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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摇头,毕竟十来岁的小娃娃想杀人也难。
黑脸汉子摇了摇头,接着又道:“他们如此凶残,再加上身边还有个精滑的老魔带着,更精通易容之术,说不定他们就在咱们身边。所以了,他们是防不胜防的,你们还敢大言不惭的想要出卖他们的行踪消息,说不定马上就有杀身之祸。”
姓江的道:“如此说来,还真不能打他们的主意了,银子虽好,却还是要有命享受才好。”
姓时的却道:“我们不敢,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们,说不定就会出手了。我还听说了,那两个小魔,并不精通武艺,尤其是其中一个最瘦最小的小魔,只会一些轻功,武艺是丝毫也不会。”
姓李的黑脸汉子道:“就算是他轻功也不会,凭着那防不胜防的陷阱,还是能让你死得惨不堪言。还是像现在这样,有好酒好肉吃着多爽,何必贪得太多。”
姓江的道:“李兄是想得开,你也不想想,那可是三十万两银子!有了它,江某这一生就快乐无忧了!”
姓李的嘿嘿笑道:“是么?等你得到了那银子,说不定第二天就强贼上门将你杀了,还无忧,作梦罢。”
胡老头这时也道:“嘿嘿,还是像老妇人这般,没有那么贪,只贪这肥肉美酒的好,银子今天来,明天就去,就没有了这许多的烦扰了。如若没有那疤脸虎的贪心,这世上又哪会多出三个陷阱三魔?”
其他的酒客听了,纷纷的点着头,都在议论着这新出的陷阱三魔究竟是哪路人物,仅凭一些陷阱,就能够将江湖一流人物设计得惨遭杀身之祸。
姓李的黑脸汉子慢慢的品了一会儿酒,歇息一阵,又道:“你们知道么?黄州八兄弟赶去那山头搜寻他们踪迹时,差点又被他们遗留的陷阱害死,两人身受重伤,铩羽而归。”
姓江的问道:“怎么,难道那三魔胆大包天,还在那山头?”
黑脸汉子道:“如若三魔还在那,指不定他们又得留下几条人命了,而不仅仅是受伤的事情了!”
姓江的道:“这么说来,那三魔在他们上山之前,已经下山了,说不定与三义走的是相反的方向。”
黑脸汉子摇头道:“江老弟,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免得同样死无葬身之地。”
姓江的尴尬的道:“我这不是分析现场,找真相么。”
黑脸汉子摇头道:“找真相?只怕这真相是石沉大海,永远也无法得知的了。若是要我来猜测,说不定那下山的三义就是那陷阱三魔!”
姓江的道:“怎么可能!”
姓时的尖瘦脸道:“江兄,你就别来打岔了,还是听李兄说说那黄州八兄弟又是怎么上当的?”
黑脸汉子理了理思路,接着道:“黄州八兄弟找到了三义的尸体,自然是更加谨慎的了,那可是每到一处地头,一见有可疑的地方,都是找些石头什么的扔过去,结果那石头就被他们这么抱着一路丢,丢了又捡,如此重复前进。各位若在其他地方看见了,只怕是会笑他们是疯子罢。”
众位听客都哄笑起来,姓江的道:“而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们除了这种方法,别无他法了。按理说,他们如此谨慎,又看了三魔设计的陷阱当场,应该不会再上当了啊。”
黑脸汉子道:“此事说来,也怪沧门二虎,说什么遇到陷阱时,只要站在原地不动,小心应付就能无事,哪知道这些三魔设计的陷阱,每处都不一样,故布疑阵,那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黄州八兄弟在亲身见识了那陷阱的威力,被伤了两位兄弟之后,直接就下山了,是再也不敢多作逗留,免得重蹈覆辙。”
“我估计,当时三魔之中的陷阱高手,就是为了应付二虎所说的在原地冷静处置,而特意新弄出来的新式陷阱。”
李浩在心里嘀咕道:“乖乖,这黑脸汉子看似粗鲁,心却非常的细,把我当时的想法都推测出来了,却不知道是谁。”
看出了李浩眼中的疑问,胡老头小声的道:“他是江湖中有名的黑脸书生李灵,旁边的那两位是江狐江有鱼,梁上飞时鼓。”
李浩吐了吐舌头,道:“这么威猛的书生,却也少见。”
黑脸书生冲他们抱了抱拳,道:“想不到三位还知道李某的大名,当真是让李某惊讶万分。恕李某眼拙,却不知道三位是哪路高手。”
胡老头尖声道:“如若让你这黑脸鬼知晓了,只怕老妇人有几个相好的,别人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所以,还是不不能让你这黑脸鬼知道的为妙。”
黑脸书生尴尬的一笑:“朋友说笑了,李某虽然爱揭江湖秘闻,这种**还是不会说的。”
其他人都哄笑起来,梁上飞时鼓道:“李兄,哪天你就把这事情打探清楚了,再与我们说一说,那就比陷阱三魔什么的,更加有趣了。”
黑脸书生摆了摆手,“此事李某真没有兴趣。”
众人笑得够了,又催他讲刚才那些没有说完的故事。
黑脸书生李灵清了清嗓子,继道:“话说那黄州八兄弟一路扔石头控路,这一次,那石头一扔下,前面忽然传来了‘喀喀喀’的一阵响,八兄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知道可能是陷阱来了。”
“可是,他们站在原地等了足有十息的时间,那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只能听到山林中的鸟雀鸣叫。八人面面相觑,其中两人道:‘唉,瞧咱们这紧张的,都成了惊弓之鸟了,真是的,继续走路吧。’”
时鼓插嘴道:“只怕这两位兄弟就上当了。”
众人也都点着头,认为这又是三魔设计出的什么延时的陷阱。
李灵笑了笑,一脸诡秘的神色,让众人都不知道究竟遇到什么情况。
江有鱼摇了摇头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兄接着说啊!”
“见有两位兄弟莽撞的走了过去,其余的都惊叫道:‘小心,咱们可不能轻忽大意!’那两人吓的又跃退了回来,紧张的盯着前面。这一回足足等了一柱香的时辰,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吧。众人一起壮着胆子向前,小心的抓起那块大石头一看,八兄弟不由哑然失笑。”
“你们道是什么,原来石头下的一层溥叶,盖着一具野兽骨架,那石头砸在上面,还不是‘喀喀喀’的一阵响?”
众人又是哄笑起来,笑骂道:“黑脸书生说书惯了,就是爱这般来吓人。害我们瞎担心、推测了半天,原来却是这么回事。”
黑脸书生摇着头,笑道:“这可不是李某说笑啊,如若不然,下次若有机会,各位不妨亲自去问黄州八兄弟,问问当时有没有这个情况。”
江有鱼笑道:“李兄还是快点将他们为何会中陷阱的原由说来听听吧,别老吊着人的胃口,难受哇。”
黑脸书生又笑道:“那好,他们就是如此这般,一路试探了又试探了,结果还是中计,伤了二人,然后回来了,完了。”
说完,黑脸书生细品一小杯酒,咂巴着嘴,一脸享受的模样。
江有鱼苦笑道:“好罢,李兄你还是慢慢道来罢。这插-你的话,要你快点讲什么的,就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黑脸书生李灵笑笑,继道:“这就对了嘛,李某讲书,可是分文不取,你们听着说个好也就罢了,还来挑三拣四的,岂不是太不尊重李某了。”
江有鱼站起来作了揖道:“好罢,是江某得罪了李兄,这厢给你陪礼了,李兄继续,这回绝对不乱插话了。”
“黄州八兄弟笑过之后,其中一人说道:‘诸位兄弟,咱们何必如此提心吊胆的,二虎不是说了吗?只要冷静处理,就不会有事吗?’另一人摇头道:‘不然,若真是这样,蓝州六义就不会再上这个当了,他们的武艺,相比我们也是差不多的。所以咱们还是继续这样试探找路罢。’”
“先前那人摇头道:‘如此走路,只怕天黑了我们也找不到这三魔的踪迹,到时就更加危险了,还是另外再想想其他办法吧。’其余人都点着头认可他的观点。一时,八人就停了下来思索该怎么去找,半天也没有想到有效的办法。”
“最后,八兄弟的老大道:‘咱们还是速度在这山林迅速查询吧,一遇动静就得谨慎的停下来应对,更要防止三魔乘火打劫。’于是,八人将那石头扔在地上,继续在林中飞掠,小心谨慎的寻找三魔踪迹。”
“陡然,他们脚下又是‘喀喀喀’的一阵响,八人立刻停了下来,大为紧张的围成了圆形,特别小心的盯着地下。等了几息时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其中一人笑道:‘不会又是踩到了一具动物骨架吧。’拿着手下的剑就去挑地下树叶,将树叶扫了个空,那下面除了泥土,却不见有任何东西。”
“众人这时变得更加紧张,危机感更加强了。这回,他们还真就踩中了陷阱!”
“‘呼’,迎面撞来一张巨大的竹钉墙,一张长宽各数丈见方的竹架子上,上面装满了锋利的竹刺,与他们在其他地方见过的一模一样。八人刀剑齐挥,瞬间将那张竹钉墙劈开了几个大洞,让他们躲过了这一劫。”
“‘嗖嗖嗖’,陡然四面八方射来了密集的箭雨,就连脚下也有,八兄弟齐齐大喝道:‘小心了!’将刀剑舞得白光闪闪,六个方向都封死了,当真是泼水不入。‘乒铃乓锒’一阵乱响,那些陡然射出来的箭枝,与他们的刀剑光网相撞,化为漫天的灰雨,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青绿色的竹木粉尘雨落完时,周围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八人仍然大为紧张的盯在周围丝毫不敢大意,足足等了一柱香时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八兄弟才喘了口气,笑骂道:‘才这么点儿威力,吓死人了,六义遭难时,想必当时还有老魔在旁边守着。’其余人点着头,笑着继续上路了。”
“才移动几丈,前面又是‘喀喀喀’的一阵乱响,众人又恢复了刚才的紧张,结果又是与刚才一般结果。八兄弟哈哈大笑道:‘想不到这什么陷阱三魔,原来只是吓人的,这威力虽然比普通陷阱强一些,地上的箭枝也较为难防,却也是有限的了,咱们就放心的去搜吧,别再浪费时间了。’另外一人却道:‘千万不可大意,盛名之下,当无虚士,小心驶得万年船。’”
“先前那人又道:‘三哥,你就是这般胆小,怕什么,我来开路好了!’说完领先向前狂奔,那老三急忙追了上去,道:‘还是得小心一点!’剩余的六人摇着头,笑了笑,追了上去。”
“那两人刚刚又奔得一丈远,陡然地上又是‘喀喀喀’的一阵响动,那人笑道:‘就不能来上一个新奇一点的陷阱?’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这个陷阱还真就新奇的很了!”
黑脸书生说着又慢慢的品了一口小酒,慢慢的咂巴着嘴儿,让听客急得心痒难搔,却也不好去催他,免得他一不高兴,又来个“就这样,他们中计了,被射伤了!”
见时候差不多了,再吊下去只怕他们要骂人了,黑脸书生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讲他未完的精彩情节。
“如那位要新奇的兄弟所愿,这回真的给了他一个大惊奇。只见前后两边各自飞来了两块巨大的竹钉墙,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前面的那张有他们两兄弟舞圆了剑网,将撞来的竹墙破开一个大洞,后面那张则是直接砸落在原本想去救他们的六兄弟的头上,硬生生的将他们的阻留在原地,先将那张竹墙弄破了再说。”
“还没等那两张竹钉墙撞过去,掉落地上,六面刹时间如万蜂齐鸣,‘嗡嗡嗡’之声大作,射出了无数的箭枝,就连他们身后数丈的六兄弟,同样处在箭枝的射程之内。”
“你们想,如若是你一个人,上下左右前后六方,齐齐射来无数箭枝,你们要怎么躲?”
时鼓道:“只怕得学那乌-龟一般,缩进一个硬壳之中,方能躲过。”
黑脸书生笑着摇了摇头:“幸好不是时兄弟遇上那陷阱,如若你真那样等箭一射来,就缩进了壳,只怕那壳还留有的五个孔,就能让箭枝射进去,重新长出新的五肢来,同样难逃厄运,此法大为不妥。”
已经吃饱了,坐着专门听他讲说的众,又是一阵哄笑。
时鼓笑骂道:“你才有五肢呢!”
江有鱼大笑道:“那乌-龟不是有六个孔么,尾巴那一孔就不算了么?所以,当说六肢才对。”
众听客笑得直打跌,捧腹顿足。
时鼓又催道:“既然无法躲过,那他们这次是难厄运了?”
黑脸书生又微笑着摇了摇头,众人又催道:“李书生就快点讲出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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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也知道,如若只是前后左右上五方射来了箭枝,那还没有什么可怕的,要是地上同时再冒出了密集的箭雨,那情况就大为不妙了。各位不会武艺之人,只怕会想,那时只怕得躲进一只密封的铁球之中,方能躲过去罢,而那在陷阱中心的两兄弟并没有穿盔带甲,又是如何躲过这一劫的呢?”
“危难之中见真功夫,没得说的,只见两兄弟在一觉得地下松动时,奋力一跃,各自勾腿夹住了彼此的腰,一人的剑光负责上半圆,一人的剑网扫清了下半圆射来的箭枝。漫天硬箭如雨,中间剑网如球,白色光球周围是一大片青绿色的粉雾,那情形,那场面,‘啧啧啧’,还真是让李某人也想现场欣赏一下。”
江有鱼道:“这还不简单,说不字那山头还有‘陷阱三魔’留下的陷阱,李兄前去一试,就知道了。”
黑脸书生摇头道:“用不到那般以身犯险,李某只要以后跟在江老弟后面数十丈,包管会看见的。”
江有鱼一幅怕怕的模样,咂舌道:“那陷阱威力那般强,只怕李兄是要失望的了。”
时鼓道:“你这死鱼,说了不来插话的,怎么又来唧歪?”
黑脸书生等他俩安静了,接着又道:“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先是那两张破烂的竹墙在两兄弟头上相撞,交叠在一起,向下坠落。被两人剑网绞成了一片碧绿的粉尘。这还没完,紧接着一阵急促的乒乓乱响,那四面八方射来箭雨,遇剑网化尘飘落,也总算消失了。两兄弟已然快要掉落地上,不过心下暂时松了一口气。后面丈远处,那六兄弟紧张的神色消失不见,也微微的露出了笑容。”
“那位头朝下的兄弟,在快要掉落地上时,一个翻身站起,又叫嚣道:‘什么垃圾陷阱,不过如此,却把大爷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时,他们后面的六位兄弟惊叫道:‘五弟,小心脚下!’”
“好家伙,原来地上忽然无声无息的多出了一张数丈见方的竹钉墙,上面钉满了尖锐的竹钉,那两位兄弟此时已经势歇而落,两人刚想用手中长剑在那竹尖借力弹起,刹时,四周万蜂齐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会,那黄州八兄弟是再也笑不出来了,脸色煞白,心跳如鼓,暗自祈祷:只要能够躲过这一关,就再也不打陷阱三魔的主意了。”
“当下两兄弟再也顾不得脚下的竹钉,只顾着将剑网护住了四周的要害,缓缓的下落,任竹尖刺透脚底,入肉几尺,鲜血长流。到底还是忍不住惨嚎出声,叫着比夜枭还难听!”
江有鱼又插嘴道:“就只是脚上插了几棵竹钉么?那也不算什么重伤啊。”
黑脸书生摇头道:“哪有那么简单!陡然那地下又是一阵密集的箭雨射出,让那已经钉在竹墙上二兄弟更是心丧若死,惨嚎一声,手上长剑片刻不敢停留的疾挥,只用剑鞘挡住了胯下要害。”
江有鱼又笑道:“这么说,那两兄弟的小弟弟是保住了的?”
胡老头笑骂道:“没了那东西,还有脸面活着么?只怕就是生不如死,行尸走肉,了无生趣,就算不死也得自己抹脖子算了。”
众人又是哄笑如雷。
江有鱼张口想接话,扫了一眼胡老头,才惊觉是一个不认识的老妇人,不好意思得罪,把张含在嘴头的话吞了回来,继续听黑脸书生讲说。
“地上射来的箭枝,几根插进了腿中数尺,更有几支射得剑鞘乒乓乱响,也有贴着要害而过的,终究不过是伤是加伤,算得上是重伤了。渐渐的,四周的箭雨总算消失了,唯有漫天青绿色的粉尘雨还在半空飘飘洒洒,两兄弟袍袖齐挥,将它们扫了开去。”
“就在他们用袍袖挥除粉雾时,又是‘呼’的一声响,头顶树叶翻动间,又有一架巨大的竹钉墙迅急的当头砸落!后面那六位兄弟使了个眼色,六人齐如燕子穿云一般,箭一般射至那竹钉墙底下,六剑齐挑,想将那竹钉墙挑走,免得他们的两位兄弟再多受这苦难。”
“却只听得‘哗哗,咔嚓’声响,那竹钉墙下砸之势并不见停,六人刀剑所挑起的,不过是几块碎竹片。”
“两兄弟立即强忍着脚底的锥心之痛,又是舞剑如雨,织成了一片光网,护住了头顶。首先是削到那锋锐的尖竹钉,一碰到剑网,‘唰唰唰’的化为了漫天的灰雨。紧接着,沉闷的‘乒乓’之声乱响,‘啊……’,那两兄弟再次长声惨叫,真比夜枭难听,在那大白天听了,也令人心惊胆战,鸡皮疙瘩满地,连耳朵都要遭罪。你们道那两兄弟,又是遇见了什么状况?”
黑脸书生捧起了那一小瓷杯酒,慢慢的抿上一口,咂着嘴,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道:“人生适意须知足,一壶浊酒慢慢斟。”
江有鱼催道:“李兄,你就等下再慢慢品吧,还有小弟陪你,你还是先结果说来听听罢。”
时鼓想了许久,猜道:“难道说周围又射来密集的箭雨?”
黑脸书生摇头笑道:“没了,这陷阱的箭雨射了这么久,也是收场的时候了。”
“你们道是什么东西,原来那魔头却在那竹架上放置了数百斤大石头!你们想,竹架上压着这么重的石头,黄州六兄弟想用刀剑将这张竹架挑走,又哪里能够!”
“当那数百斤的石头当头砸落,可怜那钉在竹钉上强忍着痛楚的两兄弟,手臂被大石块震得手掌发麻,虎口欲裂,只得以手掌将大石块奋力推了开去。这下更要命的是,他们被这大石头一压,原本卡在竹钉上的身体,又被压下数尺,那竹钉将他俩的脚板,小腿,割得皮开肉绽,竹钉刮着白骨‘喀喀喀’作响,听着牙酸,两兄弟叫得就更凄惨了。那般折磨,惨叫,简直比监狱里的施酷刑还要可怕。”
“其余六位兄弟在跃下之时,就知道大事不好,挥剑将那张地底的竹钉墙的竹钉扫光了,抱起依然钉在竹钉上的兄弟时,那倒霉的两兄弟又是惨嚎不止。其余的兄弟点穴止血的止血,搽伤药的搽药,其中两人抓着犹自插在两人大腿侧的竹箭用力一拔。‘啊……’,两人这下惨叫一声,痛昏了过去。”
“只见那箭头带着一大块皮肉,原来那竹箭也带着倒钩,大腿肉嫩,一拔,就撕下了一大块皮肉。他们就再也不敢直接拔箭了,只得用剑尖小心的剜出箭头。”
“这一番止伤包扎,只把六人忙得满头大汗。黄州八兄弟的老大长叹了一口气,道:‘原本认为是蓝州六义是太过小心大意,恃艺而骄,没想到我们一路小心,再小心,还是害得两位贤弟受了如此重的伤,这两条腿只怕是废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去贪这区区几十万两银子。唉,都是争强好胜惹得祸!想咱们八兄弟在黄州多快活,如今为了这虚有名头……’还没说完,摇头说不下去了。”
“其中一人道:‘大哥,三哥、五弟这两条腿不会真的就这么废了吧?咱们还是快点下山去求名医医治,当还有希望吧?’老大摇头道:‘受了这么重的伤,再说一路颠簸,辗转数日,只怕是真要废了!咱们这就速度下山吧。记住了,这仇,咱们也不用再报了,只当是自讨苦吃,买个教训。’当下六人架着昏死的两人飞奔下山而去,连陷阱三魔还在不在山头都不清楚,就铩羽而归。”
江有鱼摇头道:“黄州八兄弟吃了这么大的亏,还真的就打算放弃报仇么?”
时鼓道:“难道江兄还打算去追寻那陷阱三魔的下落?”
江有鱼连连摆手道:“听了李兄讲的故事,再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再去打他们的主意啊。我只是奇怪,黄州八兄弟真能够说到做到?真要这样,只怕他们今后在江湖上,要抬不起头了。我想他们之中,肯定会有人不忍不住想再去报仇的。”
黑脸书生摇头道:“是非总由不平起,恩怨相报几时了?江湖上仇杀的事情,还真说不清楚,怎么莫名的就发誓要灭杀某人,却忘了当初他是因贪或看不顺眼,就想去杀别人,才起的祸端,到后来,反而觉得是自己冤屈了,报仇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胡老头道:“黑脸书生这话说得是大有见地,还有什么最新消息说来听听?”
黑脸书生摇了摇头道:“没了,最近传得最火是就是陷阱三魔的事情,其他的什么仙妖大战、拐花小银贼,都已经过了。不过依我的猜测,这三魔的事情还没完,这二虎与他们三人,一方未灭,就迟早还有故事发生。”
胡老头打了个酒嗝,“两个小娃娃,故事已经听完了,早点歇息去吧。”
李浩掏出银子会了酒饭帐,跟着去歇息去了。
胡老头临进房,转身跟雪月儿进了她的房间,道:“你家里的那些人一听到老头的话,确认那是你的书信,就将全身的银票拿了出来,说要老头转交给你,让你在路上少受点罪。乖乖,还真不少,有几千两,只怕是每处的弟子都带了这个数目吧,想来你爹娘还真不舍得你这刁蛮公主,不想你在外面受罪啊。”
胡老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如废纸一般揉作一团。雪月儿哭笑不得的接了过来,数了数,足有三千两!平时在家里,那是三两银子也不给她的。雪月儿刹时被感动的泪流了满面,从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冷着面孔的爹,竟然会为了自己,不惜派这么多的人力出来寻找,知道自己暂时不想回去时,还不忘叫人来送银两。
胡老头道:“不就几千两银子么,有什么好哭的,胖子我随便一挥手就能弄来。好了,早点儿休息,明日咱们还得再去找一位朋友,为你们打造暗器护身。”
雪月儿抹了一把眼泪道:“婆婆这是给您的。”抓过数十张银票就递了过去。
胡老头将银票挡了回去,道:“胖子还缺钱么?你们两个小鬼头还是自己留着慢慢用吧,平日里可不要随便将银票亮出来,藏好了,以免徒遭遭杀身之祸。”
雪月儿点着头,等胡老头出去了,将房门又关了起来,将手中的银票尽数塞给李浩,道:“古妹,你比我机灵,还是你来帮我保管。”
李浩将银票推了过去,道:“这不好吧,你就不怕我到时将银票吞了走人?”
雪月儿道:“想当初我什么都没有带,也没见你丢下我,如今你说这话,我会信么?将它们交给了你,我就懒得多废心思想怎么藏银票。”
李浩苦笑道:“想当初,我做梦的都是想得到许多银票,从此可以天天玩,不用再干活。如今却痴迷追仙,这银票到手了,却发现并不怎么快乐了,还得提防别人来偷,这真是很奇怪的心理。我在想,如今有了这么多的银票,还要不要学老头的‘无痕摘星手’。”
“当然要学了,就算你学会了不用,有这绝技在身也是好的,说不定有一天就用得上呢。”
李浩点头应是,想了想,忽然道:“雨姐,你还是带着几张银票吧,以防万一。”
雪月儿头疼的道:“我却藏在哪?”
