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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全文阅读

作者:方知无意     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txt下载     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落入陷阱

    “要不我去换一身衣服?”

    “不用了。”

    安凝砂摇了摇头,仔细地闻了闻空中散发的香味。

    这种腻腻地香味应该是用来招蝴蝶的。

    再看着晚月身上的百蝶衣,这种情况也说的过去。

    “这便是那螺钿紫檀五弦琵琶了吧。”

    两人坐下之后,晚月看着安凝砂手中的琵琶问道。

    “晚月姑娘也知道?”

    “自是知道的,这把琵琶很有名,刚才曲娘子说你将这琵琶拿到了,我还想着能在台上一睹其面容呢。”

    晚月看着安凝砂手中的琵琶,眼神逐渐迷恋了起来。

    “我能看看吗?”

    “可以。”

    安凝砂总觉得此时的晚月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觉得非常的奇怪,但是她还是将琵琶递给了对方。

    晚月接过安凝砂手中的琵琶,仔细地摸着上面镶嵌着地螺钿。

    “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这螺钿紫檀五弦琵琶就是我的。”

    摸着摸着,晚月突然间说道,语气极其的诡异。

    安凝砂看着低着头的晚月,没有说话。

    “是你让我不能正大光明的拥有它。”

    “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这螺钿紫檀五弦琵琶对于安凝砂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儿。

    “这样珍贵的东西你会送人?你在侮辱谁。”

    看着晚月抬起头时眼里凶狠的恶意,安凝砂站了起来,晚月这个样子明显不是来找她练琴的。

    “你想走,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看着安凝砂往外走去,晚月的声音幽幽的在她的身后响起。

    安凝砂快步走到门边,却发现门已经打不开了。

    有人在外面将门锁了起来。

    安凝砂抬起脚想要将门踹开,却发现自己的腿没了力气。

    面对着门闭了闭眼睛,似是非常的无奈。

    但是放在袖子里面的手却在悄悄地将绑在手臂上随身携带地金针抽了出来。

    “你以为你能困得了我多久?”

    安凝砂转身走了回去,一把抢过晚月抱在怀里的螺钿紫檀五弦琵琶。

    “等会儿曲娘子一定会派人来寻的。”

    安凝砂跋扈的说道。

    “那你就等等看了。”

    晚月现在好像也不在意安凝砂对她的态度,非常有把握的说道。

    安凝砂坐在凳子上面,一手抱着琵琶,另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面,无名指和中指夹着一根金针,在扶手的外侧刻着什么。

    “刚刚是你在二楼看我?”

    “谁想看你。”

    晚月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意。

    “若不是你,还会有什么人像是一个暗地里面的老鼠一样躲着不肯见人了呢?”

    “只能说明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看着晚月没有半分恼羞成怒的样子,安凝砂意识到今天这件事情还有别人的参与。

    “我在林邑城遇见了一个人,和你名字很像,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

    安凝砂看着晚月的眼睛微微的往下看,嘴角勾了一抹笑。

    “你认识吧,荣月。”

    “认识又怎么样?”

    晚月突然间抬起了头。

    “我就是想看看,她在不在。”

    看着晚月的瞳孔微微缩了缩,安凝砂知道,自己猜对了。

    荣月来了京都,还联系上了晚月,今日这件事情应该是她们合谋做的。

    就是不知道已经预谋了多长时间了。

    之前荣月在凤乐楼给她下毒没有得逞,可能让她也想到了自己通医术,所以这一次她们用了更隐蔽的方法。

    而她今天因为齐临兆的事情警惕性没有那么高,就栽到了这个陷阱里面了。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安凝砂深吸了一口气,今日她出门的时候将林九甩掉了,惊蛰,谷雨,霜降都被她安排出去做了别的事情。

    唯独只剩下了白露跟在她的身边。

    她刚才也把过脉了,被吸入的迷药在她的身体里面已经开始发酵了,现如今只能吃药,但是很显然她的手边也没有药材。

    至于针灸在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此时她能做的就是等待药效彻底发作,她的身体有耐药性,会让这种迷药打一些折扣,再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自救。

    此时的定国公府,齐临兆刚刚从昏迷中醒来。

    “水。”

    齐临兆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帷幔,有一瞬间的放空。

    “王爷,水。”

    宁丰一直守在齐临兆身边,他一醒,宁丰就赶忙倒了水端了过去。

    “祖父的情况怎么样了?”

    齐临兆的声音格外的嘶哑。

    “国公爷那边孙大夫照料着,现在情况还算稳定,王爷别担心。”

    宁丰看着齐临兆将水喝完,接过了水杯,准备转身再去倒一杯。

    “不用了。”

    “王爷,您现在正发热呢,孙大夫叮嘱过我,让您醒来的时候多喝两口水。”

    宁丰提起桌子上面的茶壶,往杯子里面再倒了一杯。

    “今天阿凝有过来吗?”

    又喝了一杯水躺在床上的齐临兆微微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腕。

    他借着昏暗的烛火看着自己的右手腕随后皱了皱眉头问道。

    “没有啊,安小姐今天没有过来。”

    虽然真相很残忍,但是宁丰还是忍不住的说道。

    “你寻人去安府问问宁丰,看看阿凝回去了没有。”

    “是。”

    宁丰说完便走了出去。

    再进来的时候,宁丰是跟着杨伯一起进来的。

    “主子,今日凤乐楼出了一些事情。”

    杨伯脸色有些不好。

    “怎么了?”

    “今日曲六娘原本与水凝姑娘已经商议好了晚上要让水凝姑娘上台演出的,水凝姑娘也答应了,可是等到她要上场的时候人却失踪了。”

    齐临兆皱了一下眉头:“失踪了?”

    “对,说是在厢房里面休息,可是等到下人去找的时候,厢房里面空无一人。”

    “之前联络水凝姑娘的地方现在也联系不上她,若不是曲六娘今日调停得当,凤乐楼恐怕都要被拆了。”

    说到这里杨伯的语气里还有几分庆幸。

    “去找肖伯来。”

    齐临兆抿了抿唇,对着宁丰说道。

    “是不是被绑架了。”

    水凝姑娘也算是齐临兆的救命恩人了,这件事情他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处置。

水凝是安凝砂

    “瞧着不像,屋内的摆设非常的规整,不像是有人强闯过。而且她的厢房那边没有外人去过。”

    杨伯在得知消息之后就已经去过凤乐楼了。

    “有人看到她离开吗?”

    “没有。”

    杨伯摇了摇头,这才是最让人疑惑的地方。

    没有人见到安凝砂离开,也没有人见到有人进过那间屋子,可是人就是失踪了。

    齐临兆皱起了眉头沉默了下来。

    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凭空消失呢?

    “王爷。”

    很快肖伯便来了。

    “肖伯,今日你有发现那位水凝姑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这话是宁丰代齐临兆询问的。

    此时齐临兆的身体其实不太适宜说话。

    “特别?”

    肖伯头上的皱纹很深,此时在回想事情的时候皱起来,就像是个皱巴巴的苦瓜。

    “是有很奇怪的地方,我今日好像听到那位水凝姑娘叫了我一声肖伯,但是我当时也不是很确定她是不是那么叫了,或是有谁给她介绍了我的称呼。”

    肖伯想着想着突然间说道。

    “你说她叫了你肖伯。”

    齐临兆听见这话,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为了保密他们的身份,今日是特意将水凝从后门口接进来的,而且提前给下人们交代过了,在府内不能喊有可以识别身份的称呼。

    “是,王爷你昏迷的时候,我们忙着在清理蛊虫,一眼没看那名水凝姑娘便站在了您的身边。”

    肖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将今日所有他觉得奇怪的地方都说了出来。

    “水凝……”

    齐临兆将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咀嚼着。

    “主子,安小姐还没有回安府。”

    就在众人都沉默着的时候,林九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说道。

    “给我穿衣,我要亲自去一趟凤乐楼。”

    齐临兆在听到林九的这句话的时候,仿佛确定了什么,立即挣扎着坐了起来。

    “不可,您的身体现在这样是不能够出门的。”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齐临兆的吩咐之后都震惊的看向他,随后便赶忙劝阻道。

    齐临兆现在的身体非常的虚弱,且还发着高烧,此时外面天寒地冻的,齐临兆的身体绝对是扛不住的。

    “不行,我一定要亲自去看看。”

    齐临兆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执拗。

    “王爷觉得水凝姑娘其实是安小姐。”

    宁丰作为更在齐临兆身边最久的人,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齐临兆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啊?”

    肖伯和杨伯同时的阿了一声。

    “我觉得应该不是,我是见过水凝姑娘的真实长相的,十二三岁的年纪,个子不高,很瘦,和安大夫完全是两个人。”

    杨伯在林邑城的时候曾经见过安凝砂当时的样子。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么一说,齐临兆更加笃定了。

    初见安凝砂的时候,她不就是那个样子吗?

    看着齐临兆已经穿好了夹衣,杨伯还想再劝劝,却突然间卡壳了。

    因为他想起来他知道水凝姑娘的真名字。

    “宁丰,安大夫叫什么。”

    杨伯试探的问道。

    “安凝砂。”

    宁丰看着自家王爷好像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开口说道。

    “安凝砂。”

    杨伯此时的脸都青了,他有些失神的说道:“水凝姑娘当时给我说过,她的真名叫安凝砂。”

    齐临兆正在扣扣子的手顿了一下。

    在场的人听到杨伯的这句话,每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因为水凝姑娘如果真的是安凝砂,那么她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凤乐楼而不说一声。

    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么十有八九的可能是她遭遇危险了。

    众人都知道安凝砂的医术高超,武功也是非同寻常,为人脑子又特别好使。

    若是她能被这样悄无声息的带走,对方的实力要不是非常强,属于碾压式的,要不就是经过周密的计划和部署。

    可是无论是那一种,对方一定是怀有恶意的。

    众人见此也都知道劝不了了,肖伯赶忙在齐临兆穿衣服的时候出去吩咐人套马车。

    就在马车刚套好的时候,齐临兆便已经步履匆忙的从府门口走了出来。

    不过他并没有坐马车,而是翻身上到了一旁的马上面。

    宁丰看着宛如离弦之箭的齐临兆,赶忙回头重新牵了一匹马跟了上去。

    “王爷,您慢一点,您小心身体。”

    宁丰用尽了全力还是被齐临兆落下了好远,无奈他只能朝着前方喊道。

    而此时的安凝砂迷迷糊糊的在一片黑暗里试探性的睁开了眼睛。

    等到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之后,她悄悄地打量着周围。

    很显然这个地方已经不是之前的厢房了。

    这是一个感觉有些破败的地方,因为她感觉到她的腿那里有外面吹进来的风。

    但是这里的密封性做的很好,也就是说这里是完全黑暗的,她没有办法看到外面的一点点情况。

    或许是荣月知道她的身手不错,捆她的方式是从脚腕处一路捆到了她肩膀的地方。

    若是别人被这么捆着,安凝砂或许还要调侃一下像个木乃伊。

    可是轮到自己被这么捆着的时候,她是半点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她的手完全被麻绳一圈一圈的困到了里面,所以她甚至没有办法用手摸摸地面,活着拿出自己藏在身上的金针。

    在场的人听到杨伯的这句话,每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因为水凝姑娘如果真的是安凝砂,那么她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凤乐楼而不说一声。

    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么十有八九的可能是她遭遇危险了。

    众人都知道安凝砂的医术高超,武功也是非同寻常,为人脑子又特别好使。

    若是她能被这样悄无声息的带走,对方的实力要不是非常强,属于碾压式的,要不就是经过周密的计划和部署。

    可是无论是那一种,对方一定是怀有恶意的。

    众人见此也都知道劝不了了,肖伯赶忙在齐临兆穿衣服的时候出去吩咐人套马车。

    就在马车刚套好的时候,齐临兆便已经步履匆忙的从府门口走了出来。

    不过他并没有坐马车,而是翻身上到了一旁的马上面。

寻找线索

    “等到事后你再划花那张脸也不迟。”

    “好了,我要回凤乐楼了。”

    说完之后,晚月便转身离开了。

    安凝砂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两双脚步声一前一后,前面的越行越远,后面的则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了。

    安凝砂知道,晚月应该是回了凤乐楼,而荣月则是留在这里看着她。

    估摸着荣月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进来,安凝砂睁开了眼睛,动了动身体,企图将捆绑着自己身体的绳子弄松一些。

    她刚才听晚月说话的意思,恐怕等一下还有什么事情在等着她,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完全失去意识之后是怎么被从凤乐楼里面带到这里来的,有没有人发现。

    晚月刚才对荣月说已经设计了曲娘子,那么曲娘子便只会觉得是自己自行离开了,而守在外面的白露跟在她身边的时间太短了,为人又不是那么机警,恐怕难以发现。

    所以,她只能做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没有人来救她,她只能依靠她自己。

    而宁丰追了一路,终于在凤乐楼的门口追到了齐临兆。

    他快速的翻身下马搀扶住了因为下马踉跄了一下的齐临兆。

    “爷!”

    “我没事儿。”

    宁丰看着齐临兆的嘴唇都白成透明色了,还说没事儿,只能尽自己的所有力量搀扶住他。

    看着齐临兆匆忙而来的曲娘子赶忙迎了上来。

    “主子。”

    “楼里的人最后一次见阿凝是什么时候。”

    齐临兆的称呼让曲六娘心里一震,但是此时的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是水凝姑娘去厢房休息的时候。但是刚才水凝姑娘已经传来了信,说她是因为临时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这才匆忙之间不告而别的。”

    曲六娘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道:“奴婢也是刚刚才得知的消息。”

    “封掉整个凤乐楼,现在就去查人,看看凤月楼里面的人都在不在,有没有刚才离开的,还有,将穿信的人一并带过来。”

    “之前阿凝呆的房间在哪儿?”

