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她又联合被骗了
“我担心太子殿下会因此染了风寒。也想着让他们二人误会能早些时日可以解除,便想着以公主的名义将这姜茶送过去给太子殿下驱寒!”
“嘿!你这小脑袋瓜可真是受用!老婆子我年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干过!”
“嬷嬷过赞了。那我先走了。”
嬷嬷笑着点了点头,“去吧,去吧!”
延晖阁——萧奕辞主卧。
小豆芽叩了叩门。
“进来!”萧奕辞冷声道。
他现在正依靠在床头,脸色似乎不大好。
“你来干什么?”萧奕辞看见来的人并不是他想见的,心里顿时不好了。
“奴婢是受公主之命前来给太子殿下送姜汤的!”小豆芽连忙道。
“她送的?”萧奕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都能那么果断的将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给丢进荷花池中,又怎会送东西来此处?
小豆芽连忙点了点头。道:“是的!”
“放那儿吧。”他示意道。
小豆芽只好放下汤盅,然后道:“奴婢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行了个告退礼,便跑了出去。刚好在门口撞见来送药的齐珉。
“小豆芽,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我就来给太子殿下送个东西。”
“是这样啊!”然后便进去了。
小豆芽连忙拍了拍自己心口,自我安慰道:大概差不多应该没有露馅吧!殿下会认为这是公主送的么?
算了,不想了。还是回去午睡了……
绛雪阁内,聂卿萦半倚在软榻上。心里的烦闷令她更是迟迟不能入睡。
所性直接坐了起来。往阁外的药房走去。
她踏步进去,却恰好看见竹沥在帮她整理桌案。
“公主!”竹沥微微行礼。
“竹沥,帮我当下手,我要制药。”聂卿萦开口道。
“好!”这些日子里,自家公主闲在府里,先前还派她去找些很稀奇的毒药,当世无人能解的那类。公主想要自己研制解药,造福百姓。
延晖阁内。萧奕辞看着桌案上放的汤盅,目不转睛。因为他知道,如果真是她送的,她会毫不犹豫自己来送,又怎么会麻烦下人来此?
这时,齐珉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
“殿下!小豆芽说这是太子妃送给您的点心,说还担心殿下饿着,便拿来了。”齐珉开口道。
这不过才一个时辰不到,他又如何去相信?
萧奕辞轻笑一声,竟拿出那枚藏在枕下的发簪,道:“她不会这样的……”
齐珉见他这样说,只好放下糕点,准备出去了。可他突然脑袋灵光乍现。
便转过身来,道:“殿下,属下有一个法子,兴许可以帮到您与太子妃。”
萧奕辞看了看他,心里想着,齐珉一个榆木脑袋,能有什么好的法子?
“嘭!”药房的门板竟被小豆芽一脚给踹开了。
聂卿萦因这巨响查点把药的剂量加错。身旁的竹沥朝着小豆芽吐槽道:“小豆芽,你干什么啊!没看见公主正在制药嘛?”
小豆芽喘了两口气,连忙道:“公主,不……不好了。太子殿下发烧了!”
聂卿萦听了后,眼神甚是平静,满脸不情愿地道:“萧奕辞发烧了找太医就是,告诉本公主作甚?”
“可是齐侍卫说现在去宫里请太医来府上就要半个时辰,怕是来不及了!”
“发个烧罢了,又烧不坏人,实在不行,便去府外请郎中。”反正怎么说,她就是不愿意去前院看见那个人。
“可是殿下现在已经烧糊涂过去了。全身滚烫,怕是来不及了!”小豆芽还是不死心的劝道。
“我不去,让齐侍卫自己去府外寻郎中!”聂卿萦坚决杜绝去他那里。
看着小豆满脸焦急地模样,竹沥还是打算劝一下自家公主。
“公主,您还是去前院看看吧!太子殿下毕竟是因为公主而生病的。”
“是啊!公主,太子殿下为了那一枚发簪,整整在荷花池里寻了一个时辰才上来的。”小豆芽忙添加了一句。
这惹得她不得不深思一下。
“不对……”聂卿萦摇了摇头。
“什么不对啊?”小豆芽好奇地问道。
“如今已经如夏下了,就算真才池子来泡上一个时辰冷水,也不会发高烧吧?”
“……”小豆芽瞬间无语了。难得她在这里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泡沫星子都快说没了。她家公主居然在想着这个问题,难道此时不是更应该担心太子殿下的病情吗?她瞬间扶了扶额。
“公主!您还是去看看吧。毕竟殿下是因为您而生病的。”竹沥劝道。
他体质那么好!泡一个时辰的冷水就给打趴下了?她能信么?
“我不……”想去还没有说出口。安奈不住性子的小豆芽一把将她给拉了起来。
“公主!去看看吧。小豆芽求你了……”
聂卿萦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求人归求人,扯着她的胳膊往外拽是怎么回事?
“小豆芽,你不会骗本公主的吧?”聂卿萦狐疑。
“没有没有!太子殿下是真的生病了!”小豆芽连忙否认道。
“行吧!”她就勉为其难地去看一次……
听聂卿萦应了,小豆芽连忙扯着她出了院子。
关键是小豆芽扯得这么急,她鞋子都快跑掉了。
“小豆芽,你慢些,鞋子都快掉了。”
“公主,性命攸关的事,咱别鞋子不鞋子的了。”话尽,继续拉着她的胳膊肘往延晖走去。
齐珉见小豆芽把聂卿萦哄骗到这里……不对,是叫到这里来了。
连忙走上前去,假装满脸担忧道:“太子妃,您快看一下殿下吧!”
聂卿萦看了看齐珉一眼,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他们下的套了。可是当她将目光放在床榻上的人身上的时候,便打消了这一念头。
床上的萧奕辞脸上染了些许红晕,双眉微微蹙起,额上有些许薄汗……
她走上前去,坐在床头。
看来真是我误会了……
没想到,她竟对自己今早的行为感到了后悔……
齐珉朝小豆芽使了个眼色。小豆芽会意,便与齐珉出去了,还顺带轻掩了一下房门。
聂卿萦从被中摸出他的手。他的手很烫。
他似乎感觉到了那一丝冰凉的触感,刚出还紧蹙着的眉毛现在倒是松了几分。
“活该……”谁让你要跳进去的!她用了很低的声音说这两个字。然后再替他把脉。
聂卿萦把着把着眉毛便皱了皱……
怎么回事?脉象居然很好???
她以为自己医术退步了,便打算换个位置继续把脉……
哪知她的手居然被萧奕辞按在了床榻上。
不是说烧晕过去了吗?这TMD哪来的力气?
聂卿萦扒拉了他的手扒拉了半天,硬是没有撼动过它的位置!
聂卿萦目光移向他的脸上。只见他微微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她的面庞。
“你醒了?”他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她问道。说话之际还不忘将手从他手下扯出来。
他弱弱地吐出几个字:“萦儿,好难受……”
难受?可她刚才把脉什么也没有把出来啊?
聂卿萦只好拿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前额。
烫的?咋回事啊?是自己技不如人了?
“你确定你是真不舒服?”聂卿萦问道。
萧奕辞在内心吐槽道: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怀疑本殿?
萧奕辞点了点头。
“那你先放开我的手,我再替你把下脉?”
“萦儿,为夫是不是要死了?”他怕是要成为这世上第一个被发烧烧死的人……
“诶?也没有那么严重,顶多把脑子烧坏,死不了。”
“是在不行,咱们试一下物理降温……”
物理降温?难道是……
萧奕辞脑子里浮现出那一画面,聂卿萦为了给自己降温,用冷水把自己淋湿,然后钻进他的被窝,抱着自己降温?
聂卿萦突然一句话把思绪拉了回来。“一会儿我让齐侍卫准备一些冰块,放在浴桶中,你进去泡个半柱香时间,就能把这烧退了。”
萧奕辞连忙拉住刚想起身的聂卿萦。
“干嘛?”聂卿萦疑惑。
“不要走……”
“那你应该不介意我就这样扯着嗓子叫吧?”聂卿萦坐了回来,问道。
“介意。”
“那怎么办?萧奕辞,你都多大个人了,还学三岁小孩耍小孩子脾气?”聂卿萦有些不满了。
“萦儿身上挺凉快,可以……”萧奕辞欲言又止。
聂卿萦期待着他的后半句话,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说。
萧奕辞见她没有听出他这话之意。只好掀开了一点他身旁的被角。
聂卿萦眼珠子一转。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让我睡下来?”
萧奕辞点了点头。
“可我睡下来也没有用啊?”
“难道……”要让自己去给他降温?聂卿萦甩了甩脑袋,不敢再往下想。
聂卿萦只好道:“这法子不妥,我还是让齐侍卫备好冰块……”话还未说完,就被萧奕辞框住肩膀扯了下去。
聂卿萦扑通一下倒在了他的身旁。他的声音又软了几分,“萦儿,不要走……”
天呐?萧奕辞何时这样过啊?现在生病的他竟好似几岁孩童般要人陪着?
这人,怕是脑子烧坏了吧?
