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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公主脸上露出微笑的神情,不知是因为小叶的狡猾,还是难得听到冰美人开玩笑,觉得新奇。
翠寒走出香阁,轻声一跃,像猫一样伏在阁楼顶端的阴暗角落,再也没了声息。
李浩道:“拜托翠寒姐姐看好一点,可千万不能放小贼进来偷窥啊!”
李浩忽然一脸邪笑的道:“三位公主姐姐,为了游戏能够正常进行,脸上的黑墨不到游戏结束,是不能擦掉的!”
三位公主点有头道:“这个自然,等会儿看咱们谁先变黑猫,我想一定会是坏坏的小叶!”
李浩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的低声道:“再为了游戏能够顺利进行,咱们还得加个赌注才行。”
六公主兴奋的催道:“快说,你又出什么鬼主意了?”
李浩将三人的脑袋拉近了,围作一堆,轻声的嘀咕了几句。
四公主当先笑道:“这个一点问题也没有,却是等着看害羞的小叶输惨了,到底会是什么一幅模样。”
李浩大笑道:“你们放心,我的赌运一向很好的,你们只怕是比不过我的。”
玉儿此时已经带着一脸忧郁的神情来参见四公主,这两日的休息,并没有为她恢复多少气色。
四公主看着不大高兴,冷冷的道:“你先在一旁伺候着吧。”
李浩却摇头道:“玉儿姐姐可是我特意找来,给我们的当牌官的。”
李浩细细的将规矩向众人说了,规则非常的简单,大家一听就懂,认为这个绝对不可能再有作蔽的机会。
游戏开始,三位公主与李浩反转了身子,玉儿将四枚玉棋一字排开,再提示四人可以转过身子了。
四人开始将手中早就想好的玉牌,放进各自的位置,一号是四公主,二号连州三公主,三号六公主,四号李浩。
等她们都放定了,玉儿才将一号的玉棋翻了开来,原来是一只兵,也就是说四公主选得是第一枚。
二号三公主也是兵,三号六公主与四号李浩都是兵。
第一把大家默契如此之高,四人相视相视而笑,这把不管有没有猜中,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是谁也逃不了的。
李浩嘻嘻笑道:“只怕咱们第一把就得画上一根黑须了!”
站在后面捧着黑墨笔的蝶儿却是“噗哧”一声偷笑,陡然发现了什么,急忙掩口,惊恐的看向四公主。
四公主无所谓的道:“蝶儿你要不要一起来玩几把。”
蝶儿惶恐的道:“蝶儿不敢!”
李浩却兴奋的催道:“好戏登场,玉儿姐姐,还是速度开牌吧!瞧瞧这第一把,是不是就要添上四根黑猫须?”
玉儿苦着脸摇了摇头道:“四位公主太厉害了,是玉儿输了!”
六公主兴奋的拍掌道:““哈哈,运气不错!瞧来今晚咱们转运了,怎么这会儿站在上面的却不是小叶,唉!”
四人兴奋的大叫着催道:“画须,画须!”
蝶儿忍住了笑,拿着一管细小的毛笔,轻轻的沾上了墨,在玉儿雪白脸蛋上画着,像画眉毛一般画一道细长的墨痕,还真像黑色的胡须一般,这画技,还不错,四人看着,兴致更加高了。
四人开门红,兴奋的叫着,抓回了属于自己的玉棋,连声催着速度开局。
等得玉儿将棋子摆好,提醒可以开始猜牌了。四位公主一一将自己早就认定的玉牌放上桌面上,放入属于自己的盒子。
这一回,很不幸的,选马与相的三公主与六公主中招了,摇头苦笑着,咬着银牙,认赌服输的将脸伸向蝶儿。
四公主与李浩却仍然放的是兵,又侥幸的猜中。这回,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李浩乐得大笑道:“早说了不能总想着算计我的,这不,神明又看不惯你的作为了。”
四公主却笑道:“我也想着怎么算计你,以报上午惨败之仇,怎么这回却没有被画墨?嘻嘻,所以神明并不会帮你的。”
“漏网之鱼罢了,还是迟早会被收去的。”
今晚赌的,就完全不像今天上午那般郁闷了。三位公主越玩兴致越高,互相取笑着,暖意在这个阁楼慢慢回荡着。
今晚,还是六公主与三公主的运气太差,脸上已经画得密密麻麻的,连额头上也画上了,两张雪白脸孔已然变得真如黑猫一般,让她们直呼地势不利,运气连带也变得不好。
而李浩脸上的黑墨,只有十数道,却是除了当牌官的玉儿之外,脸上最少的一个,运气相当不错了。李浩不由摇头苦笑,心中暗道自己留的那一手完全是多余的了。
也许是为了对李浩心中这话的惩罚,接下来的几把,李浩与两位公主的运气一般的差,连输二十三把!脸上墨黑的猫须,立刻就画得满了。
已然在手背画了十多个黑点,脱掉了外面罗裙的六公主与三公主,仿佛看到了希望,忘了自己的丑态,连呼总算等到李浩的厄运了。
刚刚李浩加码的规矩就是:脸上画满了黑须时,就继续在手背上画点,画满十个墨点,就脱一件衣服。
李浩淡然笑道:“只是暂时让你们高兴一下罢了。等下,保证你就算变成了小白羊,我还还是手背上一点黑墨也没有。”
然而为了惩罚李浩抱怨运气太好的缘故,接下来的赌运还是非常的差,十有九错,手背上立刻就点了好几点黑墨,马上也得脱衣了。
再观其他人,除了蝶儿负责为她们画墨,不参与其中,白净的脸上笑得合不拢嘴。
最倒霉的三公主与六公主手上已经点了二十多点,已然脱下第二层素白内衣,马上就要露出最里面的亵衣了。
四公主脸上也画得满了,下一把再猜输,手上就得点墨了。
只有牌官玉儿脸上,只有少数的二三十道淡淡的黑墨,这会儿再也没了刚才的忧郁神情,兴奋的参与大家兴奋的气氛之中,快乐的玩着。
这本来就是李浩预计好的。让她过来感染一下共同快乐的气氛。
“是谁?”
就在众位公主又继续催着开始游戏时,外面陡然传来了翠寒的冷喝,随着破风急掠的声响传了过来。
还真有小贼光临,三位公主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了这层担忧,众人暂时冷静下来,静静的等着翠寒的消息传来。
很快翠寒就回道:“众位公主不必担心,好像是只黑猫。”
四公主笑骂道:“不会是翠寒姐姐指桑骂槐,也在笑话咱们了。”
六公主催道:“没事就好,我们继续玩。”
李浩接下来的运气,果然还是很差,仍然是十猜七输的样子,开始脱下第二件内衣。
再观三公主与六公主,最后一道防线早已经不保,此时真正的变成了小白羊!黑猫脸与黑猫爪,白羊身!
四公主同样开始脱衣了,只有玉儿脸上还是没画满。
李浩这时笑嘻嘻盯着三公主,这第二只变成的白羊,笑道:“游戏是不是可以结束了,免得二位公主冷感冒了,父王又来找我麻烦。”
手臂也开始画毛的六公主倔强的道:“可恶,为什么我的运气最近变得这么差了!不行,好歹也得拉你们几个下水!”
已然变成了白羊的三公主,绯红的脸孔已经被墨黑的猫毛掩饰着,愤愤的道:“就是,你们也马上变成和我们一般,我俩不再坚持一会,岂不太吃亏!”
于是,刺激的游戏继续登场。
李浩的运气,仍然差得可以,这时,他已经脱下第四件内衣,里面还有内衣!
三位公主瞠目结舌的瞪着他道:“你使诈,怎么可以穿这么多衣服的?”
李浩大笑道:“不好意思,小妹身子骨太弱,可不像三位姐姐一般习过武,身子骨健壮。所以这衣服就得多穿上一点,免得一不小心受了风寒,就有得罪受了!”
另外一条手臂开始画上长长的“猫毛”的六公主嘟起了嘴,愤愤不平的道:“早就知道小叶出的鬼主意,向来就是对她有利的,这不又让咱们上大当了!”
深夜的风寒露冷,已经让她有点儿受不了,只是为了看李浩出丑,一直在咬牙在坚持着。她好像已经对这个鬼主意多,年龄和自己一般的李浩杠上了。尤其是自己还被称为“神童”,却总败在她手里,就变得到更加不平,总想着报此恶仇。
深夜的凉寒,让三公主同样感到有些凉意,只因一种兴奋的激情让她继续坚持着。看向已然微微发抖的妹妹,三公主询问的道:“六妹,今晚就玩到这里算了吧。”
六公主捏紧了已然变成长满黑毛一般的小拳头,狠狠的道:“不行,我一定得让小叶也变成白羊,凭什么倒霉的就是咱们三个,她却总是没事人一般!”
四公主此时已经同样的变成了倒霉的白羊一族,倒是她功力较为深厚,再加上才刚刚脱掉最后一道防线,只是嬉笑着,落落大方的站四人中间。
也就是说,四人当中,只有这狡猾的李浩,还是身着内衣一脸笑意的站在人群当中,有那么丁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三位公主恨恨的看向她,都抱着拼死也得拉她下水的感觉,继续玩着猜子游戏。
这一幕,让阁楼上吹着风露犹不觉冷的翠寒瞧得大摇其头,还好自己没有一起去玩,要不输到后来,就一定也会觉得大感憋屈。
又过了几柱香的时辰,李浩又脱掉了一件内衣,已经是第六件了,里面却还有!
三位公主这时崩溃了,再也没有了兴奋娴雅的样子,破口大骂起李浩的狡猾来。
尤其是两只手臂已然长满了黑色毛须的六公主,连背上也开始画起黑毛了。更要命的是,深夜寒露已起,她的嘴唇已然冻得有点有点青紫,只是在黑墨之间瞧不大清楚,小小的身子变得颤抖不止,不过每次都是借兴奋的胡乱晃动在掩饰着。
这时,她就再也不能淡定了,尖叫道:“狡猾的小叶,你到底穿了几件衣服来算计我们?不行,我得将你的衣服扒光了再说。”
说着,这位本来一直看着温柔可爱的小公主,转眼变成了赌疯了的小疯牛,风一般冲向李浩。
李浩被她的凶狠神情,一往无前的架势吓了一大跳,想要闪身避开,早已然被她一把抱住。
“嘶!”
上身还剩的三层衣料已然被这小疯子一把撕了开来,露出李浩那一身一排骨架子。疯了一般的六公主这时又抓向李浩腰下,将拼命拉着裤头的李浩吓得亡魂大冒,头上冷汗密密的冒了出来。心中暗叹一声:“我命休矣!”
六公主同样练过武,力气较李浩还大,在几次拉扯中,险些就将李浩的裤头也拉了下来。
“哈哈,没想到小叶你这身材果然丑得可以啊,简直就是骨头架子,怪不得要瞒着我们洗澡。只是,你今晚穿的衣服还是有点多吧,想必是有意来算计我们的?”
四公主兴奋的看着眼前难得一见的排骨架子,这种身材,她还真没有见过。
也幸好有四公主的放怀大笑,让六公主一楞之下,细细打量着被自己的撕光了衣服的李浩胸膛。别说,还真就像是骨头凑成的架子,与她自己丰润白腻,有如白羊一般的身子完全不成对比,不由大乐,撇下李浩捧腹大笑起来。
这一笑,就让李浩的“嫩节”得以保全,侥幸逃过了这一劫。
李浩抓起边上先前脱下的衣服往身上一罩,囔囔道:“不玩了!说好了不能动粗的,现在好,赌输了就来动用武力的。下次我坚决不与你们玩这个了。”
六公主笑道:“谁叫你最是奸滑,与你赌,每次就是我们吃亏,害得本公主差点被冻死。”
李浩冷着脸拾起旁边椅子上的衣服就穿了起来,假作生气不理她。
六公主扭着她白羊一般的身子,抱住李浩摇晃道:“好了,这次算我不对,下次咱们接着玩,不过这规矩说什么也得我们来订了,免得又上你这狡猾家伙的当。”
李浩理直气壮的道:“我可是先说好了规矩的,讲明了不许犯规的,你们也答应了的,你现在犯规就是你不对!谁又能保证你下次还能守规矩?说不定下次又赌输了,还会动用蛮力来压制我,我才不与你玩了。”
四公主与三公主道:“好了,这次算六公主犯规,但你也是动用了诡计,这次也就算扯平了。下次她若再动用武力,我就不让她与我们一起玩了,怎么样?”
李浩这才不情愿的道:“这还差不多!”
阁楼上的翠寒听得直摇头,李浩现在装的反倒成了受害者一般。
李浩又道:“现夜深风寒重,再玩下去只怕要染上风寒了,今晚的游戏就此结束,三位公主还是赶紧去浴室洗浴休息吧。”
三位公主点了点头,罩上几件罗裙去浴室洗香汤温浴。
为了不让更多的下人知悉,旁边只有玉儿与蝶儿伺候着。李浩在铜盆之中洗干脆了手上的黑墨,也来帮四公主清洗着脸上与手上的黑墨。六公主叫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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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完了脸上与手上的黑墨,两位公主入大浴桶闭眼享受去了。一晚高昂的兴奋,此时放松下来,真的感觉很疲累。
可怜的六公主,还得慢慢清洗着背上的黑墨。
伺候完三位公主洗浴穿衣,李浩仍然是拖着最后一个独自洗浴,连蝶儿要帮忙的好意也拒绝了。
四公主笑骂道:“小叶,你那一身的排骨架子,现在已经让我们知道了,怎么现在还害羞呢?”
李浩嘻嘻的笑道:“观感与触感不同的。”
六公主嘻嘻的笑道:“我摸过了,嗯,有点像摸石头一般的感觉,呃,又不对,手感像在摸那种不怎么柔滑的温玉一般。要不我来帮你洗?”
李浩自然大摆其手,道:“要谁帮我洗,也不要你这小蛮女帮忙。”
六公主生气的一挽袖子道:“说我蛮?本公主主动伺候人还不情愿,我这次还就帮定了!”
三公主拉着她的手,劝道:“六妹,别闹了,天色不早了,赶紧去歇息吧,明晨还得去向伯王请安呢。”
“哦!”
六公主不情愿的低叹了一声,又兴奋的问道:“翎姐姐,我今晚能不能在你这阁楼歇息啊?”
四公主无所谓的点头道:“行啊,两位妹妹都住我这也行。”
三公主喜道:“那我就赖在你这了,兴奋了一晚,这会儿真觉得累了。”
四公主摸向她额头道:“环妹不会已经感冒了吧?”
三公主摇头道:“不是,刚刚来这边,晚上睡觉不大习惯,没休息好。”
李浩不由暗暗叫苦,本来他打算今晚向四公主提几点比武招亲的意见的,顺便让她帮忙将玉儿的妹妹弄出去调养。现在三人睡在一起了,还怎么提?
怎么凡事有好处,就必有坏的?福兮,果然是祸之所依!
李浩洗好之后,回到公主的香阁,他的长木榻还有公主的床下边呢。却见三人刚才还一幅瞌睡的模样,现在却兴奋的在在聊着一些女儿家的小故事。不过只聊得一会儿,三人就打着呵欠沉沉的睡去。
李浩和衣躺在木榻上,盖上一层溥被,心中不由对既能让四公主改变比武招亲意见,又不着痕迹的计谋想得大感头疼。一翻身,干脆睡着了了事,说不定到时就会有办法的。
阁楼上的翠寒,在三众人洗好回到香阁歇息之后,就叫了下来。
次日,早早的,雪月儿就进了公主的阁楼,比昨天还早。当看着李浩只是独自一人睡在那小木榻上时,她脸上就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轻轻的走过去,爱怜的抚着他已经变得有些白晰粉嫩的女孩子脸孔。
李浩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继续香甜的睡着。
雪月儿心中暗道:“你这小子倒是大胆,在这里也能睡得这般死!”
雪月儿转身看着玉儿这时精神的站在床边,不由大感奇怪,向外面指了一指。玉儿随她走出阁楼,对雪月儿的询问大摇其头,轻声道:“公主说了,随便泄露出去,要受拔舌之刑的,小香妹妹就别为难我好吗?等会,你自己去问小叶。”
雪月儿一脸失望的神情,只怕自己也很难从李浩那儿问到实话,他只会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自己。
摇了摇头,雪月儿道:“玉儿姐姐,你最近心情不好,还是早点去歇息吧,公主这里,有我们呢。”
玉儿摇头道:“前晚已经偷懒,今早再不向公主告退就走,只怕不好!”
两人一起回转阁楼,等到粉儿与菊儿也过来时,雪月儿叫醒了李浩去洗浴。而那三位娇贵的公主,仍然香甜的睡在床上,脸角带着甜美的笑容,不知道正在做着什么好梦。
李浩洗漱好之后,蝶儿咬着他的耳朵道:“小叶,你去将三位公主叫起来好吗?再晚一会,王爷就要怪罪我们了。”
李浩一说就透,知道她们是怕公主被她们叫醒之后发脾气,不敢去叫。
李浩走近床前,一脸邪笑的抓起三位公主粉嫩的胳膊,轻轻的压在其他人鼻孔前。他身后的雪月儿脸色自然又变得比较难看,还是强自收敛了一点点。
弄好之后,李浩偷笑着轻轻的走了下来。只一会儿功夫,三位公主的肚腹起伏的动静,就变得大了。
第一个深受不了的六公主迷糊中伸手就抓向自家鼻孔前的胳膊。同样呼吸不畅的四公主,自然是一抓就醒。
被抓醒四公主愤愤的一推六公主,将她也推醒了,道:“你怎么乱抓我的手,扰了我的好梦!”
六公主囔囔的道:“还说呢,刚刚你还用手堵着鼻孔,让我憋得慌,差点喘不过气来。好梦自然也被搅了。”
四公主狐疑的道:“奇怪,我刚刚也觉得气闷得慌。”
三公主被她俩吵醒,揉了揉迷糊睡眼道:“我也一样!”
三位公主面面相觑,正要询问,李浩抢道:“这是因为三位公主姐姐感情好,连睡觉也不舍得分开,搂脖子抱劲的,怎么会不觉得气喘?”
三人迷糊的点了点头,爬下了床。
六公主站着让自家的侍女伺候着穿衣,揉了揉脑袋道:“不对,昨晚我们睡觉交没有搂在一起,晚上睡得可好了,我还做了一个美梦呢,梦见了小叶终于被我们折腾得喝水喝得惨不堪言,频频光顾茅房呢!怎么早上就会觉得所闷了呢?”
蝶儿与粉儿强忍住了笑意,为四公主穿衣梳妆,四公主从铜镜之后瞧出了不对劲,问道:“刚刚是不是又是小叶在搞鬼?”
李浩抢道:“没有的事!我也是刚刚才起来的,四位姐姐可以做证的。”
六公主道:“那你脸上怎么是干干净净的?好哇,你个狡猾的小叶,又来捉弄我们!你等着,会有你好受的时候。”
蝶儿等丫环笑道:“我们什么也没说。”
李浩苦叹一声道:“众位姐姐既然什么也没说,刚刚自然也不必说了,被你们害死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已然梳妆好的六公主再也耐不住,张着一对粉嫩的小爪,追着李浩就去呵她的痒儿。这一次,却没有再动用武力。
以武凌弱,胜之不武。
三位公主这回又没有坐凤鸾,一路嬉笑着向权王寝宫嬉闹游玩着。到得权王寝宫之外,四人才收敛了疯劲儿,向着里宫走去。
她们刚刚向权王跪拜请安,权王就笑呵呵的问道:“起来吧,这回又来得这般晚,昨夜想必又玩疯了吧?怎么到得今天早上,还这么开心的?”
六公主嬉笑道:“与小叶妹妹一起,真是太好玩了,我们忍不住就开心着呢。以后我就住在伯王这府里,好么?”
“哦?”权王威严的眉头耸动一下,不敢相信的看向李浩道:“小叶真有这般魔力,将你们迷得团团转,我怎么看不出来?能对父王说说,昨晚你们玩得是什么游戏么?”
四公主害羞的道:“这是女孩子家的事,父王就不要问了。”
“哦,忘了咱们的翎儿已经长大了,马上就要嫁人了!哈哈……”
权王拉着四公主的手,爱怜的抚着她的头,向着餐厅走去。
餐桌上,四位公主一如既往的独吞虎咽着,王妃笑骂道:“怎么你们这几个丫头现在变得越来越疯,也不怕被人笑话,这么下去如何是好?”
四人嘴中唔唔应着,只作没听见一般风卷残云,又将二王子那张妖媚的脸气得惨惨的。
饭后,走出门外,六公主迫不及待的催着去猜子玩,她已经想好了新的规矩,打定了主意要从李浩这里找回赢面,不怕李浩再使诈。
李浩却道:“总是玩那样的东西,会非常没劲的,这样罢。刚刚父王与母后不是说我们最近玩得太疯了么,所以咱们这回得改变一下。改玩文的游戏,怎么样?”
六公主当即拍手赞成的道:“好哇!”
这个是她的强项,可不怕李浩能赢到哪儿去。
四公主却苦着张脸道:“吟诗写字什么的太没劲,还是不要玩这个了吧!”
三公主嬉笑的拉着她道:“那可不行,小叶说得对,伯王不是已经怪我们最近玩得太疯,没有一点公主应有的气度,所以咱们今儿个就来赌这个。看看小叶又能出什么损招儿。”
一对三,扳转不了局面,四公主认命的道:“那好吧,反正肯定是我要输!”
李浩摇头笑道:“其实不然,输得最惨的,一定会是小叶,小叶可不认识几个字,可以说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为了提高公主上进学习的劲头,舍命陪公主罢了!”
四公主依李浩的意思,去找来了一位王府之中的白须老学究来为她们当教师与考官。
道具与人物全部到场,四位公主坐在远远隔开的四张矮桌前,上面站一个白须老儒,直叹道:“胡闹,怎么可以这样来学习的?不过看在四公主难得肯学习,老夫也勉为其难的来当这考官了。”
随着老儒将问题一一道来,吟诗作对,猜字谜,什么都有。最先交卷的差不多都是六公主,最慢的就是四公主与李浩了。此时她俩的脸皮上已经贴满了白色的细长纸条,有若演戏的小丑一般,纸条下的脸上尽是苦笑,惨不堪言。
李浩听过许多戏文,有的就记下来了,再加上在外面走得久了,偶尔也记住一两句有趣的对子什么的,还能够偶尔猜中一两句。反而是字写得更好一些的四公主,变成成了贴得最多纸条的一个。
正在四公主苦苦咬牙坚持的时刻,玉儿红着眼睛闯了进来,抱着四公主的腿磕头不止,声泪俱下的哀求道:“四公主,求求你救救我那可怜的妹妹吧,她又被二王子绑在花园之中拷打呢,求求公主救救她吧,以后无论公主叫我做什么,玉儿绝无二话。”
老儒师显然也是知道此事的,摇头叹道:“真是作孽啊!”
四公主一把扯下贴在她脸上、额上的密密的纸条道:“走吧,我去劝劝他。”
粉儿道:“公主就这样过去不大好吧,候奴俾们为公主整好妆。”
李浩一扯纸条,愤怒的拉着四公主的手就走道:“等到化好妆,人都要被打得断气了,咱们快走!”
六公主雪白脸上一张纸条也没贴,总算出了口恶气,拉着贴了十来张纸条的三公主道:“咱们也去看看。”
才一出这府门,权王座前的太监就来传话道:“权王传四公主过去。”
四公主皱眉道:“怎么回事?”
“清州王已经到王府,正与权王叙话。”
四公主大喜道:“原来是七王叔来了!我这就过去。”
李浩道:“那葵儿怎么办?”