李浩又问道:“那你的月牙又是藏在哪呢?”
雪月儿红着脸低头道:“不告诉你。”
李浩笑道:“好哇,你不说,那我就来猜了。”
雪月儿急道:“你别猜!”
李浩邪笑搓着双手道:“不猜也行,我就用无痕摘星手摸摸看。”
雪月儿慌忙道:“你要敢乱来,我就点了你穴道,让你呆站在这里,站上一晚。”
李浩吐舌道:“乖乖,那只怕明天就得变成病猫了,那我还是睡觉吧,其实不用猜,我也知道你藏在哪,又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也将匕首藏在那。”
雪月儿抱着团被子蒙着发烧的脸皮,模糊的道:“你流氓!”
李浩嘿嘿笑道:“你也藏在那,还不一样是流氓。”
次日凌晨起来,胡老头带着两人纵马疾驰,数日之后,来到一个相当繁华的大城,连进城都有人仔细的看过脸相,才会放人。
李浩停在那高大城墙外,看着那进出有如过江之鲫的人流长队,感概道:“不到外面,还不知道一个大城能够如此繁华的,这人未免也太多了吧,光城门外这些人就差不多有夜心镇的人多了。”
看了一会,李浩指着城门数尺高处刻着的三个大字,问道:“雨姐,那三个字念什么?”
“权州城。古妹,你这在外面行走,是该多学一点儿东西,不能再偷懒了,以免碰到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的地头,就麻烦了。”
李浩无所谓的道:“这不是还是雨姐姐一路相陪么?到时姐姐告诉我就可以了。”
雪月儿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问胡老头道:“这么多人,咱们也排队进去么,轮到咱们时,怕累也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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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头笑了笑,道:“当然不,你没看到那些排队的都是些普通百姓,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儿都向着另外一边进城而去么。”
李浩笑道:“我早知就看见了,要不我还傻站在这做什么。”
此时她们所穿的,都是斩新丝绸锦袍,像是在富贵人家的主妇与千金,只是姿色却是一般。所以,向他们多看的人并不多。
李浩看着前面的过往人家给的数目,心里有了个底,到得城门下,递上了一块银子,足有十来两,娇柔的道:“各位官爷辛苦了,这点儿银子不成敬意,送给官爷们喝杯茶。”
“谢谢这位小姐了。”那接过银子的带头队长,仍然不放心的扫了她们三个几眼,才放行过去,比那边也松不了多少。只是这条道,进去却是要花钱的。
胡老头笑道:“小娃娃,我知道你以前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没想到你却机灵,只看着别人怎么做,却学了个精通。”
李浩笑道:“这种事情,在酒楼见得多了。只是要说的话,有点不一样罢了。还有就是,没想到小仙我也会变成送银子出去的一个人,而不是收银子的。”
雪月儿笑道:“哟,你还收银子,谁给你啊?”
李浩得意的道:“虽然机会不多,却还是有的。比如某人不想多等,就会送银子叫我去催掌厨的大师先做了。”
“原来如此。”
三人进得城,虽然是骑着马,却是行动缓慢至极,和走路没什么区别。街上人来人往的,并不好纵马疾驰,有时还比行人要慢上一些。
李浩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有这么一天,骑马会比走路还感觉累的。”
胡老头笑着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这里是商业街道,两旁都是店铺,当然人就多了。只是胖子不想去另外寄存马匹。”
李浩苦笑道:“我怎么说这边并没有什么骑马的人,王婆婆,我们可被你害死了。”
三人有如蜗行龟爬,费了大半个时辰,才挤到了一家铁匠铺子外面。
李浩又抬头看了店面的招牌问雪月儿道:“雨姐姐,这又是什么名字?”
雪月儿笑道:“唉,不认识就算了,却偏偏还要问,你有这功夫怎么不去学认字?”
李浩更是哈哈大笑道:“还说我,这招牌上只有四个字,你却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出名字,你更不嫌累。”
雪月儿哑口无言,摇了摇头道:“好吧,早知道你刁滑,姐姐说不过你,怕了你了!记住了这四个字叫作‘权州精造’。”
李浩道:“我记的是店名,又不是字,当然记得清楚了。噫,不对,这‘权州’二字,与刚刚在城门外那见的并不一样,你不会欺我不认字,糊弄我吧。”
雪月儿笑道:“呵呵,想不到你还记得那两个字与这两个字不同,难得了!这字当然有点不同,那是前代的篆体字,而这字体是本朝通用字体,当然也就不同了。”
李浩吐了吐舌头,笑道:“那你这假冒书生,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不是只会认几个字的么?”
雪月儿笑道:“这你又不知道了罢,这字体虽然不同,却是字形大为相似,当然也就认识了。有你这好奇功夫,还是早点学会了字,就不用这么糊涂了。”
李浩跳下马道:“我还就偏偏不学,就天天来问你,嘿嘿。”
胡老头已经进去了有一段时间,这时边门“支呀”一声打了开来,有个青年的壮硕汉子与他们打了招呼,牵过他们的马,赶了进去。
雪月儿与李浩从正门进去,见前面摆放着各式刀剑盔甲,还有镰铲等农具,不由大感奇怪。
雪月儿好奇的道:“这究竟是武器铺,还是农具铺?怎么什么都造的。”
一个掌柜模样的笑道:“如姑娘所见,这店铺既是武器铺,又是农具铺,只要姑娘想造的,本店就会倾力打造出来。你们还是去后院的锻造室吧,有人在后面等着你们。”
李浩与雪月走进内院,只见那有两个火炉,五、六个人在那忙着,拉炉的,抡锤的,修边、拼装的,还是非常忙碌的。
胡老头正与一位高大壮猛的汉子在那聊着,那汉子高约七尺,全身肌肉虬结,脸孔与皮肤被烟火熏得有点黑,正抡着一柄大铁锤,在那敲打着一把长剑。
一看到李浩进来,他将那已经变冷的剑形粗胚扔进了火炉,叫道:“阿东,等会你将这柄剑打造好。没打造好,不许吃饭,等下我来看。”
那个先前开门赶马的青年“哦”了一声,拉着风炉,好奇的看着这眼前这两位衣着华丽,相貌一般的小姑娘。
那高大汉子朝他敲了一记道:“看什么看,人家可不是你般人能够配得上的。”
阿东苦着脸,揉着脑袋道:“师傅你凭什么乱打人?来了客人,当然要看了,我眼睛又不瞎的。”
阿东觉得很丢面子似的,偷空又朝两位小姑娘看去。
“你的眼睛最好不是瞎的,我等会儿看你将剑打造成什么样子。”
高大汉子说完,领着李浩三人来到锻造室旁边的一间小屋子。
“这俩位就是李浩与雪月儿吧,我叫星铁,胖球的朋友。”高大的汉子搬过几张凳子,招呼三人坐下,随手倒了三杯茶,推给了他们。
胡老头摇头道:“同为师兄弟,你们两人的区别,却是如此之大。星兄是爱打造新奇的器具,令师兄却喜欢打造锋利的宝刀。而且这对人待事的态度,也大不一样。如若令师兄有你这般好说话,胖子就留在他那峰头多玩上几天也是好的。”
李浩与雪月儿惊讶的道:“前辈竟然是器狂的师弟?”
星铁道:“很奇怪是么?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像我这样的人,看上去就和一个普通的铁匠没什么区别,如何会是名满江湖的器狂的师弟?是不是觉得,我是沽名钓誉之辈?”
李浩吐了吐舌头,道:“怎么会,或许前辈是想在这普通的锻造中,更熟练的掌握锻造的绝窍。”
李浩最近学雪月儿这动作,是越越习惯了。
星铁点头道:“你就是想出许多主意,想锻造精巧暗器的李浩吧,你会画图么?”
李浩:“我字也不认识几个,如何能画图?”
星铁道:“那好,你来说原理,我来画。不过,要是弄出来的东西不理想,我可就要打你屁股了!”
李浩又道:“可是我不大知道,这铁制器具是如何制造出强力的弹性的,光靠压制溥铁片只怕不行。”
星铁道:“这个弹性问题,由我来解决,你就说你的方法吧。”
于是,李浩将这些天来,借监陷阱原理,新想出来的方案说了出来,星铁就在那画着图,顺便也跟着李浩探讨一下这些器件的作用。慢慢的,李浩就设计出来的数套暗器方案,就被星铁画在纸上了。
星铁越画越有劲,画得眉飞色舞,粗大的手在那纸上画得飞快,而且,那些画很逼真,非常的漂亮。
胡老头看了一会儿画,全是些圆管,细针之类的,看着老大没趣,不耐的摇头道:“胖子我去喝酒去了,你们慢慢弄,想必没有几天的工夫是打造不出来的。”
果然星铁点头道:“那是当然,别看这些东西看来简单,要做得力猛,射得精准,那可是闹着玩的,一点儿差错也不能出。依我看,单是这一管延时飞针管,就要三、四日的工夫,这些东西全打造出来,只怕就得花费半个月以上了。”
胡老头道:“那好,这两个娃娃就丢在你这了。胖子去喝酒了,半个月之后见。”
星铁道:“却是不知道两个小娃娃,吃不吃得了苦,我这里,可没人服侍。”
胡老头听到这话,嘿嘿的笑了笑,直接窜出门,跃墙消失了。
李浩道:“我们这一路,什么苦都吃过了,哪里还用到别人服侍。”
星铁笑着点头道:“想不到两个小娃娃,年纪不大,却已颇通人事。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对了,将你们那两柄匕首给我看看,看看这师兄究竟有没有长进技艺。”
雪月儿红着脸低着头道:“这里恐怕有所不便。”
星铁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笑道:“没事,我这里还有一间秘室,你们去里面取出来交给我吧。”
星铁说着,在一处墙头拍了拍,“喀喀喀”,轻微声响,地下陡然多出了一道门户。雪月儿与李浩一起走了下去,雪月儿看着与自己一起下去的李浩,张口欲言,还是缩回了话头,低着头走了进去。
星铁嘿嘿的笑着,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直摇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浩一走到那秘室里,脱下裤子,就从大腿内侧取出了那用皮-条绑住的寒铁匕首。
雪月儿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等李浩将裤子穿好了,雪月儿还低着头在那发呆。李浩奇怪的一推她,“月儿姐姐,你倒是快点啊。”
乘着时间多余,李浩打量着这间房间里面的摆设,只见头顶是一颗耀眼的夜明珠,这周围架子上,搁置的都是些新奇的古怪玩意。李浩一会摸着这个,一会摸着那个,喃喃的道:“这些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忽然,李浩高叫道:“月儿姐姐,你快过来看看这个,这儿还有个铁制的小人儿,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李浩看向雪月儿时,见她的那柄月牙果然也绑在雪白的大腿内侧。雪月儿慌乱的将月牙抓在手中,急着想把裤子穿好,陡然又放慢了动作,大着胆子抬起头看向李浩,却见李浩已经抓起了那铁人儿在把玩着,在铁人身上寻找着机关按扭。雪月儿轻叹了口气,微微觉得有点儿失望。
雪月儿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抓着月牙走到李浩身旁,幽怨的道:“找到了机关吗?”
李浩兴奋的道:“那当然了,也不看小仙我是谁!”
李浩抓着铁人的脚转了几转,再放在桌上时,那铁人开始在桌子上翩翩起舞。
雪月儿又被这起舞的小铁人迷住了,惊道:“这星铁前辈的技艺,想不到是如此高明。李浩,你去求那位前辈将这小铁人送给我好么?”
李浩道:“东西是你要,当然得你自己去求了。”
雪月儿道:“你帮我去求,好么?那前辈与你更聊得来,再说你更会说话,应该能说动前辈将这东西送给我的。”
李浩点了点头,与雪月儿一起出去了,雪月儿手上还抓着那件小铁人。
星铁见两人拿着匕首出来,神情大喜,陡然看到雪月儿手上的小铁人时,眼神又变得有点儿失落。
李浩道:“前辈,我们想要这个可爱的小铁人,你送给我们好么?”
星铁一扫失落之情,笑道:“想必是她叫你来求我的吧。”
李浩又吐了吐舌头,“前辈果然厉害,一猜就中。”
星铁道:“送给你们是可以,不过这件东西对我很重要,你们得拿东西来换才行。”
雪月儿道:“要多少银子,我们买。”
星铁摇头道:“不卖银子的,如若你们想要,就得用这其中一把匕首来换。”
雪月儿看了看手中的小铁人,再看看两人手中的匕首,不舍的道:“那我还是不要了吧。”
星铁对李浩道:“你呢?还要不要?”
李浩却无所谓的道:“换就换吧,反正这匕首也是那老头送给我的。虽然锋利,却是麻烦多多,少了也安心。人生在世,只要开心就好,这小铁人能让月儿姐姐开心,就给她换来好了。”
雪月儿变得非常的开心,却还是道:“李浩,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咱们在外面,还是要这匕首防身好一些。”
星铁点了点头,道:“很好,小家伙却想得开,这小铁人就送与这位小姑娘了,反正要它也没用了,留着反而让我看了伤心。”
雪月儿道:“想必前辈打造好这小铁人,原先是想送给自己最心爱的人的吧。”
说着这句话,雪月儿又向李浩瞅了瞅,李浩却只是瞅着她手上的小铁人,让她感到一种既失落,又无可奈何的奇怪感觉。
星铁将一切看着眼里,笑道:“是啊,当初,我也是看上了一位姑娘,她非常喜欢一些奇怪的东西,我就变着花样替她打造各种奇怪的玩具,看着她开心的笑,我的也就觉得开心了。忽然有一天,她说,你造的这些东西,太简单了,能不能造上一个小人儿,让它能够跟人一样跳舞么。为了她这想法,我就废寝忘食的研究如何打造这种小人儿,着了魔一般,师傅看得直摇头,劝我还是专心的学习如何打造斩金削玉的宝刀工艺,我哪里听得进去,只是成天在研究如何能够打造出这种能够跳舞的小铁人。我师傅一气之下,就将我撵出了师门,说我是玩物丧志。”
星铁说着,伤心的流下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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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却是一幅无所谓的表情,劝道:“前辈又何必如此伤心,赶出师门就赶出师门,正好可以随便顺着自己的意思行事了。”
星铁用那张粗大的手掌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苦笑着摇了摇头,懒得与他多解释。像他这般小的年纪,与胡偷儿在一起的时间也不会太久,而胡偷儿对徒弟并不会刻意去指点什么的,感情就不怎么深厚,这小娃娃当然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雪月儿却是好奇的道:“想不到前辈年轻时,还这么疯狂,当真是性情中人。那位姑娘,最后想必也成为了前辈的妻子吧?”
星铁摇着头,长叹一口气,道:“没有,自从我被师傅赶出了门,她爹娘就死活不同意,说什么我没有上进心,玩物丧志,她女儿嫁给我就不会得到幸福的。”
雪月儿道:“那姑娘就没与前辈私奔么?”
星铁被她这话逗得笑了,“小娃娃,你以为谁都敢像你一般,动不动就私奔的?好了,不说这个了。这小铁人,今后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珍惜,希望我的故事,不要再在你们身上出现了。我先看看师兄的打造的宝刀,水平有没有提升。”
星铁抽出那两柄bǐ shǒu,一手抓了一柄放在一起看。一柄剑身黝黑,一柄剑身黑色中带着点金黄,古朴中带着点高中的气质。
星铁看着这些bǐ shǒu直叹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会,他拿起那柄月牙修着指甲,轻轻的一划,就将许久没剪的一圈指甲割了下来,和裁纸一般。
试过这把,星铁又拿起那柄寒铁bǐ shǒu,同样轻松的割下了一圈的指甲。最后将两把bǐ shǒu放在一起,抓起一根长发,轻轻的放在两把bǐ shǒu的刃面上,无声无息,那根头发就断为两截飘落在地,只留了发梢一个整齐的切口。
星铁又抓起那柄月牙,狐疑的道:“师兄不是一向只注重宝刀的锋利,和耐用与否,对这些花纹什么的,并不感兴趣,怎么会为你们刻意弄上一些火铜花纹?”
李浩张口正想解释,星铁一拍脑袋,笑道:“这柄bǐ shǒu是这位小姑娘用的,是么?没想到你们两个小娃娃好大的面子,竟然能够让师兄刻意为你们改造。”
李浩与雪月儿互视两眼,眼中带着点狐疑,李浩拍掌笑道:“星铁前辈果然厉害,一猜又中。这bǐ shǒu造来给女孩子用,当然得弄些花纹上去,尽是黑黝黝的刃面,瞧着岂不太闷煞人。”
试过宝刀的锋利,再看过打造用的材料,星铁将两柄bǐ shǒu还给了他们两个。随便问道:“两个小娃娃,这材是料胖球送给你们的,还是你们家里找来的?”
李浩张口就道:“当然是那老头送的了,仅凭我们,哪里能够得到这些珍贵的材料?”
星铁点头,道:“小娃娃,先将bǐ shǒu藏好,再跟我来吧。我们一起开始锻造这些东西。”
星铁当先领路,带着两人又回到了那两个锻造用的器室。铁钻旁边,满头大汗的阿东抡着大铁锤,在敲打着一柄已然快成型的长剑,虽然现在天气已经有点儿凉了。
星铁摇头道:“没用的家伙,你眼睛好有什么用,怎么还没打造好?”
阿东被他师傅骂得满脸通红,特别是旁边还有两个华丽衣着的小姑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羞愧的低下了头,继续敲打着。
星铁只骂了一句,就站在他边上细看他如何运锤,敲打的部位对不对,看了一会儿,才微微点了点头:“也好,你这小子比以前长进多了,没有以前那般毛躁了。”
接着又道:“年轻人,做事就量不能太着急,得慢慢来,循序渐进。不过以后你打造熟练了,就得加快速度,要不然人家回炉三次能够做完的事情,你却得花上五、六次才能够做完,那就不仅费时费力,还浪费材料费用了。”
雪月儿在一旁看着,也变得和胡老头一般,老大没趣。想走,却又舍不得离开李浩,只好在那把玩着小铁人。那两把bǐ shǒu,他们已经在回地下室时藏了回去。这一次藏bǐ shǒu,雪月儿同样没有在李浩那里看到什么特别的眼神,心情变得更加失落。
不过,当看到手中的小铁人时,雪月儿又一扫刚才的失落,回复了甜蜜的心情。
李浩看过上一次器狂打造月牙的速度,那手法,落锤精准度,可比这小青年快得多了。不过他并没有出言讽刺人家,换作是他来的话,估计还抡不起那个大铁锤,让他原本还想跟着学学的想法,不得不胎死腹中,只是老实的看着人家怎么打造。也许是这个青年大哥的敲打的动作更慢,李浩就能够清晰的看到那铁锤敲打在剑上,所产生的微小变化。
随着最后“当”的一声锤落,阿东收锤擦汗,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星铁。
星铁抓起那柄剑仔细看了会,点头道:“虽然速度慢了点儿,但是这剑打造的还算过关。这剑就交给他们去开锋修边吧。你去拉炉子,跟我学学这怎么打造小巧器具的方法。”
阿东听得大喜,他师傅要夸奖人,那也是很难得的,既然他说了不错,那这柄剑,就可以当作上等器具摆放在外面。
阿东得意的擦了擦汗水,蹲着拉风炉的时候,偷偷的又用眼角膘向两衣着华丽的小mèi mèi,被星铁看得直摇头不止,思索着是不是该给这小子找一个媳妇了。
这一次,星铁并不是将全部零件直接打造出来,许多东西都是用蜡模浇铁水倒出来的,与器狂打造月牙剑鞘一般。所以,阿东这会拉风炉可就苦了,因为那里足足有一大缸的精铁,等着他去将它们烧红,烧熔化。
除了搁置在那瓷缸中的铁水,星铁还扔了些小铁块到里面焦炭中烧着,等烧红时再拿来打造一些零件的粗胚。
星铁将铁块丢进火炉之后,走到一个角落,将一个小木箱提了过来。打开来时,只见里面全时些奇怪的小器件,就连那锤子,也是大铁锤的缩小版。
李浩笑道:“小东西得用小家伙打造,只是那样小,会不会打造起来很麻烦?”
星铁道:“那当然麻烦了,要不我怎么会说,没有半个月以上的时间,肯定打造不出来。”
阿东喜道:“师傅,那这两位客人,就会在我们这里呆上半个月吗?”
星铁看着阿东那呆相,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才道:“当然得呆上半个月呢,这些东西,还得按小位小娃娃自己说的具体的要求改进呢。”
“那太好了!”
李浩忽然觉得很好玩,就娇娇柔柔的问道:“阿东大哥,为什么我们呆在这里半个月,你就这么开心啊?”
星铁哑然失笑,摇头还是去摆弄着他的家伙,这个小鬼头,鬼主意一大堆,只怕这个傻阿东有得受了。
果然阿东嘿嘿的憨笑道:“两位小mèi mèi看着这么可爱可亲,我看着舒服,所以就想多看看两位小mèi mèi。”
正在把玩着小铁人的雪月儿,被李浩与阿东的对话,逗得嗤笑一声,赶紧用小手捂住了嘴,看到阿东仍然在憨笑着,并没有生气,才吐了吐舌头,继续把玩着那小铁人。
李浩又天真的歪头问道:“真的吗?为什么我在家里,就被他们说得顽皮死了,贪玩、爱发脾气、爱睡懒觉等等,一大堆的坏话,说得我都头疼死了。还是大哥哥好,一看到我们就说我们可爱可亲。”
雪月儿实在受不了了,又嘻嘻的捂嘴偷笑着。
阿东抓抓头皮,尴尬的想了半天,才道:“小孩子本来就是贪玩嗜睡的,不能说这是坏话啊。”
李浩嘟着她粉红色的小嘴道:“原来大哥哥也说我贪玩,那我不和你说了。”
李浩忍着笑意,转而去看那些奇怪的工具,专心的看着,一时还入了迷。
等到铁块烧红,星铁用一个长铁钳夹了出来,迅速的丢在铁钻上,再换过一把较小的钳子和铁锤,开始锤打起来。
“铛铛铛”
只见星铁一只粗大的手抓着那柄小铁锤迅速敲打着,另一手快速移动、翻转着,那密集的敲打声,就和炒豆子一般传来。
只半柱香的时辰,一块小小的长方溥铁片就敲打出来了。只是外形还有点儿粗糙,星铁将它放进水里冷却,“滋……”一阵白色的水雾蒸腾而起。
冷得透了,星铁才将那溥溥的铁片抓着手里,细细看着长度与厚度,轻轻折了折,弹性还不错,应该可以了。
星铁又将它丢进了火炉中锻烧,继续将它打得更精巧一些。
当天的下午,星铁只浇制出了几个粗制圆铁筒,让阿东小心的磨着大的毛边,细巧的零件只造五、六件。回炉的次数太多,每一个打造好的小零件,星铁都要细细量着各种数据,满意了方会放在一旁。
可怜雪月儿在这嘈杂的锻造室听得头昏眼花,摇头欲睡,最后还是被李浩劝回房间休息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浩每天就呆在这嘈杂的锻造室,细细的看星铁怎么打造那些个零件,有空的时候,还会去逗弄那憨厚的阿东取乐。
有时,他也会学着星铁的样子,趁他没有在用小铁锤锤时,拿来了小铁锤就敲打着玩,结果只敲得几下,将那铁条敲得扁了一点点而已,那小铁块就变得冷冰冰的,敲不动了,逗得旁边的那些大老爷们哈哈直笑。
李浩也只好嘿嘿的放下小铁锤,不敢再出丑了。
在这期间,那老偷儿果然是一次也没有回来过,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
这些天,李浩一直参与着改进,指点着器具零件的什么不足之处。在几人的努力改进下,几具威力强大的精巧暗器总算打造出来。
还别说,星铁打造这些精巧器具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
李浩拿着那个黑黑的铁筒,对准了十丈之处一块画着小圆点的纸板,只轻轻的一按。
“嗖,嚓!”
