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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全文阅读

作者:方知无意     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txt下载     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出门看诊

    “安凝砂,你是个女子,羞不羞!”

    “现在看起来是你比较羞。”

    安凝砂看着苏哲恼羞成怒仓促离去的背影笑的直不起了腰。

    直至苏哲的背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安凝砂脸上的笑容也就收敛了起来。

    这么多天了,她差不多猜测到了苏哲和林申姜之间有些难以说清的事情。

    不过经过今日这一遭她几乎可以肯定苏哲和林申姜之间有着杀父之仇。

    想到这里安凝砂的眸色变深,若是这次林申姜还敢使出同样的招数,那她一定会想办法帮苏哲的父亲翻案,让苏哲堂堂正正的学医行医。

    “安大夫,城北徐家请您过府为他家的少夫人去请脉。他家少夫人已有八个月的身孕了。”

    中午安凝砂刚吃完午饭回来,周重便迎了上来说道。

    “出诊?”

    安凝砂在回春堂呆了也有段时日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请她出诊。

    出诊其实是很有讲究的,一般出诊的大夫医术都会更加的高超,资历也会更老,有灵活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病人也更加信任。

    可请安凝砂出诊这件事情就显得有些奇怪了,毕竟她年纪小,也没有什么资历,更没什么名声。

    “对,徐家来人说听说安大夫你通妇女生产之事,就派人来请你过府去给他家少夫人看看。”

    周重有些兴奋的说道。

    看着周重的表情,安凝砂用脚都觉得这是一个圈套,毕竟这件事情看起来太反常了不是。

    “好,那我收拾收拾就去。”

    “我和你一起去!”

    苏哲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钻传来站到了安凝砂和周重中间。

    “这个可以。”

    “不行。”

    周重和安凝砂异口同声地说道。

    周重没有想到安凝砂居然拒绝了苏哲,可是两人不是关系挺好的吗,安凝砂都能教苏哲医术,为什么这种拿银子长脸的事情不愿意带苏哲去?

    安凝砂看着周重满脸地疑问,对回春堂的未来表示了担忧。

    最后安凝砂还是没有拗得过苏哲,两人坐着回春堂的马车往城北去了。

    周掌柜负手走到了站在回春堂门口目送马车的周重旁边。

    “小安去哪儿了?”

    “去城北徐家看诊了!”

    周重颇有些欣慰的说道。

    “城北徐家专门来请小安出诊的吗?”

    周掌柜幽幽地问道。

    “对呀!安大夫若是看的好,想必就能有些名气了。”

    “那你觉得小安如今的名气城北徐家能知道她吗?请她上门看诊?”

    “呀!那安大夫是不是就有危险了。”

    周重一拍脑门,有些紧张的说道。

    “你这个木头!”

    周掌柜冲着自己儿子的后脑勺狠狠的打了一下。

    “我去把安大夫追回来。”

    周重说着就要拔步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追去。

    “追追追,追什么追!你现在追回来有什么用,明枪易躲,小安心里有数能应付。”

    周掌柜抬手就要再打,看着捂着自己脑袋跳出去三步远的周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原来安大夫知道呀,怪不得不让苏哲跟着自己去呢!”

    周重恍然大悟的说道。

    周掌柜看着自己的儿子,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哼了一声就转身回了回春堂里。

    他这个儿子,什么都挺好的,就是有点太单纯了。

    马车里,安凝砂闭着眼睛假寐。

    说实话,她除了刚开始坐齐临兆的马车的时候兴趣盎然,后来再坐马车她就不太喜欢了,因为她好像有点晕马车。

    “听说城北徐家的大房在京城做大官。”

    苏哲看着安凝砂紧绷着的小脸,犹豫了一下说道。

    “嗯!”

    安凝砂小脸紧绷着,还有点白,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后宅我等会儿可能进不去,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一点。”

    “嗯!”

    “等会儿你不要给徐家多说话,他家少夫人若是脉象不好,你就说自己医术不精,咱们就离开。”

    “……”

    “我说的话你别不听啊!”

    苏哲看着安凝砂这副不在意的样子就操心的不行,除了在学医上,苏哲乖乖的,在其他事情上面苏哲就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对着安凝砂叨叨个不停。

    ……

    安凝砂抬起了自己的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苏哲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安凝砂的样子最后还是默默的闭上了嘴。

    安凝砂发飙挺可怕的,他前些日子和安凝砂吃饭的时候可是领教过了。

    “安大夫,到了。”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安凝砂简直是飞一般地跳下了车。

    苏哲摇了摇头,背起了药箱紧跟着也下了车。

    苏哲上前去将帖子交给了门房,两人没等多久便有一个三四十岁左右嬷嬷打扮的人将两人迎进了门。

    “安大夫,今日看诊是为我家少夫人,内宅后院这位大夫需得止步了。”

    行至内院外,嬷嬷停了下来对着安凝砂说道。

    安凝砂转头接过了苏哲手中的药箱:“你在这儿等我吧!”

    苏哲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就把药箱递给了安凝砂。

    “还请嬷嬷带路。”

    安凝砂将药箱背在背上对着嬷嬷说道。

    “安大夫这边请。”

    嬷嬷跨过了月儿门朝着西边的小路走去,安凝砂落后了半步走在后面,微垂着头,但也把左右的景致尽收在了眼中。

    这是真正的豪门大院了,安凝砂心里默默地想着。

    “还请安大夫稍等,我去通传。”沿着小路再走了一段儿,进到了一个颇为精致地小院子里,在一处门前停下,带路地嬷嬷对着安凝砂说道

    安凝砂点了点头,站定。

    朝着四周不经意地望了望,发现来来往往的婢女都轻手轻脚的,估摸着那位少夫人估计在午休,且应该喜静,就在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却突然间瞅见了不远处花园里开的正艳的一片红色的花。

    “安大夫,我家少夫人刚起身,现下要梳洗一番,劳烦安大夫再等一下。”

    听到声音,安凝砂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

    “无妨!”

    她抬头朝着嬷嬷浅浅笑了一下,不骄不躁的还真有了几番神医的风范。

    嬷嬷在心里点了点头。

宅斗大戏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捧着水盆,毛巾,茶盏,果子的婢女从屋内鱼贯而出,安凝砂也随后被请进了屋内。

    安凝砂跨过门槛,正对着门的案上一块与宛若头大小的白玉壁一下便摄住了她的目光。

    这东西若是放在现代绝对能得一个国宝的称号。安凝砂默默的想着,同时在心里流下了贫穷的泪水。

    左边放置着一个水墨仙鹤图的屏风,笔法随意但又颇具章法,仙鹤生动悠然,画面意境深远,应该是大师之作。

    绕过屏风后的榻上摆着一局棋局,白色棋子剔透纯净,黑色棋子如曜石一般流光溢彩,棋盘是上好的紫檀木,侧面的雕花简洁精致,价值恐怕也是不菲。

    这家人真的很有钱。

    安凝砂从小在世家里长大,后来创业成功有了不菲的身价,好东西见的并不少,可今日还真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没见识了起来。

    但安凝砂也就这么想着,随后就收拢了心神朝着靠在床上的年轻女子看去。

    女子今年应该只有十七岁左右,长相文气秀美,非常耐看,有种不沾世俗的淡然之美,身材瘦弱,斜倚在床上,仿若西子,面色有些苍白,锦被掩着身子,甚至看不到有孕的迹象,整个人都恹恹地,眉眼间甚至有一丝死气。

    “少夫人,这位就是回春堂的安大夫。”带安凝砂进来的那个嬷嬷在女子身边悄声地说道。

    “安大夫。”女子瞧见安凝砂,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就恢复了平和,朝安凝砂打了个招呼。

    “徐少夫人。”

    “劳烦安大夫久等了。”

    “我为少夫人诊脉?”安凝砂能感觉得到徐少夫人都没有什么说话的力气了,看着嬷嬷在一旁满脸着急,想说话却又没说的样子,便没再寒暄,直入主题的说道。

    徐少夫人点了点头,身旁的嬷嬷赶忙上前挽起了徐少夫人的衣袖,露出了她纤细而莹白的手腕。

    安凝砂打开药箱取出脉枕递给了嬷嬷,随后把药箱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走到床边,已经有婢女将凳子放好了。

    安凝砂这脉摸得有些久,等她收回手的时候,一旁的嬷嬷已经着急的不行了。

    “少夫人,这脉象有些……”

    “大少奶奶,夫人让您去一趟主院。”

    安凝砂的话被一个高声尖利的声音打断了,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徐少夫人和她身边的嬷嬷,发现两个人神色都不怎么好的样子,便也知道来人不受待见,所以便坐着没动。

    “张嬷嬷,大少爷今日请了回春堂的大夫上门来给少奶奶看诊,没法子过去主院了。”

    “什么回春堂的大夫。”

    张嬷嬷脚下一顿,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床边的安凝砂身上,眼中的轻视显而易见。

    “不会就是这位吧,我说陆嬷嬷,咱们做下人的得接些地气,懂事故,主子们病急乱投医容易被外面的贱民忽悠,咱们可得规劝着点,主子们的身体万一有个差错,可不是你能担待的起的。”

    安凝砂听了这话,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嬷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呢,看来古人其实也并不含蓄呀!

    “这是大少爷决定的,我管不了,想必张嬷嬷也不能管到老爷头上去吧。”

    “夫人今日找少夫人是要核算这一月铺子和庄子的收益的,少夫人还是赶紧过去,否则可是要让外人觉得夫人不放手中的管家之权,原本夫人就是体谅少夫人怀孕,才没全部劳累少夫人,若是再落一个不放权的名声,也让老爷和少爷在外面平白没了面子。”

    张嬷嬷没接陆嬷嬷的话,转而说起了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

    “原本铺子和庄子的收益不都是一个季度核算一次吗,且是账房去核算,夫人过目就好了,怎么现如今一月就要核算一次,还要少夫人亲自去核算。”

    “我今日身子不适,劳烦母亲去核算家里铺子田庄的收益了。”

    徐少夫人在陆嬷嬷说完话之后轻轻地开了口说道。

    “这可不行,若是叫外人知道,夫人可就难做了,我们夫人本就后母难当,少夫人还是去一趟吧!”

    张嬷嬷今日格外地执拗。

    “母亲年轻,我等是小辈,在这些事情上也没有母亲做的好,还是得仰仗母亲,都知母亲仁善,外面不会有这样的风言风语的。”

    “少夫人!”陆嬷嬷转头有些不赞同的看向自家的主子。

    “若是少夫人这般说的话,那我就回去禀了夫人,少夫人好好休息,奴婢就先退下了。”

    张嬷嬷得了徐少夫人的这句话,嘴角的笑容是压都压不住,赶忙就告辞了。

    “少夫人,您这次退了,以后您跟大少爷就没法子在这府里活了。”

    张嬷嬷从屋内走了之后,陆嬷嬷忧心忡忡的对着徐少夫人说道,说完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安凝砂看了一眼,抿了抿嘴站在了一边。

    安凝砂没想到自己这第一次出入后宅就看到了一场宅斗大戏,看来这徐少夫人自己是必须得治了,否则自己恐怕不太安全。

    来古代的这些日子,安凝砂已经感觉到了封建帝制的残酷。

    卑贱者难活。

    “安大夫见笑了。”徐少夫人努力的扬起了一抹清浅的笑。

    “少夫人身子如今太过羸弱,肚子里的胎儿也发育的不好,若是这样下去,待到生产之时会一尸两命。”

    前半句话徐少夫人和陆嬷嬷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倒是后半句话,还没人敢说,在这林邑城里,徐家可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

    “安大夫怎么如此说话。”陆嬷嬷脸色变得煞白。

    “安大夫可有办法。”徐少夫人的脸色同样也不好,但她从安凝砂沉稳的面色里面好像察觉到了些什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徐少夫人相信我吗?”

