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玉佩是我雕的
只这一眼安凝砂便知道自是刚才那位刘嬷嬷过去说了什么,不过这不重要。
她刚才能放刘嬷嬷出去就是为了让安正知道这件事情,然后过来。
只有安正和沈氏两人都在,并且将这件事情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了才算将这件事情解决了。
“是。”
安凝砂点了点头。
“这些东西你不能拿走。”
刚才刘嬷嬷过去告诉安正,安凝砂要将府中的东西全部搬走,安正这才过来的。
此时听说安凝砂搬的是赵锦绣的嫁妆,安正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怒气冲天,反倒是语气平静的说道。
安凝砂看着安正的这个样子,皱了皱眉头。
但是还没等她说话,门外便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一个婆子匆匆地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个脸上戴着面纱的妇人。
妇人进到院子里面在看到安凝砂的那一刻眼里闪过了一抹不可思议随后便是了然。
而沈氏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底气瞬间便足了起来。
一直瞧着沈氏的安凝砂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她抬眼朝着那妇人望去,只觉得有些熟悉。
“没有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这句话是那妇人对着安凝砂说的。
“张夫人。”
安凝砂心里一时间闪过了很多想法,朱唇轻启一字一字的说出了对方的身份。
“原来你就是赵锦绣的女儿。”
张夫人被点破了身份也不气恼。
“听说张夫人从徐家失踪了,没想到却是来了京都城。”
两人一来一往似是很熟悉的样子,让沈氏坐不住了。
她虽然听不懂两人说的是什么,但是也不难理解两人是认识的。
她忙快步走到了张夫人的身边:“还请夫人出手相助。”
“我今日来了,自然就是来帮你的。”
“我如何来了京都你不是知道吗?”
张夫人虽然像是在说一个玩笑话,但是语气里面的还是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安凝砂听的明白。
看来自己当时从林邑城离开的时候给徐家主说的那番话他放在了心上。
后面估计是抓住了张夫人的什么把柄才让她无奈之下直接金蝉脱壳离开了经营已久的徐府。
现下看来张夫人如今应该是极恨自己的。
“而且你身后站着的这个人我瞧起来还有几分眼熟。”
安凝砂往旁边站了站,挡住了一直低着头的鸢兰。
“我自然是不知道张夫人你为什么要离开徐家的。”
安凝砂估摸着两人之间的战力值,决定她要咬死不认。
她现在的武力值并没有恢复到巅峰期,若是两人打起来,她加上暗处的谷雨霜降估计都不是张夫人的对手。
她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
“我身后这个是安家买的婢女,脸长的大众了一些,张夫人许是看错了。”
“你倒是伶牙俐齿,不过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伶牙俐齿。”
张夫人说着说着脸便沉了下来。
“我今日来便是应你继母所托为你寻了一门好婚事,你是自己嫁呢,还是我把你按到喜轿上。”
“我都不想选。”
安凝砂淡淡地说道。
“看来你需要我将你按在喜轿上。”
听着安凝砂的话,张夫人也不生气。
“你母亲当年和你也一样,给她的选择她不选,觉得自己有不选的权利。”
“不过没有关系,你们母女的这些毛病我都会给你们治了的。”
安凝砂听见张夫人这话,皱起了眉头。
虽然她早就猜出赵锦绣恐怕与张夫人有些渊源,但是没有想到两人是这样绝对敌对的关系。
张夫人现在这么说,就说明当年赵锦绣也面对了和自己现如今相似的情况,不过她似乎被迫做了选择。
“张夫人可以试试。”
安凝砂明白张夫人今日恐怕是不会放过她的,那么她也不用再示弱了。
“你的口气比你母亲大。”
张夫人说完左脚往地上微微踩了一下,便飞身朝着安凝砂袭了过来。
安凝砂将身后的鸢兰往后推了一把,随后她自己朝着旁边的空地上跃去。
一息之间张夫人便已经追了上来,与安凝砂过了两招。
“你倒是比赵锦绣强。”
两人错开之后,张夫人站定,颇有些惊讶的看着安凝砂。
“让你失望了。”
安凝砂轻笑了一声,说道。
她话音刚落,张夫人便又以极快的速度朝她袭来了。
两人在院落里面立即便打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安凝砂还与张夫人势均力敌,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安凝砂便渐渐的显出了颓势。
一个不小心便被张夫人抓住了胳膊,安凝砂往进走了一步然后以被张夫人抓着的那个胳膊为轴转了一圈,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拜托张夫人的控制。
但是张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也随之转了一圈。
两人在空中就这样像是一条平行于地面的水平线一般旋转,随后又落在了地上。
安凝砂比张夫人先落在地上,她在落到地上的那一秒就开始将自己的胳膊往外抽。
由于张夫人那时还没有落在地上,没有支点,还真的就让安凝砂给挣脱了。
不过安凝砂的胳膊也不是完好无损的,她的左臂被拉伤了。
张夫人的这个水平已经算是当世顶尖了,在这样一个高手面前,她能有这样一战之力已经非常难得了。
她的年纪还这样的小,未来不可估量。
张夫人显然对于安凝砂能跟她纠缠这么久显得非常的惊讶,同样她也意识到了若是任由安凝砂这样发展下去未来会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安凝砂的应对已经显得有些困难了,但是张夫人的招式却是越来越狠辣了。
她调整了自己的招式,变成了以防御为主。
虽说两人若是硬碰硬安凝砂肯定是落于下风的,但是自从安凝砂只防御不进攻之后,张夫人也很难再抓住她。
两人一下又变成了一个相持的情况。
每一个招式都扑空让张夫人开始变得焦躁起来了。
安凝砂看得出张夫人的招式不再是那么的完美且天衣无缝,没有破绽。
她踩着墙在空中翻了一圈,同时抬起自己的右臂,一枚箭矢就朝着张夫人的方向射去。
张夫人没想打安凝砂会使用暗器,匆忙之间避无可避,被伤到了手臂。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住手。”
张夫人自然恼怒,也不管自己受伤的手臂,抬起另一只手就朝着安凝砂纤细的脖颈袭来了。
安凝砂为了刚才那一击,没有给自己留什么后路,甚至没有一个防御的姿势。
就在张夫人的手要碰到安凝砂脖颈的那一刻,一声厉喝传来。
与此同时还有一枚飞镖朝着张夫人的手和安凝砂的脖颈中央袭去。
若是张夫人还要选择去袭击安凝砂,那么往前一步她的手就会被那枚飞镖射中。
最后张夫人还是选择收回了自己的手。
而那枚飞镖便擦着她的手和安凝砂的脖颈飞过,定在了远处的院墙上。
安凝砂往后急退了几步,以一个便于防御的姿势站定,然后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脖颈。
轱辘辘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院内的人便都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最先瞧见的人便是那个坐在轮椅之上,脸上带着獠牙面具,身穿玄色锦衣的男子。
他的身后一个身着劲装将头发高高扎起的清瘦男子推着轮椅。
这主仆二人的装扮即使是没有见过他的人都知道他们是谁。
“蜀武王。”
沈氏看着来人极其的震惊。
随后她便焦急的往蜀武王的身后看去,果然她便看见了跟在身后低着头的安茹莹,以及一个锦衣公子。
那锦衣公子也是一个熟悉的人。
“七爷。”
安正看着后面进来的锦衣公子也有些失声的说道。
看着突然间进来的这些人,安凝砂挑了挑眉,这些人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关联,怎么会突然间都出现在这里。
蜀武王进来之后便先看向了安凝砂,他戴着面具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如何。
但是他身后的叶东却在看到安凝砂的脸的那一刻,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蜀武王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搭在轮椅上的无名指和食指轻轻地敲了敲扶手。
叶东便翻身朝着张夫人攻了过去。
叶东的武功应该与张夫人是不相上下的,可是刚才张夫人被安凝砂消耗了体力又用袖箭射伤,此时应对叶东便有些困难。
安凝砂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得看向和她稍微有些熟悉的宣平侯世子楚萧然。
“安小姐又见面了。”
看到安凝砂朝他看来,萧楚然嘴角勾出了一抹温润的笑意,同时眼里也毫不掩饰的盛着惊艳与欣赏。
这还是第一次萧楚然看到安凝砂没有带面纱的样子,若不是那熟悉的眼睛神态,他其实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之前那个在安家的花园见到的那位安五小姐的。
“世子!”
安凝砂朝着宣平侯点了点头,打了一个招呼。
“这位是……”
楚萧然原本想要给安凝砂介绍一下蜀武王的,但是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却被蜀武王抬手阻止了。
安凝砂不明白如今这是一个什么情况,但是她也没有说话,因为按理来说她是不认识蜀武王的。
与蜀武王在宫宴上见面的人是紫藤姑娘并不是安家的五小姐。
“你母亲是赵锦绣?”
蜀武王转着轮椅行到了安凝砂的面前,随后尽量的挺直了自己的背,语气温和的问道。
安凝砂看着蜀武王,一时之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
赵锦绣是她的母亲这是事实。
“你这么些年过的好吗?”
蜀武王看着安凝砂防备的样子,好像意识到了自己问的这些话有些越距了。
他停了下来,然后转着轮椅往后又退了一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如果您想要问我的母亲的事情,母亲早些年已经离世了,我当时记不住太多关于母亲的事情,所以很抱歉。”
看着蜀武王的这个样子,安凝砂也知道他估计和赵锦绣有一些别的关系,并且绝对关系匪浅。
说不定是一个深情男二。
蜀武王的容貌当世顶尖,他这个人在没有受伤之前也是武功高强,才华斐然,并且身份地位还不低,就是不知道赵锦绣为什么连这样的都没有看上。
反倒是嫁给了安正这样一个人。
就算是徐家主也比安正好啊!
安凝砂默默的想着。
“我……”
蜀武王听见安凝砂这样说,想要说他是在问她这么些年过的怎么样,并不是在问赵锦绣。
可是想了半天他也没有想到怎么样问出这样的话比较合适。
毕竟他对于安凝砂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而一旁的安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见安凝砂和蜀武王站在一起有些神色莫名。
沈氏则是早早的便走到了安茹莹的身边小声的询问着安茹莹为什么会现在回安府。
而另一边,张夫人和叶东已经过了几百招了,终于叶东抓到了一个张夫人的破绽将她制住了。
“王爷,你就不怕公主知道吗?”
而被叶东按住的张夫人则是对着蜀武王开口问道。
“您当年是怎么答应公主的您忘了吗?”
张夫人咄咄逼人的说道。
“可是你们先毁约了不是吗?”
蜀武王听着张夫人的叫喊声将自己的轮椅转了一个方向,面对着张夫人。
此时张夫人脸上的面纱已经被摘掉了。
露出了一张和徐府张夫人很像但是又长得不一样的脸。
“九年前不是你先去到了林邑城吗?”
蜀武王继续说道。
看着两人相熟的模样,安凝砂此时已经确定了张夫人的身份。
这位张夫人应该便是蜀国的间谍了。
并且地位还不低的样子。
她口中的公主便应该是蜀国的那位摄政公主了。
“看着你与这安府中的人如此的相熟,在九年前便已经认识了吧。”
蜀武王看着张夫人淡淡地说道。
而此时的沈氏看着眼前的这种情况缓缓地拉着安茹莹往后退了退。
“王爷有什么证据吗?”