四公主皱眉道:“我也没有办法,就算我劝了他这一次,他下次还会继续去打的。”
李浩愁眉不展,陡然眼珠子一转,附在四公主耳旁说了几句。四公主大喜道:“好,就依你说的办!二位妹妹,你们就去帮下她,先拖延一段时间再说。”
三公主与六公主点了点头,虽然她们不好直接插手,但有诡计多端的小叶在一旁相助,拖延上一段时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在焦急的玉儿带路下,众人小跑着赶到了二王子鞭打葵儿的地方。
女子尖声惨叫的声音,在花园之中远远的传了过来,再到得近一点时,还能够听到二王子邪笑声,还有鞭子抽在肉上沉闷的“啪啪”声,还有就是几位家丁的嘲笑声音。
李浩与两位公主在人群外高喝了一声,围观的家丁立刻为她们让开了一条路。
“哦,两位妹妹也来欣赏本王子如何惩罚这个贱人么?”
二王子娇媚的白将脸孔,已经兴奋得潮红扭曲,像是来自九幽的妖魔一般,哈哈邪笑着,扬起手中的长鞭,“啪”的一声,又甩在赤身绑在一棵树干上的葵儿身上。
被绑在树干上的葵儿,扭曲着脸孔放声长嚎,想要把痛苦都叫出去。她的衣服完好的脱在身下地上,已经被二王子踩的满是鞋印。
苍白的脸孔,此时已然变得有如还魂厉鬼一般。脖子以下的皮肤,差不多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就连女儿家的羞处亦无例外。身上新的疤痕还未结痂痊愈,连带旧疤一起又被抽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她满是疤痕的躯体缓缓流下,顺着满是鞭痕的大腿滴落在泥地之上。
站得近了,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六公主只看得一眼,吓得尖叫一声,转过了头去,身子瑟缩发抖,再也不敢去看。
玉儿想要冲上去,被李浩一把抱住了,只得尖骂道:“二王子,你怎么能够这么作孽,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二王子轻哼一声,恶狠狠的道:“你这下贱奴婢,再来骂本王子,本王子就将你一并绑了暴抽一顿,到时就算翎儿那贱人来求情,本王也是先抽了再说!”
说着又是一鞭重重的抽在葵儿身上,鞭痕深深陷入肉内,随着鞭子抽回,带起的血花溅了二王子一脸,二王子舔了舔嘴角的血水,“呸”的一口吐在地上,扬鞭更加疯狂的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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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被绑在树上的半死不活的葵儿又是凄厉的惨叫一声,声音刮耳发痒,听着毛骨悚然。叫过这一声,她头一歪,昏死过去。
玉儿尖叫道:“葵儿,你怎么了?”
六公主被吓坏了,一手护住耳朵,拉着三公主道:“姐姐,咱们还是回去吧,瑶儿受不了!”
三公主皱眉道:“二王兄,你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与你的身份可就不相符,传出府去就不怕被人笑话?”
二王子邪笑着慢慢抚摸着鞭子,吩咐人用水浇醒葵儿,打昏死之人,听不到惨叫声,可就不带劲。
“笑话,谁敢笑话本王子?哪个敢传出去,被本王子知道了,下一个被绑在树上的,就是他了!”
说到后面,二王子一脸阴狠之色。
三公主道:“咱们习武之人,行走江湖,讲的行侠仗义,可不是恃强凌弱。就算咱们是王府中人,不理会江湖上这套,也不能完全无视吧。就算下人们不敢说,若是被江湖中人偶然知悉,只怕二王兄这人头就不大安全了。下人下贱,随便抽打几下惩罚就是,何必将人往死里打?这样做,对王兄自己与王府可都不好。”
二王子陡然感到有点害怕的向着四周打量了一阵,色厉内荏的道:“咱们王府之中守卫深严,江湖宵小之辈又如何能够闯进来?”
陡然,二王子向着旁边围观的下人暴喝道:“看什么看,滚!想传本王子的坏话是不是?如若被本王子知悉,灭你们全家!”
围观的下人们一哄而散,亡命的跑了开去,生怕二王子的鞭子抽到自己身上来。
三公主道:“江湖中人莫测高深,像翠寒那样的隐世门派,以及一些隐世高手侠客,最是喜欢来咱们这种王府与官府等大户人家查探,来去无踪,一遇到万恶不赧之辈,拔剑就杀,视王法为无物,所以小妹劝二王兄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二王子摇摆不定晃着手中的鞭子,不再去抽被他们浇醒的葵儿,强自道:“怕什么!我身边可是有四个武艺高强的侍卫守着,寻常欺世盗名之辈,能耐何得了我?”
三公主摇头道:“那些大侠来无影去无踪,连踪迹都难发现,岂是王府一般侍卫能够相比的?”
二王子正欲再言,权王宫的老太监来传话了:“二王子,王爷传你过去议事。”
二王子狐疑的问道:“什么事?小事就别来扰本王子。”
“清州王爷到,王爷传二王子一去商议一些大事。”
“什么大事?”
“老奴不知!”
二王子将鞭子甩在地上,轻哼道:“便宜了你这贱货,下回给本王子小心一点。”
等二王子一走,玉儿冲上去将她妹妹从树上解了下来,将地上的衣服包起就抱回她的住处敷药。
李浩长叹了一口气,与三公主、六公主计议几句。当天中午,王府就有一辆普通接客马车从王府后门驶出,打马直接向着城外奔去。
李浩将一应事情搞定,长吁一口气,总算了却一桩心事。处理完后,才与两位公主去找四公主,与雪月儿聚合。
如今在这王府,留得越久,危险就越大。现在不仅仅是权王一直在找人追踪自己,就连残暴的二王子,在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只怕也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或许因为四公主的原因,一时不会有事,雪月儿就难说了。
下一步,是该尽快让四公主改变比武择夫的条件,免得雪月儿到时文比不过关,无法完成胡老头指定的任务。
李浩自己不敢直接去闯四公主他们商讨大事的聚会,跟在连州两位正牌公主后面,却是一路畅通无阻,颇有点狐假虎威之势。
走进会客厅,妖媚脸孔的二王子一改刚才的阴鸷凶狠,嬉笑随意的道:“四妹要招夫婿,首重的就是相貌,相貌看着舒服了,感觉才更幸福。要是在这届比武大会上,能找到一位像二哥这般容貌的男子,那就是四妹的福气!”
二王子嘴角上扬,炫耀一般的笑着。
李浩看着他那模样,就像吞下了一只脏兮兮的苍蝇一般难受。简直不敢想像,刚刚他还变态的疯狂鞭打下奴,转眼间就跟没事人一般,坐在桌前开始炫耀着自己妖媚的容貌。
从外面走进来的三公主娇笑着道:“二王兄,如若是我招夫婿的话,是绝不会找一个像二王兄这般美貌的英俊男子。那样,会让我怀疑,我是不是招了一个女子回来?因为,小妹并没有这种奇怪的僻好。”
桌上众人忍俊不禁,强自忍着笑意,忍得极为辛苦。
六公主坐在桌上,特意的扭转了头,却是看也不往二王子那边看去,好像看一眼,会让她觉得自己会变得同样血腥残暴一般。
李浩静静的坐在连州两位公主旁边椅子上,看向二王子的眼光淡淡的,并无喜怒之色。
二王子哈哈大笑,对三公主摇头笑道:“环妹,你这是嫉妒!嫉妒王兄我长得比你们女子还要漂亮。”
权王咳嗽一声,道:“好了,闲话就少说一些。现在我们要商议的,是翎儿比武招亲的具体条件,你们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想法?”
三王子道:“二哥说的相貌,那当然是必须的条件。总不可能,四妹比武台上,来上一位七老八十的糟老头,赢得了比赛,也来做这驸马爷吧。”
四公主笑骂道:“三哥,你尽来胡闹,存心取笑小妹是么?”
三王子摇头道:“三王兄宁愿去得罪大王兄,也不敢得罪咱们的宝贝四妹呀!刚刚我只是打个比方罢了,四妹何必当真?”
三王子继道:“所以,比武大会上,这相貌与年龄,最先就得筛选一下的了。其次,是文比。这个就简单了,只要叫来几位老儒师在一旁监考就可以了,风流文雅,不伤身动骨。”
四公主小声嘀咕道:“这个就不必这么认真吧,只要会文就可以。”
权王计讶异的道:“翎儿当初不是说要招驸马,就算找不到状元一般的人才,也得找上一个才思敏捷,应对如流的学子,怎么这会儿就改主意了?”
四公主嘀咕道:“我怕他恃才傲物,到时就来取笑我甚么也不懂的娇蛮公主,岂不令人生厌?”
不苟言笑的大王子,这时淡淡的笑道:“谁敢来取笑咱们的宝贝公主?就算妹妹舍不得罚他跪板凳,我们这些当哥哥的,当然也得替四妹教训他一下的。”
三王子道:“就是,到时我们一定会帮妹妹好好修理他的。”
权王笑道:“这驸马还没有招回来,你们已经在想着怎么教训人家,这话若传了出去,只怕那些想来比试的俊秀,也会吓得退避三舍,这比武招亲大会,岂不就变得冷冷清清的?”
四公主道:“不来最好,本公主就可以多玩上几年!”
权王苦笑着斥道:“胡闹!”
一位与权王样貌差不多,同样穿着描龙莽袍的中年男子笑道:“既然比武大会已经传扬开去,这权州王城,此际已是群英汇聚,四公主就是想不嫁,也是不可能的了。还是早点将这参比的具体条件想好,早日找上一位如意驸马爷吧。”
三王子道:“七王叔言之有理。这相貌、年龄,还有武艺,是就这么商定了。那么,最后只剩下这文比,到底还要不要呢?四妹,既然这是你的终身大事,还是自己早点拿个主意出来吧。”
李浩笑着插话道:“既然公主姐姐决定不下,那这样好了,文比也比,武比同时进行。”
四公主道:“小叶,你这话岂不是说了与没说一般。”
李浩摇头道:“公主姐姐别急,请听我细细道来。既然文比公主决定不下来,那这么好了,经过第一轮相貌、年龄筛选之后,再继续这文比。但是,这标准就得降低一点,只要能够识文断句,写得一手好字的年青俊杰,就能够进入武比,否则就取消继续比试的资格。而后,文比与武比同时进行,最后胜出的两位男子,再经过公主姐姐自己的选取,以决定这驸马爷到底由谁来当。”
李浩继道:“当然,这参与文比的年青俊杰,同样得会一些基本的强身健体之术,而不是公主姐姐瞧来就生气,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公主姐姐,你以为如何呢?”
四公主兴奋的拍手大赞道:“好,就依小叶的说的条件去办!商讨了大半上午的时辰,都快闷死我了!这下好,总算将问题解决了,还是小叶知我心意。”
权王苦笑道:“想不到我们陪着你一起费心机商讨一上午,都尚未有抱怨之词,你这当事之人却不当一回事。”
七王爷笑道:“王兄,咱们这些当爹娘的,注定得为子女劳心费神的。不过既然已然商妥,就依这条件去办吧。对了王兄,这又是哪位侄女?怪聪明伶俐的,怎么小弟我从来没有见过?”
权王笑道:“小叶是翎儿刚收的义妹,这些天三位公主与她一起玩着,都快玩得疯了。”
七王爷看着李浩慢慢走出去的身影,点头笑道:“王兄好福气,招一个义女,也是这般聪明能干。相貌虽然差了一些,却是一块上等璞玉,心思敏捷,胆大心细,计谋多端,再加以训练的话,将来一定会是王兄一大臂助。”
权王道:“小叶确实很不错!只是此女来历不大详细,本王总觉得她哪里有些不对劲,却找不到破绽。”
七王爷摇头道:“哦,有此事?以王兄的本事,还查不出她的底细?我瞧此女眼神虽然狡黠,却是一片纯净,看向翎儿时非常温柔可亲,其中并无掺杂任何杀机。会不会是王兄多疑了?”
权王苦笑道:“或许是因为翎儿的比武招亲大会临近,而小叶又陡然接近翎儿,并当夜就获得她的好感,也就由不得我多疑了。”
七王爷点头道:“这么说来,确实有可疑之处。不过王兄既然生疑,何不将她调离翎儿身边,或者干脆处理掉?”
权王道:“我们这些当王爷的,手握生杀大权,不能这么残暴无仁,得多收敛一些暴虐的脾性,积点善德。况且只是怀疑而已,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不能贸然将人杀了,免得滥杀无辜。还有就是,翎儿与她玩得开心,本王又忍心让她受到伤害?”
七王点头道:“那只好派人时刻盯紧了她。”
权王道:“这个自然,我早已经派人盯着她了。不过……不行,我还得吩咐一下翠寒,让她也盯着小叶一点。”
七王爷又道:“这翠寒是?”
“玄冰宫杰出弟子,是我在翎儿十岁生辰之际,托人以重宝去远赴玄冰宫,求来保护翎儿安危的。”
“玄冰宫?”七王爷惊讶的道:“想当初小弟也曾经派人去求玄冰宫宫主,让她派一位冰宫高足保护爱妾,却是碰壁而回。想不到王兄好大的面子,竟然能够求得冰宫放人下山。”
权王摇头苦笑道:“你以为我付出的代价不大么?我可是送出了一对罕见的冰玉仙女,还有珍珠一箱,珍贵药材数箱,还有言辞恳切的书信一封。不过冰宫宫主也爽快,收到礼物后,当天就派她的得意高足翠寒下山。那翠寒的功夫真没得说的,我府中两位顶尖侍卫合力,才与她打成平手。更重要的是,冰宫弟子耐得住寂寞与引诱,堪称女侍卫的绝佳人选!”
七王爷摇头道:“王兄才送那么些东西,就能够让冰宫派人下山,简直不敢想像。想当初小弟送去的东西,比王兄差不多要多上一倍,照样无功而返。难道说,是因为我没有写上那一封书信,心意不诚。”
权王摇头笑道:“王兄我却是知道其中原由。”
七王爷催道:“王兄就别吊小弟的胃口了罢,速速详细道来。”
“七弟,你听过冰宫宫主的传闻么?”
七王爷神往的道:“已然有四十多岁,依然冰清玉洁,貌美如仙,当真是驻颜有术!对男子不屑一顾,传闻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权王摇头道:“这只是江湖上传得透了的传闻,其实传闻之中……算了,我不想背后说冰宫宫主的坏话。王弟之所以无功而返,这主要的缘故,你是为爱妾而来求她,她自然不会答允的。”
七王爷道:“你是说,玄冰宫以为我喜新厌旧,所以不来理会我?”
权王微笑着细品香茗,不予置可否。
且不说两位王爷如何商议监视李浩之事,四公主一解决这个令自己头疼的事情,拉着李浩就往外跑,要他去玩猜子游戏。她是兴奋的有些糊涂了,完全忘了现在是什么时辰,光是这一来一回的功夫,就能挨到午餐时间。
二王子这会儿很潇洒的从会客厅走了出来,心想四妹嫁人之后,从此多了一个人看管,总不至于还天天来碍自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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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赌子不成,就拉着李浩要他讲故事,这空余的时间,总得找些有趣的事情来做。
等到吃饭之后,三位公主迫不及待的要去玩猜子游戏。
权王又道:“翎儿,你可是马上就得嫁人了,怎么就不收敛一些?”
四公主向他扮了个鬼脸,笑道:“就是因为所剩的时间不多,所以才得抓紧时间好好的玩玩,要不以后想玩这么疯,还要顾忌这和那的,愁也愁死了。”
这个下午赌猜子,六公主是早有预谋,规矩由她订,还是照搬昨夜的规矩,主牌官换成了她的贴身丫环,只是这赌注,又换回了喝凉水,免得李浩再占多穿几件衣服之利。
兴许是天妒神童,六公主这个下午还是输得很惨,频频光顾着茅厕,颇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意味。
反观李浩,就算没有作弊,仍然运气出奇的好,六公主都已经光顾了四次茅房,他仍然安然无事,这让六公主不由得疑心大起,气愤的眼神瞧瞧她的丫环,再瞧瞧李浩,狐疑的道:“不会是你暗中勾结我的丫环,又在搞鬼了吧,要不这么久,你怎么才喝十几杯水?”
她的丫环分辨道:“公主,我可是全按你说的规矩办的,并没有与小叶公主说过一句话,你可不能胡乱冤枉奴婢。”
同样光顾了三次的三公主摇头笑道:“也许是这狡猾家伙运气实在太好,吉星高照,所以我们才赌不过她。小妹,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再赌下去,父王又得怪责小叶了。”
六公主嘟着嘴,恶狠狠瞪着李浩道:“不行!最少也得让她去次茅房才行。我还巴不得伯王将她拿来打板子,最好将她屁股打得开花,方消我心头之恨!”
李浩皱眉捂着肚子道:“啊哟不好,小叶也忍不住了,你们等等我,我先去方便一下!”
六公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吼道:“装什么装,这么久你才喝十几杯水,哪里用得到去!”
李浩苦着脸道:“从吃完饭到现在,还没方便一次呢,怎么就不能去了?难不成六公主忍心让小叶尿裤子?”
六公主微微变得苍白的脸孔泛红,推了李浩一把道:“去吧,清干净一点啊,免得等会儿又得去。”
忽然醒悟到了什么,不由得掩口噗哧一笑,四公主与三公主同样掩口轻笑,脸色红艳,娇羞可人。
那位负责发牌的小丫环实在忍不住了,同样掩口轻笑。
六公主眼神一瞪,喝道:“你笑什么笑,下次得让你们来猜这个,我就在一旁看着。”
说到这里,六公主陡然兴奋的一拍掌道:“对,就得这么着,下次我来当这牌官!凭什么我们受罚,你却躲在边上发笑?”
那丫环不敢说什么,老实的站在那儿等着。
李浩回来的时候,也是抱着肚子回来的,嘴中哼哼着,回到桌前,他虚脱一般的道:“三位公主姐姐,小叶肚子好像喝凉水喝坏了肚子,这赌局,还是不要玩了吧。”
六公主自然不依的道:“你又想使诈骗我们?不行,说什么也得让你再上次茅房!否则,你就别想逃!”
三公主摇头笑道:“六妹,你平时最乖了,怎么这会儿却总想着整小叶啊。她身子骨弱,说不定真得喝坏了肚子,我们就别再玩了吧。”
六公主气愤的道:“谁叫小叶三次都害得瑶儿惨不堪言,不报此仇,如何安心?”
李浩有气无力的道:“只能怪六公主一开局,就尽想着怎么整治小叶,神明都看不过去,所以就要惩罚你了。”
六公主不依的去呵她的痒,笑道:“我叫你装!既然神明垂青于你,又怎么会让你肚子难受?”
李浩边跑边躲,摇头道:“这与神明无关,是被你这恶人害的,也正因为如此,神明才会罚你。”
四公主输得同样惨,此时也觉得不能再玩下去,要不然真要害得李浩挨板子,劝道:“瑶妹,还是算了吧,今天就玩到这,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小叶今天运气好,你继续玩下去,受苦的也是自己,何不等她哪天运气差的时候,再狠狠的惩治她一番呢?”
六公主输得怕了,摇头道:“不行,我们哪次都输得这般惨,等下次估计也是一样,小叶今天不再喝上几十杯凉水,我就不放她走!”
三公主拉着她,苦笑道:“六妹,可别折腾出人命来。小叶的身子骨真比我们要差,没练过武的。”
六公主想也不想的道:“没事,府中有得是名医,翎姐姐,是吧?”
李浩不由得冷汗密密冒出,摇头不迭,没见过这般狠心的公主,简直能和二王子有得一比了,只不过赢了她三回罢了,用得到这么较真?
李浩咬牙狠狠的道:“比就比!要是你自己喝坏了肚子,可不许去告我的恶状!”
六公主点头道:“就算伯王因此要打你,有我来承担!”
李浩依然不相信的道:“我不相信,你刚刚还说巴不得父王将我屁股打得开花,不行,你先发个誓来!”
六公主无奈,只得指天发了个毒誓,继续与她们拼上了。
这一回,李浩的运气变得不怎么好了,与三位公主一般,输的次数差不多,果然几柱香之后,他怪叫一声:“不行,我忍不住了!”
瞧着李浩惶急捧腹急奔的样子,与他喝了同样多凉水的六公主,微微苍白的脸孔,带着些许兴奋的潮红,放声大笑道:“我就说了嘛,小叶的运气不可能总这么好的,这不……啊哟,不好!”
六公主还没笑完,苦着张脸,捧着凸起的小肚皮,向茅房疾跑而去。
李浩前脚刚进茅房,六公主就在外面拍门道:“小叶,快点出来,我要憋不住了!”
“急什么,我才刚刚进来!你……”李浩得意的笑道。
“吱呀!”
门陡然被六公主直接推了开来,李浩愕然转身,见到六公主已然急冲冲的闯了进来,吓得李浩赶紧止住正畅快嘘唏的势头,咬牙忍住了仍然强烈的尿意,慌乱的拉起了裤头,盖上罗裙。
六公主奇怪的道:“你怎么站着尿的?”
李浩尴尬的道:“没有,我刚刚在穿裤子!”
“这么快!”六公主一推李浩道:“那你这就出去吧!”拉起罗裙就蹲了下去。
李浩还没有走出去,就听到了响亮的哗哗声,引得他自己的尿意又上来了,赶紧憋着走了出去。
李浩暗自叹息道:“真要命!撒个尿,还不让人痛快的!”
走出茅房时,李浩愕然看到着四公主与三公主捧腹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六公主的丫环。李浩不由得叫苦不迭,干脆去四公主的香阁找马桶来解决问题,却听四公主道:“我等不了了,还是回我的寝房去。”
可怜的李浩顿时无语,干脆往他以前的住处,雪月儿的寝房小跑而去。
公主外阁候着的众丫环,看着李浩急跑而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雪月儿拉着他的手问道:“小叶,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等会和你说!”
李浩将手从雪月儿手中甩脱,逃也似的小跑而去。守在公主香阁之外的连横氏侍卫兄弟,也好奇问他是怎么回事,狐疑的看着她急跑而去的身影。
片刻之后,三位公主带着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孔,从里阁走了出来,四处寻找不见李浩的身影,问雪月儿道:“小叶呢?”
雪月儿摇头道:“不知道,刚才急急的向着门外跑去了。”
六公主听得一愕,“我们已然赌完了,她为什么还要逃跑?”
右手抚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陡然拍掌大笑道:“哈哈,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六公主弯腰捧腹的放肆大笑着,笑得眼泪也流了出来。
四公主与三公主好奇的问道:“瑶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六公主笑得够了,才拉着两位姐姐回到了内阁,附耳将刚才那一幕经过说了一遍。两位公主拍掌顿足,笑态之疯狂,与六公主刚才一般无二。
外阁的静静坐在木榻上的翠寒,陡然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实在是忍不住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恢复了她冰雕一般的冷面孔。
将那一众丫环瞧得是如坠云里雾里,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茫然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问刚刚主牌的丫环,她一样不清楚。同时她们心里在感概着,自小叶进得公主香阁,这些人就变得一个个神经兮兮的,如痴如狂。
不到半柱香的时辰,李浩急急的又小跑着回来,见一众丫环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让李浩也陷入了茫然,摸了摸自己脸皮道:“怎么,我脸上长刺开花了?”
雪月儿一把拉过李浩问道:“你跟我说说,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浩脸皮绯红,小手乱摇,道:“佛云:不可说,不可说!”
雪月儿恼怒的道:“你刚刚还说回来就跟我说的,怎么又来撒赖!不行,你赶紧将这事说来,怎么刚刚三位公主也笑得那么神秘?”
李浩只是摇头,任雪月儿如何威胁利诱,说什么也不肯说。
雪月儿长叹一声,难过的转过了身子,眼眶泛红,隐隐有泪花泛起。这一切,李浩并没有发现。
三位公主笑得够了,从内阁走了出来,满脸笑意的望着李浩,神情非常兴奋,将刚刚的苍白之色一扫而空。
六公主一看到李浩,作焦急之姿拉着他的小手,嘘寒问暖的道:“小叶,你刚刚没有憋坏吧?要不要唤府中名医来瞧瞧?哈哈……”
说到后面,她实在忍不住,又放怀大笑起来,暗道总算出了一口闷气,心里舒坦多了。
一众丫环虽然不清楚经过,听到这话也猜了个大概,顿时一个个满脸带着笑意望向李浩,将他笑得羞愤交加,有如将上花轿的新娘一般,脸色绯红如血。
餐桌上,权王看着这几个疯丫头真摇头,微笑的问道:“翎儿,又与小叶玩得这般开心啊,今天下午又玩了一些什么游戏呢?”