    安凝砂没有回答徐少夫人的话,只是定定地直视着徐少夫人的眼睛。

    病人是否真的无条件地相信自己的医生这一点实在太重要了。

我相信你

    “我今日给夫人开张药方,夫人气血太虚,现在需要补气血,近日最好就不要下床了,早晨太阳初升的时候将东西两侧的窗子打开,通风半个时辰,如今虽是炎夏,但是切记不要使用冰盆,冰镇过的果子,寒性的果子,糕点。对了,南面的窗子一定不要开。”

    徐少夫人半天没有说话,安凝砂也没指望着近日徐少夫人就给自己一个答案,就算她自己有魄力愿意相信自己,可毕竟是自己和孩子两条人命,世家大族里,有些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决定什么的。

    她愿意问这一句话,也只是看到陆嬷嬷和徐少夫人并没有因为自己年纪小而轻视自己。

    所以安凝砂起身将自己药箱里面装的纸笔拿了出来,准备留下药方离开徐府。

    “安大夫你等等!”

    半晌,在安凝砂准备出声告辞的前一秒,一直垂着眸的徐少夫人突然间抬起了头,坚定的看着安凝砂:“我相信你,我和孩子的命就交给你了。”

    这倒是让安凝砂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徐少夫人有这样的魄力。

    “少夫人!”陆嬷嬷有些失态地叫了出来,颇为不赞同的样子。

    “徐少夫人肯相信我,那我就不会让徐少夫人失望。”安凝砂没有做出什么承诺,但是就这短短的一句话,徐少夫人却莫名的放下了心。

    “我将自己的未来拜托给你,你我之间也不必生分,别总叫我徐少夫人,我本姓陆,名南歌。”许是将自己的心事放下了些许,陆南歌倒是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

    “陆姐姐!”安凝砂明白陆南歌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想要安全感的表现,就找了一个亲近但是不显得冒犯的称呼。

    “那不如咱们从现在就开始治,陆姐姐你身子孱弱,腹中有胎儿,药就以温补为主,我主要给你针灸调理,你腹中胎儿也很虚弱了,我给你扎针之后,给你列一个食谱,孩子现在已经过了高速发育的时期,所以你要尽量多吃一点,为了你也为了孩子。”

    如今陆南歌已经怀孕八个月了,一点时间都不能耽搁了。

    “好。”

    陆南歌也没想到安凝砂说干就干,但是也只是一愣神,陆嬷嬷看着自家主子已经决定了,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帮着陆南歌把衣服褪了下去,放下了帷幔退了出来。

    安凝砂取出便宜师父留给她的那套金针,金针补银针泄,如今陆南歌用金针是很适宜的。

    大概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安凝砂把针行完,撩了帘子出来:“这针得扎半个时辰,还请陆嬷嬷遣个人去给今日同我来的苏公子说一声。”

    安凝砂知道苏哲今日很忧心她来徐府这件事情,现下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去,恐怕苏哲在外面要担心死了。

    陆嬷嬷点头应是,去外面找了个婢女吩咐了一声又走了进来。

    “陆嬷嬷,这个是药膳的方子,具体的做法和每日的餐量我都写在上面了。”

    安凝砂说着,将自己写完的纸,拿起来在空中晃了晃,促使墨迹快速变干之后将其交给了陆嬷嬷。

    陆嬷嬷接过纸看去,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惊讶,她是陆南歌的陪嫁嬷嬷,陆家可是鼎鼎有名的清流文臣之家,家中人人写得一手好字,更是藏有不少书法大家之作,看得多了陆嬷嬷的眼界也是不俗,可是安凝砂的字柔中带刚,不娟不狂,但又有棱角,有柔气,竟然有独树一枝的风范。

    陆嬷嬷不觉间对于安凝砂是更加的敬重了。

    “还有,前面那个小花园,那种红色的花,陆嬷嬷还是寻人起了吧!”

    顿了一下,安凝砂又说道。

    “那花有毒?”

    陆嬷嬷眼睛微微睁大,前面的那花园自从陆南歌嫁到徐府之后就在哪儿了,他们也没动过,谁能想到那看着开的娇艳的花儿会有问题呢?

    “倒也不能这么说,那红色的花其实还是用来治失眠的一种药材,但是花开之时,在阳光照射下,容易让身子虚弱,在孕期的人萎靡,厌食,这些只有种植药材的药农知道,大夫都只知道那花是有安眠作用的。”

    安凝砂想了想,谨慎地说道,她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小的时候去自己家族的药田里无意发现的,所以她刚才在外面看到的时候颇有些惊讶,那种药材自己在回春堂里没有见过,说明在这个时代并不常见。

    颇为不常见,还能够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做这件事情的人心思细腻,且煞费苦心,甚至不留任何证据。

    与这相比,安凝砂觉得她小时候受到的那些暗害都有点不够看了,每次都能被自己抓到把柄。

    “这也太恶毒了!”

    陆嬷嬷低吼着,怕吵到陆南歌,但是心下也实在愤怒,这丝丝入扣的阴谋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置下来了,完全让人防不胜防。

    陆南歌虽然身子没有多么硬朗,但是在嫁入徐家之前也是能跑能跳健健康康的,但是怀孕之后身子一日虚弱过一日,请了好些大夫都不见好,谁知原来是着了这阴私手段。

    “劳烦安大夫跟奴婢在院子里转转。”

    最开始陆嬷嬷对于安凝砂没表现出自己的轻视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教养,现下却是打心眼里对安凝砂尊敬了起来。

    “也好!”

    安凝砂知道陆嬷嬷是想要让自己排查一下这个院子里面还有什么害人的东西,她想了想,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陆南歌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拔针,刚好能跟陆嬷嬷走一圈。

    给陆南歌捻了捻针之后,安凝砂就和陆嬷嬷出了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倒是没再碰到其他什么不寻常的物什。

    屋里的摆件布置什么的都是陆南歌嫁过来之后重新布置的,也没什么不妥,倒是这屋前屋后的布局有一丝的古怪。

    “陆嬷嬷,你信玄学吗?”

    安凝砂面色有些古怪的看向陆嬷嬷。

    “玄学?”

    陆嬷嬷被安凝砂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点懵。

    “徐府里有人信道吗,或者是佛法?”

提点陆嬷嬷

    “没听说过。”陆嬷嬷不太知道安凝砂为什么突然间这样问,将徐府的人想了一圈,然后谨慎的说道。

    “陆嬷嬷你回头去寻个大师过来看看这院子。”

    安凝砂没想到自己这转一圈没看到什么毒物,倒是不经意看到了这院子里的阵法。

    不说吧,不行,这阵法还挺恶毒的。说吧,这和自己现在的专业不符,毕竟她今日来是看病的,不是看风水的,安凝砂只得含糊的提醒提醒陆嬷嬷。

    “这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陆嬷嬷一听安凝砂这话,立马警惕了起来。

    安凝砂好纠结,她之前答应过老头子了,不拜他为师,就不出手碰这些事情的。

    “这个院子有个风水局,会被人借去院子里面主人的气运。”

    她想了想说道,自己就提醒提醒,不出手碰这些事情,也不算自己违约吧!

    陆嬷嬷听到这话,都惊呆了,他们陆家是文臣世家,祖上有规定族内的弟子不可信奉鬼神,谁能知道还能被人钻了这样的空子。

    “安大夫还懂这个?”

    陆嬷嬷回过神来呐呐的说道。

    “学过一点学过一点。”

    安凝砂谦虚的摇了摇手。

    “这个阵法挺好破的,陆嬷嬷你去寻个靠谱的人来,悄悄地就办了。”

    安凝砂瞧着时间差不多了的,给陆嬷嬷再叮嘱了一声,就往回走了。

    “好的好的!”

    陆嬷嬷今日被这些接二连三的事情弄得有些回不过神。

    直到安凝砂给陆南歌拔了针离开了徐府,她给陆南歌说了这件事情。

    陆南歌疑问道:“那安妹妹既然能看出来,也说了好破,为何不顺手破了呢?”

    “……奴婢忘记问了。”

    陆嬷嬷说完,门外就响起了下人问好的声音。

    “小姐,姑爷回来了。”

    陆嬷嬷听见外面的动静,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知道了,今日的事情我会与他说。”

    陆南歌颔了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今日身子如何?”徐世影进来之后便匆匆的走到了床边。

    原本他想要陪着陆南歌的,但是陆南歌听说今日有江南的大儒来讲学,硬是让徐世影去听学了。

    “那位安大夫很好,我与她说好了,从现在到生产,她会料理我的身体。”

    陆南歌笑着回道,然后又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对了,你从哪里知道这位安大夫的。”

    在徐世影给她说了这安凝砂之后,她就让陆嬷嬷去调查了,听了回话,她料定无论是安凝砂还是他们都被人当棋子了。

    但是为了夫妻和睦,她还是很坦然的让人请了安凝砂上门,接下来的事情是她没有料到的,安凝砂有能力,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但是她也不是随便能让人算计的。

    “无意间听回春堂的林老大夫说的,林老大夫说那位安大夫师从神医谷,很有一手,我就想要请来给夫人看看。”

    在一旁听着的陆嬷嬷眉头都跳了跳,那林申姜和安大夫不和,回春堂的人可都知道,他们这位姑爷书都读傻了吧,听墙角都不去查查的吗。

    “原是这样,那你回头可得给那林老大夫备份厚礼。”

    陆南歌还是笑吟吟地:“你今日有得到顾老先生的指教吗?”

    说到这事,徐世影颇有些落寞的摇了摇头:“今日顾老先生指点了很多同窗,我听了也颇为受益。”

    那就是他自己没受到指点了,陆南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三弟呢?三弟今日去了没?”

    说到这里,徐世影脸色有些古怪:“三弟去了,还在竹林遇到了顾老先生,与顾老先生浅谈了些时间,原本是我一直在竹林里与同窗论学,三弟来了之后坐在了我旁边,坐的有些密,我就去了怀鹤兄旁边坐着。”

    徐世杰的学识是远远比不过徐世影的,但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徐世杰在外面压过徐世影的风头了,陆南歌之前和陆嬷嬷只是觉得徐世影的时运不好,今日听了安凝砂的话,两人现在心里越发的觉得这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也越发的信任安凝砂了。

    不过这些事情安凝砂都是不知道的,她现在正在受着苏哲的碎碎念。

    “不是给你说了吗,让你推掉这件事情,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那豪门大院是你一个女孩子能应付的吗?若是出了差错怎么办,周掌柜也没办法护住你。”

    “你知道那徐少夫人是什么身份吗?你敢给她问诊,那陆家都是大儒,若是出了差错,你恐怕名声一点都没有了。”

    苏哲嘟囔了一路,安凝砂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两人回到了回春堂,安凝砂取下了自己耳后的金针,苏哲才发现自己刚才苦口婆心的话,安凝砂是一句都没有听见,她把自己的听觉用针封住了。

    安凝砂一回来,周重便迎了上来将安凝砂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安大夫你没事就好!”

    “现在是没事,以后就不一定了。”

    苏哲跟在安凝砂后面幽幽地说道。

    “什么意思?”

