人于押送途中,稍稍放松警戒,若有数十降兵逃逸,被司马懿大军截获,则司马懿必入为师彀中也。”

    老大就是老大,厉害厉害,佩服佩服,“诸葛亮一生唯谨慎。”这句话真的没说错,这个身为武庙十哲的男人,真的细心到让人无语,无怪乎历史上五十多岁就死了,估计是心力耗尽而亡吧。

    算了,既然我能想到的,诸葛老大早就料到了,那我还是乖乖看诸葛老大表演吧,只是不知道我明天的观众席被诸葛老大安排在哪里呢?

    于是我便问道:“老师既已一切安排妥当,未知欲派学生往何处?有何吩咐交予学生?”

    “明日汝且随侍为师身旁,为师欲向汝一展平生所学之大成,便看汝有无福分,能学为师此等绝学矣。

    汝且退下,寻文长叙话吧,待为师收拾完帐内物事,便随为师往别处去。”

    “学生明白。”说完,我便告退出帐了。

第二十六章 司马懿的考量

    我找到魏延,只是草草说了几句,并不谈及军情,然后互道了一声珍重,便道别了。

    跟着我就寻着蕫阙,让其帮忙找来马坤、马巽二人,等二人一到,我便匆匆带着他们两个来到诸葛老大帐前,自己则入帐向诸葛老大道:“老师,学生之事已了,特带同两名可靠亲兵来老师帐前候命,未知老师可有吩咐?”

    正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我难得拜了这个举世无双的老师,若不好好表现,岂不是蠢死了,傻子才会真照诸葛老大的说话去做,跟朋友叙旧去,然后等老师呼唤。正解当然是像刘天王那句“今时今日咁嘅服务态度系唔够嘅”的话一样,主动上门,询问老师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这样老师才会感到你的诚意,就更愿意关照你了。

    只听诸葛老大淡淡地说道:“如此亦好,汝且带其入内,助吾帐内之人收拾行装,好让吾等尽快起行。”

    待帐内的东西收拾妥当,诸葛老大便领着我和蕫阙,率领自己所部的一千余兵马离开这个山头,往诸葛老大的藏军之所而去。

    诸葛亮这边在忙着挖坑蹲草丛,那边司马懿已经汇合了司马师率领的后军,领军往街亭这个藏着诸葛亮这种最强王者的草丛而来。

    司马懿并没如前次一样,驱大军急行军赶来街亭,而是按照正常行军之态往街亭开拔。等到了距街亭地界三十余里处,已是诸葛亮到达街亭之日的下午了,待再行了数里路,司马懿看了看天色,便知已是申时过半,于是其便令大军停止行进,择一形胜之地安营立寨,依例埋锅做饭、宿营歇息。

    大军忙于安营之时,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三父子便于帐内叙话。司马师之前也听了司马懿之论,虽觉父亲言之有理,但跟着父亲行了两日军,心中不禁存有疑惑,于是便趁着此时向司马懿问道:“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未知父亲可否为孩儿解惑?”

    “子元尽管言来,为父自当为汝详解。”

    “父亲前番对孩儿之说话,孩儿听后甚觉有理,然孩儿却是不解,何故父亲不率大军急行往袭街亭,杀马谡一个措手不及,如此岂不更添胜算?”

    “子元、子尚,汝二人需谨记,行事之目标固然重要,而行事之方法亦是不可或缺。

    犹如孔子所言‘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一样,行事之目标便是质,行事之方法乃是文,行事只论目标不言方法,便会显得粗野,容易让人察觉,若行事只言方法不论目标,则会显得浮夸,漫无边际。

    此两者,事皆难成也,唯有既论目标亦言方法,才能事成有望。

    为父此战,目标有二,一为胜,二为败。

    胜者无须赘言,只要诸葛亮不至,吾十五万军合围马谡小儿,自能破寨擒下此小儿,吾军至多折损三成左右。

    败者,便须好好谋划一番矣。若吾如前番一般,全军不惜体力急行,恐有《孙子兵法》军争篇上所云‘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之险,届时诸葛亮若重施马谡小儿之故技,欺吾军久为疲累之师,则吾军即便尽数折损,恐亦只能折损诸葛亮其军十之一二。

    若是如此,诸葛亮之势必大盛,及后如为父图谋起复,进言魏主再战诸葛亮,岂非自食苦果,此智者不为。

    是故为父此次行军依法,力保吾军之状态万全,若攻街亭之时遇上诸葛亮,亦有与其硬拼之力,务求吾军即便尽折,亦要使诸葛亮大军伤筋动骨,以惨胜收场。

    以便为父日后起复,为魏主挽救危局增添胜机,此是为父腾飞之机,亦是汝二人晋身之资。

    如此,汝二人可明白?”

    “父亲高明,孩儿明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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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亭之失,引发星落五丈原,假若街亭不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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