“不说,说了没得会被父王笑话呢!”
……
回到公主的香阁,六公主兴奋的催着继续玩这个游戏,打算是乘胜追击,要彻底将李浩打败整惨。
李浩虚弱的摇头道:“不能这么接着玩的,要不然真会弄出毛病来的。今晚我们还是老实的练字吧,免得父王总说我们只会疯玩。”
六公主取笑道:“就你那鸡爪一般的丑陋字体,也好意思拿来丢人,还是继续玩这个吧。既然怕喝坏肚皮,那咱们还是来玩画黑猫吧。”
李浩摇头道:“正因为我的字难看,我才要练啊!难道六公主自认为写的字比得过名家大师?”
六公主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摇着头。
李浩拍掌道:“那咱们今晚就来练习写字了!”
四公主头疼的反对道:“还是不练了吧,我累了,还是去洗浴睡觉。”
李浩一把将她抱住,拖了回来,嬉笑着道:“我这鸡爪一般的字体,尚且不怕出丑,公主姐姐的字体比我的还要漂亮一些,怎么就要跑了呢?真不知道你这么不爱习文的人,怎么就会写出那么漂亮的字来呢?”
“因为我瞧着自己写的字太丑,歪歪扭扭的,看着不漂亮,非常生气,就拼命的练习着,练着练着,总算变得好看一些了。”
李浩赞道:“公主姐姐好毅力,那今晚咱们就接着练习吧。”
四公主摇头道:“既然已经变得有些漂亮了,就不用再练了吧。”
李浩抱着她的手不放,道:“既然咱们已经是姐妹,自然也就是有乐共享,有苦同挨,谁也少不了的!再说,就你一个睡觉,不觉得没趣么?”
四公主被李浩缠得不行,只好与他一起练习写字。李浩顺便向六公主问一些名词诗句来练习认字、写字。六公主见他低声下气的来求自己,自然大为兴奋,教得颇为用心。
不过学习苦闷难熬,玩乐兴奋嫌短,四公主在练字时,虽然有李浩频频说上一些笑话解闷儿,依然是呵欠连天,几番想开溜,都被李浩抱着拖了回来。
到得后来,三公主同样呵欠频起,困意盎然,李浩也只得作罢,让丫环们伺候着她们洗浴睡觉。
三位公主再次同被而眠,一沾床不久,就熟睡过去。
雪月儿乘着帮李浩洗浴的机会,轻声催道:“小叶,既然咱们已经完成任务,今晚就摸出府去吧。”
李浩扔头道:“不妥!咱们就这样走,会让公主生疑的,乘机再改变主意,只怕咱们还是不能成功完成任务!”
雪月儿愤愤的拍着水花,脸色忧郁,幽幽的道:“我知道,你是贪图王府之中的富贵享受,还有三位娇美可人的公主,是更加舍不得的。”
李浩扔头道:“怎么会!我可没忘记我的两年之约,只等完成了这次任务,咱们就继续上路。再忍忍,好吗?就只有十二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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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儿长叹了一口气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在王府之中呆得久了,迟早会有危险发生的。再加上你今天将玉儿姐妹俩送走了,二王子只怕得找我们的麻烦。”
李浩皱眉道:“那阴狠的二王子还真有这个可能,只是公主已经安歇了,无法戏说。这样吧,明日我去求她将你送出去。等到比武大会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与你离开王府。”
雪月儿愕然一呆,忘了拍水花掩饰,喃喃的道:“你不与我一起出去么?”
李浩赶紧自己将水搅得哗哗作响,拉着雪月儿的手道:“姐姐,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你想,咱们同时出去,四公主岂不会因此疑心,咱们不就全功尽弃。所以,我得再在这稳住她几晚,你就安心的去外面修练,一定要努力的修练,争取夺魁!咱们以后的自由逍遥,可就全看姐姐的了。”
雪月儿没什么心情的摇头道:“只怕是完成不了的,外面高手那么多,就算我们尽力了,也同样机会太小。咱们还是今夜就逃出去,不要再理这个任务了。”
李浩摇头道:“咱们就这样出去,我敢肯定是逃不出去的了。权王这会儿一定派人在监视我。”
雪月儿愁眉苦脸,无神的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一定得我一个人先出去么?”
李浩拍着她的手道:“姐姐,咱们再忍忍,你想想,你当初连死人的血衣都敢穿,这会儿何不再咬牙坚持一下呢?”
雪月儿摇头喃喃的道:“这次与上次不一样的,上次就算你再逼我去喝他的血,我……”
李浩摇头苦笑道:“我可没那般残忍!姐姐你就再忍忍好吗?就算为了我!”
雪月儿长叹一口气,非常不情愿的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比武招亲大会之后,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与离开这王府!”
李浩想也不想的点头道:“一定的,我们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雪月儿仍然不放心的道:“不行,你发个誓来!”
李浩竖指欲言,雪月儿忽然不忍的伸手捂住了李浩的嘴,低低的道:“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就好!我出去会继续努力修练的。”
李浩大喜道:“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雪月儿摇了摇头,慢慢的为李浩穿好衣服。
这一回,她一点也不感到害羞了。
送雪月儿出四公主香阁之后,李浩躺倒在小木榻上想着如何向四公主说辞,争取让她送雪月儿出王府,只想了一会儿,就疲累的睡着了。
才只睡一会儿,雪月儿忽然哭丧着脸闯了进来,将李浩摇醒,连带将三位熟睡的公主吵醒过来。
只见雪月儿衣裳凌乱,发髻散开,长发披了下来,脸上带着羞愤的神情。
保护四公主的翠寒本来是可以拦住她的,看她模样也猜出了个大概,不忍的放她进来,自己缓缓的跟在后面。
四公主被扰了睡兴,恼怒的道:“又是二王兄做的好事?”
雪月儿梨花带雨的,细细将刚才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雪月儿为李浩洗浴穿好衣服之后,低着头忧郁的出了四公主的香阁。正闷头走着,陡然前面邪笑声起只见二王子一脸邪意的拦住她的去路,前后鬼影一般站着四个提着灯笼的家丁,将她围在了中间。
雪月儿惶恐的问道:“二王子,你想做什么?”
二王子邪笑道:“你们不是将我的丫环送走了么,我正好抓你去抵数!”
雪月儿道:“胡说,我一直伺候在四公主身边,哪有机会送什么人出去!”
二王子摇头道:“我知道不是你,是那恃宠而骄的小叶,那个该死的贱丫头!真以为她仗着在四妹面前的得宠,本王子就不敢拿她怎么样了么?瞧我这就拿她亲姐姐开刀,让她尝尝与本王子作对的苦处,看她怎么办!哈哈……”
说着向着雪月儿就抱了过来,雪月儿向后急躲,却被后面的壮汉拦住了去路。二王子趁机一把抱住了雪月儿,抓着她的衣服就扯裂开来。
雪月儿在他怀中拼命挣扎,又如何挣得脱二王子恶爪。
二王子邪笑道:“反抗吧,尽情的反抗吧!本王子就喜欢你这样烈性的女子,这样玩起来才带劲儿!”
说着,扯着雪月儿的衣裳又是一扯,并不着急直接撕光,而是慢慢的零碎撕扯着,仿佛看着她徒劳的反抗,是一种非常享受的事情。
雪月儿吓坏了,伸手乱抓,忽然扯下头上木簪,向着二王子胸膛就刺了过去。
听到这里,四公主吓了一大跳,问道:“刺进胸脏了没有,出血了?”
雪月儿摇了摇头,继续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雪月儿这一簪插下去,二王子满脸邪笑之意陡然消失,变成了扭曲惊恐之色,指着雪月儿“嗬嗬”喘了两声,就即歪倒在地。
四位家丁慌了神,凑近仔细查看,却没见二王子身上有何伤痕,呼吸还有,慌得抱起了二王子疾奔而去。
雪月儿就乘乱跑回四公主的香阁。
说完之后,雪月儿哭道:“小叶,咱们出去吧,不做这丫环了!”
李浩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慰了两句,然后对四公主道:“四公主不必担心,想必是我姐姐无意之中戳中了二王子的穴道什么的,应该不会有事。”
翠寒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
四公主的脸色才缓和下来,气愤的道:“二王兄越来越坏,变得无法无天了!如若他不是我的哥哥,就算死了我也懒得管!只怕二王兄醒来之后,更加要来找小香的麻烦了。”
李浩点头道:“既然四公主也清楚有这个可能,那小叶也不必再解释,求四公主帮忙将我姐姐送走,小叶求你了!”
李浩抱着四公主的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雪月儿顾不得擦眼泪,慌忙也跪了下来。
六公主看着她们怪可怜的,对四公主道:“翎姐姐,你就帮帮小香吧,小叶跟在公主姐姐身边还没什么事,小香就肯定会遭殃,就算让她搬进来还得时刻提防着,还不如将她送出去吧。”
三公主同样点着头赞同这个观点,四公主摇了摇头道:“好罢,反正我已经与二哥快闹翻了,多此一事也无妨。他若再来找我的麻烦,瞧我不向父王说去!”
就这样,雪月儿当夜在四公主的鸾驾掩护下,顺利的送出了王府。
李浩亲眼瞧着雪月儿被送出王府,仍然不大的放心的看着王府外面的漆黑夜色发呆。四公主摇了摇头,道:“我那专用马车车夫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了,小香一定会没事的,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好了,咱们还是去歇息吧。”
李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挤下两滴眼泪道:“只是没想到与姐姐一起这么久了,今夜却要分开,以后只怕是相见无期了!”
四公主道:“怎么会!等以后这事过去了,我再陪你去找你姐姐,如何?好了,唔……我困了,要去睡觉了。”
四公主捂了捂嘴,吩咐摆驾回阁。今夜虽然睡得较早,却由于这事的折腾,睡得却还比以往要晚一些。
李浩甩了甩头,意兴阑珊的跟着队伍往回走,他却没有鸾驾可乘,也将三位公主的邀请宛拒,不想被人心中暗骂。
见到李浩面色郁郁,翠寒破天荒的安慰道:“小叶,不必太担心,我想有你的计策,再加上公主赠送的银两,小香应该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过得几年就能够提前找到一位中意的郎君。”
李浩一改忧郁之色,奇怪的打量着翠寒,像看着一怪物一般的看着她。翠寒被他看得很不舒服,哼了一声,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继续做着她冰雕一般的神情。
李浩眼珠子一转,陡然被她激起了心情,缠着翠寒就去呵她的痒,他这神情本来就是装的,免得让她们起疑心。
翠寒被他夹缠得无法脱身,哀叹一声道:“早知道,又何必去同情你这奸滑的鬼精灵,一会儿就跟没事人一般疯得像个野丫头。”
李浩本想挤进她的温软舒服的怀抱,就像他平时靠着雪月儿的怀抱一般。却是她与平常的女子不同,身体冷得如冰块一般寒冷,李浩自然不敢去挨冻。不甘的幽幽叹道:“翠寒姐姐这身体怎么这般的冰,害我想靠近你怀里休息一下都不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最好!免得你这鬼精灵天天缠着我,岂不会让我变得与公主一般倒霉!”翠寒冰冷的面孔带着些许笑意,继道:“这是我玄冰宫一门的独特心法,能保持心境的平静,不易走火入魔,传说还有驻颜之效。”
李浩轻声赞道:“那翠寒姐姐这样的大美女修来最是有用了,几百年之后还是这般天仙一般的漂亮!”
翠寒被他逗得笑意更浓了一些,摇头道:“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不过修炼有成之时,延缓个十几二十年,还是可以的。像我师傅玄冰宫宫主,如今已然有四十多岁,瞧来就像年方二八的青春少女一般。”
说到这里,翠寒心中带着些许崇拜之色,李浩却吐了吐舌头,笑道:“还真成了老妖怪了!”
翠寒轻轻一敲他的脑袋,嗔道:“怎么好好的一件事,在你嘴里说出来,就全变味了,如若被师傅知道了,瞧不叫人给你掌嘴。”
“那说她像神仙一般会法术,总可以了吧。李浩缩了缩脖子道。
翠寒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师傅说那并不是神仙法术。”
想必她以前也是问过她师傅这话的。
李浩困意上来,不再继续打断她的话语,睁着眼睛听翠寒慢慢述说玄冰宫的终年不化的积雪,洁白如玉的雪莲花,神俊的苍鹰。
终究是人小神乏,再加上在王府之中处处得提防着,神经崩得紧紧的,此刻放松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披着张狐皮大衣躺在翠寒怀里,香甜的睡着,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翠寒苦笑着停止了述说,摇了摇头,轻轻的将他抱回公主床边的小木榻。蝶儿望着翠寒抱李浩进来,面上带着微笑,仍然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般的魔力。
返回自家小木榻调息,翠寒心中有点不爽,好不容易自己接近主动的述说自己冰宫的事情,当作听客的李浩却不卖面子的睡着了。
“难道我说的话,也是冷冰冰的,引不起她的兴趣?”
翠寒将这个奇怪的念头甩了出去,继续静心调息运功,转瞬变得更加有若冰雕,就连她周围的温度也是如此。
李浩度过在王府的第三个香甜的睡梦,当粉与菊儿赶来时,被蝶儿唤醒过来,李浩习惯性的迷糊着双眼,抓着她的手就亲了一口。
蝶儿轻轻在他耳边嗔道:“恶心死了,也不先去洗漱,沾得满是口水。”
李浩陡然惊醒,张口欲言,蝶儿赶忙又捂住了他的嘴,用嘴向熟睡的三位公主呶了呶,李浩清醒过来,点了点头,忽然搞怪的往她手心用舌头舔了舔。
蝶儿被他弄得想发笑,急忙捂着自己嘴,憋着笑意,轻轻拍了拍李浩脑袋,向外面指了指,示意他先去洗漱。
李浩忽然发神经一般,或者是银性萌发,张着双臂,向着粉儿抱过去,粉儿忙将他挡了开去,就连菊儿也是一样躲开了他的热情拥抱。
李浩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苦着脸老实的出去洗漱,惹得三人想笑又不敢放声笑。
李浩一出里阁,忽然发现外阁的冰雕翠寒,奸笑着就虎抱而上,抱着她亲了几口,去洗漱去了。
原本冰雕塑一般的翠寒,是可以躲过他的“袭击”的,只是她忽然发现,好像她也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像是很纯真的童趣一般。
随着三位公主又一次在桌上狼吞虎咽着,二王了此时脸色阴沉沉的,用想要杀人一般的眼色盯着李浩,李浩只作不知,畅快的撕咬着那些美味的早点。
吃饱之后,四人告辞出来,准备继续疯玩。
只吃了几口菜的二王子跟着出来了,也不管三位公主也在场,阴沉沉的指着李浩道:“小叶,你本事不小啊!又将小香那贱奴送走了,怎么自己就不夹着尾巴逃跑?你还真以为恃着四妹的宠爱,本王子就拿你没辙了?你给本王子听好了,下次你只要落单,就有你好受的!你就老实的缩着四妹的身边吧,千万要记好了!要不然,一不小心,你将要变得比死还要难受!”
四公主大怒,叉腰喝道:“二王兄,你变得越来越凶狠了,我们将人送出去,可是为了你好,你不加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来纠缠与我们,是何道理,你若再敢胡来,我去向父王说去!”
二王子邪笑道:“你以为她一个外人,能够比得过父王亲生的王子?就算你向父王说了又如何,也不过会怪小叶这贱人多事罢了!”
二王子嗤嗤的邪笑着,甩袖而去。
四公主气得脸色铁青,半晌无言。李浩劝道:“四公主何必与这种人动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了,咱们这就去玩游戏,天天玩得开开心心的,瞧不把二王子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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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还是非常担心的拉着李浩的瘦爪道:“小叶,这几晚你留点神,特别是比武大会那段时间,千万不能落单,我怕变疯了一般的二王兄真的会拿你整治。”
李浩感动的亲了她一口道:“还是公主姐姐好!你放心,小叶可不敢拿自家的小命来开玩笑。咱们又去玩猜子游戏去。”
六公主想着这两日来的输得惨不堪言的状况,变得有点害怕的道:“我们自己还是不赌了吧,叫丫环们赌着玩,咱们在一边看着罢。”
“嘻嘻,你输怕了!真是胆小如鼠!”李浩取笑着六公主,又道:“看着她们游戏,与自己亲自上阵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要不你就在一旁看着,或者当牌官,我继续与两位公主姐姐来玩。”
六公主一扬头,语气冲冲的道:“谁说我害怕了,我会怕你?来就来,大不了又是肚子难受罢了!说不定,这会儿该轮到你喝水了。”
李浩又嬉笑的道:“这么有信心?要不我来当这牌官?”
“你想得美,还是乖乖的在下面等着喝水吧!”
当牌官的,不管是猜碗下的子,还是翻牌,都是受罚最少的,六公主哪里会依。特别是猜碗下皮垫,三位公主是再也不敢试了的。
四人回到香阁,继续玩着,结果仍然是六公主输得最惨,其次才是四公主与三公主,李浩仿若真有神明保佑一般,运势奇佳。不过几轮下来,他也喝了数十杯水。
为了避免上次的情况发生,他每次都是与她们一起去解决问题,笑意盎然的最后一个解决。免得又被她们强行闯进来,发生一些痛苦不堪的事情。
下午,在李浩强烈的要求下,继续着贴白条玩猜对什么的,晚上改玩普通的捉迷藏游戏,反正是一天下来,又玩得疯了一般。
夜深人静时,李浩忽然记起翠寒昨夜未讲完的事情,好似与他向往的神仙有点关系,就披了件狐皮袄,缠进了翠寒怀里,让她继续讲着未完的故事。
翠寒本不欲再讲,究竟是缠不过粘腻的李浩,继续讲着那些雪山奇景。
听得那雪山终年不化,洁白秀丽,李浩不由得心生神往,问道:“那雪山之上,是不是就是神仙一般的梦境,什么时候能去玩玩就好。”
翠寒摇头道:“小叶,不是我说你,你身子骨太瘦弱了,再说没有在那么高的冰原呆过,适应不了的。那里的天气比这冷得多,一般人到了那里,呼吸都会变得不畅。”
李浩道:“多穿几件皮袄不就行了么!我就不信我穿个十七、八件皮袄,还会觉得冷。”
翠寒好笑的摇头道:“你穿那么多,胖得像个皮球一般,还走得动么?再说那种非常高的雪山,真的只有在那边生活的人才能够适应。就算一般的武林人士,内功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仍然是不敢在那生活下去。”
李浩吐了吐舌头,头往后靠了靠了,找到一个极为舒适双峰之间歇着,极为不甘的道:“可是小叶真的非常想去那种地方看看,就真没有办法去吗?”
“办法是有的,有一种雪山特有的药方,能够降低一点不适的感觉,只是我并没有带出来,就连药方也不清楚。”
李浩长叹一口气,道:“难道我真与雪山无缘了么?翠寒姐姐你再说说那的奇妙美景吧。”
翠寒继续轻声述说着那些冰宫雪山的奇景,虽然只客只李浩一人,她依然认真的述说着,奈何李浩不一会又响起了均匀呼吸声,翠寒苦笑着再将他抱了回去。
送走雪月儿之后的十来日,李浩继续与三位公主疯了一般的狂玩着。好在她们也在李浩的劝说之下补习着吟诗练字什么的,权王乐得连声赞李浩懂事,又哪里会来阻拦她们。就连之前的怀疑,也变得淡化了一些,派去盯着他的剑锋,还是照常监视着。
之前威胁李浩的二王子,这十多天来派去监视李浩的人,楞是没有找到一个机会,反而被翠寒揪出来,逮机会饱打一顿,替李浩出了口恶气。
到得后来,这些被倒霉派来监视的侍卫,有的干脆远远的躲在树上睡觉,有的一被抓,赶紧亮出二王子的招牌,免得被打了也是冤枉。
可以说这十来日,李浩是差点玩得乐不思蜀,好在有翠寒时时提醒外面有二王子的手下在监视着,就更加是有惊无险。
该来的,还是迟早会来的,等到十五这天到来,李浩暗中长吐了一口气,心说小仙总算要自由了。完全忘了他这些天来玩得比神仙还要快活,虽然赌输了的时候还是比较惨。
权州王城最中心的街道,早早的就被权王手下的兵将围了个水泄不通,街道中心,十丈高的比武擂台,早在前三日就已然搭建好。
擂台搭得极高,下面观看的人众,就算再远,只要视力够好,就可以清楚的看到擂台上的表演。
擂台之后,还搭有一个彩棚,将酷热的太阳也遮住了,想必到时是给权王等王府成员坐的。此际坐在那的,只有王府的那个胖子管家——宋大总管。
擂台之下,挂着一张巨大的木牌,上面龙飞凤舞的书着这场比武招亲大会的规矩,而早在十三日之前,四公主将条件确认之后,这消息就已经张贴在四大城门的文榜上。
不过此际,台下仍然有许多人在议论着这些规矩,一个显然已经上了些年纪的男子道:“当真是岂有此理!老子得知权州王府的漂亮四公主准备比武招亲,上个月就赶了过来,没想到现在却多出了这么两个狗屁条件,不是将老子的机会生生的抹杀了么!当真是岂有此理!”
另一位带剑的年青俊秀男子道:“哈哈,谁叫王兄早生了几个呢,所以这机会还是得像我这般年青俊秀的美男子,才有机会!”
先前那人扫了他一眼道:“俊秀顶个屁用!等下被人一脚踢下这十丈高的擂台,就有你的好看的!再说你小子对文狗屁不通,如何能够过得第二条规矩?”
俊秀青年尴尬的道:“至少我还可以通过第一轮,不像王兄第一轮也是过不了的。说不定就能够迷死台下的几位漂亮少女,因此的艳福就来了。”
另外一边一个粗大的嗓门高声骂道:“什么叫比武?既然讲明是比武招亲大会,为什么还要来这些娘们玩意?让本大侠一展绝艺的机会也没了,真气煞我也!”
他旁边一个瘦削的汉子劝道:“师兄,既然人家说是比武招亲,比武是比武,后面还有招亲二字,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你想啊,凭什么权王要将他娇滴滴的一位大美人嫁给一位丑陋不堪的家伙,那还不如不摆这擂台。师兄要比武,来年武试,还是大有机会的,何必生这闷气!”
旁边的人也纷纷赞同道:“那是当然了,王府的公主招亲,条件自然是任她开了。当然要选就选位人既英俊,又文武双全的年青男子,那样才中公主的心意,权王才脸上有光。”
就在台下热闹纷纷的议论着,一队甲兵卫士护着几乘王辇鸾驾向着比武招亲的擂台而来,远远就听得锣鼓喧天,开道声响亮。
当先开路的,是一队甲胄鲜明的精壮卫兵,手中长枪大刀雪亮,在这初晨的太阳光反射下,耀得人眼睛也睁不开来。
精兵之后,是那些鸣锣开道的兵士,其次才是华丽的王辇,由几匹毛色纯粹的骏马拉着,或全黑,或全白,或全红,都是千里挑一的神骏良马。
当先一驾王辇上坐着的,正是权王宋时源,头戴紫金龙冠,身被紫色莽龙王袍,气势威严的坐在王辇之中,偶尔向着四周微微一笑,对有这么多人来到比武擂台觉得非常满意。
其后是朱袍的七王爷,昨日才赶过来的蓝袍九王爷,其他的王爷却是没来,只是遣人送来了书信道贺。
九王爷之后,才是今天的正主儿,权王府的四公主——宋翎。
只见她是凤冠霞帔,娇颜清丽,光彩照人,看着眼前这热闹场面,心中大喜,却只是浅笑嫣然,优雅的瞧着周围,完全没了在王府与李浩疯玩的野劲。
这公主的娇贵气质,果然也是天然生成的。
四公主鸾驾后面,依次是连州府赶来的三公主,六公主。与四公主相比,她们又另有一番姿色,为这比武招亲大会增添了一些景观。
之后的一乘鸾驾之上,端坐的竟然是李浩这个假冒的素颜公主!