    周重听着苏哲地话,有些不明所以。

    “小周掌柜,我以后可能只能在回春堂挂半天单了,下午我都要去徐家。”

    安凝砂一副“我没让你失望吧”的自豪之气让周重想笑都笑不出来。

    如果是两个时辰之前,他还是非常高兴的,可是现在他的心情非常的复杂。

    他觉得他爹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把他后脑勺扇秃。

    “小周掌柜,你怎么这副表情,你不高兴吗?”

    安凝砂有些疑惑,刚刚走的时候周重不还是挺好的吗?

    “我高兴,非常高兴,特别高兴!”

    如果周重的脸色没有越来越欲哭无泪的话,还是很可信的。

    “父亲,安大夫接了徐府的诊!”

    周重畏畏缩缩的来给自己的父亲禀报这件事情。

    “嗯,知道了!”周掌柜一边翻晒着药材,一边点了点头。

    “父亲,你不是说这是圈套吗,你要不去劝劝安大夫?”

    周重估摸不来自己父亲是个什么意思,试探的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想着推拒这件事情,你觉得推的掉?”

    周掌柜挑了挑眉头说道。

    周重突然感觉得到一股风雨欲来的危险,果然下一秒周掌柜就一巴掌扇到了周重的后脑勺。

    “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不稳重。”

不按常理出牌的徐家

    周重觉得最近他挨打的频率略有些高了。

    林府在安凝砂回到回春堂之后就收到了徐府的谢礼。

    “你说徐府这是什么意思。”

    林申姜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一些礼物,惊疑不定。

    “不是说了吗?报答你给徐府少夫人介绍大夫。”林老夫人瞥了自己丈夫一眼,又低头去拆徐府送来的礼品了。

    “你倒知道个什么。”

    林申姜看着自己老妻财迷的样子,脸色有些黑。

    他不喜欢安凝砂,在从自己哥哥那里得来安凝砂不是神医谷的人这个消息之后,他就开始着手想要除掉安凝砂。

    可是安凝砂现在并没有什么名气,当年对付苏城的那一招就并不适用了,而且周掌柜那个老狐狸还总是护着她,他没办法下手,恰巧听说徐家少奶奶病重,他觉得这是送上门的机会。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徐府专门送来了礼物,我们也算和徐府有了关系,往后还能走动走动。这匹布颜色端正,能给我做个马面裙。”

    “你……”

    林申姜自己筹划的事情是没有告诉自己老妻的,他现在也不可能给自己的老妻说自己原本是想要借徐府的手除掉安凝砂的。

    如今徐府反倒是来给自己送了谢礼,将自己和安凝砂绑在了一条船上。

    这安凝砂若是给徐少夫人看的好,那他也得个好,可是这就和自己原本的目的相悖了,送给了安凝砂扬名的机会。

    可若是没看好,那自己肯定要被记恨上。

    林申姜现在颇有一种搬起了石头砸自己脚感觉。

    再看着自己老妻的样子,林申姜的心头更堵了:“你能不能别在那儿看了,那些东西我明天要带走还给徐家。”

    “为什么要还回去,徐家家大业大的,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

    林老夫人一听林申姜想要把这些东西拿走,脸色一下就变了。

    “不还回去,我命就交代了。”

    林申姜脸色已经黑了,林老夫人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没再敢说话,可是眼睛里面却满是不舍,低声的嘟囔道:“哪里有这么严重。”

    林申姜也没打算把这件事情掰开了给妻子讲,他现在在想明日去徐府该怎样把自己择出来。

    徐府少夫人的脉象自己也看过,母体虚弱,体内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发育好,如今那条性命也就是徐府和陆家花了极大的人力财力吊着,若是没那孩子,说不定徐少夫人还能多活两年,可有了那孩子,加重了母体的负担,偏生那孩子还没有办法打掉。

    如今的局面就是一个必死之局,他们这些做医者的都知道,所以谁也不敢沾惹这个麻烦。

    他也是鬼迷心窍了,想着利用徐家,谁知道徐家现在居然病急乱投医,还真答应了让安凝砂看诊。

    原本他是故意不经意让徐少爷听到的,这样无论怎样和他都没有关系,自己顶多就是说安凝砂医术高超,是徐少爷自己听信了,可谁知道徐府是这样行事的,居然大张旗鼓的派人送礼上门。

    这下自己以后肯定要被徐家和陆家迁怒,林申姜虽然行事跋扈,倚老卖老,可是他说到底也就是个医者,一点都不敢和真正的士族碰上。

    自始至终,林申姜从来都没有想过一种情况,那就是安凝砂能够治好徐少夫人。

    在他看来这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安凝砂又续交了一个月的房费,看着再次瘪下去的钱包,她的心都在滴血。

    “毁灭吧,那宅子我实在买不回来。”

    【……别丧气,你一定可以的。】书灵用自己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为安凝砂加油。

    “……滚。”安凝砂虽然会的不算少,有很多赚钱的法子,但是真的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积累大量的财富。

    “哎,这酒发酵的实在有些慢了。”

    看着房间角落里她早早就泡好的酒,安凝砂恨不得自己有个时光加速器。

    而在安凝砂脑海里面的书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产生了纠结的情绪波动。

    不过安凝砂说完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相应的也切断了和书灵的联系,书灵没有说出口的话自然安凝砂也没有机会听到了。

    “安大夫,父亲说了,这些日子你若是忙的话就先不用来回春堂坐诊了,等到徐家的事情了结之后再来也是一样的。”

    安凝砂今日来的比较晚,回春堂的人除了林申姜之外已经都在各司其职的忙碌着了。

    “一样的?”

    安凝砂看着周重挑了挑眉问道。

    “……不,不一样吗?”

    周重现在已经对安凝砂的这种表情有了心理阴影,每次安凝砂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看着就感觉别有深意,实际上也真的是别有深意。

    “小周掌柜,没事多吃核桃!”

    安凝砂实在是想不通,周掌柜那个老狐狸一样的人是怎么有这样一个单纯的儿子的。

    看着越过自己去后院的安凝砂,周重挠了挠头,露出了颇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要吃核桃。”

    “因为核桃补脑。”

    苏哲拿着药材幽幽地从周重身边飘过去说道。

    周重和苏哲原本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很好,直到后来苏哲的父亲出了事,苏哲就变得对他防备了起来,整个人也孤僻的不行,没想到苏哲今日居然会调侃他。

    周重一下就没有了被安凝砂嘲讽的恼怒,反倒是看着苏哲的背影突然间轻笑了起来。

    自从安凝砂来到回春堂之后,苏哲变了很多。

    “周叔,你这样算计我,真的好吗?”

    安凝砂站在正闭着眼睛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周掌柜身后,跟个幽灵似地开了口。

    “啊!”

    周掌柜突然间惊醒跳了起来。

    “你这个死丫头,走路怎么没声音呢,你想吓死你周叔我吗?”

    待看清了身后的人是安凝砂之后,周掌柜给自己顺了几口气,就嚷嚷起来了。

    “这不是我看你,睡得挺香的,不敢吵你嘛!”

    最近一段时间,安凝砂和回春堂里的人都很熟了,当然最熟的还要数苏哲和周掌柜父子,所以现在说话也就跟自家人一样。

    “你不敢吵我?算了吧。”

    “周叔,你说你怎么能忍心算计我呢?”

    安凝砂还是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将话题拉了回来。

    “谁算计你了。”

    周掌柜又坐回到了自己的藤椅上。

    “我两个月后都有名声了,然后回来给你奴役?”

    徐家的事情忙完之后,自己也算是扬名了,这时候回回春堂来坐诊,安凝砂觉得自己都不用想,肯定会累死。

看不出的风水局

    “你瞧瞧,你说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奴役。”

    周掌柜不赞同的说道:“我不是怕你这段时间两边跑累坏了嘛。”

    “哼!”

    安凝砂坐了下来,自顾自地拿起了周掌柜的小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顺便给周掌柜也续上了。

    “徐家少夫人现在的婆母并不是大公子的亲生母亲,是续弦,你出入徐家要小心一点。”

    周掌柜见安凝砂坐了下来,便慢慢地开口。

    “徐少夫人昨天在你走了之后就派人去林府送了厚礼。”

    “林申姜家?”听到这儿,安凝砂挑了挑眉头。

    “不错,那位徐少夫人也是个妙人。”周掌柜点头。

    “陆姐姐很聪慧。”在这一点上,两人达成了共识。

    “以我对林申姜的了解,他今日肯定会找上徐家,若是林申姜和那位徐夫人见上,恐怕你今日去了徐家不会顺利。”

    安凝砂敏锐的察觉到了周掌柜提起林申姜的时候语气里的不屑。

    “回春堂里每日人来人往,人杂的不行,若是这个关头你出了什么事情,给徐家和陆家都不好交待。”

    “你怕有人借着看病在回春堂里面难为我?”

    安凝砂从这一句话里面就猜到了周掌柜的顾虑,原本她还在想周掌柜在怕什么,原来是怕自己出事,她心里突然间暖暖地。

    “若你的医术闯出了名声,就没有那么多人敢轻易的陷害你,你也有机会可以去辩解,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要低调。”

    周掌柜说完,眼里流露出了一种复杂的深色,有愤恨,有惋惜,甚至还有自责。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会好好呆着,不惹麻烦的。”

    即使安凝砂不怕,但是她也不愿意周掌柜跟着她担心,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刚好也留给她一些时间她养养自己的身体。

    她现在的身体比起刚穿来的时候已经好很多了,但是跟正常人还有差距,更别说能够跟自己原本身体的素质相比了。

    “要不你住到我家里去,更安全一点。”

    周掌柜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开口说道,他是知道安凝砂在外边住酒楼的。

    “……我今天刚交了一个月的房钱。”一个省钱的机会放在她的面前,她错过了。

    “你们神医谷都有钱!下次陈端启那个老东西再来找我喝酒,我绝对不掏钱了。”

    周掌柜愤愤地说道。

    “我可没拿便宜师父一个铜板。”

    安凝砂嘴角也抽了抽。

    “你不是孤儿吗?你那里来的钱,你家给的钱?不对呀,你家若是有钱让你住酒楼,肯定不会放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的。”

    一直以来,周掌柜都没有问过安凝砂的身世,他以为安凝砂是一个孤儿,因为神医谷的人都是孤儿。

    “我不是孤儿,不过也差不多,钱当然是我自己赚的。”

    安凝砂嫌弃的看了一眼周掌柜,她那里像个孤儿了,虽然也差不多,但是她还真不是。

    “你父母对你不好?”