张夫人的神色几经转换最后还是死不承认。
“本王自己知道就行了,不需要什么证据。”
此时面对着张夫人的蜀武王颇有些慵懒的靠在轮椅的靠背上,双手在身前交握。
与刚才在安凝砂面前的紧绷和谨慎完全不同。
“不要妄想提起别人来压着本王,本王平生最厌恶被人威胁。”
偶遇
“嗯,你的身体最近好了很多,适当的去外面走一走有利于身体的恢复。”
听到齐临兆答应了,安凝砂点了点头又说道。
其实去查那个联络点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吩咐手下的人去办也可以。
不过齐临兆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出门了,恰好借着这个机会出去踏踏青散散步。
“好啊,听说城郊的樱花开得很好,很是值得一看。”
齐临兆笑着说道。
宁丰恰巧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听到了齐临兆的这句话,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由长公主牵头,在城郊办了一个踏春宴。
帖子送到府上来的时候,他家王爷可是说长公主办这样的宴会就是闲得慌。
并且对于踏青赏花之事嗤之以鼻。
这不过短短一年时间,话就变成了春色很是值得一看。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收拾停当,就朝着城外出发了。
安凝砂今日在齐临兆的一再暗示下,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裙装,显得格外的娇嫩。
“你最近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我留在安亲王府也没什么用了,明日我准备搬回紫藤山庄了。”
两人坐在马车上,出了城之后安凝砂撩起了车帘看向了窗外。
瞧着绿色渐起,翠色渐浓,一派欣欣向荣的生机之景。
安凝砂突然间对着齐临兆说道。
“我往后身体不舒服了,还能请你过府来为我看看吗?”
许是没有料到安凝砂会这么说,她说完了好一会儿,齐临兆仿佛才回过神问道。
“这是自然。”
安凝砂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然后马车里面便陷入了寂静之中。
“这边便是樱花林了,景致确实不错。”
安凝砂感觉到马车逐渐变得颠簸了起来,好像脱离了大路,便抬手挑了帘子往外面看去。
入眼便是粉白色的花朵,大大小小的在枝头绽放,眉眼所至皆是花瓣,显得格外的浪漫。
一阵风吹来,便有几朵残瓣被送进了马车里面。
一瓣落在了安凝砂的发髻上,一瓣飘落在齐临兆的衣衫上。
“我听着前面好似有人,不若我们就在这儿下车吧。”
安凝砂放下了帘子提议道。
对于安凝砂的提议齐临兆当然是没有任何的异议了。
“好。”
说着齐临兆看向了安凝砂发髻中的那瓣樱花瓣,手往起来抬了抬,可是还没等他的手往安凝砂那边探去,安凝砂便快走一步先下了车。
齐临兆将自己没伸出去的手收回来,捻起了自己身上的那片残瓣,随后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小几上。
“齐临兆。”
在外面已经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地安凝砂看着齐临兆还没出来有些担心。
她话音一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撩开了车帘子,弯腰走了出来。
看着披着斗篷宛若一个娇弱的美男子一般的齐临兆,安凝砂没忍住笑出了声音来。
“笑什么?”
看着安凝砂眉眼弯弯的样子,齐临兆嘴角也微微的勾起。
“笑你长的好看。”
安凝砂毫不吝啬的夸奖,然后便直直的盯着齐临兆。
齐临兆的脸色有些微红,但是他依旧还是端方的样子,只是站在那里,便仿佛集齐了全世界所有美好的形容词。
安凝砂站在树荫底下看着齐临兆,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安亲王殿下。”
猛地,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暧昧而又克制的气氛。。
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却瞧见了一个还算熟悉的人。
“楚世子今日不用去户部当差吗?”
看见是楚潇然,齐临兆的脸便有点黑了下去。
“王爷最近足不出户可能不知道,下官奉圣喻最近在陪蜀武王。”
这件事情齐临兆当然是知道的了,但是就算他知道他也当做不知道的样子。
他没有想到,自己与安凝砂出来踏青,还能碰到楚萧然和蜀武王。
真是冤家路窄。
对于这两个莫名其妙对着安凝砂大献殷勤的人,齐临兆表示你都不喜欢。
“紫藤姑娘?”
楚萧然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安凝砂,试探性的问道。
“楚世子。”
安凝砂轻笑了一下冲着楚萧然点了点头。
两人打完招呼,便有轮椅轱辘辘的声音由远及近。
听着轮椅的声音,齐临兆的心情更不好了。
“安亲王!”
蜀武王走近之后便先对着齐临兆打了一个招呼。
“蜀武王好兴致,也来踏青?”
虽然对于见到这两个人齐临兆不是非常的高兴,但是面上还是进行了很友好的踏青。
“算是吧。”
蜀武王轻笑了一声,声音极其的悦耳。
“紫藤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蜀武王转而便对着安凝砂打起了招呼。
“见过王爷。”
安凝砂略微颔首,朝着蜀武王行了一礼。
“上次有些匆忙,这个还给紫藤姑娘。”
说着蜀武王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块儿玉佩,朝着安凝砂递了过来。
安凝砂挑了一下眉头,然后往前走了一步,接过了蜀武王手中的玉佩。
那个只出现在记忆里的莲花纹玉佩,安凝砂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她左右翻了翻,便看见了它的背后刻着极小的字。
平安喜乐。
不过那个少一笔的乐字此时却被补齐了。
看着没有任何违和的那一笔,安凝砂心中突然间有什么疑问便解开了。
“之前这枚玉佩后面的乐字少了一笔,是您补上的?”
“当年刻这枚玉佩的时候太过匆忙了,少刻了一笔,原本以为不打紧,却没想到少那一笔迟迟没有机会补上,这平安喜乐的祈愿也做不了真。”
蜀武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面溢出的遗憾极其的明显。
听着安凝砂与蜀武王的对话,齐临兆知道蜀武王大概是知晓安凝砂的真实身份的。
想到这里,他便朝着楚萧然看了一眼。
当时在樊盛楼,楚萧然可是凭借着安凝砂的一双眼睛便认出了人,此时这两人知道安凝砂的真实身份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是齐临兆就是很不爽。
“如今我有机会将其补上,希望从今以后你能平安喜乐。”
偶遇(2)
不过对于安正说她很像赵锦绣这一点,她的心里打出了一个问号。
好像所有与赵锦绣曾经熟识的人在见到她的时候都会说这样一句话,但是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安五,也就不是赵锦绣的亲生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会与赵锦绣相似。
难道这就是这本书选择让她成为安五的原因?
安正听到安凝砂一点都不想与他客套的样子,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便有婢女婆子上前将挡在门口的沈氏和躺在地上的安茹莹抬走。
“不,我不走,这些东西是我的,你不能拿走,你这个小贱人。”
沈氏依旧骂骂咧咧的,但是在安家安正还是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的。
他下令了,即使沈氏骂的再凶也没有人敢将她放下来。
“你将这些东西带走,你还回来吗?”
“自然是不会回来了。”
安凝砂你不理解为什么安正要这么问,这句话实在是有些多余。
“原本你将我从林邑城接到京都不就是打着让我替安茹莹嫁给祁王的主意吗?很显然对于这件事情我是不乐意的,你现在也没有办法强迫我,不如咱们从今一拍两散。”
“你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义务,对于我来说有没有这个家没有任何的不同,若是没有我还省一份心不用防着有人在我的背后捅刀子。”
安凝砂的这话说的是毫不留情面。
而安正的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青的。
“对了,当年兰姨娘是母亲带进府中的,她这些年除了生养了安苗苗之外,在府中也不算是你的姨娘,那么人我就带走了。”
安凝砂通知似的给安正说道。
说完之后便让鸢兰搀扶着兰姨娘往外走去。
“刚才你拿出那份券书,这府中便没有你的安身之地了,我不知道你之前为什么要呆在安府,但是你现在还是离开比较好。”
走出了安府之后,安凝砂便对着兰姨娘说道。
“多谢小姐,我留在安家……也是为了夫人的那些嫁妆,此时我算是完成了我自己要做的事情,还请小姐将我送回到苗苗身边。”
兰姨娘朝着安凝砂行了一礼,祈求的说道。
“这是自然,稍后你便跟着这车队一起,苗苗在我母亲之前置办的庄子里面。”
安凝砂知道兰姨娘那一顿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但是她也没有揪根问底的心思。
她本就不是安五,对于不会影响到自己的事情没有那么多好奇心。
将兰姨娘送走之后,安凝砂便回到了安亲王府。
刚进到齐临兆的房间里面便听到了他的咳嗽声。
“怎么了?”
“没什么。”
看见安凝砂,齐临兆缓缓地止住了咳嗽声。
“听说你今天和人动手了,是不是受伤了。”
安凝砂走到齐临兆跟前,手搭上齐临兆的手腕为其把脉,便听到了齐临兆的询问。
……
齐临兆不问她还真忘了。
她的左胳膊被张夫人拽脱臼了,而且还伤到了。
看着安凝砂呆愣的表情,齐临兆便知晓安凝砂是受伤了。
“宁丰,去将大夫叫来。”
安亲王府里面有常备着的大夫。
“没关系,我自己就是大夫。”
安凝砂想要将宁丰叫回来,一转头却发现连宁丰的衣角都看不见了。
“伤到那里了?”
齐临兆没有理安凝砂的话,只是将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被拽了一下胳膊,估计就是脱臼了。”
安凝砂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看看。”
齐临兆挣扎着就想坐起来。
“你还是好好躺着吧。”
安凝砂翻了个白眼,将齐临兆按了下去。
很快,大夫便来了。
诊断之后就是脱臼,齐临兆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夫将安凝砂的胳膊给她按回去了之后,有些踟蹰。
“安大夫,需要我给你开个方子吗?”
半天,大夫有些窘迫的问道。
安亲王府上下皆知这位安大夫医术高超,可称为现世神医,他的医术虽然也算不错,但是在神医面前还是很害怕自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你开吧。”
安凝砂点了点头,没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的反倒是齐临兆不满意的瞪了那位大夫一眼。
对于安凝砂来说汤药都是一样的,她自己开和大夫开估计没什么两样。
不一样的是她受的内伤,这个需要自己去调理,所以不牵扯。
“蜀武王和宣平侯世子去了安家。”
等到大夫开了药离开之后,屋内只剩下了安凝砂和齐临兆,齐临兆开口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是啊。”
安凝砂点了点头。
今日齐临兆派人跟着她她是知道的,所以他能知道这些安凝砂觉得也不奇怪。
“他们怎么会去安家?”
齐临兆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很显然他是知道蜀武王和楚萧然去安府是在帮安凝砂的。
但是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蜀武王和楚萧然会专门赶过去,这件事情无论从那里看都有点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蜀武王和我的母亲是故交吧?”
安凝砂垂眸思索了一番然后说道。
今日这件事情是有些奇怪了。
看着安凝砂也不知道的样子,齐临兆的眸色微沉。
在他看来无论是蜀武王还是楚萧然都是很危险的人物。
若不是抱着十足的善意,那么他是不会允许他们接近安凝砂的。
一个月的日子匆匆而过,此时已经是三月了。
天气回暖万物复苏。
齐临兆的病也好了起来,起码能够下床走几圈了。
而这段时间安凝砂一直忙着整理紫藤山庄的情报,连带着齐临兆那边的消息。
之前皇帝已经交代给他们了,让他们对于间谍之事通力合作。
两人便开始消息互通了。
“城外那里有一个地方应该是他们的联络点,你要不要一起去看一下。”
安凝砂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仿佛突然间想到了这件事情出口问道。
而手中拿着书,却一直未曾翻页的齐临兆在听到安凝砂的话之后连忙将眼神从安凝砂的脸上挪开,装作看向别处的样子。
“啊,好啊!”
齐临兆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铜锅子
蜀武王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但是在场的人耳力都不错,自然将他这番都听的清楚。
齐临兆听见这话,将自己手上的扳指转了转。
“多谢蜀武王。”
安凝砂知道蜀武王说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但是她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我们便不打扰王爷和世子了。”
安凝砂说完看向了齐临兆,齐临兆也会意,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我听说你离开安家了?”