一根细小的钢针,只见亮光一闪间,正中那个小圆点,连带那后面的寸厚的青砖,同样被射穿了。
谁会想到,这么一根黑黝黝的铁筒,毫不干起眼,却能够精准的射穿十丈之外,几寸厚的青砖。力道之强劲,与一流高手差不了多少,射击之精准,与百步穿杨的箭法没什么区别。
雪月儿拍手大赞道:“哇,这家伙果然厉害!比那武林高手射出的硬箭也差不了多少。”
她这会儿,变得极为兴奋了,完全了当初没有等待的那时,那么无奈,无聊了。
“啪啪啪……”
雪月儿身后陡然又响起了一阵拍掌声,把她吓了一大跳,原来胡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来了她后面,跟鬼影一般。
胡老头赞道:“威力不错,只是,只能射出一根针么?那样威力就太小了。”
星铁静静的站在李浩身后,微笑不语,等着看他的表演,李浩又掀了那铁筒后的另外一个按钮。
“蓬……”
这一会,如水开了一般,又有点儿像huǒ yào爆炸,那针管的后弹力震得李浩有踉跄的倒退一步,差点儿将针管扔在地上。
再看前面时,数道银亮的光芒闪过,十丈开外的一张大木板,已然多出了许多牛毛般的细小针孔,密密麻麻的。
阿东将后面的木板一张又一张的隔了开来,兴奋的大叫道:“钢针全部都穿到了第四张厚板上。”
在这观察试验的众人,都咂了咂舌,一脸后怕,却又非常兴奋的模样,只怕今日之后,他们都得央求他们的师傅给他们打造出这么一把堪称无敌的暗器。
胡老头又道:“这么射了一管钢针之后,还有用么?”
星铁还是微笑着,继续看着李浩,看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如何表演。
李浩也不等阿东将木板上的钢针取下,将那黑色的铁管慢慢的扭动着,动作非常的缓慢,扭了差不多有半柱香的时辰,累得满头的汗水流了出来,旁边的雪月儿就抓过一块手帕,温柔的为他擦拭着。
扭完了,李浩将阿东摘取下来的数十根银光闪闪的钢针,又尽数放进了针筒,轻轻的盖好了盖子,再一掀,前面又飘起了一蓬针雨。
星铁高兴的看完了这第一个铁筒的表演,冲那些看得高兴的弟子们吼道:“现在,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不用干活了么?”
那些弟子犹为不舍的看着那些还没有粉墨登场的铁筒,不知道那些东西,又会有什么新奇的作用。
胡老头摸着肥厚的下巴,点头道:“这钢针筒不错了,取了什么好名字没有?”
李浩道:“这暗器是前辈费心心力打造出来的,就叫作星雨吧!”
胡老头笑骂道:“别人为你打造出一个铁管,你就大拍他马屁,怎么不见你这小鬼头拍祖师……给祖师说几句好听的话?”
胡老头及时将后面不好听的话语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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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笑道:“祖师爷,你怎么把那东西吞了回去?”
胡老头睁着那双肥鱼眼,一时没反应过来的问道:“将什么东西吞回去了?”
星铁与雪月儿笑得直弯腰捧腹,李浩急忙站到与胡老头有一段距离的,较安全地头,小心的盯着胡老头,准备随时逃命。
胡老头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家伙又在说自己的坏话了,细想一下刚刚的话,哭笑不得的瞪着那正紧张的提防着自己的李浩,“好你个倔小子,好话不见你说,真拿胖子不当一回事了!唉,不提这个了,你继续示范……”
李浩小心的走回去换上另外一个铁筒,将它绑在了脚下,轻轻的一踩,过了几息的时间,再微微抬了脚尖,将鞋尖对准了一块厚木板。
“嗖!”
白光一闪,又是一根细小的钢针射了出来。
胡老头笑道:“这个不用试了,我知道这是你这小鬼头根据那延时陷阱想来的。”
李浩笑着点点头,将那铜筒从鞋底取了下来。
雪月儿高兴的道:“没想到你们第一次测试,竟然如此成功!”
李浩将他瘦小的胸脯一挺,得意的道:“那是当然了,有我这计谋多变的小仙出策,还有星铁这器具名师主造,哪有不成功之理!”
见李浩这般厚颜无耻,自吹自擂,雪月儿三人都指着李浩,哈哈大笑起来。
李浩取过一管非常细小的,如笔杆一般的铁管,道:“这个是一次品。也不是说这针管是一交品,而是里面的针是一次品。”
胡老头奇怪的道:“怎么可能,钢针怎么会成为一次品。”
雪月儿同样非常的奇怪,李浩的解释。当时星铁他们打造这花样百出的暗器]时,雪月儿可是时在时不在,当然也就不知道这究竟是何物了。
星铁这时道:“为了测试,你就试试它的威力吧,免得到时它的效用与你原本所想的有出入,就不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了。反正这个东西,只要有时间,我还可以多打造几只的。”
机关一按,这一回飞出的,是一枚较大的钢针,“嗖”的射入了木板,射程,精准度,与李浩取名为“星雨”的,没什么两样。
胡老头与雪月儿又奇怪的看向李浩,等他的解释。
李浩微笑着向雪月儿招了招手,雪月儿走了过去,在第四块厚木板上找到那枚钢针,在李浩的示意下,用力一拔。
“咔嚓”
那枚钢针已经变得有如伞骨架,多出了许多倒钩,将一块木片带了出来,而有些针的倒钩,已经有的断折在木板之中了。
胡老头笑道:“原来是倒钩针,怪不得是一性次用品。”
摇了摇头,胡老头摸着肥肥的下巴道:“只是没想到你这小子,设计的这东西,比羽箭的倒钩多得多,一入肉,那情况……当真歹毒!”
李浩不以为意的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旁人不来无故招惹我,我又如何会用这东西招呼他呢?我还嫌这东西威力不够呢,得让你再弄点毒药来。”
雪月儿吐了吐她可爱的舌头,忽然觉得与她朝夕相处顽皮可爱的李浩,仿佛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
胡老头摸着下巴笑道:“也对,险恶务尽,在这尔虞我诈、处处危机的江湖上行走,原本就不能存什么慈善之心。这毒药,你尽管放心,要什么样的毒药我都可以为你取来,只要胖子知道那东西在哪。”
星铁却摇头道:“这偷东西容易,偷心就难了……”
说得胡老头也不大好意思的摸着下巴,装作没听见。
雪月儿冲李浩扮了个鬼脸,把李浩弄得一脸糊涂,不知道他们这时说的,是哪一出。
星铁笑道:“小鬼头,你年纪小,等纪大一点,就自然知道了。”
说着,意味深长的看向雪月儿,将雪月儿看得低着头,都快埋到胸前了。
李浩摇了摇头,随即将它抛到一旁,道:“不管了,既然到时候能够知道,又何必现在徒费功夫!”
这时李浩拿过桌上的另外一付溥铁板,一拉一折中,就变成了一个小腿模样的东西。李浩再抓过另外一付铁板一拉一折,刹时,变成了一只铁脚板,凑起来就成了一只脚。
胡老头大笑道:“正好要跟你们说一件事,没想到,你这小鬼头就先把这东西造好了!”
雪月儿担心的道:“什么事情啊?是不是外面又有很多人要来捉拿我们了?”
李浩在组装着两幅活动假肢,却是撇嘴道:“就算不是现在,马上也要出现了。”
胡老头站在那嘿嘿的笑着,雪月儿一推他,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下月初十,权州王的四公主要比武招亲。”
星铁点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只是,这事与两个小娃娃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们想用这暗器破坏比武场?那不是自寻死路!”
雪月儿道:“就是啊,我可不想去送死!”
李浩已然猜到了胡老头即将要他们做得事情,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这时装上了假肢,高高的站着,与星铁只差了一个头,与平常人的高度差不多。
胡老头笑看着李浩戴上了铁制脚肢,满意的点了点头,才一脸邪笑的对雪月儿道:“不用那么冒险,只要你去将那公主夺来就行了!或者,你认为李浩有这个本事。”
雪月儿双手连摆,道:“不去!我们上台,还不是送去给人家当靶子练么,打死也不去!你这老头就没什么好主意。”
胡老头却是一脸奸笑的道:“这不是有这么多李浩设计的精巧暗器么,怎么会是送去给人家当靶子?只怕是他们准备给你当靶子吧!”
李浩摇头不同意的道:“这是我们保命用的东西,轻易可不能够透露出去。”
胡老头摇头道:“不用全部用上的,只要带着这一竿小钢筒就行了。不过,里面就不要再装那一次一性的东西了,而是要改成至少能够连发三次的。我再弄点麻药来,将那些钢针抹上药,又何愁不成功?”
星铁苦笑的看着这对如疯子一般的师徒,大摇其头。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疯子要做的事情,能以常理推测的么?
“可不能这么整人的!至今还没有摆脱西山刀庄与争夺黑榜悬赏的高手追杀,怎么又要我们去惹事?”雪月愁眉苦脸的哀求道:“胡爷爷,能不能换个别的啊,比如去猎杀二猫?”
胡老头嘿嘿的奸笑着,“说好了是四虎而不是二虎,上一次还是胖子我帮忙,才灭杀了两虎,这个就不能再当作条件了”。
李浩懒得与他争辩,却问道:“那比武大会有什么条件?比如是只要求参与者武艺最高,还是有其他要求?”
星铁与胡老头齐齐摇头,并不答话。
李浩伤神的敲了敲脑袋,推测道:“只怕到时不只要比武,还要文比,相貌,年龄之类的也在此列吧。我们又如何争得过?”
雪月儿急忙点头赞同,“就是,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胡老头嘿嘿的笑道:“那我可不管,我只负责下达任务,还有就是将那些你们需要的毒药弄来,其他的,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胡老头说完,也不等他俩的回答,哈哈大笑着,又飞身跃过围墙,消失无踪了。
看着那可恨的老头消失,李浩与雪月儿一脸自叹倒霉的摇着头,想着该去准备一些什么有用的器具,还有与比武相关的东西。
那一管小钢管,如今得改制成只能伤人,而不会让人重伤的暗器,李浩一时也不知道该找什么东西来代替,最好是那种弹射出去之后,就了无痕迹的是最好了。
虽然也想到了用冰,可是此时的温度,又如何能够保存着冰针形?难道,得直接用水?
李浩坐在凳子上,双手撑着脑袋苦思冥想。忽然,他兴奋的一拍手掌,喜形于色的道:“有了!”
星铁微笑着问道:“你这小鬼头,又想到什么新奇的东西了?”
雪月儿睁大了一双美眸,同样一脸的期待,等着李浩说出这个新奇的东西。
星铁笑道:“是不是又要我画图了?”
李浩点了点头,雪月儿气闷的道:“怎么又要等啊,太没劲了!”
李浩又道:“前辈,这些器具,能不能再改进一下?外面再漆上些相应的颜色、添加一些护垫什么的。”
星铁道:“这个自然可以,这种小事情,交给阿东去办就好了,刷彩漆的事情,他也会做,而且非常不错。”
李浩跟在星铁的后面,又开始去设计他的新式器具的样图,雪月儿跟在后面就显得有点儿苦闷了,完全没了刚才欣赏暗器试射时的兴奋。
李浩转头对她道:“月儿姐姐,你既然对这个不感兴趣,还是回去补学一下吟诗写字的功夫吧,虽然没有把握成功,但我们也要尽力而为,争取把那可恶的老头给甩了。”
雪月儿摇头不跌,道:“叫我去练字,那还不如看你们画画呢!”
李浩道:“月儿姐姐,你还是快点去练习吧。”只见雪月儿仍然是摇头不止,一咬牙,又道:“大不了,等会儿我陪你练!”
雪月儿立马兴奋的道:“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如若等下你不来,哼哼……”
李浩道:“真的,我一定会跟着你一起学的,你可要加紧练习啊,别让我太失望。”
雪月儿立刻兴奋的跑走了,星铁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娃娃,就算你们这会儿想练习吟诗写字,时间也来不及了罢。”
李浩嘿嘿的笑着,小声的道:“其实,我只是不想看着她这么无聊,给她找点儿事做,让她变得多一点文静、温柔的气质,免得她成天就只会舞刀弄枪的。”
星铁微笑不语,开始按李浩说的方案,设计着新的器具样品图。有了前面一些类似的图案,这一次他们画着,就要快得多,仅仅一柱香的时辰,一幅压缩钢管构造及零件图,就出来了。
李浩看着那画上一个个的小巧零件,在星铁的大手疾划轻挥下,有如真品一般的排列在纸上,非常羡慕的道:“前辈不仅是打造器具心灵手巧,连这画功也相当厉害,当真是令人佩服!”
星铁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只要画得多了,就能够画得如此逼真。我当初也是看着自己画的样品图案难看,在做真正动手开始做时,会觉得有点恼火,影响我打造的速度与器具的精良。发了几次脾气之后,慢慢的试着改进,也就有了现在这般水平。而假若你叫我去画其他的东西,我就画得比较生硬,没那么生动传神。”
李浩道:“前辈又不是去当名画家,为什么要画得生动传神,只要能画出令自己看着舒服的器具样品图就足够了。”
“小娃娃这话,果然对我胃口!”星铁长叹了口气,又道:“人生苦短,又何必花太多的时间去追求不能令自己快乐的东西?何不将时间多用在能够令自己开心的地方,那么就能够得到更多的快乐,此生也是无憾的了。就比如说当初师傅将我赶出师门,我虽然伤心,但是对自己的选择并不后悔。”
甩了甩头,星铁笑道:“今天有些晚了,我们明日开始打造这新式样品,顺便将那些暗器再按你的要求改进。现在,你这小娃娃还是去头疼怎么练习写字吧,就不知道会否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
李浩苦笑一声,虽然很不想学认字写字,但是在江湖上行走,还是学会了更方便罢,不可能一辈子都得依赖别人。只是没想到,当初仅仅想着学会了神仙法术好玩,能够长生,趋凶避祸,哪想到还没找到神仙门派,却不得不先学上一大堆保命的东西,就更别提这一路的麻烦事情了。
李浩先没有推开房门进去,而是轻轻的溜到打开的窗户下,向里瞧着。只见雪月儿小手紧紧的抓着一管大毛笔,在一张方桌上练习着写字,却是时常不安分的扭着肩膀与屁股,好像身上很痒,有小虫在蜇咬她一般。
“噗哧。”李浩忍不住的偷笑,就被那正强自提着精神在练习的雪月儿听到了,大叫道:“李浩么,快点进来,你也要一起练习,可不许赖。”
李浩笑着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坐到桌前就准备练习,态度之坚决,一时让雪月儿有点儿怀疑他还是不是李浩,还是不是当初那个不识几字的顽皮李浩。
狐疑的打量了李浩一阵,雪月儿摸向李浩的额头道:“你不会是脑子烧坏了?怎么一叫你来练字,这会儿变得这么积极了?”
李浩道:“男子汉丈夫,说话当言而有信,既然已经答应了你,自然就得说到做到。推脱什么的,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雪月儿嗤笑道:“这话说来谁信,我还不知道你本就是奸滑的小鬼头。那好,既然你已经来了,就不能偷懒,得跟着我一起练习写字。可惜就没有人来监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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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坐了下来,学着雪月儿的样子,捏起了雪月儿早就给他准备好的一杆毛笔,摇头道:“要什么旁人监督,自己监督自己,自己就是最好的严师。”
雪月儿看着李浩抓笔的姿式,笑着纠正道:“不是这么握笔的,看来你果然没有认真写过字。”
雪月儿一时不急着自己练习写字,先教会李浩一些基本写字的姿式,快疾缓慢的落笔方法。等教会了他一些基本的办法,雪月儿才坐下来开始练习写字。
只是,时不时的,还会偷偷的往李浩那儿看去,却只见,李浩瘦小的手指紧紧的捏着笔杆,慢慢的白纸上拖画出许多不像样的笔划,照书本画来的字,一个个丑得不像模样,与它们本来模样不相似。李浩却是非常认真的慢慢画着,汗水密密的从额头冒了出来,顾不得去擦,依然非常认真的坚持着。
雪月儿想去帮他擦汗,此时此刻又怕被他笑话,也就作罢,开始认真的练着字,似要与李浩争强赌胜一般。
李浩肚里暗自好笑,虽然一开始假装得非常认真,还是大半心思想要学习认字。写着写着,焦躁的时候,李浩就开始不停的对自己说道:“一定要多学会几个字,可不能让月儿姐姐看了笑话。”
结果,到得后来,李浩就变得非常迫切的想要写出几个非常漂亮的好字,不再是装模作样,更引起了雪月儿的争强好胜的上进心。
这一晚,两人就这么奋笔疾书的练习着写字,当然,李浩就还顺便在练习认字。有李浩在一旁陪练,雪月儿变得非常用心的练习着,很真心的那种。
她从来没有想过,当初她特别不想练习的东西,只因李浩的一句话,还顺带着陪练,就能够让她提起兴趣。
当然,抽空,他们还是得用功的在练习着易容术,以及轻功、内功心诀等等。
上次在那山头,胡老头已经让李浩死记硬背的学会了圣手门的无影心诀,好在李浩虽然不大识字,记性却是非常的好,胡老头只说了三遍,细细的解释清楚要注意的事项,李浩已然全部记清楚,并且时刻不停的背诵修习着。这些日子来,虽然时日颇短,却还是让他提升了不少。
等到第二日,李浩又开始与星铁研究打造改制的新式暗器。而雪月儿,只因李浩的几句鼓励的话,就非常老实在房间里练习着写字。
偷空,她自己还会偷偷尝试练习女红,以前她娘要她学,她却从来就不想碰的东西。
这些时日,俩人也不仅仅是单纯的在训练,李浩还托星铁帮忙叫人打探权州四公主的喜好,生活习惯,以及一些关于比武的具体要求。
她的爱好以及生活习惯,星铁很快就叫人打探清楚了,而且非常容易就得来了这些消息。因为,最近有很多的江湖人士也在打探这些信息。
还有那些新式的精致暗器,一个个的在试用过后,再细细改良着,争取到时用起来,能够非常的称心如意。
李浩要的那些**剂,胡老头在第二日就弄了一大堆来,还有一些相应的解毒药粉。就连那些毒药以及解药的配方,胡老头也给李浩弄了来,让李浩哭笑不得,正好拿些那纸上龙飞凤舞的苍劲字体,学着认字、练字。
画出器具图案后的第四日下午,那管新式的白银管终于打造出来了。相对于其他的器具,这只银管就显得有些贵重了,整具银管,不算药水,净重二十两。因为那些有毒的药水,是能够腐蚀那些铁皮的,所以也就不得改用这些值钱的“金属”打造。
不过,这架新式“水针筒”打造出来,就算是用等重的黄金与之交换,只怕江湖中人就没有一个不愿意的。虽然李浩的想法新奇,但如果少了星铁这般嗜好打造奇巧器具的高手主锤,也是不可能有这“水针筒”面世的。
这一次李浩试验,观看的,就只有星铁与雪月儿两人了,这是为了保密起见。虽然星铁的那些弟子看起来忠厚老实,可是这些事情,就不能让太多的外人知道。
只见李浩轻轻的抓着那银白发亮的银管,只轻轻的一按,一滴水珠有如锋利的冰箭一般向前飞射而出,“扑”,准确的命中了目标,轻轻的贯穿了几层溥溥的布料。
雪月儿拍手大赞道:“从来不敢想像,仅凭着器具,那么少的一点儿水珠,就能够轻易的贯穿厚厚的几层布料。”
星铁微笑着点点头,对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东西有如此的威力,是非常的得意的。想了一会,星铁提醒道:“小鬼头,虽然你这想法是好的,只怕江湖上反应灵敏之人,还是大有人在的。更有些武林高手,练成那刀枪不入的铁布衫之类的功夫,这些钢针什么的,并不能破开他们的防御,伤到他们的筋骨。所以,你们也不能盲目的相信这些器具钢针的作用。”
李浩却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笑道:“没事,就算是无法伤到他们的筋骨,至少也能够让这些带有麻醉效果的药剂沾上身吧,只要能做到那就行了。”
星铁还是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打击你,江湖上那些武林高手,还真有一些反应灵敏,应变奇快,轻功比胖球还好的高手,那样的人,这暗器对他们就完全没了作用,对上他们,你们就是死路一条。”
李浩咋了咋舌,道:“还有这么变态的人?这种人应该不多吧。不过,本来我就没有打算用这些东西就能够将他们打败。再说了,有些东西运用起来,得活学活用,做到令人防不胜防。我就不信,他们不运功,钢针也射不进去?”
星铁道:“那也是,这种人要是多了,天下岂不会大乱。好在具备这种功夫的人,都是一些武林成名的英雄名宿,应该不会来这参加这种不入流的大会。”
李浩笑道:“如此就好!只要能够度过眼前这一关就可以了,以后的事情又何必去担心那么多呢?对了,那比武大会的具体要求,前辈还没有找人打探清楚?”
星铁摇了摇头,忽然一拍脑袋,“其实这种事情,你可以叫胖球去帮你打探的,凭他的身手,出入王府刺探,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李浩摇头道:“那个老头这次只怕是不会同意的。而离比武大会开始,也不过十几日的光景,还真是令人头疼!算了,我还是先去练习这些暗器的使用方法,劳烦前辈再多打造一些钢针之类的,只怕到时候,我俩都没空再回前辈这里了,也不能再拖累前辈。”
星铁点头答应了,继续打造着那些精巧的小器件,也没有具体的追问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去这比武大会上捣乱,好像那胖球与那权州王并无过节。
接下来的日子,李浩除了偶尔还会想出一些新奇的暗器,与星铁一起画好后,再将之打造出来。其余的时间,就与雪月儿一起努力的练习着认字、写字的功夫,也算是小有成就。
说来也怪,雪月儿这时练习的示范样字,是胡老头不知道从那弄来的,那些秘笈不像秘笈的纸片上的苍劲字体,不知道是觉得那些字体更苍劲飘逸,想要模仿,还是想帮李浩记住这些药名。
除了这些,李浩试着帮雪月儿在全身上下安装上全套的小巧暗器,雪月儿被他弄得面红耳赤,却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由着他来。
等李浩弄好,雪月儿才开始兴奋的试着操作这些东西。李浩在一旁看着,同时与雪月儿仔细探索一些武台上即将遇到的场面,以及该怎么去处理,还有一些如何掩护暗器发射的细微动作,李浩都会与她细细的研究出来。
可以说,李浩这次为了能够摆脱胡老头这个无良老头的纠缠,准备得是相当的用心了。更或者说,他只是为了试验一下,他们这次能不能够挑战成功,做到他以前从来就不敢想的事情。
不过,李浩自己觉得,这挑战成功的可能性,还是非常的渺小。但是成功再渺茫,总还可以去尝试,或许成功了也说不定。
这一日,李浩忽然一拍他那瘦小的大腿道:“月儿姐姐,我们不能再这么闭门造车,得自己出去打探,将信息清楚。戏文上不说了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们这就开始去打探消息去。”
雪月儿狐疑的道:“这么久了,星铁前辈派的人都有没有打探到消息,我们又如何能够打探清楚?”
“也许他们并不不会非常的用心。”李浩对雪月儿道:“将东西收拾好,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雪月儿道:“可是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人想要杀咱们,我们就这么出去,不与那老头商量一下?”