    周掌柜已经把安凝砂当作自己家里的晚辈,听了安凝砂的话,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母亲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父亲抬了一个姨娘上来做正室。”

    安凝砂觉得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周掌柜问了,她也就顺嘴回了一句。

    可能因为不是安凝砂自己的人生,所以她说起来显得非常的平淡,但是落在周掌柜眼里就显得格外的可怜。

    周掌柜自己已经脑补了一段安凝砂从小小心翼翼可怜的在继母手下讨生活,最后受不了虐待跑了出来的悲惨经历。

    再看向安凝砂的时候眼神就变得有些奇怪。

    安凝砂被周掌柜盯着不自在的打了了颤儿,没过一会就借口从回春堂里面溜走了。

    既然从回春堂里面走了,安凝砂在外面吃了个饭就晃悠着往徐家走去了。

    等到徐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徐家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下人们虽然还和昨日一样,但是安凝砂就是感觉到了一种紧张的气氛。

    与此同时徐府,徐世影和陆南歌的院子里现在正热闹着。

    昨天安凝砂给陆嬷嬷说了院子风水的问题之后,陆南歌就派人连夜去给陆家送信,毕竟这件事情还不知道真假,陆南歌身子不好,也不想闹大,让自己娘家来人更合适一些。

    陆家和徐家并不在一个城里,所以陆南歌的哥哥收到消息之后连夜出发一大早就到了徐家,想要来问问自己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家不信神佛之事这是家训,但是陆南歌是陆家这一辈最聪慧也是最有能力的嫡女,再加上她如今身体的原因,陆家还是来人了。

    陆南歌的哥哥陆北霁来的时候,就带了林邑城外青云山上的道长一起,可是偏偏这位道长在院子里面已经转了半个时辰了,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风水局。

    眼看着陆北霁脸色都沉了下来,陆嬷嬷心下已经在怀疑安凝砂昨天说的话是不是假的了,毕竟安凝砂是个大夫。

    “道长,我想问问若我这院子里面确实有一个风水局在窃取气运,你看不出来的原因是什么。”

    没等陆北齐开口说话,一直躺在床上休息的陆南歌突然间开了口。

    “有可能是别的门派用了少见的法门,阴阳两极,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变化无穷,就算是我道家一派,如今的分支也有万千,但是若是大齐境内,应该没有贫道不了解的法门。”

    全明子心下其实已经笃定这个院子里面并没有风水局了,但是他也看得出来陆南歌非常相信这件事情,修道之人看红尘中人熙熙攘攘都觉虚妄,但是道家讲求顺其自然,无为,不毁人妄念,破人虚妄。

    所以他还是找了一个理由,当然,他也没有说谎。

    陆北霁再看了一眼自己妹妹:“南歌,你还有什么想要问道长的吗?”

    今天陆北霁能够为陆南歌请了全明子道长来已经犯了家规了,如今还没有结果,自然有些生气。

    陆南歌摇了摇头:“麻烦哥哥今日跑一趟了。”

没有风水局

    “既然之前有人告诉你,你的院子里面有所谓的风水局,为什么不帮你破掉?”

    看着自己妹妹的样子,陆北霁有些不忍心,这可是他从小一起长大嫡亲的妹妹。

    陆南歌此时也有些迷惑,她摇了摇头。

    “那你将那人请过来,再看看。”

    “算了哥,可能是看错了。”

    陆南歌想了想,然后说道。

    她明白今日这一遭他哥哥已经为她付出良多了,这件事情肯定会成为陆北霁身上的污点,甚至家族内部会有人借此生事,如今全明子道长说没问题,她就不愿意把事情再闹大了。

    “你找的那个大夫何时过来?”陆北霁原本也不相信这样的事情,看自己妹妹把这件事情放下了,松了口气转而问道,他今天过来也是想要看看这个大夫的医术如何的。

    “她过来的比较迟,估计还得一个时辰吧!”

    陆南歌估摸了一下,昨天安凝砂来的时间,说道。

    “我先送道长回去,再来见见那个大夫。”

    “少夫人,安大夫来了。”

    陆北霁的话刚说完,就有婢女进来禀报了。

    “请安大夫进来。”

    陆南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安凝砂来的早了,私心上,她不愿意让安凝砂碰上全明子道长,若是她哥哥知道是安凝砂说这院子里面有风水局的,恐怕就不会让安凝砂再给她治病了。

    但是她现在也不能把人放在外面,所以给陆嬷嬷使了个眼色,让陆嬷嬷出去先给安凝砂说一声。

    “是。”

    陆嬷嬷从小看着陆南歌长大的,自然知道陆南歌什么意思,应是之后,就快步走出去了。

    “还请道长稍等一下。”

    陆北霁本来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而另一边徐府的主院里,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貌美妇人正蹙着眉头。

    “全明子道长离开了吗?”

    看着张嬷嬷快步走进来,那妇人忙问道。

    “回夫人的话,还没呢!”

    那妇人正是徐世影的继母张氏。

    “那你回来干什么?”

    张夫人让张嬷嬷去留意徐世影院子里的消息。

    “林大夫说的那位安大夫来了。”

    今日一大早林申姜就来徐府拜见了张氏,张氏如今也知道了陆南歌要让一个小姑娘给她看诊的事情,其实她是乐得陆南歌一尸两命的,但是这林申姜找上门来说那安凝砂并不是神医谷的人,若是她不去说些什么,往后出了事还叫人说她明知道那安凝砂是个半吊子,还让她给家中儿媳治病,落下不慈的名声就不好了。

    “走,叫上林大夫咱们去看看。”

    一听这话,张氏终于找到了过去的理由,匆匆地站了起来。

    “安大夫,我们夫人的哥哥今日过来了,您等会儿说话不要太直接了。还有那个风水的事情,不能再提了。”

    陆嬷嬷迎出来之后安凝砂已经走到院子里了,所以只来得及小声说上这一句话,毕竟院子里人多眼杂。

    虽然不懂为什么,但是安凝砂还是点了点头。

    安凝砂刚一进去,陆北霁就皱起了眉头,他已经听陆南歌说过了安凝砂年纪不大,但是他没有想到安凝砂年纪这么小。

    “你今日怎么过来的早了。”

    陆南歌看见自己得哥哥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急忙开口先和安凝砂搭上了话。

    安凝砂进门一看这种情景挑了挑眉:“原本就该早些过来的,昨天看陆姐姐有午休的习惯,所以就赶在你午休前给你扎上针,这样你也能睡得更好一些,也让身体能好好吸收午膳的营养。”

    “麻烦你了。”陆南歌笑着说道。

    “安大夫,冒昧的问一下,你今年年岁几何,师从何人,看诊几载。”

    陆北霁看着安凝砂和陆南歌关系颇好的样子,忍不住开了口,他这个妹妹他知道,从小骨子里就清高,不与人交恶,但是也没有什么朋友。

    这小大夫张口就是陆姐姐,而两人不过刚认识一天。

    陆北霁虽没明说,但是看向安凝砂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骗子。

    安凝砂没有想到陆南歌的这位哥哥如此犀利。

    “陆公子真的很冒昧,我今年十四,师从神医谷谷主,看诊不足一月。”

    “你撒谎!”

    安凝砂话音刚落,一道匆忙且气恼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陆北霁原本想要说的话,也被打断了。

    众人朝着声音的来处望去,张氏带着张嬷嬷走了进来,而后面跟着的林申姜站在了那副仙鹤屏风旁。

    陆南歌毕竟是后宅的妇人,她哥哥能进来内室,而全明子是位道长,但是林申姜是不能在没有被允许的情况下进来的。

    安凝砂看着林申姜心想周掌柜还真是料事如神,不,应该说真了解林申姜。

    “夫人。”

    张氏虽是继室,可也是如今徐府的女主人,陆北霁站了起来朝着张氏微微低了头,算是行礼问好了。

    “亲家最近身体可安好?”

    张氏浅笑着朝陆北霁问道。

    “家父家母身子康健,劳夫人挂念。”

    “那就好,陆公子今日过来看南歌?”

    “妹妹如今月份大了,家里人都操心妹妹,就让我来看看。”

    陆北霁也浅笑着回答,一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形象。

    “那怎么全明子道长也来了,我记得陆家有祖训,不信佛道之法。”

    状似不经意的,张氏还是问出了自己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夫人也知道,南歌这一胎凶险,想要全明子道长给腹中的胎儿看看,能否平安,这胎儿可是徐家子嗣,自然不用遵守我陆家的家训。”

    陆北霁表情都未变,坦然的说道。

    安凝砂看着双方虚与委蛇的样子,真觉得自己公司拍的那些宅斗剧欠火候。

    “原是这样。”

    张氏还是浅笑着,似乎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不过她心里算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陆北霁心里却敲了警钟。

    原本他以为张氏来是为了阻止安凝砂给自己妹妹看诊的,毕竟那还有个人站着呢,可张氏却先说到了全明子道长,全明子道长虽然很有名气,可是没听说过张氏信道啊!

被质疑

    但她一上来就认出了全明子道长,还打听全明子来这里的目的,这里面恐怕是真的有猫腻。

    “忘了给陆公子介绍,那位是回春堂的林老大夫,其兄长是太医院的林太医,今日林大夫过来与我说南歌请了他们回春堂的一位姓安的大夫看诊,但这安大夫年纪小,医术平平,还吹捧自己是神医谷的传人,我一听就带着他赶忙过来了。”

    放心之后,张氏就状做着急且忧心的样子提起了看诊的事情:“南歌身体不好,但咱们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啊。”

    张氏也就这么说说,她把这件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也不在乎安凝砂是不是神医谷的弟子,是与不是又能怎么样呢。

    安凝砂的年纪就在那里摆着,就算是医术能高明到哪里去呢。

    在她看来陆南歌现在已经是回天乏术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成为一个尽心慈爱的婆母。

    陆北霁是不喜欢张氏的,虽然自从陆南歌嫁进徐府到现在,张氏并没有拿她婆母的款儿来为难陆南歌,但是他也听陆嬷嬷说过很多张氏表面上挑不出错,其实却是在难为陆南歌的事情。

    所以,尽管张氏现在说的话他也认同,但是人是自己妹妹认定的,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帮着外人说话。

    “母亲,安大夫医术挺好的,无论她是不是神医谷的弟子,我都信任她。”

    陆南歌说话现在已经很勉强,今天她耗费了很多体力了。

    “徐少奶奶,我哪日在茶楼就是那么一说,不成想让徐大少爷听到了,我是不认为安大夫可以给少夫人您看病的,且安大夫也不是神医谷的弟子,更不是谷主的亲传弟子。”

    林申姜一听这话,赶忙说道,他要把话说明白,免得到时候出了事,自己让徐陆两家记恨他。

    “林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前日是你自己说安大夫医术高超是神医谷的传人,今日又来将自己的一番话推翻了个彻底。”

    陆南歌昨天让人备礼的时候就料到今日的场面了,可是她还是低估了林申姜的脸皮,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在外面说的那番话,只是希望能帮帮安大夫,毕竟她这个年纪能看诊已经是很厉害的了,谁知这话让大公子误会了,少夫人身体贵重,还望三思。”

    林申姜这番话简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没想到有一天他还真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也听明白了,徐少夫人是不会将自己和安凝砂分开看待的,那现在只能自己尽力让徐少夫人明白,安凝砂是靠不住的,到时候就算是出了事,自己该说的都说了。

    安凝砂站在一旁,听着林申姜的话都要笑出声来了。

    这一切不是本来就是他策划好的吗?还帮她,原本就是想要她早些死吧。

    她也蛮佩服林申姜的,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折腾。

    “林大夫,我记得咱们的关系没有好到你在外照拂我吧!”

    被人都这么说了,安凝砂当然不会忍。

    “至于我是不是神医谷的人,你都没有证据,空口白牙在这里把话都说了?我记得初见的时候林大夫你还误诊了,不知道你是怎么怎么有脸说我的医术不行的?”

    屋里的人都没有想到安凝砂会跳出来将林申姜怼个没脸。

    “你……你……”

    林申姜更是没有想到安凝砂竟然在徐府还敢这么张狂。

    “我什么我,我说的不对吗?”