两人刚走了一步,蜀武王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王爷,这是我的私事,很抱歉无可奉告。”
安凝砂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坐在轮椅上面的蜀武王,有些不客气的说道。
随后没有任何的犹豫便转身离开了。
齐临兆看了看安凝砂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看愣在原地的蜀武王,便转身快步的去追安凝砂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好长一段距离,直到都走出了樱花林,走到前面没有路了,安凝砂才停了下来。
她看了看四周,然后转身看向了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的齐临兆。
“没路了。”
安凝砂没好气的对着齐临兆说道。
“原来你不认路啊,我以为你就想要来这里呆一呆呢。”
齐临兆轻笑着说道。
“你说他为什么现在要来认我呢?我都长这么大了。”
蜀武王将玉佩递给自己刚才说的话,已经明示了那块儿玉佩是他的。
在安五的记忆里,这块儿玉佩自她记事起就被赵锦绣要求戴在身上。
很显然这块儿玉佩对于赵锦绣来说是很重要的。
再联系一下安正和赵锦绣合约般的亲事,安正对于安五的态度,其实不难推断出事情的真相。
事实就是安五不是安正的亲生女儿,而是蜀武王和赵锦绣的孩子。
“我以为你是接受不了自己竟然是蜀武王女儿的这件事情。”
齐临兆迈步走到了安凝砂的身边,往断崖下看去。
“有没有父亲对我来说都一样,所以父亲是谁也不那么重要。”
可能对于现在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但是安凝砂又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
在这件事情里她更不能接受的是,蜀武王仿佛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一般。
对于她来说,真正的安五已经死了,死在了去年的深秋,死在了一个破庙里。
“或许是因为他不知道你的存在呢?”
在此之前的齐临兆一定想不到,自己有一日竟然要在安凝砂的面前要帮另一个男人说好话。
“或许吧。”
安凝砂看着齐临兆最后点了点头。
她不是安五,不会怨恨蜀武王,她只是觉得很是可惜,若是安五有父亲的照拂,她或许会有一个幸福圆满的结局。
毕竟对于安五来说,她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不挨打,吃饱饭罢了。
“蜀武王为什么还不离开?”
看着蜀武王的样子,如今分明是想要认下她的,但是她并不想要在这里多一个“父亲”。
父亲和其他人不一样,亲情的羁绊不该在她这个注定要离开的人身上出现。
“听说是皇上特批的,留蜀武王在齐国小住一段时间修养。”
听到齐临兆突然提起了皇帝,安凝砂突然间想到,她是蜀武王的女儿这件事情皇帝恐怕是早都知道的,所以设计自己在宫宴上坐在了蜀武王的对面。
“不过你若是不想要跟他接触,你可以再在安亲王府呆一段时间。”
齐临兆看出了安凝砂心里的想法,想了想说道。
“也不需要太久,蜀国的摄政公主那边估计很快便会派使臣前来将蜀武王接回去。”
安凝砂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点了点头。
“对了,今日出门之前,小四说在今日下午在樊盛楼设宴答谢你。”
齐临兆眼看安凝砂好像依旧不是非常高兴的样子,想了想说道。
“和颜小姐一起吗?”
“应该和颜喻蓝一起。”
齐临兆其实并不是非常的确定,但是上一次确实是两人一起想要请安凝砂吃饭的。
原本年前的时候,齐泽文便要做局宴请安凝砂,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却没了声息。
安凝砂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前去,她不知道书灵年前要求自己去参见的那个宴席还是不是今日的这个。
毕竟宫宴的时候颜喻蓝那里出现了极大的纰漏,导致整个世界都在消逝的边缘,有些事情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不过她这次还是很想去见见颜喻蓝和齐泽文的。
上一次答应了颜喻蓝救颜喻洵,这件事情她也要开始着手去做了。
颜喻洵的离世除了剧情世界的架构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颜喻询是颜喻蓝这个女主的哥哥。
只有女主失去了自己依靠的哥哥,才能推动颜喻蓝和齐泽文的感情线,也就是故事的主线。
不过这个书里面所有推动男女主感情发展的关键点,都要死人这一点实在是踩到了安凝砂的雷点。
“好,可以去见见他们。”
安凝砂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过,你去吗?”
安凝砂挑着眉看向齐临兆戏谑的问道。
“当然。”
齐临兆知道安凝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就不害怕颜喻蓝又想嫁给你?”
“不是有你在呢?”
看着齐临兆信任的目光,安凝砂还有一丝的心虚。
她呵呵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上一次宫宴上她是因为书灵给出的任务才站出去说话的。
后面也是因为世界即将崩溃而不得已那么做的。
但是这件事情看在别人的眼中估计就有很多别的意思了。
比如说她对齐临兆情根深种之类的。
两人相对而立,今日的天气非常的宜人,天空是湛蓝色的,白绒绒的云朵像是极上等的棉花。
这里偏僻,少有人来,所以异常的寂静。
虽然没有樱花,但是路边不知名的野花也开的正好。
清风吹来,将两人的发丝微微撩起。
齐临兆看着安凝砂,眼里盛满了温柔。
“阿凝……”
“这里风好大,你的身子不能吹风,我们还是回去吧。”
值得托付
齐临兆的阿凝二字刚说出口,安凝砂便有些急的说道,打断了齐临兆想要说的话。
看着安凝砂离开的背影,罕见的他竟然有一丝无力感。
往日挺得如松树一样笔直的背,竟然有了几分颓势。
若是此刻的安凝砂回头,或许能看见齐临兆微红的眼眶。
但是她一直没有。
等到安凝砂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齐临兆才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抬步跟上。
两人一路上相对无言。
安凝砂在前面走着,齐临兆在后面跟着,直至到了马车上。
“往西再走走便是紫藤山庄了,过去用午膳?”
看着齐临兆上了马车,安凝砂藏在衣袖下面的手蜷了蜷,然后放松。
“好。”
齐临兆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已经跟往常一样了。
马车朝着紫藤山庄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凝砂。”
安凝砂他们的马车刚停下,便听到了一句有些雀跃的呼唤。
“莫听。”
“你终于舍得从你的京都出来了?”
安凝砂快速的撩起了帘子冲下了马车。
“什么呀,这不是事情多没什么机会回来,再说你可一次都没有去京都看过我。”
安凝砂才不会乖乖的吃莫听的这番编排。
“那我不还是害怕给你添麻烦,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听见安凝砂反倒是倒打一耙,莫听立即便嘴角伶俐的反驳了回去。
“话说月前你送来的那对儿母女是安府的人?你与安府闹掰了?这一个月…不会是住在了林老板府上吧。”
莫听悄悄的与安凝砂咬着耳朵,正说着便看到齐临兆从马车上面走了下去。
“林老板。”
“莫听姑娘。”
齐临兆与莫听的关系还是很良好的。
不,应该说是莫听对于齐临兆好感度颇高。
“我瞧着林老板气色好像不是非常好,生病了?”
莫听瞅了安凝砂一眼又看向了齐临兆。
“最近身体是出了点问题,阿……安大夫一直帮我在看着。”
齐临兆温润的笑着,脾气极好的回答道。
“小姐,莫姑娘,公子,外面天冷还是进屋说话吧!”
悯叔从一旁走上前来赶忙说道。
悯叔自然是认识齐临兆的,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但是眼下看着莫姑娘称其为林老板,想必对方也没有要显示自己身份的打算。
那他自然也就当作不知情的样子,称呼齐临兆为公子了。
“瞧我只顾着说话。”
经悯叔一提醒莫听便反应过来了,连忙拉着安凝砂抬步往紫藤山庄走去。
京都的紫藤山庄较之于别处更加富丽堂皇一点。
毕竟是在天子脚下,若是寒酸难免被人欺负。
高高的大门,两侧两只威风凛凛的看门兽。
就跟京都城内的大官府邸外面的布置很是相似。
不过进入大门往里面走,一切便又是一副别的样子了。
翠绿的刚发了芽的藤蔓忍不住的往影壁上爬。
影壁前的水池里面几尾锦鲤慢悠悠的游着。
看着很是悠闲。
再往里走里院里面种着高高低低不挺的植物,院子就像是一个植物园一般。
偶尔间还有几只小猫在院子里面窜来窜去的。
看着安凝砂眸中的温和,齐临兆伸手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之前小姐遣人来说,我便将膳食都准备好了。”
悯叔一边引众人进屋,一边说道。
“小姐猜猜我今日准备了什么?”
安凝砂停住吸了吸气,嗅着空气中微弱的味道,有些不确定。
“像是煲了汤的样子。”
“小姐可是猜错了。”
悯叔哈哈的笑道。
“是铜锅子吗?”
齐临兆随即淡淡地问道。
“林公子猜对了。”
悯叔一愣有些讶然。
“铜锅子!”
安凝砂听到是铜锅子脚下的速度都快了些。
瞧见安凝砂急匆匆地往里屋走,齐临兆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进门便看见有一个铜锅子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周围用青花瓷地小碟子,放着各种各样的菜品。
什么豆腐块儿啊,片的薄如蝉翼地各种各样的肉,还有菌类蘑菇,晶莹地仿佛透明的莴笋片……
瞧着桌子上这一切,安凝砂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
整个人都是一种见饭眼开的神态。
“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看见吃的就走不动道的毛病。”
莫听看着安凝砂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还有辣椒面!”
看着专门放出来的一碗单独的辣椒,安凝砂眼睛里面都要冒星星了。
“你之前不喜欢沾着辣椒面当佐料,我让厨房的师傅专门弄得。”
莫听坐了下来,将辣椒面往安凝砂那边推了推。
“林老板,快坐。”
已经坐下的莫听突然间发现齐临兆还没有坐下,连忙又站了起来说道。
“莫听姑娘也坐。”
齐临兆点了点头坐下。
此时的安凝砂已经拿起了筷子:“莫问呢?祁童呢?”
瞧着有些空荡荡的,安凝砂环视了一周,却发现祁童和莫问都不在。
“莫问被祁童拉着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大早便出门了。”
莫听回答道:“不用管他们。”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莫问?祁童那没高没低没着落的性子你也真敢放心。”
安凝砂对于她这个小弟还是非常头疼的。
自从祁童会了一些武功之后,那是天天找人去切磋。
之前在吴婶儿那儿,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爬起来还要和吴叔和紫藤山庄的一众叔叔们切磋。
来到京都城之后,更过分,见个武功不错的人他都要上去跟人家切磋一番。
这四五个月来,祁童整日鼻青脸肿的,几乎没个原本的样子了。
“我也不能将莫问一直留在我身边吧,像什么样子?”
莫听笑着说道。
“再说祁童做事心里是有谱的,他自己虽然整日鼻青脸肿的,但是却不会让莫问受一点委屈。”
说到这儿,莫听轻笑了一下。
“我瞧着那两人相处的也好,莫问之前有些孤僻和执拗,跟着祁童倒是活泼开朗了不少。”
作为莫问的姐姐,莫听当然是极在乎自己的弟弟的。
“若是这样的话,确实不错。”
安凝砂闻言也点了点头。
莫问确实孤僻了一些。
赌约
她怎么忍心杀掉自己的孪生姐妹呢?