虽然是这么的问,还没等到李浩回答,雪月儿已经开始动手在收拾着那些必须带在身上的精巧用品。她仿佛对李浩说的话,已经变得有些盲目相信了,只要是他叫她去做的事情,她就会去做,就算不大情愿,还是会尽量的用心去做。
难道说,陷入爱情的人,都会变得这么痴痴傻傻的么?何况,她这能算爱情么,她好像从来就没有与李浩说过什么非君不嫁,生死不离的甜蜜话语。李浩更是缺心眼,只是,总会做着一些让雪月儿莫名感动的事情,而做的人,却是不大明白。
李浩看着雪月儿收拾东西,陡然问道:“月儿姐姐,你有见过你们家里招小丫头等下人的过程么?”
雪月儿一楞神,抬头回道:“家里是收过好几回小丫头,家丁,可是我一次也没去看过。”
李浩摇了摇头,道:“此事可不能马虎,得小心的应付。不行,我还得去找星铁前辈帮忙,你先在这等等。”
说完,李浩拔腿就向权州精造的锻造室走去,星铁还在那替他俩打造新式暗器钢针,旁边已经放了一大堆钢针,还有数十枚金针、银针。
李浩一把拉过星铁,道:“前辈且不忙打造这个,我正有一些事情要问您,咱们去您房间商量。”
听完李浩的询问,星铁哈哈大笑的道:“你这是想设法混进王府,打探消息去吧。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王府进去可不容易,里面更是危险重重,一不小心,你俩可就人头不保。不过,你这小鬼头却还是相当仔细,知道要瞒过我的那些弟子。”
李浩笑道:“那老头要我俩做的事情,如被发现了,还不同样人头不保!再说,我俩只是进去打探消息,并不是shā rén放火,偷蒙拐骗,用得到那么担心?”
星铁摇头道:“这个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平常富贵人家招收丫环家丁,并没有太多的规矩。只是,这可是权州的王爷,也可以说王府招人,就跟那皇宫里的规矩也差不多。依我猜测,像你这般来历不明的人,只怕是不会收的。”
李浩吐了吐了舌头,“只是招收几个小丫头,用得到这般严厉?还要盘问人家的身世什么的,没想到,这低贱的丫头、下人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星铁被他的话给逗笑了,道:“不是说相爷家丁七品官么,这王爷府中的丫头家丁,自然身价也是高的。在王府里面身份下贱,到得外面可就趾高气扬,很有面子了。这样罢,我正好认识一个退休的王府老丫环,到时候就能够将一切需要注意的地方给你说得清楚了。”
李浩拍掌大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前辈请带路,咱们这就过去问明情况。”
星铁望着窗外的已经要变黑的天空,摇头笑道:“不急罢,现在可是晚餐的时间,我们现在就过去,可就不大合时宜。毕竟,我与那老妇人并没有什么交情。”
李浩尴尬的挠挠头皮,道:“那咱们还是先去用餐,这事,且等明天再说。正好,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准备。”
陪星铁用过晚餐,李浩与雪月儿商量一阵,再与星铁打了招呼,问明了左近的旅店,告知他们即将入住的旅店。
一出房门,李浩与雪月儿就易容改扮成了两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少女。穿着一身青色粗布衣服,明眸皓齿,却只是长相干净,朴实无华,与常见的普通乡村少女一般。
俩人找到星铁告知的那家小旅店,当夜就歇宿在那。
次日凌晨,星铁拿着一些连夜打造好的金银钢针,装在一支黑色的铁管中,交给了李浩,领路去那个退休的老妇人家里。
昨夜,星铁已经将那老妇人家中最近的情况打探清楚了,买了两件绸缎小袍,以及一些常见的补药,准备当作礼物送去。
李浩笑道:“还好有前辈一路,知悉这些人情礼仪等繁琐之事,早就预备了礼物,没有让我们两个不懂事的小娃娃冒昧去求人。”
雪月儿笑道:“哟,你还真把自己当大人了?这会讲究起什么人情礼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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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铁笑道:“如若只是你们两个小娃娃去求那老妇人,当然是只能直接过去,免得被她怀疑。而有我一路过去说情,可就不能这么做。”
李浩得意的道:“没想到人小也还有这般好处,那还是不长大的好。”
雪月儿取笑道:“难不成你想永远是这般大么?又瘦又矮小,丑也丑死了!”
“我乐意!”
三人一路说笑,步行了近半个时辰,才来了那个老妇人的住处。数间青砖瓦房,屋舍老旧,却还算宽阔。
星铁走近那已然掉漆的门前,抓起门上的铜环轻轻的磕了几下。
“谁呀?”门里传来一个中年妇人的询问。
“权州精造的铁匠星铁来访。”
厚木板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出来一个近三十岁的妇人,姿色清丽,还算一般。
“不知大师有什么事,我家好像并没有器具托付贵店打造。”这妇人看着星铁身后的两个乡村少女,陡然点了点头,“你们是来找我婆婆的吧。”
“正是。”
中年妇人让三人进了房门,又将房门关上,朝着里间叫道:“婆婆,有几位客人来找您老人家。”
“谁呀,谁还会来找我这糟老婆子?”
里堂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妇人,满头白发苍苍,脸上皱纹有如干皱橘子皮,行动却还灵便,拐杖都不用拄。
那妇人收过星铁的礼物,打开来一看,是两件小娃娃的绸缎袍子,不由得大喜,正好可以当作自家娃娃的生辰礼物。旁边还有几支人参之类的被药,她将补药递向老婆婆道:“婆婆,瞧人家给您送来了这许多补药。”
那老婆婆道:“将东西收起来吧,去给客人斟几杯茶。”
转而对星铁道:“星铁大师想来是求老婆子求情,送这两位小妹妹去王府当丫环吧?只怕出府时日已经久了,老婆子说的话没多少份量。”
星铁道:“没关系,只要老婆婆尽了力就行。这是我乡下远房亲戚的两个小丫头,陡然家中出了变故,不得已托付给我照顾。可我无家无室的,如何能够照顾人,只好托老婆婆帮忙,将这两个小丫头送入王府当一会儿丫环,学会一些礼仪,等过得几年,再找一户较富实的人家嫁了,也好了了我那亲戚的愿望。”
那老婆婆点了点头,转而去打量这两个瘦削脸孔的小女孩,特意看了两人的手掌,问道:“两个小娃娃,应该都做过家活,吃得了苦吧。”
李浩与雪月儿同时点了点头,道:“我们什么苦都能吃。”
老婆婆还是将两人的家世细细的问清了。
李浩忽然说道:“听说那些王府招收丫头都非常的严,会不会还要将人剥光了检查什么的?那岂不羞死人?”
雪月儿被李浩这话说得红着脸低下头。
老婆婆笑道:“哪有那回事!你以为这是皇宫招宫女么?他们一般是验过家世,看人可用,就签上卖身契约。”
星铁插话道:“这契约就只签五年吧,卖身就不必了。如若被王府相中的话,劳烦老婆婆将契约带回来,明天我自会叫人过来拿的。”
老婆婆点头道:“如此就好,那么我这就带你们两个小娃娃过去问问。”
星铁点头道:“星铁就拜托老婆婆了,我还有事要忙,就不跟去了。外面我已经替你们租好了马车,可以送您往返。还有,您不要说这两个小娃娃与我有关系,免得他们起疑。”
那老婆婆道:“这个自然理会得,我会说他们上我乡下村子里的人。老婆子闷在家里有些时日了,如今出去走走也不错。就不知道,那些人是否还记得老婆子。”
临别,星铁又与李浩、雪月儿两人商量了一阵,送两人上了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星铁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两个小鬼头,最好别弄出些什么大事来。”
“两小妹妹,你们为什么会同意去王府当丫环?王府里面规矩可就严了,不与乡村那般能够放肆胡来。”
坐在马车上,这个精明的老婆婆犹不放心的细问着。
李浩“严就严吧,我可是听星铁伯伯说,里面有好多好吃的,鸡鸭鱼什么的,都有,正好将身子养胖一点。”
老婆婆被她逗得笑道:“这也说得没错,那里面确实有许多鱼肉,比乡村是要多。可你们并不一定有机会吃得到,只有逢年过节时分,才有一些赏银与酒肉。你们若进去了,平常可不许去偷吃那些东西,要不然会被抓起来打屁股的。”
李浩道:“唉,还要等到逢年过节啊,不过也好,至少还有好吃的。”
“不过,你们平时吃的东西,还是比你们在乡村吃的要好的多。你们两个小妹妹记住了,进去了,千万不能去偷东西。”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了下来,已经来到了王府。
三人跳下马车,李浩看着眼前气派非凡的高大王府大门与围墙,还有那怒蹲在那的石狮,以及与石狮一般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带刀盔甲卫士。
李浩还看到,里面那厚厚的门板上钉满了黄光闪闪铜钉,不由得咋舌道:“乖乖,还有人守门的,就跟那些守城门的一般。这里更还多了两只石狮,看着好霸气,比咱家以前的那只旺才要威猛得多。”
雪月儿配合的道:“妹妹,噤声,星铁伯伯说了,到了这儿不能乱说话的。”
李浩吐了吐舌头,害怕的缩到她后面,让老婆婆看得直微笑着摇头,到底是乡下的小娃娃,一吓就只会躲。
老婆婆走到那门前,对那守卫的带刀甲士道:“两位小兄弟辛苦了,麻烦带个讯息进去好吗,老婆子要找后院管事米芸香。”
那守卫本来是正眼也不瞧这老婆婆,准备赶人,听到她提出后院主管的名字,登时提起了精神道:“你还认识米管事,有什么事么?”
“我有个乡下亲戚家里遭了事,托老身照顾,就只好送去王府当丫环,想问下以前的伙伴可不可以帮忙照顾一二。”
那甲士道:“正好,王府最近有些事要忙,你在这等着,我叫宋总管来看看。”
那老婆婆连忙作揖道:“如此多谢这位兄弟了!”
只一会,一个白白胖胖的管家走了出来,头上戴着顶富贵帽,手上戴着枚汉玉戒,还颇有气势。
李浩与雪月儿看到他出来,也不行礼,更是有点儿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老婆婆连忙道:“乡下的小娃娃,不大懂事,宋大总管勿怪。不知道大总管还记得老婆子么。”
老胖子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梅姐姐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走吧,带这两个小娃娃进去,找咱们以前的老伙计见上一见。你这会还真是来得及时,正好王府要招人,你就把人送了过来。”
随着宋大管家进了大门,一路亭院小道曲折,有如山路峰回路转一般,看不尽雅楼名花,比雪月儿家里还要气派得多,把李浩与雪月儿俩看得目瞪口呆,眼不瑕接。
时常会不经意偷空回头打量着他们的管家,也放心的点点头,果然只是涉世未深的乡村小娃娃,应该没有问题。
宋管家带着他们转了足有半柱香的时辰,路过后院的一个大厨房,只见里面丫环家丁进进出出的,都在忙碌着。
还没进得房间,宋管家高声叫道:“芸香,你的老姐姐来看你了。”
里面走出一个老相的妇人,一身紫色绸缎长袍,穿金戴银,隐隐还带着点儿上位的气势。一看到眼前的老婆婆,大喜道:“梅姐姐,想不到你还会回来看小妹啊。”
老婆婆翟小梅道:“唉,王府深严,路又远。老姐姐如今没事,也不敢往这边走啊,这次不有事来求你们了。”
转头指着李浩与雪月儿道:“我乡下的姐妹家里遭了事,将这两个小妹妹托付给老婆子帮忙找个婆家。可我想着吧,这既然要找,当然就得找好一点的才行,而怕这两个乡下的野丫头不懂得礼数,人家看不上眼,特意送来王府训练。烦芸香妹妹照顾一二,不用太顾着我的面子,该怎么样的规矩就怎么办。”
“正好王府要招人呢,梅姐姐这会儿将人送来还真是来得及时,要不平时妹妹怕也是没办法将她们收下。”
米芸香仔细的打量李浩两人,再询问了一些事情,点头道:“应该没有大问题,一会麻烦宋管家开张契约来,只做五年是吧。”
翟小梅点了点头,米芸香又道:“老姐姐难得来上一回,就与小妹先喝几杯,过得几年,小妹只怕也得回家了,相见的机会不会多了。”
“不了,外面租的马车还等着呢,等久了,人家可不愿意。”
米芸香道:“那怎么行,咱们一定得喝上一小杯。这么办吧,呆会儿叫小杨送你回去,外面的马车就另叫人要他先回去。”
“好吧,难得芸香妹妹还记得老姐姐,那就喝上几小杯吧,还真有点怀念咱们以前在一起的时日。”
随着宋管家将两张白纸黑字呈上来,李浩与雪月儿两人在上面按上了两个鲜红的手印,这进王府的事情,算是轻松的搞定了。
李浩与雪月儿两人签了契约文书之后,米芸香说道:“你们两个暂时先在厨房帮忙,熟悉了一些规矩,我再让你们去当侍候主人的小丫环,熟悉一些礼仪规矩。记住了,千万不能冲撞主人,知道么。”
叫来一个中年的丫环,领着两人去她俩住宿的地方,顺便领王府的统一家丁衣服。
李浩与雪月儿领了两套家丁的衣服,乘着换衣服的空当,雪月儿哀声叹气的道:“没想到,我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当,却要跑来这当小丫环,伺候别人,真要命!”
李浩嘿嘿的笑了几声,道:“能屈能伸,才算奇女子。戏文上不是说了嘛,就算那些成名的大侠,为了破案什么的,还不照样会去扮演乞丐什么的,那岂不更惨。所以,咱们只是扮个小丫环,还算好了。”
雪月儿委屈的道:“还说呢,上一次你叫我去剥死人的血衣,还要穿那又臭又腥的衣服,差点没把我折腾死!”
李浩尴尬的道:“这不是为了逃生么,你若为了那虚假的面子不肯改扮,那还不得丢小命。说不定别人抓住了我们,并不给一刀痛快的,一刀一刀的来碎剐,岂不是惨不堪言?好了,咱们还是先用心度过这个难关,将那该死的老头甩脱了,以后就肯定会逍遥快活的。时间不早了,快点换好衣服出去。”
说动就动,李浩与雪月儿只用得几息的功夫,就把王府的家丁衣服换上了,易容术练来的本事,用在这上面那可就速度相当的快了。
那中年丫环看着两个小女孩将衣服穿好,规矩得很,点了点头道:“两个小妹妹,你们记住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王府的一员,以后要少说话,多做事,就算主人没在身边时,也不能乱说话,知道吗?”
李浩恍然若悟的点点头,歪着头好奇的道:“这又是为什么?”
“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记住了,你只要听话,不要乱说话就行了。”
中年妇人一路将遇到主人该怎么行礼的规矩,都一一向她俩说得清楚。听得一遇到主子就得磕头,直到主子走过去了,或招呼起来才能起来,雪月儿不由苦着脸吐了吐舌头,恨恨的狠揪了李浩一把,将李浩揪得呲牙咧嘴,算是扯回一点平衡。
那中年丫环领着两人来到厨房,指着眼前一座小山也似的菜堆,对他们道:“两个小妹妹,在家里总洗过菜吧,今天上午,你们就将这些菜洗完。最近王府的客人来了不少,事情就比较多。”
雪月儿惊叫道:“不是吧,洗这么多菜啊?”
那中年丫环皱眉道:“怎么,有问题么?”
李浩拉过雪月儿,摇头道:“没有问题,只是没有想到,洗一次菜就要洗这么多的,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那只用洗几颗菜就可以完事,那用得到一次洗这么多,所以我姐姐才会觉得惊讶。”
那中年妇人这才笑道:“你家才几个人,知道王府有多大么?总共有几百来人,比你们乡村平时结婚嫁娶做酒的人还要多,你说那要多少菜才够?”
雪月儿在李浩的拉扯下,配合的惊讶道:“原来有那么多的人,怪不得会要洗这么多的菜了。我瞧过做隔壁邻居做迎娶新娘时做的酒宴,那菜也是堆得山也似的。”
李浩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洗了。”
中年妇人道:“菜一定洗干净一点,就算洗慢一点,也要将菜洗干净。要是菜洗得太脏的话,就有你们受的。”
李浩道:“知道了,我们在家里洗的菜,每次都洗得非常干净的。”
中年妇人看着两人拿着菜叶在清水中洗着,仔细的看了会,才点了头点头,去忙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雪月儿这一路,与李浩一起学着清洗野兽的内脏什么的,已经对这些东西适应得差不多了,这也是为什么李浩敢放心让她进来当丫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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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儿苦着脸贴着李浩小声道:“要洗这么多的菜,累也累死了,真要命,咱们不扮这个了好不。”
李浩摇头道:“那怎么行,难道一直就得这么让那老头捉弄我们?你就忍着一会吧。”
雪月儿只有苦着脸,默默的慢慢拣着菜叶,清洗的事情就交给李浩来做。
这才拣了一个时辰的菜叶,只清洗了一小堆菜,雪月儿站起来敲打着腰背,小声的道:“怎么还有这么多?只怕是咱们两个一个上午也清洗不完啊。”
李浩嘻嘻的笑道:“别再乱说话,既然已经来王府当丫环,你就得好好尝尝这当丫环的滋味吧。你以为跟在家里做事一般,想做就做,在这里,忙时,可以让你一天忙到晚,不用歇息的。”
雪月儿吐了吐舌头,苦着脸道:“就算是爹催着我练武,累得惨了,也会让我休息的。怎么当丫环就这般苦?还要做个不停。”
摇了摇头,认命的低着头择着菜叶。只一会功夫,又无聊的向着李浩瞅了好几次,欲言又止。
“两个小mèi mèi还挺听话的嘛,想必在家里没有从来这么不停的做事,不大习惯吧,累了你们就先歇一会儿。最近客人来得多,过了这一阵,就较为轻松了。”
中年妇人麻利的将她的菜切好,和蔼的笑着,过来帮两人清洗菜叶。
雪月儿大喜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捶了捶背,“还真和家里不一样,弯着腰都要似断了一般。”
李浩本来打算继续清洗的,见雪月儿已经站了起来伸着懒腰,只好学着她的样子,站起来捶着有点发酸的背,以免被中年妇人看出不同之处,露出破绽。
中年妇人摇头笑道:“想必你们以前家里的生活还充实吧,这些活儿肯定做得少,没想到现在还能够坚持下来,还真是难得。”
李浩点头不跌,笑道:“大婶果然厉害,一猜就中,我们以前在家里,这种事情确实做得比较少。”
“呵呵,看你们两个小mèi mèi,那一幅坐不住的样子,我又哪会不知道?”
雪月儿嘻嘻笑着,道:“就好像这凳子上长了几颗钉子一般。
李浩休息了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一扯还不大情愿的雪月儿,坐下来继续清洗着那堆仍然有如小山似的菜堆。
中年妇人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小mèi mèi,你们只要再坚持得几天,习惯了,以后,你们就不会再觉得这般累了。”
李浩点头道:“我知道,就像第一次走远路一般,脚下会起大大的水泡,走得久了,脚下起了老茧,就不会再起泡。”
中年妇人笑道:“没想到还是小mèi mèi比较爱说话,我先去忙了,你们慢慢洗。你们以后就**婶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先来找我。”
“那先谢谢春婶了。”
雪月儿等到她走后,苦着脸又想向李浩诉苦,望着他又是几次欲言又止,李浩偷偷的乐着,只作没看见。
“香姐姐,既然你拣菜叶嫌无聊,我们暂时换一换,换你来清洗一会,换着做事,也许感觉会好一点。”
听到李浩说话,雪月儿眉头一轩,稍微有点兴奋的道:“好啊,正拣得头昏眼花了呢。”
雪月儿清洗着那些大白菜,拿起来一块菜叶清洗,洗得非常慢,苦着脸道:“怎么我又洗得这么慢了?这样洗,就算等到下午,也洗不完这些菜啊。”
李浩笑道:“不用愁,刚开始洗一个没洗过的东西,都是这样的慢吞吞的,洗多了就自然会快的。”
李浩一双灵动的眼睛乱扫,当边上没人时,速度就放开了拣,等到有人有路过时,就将速度放慢了一点,与雪月儿一般的速度。
雪月儿看着李浩拣那菜叶,瘦小的双手飞快的翻飞,看得她眼花缭乱的,有如蝶舞花丛一般,感概的道:“这做什么事情,都是要做得多了,才行。想必你以前在酒楼做这事,做得不少吧。”
李浩眼睛往两旁乱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雪月儿说着说着,话声渐渐的会放大一点,李浩不得不出声提醒。
雪月儿被他提了个醒,向周围看去,吐了吐舌头,老实的清洗着这些菜叶。
到得中午的时辰,春婶来叫他们吃饭时,那堆菜还有许多。李浩与雪月儿怕被她骂,羞愧的低着头。
春婶冲她俩笑道:“没事,下午,还可以接着做。两个小mèi mèi第一次就可以做到这般地步,已经不错了,现在跟着我去吃饭吧。”
雪月儿疲累的伸了个懒腰,小声的对李浩道:“小叶,姐姐这腰累得都快断了一般。”
“我帮你揉揉。”李浩在她后面帮她揉了揉腰,轻轻的捶打着,雪月儿才幸福的微笑着,不再抱怨。
跟着春婶来到厨房旁边的一间大伙房,里面已经站满了丫环与家丁,排着个长队在打着饭。春婶带着两人拿了个大碗,排在后面等着打饭菜。
李浩先前所见的宋管家与米芸香,并不在此列,想必是另有人送过饭菜去。
前面的几个丫环见到李浩与雪月儿两人,问春婶道:“这是新来的丫环吧,叫什么名字,卖身王府的,还是签几年的?”
春婶将她俩的信息告知了她们,李浩乖巧的与她们打了招呼,甜甜的叫着“姐姐、大婶”,雪月儿也有样学样。让她们听得连连点头,对她俩颇有好感。
雪月儿累得虚火上升,心里正烦着,再看到眼前白米饭与菜叶子,一点胃口也没有,扒得几口,将碗一推,不想再吃。
春婶笑道:“不想吃饭,上午累坏了吧。第一次都这样,还是多吃一点,免得下午挨饿可没了饭可吃。”
雪月儿苦着脸摇了摇头,走了出去,李浩快速扒光了碗中的饭菜,追她去了。
“这两个小mèi mèi,看来还不太适应。”
春婶苦笑的摇了摇头,将雪月儿的饭菜倒进了自己的碗里,顺便将她俩的碗收了起来,替她们收拾了。
李浩追上雪月儿,小声的安慰道:“再忍忍就好,只要把咱们将信息探得明白,立刻就回去。”
雪月儿道:“可是我的腰很是酸痛,比练武还累!更要命的是,下午还得接着做,还有那将来见到了主子,动不动还要下跪,怎么能够忍受?我在家里都还没有跪过几次,就算是对我爹娘。”
李浩陪笑道:“这不是为了我们以后的自由么,再忍忍啊,晚上我帮你揉揉腰,如何?”
雪月儿微露喜色道:“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赖!”
“赖皮的是小狗。”
李浩道:“好了,咱们进去收拾自己的碗碟吧,这里可不比在家或酒楼,吃完就了事,得自己洗的。”
雪月儿吐了吐舌头,拉着李浩的手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俩人进入伙房时,才发现自家的碗已经被春婶收拾在一块,正在清洗着呢,已经洗得差不多了。
李浩尴尬的挠挠后脑勺,道:“真不意思,还要您来帮我们洗,太麻烦春婶了!”