看在他现在是一个病人的份上,她便惯着他一会儿吧。
她只好往他身旁靠了靠,被子也被萧奕辞挑起盖在她身上。
只是这样能降个什么温啊?
她的腰间突然多了只手,更把她往里靠了靠。
聂卿萦也任者他来,谁让他现在是病人?
聂卿萦砸吧了一下嘴,看着面前放大的人脸。“是不是有些太近了?”
突然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硌着了。“什么东西?好硌人……”
聂卿萦一手掏出那个东西。
萧奕辞心想:完了……
“暖手炉?”
“……”不对,萧奕辞被子里放暖手炉干什么?
她突然懂了,为什么面前的人会这么烫了。
她一下子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质问道:“我手中的东西怎么解释?”
萧奕辞连忙坐起身来,道:“本殿今日入了水,后身体发冷,便让齐珉准备了个炉子!”
胡说八道!她刚才可是看见了他浑身烧得可像火球似的?
“萧奕辞,你骗我,我刚才都把了脉了,你一点病也没有!骗我好玩吗?”
“本殿没有骗你,本殿是真的病了!而且只有你才能治好。”
“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相思病。”
聂卿萦听后想喷血,就他,还害了相思病,鬼都不相信,何况是人。
他先前对自己的种种迹象表明,他若是得了相思,那她聂卿萦三个字以后便倒着念!
“不好意思,我治不了,太子殿下还是另请高明吧!”话尽,便起身走出了延晖阁。
萧奕辞并不打算强留她,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嘴角微微上扬。
聂卿萦回到绛雪阁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小豆芽算账。
聂卿萦坐在软榻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小豆芽。问道:“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公主,我这也是为您好啊!”
“为我好?为我好还联合齐珉一起骗我去萧奕辞那里?”
“公主!这叫善意的谎言……”
“嘿?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本公主最近太惯着你了!看来改日可得让你去皇宫的浣衣局待上一待了?”
“啊?公主,我不要,我又没有做错!”小豆芽不满了,她就是帮了公主与太子殿下一下,怎么就把自己给搭进宫里了。她打死也不干!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聂卿萦只是简单地吐出了几个字。
第一百二十二章:他们和好如初了
“我就知道公主不会那么狠心将我丢去宫里。”听她这么说,小豆芽自己就放心了。
“对了,这些日子我没有去医馆,君神医还忙得过来吧?”聂卿萦突然想到了,便问了出来。
“医馆近来不是很忙,而且君神医说了,公主要是这几日心情调整不过来,就好生在府上歇着。医馆有他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小豆芽应声。
她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傍晚的天空还不算阴暗,而是有一种明亮的蓝色,府墙渐渐下落的夕阳让周围染上了一片红晕。
聂卿萦刚从药房里忙完走出来。正好看见萧奕辞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这次她也不打算再回避了。而是迎面而上。主动开口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来我这小院有何贵干?”
萧奕辞上前一步,开口道:“本殿刚才看见夫人这儿的院门是开着的,便以为夫人是同意了本殿可以自由出入此地了。”
“院门开着是竹沥的主意,与我何干?我就是应了竹沥的话开着门透透气罢了。”聂卿萦轻挑了一下眉,然后道。
这女人,可真难猜透……
他开口问道:“既是如此,本殿可否当夫人算是愿意见本殿了?”
“……”见过自作多情的,她还没有见过这么自作多情的,真当她好欺负是吗?
见她一直犹豫未曾开口,便率先出声,生怕她一会儿连话都不愿同他说了。“夫人先前说,只要本殿可以找出夫人扔掉的东西,便会考虑原谅本殿,现在可还算数?”他拿出衣衫处藏着的发簪。
聂卿萦一顿,看着那根在他手中的发簪。
他果真为了一个死物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她缓缓伸出手接了过来。淡声开口道:“为了一个物件,便枉顾自己的性命,不值得!”
“可本殿觉得它值得,毕竟,这是我们感情的见证之物。”他的手,不自觉地轻抚她的头。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心里不禁为自己发起一个疑问。
他,真的值得她再信吗?
她开口问道:“那你不计较先前的事了?”
“先前的事就当是本殿混账一次好了。往后,本殿不会再意气用事了。”
聂卿萦转过身朝凉亭内走去。“可我还是很介意你先前的行为,而且我并不相信你不会记怀之前的事……”
萧奕辞跟在她的身后一同去了凉亭,道:“本殿知道萦儿做那些事必然有其他原因,而不是本殿以为的那样。”
聂卿萦倒了杯茶,端到他面前,开口道:“我并未私会外男,我真的是……”
她还未说完,就被萧奕辞一把拥入怀里。安抚道:“本殿知道,你没有。”
“我服用避子药是觉得如今这个时候还不适合……你先前与我说过,最近这些年朝廷动荡不安,未来存在着很多不确定,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生活在如此动荡的时候。”
“我也知我已是你的软肋了,便绝不能再让你再多了一根软肋,倒不如等以后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我必定会心甘情愿的……”
“本殿知道,萦儿是为本殿好。”他接过她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聂卿萦突然离开了他怀里,开口问道:“那你先前还不经我同意将我的衣服给谢婉宁穿,还一口一口的唤别人宁儿?”
他的手突然空了。“……”这他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脸说翻就翻呐?
“她毕竟是姨母的女儿,本殿也算她半个长兄了,这样唤她也并无不妥。”
谢婉宁万万没想到它自己日日夜夜都想要嫁的人,竟只拿她当妹妹罢了?
聂卿萦心头也算是松了几分。“可你还是不能这样叫她,既然你犯规了,那肯定得有应得的惩罚!”
“唔……只要能让萦儿原谅本殿,什么惩罚都可以。”
“你确定?”她的眼神突然狡黠了几分。
听她突然这么问,萧奕辞似乎有些退缩了。他现在能把那句话收回吗?
“也好,我正好有一个忙,需要太子殿下帮呢!”
“前些日子,我看了一本医书,上面记录了很多银针治病的实例。但其中有一个需要用活体来扎针,才能看出效果是否好。不知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可愿帮一下忙?”
见他犹豫不绝,聂卿萦只好挑明道:“莫非太子殿下不敢了?”
“咳咳!”萧奕辞清了清喉,道:“笑话,本殿能有什么不敢的?尽管放马过来!”
“行啊!”话尽,她还在心里嘲笑了某人一番。
冥阎阁。
冥阎阁阁主的房门被一脚踹开。亮光瞬间射进了屋子里。黑衣人站在门口处,两双眼睛凶神恶煞地看着魅影。要不是一张面具遮完了黑衣人的全脸,恐怕他现在脸色不知道抽出什么样子了?
魅影正坐在矮桌旁,为自己斟茶。“阁下三番五次来本阁主这里,还真令本阁主这小舍蓬荜生辉。”
他端起茶水准备一饮而尽。却被一把长剑横在脖间。
魅影看了看刀光,问道:“阁下这是何意?”
“识相些,告诉本座,调令在何处?”这些日子,黑衣人差不多派人寻遍了,包括各分舵门主住处,都让他身旁武力高强的人去翻找过,却始终毫无音信。
他花了大把时间去找调令,集结分舵,好为自己的大计谋划。可现在却毫无进度。如今看来只能从冥阎阁阁主魅影身上得知了。
魅影放下茶杯,道:“先前便与阁下说过,调令与我冥阎阁毫无干系!如今冥阎阁在阁下手中,阁下何不借机让手下人去寻找,反倒在本阁主这里浪费时间!”
“哼!魅影,本座的心思,岂可由你来定夺。与其耗费时间在外面,不如从你这里下手……”
“来人,将阁主押入暗牢。好生伺候!”黑衣人朝外喊了声。
很快便来了两个人,将魅影给押走了。
黑衣人出了房门,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暗声道:“外面也是该变天了……”
太子府,绛雪阁凉亭内。
萧奕辞的手背上插了几根银针,额间也有一根。头上还插了几根。
可聂卿萦还没有结束,拿起手中最后一根银针。见他有些不耐烦,便出口安抚道:“耐心些,还有一根呢!”
“萦儿,非要如此吗?”他如果没猜错的,这应该是第十二根银针了。要是再多些,怕是要被扎成塞子了……
远处的小豆芽和竹沥两眼望着前面,小豆芽好奇地问道:“竹沥姐姐,你说公主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太子殿下如此听她的话,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让公主扎银针?”
“小豆芽,主子们的事情,我们有何必去揣度,上次你自作主张给太子殿下送姜汤和糕点的事,公主没有罚你就不错了。”
亭内。聂卿萦站起身,开口道:“放心,我总不会谋杀了自己的夫君吧?”然后绕到他的身后将银针插在了他的后颈。
“嘶!”萧奕辞一吃痛,怎么这一真这么痛?
“诶!不好意思,好像下手有些重了。不过也怪你自己,谁让你要和我搭话惹得我分心?”她坐回原处,有些责备的语气道。
可萧奕辞觉得有些不对劲啊?谁扎针有这种扎罚?莫非自己被耍了?
“嗯,不错!”聂卿萦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成品几分。
“……”他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
萧奕辞抓住她的手,道:“说,你是不是在耍本殿?”