再后面,才是王府的三位英俊的王子,还有其他州府替父过来观礼的王子。
见到这些正主儿出场,围观的那些人,再次变得疯狂起来,男的在疯狂叫唤着要成为四公主的驸马爷,女子的则是害羞的瞧着那些英俊的王子不放,几个大胆的更勇敢叫着几位王子的名字,唯一没有被叫名字的,却是二王子这个变态妖孽,让他原本笑得异常娇媚的英俊脸孔变得像猪肝一般难看,愤愤的骂道:“一群白痴贱货!”
趁着四公主的比武招亲大会,他们难得有今天这样放肆乱吼的机会,不用再顾忌官家来弹压鞭打他们,心中那个爽,当真是不可言喻。就连那些胆小之辈,被他们这疯劲带动起来,也高声叫着要成为四公主的驸马,心中先美美的意银一下。
凭着长枪大刀甲兵的开道,原本拥挤不堪的人群,迅速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四公主她们一群人到达彩棚之下。几位王爷、公主、王子依次坐定,权王才正步踱到擂台之上,向着台下的众人作揖行礼。
台下立刻停止了鸭叫一般的乱吼,静静的等着权王发话,宣布比武大会的开始。就连那些叫得有些疯了一般的人,也有旁边的人用爆栗帮他清醒一下,或者更是武林侠客的远程“飞镖”伺候。
候到台下鸦雀无声,权王道:“本王很高兴江湖之中有这么多的朋友,不远千里来参加爱女的比武招亲大会。比武大会的规矩,本王就不再多说了。在这里,本王再开出一个悬赏,让那些原本听闻四公主要招驸马的讯息,就早早赶来的英雄们多个选择,那就是除开比武所选的驸马人选,那些年纪大的胜出者,可以依比武名次取得大小不等的官职!如才华同样出众,本王将封以三品游骑将军之职。好了,希望各位勇士好好表现,就算不能夺得驸马,能争取到一个官职,也是能够光宗耀祖的。”
台下那些原本已经失望的老壮侠客,顿时又变得兴奋非常,也有一些侠士不为所动,只是当作来看戏的,或者当作是借鉴一些武艺招数上佳机会。
权王一退到彩棚休息,就有一位金刚一般的带甲将军吼道:“比武招亲大会正式开始!”
他的话音一落,立刻来了两位宫装老妇人上台,从在考官席上,彩棚之中,四公主向她的王兄道:“怎么只找了两位老丫环审这第一关?哪位哥哥去帮小妹把关?”
大王子微笑着摇了摇头,二王子更是理也不理,三王子张口欲言,还是将话吞了回去。
四公主顿时不依的道:“三王兄,上次这条件是你说出来的吧,现在你不去帮小妹坐镇?”
三王子尴尬的道:“这个叫本王子去当这考官,可不大好罢。”
四公主道:“什么考官不考官,不就是看看长得英俊不英俊,就依三王兄为标准就行。”
李浩吐了吐舌头道:“这么高的标准哇,只怕能通过的没有几人了!”
权王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多话,反正这擂台也是按她的意思办的,就再照她的意思去筛选好了。
又说了几次,三王子被她缠得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坐两位老丫环之前,微闭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江湖少侠,或是少年书生,只有当他对两位老丫环的观点不同意时,才会偶尔发一两句话。
评选过关的,才会发放一只铁制号牌,并登名造册记录在案。
台下的众人又议论纷纷的道:“四公主在这筛选第一轮,就派出了一位王兄坐镇,想来是相当重视的!”
“废话,自己的驸马爷,能不重视吗?”
……
坐了一会,权王觉得这第一轮筛选实在太过无聊,早已经坐不住,几番想打道回府,却不忍勃四公主的兴头,强提精神与两位王爷聊着其他一些事情,却总被台下众人对上台的男子指摘声打断,只得看着台上那些参选的第一轮选手。
陡然,台下哄然大笑起来,彩棚之中的王爷公主们也被逗笑了,原来那台上忽然来了一个高仅四尺,面相却非常俊美的男子,评选失败之后,兀自不服的说自己这么英俊的男子,怎么还不能通过第一轮。
三王子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位少侠,你的面貌是可以过关了,只是这身高……”
向着后面一挥手,那个高大的带甲侍卫一只大手一伸,就将他提起,那男子短腿乱蹬,嘴中仍然不服的抗议着。侍卫将他朝着台下的抛,那短腿男子竟安然站在擂台之下。
981
整整一上午的时辰,这相貌年龄的筛选,仍然没有完成,无奈之下,王府众人只有打道回府休息,吩咐台上的两位老丫环继续筛选。
下午,吃过午餐歇息时,任四公主软磨硬泡,权王与他的两位王弟说什么也不去了,除非是等到比武开始。
倒是众位王子兴致颇高,就连平时不喜言语的大王子,此时也鼎力支持四公主,继续去擂台观看第一轮的筛选。
只有二王子因为上午的冷场,再也提不起了兴致,心中更是怨恨李浩,怀疑是他将自己的鞭打丫环的事情泄露出去的。可怜的李浩就莫名的背上了这个黑锅尤不自知,正兴奋的等雪月儿能够出奇制胜,从此可以逍遥自在的去寻找他梦寐以求的神仙洞府。
回到比武擂台,台下的人群依然是疯狂的等待着好戏登场。有的是早有准备,拿出了自带的烧鸡烤肉、包子镘头大嚼起来,阵阵肉香在拥挤的人群中弥漫开来,将那些经验不足之辈诱得口水直,却为争取一个好的位置,而不甘就此放弃,饿着肚子站在那儿等着。
已然安坐在台面上的四公主道:“怎么他们连午饭也不去吃,还站在那儿观看着,岂不会饿坏了身子。”
李浩微笑道:“这还不是因为公主姐姐长得实在太漂亮,让这些江湖侠客为你神魂颠倒,能多瞧上一刻也是好的。”
四公主笑道:“就你油嘴滑舌,说的这话却让人听着舒服。我有时在想,如果我那位即将出现的驸马也能这般顺着我的心意,那就太美妙了。”
李浩笑道:“一定会的,像公主姐姐这般的美人儿,谁又舍得让你不开心呢,当然得伺候得开开心心的。”
彩棚下,李浩与众位王子公主说笑着,时而扫过评选的擂台之上,评论那些参选之人的容貌。擂台上,一些普通相貌的少年与相貌英俊的混杂在一起,想要蒙骗过关,将这筛选的时间拖得更加久了。
台下,那些吃饱与没吃饱之人,继续观看着台上的那些青年,时而对一两位英俊非凡的男子评头论足,遇上被铁甲卫兵拖下来的汉子,他们又乐得放声大笑,心想自己是不是也去混混热闹,露露脸,反正相貌太差也只是被丢下来而已。
或许是发现有更多的人开始抱着这种想法,李浩与四公主耳语几句,拖着那身华丽的绸袍,带着他张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孔来到擂台之上,对着那位黑甲将军细语几句。
那黑甲将军向着台下一挥手,暂时不放人上吧,然后提高了声音道:“鉴于有些人纯粹是来搅乱会场筛选,影响大家对后面正式比武的期待,在此再加上一条规矩,只要是上台之后,被认定是捣乱之辈的,那么板子伺候!好了,评选继续进行。”
黑甲将军说完,对那些台下卫兵道:“再放那种人上来,你们也要连带挨板子!”
卫兵惶恐的应是,加严放行的标准,不敢再睁只眼闭着眼。
忽然,又有一个面相不丑,但极普通的男子上得台来,黑甲将军见旁边临时坐镇的李浩皱着眉头,当即怒喝道:“来呀,将他拖下去打板子!还有那两位兵士,也一并拖了去打!”
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板子声乱响,将那三人打得哭爹唤娘。台下更是笑声如雷,却再也不敢有人来胡混了。
李浩点了点头,见效果已经达到,继续回到彩棚之下与四公主她们说笑去了。
台下小声的议论道:“那位公主是谁啊?怎么长得那么普通,与那些娇艳的公主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肠倒硬,人小心狠,将来不知是谁要受罪了。”
“哈哈,你操心什么,凭老兄这般老的面孔,她是绝计不会看上你的,所以你大不用担心。再说了,凭着人家公主的身份地位,就算再丑一些,还是可以找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
没有了这番捣乱的人群,对自己面相年龄不敢保证的男子,也不敢再无端去挨板子,所以这下午筛选的过程就快得多了,还不到夜色降临,已然完成了第一轮的筛选。
不过好笑的是,还是有一些人对自己的外功相当自信,自认打板子对他们是小菜一碟的,有意卖弄,强闯而上。结果被黑甲将军轻松拿住,先治住了穴道,拖下去打板子时,照样打得是狼哭鬼嚎一般。不由得暗叹倒霉,人家也并不是傻子,台下又是哄笑如雷。
回到府中时,众人还是兴奋的议论着台上的事情,将权王几人的兴趣也吸引过去。
权王叹道:“小叶既然早有此意,为何上午不说,害得本王坐在府中想去看又嫌苦闷,好不难受。”
李浩笑道:“有父王与几位王叔坐镇,小叶哪敢乱出主意。这不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么,小叶自然敢大着胆子惩治这些哗众取宠的无聊之辈,不误父王挑选良材之期。”
权王笑道:“好个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你在这王府之中,只怕都快修炼成精了,只怕到时是谁也治不住你!又哪来的那么多的担心?”
李浩吐舌道:“我这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如何敢称霸,只怕一不小心,谁也敢抓着我剥皮抽筋,还是小心的为妙。”
众人又是哄笑。
晚餐之后,三位公主继续嬉闹着,李浩等她们熟睡之后,仍然缠着翠寒讲冰宫雪山之事。连续十来日的叙说,虽然李浩总是听着听着就会睡着,却也将翠寒的故事搜刮得见底,再也无甚精彩的故事可说,只好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玩耍修炼之事拿来抵数。
有时翠寒也想着催李浩讲故事,却总被他唔唔两声推脱道以后再说,结果以后就没有以后了。到得后来,翠寒干脆也不问他了,继续讲着她自己的事情。
比武招亲大会开始第二天,王爷领着公主、王子再次来到会场时,台下竟然还可见搭过帐篷的痕迹,想必是有些人为争取更好的位置观看,搭帐蓬在这过夜。
昨天那些经验不足之辈,今日到来时,已然备足了干粮,中午守着不用再挨饿受罪。
近擂台的一个隔离地带,早有卫兵验牌放人进入,都是昨天通过第一轮筛选之人。
当初定了这规矩之时,就搭有两个擂台,远远的隔了开来,分立在彩棚左右。
此时左台之上,都是些书生相貌的人,正提笔应试这第二轮的题目。
右台之上的文比相对就简单一些,各自提笔写着一篇书本之上的诗句,也有自认才华出众之辈,不屑摘抄书本之上的诗句,与左台之上的书生一般现场作诗写词。
这一轮,直将台下的多数粗野江湖汉子瞧得老大没劲,一个劲的催着速度比武。
李浩向四公主道:“既然台下如此期待比武,咱们也不能让他们等久了。这样吧,让那些已经通过文比粗试的英俊少侠,可以开始登场比试了。选手任意登场,一比而论成败,胜者可以随时休息,也可以随时参比。”
四公主道:“那台上那些还在文试之人怎么办?”
李浩道:“这个简单,命人将桌椅搬到台下选手阵营中筛选,将擂台让给武比之人。反正这武比的文试只是粗试,也没有多少人想看。”
诸人都点头赞同,权王道:“传话下去,将桌椅搬下去,武比开始!”
命令传到,立刻就有一群士兵将武比擂台之上的桌椅搬到了擂台之下,继续着文比粗试。随后,那高达八尺的黑甲将军站在武比擂台之上,宣布比武招亲大会正式开始。同时再次强调点到为止的规矩,免得有人借机胡乱杀人。
此时,台下更加兴奋的骚动起来,大声囔囔着武比速度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观赏这免费的武生表演。
很快,已经回到参选阵营,通过第二轮文试粗比的青年俊杰,听到黑甲将军的发话,在他刚刚转身之际,就有几个身影晃动,或轻飘飘若柳叶轻飞,或疾撞而至如利箭穿空,一下就有五人跃上了比武招亲的大擂台,开始这第一场武比。
台下霎时彩声如雷,连声催促开始比武。
只是,这时站在台上的有五人,怎么打?胡揍混打么?
黑甲方将军微笑道:“哪几位少侠先到一旁歇息?”
这时就登上台的,都是些年少有为,脾性急躁之辈,都想着第一个登场,就算夺不得第一,出出这风头也好,谁又肯让?都争着要第一个比试。
黑甲将军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随便撵下去三个又说不过去,急得抓耳挠腮,将眼光看向了彩棚之中。
权王提高声音道:“几位少侠的兴致如此之高,本王非常开心。既然谁也不肯让出这第一场比试的机会,那么就来抽签吧,凭运气说话,想必几位少侠也是没有怨言的了。”
台上几位青年侠客都点头应允,其中一位更接近书生打扮的少侠朗声向彩棚作了一揖道:“既然这是四公主的比武招亲大会比试,我想就请四公主来书上这五个号牌,这样抽签比试才显得更加的有意义!”
权王点了点头,四公主站起身来,温婉清脆的道:“几位少侠既然如此期待,本公主只有献丑了。”
立刻就有侍卫搬过书桌与纸墨,四公主提笔书上五个数字,轻轻的捏成了团,放进一个瓷瓶之中,侍卫立刻接过送上擂台,给这五位少侠抽签。
兴许是因为那书生样的少侠第一个提这观点的原因,这一号竟然幸运的就被他抽到手中,乐得他兴奋至极,站在台上哈哈大笑起来,就像他已然当选为这驸马一般。
抽中了二号的少侠就不乐意了,虽然他可以进行这第一场比试,但是觉得没有抽中第一号,彩头不好,青着一张脸孔,冲着书生青年道:“就算抽中了这一号,又有什么好高兴的,瞧我等会儿将你揍下台去。”
抽中第二号的尚且如此,抽中其他号的更加是不甘的叹着气,退到擂台后,站在黑甲将军后面,免得等会儿两人比武,殃及池鱼。
书生样青年不屑的道:“就凭你那小样,能行么?咱们是比兵器,还是比拳脚?”
二号道:“既然王爷早已经有命在先,比试只是点到为止,咱们干脆只比拳脚吧。”
后面站立的一位青年冷冷的道:“如此贪生怕死,又何必上这台来丢人现眼?乘早滚下台去,老实的回去修炼去吧。”
二号锵的将手中长剑抽了出来,道:“比兵器就比兵器,敢上这台来的,就没有一个是孬种!”
书生模样的青年此时也不敢大意,缓缓抽出了自己手中的长剑,站了个姿式,神情紧张的盯着对面的二号对手。
台下的众人不耐的催道:“上去打呀,傻站着有什么好瞧的!”
二号腿下一蹬,嗖的挺剑向前疾刺,正是先前劲箭射至擂台的一般功法。书生凝立不动,将剑舞起一片白光,挡在他即将刺到的部位。
二号见他防得严密,讨不得好去,当即倒纵而回,犹如脚下装了弹簧一般,说退就退。
这第一回合,却是兵器都未接一下,就分了开来。
台下的看客,见两人前刺倒纵,来去如风,还有那书生舞得剑光一片,泼水不入,比江湖卖艺的舞得还要好看,霎时是彩声如雷。
擂台之上的黑甲将军与彩棚之下的众人摇头不迭,台下也有少数的几位江湖侠客同样摇头不已。
更有几位脾气暴躁之辈大骂出声,喝道:“跳大戏么?这种武艺也敢拿来丢人,乘早滚下台去罢!”
两人在台上听得脸色铁青,却是不敢分心旁顾,继续着比试。依然是二号时而挺剑疾撞而至,书生就将剑舞得白花花一片。来来回回数回合,依然是剑刃交加也未闻一声。不过,光瞧着还是挺漂亮的。
普通看客仍然彩声不断,那几位江湖豪客,越看越恼火,骂声越来越大,中气十足,在众人喝彩声之中,依然是清晰可闻。
二号再也忍不住,一咬牙,脚下又是一蹬,灰影晃动中,如不回头的利箭一般,电射而至,比先前的速度更加迅猛几分,是被激得动真格的了。
书生神情一紧,不退反进,反而向前疾站一步,手中的长剑更舞得白茫茫一团剑网,将他这雷霆一剑尽数笼罩在中间。
只是,这一次,二号抱着破釜沉舟之势,是再也不会弹退而回的。
看客睁大了眼睛,兴奋的瞧着这利箭撞网,瞧瞧究竟是箭劲,还是网固。
长剑即将撞上剑网,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中,结局,马上见分晓!
“呼!”
“去你大爷的,给老子下去吧!”
“乒乓,乒乓!”
喝骂声起,剑风掠响,兵刃交加,二号直接抛跌出擂台,书生则站在擂台边缘手舞足蹈着,这结局,果然是一击见分晓,来得如此直接,再不用来这第二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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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抓着一柄已然弯曲的长剑,尽情的在擂台边缘手舞足蹈一阵,最后还是坚持不住,摔下台去。不过他身手好,再加上擂台颇高,临摔落地上时,书生一个燕子后空翻,险险的站在别人挤让开的地上。
他楞楞的看着手上弯曲如钩的长剑,再看向台上,羞愧交加的一纵身,燕子穿云一般的掠空而去,身法美妙之极。
再观二号,人家早已经是没了踪影,不知道躲哪去了。
那这一场比武,却又是谁胜了?
擂台之上,黑甲将军点头威笑道:“壮士这一手显得极为漂亮,只是这相貌,唉……壮士如若有意,还是等选过驸马之后,再来争取一个官职罢。”
擂台正中,此时站着一个拿着两柄大锤的丑脸虬须的大汉,两柄大铁锤硕大无比,只怕单一柄之重也不下两百斤,全身肌肉虬结,锤大人猛,只是相貌差了一点。
双锤壮汉咧嘴嘿嘿的笑着,露出一口的暴牙,双锤一摆道:“没事,我只是瞧这两个油头粉面的小子不顺眼,趁早打发了,好看这真正的高手比试。”
说完,他挺胸向着台下说道:“好教各位好汉知晓,我本来也是争这驸马之位的,只是这第一条,唉……非是我年龄超过了……”
“哈哈,是因为小兄弟长得太过英俊了!”
台下的人哈哈大笑着替他说道。
黑甲将军笑道:“既然小兄弟有自知之明,就先请下去观看比试吧。一会,才轮到你的表演。”
双锤大汉向着台下一抱拳,曲腿一纵,向着他先前的位置跃去,那里却是没人敢占的。
原来,双锤大汉在台下瞧得老大不是味儿,骂了一会儿,两人依然如固,决意将他们撵下去,趁着两人再一次疾撞在一起的机会,纵身上台,同时口中喝骂一句,双锤一分,分砸两人的长剑,无论是电射而至的长剑,还是舞得像光球一的剑网,都被他只一锤就砸向两边,连他们手中的青钢长剑也给他砸成了弯钩一般。
二号劲射而至,冲劲十足,撞击之力更猛,被他这来势凶猛的一锤直接扫向台下。反而书生采取守势,用的御劲,化解了一点撞击力道,才多了一会手舞足蹈的机会。
二号被双锤壮汉撞下台时,见人家只一招就将自己两人扫下台去,羞愧难加,憋着胸中的一口瘀血,直接向人群之外电射而去,片刻也无颜留下。
彩棚之下,四公主兴奋的击掌道:“这双锤壮汉的武艺还不错,总算是看到高明的武艺了。瞧他那气势,比我要厉害些,只怕与大哥的武艺相当了。”
权王点头道:“不管他等下表现如何,凭着他刚刚的武艺,五、六品的官职是不在话下。就是相貌太差了些,要不然本王还是看好他的。”
七王爷笑道:“王兄,你这回又捡到宝了,瞧这小子长得虽然威猛,年龄还真像他所说的一般,只怕尚不足双十,再假以时日,当是一员冲锋陷阵的猛将。”
权王笑道:“七弟这是羡慕啦,那你还是多等上几年,等你的小公主长大一些吧。”
彩棚之下笑谈悠然,擂台之上则是比得格外激烈,比先前那般文文的躲猫猫不一样,经过双锤壮汉的一闹,上场的,都是动真格的,有的只一招就见胜负。
而先前那剩下的抽中三、四、五号的青年侠客,在双锤大汉这一击之下,脸上变色的自己跳下台去,有得直接掠路而去,只有一个青年留了下来。他却不再回到参选阵营,而是站在人群中默默的继续观看着台上表演,脸上骄傲之色已然是茫然无存。
黑甲将军点了点头,吩咐旁边的士兵道:“将台下那刚刚跳下去的青年的资料备好,到时王爷只怕会要。”
他话声落下不久,彩棚之中的一个侍卫就走了过来,向黑甲将军要那还在台下观看着的青年的资料,说是他被王爷看中了。
年青人就是如此这般,棱角未磨时,锋芒尽显,多是遇到挫折就溃败而逃,能够沉得住气,毫不气馁继续琢磨自己的不足之处的很少见。这青年就是块难得璞玉,只要细加雕琢,将会是一块美玉。
这么一出比武招亲大会,此时还成了王爷变相招收将相良材的机会。
却说擂台之上,开始动真格之后,少了那种武艺低微之辈上台表演,多的是真刀真枪的猛砍狠斗。让那些普通百姓瞧得更加目瞪口呆,虽然有时身影晃来晃去,剑来刀往快若闪电,瞧得眼睛也花了,却不影响他们高声喝彩。
却是将旁边另一张擂台忘得干净,尽数兴奋的盯着武比擂台之上。
喧闹的喝彩之声,以及兵刃交击之声传来,以及偶尔被刀剑刺中身体的惨叫声,将文比擂台之上的书生扰得心烦意乱,文思总生生的被他们打断。
气得几人破口大骂,语调依然是“粗野匹夫,无知小民”之类文刍刍的。只是他们语声中气不足,被台下狂热的声音盖得死死的,又将他们的脸皮气得更加扭曲,青得发黑。
徒劳无功的几番痛骂之后,他们骂得已然力竭,无奈的坐下,继续写着未完的文比测试题目。只是,不多时又被搅得心烦意乱,有几位再也受不了,愤而摔笔,甩袖离去。
只有少数几位书生,并不为外面嘈杂的声音所扰,静静的坐在书案之前,提笑疾挥,龙飞凤舞,银划铁勾,转眼间就将一篇文章书就,自信的交到那些老儒之前。
果然那老儒只一扫纸面,就向旁边的负责发送铁牌的将军道:“给他参选第三轮比试的铁牌。”
那书生接过铁牌,淡然一笑,提身一跃,轻轻飘飘的落到文比选手营,转而聚睛会神的盯着武比擂台上,仔细的观看着。
那剩下的书生们羡慕的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在嘈杂的声音之下继续伤神的提笔作答,不甘就这么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虽然武比擂台之上已经是真刀真枪的在比试,奈何来参选的高手实在太多,更有时碰上棋鼓相当的对手,往往一战就是几个时辰,都不分高下。
旁人又不能肯定的说自己的武艺就超过他们,所以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仔细的看着他们的武艺,比之自己要如何,以及自己到时要注意一些什么。
就比如此时战在台上的,是一位舞刀的霸气肌肉美男子,对上他的,却是用剑的优雅飘逸少侠。
先前胜出的少侠已经下台休息去了,所以他们对各自的武功套路并不清楚,结果就像铁锤敲棉花一般,郁闷的缠上了。
并非他们没有真刀实枪的撞上,只是霸气的刀法虎虎生风的劈入绵绵若水的剑网之中,被御得猛劲慢慢消失无踪一般,感觉颇为无奈。
而飘逸男手中细长的剑粘腻腻的,像一个温柔女子一般缠入那刚猛的刀光之中时,好似倚入霸王胸膛,却总被他的刚猛劲道震荡开来,如冷血霸王不解娇柔弱女子风情。
也非是他们总要撞在一起,只是剑来刀震,刀砍剑网,不管上劈下撩,横斩斜削,两人总是一般的速度,当真就如一对生死冤家一般。
两人就这般在擂台之上纵跃来去,战了已有两三百回合,却是谁也若何不了谁。
李浩笑道:“嘻嘻,瞧这光景,就看是谁先累死了!我瞧是飘逸剑会胜,因为他用的柔劲,应该能比霸气刀要懂得收敛力气,当更能持久。”
翠寒摇头不语,却是权王的侍卫剑锋摇头道:“那也不一定,飘逸剑看似轻松,霸气刀每一次反震,同样让他好受不到哪儿去。还有就是,霸气刀每次砍劈看似猛烈,其实也只有在真正刀剑交加之际,才会自然而然的将刚猛劲道激发出去,震开飘逸男的长剑。其实,他们俩真的是力道与速度,还有经验都是棋鼓相当,谁若多出一分,早就能够赢得这场比赛,当真是一对冤家!不过,他们两人的套路能够结合到一起的话,发挥出来的威力当倍增。”
剑锋瞧着这两个高手过招,忍不住评头论足。虽然与他相比是差了不少,可人家同样比他年轻十来岁,就由不得他不重视。
李浩吐舌道:“怎么我瞧来却是每招都虎虎生威,就像用了全力一般,却不曾想那霸气男的心思还真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四公主笑道:“你还是老实的看着吧!既然自己不会武功,就乖乖的坐着,别胡乱说话,免得招来人笑话。”
李浩不以为意的道:“好哇,笑话最好了,大家神情紧张的看着岂不是太无趣,正好可以放松一下。”
其他人懒得再理他这个门外汉,继续观着台上的表演,非同道中人,共同的话题就相对会少一些。
李浩见他们不再搭理自己,又兴奋的盯着台上看着,就不再废话,果真老实的看着台上的表演。心里却是怒潮暗涌,颇为紧张,现在的高手已经如此厉害,到最后又会出现什么样的妖孽?