雪月儿更加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春婶微笑着道:“两个可怜的小mèi mèi,现在还不大适应吧,过得一会就会好的。谁叫你们长得可爱又乖巧呢,让我忍不住的就想帮帮你们。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还是去清洗你们的菜去吧。”
李浩与雪月儿再三向春婶道谢,才又去清洗那堆菜去了。
雪月儿叹道:“不亲自来做,还真不知道当小丫环的命会是这般苦,刚刚吃完饭,还不能休息的。”
这一下午,雪月儿又是几次三番的坐在矮凳子上扭来扭去,时时望着李浩欲言又止,眼神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最后,还是自觉的乖乖清洗着,认命了一般。
到得吃晚饭的时辰,雪月儿依然是虚火上升,毫无胃口。在李浩百般逗笑之下,才勉强的扒完小半碗,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好在,在厨房做事的丫环虽然白天得忙个不停,到得掌灯时分,就可以歇息了。
雪月儿一躺回自己的寝室,倒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了,嘴里嘟囔道:“小叶,帮我揉揉,痛死我了。”
李浩同样感到腰背非常酸痛,比以前在酒楼做事还更加劳累,自己也想躺倒了了事。可看着叫苦不迭,哼哼着的雪月儿,无奈的坐在旁边轻轻的帮她敲打揉捏着。
这时走进来两个十六、七岁岁的小丫环,身材丰满,姿色清丽,还算美貌。
看着李浩在帮雪月儿揉腰,其中一人鼻孔中轻哼一声,轻蔑的道:“吃不了这份苦,就别来当这苦命的丫环,还是去当你们的千金大xiǎo jiě去吧。”
与同她来的伙伴乐得掩嘴轻笑,放肆的取笑着李浩俩人。
李浩与雪月儿气得脸色铁青,雪月儿想要翻身坐起,李浩将她按着,对她俩道:“笑什么笑,你们第一次过来时,估计也是如此不堪吧。”
那取笑她俩的丫环又是轻哼一声,“你以为谁都和你们一般,我们自小做着比这还要苦的事情,进来之后,反而觉得较为轻松了。”
雪月儿完全没了怒色,一脸惊讶的道:“真的?”
另外一个没有说话的小丫环道:“当然是真的,偷懒时还会挨打,不信我可以让你看看我背上的鞭痕。”
说着,她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连里面的衣服也脱了下来,将背面对着雪月儿俩人,冷冷的道:“怎么样,这种苦,像你们这种假千金是没有尝过的罢。”
雪月儿艰难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轻轻的抚着些纵横交错的鞭痕,如蜘蛛网一般,可怜的道:“谁这么狠心啊,对一个娇嫩的女子,怎么舍得下这般毒手。”
那丫头一把将她的手推了开去,随便的拉上衣服,冷冷的道:“这又算什么,还有几位姐妹们比我们更惨,进来了王府,还会被残暴的二公子痛打,百般羞辱,几番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像你们这般娇弱的假千金,若是被选去伺候他,就有得受了。”
先前那出声讽刺雪月儿俩人的丫环,这会儿愤怒又哀伤的低着头,不再说话。那个与她同来的的丫环拉着她的手道:“玉儿姐,对不起,又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情了。”
那丫环道:“我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就是被那天杀的畜生当众羞辱么。却是我那可怜的mèi mèi,唉……”
雪月儿摇着头,一幅不敢相信的神色,喃喃的道:“怎么会这般惨?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李浩同情的道:“想必两位姐姐受了不少苦了,既然同是苦命人,又何必再取笑别人。以后我们互相照顾,好么?”
玉儿不领情的高声叫道:“谁又要你来讨好,互相照顾,你们能够照顾到我?笑话!自身都难保,怕是我来照顾着你们还差不多,不过我才懒得与你们一起。”
另外一个丫环劝道:“玉儿姐姐,你就别生气了。这王府里的事情还真说不定,她们曾是小户人家的子女,比咱们多认识一些字,也许哪天她们还真时来运转也说不定。”
玉儿轻哼道:“多认识几个字又怎么样?还不照样没一个停的做事,劳累得像死狗一般的在这躺着,瞧她们那丑样,是绝不可能得宠的!”
那丫环满脸歉意转头对李浩俩人点头陪礼道:“两位小mèi mèi,别见怪,玉儿姐姐其实刀子嘴豆腐心,相处习惯了就好。我叫蝶儿,不知道两位mèi mèi叫什么名字?”
雪月儿道:“我叫小香。”
李浩向她们福身一礼,甜甜的笑道:“小叶见过两位姐姐,以后就请两位姐姐多多照顾。”
蝶儿微笑着回了一礼,玉儿却是将头转过了一边,不理他,哼道:“你这小妞人不怎么样,嘴倒甜!”
雪月儿被她们这么一闹,不好意思再叫李浩揉腰了,只是自己轻轻的在的一旁捏着,听李浩套蝶儿的话。
蝶儿叹道:“听说两位mèi mèi只按了五年的文书,以后出去了,想必就比我们要快乐幸福得多了。”
李浩道:“难道两位姐姐都按的是卖身文书?”
本来将头扭在一边的玉儿,这时又冷冷的插嘴道:“我们哪有你们那么好的命,就算家中败落,也不用为生计发愁。我们的爹娘早已经把我姐妹俩都卖与王府,可怜我那mèi mèi,唉……”
李浩仍然不以为意的微笑道:“你mèi mèi怎么了?”
玉儿轻哼一声,扭着头,又不理他。
蝶儿苦笑道:“她mèi mèi就是伺候二公子的可怜人,长得比玉儿姐姐还要漂亮些,就被二公子看上了,想非礼她的,她mèi mèi正庆幸能够得宠,毫不反抗,反而迎合着二公子。结果,那二公子在剥光她衣服时,发现她背后满是鞭痕,厌恶的一脚将她踹了下去,忽然兽性大发的就用鞭子狂-抽她,同时邪笑道:既然你本来就是被当作鞭打的活靶子,本公子以后就天天打来玩玩。几次三番将她鞭得死去活来,已然体无完肤。可怜她mèi mèi,唉,现在除了一张脸蛋还算完好,其他的地方,全都是鞭痕,任何人见都会生可怜以及厌恶之情,这一生,是被那天杀的二公子给毁了。”
968
玉儿已经变得泪流满面,伏着蝶儿的怀里轻声呜咽着,时时愤恨的咒骂道:“这该遭天雷的畜生!”
李浩与雪月儿被她mèi mèi的凄惨身世感概的半晌无言,想像那到底是一幅多么凄惨的场面,直摇着头,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般变态之人。
蝶儿轻轻的拍着玉儿的背脊,摇头长叹了一口气,继道:“她mèi mèi被二公子鞭打了几次,消息也就传到她这个当姐姐的耳朵里。玉儿姐姐听得怒气冲冲,当即就想去讨个说法,结果……”
蝶儿摇头又是长叹一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玉儿忽然怨恨的道:“不就是跑去骂那该遭雷的畜生,被他一脚踹倒在地,只一脚踹得我吐血。那畜生仍然不放过我,愤愤的骂我这个敢造反的下贱奴才,指挥身边几个护卫将我剥光了衣服绑着,说要打得与我mèi mèi一般,那才叫般配。那几个平时就爱调戏我们这些稍有姿色的狗奴才,乘机在我身上又捏又掐,等得衣服被他们剥光时,我全身已经变得青一块红一块的,边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下人,都在嘲笑我,没一个求情的,当时羞得我恨不得一头撞死!”
她越说越高声,语气之中满是愤恨之情,玉儿连声催她小点声,她却恍若未闻,屋子外面的窗口,已经站了几个下人,哀声叹气不止,倒没有一个在嘲笑她。
这时春婶将外面的人都赶了回去,叫她们别声张,再进来劝玉儿道:“谁叫咱们命贱呢,既然已经卖身给王府,今后不就跟那阿猫阿狗一般,打骂全看他们的颜色,或许还不如它们。你也早点休息,还是想办法把你mèi mèi弄出去吧。”
玉儿摇了摇头,绝望的道:“这事我已经求过四公主,四公主摇头不应,言道她上次把我救下,已经惹得她二哥不高兴,对她大发脾气。她说我mèi mèi已经是毁了,弄出去也是没用,就算把她弄出去了,没人照顾着,她肯定也会轻生自尽。这话说得还真有可能,我mèi mèi已经有几次想自尽,都被人救了下来,现在都变得有些怕自尽了,痛苦不堪的活着。这些天来,我瞧着她的状况,就算不自尽,肯定是快要发疯了。我可怜的mèi mèi!你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畜生主子呢?”
蝶儿连声安慰她道:“玉儿姐姐,你还是想开一点罢。先休息一会,晚上咱们还得去伺候四公主呢。”
春婶待玉儿的情绪已经恢复得较为平静,对她的遭遇除了同情,已然无能为力,嘱咐她好生休息,摇头叹息着走了出去。
李浩听到蝶儿的话,大喜过望,与雪月儿对视一会,继续保持着哀伤的神情,免得被她们误会。
等到春婶一出去,李浩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两位姐姐是伺候四公主的?”
蝶儿点头道:“在四位少主子里面,四公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真要说来,还是好脾性占了多一点。她的脾性就是时怒是喜的小女孩天性,特别的娇蛮,刚刚或许还对你笑嘻嘻的,赏你甜点什么的,转瞬就会因为你没顺她的心就怒气冲冲的叫人来给你掌嘴、打板子。不过好歹她也只是意思一下,随便打几下了事。不像二公子那般,完全不把姐妹们的生死当一回事。”
李浩吐了吐舌头笑道:“她那年龄,本来就是小女孩心性,只是她命好,生在王府之家,咱们命贱,就没了那任性贪玩的份了。”
雪月儿忽然抓着李浩的手,在他手心里轻轻的挠了挠,挠得他手心痒痒的,估计是怪他这话有在说她的意思。
蝶儿叹道:“谁说不是呢?可这就是命,我们也只有认了。”
李浩又问道:“那为什么你们现在不用伺候四公主,可以在这休息?不是说,当丫环的,得全天伺候着主子么。”
蝶儿道:“谁说不是呢,我们只能轮流休息。此刻她正与她远来的亲戚游玩着,是刚来不久的连州王府的王子公主们。她看着玉儿姐姐的脸色不舒服,怕误了她姐妹们的玩兴,就让我们来先休息一会,只留了两个姐妹在她身边。我们一会还得回去伺候她呢。”
李浩道:“想来是先过来玩玩,提前庆祝四公主能够找上一个如意郎君的。”
蝶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本来按她的年龄,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难免她心里就会不舒服。
李浩见玉儿犹自扑在蝶儿怀里轻声辍泣,摇头道:“只是玉儿姐姐现在这幅模样,只怕过去了又得挨四公主的板子。”
蝶儿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也许是看她上次的事情太可怜,没有过多的追究她的事情。只是厌恶之情渐起,时日久了,只怕玉儿姐姐就得重蹈她mèi mèi的覆辙。”
雪月儿惊讶的插话道:“难道四公主也和她那该遭雷的二哥一般,同样会将人用鞭子乱抽?一个女孩怎么能够这么狠,岂不是太残忍暴虐了!”
蝶儿摇头道:“她倒没有叫人用鞭子抽过我们,我只是怕她长久这般下去,四公主瞧得厌了,不再管她的事,或者将她赶到厨房来做事,就逃脱不了二公子那畜生的毒手了。”
雪月儿理解的点了点头,轻轻抚着玉儿道:“玉儿姐姐,你得打起精神来,你这样下去,情况只有变得越来越糟糕,说不定哪天,你真就会步你mèi mèi的后尘。”
玉儿这回倒没有再发脾气,抬起头来看向雪月儿,脸上满是泪水,瞧来让人心酸。她摇头道:“你以为我不想?只是你们不知道的,当你看到我mèi mèi的那幅模样时,就再也不能平静心情了。”
李浩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再这样下去,只会变得和你mèi mèi一般的痛不欲生,那时你又愿意?你mèi mèi已经变得那般模样,为什么不让她和你一起呢?那样,你可以多点机会劝导、开解她。”
玉儿陡然一个激灵,惶恐的道:“不,我不要变成她那样!”
蝶儿道:“不是她不想,是四公主不让,不忍让她继续为她mèi mèi的事情烦心。只是她不知道,越看不到,玉儿姐姐越是担心。”
李浩与雪月儿都是苦笑一声,陡然对这个不知道怎么这样想的四公主有点好奇。
李浩道:“想来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自然无法理解。”
看向靠在蝶儿怀中的玉儿时,见她兀自喃喃的道不能变成她mèi mèi那样。这样的时日再继续下去,只怕她也得发疯。
李浩摇了摇头,道:“那我今晚代替玉儿姐姐去伺候四公主吧,让玉儿姐姐休息一晚。”
雪月儿陡然变色,抓着李浩的手就用力扭了一下,痛得李浩“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蝶儿道:“怎么回事?”
“没事,好像被虫子咬了一口!”
蝶儿不再理会,知道是雪月儿不忍让李浩受苦,其实她又怎么知道雪月儿心里是怎么想的。
玉儿此时又回过了神一般,有气无力的道:“谢谢你的好意,还是我自己去吧。叫你去,你不知道四公主的喜好,也许一不小心得罪了她,被掌嘴打板子,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蝶儿担心的道:“只是玉儿姐姐现在这种情况,又如何能够安心的伺候人?唉,也许我们注定就永远是这般苦命的人。”
李浩转头向雪月儿使了个眼色,雪月儿只是抓着他的手摇头不依。
李浩懒得再理她,这大好的机会绝不能放过,说不定今晚之后,就可以探得消息回去了。他俩平时与这两个丫环接触的机会肯定不会太多,不好更深一步的贸然打探四公主的隐秘,再加上现在离比武招亲大会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说什么也得搏上一搏。
李浩微笑道:“没事的,喜好暂时不清楚也罢。不瞒两位姐姐,我也有一位娇蛮的表姐,对我横竖看不顺眼,然而与她一起的时日不多,还不照样被我哄得团团转。”
雪月儿这时又抓着李浩的手心在挠着,跟个小女孩一般。哦,她好像本来就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孩。
蝶儿喜道:“真的!只是你白天劳累了一天,晚上还撑得住么?”
李浩笑道:“怕什么,她晚上睡觉时,难不成还会来催我做事?到时有蝶儿姐姐帮我看着,我就可以躲一边睡觉去了。”
蝶儿吐舌道:“没成想小mèi mèi看着娇娇弱弱的,胆子却是这般的大,这种事情我们可是想都不敢想!如若被大总管知道了,那可就真要挨鞭子、打板子,还得关禁闭,饿上几天。”
雪月儿这时吓得脸色大变,惊叫道:“那我可不许你去!”
前几次她阻止李浩,都是私下里搞着小动作,这时关系到他的生命安危,就再也忍不住了。
玉儿与蝶儿也同时摇头反对,蝶儿道:“你还是别去了,要不下次我找机会跟四公主说说,指不定就能让你俩跟着我们一起去伺候四公主,虽然得多担着点心,却比你们在厨房做事要轻松得多。”
李浩无奈又转头对雪月儿咬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雪月儿仍然摇头不依。
李浩干脆转头微笑对蝶儿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还不信像我这么乖巧的可爱小mèi mèi,还收拾不了那小丫头。”
三人都被他的话逗笑了,这里就他最小,却偏偏敢叫四公主小丫头,好像人家的年龄还比他大。
蝶儿笑道:“说你胆大,果然没得说的,还想着去收拾她,我看你到时还是小心着自家的屁股吧,指不定哪天就坐也不能坐了。”
李浩吐了吐舌头道:“放心,只凭那不怎么懂事的小丫头的本事,只怕还打不到我身上来了。”
蝶儿笑道:“你既然这么有信心,我是同意了,只是你姐姐不会同意吧。唉,到底人小胆更大,越大越怕事。”
雪月儿被她话激得一鲠脖子道:“谁说我怕了!要不换我去。”
蝶儿笑道:“小香mèi mèi误会了,我是说咱们这人长得越大,懂得越多,胆子反而越变越小,不单是在说你。再说,我瞧姐姐这脾气,只怕难将四公主伺候好,反而真的很有可能挨上几板子。”
雪月儿心虚的吐了吐了舌头,想着那挨板子的滋味儿恐怕不大好受,还是不去强出这个头的好,也就不现言语。
李浩笑道:“怕了吧?说了还是我去,我小叶可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真不相信会有完成不了的事情。”
雪月儿见李浩态度坚决,是无法再劝,只怕劝得多了,他反而会反感,只得长叹一口气,叮嘱道:“那你千万得小心着点儿!你也说了,在这可不比在家里,凡事得多长个心眼儿。”
蝶儿大喜,点头道:“那你等着我,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过去。”
玉儿感激的福身向他俩陪礼,再握着李浩的手,道:“先谢谢你了,刚刚的事情,得罪你们俩位了,不要放在心里去,好吗?我只是最近心很烦。还有,你到了那边一定得小心着点。”
玉儿说着,拉着李浩的手,坐在他身边道:“小叶mèi mèi,你人这么善良,将来一定有福气找到一位好相公的。我这就将四公主的主要喜爱跟你们说说。”
玉儿细细的将四公主的主要喜好,以及特别要注意的事项慢慢的向李浩俩人道来,态度之仔细,完全没了先前那幅冰冷带刺般的语气。
李浩感叹的道:“若是玉儿姐姐今后能保持现在这份心态,以后还是有机会能够将你mèi mèi救出去的。”
一提到她mèi mèi,玉儿又失落的摇着头,低了下去道:“别提了,一想她的事情我就无法控制自己,还谈何保持镇静。以后若是有机会,就麻烦两位mèi mèi把我mèi mèi弄出去吧。唉,只怕到那时已经来不及了。”
李浩坚定的道:“你放心,我一定有办法将你mèi mèi救出去的,你忍着点儿。”
“那我们就等着看小mèi mèi的办法了,只是不要让我们等得太久。”
这时,蝶儿已然沐浴一新,样貌显得更为清丽,光彩照人。她走到李浩面前,抓着他的小手道:“走吧,想来你已经将四公主的喜好了解的差不多了,到了那边得更小心着点,路上我再替你补充一点细节。”
雪月儿颇为担心的道:“mèi mèi,你一定要小心着点儿,别太大意了。”
玉儿抓着雪月儿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觉得你mèi mèi不会有事的,她够机灵的!在这这王府里面,你得跟着她学着点儿,才能够活得舒坦一点。”
雪月儿点了点头,不舍的望着李浩消失的身影,神情之中的担心丝毫不减。
蝶儿一路牵着李浩的小手,继续小声的将伺候四公主时要注意的细节详细道来。来到四公主的阁楼外时,蝶儿犹不放心的提醒道:“等会你应付问题时
969
进这座阁楼大门时,两个带剑侍卫将李浩拦在外面,说道:“小丫环哪里来的?好像不是侍候四公主的丫环,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蝶儿娇声道:“横大哥,她没有走错地方,是新招来伺候四公主的小丫环。”
横侍卫冷冷的道:“没有听总管说过,玉丫头呢?怎么不见她。”
李浩微笑道:“这位侍卫大哥还真是称职!玉儿姐姐最近不舒服你也是知道的,要她来伺候四公主,只怕要坏了四公主的心情。这位侍卫大哥要拦着我也没关系,只怕呆会儿四公主没人伺候,发起脾气来,我们大家都得一起受罪。要不这样吧,蝶儿姐姐先进去问下四公主,是不是有她一个人伺候就可以了。若是那样,我正好可以回去睡觉了。”
横侍卫眉头一皱,依四公主的脾气,只怕到时还真像她所说的真会怪罪下来,就这么放她过去,又显得不称职,将来怪罪下来同样不大好受。
另一个侍卫问李浩道:“小妹妹倒是伶牙俐齿,来王府有多久了,在哪做事?”
李浩微笑着回道:“我叫小叶,今天刚进王府的,暂时在厨房做事,与两位姐姐住一个房间。”
这侍卫又道:“这么小就在厨房做事,是有点苦了。只是,没有大总管发话,我们也不好随便放你进去啊。”
李浩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宋大总管怪罪下来,我自己担着。我进去时向四公主一说,说不定明天就将我调过来伺候公主了,大总管到时想怪罪也没了借口。如若日后小妹在四公主面前得宠了,自然是少不了两位大哥的好处。”
这侍卫大喜,点头道:“小妹妹果然会说话,还说不定真能够讨四公主的欢心。就这样吧,你只进去伺候一晚,如若四公主不答应,你就别过来为难我们了。”
转头又对横侍卫道:“大哥,你就答应了她吧。瞧这小妹妹怪乖巧的,应该不会有事的。”
横侍卫点了点头,道:“你进去得小心着点儿,千万别出差错,给我们添乱子。”
李浩道:“谢谢两位大哥放心,小叶一定不会给两位大哥添乱的。”
蝶儿大喜,拉着李浩就走了进去,低声道:“小叶妹妹果然会说话,希望你等下能够说服四公主让你姐妹俩一起过来伺候,咱们互相就有了照应。”
李浩点了点头,思量着怎么见机行事。
李浩跟着蝶儿,还没进阁楼,就闻得一阵淡淡的清香味,很是好闻。李浩深吸了一口气,问蝶儿道:“这是什么香味儿?”
“龙涎香,你家没有用过么?好了,进去,别乱说话。”
进得阁楼,只见墙壁四周挂满了漂亮精致的仕女图,屏风同样是幅仕女出游山水图。屋中一个小巧的铜炉正冒着淡淡的清香,青铜炉面擦得锃亮,上面描龙绘凤,做工精细。
再里面一点,是一张精雕的朱漆书桌,桌腿上雕着许多凤凰鸳鸯图案。桌上放着一张玉制瑶琴,还有一本琴谱。
后面屏风前,是一张休息时用的长榻。此时上面正端坐着一个拿着把古剑的绝色女子,全身着白衣,只是脸色异常的冰冷。
见到李浩进来,她冰冷的眼中神光乍闪,利箭一般的射向他,吓得李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杀气,冰冷的杀气!只一眼,仿佛就刺进了李浩的心底,透心凉。
蝶儿扶着李浩,对那白衣女子道:“她是新来伺候四公主的丫环,你不要吓坏了她。四公主呢,还没有回来?为什么你今天没跟着她?”
那带剑女子冷冷的道:“我的事,用得到你来管?”
蝶儿又道:“那请问翠寒姐姐,四公主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蝶儿对李浩道:“我们还是先去准备四公主沐浴的汤水吧。”
翠寒盯着李浩看了一阵,确认他的的眼神之中确实没带着丝毫杀机,同时好似不会武功,应该不能对四公主造成伤害,就收回射向李浩的眼光,继续打坐入神一般的坐在长榻上。
李浩等她收回了眼光,才心惊的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刚刚那那一会,他好像感觉到翠寒真拿着一把冰霜利剑,扎着他的心窝上一般,冰凉冰凉的。
随着蝶儿来到后院的一间洗浴室,浴室当中放置着一只硕大的木桶,桶边放着个衣架,上面挂着几件五彩纷呈的漂亮绸缎纱衣,旁边的一张小木桌上放置着小木锤,以及洗浴用的纱巾,还有香花等。四周的窗户,满挂着粉红的罗帐。
李浩吐了吐舌头道:“乖乖,仅仅一个浴室就般大,东西也这般繁多,那些衣服更是太漂亮了!对了,蝶儿姐姐,刚刚那位姐姐是四公主的贴身侍卫吧,怪吓人的,只是她为什么不守着四公主身边?”
蝶儿笑道:“你以为这是你家的小浴室,人家可是王府娇贵的公主,这浴室当然就得造得大一点,舒服一点。那位姐姐叫翠寒,听说是出自什么玄冰宫,出招时带有深寒剑气,连剑也同样是冰凉得真跟冰块一般,为武林一绝。这些,我也是听横大哥他们说的。”
李浩笑道:“玄冰宫?没听过。蝶儿姐姐摸过那剑了?”
蝶儿吐了吐舌头,害怕的道:“我哪敢去碰,她看我一眼都感到害怕,哪还敢靠近她。好了,别光顾着说话,赶快去准备着热水,要不等公主回来,我们就得遭罪了。”
李浩与蝶儿慢慢烧着热水,将水烧得滚烫,还不见四公主回来。蝶儿道:“我去找找看,你在这里等着,千万别乱走。”
蝶儿提着灯笼向外走去,李浩一个人感到无聊,再加上一天的劳累,坐着直欲打瞌睡,只得再加了把柴火,去四公主阁楼找那位冷冰冰的翠寒聊天去了,免得真一不小心睡着。
“翠寒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一动不动,这么久了,也耐得住啊,我陪你聊聊天好不?”