“诶?你别乱动啊,别把自己手上的银针弄掉了!”听她这么提醒了,萧奕辞更想把自己手上的银针给拔了。
“别碰,会七窍流血而死的!”
萧奕辞想拔针的手顿了顿。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她。
“这十二根银针,只有其中一根先取下来,再取后面的银针,就会没事!”聂卿萦轻咳一声,提醒道。
“哪一根?”他鬼使神差地信了她,还问了出来。
聂卿萦竟然没有想到他不仅信了她,还怕七窍流血啊!哈哈……
要是萧奕辞知道她现在在心里嘲笑自己,恐怕要把自己打成残废……
她却不知,萧奕辞早已察觉到她在内心喝彩。毕竟眼神可不会骗他的。
“不能取这个!”聂卿萦见他要取额间的那根,连忙阻止。
“既然这根不能取,还劳烦夫人告知,该先取哪一根?”
“不……不知道!”聂卿萦强忍着自己想笑的冲动。
“……”这女人,果然是想作弄自己!
她都知道哪根不能取了,又怎会不知该去哪根?
“这根不能……”这一次,聂卿萦还未来得急阻止,萧奕辞便眼疾手快地拿下了后颈的银针。
“额!那个……”聂卿萦咽了下口水,道。“应该是对的!”
萧奕辞拿下了身上所有的银针,靠近她几分问道:“夫人,好玩吗?”
“什么好玩?”聂卿萦装傻充愣问道。
却不想萧奕辞突然一大力拽住她的后领,将她拉到自己身旁。
干嘛呢?你拎小鸡仔呢?聂卿萦鄙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看来是把夫人给惯坏了,竟然敢忽悠本殿了。”萧奕辞捏了捏她的小脸,道。
“谁让你先前凶我,活该!”然后便起身,离他远了几分。
“明日该进宫看一看皇祖母了。”萧奕辞提醒道。
“知道了。”
“天色也不早了,本殿便留在这里用膳。”
“知道了。”结果刚说完,便发现不太对劲。
萧奕辞得知她入套了,嘴角微微上扬。
聂卿萦连忙解释道:“那个不算,是个意外……”
“后悔无效!”萧奕辞用四个字将她堵的死死的。
奸诈,小人!
次日一早,二人便上了马车,朝皇宫赶去。
谢府,怡芳阁。谢婉宁才喝完一杯羹汤,素檀便进了屋子。
“郡主,奴婢有要事禀告!”素檀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女,低声道。
谢婉宁意识到不方便说话,便连忙屏退二人。“你们都退下吧。”
“是!”二人应声,便离开了。
“说吧!”
“茉荷传来消息,说太子殿下与她和好了。昨日早晨还逼着太子殿下跳入荷花池,替她寻回丢入池子的东西,可下午二人就和好……”
“啪!”谢婉宁一掌拍在桌子上。“住口!”
“本郡主计划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会和好?素檀,你告诉本郡主,那二人是不是没有死,还是说茉荷那个贱婢暴露了?”
素檀被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奴婢确实看见那两个侍女被杀了,茉荷也并未暴露……”
“那你告诉本郡主,辞哥哥为何会原谅那个贱人,为什么?”
“郡主息怒,奴婢真的不知道!”
“出去!”谢婉宁道。
“是!奴婢告退。”素檀连忙回了个礼,就要离开这里。
“等等!”谢婉宁突然又叫住了素檀。
“郡主还有何事?”
“备车,随本郡主进宫!”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尽日正好是萧奕辞进宫上朝的时候。她若此时赶过去,便能看见他正好出宫。她到要亲自问问,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原谅的?
素檀还以为主子进宫,是为了去拜访一下谢皇后,便连忙应声道:“是!”话尽,便出去了。
萧奕辞的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她他率先下了马车。便伸手去扶住下来的聂卿萦。
“不用了!”聂卿萦连忙拒绝道。她又不是娇滴滴的姑娘……
“等会在老地方等本殿过去接你。”萧奕辞叮嘱道。
“好!”她点头应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谎言被揭穿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聂卿萦才唤了一声身旁的小豆芽。“走了!”
“哦!”
永福宫内。她没有想到,自己这次请安,还能遇到萧菀韵刚好进去。
聂卿萦本想过去打个招呼,萧菀韵却像意识到了,连忙往里面走去。
太后抬头,便看到了她们。
“哟!今日菀菀和萦丫头一起来了?”太后高兴坏了。
二人一起行礼:“菀菀给皇祖母请安!”
“孙媳妇给皇祖母请安!”
“都起来吧!孙嬷嬷,赐坐,哀家今日要好好同她们二人聊聊。”
“多谢皇祖母!”聂卿萦和萧菀韵同时道。
太后看向萧菀韵,道:“菀菀,你也不小了,要是有一半萦丫头那样沉着,也不会惹得你母后生气了。”
所以说凤仪宫当时责问萧菀韵的事情太后已然得知了。
她没有听错吧?皇祖母居然夸她沉着?
“皇祖母缪赞了,孙媳妇在母国也是让父王抄心坏了的,怎可做得菀菀的榜样?”
“萦丫头,你也别急着否认,哀家说能,便就能!”
“菀菀,你前些日子出宫彻夜未归,你母后知道了,能不责骂你吗?”
“皇祖母!”萧菀韵更不高兴了,今日请安莫名其妙地碰到一起就算了。皇祖母居然把此事当面拿出来说,她的脸往哪儿放啊?若是她这位嫂嫂知道自己是因为她而彻夜不归,到最后知道她撞见了君暮澜对自己嫂嫂的心思,那还了得?
这让她如何面对自己这位嫂嫂?
彻夜未归?何时的事?为何自己不知道?聂卿萦满脸疑惑。
“哀家瞧着,你比菀菀大不了多少,不如替哀家教化一下她,好让哀家和皇后省点心。”太后突然将目光放在她身上道。
“孙媳妇不敢当,教化晚辈是长辈的事,孙媳妇不敢造次。”聂卿萦连忙站起身,屈了屈腰。
太后见她开口拒绝,便也不太在意。“也罢,既然你不愿,哀家便亲自做主,再过一月,便是鸿斋诗会了。”
“菀菀,你也及笄一月有余了。到时候趁着诗会之际,你也好生挑选一番,趁早寻得良人。也好让你心里有个底!”
萧菀韵起身道:“菀菀知道了。皇祖母,菀菀身体有些不舒服,便先离开了。”
太后点了点头。萧菀韵走后,聂卿萦与太后聊了一下家常,便也出了永福宫。
缪月紧跟在萧菀韵身后。看见主子现在火气很大,也不敢出声。
她虽平时嘻嘻笑笑的,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她也有尊严的,今日皇祖母居然当着他人的面这样说她?
萧菀韵踹开挡在羊肠小道的石头。嘴里不服气地道:“他有喜欢的人,可是那人,竟是自己的嫂嫂?”
“缪月,你说是不是很好笑啊?”
“公主……”
“算了,你一个小丫头家家的,懂什么?只是本公主不甘心罢了……”说着说着,眼泪便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时,淑妃摇着团扇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本宫刚才瞧着是谁呢?竟敢在宫廷内哭鼻子。没曾想竟是紫菀在此处?”
萧菀韵连忙收住眼泪,道:“淑妃娘娘为何在此?难道此时不应该在母后宫中请安吗?”
淑妃被问得一顿。身旁的秋玉见主子久不言答。便开口道:“紫菀公主,我家娘娘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已提早去派人去凤仪宫打好招呼了,便不用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了。”
“身子不适为何要出来吹冷风?还是说淑妃娘娘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去诓骗母后?”萧菀韵质问道。
“回紫菀公主,太医说了,娘娘这病得出来多透透气,才容易恢复!”秋玉连忙补充道。
“哼!既是如此,本公主便不多打扰淑妃娘娘在此透气了。”随后一转身,便离开了。
淑妃气得差点把团扇扔了过去。还好被秋玉阻止了。“娘娘,切勿动怒。”
“小贱人!迟早本宫会让她娘俩好看……”
当年她蒙受圣宠之时,险些生产四皇子难产而死。要不是因为她命大,活了下来。恐怕得与宸妃一般,成了一抔黄土了。
谢皇后私底下做的那些谋害皇嗣之事,以及给普通宫妃的事后药,哪件不是她干的?她眼红皇上对自己好又怎么样?天要亡她啊?这个紫菀公主的降生便是上天送给她的大礼。
当然也有自己暗中的手笔。产后大出血,不能再孕育子嗣,可都是她应得的报应!
“走!回宫。”
“是!”秋玉应声。
早朝后,萧奕辞到老地方来接她。
看着她心不在焉地样子,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皇祖母与你说了一些不衷听得话?”
聂卿萦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
“只是我今日去皇祖母宫中遇见菀菀了。”
“那不是可以好好同你说说话了?”
“她并未与我说话,我当时叫她的时候,她似乎有意避着我?”
回想起她刚才出了永福宫,准备去寻萧菀韵。
“菀菀”二字还没有完全喊出口。萧菀韵便拉着缪月连忙往前跑。她当时也没有再追上去了。
“实在有疑问,你便去长秋殿内找她聊一聊就好。她这丫头,本殿了解,多哄哄就好了。”毕竟自己哄她不也是这么哄的嘛?