    齐临兆太了解安凝砂了,无论事情怎样紧急,她都不会做出不告而别这样的事情。

    所以这消息不是真的。

    “在这边。”

    齐临兆吩咐了之后,曲六娘给身边跟着她的而两个女子使了一个眼神眼色,两人便匆忙退下去办事去了,而曲六娘则亲自带着齐临兆朝着安凝砂休息的房间里面在走去。

    “这个就是给水凝姑娘安排的休息的房间。”

    凤乐楼的前面是三层半的小高楼,但是往后面走去则是一个小院子,有很多的厢房。

    说罢曲娘子便推开了厢房门。

    而齐临兆则站在了门口朝着旁边看了看:“她是第一次来这个厢房还是之前也来过。”

    “水凝姑娘今日应该是第一次进这个厢房。”

    曲六娘想了想然后说道。

    齐临兆没有说话,由宁丰搀扶着往厢房里面走去。

    “上一次水凝姑娘来彩排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事情比较着急,并没有休息就离开了,不过今天早上的时候水凝姑娘过来换过衣服。”

    齐临兆在房间的各处看着却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这太不对劲了,他了解安凝砂,无论在何种境地下,她都不会束手就擒的。

    “主子,凤乐楼的所有人都在。”

    “今日这间厢房里面有没有奇怪的事情。”

    齐临兆看向放在桌子上面的托盘。

    “那个是今日水凝姑娘要穿的演出服。”

    曲六娘一直注意着齐临兆,瞧见他看向托盘的方向解释道。

    齐临兆弯腰凑近看了看:“把这个拿回去给孙大夫看看。”

    “是。”

    没有人询问为什么,齐临兆做的事情都有她的道理。

    “将两边的房子打开。”

    等到宁丰将衣服拿走,齐临兆便没有犹豫的走出了这间厢房。

    “这边这间厢房是不住人的,是放置一些杂物的房间。”

    下人一边去开锁,曲六娘子一边说道。

    齐临兆看着两边被打开的房门,咳了两声,脸色更是变得跟纸一般白了。

    宁丰见状赶忙走过来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递给齐临兆。

    这药丸是刚才肖伯从孙大夫那里拿的,然后快马加鞭让人送过来的,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缓解一下齐临兆的症状,要不真的害怕齐临兆一个激动就薨了。

    齐临兆吃过药之后,看起来状态似乎是好了一点,然后他就朝着左边的房子走去了。

    这间房子距离凤乐楼的后门很近。

    此时房间里面已经点上了灯火,这一排的房子布局和装修都很相似。

    不过刚才旁边的那个房子收拾的很干净,就像是一间可以住人的厢房,而这间房子则是显得有些凌乱,就像是一间堆放物体的仓库。

    “多点几盏灯。”

    多点了几盏灯之后,整个房间便更亮了。

    他闭上眼睛,轻轻的动了动鼻子,然后开始从门口往里面一点一点的搜寻着什么。

    看着地上牡丹花图案的地毯,齐临兆慢慢的一个腿弯曲跪在了地上,另一个腿也缓慢的放下,整个人呈一个趴着的姿势,用手摸着每一寸地毯。

    “爷。”

    看见齐临兆跪下去的那一刻,宁丰的眼睛都红了。

    而站在宁丰后面的人,在齐临兆的腿弯曲下去的那一刻就低下了头。

    齐临兆从外往里一一点的挪着,这样的姿势让他的身体极度的不舒服。

    就在他已经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手指却碰到了一个有些冰凉的东西。

    定睛看去,那是一枚金针。

    齐临兆将金针拿在眼前认真的看着,随后扶着身边的椅子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

    看着周围摆放了很多物品的桌子和椅子,他将上面的东西拨开,看着干净的桌面,手指蜷了蜷。

    “宁丰,你一个人过来,小心一点,将这里上面堆放的这些东西都拿走。”

    宁丰闻言,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桌椅跟前,将上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都搬走。

    看着逐渐被腾开的桌椅,齐临兆直接走到了主位上。

    他仔细地看着,抚摸着椅子。

一朝成魔

    当他的手从椅子扶手处摸过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他拿过一盏灯,凑近,看见上面刻着的极小的小字,眼睛变得幽深了起来。

    “去将晚月抓过来。”

    直起身子的齐临兆语气淡漠冰冷的说道。

    “是。”

    宁丰跟在齐临兆身边太多年了,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经找到了线索,用了抓这个词那就是已经确定了。

    而曲六娘子的心却在这一句话中如坠冰窖。

    在看到齐临兆吃药的那一刻,她就完全确定了水凝姑娘于主子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人。

    刚才在齐临兆趴到地上的那一刻,她的后背便冒起了冷汗,此时虽是正月寒冬,可是她的衣服已经完全湿掉了。

    无论如何,水凝姑娘在凤乐楼失踪便是她的罪过。

    若是这件事情又是楼内的人做的,那么曲六娘子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想象会遭受到何种的惩罚。

    她们的这位主子平日里看起来非常的好脾气和平易近人,可是事实上他其实是一个极度冷酷的人。

    “很快,两个身穿黑衣的人便压着晚月走了过来。”

    看着院中站着的密密麻麻的人,晚月此时若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一个傻子了。

    “她呢。”

    瞧着斜倚在椅子上,姿态随意的齐临兆,晚月眼里闪过了一丝迷恋。

    “主子在问什么,晚月听不懂。”

    当时既然已经决定了做这件事情,那么她就预想过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

    她能做的就是死不承认。

    “齐临兆的手轻叩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晚月的手便被按在了地上。

    身后的一个黑衣人拿出了一把剑,抬手就朝着晚月的手指头砍去。

    “啊!”

    一声尖利凄惨的叫声划拨了天际,与喜气洋洋的正月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晚月看着自己的小手指处汩汩的流着血,一半的指头静静地躺在旁边,整个人都崩溃了。

    手是她她最重要的东西,是她的荣誉亦是她赖以生存的资本。

    “她呢!”

    齐临兆又问道,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相较于上一次更加的阴冷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低着头。

    “你猜。”

    这一次晚月没有再装疯做傻,而是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齐临兆见此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

    “啊!”

    这一次骨碌碌地滚到一边的是一段洁白的手臂。

    一声惨叫结束,晚月不断地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随后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癫狂了起来,眼里盈满了恨意。

    看着晚月的表情,齐临兆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

    如果这个人是主谋,那么她一定不会说出来的。

    当然他也没有觉得晚月能说出来什么,他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只是为了杀鸡儆猴而已。

    他料定在这凤乐楼里,晚月还有别的帮手。

    这次齐临兆没有再问安凝砂呢,只是挥了挥手,站在晚月后面的两名暗卫就已经将人架起来往外走去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了,你问我呀,说不定我就告诉你了。”

    “哈哈哈,你是不是很想要知道她在哪里?你不可能知道的,就算你把我杀了又怎么样呢?”

    “你放心,在你找到她之前,她会被这世界上最污秽的人狠狠地弄脏弄烂,我会刮花她的脸,让你即使面对着面也认不出来。”

    晚月的声音渐渐变低了,而院子里面站着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虽然他们现在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可是整个院子仿佛一瞬间变成了一座冰窖。

    “你放心,她遭遇了什么,我都会从你们身上万倍的讨回来。”

    当他的手从椅子扶手处摸过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他拿过一盏灯,凑近,看见上面刻着的极小的小字,眼睛变得幽深了起来。

    “去将晚月抓过来。”

    直起身子的齐临兆语气淡漠冰冷的说道。

    “是。”

    宁丰跟在齐临兆身边太多年了,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经找到了线索,用了抓这个词那就是已经确定了。

    而曲六娘子的心却在这一句话中如坠冰窖。

    在看到齐临兆吃药的那一刻,她就完全确定了水凝姑娘于主子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人。

    刚才在齐临兆趴到地上的那一刻,她的后背便冒起了冷汗,此时虽是正月寒冬,可是她的衣服已经完全湿掉了。

    无论如何,水凝姑娘在凤乐楼失踪便是她的罪过。

    若是这件事情又是楼内的人做的,那么曲六娘子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想象会遭受到何种的惩罚。

    她们的这位主子平日里看起来非常的好脾气和平易近人,可是事实上他其实是一个极度冷酷的人。

    “很快,两个身穿黑衣的人便压着晚月走了过来。”

    看着院中站着的密密麻麻的人,晚月此时若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一个傻子了。

    “她呢。”

    瞧着斜倚在椅子上,姿态随意的齐临兆,晚月眼里闪过了一丝迷恋。

    “主子在问什么,晚月听不懂。”

    当时既然已经决定了做这件事情,那么她就预想过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

    她能做的就是死不承认。

    “齐临兆的手轻叩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晚月的手便被按在了地上。

    身后的一个黑衣人拿出了一把剑,抬手就朝着晚月的手指头砍去。

    “啊!”

    一声尖利凄惨的叫声划拨了天际,与喜气洋洋的正月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晚月看着自己的小手指处汩汩的流着血,一半的指头静静地躺在旁边,整个人都崩溃了。

    手是她她最重要的东西,是她的荣誉亦是她赖以生存的资本。

    “她呢!”

    齐临兆又问道,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相较于上一次更加的阴冷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低着头。

    “你猜。”

    这一次晚月没有再装疯做傻,而是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齐临兆见此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

    “啊!”

    这一次骨碌碌地滚到一边的是一段洁白的手臂。

    一声惨叫结束,晚月不断地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随后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癫狂了起来,眼里盈满了恨意。

    看着晚月的表情,齐临兆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

    如果这个人是主谋,那么她一定不会说出来的。

线索(加更)

    “叶道昭,你那般费尽心思的将我娶到将军府原就只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赵家的从龙卫吗?”

    一身凤冠霞帔的女子显得有几分无措与委屈,本就暗黄寡淡的脸此时更加了几分惨白,让人瞧着便有些生厌。

    “楚栖暮,你如今已经是我叶家的人了,生死就在我的一念之间,你若是聪明,便将从龙卫交出来,我保你还能在这叶府好好的活着......”

    楚栖暮双手颤颤的撑着地将自己趴在地上的身子支起,随后就那样坐在地上平复了须臾,抬手轻轻的抚上刚被叶道昭掐过的脖颈,缓缓的抬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她的视线,隐隐约约的只瞧见一红一白两片衣袂在眼前交缠。

    “我没有从龙卫。”

    “二公主,道昭将你从皇陵那种地方解救出来,你将从龙卫交予道昭,这很公平。”

    清冷而优雅的声音刺激了楚栖暮的神经,她猛得抬头看去,逆着光虽不太看得清面容,可这声音与体态她却是记得明明白白。

    “吴寒酥!”

    再看看这两人亲昵的姿态,楚栖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开始,这场亲事就是个陷阱,可自己不知,以为是寻到了自己的良人,就这样傻乎乎的跳了进来。

    “本将军再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交与不交,你想清楚些。”

    话音刚落,两人便转身携手走了出去,重重关上的门将外面的阳光隔绝了个干净,留给楚栖暮的只有一室昏暗。

    楚栖暮是个很温柔的人,尽管她现在心里悲痛万分,可却没有做出任何宣泄情绪的动作,她早已经习惯了将所有的委屈压在心底。

    良久,楚栖暮动了动自己已经有些麻木的身子,手扶着一旁的凳子想要站起来。

    不料就在快起来的一瞬,凳子却翻倒了下去,慌乱之间楚栖暮本能的伸手向一旁抓去,却只是抓到了桌上的桌布。

    霎时间,那张简陋的桌上的物件儿便随着楚栖暮一齐摔落在了地上。

    里屋的动静惊到了屋外看守的人,两个腰肥胯大满脸横肉的嬷嬷随即便带着四五个小厮冲了进来。

    “你疯了是不是,竟然敢在这屋里打砸!”

    看见屋内的场景,为首的一个嬷嬷便嚷嚷了起来。

    门开的刹那间照进来的光刺痛了楚栖暮的眼睛,便也没有听清那嬷嬷的质问,自然也没有什么回答。

    那嬷嬷没听到楚栖暮的回应有些尴尬,觉得自己被楚栖暮折了面子,一时间恼羞成怒起来。

    “我跟你说话呢,你这个小贱蹄子,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呢!端的什么架子!”

    随即在楚栖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耳刮子便已经打到了她本就暗黄瘦弱的脸上,楚栖暮只觉得嘴里有一丝腥甜,一抹血迹便已经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下人们最是会看人脸色见风使舵的东西,这她早就见识过了!

    楚栖暮缓缓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然后将手放在眼前端详了片刻,随即不满似的皱了皱眉头将刚被自己拉落的桌布捡起,细细的将手上沾染的血迹慢慢擦去。

    刚刚上手的那位嬷嬷看到这一幕心里打了个冷颤,不着痕迹的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暗怪自己有些太冲动了,再怎么说这位也是皇室的公主,刚刚自己怎么就得意忘形了。

    “不如把你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这次楚栖暮很轻松的就站了起来,朝着那嬷嬷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

    那嬷嬷刚开口,楚栖暮的手便打上了那嬷嬷的脸,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立即出现在了嬷嬷的脸上,飙出的血溅了楚栖暮满脸。

    “你跟本公主说话得自称奴婢。”

    说完这句话楚栖暮丢掉了手里拿着的茶杯碎片,从衣襟里拿出了一方白帕子开始擦拭起了自己的脸。

    “没什么事便下去吧!”

    这句话一出,门口站的几个下人回了神,急忙退了出去,那位被刮了脸的嬷嬷这时也叫嚷开了,嘴里污言秽语不停的往外冒,可她到底还是没敢再往楚栖暮身旁走一步,疼痛使她不得不赶紧出去寻找大夫。

    屋内再次归于黑暗。

    “楚栖暮,你能不能有个公主的样子,你记住我们可是皇室,今日居然叫一个贱奴打了,这说出去简直太丢人了!”

    不满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可是没有人作答。

    楚栖暮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了,只觉得身子有些提不起劲儿来,她看着四周有些疑惑,她怎么就睡到床子上来了呢?难道自己被那嬷嬷一巴掌打晕了?楚栖暮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嬷嬷冲进来打了她一巴掌的时候。

    想到这里楚栖暮便忍不住缩在床脚,头埋于腿间,眼泪终究是流了下来。

    她本以为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拥有另一种人生了,可她从没有想到,这看似充满希望的背后才是最深的深渊。

    楚栖暮总觉得自己的一生从没有快乐过,虽然她只有三年的记忆,可是那种镌刻在骨子里的自卑好像已经有十几年了。

    她突然间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楚栖暮将头上的凤簪拔了下来,飞快的朝着自己的手腕划了过去,随后血液喷溅而出,似流水般的朝着地上滴去。

    “楚栖暮,你凭什么糟蹋我的身体,你想死就死干嘛带着我一起。”

    说着楚栖暮便撕下了身上衣裙的衣摆,朝着血流不止的手腕绑着。可是,她还是开始感到了眩晕。

    她在皇陵呆了五年,受尽了折磨,身子本就万分虚弱,今日又重重的受了叶道昭一掌,如今又割了腕,失了血,还没有晕死也只是她用毅力在支撑着了。

    屋内是一如既往的昏暗,从狭小的门缝望出去也只是能推测如今应当是入了夜,却还是不知准确的时辰。

    楚栖暮觉得自己不能再这般坐以待毙了,她必须要出去。

    可这间屋子只有一个木门和很高很小的一个窗户,自己现在又没有武功,想要不惊动看守的人出去无疑是很难的。

    “大小姐,吴小姐,里面那个简直就是个疯狗,今日奴婢不过是说了她一句,她就将奴婢的脸划成了这般模样,您二位要小心啊!”

    这谄媚的声音当然是今日被楚栖暮划伤脸的那个嬷嬷在告状了。

    “知道了,开门吧!”