    “南歌,你的身子还是要仔细一些,家里已经派人去神医谷求医了,这安大夫,年岁也不大,说到底还是太难为她了。”

    眼看安凝砂都快和林申姜打在一起了,张氏赶忙开了口,毕竟林申姜是自己带来的,弄得不好谁面子都不好看。

    “母亲,我这身子这几个月内也看了好些大夫了,让安大夫试试也无妨。”

    陆南歌轻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陆南歌语气里面的坚定。

    安凝砂听着陆南歌的话,心下微动,原本这件事情就该她出手证明自己的,但是陆南歌却坚定的帮自己当掉了所有的质疑。

    “既然南歌你愿意,那试试也无妨。”

    陆南歌都这样说了,张氏也不想再说些什么,她能说的已经说完了,她又不是真正的担心陆南歌。

    “既是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南歌你要多多休息。”

    林申姜看张氏要走,嘴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总不能当着人面说,那你死了别怪我。

    走到外面的张氏往花园那边瞥了一眼,突然间瞳孔缩了缩。

    “我原记得那边种了一片红色的花,看的很鲜艳,怎得起了?”

    张氏问的很不经意。

    “陆大少爷给少夫人寻了些难得的牡丹,没地方栽种,就把那片花起了,要来栽牡丹。”

    跟在一旁的婢女恭敬地回答道。

    张氏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这么说也很合理,她还是压下自己心里的不安,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多想了,毕竟那花从来没有人看出不妥过。

    送张氏走的婢女将张氏送出院门,便急忙折了回去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陆嬷嬷。

    “安大夫,南歌的病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并不放心将南歌和孩子的性命交予你的手里。”

    陆北霁在张氏走了之后就沉下了脸。

    “哥!”

    “陆公子近日是否难以入眠,夜半总是盗汗惊醒,不时还有头晕的症状。”

    安凝砂像是没有听到陆北霁说话一样,她也不想她看个病还要病人为自己担心,虽然她并不介意自己的医术被人质疑,可是总是这样也太麻烦了。

    “夏日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陆北霁看着自己对面这个显得非常稚嫩的少女,冷硬的开口了。

    “那不如陆公子按按自己腹部左下三指的地方,看看是否有痛感。”

    看着陆北霁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化,安凝砂笑了笑:“陆公子若是不信我可以去寻大夫看看,你的症状已经有十天左右了,脉象上已经能看出来了。”

找到风水局

    这次陆北霁彻底沉默了,刚刚他不在意安凝砂说的话的原因是因为他其实找大夫已经看过了,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可安凝砂这次准确的说出了自己这个症状持续的时间,这件事除了那个给自己把脉的大夫没有人知道。

    “陆姐姐,让你为我操心了。”

    安凝砂真的很感谢陆南歌可以毫不犹豫地相信自己。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是我该做的。”

    “我给你扎针吧!”

    陆北霁看着眼前的情形,只能请全明子出去到了外厅稍坐。

    须臾,安凝砂从内室走了出来。

    “道长能否借一步说话。”

    陆北霁和稍后出来的陆嬷嬷都有些惊讶,安凝砂居然找了全明子说话。

    当然陆北霁是疑惑,陆嬷嬷是担心。

    全明子原本低着头垂眼在喝茶,闻言抬头看向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稚嫩的女孩子。

    看着安凝砂眉眼间泰然自若,非常平和,全明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点了点头,站起来和安凝砂一起走了出去。

    陆嬷嬷和陆北霁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视了一眼。

    “那位说这院子里面有风水局的高人不会就是这位安大夫吧。”

    陆北霁看着陆嬷嬷的神情非常平静的开口问道。

    “……”

    陆嬷嬷压下心里的惊讶心一横说道:“回大少爷的话,奴婢不知道。”

    “哼……”陆北霁看着陆嬷嬷垂着眉眼看似很恭敬的样子,哼了一声,但也没说什么。

    而安凝砂和全明子已经走到了院子的的一处假山跟前。

    “不知道安大夫想与贫道说何事?”

    全明子看着安凝砂站定了,开口问询问道。

    “道长看那边。”

    安凝砂抬了抬下巴冲着西北的方向说道。

    全明子转身顺着安凝砂看的方向看过去,原本耷拉着的眼睛在看到西北方向之后突然间睁大了:“这是窃运?”

    “不错。”

    安凝砂听到陆嬷嬷给自己说不让自己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有些疑惑,进到屋子里去看到全明子的那一刻她稍稍思索了一下想通了。

    她觉得应当是这人没有发现院子里面的蹊跷,陆南歌怕陆北霁对自己有意见,毕竟她是个大夫,还是个本来就被人质疑医术的大夫。

    “我刚才在这院子里面已经转了好几圈了,居然没有发现。”

    全明子看见眼前这个景象有些不可置信。

    “这座假山是个障眼法的阵眼,不站在这儿看可能看不出来。”

    安凝砂淡淡地说道:“既然道长看出来了就帮陆姐姐破了吧!”

    “这是自然。”

    这个窃运的风水局对于全明子来说虽然并不算特别难,但是也很麻烦,安凝砂并没有在这里等他,而是转身回去了,毕竟现在太阳正大着,安凝砂可没有晒太阳的癖好。

    “安大夫,道长呢?”

    看见安凝砂回来了,陆嬷嬷赶忙迎上去问道。

    “在假山那边。”

    安凝砂冲着陆嬷嬷弯了弯嘴角笑了笑,看着就像是一个可爱的孩子,跟刚才完全是不一样的两副面孔,不过这一点无论是全明子还是陆嬷嬷都不知道。

    “安大夫怎么走到假山那边去了,昨日不是说那边太阳晒得很嘛!”

    陆嬷嬷有些疑惑的问道,院子里的那方假山在东南角,这个点那边正晒着,昨日两人都没有过去,不知道今日为什么安大夫居然和全明子道长去那儿说话了。

    “道长要在那边忙。”

    听了这话陆北霁直接站了起来出门往假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陆嬷嬷也去看看吧!”

    安凝砂看着陆嬷嬷担心的样子开口说道。

    陆嬷嬷看了看内室又看了看门外有些犹豫。

    “道长那里可能需要嬷嬷的帮忙,陆姐姐还得睡一会儿呢。”

    “劳烦安大夫照看我们少夫人了。”

    陆嬷嬷还是很想要知道全明子那里怎么样了的。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安凝砂听见外面好像有一点点吵闹,挑了挑眉心里暗道:这么快就结束了?

    “你就是回春堂的安大夫吧!”

    安凝砂抬头看见了一个年纪大概在十八九岁的少年,身长八尺,面目如玉,眉眼间风采灿若星河,简直就是君子端方的最好的表述。

    “徐公子?”

    安凝砂试探的问道。

    这儿是陆南歌夫妇的院子,且这里是寝屋,外男并不能随意进出,而这男子并未有人带领一个人走了进来,只能说明他是这院子里面的男主人,也就是陆南歌的丈夫徐家大公子。

    徐世影微微点了点头:“我夫人她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徐姐姐的身体现在很虚弱,平日里要心情平和,不能忧虑操心。”

    安凝砂并没有想要多与徐世影交谈陆南歌病情的意思,这两日她也能看的出来,陆南歌好像不太愿意让徐世影知道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好像所有人都知道陆南歌病的很重,但是没有人想到陆南歌的病已经重到了几乎油尽灯枯的地步。

    “陆嬷嬷呢?”

    安凝砂说完就闭上了嘴,徐世影坐着莫名的居然觉得有些尴尬。

    “在院子的西北角。”

    安凝砂估摸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全明子应该已经在破局了。

    “西北角?”

    徐世影觉得这几个字他都能听得懂,也知道这是哪儿,但是他怎么就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呢。

    “陆姐姐还在休息,徐公子好奇不若自己去看看?”

    安凝砂看着徐世影和自己呆在这里也不是很舒服的样子主动说道。

    至于为什么不是她走呢,那当然是因为她觉得外面热了。

    “那我去看看!”

    安凝砂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徐世影感觉自己不出去看看好像都不行。

    出了门的徐世影回头看了正在喝茶的安凝砂一眼,他总觉得安凝砂好像不太喜欢自己,随后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多想了。

    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安凝砂收了金针之后,陆南歌也随即醒了过来。

    “我哥后来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安凝砂摇了摇头。

    陆南歌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外面突然间颇有些吵闹。

徐世影其人

    “少夫人。”

    陆嬷嬷先进了内室,看见已经醒来的陆南歌赶忙收敛了神情。

    可陆南歌又不是笨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陆嬷嬷有事。

    “嬷嬷,出了何事?”

    “那个风水局找到了,不过夫人别担心,全明子道长已经将那风水局破了。”

    陆嬷嬷很不想让陆南歌知道,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但陆南歌问了,她不能不回答。

    “我哥呢?”

    陆南歌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大少爷和姑爷都在外室。”

    “姑爷知道了?”

    陆南歌皱了皱眉头,显然徐世影知道了这件事情在陆南歌看来是出乎自己意料的。

    “是!”

    陆嬷嬷也没想到徐世影会找过去,毕竟徐世影最近的生活就是去府学,回家来少夫人这儿,再去书房。

    “我出去看看!”

    陆南歌说要出去,陆嬷嬷和安凝砂自然不能拦着。

    等到陆南歌穿戴整齐三人出去的时候就见外厅里陆北霁,徐世影和全明子相对而坐,莫名的有一种诡异的寂静。

    “大哥,道长。”

    “夫人,你身子不好怎么出来了。”

    徐世影看见陆南歌出来,赶忙站起来搀扶着陆南歌坐下。

    “这不是没出屋子嘛!”

    陆南歌笑着说道。

    安凝砂觉得自己刚刚在徐世影的脸上绝对看到了松气的神情。

    再看了看陆北霁,嗯,果不其然,脸色不好呢!

    “徐少夫人,之前是贫道没能看的出来这院子里面的乾坤,实在是惭愧呀!”

    众人落座之后,全明子道长就歉意的开口了。

    “道长严重了,这件事情也是全依仗道长您才得以解决的,我与相公还要多谢道长出手相助。”

    说到这里,安凝砂发现陆北霁的脸色更黑了,而徐世影的面上满是尴尬。

    真是精彩呀。

    若不是时机不对,安凝砂真的很想拿把瓜子坐在角落里好好的欣赏。

    “今日还是要多谢安大夫,若不是安大夫指点,贫道即使有相助之心,也没有能力啊!”

    全明子实事求是的说道。

    安凝砂原本正坐在一旁看戏呢,谁知看着看着就看到了自己身上。

    “安大夫居然还懂风水之术?”

    对于这一点徐世影是不知道的,显得很是惊讶。

    “了解过一点点,皮毛而已。”

    安凝砂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五双目光,勾起了一个牵强的笑谦虚的说道。

    “安大夫谦……”

    “道长刚才挖到的东西呢?”

    眼看全明子看着自己一脸认真的要帮自己正名,安凝砂非常不礼貌的插了话,并且给了全明子一个眼神。

    在场没有笨人,都知道安凝砂不愿意谈这件事情,所以话题从这里就打住了。

    全明子把自己挖出来的东西拿了出来,陆嬷嬷上前接过原本想要递给安凝砂,可看安凝砂低着头又在喝茶,便明白她没有想要的意思。

    陆南歌接过陆嬷嬷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真正看到证据的时候,陆南歌还是忍不住的后背发凉。

    “窃运主要是依靠生辰八字来将气运转移到指定的人身上,这种风水局虽不致命,但是长此以往被窃运的人很容易落下近亲皆失,孤独终老的下场。”

    看安凝砂不说话,全明子开口给在场的人解释道。

    而坐在一旁的徐世影听见这话脸已经白了,毕竟陆南歌拿在手里的生辰八字就是他的。

    “南歌在家的时候身体非常的健康,我就说怎得嫁到你家身体就突然间变成了现在这样,你自己家里的事情你还需要我妹妹里外操心,徐世影,当年我们陆家选择你是因为觉得你知书上进,并不是因为我陆家的嫡长女嫁不出去了。”

    陆北霁一直坐着没说话,突然间开口就是劈里啪啦的一大段。

    安凝砂今天一天都没听过陆北霁说这么多话。

    “哥!”