“她视摄政公主为神明,除了摄政公主之外她不会对任何人心软。”
看着安凝砂似乎是有些不能接受,齐临兆又说道。
“她进入齐国之后,有一部分的间谍是由她统管的。”
这是最新的消息,安凝砂还不知道。
“现在她死了,就说明有一部分的间谍群龙无首了。”
安凝砂很聪明,她很快便听清楚了齐临兆的意思。
默默的打起了小算盘。
“这个张夫人还挺重要的,当时应该去寻蜀武王要一下这个人。”
当然这话安凝砂也就是说说而已,当时她还不知道蜀武王是安五的亲生父亲呢。
“你将人要来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效的信息,而且我听说玉容的武功绝顶,说不定还会叫她跑了。”
说到这里,齐临兆突然有些暗淡。
他之前的武功也算是绝顶,但是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安凝砂看着齐临兆的面色突然间变得有些沉,抿了抿唇。
“不过蜀武王将她杀了的这件事情恐怕被摄政公主知道之后不会善了。”
没等安凝砂想出安慰齐临兆的方法,他便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那也是蜀武王的事情。”
安凝砂无所谓的说到。
她知道张夫人被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是自己,但是她也不会感谢蜀武王,这些麻烦本来就是他惹来的。
安凝砂刚说完,马车便停了下来。
她撩开车帘朝着外面看去:“到了。”
“你说今日能逮到几个。”
对于京都中很多夫人,妾室,外室的身份安凝砂已经完全掌握了,但是上门一个个拿人太过于打草惊蛇了。
安凝砂便想着悄悄将人绑走几个,再用皇帝的名头去她们家里转一圈,这件事情便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了。
“不如赌一把?”
听到安凝砂的询问,齐临兆突然间说到。
“好啊。”
安凝砂点了点头,显得颇有兴致。
“赌什么?”
“还没想好,不如欠我一个条件?”
齐临兆摩挲着自己手中的扳指笑吟吟地说道。
“可以。”
看了齐临兆半晌,最后还是安凝砂先败下了阵来。
“你呢,要赌什么?”
安凝砂突然间就被问住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不如也欠着。”
她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赌约,最后只能和齐临兆一样。
“好。”
齐临兆点了点头。
“我赌六个。”
安凝砂先说了。
“我赌五个。”
齐临兆轻笑着说了和安凝砂不一样的数字。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鸟叫。
“他们要出来了,咱们避一避。”
这边都是京都妇人的陪嫁庄子,马车往旁边拐了拐,便进到了一个能看到外面,外面又看不到的墙后面。
看着一个个姿色各异的女子一个一个的从门内走出,安凝砂不由得有些咂舌。
“这摄政公主究竟从那里搜罗来这么多姿色上等的女子。”
看着一个个长相不同气质不同的女子,安凝砂实在是有些惊讶。
“这些女子的装扮都是根据她们的潜伏对象特意安排下去的,你瞧着姿色各异也正常。”
齐临兆神色未动,甚至还有些嫌弃。
“你好像很嫌弃?”
看着齐临兆的表情,安凝砂有些不解。
“太丑了。”
齐临兆批了一眼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秽的东西。
“明明还不错。”
安凝砂朝着齐临兆翻了个白眼,不过却也不觉得奇怪,齐临兆自己的长相便是绝色,自然看起别人来就觉得寡淡了。
这也正常,安凝砂默默的想道。
而齐临兆则是在安凝砂垂眸思索的时候,盯起了安凝砂。
“你看我干什么。”
回过神的安凝砂看着齐临兆在看她,轻皱了一下眉头。
“洗眼睛。”
齐临兆一本正经的说道。
……
“看,六个。”
翻了个白眼的安凝砂朝着那群女子再望去,仔细地数了数,然后得意洋洋的笑着说道。
齐临兆只看着安凝砂没有说话。
“我赢了。”
“还没到最后一刻,下结论有些早。”
抓人自然不能在门口抓,要不下一次还怎么抓人,她们将人布置到了前面一段没有人烟的小路上。
看着那边的马车一个个的都走了,安凝砂和齐临兆也上了马车。
“爷,五个。”
不一会儿,宁丰便上前禀报道。
安凝砂一下子便愣住了,她狐疑的看着齐临兆。
“那个庄子里面的主人可没有走。”
齐临兆看着安凝砂说出了为什么里面是六个人而她们只抓到了五个。
……
她明明瞧着走了的。
“阿凝……”
“走吧,天色晚了,该回去了。”
既然人已经抓到了,他们也就该回去了,安凝砂坐上马车便开始假寐,谁知没一会儿还真困了,然后就在马车上面睡了过去。
看着安凝砂倚在车壁上睡着了,齐临兆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斗篷小心翼翼地给安凝砂披在了身上。
然后便目光缱绻地看了安凝砂一路。
直到外面逐渐变得嘈杂起来,安凝砂地眉头轻轻地皱了皱,他才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快到了?”
睁开了眼睛的安凝砂看了看自己身上属于齐临兆的斗篷,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将斗篷拿起来递还给了齐临兆。
“嗯。”
齐临兆接过安凝砂的斗篷,清浅的嗯了一声。
说着马车便已经停了下来。
“爷,到了。”
宁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将衣服穿好再下车。”
安凝砂看着齐临兆拿在手上的斗篷,叮嘱道。
此时虽说天气已经不错了,但是现下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外面的温度不高,齐临兆现在的身子虚弱的紧,很容易受风寒。
说完之后安凝砂便率先下了马车。
齐临兆顿了顿,看了看安凝砂的背影,再看了看手中的斗篷,最后还是将斗篷穿好才下了马车。
门外迎客的小厮还是上一次的哪一个,他瞧见齐临兆赶忙迎了上来。
“我们约了人。”
今日王爷的心情不是很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宁丰连忙拦住了迎上来的小厮说道。
帮助他们
她怎么忍心杀掉自己的孪生姐妹呢?
“她视摄政公主为神明,除了摄政公主之外她不会对任何人心软。”
看着安凝砂似乎是有些不能接受,齐临兆又说道。
“她进入齐国之后,有一部分的间谍是由她统管的。”
这是最新的消息,安凝砂还不知道。
“现在她死了,就说明有一部分的间谍群龙无首了。”
安凝砂很聪明,她很快便听清楚了齐临兆的意思。
默默的打起了小算盘。
“这个张夫人还挺重要的,当时应该去寻蜀武王要一下这个人。”
当然这话安凝砂也就是说说而已,当时她还不知道蜀武王是安五的亲生父亲呢。
“你将人要来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效的信息,而且我听说玉容的武功绝顶,说不定还会叫她跑了。”
说到这里,齐临兆突然有些暗淡。
他之前的武功也算是绝顶,但是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安凝砂看着齐临兆的面色突然间变得有些沉,抿了抿唇。
“不过蜀武王将她杀了的这件事情恐怕被摄政公主知道之后不会善了。”
没等安凝砂想出安慰齐临兆的方法,他便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那也是蜀武王的事情。”
安凝砂无所谓的说到。
她知道张夫人被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是自己,但是她也不会感谢蜀武王,这些麻烦本来就是他惹来的。
安凝砂刚说完,马车便停了下来。
她撩开车帘朝着外面看去:“到了。”
“你说今日能逮到几个。”
对于京都中很多夫人,妾室,外室的身份安凝砂已经完全掌握了,但是上门一个个拿人太过于打草惊蛇了。
安凝砂便想着悄悄将人绑走几个,再用皇帝的名头去她们家里转一圈,这件事情便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了。
“不如赌一把?”
听到安凝砂的询问,齐临兆突然间说到。
“好啊。”
安凝砂点了点头,显得颇有兴致。
“赌什么?”
“还没想好,不如欠我一个条件?”
齐临兆摩挲着自己手中的扳指笑吟吟地说道。
“可以。”
看了齐临兆半晌,最后还是安凝砂先败下了阵来。
“你呢,要赌什么?”
安凝砂突然间就被问住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不如也欠着。”
她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赌约,最后只能和齐临兆一样。
“好。”
齐临兆点了点头。
“我赌六个。”
安凝砂先说了。
“我赌五个。”
齐临兆轻笑着说了和安凝砂不一样的数字。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鸟叫。
“他们要出来了,咱们避一避。”
这边都是京都妇人的陪嫁庄子,马车往旁边拐了拐,便进到了一个能看到外面,外面又看不到的墙后面。
看着一个个姿色各异的女子一个一个的从门内走出,安凝砂不由得有些咂舌。
“这摄政公主究竟从那里搜罗来这么多姿色上等的女子。”
看着一个个长相不同气质不同的女子,安凝砂实在是有些惊讶。
“这些女子的装扮都是根据她们的潜伏对象特意安排下去的,你瞧着姿色各异也正常。”
齐临兆神色未动,甚至还有些嫌弃。
“你好像很嫌弃?”
看着齐临兆的表情,安凝砂有些不解。
“太丑了。”
齐临兆批了一眼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秽的东西。
“明明还不错。”
安凝砂朝着齐临兆翻了个白眼,不过却也不觉得奇怪,齐临兆自己的长相便是绝色,自然看起别人来就觉得寡淡了。
这也正常,安凝砂默默的想道。
而齐临兆则是在安凝砂垂眸思索的时候,盯起了安凝砂。
“你看我干什么。”
回过神的安凝砂看着齐临兆在看她,轻皱了一下眉头。
“洗眼睛。”
齐临兆一本正经的说道。
……
“看,六个。”
翻了个白眼的安凝砂朝着那群女子再望去,仔细地数了数,然后得意洋洋的笑着说道。
齐临兆只看着安凝砂没有说话。
“我赢了。”
“还没到最后一刻,下结论有些早。”
抓人自然不能在门口抓,要不下一次还怎么抓人,她们将人布置到了前面一段没有人烟的小路上。
看着那边的马车一个个的都走了,安凝砂和齐临兆也上了马车。
“爷,五个。”
不一会儿,宁丰便上前禀报道。
安凝砂一下子便愣住了,她狐疑的看着齐临兆。
“那个庄子里面的主人可没有走。”
齐临兆看着安凝砂说出了为什么里面是六个人而她们只抓到了五个。
……
她明明瞧着走了的。
“阿凝……”
“走吧,天色晚了,该回去了。”
既然人已经抓到了,他们也就该回去了,安凝砂坐上马车便开始假寐,谁知没一会儿还真困了,然后就在马车上面睡了过去。
看着安凝砂倚在车壁上睡着了,齐临兆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斗篷小心翼翼地给安凝砂披在了身上。
然后便目光缱绻地看了安凝砂一路。
直到外面逐渐变得嘈杂起来,安凝砂地眉头轻轻地皱了皱,他才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快到了?”
睁开了眼睛的安凝砂看了看自己身上属于齐临兆的斗篷,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将斗篷拿起来递还给了齐临兆。
“嗯。”
齐临兆接过安凝砂的斗篷,清浅的嗯了一声。
说着马车便已经停了下来。
“爷,到了。”
宁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将衣服穿好再下车。”
安凝砂看着齐临兆拿在手上的斗篷,叮嘱道。
此时虽说天气已经不错了,但是现下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外面的温度不高,齐临兆现在的身子虚弱的紧,很容易受风寒。
说完之后安凝砂便率先下了马车。
齐临兆顿了顿,看了看安凝砂的背影,再看了看手中的斗篷,最后还是将斗篷穿好才下了马车。
门外迎客的小厮还是上一次的哪一个,他瞧见齐临兆赶忙迎了上来。
“我们约了人。”
今日王爷的心情不是很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宁丰连忙拦住了迎上来的小厮说道。
苒苒
“皇叔,安大夫,到了。”
没一会儿马车停下,齐泽文的声音也从外面传进来了。
看着齐临兆将斗篷穿戴好,安凝砂才率先下了马车。
映入安凝砂眼帘的是四周低矮的院墙和简陋的门。
她没有想到齐泽文会带她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倒是紧随她之后走下马车的齐临兆并没有惊讶的神色。
齐泽文朝着那扇看着一推就会倒下去的门走去。
叩叩叩
三声敲门声之后,安凝砂听着里面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她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齐临兆,却瞧见对方的脸上非常的平静。
似乎并不好奇自己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甚至不好奇里面的人是什么身份。
“哥哥!”