    听了这话,楚栖暮摸摸索索的往一旁的桌凳挪去,随着开门声响起,她也稳稳的坐在了凳子上。

    “看来二公主知道我们来了。”

    楚栖暮轻笑了一声,若不是她一直盯着门口,注意着吴寒酥,她当真就要相信吴寒酥如她的话那般冷静了,毕竟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可不怎么好看。

    “吴小姐深夜还在叶府恐怕有些不妥!”

    “我受叶大小姐邀约前来相伴如何不妥。”

    “我不想和你绕圈子,有话,你直说!”

    “二公主的身子还当真是弱,怎么,今日不过是被道昭推了一下,这说话都不利索了?”

    楚栖暮头已经很晕了,没精力再跟吴寒酥逞那口舌之争。

    “不知道二公主可还记得,当年贤贵妃生下的那个死胎。”

    楚栖暮听到这里暗暗的将咬着舌尖的牙齿又用上了一份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抬头死死地盯着吴寒酥。

    “其实那不是个死胎,是一个很健康的男孩儿,现在得七岁了吧!”

    “不可能!”

    楚栖暮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二公主忘记了,当时先皇北上亲征不在宫中,而且后宫本就是我姑姑的天下!”

    “对了,贤贵妃早产是因为那天你将大公主的手镯拿回了贤雅宫,后来贤贵妃一病不起也是吃了寒凉的药,虽然不过一副,也足够让她缠绵病榻了,先皇和贤贵妃将贤雅宫布置的面面俱到,如个铁桶一般,却是独独忘记了公主你这个直指核心的弱点。”

    楚栖暮从来不知道原来心可以疼到这种地步,现在已经不需要她咬着舌尖控制自己的清醒了,她喉间的血已经涌满了嘴。

    原是自己害了母妃吗?

    “二公主,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告诉你,你弟弟的下落,你将从龙卫交给我!”

    这句话是吴寒酥趴在楚栖暮的耳边说的,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

    “吴小姐今日当着叶小姐的面告诉我这些宫中秘闻,想必这叶小姐也是早都知情了吧!”

    楚栖暮没有回答吴寒酥的话,反倒是转而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叶大小姐。

    “那叶小姐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你告诉你哥,他想要的我给他,可是我得当他唯一的夫人。”

    相比起吴家人,楚岁岁更愿意和叶道昭打交道。

    “你那弟弟耳后长了一颗红痣,现在在净安国。”

    吴寒酥没料到楚栖暮会是这般反应,急忙说道。

    她向楚栖暮索要从龙卫是出于自己私心的,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吴寒酥,赵家后人耳后长红痣不是秘密。”

    听到这里,楚栖暮的心里突然没有了丝毫波动。

    就算吴寒酥说的都是真的,自己也没法子救的了自己的弟弟,算起来他已经七岁了。

    赵家有一个隐秘,便是耳后长红痣的赵家后人都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可是若没有接受赵家的传承,都活不过七岁,而如今赵家也早已经灭门了。

    这本就是一件没有希望的事情。

    “叶大小姐,你知道吴小姐在给我说什么吗?你可要如实转告给你哥哥,吴小姐要我将从龙卫交给……”

    “啊!”

    楚栖暮脸上还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瞳孔却慢慢涣散,一柄做工朴素但锋利非常的匕首稳稳的插在了她的心口,火红的嫁衣将血一点一点的吸收,变得暗红而妖冶。

    一旁白衣女子呆愣的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白色的衣裙被溅上了星星血红,显得分外醒目。

    “叶小姐,宫中的秘闻能知道的除了贵人便是死人,我的事情也是一样。”

    可随后,吴寒酥便回过了神来,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叶大小姐地尖叫。

    “大小姐,怎么了……”

    门外看守的仆役听到声响立马就跑了进来。

    “快去通知叶小将军,就说二公主自杀了。”

    吴寒酥转头朝着进门询问情况的小厮吩咐道。

    小厮听了这话赶忙飞奔出去。

    门口的叶皖兰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吴寒酥,再看了一眼依旧睁着眼睛的楚栖暮连忙转头走了出去。

    浮在空中的两人静静的看着这方小小的天地变得灯火通明喧闹无比。

    “楚栖暮,若不是你,我今日也不至于如此。”

    “你是谁?”

    楚栖暮这温柔且疑惑的寻问将另一个女子暴躁的数落压了下去。

    “我是楚岁岁。”

    楚岁岁其实也并不清楚她们两个人的情况,所以斟酌再三也只说了自己的名字。

    楚栖暮想再问些什么却是没说出口。

    “你做什么去。”

    楚岁岁看着楚栖暮朝门的地方飘了过去忙问道。

    “去找母妃留下的东西。”

    楚栖暮转身朝着楚岁岁微微笑了一下答到。

    “那我也去!”

    两个魂魄相继飘走,将那一室嘈杂留到了身后。

    “听说人死了七日之后,就会进入鬼府,去往另一个地方。”

    楚栖暮缓缓地说道。

    “那我还听说人死了之后可以在世间逗留七日,之后便会烟消云散呢!”

    楚岁岁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她持不同观点。

    “我是听守皇陵的师傅们说的。”

    楚栖暮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胜负欲,可是她对于佛教还是很虔诚的,所以也就争了一争。

    “我那说法可是听母妃身边的淳姑姑说的。而且,我才不信皇陵里面的那几个老秃驴。”

    楚岁岁从小便不信神佛,她总觉得那些神啊鬼啊就是忽悠人的。

    “你没见过那几个师傅,怎可如此判断。”

    楚栖暮的语调这次带了些不赞同。

    两个虚虚晃晃的身影盘坐在半空中,皆是一身红色衣衫,瞧着像是两位女子。

    “楚栖暮,往常可没见你这么多话。”

    “因为你话太多了。”

    距离这两只鬼,哦,不,是楚岁岁和楚栖暮死已经有六天了,叶将军府封锁了这个消息,只是对外称公主体弱,进府便卧病在床了。

    这说法也没有引来外人的怀疑,毕竟,一个从皇陵接出来没色没才的公主哪够格让这帝都的贵人放在心上呢!

    楚岁岁和楚栖暮早早的就在叶府找到了自己当时放她母妃遗物的箱子,可是却不知为何皇宫给她运嫁妆的箱子用了桃木的,两只鬼压根就靠近不了。

    起初楚岁岁还想硬闯一闯,谁料手刚伸上去便被灼伤了,只好和楚栖暮一起浮在了这箱子上方。

    “你说,明天我们会不会就此消散了。”

    “不知道!”

    两只鬼一时都沉默了下来,毕竟还只是两个未过二九年华的少女,死本就已经对他们过于残忍了。

    “动作都利索一些,照着礼单上将这些物件儿都对好喽!将宫里赏的都抬到大库房去。”

    “是。”

    一个打扮的利落的妇人将门推开后便快速的吩咐了一番,后面跟着的四五个丫鬟应了声是后便有条不紊的做起了事来。

    一个个沉重的木箱被打开,玉器铜具,金银首饰,珍珠玛瑙,文玩书法……一箱箱的皆是些好东西。

    “三哥这人还是不错的!”

    楚岁岁看了这些东西都有些惊讶,她本以为内务府应该就随随便便装些东西来应付下场面,不过看这样子倒是比普通公主本该有的分例多出了不少。

    终于一路核对到了最后一个箱子。

    楚栖暮和楚岁岁都期待地看着箱子旁的两个侍女。

    “这儿怎么突然间阴森森的。”

    “刚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屋子冷上一些,这可是二公主的嫁妆,你说她会不会就在这儿呢!”

    “仔细干活,莫在这乱咬耳朵。”

    被那嬷嬷点到的两个丫鬟低着头赶忙应下了。

    箱子被打开的一瞬,楚岁岁遮了遮眼睛。

    “楚栖暮,你可是真够出息的。”

    “嬷嬷这……”

    丫鬟打开箱子也有些惊异,这和之前的箱子差距也太大了吧!前面都是绫罗绸缎,珍贵物件,这现在怎么就是一箱破烂衣服了,这种衣服他们叶府最下等的仆役也是不会穿的。

    “内务府递来的礼单可否对完了。”

    那嬷嬷往前走了一步朝箱子里看了一眼,然后问道。

    “对完了!”

    几名侍女核对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礼单,异口同声到。

    “那这就是二公主自己带的东西了,……先放着吧!”

    一行人走后,楚岁岁飘到箱子边上,伸手挑起一件已经有些发白的绿色衣裙,然后看向楚栖暮。

    “楚栖暮,这你哪里来的?”

    “在皇陵时候穿的衣裳啊!”

    楚栖暮回答的格外的自然。

    楚岁岁愣了愣,放下了挑起的那件衣服。

    进皇陵以后,楚岁岁只是偶尔在楚栖暮受伤虚弱的时候才得以出来,算算时间,进皇陵的第二年起,这具身子便开始是楚栖暮在主导了,自从她十五岁生辰前被推入了水中差点死了后,这具身子便踏踏实实的叫楚栖暮了。

    “这便是娘亲留下来的串珠了。”

    在楚岁岁发呆的时候楚栖暮已经在一堆破烂衣裳中找到了之前她用破布包起来藏着东西,贤贵妃留给她的遗物,一串手珠。

    “你能将她拿起来?”

    楚岁岁看着被楚栖暮拿在手上的串珠有些惊异。

    楚栖暮也有些疑惑,这两日她们试了试鬼好像是不能够将人间的东西这般拿起来的。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懒得去深究。

    “走吧!”

    楚岁岁看了眼楚栖暮手里的物件儿,转身便朝着门外飘去,本来以为死了能带着些执念,不成想现在就这般得到了成全,这下还真的不知道该去干什么了!

    “去哪里啊!”

    “先转转吧!”

    两个鬼就在叶府飘了起来!先是去看了看自己的尸体,已经被收拾好放在了一个偏僻破败的小院子里了。

    “听说明日府里就得办丧了!”

    “真是晦气,不过七日竟是要喜事变丧事了!”

    “谁说不是,可这好坏还是个公主,草率不得。”

    “真想将自己带走埋了,随便埋了都好,就这样埋到叶府祖坟里去,我怕是得恶心死。”

    楚岁岁听完两个看院子的小厮的话,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父亲,是孩儿没将事情办妥。”

    “事已至此就别再说这话了,而且那二公主既能这样轻易地自杀,也不像是掌管从龙卫的人。”

    “就是嘛!我怎么可能掌管着从龙卫,还是叶老将军高明!不过,我可不是自杀。”

    这种话当然是楚岁岁说的。

    楚栖暮和楚岁岁在叶府游荡着,不小心便闯到了叶将军叶思之的书房,此刻就坐在房梁上看着底下桌案旁的叶道昭父子二人,顺便再插个嘴,虽然他们听不到。

    “可是隋王殿下马上就要回京了,若我们还是拿不出些诚意,恐怕隋王不肯接纳我们。”

    楚栖暮和楚岁岁面面相觑,感情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都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原是为了造反啊!

    “过几日为父去和吴相说说,将你和吴寒酥的婚事定下来。”

    “可这样不是就与隋王绑的太紧了些?”

    “现在只有这个法子了,为父倒是想不受制于人,可以随机应变,可如今那摄政王已经在查柳州一案了,若是摸过来,我叶家就完了。”

    “对了,我还没报那插心之仇呢!去找吴寒酥!”

    听到这里,叶氏父子的交谈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楚岁岁猛然想起了吴寒酥这个杀人凶手。

    “喂!死去的灵魂是出不了这宅子方圆的。”

    看着楚岁岁已经飘走的身影楚栖暮连忙喊到。

    “你之前还说鬼不能见太阳呢!现在也不是好好的站在太阳底下?”

    前面的楚岁岁回头给楚栖暮做了个鬼脸。

    虽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可到底还是大白天,她们在太阳底下这样行走,不,是飘着,也确实没事,楚岁岁说的没错。

    楚岁岁看着眼前那一碰波光粼粼的的屏障皱起了眉头,果然,鬼说话做事还是得稳妥些,这不,前脚刚得瑟完后脚就打了脸。

    “老师傅们说的话有些还是靠谱的。而且这几日试过了,我们并不能对活人做些什么。”

    估计是已经变成鬼了,而且只剩下了她们两鬼了,楚栖暮现在说话比起之前少了些畏畏缩缩,说出的话轻声慢调的,和咋咋呼呼的楚岁岁一比显得格外的温柔。

    “那你就等着明日去地府吧!”

    楚岁岁看着楚栖暮不紧不慢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气急,狠狠的撞了一下楚栖暮便准备回去。

    这时太阳彻底的落到了地平线之下,整个天色都变得昏暗无比。

    “楚岁岁!”

    楚栖暮有些激动的叫了一声楚岁岁。

    “干什么!”

    楚岁岁不耐烦的回头,却看见了楚栖暮已经站在了自己刚刚怎么都出不去的那层屏障之外。

    “快来!”

    楚栖暮朝着楚岁岁伸出了手,楚岁岁缓缓的朝前走了一步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楚栖暮的手上,仿若无物的便从屏障走了出来。

    “刚死的?”

    “很新鲜啊!”

    “头七都没过呢吧!”

    楚栖暮和楚岁岁还没来的及高兴,就被身边突然多出的几个声音吓得尖叫了起来。

    “没错了,没错了,是两只新鬼,这还穿的嫁衣?”

    “还是两位这般年轻的姑娘!可惜喽!”

    楚栖暮和楚岁岁在最初被惊吓之后不过一会儿便缓了过来。

    “这两个小女娃瞧这倒是很特殊。”

    看着楚栖暮和楚岁岁万分好奇的眼神,一直在后方的老者倒是轻轻的感慨了一句。

    “几位也都是鬼?”

    楚岁岁率先发了声。

    “是啊!”

    一个穿着布衣短褐,脖子上搭着手巾的的中年大叔给了楚岁岁肯定的回答!

    “今夜鬼门大开,百鬼夜行,可你俩这还没过头七,竟是有些不凑巧了!”

    一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到。

    “几位可否给我们讲讲,这都是什么意思,我们没太听得懂。”

    楚栖暮可是一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

    “今日鬼门大开,是鬼界的盛典,今日进鬼界不会受到层层的盘问和酷刑,可死后得过七天才算是和人界彻底的断绝联系,你们若是早死一天便是极好的了。”

    那中年大叔又尽心尽力的开始解说了。

    楚栖暮和楚岁岁有些面面相觑,死后竟然还有这些讲究?

    “奇怪,你们死的时候没有鬼差来教给你们鬼界的规则吗?”

    楚岁岁和楚栖暮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若无鬼差来,自然就不是鬼界的人了。”

    老者说完这句话,围着楚栖暮和楚岁岁的几只鬼都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用一种敬畏和羡慕的眼神看着她们。

    “两位姑娘如此年轻想必是横死了,不如托梦给你们的亲人交代下后事!”