就在李浩胡思乱想中,台上两人的动作已经慢了下来,每一剑刺出,每一刀格开,都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不管刀剑有否交加,都各自跃开,喘着粗气调息,以等下次的猛击。
霸气男拄着弯刀撑在地上,喘着气调匀,头上的汗水密密的流着,刺得眼睛生疼,他却是擦也不敢擦,紧张的盯着飘逸男,像是一只疲累的狮子,尽力恢复着力气,以等待一次良机,一击制敌。
飘逸男长剑低垂,同样喘着粗气,再也无法维持他飘逸之姿。待得调匀一点道:“横兄,你这刀法果然刚猛至极,与你这几百回合下来,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这样,不管这胜负如何,咱们都结为金兰兄弟,横兄意下如何?”
霸气男道:“横某正有此意,想不到是却暨兄先说出来,那么咱们比过之后,就去结拜,再去酒楼痛饮几百杯吧!”
飘逸男苦笑道:“横兄果然霸气,连喝酒也是如此,暨某就舍命相陪了。现在,就让咱们继续这未完之比,横兄看剑。”
飘逸男挺剑轻抖,向前一刺,霎时就晃起片片刺眼剑光,就像是三柄长剑同时分袭霸气男的咽喉、胸膛与小腹。
想不到,他刚刚已经累得喘气不止,这剑都似捏不住一般,抖剑轻刺时,又是劲急狠厉,与他御刀之法大相径庭。
更让常人不能理解的是,他们刚刚还在称兄道弟,拔剑交击时,却是招招致命,仿佛生死大仇一般,毫不留情。
霸气男在他这一剑刺来之时,手中钢刀一抡,往前一圈,圈起一片刀光,将这刺来的三剑尽数笼在刀光之中。
三剑之中,当然只有一剑是真的,其他荡起的两片光影,是用来迷惑敌人的,而霸气男的刀圈也是同样的道理,以虚制虚,以实挡实,方能稳中求胜。
刺向咽喉和与胸膛的两剑,在霸气男的向前一尺处,陡然停止,刺向他腹的一剑快若闪电,这一剑,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这虚影三刺,霸气男先前已然领教过,知道这招争得只是这一剑的先机,而这一点先机,就是制胜的关键。
上一回,飘逸男刺的就是他的下腹,所以他将重心用在防在咽喉与胸膛这上部位。而此时,飘逸男却是出乎意料的继续刺向他的下腹,还是下腹!
他的刀已经架在上面等着拦截,而飘逸男的剑已然贴近他的的小腹,两人速度一样,回挡显然不及。长剑剑气深寒,他已然感觉到,他下腹的衣料破碎了,输也许已经成为定局,他脸上带着的苦笑。
飘逸男显然没有意料这一剑竟然能够占得先机,原本并不想直刺而下,还是留有三分力气回收的,此际乍见胜利在望,将剩余的力道尽数加上去,争取一招制胜。
随着这三分力道加上去,他脸上露出了微笑,这一场,终究是他要胜了。
危急之中,霸气男左手二指向着长剑夹去,阻住这一刺之力,他是不可能坐以待毙,只要未见胜负,终究还是希望的。
仿佛是长剑刺进他的两指之间一般,霸气男迅捷的一夹,竟然已经夹到了飘逸男手中的长剑。
只是剑身光滑,再加上飘逸男全力以赴的一击,又是他苍促一夹所能够挡住的?
夹是夹住了剑身,长剑前刺之势只是略微阻得一阻,继续前刺,剑尖已然刺透霸气男的武生衣,贴在他的柔软小腹肚皮之上。
飘逸男大喜过望,正欲放言他已经败了,脸孔却陡然变色。
只见那长剑被霸气男夹在左手上时,乘着这一夹的阻住他一往无前的冲劲,霸气男收腹侧腰,避过刺来的长剑。飘逸男的长剑确实是伤到了霸气男的肚腹,却只是擦伤到了他的腰际一点皮,显露出淡淡的血痕。飘逸男如若再往旁一削,必将伤及霸气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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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了!果不其然,此际他的脖颈上已经架着一柄精钢大刀,霸气男只要轻轻的一带,他这颗俊秀英俊的头颅,就要滚落擂台之上。
飘逸男长叹了一口气,将长剑收了回来,垂头叹气的道:“想不到最后还是落入横兄的算计之中!可笑我还是自以为得了先机。横兄这心机之深,与横兄这魁梧身材,貌似忠厚的脸孔完全不符,小弟是自叹弗如!咱们这就回去插香为盟,结为金兰兄弟。”
瞧到最后这一幕精彩至极,峰回路转的比斗,台下的人群瞧得神情兴奋至极,爆起了比武以来最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歇。
黑甲将军将霸气男的铁牌还了回来,赞道:“恭喜你!横无忌,继续努力,我可看好你,别让本将军失望了!”
横无忌抱拳道:“谢将军吉言!”
飘逸男可怜的看着自家那已经无法再拥有的铁牌,羡慕的看着横无忌手中铁牌道:“到底还是横兄胜了,小弟在这祝横兄早日抱得美人归,咱们这就走吧。”
两人此时身上衣裳破烂不堪,满身汗臭,神情兴奋之中带着些困乏,比试完之后,就连跳下擂台去的力气也没了,只得疲累的互相搀扶着走下台。
人群之中自发的挤出一条道路,崇拜的看着这对英雄一般的人物离去,胜得极是漂亮,败得同样不算丢人。
两人在擂台之上长达几百回合的缠斗不休,虽然早已经到了午餐的时辰,但众人为了看这最后的精彩表演,楞是没有一人离去,就算是彩棚之中王爷公主等亦是如此。
此时比试结束,不用王爷发话,黑甲将军就站在台上说道:“各位英雄好汉,此时已经是午餐的休息时刻,为了不让各位错过用餐,武比等到下午再继续进行。请各位少侠回去养足精神,下午再来比试吧。”
权王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上午的比试还顺利,虽然有见血,却只是些小伤之类的,没有什么大碍。
当即,王爷与公主们又浩浩荡荡的摆驾回府。
可怜上回那些经验不足,这次带足干粮的人又失算了。只有苦笑的摇着头,懒得再动,就呆着原地啃着干粮,等着这下午即将出现的精彩比武。
一众王爷公主回到彩棚之下坐定,擂台之下看客们期盼已久的武比再次开始。他们似已彻底的将文比擂台给遗忘了,或许这文比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
经过上午几轮精彩至极武艺比试,一局定输赢,再次上台的,又少了许多混水摸鱼之辈,整个比武擂台是越来越壮观,越来越刺激。
当然,还有那么一两位不开眼之辈,或许是自觉自己武艺不凡,潇洒的登台表演。结果,被对手一招就给逼下擂台,形象狼狈不堪,台上台下笑声不迭,摇头看着这徒增笑料的家伙灰溜溜的逃离众人的视线。
随着更多的人被一招逼下擂台,又将许多蠢蠢欲动的青年吓得不敢再上台去丢这个脸。武比擂台上的比斗,变得又更精彩一些。
几轮比试之后,此时站在台上的,又是一位奇男子。他空着双手,精赤着上身,显出一身钢铁一般的肌肉疙瘩,年纪如此年轻,竟然已经修炼成了刀枪不入的外门硬功。他直接站在台上任对手劈砍,然后一把就抓过对手武器,只一掌,就将对手震下台去,就算没有被他击中的,被夺了武器,也只好自己认输,灰溜溜的下台而去。
异军突起,一时将台下诸人都震住了,无人再敢贸然上前比试。
赤膊男子傲然站立在擂台之上,向着台下过了第二轮粗试的武比选手们摇头不已,轻蔑的道:“哈哈,你们下面那么多人,都成了缩头乌-龟,就没有一个敢上来与小爷比试的?难道说,你们已经将这驸马之位让与小爷了?”
被他如此轻视,几位少侠受激不过,先后跃上了擂台。
赤膊男子哈哈大笑道:“很好,刚刚只一招就逼退了两人,正嫌不过瘾,你们倒一来一大群,这样才过瘾,你们就一起上吧。”
本来端着抽签玉牌盒准备过来的小兵,闻言一愕,楞在当场,黑甲将军向他挥了挥手,让他退到一旁。
黑甲将军将小兵斥退,摸了摸自己的硬茬茬的虬须,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诸人,现在若真来上一场大混战,结局又会如何?
四位少侠脸色又黑青的几分,相视点头,其中一人道:“赤膊小子,若因为你的狂妄,失去了当选这驸马的机会,可怪不得我们。”
赤膊男子哈哈大笑两声,狂傲的道:“就凭你们,也想打败我?或许其他的英雄可以,但绝对不会是出现在你们这些参选的小白脸之中。一起上吧,就让我冈青松将这比武大会尽快结束吧。”
四人气得肺都要炸了,虽然明知比武过招,最忌的就是心浮气躁,只是此言此景,他们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群起而攻,本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底限,如今仍然被赤膊男轻视,还能忍得下来,他们也就不会同时出现在这比武擂台之上。
“各位兄弟,咱们一起上,就算咱们夺不到这驸马之位,也要先将这狂妄小子打下台,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四人发一声喊,手中刀剑或削或砍,齐齐斩向赤膊男子的咽喉、太阳穴等柔弱之处,就算他真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以他如此年轻的修为,这些地方也许尚未练到炉火纯青也说定。
“嗬呀!”
赤膊男大吼一声,两腿分站,左手掌、右手拳在自己腹前一击,生生受了这四人迅猛一击。
四人一柄刀斩向咽喉,一柄剑刺在太阳穴上,一剑刺在后心,一剑刺在肚脐眼,陷肉几分,却是谁也没有再能将手中兵刃进得分毫。四柄刀剑齐斩在赤膊男子身上,却是血花也没有溅起丁点!
台上台下登时彩声如雷,就连王子、公主们也不例外。
四人一击不中,疾往后纵,脸色变了几变,气势衰落几分。
黑甲将军摇头不迭,认定这四人是没有胜算的了,才一击无功就这般气馁,未斗志已衰,还谈何击败对手。
赤膊男狂声大笑,向着四周勾了勾手,轻蔑的道:“怎么,就感到害怕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乖乖的滚下台去吧!”
“呀!”
“啊!”
四人气得青筋暴起,发一声喊,再次照着赤膊男子就冲了上来,尽全力而至,干脆一决定输赢,反正再缠下去也是丢人。
“来得好!”
赤膊男大喝一声,不用顾忌身上的要害,双手乱抓,将他们没有留后劲的刀剑,硬生生的尽数抢夺在手里。
一位使刀的精壮青年,死死的抓住刀柄,咬牙苦撑,就算败得毫无颜面,这刀可不能再丢了。
陡然,他感到手中的刀剧震一下,“咔”,虎口裂了开来,再看那刀时,已经落在赤膊男子的手上。
赤膊男猛发虎威,抢过四柄刀剑后,又是一阵狂笑,“呛啷啷”的几声乱响,赤膊男将四柄刀剑丢在地上,喝道:“就你们这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拿来丢人现眼?拿着你们的刀剑夹着尾巴滚下去吧。”
赤膊男现在是屡战屡胜,越斗越狂,与他先前朴实的抱拳起式,行正经江湖比武规矩完全是迥然不同,判若两人。
三位使剑的青年,脸上阴沉沉的似要滴出水来,抓过地上的长剑就跃下擂台,疾奔而去。只有那位虎口破裂的使刀青年,茫然无知的站在那,失魂落魄一般,对身边狂笑与台下彩声充耳不闻,泥雕一般的站在那,虎口的血迹慢慢的滴落在擂台之上,滴答之声完全被台下疯狂的声音所掩盖。
黑甲将军摇了摇头,走近前去一掌拍在泥塑青年的肩膀上道:“小子,还是回去好好修炼吧。”
青年被他震得一个趁趄,差点摔倒在擂台之上,瞧瞧四周,才知道身在何处,茫然的的点了点头,缓缓的向着擂台的阶梯走去,步态蹒跚,仿佛瞬间老了数十岁一般。
赤膊男子瞧着过意不去,从地上拾起那把钢刀,塞进他的手里道:“这位壮士不必气馁,回去好好修炼,终还有武艺大成的一日。”
那位男子茫然抓着那柄刀,没听见他的话一般,颤崴崴的走下阶梯,擂台之下的看客都为他捏了一把汗,真不知道他会不会连下个阶梯也摔一跤。
黑甲将军向台上的赤膊壮汉道:“恭喜这位勇士胜出!不知你是要继续比试呢,还是先下去休息?”
赤膊壮汉瞧着刚刚那位落魄的青年,收敛了先前的狂态,摇头道:“刚刚都没有过瘾,还是继续比试吧。台下哪位英雄好汉,继续上来与冈某比试?”
有四人连败的先例在前,台下参选阵营半晌无人敢上前比试。
赤膊男子连叫数声也无人应答,大喜过望的对黑甲将军道:“既然无人敢再上台比试,这比武招亲大会是不是算冈某胜出?”
黑甲将军点了点头,向着台下高声喝道:“台下还有没有哪位英雄上来比试的?如果一柱香之内再无人上台比试,这比武招亲大会的胜出者,就是眼前这位英雄——冈青松。台下的英雄好汉们,难道你们打算就这么放弃娇贵美丽的四公主,让这小子轻松的抱走?”
台下看客们被黑甲将军最后一句话逗得哄然大笑,向着武比阵营中的一数百青年鼓噪道:“喂,那娇贵漂亮的四公主都要被人抱走了,你们还不上去抢回来?”
在看客们的哄笑鼓噪声中,台上那柱香已然烧掉了一半,再过片刻就没了,而武比阵营之中依然是无人出场。
看客们不由向着武比参选阵营中倒竖着手指,嘘唏不已。同时哀叹这么精彩的比武场面,竟然只看了一天,就没得看了,岂不太没劲!
很快,那柱香只剩下三分之一,赤膊男子更加欣喜若狂,看向彩棚之中得意之色尽显。
李浩向四公主取笑道:“公主姐姐,你瞧那赤膊的肌肉男怎么样?相貌不错,英雄配美人,是没得错了。”
四公主红了脸皮啐道:“好没正经!他又没有赢定,你怎么就知道这驸马就是他?”
李浩嘻嘻笑道:“公主姐姐以后要练武,就有练武的肉靶子了,不用再去打那无聊的木桩什么的!只是怕公主姐姐到时越练越气闷,打又打不过,整又整不动,就算驸马以后惹你生气了,想用家法修理他,也是无从下手,却是如何是好?”
王爷们、王子与公主们哄然大笑起来。权王笑道:“翎儿,既然嫁给这赤膊小子你以后占不到好去,却是嫁还是不嫁?”
四公主羞得低下了头道:“那我不嫁好了!”
李浩拍掌大笑道:“如此说来,公主姐姐是想招个能够修理的驸马,那就只有长个文比的胜出者,以后来个文武相配,阴阳互补。”
三王子取笑道:“哟,你这小丫头也懂得什么是阴阳互补?”
王爷与王子们又是放声哈哈大笑,三位公主与旁边伺候的丫环都羞得脸颈通红,低下了头去。
李浩狼狈的站在那干笑两声,不知道哪里说错了,继道:“只是戏文上听来的,难道说错了么?”
李浩见四公主低着头不出声,又嬉笑道:“只是看台下这群情鼎沸的,看好的都是赤膊美男子,而不是那边无人看一眼的文比书生们。公主姐姐要招这文状元,只怕台下之人也不同意,所以你注定要娶上这个占不到便宜去的赤膊男子,嘻嘻……”
四公主恼怒的道:“既然他们都不愿意,那就将他让给你好了!”
彩棚之中笑闹不绝,擂台之上欣喜若狂,擂台之下嘘唏不已,武比选手阵营之中黯然低头,或羡慕的看着赤膊男子。在这疯狂混乱的嘈杂声音中,台上那柱香又烧得低了一截,再等得一会,结果就要出来了,胜利者将属于站在台上的这个赤膊男子。
就在那柱香在百息之内即将燃尽之时,武比阵营之中轻飘飘的跃上一个风度翩翩的文雅书生,不快不慢,落地无声,不骄不躁,气态从容,正是先前顶着嘈杂之声,淡然挥笔疾书,已然进入第三轮文比的白衣书生。
哄得一阵响,擂台之下再次疯狂了,掌声、口哨声交混在一起,经久不歇。不为他一定能得胜,而在于欣赏他还敢上台的勇气,或者是只为了能够再观赏到免费的表演。
赤膊男脸色变了变,强提精神道:“这位兄台这时才上台,不会是纯粹来拖延时间的吧?”
彩棚之下停止了笑闹,饶有兴趣的望着这位勇于上台的文雅书生,瞧着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书生唰的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打了开来,轻轻的摇着,淡淡的笑道:“这个可不好说。若没有赢得冈兄,只怕还真会被人认为是有意来拖延时间的;而若侥幸胜得冈兄,那又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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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膊男子眉头一皱,将狂怒收敛了一些,点头道:“如此说来,这位兄台还有信心胜过冈某了,这让我很是期待!”
早有士兵将白衣书生的铁牌接了过去,黑甲将军验明无误,才道:“那么,两位勇士可以开始比赛了。”
赤膊男子淡淡的站在擂台之上,等着白衣书生的来打。白衣书生也不含糊,轻飘飘的晃到赤膊男子身边,如天边的流云飘动一般潇洒,速度却要快得多。白衣书生手中折扇击向赤膊男子的耳廓,临近之时,收起的折扇唰的又分了开来,在赤膊男子耳边刷出一条淡淡的红痕,转瞬消失无踪。
赤膊男子站在那儿动也不不动,轻蔑的哼了一声,笑道:“给小爷挠痒痒么,力道怎么这般小?”
白衣书生一击未果,随即折扇收起,身形又是不一晃,绕到赤膊男子的背后,向着他的腋窝就击去。
原来这白衣书生是想找出他这命门要害的所在,赤膊男子神色一紧,不敢再粗忽大意,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与他周旋起来。
他左臂一夹,屈身下蹲,右腿向着后面就是一扫。
白衣书生在他一夹尚未收拢之际,折扇已经收了回来,轻飘飘的闪过侧边,凌空下砸,手中折扇闪击赤膊男扫来的膝盖。
“啪”
正中赤膊男的膝盖,他恍若无事的闪身而起,向着白衣书生的手臂虎抓而去。
白衣书生早借这一击之力,燕子穿云般的凌空后翻出几丈,拉开了与赤膊男的距离。
台下彩声暴响如雷,这白衣书生果然有点功底,接连两击虽然无功而返,自己却也安然无损。
赤膊男一抓无功,静静站在原地,论身法,他追不上白衣书生,不必白费力气,干脆站在原地等他来袭。
白衣书生点了点头道:“冈兄这金刚不坏之身果然了得,水某佩服。”
赤膊男笑道:“比不过水兄的绝世身法。”
乘着他说话之际,白衣书生又动了,白影飘飘,白衣书生闪到赤膊男的身后,手中折扇向着他的膝弯戳去。
赤膊男在他身形晃动之前,已然提足了精神在那等候,反手疾往后抓,仍是迟了半分,白衣书生已经一击得手,飘然而退。
这一击,只将赤膊男的腿击得向前微微一弯,仍然是皮也没破一处。
又是一击未果,白衣书生再次飘退几尺,骤然再次逼近,将手中折扇戳向赤膊男的眼睛。
赤膊男虎爪直接抓向扇骨刃面,纯粹打算硬碰硬磕。
白衣书生手中折扇已经触到赤膊男子的眼皮,陡然唰的一声分开,迅速回旋,削过赤膊男的手爪心,却是连红痕也未起一条。
赤膊男一抓落空,虎吼一声,纵身前抓。
“啊!”
这时,擂台之下才有害怕的看客反应过来,高声尖叫起来,看到那扇子击向赤膊男的眼睛,以为那扇子就是击向自己一般害怕。
尖叫声落,白衣书生与赤膊男子这第二回合,已然快若闪电的打完,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论占便宜,却是白衣书生略微占了上风。
不过擂台之下的诸人可都不看好白衣书生,既然他无法奈何赤膊男子,那么赤膊男子只要一击得手,就能够将他打败,已经站在稳胜不败的局面,就连黑甲将军与彩棚之下的众人都是这般想法。
白衣书生毫不气馁,不时的上窜下跳,手中折扇尽往赤膊男的要害点戳而去,只是效果不大理想。
白衣书生脸上还是微笑淡然,好似他只是上台来游戏一般。
赤膊男摇了摇头,笑道:“既然水兄奈何不了小弟,何不就此下台,何必多浪费时间。虽然我一时抓不住水兄,但只要侥幸一击得手,水兄就是败局已定。”
白衣书生摇头微笑着道:“我向来不会做未战而逃之事,既然冈兄想要抓我,那且看冈兄有没有这个本事。”
白衣书生说完又是掠空而至,手中折扇戳向赤膊男子的肚脐眼。
这一招,先前四青年已然用过,就连台下半懂不懂的看客瞧着也是摇头不已。
赤膊男微愕,继续探爪抓向白衣书生的咽喉。白衣书生陡然折扇下戳,速度更加快捷了一分,同时偏头一让,避过这当颈一抓。
赤膊男脸上露出苦笑之色,左爪一翻横向继续抓向白衣书生的脖颈。收腹避让,右爪挡在自家命根之前。
白衣书生折扇一触到他挡着的手掌面,倏忽闪电般的收了回去,倒纵而回。
赤膊男站定摇了摇头道:“冈某与水兄并无生死大仇,就算冈某要夺这驸马之位,也用不到施这般断子绝孙的辣手吧!”
白衣书生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那里果真是冈兄的命门所在了?”
赤膊男苦笑道:“虽然不是命门,却是命根。冈某坦言相告,这里绝不会是冈某的命门所在,水兄还是放弃这个想法,不用再加试探,免得被擂台之下的看客们笑话。”
“不试过,如何得知冈兄不是欺骗小弟的?”