“呵呵!”聂卿萦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世界上所有女子都与我一般,那么好哄?”
“……”额,他的小心思居然被聂卿萦给看出来的。不过好像聂卿萦也不大好哄,但也是自己作出来的,哪怕厚着脸皮也要求得原谅。
“嗐!算了,等过两日,她气消得差不多了,我再去看看菀菀吧。”然后便朝宫门外走去。
两人还未走到宫门口,便看见身着淡绿色平罗缎裙迎面而来。
“都此时了?谢婉宁还来进宫干什么?”聂卿萦看了看站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谢婉宁。
“本殿怎么知道?”
聂卿萦猜测道:“她莫不是来堵你的吧?”
“咳咳!”萧奕辞突然轻咳两声。
谢婉宁走上前来,道:“辞哥哥,宁儿在宫门外等候您多时了。”
前三个字刺耳地在她的耳旁回响。
萧奕辞刚想回答,却被聂卿萦拦住,她上前一步开口道:“嘉宁郡主对吧?你行行好,别总是对着我的夫君一口一个辞哥哥叫着,你俩还不至于亲到这个地步。真的很没有必要!我夫君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恶心呢!”
谢婉宁不高兴了,这女人,竟干如此更自己说话,定是说了什么狐媚子话,暂时迷惑了辞哥哥。
她忙上前挽住萧奕辞的胳膊肘,问道:“辞哥哥,太子妃今日好凶啊!是不是宁儿做错了,惹得太子妃不高兴了?”
聂卿萦目光移向抓着他手臂的那双手上。
“你哪哪儿都错了!”聂卿萦扒拉掉谢婉宁的手,把萧奕辞挡在身后道。
“嘉宁郡主,你是不是《女德》读得太少了,所以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
萧奕辞惊了,他竟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护在身后,还是一个“口才”如此好的女人?
他强忍着想要笑的冲动。继续看着她们二人的口头交锋。
“你……”谢婉宁被气得连下半句都快说不出来了。
“放肆,本郡主乃圣上亲封的嘉宁郡主,你即使是太子妃,但毕竟也是他国之人,怎能如此目中无人地诋毁本郡主?”
“要说目中无人,我到是觉得郡主更合适!”聂卿萦挑衅道。
“辞哥哥!你看看她……”
“诶?我家夫君今日耳朵不太好使,嘉宁郡主有什么话,便同我说吧?”聂卿萦拦住又要靠近萧奕辞的谢婉宁,道。
“……”萧奕辞听了这句话,差点没有气昏过去?
什么叫他今天耳朵不好使了?谁给她的胆子这么说的?死女人,回府可得好好收拾一顿……
“我……”谢婉宁被这句话堵的再次无法言语。
“既然郡主没有什么话想说,那我就带着我家夫君离开了。”话尽,聂卿萦随意拽着萧奕辞的衣袖便往前走去。
“辞哥哥,你真的可以容忍如此不知检点的女人在你身旁吗?”谢婉宁站在原处喊道。
这句话一出,萧奕辞顿时停住了脚步。
“……”聂卿萦不解,为什么不走了?
她开口道:“走啊?”
他却转过身去,看着几步远站着的谢婉宁。
谢婉宁顿时以为他是听进去了便继续说道:“辞哥哥,这个女人私会外男,为其他男人喝避子药的事情你不在乎了吗?”
“想必本殿的太子妃刚才说的话你还没有听明白,本殿不介意再与郡主讲明白些。”萧奕辞开口道。
他轻轻扒开聂卿萦抓住他衣袖的手,向她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朝着谢婉宁走去。
到了谢婉宁身旁,低声道:“不要妄想用一些低俗的手段,本殿便会多看郡主几眼,郡主如此闲适,倒不如多把时间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谢婉宁身体一顿,莫非辞哥哥是知道了些什么?
萧奕辞将声音提高道:“郡主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可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品性,可切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刚才的那些话,郡主切勿再到处乱说,否则,害人终害己!”话尽,便转身牵着聂卿萦的手朝宫门口走去。
聂卿萦好奇地问道:“诶?你刚才与谢婉宁说了什么?”
“想知道?”聂卿萦点了点头。
“说了……”他欲言又止。“就不告诉你!”然后便上了马车。
聂卿萦也冲进马车内。抱怨道:“萧奕辞,你怎么学着吊人胃口了?”
“夫人教得好!”
“教得好?”她一时半会儿还反应不过来。“不对!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个了?”
“为夫刚才还听见夫人说本殿耳朵不太好使来着……”
“额……”她似乎想起来刚才自己真的这么说过。
“诶?不对,这和刚才那个吊人胃口的事有何关系?”
“嗯——是没有多大关系,但本殿听着这心底啊!就是不太舒服……”
“……”没想到啊,这人自尊心还挺强的。“呵呵,我知道,这句话确实有点伤自尊心。可我也是不想让你听着谢婉宁一句辞哥哥长的,辞哥哥短的叫着。”
“话说,你听着不觉得恶心人吗?”
萧奕辞还摇了摇头,道:“还行。”
聂卿萦强忍着想揍他的冲动,道:“很好……”她直接坐到了马车的另一边。
“……”这女人,说翻脸就翻脸。他只好厚着脸皮贴了过去。
“怎么还生气了?本殿开玩笑的。”
“嘴长在人家身上,本殿总不能封了别人的嘴。如果真那样做了,不成了粗暴解决问题了?”
“听你这样说,好像也是……”
“可是我每次听见谢婉宁唤你辞哥哥的时候,都很想封了她的嘴。”
“我想,为了避免她再缠着你。你倒不如亲自到的红人,去与父皇说明,为她指一桩婚事,这样也就不会来烦你了,岂不美哉?”
“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本殿考虑考虑……”
“嘿?你还考虑……”聂卿萦在心底无比地鄙夷道:这事情竟这么值得考虑,不会是舍不得自己小青梅嫁给其他男人吧?
聊着聊着,马车便在府门口停下了。
二人下了马车,朝府内走去。
皇宫,宫门外。
谢婉宁在原处杵了很久,要不是身旁的素檀提醒了她一声,恐怕自己到现在还认不清刚才萧奕辞对她说的那席话。
第一百二十四章:没听错吧,他要给自己助威
“郡主,他们走了。该回谢府了。”素檀在身旁开口道。
谢婉宁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既然她不仁,可就别怪本郡主不义了。安排的事,现在也该开始了……”话毕,便朝宫门外走去。
不久后,便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绛雪阁内,竹沥踏门而入。
聂卿萦正拿着那根发簪坐在软榻上看得入神。
提醒道:“公主,太子殿下唤您去正厅用膳呢!”
“行,我收拾一会儿,马上过去。”话尽,便将手中的那根流苏发簪插在发后。
正厅,她走了进去,萧奕辞已经在那旁坐好了。
“你怎么想着让我来正厅用膳了?”聂卿萦随意坐了下来问道。
“难得本殿有时间在府上陪你好生用膳,怎的?夫人不乐意了?”
聂卿萦扫了一眼桌上的膳食。
果然,都是她爱吃的。这不禁让她回想起几月前,也是这般场景……
那时他为了讨自己喜欢,便找小豆芽打听她爱吃何物。
“既然夫君如此上心,我若是不领情。可不久是我的不是了?”然后便拾起筷子,夹了一块肉。
他似乎记得她每次第一口的菜,便是肉。想着便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
察觉到他嘴角的那抹笑意,她微微蹙眉。“唔?你笑什么?难道我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笑吗?”聂卿萦不解地问道。
“额……快吃吧!”萧奕辞扯了扯嘴唇,说了句。
“哼!不说算了……”好像谁逼你似的?
她满脸不乐意地抱着碗扒了口饭。
“一会儿用完膳,休息好之后,本殿送你去医馆。”萧奕辞突然道。
“……”她没有听错吧?送她去医馆,可先前怕是巴不得离那里远些呢?
“其实你没有必要勉强自己,毕竟我找得着路……”聂卿萦假装自己没有听明白,还补充了一句。
“本殿不是那个……”意思。
“罢了,你不应也得应。就当先前你医馆开张本殿未去给夫人助威的补偿。”然后开始吃饭了。
助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啊?
聂卿萦没有多言,便继续用膳了。
皇宫,萧璟翎本早就下朝了,但迟迟没有回府。
原因是他今日去永福宫给太后请安之事,太后同他说起自己的妹妹在宫外彻夜未归,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多对萧菀韵上点心。
太后似乎也知道了他们二人已经冰释前嫌的事了。
长秋殿内。萧菀韵将自己的事情告诉给了萧璟翎。
“菀菀,你也莫要伤心了。他不喜欢你,是他的不值。”萧璟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萧菀韵此时的眼圈已经红了一片,都是那执着心在作祟,不然她怎么这么难过?
“我还以为皇兄也要和太子皇兄一样的观念,认为我与君神医身份悬殊,不能在一起。”萧菀韵强忍住眼泪,破涕为笑道。
“本王自然是支持菀菀可以找到心仪之人。只是这件事若是放在母后那里,多半会被强烈反对。所以,还是得另想他法。”
“那皇兄可有主意?”萧菀韵问道。
“本王记得你皇嫂主意挺多的,不如菀菀找她问问?”