    “托梦?”

    “人死之后可以给血亲和在自己灵位旁的人托梦以断人世纠葛。”

    一旁的大叔接了话。

    “大牛,走吧!”

    刚刚说话的那位老者深深的看了楚栖暮和楚岁岁一眼便转身迈步走了,一个呼吸间,一行人已经飘至十余丈之外了。

    “那害我之人呢!”

    楚栖暮急忙喊到。

    “在你尸体边呆过就可以。”

    “其实做个鬼也是不错的。”

    看着一行人飘远,楚岁岁突然感叹了起来。?

    “吴寒酥,你还我命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是谁,别装神弄鬼的。”

    吴寒酥一直跑着,可她总感觉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就是在她身边。

    “吴寒酥,我心口好疼。”

    “你别追我了,我是不小心的,我只是想知道从龙卫在哪里!”

    “我要你死,来陪我和弟弟。”

    “你弟弟的事是姑姑做的,不能怪我啊!”

    “你竟然敢骗我!”

    “我,我没骗你!真的是姑姑做的,她本想借着你弟弟来寻找从龙卫,可你弟弟去年突然暴毙了,这真的不怪我。”

    “既然如此,那就你先来陪我吧!”

    “不。”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丫鬟看着满头虚汗直直的盯着床幔看的吴寒酥心里有些打鼓。

    “将屋子里的灯都点亮,快,快去!”

    吴寒酥回了神,赶忙吩咐道,直到这间屋子亮如白昼吴寒酥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不过楚栖暮和楚岁岁现在却没了整人后的快感,尽管猜到弟弟可能活不长,可真正听到他死讯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毕竟是这世上自己唯一的血脉至亲了。

    “王兄,叶家想要和隋王,吴府一起造反,你要提防。”

    “我六天前就死了,但我不想埋到叶家。”

    “麻烦王兄以后帮我给母妃烧支香,告诉母妃,其实弟弟还活了六年。”

    楚栖暮和楚岁岁看了眼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的男子,轻轻的笑了笑,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完了。

    虽然她也知道以王兄的实力估计能掌握这朝堂的起伏风云,可是,她还是想来给他提个醒,毕竟当时王兄问她,是否真的愿意嫁给叶道昭,也侧面说过了他不是良人,可她被叶道昭似是而非的温柔冲昏了头,还是执意要嫁,虽忤逆了王兄,但他还是给了她那么多嫁妆,王兄对她是不错的。

    “抬头四五分月色,低头七八分山河。”

    “骤雨狂风多磨难,未及桃李早夭折”

    两人站在这皇宫最高的观星楼上突然间楚岁岁显得有些酸涩,钦天监的卦象不错,还未过桃李年华也算是早夭了吧!

    “今日应当谢谢那几个鬼前辈,否则还真的不知道托梦一事原是真的。”

    楚岁岁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说道。

    “是啊!”

    楚栖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我们去不了鬼界是不是真的要就此消散了。”

    这次,楚栖暮没有回答。

    “皇妹出嫁之时身子只是有些虚弱,那里能这么快就病夭了,大理寺,派人去叶府查看。”

    楚承奕平静的看着殿上跪着求情之人,可眼里到底是有风暴汇起了。

    好一个叶府,就这么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良久,大理寺卿有些艰难的走进了大殿,朝着楚承奕禀报了自己勘探的情况。

    果然,他刚说完,这边叶家就已经跪到了地上,陈述起了自己隐瞒的苦衷,话里话外都是他们这么做是为了维护圣上,不想让圣上的赐婚立马喜事变丧事。

    大理寺卿在两方压力之下实在是有些难熬,他还没敢给摄政王和圣上说公主心口有刀伤呢!只是说了公主起码在五日前就已经殇了,这边各个大臣就求上情了,罢了罢了,还是少惹些事吧!

    “叶家对公主疏于照料,致公主早殇,叶思之与叶道昭父子罚俸一年,叶道昭降级校尉,谪华南镇守。”

    “二公主玉洁之身,以公主之仪从公主府发丧,安于公主墓,追封二公主楚栖暮为安愉公主,此后安愉公主与叶家再无瓜葛。”

    楚承奕顿了顿,想起梦中的请求,虽然不合情理,可是他还是想要完成她的遗愿,毕竟在这冰冷的皇宫,贤贵妃给了他不少温情。

    一旁的少年帝王看着他王叔的模样有些困惑,他自小是被楚承奕照顾着长大的,虽然现在不过十一岁,可是已经很成熟了,他看的出皇叔今日心情不好,可印象中殇了的那位姑姑和皇叔关系并不亲密啊!难道是想借着这件事削减叶家势力,这样想倒是很顺理成章,可是也不用演的那么像吧!

    楚栖暮和楚岁岁本来听到这消息是该开心的,毕竟她已经走了三书六礼拜了堂嫁进叶家了,现在将她葬出来本就是很不合情理的,更何况还与叶家再无瓜葛,这样其实显得楚承奕有些专权和蛮横了,对他是不利的。

    可现在楚栖暮和楚岁岁还真的没心思感动,毕竟眼前这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太恐怖了些。

    “妙啊!竟然是双魂之人!”

    “你到底是谁啊!”

    楚岁岁有些恨恨的说道,这人一上来便丢了个白东西过来,将她和楚栖暮绑在了一起,然后围着她俩不停的打量,就是个老登徒子。

    “就说怎么出了差错,竟然是坏在了你这里,多出了另一个魂魄续了命。”

    老者依旧嘟嘟囔囔的,但就是没理楚岁岁的问题。

    “您是鬼差吗?”

    楚栖暮问道。

    “诶,这丫头说话温温柔柔的,中听,不过老头子我可不是鬼差。”

    楚岁岁听了这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也没再说什么,闭上了嘴让楚栖暮和那老者交谈。

    “那您是?”

    “我是神使!”

    “神使?”

    “简单来说就是渡人成神的使者!”

    “那您现在是来渡我们去神界?”

    “哪有这么容易!”

    老者气呼呼的瞪了楚栖暮一眼,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神界又不是鬼界,那么好进,做个选择就行,神界的每一位神都是经过了主神的挑选,再由神使协助着完成任务,通过了主神的考验才能成神。”

    “那我们现在?”

    “你们要去协助神的候选人完成主神的任务。”

    “说了半天感情我们不是被那个主神选中的啊!只是去帮别人?”

    听到这里楚岁岁实在是憋不住了,弄了半天自己都死了还不能安宁,得帮别人成神!

    听到楚岁岁的话老者神色有些尴尬。

    “也不一定了,说不定主神到时候心情好把你们也封神了呢?毕竟你们也算是主神钦点的协助者。”

    说到这儿,老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想主神那无欲无求,无喜无悲的样子就知道绝对没有心情好这一说。

    楚岁岁看着老头咕噜转的眼神就知道这话不靠谱,虽然她性子有些直,可她也是皇家子孙,也是摇摇晃晃的在那肮脏的后宫长大的,见的人不少,这神使骗人的段位有些低了。

    “那若你那主神心情不好呢?这协助之人最后会怎样。”

    楚岁岁斜看着那神使,不似刚刚的冲动活泼,有着皇家独有的威仪和沉着。

    “辅神成功可以选择像我一样做个神使,逍遥自在长生不老。”

    “就是人神界的跑腿吧!”

    楚岁岁淡淡的插嘴道。

    老者有些尴尬,毕竟楚岁岁也算没有说错。

    “还有呢?”

    “若选择进鬼界也可做一府鬼君,不过只能呆在鬼界,还有就是可以在人界有十次自由选择投胎的机会。”

    “都是最好的命格,可以选择父母,兄妹。”

    老者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本来楚岁岁是有些兴致缺缺的,她肯定是不愿意当个跑腿的,鬼君有些太麻烦,她比较懒,不乐意管鬼,这最后一个嘛……

    “若我想要父皇和母妃再当我的父母呢?”

    “当然可以。”

    “那我就要一世在人间极好极好的命格。”

    “当然可以。”

    老者答应的格外爽快。

    “那你还不给我俩解开。”

    “哦,好。”

    谈的太过入神,老者都忘记了帮两鬼解开身上的缚魂圈了。

    约定就是这样了,下来就该说任务了。楚栖暮和楚岁岁都准备好了,可老头却尴尬的捋了捋胡须。

    “这个到时候再说与你们听,现在不着急,我先给你们说说怎么联络我。”

    楚岁岁翻了个白眼,这老头不会是忘记了吧,也太不靠谱了。

    “我平日就住在那个串珠里,当然有时候也不在,不过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通过串珠告诉我。”

    “串珠?可这是母妃留下的物件儿,你一直住在里面?”

    楚栖暮和楚岁岁看着手上的串珠有些惊异。

    “对啊,之前一直在里面睡觉,这串珠是神界之物,估计是你祖上也有人是辅神之人吧!”

    老者想了想回答道。

    “对了,你们二人在一具身体里怎么生活呢?”

    老者好奇的问道。

    “十五岁之后,我大多时候是没有意识的,只有在她虚弱的时候我才能感知到外界的事物。”

    楚岁岁想了想说道。

    “这样啊!”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不如这样,我让你们俩可以自由切换,只要你们商量好就行。”

    楚岁岁和楚楚栖暮对视了一眼,虽然有些疑惑,可还是点了点头。

    “这样,手珠带在左手时是这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带在右手时就是你了!”

    楚岁岁觉得这个老头对她是不是有什么意见,楚栖暮就是温温柔柔的小姑娘,她就只是个“你”?

    一旁的丧乐响起,浩浩荡荡的队伍将楚栖暮的棺椁朝着东边的公主府抬去。

    “好了,这一世你们也算是圆满,时间到了,去过你的生活,神选之人出现了我自会去找你们。”

    ?

    ------题外话------

    四月结束!求求给我个创作激励吧!

阿凝

    “等到事后你再划花那张脸也不迟。”

    “好了,我要回凤乐楼了。”

    说完之后,晚月便转身离开了。

    安凝砂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两双脚步声一前一后,前面的越行越远,后面的则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了。

    安凝砂知道,晚月应该是回了凤乐楼,而荣月则是留在这里看着她。

    估摸着荣月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进来,安凝砂睁开了眼睛,动了动身体,企图将捆绑着自己身体的绳子弄松一些。

    她刚才听晚月说话的意思,恐怕等一下还有什么事情在等着她,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完全失去意识之后是怎么被从凤乐楼里面带到这里来的,有没有人发现。

    晚月刚才对荣月说已经设计了曲娘子,那么曲娘子便只会觉得是自己自行离开了,而守在外面的白露跟在她身边的时间太短了,为人又不是那么机警,恐怕难以发现。

    所以,她只能做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没有人来救她,她只能依靠她自己。

    而宁丰追了一路,终于在凤乐楼的门口追到了齐临兆。

    他快速的翻身下马搀扶住了因为下马踉跄了一下的齐临兆。

    “爷!”

    “我没事儿。”

    宁丰看着齐临兆的嘴唇都白成透明色了,还说没事儿,只能尽自己的所有力量搀扶住他。

    看着齐临兆匆忙而来的曲娘子赶忙迎了上来。

    “主子。”

    “楼里的人最后一次见阿凝是什么时候。”

    齐临兆的称呼让曲六娘心里一震,但是此时的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是水凝姑娘去厢房休息的时候。但是刚才水凝姑娘已经传来了信,说她是因为临时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这才匆忙之间不告而别的。”

    曲六娘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道:“奴婢也是刚刚才得知的消息。”

    “封掉整个凤乐楼,现在就去查人,看看凤月楼里面的人都在不在,有没有刚才离开的,还有,将穿信的人一并带过来。”

    “之前阿凝呆的房间在哪儿?”

    齐临兆太了解安凝砂了,无论事情怎样紧急,她都不会做出不告而别这样的事情。

    所以这消息不是真的。

    “在这边。”

    齐临兆吩咐了之后,曲六娘给身边跟着她的而两个女子使了一个眼神眼色,两人便匆忙退下去办事去了,而曲六娘则亲自带着齐临兆朝着安凝砂休息的房间里面在走去。

    “这个就是给水凝姑娘安排的休息的房间。”

    凤乐楼的前面是三层半的小高楼,但是往后面走去则是一个小院子,有很多的厢房。

    说罢曲娘子便推开了厢房门。

    而齐临兆则站在了门口朝着旁边看了看:“她是第一次来这个厢房还是之前也来过。”

    “水凝姑娘今日应该是第一次进这个厢房。”

    曲六娘想了想然后说道。

    齐临兆没有说话,由宁丰搀扶着往厢房里面走去。

    “上一次水凝姑娘来彩排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事情比较着急,并没有休息就离开了,不过今天早上的时候水凝姑娘过来换过衣服。”

    齐临兆在房间的各处看着却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这太不对劲了,他了解安凝砂,无论在何种境地下,她都不会束手就擒的。

    “主子,凤乐楼的所有人都在。”

    “今日这间厢房里面有没有奇怪的事情。”

    齐临兆看向放在桌子上面的托盘。

    “那个是今日水凝姑娘要穿的演出服。”

    曲六娘一直注意着齐临兆,瞧见他看向托盘的方向解释道。

    齐临兆弯腰凑近看了看:“把这个拿回去给孙大夫看看。”

    “是。”

    没有人询问为什么,齐临兆做的事情都有她的道理。

    “将两边的房子打开。”

    等到宁丰将衣服拿走,齐临兆便没有犹豫的走出了这间厢房。

    “这边这间厢房是不住人的,是放置一些杂物的房间。”

    下人一边去开锁,曲六娘子一边说道。

    齐临兆看着两边被打开的房门,咳了两声,脸色更是变得跟纸一般白了。

    宁丰见状赶忙走过来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递给齐临兆。

    这药丸是刚才肖伯从孙大夫那里拿的,然后快马加鞭让人送过来的,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缓解一下齐临兆的症状,要不真的害怕齐临兆一个激动就薨了。

    齐临兆吃过药之后,看起来状态似乎是好了一点,然后他就朝着左边的房子走去了。

    这间房子距离凤乐楼的后门很近。

    此时房间里面已经点上了灯火,这一排的房子布局和装修都很相似。

    不过刚才旁边的那个房子收拾的很干净,就像是一间可以住人的厢房,而这间房子则是显得有些凌乱,就像是一间堆放物体的仓库。

    “多点几盏灯。”

    多点了几盏灯之后,整个房间便更亮了。

    他闭上眼睛,轻轻的动了动鼻子,然后开始从门口往里面一点一点的搜寻着什么。

    看着地上牡丹花图案的地毯,齐临兆慢慢的一个腿弯曲跪在了地上,另一个腿也缓慢的放下,整个人呈一个趴着的姿势,用手摸着每一寸地毯。

    “爷。”