“娘,哥哥来了。”
一个小女孩儿打开了门,看向站在门外的齐泽文兴奋的叫了一声,随后便朝着屋内跑去了。
小女孩极其的瘦弱,大大的眼睛在小小的脸上显得异常的突兀和诡异。
“皇叔,安大夫,请!”
齐临兆对着两人说完之后就朝着院内率先走去了。
“什么情况。”
安凝砂特意等齐泽文走了几步他们之间拉开了距离,她才悄悄地跟齐临兆小声地说着。
齐临兆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内情,那只能自己去一探究竟了。
两人跟着进了屋内。
这是一个充满了烟火气息的院子。
左边的架子上面放着一些用来晾晒东西的竹编的圆形簸箕,右半边的院子则被开成了一个小的菜园子。
“你怎么来了。”
一个妇人紧跟着小女孩儿身后,从屋内快步走了出来,看见台阶下面的齐泽文显得十分的惊讶。
“我来看看你。”
“这是?”
妇人下一眼就看到了院中的齐临兆和安凝砂。
“这位是安大夫,我请她过来给苒苒看看。”
齐泽文并没有给妇人介绍齐临兆的身份。
看来这家人也不知道齐泽文是这大齐的四皇子。
安凝砂默默地想道。
“快请里屋坐。”
那名妇人闻言赶忙说道。
安凝砂朝着对方笑了笑,然后跟齐临兆一起往屋内走去。
这家很显然是不怎么来人的。
妇人找了半天才找齐了四个凳子。
“这是上一次小文拿过来的。”
妇人烧了热水沏茶,将茶放到三人面前的时候有些局促地说道。
她坐下之后,小女孩儿便躲在了她地身后头。
“苒苒,你这是干什么呢?”
瞧着小女孩儿地样子,齐泽文笑着开口询问到。
“苒苒,出来。”
妇人拉了拉苒苒的衣袖,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和哥哥长得好好看,像是画儿上的人。”
苒苒悄悄地在妇人地耳边说道,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睛瞟安凝砂和齐临兆。
三人都是会武功的,听力较常人好的太多,自然是将苒苒的话一字不落得都听到了耳朵里。
“你这孩子。”
妇人听着苒苒的话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苒苒过来,姐姐看看苒苒。”
刚才在门外的时候,她也听到了齐泽文和妇人的话,自是知道齐泽文说的那个病人就是苒苒了。
听见安凝砂说话,苒苒还是想要往自己母亲的身后藏,但是藏了一会儿便又探出了头。
跟安凝砂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最后羞怯怯的从自己母亲的身后走了出来挪到了安凝砂身边。
安凝砂拉住了苒苒的手,心中一惊。
“苒苒今年多大了。”
“八岁了。”
苒苒看着温柔的安凝砂,忍不住的想要和她亲近。
“八岁了呀。”
苒苒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她瘦的严重,瞧起来就像是五六岁的样子。
手悄悄地握上苒苒的手腕,安凝砂心下一沉,她不动声色的放开了苒苒的手。
“苒苒的辫子梳的真好看,能让姐姐看看吗?”
“嗯。”
苒苒点了点头,然后转过了身背对着安凝砂。
安凝砂撩起了半披在苒苒肩头的枯黄的头发,看向了她的脖颈,果不其然,苒苒的后脖颈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红色的胎记一般的东西。
心里对于苒苒的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安凝砂朝着齐泽文点了点头。
几日再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苒苒便困了,并且以极其快的速度睡了过去。
看着在妇人怀里睡得正熟的苒苒,安凝砂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不是苒苒的娘亲。”
安凝砂笃定地说道。
妇人极其惊讶的看着安凝砂,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她和苒苒的关系。
“是。”
妇人将自己的神色平静了之后点头承认了。
她的承认让坐在一旁的齐泽文面色巨变。
“可是……”
齐泽文想要说些什么。
“我原本的身份不过是一个被夫家抛弃,又被娘家嫌弃的被休的女人。”
这是属于妇人的往事。
“我娘家姓吴,在家行三,被称作吴三娘,十五岁那年被我爹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一户屠夫,嫁进夫家三年未有所出便被休弃了。
娘家那边觉得丢人,爹娘和哥嫂都觉得我回家是个吃闲饭的,将我赶出了家门。”
这些往事似乎离妇人很近但又很远。
“天大地大我没有一个能去的地方,便去了河边想要了结了自己。可是就在我跳入水中的时候,一个身怀六甲,面纱掩面的女子从水上掠过,将我救了起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妇人是笑着的,发自内心愉悦的笑,像是获得了新生。
“救你的那个人是宣和?”
齐泽文听到这里仿佛明白了什么。
“不错。”
妇人点了点头。
“她问我为何要去寻死,我就将我的遭遇告诉了她。她说女子在世上不易,我可以和她一起做个伴儿,从那之后我便一直跟着她,她还给我起了一个名字,说我可以和她姓,叫宣熙,希望我往后得人生是光亮的,这种美好得日子直到她生产的时候就结束了。”
快乐的回忆戛然而止,妇人的神色变得疼痛而哀伤。
“那日她提前发动,我着急得去找先前联系到得稳婆,可是却找不到人。
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在生产了。”
蜀国圣女
“她说,阿熙,你帮我就好。”
“我没法子,只得摸索着给她烧水,将孩子费劲了心思将孩子接生出来。”
宣熙说道这里顿了顿,脸色变得极度的惊恐。
“可是就在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十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闯进了院子里面。
宣和先听到了响动,她将刚刚包好的孩子交到了我的手上,然后用鲜血在一张布条上面画了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将我推到了屋内的柜子里,那后面有一条暗道。”
“我透过细小的缝隙看着那十几个人冲进产房,提刀就往宣和的身上刺,宣和穿着血淋淋的裙子与他们对抗着,直至将屋内的黑衣人都杀完。”
其实到这里应该是圆满的,宣和反杀了所有来杀她的人。
“但是屋外走进来一个身穿紫色锦衣的女子,她衣着华丽,肩膀上有一处紫色的花纹,她们说了什么我听不见,就像外面也听不见我怀中的苒苒哭声震天。”
“那个女子手中拿着一个权杖,两人好像说的很不愉快,紫衣女子抬起了手中的权杖,我也没有看清她到底是怎样做的,宣和便倒在了地上,于此同时屋外也着起了火。”
“我没了法子,只能抱着苒苒顺着暗道离开,等我再回去的,我们住的那所院子已经化成了灰烬。”
“宣和死了。”
齐泽文有些不可置信。
“苒苒的襁褓里有一封信,宣和让我带着苒苒来寻你,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宣熙继续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见到我之后会以为我是宣和,但是我也不敢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宣熙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这件事情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解释。”
听着宣熙说了这么多,安凝砂差不多也捋清楚了这件事情。
“宣和应该是给宣熙的身上布置了一种类似于阵法的东西,只有你看到的宣熙长得是宣和的样子。”
安凝砂缓缓地说道。
齐泽文和宣熙都有点懵,这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若是不信地话,我们三人可以在这里给宣熙画像,看看我们看到的是不是一个人。”
安凝砂提议道。
“好。”
齐泽文是不相信的,宣和是他的救命恩人,也算是他的良师,他不能接受宣和在八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但是他的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本就是真的,这么多年你真的没有一点怀疑吗?
宣和和宣熙太不一样了,没有人能够像宣和一样。
三人将画像画完之后一起放在了桌子上面。
安凝砂和齐临兆的绘画风格很不相同,但是很显然他们画的是一个人。
而齐泽文画上的那个女子长相却完全不同,那个女子的眉眼是极其精致的,远远看去,眉梢之间自有出尘的意味,宛如皎洁的月。
看着安凝砂和齐临兆的画,齐泽文不得不承认安凝砂说的是真的。
三人是分开作画的,没有串通的可能性。
“这是我。”
宣熙走到安凝砂和齐临兆的画前指着画说道。
“东巡的那次,是宣和救了你。”
算着时间,齐临兆突然间问道。
“是。”
齐泽文点了点头。
安凝砂有点好奇,但是也没有现在询问。
“苒苒的情况我只有办法缓解,没有办法根治。”
看着齐泽文的样子,安凝砂将话题又引回到了苒苒身上。
听着宣熙对于宣和的描述,安凝砂笃定,宣和的身份是极其不普通的。
她甚至有能力调节人的磁场,让齐泽文八年以来都认为宣熙就是宣和。
齐临兆缓了缓,收敛了自己的心绪。
“若是想要根治……”
齐泽文询问道。
“只能送苒苒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苒苒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此时是三月份了,天气回暖,可是她刚才拉苒苒的手,却发现她的身体冰凉的像是一盆冷水。
而且几乎摸不到脉象,……像是一个死人一般。
“我不知道宣和从哪里来。”
齐泽文摇了摇头。
不知道宣和从哪里来,自然不知道要送苒苒回到那里去。
宣熙也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我试试看,能不能找到。”
安凝砂垂眸想了想说道。
“我回去之后会做一些药丸,你让苒苒每天吃着,我有时间便过来看她。”
安凝砂很喜欢苒苒,自然不希望苒苒就这么死掉。
身体越来越凉,脉搏越来越缓人是会死的。
安凝砂说完之后便起身准备告辞了。
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齐临兆今日奔波了一天,他的身体恐怕有些吃不消。
齐泽文和宣熙此时内心也是情绪各异,自然没有心情再留两人。
齐临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最终朝着宣熙行了一礼,随后跟着齐临兆和安凝砂一起离开了。
等到三人的马车分道扬镳之后,安凝砂倚在车壁上看向齐临兆。
“你觉得齐泽文今日想干什么?”
“不论他今日想干什么,他今日的心情肯定是好不了了。”
齐临兆将这番揶揄的话说的极淡。
“当年父皇东巡,小四在途中走丢了,银龙卫整整找了一个月,最后是他被放在了御驾必过的地方,听小四说有一个女子救了他,父皇原本想要去谢谢对方,谁知道等他御驾亲临的时候却扑了一个空。”
这件往事齐临兆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当时皇帝身体经过前几年的政变已经非常虚弱了,那时他整日跟在皇帝身边,知道的有限。
“你觉得这个宣和是一个怎样的人。”
安凝砂点了点头,转而问向了齐临兆另一个问题。
“或者你猜猜她的身份?”