萧菀韵听完这席话,刚才还期待地表情现在变得不好了。
“怎么了?菀菀有什么难处吗?”萧璟翎不解地问。
“皇兄有所不知,君神医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便是嫂嫂。皇兄,我是不是很傻啊?”她问道。
萧璟翎一顿,似有些意外……
见萧璟翎久久不应声,萧菀韵问道:“皇兄,怎么了?”
“无事!”萧璟翎连忙道。
又开口问道:“你是如何得知君暮澜喜欢的是她?”这次他用的是她了。
“我不是有一次彻夜未归吗?”她继续补充道:“便是那日,我去了医馆,正好撞见太子皇兄与君神医的谈话,便躲在屏风后,听了些许。”
“我听见太子皇兄说,不要对嫂嫂产生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我那时就明白了,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独角戏罢了。”
“我接受不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嫂嫂。所以今日去皇祖母宫内请安,也有意避着嫂嫂了。”
“菀菀,你又何必揪着自己以为的那样不放。你有没有想过,即使君暮澜真的有那方面心思的可能。他也不可能成功。”
“为何?”
“因为她心里只装的下那么一个人……”而那一个人,便是他的皇兄。
“这么说,我还是有机会的,对吗?”
萧璟翎点了点头。
“时候也不早了,菀菀惭愧,耽搁了皇兄这么久。菀菀多谢皇兄宽慰。”
萧璟翎听她说完,便离开了。
出宫的路上,格外延长。他脑海中,始终回想起刚才萧菀韵说的那句话。
“我听见太子皇兄说,不要对嫂嫂产生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我那时就明白了,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独角戏罢了。”
所以那日她被禁足,便是因为君暮澜。所以……他也介意了。
午后。冥阎阁分舵之一的千殇门内。
千殇门。主事厅内。
一席身着墨色衣袍的女子,脸上带着遮住上半张脸的稍加精致的深紫色面具。
她,便是千殇门门主——夜莺。一个行踪诡秘的人。
她挑起来二郎腿,手中拿着的,便是一个人的画像,而那画像上的人,不是他人,正是聂卿萦……
身份——太子妃。
刺杀皇家之人,是一个大买卖呢,还要避免搭上千殇门。那便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
“呵……”夜莺盯着画像冷笑一声。
这时,两个身着黑衣的人走了上来。他们带着的面具是一样的。
“见过门主大人!”二人屈身行礼。
“平身!”夜莺衣袖一挥道。
夜莺一眼扫过二人。便将目光放在了服饰稍有不同的人身上。
没错,那便是千殇门新人该有的服饰。
她开口道:“千殇门从来不养闲人,青狐,你的性子磨得也差不多了,是该为千殇门做些事了……”
青狐立即跪在地上,拱手道:“门主大人尽管吩咐,属下必将肝脑涂地!”
夜莺挑嘴,便一手将画像丢在了青狐的身旁。
二人同时看向那张画像。
站在青狐身旁的白虎眼神犀利地盯着下面备注的那几个字。
身份——太子妃。
白虎一震,面前的的才刚练了不久,便让他接如此难办的任务,要是失败了,牵连到千殇门,必定会直接被驱逐出门。再者第一次执行任务失败,便也不配在留在千殇门了。
他连忙跪地,开口道:“这个任务属下愿意接,还请门主大人亲赐!”
青狐看着地上的画像,很是眼熟,不……这本就是他想杀的人!
“他都还未出声,你着什么急?”夜莺低声问道。
白虎瞬间沉默。
夜莺将目光移回青狐这里。问道:“怎的?莫非因自己是新人,便不敢接了?”
青狐捡起地上的画像,道:“属下领命!”便起身走了出去。
唯独留下白虎,还跪在地上。
“千殇门的规矩,白虎,你是不是忘了?”夜莺勾唇,问道。
千殇门规矩,不能心存同情。必须要果断,断情绝恋。断去往尘,重立新生。心狠手辣,做事稳擅。心无旁骛,绝对服从。
哪怕对同门,也是如此,千殇门弱肉强食,他们之间的斗争,争做四大先锋——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全凭本事,重来都是他们之间的斗争。
他们是夜莺一个一个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所以做事必须心狠手辣。
“属下不敢!”白虎连忙应声。
“滚下去,自罚二十鞭!”夜莺冷声吩咐。
白虎刚灰溜溜地跑出去,朱雀便进来了。
“门主!”
“让你做的联系的事如何了?”夜莺冷声问道。
“回门主,还未联系到阁主!”
“继续查!”夜莺吩咐道。
“是!”
先前与自己师兄虽一年到头见不了两面,可他们依旧每月初保持书信联系。可是近来一月,却丝毫没有师兄的音信。
莫非师兄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想着想着,她的手指甲便插进了主座上铺着软毯上面。
同和医馆外,一辆稍加华丽的马车停靠在外边。
聂卿萦鄙夷地看了看身旁坐着的萧奕辞,低声道:“招摇过市!”便下了马车。
准备朝里面走去,却看见他也下来了。
还回应道:“本殿乐意!”
“……”这人,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
聂卿萦撇了他一眼,便进去了。
身旁的齐珉看见聂卿萦与两个侍女都一同进去了。萧奕辞还傻傻地站在这里看着。
他不禁问道:“殿下,回府吗?”
“不用!趁着今日,正好可以去办些事!”萧奕辞摆了摆手道。
“是!”齐珉应声。
萧奕辞再次登上马车。马车扬长而去。
君暮澜现在本就闲置,看见她来了,连忙走上前来,关心地问道:“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毕竟先前萧奕辞煞气冲冲的拉着聂卿萦扬长而去,到后来许久未见,他也不知道最近她发生了些什么?
“没有!让君神医费心了!”聂卿萦连忙摇了摇头道。
“那就好!”听她这样说,他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哦!对了,之前他与你说的话,你可切勿放在心上。毕竟他这个人,心眼就那么丁点儿小。”说着她还拿起手指比了比。
君暮澜忍不住轻声笑了笑。“公主说话,还真是有趣。”
“有吗?”她自己感觉可正常了。
她突然想起来,该问一件事了,便问道:“君神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公主请说!”
“当日你与萧奕辞发生争执之后,可有见过菀菀?”
君暮澜一顿,暂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聂卿萦以为他知道,便继续追问道:“她后来可有来过这里?”
“她未曾来过医馆。”
“可我今日进宫,随耳听了一件事。”
“何事?”
“菀菀那日彻夜未归……”
她还未说完,就被君暮澜所说的话拦住了。
“所以公主是怀疑此事与我有关?”
“我……”她只是想问一问罢了,没想到他会这样想。
“既然公主都问了,我也不妨直说,那日,她未曾来过医馆,更不可能与我待在过一起。”
“我知道了!”她以为菀菀对君暮澜如此上心,就算在宫外,也应该和他在一起,没想到,是自己多想了。
见她答得如此勉强,君暮澜问道:“公主不相信?”
“啊?没有,我信你。”聂卿萦笑了笑,道。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看病的中年男子。
“君神医,快给我看看,我这几日脑袋总是疼痛难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中年男子扶着脑袋,来了前台。
“那……我先过去了。”君暮澜开口说了一声,便绕过去了。
很快,一下午便过去了。聂卿萦坐在一旁,看着外面。
君暮澜走上前来,问道:“先前公主现在该离开了。怎么今日还不走?”
“……”聂卿萦顿时语塞。
好你个萧奕辞,说好的在外面按时等着的,人呢?莫非要让她走回去?
要不是某人今天打包票说要来接她,她才不会傻傻地等在这里。
聂卿萦只好起身,喊了喊她们二人。“小豆芽,竹沥。该走了。”
“哦!好的。”刚才还在那里互相聊天开对方玩笑的二人,立即恢复了正常。连忙站起身,走到她这里来。
几人出了门,小豆芽扫了扫四周。“公主,人呢?不是说要来接您的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
“走吧!趁着天色还不晚,应该可以在天黑之前可以到。”聂卿萦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被跟踪了,菀菀的介意
“……”小豆芽满脸黑线。
毕竟她往常与公主回府都是坐马车回去的,今日却要走回去?
一路上,她们有说有笑……
眼下街道上的人几乎在收工,准备回自己的家里去。
聂卿萦突然莫名其妙感觉有人跟踪自己。便提高了一下警惕。
“公主?”小豆芽唤了她两声,才回过神来。
“啊?怎么了?”
“公主,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小豆芽都唤了你两声了。”竹沥提醒道。
“快些走吧!”聂卿萦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被人跟踪之事特别敏感,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强,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走着走的,她又听见了马蹄踢踏踢踏的声响,当然也有马车轮子的滚动声。
小豆芽有些害怕地拉了拉聂卿萦的衣角。看了看四周道:“公主,我怎么觉得这条街道突然变得这么冷清了?”
因为她们所走的街道确实没有什么人。只有她们三人孤零零地走在此地。而且现在天色确实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要不是今日多花了些时间在医馆等人来接,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在摸路。
竹沥为自己壮了壮胆,对小豆芽道:“小豆芽,你可别胡说,先前这条街道不也走过多次了吗?哪有什么问题!”