    看见齐临兆跪下去的那一刻,宁丰的眼睛都红了。

    而站在宁丰后面的人,在齐临兆的腿弯曲下去的那一刻就低下了头。

    齐临兆从外往里一一点的挪着,这样的姿势让他的身体极度的不舒服。

    就在他已经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手指却碰到了一个有些冰凉的东西。

    定睛看去,那是一枚金针。

    齐临兆将金针拿在眼前认真的看着,随后扶着身边的椅子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

    看着周围摆放了很多物品的桌子和椅子,他将上面的东西拨开,看着干净的桌面,手指蜷了蜷。

    “宁丰,你一个人过来,小心一点,将这里上面堆放的这些东西都拿走。”

    宁丰闻言,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桌椅跟前,将上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都搬走。

    看着逐渐被腾开的桌椅,齐临兆直接走到了主位上。

    他仔细地看着,抚摸着椅子。

    当他的手从椅子扶手处摸过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他拿过一盏灯,凑近,看见上面刻着的极小的小字,眼睛变得幽深了起来。

    “去将晚月抓过来。”

    直起身子的齐临兆语气淡漠冰冷的说道。

    “是。”

    宁丰跟在齐临兆身边太多年了,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经找到了线索,用了抓这个词那就是已经确定了。

    而曲六娘子的心却在这一句话中如坠冰窖。

    在看到齐临兆吃药的那一刻,她就完全确定了水凝姑娘于主子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人。

    刚才在齐临兆趴到地上的那一刻,她的后背便冒起了冷汗,此时虽是正月寒冬,可是她的衣服已经完全湿掉了。

    无论如何,水凝姑娘在凤乐楼失踪便是她的罪过。

    若是这件事情又是楼内的人做的,那么曲六娘子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想象会遭受到何种的惩罚。

    她们的这位主子平日里看起来非常的好脾气和平易近人,可是事实上他其实是一个极度冷酷的人。

    “很快,两个身穿黑衣的人便压着晚月走了过来。”

    看着院中站着的密密麻麻的人,晚月此时若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一个傻子了。

    “她呢。”

    瞧着斜倚在椅子上,姿态随意的齐临兆,晚月眼里闪过了一丝迷恋。

    “主子在问什么,晚月听不懂。”

    当时既然已经决定了做这件事情,那么她就预想过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

    她能做的就是死不承认。

    “齐临兆的手轻叩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晚月的手便被按在了地上。

    身后的一个黑衣人拿出了一把剑,抬手就朝着晚月的手指头砍去。

    “啊!”

    一声尖利凄惨的叫声划拨了天际,与喜气洋洋的正月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晚月看着自己的小手指处汩汩的流着血,一半的指头静静地躺在旁边,整个人都崩溃了。

    手是她她最重要的东西,是她的荣誉亦是她赖以生存的资本。

    “她呢!”

    齐临兆又问道,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相较于上一次更加的阴冷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低着头。

    “你猜。”

    这一次晚月没有再装疯做傻,而是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齐临兆见此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

    “啊!”

    这一次骨碌碌地滚到一边的是一段洁白的手臂。

    一声惨叫结束,晚月不断地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随后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癫狂了起来,眼里盈满了恨意。

    看着晚月的表情,齐临兆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

    如果这个人是主谋,那么她一定不会说出来的。

    当然他也没有觉得晚月能说出来什么,他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只是为了杀鸡儆猴而已。

    他料定在这凤乐楼里,晚月还有别的帮手。

    这次齐临兆没有再问安凝砂呢,只是挥了挥手,站在晚月后面的两名暗卫就已经将人架起来往外走去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了,你问我呀,说不定我就告诉你了。”

    “哈哈哈,你是不是很想要知道她在哪里?你不可能知道的,就算你把我杀了又怎么样呢?”

    “你放心,在你找到她之前,她会被这世界上最污秽

子瞻,你别死

    “当时快到我上台了,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

    看着乐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糊了满脸,曲六娘有些不忍。

    “那时大概是戌时一刻。”

    此时已经是亥时末了。

    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还有没有人想要说的。”

    暗卫放开了乐姬退回了一边。

    “看来是没人了。”

    宁丰几乎没有给这些人思考的时间,他也听到了晚月刚才的话,那么恶毒的话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他们没有时间了。

    宁丰说完给站在一边的一排暗卫使了一个眼色,随后除了刚刚的那名乐姬,所有人的手都被按在了地上。

    “主子,主子,我今天晚上看到刘三往后门外搬了一个大箱子。”

    “刘三是那个?”

    宁丰立即询问道。

    “是他,楼里打杂的伙计兼任车夫。”

    曲六娘忙站出来指着一个看起来极其老实,还有些沉默寡言的男子说道。

    “搬的什么箱子,箱子去哪里了。”

    宁丰走到了刘三的面前。

    刘三没有说话,只是腿一软跪了下来。

    “不想说?”

    宁丰深吸了一口气,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些人是疯了吗?非要用自己的命来在这里开玩笑。

    刘三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紧接着站在他身后的暗卫便拔出了手中的剑,挥剑就朝着刘三的双腿砍了下去。

    “把凤乐楼养的所有马和马车都找出来。”

    看着鲜血顺着着院子路上石头缝隙朝着他的脚下流过来,齐临兆站起了身朝着后面走去。

    凤乐楼里面的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有曲六娘看了一眼刘三颇有些气愤的转过了头跟在了齐临兆身后。

    此时暗卫已经牵出了凤乐楼里面养着的所有的马和马车。

    宁丰在齐临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所以快速的走到了马车跟前,仔细地查看着每一辆马车。

    刚才刘三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也算间接的证明了安凝砂是被装在巷子里面从凤乐楼运出去的。

    既然是刘三运了箱子,那么说明没有什么外人帮助。

    而要想将箱子运走只能用马车,那么马车就很重要了。

    “主子,你看。”

    很快宁丰便有了发现,他拿着一枝干草走到了齐临兆跟前。

    “去安远门。”

    说完齐临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便转身往出走了。

    宁丰拿给他看的那枯草是上面带有一枚小小的干刺球,而这种植物只有城东有。

    齐临兆走的一急脸色便有变得非常难看了。

    宁丰虽然有心劝阻,但是他也深知即使自己说了,齐临兆也不会听,还不如少说话,赶紧赶去城东将安小姐找到。

    虽然现在已经知道安小姐可能在城东,可是那边属于京都里比较乱的地方,什么人都有,且都是些小门小户的手工业者,杂乱的很,恐怕还更不好找。

    “去将所有的暗卫和隐卫立即调到城东去。”

    “是。”

    宁丰朝着一旁的暗卫使了一个眼神,暗卫立即转身拐去了一边。

    至于凤乐楼里,杨伯留了下来收拾残局。

    今夜的风非常的冷,宁丰骑着马不断地加速却怎么都追不上齐临兆。

    而另一边,安凝砂也不敢大幅度的动,害怕有什么声响,只能微微的动着自己的手腕和脚腕,可是她被绑的太紧了了,动了半天也只是稍微的松动了一点点。

    突然她听见远远的好像传来了脚步声,她赶忙又闭上了眼睛。

    她听着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但是很奇怪这脚步声好像并不是荣月的。

    哐的一声门便被推开了,外面寒冷的风呼呼的往进吹,来人手上拿着灯,他将灯凑到了安凝砂脸的跟前。

    “啧啧,还真是个小美人儿。”

    一声略有些油腻和猥琐的声音在自言自语。

    安凝砂仔细的感受着对方说话的声音,觉得他应该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她试探性的睁开了眼睛,入眼是一个满脸长着痘痘,还有些肥胖的男子,大概有三十多岁的年纪。

    猝不及防的对视让肥胖痘痘男有些尴尬,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不小心坐在了地上。

    “安凝砂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她发现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柴房。”

    看着几乎有些熟悉的装扮,安凝砂非常的无奈,之前她还说再也不要进柴房了。

    “你是谁。”

    安凝砂语气极低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兔一般,还有些唯唯诺诺的。

    “我,我。”

    对方看着安凝砂我了半天都没能说出自己的名字,急得安凝砂差点吼出来。

    “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这儿是林老板的别院。”

    对方似乎他也觉得刚才有些丢脸,这次倒是说的还挺顺的。

    林老板。

    安凝砂快速的在脑海里面寻找着林老板的资料,然后她突然间发现她认识的林老板就只有齐临兆一个。

    总不能是齐临兆绑架的她吧。

    突然,安凝砂的鼻子动了动,她好像隐约中闻到了一股草药味儿。

    “这绳子绑的我太紧了,你能帮我松开吗?”

    安凝砂瞧着眼前这人,有些试探的说道。

    她现在的身体虽然还没有恢复,但是应该是能动的,只要这人给她松了绑,她就能自己逃出去。

    “若你愿意当我的小妾,我就帮你解开。”

    男子打量着安凝砂有些兴奋的说道

    “谁在里面。”

    可是还没等安凝砂回答,荣月的声音便急匆匆的传来了。

    她立即又闭上了眼睛,而那个男子则是快速的提着灯从窗子跑了出去。

    跑进门的荣月看了看晃动的窗扇,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安凝砂皱了一下眉头。

    “你这张脸还是越看越烦。”

    此时外面的光线并不好,但是荣月还是将安凝砂的脸看的仔细。

    “等到你快死的时候,我就把你的脸剥下来做成人皮面具。”

    过了好一会,荣月突然间趴在了安凝砂的耳边悄声说道。

    瞧见安凝砂没有任何的反应,荣月似乎也觉得有些无趣,便起身离开了。

    在她走之后,安凝砂睁开眼睛看着那扇开着的窗,对于刚才那个肥胖痘痘男能翻过去表示非常的震惊。

照顾

    不过,她也有些可惜,刚才只差一点她就能够逃走了。

    也不知道刚才那个人还有没有胆量回来。

    另一边,一直策马疾驰的齐临兆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宁丰将将扶住他,急忙又从身上掏出那个小瓷瓶倒出了一颗药喂齐临兆吃了下去。

    “把药给我。”

    等到齐临兆缓过来之后便对着宁丰说道。

    “王爷这药孙大夫吩咐过了,最短得间隔半个时辰,且不能多吃。”

    宁丰不愿意把药给齐临兆。

    “给我。”

    齐临兆眉眼一沉,宁丰本来还想着一定要顶住不能将药交给齐临兆,但是还没等他再次拒绝,齐临兆竟然直接上手将瓷瓶抢了过去。

    宁丰看着已经到齐临兆手上的瓷瓶愣了一下,随后便又继续策马东行了。

    一声响动惊醒了安凝砂,她看着趴在窗口的男子有些无语:“你不是能进来吗?”

    “你自己小心一点,记得答应我的条件。”

    看着已经离开的肥胖痘痘男,再看看地上的匕首,安凝砂都快气笑了。

    她的手被绑在绳子里面,怎么能够拿到匕首割绳子呢?

    但是无论怎么说有一个武器也算是好的,安凝砂安慰着自己。

    然后她扭动着身子,将扔到她身边的匕首藏进了旁边的草垛的缝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或许也没一会儿,安凝砂便听着有六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双脚步的声音听起来时荣月的,另外几个人则不是熟悉的人。

    “进去吧。”

    说着荣月推开了门。

    柴房的面积并不大,空闲的地方站着六个人都有点挤。

    荣月拿了一支香,点燃之后放在了安凝砂的鼻子下面。

    安凝砂闻着香的味道知道这便是刚才将自己迷晕的迷药的解药了。

    想要再装也装不下去了,安凝砂睁开了眼睛。

    “好久不见啊,水凝姑娘。”

    此时的荣月比起安凝砂上一次在凤乐楼见到的荣月多了几分阴翳,少了几分裸露在外的极端。

    但是安凝砂知道荣月不是不极端了,而是将那些极端都藏了起来。

    “荣月,确实是好久不见啊。”

    安凝砂仿佛一点都不为自己担忧,反倒是和荣月寒暄了起来,这让荣月不开心了。

    “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荣月笑着,可是那笑容却极其的诡异。

    安凝砂知道荣月想要看她惊慌失措,痛哭流涕的样子,可是她偏偏不,她就是要激怒荣月。

    在这种她处于绝对的劣势并且知道荣月一定不会饶了她的而情况下,激怒她才能找到逃出去的希望。

    “你看见这几个人了吗?这都是我为你准备的大礼。”

    安凝砂朝着荣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门边站着五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男人。

    但是这五个人身上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长相非常的丑陋。

    “你是从乞丐堆里找的这些人吗?”

    看着安凝砂丝毫没有觉得害怕反倒是跟她讨论了起来,荣月觉得她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你们过来,将她的衣服扒掉。”

    荣月怒气冲冲的说道。

    不过,她也有些可惜,刚才只差一点她就能够逃走了。

    也不知道刚才那个人还有没有胆量回来。

    另一边,一直策马疾驰的齐临兆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宁丰将将扶住他,急忙又从身上掏出那个小瓷瓶倒出了一颗药喂齐临兆吃了下去。

    “把药给我。”

    等到齐临兆缓过来之后便对着宁丰说道。

    “王爷这药孙大夫吩咐过了,最短得间隔半个时辰,且不能多吃。”

    宁丰不愿意把药给齐临兆。

    “给我。”

    齐临兆眉眼一沉,宁丰本来还想着一定要顶住不能将药交给齐临兆,但是还没等他再次拒绝,齐临兆竟然直接上手将瓷瓶抢了过去。

    宁丰看着已经到齐临兆手上的瓷瓶愣了一下,随后便又继续策马东行了。

    一声响动惊醒了安凝砂,她看着趴在窗口的男子有些无语:“你不是能进来吗?”

    “你自己小心一点,记得答应我的条件。”

    看着已经离开的肥胖痘痘男,再看看地上的匕首,安凝砂都快气笑了。

    她的手被绑在绳子里面,怎么能够拿到匕首割绳子呢?

    但是无论怎么说有一个武器也算是好的,安凝砂安慰着自己。

    然后她扭动着身子,将扔到她身边的匕首藏进了旁边的草垛的缝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或许也没一会儿,安凝砂便听着有六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双脚步的声音听起来时荣月的,另外几个人则不是熟悉的人。

    “进去吧。”

    说着荣月推开了门。

    柴房的面积并不大,空闲的地方站着六个人都有点挤。

    荣月拿了一支香,点燃之后放在了安凝砂的鼻子下面。

    安凝砂闻着香的味道知道这便是刚才将自己迷晕的迷药的解药了。

    想要再装也装不下去了,安凝砂睁开了眼睛。

    “好久不见啊,水凝姑娘。”

    此时的荣月比起安凝砂上一次在凤乐楼见到的荣月多了几分阴翳,少了几分裸露在外的极端。

    但是安凝砂知道荣月不是不极端了,而是将那些极端都藏了起来。

    “荣月,确实是好久不见啊。”

    安凝砂仿佛一点都不为自己担忧,反倒是和荣月寒暄了起来,这让荣月不开心了。

    “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荣月笑着,可是那笑容却极其的诡异。

    安凝砂知道荣月想要看她惊慌失措,痛哭流涕的样子,可是她偏偏不,她就是要激怒荣月。

    在这种她处于绝对的劣势并且知道荣月一定不会饶了她的而情况下,激怒她才能找到逃出去的希望。

    “你看见这几个人了吗?这都是我为你准备的大礼。”

    安凝砂朝着荣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门边站着五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男人。

    但是这五个人身上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长相非常的丑陋。

    “你是从乞丐堆里找的这些人吗?”