“你那把剑一定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拔出来让我看看它的到底是什么模样好么?”
……
翠寒依然是冷冰冰的坐在那,仿佛没有听见李浩说话一般。
“喂,翠寒姐姐,你会不会是已经睡着了?那我自己去摸摸看,可别说我没打招呼。”
李浩等了半晌,见翠寒仍然如泥雕一般动也不动,李浩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大着胆子,毛手毛脚就向前摸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到时,翠寒双眼陡然睁了开来,又似利箭一般的射向李浩,森冷的道:“你想干什么?不想要小命了?”
李浩被她这陡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害怕的一跤坐倒在地上,胸口“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坐着恢复了一阵,李浩才嘻笑着爬了起来,道:“原来翠寒姐姐没睡着啊,吓死我了!我只是好奇你的宝剑究竟是怎么一幅模样,你可别误会。”
“做丫环的,竟然如此大胆,只怕活不长命。我这霜星剑轻易不出鞘,出鞘十有八九要伤人,你还要看么?”
李浩吐了吐舌头,道:“翠寒姐姐,我胆子小,你可不要吓我!那这么着吧,这霜星宝剑不是还有一个机会不会伤人么,你就把那个机会让我给瞧瞧好不?”
翠寒丝毫不为他的玩笑所动,皱眉道:“你这小丫头还说自己胆子小,我看你是胆大包天才对。若再来烦我,小心我一剑将你杀了。”
李浩又吐了吐舌头,小声的嘀咕道:“我又没得罪姐姐,像我这么乖巧的小妹妹,姐姐也忍心杀么?杀人会流好多血的,流在这阁楼之中,将这弄脏了,只怕公主不高兴。”
翠寒又闭上了眼,懒得再理他。
李浩又道:“姐姐坐在那儿这么久了,想必也累了,那我替姐姐按摩,姐姐就将剑给我瞧瞧好不?我只是奇怪,这铁做的剑,为什么会跟冰块一般冷冰冰的。”
说着,李浩大着胆子想靠近翠寒,给她按摩。
“锵!”
陡然白光一闪,霜星剑已经快似流星,稳稳的架在李浩的脖子上,刺骨的冰寒,冻得李浩浑身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动了,眼睛却贼溜溜转着,费力的盯着那架在脖子上的霜星剑,打量它是怎么一幅模样。
嘴里兀自嘀咕道:“翠寒姐姐,这要看剑,也不用放得离我这么近,冻煞人了!”
翠寒森然道:“再罗嗦一句,我就将你的脑袋切下来。”
李浩一手捂嘴,一手指着脖子下的剑,示意她拿远一些,身子却已经耐不住剑气深寒,微微的在抖着。
翠寒冰冷的面孔依然如故,声音却有点转暖的道:“你不是要看剑么,我这就让你看个够,免得下次说没看清楚。”
可怜的李浩这回是自讨苦吃,摇头也不敢,只是不停的指着脖子下的剑。
“哟,翠寒姐姐今天好高的兴致哇,怎么跟一个小丫环开起这玩笑来了?可不要吓坏了人家小妹妹。”
李浩身后传来一个清脆娇丽的声音,有如百灵鸟鸣一般动听。
翠寒将剑往回一带,白光闪过,“锵”的一声清脆的金铁撞击鸣响,又插回了剑鞘,只有那清脆鸣响的声音还在这空气中回荡。
李浩揉了揉僵得发酸的脖子,陡然向前一扑,向着翠寒抱了过去。
翠寒抬掌作势欲劈,陡然觉得在四公主面前,欺负一个不会丝毫武艺的小女孩,未免说不过去,凝掌半空,收劲不发。
李浩已经趁着这空当,抱着翠寒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喃喃的道:“小叶就知道翠寒姐姐人很好的,舍不得打可爱的小叶的。只是姐姐的身体,好冰哦!就跟那冰雕一般。”
“哈哈,笑死我了!”后面的清脆声音的女子开怀大笑着,弯腰捧腹,笑得花枝乱颤。就连她身后的三位丫环,都掩口“吃吃”的轻笑着,忍得好不痛苦。
翠寒清醒过来,像瞬间解冻了一般,冷脸微红,轻轻的一掌将李浩推了开去,道:“作死么?你再乱来,小心我真将一剑劈了。”
李浩向她扮了个鬼脸,嘻笑道:“谢谢姐姐不杀之恩!”
四公主缓过劲来,笑道:“怎么不谢谢我救了你的命么?刚刚可是我将你救了下来。蝶儿说的不错,你果然‘乖巧’可爱,嘻嘻!”
蝶儿与同来的两位丫环后知后觉的急喝道:“见了公主,还不下跪迎接。”
李浩楞了会神,歪头仔细盯着公主看了会,楞楞的道:“公主姐姐好漂亮,和那画中的仙女一般。”
随即拜倒在地,叫道:“小叶拜见公主姐姐,公主姐姐千岁,千千岁!小叶未能及时迎接公主姐姐,还望公主姐姐恕罪!”
翠寒与三位丫环同时大喝道:“大胆!公主岂是你能随便乱叫姐姐的?”
四公主嘻嘻的笑道:“起来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调皮,她们太老实了,真不好玩。以后,就当我是你姐姐吧。”
三位丫环与翠寒这冷美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李浩大喜,又磕了几个头道:“谢谢公主姐姐!”
李浩从地上爬了起来,笑道:“公主姐姐真的是太漂亮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小叶见就想亲两口。”
四人又喝道:“放肆!”
四公主却笑道:“哦,这话怎么听来像那臭男子的语气一般,那为什么不见你来亲姐姐?”
李浩吐了吐舌头,看向怒目瞪着自己的四人,道:“小叶不敢,怕这四位姐姐把小叶吃了!”
四公主笑道:“刚才不是那般大胆,连咱们王府有名的冰美人都敢亲,这会儿,你的胆子又哪去了?”
“被冰美人姐姐给冻住了!”
四公主又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三个小丫环掩嘴想笑不敢笑,翠寒却是一幅哭笑不得的模样,还真有点拿李浩没办法。
笑得够了,四公主道:“好了,今夜玩得累了,先伺候我洗澡吧,我要休息了。”
四个丫环齐道:“是!”
李浩也在此列,随后跟在四公主的后面,向着浴室走去。蝶儿拉着另外一位年纪大一点的丫环匆匆的先行一步,去给四公主放热水。
“路上听蝶儿说,你是今天才进来的,与你同来的,还有一位姐姐是吧?”
李浩点头道:“正是,求四公主让我姐姐也过来伺候四公主。”
“菊儿,一会你去传话给宋大总管,就说这两个小丫环,本公主要了。”
李浩身边的那个丫环点头道:“是!”
李浩大喜,抱着公主亲了一口,道:“谢谢公主姐姐,就知道公主姐姐是好人。”
菊儿与翠寒又是大喝一声:“大胆!”
翠寒“嗖”的一跃而前,一把将李浩擒住。
“放开她吧,以后你们就当她是我的干妹妹吧,不要再加阻拦。”四公主又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道:“小叶,这会儿你的胆子又解冻了?”
李浩揉着差点被翠寒扭脱臼的胳膊,向翠寒吐了吐舌头,笑道:“谢公主垂青!被四公主这话温暖得,‘咔’的一下,瞬间就解了冻,比太阳暴晒还要来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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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笑道:“你就舌头,哈哈,还真跟抹了蜜一般,我真想把它割下来,瞧瞧它与旁人的,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
李浩吐了吐舌头道:“这真要割了下来,公主姐姐就再听不到小叶的好话,就算抹了蜜也没用的了。”
来到浴室时,蝶儿这两个丫环已经将水放满,水中撒满了各色花瓣,浓浓的清香就在这浴室飘扬。
四公主轻轻的张开柔弱的手臂,让两位丫环宽衣,罗衣轻解,一具绝美的身体就在粉红色的烛火中呈现,霎时满室生辉。
背后一头乌黑长发轻垂,雪色躯体比珍珠更美白,摸来却比温玉还要润滑。一张杏仁般粉嫩脸蛋上,柳眉细长,一双眼睛灵动清澈,微带着点娇蛮。小巧鼻梁,粉红小嘴满含任性可爱之姿。
刚长起的胸前微挺,两粒粉红的蓓蕾含苞欲放,小腹平滑,肌肉微结,娇小蛮腰堪匀一握,草泽初生,玉腿健美修长,显然也是练过武艺之人。
四公主等她们将绫罗裙衣解下,长腿轻跨,坐入香热的花瓣温水中,只留下一个美貌的头颅在热水上面。
李浩吞了一大口口水,赞道:“公主姐姐的容貌,当真要比画中神仙姐姐还要漂亮,小叶还从来没见过这般漂亮的美人儿,瞧着就非常舒服,如饮醇蜜一般。”
四公主道:“哈哈,你就乱说吧,也不怕神仙怪罪!到时来拔了你舌头。”
李浩吐了吐舌头,心虚的四下张望,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那些仙女们虽然漂亮,却站在画中不会动,就跟木偶人一股。却不像公主姐姐不仅漂亮绝世,还会说会笑,瞧来就比她们要舒服多了。”
天庭几座仙宫之中的几位绝色仙女陡然打了个喷嚏,各自掐指一算,淡然一笑,“原来只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奸滑小子!艳福不浅,却不懂享受。”
几位打坐修炼得无聊的仙子,继续一算,摇头笑道:“想不到此子前途无可限量,他日还能上得仙庭,与我还有缘一见,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浩自然不知道他无意间已经是从阎王小鬼前走了一回,更不知人家已经将他前生今世算得通透,只差来世未解,兀自懵懂不知的帮四公主揉洗着美白的玉体,时而说上一两句甜里带蜜的话语,逗得她开心笑着,满室的温香与快乐,徜徉在那徐徐上升白色水雾之中,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中飘荡。
静躺在香花温水中,开心的听着李浩的话语,四公主这番洗浴,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久。三个丫环这会儿,敞开心怀轻笑着,不用再担心主子会发怒。
就连那冰块一般的冷美人翠寒,雪域冰川一般的脸孔,微微也带着一丝笑意,令她的姿色又增了三分。
乘着李浩的说笑告一段落,四公主渐渐的沉疲累之姿,蝶儿轻轻的舀起一勺香汤浇在四公主的头上,粉儿拿着丝质浴巾,轻柔的为四公主抹洗着脸面。
本来,这件事当最先做的,却由于李浩的逗笑,四公主张嘴大笑着,自然不可能将香汤淋到她头上去。
被香汤淋头洗面,四公主回复了些清醒。
当蝶儿与粉儿第六次去添热水时,四公主打了个呵欠,站了起来道:“好了,就洗到这了,为我穿衣吧。”
四个丫环立刻换了干燥的纱巾为四公主擦拭着身上的水珠,李浩是有样学样,动作同样轻柔舒适,四公主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待得擦得干净了,粉儿与菊儿扶着四公主跨出浴盆,李浩与蝶儿迅速的为她抹干了玉腿上的水珠。
粉儿与菊儿立刻为她披上罗裙,扶着她坐上椅子,自有蝶儿与李浩各抱起她一只娇小的玉足擦拭干净,再套上只宽松绣鞋。
四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困了,要睡觉安歇了,拿木锤过来为我捶背。”
四位丫环同时缓舒一口气,这伺候沐浴之事总算是完成了。这李浩过来说笑话儿,不知道到底是助兴还是添乱,搅得这洗浴时间比以往长了近半个时辰。
回阁楼之时,四公主已经是呵欠连绵,睡意盎然,李浩与蝶儿在旁边轻轻的扶着她,伺候宽衣上床,四公主趴在软被上,留李浩在旁边讲着故事,轻轻的为她用小木锤敲打按摩着腰背。
看着四公主睡下,粉儿与菊儿轻吁一口气,准备回去休息,蝶儿追上去小声的道:“你们回去时,不要忘了和宋大总管说调她俩姐妹过来之事,拜托两位姐姐了。”
俩人点了点头,打着呵欠回去休息。
李浩这时轻声为四公主讲说着比较淡味的故事,他可不想因为他说的故事太刺激,一下将四公主刺激得兴奋坐起来,准备听他讲通宵的故事。
渐渐的李浩语声轻了,动作慢了,头也一摇一晃的,险些将手中的木锤重重的敲下去。蝶儿连忙接过他手中的小木锤,指了指外面。
李浩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早看好了外面那个睡榻,却见翠寒仍然如老僧入定一般的坐在那,不由得暗暗叫苦,她不用睡觉的吗?只是这会儿,自己却去哪儿偷睡?
翌日凌晨,宋大总管亲自过来叫雪月儿入公主香阁伺候。微暗的屋中,雪月儿已经起来,正在站立不安的徘徊着,一双眼眶已经变得微黑。
一见宋大总管过来,雪月儿急急的问道:“宋大总管,我妹妹怎么样了?”
宋大总管微笑着道:“你妹妹好大的魅力,竟然让四公主认她作干妹妹了!我今天过来,就是传话让你过去伺候四公主,这就跟我走吧。”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妹妹会没事的!”雪月儿高兴的手舞足蹈着,蹦跳了起来,就差没抱着宋大总管一起跳两下。
宋大总管道:“好了,好了!快点跟我过去吧,到了那边可不许再这样任性胡来,小心会挨板子的!”
雪月儿吐了吐舌头,兴奋的顶着一双黑眼眶跟在他后面。
来到公主的香阁之外,宋大总管吩咐守卫在外面的侍卫道:“这位是新来伺候四公主的丫环——小香,以后你们一起共事,互相配合一下。横飞,你带她进去吧,我还有事要忙,就不进去见四公主了。”
站在左门的那个侍卫应了声,带着雪月儿到了公主的香阁之外,道:“小香妹妹,自己进去吧,里面不得公主吩咐,我们不敢擅自进去。”
得知李浩无事,雪月儿心情大好,甜甜的道:“谢谢横大哥带路。”
横飞道:“客气了,以后说不定还得小香妹妹帮衬一二。”
“如若有能够帮到横大哥的地方,小香绝不会推辞。”
雪月儿走进香阁,被眼前这一幕雷得外焦里嫩。只见李浩正香甜的和衣睡在一张长木榻上,嘴角含笑,不知道正在做什么美梦,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狐皮大衣。
旁边一张硬椅上,闭眼盆腿坐着一个绝色冰美人,怀中抱着一柄长剑,只是挤在狭小的椅子里面,微微显得有点可笑。
见到雪月儿进来,冰美人眼光中寒光乍闪,待得看清来人是丫环打扮,冷冷的轻声问道:“你是小叶的姐姐,新来伺候公主的吧?”
雪月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好似不忍吵醒李浩一般,翠寒点点头,随即闭上眼睛懒得理她。蝶儿闻声走了出来,微笑着冲雪月儿点了点头,转即看向睡得正香的李浩,不由掩口轻笑,对雪月儿道:“时辰不早了,你去叫醒她,千万不能弄出大的动静,四公主还在里面睡着呢。”
雪月儿点了点头,蝶儿不放心的向里阁公主的卧房走去。
雪月儿走近李浩身边,轻轻的在他耳朵边抓了抓,另一手放在他嘴上,准备他想出声时就捂住他的嘴。
李浩伸手在耳朵边挠了挠,翻身继续睡。
雪月儿掩口轻笑,又在李浩向上的耳朵里面轻轻的呵了口气。
李浩被她连续几次骚扰,迷糊的睁开眼睛,张口欲言,雪月儿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李浩才想起自己身何处,点了点头,爬起来,去后院漱口洗脸去了。
李浩洗得干净回来,轻轻的走到冰美人身边,抱着她轻轻的亲了一口。翠寒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又继续闭眼打坐。
雪月儿瞧得火冒三丈,平时怎么不见他对自己做这般动作,这会儿瞧见了比自己的漂亮的美人儿,立刻张嘴就亲。
李浩转过头来时,见雪月儿皱着眉头,愤怒的瞪着自己,奇怪的轻声问道:“小香姐姐,你怎么了?”
雪月儿咬着李浩的耳朵愤愤的道:“你为什么亲她,你喜欢了她是么?”
静坐的翠寒眉头微微耸动,显然是听得清楚,对面的愤愤注视着她的雪月儿吓了一大跳,不敢再说什么。
雪月儿拉着李浩走到门外,李浩解释道:“我瞧着别人为了讨好亲人,都是这般做的,我就学着做罢了,没想到效果真好!”
雪月儿道:“我不许你亲她!”
李浩嘻笑道:“其实翠寒姐姐挺好的,只是天性这般不爱说笑,再加上她修习玄冰宫的绝艺,就越发变得冷冰冰的。”
雪月儿道:“那也不许你亲她!”
李浩眼珠子一转,陡然明白过来,抱着雪月儿亲了一口,嘻笑的轻声道:“你是怪我没亲你,反而去亲她们,就生气了是不?其实咱们的感情,不用这些虚假的动作来维持的。”
雪月儿被他亲得面红耳赤,羞涩的道:“你以后不要亲她好么?”
李浩咬着雪月儿的耳朵道:“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才接近了她,陡然改变,只怕被她看出破绽来。她是四公主的贴身侍卫,要接近四公主,对她同样要打好关系,免得她怀疑我俩动机不纯。”
雪月儿脸色忧郁,心虽然中百般不愿,此时却不忍阻止李浩的大计。
这时粉儿与菊儿走了进来,对她俩说道:“公主快要起来了,你们俩怎么还在这里玩啊?”
李浩吐了吐舌头道:“这不是在等两位姐姐们一起去伺候公主么?”
两人摇头笑道:“就你这小妹妹会说话,连偷懒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四人进得公主的香阁,这会儿翠寒,连眼睛也懒得睁,当她们在外面的脚步声传来,她已经听得明白。
直入公主安歇的香闺,却见她还香甜的睡在床上。粉儿向蝶儿点了点头,蝶儿拉着李浩的手轻巧的向往外面走去。
李浩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随她来到了公主的阁楼之外,才问道:“蝶儿姐姐,你拉着我做什么?”
蝶儿道:“交班了啊,你不去睡觉么?”
李浩嘻嘻笑道:“我昨晚已经睡了一晚,不困啊!”
蝶儿又好气又好笑的道:“那你现在有休息的机会,也不去休息?”
李浩摇头道:“我担心我姐姐,还是不去休息了吧。”
蝶儿道:“那晚上怎么办?玉儿姐姐只怕还是没有缓过情绪。”
李浩嘻嘻笑道:“大不了我晚上也陪着公主,累了就睡觉。”
蝶儿摇头道:“昨晚那是情非得已,才冒险为之,多了难免会被公主或其他人知晓,就有你好受的。你已经吵得翠寒姐姐一夜没有休息好了,怎么还想让她没地方睡啊?”
李浩吐舌道:“翠寒姐姐还要睡觉的么?我以为她打坐就可以了。”
说着,李浩心虚的向里望着那个冰雕一般绿衣美人,向她扮了个鬼脸。似乎感应到李浩的目光,翠寒睁开眼睛,向他看了一眼,并没有带着以往的冻寒杀气,随即继续做她的冰雕。
蝶儿道:“也就只有你这个大胆的鬼精灵,才能够让翠寒姐姐也护着你。那好,到时再想办法吧。我困了,要回去睡觉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蝶儿姐姐再见!”
李浩继续去里间等着伺候四公主,顺便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
四公主悠悠醒来,四人立刻上前为她穿衣,雪月儿却一推李浩,不让他靠近只穿着单溥亵衣,大半躯体都呈现在外面的四公主。
李浩一楞神,晃了晃头,转而笑嘻嘻的去拿公主的凌罗绸缎递了过去。
四公主微笑着道:“你就是小叶的姐姐——小香吧。”
雪月儿点头道:“奴婢就是小香。”
四公主见李浩这会儿还在自己面前,奇怪的道:“小叶,你守候一整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觉?”
“嘻嘻,只要能见着漂亮的公主姐姐,小叶就觉得特别的精神,也不用再睡了。”
四公主仔细看了看李浩的眼眶,勃然柳眉倒竖,娇喝道:“好哇,你这小丫环不老实,来王府第一夜就偷懒贪睡,这有没有家法了?来人,拿板子伺候!”
雪月儿在内的三位丫环齐跪在地上求情的道:“公主息怒!”
李浩却是看清了四公主那眼中的一抹狡黠神色,抱着四公主就亲道:“坏公主姐姐,想吓死我啊!小叶的屁股可经不起打,打坏了没人陪公主姐姐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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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哈哈大笑道:“怎么把她们吓到了,却瞒不过你这个小机灵鬼?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三人哭笑不得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到底还是这家伙胆大。
雪月儿看着李浩依然抱着四公主,粘在她身上不放,不由面色变得很难看。
四公主皱眉道:“小香,你怎么了,看本公主不顺眼?”
李浩连忙道:“不是的,她是羡慕自己没有公主姐姐长得漂亮,在生自己的气呢!我姐姐从小就有这个坏毛病。”
四公主转怒为喜道:“哈哈,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这脾气不好,得改!”
旁边的粉儿与菊儿一拉雪月儿,雪月儿恍然醒悟一般,跪倒陪礼道:“奴俾一时失态,冲撞了公主,还请恕罪。”
四公主娇懒的道:“起来吧,这一点,你还得跟你妹妹好好学学。”
雪月儿点头道:“是,我一定好好学的。”
粉儿与菊儿已经端来香汤、面巾,伺候着四公主洗漱,梳妆。
四公主陡然想到了刚才李浩偷懒的事情,道:“小叶妹妹,你以后就与我一起歇息,不用再去外面抢翠寒姐姐的木榻了。”
“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占了翠寒姐姐的木榻?我可不敢与公主姐姐一起睡,传到那些人耳中,只怕有我受的。”
四公主笑道:“既然你昨夜偷懒睡觉,回去是不敢的了,而外面也只有那张长木榻可以安歇,以你的大胆,只怕就会去鸠占鹊巢了。”
李浩吐舌道:“我才没有那么大胆,是翠寒姐姐让给我的。”
“只怕是你抱着她又亲又撒娇,她不耐烦之下,也就让与你这个鬼精灵了。”
“公主姐姐真厉害,一猜就中。”
四公主微笑着道:“粉儿,传话给宋大总管,在这阁楼为我义妹备一张长木榻。”
“连州三公主、六公主驾到。”
四公主还没有完全梳洗好,外面就传来的侍卫的通报声。
四公主催道:“快点替本公主梳好,这会儿该给她俩笑话了!”
李浩摇头微笑道:“不必着急,要是着急而弄得不漂亮的话,她们才会笑话。而如若公主姐姐现在梳妆得非常漂亮,她们就只有羡慕的份。”
两个盛装的公主一进来,四位丫环齐齐跪倒地上,“奴俾给三公主、六公主请安。”
一位年长的公主淡淡的道:“起来吧。”
两位公主同样美艳非常,娇贵冷傲。三公主约莫与雪月儿同龄,六公主却是只十来岁,比李浩的年龄略大一点。
粉儿与菊儿起身继续为四公主梳妆,只是四公主在她两位堂妹的注视下,脸色变得有点绯红。
连州三公主摇头笑道:“翎姐姐却是会偷懒,这会儿还在梳妆,这太阳都快要出来了。”
四公主道:“还不是昨夜两位妹妹缠着我玩得那么晚,回来又玩了一会,结果就睡这么晚了?你俩今天过来,是特意来看我的笑话的?”
“怎么会,我们是来找姐姐玩的。”三公主奇怪的问道:“翎姐姐果然好兴致,昨晚那么晚了,还会继续玩儿,你还有什么好玩的?说来我们听听。”
“不告诉你们!”