擂台之下哄然大笑道:“就是,不试过,又安知不是?人家可是金刚不坏之身,书生尽管去试来便知。”
又有人道:“假若他那真是命门所在,岂不是连命根也要不保了,哈哈……”
……
四公主红着脸啐道:“那白衣书生瞧着风度翩翩,潇洒文雅,却做这下流之事来。”
三王子哈哈大笑道:“谁叫那赤膊男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人家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李浩却取笑道:“因为四公主已然看上了这位风度翩翩的白衣书生,所以才会对人家这种不雅的试探也抱有成见。”
彩棚中又是哄笑一片,眼睛睁得极致,紧张的盯着台面之上的比斗。
四公主笑骂道:“小叶你尽来胡搅蛮缠,白衣书生只怕是胜不了这赤膊男子。”
李浩又道:“嘻嘻,我知道了,公主姐姐还是更喜欢这个将来欺负不了的霸气金刚男。”
擂台之上的赤膊男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水兄不信,尽管来试好了,只怕一不小心,就要被我抓住了。”
白衣书生又是几度试探,果然给他偷得机会,险之又险的击中了赤膊男的命根。赤膊男依然是毫发无伤,却又惹来台下的一阵哄笑,还有彩棚之中的轻啐声,几位女子面红如烧,仍然不舍的紧盯着擂台之上,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精彩搏斗。
两人快打快退,百数回合下来,加上中间的短暂歇息,到此时仍然是神完气足,与完全没比试过一般。
擂台下的看客渐渐得有些不耐烦了,有人叫道:“白衣书生,你既然奈何不了人家,出这风头已经出够了,还是乘早的认输下台吧。”
有的人则道:“白衣书生好样的!那样都抓不到你,你就继续大胆的找出他的命门所在吧,将他全身点个遍,就不信找不出他的命门来。”
还有的摇头道:“赤膊男,既然人家奈何不了你,何不放心大胆的上去追打,将白衣书生早点撵下台去,好做你那快活驸马爷。”
赤膊男被白衣书生几番从手底逃脱,早已经收起了轻视之心,如果说内力相当的话,这样下去,还真就谁也奈何不了谁。到时候就算他俩以平局而论,只怕公主也会偏向这面相俊秀一些的白衣书生,何况人家还进入了文比第三轮。
所以,赤膊男不再站在擂台之中,任白衣书生拿他当靶子,主动逼向白衣书生。
白衣书生不以为意的淡淡微笑着,随着他的逼近,快速的与他在擂台之上兜着圈子,时而进击两招。
随着他们的追逐的速度越越快,擂台之上霎时变成了一团白蒙蒙的影子与一团半黄半灰影子在飞速晃动着,又将那些普通看客瞧花了眼睛。
陡然,赤膊男停了下来,口中含着一枚钢针,吐落地上道:“水兄,你这招可真够阴险的,差点中了你的招了!”
黑甲将军击掌道:“这一手漂亮!两位继续……”
他瞧得起劲,当是在看戏了,而台上的那些普通看客茫然不知怎么回事。
原来,乘着赤膊男追击之际不时发出嗬啊之声,白衣书生见机射出了一枚扇骨钢针,击向赤膊男的张开的嘴中,却被他及时张嘴咬住。
没想到白衣书生连隐藏这么久都没用的暗器都用上了,还是不奈何赤膊男子,台下的看客们更加不看好他,加油助兴的,十有六七都是为赤膊男子吆喝着。
再观白衣书生时,他依然是淡然处之,不骄不躁的飘飞闪击,与赤膊男子周旋,这一场比试,与上午的那场精彩比斗有得一拼,甚至还要更胜上一筹,刚的更猛,柔的更绵。
赤膊男同样再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这白衣书生果然是深藏不露,只怕还有什么绝招没有使出来,由不得他轻忽大意。
俩人在擂台你追我闪,扇来爪挡,闪电一般的又斗了数百回合,迟迟未见胜负。而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只怕再战下去,真得以平手收场。
赤膊男子渐渐的沉不住气,使出十二分力气,虎扑横扫,风声呼啸,霸气的一往无前向白衣书生进逼,存心是打定主意一举将白衣书生逼下台去。
有好几次,赤膊男子已经将白衣书生逼至擂台之角,总是被白衣书生以迅捷绝伦的速度,从他露出的一丝缝隙闪回了擂台之中。
擂台之下为赤膊男子加油的看客不由为之扼腕叹息,也有许多人为白衣这一手漂亮的轻身功法大声喝彩着。
这一回,赤膊男子又如八爪螃蟹一般横逼紧追,将白衣书生又逼至一个擂台的角落之中。
“赤膊男加油,将他逼下台去!”
擂台之下的看客们高声喝道。
赤膊男继续向前虎扑而去,如离弦之箭一般。
白衣书生轻飘飘的一旋身,“嗖”的又从他横伸的两爪旁边,那不足一尺的缝隙疾闪而过。
赤膊男哪里又会让他重施旧计,虎扑之势陡然刹住,左腿向着白衣书生腿下就是一扫,等得就是这一刻!
“这一招使得漂亮!”
少数几人高声赞道。外行的看客们只能看到擂台之上两人影子的不停的晃动,又哪里能够看清楚他们的动作,等他们这话声落下,他们才紧接着暴起彩声如雷。
白衣书生眼看即将撞上这横扫而来的铁腿,陡然身子拔高丈许,飘飞于半空,如一羽白鹤翔空。
这会,不用高手们带头,擂台之下又是彩声如雷,因为那白影飞向天空时,他们只能仰着脖子才能看到,绝对是不简单的招数能做到的。
“这次看你往哪儿跑!”
赤膊男子暴喝一声,曲腿用力在擂台上一蹬,凶猛的直上追击半空的白衣书生,苍鹰搏鹤,机会就在此一击!
白衣书生一向淡然的脸孔,此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笑得是那么诡异。
疾冲暴抓而上的赤膊男被他那眼神瞧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情况估计要不妙!
果不其然,白衣书生那慢飘而上的身影,在赤膊男疾抓而上时,忽然身子在半空中一翻,避过了赤膊男上抓的势头,转而疾沉而下,仿佛千斤重物猛砸而下,又似下面有只大手一把将他扯了下去,流星坠地一般,与他先前白云悠悠的轻飘完全不同。
只见白影晃动,半空中白衣书生轻翻急坠,已然在半空中转而掠过赤膊男子的身下,借着赤膊男子急使千金坠的力道,只轻轻的一带,就将赤膊男子抓着丢向擂台之下。
“砰!”
赤膊男子再也没了刚才的沉稳霸气,不受控制的甩落十丈之高的擂台之际,双手乱抓乱晃,嘴中气急败坏的哇哇大吼着,与刚才白衣书生流星掠空一般,凶猛之极的朝着擂台之下砸落。
可怜那下面瞧得目瞪口呆的老兄,肥胖的肚腩成了赤膊男子的砸落的肉垫,压得肚腹一瘪,紧接着“噗”的吐出了一口血水,头一歪昏死过去。
胖子被砸成扁瘪的皮垫,旁边几人同样带得几个趁趄,好在人群过密,不至于摔倒在地上,却是睁大了眼睛,惊得呆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呼,还好没事!”
赤膊男子哼哼的撑在被他压扁的胖子身上,正欲恼怒的瞪向台上,忽然觉得身上的东西比较柔软,还有浓重的骚臭味儿,奇怪的向下一看,原来那可怜的胖子被他这么近两百斤的身子从十丈高的擂台上迅猛的砸到,砸得上吐下泄,眼一白,早已经昏死过去。
赤膊男子扭曲暴怒的脸孔陡然冷静下来,从裤腰中翻出一枚药丸,塞进了昏死过去的胖子嘴中,顾不得他浑身骚臭,扶起他的身子,运功将药丸化入咽喉之中,将他体中的瘀血逼了出来。
精彩的比斗这么久,结果终于出来,一众看客们霎时又暴起彩声雷鸣,将刚刚他们还非常看好的赤膊男子给甩在一边。
白衣书生冲台下与彩棚之中抱了抱拳,抓过自家的铁牌,轻飘飘的直接向着人群之外飞掠而去。此时天色已然不早,早就到了该散场的时刻,再过得一刻,天色就要变得全黑。
985
一众看客们随着他轻飘飘的白影消失,怅然若失的叹着气,转瞬又兴高采烈的议论着刚刚的这一幕,简直是峰回路转,神来一笔。
彩棚之中的王爷公主们在白衣书生意外胜出时,开心的大笑着,议论着,摆驾回府。
这第一日的比武,尚且如此精彩迭出,那么明日呢?
擂台之下的人群,又有的开始就地搭起帐蓬歇息,更多的是回家去了。
到得比武招亲大会第三日,武比的第二日,天才蒙蒙亮,比武擂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群,有的更甚至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跑来占据一个绝佳位置。
擂台周围的店铺,这时趁机又大赚了一笔,将各自顶楼的观赏位置对外租卖。
天际才泛鱼露白,王爷公主们的车辇同样早早的赶到了比武现场。经过昨天的激烈比试,他们已经抱着非常高的兴致,争取能多看上几场。
昨夜的胜出者白衣书生不上台,霸气刀同样没有登场,其他的侥幸之辈趁着这个机会,正好上台出出这风头。
彼此之间的差距不大,捉对儿比拼的青年倒也打得起劲,剑来刀往,乒乒乓乓的乱打一通,一个上午就要这么过去了。
擂台之下这回能够瞧得更清晰一些,喝彩鼓掌之声更加是响若雷动。
彩棚之中的王爷公主们没了精神,开始抱怨今天抱的希望过大,考虑是不是该回去多休息一会再过来。
李浩摇头笑着对四公主道:“精彩总在不经意间才会出现的。”
他的话声才落下,擂台之下不知道是谁眼尖,先高呼一声,紧接着是议论如潮。
“哗,那不是昨天下午胜出的白衣书生么,怎么跑去文比擂台了?”
“对,果真是那位书生!人家果然不是装的,还真就文武双全!”
……
一片议论声中,白衣书生静静的坐在文比擂台之上提笔应试。暂时没什么好看的,擂台之下的一众看客瞧得无聊,转而去看武比擂台的拼斗去了,只是偶尔会往他那边看看,等到他是不是会成为这期文比的状元,或者说是前三甲之类的人物。
白衣书生从文比擂台之上答完题,静静的回到文比参选阵营之中观看,并不招摇,连昨天拿着的那柄折扇,也不知道被他藏到哪去了。
文比的榜单,要等一众老儒细细品评,到下午才能出来,直接是最后一局定输赢,倒比武比慢慢来要有效率得多。
早早到场,武比不精彩,文比没结果,王爷公主们有点扫兴的摆驾而回。等到这下午出了文状元之后,武比又会否变得精彩一些?
虽然都知道好戏总是最后才出场,只是刚刚看过那精彩绝伦的比斗,就有如尝过山珍海味,却回头去嚼粗茶淡饭,感觉总是那么的不爽。
下午比武开始,最先的感觉还是那么淡淡的,让那些武艺较为平庸之辈着实卖弄了一阵。
就在比武场平淡而不过火的慢慢打来时,文比的擂台之上,一位老儒站起身来,清了清喉咙,开始宣布文比的胜出者,擂台之下的看客们霎时自觉的安静下来,眼光齐齐从武比擂台转移到文比擂台,瞧瞧这有一半机会获得驸马之位的,究竟是哪位幸运的主。
陡然间的冷场,台两位比斗的青年男子忽然也觉得没了精神,打了个招呼,干脆停下来,先瞧瞧这文比擂台的胜者究竟是谁再说。
黑甲将军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好意思强迫人家这时候接着比拼,索性也望着文比擂台之上。
此时,文比擂台才终于被擂台上下的看客们所瞩目。万余双灼热的眼光,从台下,台上,街铺阁楼之中,远处的屋顶,近处的文比选手望来,寂静的文比擂台霎时就成了焦点的中心,连彩棚之中的公主王爷们也比了下去。
老儒满意的点了点头,花白的胡须激动的吹动了几下,缓缓的道:“权州府四公主比武招亲文比擂台的胜出者是:第一名——韩月心;第二名——水清鱼;第三名……”
文比榜单一出来,台下众人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那身手不凡的白衣书生果然入了三甲,却是排名在第二,文比结果却是与驸马无缘的了。
白衣书生淡淡的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转头看向武比擂台,既然文比遗憾而终,那就在武比擂台之上取得这武状元,有这双重筹码,总可以以绝对的优势将文状元比下去。
台上那勉强算是一流的高手打斗,擂台之下的纯粹看客们自然是瞧得兴致颇高,不时的高声喝彩,而有的参选高手终于忍耐不住,此时上台的就是一个少见的高手。
上一场打斗,原本就已经被文比结果打断,再相互纠缠多时才分出的胜负,早已经疲累不堪,因此不管胜与负,都走下了台去。
想趁着没有真正高手上台而抢先登台的年青选手,还没等两位选手落地,又有一个迅速跃上了高高的擂台,得意洋洋的望着台下,等待着自己的对手登台比试。
不过,这一回他很不幸,遇上了一个硬手。只见武比选手营之中,一个黑衣黑裤,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的英俊少年,“嗖”的轻松跃上了武比擂台,落台无声。
黑衣青年双手空空站在擂台之上,一双鹰隼一般锐利的眼光射向对面青年剑客,逼面而至的寒意将那位青年吓得身子颤了一颤,心中暗道倒霉,这会要丢脸了。
先登台的青年剑客强自向着黑衣人一抱拳,微笑着道:“小弟姓叶,请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黑衣青年将入选铁牌丢给验牌的卫兵,牙缝之中冷冷的挤出几个字道:“是你自己下去,还是?”
晴空普照的大白天之中,对面的青年没来由得觉得有一阵透骨寒风刮过,再次不自在的打了个寒战,强自笑道:“既然上台了,哪有不试而逃的。”
黑衣青年点了点头道:“你先请!”
“还是你先吧!”
黑衣青年微微弯腿,轻轻的一点擂台,人就似离弦的箭一般射向对手。身形乍动,手中“咻”的一声,已然多一柄细窄长剑,他的兵器却原来是一柄缠腰软剑。
高手,果真是高手!这种软绵绵的细剑,没有一定的功底,舞来就算不会误伤自己,也无法运用自如,伤敌一瞬间。
青年剑客眼中惧意才起,黑衣男子手中的软剑已经笔直的架在他的脖颈之上,只要那张剑自己稍微晃得一晃,他的脖颈就要多上一条口子。
而现在,这柄软剑,架在他的脖颈上,却与精钢硬剑一般的直,颤也未颤,这需要多强的内力,多深的功底?
青年剑客不清楚,他只清楚,自己手中长剑尚未出鞘,黑衣人已经将剑架到他的脖颈之上。果真是败了,败得一塌糊涂,丢人丢到家了,早知如此,又何必来出这个风头?
青年剑全身冷汗密密的冒了出来,湿透了衣衫,他苦笑一声道:“这位兄台的身法速度简直匪夷所思,叶某输得心服口服。”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一抖手中的软剑,一道细细的白光闪过,嗡的一声,又插回腰畔,再观黑衣男子时,负手冷冷的站在擂台之上,轻蔑的看向台下武比参赛选手,特别是那几位表现的霸气刀之辈。
那个倒霉得连剑也没抽出的家伙,微微佝偻着身子,还未战,已然累得虚脱了一般。他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狼狈的在擂台上一踏,向着人群之外疾奔而去。
喝彩鼓掌声,久违的暴雷一般响了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勇士应该得到的待遇。
几位不死心的青年,认为刚刚只是那位青年疏忽大意所致,只要小心一点,并不一定就会输,大着胆子上台了。
结果,不管是先出招也好,将剑舞得白花花一片向着黑衣男子逼去也罢,都被他一招就将架在他的脖颈之上,或是击中手腕,兵器不保,全都狼狈不堪的跃上台去了。
他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加上他的黑衣白脸,就跟真正来自九幽的厉鬼一般。
雷鸣一般的彩声中,武比阵营之中的选手们再次动容了,都将目光望向霸气刀与白衣书生两位高手,希望他们上台来个精彩的龙虎斗。
只是,未至最后的最后决斗,谁又会轻易出场,将自己的家底尽数暴露出来?
擂台之上,负责监考的黑甲将军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看来又得浪费上一枝香了,他们就不能自觉的来个痛快一点的?”
听到他说话的看客,与彩棚之中王爷与公主们全都好笑的摇了摇头,他究竟是舍不得浪费一枝香,还是觉得他们拖泥带水的太过没劲。
刚刚点完不到四分之一截,又有一位青年侠客沉不住气了,轻轻的纵上了擂台。
“好样的!上去打败他!”
擂台之下霎时又是彩声如雷。积威之下,还敢登台比斗的选手,至少也是一流的高手。好戏,又将上演!
刚刚登台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武士服,上面镶着金银丝线,在这青年侠客俊雅的纯色打扮之中,这种打扮还很少见的。手中执着一条长鞭,同样是缠着金银细丝的花花绿绿之色的金丝鞭,像是握着一尾色彩斑斓的花蛇。
衣服怪异,武器同样怪异。
黑衣男子眉头微微耸动道:“你就是花蝴蝶——花飞?”
花飞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江湖之中鼎鼎大名的夜猫——夜无影,还会知道小弟这不入流的名号,当真颇感荣幸。”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冷冷的道:“废话少说,咱们这就开始吧。”
高手过招,争的就是一点先机,所以两人也未说让谁先出招,全凭真功夫说话。
黑衣男子缓缓的抽出了腰上缠着的软剑,斜斜的指着擂台的木板,任软剑上下晃动着,双眼紧盯着花飞。先机永远也不要忽视,哪怕只是这拔剑的电光一闪间的时辰,也许这就是占得先机的机会。
花飞一抖手中金丝软鞭,让它缓缓的动了起来,如活蛇一般晃动着,同样盯紧了夜无影,与手中的长鞭一起,像是两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鞭长剑短,所以花飞先动了,手中长鞭“呼”的就卷向夜无影的脖颈。见过蛇捕食的人就知道,只要被蛇缠上了,那是越缠越紧,不缠得猎物筋断骨折,呼吸停顿,是绝不会罢休的。
夜无影在眼中精光暴闪,身形闪动,在花飞扬手之际,就箭一般的射向他身边,手中软剑唰的刺向花飞的咽喉。
打蛇当打要害七寸与头部,将它的头打烂了,它同样无法再用毒牙伤人。
花飞身子一旋,像是蝴蝶起舞一般的旋开,手中长鞭回缠,电射而至,如蛇捕食一般的迅捷、灵活。
夜无影已经靠近了自己身边,花飞将手上的金丝软鞭甩了回来,舞得有如一只花丝蚕茧一般,将自己密密的缠在中间,随时伺机出咬。
这又有如毒蛇盆身昂头,伺机伤敌的计策如出一辙,怪不得他这鞭法叫作花蛇鞭。
夜无影几次进击,都被花飞密密的鞭影荡了开去,紧盯着眼前的旋转不休,花花绿绿的光影,夜无影觉得自己眼睛也要变花了,知道不能再在近身久留,陡然脚上曲,倒踩而退。
花飞等得就是这一刻,手中长鞭唰的向夜无影的双脚缠了过去。刚刚还是旋身盆居,说变就变,霎时就伸长了身子紧缠而去。
倒纵而退的夜无影手中软剑一抖,晃起片片剑网,同样缠向这追击而来的鞭头。两件都是奇门软兵器,霎时就交缠在了一起,“唰”的一声,又散了开来,却是谁也缠不住谁。
夜无影凭借手中软剑的一挡,安然的退回了远处,不时将远远击来金丝花鞭荡了回去,借着这样的调息,将刚刚近身缠斗瞧得眼花缭乱的不适恢复过来。
花飞远击的长鞭无法奈何灵动如猫的夜无影,陡然纵身回鞭,如一只七彩的花蝴蝶一般,近身缠向夜无影。
夜无影眉头皱起,如果不能够抵抗他这近身花绿之衣的炫目,只怕是难逃一败。
花飞与他的身法差不了多少,加上紧追不舍,而夜无影不仅有眼前金光耀眼,还得分心思索之破解之法,好几次都被他耀得眼睛睁不开来,险险的卷破了几片黑色布料。
擂台之下的看客们瞧不清一团花影与黑影到底是谁胜谁败,却总见是花影追击,黑影闪避,还有半空不时飞起几片破碎的黑衣布料,都知道是这一身花绿衣服的花蝴蝶占了上风。而他们一向只为胜者加油喝彩的,所的喝彩之声就是为花蝴蝶加油助兴了。
“花蝴蝶好样的!哥哥果然没有看错你,再加把劲,先把这夜猫的毛扒光了,再丢下台来吧!”
“花蝴蝶威武,玩死这只黑猫。”
……
处在花飞鞭影追击之下,好几次夜无影都被逼得闭眼舞起团团剑网,才逼退紧追而来的花飞。有几次闭眼挡击,还险险将冒进的花飞伤到,将他逼了回去。
986
花飞被他险些伤了几次,再也不敢贸然逼近,干脆紧紧的缠着他,只在他闭眼还招时才出击,果然一击凑效,又将他腿上的一片衣料缠了下来,如若不是夜无影反应快,软剑唰的刺向花飞的咽喉,使这围魏救赵之计,才将这条腿保住。
夜无影狼狈不堪的跃退回去,来不及将晃花了的眼睛恢复一下,花飞又如影随形的缠了上来。
夜无影苦笑着一闭眼,将手中的软剑舞得泼水不入,挡在周身的要害。
花飞笑容满面,轻飘飘的将手中长鞭缠向夜无影的双腿,欺他暂时看不见,打算一举将他缠倒在地。
甩鞭软绵绵的无声,唯有夜无影软剑晃动不停,剑风呼啸。趁着这机会,花飞果然一鞭将夜无影的双腿缠住了,脸上大喜,回手一拉。
不过仅仅一会,他又笑不出来了,拉是拉动了,可是夜无影的身子并没有随他所想的倒在擂台之上,而是借他这回抽之力,将手中的软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夜无影狼狈不堪的穿着一身破烂的黑衣站在擂台之上,台下照样是彩声暴响,完全忘了他们刚刚还是看好花蝴蝶的,见风转舵未免太快了。
先前风光无限的花蝴蝶此时羞得满脸通红的道:“想不到小弟还是中了夜猫你的算计之中!只是,你什么时候想到这一招的呢,将我诱得好苦!本来还没有这般容易,也不定会输的。”
夜猫阴冷的脸色,还上了一丝笑意道:“在你数次被我闭眼乱挥时,险些被我所伤之时,我就想到了。”
“那么说来,后来几次犯险,都是你有意相让的了。”花蝴蝶点了点头,向夜无影一抱拳道:“谢谢夜猫兄给我的这个惨痛的教训,下次我就会加倍小心了。此次比武擂台,高手颇多,还望夜兄再接再励,早日获得这驸马之位。”
花蝴蝶轻飘飘的如蝴蝶翩飞,带着一团花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这个下午的比斗,又该过去了,剩下的时间已不足以让高手比拼过招。
花蝴蝶消失之后,夜无影拿出自家铁牌,同样消失无踪,暂时将擂台让给那些武艺不精的毛躁青年们比试。
彩棚之中的王爷公主们刚刚过了一把瘾,就不再嫌这擂台之上颇为无聊,继续聊着刚刚的那些招式,李浩在一旁听着,又将这小心驶得成年船之计深深的铭刻在心,前车覆辙,后者为戒。
武比第三日,兴许是因为文比胜者昨日已出,武比高手们也就不再藏着掖着,趁着时间尚早,早日分出胜负了事。
不过,还有人不识趣,一候监考的黑甲将军坐定,就意气风发的跃上高高的比武擂台。夜无影轻哼一声道:“这时还来拖时间,让你们玩够了罢。”
弹身一纵,黑箭一般射向比武擂台。
那先跃上台的青年,尴尬的一抓头皮,惊讶的抱拳道:“夜兄,你今天怎么这般早就上台了,不是都留作压轴的么,何不让小弟先玩上一把?”
擂台之下的那群看客哄笑道:“这回撞到铁板了,还是乖乖的滚下来吧!”
夜猫鼻孔之中轻哼了一声,冷冷的瞪向他。
“好吧,我走,我走还不行!”