    看着安凝砂丝毫没有觉得害怕反倒是跟她讨论了起来,荣月觉得她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你们过来,将她的衣服扒掉。”

    荣月怒气冲冲的说道。

婚约换人了

    “你在逗我?”

    齐临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对啊,谁让你明明已经醒了还要装睡。”

    安凝砂没有狡辩立即承认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昏迷了多久?”

    齐临兆还是有些害怕。

    “你昏迷了十六天,今日已经是正月二十三了。”

    安凝砂也没有想着再逗齐临兆。

    毕竟他现在刚刚醒来,身体还处于一个很虚弱的状态,现在也不能有什么很大的心情起伏。

    “正月二十三。”

    齐临兆自己重复了一边。然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自己只是昏迷了十六天而是不是十六年。

    “你去干嘛?”

    看着安凝砂往外走去,齐临兆忙叫道。

    “我去找宁丰,告诉他你醒了,让他吩咐厨房做些粥,你得吃点东西了。”

    安凝砂回头,耐心的解释道。

    “哦,那你早去早回。”

    齐临兆说完便又闭上了眼睛,甚至还将头转了转面向了里面。

    安凝砂看着齐临兆的动作挑了挑眉,随后嘴角轻轻地勾起,眼里都是笑意。

    若是此时齐临兆看到了安凝砂的这抹笑容,那么他便一定能够知道,安凝砂也将他放在了自己的心头。

    齐临兆从昏迷中醒过来了之后,安亲王府都有生机了不少。

    孙大夫过来给齐临兆看身体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之前根据齐临兆的身体情况做出的推断是最好的情况齐临兆都得昏迷两个月,两个月之后能不能清醒还不一定。

    这一切自然都归功于安凝砂。

    而清醒过来的齐临兆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每日拉着宁丰给他讲安凝砂是怎么照顾他的。

    因为自他醒过来之后,安凝砂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把脉,扎针,开药然后离开。

    不过他听宁丰说,之前一整天安凝砂除了用膳和晚上睡觉,机会都在他这儿,甚至有几天他发烧,安凝砂都是歇在那张贵妃榻上的。

    这让齐临兆的心里美滋滋的。

    很快便一月底了,年也算过完了。

    “小姐,今日一大早四小姐和四小姐的姨娘都去了竹影院。”

    安凝砂回到院子里面,谷雨便来禀告了。

    她在安亲王府的这一段时间,便是谷雨和霜降在安府里面扮演她和鸢兰。

    “她找我做什么?”

    安凝砂有些奇怪。

    “说是想要小姐救救她,但是具体没有说什么事情,听说小姐在睡觉就离开了。”

    安苗苗和她的姨娘平日里在安府谨小慎微,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她们求到自己的跟前。

    她有些想不明白。

    “我换身衣服和你回一趟安家。”

    最近她在安亲王府住的实在是太舒服了,都不想要回到安家的那个陋室里去了。

    果然人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安凝砂默默的感叹道。

    让林九去给齐临兆说了她的去向,安凝砂便带着谷雨离开了。

    鸢兰依旧留在了安亲王府。

    安凝砂回安家也没有想要多待,就是想要看看安苗苗到底有什么要命的事情。

    也就权当她还了安苗苗上次告诉她安正和沈氏打算的恩情。

    刚回到安府的安凝砂就觉得安府有一些不对劲。

    “还有六日就是安茹莹和祁王的婚期了。”

    跟在她身后的谷雨立即就知道安凝砂在好奇为什么府内如此的热闹。

    安凝砂恍然大悟,谷雨不提她还真要忘记了。

    安正和沈氏将她从林邑城接过来不就是为了替嫁这件事情吗?

    最近她在安亲王府。

    呆在安府的霜降扮着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不知道安正和沈氏有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你去将四小姐和姨娘请过来。”

    安凝砂回到竹影院了之后便对着谷雨说道。

    “是。”

    谷雨应了之后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谷雨便带着安苗苗和她的姨娘走了进来。

    安苗苗的母亲是一个非常瘦弱美丽的女人。

    瘦的惹人怜爱,像是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花。

    “请小姐救苗苗一命。”

    安苗苗的姨娘说完便直接拉着安苗苗跪了下去。

    安凝砂都有些猝不及防,她皱了皱眉头:“你站起来说话。”

    说到底安凝砂还是一个现代人,接受的是社会主义的教育。

    虽然她也出生在封建传统的大家族里,但是也已经没有人再像这样跪跪拜拜的了。

    “你站起来好好说。”

    看着安苗苗的姨娘还有些犹豫的样子,安凝砂又重复了一遍。

    这样安苗苗的的姨娘才拉着安苗苗站了起来。

    “小姐,老爷和沈夫人要让苗苗嫁去祁王府,求小姐救救苗苗。”

    安凝砂没有想到这一世沈氏和安正最后还是把注意打到了安苗苗身上。

    “兰姨娘,你想要怎么做?”

    安凝砂叹了一口气问道,她不知道兰姨娘是怎么想的。

    安苗苗的姨娘是被赵锦绣买进府里的。

    先是做府中的婢女侍弄花草,她极会养兰花,便被赵锦绣赐名为兰香。

    后来成为安正的姨娘之后便被称为兰姨娘。

    可是赵锦绣死了之后沈氏便不许安府里面的人再叫兰姨娘了,甚至不许兰姨娘再叫兰香。

    兰姨娘便成为了一个没有名字的人。

    安府中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兰香的名字了。

    乍然被人这么叫着,兰姨娘有些懵,也有些无措。

    “难为小姐这么多年还记得。”

    因为兰姨娘和赵锦绣是前后一起怀的孕,赵锦绣也处处帮扶着兰姨娘。

    两人生产之后,也是整日在赵锦绣的院子里面,赵锦绣说小孩子一个人会无聊,安五和安苗苗在一起还能当玩伴。

    两个孩子两个大人便一起生活了六年。

    “当年母亲于兰姨娘关系也是极好的。”

    “是。”

    兰姨娘听到安凝砂说的这话,眼里有追忆闪过。

    “当年夫人过世之后,我也护不住小姐,让小姐吃苦了。”

    兰姨娘想着想着便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不用自责。”

    安凝砂摇了摇头,兰姨娘和安苗苗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安五。

    因为兰姨娘想要护住安五,一次又一次的顶撞和忤逆沈氏。

蜀武王

    那时候赵锦绣死了,沈氏好不容易能够扬眉吐气了。

    自然忍受不了兰姨娘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自己权威。

    所以她将所有的怒气都对准了兰姨娘。

    最后硬生生的让兰姨娘和安苗苗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兰姨娘,斯人已逝物是人非,你也不需要纠结于过去,这次你来找我,是想让我怎么帮你?”

    安凝砂觉得兰姨娘应该已经想好了办法,才会来找她帮忙,所以她只需要问问看看兰姨娘想要怎么做。

    但是这件事情应该不是那么好做的,否则兰姨娘也不至于半天开不了口。

    “我想问问小姐能不能让苗苗离开安府。”

    兰姨娘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像是攒足了勇气说道。

    让安苗苗离开安府,逃出去好像确实是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

    安凝砂手轻轻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思索着这件事情。

    “你想让她一个人离开安府?”

    发现兰姨娘说的是让安苗苗离开安府,安凝砂挑了挑眉。

    “是。”

    兰姨娘点了点头。

    “那你呢?”

    “我得留下来。”

    兰姨娘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儿,眼底都已经湿润了。

    “我可以将安苗苗送走,并且也能将你一起送走,这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安凝砂解释道,她害怕兰姨娘是因为不想要再麻烦她所以才那么说的。

    毕竟若是自己只将安苗苗送走了,安正和沈氏应该会将一切的过错都怪罪在兰姨娘身上,兰姨娘的下场可想而知。

    “小姐,我得留下来。”

    在安凝砂解释了之后,兰姨娘依旧还是很坚定的说道。

    并且说的是我得留下来而不是我想要留下来。

    兰姨娘可能有自己的苦衷吧!

    安凝砂想道。

    “你想让我把安苗苗送去什么地方?”

    将人送出去,不是只将她送出安府就结束了,安府这小小的院墙,根本挡不了有心人。

    将安苗苗送去何方?是否需要为她寻找可以安身立命的场所,这都是安凝砂需要考虑的。

    “小姐应该是知道我的,我已经没有家人了,这么些年除了安府,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还请小姐能够给苗苗安排一个住处。”

    兰姨娘问这话的时候,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着说着便停下了。

    原本安政和沈氏是将主意打到了安凝砂身上的。

    她当时得知这一件事情的时候,便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安凝砂。

    后来恰巧安凝砂和安苗苗“偶遇”了,他便让安苗苗过来给安凝砂提个醒。

    谁能知道这件事情?后来兜兜转转的,竟然落到了自己女儿的头上。

    兰姨娘其实也考虑了很久,是否要来请求安凝砂帮一下她们,因为若是安苗苗离开了安家,那么和祈王的这门婚事会不会又落到安凝砂的身上。

    “可以。”

    安凝砂并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是对于安苗苗和兰姨娘,她还是愿意照拂一二的。

    她们是自从赵锦绣离开之后,唯二给了安五温暖的人。

    并且在这件事情上她更不想要让沈氏和安正的好盘算得逞。

    “多谢小姐!”

    听着安凝砂如此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下来,兰一样愣了一下随后赶忙拉着安苗苗又给安凝砂跪了下去。

    “起来吧,不用谢。”

    这件事情虽然对于她来说就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安苗苗和兰姨娘就是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情。

    她们如此激动也能理解。

    “你当真不离开安家?”

    让谷雨扶二人起来,安凝砂又问了一次。

    她是实在不知道这安府里面还有什么是兰姨娘牵挂的。

    “不了,还请小姐多照顾一下苗苗。”

    兰姨娘摇了摇头,粲然一笑。

    透过她干瘦而满是皱纹的皮肤,这一笑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那个温柔恬静,如兰花般一样的兰姨娘又出现在了这天地间。

    安凝砂目送着两人离开,有些惆怅。

    “今日晚上务必要将安苗苗安全的带离安府。”

    等到两人都出了院门,安凝砂对着候在一边的谷雨说道。

    “是。”

    “将她带回紫藤山庄吗?”

    “嗯,你将人交给莫听。”

    安凝砂点了点头。

    此时能安置安苗苗的就只有紫藤山庄了。

    第二日沈氏便发现安苗苗不见了。

    沈氏逼着兰姨娘说出安苗苗的下落。

    可是兰姨娘咬死了就是说不知道安苗苗去哪儿了。

    最后兰姨娘被沈氏用棍子打了几十棍,将人直接打晕了过去。

    这些消息都是安凝砂从谷雨口中听来的。

    也是,她早都料到的,想必兰姨娘也肯定料到了。

    “你回头将这些药给兰姨娘送过去。”

    安凝砂叹了一口气,起身从一旁放着的小红木箱子里面拿了三四瓶药一股脑的都递给了谷雨。

    “是。”

    谷雨接过药应到。

    “你和霜降这几日在安家的时候小心一点,今天已经是二月的一天了,满打满算,还有四天的时间和祁王府的婚期就到了。”

    “安苗苗现在已经离开了安府,他们若是不想要让安茹莹嫁到祁府,势必就会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你们在府里面要小心。”

    不得不说安凝砂实在是说的得太准了,中午刚叮嘱完谷雨,晚上的时候惊蛰就来说谷雨和霜降被下了软筋散。

    “他们俩也算是很成熟的暗卫了,就是不知道那软筋散是从哪里下载的。”

    说着说着惊蛰都说不下去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们两个训练有素的暗卫竟然在有提防的情况下双双被抓了。

    “解药。”

    安凝砂听了之后也觉得有些好笑,但是随后她便警觉了起来。

    谷雨和霜降她也是了解的,虽然比起林九来说他们差一点,但是也不至于被一个妇人用软筋散就迷晕了。

    安凝砂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今天下午的时候,安茹莹出门了,白露跟着发现她去了驿站。”

    “驿站?”

    安凝砂有些不理解。

    “安茹莹去见了蜀武王。”

    听着惊蛰的话,安凝砂皱起了眉头。

    没听说过安茹莹竟然跟蜀武王有关系啊。

    “你去遣人查查,蜀武王和安茹莹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

    安凝砂眯了眯眼睛。

    她不许有人破坏她的计划。

那玉佩是我的

    “是。”

    惊蛰说完立即就下去查了。

    稍晚的时候安凝砂便拿到了一份齐全的情报。

    “他们是在除夕宫宴上有的交集?”

    “是。说是蜀武王主动和安茹莹打的招呼。”

    惊蛰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蜀武王和安茹莹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无论从哪里看两人都是不会有交集的。

    “蜀武王虽然是蜀国的王爷,但是这个人的地位在两国之间很是特殊,安茹莹找他会不会对小姐不利。”

    这是惊蛰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一直很担心的事情。

    “蜀武王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

    蜀武王这个人也是君子如方,名声很好,两人在宫宴上有过短暂的交流,她觉得蜀武王并不是那样的人。

    “将安正和沈氏还有安茹莹看好了。”

    虽然安凝砂是那么说的,可是对于这三人她还是不放心的。

    安凝砂依旧拿着那份情报仔细地看着:“你去查查蜀武王看的那块儿玉佩是什么样子的。”

    突然她脑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事一闪而过,但是她没有抓住。

    仔细再想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想不到了,只得暂时放下,但是她总觉得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又过了一天,惊蛰拿回了一幅图样子。

    “小姐,这就是那日安茹莹戴在身上被蜀武王看到的那枚玉佩。”

    在看到那枚玉佩的时候,安凝砂挑了挑眉。

    她在安五的记忆里面看到过这枚玉佩,是安五从小戴在身上的。

    也是她的干舅舅徐家主当时提到的那枚刻有平安喜乐的莲花纹的玉佩。

    蜀武王当时究竟是为了这枚玉佩还是因为安茹莹本身此时变成了最大的疑问。

    或许当时蜀武王说她像他的一个故人的时候,说的那个人也许就是赵锦绣。

    安凝砂默默的想着。

    “对了小姐,这里有一封你的信。”

    “信?”