粉儿俩人已经为四公主梳好了精致的妆容,戴上凤冠霞帔,粉面红唇,看来美绝尘俗,为她更添了几分姿色。
三公主点头羡慕的道:“翎姐姐今日看来又漂亮了一点似的,也许是翎姐姐昨晚休息得好。”
四公主面露喜色,娇笑道:“哪里有环儿妹妹漂亮,听说那些追求环儿妹妹的英俊男子,已经达到了百名之多。哪里像姐姐这般,还要弄个什么比武招亲,好似我嫁不出去似的。”
三位公主这会儿都向着权王的寝宫走去,得去请安。
三公主摇头笑道:“谁不知道是翎儿姐姐眼光太高,这个嫌他只会武,是个粗鄙武夫;那个却认为手无缚鸡之力,一样不中意;好不容易来了个文武双全的吧,却嫌他长得不英俊,伯王为了你也是没了办法,这才想着这么一招计策。其实姐姐自己也同样不精什么吟诗作对,又何必要求太多。依我看,翎姐姐干脆找个书生,凑个文武双全就罢了,要不然就来个双剑合璧也不错的。”
李浩与雪月儿听得大喜,一会却是又喜又忧,这相貌英俊还不在话下,或许武艺高强也同样不在话下,这文却又如何补上去?这任务只怕是完成不了了,真伤脑筋!俩人摇了摇头,继续跟在三位公主后面。
穿过一片花园,拐过向三条长廊,再穿过一片园林,足足花了两柱香的时辰,众人才来到权州王的寝宫之外。
如果说四公主的香阁建造的是精巧雅致的话,权州王的寝宫就显得古朴端庄,恢弘霸气,非常适合他一州王爷的身份。
经过侍卫守卫的大门,守在门口的一位老年太监尖声传道:“四公主与连州三公主、六公主到。”
入了权王寝宫,四位丫环与连州公主自带的丫环,以及随身侍卫,都留在外厅静候,李浩也在此列。
四公主回头向李浩招了招手道:“小叶妹妹,你与我一起去见父王。”
连州三公主与六公主眼露讶异之色,此时却不好出声询问,六公主却是好奇的歪头打量着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小丫环。
李浩人小胆大,就不知道什么叫作害怕,微笑的点了点头,与三位公主一起去面见这位王爷。长这么大,除了戏台上见过满脸油彩的戏剧中扮的王爷,还从没有见过真正的王爷呢,想到这里,李浩心中还带着一点儿期待。
三位公主与李浩走到内厅,正对面一张书案上堆满了文书,文书之后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穿着朱色莽龙王袍,未戴王冠,正拿着一卷书轴在看着。
“给父王(伯王)请安!”
李浩也跪倒磕头道:“给王爷请安!”
权王笑着点了点头道:“起来吧。翎儿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晚?我还以为玩得疯了,忘了来给父王请安呢。”
“孩儿哪敢!”
权王转而讶异的看着李浩道:“怎么你带了个丫环进来?”
四公主上前抱着权王的胳膊道:“父王,这是我新收的义妹,叫作小叶。”
权王笑骂道:“胡闹!说说吧,是怎么一回事?”
权王锐利的目光射向李浩,与翠寒的锋利杀气不同,这眼光带着无匹的威严霸气,仿佛将四周的空气都冻结了,又好似有座沉重的大山压了下来,压得李浩直似喘不过气来一般。吓得李浩瑟缩了一直身子,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权王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个从没有经历过大场面的下人。
四公主笑道:“这位小叶妹妹昨夜代替玉儿自荐来伺候孩儿的,又胆大又机灵,连翠寒都被她弄得没辙,嘻嘻!还有,她昨夜伺候孩儿时,却敢去霸占翠寒的睡榻。还敢叫我为‘公主姐姐’,我也就依了她了。”
权王笑骂道:“胡闹,这么刁滑的丫环,你不抓她去打板子以正家规,却反而宠着她,下面的丫环岂不都要反了天了。再说,她长相太普通了,认作义女,没得丢了王府的脸面。”
连州两位公主不由得暗笑连连,怪不得四公主今早会起得这般晚,原来新来了这么一个大胆的小丫环逗她玩儿。
六公主好奇的问道:“她会些什么啊?呆会儿让她陪着瑶儿一起玩好吗?”
四公主道:“你又想来跟我抢好玩的,这个已经是我义妹,可不能再让给你。”
好似连州六公主抢了她什么好玩的东西。
权王爷被这两个小丫头弄得没法,暂时不去深究这事,道:“好罢,既然翎儿已经认你作义妹,今后我就是你的义父了。”
四公主向还在低头发傻的李浩叫道:“小叶,还不快谢过父王?”
李浩陡然惊醒,大喜的趴在地上磕头道:“谢父王恩赐!”
权王道:“好了,咱们先去吃早餐吧。”
权王站起来时,陡然高了一大截,足有八尺高,龙行虎步,显得更加威严霸气。四公主在他身边抱着一只胳膊,一幅娇小依人的模样。
权王道:“乖女儿,再过几日你就要嫁人了,怎么还这般像小女孩似的缠着父王,被别人知道了岂不会笑话。”
四公主娇声道:“正因为以后不能再这么抱着父王,所以现在才想多抱抱,免得以后想抱了还得顾忌这和那的。其实女儿现在一点也不想嫁人,还想多陪着父王身边,父王,你就将那个比武大会取消了好么?”
权王道:“当初这个主意也是你出的,如今却来反悔,你要让我这脸面往哪儿搁?”
四公主摇着他的胳膊道:“这不是不舍得离开父王么!”
权王摇头笑道:“翎儿已经长大了,是该找一个如意郎君,如若不然,父王还不被那些王兄王弟们笑话,以为我养了个什么丑八怪,嫁都嫁不出去。”
四公主不依的捶着他的背道:“好哇,父王坏死了,说我是丑八怪,那我更不嫁了!”
李浩与两位公主一般听得笑容满面,果然贴身才能够获得更多的消息。
在其他丫环羡慕的眼光中,李浩幸运的与王爷公主们一起共坐在一张大桌。
桌上,那些各式甜点摆得满满的,花样百出,差不多都是李浩见都没有见过的,光看着就能够让人食指大动。李浩自然在上得大桌时就看得目瞪口呆,比其他的丫环还不堪,让三位公主与王爷,还有几位王子瞧得直摇头。
此时与权王共餐的,有王爷的王妃,三位公子,三位公主,还有李浩这个假公主。在四公主的称呼下,李浩自然就认识了她的三位王子哥哥。
大王子与王爷一般生得高大沉稳,冷面不喜言;二王子面相皎好,近似女子的妖媚,眼中隐隐带着一丝邪气,阴狠;三王子脸孔瘦削英俊,带着点儿玩世不恭的飘逸。虽然是一父同胞,三人却是面相各异,神情更为不同。
此时,二王子就扫了李浩一眼,特别是发现他那幅馋嘴蝗猪哥相,厌恶的道:“四妹你怎么这么胡闹,哪里找了这么一个丑陋丫环当义妹,传扬出去,没得丢了王府的颜面。”
四公主不高兴的道:“是我找的义妹,我看着舒服就好,二哥看着不爽,就不要认好了。有本事,你自己去找一个你看着顺心的义弟、义妹?”
“你……”
权王喝道:“够了,都给我乖乖的吃饭,谁若再闹,自己滚出去,别扰得我吃饭也吃不下。”
二王子一摔筷子道:“我不吃了!”
言毕,甩袖而去,将权王气得脸色铁青。
李浩这会儿吓得眼前有美食也不敢举筷,这美食果然不是这般好吃的,说不定哪天就人头不保。也让他回复一点清醒,没再被眼前的顺利搅昏头脑。
李浩惶恐的道:“都是小叶不好,坏了大家吃早餐的心情。”
四公主道:“不关你事,二哥最近本就看我不顺眼,差不多天天都是这样了。”
权王道在王妃的与四公主一起的按摩下,恢复了平静,扬筷道:“大家都放开怀的吃,不要再理这孽子的事。唉,最近是娇惯得他脾气越来越大了,如此下去如何了得?”
一旁的王妃摇头道:“早就劝你对天鹰应该严厉一点,你就是不听,还道妾身是争风吃醋一般。”
四公主道:“母后又何必生气,只要您的亲生儿子成了大器不就行了。”
大王子微微一笑,摇头不置可否。
吃完这顿各怀心思的早餐,四公主与连州两位公主两告辞出去,准备继续玩儿。权王道:“翎儿,你马上就得出嫁,就不要每日玩得太疯,有空多练练琴什么的,学学女孩儿家应有的文静淑柔。”
“知道了,父王!”四公主开心的拉着李浩就向外面走去,迫不及待想玩的神色全写在脸上,哪会把那话当作一回事。
权王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冷然的喝道:“剑锋,你去将那个小丫环的身世仔细查清楚,千万不能出差错。”
“是!”
权王身后一位英俊青年应了一声,出了王宫就飞身疾掠而去,矫若灵鹰翔空。
出得权王寝宫,浩荡的随侍队伍又跟在了几位公主后面。当然李浩这个假公主,已然不在随侍的队列,这让那些比他漂亮得多的丫环们既羡慕又心里不平稳,感叹自己为何没有如此好的命,才来第一天就得宠!
为了不让四公主她们怀疑,李浩这一路讲的,都是以前的市井普通生活中的笑话,还有山野之中的趣闻。这人物名字,也稍加改变了点。
或许在富贵王府生活得惯了,很少接触到这些普通人的生活,三位公主对李浩的故事还是感觉感兴趣。好在李浩小时候顽皮得紧,再加上在酒楼做事消息灵通,也不会被她们问得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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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说完一个自己以前如何哄骗别人的故事,李浩问道:“三位公主姐姐,昨晚又在玩些什么呢?”
六公主抢道:“荡秋千,捉迷藏,白天玩射箭等等。”
李浩奇怪的问道:“怎么都是一些简单的力气事儿,就没有一个文雅的玩法呢?比如下棋、吟诗、作画什么的?”
三公主与六公主一脸戏虐的瞧着四公主,四公主恼羞成怒的道:“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我除了会弹琴舞剑,其他的什么也不会!”
李浩一拍手掌大喜道:“幸好公主姐姐对这些都不会,要不我可就惨了!”
四公主奇怪的道:“我不会这些,为什么就会让你幸运呢?”
六公主拍掌嘻嘻的笑道:“我知道,她是怕你会这些,然后要她也一起来玩上一玩,那岂不苦哉?”
“六公主姐姐好聪明,一猜就中!”
六公主骄傲的道:“那当然了,他们都称我为神童!”
四公主没好气的道:“好了,我们都知道瑶儿妹妹是神童啦,就不用老是拿来显摆了吧。”
“翎姐姐又嫉妒了,嘻嘻……”
三公主道:“好了,别闹了。咱们这会儿又玩些什么新花样?”
四公主摇头道:“府里没什么好玩的了,小叶,你有什么好主意?”
李浩道:“平时我们乡下玩的,也就是娶新娘过家家,官兵抓强盗,踢毽子之类的小孩子玩意,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不过我瞧那些大人玩赌银子什么的,却玩得大呼小叫,兴高采烈的,咱们也来效仿一下?”
四公主摇头道:“平时我也瞧见那些侍卫的在赌骰子,确实玩得挺上劲的,有次父王到得他们面前时,他们也没有反应,结果就每人倒霉的挨了几十板子。只是父王不许我们碰这个东西,这个只怕不行。”
六公主好取笑着李浩道:“小叶妹妹不是好人,在教我们学坏!”
李浩尴尬的抓抓小辨子,道:“其实我们不用赌骰子的,也不用赌钱的,咱们来赌喝凉水,谁输了就喝一小杯凉水。”李浩接着凑近她们三人中心,轻声道:“还可以用墨画花面猫的,只怕三位姐姐太漂亮,不肯吃这个亏!”
三人同时笑骂道:“小叶妹妹,你果然太坏了!这馊主意也想得出来!”
六公主却兴奋的道:“可是这个一定很好玩儿!”
四公主小声道:“那我们今晚就玩画黑脸花猫,只是得避开那些下人才行。”
连州的两位公主也一脸兴奋期盼与娇羞的点头赞成。
李浩道:“既然是玩这个,就不能在外面玩,免得有人去告我们的恶状,就没得玩了,咱们这就回公主姐姐的阁楼去玩儿。”
其实,李浩还是非常想在王府逛逛的,很多新奇的花草,珍禽异兽,见都没有见过。只是,目前只有尽力讨好她们,才能更好的获得她们的信任。
回到阁楼,将一众侍卫丫环都遣在门外,只留了小叶的姐姐,小香在一旁伺候着。
李浩找来四只小瓷碗,倒扣在桌子上,另外取来一枚溥溥的皮垫,放入其中一只倒扣的碗中。
六公主拍掌笑道:“是来猜皮垫是在哪只碗下面,这个简单,只怕一猜就中,那就太意思了。”
李浩面色诡异,狡黠的笑道:“是么?”
李浩道:“规矩是这样的:由我来控制这瓷碗,三位公主姐姐来猜,没猜中的,就罚喝一小杯凉水。”
六公主道:“那要是全猜中了呢?”
李浩笑道:“那就得我喝了!”
六公主笑道:“只怕你一会儿就会喝得肚皮发胀,这游戏就没得玩了!”
李浩摇头笑道:“那为了咱们能够继续玩儿,公主姐姐就让着我点儿啊。”
六公主摇头笑道:“嘻嘻,我才不会让呢!凉水喝着滋味不好,所以,还是你这出坏主意的人来喝的好。”
四公主与三公主笑道:“你确认这规矩是这样的?只怕你的肚皮呆会儿就变得鼓鼓的,就没人陪我们玩了!”
李浩笑道:“没试过,又怎能知道会是谁的肚皮会变鼓呢?”
“好了,游戏开始!”
李浩大喝一声,缓缓的将那只溥溥的皮垫子举起,在三位睁大眼睛的公主面前放入一只碗中,再慢慢的提起,罩入。
李浩不慌不忙的慢慢的换着,三人清晰的瞧在眼里。
六公主取笑道:“这样的慢的速度,岂会猜不中!这第一杯凉水,就得由你来喝了!”
李浩嘻嘻笑道:“是么?看好了!”
李浩说着仍然不慌不忙的慢慢的换着碗,在六公主又想出言时,陡然提快了速度,眼前霎时变成了一片手影与碗影,三人立刻提高了精神,死死的认定那只罩着垫子的碗,任李浩怎么换,又怎么能够逃过练过武的三位公主的眼睛。所以,虽然没有说话,她们三人笑得是一脸自信。
四公主这时就摇头笑道:“小叶妹妹,你这速度虽然变得快了,只怕还不够,这凉水,你喝定了!”
李浩手下一停,将四只小碗排成一排,笑道:“是么?那就请三位公主姐姐开始猜吧,为公平起见,得都猜过才能揭碗。”
四公主当即指着左手第一只瓷碗道:“就那只了!”
三公主与六公主也点头道:“我们也选那只!”
李浩苦着脸摇头道:“怎么就都选这一只,看来你们是诚心想要我喝凉水了,怎么能够这样的坏!”
六公主拍掌笑道:“小叶喝水,小叶喝水!嘻嘻,说了你今天得喝饱凉水。”
李浩苦着张脸,按在碗上的手迟迟不见动,四公主催道:“愿赌服输,那些侍卫们都是这么说的,小叶妹妹你可不许耍赖,那样就不可爱了。所以这第一杯凉水,你还是乖乖的喝了吧!下回再换快一点。”
六公主笑道:“这就叫作‘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嘻嘻。”
李浩认命一般的揭开了左手第一只碗,只见碗下空空如也,哪里有皮垫的影子!
三位公主面面相觑,笑容僵住,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李浩苦着的脸陡然转为狂喜,“哈哈,原来是天助我小叶,三位公主姐姐,这就请吧!”
三位公主满腹狐疑,愤愤的接过雪月儿笑着递过来的凉水,一饮而尽,大声道:“见鬼了,这回可要看仔细了,定要你喝上几杯凉水。”
李浩无所谓的将皮垫在左手第二只碗中取出,再在她们三人眼前将皮垫放入碗下,慢慢的转换着,嘻嘻的笑道:“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这一回,没有一个人答话,不想再被他的话转移注意力,努力将皮垫找出来,以报这一杯之仇。
李浩苦笑道:“三位姐姐不用这么认真吧,游戏而已。”
六公主张嘴欲言,又及时收了回去,睁大了眼睛紧盯着眼前的小碗。三人睁大了眼睛,紧张的看着,一眨不眨,毅力相当的好,任李浩装可怜,还是说笑,楞是不再搭话。
李浩无奈,摇了摇头,无力的将眼前的四只碗一字排在面前,一手抹了抹额头,等待她们发话。
依然是四公主先伸出葱白的手指,指向她认定的那只碗,却不说话,想从李浩眼中看出端倪。
李浩急道:“四公主认定第二只,另外两位呢?”
四公主咬了咬牙,终于认命一般的点了点头,“就这只了!”
三公主与六公主对视两眼,一个摇头,一个点头,这会儿麻烦来了!
摇头的三公主,指着第一只。
李浩这回直接笑嘻嘻的道:“这回就不可能有我的份了!”
三公主这回不确定的收回了手指,指向四公主选定的那只碗道:“等等,我也选那只!”
李浩又苦笑的摇头道:“为什么你们就总要想着要整我?”
六公主道:“因为四人中,就你最坏,快点揭碗!”
李浩轻哼了一声,“好吧,反正我已经赢了一次,让你们赢一次也好!”
揭开碗时,哪里又有皮垫子的影子!
三公主这时不甘心的指着她先前指的第一只碗道:“揭开那只碗看看!”
李浩依言揭了开来,下面果然就是那个令她们头痛的皮垫子!
三公主幽怨的对四公主与六公主道:“都是被你们两个害了!”
六公主吐吐舌头,苦笑着不说话,四公主却道:“怎么能够怪我?是你自己意志不坚定。不过也好,咱们是同进共退,这次可要看仔细了,一定总要将狡猾的小叶灌上几杯!”
六公主捏着小拳头道:“对,一定得灌死这个小坏蛋!我就不信邪了,还猜不中!”
三位公主满脸愤慨的喝完第二杯凉水,虽然没有什么大碍,可这面子上挂不住。四公主一撸袖子,露出段藕白的手臂,摆出练武的架式,想来是准备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上阵,以报这两杯凉水之仇。
三公主与六公主有样学样,于是,一张桌子上,就多了六条雪白的胳膊,还有三张愤愤的娇艳脸蛋。
雪月儿在后面提着一大壶水,定时为空杯添水,微笑的看着前面李浩的表演。说实话,她对这个也不懂,不过她不用猜也知道,这一定是李浩在搞鬼。而现在三位公主是与他杠上了,只怕得吃大苦头。
果然,只一会儿,六公主就苦着脸道:“不行,我得去方便一下。”
有人开了个头,四公主与三公主立马也苦着脸抱着肚子,再也忍不住了,娇羞的道:“我们也去一下……”
瞧着她们一个个既娇羞又愤怒,却无可奈何的可爱模样,李浩乐得放肆大笑。
雪月儿与李浩咬耳朵道:“喂,你又在使什么坏,小心她们发现了就有你好受的!”
屏风外的木榻上,早已被她们笑声吵醒的翠寒,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竖尖了耳朵倾听。
李浩向雪月儿笑了笑道:“这个嘛……”
雪月儿催道:“快点说!”
李浩奸笑着,一字一顿的轻声道:“天——机——不——可——泄——露。”
雪月儿道:“好哇,姐姐你也敢耍,瞧我不揪你耳朵!”
李浩边躲边道:“别闹了,一会公主们就要回来了!”
六公主这时已经小跑着回来,好奇的问道:“你们姐妹在做什么?”
雪月儿收敛了笑闹,乖乖的站在桌旁伺候。
李浩惊讶的道:“六公主,你怎么这么快?刚刚还瞧着你的肚皮胀大了一圈似的,比那两位公主姐姐瞧来还可爱,怎么一下就解决问题了?”
六公主嘟嘴道:“谁叫我人小肚皮自然也小了,这不公平,我得换一个较小一些的瓷杯才行。对了,你还没说,刚才在与小香做什么?是不是使诈了?”
李浩摇头如拨浪鼓,笑道:“我姐姐劝我不必再与三位公主姐姐猜碗了,免得三位公主姐姐喝坏了肚子,脸色不大好,中午吃饭时,会被王爷发现,指不定就要惩罚小叶了。我摇头认为三位公主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扳回赢面,绝对是不肯善罢干休的。我姐姐说为了我的安危着想,就一定要放弃让公主们继续喝水,因此就起了争端。”
屏风后的翠寒听得直摇头,这小叶实在是太奸滑!
“谁说就一定是我们继续喝水?小叶,你不会是在使诈吧,怎么差不多每次都是我们喝水?”
四公主揉着不大好受的肚皮从外面进来,狐疑的猜道。
李浩道:“那这样好不好,你来换碗,我们来猜?”
四公主兴奋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好哇!”
六公主不高兴的道:“翎姐姐,这样不好吧!如此一来,我们又怎么能够整死这狡猾的小叶?”
“我先试试再说,指不定就能够让我发现猜不中的原因呢。”
四公主兴奋的一撸袖管,代替李浩站在他先前站的位置,先抓着几只碗碟慢慢的转换着,才转了几圈,却差点没把碗碟摔到桌子下面去,幸好她眼明手快的从桌下捞了起来。
众人瞧着四公主的窘相,乐得哈哈大笑着。
四公主尴尬的摇头道:“还是小叶来弄吧,我换不来。看来,我以后得练练才行。”
四公主红着脸皮回到先前的公主阵营,将换碗碟的位置又让回了李浩。
李浩站在桌前,摇头笑道:“谁叫三位公主心眼太坏,一心就想着要李浩喝水,神仙也看不过去,所以就帮着我了。”
三位公主愤愤的道:“再坏也比不过你这鬼精灵!”
六公主道:“别拖了,我就不信不能够让你喝上几杯凉水。”
李浩苦笑着摇头不已,又道:“那好吧,为了不让三位公主喝坏肚皮,现在改为吃糕点,一次只吃手指大小的一块,免得你们肚皮一会儿又得胀得和圆球一般。”
六公主急道:“风水轮流转,指不定现在已经是我们转运的时刻,我们还没扳回局面,你就想改赌注,门儿都没有!”
三位公主眼下输红了眼,哪还有公主应有的娇贵娴雅,和那些赌徒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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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点头道:“就是,猜了这么久,才只让你喝了两小杯凉水。不行,一定也让你喝得去茅房几次才行!”
刚刚为了表演的逼真,李浩幸运的让她们猜中了两次,也仅仅是两次。正好说话说得累了,能当喝茶解渴。
李浩苦笑道:“三位公主姐姐果然是心眼儿太坏,这可不好,只怕神明还会继续惩罚你们的。”
三公主道:“少废话,我们才不相信呢。快点换,我们还等着报仇呢!”
李浩甩开自小练习的偷儿灵敏手技,配以无影心诀,霎时又将四只碗耍得滴溜溜的转,只见桌上一面白影晃动,若是让普通人来看,还真看不清那皮垫子换向哪一只碗下。
至于三位公主这样训练有素的武林高手,为什么也会猜不中,这其中原由,就只有李浩清楚了。
很快,三位公主又羞红着脸皮,抱着肚子急急的向茅房跑去了。
回来的时候,三位公主已经累得快虚脱,有气无力的互相搀扶着。李浩乐得开怀大笑,雪月儿忍不住也掩口偷笑。
李浩笑道:“瞧三位公主姐姐已然快吃不消,这会儿该换吃糕点了吧?”
三人齐齐摇头,不服输的表示继续。
四公主道:“不行了,一会再来猜,我先调息一会儿!”