这青年灰溜溜的跃下了擂台,老实的站在武比选手阵营之中,陡然一位兵士指着他的鼻子喝道:“既然你已经输了,这里没你的位置了,去旁边看着吧!”
青年愕然看着那个指向自己的鼻子的士兵,陡然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只好在旁边众人的哄笑声中,垂头丧气走出了那较为宽敞的武比选手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就在卫兵附近将旁边的人一挤,硬是挤出一个地方来继续观看接下来即将出现的精彩比武。
兴许是感觉到今天的气氛不对,变得更加紧张了,武比选手自动将最前面的位置让给了最有实力胜出的霸气刀——横无忌,白衣书生——水清鱼。
两人也不客气,见夜猫已然当先上台,互视一眼,白衣书生道:“横兄,是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横无忌豪气的笑道:“他的身法太过飘逸,与你是一路,本该是让你们两家表演,一争高低,只是不管你们俩谁胜谁败,我终究还是要对上一位的。既然如此,何不让我先献丑罢。”
白衣书生点头微笑道:“横兄果然豪爽,这便宜是一点也不占。不过,书生觉得,还是我先对上他来得畅快一些,同技想比,才显得更加有趣。横兄还是先让与我吧。”
横无忌哈哈大笑道:“水兄更是豪爽,完全没有一点书生的迂腐之气,小弟喜欢。既然如此,小弟就先占一回便宜,先看你们的精彩表演。”
水清鱼微笑着点了点头,轻飘飘的跃上了高高的比武擂台。
夜猫冷冷的眼光又是精光一闪,微微点了点头,一向冷面的他,难得抱拳主动开口赞道:“水兄高才,文武双全,夜某佩服之至!”
水兄同样回了一礼,微笑道:“夜兄同样计谋多端,小弟也是佩服得紧。趁此难得机会,且看我们两人到底是谁的身法要强上一些。”
夜猫点头道:“无影正有此想法,想不到水兄还能揣摩出小弟的心思,先来成全我这想法。咱们这就开始比试吧。”
两人随意的站在各自的对面,眼神却是瞬也不瞬的盯着对方。就这样,俩人光瞧着对方的时辰,就花费了半柱香!
“打呀,光傻站着做什么?”
擂台之下的看客们瞧得不耐烦,纷纷鼓噪起来。
心高气傲的夜无影眉头微皱,白衣书生趁着这个机会动了,“嗖”的飘至夜猫身旁,手中折扇径直戳向他的眼睛。
挟雷霆之势,快猛无比,与他那轻轻飘飘的身法颇为不同。
就算占了这点先机,扇短,剑长,夜猫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时会直接戳向自己的眼睛,头往后仰,手中软剑却是毫不迟疑唰的卷向白衣书生的手腕。
白衣书生折扇轻便的一旋,轻轻的在剑尖一点,不过在点之前,他可还发了一枚扇骨钉,直接射向夜猫后仰的眼睛。
白衣果然是一占先机,就采取这雷霆之势,诚心是打算一击制敌,速战速决。
扇骨钢针电射而至,径朝夜猫的眼睛而至,而夜猫刚刚闪躲白衣书生先前一戳后仰,已然力竭,情况堪忧。
夜猫的身手又岂是盖的?身形如灵猫翻身,硬生生的就往旁边横移数尺,那枚钢针险险的擦着他的面皮而过,将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白衣书生好不容易占得先机,又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乘着夜猫的身子还没有站起来,手中折扇唰唰的接连向着夜猫的咽喉与胸前击去。
夜猫站不直身,斜着身子连连倒退,手中软剑时时缠向白衣书生的手腕与咽喉。
一个追得迅猛,一个退得飘逸,每一击都是险而又险的躲了开去。并且夜猫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就连倒退,也是围着擂台转着圈子,并没有一条直线的倒退着。
台下的看客们显然没有见过半斜着身子,倒退依然这么快的高手,果然精彩至极!他们双眼紧盯着台上,喝彩声响得更加热烈。
白衣书生陡然又是一枚钢针射出,直击夜猫的心脏,身躯这般大,他总不能再侧移躲开吧。
夜猫斜眼见到钢针射来,迅捷的将软剑挡在心脏位置。
“乓!”
钢针射在软剑之上,溅起一片火花,夜猫借这一挡的反震之力,干脆躺倒在地,同时避过了白衣书生削向咽喉的一扇,再一个懒驴打滚,狼狈的翻身跃起,弹跳暴退而去。
占得先机,白白浪费两枚扇骨钢针,除了逼得夜猫狼狈的在暴退不停,还在地上翻了个滚之外,却是连一根毫毛也没伤到。
白衣书生微微笑着,继续与夜猫缠斗着。他本就没有想过仅仅凭着这一招稍占先机,就可以制胜,刚刚也不过是尽力而为。
接下来的缠斗,两人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软剑卷刺如意,精钢铁扇时开时合,却是再也没有一枚扇骨钢针射出。
俩人越斗越入神,充耳不闻擂台之下的喝彩之声,在这一瞬间,两人眼中,就只有对方的眼神、动作。
擂台之上,白影与黑影不时的上下翻飞,你追我往,转眼间就缠斗了数百回合,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果然是以柔碰柔,难以立分胜负。
一场两位高手之间的比斗,竟然直接从上午斗到了中午!擂台上下之人,依然不知道疲倦的在兴奋的看着,就连腹中五脏庙都忘了祭拜。
这样的比斗,比拼就是各自的长劲与毅力,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运气。
就比如现在,夜猫就倒霉的中招了!估计这大白天,本就不是适合他出来的良机。
他刚刚跃退一步,陡然一片耀眼的白光刺来,却原来是那武比阵营之中的守卫兵士手中的一杆长枪陡然晃动了一下,雪白的反光就箭一般的刺向夜猫的眼睛。
夜猫被白光刺得眼睛微眯,心知事情又不妙了。一手将细长软剑舞得水泼不入,不等白衣书生有何招数使来,再次斜斜向后暴退数丈。
“嗖!”
眯眼暴退之中,夜猫听到了令自己心寒的声响,又是那该死的扇骨钢针!
“啊!”
夜猫刚刚将眼睛睁了开来,陡然腿上一痛,已经吃了白衣书生的一记扇钢针!
一击得手,白衣书生也不再追击,摇头微笑道:“夜兄看来是不该在白天出来,所以才会中这招数!”
夜猫恨恨的将小腿之上的扇骨钢针拔了出来,随手点了周旁的穴道止住血流。手上再用力一捏,将那枚扇骨捏成了月牙弯钩,苦笑着道:“也许吧!就是不知道水兄有没有运气笑到最后。”
白衣书生摇头笑道:“但尽己力,各安天命。如若不是这番意外,小弟说不定还得败在夜兄手上。”
夜猫摇头道:“运气也是种本事!就算是凭真实功夫,我也不一定赢得水兄,只不过不可能败得这般快罢了。”
白衣书生笑道:“想必是老天也嫌我们打得太久,有意弄出这个意外来,好让我们早点歇息。走吧,今天小弟请客,算是陪礼。”
白衣书生接过铁牌,与夜猫携手腾空而去,从此又多上了一对不打不相识,转而惺惺相惜的兄弟。
比武非常精彩,结局又往往出乎意料,下午的看客们的兴致自然又要高了一筹。因为如无意外,这就是最后一局定输赢,只要这场比斗过后,武比擂台的最后胜出者,终于就要面世。
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兴致空前的好,除了必要的守城防御卫兵,整个权州城的城民都赶来了观看这最后一场比斗。
可悲的是,排在数里之外的人群,自然没有练就百步穿杨的神眼,如何能够看得清如此之远的擂台?更不用说那擂台之上更小更快的身影?只好听前面的人将比武现场的情况,一层接一层往后传递,最后传到他们耳中时,擂台之上两位高手已经不知道交手多少回合。
还有就是,这讯息经过这一层一层的传递下来,就完全与实景变了味儿,添油加醋的有之,层层下来加了足有半桶,简直将他们夸得有如神仙一般。
霸气刀与白衣书生,此时在武比擂台之上已经打得是难分难解,拼了已有几百回合。
刀风嚯嚯,呼啸不绝,光影幢幢,直逼白衣书生而去。霸气刀使了这么久的刚猛刀法,依然是神完气足,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白衣飘飘,纵退无声,扇骨点点,总在间不容缓之际,用那么丁点巧力将势竭而衰的钢刀击退回去。
看似轻巧,白衣书生却是有苦说不出,对敌的霸气刀现在简直是只披甲带刺的猛兽,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伤到。
更要命的是,霸气刀这刀法使来,好像是随心所性,率意而击,每一刀斩来都似用尽了全力,其实只是轻轻飘飘的在那装着罢了。而等到两柄兵器真实触碰上时,白衣书生总感到一股刚猛无比的劲道将自己震了开来,险些震得连扇子也抓不稳。
霸气刀此时箭步疾追,“唰”的一刀上撩,追向纵身后退的白衣书生,割向他的肚腹。
白衣书生扇子在刀刃上一点,借力凌空上翻,又是一招燕子穿云,疾掠劲飞,射向霸气刀的后背,掠过他的后背时,手中扇子暴长,击向霸气刀的后颈。
霸气刀迅捷的一矮身,手中钢刀一个回旋,扫向白衣即将落下的台面,存心是不让他站稳身形。
白衣书生势竭而落,无从再借力,手中机括一掀,一枚扇骨钢针射出,“嗖”的射向霸气刀把的心脏。
既然没法再躲,那就不躲,而是转身攻向敌人。只要这一针射中,胜负立分,已然受伤的霸气刀,这气势汹汹,横扫而来的迅猛一刀,势必威力大减,那时就再不足为惧。
987
又是一招围魏救赵!
霸气刀迅捷的将扫出一半的钢抽了回来,提刀挡在胸前。
“叮!”
扇骨钢针射在钢刀厚背刃面上,火花溅起一片。
霸气刀转而一个弹腿,挺起膝盖撞向尚未站稳的白衣书生小腹。
白衣书生见招拆招,手中铁扇唰的打了开来,割向霸气刀的膝盖上的大腿。
陡然霸气刀腿伸得笔直,铁脚径直踢向白衣书生的下档。
原来,那膝撞小腹只是个虚招,暴踢下档才是此击的目标。
白衣书生手中铁扇仅隔寸许的差异,堪堪扫过霸气刀的腿上,连布料也未割到,唯有再次倒身弹退数尺,将这断子绝孙脚避了开去。
“唉,这乘胜追击还是差了丁点,到底功亏一篑!”黑甲将军摇头暗叹,擂台这两人之间,他还是偏向于这霸气健壮的霸气刀。
“好险!只差一点,白衣书生就要被那个肌肉男扫中了,怎么这些个霸气的男子们每一个所使的招数,都是这般下流的?”
四公主轻轻的拍着因担心而剧烈起伏着的胸脯。原来,她是看好了能文能武,风流俊雅的白衣书生。
“嘻嘻,公主姐姐前天还不是嫌他所使的招数同样阴损下流,怎么这会儿就看上了人家小白脸了?”
坐在四公主身边的李浩见机,嬉笑着,与四公主笑闹。
却说两人快打快闪,招招威猛无比,每次都是惊险绝伦,转眼间在武比擂台之上又打了数十回合,依然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忽然,霸气刀乘着刚刚一刀将白衣书生击退,白衣书生又凌空飘在半空的时候,刀风霍霍,舞得更劲急一分,狂猛的逼至,再次将白衣书生逼得暴退不已,上纵下躲,将霸气刀全力猛扫而来的阵势狼狈的一一躲过。
白衣书生再次用铁扇迅捷的在霸气刀刀尖一点,凌空飞跃而起丈高,将轻功用到极致,像一朵流云轻飘飘的浮在擂台之上,以借这腾空之机恢复,拉开与霸气刀的距离。
霸气刀就站在擂台之下等着,将一道刀气扫向空中的白衣书生。有了赤膊男悲剧的前车之鉴,他可不会傻得再去腾空追击,稳扎稳打的站牢在擂台之上。
白衣书生在半空之中,举扇轻挥间,将他扫来的刀气轻而易举的扫落开去。
轻功再好,腾空而起,总有要落地的那一刻,除非他真的能变身白鹤,此际,白衣书生就缓缓的飘落下来。
霸气刀好整以瑕的在下面等候多时,一候他下落,手中的钢刀泛着白色刀气呼啸而至,霸气的斩向他的下腹。
这一招刚猛至极,全力击来,白衣书生可不敢再以铁扇硬挡。手中铁扇机关一掀,又打算来招围魏救赵之计。
陡然,他一向淡笑的俊秀面孔微微变色,急忙以铁扇骨苍惶轻挡。
“当!”
金铁交鸣,火花再现,白衣书生像断线风筝一般抛向擂台边缘。
霸气刀大喜过望,期待白衣书生就这么直接抛跌下擂台,脚下却是片刻不停的疾追而去。
却说白衣书生苍惶之中接了这一招,不受控制的向着台下疾速抛飞,吓得亡魂大冒,急使急使出一个千斤坠,向着擂台的木板沉落。
奈何这霸气绝伦的一刀,劲道实在太急太猛,都快飞出擂台之外,白衣书生离木板还有数尺之高。
难道,就这样落败了么?
危急之中,白衣书生的身子陡然像水中游鱼一般扭了扭,不可思议的,竟然被他这么扭得直接降落几尺,身子已经贴到了擂台的台面。
只是,他的眼睛贴着擂台的台面,连木板之上的条纹缝隙也能看得清楚,他的身躯却已经悬露在擂台之外。
也就是说,他还剩一个头颅尚在擂台之上。
白衣书生面色大变,手掌陡然暴伸,曲爪抓在擂台之上。
“咔嚓……”
一爪直落入木板,带着余势未衰的猛烈冲劲,
“哗”
白衣书生抓着擂台的木板,再次向后暴退数寸,擂台厚厚的木板上,霎时就多出了五道笔直的指痕。
白衣书生就这么一爪抠在擂台边缘的木板,身体已经一晃一晃的悬在擂台之外。
“哗……”
擂台之下的一众看客们,见白衣书生从半空之中乍落即被抛飞,却险而又险的在那晃着秋千,再次暴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白衣书生心中暗道庆幸,刚想翻身而起。
“蹬!”
霸气刀凶猛的暴闪虎扑而来,他可是要亲眼见到白衣书生抛跌下擂台才放心,要将白衣书生那幸存的一点希望,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呀喝!”
霸气刀跃近擂台边缘,手中钢刀带着呼啸的风声,雷霆斩落,毫不留情的斩向白衣书生抓着的那块木板。
霸气刀心中到底留了一丝不忍,并没有斩向他的头颅与手掌。
“咔嚓”
擂台边缘的木板,在霸气刀快捷的刀光下,应声划出一个圆弧,那个圆弧的中心就是白衣书生的手爪。
“嚓!”
那块半圆的木板,连带着白衣书生的手掌,一起向着台下掉落。
擂台之下的看客们全都开始摇头为白衣书生叹息,到底还是这样败了,无缘文比擂台状元,就连武比擂台,也同样只能夺个第二。
“啊!”
一声惨呼乍起,紧接着,一道白影鬼魅一般的飘上了擂台。
“谢谢横兄的承认!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白衣书生潇洒飘逸的站在擂台之上,微笑着向着霸气刀抱拳作揖,哪里还有刚刚那狼狈不堪的模样。
再观霸气刀时,只见他苦笑着点了小腿上的数处穴道,从那拔出了一枚扇骨钢针,扔回了白衣书生的手中。
原来,白衣书生就是诈他的!
处理好自家伤口,霸气刀抱拳道:“恭喜水兄得中驸马之位!”
摇了摇头,长声叹息一会,又道:“原以为,我已经够谨慎了,哪曾想,还是会中了水兄的计谋,横某不服啊!下次,我们再来打过?”
白衣书生摇了摇头道:“论真实功夫,水某比之横兄是要差了一点,这下一场,也就用不到再比试了,水某认输!”
霸气刀摇了摇头,苦笑着跳下擂台,等着黑甲将军宣布这比武结果。
黑甲将军先摇头为他看好的霸气刀叹息一阵,再抱拳向白衣书生祝驾道:“恭喜这位水兄弟,呃,不对,得改称为驸马爷了,哈哈……”
“白衣书生威武,白衣驸马,白衣驸马!”
擂台之下暴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那些看客们大力的拍着手掌喝彩,尽力的拍着,真正的变疯狂了,好像不觉得疼一般,又好似是自己得了驸马之位。
白衣书生淡淡的笑了笑,回过了礼,得意的往彩棚之中的四公主望去,四公主被他瞧得娇羞的低下了头。四公主对他同样有意,白衣书生更是欣喜若狂,面上依然只淡淡一笑。
白衣书生转过身子,对黑甲将军道:“还是燃香为证罢,兴许还会有人上这擂台,不到比完,很多事情是说不定的。”
说是这般说,他此刻脸上的神情却是志得意满,将强烈的喜悦深深的隐藏在内心,只是表露出一点而已。
黑甲将军摇头笑道:“驸马爷又何必多此一举?”
却还是命人点起一柱香,让它慢慢的燃着,等到它燃尽之前,就是宣布这武比胜出者之时。
武比擂台桌案之上那枝线香,缓缓的飘起了一缕缕淡淡的香烟,转瞬随风飘散。它就那么不慌不忙的燃着,香尖火星时明时暗,以固定时辰的规律缩的短着,不为擂台之下的那些变得疯狂看客所动,老实的尽着它的本职。
一截,又少了一截,整枝线香,仅剩下二分之一,除了擂台之下的疯狂的雷鸣喝彩,擂台之下的武比选手阵营中,还是没有再上来一人。
在那武比选手的阵营之中,武比选手们不再像以前仔细查看着周围对手的神情,看看他们是不是有要上台的趋势,全都是将目光汇聚在了擂台之上的白衣书生,风光无限的未来驸马爷身上。
白衣书生淡淡的微笑着,优雅的望着擂台之下多如蚂蚁的人头,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喝彩雷鸣声,像是在听狂风浪潮之中,怒涛哄鸣之声,他此际就是傲立浪尖的戏潮儿,渐渐的,他陶醉在暴响雷鸣之声中,嘴角流露出满意的甜笑。
偶尔,他会被有意来向他示好的黑甲将军所惊醒,歉意的笑了笑,微笑着与之对答。
趁着清醒,白衣书生会再次向彩棚之中的四公主望着,从她一触即散的眼光之中,他再领会了什么叫作眉目传情。
心中的那份甜蜜,又更浓了一分。
彩棚之中,三位王爷与几位王子,还有几位公主,都满带笑容的频频点头,对眼前这文武双精的白衣书生,好感大升,纷纷向四公主提前道喜。
这里面,最开心的自然还是四公主自己。她从来没有想到,原本只是那么随意一说,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没曾想,还真就找来这么一位文武双全,相貌同样英俊儒雅的如意郎君。
如此人中俊杰的美男子,又有谁不中意?身边之人纷纷向她道贺之际,四公主娇羞的回点着头,算是回礼,再没有像上一回那般避而不应。
权王乐得哈哈大笑,豪兴大发的道:“等时辰一到,本王当回府与这东床娇客痛饮几百杯。”
四公主无限娇羞的低声道:“那用得几百杯,只怕数十杯就要把人家醉死了!”
“哈哈……”权王再次大笑起来,继道:“你这还没有嫁人,就帮着那小子说话,这般稀罕那小子啊!”
……
彩棚之中笑闹不停,擂台之下雷鸣不息,整个比武现场彻底的沸腾了,只有那桌案之上的线香,不疾不慢的又燃烧了一截,仅剩下原长的三分之一,昭示着这比武招亲大会,武比擂台也要选出这胜出者。
虽然早已经说是文武双擂,从二选一,可是只要这武比擂台上的白衣书生胜出,驸马的人选铁定就得落在他头上,而非那个看似还健壮的文弱书生,文状元——韩月心。
在擂台之下看客们有如入魔了一般的疯狂喝彩声中,那柱线香烧得仅剩下一小截香头,而这擂台之上,除了白衣书生这个刚刚胜出的选手,还有黑甲将军与伺候的兵士,再也没有一个想上台参赛的选手。
黑甲将军瞧着那就快见底的线香,摇了摇头向白衣书生媚笑道:“驸马爷,小将瞧着还是将这线香撤了吧,反正已经是没人会上来了,就不用再浪费时间,干等着忒无聊!”
白衣书生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急,这么久都等了还差这数十息的时辰?还有擂台之下的数万位看客们盯着呢,还是按规矩来的好。”
“也好,依驸马爷的意思了。”
黑甲将军这会儿,是一口一个驸马爷叫着,将白衣书生叫得直是心花怒放。
“一、二、三……”
白衣书生风度翩翩的静站着,微笑着望着擂台之下,心中却开始暗暗的数着数,他瞧着这枝线香,肯定撑不过百息的时辰了,无聊之际,正好用来打发这剩余的时辰。
“九十七……”
“嗖”
擂台之下的武比选手阵营之中,忽然轻飘飘的跃来一位白衣青年,站定擂台之上,“呼”一片后续风声,带起线香上最后一点火星,飘向了半空,转瞬熄灭。
“九十……八!”
此时,白衣书生惊讶之后,才缓缓的将后面的一个“八”字迟迟补上。
果然不出他的意料,这枝线香确实没能够撑过一百息!或许没有这位跃上擂台的青年,能撑过一百息也说不定。
擂台之下,原本疯狂拍掌为白衣书生助兴的看客们,双手愕然停在半空,眼睛再次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的又揉了揉,眼前还是有两个白衣青年站在擂台之上!
“不会是在作梦罢?幻觉,一定是幻觉!”
他们尤不相信的用力的掐了自己手臂或大腿,疼,钻心的疼!手上掐痕宛然,证明自己还是清醒的,眼前所看到的,也确确实实是真实的情景。
真是白日见鬼了!还真有人敢上台挑战,还偏偏挑的是这个时辰,抱得又是什么目的?
刚刚跃上台的白衣青年,身法并无如何出众之处,白衣书生却是神色大微变,眉头紧皱,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眼前这位最后登台的白衣青年,将是自己美梦的终结者。
这种感觉,一向很准的,所以,他素来淡静的脸上,反常的变得有些不淡定了。
刚刚跃上台的白衣青年,面孔俊秀的有些过份,长方微瘦的脸蛋,剑眉星目,坚鼻淡唇,脸上无喜无忧。
他站定擂台之上,先将怀中铁牌抛向一旁发傻的卫兵,再冲白衣书生抱拳道:“与水兄非常有缘,小弟也姓水,水兄之名为清鱼,小弟之名却是中月。”
“水中月?”白衣书生摇头道:“这名字不好,与这姓搭来极为不妥,显得太过脆弱,一触即碎,江湖中人多凶险,连这取名也得博个好彩头。而若兄弟是他姓,比如是天,或宇什么之类,这名字自然大佳!”
988
水中月淡淡的道:“水兄之名不同样取得过份凶险。潭水清清,藏身其中的鱼,敌手轻而易举的就能发现它的行踪,自然好采取应对之策。依小弟瞧来,还不如藏身于浊水之中,又肥又安全!”
白衣书生水清鱼哈哈大笑道:“没事,我尾鱼机警异常,滑溜得紧,没什么敌手能够抓去,这也是水某也在清水之中逗留之故。”
水中月点了点头道:“原来水兄是艺高人胆大,那也怪不得有这份气魄。只是小弟那水中月可是击而复存,可不像水兄这般得时时提防,就更用不到担心了。”
两人言辞之中针锋相对,毫不相让,清醒过来的黑甲将军咳嗽一声,提醒两人道:“两位可以开始比武了!”
黑甲将军身旁的一位瞧来没有多高大,其貌不扬,嗓门却奇大的兵士高声唱道:“比武招亲大会武比擂台,水清鱼战水中月,比试现在开始!”
大战一触即发!
愕然许久,再次回过神来的看客们,霎时又鼓掌如雷,兴奋的大吼道:“加油,白衣书生,将这小子尽快扫下台去!”