    安凝砂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谁会给她寄信呢?

    “陆姐姐要来京都了。”

    看到信的内容,安凝砂有些雀跃。

    徐世影要参加今年的春闱,所以要来京都备考。

    佑安此时已经四个月了,比起出生的时候强壮了很多,所以这次陆南歌便带着佑安跟徐世影一起来京都。

    信中还写了一些关于林邑城的事情,在信的最后陆南歌提到张夫人失踪了。

    张夫人失踪了!

    安凝砂皱起了眉头。

    “你回紫藤山庄一趟,告诉悯叔我要林邑城徐家张夫人的所有资料。”

    不知道为什么安凝砂的心中升起了一阵不安。

    张夫人那个人实在是太过于神秘和难以琢磨了。

    接连的事情让安凝砂有些烦躁。

    不知怎么就让齐临兆看出来了,下午她给齐临兆号完脉便被他叫住了。

    “你是不是在担心安家的事情?”

    “不全是。”

    安凝砂没有否认。

    “要不我将安正外放出去,离得远了就好了。”

    齐临兆觉得安凝砂之所以忧虑这件事情,是因为无论如何安正都是她的父亲。

    上一次安凝砂在安家气急攻心伤心过度的那一次实在是给齐临兆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影响。

    “不用。”

    安凝砂摇了摇头。

    安家的人对于她来说就是陌生人罢了。

    若是至始至终安家都没有管过她那她自然也不愿意和安家再有牵扯。

    在她看来她是她,安五是安五,她并不需要以安五的身份活着。

    但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沈氏和安正会想出让自己帮安茹莹替嫁的想法。

    他们带给安五的是痛苦和无尽的折磨,这让安凝砂对着两个人忍不住就升起了厌恶之情。

    她并不是害怕两人,只是觉得怎么会有人将忘恩负义做到这种地步。

    “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记得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听见安凝砂拒绝,齐临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道。

    自从齐临兆醒过来之后,身体恢复的还不错,一是安凝砂一直在给他针灸,二是孙大夫开的调理身体的方子他如今能吃下去了。

    不过这次他还是亏了根本,虽说不至于再动不动就昏迷,但是对于以后还是非常影响的。

    又过了两日,此时已经是二月四日了。一大早惊蛰便来到了安亲王府。

    “小姐,今日一大早沈氏派史嬷嬷过来传话,让小姐过去将夫人的嫁妆收整一番。”

    “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安凝砂一听这话就笑了。

    沈氏那个人贪得很,进了她口袋的东西怎么可能拿出来。

    此时恐怕是因为她整日不出竹影院,沈氏即使投了软筋散也没能进院子,这是实在没办法了,不得不套掏出点东西引诱她。

    不过这次安凝砂准备遂了沈氏的意。

    她倒要看看沈氏能怎么逼着自己穿上嫁衣。

    还真是好奇的紧。

    换了一身衣服,给林九交代了一声,安凝砂便带着鸢兰准备回安府去。

    “小姐,安茹莹又去了蜀武王住的驿站。”

    刚回到竹影院,谷雨便迎上来说道。

    “你和霜降的身体怎么样。”

    安凝砂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看着谷雨问道。

    “已经恢复了,多谢小姐赐药。”

    谷雨有些窘迫的说道。

    安凝砂看着谷雨的样子轻笑了一声。

    “没事儿,这种处心积虑的暗害躲不过才正常。”

    她安慰的说道。

    与谷雨说了几句这几日安府里面的情况,安凝砂带着鸢兰去了前厅。

    “凝砂来了。”

    听着沈夫人的话,安凝砂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生动诠释。

    “沈夫人。”

    安凝砂依旧是往常的那个样子,不阴不阳的语调听的沈夫人眼里有一丝狠厉闪过。

    “我长时间不出来,竟不知道府里有喜事了?”

    安凝砂装作很惊讶的说道。

    “是,你三姐要出嫁了,嫁给祁王爷做王妃。”

    看着安凝砂仿佛什么都不知情一般,沈氏别有用意的说道。

    “王妃你知道吗?王妃出行前前后后可是要有三十二个仆人随行的,那排场可是大的很。”

    听着沈夫人的话,安凝砂决定不能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她装作很惊讶很向往的样子看向沈氏。

算账

    沈氏对于安凝砂的表现非常的满意。

    “每日的膳食可是要整整三十六个碗碟,八道凉菜,八道热素菜,八道热荤菜,两份汤食,两份主食,四份糕点,四份果品。”

    沈氏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安凝砂的反应。

    安凝砂知道沈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想要让她觉得安茹莹的婚事非常的好,嫁过去就成了王妃了,从此仆役成群,锦衣玉食。

    若是自己被安排了替嫁说不定还不会反抗,装着糊涂嫁过去。

    “你说让我过来清点一下我母亲的陪嫁?”

    看着沈氏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安凝砂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她今天过来可不是听沈氏给她下套的,而是要借此机会将赵锦绣的东西从沈氏的嘴里抠出来。

    既然沈氏要用赵锦绣的陪嫁引诱自己,那就要做好计划失败的准备。

    沈氏听到安凝砂的话,脸上的笑意一下子便僵住了,脸上的厌恶和憎恨的表情一闪而过。

    “你这孩子,着急什么,我还能把你母亲的陪嫁吞没了不成?”

    沈氏的表情几经转变,最后扯出了一抹慈爱的笑意说道。

    安凝砂看着沈氏的表情,不由得赞叹,上一次她已经与沈氏弄的那么僵了,现在沈氏还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她都有些不适应了。

    “莹儿现在已经是准王妃了,祁王府送来的聘礼可是堆满了东院。”

    沈氏炫耀的说道。

    是堆满了整个东院,但是那也不过是京都官宦人家娶嫁的正常规格而已,是不够王妃的规格的。

    就是那些聘礼,里面塞的也不过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这些事情谷雨早就汇报给她了。

    沈氏竟然还用这些事情来给她炫耀,果然是眼皮子浅薄。

    一直等着安凝砂奉承她的沈氏等了半天,只等到了安凝砂似笑非笑的眼神。

    “怎么不见新娘呢?”

    安凝砂挑了挑眉。

    “莹儿自然是在备嫁。”

    沈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

    “哦!”

    安凝砂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眼看又说不下去了,沈氏只得拿出了安府内的账本和沈氏的嫁妆单子。

    见此,鸢兰也从袖口里面拿出了几张纸恭敬的递给了安凝砂。

    “这是?”

    沈氏看到安凝砂手中的东西,脸色几经转变,然后试探的问道。

    “既然是要来规整我母亲的东西,那我自然也得带着这嫁妆单子对一对。”

    这是她早就吩咐谷雨准备好的。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和安府彻底断绝关系的时候能够说的清楚。

    赵锦绣的东西她是不会留下来喂了沈氏和安正这对没良心的白眼狼的。

    “对了,这是我从赵家拿的嫁妆单子,是不会有任何错漏的。”

    安凝砂紧接着加了一句说道。

    沈氏的脸色忍不住的又黑了下去。

    若不是上一次安凝砂展现出了她不俗的身手,后来往竹影院里投软筋散的计划也失败了,她是不会捏着鼻子忍下安凝砂,用这样的方式诱出她出来的。

    沈氏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应该的。”

    “当时我母亲的陪嫁是八十八抬,里面满箱的珍宝古玩,银子珠宝上千余件,每一个这单子上面都记录着。”

    “除此之外,陪嫁了林邑城的门面铺子十六间,城外的庄子三座,田地三千亩,其中水田五百亩,林地一千亩,良田一千五百亩。”

    这些其实不算多,当年的赵家可是大齐的首富,可就是这些东西也养了安家几十年。

    原本若是沈氏和安正对于安五好一些,就算不视若亲子但起码让她能在安府好好长大,这些东西给他就给他。

    可是他们在赵锦绣离世之后竟然将安五逐出了安家,让她在外面受尽折磨,后来又将她抛在林邑城里。

    最后犯了蠢,竟然想出让她替安茹莹嫁给祁王这样的事情。

    那么赵锦绣的嫁妆他们是半分都别想动了,她倒要看看若是没了赵锦绣的嫁妆,安家还怎么活的下去。

    “你父亲要来京都任职,林邑城的那些铺面和庄子田地都已经被卖掉了,卖的比较急,是折了价的。”

    沈氏说的有些僵硬。

    安凝砂轻笑了一声:“可是我在林邑城的时候听说那些庄子铺面如今贵的紧,非常紧俏,都是溢价卖出的。”

    “这是谁说的,流言罢了。”

    沈氏脸色有些僵硬。

    “那些庄子铺面价格如何去查官府的备案就知道了,至于是折价还是溢价也是一目了然的。”

    “若是沈夫人忘记那些庄子田地都是怎么卖出去的也不要紧,你只需要给我写一个契书拿去官府公正之后就好了。”

    “至于价值几何,我就受累一点去林邑城查了之后自然就能知晓,到时候沈夫人给我拿银子就好。”

    安凝砂这番话说出来,沈氏的脸色直接就变成了一个调色盘。

    她没有想到安凝砂如此的伶牙俐齿,她原本觉得安凝砂年纪还小,这种事情没人教她她自然不懂。

    想着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可是她没见面想道安凝砂竟然能知道庄子田地铺面这些东西只要有交易,就要在当地的官府进行备案,上面也会写清交易金额这种事情。

    “嫁妆箱子里面的东西一项项的列的很清楚,沈夫人只要将仓库打开点给我就好。”

    安凝砂没给沈氏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就说到了嫁妆箱子。

    这么多年沈氏可没有少拿赵锦绣的嫁妆霍霍。

    “走吧,沈夫人。”

    “啊?”

    “或者你先给我写个契书。”

    沈氏只是借着这个由头将安凝砂从竹影院里面叫出来,没想到安凝砂竟然来真的。

    但是此时时机还没到,她不得不继续和安凝砂周旋。

    无奈之下她只得带着安凝砂朝着仓库去,她心里想的也好,就算自己将赵锦绣的嫁妆都找出来,安凝砂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拿走,只能放进竹影院里面。

    那么等安凝砂进入祁王府之后,她再将东西拿回来,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放罢了。

    沈氏这么一想,便觉得好受了很多。

再见张夫人

    两人朝着安府存放东西的院子走去。

    赵锦绣的东西实在是太好找了,这个仓库里面几乎九成的东西都是属于赵锦绣的。

    “珍珠碧玉步摇一双,蝴蝶步摇金银两支,镂空飞凤金步摇一双,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一双,金凤出云点金滚玉步摇一双,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一支,孔雀银步摇一双,四蝴蝶银步摇一双,富贵双喜银步摇三支,云鬓花颜金步摇一双……”

    “珊瑚手钏六只,绞丝银镯,白银缠丝双扣镯一双,金镶玉手镯一双,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一双……”

    “素纱三十匹,素罗三十匹,花罗三十匹,云雾绡二十匹,云锦二十匹、蜀锦五十匹,妆花缎六十匹,缂丝三十匹,夏布一百匹……”

    “弦丝雕花架子床一张、雕花细木贵妃榻一张、红木雕云纹嵌理石罗汉床一张、紫檀平角条桌一张……”

    安凝砂和沈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着鸢兰一样一样的叫唱着。

    安凝砂一脸的享受而沈氏的脸则是逐渐的黑了下去。

    很快安凝砂便指挥着鸢兰和史嬷嬷连带着沈氏身边的几个嬷嬷在仓库里面搬来搬去的。

    “沈夫人,这个房间里面只放了我母亲的嫁妆吗?”

    看着逐渐空下来的房间,安凝砂看着沈氏问道。

    虽然知道这些东西安凝砂也带不走,但是沈氏还是无比的心痛,这些年她已经将这些东西当作是她的了。

    安凝砂现在将这些东西搬走无异于是在挖她的命根子。

    将东西清点结束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

    沈氏频频的看向外面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沈夫人,如今清点出来的物品只剩下了这嫁妆单子里面记录的一半儿,这另一半儿的东西呢?”

    “这嫁妆在你母亲手中拿了十几年,你母亲离世的时候便只剩下这些东西了,这是你母亲离世之后我清点出来记录在案的。”

    这时沈氏拿过刘嬷嬷一直捧在手中的账本和几张单子递给了安凝砂查看。

    “这张单子确实是分毫不差。”

    安凝砂拿着沈氏递给她的单子一扫而过。

    “沈夫人的意思是,少的这些东西是我母亲自己用了?”

    “应该是的。”

    沈氏笑着说道。

    “可是这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那日我刚来京都的时候不是瞧见在沈夫人你的头上吗?”

    “还有这个球形珍珠步摇我在安茹莹的头上也见过,这金海棠珠花步摇那日进宫的时候沈夫人你不是也戴在头上的,银质鎏金点翠梅花簪不就是夫人你现在戴着头上的这支?”

    “至于这软烟罗,青蝉翼,凤凰火,云雾绡,素罗纱,云绫锦不也是穿在夫人你身上的。”

    安凝砂没有留任何的情面。

    “难道这些都是我母亲送给夫人你的?”

    安凝砂反问道。

    “不过既然夫人已经用了穿了也就不必还回来了,换成钱给我就好了。”

    “这样吧,连带着刚才说的林邑城已经被卖掉的铺面和田地庄子,沈夫人你给我写一份约书就好了。”

    “好!”

    沈氏撕扯着自己手中的帕子,但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安凝砂都听得出沈氏话中的咬牙切齿。

    但是她还是忍了下来。

    看来沈氏还是自信的,自信能够将安凝砂拿捏住。

    就是不知道她有什么倚仗。

    安凝砂皱了一下眉。

    沈氏按了手印之后就将写好的契约书递给了安凝砂。

    安凝砂接过之后仔细的看着内容,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将纸折好,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多谢沈夫人,我回头让人公证之后,合一个价钱拿给夫人你。”

    安凝砂勾着唇笑着说道。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安凝砂迈步走出了房间之后,看着满满一院子的东西,非常的满意。

    “我让人将这些东西抬到你院子去。”

    沈夫人估计在后面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走了出去对着安凝砂和蔼的说道。

    “不用了,这些东西竹影院也放不下,我已经叫了人等会儿会有人抬走。”

    安凝砂的这回答完全不在沈氏的预料之中。

    “什么,你要将这些拿走?你要拿到哪里去?”

    沈氏的声音都已经尖利到破音了。

    “这些是我母亲的嫁妆,我当然要拿走,至于拿到哪里去就是我的事情了。”

    安凝砂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氏。

    “夫人夫人!这些人非要进来。”

    安凝砂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家丁冲进了院子。

    他的身后跟着六七个大汉。

    “没事儿没事儿,这是我叫来抬嫁妆的。”

    这些人是她吩咐谷雨从紫藤山庄调来的。

    看到这里,沈氏直接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安凝砂真的会这么做。

    这些东西被拿出去了她还有机会能拿回来吗?