    陆南歌急忙地说道,想要阻止自己哥哥。

    “你别说话。”宠妹的陆北霁第一次对陆南歌都凶了起来。

    “徐世影,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是你没有能力护住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就是个没本事的。”

    看着陆南歌眼里的担心,陆北霁的火气更大了:“你,跟我去书房。”

    “哥哥!”

    陆南歌急得已经站了起来。

    “夫人,没事儿,你别着急,我去跟舅兄说说话,没关系的。”

    徐世影原本一直低着头挨训,发现陆南歌急的已经站起来了,便也随即站了起来扶住了陆南歌。

    “你相信我好吗。”

    徐世影非常温柔的说道。

    两人走出去之后,全明子也被请到了偏厅。

    “这是男子该承担的事情,陆姐姐你就别着急了。”

    安凝砂不太明白为什么陆南歌要将这些事情大包大揽在自己身上,甚至有意瞒着徐世影。

    “你是不是觉得世影他有些靠不住。”

    陆南歌明显感觉到了安凝砂说起徐世影时候语气里面的不满。

    “你大概也知道徐家家世复杂,我们想要在这府里不被人拿捏,唯一的出路就是世影能够出仕,他要参加明年的大考,若在这个时间他心烦了家里的事情,得不偿失。”

    “原是这样。”

    安凝砂并不知道里面还有这样的缘由在。

    可能是她到底还是一个新时代的人,也并没有在内院后宅生活过,所以她并不理解,但是她很尊重陆南歌的想法。

    “陆姐姐你放心,以后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如果安凝砂没有记错的话,徐世影四年后,阴差阳错下投到了男主门下,后来成为男女主非常倚重的谋士,但书大结局的时候,徐世影辞谢了高官厚禄,归隐了。

    而他自始自终都独身一人,因为他的妻子早年在生产之时香消玉殒了,他日夜思念自己的妻子,之所以投身男女主门下也是因为妻子希望他能施展自己的抱负。

    这个专情的人设让这个人物非常的立体和出彩。

    而现在安凝砂实实在在的看到了徐世影的白月光,她觉得陆南歌值得徐世影的念念不忘。

    因为陆南歌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

被关怀的感觉

    但是现如今,陆南歌是她要救下来的人,她不会再让陆南歌成为徐世影早逝的白月光了。

    “那就借你吉言了!”

    安凝砂浅浅笑了一下,心里想那话还真不是自己的祝愿。

    徐世影是真的有能力的,即使被人借运,最后居然还能遇到男女主。

    这一次他妻儿具在,窃运已破,一定能更早的出人头地。

    不过现在安凝砂自然是不会跟陆南歌说这些的。

    话刚说完,一流水儿的婢女就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尝尝。”

    陆南歌拿起了一盅汤,轻轻的拿着汤匙搅拌。

    安凝砂闻味道就知道陆南歌手中的是昨天她给陆嬷嬷的药膳方子里面的一种,再看看放在自己旁边的一堆碗碟,绿豆凉糕,红枣饼,玫瑰枸杞薏米粥,酱香片鸭,凉拌青丝,还有冒着寒气的西瓜,还有几个没打开的盖子的估计是热菜。

    她突然间就觉得有些愧疚,因为她列给陆南歌的药膳并不好吃。

    她虽然很重口腹之欲,但是在做菜上面着实没有天赋,所以也从来没有研究过,那些她配的药膳是用来治病的,和调理的药膳不同,其目的是促进身体最大程度上面对于药物的吸收,口感可以说非常的寡淡和苦涩。

    “陆姐姐,你若是觉得那药膳太苦,我回去给你重新想些方子。”

    “不用了,这些可是比那些汤药汁子好多了。”

    陆南歌笑着摇头:“你快多吃些,你年纪也不小了,长得还瘦瘦小小可不行。”

    陆南歌第一次见到安凝砂就发现安凝砂比起她家里同龄的妹妹瘦弱很多,看起来不像是十四岁的年纪,倒像是十一二岁。

    安凝砂幼年的时候双亲就在一场车祸里去世了,她是被祖父带大的,她的祖父是安家的家主,还是隐世家族的领导者,从小除了医术并没有给她太多的东西。

    虽然她的真实年龄比陆南歌大,但是很莫名的在陆南歌这里她是真的有感受到被关怀的感觉。

    “既然你以后午时之后就要给我扎针,不若来早一些,把午膳也在这儿用了,有你在这儿吃饭,还能为我最近在用药膳遮掩一二。”

    安凝砂承认她心动了。

    “好!”

    于此同时,一座门厅院落非常高的宅邸里,齐临兆身着素色锦衣半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只普通的白瓷碗,碗里是黑乎乎的中药汁。

    他面前的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双眸微闭,但其轮廓分明,即使睡着也不显得慈祥。

    “外祖父,外祖父,起来吃药了。”

    齐临兆轻轻地摇了摇躺在床上的老人,但老人并没有丝毫清醒地迹象。

    过了一会,齐临兆将手中已经凉掉的药放在了下人的托盘上:“拿去倒了吧!”

    下人对这件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这药每天基本上要熬十几次,里面名贵的药材不胜枚举,可真正能喝掉的也不过就寥寥数次而已。

    “还没有找到陈端启吗?”

    齐临兆转身出了房门,出生问道。

    “回主子的话,没有,十天之前我们的暗卫在林邑城发现了陈端启的足迹,可等我们的人追过去的时候,陈端启已经离开林邑城了,去了哪里还在追查。”

    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出现在了齐临兆身后,那是一张没有任何记忆点的脸,就算让人看了很久转眼就想不起来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快一点。”

    “是。”

    黑衣人回答道,然后犹豫了一下。

    “属下在查林邑城的时候,发现林邑城里面有一家医馆,据说里面有一位挂单的大夫是陈端启的弟子。”

    齐临兆转头看向黑衣人:“查清楚了吗?”

    “没有,这话是回春堂的掌柜说出来的,但在我们的消息渠道里面并没有查到。”

    “这事总不会是空穴来风,神医谷不是谁想蹭就能蹭的,再去查。”

    齐临兆冷着脸说道。

    “是!”

    而这边安凝砂已经吃完饭准备告辞离开了。

    陆嬷嬷送安凝砂出了门口,刚巧让全明子看见了。

    “安大夫,你这是要走?”

    全明子匆忙的跑到了安凝砂旁边问道,语气里面还有几分试探,完全没了之前仙风道骨的样子。

    安凝砂拎着药箱点了点头。

    “陆嬷嬷,烦请等会儿跟陆大少爷,徐大少爷,徐少夫人说一声,贫道就先告辞了。”

    当即,全明子就对着站在安凝砂后面的陆嬷嬷说道。

    “道长不若再等等,大少爷应该跟姑爷快说完了,道长是大少爷请来的,怎能让您独自回去。”

    陆嬷嬷赶忙说道,全明子道长是陆北霁请来的,理应由陆北霁相送,这是规矩。

    “不了不了,贫道和安大夫一起走。”

    全明子看着安凝砂已经变得不耐烦的神色赶忙说道。

    “这……不合规矩。”

    “无妨无妨。”

    眼看陆嬷嬷有松动,全明子道长赶忙说道,说完就转向了安凝砂。

    “安大夫,我帮你提药箱吧。”

    安凝砂看着全明子狗腿的样子,摇了摇头,甚至把药箱换了个手拎。

    “安大夫住哪儿?贫道送安大夫回去。”

    “不用了。”

    安凝砂摇了摇头,然后点头跟陆嬷嬷致意之后就率先转身往徐府外走去。

    全明子赶忙跟了上去。

    陆嬷嬷看着这场景急忙回去给陆南歌禀报了。

    “安大夫,你是哪位师祖的弟子啊?”

    一出徐府的门,全明子便凑到了安凝砂旁边问道。

    “我不是谁的弟子,我就是一个大夫。”

    安凝砂不太想沾染这些事情,更不想要和全明子接触,所以显得非常的冷漠。

    “大夫!您是仁寿师祖的弟子?”

    安凝砂看见全明子一个出家人激动的脸都发红的样子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看不透那障眼法了。

    “您真的是十四岁?那您应该就是仁寿师祖的关门弟子了,那您就是我师叔。”

    看着全明子自己已经在那里算起来了,安凝砂只想离他远一点。

    “师叔你看我刚刚,你给我一个眼神我就知道您不想暴露,我哦就不说话了,咱们是不是特别的默契。”

    全明子一个四五十岁的人,说完这话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抹求夸得神情,安凝砂看着,怎么看怎么违和。

和全明子达成共识

    “不过师叔,我听说你昨日并没有去假山那儿,你怎么知道那是阵眼的。”

    “停,我再重申一次,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仁寿道长的关门弟子,不,我不是他老人家的弟子,更不是你的师叔。”

    安凝砂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她如果再要和全明子纠缠下去,那她脑子都要不清楚了。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师叔你是下来历练的吧,不能让人知道你的身份。”

    全明子声音突然间小了起来。

    “我不叫你师叔了,总可以了吧!安大夫。”

    安凝砂看着全明子一副我什么都懂,你不用说了的神情,真的是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她从来没见过话这么密的人。

    “我不是道教中人。”

    “不是就不是。”

    全明子认真的点着头,但表情一看就是你说任你说,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不是,你为什么就觉得我是个道士呢?”

    安凝砂寻思自己没这种气质吧。

    “不是,我没觉得你是个道士,我们道教也是有俗家子弟的。”

    “那为什么你就确定我是你们道家的俗家弟子呢?”

    安凝砂真的还就奇了怪了。

    “因为你能看得出那里有窃运,这说明你了解五行之术,而且你还能破了那个障眼之术,那种术法比窃运可难破多了,我师傅都不一定会。”

    全明子也算是天赋异禀之人,他是如今齐国乃至这片大陆最年轻的道观掌门人了,而他青出于蓝,比起他师父那一辈的人来都丝毫不弱,他刚刚都没能发现,可想而知那个障眼法有多玄妙。

    “……算了,懒得跟你说。”

    安凝砂已经懒得再跟全明子争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自己又不会少一块肉。

    看着全明子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边,两人都马上要走回到安凝砂落脚的酒楼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安凝砂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停下来用自己所剩无几的耐心开口询问道。

    比起被麻烦,安凝砂现在更接受不了这样一个话痨在自己身边。

    “是这样的,我破了窃运之后,徐大公子拜托我找出在他院子布置窃运的人,我呢,刚才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下来,但是会布置窃运的人并不少,一个一个的找太慢了,这不是还有那个障眼法嘛,我就想师叔……安大夫你给我提点提点。”

    “脑子一热?”

    安凝砂抓住了关键词。

    “……就是,徐大公子要给我青云观里投一点儿香油钱。”

    “一点儿是多少?”

    安凝砂一点都不相信一点儿香油钱可以打动全明子揽下这件麻烦事。

    “一千两白银?”