有的却道:“白衣书生威武,就算不能够得到文比第一,这武比第一一定是你的!”
听到这另类的喝彩声,白衣书生眉头又是一皱,这怎么都不像是个好兆头!
两人在擂台之上站开,水中月缓缓的从袖中抽出一管玉笛,淡淡的道:“先提醒一下水兄,小弟也是暗器高手。”
水清鱼更是眉头紧皱,既然人家摆明先说自己是暗器高手,那是有伺无恐的了!
点了点头,水清鱼脚尖在擂台木板上一踏,嗖的向前疾窜,白影扭动,有如一尾白鱼在这擂台之上弯曲前进,仿佛他现在处身的,正是江水湖泊之中。
一道弯曲的波浪弧形晃动,白衣书生扭得几扭,就扭到水中月的身前。
“哗”
手中折扇暴开,唰的割向水中月的咽喉。
白衣书生水清鱼刚刚逼近水中月,白衣书生忽然看到水中月眼中一缕笑意,笑得是那般诡秘,好像已经放好网,就等着蠢蠢的鱼儿自己进网。
白衣书生微一迟疑,忽然觉得,自己对这场比斗非常没有自信了,手中削势略缓。
“嗖……”
“是暗器!”白衣书生瞳孔放大,死死的盯着迎面飞来的一抹淡白的光茫,如流星赶月一般射来。
水中月手中玉笛疾点,飞快的点向水清鱼胸前大穴,那夹杂着玉笛风声之中的暗器破空之声,还是被水清鱼敏锐的捕捉到了。
原本打算割向水中月咽喉的折扇,唰的挡在胸前射向眼前的暗器。快,实在是太快了,那暗器破空之声有多迅猛,水中月是清楚的,可水清鱼就这么不可思议的给挡了下来。
“啪!”
很诡异的交击之声,没有预料之中的金铁交鸣与火花闪现。
忽然,白衣书生面色大变,他发现,就在他拦扇扫向面前的暗器之时,还有一道同样的声响袭向自己下身位。
可是他一点也没有发现,水中月是如何发射出这枚暗器的,根本就没有看到他有何动作,这枚暗器就莫名其妙的射来了,完全的出乎意料!
“噗!”
击向自己下腿的暗器已经穿透他的衣料,击在他的小腿之上。
很痛,这是必然的,却还带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那暗器,仿佛溶化了!
还有,连手上的扇柄,他同样感觉到一点冰凉滑腻的感觉,好像是水,一定是毒水!
已经跃退在半空之中的水清鱼,脸上带着非常不理解,很不可思议的神情,硬生生的从半空之中摔落下来,就像一块枯干的木头一般。
“砰”
白衣书生带着那惊讶至极的神情,僵直着身子,摔倒在擂台之上,摔得擂台一阵轻微晃动,溅起一片细微的粉尘。
一招,仅仅一招,水中月就奇迹一般的将水清鱼击败了!
擂台之下的看客们再次揉着着眼睛捏大腿,捏得发疼继续捏,最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结果。
这还是先前身法绝妙,计谋百出,逆转高手数场,风光无际的白衣书生么?他们会不会在假打,事先商议好了的?
擂台之下的众人不敢相信,擂台之上的黑甲将军与彩棚之中的人同样不敢相信,都惊讶的站了起来,张大了嘴,带着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既然监考官忘了宣布胜负,水中月轻轻的哼了一声,道:“将军还不宣布这胜负结果?水清鱼水兄可是躺在木板上迟迟不见反应,想必是无再战之力了。”
黑甲将军尴尬的抓头皮,忽然担心的问道:“这位水清鱼应该没事吧?”
水中月摇头道:“没事,他中了我的独门暗器,没有我的解药,至少要几个时辰之后才会醒来。”
黑甲将军不放心的走近四仰八叉的摔在擂台之上的水清鱼,瞧他面色并无大碍,只是小腿之中被暗器穿了一个小洞,血迹染红了他的白色武士服。黑甲将军随手先帮他点了阻血的穴道,然后再抓起他一只手,只觉他脉像沉稳,同样没什么奇怪之处,似是他忽然躺在擂台之上睡着了一般。
黑甲将军道:“这个解药……”
水中月哼声道:“说了无大碍,就定无大碍!此刻却不能给他解药,还是等他自己醒来罢。”
黑甲将军又尴尬的抓了抓头皮,都快被这意外事件搅疯了。待得清醒了一点,才向着身后一挥手,立刻就有两位士兵将水清鱼抬到擂台之下,为他处理好伤口,周围还有数名士兵守候着。
那个声音奇大的卫兵在黑甲将军的示意下,高声喝道:“这一轮武比擂台的胜出者是——水中月,水少侠!下面,还有没有敢上来挑战的英雄好汉?”
擂台之下彩声不闻,一众看客们,都面带惊讶之色,高声的议论着刚才这诡异的一幕,也没有人敢再上来挑战。
黑甲将军这回学了个乖,命人直接将线香点上了,免得再出什么意外,他可丢不起这人。
台下的议论之声越来越响,乱哄哄的一糟,像是蜂窝被炸开来一般,却是比不过彩声如雷,怒潮翻滚一般,听来让人热血沸腾的响亮掌声。
彩棚之中的王爷公主们同样也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因为不在水中月对面的缘故,他们并不清楚,那另外一枚暗器,又是如何发射出来的。
猜来猜去,他们始终猜不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干脆命人把黑甲将军叫了过来,兴许他站得近,能够发现什么。
四公主在白衣书生跌落那一刻,惊得高声尖叫,好似摔在擂台之上的就是她的夫君,娇贵的驸马爷。不管水中月如何英俊非凡,她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感觉,仿佛是觉得水清鱼才是自己一见钟情的如意郎君。
何况白衣书生本来就是英俊儒雅,文武双全。反观水中月,除了长得相貌英俊得过份,这场比斗,总透着一般诡异,让她觉得,好像以后与他这般人物相处,总会有一种阴沉沉,不真实靠谱的感觉一般。
所以,直到白衣书生惨不忍睹的一招落败,她还是偏向于这个先让他动情的白衣书生。
只是,如今这结果,还由得到她来反悔么?就算她不选这武比胜出的水中月,也还得选文比胜出的书生韩月心,而不可能是水清鱼。
就算是她想悔婚,与水清鱼私奔,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又如何能够做到。再说,水清鱼现在还中了毒,没有几个时辰只怕醒不过来。
在王爷公主们议论纷纷时,四公主却是手托香腮,低着头,愁眉不展的胡思乱想着。
坐在她身旁的李浩一拍她的背脊,轻声问道:“想什么呢?难道对这位武比状元的容貌还不满意?还是说,他陡然击败了你先前中意的白衣书生,让你心疼了?”
四公主脸色大喜,抓着李浩的手道:“小叶,你最是聪明了,你能帮我想个法子,怎么让我能招那白衣书生为驸马,而不会被父王责怪,不引起众怒?”
“你看现在擂台之下数万双眼睛在看着,你又如何能够反悔?”李浩吐了吐舌头,继道:“其实那位水少侠的相貌还更加英俊一些,只是文底只怕与公主姐姐一般,或者还胜不过公主姐姐!”
“只是……”
四公主忽然觉得有点心烦意躁,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来表明自己此时的心意。
李浩笑嘻嘻的替她说道:“只是觉得这位诡异胜出的水少侠太过神秘,不好掌握他的意向是吧?其实,只要他入了公主姐姐你的手里,又怕能神秘到哪去?还不是什么秘密也会落入你眼中。”
“真的?你有什么法子?”四公主现在既然没有法子再摆脱眼前这个选择,只好向李浩询问着这如何控制的法子。
其实李浩哪里又会这些高深莫测的法子,只因为他手中有张王牌在手,自然就能够说动他就范。
当下,李浩轻声道:“等下,公主姐姐就可以直接去问水少侠,他是如何能够伤到水清鱼的,如若他能够诚实回答,那么就证明他对公主姐姐是言听计从的。而若公主姐姐直接去问他的什么功法秘笈,他也肯坦诚相告的话,那就绝对是对公主死心塌地的,丝毫不用怀疑他还有其他想法了。”
四公主兴奋的拉起李浩道:“小叶,要不咱们这就去问问水少侠,试探他是否真的死心塌地的对待本公主。”
李浩摇头道:“公主姐姐就这么着急的想着与驸马爷在一起了么?也不怕擂台之下的人笑话。”
四公主恼羞成怒的去呵李浩的痒儿,嗔道:“好你个鬼精灵,又来取笑于我!”
两人笑闹了一会,李浩才道:“你自己急脾性,又哪里能怪我?现在擂台之上的线香还没有燃烧完,也就表示,武比擂台之上的比斗还没有结束,咱们这时候就不能随便的过去。而就算等到最后擂台决出最后的胜出者,还要派人去将两位状元请到这彩棚之中来,由父王与你询问一两句,最后由你来决定这最后的驸马人选。”
本来四公主又想去挠李浩的痒痒,此时总算察觉到确实是自己太过急躁,因为原本中意的白衣书生意外落败,无缘最后人选而心神大乱。
此时才想到,自己还是在擂台之下万众瞩目的焦点,可不能率性胡来,再次端正了身姿,饶有趣味的盯着擂台之上,这一位异军突起,英俊非凡的少侠。
武比擂台桌案之上的线香慢慢的燃烧着,永远是那般不缓不急。擂台之下的议论之声渐渐的变得较小了,因为他们也不能猜到具体的原因,无法继续胡猜下去。
此时擂台之上,只有水中月一个冷冷的站在那,与白衣书生一贯淡然,再转变为微笑不同,他仿佛就没有把这胜利当作一回事,或者说,没有等到最后的胜利,他可不会浪费表情,给人徒添笑料。
见到如此深沉稳实,再加上先前那雷霆一击,就算身法绝佳的白衣书生尚且中招,至今还不知道白衣书生是什么情况,谁又敢再拿自己的生命去犯险?
于是,那枝线香这会儿真正的从头燃至尾,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上这比武擂台。
黑甲将军瞧着最后一点火星在线香之上消失,不由得长呼一口气,清了清喉咙,一提中气,高声道:“权州四公主比武招亲大会,武比擂台最后胜出者是——水中月,水少侠!”
黑甲将军转而向水中月道贺道:“恭喜驸马爷!”
“恭喜水少侠得中武比状元!”
“中月驸马!中月驸马……”
霎时,不管信与不信这场比斗结果的看客们,又爆起了雷鸣的喝彩、鼓掌声,如万鼓齐鸣。这一次,总假不了!
这些待遇,可是文比状元从来没有过的。在这些普通的看客们眼中,那些文刍刍,半懂不懂的诗词什么的,听来就远没有这精彩至极的武打比斗瞧得过瘾。
水中月回过礼,淡淡的笑道:“这最后人选还得由四公主来决定,小子可不敢胡思乱想。”
“哈哈,水少侠又哪里用得到担心,四公主是绝对不会招一个书生驸马的。”
深知内情的黑甲将军哈哈大笑着,按照先前早就预备好的礼仪规矩,带着水中月与由老儒带着韩月心,一起向着彩棚之中走去,等着这最后驸马人选的出炉。
一入彩棚,四人跪倒在木板之上,“参见各位王爷、王子、公主!”
权王哈哈大笑道:“都起来吧!”
近距离再仔细的端详了一遍,权王极为满意的点头道:“果然都是少年俊杰,人中龙凤!”
转头对四公主道:“翎儿,现在两位文武状元人选在你面前,就看你自己拿主意了!”
四公主略带着些少女的娇羞,却还是直接的大胆问道:“本公主对水少侠那出乎意料的一击,颇为好奇?不知道少侠能否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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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李浩在一旁点头示意,水中月想也不想的道:“公主想问,草民又哪敢藏私?”
水中月从袖中掏出一支玉笛,翠寒与剑锋霎时神情大为紧张的紧盯着水中月,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做出犯上作乱之举。
水中月掏出了那玉笛,见李浩又在点头,会心的一笑,向四公主道:“其实我这玉笛分为龙凤双笛,向来是一对的。与水清鱼对敌之际,我有意先说自己是暗器高手,就是将激得先自己冲过来与我近身缠斗。那时,我暗藏的玉笛就已经掀开了机括,只等他自己送上门来,另一手却是装模作样的击向他的面孔与心脏。其他地方却是毫无动静,也由不得他不上当!”
顿了一顿,水中月又道:“而如若四公主中意的是草民,草民愿将这其中的凤笛献与四公主,另教这使用之法。”
“好,我就选你了,快将这玉笛给我!”
四公主大喜过望,自己还没有问呢,这水中月果然还是对自己死心塌地的。霎时,她变得像一个遇到了好玩的玩具,赶忙讨玩具玩的小女孩。
水中月大喜过望的将手中这管玉笛递了过去,道:“这使用之法,草民当候机告知公主。”
权王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翎儿还是中意这英俊非凡的武比状元了!”
“听封!”
权王陡然喝道:“封水中月为驸马,当夜完婚。另赏驸马府一座,黄金千两,骏马百匹,家丁丫环共百名;暂封韩月心为七品县令,以候论功行赏,另赏……”
可怜的文状元空有满腹经纶,任他口才绝佳,此时却连张嘴的机会都轮到,就被剥夺了这驸马的选。
四公主不依的抱着权王胳膊撒娇道:“父王,我只想要我的香阁,可不去什么驸马府!”
权王哈哈大笑道:“早就知道你这丫头会这么说!你的香阁,如今就是驸马府了!”
四公主不大高兴的道:“怎么将我的香阁改成驸马府了?父王。你与驸马一起来欺负翎儿!”
权王笑道:“胡闹!驸马此刻之前尚且不知是哪位,如何能来欺负我的宝贝女儿?乖,听话,别闹了,让驸马听了笑话呢。这样吧,父王派人在这权州之西的开阔地,另造一座新驸马府,怎样?就怕你到时赖在哪儿玩得腻了,最后连自己的香阁也不想了,哈哈……”
众人顿时一阵哄笑,只有文状元尴尬的陪笑着,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去天子脚下考真正的状元呢!一会又在想,只怕到时不中,还落不到一个官职,当真是患得患失,人心不足蛇吞象。
“恭喜中月驸马爷!”
擂台之下,那些没有了精彩武戏可瞧的看客们,这会儿热闹哄哄的改为向驸马爷道喜,指不定王爷一高兴就有了酒席赏赐。
果然,权王在侍卫的护持下,登上了武比擂台,向着台下朗声道:“诸位江湖朋友与权州的城民们,今天顺利招到一位少年英俊,武艺不凡的驸马,本王非常的高兴!今夜,本王会为爱女完婚,王府之外将派送流水酒席,与诸位同乐!”
“王爷千岁!驸马威武!”
这一回的掌声与喝彩声,就绝对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热烈一些。
一个满脸黑须的抱刀汉子搞怪的高声喝道:“王爷千岁,驸马九百岁!”
擂台之上,王爷抚须摇头微笑不语,哪里会和这些无知的江湖草莽汗子计较。
旁边的人闻言,都哄笑起来,见王爷并没有见怪,也跟着起哄道:“王爷千岁,驸马九百岁!”
于是,“驸马九百岁”这口号,就这般成了定局。
王爷与王子、公主们,还有驸马一起走下擂台时,围观的看客们不用持枪带刀的士兵们呦喝,自觉的就挤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好马上就能够吃上免费的酒席,这种机会可是非常难得的。
一位位王爷与王子、公主坐上了华丽堂皇的王辇鸾驾,驸马并无座驾,黑甲将军牵过一匹纯黑色高大神俊的骏马,水中月翻身上马,陪伺在娇羞无限的四公主鸾驾之旁,向着权王府进发。
一些普通市民继续高喝着“王爷千岁!驸马九百岁!”的口号,尾追着车驾而去,期待到时能够饱餐一顿酒肉,过足嘴瘾。
水中月的身世,资料是写得明白,为隐世高手的徒弟,王爷自然也无从问起。再说了,这公开的比武招亲擂台,本来就是打算招收一些隐世江湖的高手,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追查。
既然是比武招亲招得驸马,自然就得按着江湖的规矩办,一切从简,直接就伺候着沐浴换衣。
被一群丫环带到浴室,水中月借口一时还不适应,将一群哄笑着的丫环哄支开,将浴室门拴上,独自一人沐浴净身,化妆换衣。
不过,后面进来的丫环还是为他再补了一些香料什么的,将他那张本就非常英俊的脸孔,描得更潇洒飘逸几分,还搽上了点喜色的红胭脂。
妆容端庄,衣冠楚楚,弄好一切,带到了王府的会客大殿之中,在礼官的赞礼下,这繁琐的拜堂细节总算一一弄完。
随着最后的“夫妻交拜与送入洞房”,这娇贵美丽的四公主就算是真正的出阁过府,成为有夫之妇,再也不是当初的娇蛮少女。
这送入洞房,送回去的,也只是将四公主送回了她原先的香阁,如今的驸马府。而驸马爷水中月,则被三王子等拦劫下来,打算是将这位武艺非凡的妹夫先灌醉了再说,先杀他个下马威。
礼仪一成,殿堂内外的贺客,与王府之外临时搭起的酒席上的侠客、城民们,就起始开怀畅饮,呦五喝六,赌拳助兴。
一时间,王府内外华光一片,半空之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与肉菜香味,更热闹的是那些喝得半醉的江湖豪客们,开始海侃吹牛,声震夜空。
可怜被绑拖上酒席的驸马爷,此番成了主要照顾对象,连那些王爷也来向他敬酒,就更不用说那些王子,还有那些一心想巴结他的下官们。
只一会功夫,他就被灌得脸色潮红,脚步轻滑,身体摇晃不已,连道:“不行了,要喝醉了……”
“妹夫,这杯是你三王兄敬你的!妹夫的功夫如此了得,以后就得多多照顾我这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主,让本王子也体验一下当高手的感觉。”
三王子端起一杯酒,无词就随便找个借口来灌酒。
李浩挡过他的酒杯道:“府中高手武师,比驸马厉害的多的是,三王兄若真想要学武功还不容易,只管去向他们求教好了,何必找这借口来灌驸马爷?”
三王子尴尬的道:“原来是小叶妹妹啊,瞧你这话说的也太伤三王兄的心了,我这不是与妹夫熟络一下感情么,哪里有你说的那般严重。”
“你们这熟络这么几十酒的功夫,想必也熟络够了。再说驸马也真的喝醉了,可不能再喝了!”
水中月见李浩一过来,歪歪斜斜的就靠在了他身上,闭上眼睛喃喃的道:“醉了,真醉了……”
甚少言语的大王子摇头笑道:“看来驸马是真醉了,玩得也差不多了,来人将驸马扶回去。”
李浩道:“不必了,公主姐姐不放心,特意叫我带着鸾驾过来了。”
三王子兴尤未尽的道:“想不到驸马武艺那般高,酒量却是这般差,太也没味!众位王兄,咱们接着喝!”
随着大王子的呼喝,很快走过来一个带着点酒气的侍卫,与李浩一起搀着水中月出了大殿,扶上了鸾驾。
“呼”
李浩长声吐了口气,催着鸾驾速速回驸马府。
瞧着驸马进了洞房,李浩催着翠寒将驸马府周围探了个遍,要确认这四周没有人来监视胡闹,打扰驸马的洞房花烛。
翠寒很快就将驸马府周围再次仔细探寻了个遍,才与李浩一起坐在前厅的那张小木榻上,继续李浩听着上瘾的雪山奇景。
李浩陡然好奇的小声问道:“翠寒姐姐,驸马与公主在里面玩些什么?”
翠寒红着脸皮啐道:“你个人小鬼大的小丫头,没事就不要乱打听一些不该听的东西。”
李浩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继续催翠寒讲雪山之上的奇事奇景,只是这些早已经被她讲得完了,她只好再讲些她自己练武之时的心情变化应付了事。
却说水中月一走近洞房之中,也就是公主以前的香阁,挥手将丫环驱赶出去,摇晃的一把坐在头上盖着红盖头的四公主身旁。
他也不先为四公主揭盖头,一把摸着四公主的手臂,四公主身子一颤,竟然微微的抖着,动也不敢动,与她平时的娇蛮完全不一样。
奇怪的是水中月并不先揭她头的顶盖,四公主心中的暗急,不会是驸马真的喝醉了吧?她自己却是又羞又害怕的动也不敢动,仿佛浑身的力气忽然就这么变没了。
水中月缓缓抬起了手,高一点,再高了一点,最后在四公主胸前摇晃着,四公主顿时心脏狂跳不止,脸上有如火烧一般的烫。
陡然,那只停在她胸前的手迅捷无比的疾伸连点,一口气将四公主周身的数处穴道。
四公主大感诧异,心中狂跳不已,却是动也不能动了,眼中更是看不到这个坐在她身边的人的身影。陡然心跳更快,极度恐惧猜测道:“难道是来刺杀于我的?”
水中有手上片刻不停,将四公主剥成了白羊一般,片缕不存,唯独头上红盖顶却还在。
四公主脸上又转为娇羞无限,心跳同样快得有如揣了只兔子,又猜测道:“难道说,驸马有特殊爱好,喜欢玩这种更刺激的游戏?”
剥完了四公主的衣服,水中月却奇怪的将四公主盖在锦被之中,而并没有有进一步的动作,这又让四公主感觉到如置身云里雾里,完全不知身在何处一般,是睡梦之中,还是幻觉?
难道,是自己一直做着一个非常美妙的梦?
忽然,四公主头上的红盖头终于被掀了下来,四公主终于看清眼前身着红色新郎袍的确是驸马无疑,原来还真是驸马在和她玩剌激游戏,让她长叹口气,那块高高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转瞬,她又面皮发烧,心脏狂跳,不知道将要面对一些什么,不由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悉悉嗦嗦,一阵细碎的脱衣声传来,四公主面皮红得直欲滴出血来,心中又惊又羞的道:“他终于要来了!”
忽然,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欲,微微眯起眼睛瞧去,却见水中月将红衣的新郎袍已经脱了下来,坦露出自己有胸脯,奇怪的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白布,此时水中月正在那慢慢的解着那白布。
四公主乍见即闭上了眼睛,因为她发现,她的偷窥被驸以瞧见,羞死人了!
过了一阵,四公主忽然被刚刚那太过诡异的一幕吸引了,大着胆子再次睁开了眼睛细看。
霎时,她惊愕的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只是,她现在除了能够睁眼闭眼,还能呼吸,她什么也不能做,要不然,她只怕得立刻抓狂的从床上跳起来,厉声质问眼前之人。
然而,她现在只能这么悲哀的躺在床上,慢慢的瞧着,瞧得快要绝望,要昏晕过去!
四公主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要不然怎么忽然就不会动了,而且眼前的情景又实在太过诡异,太不可思议,完全超乎她所经历,甚至是所能想像的范围,太难以接受!
那么,她瞧见的,究竟是什么呢?
只见水中月将胸前缠着的,那一圈圈的白布带缓缓解了开来,布尽体现,两只傲人的小山峰就呈现在四公主面前,圆圆滚滚的,山峰之上还有两颗鲜红的蓓蕾,与她自己所拥有的东西竟然是一模一样!
她在一年前就曾经好奇又害羞的问过她的母后,得知这两个诱人的东西,只有女孩子才能够拥有,也就是说,她这次经过千挑万选所招来的驸马竟然是个女的!
驸马能是女的么?简直是闻所未闻!
四公主非常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做着一个非常可怕的恶梦,她很想捏捏自己,瞧瞧会不会痛,可双手却不能动弹;她张嘴想喊,又似有人掐着她的脖子,一个字无法说出;她抬腿想下床逃跑,逃离这个令她害怕厄梦之境,腿同样似被冻僵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闭眼,闭上眼,就什么也瞧不见,这一切令她感到可怕的虚幻影像,就会消失不见。
可是,这会是假的么?
她不由得非常想探知真相,探明这到底是真是假。她越不明白的,就越是将它想探知清楚,她不想让这个谜团一直困扰自己。
所以,她又张开了眼睛,却瞧着水中月那张英俊秀气的脸缓缓靠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