    沈氏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她连忙看向身边站着的刘嬷嬷。

    刘嬷嬷看到沈氏的表情就知道沈氏是什么意思。

    她急忙退了下去,往院外走去。

    对于刘嬷嬷的离开,安凝砂自然是看到了。

    但是她也没有说话,任由刘嬷嬷去了。

    “你这个逆女,你这是在干什么。”

    没过多久,安正便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停手,都停手,你们是哪里来的,进我安府做什么?”

    安正对着正在抬箱子的大汉说道。

    “没事儿,你们继续。”

    对于安正的暴怒,安凝砂没有半分的害怕,她语调平静的说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

    “自然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安凝砂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安正,随后理所当然的说道。

    可就是这样的神态,完全激怒了安正。

    “这些怎么就是你的东西了?”

    “大齐例律,女子嫁入夫家所带嫁妆属于女子私人财产,为女子所有,女子逝世,嫁妆便归于其亲生的子女。”

    “这是律法上写的清清楚楚的东西,你为大齐官员不会不知道吧?”

    安凝砂看着安正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这是你母亲的嫁妆?”

    安正听了安凝砂的话之后,缓了缓,看了一眼沈氏。

隐秘的关系

    安家的人对于她来说就是陌生人罢了。

    若是至始至终安家都没有管过她那她自然也不愿意和安家再有牵扯。

    在她看来她是她,安五是安五,她并不需要以安五的身份活着。

    但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沈氏和安正会想出让自己帮安茹莹替嫁的想法。

    他们带给安五的是痛苦和无尽的折磨,这让安凝砂对着两个人忍不住就升起了厌恶之情。

    她并不是害怕两人,只是觉得怎么会有人将忘恩负义做到这种地步。

    “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记得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听见安凝砂拒绝,齐临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道。

    自从齐临兆醒过来之后,身体恢复的还不错,一是安凝砂一直在给他针灸,二是孙大夫开的调理身体的方子他如今能吃下去了。

    不过这次他还是亏了根本,虽说不至于再动不动就昏迷,但是对于以后还是非常影响的。

    又过了两日,此时已经是二月四日了。一大早惊蛰便来到了安亲王府。

    “小姐,今日一大早沈氏派史嬷嬷过来传话,让小姐过去将夫人的嫁妆收整一番。”

    “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安凝砂一听这话就笑了。

    沈氏那个人贪得很,进了她口袋的东西怎么可能拿出来。

    此时恐怕是因为她整日不出竹影院,沈氏即使投了软筋散也没能进院子,这是实在没办法了,不得不套掏出点东西引诱她。

    不过这次安凝砂准备遂了沈氏的意。

    她倒要看看沈氏能怎么逼着自己穿上嫁衣。

    还真是好奇的紧。

    换了一身衣服,给林九交代了一声,安凝砂便带着鸢兰准备回安府去。

    “小姐,安茹莹又去了蜀武王住的驿站。”

    刚回到竹影院,谷雨便迎上来说道。

    “你和霜降的身体怎么样。”

    安凝砂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看着谷雨问道。

    “已经恢复了,多谢小姐赐药。”

    谷雨有些窘迫的说道。

    安凝砂看着谷雨的样子轻笑了一声。

    “没事儿,这种处心积虑的暗害躲不过才正常。”

    她安慰的说道。

    与谷雨说了几句这几日安府里面的情况,安凝砂带着鸢兰去了前厅。

    “凝砂来了。”

    听着沈夫人的话,安凝砂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生动诠释。

    “沈夫人。”

    安凝砂依旧是往常的那个样子,不阴不阳的语调听的沈夫人眼里有一丝狠厉闪过。

    “我长时间不出来,竟不知道府里有喜事了?”

    安凝砂装作很惊讶的说道。

    “是,你三姐要出嫁了,嫁给祁王爷做王妃。”

    看着安凝砂仿佛什么都不知情一般,沈氏别有用意的说道。

    “王妃你知道吗?王妃出行前前后后可是要有三十二个仆人随行的,那排场可是大的很。”

    听着沈夫人的话,安凝砂决定不能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她装作很惊讶很向往的样子看向沈氏。

    沈氏对于安凝砂的表现非常的满意。

    “每日的膳食可是要整整三十六个碗碟,八道凉菜,八道热素菜,八道热荤菜,四份汤食,四份糕点,四份果品。”

    沈氏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安凝砂的反应。

    安家的人对于她来说就是陌生人罢了。

    若是至始至终安家都没有管过她那她自然也不愿意和安家再有牵扯。

    在她看来她是她,安五是安五,她并不需要以安五的身份活着。

    但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沈氏和安正会想出让自己帮安茹莹替嫁的想法。

    他们带给安五的是痛苦和无尽的折磨,这让安凝砂对着两个人忍不住就升起了厌恶之情。

    她并不是害怕两人,只是觉得怎么会有人将忘恩负义做到这种地步。

    “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记得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听见安凝砂拒绝,齐临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道。

    自从齐临兆醒过来之后,身体恢复的还不错,一是安凝砂一直在给他针灸,二是孙大夫开的调理身体的方子他如今能吃下去了。

    不过这次他还是亏了根本,虽说不至于再动不动就昏迷,但是对于以后还是非常影响的。

    又过了两日,此时已经是二月四日了。一大早惊蛰便来到了安亲王府。

    “小姐,今日一大早沈氏派史嬷嬷过来传话,让小姐过去将夫人的嫁妆收整一番。”

    “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安凝砂一听这话就笑了。

    沈氏那个人贪得很,进了她口袋的东西怎么可能拿出来。

    此时恐怕是因为她整日不出竹影院,沈氏即使投了软筋散也没能进院子,这是实在没办法了,不得不套掏出点东西引诱她。

    不过这次安凝砂准备遂了沈氏的意。

    她倒要看看沈氏能怎么逼着自己穿上嫁衣。

    还真是好奇的紧。

    换了一身衣服,给林九交代了一声,安凝砂便带着鸢兰准备回安府去。

    “小姐,安茹莹又去了蜀武王住的驿站。”

    刚回到竹影院,谷雨便迎上来说道。

    “你和霜降的身体怎么样。”

    安凝砂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看着谷雨问道。

    “已经恢复了,多谢小姐赐药。”

    谷雨有些窘迫的说道。

    安凝砂看着谷雨的样子轻笑了一声。

    “没事儿,这种处心积虑的暗害躲不过才正常。”

    她安慰的说道。

    与谷雨说了几句这几日安府里面的情况,安凝砂带着鸢兰去了前厅。

    “凝砂来了。”

    听着沈夫人的话,安凝砂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生动诠释。

    “沈夫人。”

    安凝砂依旧是往常的那个样子,不阴不阳的语调听的沈夫人眼里有一丝狠厉闪过。

    “我长时间不出来,竟不知道府里有喜事了?”

    安凝砂装作很惊讶的说道。

    “是,你三姐要出嫁了,嫁给祁王爷做王妃。”

    看着安凝砂仿佛什么都不知情一般,沈氏别有用意的说道。

    “王妃你知道吗?王妃出行前前后后可是要有三十二个仆人随行的,那排场可是大的很。”

    听着沈夫人的话,安凝砂决定不能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她装作很惊讶很向往的样子看向沈氏。

    沈氏对于安凝砂的表现非常的满意。

    “每日的膳食可是要整整三十六个碗碟,八道凉菜,八道热素菜,八道热荤菜,四份汤食,四份糕点,四份果品。”

    沈氏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安凝砂的反应。

往事(2)

    两人朝着安府存放东西的院子走去。

    赵锦绣的东西实在是太好找了,这个仓库里面几乎九成的东西都是属于赵锦绣的。

    “珍珠碧玉步摇一双,蝴蝶步摇金银两支,镂空飞凤金步摇一双,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一双,金凤出云点金滚玉步摇一双,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一支,孔雀银步摇一双,四蝴蝶银步摇一双,富贵双喜银步摇三支,云鬓花颜金步摇一双……”

    “珊瑚手钏六只,绞丝银镯,白银缠丝双扣镯一双,金镶玉手镯一双,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一双……”

    “素纱三十匹,素罗三十匹,花罗三十匹,云雾绡二十匹,云锦二十匹、蜀锦五十匹,妆花缎六十匹,缂丝三十匹,夏布一百匹……”

    “弦丝雕花架子床一张、雕花细木贵妃榻一张、红木雕云纹嵌理石罗汉床一张、紫檀平角条桌一张……”

    安凝砂和沈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着鸢兰一样一样的叫唱着。

    安凝砂一脸的享受而沈氏的脸则是逐渐的黑了下去。

    很快安凝砂便指挥着鸢兰和史嬷嬷连带着沈氏身边的几个嬷嬷在仓库里面搬来搬去的。

    “沈夫人,这个房间里面只放了我母亲的嫁妆吗?”

    看着逐渐空下来的房间,安凝砂看着沈氏问道。

    虽然知道这些东西安凝砂也带不走,但是沈氏还是无比的心痛,这些年她已经将这些东西当作是她的了。

    安凝砂现在将这些东西搬走无异于是在挖她的命根子。

    将东西清点结束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

    沈氏频频的看向外面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沈夫人,如今清点出来的物品只剩下了这嫁妆单子里面记录的一半儿,这另一半儿的东西呢?”

    “这嫁妆在你母亲手中拿了十几年,你母亲离世的时候便只剩下这些东西了,这是你母亲离世之后我清点出来记录在案的。”

    这时沈氏拿过刘嬷嬷一直捧在手中的账本和几张单子递给了安凝砂查看。

    “这张单子确实是分毫不差。”

    安凝砂拿着沈氏递给她的单子一扫而过。

    “沈夫人的意思是,少的这些东西是我母亲自己用了?”

    “应该是的。”

    沈氏笑着说道。

    “可是这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那日我刚来京都的时候不是瞧见在沈夫人你的头上吗?”

    “还有这个球形珍珠步摇我在安茹莹的头上也见过,这金海棠珠花步摇那日进宫的时候沈夫人你不是也戴在头上的,银质鎏金点翠梅花簪不就是夫人你现在戴着头上的这支?”

    “至于这软烟罗,青蝉翼,凤凰火,云雾绡,素罗纱,云绫锦不也是穿在夫人你身上的。”

    安凝砂没有留任何的情面。

    “难道这些都是我母亲送给夫人你的?”

    安凝砂反问道。

    “不过既然夫人已经用了穿了也就不必还回来了,换成钱给我就好了。”

    “这样吧,连带着刚才说的林邑城已经被卖掉的铺面和田地庄子,沈夫人你给我写一份”

    两人朝着安府存放东西的院子走去。

    赵锦绣的东西实在是太好找了,这个仓库里面几乎九成的东西都是属于赵锦绣的。

    “珍珠碧玉步摇一双,蝴蝶步摇金银两支,镂空飞凤金步摇一双,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一双,金凤出云点金滚玉步摇一双,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一支,孔雀银步摇一双,四蝴蝶银步摇一双,富贵双喜银步摇三支,云鬓花颜金步摇一双……”

    “珊瑚手钏六只,绞丝银镯,白银缠丝双扣镯一双,金镶玉手镯一双,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一双……”

    “素纱三十匹,素罗三十匹,花罗三十匹,云雾绡二十匹,云锦二十匹、蜀锦五十匹,妆花缎六十匹,缂丝三十匹,夏布一百匹……”

    “弦丝雕花架子床一张、雕花细木贵妃榻一张、红木雕云纹嵌理石罗汉床一张、紫檀平角条桌一张……”

    安凝砂和沈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着鸢兰一样一样的叫唱着。

    安凝砂一脸的享受而沈氏的脸则是逐渐的黑了下去。

    很快安凝砂便指挥着鸢兰和史嬷嬷连带着沈氏身边的几个嬷嬷在仓库里面搬来搬去的。

    “沈夫人,这个房间里面只放了我母亲的嫁妆吗?”

    看着逐渐空下来的房间,安凝砂看着沈氏问道。

    虽然知道这些东西安凝砂也带不走,但是沈氏还是无比的心痛,这些年她已经将这些东西当作是她的了。

    安凝砂现在将这些东西搬走无异于是在挖她的命根子。

    将东西清点结束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

    沈氏频频的看向外面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沈夫人,如今清点出来的物品只剩下了这嫁妆单子里面记录的一半儿,这另一半儿的东西呢?”

    “这嫁妆在你母亲手中拿了十几年,你母亲离世的时候便只剩下这些东西了,这是你母亲离世之后我清点出来记录在案的。”

    这时沈氏拿过刘嬷嬷一直捧在手中的账本和几张单子递给了安凝砂查看。

    “这张单子确实是分毫不差。”

    安凝砂拿着沈氏递给她的单子一扫而过。

    “沈夫人的意思是,少的这些东西是我母亲自己用了?”

    “应该是的。”

    沈氏笑着说道。

    “可是这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那日我刚来京都的时候不是瞧见在沈夫人你的头上吗?”

    “还有这个球形珍珠步摇我在安茹莹的头上也见过,这金海棠珠花步摇那日进宫的时候沈夫人你不是也戴在头上的,银质鎏金点翠梅花簪不就是夫人你现在戴着头上的这支?”

    “至于这软烟罗,青蝉翼,凤凰火,云雾绡,素罗纱,云绫锦不也是穿在夫人你身上的。”

    安凝砂没有留任何的情面。

    “难道这些都是我母亲送给夫人你的?”

    安凝砂反问道。

    “不过既然夫人已经用了穿了也就不必还回来了,换成钱给我就好了。”

    “这样吧,连带着刚才说的林邑城已经被卖掉的铺面和田地庄子,沈夫人你给我写一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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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4988/ 第一时间欣赏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最新章节! 作者:方知无意所写的《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为转载作品,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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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介绍:
一朝穿书,安凝砂成为了自己吐槽的烂文里连名字都没有的女炮灰。
助攻男女主后下场实惨。
安凝砂表示死像太难看,男女主咱不约。
身无分文?
咱在现实世界可是总裁,赚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爹没妈没有靠山,不虚,自己凭本事当自己的靠山。
乡下来的穷酸丫头什么都不会。
诗书画乐样样精通亮瞎一群人的狗眼。
还有牛逼哄哄的中年男子来认亲。
“女儿,我才是你的亲爹呀!”
安凝砂在烂文里过的风生水起的时候也没忘记帮助剧情丰满。
“不能让男主太容易的办完这个差事了,一点看头都没有!”
“男女主现在是不是得需要有点矛盾呀!该有个小高潮了!”
安凝砂给自己找了一个盟友,天天指挥盟友给男女主的任务增加难度设置路障。
直到有一天盟友哑着声音问安凝砂,愿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安凝砂懵了。
双洁1V1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书后我与炮灰男配狼狈为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