“可……可今日情况特殊嘛!”小豆芽不服气地补充道。
聂卿萦夹在她们而人之间,可谓是左右为难呐!
“好了,你俩把我当空气吗?真是一刻也不消停。”话尽,便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二人连忙跟了过去。
暗处默默观察着她们三人的带面具黑衣人青狐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
心里暗道:呵!果然是你……
突然,马蹄声夹杂着车轮声离她们更近了。
马车内的人早已迫不及待地用轻功飞了出来,最后径直落在了聂卿萦的身后。
聂卿萦顿足。
“谁?”她吐出一个字,两个侍女害怕得早已经紧紧拽住她的衣角一丝也不敢放手。
可是等了一会儿,却无人应声。
“……”难不成对方是个哑巴?
不曾想,一把短刃架在她的脖颈处。
她脖颈处一凉,险些打个寒颤。
“大哥,有什么事好好说便是,何必动刀子?太不和气了……”
“您要劫财好说,我夫君是个家财万贯之人,你要黄金万两,他都能拿出来。”
“……”身后之人听了,似乎没有半点动静。
“……”难道不是劫财?莫非是劫色?
于是她再次开口道:“大哥,劫色不行呐!我要颜值没颜值,要身材没身材,就长得跟田里的黄花菜一样。而且我夫君心狠手辣,要是你打起我的主意,可别怪到时候死得很惨!”
“……”拜托,这人到是说句话啊?不会真的是哑巴吧?
不是,她的暗针怎么没有了,不对,好像忘了自己装一些了……
聂卿萦摸索了那么久,结果摸了个寂寞……
“大哥,您不会是想害命吧?”
没成想,短刃又逼近了她几分。
这人……TMD真想害人性命?
“大哥,你听我说,你杀我不值得,我身份双重的,要是我死了,天下会大乱的,到时候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众人所唾骂!”
诶?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被泡沫星子给淹死……
“你就那么惜命?”突然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诶?不是哑巴……
“那当然,命都没了,我图什么……”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聂卿萦大起胆子转过身来。
“是你……”聂卿萦差点惊掉下巴。
鬼知道她刚才在这里说了一堆话,敢情正好被某人听了个正着啊?
这时,齐珉将马车正好赶了过来。
“……”聂卿萦脸拉得更下来了。
“好玩吗?”她随心所欲吐出了三个字。
“本殿竟不知夫人竟如此惜命,确实是意外收获。”他收回短刃道。
她在这里担惊受怕地,可某人却在这里嘲笑她,她能忍下去吗?
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啊?她先前不就拿银针扎了他几下吗?结果现在还反过来报复她了。
“殿下,太子妃,该上马车了。”齐珉提高音量提醒道。
“走吧!”萧奕辞道。
聂卿萦瞪了某人一眼,便绕过他上了马车。他无奈地笑了笑,便上去了。
马车缓缓在街道上消失了……
很快,马车便在府门口停了下来。
聂卿萦率先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朝府内走去。两侍女也加快了步子紧跟其后。
她进了绛雪阁,趁着某人还未走近之时,吩咐道:“竹沥,关门!”
“啊?”竹沥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随即便机械地合上了院内大门。
不远处站着的萧奕辞看了看关着门,只是轻微地笑了一下,便离开了。
这夜,一个赌气,一个放任着……
次日,聂卿萦早早装束完毕。打算趁着有些时间去皇宫看一看萧菀韵。
刚准备踏出府门口,便听见唤了一声。
“夫人这是要去何处?”萧奕辞站在不远处问道。
府外侯着马车也有一会儿了。她自然也不想在此多浪费口舌了。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儿便去哪?为何偏要告诉你?”她撇了撇嘴,回复道。
萧奕辞走上前来,问道:“夫人莫非还在记恨昨日之事?”
聂卿萦只留了一个眼神给他:懂的都懂!
他却从身后掏出了一把匕首,递到她面前。
“……”她不解地问道:“这是何意?”
“本殿不知道夫人这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傻了?连自己的东西都能掉。”萧奕辞宠溺地弹了一下她的前额,吐槽道。
又骂她?
聂卿萦微微蹙眉:我脑子被驴踢了?你才脑子被驴踢了!
当然,她也不敢当这么多人的面骂回去吧?
“这匕首不是你昨天晚上挟持我的那把吗?”
“你管这叫挟持?”萧奕辞轻声问道。
“不然呢?”
“本殿给你找的贴身武器,你就是这么对待的?”他把匕首塞回聂卿萦的手中,继续问道。
听他这样说,她不禁在头脑内脑补自己拿着他送给她的匕首,竟闲来无事在医馆拿着它去砸核桃……
聂卿萦只好妥协道:“夫君莫要生气了,我也确实不知道这匕首是什么时候掉的,又恰巧被夫君捡着再交还与我。”
“想必夫君不会如此小气吧?”
“行,说不过你,要是再有下次,便绝不轻饶。”
“所以我可以走了吗?”反正某人也有自己的事要忙的。
“在宫里记得谨言慎行,切勿惹事!”萧奕辞嘱咐道。
“……”原来他知道自己要进宫啊?聂卿萦只能应付地点了点头,便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朝着前方驶去。
看着马车早已远离,齐珉这才提醒道:“殿下,该去军营了。”
萧奕辞挥了挥衣袖,便跨在手下人牵过来的白马身上。
“驾!”脚下一蹬,便扬长而去。
皇宫,长秋殿内。
缪月端着点心走进屋内。只见她正盯着那只鹦鹉静静地看着……
“公主!点心好了。”缪月行了个礼道。
“放着吧!”
“缪月,你说这鹦鹉怎么近来也无精打采地?”
“奴婢猜测估计是公主近来不高兴了,所以小可才会这样的。”
这时,一个小宫女跑了进来。“奴婢参见紫菀公主!”
“何事?”
“太子妃来了,说想与公主谈谈。”
萧菀韵一顿,竟迟迟犹豫不决,到底是否该见?
“公主若实在不想见,奴婢找一个借口先让太子妃离开?”缪月见她如此犹豫,便提议道。
“不必!让嫂嫂进来吧。”她连忙阻止道。
不久后,聂卿萦踏门而入。
“嫂嫂怎么想着来菀菀这儿了?”萧菀韵率先开口问道。
“昨日我去皇祖母宫里请安,遇见了你,可怎么叫你,你都不应我,反而有意躲着我?这让我有些疑惑,所以便过来问问,菀菀这些日子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嫂嫂所想的那样,彻夜不归,被母责罚。我如此叛逆,嫂嫂定也看不起吧?”萧菀韵强颜欢笑一下,开口道。
“菀菀,我从未这样想你……”
“嫂嫂知道我为何那日未曾回宫吗?”萧菀韵突然打断她的话,问道。
聂卿萦顿了顿,摇了摇头。
“嫂嫂与太子皇兄在医馆的话,菀菀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回想了一下那日的场景,那时说了很多话,现在早已经不知道是哪一句了。
“君神医喜欢的那个女子,是嫂嫂,对吧?”萧菀韵开口问道。
竟是那句,怪不得她自那以后一直不理自己……
“菀菀,君神医对我……我其实一直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自然不会让他误会些什么!”聂卿萦耐心地解释道。
“可……菀菀听传言说,君神医竟背着太子皇兄去了嫂嫂的院子里,与嫂嫂私底下见面。更有为君神医喝……”
“谢婉宁说的吧?菀菀,你莫要太过于单纯了,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所以说,一直是菀菀自己误会了?”萧菀韵现在才恍然大悟。
“那当然了,我再怎么说,也是菀菀与君神医的牵线红娘啊,你们二人我自然是要负责到底了。”
“可是君神医心里没有菀菀的位置……”萧菀韵颓败道。
“那我便让菀菀慢慢走近君神医的心里啊?”
“什么法子?”萧菀韵突然好奇地凑上前来问道。
“上次赠给菀菀的《追夫宝典》可还在?”她问道。
“……”萧菀韵舌头打结,竟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身旁的缪月只好开口道:“不瞒太子妃,先前因为公主对您有些偏见,又集气在心,便将还未看完过半的手札给扔进了池子里。”
“可还没有多久,公主便后悔了,这才让小太监给捞了上来。公主有些不舍,便拿它去外出晾着了……”
“没想到菀菀生起气来,脾气还真够大的!”聂卿萦取笑道。
“嫂嫂可别笑话菀菀了。”
“不笑话了,菀菀脸皮薄,我自然知道。可是君神医是个冷面脸,并不是任何女子都能配得上的,他只是未曾发现你的优点罢了。”
“所以嫂嫂是哒算可是帮菀菀了?”
“瞧你说的那些话,不帮你还帮谁?”
就这样,二人差不多闲聊了半个时辰,也商量好了后面该怎么安排。
聂卿萦便出了长秋殿。
身旁的小豆芽问道:“公主,您真的打算帮紫菀公主追君神医吗?”
毕竟她觉得,君神医如此清高的人,又怎会中了自家公主下封套呢?