“宣熙说的那位,穿紫衣手拿权杖的人很像是蜀国的摄政公主。”
齐临兆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扳指。
“据说摄政公主极爱紫衣,并且颈上纹了紫色的图案。”
“蜀国公主亲自来到大齐追杀一个人,这个人的身份一定很贵重。”
“九年前蜀国的圣女宣布闭关为蜀国祈福。”
紧接着齐临兆又说道。
“你是说,宣和是蜀国的圣女。”
安凝砂听着齐临兆话中的意思,有些惊讶。
去见颜喻蓝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齐临兆的眼神眯了眯,若事情的真相是这个样子,那么对于大齐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情。
蜀国的圣女就是蜀国的真神,蜀国的臣民没有不信奉圣女的。
若是宣和真的是蜀国的圣女,那么摄政公主杀了圣女这件事情若是透出风声,想必会大乱一场。
“现在咱们只需要查证那位蜀国圣女到底是不是宣和,若宣和真的是圣女,那么我们就等于拿捏住了摄政公主的软肋。”
安凝砂想了想说道,她虽是这么说的,但是她几乎有九成的把握宣和就是蜀国的圣女。
实在是苒苒的情况太特殊了。
“小姐,今天颜喻蓝去了安府里小姐的住处,还潜进了安亲王府。”
车外响起了林九的声音。
“看来他们的目的在我。”
安凝砂朝着齐临兆笑了笑。
“既是这样,我得亲自去见见颜喻蓝。”
“路上小心。”
齐临兆没有阻止安凝砂,只是浅笑着看向她,那笑很温和,但是就是会使人感到十足的安稳。
“你回去早点休息。”
安凝砂下了马车之后又返回来撩开了帘子对着齐临兆叮嘱道。
齐临兆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安凝砂离开。
“王爷,以后出来还是多带些人吧,这安大夫一走,你将身边的所有人都派去跟着她了,若是您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等安凝砂走远了之后,坐在马车外面的宁丰忍不住的对着齐临兆说道。
“无妨,这种情况以后不会有了。”
马车里面没有动静,宁丰还以为他家王爷没有听到,可过了一会儿,齐临兆突然间说道。
宁丰听见之后很是欣慰,不由得感叹他家王爷今日居然把他的话放在了心上。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马车里面的齐临兆并没有他这样的好心情。
齐临兆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是宁丰想的那样以后出来会带足人手,而是他想到了安凝砂早上告诉他明日她就要搬离安亲王府了,他都没有再给安凝砂暗卫的机会了。
而安凝砂最近已经对京都城很熟悉了,她往前走了些许之后便上了屋顶,然后朝着颜府的方向而去。
“颜小姐。”
刚准备回府的颜喻蓝被突然从角落里面走出来的安凝砂吓了个半死。
“是你。”
颜喻蓝看着面纱掩面的安凝砂顿住了脚步。
“你说你会帮我,可是我哥哥还是去了北疆。”
紧接着便抽出了身侧的剑,往前一步逼近了安凝砂。
“可是你哥哥现在还没有出事不是吗?”
安凝砂此时心里对于颜喻洵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但是为了防止颜喻蓝整出什么幺蛾子,她还是要过来警告一番。
“你,若是我哥哥出事,我一定会让你偿命的。”
颜喻蓝手中的剑又往安凝砂的跟前逼近。
安凝砂转头看向脖颈处的利刃,挑了挑眉头:“颜小姐,若我是你不会对一个摸不清来头的人如此的冒犯。
说着安凝砂伸出手夹住颜喻蓝的剑往外发了一下力。
颜喻蓝看向从自己手中被甩出去的剑有些不可置信。
“我既然说了要帮你,自然不会食言。”
安凝砂有些淡漠的眸子落在了颜喻蓝的脸上。
“当然若是你想要帮你的哥哥,我也可以交给你一些事情做。”
为了防止颜喻蓝每天太闲又给她惹出什么事情来,安凝砂准备让她忙起来。
“估计就是这几日,南方会传来灾讯,四皇子齐泽文会被派去赈灾,你要跟着他保护他的安全。”
安凝砂缓缓地说道,不出意外她没有在颜喻蓝的眼睛里面看到类似于不解的情绪。
看来颜喻蓝真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有了书本里面的记忆,但是显然这个记忆是不完全的,她的记忆应该到她的哥哥去世,颜家倾覆就结束了。
否则她就应该知道齐泽文对她情根深种,只要嫁给齐泽文她便会快速的拥有惩治恶人的权力。
不过这个时间点卡的真是挺好的,否则若是颜喻蓝知道一切的事情,那么这本书就没有任何悬念,大概就会变得无聊至极了。
“你到底是谁。”
颜喻蓝看着安凝砂第二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探究的眼神落在了安凝砂的面巾上,她的神色有些莫名。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助你。”
“任何事物都有规则,你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就该当作不知道这些事情一样,否则你就会被规则抹杀,上一次若不是我阻止了你,此时的你已经不在了,颜府可能也会随之不见。”
安凝砂威胁的说道。
颜喻蓝想起上一次的特殊情况,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半晌,颜喻蓝突然间开口询问道。
当然是因为你是女主了,要不谁稀罕救你。
安凝砂在心中默默地吐槽道。
“这就不该是你知道的了。”
但是安凝砂口中却说出了另一套说辞。
“我想要知道。”
安凝砂刚准备离开,便听见颜喻蓝极低的询问者。
“因为,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应对你这种特殊情况,这是属于我的任务。”
她转头看向颜喻蓝,半晌,最后还是说道。
“若是你不按照我说的去做,颜喻洵很可能还是会死。”
安凝砂又紧接着补充道。
看着安凝砂离开的背影,颜喻蓝一个人站在颜府的大门口站了许久,久到安凝砂早就没了踪迹,久到打更人多在门前走过了三遍。
回到安亲王府的安凝砂洗漱了一番便靠在了贵妃榻上看着书。
“小姐。”
惊蛰一身利落的夜行衣走了进来朝着安凝砂见了一礼。
“您吩咐我的那日您进宫穿的一切的东西都已经拿回了紫藤山庄。”
今日安凝砂在得知齐临兆和颜喻蓝要宴请她的时候,她便交代了惊蛰将那日进宫有关的一切都拿回紫藤山庄。
那时她便有预感这是一出调虎离山计。
所以早早的便吩咐了惊蛰。
她是紫藤的身份一定不能在颜喻蓝和齐泽文面前暴露。
心跳开始同频
不过这件事情她还是很欣慰的,毕竟颜喻蓝竟然和齐泽文一起联手来做这件事情,这说明两人的关系还是蛮好的。
这样有利于她计划的推进。
“桌子上面的两封信你拿去交给悯叔。”
安凝砂往旁边的桌子上面看了一眼,说道。
“是。”
惊蛰将桌子上面的两封信拿起揣到了身上。
“小姐,悯叔让我询问你,明日是否需要派车来接小姐。”
“不用了,齐临兆会给我安排……,你叫悯叔派辆车过来接我吧。”
安凝砂听着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她已经觉得齐临兆给她做这些事情是如此正常的了?正常到她可以脱口而出。
“是。”
惊蛰看着自己小姐脸色不好的样子,小心的应了一声。
“没什么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过了好一会儿,安凝砂回过神来对着惊蛰说道。
惊蛰离开之后安凝砂便趴在了贵妃榻上面的靠枕上。
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了起来,推开了贵妃榻旁边的窗子准备吹吹风。
可是却没有想到她推开窗子之后他竟然看见了站在院子中央看向她的齐临兆。
齐临兆好似也没有想到安凝砂会推开窗子,呆楞了一会儿。
两人便这样一人身着单衣趴在窗上,一人披着斗篷站在院中对视了良久。
最后是齐临兆先打破了平静,他拢了拢斗篷朝着安凝砂走了过来。
“阿凝。”
这已经是齐临兆今天第三次叫安凝砂阿凝了。
安凝砂听闻之后便想往后退,脑子里面更是想着说辞想要打断齐临兆。
“很晚……”
“阿凝。”
这次齐临兆没有再让安凝砂跑掉了,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安凝砂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一下。
不过这件事情她还是很欣慰的,毕竟颜喻蓝竟然和齐泽文一起联手来做这件事情,这说明两人的关系还是蛮好的。
这样有利于她计划的推进。
“桌子上面的两封信你拿去交给悯叔。”
安凝砂往旁边的桌子上面看了一眼,说道。
“是。”
惊蛰将桌子上面的两封信拿起揣到了身上。
“小姐,悯叔让我询问你,明日是否需要派车来接小姐。”
“不用了,齐临兆会给我安排……,你叫悯叔派辆车过来接我吧。”
安凝砂听着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她已经觉得齐临兆给她做这些事情是如此正常的了?正常到她可以脱口而出。
“是。”
惊蛰看着自己小姐脸色不好的样子,小心的应了一声。
“没什么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过了好一会儿,安凝砂回过神来对着惊蛰说道。
惊蛰离开之后安凝砂便趴在了贵妃榻上面的靠枕上。
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了起来,推开了贵妃榻旁边的窗子准备吹吹风。
可是却没有想到她推开窗子之后他竟然看见了站在院子中央看向她的齐临兆。
齐临兆好似也没有想到安凝砂会推开窗子,呆楞了一会儿。
两人便这样一人身着单衣趴在窗上,一人披着斗篷站在院中对视了良久。
最后是齐临兆先打破了平静,他拢了拢斗篷朝着安凝砂走了过来。
“阿凝。”
这已经是齐临兆今天第三次叫安凝砂阿凝了。
安凝砂听闻之后便想往后退,脑子里面更是想着说辞想要打断齐临兆。
“很晚……”
“阿凝。”
这次齐临兆没有再让安凝砂跑掉了,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安凝砂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一下。
不过这件事情她还是很欣慰的,毕竟颜喻蓝竟然和齐泽文一起联手来做这件事情,这说明两人的关系还是蛮好的。
这样有利于她计划的推进。
“桌子上面的两封信你拿去交给悯叔。”
安凝砂往旁边的桌子上面看了一眼,说道。
“是。”
惊蛰将桌子上面的两封信拿起揣到了身上。
“小姐,悯叔让我询问你,明日是否需要派车来接小姐。”
“不用了,齐临兆会给我安排……,你叫悯叔派辆车过来接我吧。”
安凝砂听着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她已经觉得齐临兆给她做这些事情是如此正常的了?正常到她可以脱口而出。
“是。”
惊蛰看着自己小姐脸色不好的样子,小心的应了一声。
“没什么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过了好一会儿,安凝砂回过神来对着惊蛰说道。
惊蛰离开之后安凝砂便趴在了贵妃榻上面的靠枕上。
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了起来,推开了贵妃榻旁边的窗子准备吹吹风。
可是却没有想到她推开窗子之后他竟然看见了站在院子中央看向她的齐临兆。
齐临兆好似也没有想到安凝砂会推开窗子,呆楞了一会儿。
两人便这样一人身着单衣趴在窗上,一人披着斗篷站在院中对视了良久。
最后是齐临兆先打破了平静,他拢了拢斗篷朝着安凝砂走了过来。
“阿凝。”
这已经是齐临兆今天第三次叫安凝砂阿凝了。
安凝砂听闻之后便想往后退,脑子里面更是想着说辞想要打断齐临兆。
“很晚……”
“阿凝。”
这次齐临兆没有再让安凝砂跑掉了,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安凝砂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一下。
不过这件事情她还是很欣慰的,毕竟颜喻蓝竟然和齐泽文一起联手来做这件事情,这说明两人的关系还是蛮好的。
这样有利于她计划的推进。
“桌子上面的两封信你拿去交给悯叔。”
安凝砂往旁边的桌子上面看了一眼,说道。
“是。”
惊蛰将桌子上面的两封信拿起揣到了身上。
“小姐,悯叔让我询问你,明日是否需要派车来接小姐。”
“不用了,齐临兆会给我安排……,你叫悯叔派辆车过来接我吧。”
安凝砂听着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她已经觉得齐临兆给她做这些事情是如此正常的了?正常到她可以脱口而出。
“是。”
惊蛰看着自己小姐脸色不好的样子,小心的应了一声。
“没什么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纵着他
不过这件事情她还是很欣慰的,毕竟颜喻蓝竟然和齐泽文一起联手来做这件事情,这说明两人的关系还是蛮好的。
这样有利于她计划的推进。
“桌子上面的两封信你拿去交给悯叔。”
安凝砂往旁边的桌子上面看了一眼,说道。
“是。”
惊蛰将桌子上面的两封信拿起揣到了身上。
“小姐,悯叔让我询问你,明日是否需要派车来接小姐。”
“不用了,齐临兆会给我安排……,你叫悯叔派辆车过来接我吧。”
安凝砂听着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她已经觉得齐临兆给她做这些事情是如此正常的了?正常到她可以脱口而出。
“是。”
惊蛰看着自己小姐脸色不好的样子,小心的应了一声。
“没什么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过了好一会儿,安凝砂回过神来对着惊蛰说道。
惊蛰离开之后安凝砂便趴在了贵妃榻上面的靠枕上。
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了起来,推开了贵妃榻旁边的窗子准备吹吹风。
可是却没有想到她推开窗子之后他竟然看见了站在院子中央看向她的齐临兆。
齐临兆好似也没有想到安凝砂会推开窗子,呆楞了一会儿。
两人便这样一人身着单衣趴在窗上,一人披着斗篷站在院中对视了良久。
最后是齐临兆先打破了平静,他拢了拢斗篷朝着安凝砂走了过来。
“阿凝。”
这已经是齐临兆今天第三次叫安凝砂阿凝了。
安凝砂听闻之后便想往后退,脑子里面更是想着说辞想要打断齐临兆。
“很晚……”
“阿凝。”
这次齐临兆没有再让安凝砂跑掉了,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安凝砂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一下。
安凝砂原本就跪在榻上,齐临兆这一扯她一个不稳便朝着齐临兆扑了过去。
她另一只手慌忙之间便朝着齐临兆身上的斗篷抓去,可是这样依旧稳不住她的身体。
她狠狠的栽倒了齐临兆的怀里,头撞向了齐临兆的胸口。
随后齐临兆喉咙发出了一声闷哼。
安凝砂动都不敢动了。
他的胸口有伤。
“没事儿吧。”
安凝砂小心翼翼地想要起来,但是下一刻却被齐临兆又按了回去。
“阿凝,我这一生鲜少有爱极的时候,我爱极的也往往都留不下来,少时悬空寺的大师给我批命,说我想要的,会一生追寻,但是一直在路上,没有尽头,没有归宿。可是直到遇见你的那一刻这条批语变成了谬误,我觉得我有了归宿。”
齐临兆将安凝砂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缓缓地说道。
“阿凝,我原先以为你喜欢我的,我都想好了,若是你肯嫁给我,我就能陪着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一起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以为你已经默认了你的生命中会有我的存在。”
三月的晚风吹着依旧是有些瘆人,齐临兆抓着安凝砂手腕的手极凉。
安凝砂有些担心齐临兆的身体,她正想挣扎着起来却突然听见齐临兆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
“阿凝,……你能喜欢一下我吗?”