说着,四公主爬到床边新搬来的长木榻上,盆腿默运心诀。三公主与六公主也赶紧的上去调息,真快撑不住了。
一柱香的时辰过后,三人先后缓缓的睁开眼睛,脸色已然恢复一点红润。
李浩羡慕的道:“想不到三位公主姐姐会神功,竟然还懂得调息恢复的,只一会功夫就调息得气色正常。要是我也喝成这样了,可就没有办法恢复,只得罢战了。”
六公主脸色最差,愤愤的道:“那可不行!一会一定让你喝得动弹不得才能放过你这狡猾家伙,我还是认为你一定是在暗中搞鬼。”
李浩无辜的摊了摊双手,笑嘻嘻的道:“六公主还不相信,可以再来检查一遍啊。”
六公主狐疑的摇着头,虽然认定是他在搞鬼,然而三人仔细看过了,却找不到为什么会这样的缘由。
等三人调息好,再次回到桌前,李浩笑嘻嘻的问道:“这回真不用改赌注?”
四公主催道:“快点开始吧,我就不相信我们今天的运气真的这么背!”
结果,三位公主仍然是相互搀着走出去的。
李浩在后面浅笑嘻嘻的,道:“等等我,正好我也要方便一下了。”
雪月儿羞红着脸皮,抓着李浩的手,摇着头着急的冲他连使眼色。
三位公主却羞怒的道:“不许跟来!想来看我们的笑话么?要上,你也得等会儿自己去。”
李浩恍然醒悟,哈哈大笑道:“好罢,那我等三位公主姐姐回来后再去。”
等三人出去了,李浩才吐了吐舌头,这都快乐疯头了。
雪月儿这抓着李浩的小手,在上面划道:“回去!”
李浩这些时日与雪月儿同时练习认字写字,自然认得这两个常见的字,摇头道:“怕有变。”
雪月儿还欲再言,外面已经响起了三位公主的脚步声。
三位公主这次进来时,原本粉红娇艳的脸蛋,已然变得有点苍白,罗裙不整,形象显得更狼狈了,哪里还像一个娇贵的公主殿下。
李浩摇头笑道:“三位公主姐姐,你们现在这幅模样,真是太难看了。咱们就不要再玩了罢,再玩下去,只怕等会儿去陪父王用餐时,会被他看出破绽,到时小叶就惨了,屁股铁定得开花!”
三人摇头不依,无力说话,先爬上木榻调息去了。
这一回,她们三人运功调息,足足花了两柱香的时辰,四公主与三公主才缓缓睁开眼睛,面色又恢复得一点红润。六公主这回,却还继续在坐着闭目打坐调息。
四公主与三公主苦笑着摇了摇头,干脆继续调息一会。
这一调息,可就整整的花费了三柱香的时辰,要玩也玩不了多久了。
六公主一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张笑得可恶的脸孔,愤愤的道:“就算上午时辰不多,整不垮你,下午也得接着整!不报此仇,本公主绝不罢休!”
李浩笑嘻嘻的道:“怨气好重哇,这可不好。当初说了只是游戏的,你们怎么却越玩越不开心了?还是不玩了吧。”
三位公主把抓住笑嘻嘻的想要开溜的李浩,道:“赢得够了,现在却想跑,门都没有,除非你自己乖乖的灌饱了凉水再说。”
李浩摇头叹道:“为什么想做个好人就这么难?说了心思太坏,会有神明来惩罚的,你们就是不信!还是小叶我乖乖的,不去费尽心思想怎么算计三位公主姐姐,就什么事也没有,多好!”
李浩小手无影,碗碟换动如飞,皮垫交换无声,三位公主时时揉着酸涩的眼睛,越发看不清楚了,到得后来干脆闭眼乱猜。
可是这结局,仍然一般无二。
三位公主再次从茅房回来,疲惫的坐回木榻调息,想着三番五次的,只有她们喝水的次数要多得多,让她们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用心太坏了,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如今她们的怨气已然冲天而起,弥漫在精致的香闺雅阁,已然无法再平静下心情,宽恕这个让她们吃尽苦头的李浩。
调息恢复一阵,三位公主看着各自的狼狈相,摇头苦笑不已,恨恨的瞪着李浩,没曾想,自己今早的赌运会这么的惨!
李浩摇头微笑道:“时辰不早了,三位公主若已经休息好,还是准备更衣去陪父王用餐吧。”
李浩这会儿不再提刚才的事情,免得她们恼羞成怒。然而他不提,三位公主仍然气鼓鼓的道:“哼,上午算你运气好,等到下午再说,这回,我们得换个玩法。”
李浩不置可否,微笑着与雪月儿去给三位公主补妆,还有那些后来叫过来的丫环,惊讶的看着三位公主的尊容,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一般。
只是,在三位公主满脸杀气的怒视下,她们就不敢再多看,开始仔细的为她们补妆。
移驾权王宫,三位公主再也没了当初的活泼性情,步行着观景赏花,吩咐摆了鸾驾,闭着眼睛坐在上面休息。就算偶尔睁开眼睛,也是用交杂着怨气与杀气混合气场的眼神,瞪向李浩这个罪魁祸首。
李浩被她们的眼光瞪得非常不舒服,强自装作若无其事。可怜边上其他的丫环,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招来无妄之灾。跟着这个一步登天的假公主身边,好处还没分得一丁点,祸事却得共担着,当真是气煞人。所以,她们也将怨气暗暗的扫向李浩身上。
一时间,李浩成了众矢之的。
午餐时,与权王同坐在一张桌上的,比上午要少了一个二王子。
权王坐在上位,看着三位公主怨气冲天的,满脸不高兴,还时常用剑一般的眼光射向李浩,完全没有当初离开时的兴奋模样。不由大感兴趣的问道:“我可爱的公主们,这上午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这会儿一个个变得不开心了?”
四公主强自笑道:“没有,只是刚刚玩得有点过头,感觉有点累,下午休息一下就好。”
权王加重语气道:“真的没事?”
四公主撒娇道:“父王,翎儿什么时候骗过您?”
权王笑道:“好像没有骗过,只是瞒过父王好多次而已,对吧?”
四公主不依的道:“父王就知道冤枉翎儿!”
王妃与一众王子乐得哈哈大笑,连州两位公主也暂时一扫不快,气氛又活跃起来。
权王点头道:“这才像样嘛,陪父王吃饭怎么能够苦着一张脸呢?旁人还以为我连吃饭也要训你们呢!好了,大家都开心点吃吧。”
果然,从头至尾,席上众人都没有再提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三位公主满脸堆欢的陪着权王用餐,自己却吃得极少。
权王并不出声揭露,而是等吃完了饭,才道:“我已经吃饱了,要去忙公事,你们不用管我,接着吃罢。”
站起身来,却并不急着走。果然,三位公主同时站了起来道:“恭送父王(伯王),我们也吃饱了,不陪各位王兄与母后(伯母)了。”
李浩急忙站起身来道:“我也吃饱了,义母与各位义兄慢慢吃。”
权王却淡淡的道:“小叶,你跟我来一趟。”
李浩惶恐的点头道:“是,父王!”
从权王的脸上,瞧不出任何端倪,让李浩心里七上八下的,“砰砰砰”的犹如揣了几只兔子一般,也只好硬着皮,惴惴不安的低头跟在权王后面。
四公主连忙跑过来搀着权王的胳膊撒娇道:“好哇,父王有了可爱的义女,就把我这亲生女儿也撇一旁啦!不行,我也要跟着去听你们说我的一些什么坏话。”
权王摇头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为难你的义妹的。只是有些事情要问小叶,翎儿乖,还是在外面等着好吗?”
四公主晃着他的胳膊撒娇道:“父王偏心,果然是有了义女忘了亲女!那你要答应我,不许胡乱惩罚小叶妹妹!”
权王摇头苦笑道:“好吧,父王答应你,一定不会胡乱惩罚你的小叶妹妹的。”
四公主仔细端详她父王的面孔,在确认他不会做出严重的惩罚之后,四公主才不高兴的走了出去。
李浩听来却是暗暗叫苦,因为他将“胡乱”两字叫得微微有点儿重,在外面行走了这么久的李浩,又哪里会听不出来。
权王坐高高的坐书房的桌前,就那么用审犯人的眼光直直的盯着李浩,不发一言。那沉重压抑的感觉,再次笼罩在李浩身上,李浩努力的挺着瘦小的胸膛,撑得苦不堪言。
李浩冷汗连连,快要坚持不下去时,强自挤出一个愉快的笑容,问道:“父王召孩儿来,是想询问今天早上发生什么事情是吗?”
权王不置可否的仍然看着李浩一会,才缓缓的道:“那你将这件事情先从实说来吧。”
李浩也不隐瞒,就将与三位公主赌喝凉水的事情招了出来,反正这事权王只要叫人稍微一查,那不大懂得掩饰的三位公主就得露出马脚,还不如自己说出来来得稳妥。
权王喝道:“你倒好大的胆子,敢叫公主胡乱喝凉水!喝坏了身体,你可担当的起?”
李浩吓得趴在地上道:“只是三位公主赌得输急了眼,就定要赌赢回去,我也没有法子劝阻她们啊。”
“是吗?”权王怀疑的哼了一声,继道:“那么,你就将你那怎么骗她们的鬼把戏从实招来吧。”
李浩磕头道:“真没有骗她们,是公主们定想要我喝水,所以就运气不好的三人同饮了。您想啊,四猜一,三位公主每次就全猜一个,猜中的机率自然就小了,再说今天运气又不好,结果就成这样了。”
权王一时找不到其中有什么破绽,就道:“那你不会让着她们,将动作放慢一点儿?”
李浩心中暗暗叫苦,到底他是对自家亲生的女儿更宠一些!摇头道:“只怕三位公主会不依,反而更加生气。”
权王点头半晌无语,思索一阵道:“我不管你再用什么方法逗她们玩儿,若再让她们变得今天这般大病一场的模样,我就叫人打你板子,再也不许你跟着翎儿,罚你回去洗便桶、扫地!听到了么?”
李浩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吐了吐舌头点头道:“好罢,下次就由我来喝水总行了罢。反正她们也千方百计的在想着怎么才让喝个痛快的。”
权王乐得哈哈大笑,摇头道:“那也不必,给她们尝点儿苦头也行,只要不弄得太过了。”
李浩心中暗喜,这么快就雨过天晴了?
权王又冷着脸紧,盯着李浩道:“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虽然我暂时还没有查清楚你的身世,但我总觉得你的动机不纯,应该怀着某种不好的心态。”
一席话,又将李浩惊得有如置身刀林,稍不小心,就将有万刃穿身之苦。真没有想到,他们是托王府以前的老丫环介绍过来的,而且还是“有家世可查”的人家,怎么还会让权王疑心呢?难道说,是自己近身得宠的战术运用的并不好,也许只是老实的当着小丫环,他就不一定会派人详查了?又是一个失误啊,下次一定要吸取教训了!
李浩在下面木然的低着头,心中的思绪万千,脑中念头频生,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权王道:“怎么,被我说中了?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世,来这王府是什么动机,既然翎儿已经认你为义妹,你的目的应该已然达到,就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将翎儿伺候好了,你也就能坐享荣华富贵。”
李浩陡然眼前一亮,却惶恐的低下了头道:“权王恕罪!没想到我只是想要从四公主那弄几套漂亮的凤冠霞衣的想法,这么快就被权王知息了,小叶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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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王听得一愕,不相信的问道:“你接近讨好翎儿,只是想得几套凤冠霞帔?”
李浩不好意思的道:“当然还有许多美味的山珍海味。◢随*梦*小◢.1a”
权王微笑道:“真只有这些?”
“真只有这些!”
权王这时才满意的点头笑道:“也好,你既然已经是本王的义女,自然得穿得体面一点。明日孤就叫裁缝为你量身裁制几件漂亮的衣服,这凤冠霞帔嘛,就还得看你的忠心了!”
李浩磕头道:“小叶谢权王赏赐!”
权王皱眉道:“嗯,怎么不称孤为父王了?”
李浩转即甜甜的道:“谢父王赏赐!”
李浩心中暗道:“戏文中说:伴君如伴虎,果然没得说的,这伴王同样如此!这富贵哪是那么好求的?不行,是得早点将四公主的比武招亲的观点早点改变一下,再找个藉口回去,比武之后就好消失了。”
权王满意的微笑道:“去陪她们玩吧,想必她们已经等得急了。记住了,可不许再让她们变得和今天上午一般,否则你的屁股就等着开花吧!”
李浩吐了吐舌头道:“小叶告退!”
李浩一走,权王又对书房外面道:“剑锋,你继续去盯着她,我还是总觉得她不靠谱。”
那位白衣的英俊公子,陡然如鬼魅一般轻飘飘的出现在权王的书房,道:“王爷何不叫小人去将她暗中处理了,省得日日担着这份心思!”
这话说得够阴狠,完全与他儒雅的面孔完全不对称。
权王摇头道:“虽然孤是位高权重,可不能错乱杀人,否则一不小心就惹来无妄之灾还不自知。再说翎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较玩得来的伙伴,能够让她玩的开心,本王自然也得顺着她一点。你去继续盯着她吧,千万不要被她及她的侍卫发现!”
“王爷放心,卑职会小心的。”
这位白衣青年只晃得几晃,又如白日鬼影一般的消失在书房,继续去盯李浩去了。
李浩一从权王书房出来,四公主上来拉着他的手,急切的问道:“父王没有为难你吧?”
李浩摇头苦笑的道:“这次运气好,只怕下次屁股就得开花了!”
四公主抱怨的道:“都是我们不好,不该在吃饭的时候还算计着怎么报仇,让父王看出破绽。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咱们还是继续去赌喝水吧,我就不信了,还一次也不能将你灌得进茅房!”
三公主与六公主都点头赞同着,完全没了刚才同情的神色。这变化之快,都赶得上那变色龙了!
李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向三位公主招了招手,四个脑袋就挤在一起了,瞧得后面的雪月儿心中又是无名火起。
李浩先伸直了腰,向左右细细看过,才在手心画了几个字,然后才高声道:“正好还没好好的逛逛这王府公园,公主姐姐是不是该带我去好好玩玩,你们正好也能借机恢复一下,嘻嘻……”
三位公主虽然不大高兴,但也不能将李浩逼得太急,要不然,以后就真没得玩了。
四公主叹了口气道:“也好,就让小叶见识一下权王府里的美景,是不是比你所说的乡村山林要美。”
说到后面,四公主又恢复了骄傲的神情,当先带路,将那些公主鸾驾又撇在一旁了。
李浩跟在她们身后,听着四公主介绍着这王府之中的各色名贵花草,珍稀鸟兽,罕见鱼儿,当真是叹为观止。还有那些逼真假山流泉,精致楼,宽阔的练武场,壮观霸气的侍卫训练阵仗,让李浩这乡下小子在开眼界,一路兴奋的大呼小叫不迭。
整整一个下午,才将这王府之中的所有的景致看了个大概。不过在抽空休息时,李浩还会讲上几个笑话,为三位公主解解闷儿。
这个下午,三人算玩得略为尽兴,却少了点儿紧张刺激,完全没了上午的斗鸡眼一般的紧张兴奋的神情。
再次坐在餐桌之上时,三位公主又一扫上午的愁闷,变得兴奋的狼吞虎咽起来。整整一下午的走动,已然累得够了,再加上上午没吃什么东西,早已经饿得狠了。
权王与一众王子看得直摇头,自从多了李浩这个假公主,她们就变得有如疯了一般,行为动作完全反常。
二王子这时没好气的道:“三位妹妹,怎么就没有一点公主应有的高贵气质,跟那些没饭吃的饿死鬼一般?让我们看了,还怎么吃饭?”
四公主头也不抬的道:“你吃不下,就不要吃好了,少吃一餐也饿不死!”
权王喝道:“老实吃饭,不许吵!吃饭哪来那么多的话?”
二王子将手中的筷子举起,正欲摔下,却见四公主正瞪着自己发笑,不由将下摔之势转为夹菜,夹起一块肉就嚼了起来,示威一般的瞪向他妹妹。
可惜四公主完全将他忽视了,三两下迅速的扒着饭菜,然后将筷子一放,对权王道:“父王,母后,我已经吃饱了,这就去休息去了。”
王妃道:“翎儿怎么不再多吃一些。”
二王子却道:“哼,一个女孩子家,一下吃了那么多,再吃,再吃就变成了……”
四公主嘻嘻的笑道:“那二哥就多吃一点!”
权王正欲夹起一条嫩虾,闻言摇头苦笑一声将筷子收了回来,道:“我吃好了,该休息了!”
剩下的人也纷纷起桌离开,独留二王子一人桌。二王子直欲抓狂,痛苦的再次没吃饱,就离开了餐桌。
权王一回到书房,问道:“她们下午又玩了些什么?怎么这会儿又变得非常兴奋了?那小叶还真有这般魔力?”
白衣的剑锋回道:“没玩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一起将王府的花园与练武场逛了个遍。”
权王奇怪的问道:“怎么只玩这个也能让她们变得非常兴奋?那小叶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动作?”
剑锋低头思索了一会抬头道:“好像她们休息时,小叶为她们讲了一些故事,让三位公主只是微微的笑着,并没有非常兴奋的神情。”
权王点了点头道:“是下午我说的话起了作用,让小叶收敛了一点。你明天继续盯着她。”
剑锋道:“晚上不用盯了么?”
权王皱眉道:“晚上你盯什么?”
剑锋道:“卑职明白了。卑职告退。”
却说李浩与三位公主回到四公主的香,为图方便,三位公主同在一只大浴桶是洗浴。四公主向李浩招手道:“小叶妹妹,要不你也一起来?免得我们多费时间等候。”
李浩连连摆手道:“小叶我的身子瞧来丑也丑死了,可不敢在三位公主这天仙一般的容貌面前丢脸,还是一会儿我自己偷偷的躲在一边清洗吧。”
四公主嘻嘻笑道:“你倒有自知之明!那好,呆会你自己快一点,别让我们等得太久,就没有多少时辰玩了。”
雪月儿为四公主浇着香汤,面色不愉,心神恍惚,李浩推了她几次,才没有让三位公主发觉什么。旁边的接班来的蝶儿与粉儿、菊儿却也发觉了这点,不由得很是怀疑,却也不好说什么。
伺候三位娇美的公主穿好衣裙,四公主对她的丫环道:“你们赶紧替小叶宽衣沐浴!”
四位丫环齐道:“是!”
李浩却连连摆手道:“各位姐姐还是出去吧,小叶自己来就好。小叶可不敢将自己这丑陋的身子,呈现在众位姐姐面前。”
四公主噗哧轻笑,道:“那你可要快一点,别让我们等太急。”
李浩将众人都撵了出去,才放心的将浴室的门关了起来,跳进新换好香花温汤的浴桶里洗浴。又香又舒服,全身毛孔都疏张开来一般,果然与平时所洗的热水凉水不一样。
李浩不由轻轻的哼了哼,后面还有雪月儿温柔的帮他搓着背,刚刚李浩将众人撵了出去,雪月儿却是四公主吩咐着留了下来。
雪月儿在一片水花响声中,轻声的道:“这下你舒坦了,消息已然探得明白,咱们也该回去了吧。”
李浩摇头道:“任务尚未完成,现在还不能走。”
雪月儿恼怒的拍起一片水花,压抑的道:“你就是看着几位公主貌美,所以舍不得走了!”
李浩摇头道:“三位公主虽然貌美,我却不敢打她们的主意,权王这会儿正派人在查咱们呢!我一等消息弄定,就连夜潜出去。”
雪月儿这才转怒为喜,却担忧的道:“那你小心着点。”
李浩摇头道:“我没什么,倒是你自己要注意一些,刚刚怎么回事,让那些丫环都奇怪的看着你,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得被她们发现。”
李浩将水花泼得哗哗作响,将对话的声音尽数掩盖了下去。
雪月儿吐了吐舌头,小声的嘀咕道:“谁叫你老盯着公主的身体看!”
李浩讶异的道:“不看着,怎么能为她们搓洗?”
雪月儿一时急得脸孔绯红,却又不知众何说起,只好说道:“那咱们可得快点出去,现在离比武大会也就十三天了。当初,就不该答应你来这王府。”
李浩站起身来,那一身皮包排骨的身架,还是那般清瘦,下面那小弟同样瘦小的可怜。雪月儿红着脸,掏出一盒冻疮膏一般的药剂,迅速的为他补上化妆。
李浩陡然眼珠子一转,嘿嘿奸笑两声,将公主的架上的那些亵衣罗裙都穿了起来。
雪月儿奇怪的问道:“你干嘛?”
李浩摇头将手指比在嘴间,示意她噤声。
雪月儿苦笑一声,懒得再理他,帮他弄好了妆容,叮嘱他小心之后。才开门出去,与两位丫环一起向四公主告退,准备回去休息。
李浩却道:“公主姐姐,还是将玉儿姐姐叫来一起伺候吧,晚上少了个人,恐怕不大方便。”
四公主笑道:“唉,你这会儿也懂得享福啦,好吧,小香你去叫玉儿过来伺候。”
雪月儿满腹狐疑,点头应是,告退出去。
这小鬼头的心思花样还真多,我如何能够掌握住他的心思?雪月儿甩了甩想不明白有点发晕的头,回去唤玉儿去了。
李浩笑道:“等会儿为公平起见,咱们这游戏就不用我来控制了,免得你们说我耍赖!”
六公主道:“好哇,你自己也承认自己上午耍赖了!”
李浩摇头道:“我只是为了洗脱上午你们对我猜疑的冤屈,免得你们输了又认为是我在搅鬼。”
四公主催道:“那你速度将规矩说来,可以开始游戏了吧。”
李浩道:“咱们玩的还是猜子,不过这会控局的就简单得多,呆会你们就知道了!我现在将赌注先说上一说,先说好了,不许动武力,不许耍赖!要不然我可不敢与你们三位武林高手玩了。”
四公主坚定的道:“我们保证不动蛮的,谁耍赖的,谁就是小狗!大家公平的一起玩,那才有儿。”
三公主与六公主也点头道:“当然不会动蛮了,那有玩还什么意思。你还是将这惩罚的规矩说来听听吧。”
三位公主这位儿,既兴奋又期待的瞪着李浩,等着他又出个什么兴奋刺激的赌规,这画黑猫,又是怎么个玩法?
李浩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的道:“这惩罚嘛,就是起先说好的输了脸上就得画黑墨,变黑猫,各位公主有没有意见?”
从来没有尝试过的玩法,三位公主既兴奋又害羞,红着脸皮痛快的点着头。
李浩冲站在那像冰雕一样的翠寒道:“翠寒姐姐,你也一起来玩么?”
翠寒摇头道:“我才不玩你们这小孩子的玩意,没得上了你这鬼精灵的恶当,那岂不是太不划算!”
六公主急切的问道:“翠寒姐姐,你告诉我们,上午小叶是不是在使诈?”
翠寒既不摇头,也不点头,静站不语,因为她没有亲眼见到,也不知道小叶到底是怎么使得诈,心中却在暗笑着三位公主的倒霉相。
三位公主只好无奈的放弃再次询问的打算,知道她一向冰冷不喜言,多问也是白费功夫。
李浩猜测翠寒应该猜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既然翠寒姐姐不打算与我们一起玩,那就辛苦一下,今晚先为我们守下岗。”
四公主奇怪的道:“不是有横氏兄弟在外面守着么?怎么还要翠寒站岗,小叶你未免太小心了吧。”
李浩摇头道:“不是我说横氏兄弟的坏话,只怕他们凭他们的本事,防不了一流顶尖高手的偷窥。所以,就只有劳烦翠寒姐姐了。”
四公主点了点头,恍然大悟一般的点头道:“你说父王派人监视咱们?对了,一定会的。翠寒,就先麻烦你为我们站下岗,不用很久的。”
翠寒冷着脸孔摇了摇头道:“原来小叶你问我玩不玩是假,早就想着怎么算计着,让我去外面看星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