“笑话,在本公主这里,可没有什么是不行的,毕竟……”
“毕竟什么?”小豆芽见主子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便有些着急地问道。
“嗯哼!”聂卿萦清了清喉,道:“小豆芽与齐侍卫,可都是本公主的主意,你们二人现在才相处得这么融洽。”
“公主!不是说紫菀公主嘛!怎么又扯上我了?”小豆芽有些害羞地道。
“嗐!我家小豆芽又害羞了?”话尽,便朝着前方走去。
聂卿萦路过前处之时,正好撞见了一个小太监正在翻宫闱……
有大门不走,非得翻墙?呵?跟她似乎有得一拼……
不就是出宫吗?她大人有大量,所性帮这个小太监一把吧?
于是她捡起角边的一颗碎石,精准地投了过去。那石子恰巧不巧的砸在了小太监的屁股上……
“公主,您什么时候学会多管闲事了?”小豆芽扯了扯她的胳膊肘,问道。
“这能叫多管闲事吗?这叫帮忙……”
第一百二十六章:算计,险救
话音还未落下,墙头便传出了一个声音。
“嘶……”小太监捂住自己的屁股。“谁啊?不想活了是不是?”
哪知手没有抓牢,便吧唧一下摔在了地上。
刚才还不算很痛的屁股现在直接落地,疼得他在地上毫无形象地滚了一圈……
“诶?小豆芽,你有没有觉得这身装扮格外眼熟啊?”聂卿萦看了看地上打滚的人道。
“公主……好像不止眼熟了。”小豆芽不好意思地道。
萧牧云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才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
“六皇子!”小豆芽看清来人,才慌忙地吐出三个字。
萧牧云猫着步子,“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
小豆芽连忙行礼:“奴婢参见六皇子!”
萧牧云看都没有看,便将目光定在聂卿萦身上。“本皇子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宫女在此,没曾想是你啊?”
“堂堂皇子翻墙出宫,怕是不大好吧?”
“怎的?你莫非还想同父皇告状不成?”萧牧云狐疑道。
“不,爱玩之心,人皆有之。何况你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在这宫廷里待久了,确实容易成了闷葫芦……”
“你竟敢骂本皇子是小屁孩?”萧牧云被气得够呛。
“额!那个……口误。”聂卿萦连忙摆了摆手,她习惯了。
“既然不是来阻止本皇子出宫的,那就快些离开这里,别打扰本皇子的好事。”
话尽,便又要转身去翻墙。
“诶?等等!”
“又干嘛?”萧牧云不耐烦地问道。
“你不是要出宫玩吗?我可以帮你?”
萧牧云狐疑:“你有那么好心?”
他记得自己每每与这个女人见面,都是以护掐的方式见到的……
“嗯!”聂卿萦应声点了点头。
出宫后,聂卿萦与小豆芽上了马车。可萧牧云需要上来,却被小豆芽一手拦住了。
“小六子,男女有别,不能上来,只能委屈你走一下了。”小豆芽鼓起勇气开口道。毕竟宫门口还有守卫看着呢?
“……”萧牧云满脸黑线地退到了马车旁。
马车上的聂卿萦,捂住自己的嘴巴,有些想笑出来了。
“公主!你笑什么?难道我刚才说的不对吗?”小豆芽不解地问道。
“没有,我只是刚才听见了那个有些可爱的称呼,小六子,小豆芽,你还真敢叫啊?不怕六皇子回了宫便治你的罪?”聂卿萦问道。
“公主,我那是迫不得已嘛!毕竟宫门口还有人在守着,这不还是为了不暴露嘛!”
“是,是!你说的都对。”聂卿萦也不打算和她争执了。
不久后,马车在正街一旁停下来。
聂卿萦下了马车。叮嘱道:“不要耍忘了时辰,到时候被宫里人知道了,我可就成了帮手了。”
“知道了,啰里啰嗦的,本皇子真不懂,皇兄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女人?”
“我怎么了?”
“事多!”
“……”好样的,说话不留一丝情面。
“你确定要穿着这身衣服?”聂卿萦扫了萧牧云一眼。
“不是挺好的吗?”萧牧云疑惑。
“小豆芽,你过来。”
小豆芽连忙走了过来,聂卿萦吩咐道:“小豆芽,你去陪六皇子去买一身合适的衣裳。还有,记住,他耍够了,将他带到同和医馆,到时候再让人用马车送六皇子回宫!”
“啊?那公主你怎么办?”
“我无事!你放心去吧。”
“好吧!”小豆芽只好应声。
就这样,二人便离开了。
“车夫,你将马车赶去同和医馆吧!”聂卿萦朝后边的人吩咐道。
“是!”
趁着现在还算早,可以在这里逛一逛,毕竟这里离医馆也不算太远。
殊不知她如今的一举一动,正被人监视着……
她路过一家饰品店,刚准备走进去逛逛。便有一个一身脏脏乱乱的十一二岁的男孩撞上了她。
聂卿萦险些被撞得一个不稳。幸好扶住了一旁的柱子。
男孩见撞了人,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无事,你怎么跑得这么急啊?”聂卿萦关心地问道。
“有两个人要杀我……可我不想死……”
“杀你?”聂卿萦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实看见有两个平民装扮的人手中拿着剑,正张望着四周。
聂卿萦连忙将男孩护在身后。
问道:“你家住哪里?姐姐这就送你回去。”
“可他们要杀我,我不能连累了姐姐……”男孩担忧道。
“姐姐不怕,我身上藏了毒药和暗针的,他们不过是一些蛮人罢了,对付他们可是绰绰有余了。”聂卿萦解释道。
“我家就在乌巷……”
乌巷?似乎不是很熟。
“那姐姐用披风掩护着你,你带路可好?”
男孩点了点头。
聂卿萦只好拢过淡色披风,与他一同离开。
不久,聂卿萦把他带到那个地方。
“是这儿了吧?”聂卿萦看了看禁闭地木门,问道。
“嗯!”男孩点了点头。便推开门,准备朝里面走去。
“多谢姐姐!”男孩眼神黯然地道。
“快进去吧!”
送男孩回了家后,聂卿萦便沿原路返回。
男孩屋内,一身着黑衣,带着面具的男子竟居高临下地坐在一旁,挑着二郎腿。
而男孩的爹娘却被绑的死死的,坐在地上,封住了嘴,只能呜呜地发出声音。
男孩看了看爹娘,跪在地上道:“你说的,我已经做了,可以放了他们了吗?”
青狐嘴角微微勾起,道:“很好!”便起身拔出剑,斩掉了傍着男孩父母的绳子。
便消失不见了。
男孩连忙起身跑了过去。扶起地上的二人,道:“爹,娘,你们怎么样了?”
“肃儿,你怎么能这样做啊?怎么能替那么个坏人办事啊!”男孩的娘悔恨地质问道。
“娘,我这是为了救你们啊!”
“孩子他娘,你少说些吧。肃儿也是为了我们二人!”男人连忙开口道。
一路上,聂卿萦一直加快脚步,希望能快些走出这里。
一丝冷风闪过……
一个黑影飞到她前面,堵住了她的去路。
没错了,是这个感觉,那日……也是这样。
聂卿萦快速抬手,暗针一发……
便直逼对方。可对方似乎一点儿也不慌张,竟连连躲开了三发暗针……
眼见他一步步逼近自己,她却只能连连往后退。
突然,她的脖颈被对方遏止住,她顿时有些喘不过气……
她竟生生被按在墙围上。后背生疼的感觉油然而生。
聂卿萦抓住他的手,想要将那遏止住她脖颈的手给扳开。可是,无论她再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
她只能死死盯着来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她艰难地问道。
“哼!有人花钱买你的命,我只不过是依规矩行事……”青狐冷笑道。
“你……”聂卿萦一怔,为何他的声音如此耳熟?对方到底是谁?
“你要多少……钱?我……我可以双倍给你!”聂卿萦道。
“呵?落在我的手中,算你倒霉。”青狐冷笑道。
聂卿萦被掐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别挣扎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嘛蛋?她非得成为这个世界里第一个被掐断气的人吗?
青狐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禁回想起了之前所遭受的一切……
就在青狐打算更加用力的时候,聂卿萦竟又趁机抬起手准备引发暗针,却被他给按在墙上。
“怎的?还不打算死心?”
青狐死捏住她的手腕,令她无法动弹。
青狐一眼扫过她的五官,最后停留在那双眼睛上面。
这双眼睛,他十分厌恶……
嘴中嘟囔道:“䢵国公主聂卿萦,现为夜宸最尊贵的太子妃,我说的可对?”
“……”聂卿萦一顿,竟忘了再挣扎。
“几月未见,汐涴公主风姿依旧!春风如沐。这模样,倒是越发动人了……”
青狐嗤笑道:“真是无趣,难得提醒了如此之多,竟还是想不起来……”
“不如,帮你回忆一下可好?”青狐暗笑道。
他是谁?他是……
趁她一个不注意,便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墙围上。
“啊!”她的双手传来阵痛。
“你是……你是杜祈枭!你没有死?”她这才想起来。
“令你很失望吧?我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你面前。是不是很惊喜?”