    全明子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安凝砂猜测到。

    “一万两黄金。”

    ……

    “果然是大手笔。”

    安凝砂流下了没见过世面的泪水。

    一万两黄金换算成白银就是十万两白银,这钱都可以换三十几座安府那样的宅子了。

    怪不得全明子会心动啊,换她她也心动啊!

    “这样,师……安大夫,你帮我,徐府的报酬我给你抽三成。”

    三万两白银?安凝砂好想点头,但是不行呀。

    “我真的不是你们道教中人,我没办法帮你。”

    “四成,四成怎么样,安大夫,我拿徐家的这钱也不单单就是帮他门找出布置风水局的人,后面几十年青云观都要都要为徐家布道场奉上宾。”

    全明子哭丧着脸说道。

    “不是,我不是嫌弃钱少,我也缺钱,但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帮你。”

    “你真不是道教弟子?”

    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全明子终于正视安凝砂的话了。

    “我现在也很想我是。”

    三万两白银呀!

    “那你怎么看出窃运的,还能识破那个障眼法。”

    “有个老头说我有学玄学和五行之术的天赋,所以我就跟他学了几天。”

    “几天?”

    “半个月吧,不到十五天?”

    安凝砂认真的算了算。

    “……”

    全明子嘴角抽了抽,他向来自诩天赋异禀,可是人比人气死人,眼前这人是算有天赋吗,这是妖孽吧!

    “那你能看得出来那个布置窃运之人的手法和媒介吗?”

    全明子皱了皱眉头,他只能破局,并不能从细微之处调查出布局之人的方法和媒介。

    玄门中人有一二分本事在身的,都会有自己的习惯,比如布阵用的手法,每个人就各不相同。

    从手法反推人,也能找到布阵之人。

    “这个自然。”

    安凝砂点了点头,这点对她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那抽成还按之前的三成算,另外若安大夫之后有事情,贫道和青云观定会全力相助。”

    原本全明子想着安凝砂在他们道教之中地位若是高的话,这件事情很容易就能查出来,如今他得自己去查,他好难。

    但是安凝砂并不是他们道教之人,肯帮他已经很好了,而且这是个大腿呀,全明子已经决定要牢牢地抱住了。

    “三成太多了,我并没有帮你什么。”

    安凝砂摇了摇头,虽然她很爱钱,并且她现在也很需要钱,但是她自认自己的帮助并不值得三万两白银。

    “不多不多。”

    全明子连连摆手,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一次的帮助呀,他想要的是两人建立长久且稳定的联系。

    “如果你打的是要以后的主意,那我觉得道长你可能想多了。”

    安凝砂又并不是真的十四岁,她当然知道当有额外的馈赠的时候,那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今日之所以提点你,只是因为陆姐姐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我不想她再有这么重的心事。”

    安凝砂觉得这件事情要说清楚,她是一个守诺之人,之前她也只是提点了全明子,她是不会出手碰任何玄门之事的。

    “我之前答应过老头子,不拜他为师就不用他教的本事。”

    “安大夫严重了。”

    全明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但是他觉得他的话已经说出去了,那么他就要守诺,他并不打算更改给安凝砂三万两白银的想法。

    “这样,一成就好,我会帮你找出那个布阵之人。”

    安凝砂想了想,按照自己的估量说道。

身无分文

    看着安凝砂脸上坚定的神情,全明子也放弃了说服她的想法,点了点头,两人算是就这事达成了共识。

    “徐府会先将三成的钱拿给青云观,过两日我亲自先给你送三成过来?”

    全明子很痛快的说道。

    “可以。”

    安凝砂点了点头。

    安凝砂算了算,一万两白银的三成是三千两,她可以把安府买回来了。

    “我就住在前面的那个客栈里,你午时之前来,我就在甲七号房,然后我要去徐家给陆姐姐扎针,差不多这个点儿才能回来。”

    安凝砂交待之后和全明子客气的告别。

    两日之后,安凝砂就收到了来自全明子送来的三千两银票。

    “小灵儿,我可以把安府买回来了。”

    安凝砂看着眼前的三张大额银票,觉得自己神清气爽,现在一口气跑三千米都没有问题。

    【七日后记得去走故事线。】

    “你好冷漠呀,你知不知道我赚钱很辛苦的。”

    安凝砂听着书灵毫无语调起伏的话翻了个白眼。

    【有人来了。】

    “安姑娘今日心情很好?”

    店小二给安凝砂送饭的时候,看着安凝砂面上的笑容,出声打趣道。

    安凝砂也在这个客栈里面住了差不多半个多月了,再加上她总是顺手给客栈里的人把脉看病,客栈里面的人都很喜欢和照顾她,与她都熟了起来。

    “心情是不错。”

    安凝砂点了点头。

    “今日的菜是老板炒的吗?”

    “安姑娘鼻子真灵。”

    店小二将托盘上面的饭菜一碟一碟的放在安凝砂房间里的桌子上,浅笑着回道。

    “是老板的手艺不一般。”

    安凝砂已经坐下来拿起了筷子。

    “安姑娘你慢慢吃,我去忙了。”

    “哎,等等,你知道林邑城里面最大的官牙在哪里吗?”

    安凝砂突然间想起了她明日一早要去官牙,但是她从穿过来之后就是回春堂,凤乐楼,徐府三个地方来回跑个不停,对于林邑城还不熟悉,得先问问路。

    “在城东的福罗巷里,第二个巷口第三户就是,安姑娘你要去牙行?”

    店小二挠了挠头问道。

    “对呀,我去买宅子。”

    安凝砂点了点头。

    “那安姑娘你别去那里,那个牙行佣金高的吓人。”

    店小二当安凝砂不懂这些规矩,赶忙说道。

    “我知道,可只有那里才有我要买的宅子。”

    安凝砂清楚的记得,那日沈氏和安正离开安府之后,上门来的那牙行的人就是说他们是林邑城里面最大的官牙。

    “那个牙行的佣金是五成,这个安姑娘你知道吗?”

    “……”

    安凝砂挑了挑眉头,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这房价现在是两千一百两,加上五成的佣金是三千零五十两,买些被褥家具杂七杂八的就是三千三百两。

    她现在身上一共就三千三百多两银子。

    真巧呢,她又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看着安凝砂沉默下来的表情,店小二觉得他现在还是溜了比较好。

    第二日从官牙走出来的安凝砂,拿着一纸房契脸色发黑。

    直到去了徐家看诊那脸色都不见好。

    “安大夫今日怎么了?”

    徐世影端着碗悄悄地靠近了陆南歌。

    陆南歌看着坐在对面闷着头吃饭的安凝砂摇了摇头。

    “被欺负了?不会吧,安大夫看起来可不是一个会吃亏的性子。”

    徐世影又和陆南歌咬起了耳朵。

    “吃饭。”

    陆南歌瞪了徐世影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

    虽然陆南歌这么说,但是她其实也很好奇,因为安凝砂总给人一种万事皆在她掌控之中的感觉,今日这样负面的情绪外泄还是第一次。

    被两人打量来打量去的,安凝砂当然感受得到,但是她现在真的好生气,长这么大她还没吃过这种闷亏的,就怪那个该死的剧情点,要不然自己怎么会伸了脖子让人砍。

    今日她去牙行,才知道要买安府,还得给卖家付佣金,她是个生意人,见过的人形形色色,但是她还真没见过沈氏这样不要脸的人。

    但是没有办法,六天之后就是和男主相遇的故事节点了,她只能咬牙把这口气忍下去。

    最后还是她和牙人讨价还价,将价格压低到三千三百两白银。

    但这也意味着,自己现在连给安府添家具被褥的钱都没有了。

    等到安凝砂离开徐府的时候,徐世影和陆南歌也没有想通安凝砂今日是怎么了。

    “我让陆嬷嬷去打听打听?”

    陆南歌轻蹙眉头和徐世影商量道。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

    而走出徐府的安凝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准备回去将自己房间的那些果酒和药酒盛出来一些去酒坊看看,虽然那些酒还没有达到最佳的口感,但是现在也比市面上的那些米酒之类的好很多。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她也总不可能回安府去睡光床板吧!

    “哎!”

    安凝砂转过头去看着刚才撞自己的人头也不会的离开,挑了挑眉毛跟了上去。

    那人好像发现安凝砂跟上去了,撒腿就开始跑,安凝砂看见之后轻轻地勾了勾嘴角,不远不近的跟在了后面。

    直至两人跑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安凝砂右脚登上旁边的墙壁,在墙上快踏几步,翻身就落到了那人的前面。

    “跑?”

    安凝砂抱着胸,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缩着脑袋,脸黑乎乎的少年。

    那少年抬起了头盯着安凝砂,黑的宛如黑曜石的眼睛透露着非常坚定的目光。

    随即其转身又快速的往外跑去。

    “你跑不掉的。”

    安凝砂叹了口气,一个空翻又挡在了那个少年前面。

    看着少年凶的宛若一个狼崽子般的样子,安凝砂挑了挑眉头。

    “你偷了我的钱,还这么盯着我?”

    ……

    “怎么不说话?”

    眼前的少年好像明白自己跑不掉了,身上开始逐渐有了想要与安凝砂死拼的戾气。

    “我劝你不要有这种想法,你打不过我的。”

    ……

    “你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少年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暗哑像是被火燎坏了一样。

    “可那是我仅剩的钱了。”

    安凝砂淡淡地开口。

去卖酒

    两人对站着沉默了下来。

    过了很久,一声若有若无的咳嗽声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

    脏兮兮的少年低下头把从安凝砂那里偷来的钱袋从自己的怀里掏了出来。

    “还给你。”

    安凝砂接过钱袋之后,垂下的眸子里面划过了一抹疑惑。

    这个少年明明其实很需要这些钱,而且她看得出来,少年之前并没有将钱还给自己的意思。

    “我把钱都还给你,你别跟着我了。”

    离开的少年发现安凝砂还跟着自己,转头露出了一个凶狠的表情。

    “我是个大夫。”

    安凝砂并没有被少年吓到,淡淡地开口说道。

    “你……什么意思。”

    少年眼睛里面的凶狠已经变成了防备。

    “不是有人生了重病吗?我是个大夫,医术还不错。”

    少年盯着安凝砂,冲着她喊道:“你在乱说什么,什么生病,我已经把钱还给你了,你不要再在跟着我了。”

    看着少年全身戒备的样子,安凝砂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我并不想要对你怎么样,只是看在你主动把钱还给我的份上,愿意帮你一个忙而已,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自然也就不强求。”

    看着少年还是没有说话,一息之后安凝砂就转身离开了。

    她想帮助少年,但是少年也有拒绝被帮助的权力。

    毕竟一个陌生人,还是被他刚偷了钱的陌生人,说她要帮助他,是人都会觉得这件事情有阴谋。

    “如果病的很严重的话,你可以带她去回春堂,说安凝砂让你去的,他们会帮你。”

    安凝砂感觉得到背后的少年并没有离开,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扬声说道。

    安凝砂出了巷口,快步朝着客栈走去,刚才浪费了一些时间,她得赶紧回去拿一些酒去酒坊。

    “安姑娘,回来了!”

    安凝砂刚走进客栈,店小二便跟她打起了招呼。

    “嗯,大李,你知道那里有小一点的竹筒或是酒罐儿吗?能装液体封住口的。”

    “安姑娘要多少?”