“不用太喜欢,允许我陪在你身边就好。”
听见齐临兆这句话,安凝砂突然间鼻子一酸,她没有再动。
“就算你三五年会离开也没有什么,不会比没有在一起过更遗憾。”
“阿凝,你,愿意吗?”
若是此时是夏日,衣衫单薄,齐临兆便一定能感觉到胸口的湿热。
安凝砂抓着齐临兆衣服的那只手突然松开攀上了他的脖颈,紧接着他冰冷的薄唇上便贴近了一抹柔软。
齐临兆瞳孔微微放大,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那根根分明浓密翘立的睫毛宛如落在花上的蝴蝶翅膀一般轻轻颤动。
他的心跳仿佛都慢了下来,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带有试探的虔诚地轻触着她。
他也得到了安凝砂的回应
很快两人便不若刚开始那般,齐临兆一首扶着安凝砂的头,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
安凝砂的两只手则搭在齐临兆的肩上。
或激烈或沉静,他们的心跳在这一刻开始同频。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两人的呼吸都有点急促。
安凝砂的下巴磕在齐临兆的肩头,眼里都是迷茫。
“子瞻,女子的贞洁与你来说重要吗?”
这是自从那日之后,安凝砂第一次说起这件事情。
除夕宫宴结束之后齐临兆问她愿意跟他在一起吗,那时她是欢喜的,她原本准备答应他的。
“你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心疼你还来不及。”
听到安凝砂问出这句话,齐临兆的眼睛突然间就红了起来,一滴眼泪砸进了安凝砂的脖颈。
那滴温热的泪突然间就治愈了安凝砂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负面情绪。
“阿凝,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伤害了。”
“阿凝,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姑娘。”
“阿凝,你相信我,我不在意这件事情的。”
齐临兆有些慌张,他语无伦次的话听的安凝砂突然间笑出了声来。
“子瞻。”
安凝砂看向齐临兆,那张温和的永远运筹帷幄的脸上都是不知所措。
随后安凝砂轻轻地笑了一下,这抹笑不是安凝砂经常在外面地那种客气而敷衍地笑意。
而是极度真诚的,发自内心地愉快。
她又贴近了齐临兆,这一次带着浓烈的气息。
“子瞻,谢谢你。”
安凝砂在喘气的间隙低声的说道。
听到安凝砂说这句话,齐临兆的眸色突然间变得幽深起来。
这句话让齐临兆变得激动起来了。
他朝着安凝砂贴近,然后立即便反攻了起来。
直到安凝砂喘着气,虚弱的靠在了他的怀里他才停下。
“阿凝,我不会放手了。”
齐临兆抱着安凝砂,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热气喷洒在了安凝砂的耳边和脖颈处,她缩了缩脖子。
“子瞻,即使三五年之后我就会消失。”
若是任务完成了,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两人即使在一起也不过三五年时间罢了。
“有三五年也是好的。”
第二日来接安凝砂的惊蛰突然得知了安凝砂暂时不离开安亲王府的消息。
她觉得有些奇怪,这件事情不是已经敲定很久了吗?怎么突然间不走了。
不过她随后便听闻安亲王突然间病情变得严重了的消息。
就觉得自家小姐不离开是因为安亲王突然病重了。
丝毫没往别处想。
此时齐临兆的屋内,安凝砂端起了手中的药递给了靠在床上的齐临兆。
“看看你下次还半夜去不去院子里面吹风,还以为自己是没受伤之前呢?”
“还笑。”
安凝砂看着齐临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胳膊一点劲儿都没有。”
齐临兆看着递到了自己面前的药,有些虚弱的说道。
“我唤宁丰进来给你喂。”
安凝砂怎么会看不清齐临兆的把戏呢?
“宁丰有事儿,不在。”
齐临兆看向安凝砂说道。
但是安凝砂没有理他,还是往门外走去。
不一会从门外回来的安凝砂,端起了放在桌子上面的药,走到了床边。
“幼不幼稚。”
安凝砂忍不住的吐槽道。
明明刚刚宁丰还在门外,怎么就突然间不见了。
齐临兆看着安凝砂只笑,也不说话。
“别笑了。”
安凝砂忍不住的说道。
本来齐临兆就长的很戳她的审美了,这一笑便立即撞进了她的心里。
“阿凝这么凶干什么?”
……
“齐临兆,你好好说话,你要是不好好说话,你信不信我立即回紫藤山庄去。”
安凝砂看着齐临兆挂在嘴边的笑实在是没眼看了,忍不住撇过了头。
齐临兆接受了安凝砂的威胁,他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安凝砂浅笑,直到安凝砂的耳朵变得通红,他才笑着出声移开视线。
吃完药后,齐临兆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安凝砂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淡。
她走到了门外惊蛰已经等在门外了。
“小姐,这是悯叔给您的信。”
惊蛰将手中的信交给了安凝砂。
在得知了安凝砂暂时不能回紫藤山庄了,悯叔便写了这封信让她送过来。
安凝砂接过,打开了信。
渐渐的她脸上表情从漫不经心的闲适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之前他看到齐临兆身上的蛊虫,虽然后面两人也没有再说起这件事情,但是安凝砂依旧还有些担心,便吩咐悯叔将这件事情查一查。
此事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了,这件事情的所有资料也全在她的手里了。
安凝砂看着那上面大大的蜀国二字,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了。
“周怀鹤最近在京都那里暂住查清楚了吗?”
此时南方已经开始有了灾情,昌城周家的事情也将在两个月之后被状告到京都,她要准备去往昌城一趟了。
一是尽量让这件事情变得不要那么严重,二则是她现在在她手中所掌握的这些情报中,都反映了那位昌城周家的梅姨娘可不是一个平凡人物。
此时张夫人已经死了,她只能找找这位梅姨娘了解一下蜀国和摄政公主的事情了。
“查清楚了,周家在京都有一座别院,周怀鹤便住在他家的宅子里。”
惊蛰板正的回答道。
“他身边跟着的那个随侍呢?”
“他没什么异样,就是整日跟着周怀鹤,倒是没有发现和旁的人接触。”
自从安凝砂怀疑周怀鹤身边的那个随侍之后,便一直有人盯着他,不过至今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先继续盯着吧。”
安凝砂皱了皱眉,她不可能看错的,周怀鹤身边那个人一定是有问题。
“是。”
惊蛰应道。
安凝砂接管紫藤山庄之后便对于紫藤山庄进行了一些改革,此时的紫藤山庄比起在赵锦绣管理下的紫藤山庄更加的有效率了。
也查出了不少蜀国安插进齐国的间谍,紫藤山庄的众人对于安凝砂这位新主人也是逐渐的敬佩起来。
现在的紫藤山庄已经完全是安凝砂手下的一把利刃。
“你写一封帖子帮我送到周怀鹤的府上,说我想要约见他,地点就定在樊盛楼吧。”
安凝砂顿了顿继续说道。
她要去昌城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周怀鹤带着她去,一则能直接进入周家,省的麻烦,二则容易取得周家人的信任,也方便她看看周家人的品行。
安凝砂刚给惊蛰交代完,屋内便响起了一串儿咳嗽声。
“你去办吧。”
说完安凝砂便撩起了帘子走进了屋子里面。
“阿凝。”
看着齐临兆躺在床上眼角泛红的叫着她,显得虚弱又可怜,安凝砂原本想要说他几句,见他这样也不忍心了。
“怎么了?”
“你要去见周怀鹤吗?”
虽说他的语气和往常相比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安凝砂就是听出来了齐临兆的不满。
“你要一起吗?”
安凝砂非常好脾气的问道,倒不是她纵着他,而是她知道齐临兆能做的出她前脚刚走,他后脚便会派人虏了周怀鹤自己再去偶遇她的事情。
“还是算了,阿凝回来给我打包一份他们那里的清蒸鱼就好了。”
齐临兆显然没有想到安凝砂会纵容他。
已经准备好的后话也用不上了,愣了愣之后开心的说道。
“好。”
安凝砂点了点头。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去见周怀鹤?”
安凝砂挑了挑眉。
“阿凝自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安凝砂只是这样问问齐临兆,他便觉得已经很好了,刚才冒出来的丝丝醋意一点也见不到了。
“我最近发现昌城周家控制了整个昌城的田地,大多的农民变成了隐户,卖儿卖女过的很是凄惨。”
“周家如今管家的那个人是周怀鹤父亲房中的一个姨娘,手段极其厉害,从紫藤山庄的调查中,她的真实身份应该是蜀国的间谍,身份应该还不低,所以我想走一趟。”
安凝砂并没有多说,但是齐临兆的面色已经变的不好了起来,他是一个见微知著的人,并且熟悉官场上的做法。
他知道昌城的事情已经严重到若是被天下之人知道,周家人便是一个都活不了了。
------题外话------
昨天的章节还是没有解禁,已经修改了两次了,下次申请得两天后,先将修改过的内容放在这一章,仙女们先看,等回头章节解禁了我再调整。
笔芯笔芯!
听八卦
“我记得徐夫人是周家的外甥女。”
很快齐临兆便反应到了这一层。
“是,陆姐姐的母亲是周家嫡亲的闺女,正儿八经的姑奶奶。”
安凝砂点了点头。
“准备什么时候去?”