    大李挠了挠头问道。

    “五六个就行。”安凝砂算了算说道。

    “那不多,我家就有,安姑娘若是现在要的话,我先去给掌柜的请个假,回家给安姑娘取来。”

    “多谢你,大李,我帮你去给掌柜的说。”

    安凝砂露出了自己今天的第一个大大的微笑。

    “安姑娘客气了。”

    大李笑得有点憨憨的。

    之前安凝砂帮他的老母亲看了病,吃了安凝砂开的药之后,他缠绵病榻好几载的母亲居然能自己一个人出家门了,这让他们一家都很感激安凝砂。

    如今好不容易现在有机会能报答安凝砂一点,大李非常的高兴。

    大李回来的很快,他拿着一兜篓非常小巧的小罐子,粗略看过去,能有十几个。

    “这么多?”

    安凝砂挑了挑眉,然后从自己荷包里拿出了一颗碎银子。

    “我家有这个手艺,自己烧的,不值钱,安姑娘你别客气。”

    大李看着安凝砂递过来的钱,连连摆手,这些酒罐子原本就是他父亲烧给他侄子玩的,而且就算拿去卖,也就十几个大钱,哪里值得了安凝砂给的那碎银子。

    “你家就算不要工钱,还不要柴火钱吗?拿着吧。”

    虽然安凝砂现在很穷,但是她也没有占人便宜的习惯。

    “安姑娘,你帮我娘治病,都没和我们要看诊的钱,你如果现在要给我钱的话,那我是一定要给您诊费的。”

    大李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好吧!谢谢你大李,对了,等一下。”

    安凝砂看着大李非常的坚定的眼神,笑了笑只好作罢。

    转身拿了几个小的酒罐子,将自己泡的药酒盛了三小罐递给了大李。

    “这是我泡的药酒,可以强身健体。”

    “这……安姑娘不用了。”

    大李是知道安凝砂为了这些酒花了多少心思的,眼看安凝砂给了自己这么多,大李连忙摆手。

    “给你你就拿着,我等会儿再装点,你给客栈里面的人都分一分,我已经把宅子买回来了,过两日我就离开了,这也算感谢你们和掌柜对我这些天的照顾。”

    “安姑娘你要走了?”

    “对呀,我总不能一直住在客栈里。”

    安凝砂笑了笑,然后继续半蹲在酒坛子前面盛酒。

    “好了,这些掌柜的两罐儿,其他人一人一罐儿,大李你帮我拿给他们。”

    安凝砂把装满酒的小酒罐儿放在大李的兜篓里说道。

    “……好,那我去了。”

    大李愣愣地回答之后,转身有些失神地离开了。

    安凝砂看着大李离开之后松了一口气,以后再也吃不上掌柜的手艺了了,想想还有些不舍,不过她是一个很不会处理感情的人,不适应分别的场景,所以这事情她只能拜托大李去做。

    好奇怪,明明自己在家和那些所谓的家人十几年也没有相处出来什么感情,可偏偏在这异世和一群没什么关系的人,十几二十天就处出了感情,安凝砂深深的叹了口气。

    随后她拿了桌子上面的几个酒罐儿出了门,朝着她之前碰到便宜师父的那个酒坊走去。

    “姑娘来酒馆寻人?”

    “……”

    安凝砂记得上一次她来清酿的时候,就是这个伙计,见面给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是不是来寻人的。

    “欸,姑娘我看你有点儿面熟呀!”

    “……”

    可不嘛,她十几天前才刚来过呢。

    “对了,我想起来了,姑娘今天还是一样酒上半两?”

    小二一脸我想起来了的表情开心的说道。

    “我今日不喝酒,我想要找你们掌柜的。”

    “啊?”

    小二一时没有想到为什么,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问道。

    “我想找你们掌柜的。”

    “哦,好,那姑娘你稍等,我去找我们掌柜。”

    安凝砂点了点头,然后找个桌子坐下,将自己装酒的小罐儿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面。

    “姑娘找我?”

    一个穿着长袍,长相敦厚中透着精明的中年男子走到了安凝砂面前站定。

    “您是清酿的掌柜?”

    安凝砂笑着问道。

做生意

    “不错,鄙人姓赵,是清酿的掌柜。”

    中年男子在安凝砂对面坐下。

    “我想找掌柜的品品这酒。”

    安凝砂将自己面前的酒往掌柜的方向推了推。

    “品酒?”

    “不错,我有些特殊的酿酒手艺,掌柜的不妨试一下。”

    安凝砂摆出了一副做生意的态势。

    赵掌柜看着对面安凝砂小小的年纪,可是眼睛里面是超出常人的冷静和睿智。

    那副做生意的态势让他这个做惯了生意的人,都不自觉地正视起了对方,将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放在了一个和自己同样的高度上,甚至在刚才有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被眼前这个小姑娘压了一头。

    “你去取几个杯子来。”

    赵掌柜看着眼前的六个小酒罐儿开口对着站在他身后的小二说道。

    “好嘞,掌柜的我这就去。”

    小儿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小跑着往后面的院子跑去。

    “姑娘是帮家里跑这趟生意吗?”

    赵掌柜是生意人,自然不会让气氛冷起来,小二一走他便跟安凝砂寒暄了起来。

    “不是,这是我自己的生意。”

    安凝砂明白赵掌柜在套自己的话,看似真诚,实则说的很模糊,没透露出一点别的信息。

    “姑娘小小年纪,却敢一个人出门做生意,实在让人敬佩。”

    赵掌柜眼睛闪了闪,但面上的表情却是没什么变化。

    “赵掌柜谬赞了。”

    安凝砂笑着说道,不软不硬的态度让赵掌柜吃了瘪。

    “掌柜的。”

    小二很快拿了一套小青花瓷的杯子走了过来。

    安凝砂看见这套杯子挑了挑眉头,她记得青花瓷一般是用来饮茶的。

    “不如从这款果酒开始吧。”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可是安凝砂已经拿了酒罐儿,在往赵掌柜的小青花瓷杯子里面倒酒了。

    赵掌柜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是懂酒爱酒之人,喝酒和喝茶一样也是有方法的,清口之时该喝什么酒,后又该用什么酒能压下前酒的酒香,这种事情确实还是酿酒之人比较懂。

    虽然他觉得自己被一个小丫头支配了,但是此时却也没有出声。

    赵掌柜接过安凝砂手中的酒,并没有先喝,而是放在了自己的鼻下先闻了闻。

    看着赵掌柜微微放大的瞳孔,安凝砂身上的自信又多了两份。

    “有种桃子的香味,入口甘甜,酒味极淡,口齿之间酒香弥漫,回味悠长。”

    赵掌柜轻轻地抿了一口酒之后,微闭着眼睛,而后缓缓说道。

    “这是果酒?”

    “不错,这几种都是不同类型的果酒,味道清香绵柔,小酌几口并不醉人,不知道赵掌柜有没有后宅的门路,这酒也适合女子。”

    安凝砂身体向前倾了倾,开口介绍道。

    “那这个呢?”

    安凝砂这番话一出,赵掌柜看向她的目光几经转变,问向了安凝砂刚才没说的那罐放在角落里的酒。

    “赵掌柜先尝尝。”

    安凝砂并不着急,她知道自己这是好东西,而赵掌柜也显然是识货的人,那么现在的她虽然作为找上门的卖家,但是她的地位在一定的程度上已经变高了。

    做生意谁有耐心谁有底牌,那谁的赢面就大。

    “这酒在口感上比起寻常的酒来说并不特别,口感只好了那么些许。”

    赵掌柜明白这个酒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他真的没有尝出很特别的不同。

    “不错,但是这酒是用药材炮制的,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

    安凝砂的后半句话说的很轻,但是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了赵掌柜的心头上。

    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延年益寿啊!

    “这个说法……”

    “赵掌柜放心,这些功效肯定是有的,经验丰富的大夫能够看出来里面的药材。”

    安凝砂当然明白赵掌柜在激动和犹豫什么,解释完就闭上了嘴。

    “不知道姑娘姓什么,这生意你一个人就可以做吗?”

    半晌,赵掌柜看安凝砂没有再说话,叹了口气开口问道。

    “我姓安,这就是我一个人的生意。”

    安凝砂没有错过赵掌柜在得知他的姓氏之后,眼睛里面掩饰不住的惊讶和疑惑,她眯了眯眼睛,企图抓住刚才自己脑子里那一闪而过的想法。

    “安姑娘为什么选中了我们?这林邑城里酒坊可不少,我们并不是最大的。”

    赵掌柜探究的目光落在了安凝砂的身上。

    “因为我问路,恰巧问到了这边。”

    ……

    这可真随便呀!

    赵掌柜嘴角抽了抽心想。

    “安姑娘家里还有长辈在吗?”

    “赵掌柜,我说了这是我自己的生意,怎么,和我没办法做生意吗?”

    安凝砂挑了挑眉问道,这里又不是现代,不满十八岁还需要监护人不成?

    “这个自然不是,安姑娘是想找我们合作还是买断?”

    赵掌柜明显能感觉得到安凝砂的防备,只好不再询问,收敛了心神跟安凝砂谈起了生意。

    “赵掌柜买断的话,我这一样果酒方子一万白银,这药酒方子一万黄金。”

    安凝砂浅笑着说道,这个价是她合算了酒价利润得出来的。

    只要经营有方,千百倍都能赚回来。

    “若是想要合作的话,我会把方子给掌柜,传授酿酒的技法,我要三分的利润。”

    她可没有时间和精力酿酒了,所以她等于技术入股,三分不多不少,她很不耐跟人讲价。

    “看来安姑娘早都核算好了。”

    赵掌柜自己一算也知道这是一个对于双方都很合理的价格。

    “做生意当然要有备而来。”

    安凝砂轻轻笑了笑。

    “安姑娘,这事你既然先来找了我,那么我清酿就要这些酒的独家。”

    赵掌柜谈起生意来也不是手软的人。

    “这个可以。”

    安凝砂点头,她也不愿意再去找别的买家了,累的很。

    “后续有技艺上面的问题,安姑娘也要负责。”

    赵掌柜又说道,毕竟只有他知道他的生意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可以。”

    这不是什么难为人的要求,安凝砂自然点头答应。

    “那咱们就合作愉快。”

    原本赵掌柜做生意时没有这般大度的,毕竟做生意就是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可是他明白安凝砂也是生意人,她既然这么干脆就是不想多谈,莫名的,他觉得若是自己多话,恐怕这桩生意就黄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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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4988/ 第一时间欣赏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最新章节! 作者:方知无意所写的《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为转载作品,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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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介绍:
一朝穿书,安凝砂成为了自己吐槽的烂文里连名字都没有的女炮灰。
助攻男女主后下场实惨。
安凝砂表示死像太难看,男女主咱不约。
身无分文?
咱在现实世界可是总裁,赚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爹没妈没有靠山,不虚,自己凭本事当自己的靠山。
乡下来的穷酸丫头什么都不会。
诗书画乐样样精通亮瞎一群人的狗眼。
还有牛逼哄哄的中年男子来认亲。
“女儿,我才是你的亲爹呀!”
安凝砂在烂文里过的风生水起的时候也没忘记帮助剧情丰满。
“不能让男主太容易的办完这个差事了,一点看头都没有!”
“男女主现在是不是得需要有点矛盾呀!该有个小高潮了!”
安凝砂给自己找了一个盟友,天天指挥盟友给男女主的任务增加难度设置路障。
直到有一天盟友哑着声音问安凝砂,愿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安凝砂懵了。
双洁1V1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