齐临兆知道这件事情他不能拦着安凝砂,且她也不会拦着安凝砂。
“若是快的话,十日以后。”
安凝砂算了算时间说道。
十日之内陆姐姐和徐姐夫应该就要到京都城了。
她见过两人和孩子之后就走。
原本陆南歌早早便应该到京都城了,可是孩子在途中突然发起了高烧,连日不退,他们没了办法只能在途中暂居,这一耽搁就耽搁了一个月。
“好。”
齐临兆点了点头,不过心里还是在盘算着什么。
第二日,安凝砂便接到了陆南歌和徐世影到京都的消息,早早出了门去接。
齐临兆原本也想跟着同去,但是安凝砂说他最近不能吹风,若是病情严重了恐怕是一个月都下不来床。
不知道是那句话威胁到了齐临兆,他竟然听话的安心躺了下来。
安凝砂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便出了门。
去了城门之后时间还早,她便躺在马车里面补了一个觉,最近总在齐临兆的榻上休息,已经养成了小憩的习惯。
直到外面的声音变得吵闹起来,此时进出京都的人变多了,外面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扰了安凝砂的好梦。
安凝砂坐了起来伸了伸胳膊,随后下了马车。
今日的阳光比起昨日来说更好了一些,但是温暖的同时又有点刺人。
安凝砂轻抬起了手,放在自己的额前挡住了太阳光的照射。
“安姑娘。”
一声有些惊喜的声音从安凝砂的耳边响起。
“世子。”
在这里看到楚萧然是安凝砂没有想到的。
“你一大早的在城门口做什么。”
“有故人从林邑城来,我来接人。”
安凝砂笑了笑,解释道,这件事情只要稍微查查就会知道,她也没什么好瞒着楚萧然的。
对于楚萧然她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对方也算帮助过她。
“原是这样。”
楚萧然点了点头。
说完之后,两人之间仿佛就没有什么话说了,气氛变得有些凝固。
“世子一大早在城门口干什么?”
最后安凝砂还是想了一个问题打破了这份尴尬。
“今日蜀武王归蜀,我来相送。”
楚萧然笑了笑解释道。
“原本应该是百官相送的,不过蜀武王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便只有我一个人送他离开。”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
安凝砂没想到楚萧然竟然是来送蜀武王的,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蜀武王的腿伤很严重,原本应该在齐国再休息休息的,但是摄政公主那边已经来了十几封信催促了,无奈之下,蜀武王只得回去。”
不过楚萧然像是没有感觉到安凝砂的尴尬一般还与她说起了这件事情。
“摄政公主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可怕了,我每次都害怕明年见不到蜀武王了。”
“为什么?”
安凝砂疑惑的问道。
“因为每次他回去我都会觉得摄政公主会吃了他。”
楚萧然半望着天笑意有些惨然。
“那位摄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阿?”
想到齐临兆身体里面的蛊说不定也和蜀国的摄政公主有关,安凝砂便忍不住的询问道。
楚萧然和蜀武王很熟,说不定对于摄政公主的事情了解的也会多一点。
“你竟然好奇这件事情。”
显然楚萧然倒是没有想到安凝砂的关注点竟然在这件事情上面,但是总归有些她感兴趣的事情了,楚萧然也忍不住有些窃喜。
“总听人说这位公主,就有些好奇。”
安凝砂不动声色的说道。
“说起来蜀国的摄政公主也算是一个传奇的女子,她是皇室的嫡长女,身份尊崇,在十七岁的时候嫁给了蜀武王的哥哥,不过很不幸,驸马在新婚当夜就突然发急症去世了。”
……
这急症发的。
安凝砂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
“摄政公主变成了寡妇之后一只没有再嫁,反而是在蜀国的政事上多有参与。”
安凝砂和楚萧然此时正蹲在城门口下一处阴凉的地方,姿态非常的随性。
“两年之后,蜀国的皇帝去世,新帝登基。”
“新帝是摄政公主的胞弟,从小和摄政公主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摄政公主便开始正大光明的插足政事,也有蜀国的大臣反对,但是都让摄政公主找出了其贪污受贿,仗势欺人强买强卖等丑闻,最后也没有人再敢说什么了。”
“因为蜀国是圣女和皇家共同治理的,所以最后大家也都接受了这件事情。
九年前新帝去世,遗诏中封嫡长公主为摄政公主,扶持幼帝管理蜀国。”
又是九年前,看来那个时候摄政公主已经完全掌握了蜀国的政权,然后便忍不住的伸出了手来解决赵锦绣。
这么算起来,这位摄政公主可是安五的杀母仇人。
“不过当时的幼帝还是个不足月的婴孩,这么多年摄政公主已经掌握了整个蜀国。”
言语间楚萧然竟然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安凝砂见此挑了挑眉,这就是未来宰辅吗?
“你要听一个八卦吗?”
楚萧然朝着安凝砂眨了眨眼睛。
“有生命危险吗?”
安凝砂看着楚萧然鬼祟的样子,也附和了起来。
“在大齐没有。”
“那你说吧。”
安凝砂愿闻其详的样子。
“这位摄政公主爱慕蜀武王,想要从嫂子变妻子,这么多年也没少折腾,甚至还从宗族选了一个女子认作了女儿,让其对蜀武王称父王。”
说着说着楚萧然自己还打了一个寒颤,像是极其的嫌弃,那样子还有些生动。
看着楚萧然的样子,安凝砂总算是了解了,为什么外人称其为七爷,因为他身上还蛮有纨绔子弟的气质的。
不过这样的人也很可怕,外在的表现和内在能力完全是两回事。
“挺变态的。”
安凝砂也忍不住的说道,这位蜀国的摄政公主的手段都有些不入流,和武帝是没有办法比的。
重逢
“是啊,也不知道这个老妖婆什么时候才能放过蜀武王。”
楚萧然附和道。
安凝砂听闻这话有些别有深意的看向楚萧然:“你和蜀武王关系这么好?”
“蜀武王人品贵重,能力极强,是个极好的人,你跟他相处相处就会知道。”
楚萧然的言语中带着鼓动,安凝砂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没有接话。
“玉佩的事情是你给他说的。”
宫宴那天蜀武王都没有觉得不对劲,后来又是如何发现安茹莹不是玉佩的主人呢?
思来想去安凝砂只能想到楚萧然了。
“初见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她拿走了你从小随身带着的玉佩,而我又觉得她那样一个嚣张跋扈的人不会是蜀武王的女儿,便炸了她一下。”
楚萧然颇有些洋洋得意的说道。
“真聪明。”
安凝砂嘴角抽了抽,意语不明的说道。
“我觉得你在嘲讽我。”
楚萧然看着安凝砂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疑惑的询问道。
“没有啊。”
安凝砂不承认。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今日她和楚萧然的谈话,被他添油加醋的写给蜀武王的信里。
“小姐,人到了。”
惊蛰突然间跑了过来对着安凝砂说道。
“世子,我要接的人到了。”
安凝砂看着楚萧然,这个话的意思是我要去忙了,你快走吧!
“那我也去看看,瞧着是徐家人,我也认识。”
不料楚萧然完全没有那个该走的自觉,反而厚着脸皮贴了上来。
眼看徐家的马车越来越近了,安凝砂也懒得跟楚萧然扯,便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毕竟人家不走,她也没有办法,这是大街上,谁都可以呆着。
“陆姐姐!”
安凝砂距离徐家的马车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看到了正聊起车帘往外看的陆南歌。
“凝砂!”
陆南歌自然也看到了迎着她们走过来的安凝砂。
说完便急急忙忙的往马车下面走了。
徐世影随后也走了下来。
“姐夫。”
安凝砂朝着徐世影也打了个招呼。
“长高了,瘦了!”
陆南歌拉着安凝砂的手,眼睛红红的打量着她。
“哪儿有,我长胖了。”
虽说这半年来她的个子确实是往上猛窜了,此时大概有一米六五左右了,但是却没有瘦,起码在她看来脸还是圆圆的。
“胡说,这脸可是都尖起来了。”
生过孩子的陆南歌比起之前来说少了几分世家才女的温润,多了一分明媚与爽朗。
所说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安凝砂还是感觉到了。
“不过也没关系,我来了京都之后你还像以前一样,天天在府里吃饭,不过两月定能养回来。”
也不知道陆南歌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也是一个刚二十的少女,却总觉得女孩子该圆圆润润的好看。
明明她自己也是极瘦的。
“陆姐姐还是先给自己养养吧,你可是看起来比我还瘦。”
安凝砂笑着打趣道。
“说你呢你还说起我了。”
“宣平侯世子!”
“徐公子。”
两人正说着,徐世影突然间发现了站在安凝砂身后的人竟然是楚萧然写,连忙打起了招呼。
“徐夫人。”
楚萧然看着陆南歌朝他看了过来,也朝其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陆南歌见此,双腿微蹲,垂着头也回了楚萧然一礼。
“世子和凝砂认识?”
徐世影似是有些不解,俩人为什么在一起。
“认识啊。”
楚萧然说的非常的自然,仿佛真的跟安凝砂非常熟悉。
他都这样说了,安凝砂自然不能再说两人不熟。
说实话楚萧然直接间接的帮她了很多事情,倒也不能将关系跟人家撇得这么清楚。
“之前世子帮过我一些忙。”
想了想,安凝砂还是解释道。
既没有显得过于生分,说出了自己其实是记得他的帮助的。
二则也没有给别人任何的想象空间说的非常的清楚,两人的关系就是楚萧然帮过她的一些忙罢了。
“世影。”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唤。
“堂兄。”
众人往声音的来处看去,就瞧见一个身着浅绿色锦衣,衣服上层层叠叠绣着竹叶,头戴金玉冠的年轻男子。
来人显然是徐家的人,徐世影往前迎了两步。
徐世影虽说是徐家的嫡长子,但是那是在林邑城徐家,他是徐家主的嫡长子。
若是在整个徐家论资排辈,徐世影便不是最大的了。
“堂兄!”
此时来人已经走到了跟前,陆南歌也朝着对方行了一礼,打了招呼。
“弟妹。”
“世子?”
来人刚与陆南歌打过招呼,便猝不及防的与楚萧然对视了一眼。
“徐三公子。”
楚萧然略微颔首,算是与对方打了招呼。
来人是徐世影大伯家的三儿子,名叫徐世宇京都人称三公子。
徐世影的大伯在吏部做尚书,为三公之一。
吏部掌人事,在六部之中最为重要。
“世子不是今日有要务吗?怎得在这儿。”
徐世宇状似非常好奇的询问道。
安凝砂挑了挑眉,看来徐楚两家的关系很一般啊。
“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刚巧见到徐公子的车架,过来打个招呼,这就要走了。”
楚萧然不咸不淡的说道。
“走吧。”
随后转头对着身后的安凝砂说道。
安凝砂敏锐的感觉到楚萧然此时的情绪不对劲,但是一时也想不通是为了什么。
“我……”
“这位姑娘瞧着面熟,不知是那家的小姐?”
徐世宇眼睛非常尖利的看到了被楚萧然挡在身后的安凝砂,眼里划过一丝惊艳。
安凝砂皱了皱眉头,徐世宇赤裸的打量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有些厌恶。
“这是我的义妹。”
陆南歌与徐世宇接触的并不多,并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此时却下意识地想要维护住安凝砂。
“原来是弟妹的妹妹,那也算是我的妹妹了。”
徐世宇爽朗的说道。
“上次我听大哥说世影给他来信,让他关照一下工部安郎中家,不,现在是安侍郎家的女儿,不会就是这一位吧。”
此时不论是徐世影还是陆南歌都有些尴尬,他们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徐世宇话中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