“……”她记得她当时要扬言砍掉他的双手来着……
青狐打量了她几眼。“听闻夜宸太子视你如命,不知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女人成了残花败柳之身,该作何感想?”他冷笑道。
他,竟要采用先前那套……
“杜祈枭,你卑鄙,无耻,下流!”聂卿萦竟把能骂出来的都骂了一遍。
可他又怎会如先前那般没有防备。
此街道如此隐秘,就算是死了人,也要个好几天才能被发觉,更何况现在这情形?
他丝毫不理会她。而是解开了她的披风,披风落在了地上……
“杜祈枭,你个疯子,不得好死……”聂卿萦强忍着恶心人的冲动,又骂了他一句。
“随你……”便欺身而来。
“放开……”她一直想挣开,可是男女相差悬殊,又怎么可能挣得开?
“放开我……”
可他丝毫不动摇,继续着自己的事。
看着她雪白的脖颈,“肤若凝脂,倒是比先前更好了……”青狐低声道。
“滚开……”她朝他吼道。
就在这时,突然一抹淡蓝色身影一闪而过,直接一脚踢在了青狐地背上。
青狐闷哼一声,差点吐了血……
他拔起身后的剑,朝来人砍了过去……
聂卿萦这才缓过神来,看清了救他之人。
萧璟翎,怎会出现在这里?
二人交锋,青狐虽受了一脚,但也不甘示弱……
刀剑相碰的声音萦绕耳畔……
不知多久,聂卿萦察觉到萧璟翎的胳膊受了一刀。而青狐也身中数刀,虽然都是小伤,可也不一定是萧璟翎的对手。
千殇门之人,训练四月,哪怕是一点武功基础也没有,也可以在四月之后成为钢铁硬汉,更何况青狐先前武功也不差。
这时,石阙拿着剑前来支援……
还没过几招,青狐便拜了下风,为了不把自己的性命交代在此,便一个飞身,离开了此处。
石阙想要去追,却被萧璟翎拦了下来。“石阙,勿追!”
他这才罢手。萧璟翎连忙上前,查看聂卿萦身上哪里可有受伤。
却不想,瞥见了她凌乱的领口处,连忙收回了眼。
聂卿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整理了一下领口和衣着。
萧璟翎拢过地上的披风,随即披在了她的身上。
聂卿萦只道了句:“多谢!”
萧璟翎只是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你没事吧?”
聂卿萦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他的手肘处。
“你受伤了!”聂卿萦提醒道。
“小伤而已,只是阿萦,以后切勿独自行走,你可知道?”萧璟翎道。
聂卿萦连忙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王恰巧办完事路过正街,便看见你带着一个男孩往乌巷走去。”
“起初,本王也并未多想,打算就此回府了。”
“但走了一半,却偶然听见有人提及乌巷是一个很偏僻的巷道。本王担心你,便又折返过来寻你。却看见……”
“不过,幸好本王来得及时。才没有造成悲剧发生,否则,本王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萧璟翎暗了暗神,道。
“璟翎,你无需这副模样,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搞得跟奔丧似的……”
“都这个时候了,阿萦还能开玩笑,果然性格乐观。”萧璟翎轻笑一声,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不让她深陷囹圄
“璟翎谬赞……”但瞧见他的手还在流血,便又补充道:“你手还在流血,我先带你回医馆包扎一下?”
他点了点头,就这样,二人便离开了此处。
不久后,他们到了医馆,二人踏步走了进去。
“公主,你回来了。”小豆芽一眼便瞧见了。
“诶?熠王殿下怎么和公主在一起啊?”
“小豆芽,你是话痨吗?快去拿些金创药和纱布过来,我要包扎!”聂卿萦吩咐道。
小豆芽这才注意到萧璟翎的胳膊受了伤。
而他则随聂卿萦进了内室,她坐诊之处。
这时,恰巧君暮澜则从后门小院里走了进来。
二人撞了个正着。
君暮澜率先拱手行礼:“草民见过熠王殿下!”
萧璟翎摆手道:“不必多礼,你既然是阿萦的朋友,也是本王的朋友。”
“……”君暮澜一顿:他竟唤她阿萦?
萧璟翎扫视了他一眼,道:“本王那皇妹眼光果然不错,竟瞧上了你!”
“熠王殿下说笑了,草民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紫菀公主,所以不敢肖想……”
聂卿萦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小豆芽便拿着创伤药走了进来。
“君神医,外面来人了。”小豆芽提醒道。
君暮澜暗了暗神,便出去了。
小豆芽放下创伤药,行了个礼,便也出去了。
聂卿萦轻轻撩开他的袖子,拿起药瓶,往伤口上倒药……
萧璟翎看了看她,便开口道:“阿萦先前的事,本王有所耳闻,但本王相信,阿萦不是那种人。”
她上药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开口道:“璟翎并非他,所以你信,却不能代表他信。”
然后便拿起纱布,可是包扎伤口。
他只这样看着替他包扎的人,心里混乱一通。
是啊?并非他,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几次三番害得她受伤害?那他有何资格做那陪在她身旁之人。
“好了!记住这三日不要让伤口碰水。”她叮嘱道。
萧璟翎只是随意点了点头,道:“时候不早了,本王得先回去了。”
他不能久待在她身旁,否则又会让她陷入囫囵……
“那好吧!”聂卿萦应声道。
目送他离开之后,聂卿萦走到小豆芽身旁。低声问道:“小豆芽,那小兔崽子可有回宫?”
“公主,我给六皇子买了身衣服,他就与我说不让跟着了,他说自己有办法回宫,不让公主管……”
聂卿萦听后扶额,“那小兔崽子,真是胆大妄为。但愿能早些时候回宫吧!”
熠王府,萧璟翎踏步走了进去。
正厅,萧璟翎满脸不爽地坐在主坐上。石阙也紧跟其后……
他端起茶喝了半口,便生气地摔了茶杯。
“啪!”茶杯应声落地。
石阙连忙跪在地上:“殿下息怒!”
“息怒?呵!母后这手,未免伸得也太长了?”萧璟翎冷声道。
“属下斗胆,不知当上不当说。”
“何话?”
“属下认为皇后娘娘在不济,也不会采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去害太子妃。”
“你是觉得这次的安排,另有其人?”萧璟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石阙问道。
“是!”
萧璟翎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在他有生之年中,从未看见过母后派过人如此行事。
萧璟翎冷声吩咐道:“你派两个暗卫,往后便暗中保护她。”
石阙听后,一顿,连忙道:“殿下,太子妃的安危并不归殿下管……”
话还未说完,就被无情地打断了。
“石阙,你莫要僭越了?”
“是!”石阙这才肯作罢。
皇宫,凤仪宫内。
谢瑜喝了口热茶,按了按太阳穴。
苏嬷嬷走了过来,道:“娘娘,那小贱蹄子已经开始动手了!”
“呵!女人这嫉妒心,果然是一把最厉害的武器。任由她去便是!”
“可是娘娘,那嘉宁郡主似乎已经得知了您与谢夫人的事!她会不会……”抬手来对付您。还未说出口。
“就凭她,也配?派人把她盯好了,至于她想干些什么,只要瑜本宫无害,便无需插手!”
“是!”苏嬷嬷应声。
“对了,近日皇帝都歇在那贱人那里的吗?”谢瑜突然问道。
“回娘娘,皇上近来都歇在碧霄宫里的。不过……”苏嬷嬷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
“奴婢听见碧霄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在嚼舌根,说是照翦婕妤如今的情形,如果再维持半月,就快与当年的宸妃有得一拼了……”
“啪!”谢皇后听完,一掌打在桌案上。
“娘娘,您的手……”
“本宫不会允许皇上身边再出现第二个宸妃……”谢瑜紧了紧拳头。
“那娘娘想……”
“淑妃不是也看不管她吗?让她去试试。”谢皇后冷声道。
“是!”
大街上,谢婉宁带着素檀从胭脂店里走了出来。
萧牧云看见一个摊前在卖乌龟。倒是觉得新颖。
“哟?这位小公子,您是要买乌龟吗?”
可在他看来,将乌龟关在这小缸中,就堪比他自己被关在这皇宫的金笼子里。
“买!本公子不禁买,还有全买……”
“小公子这么豪横呐!”小贩夸道。
“那当然!全给本公子装起来。”萧牧云吩咐道。
“是!小公子稍等一下。”然后便麻溜地忙活了。
小牧云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子。
噶?钱袋呢?
萧牧云回想了一下看有没有落在何处。
难道是前不久在店里换衣服落下了?
“小公子,已经装好了!”小贩道。
“额?那个……”
“怎的?没银子?你还豪横什么!”小贩见他想要后悔,连忙吼道。
“本公子只是这会儿没银子,先欠着吧!到时候派人给你便是。”
“嘿?你这臭小子,年纪轻轻不学好,非得学赖账!”
“……”萧牧云被说得想直接把腿就跑了。
“本郡主替他付钱!”一个女声突然传了过来。
这时,素檀拿出一个元宝直接扔给小贩。
“够了吗?”谢婉宁问道。
小贩连忙点头:“够……够了。”
这……嘉宁郡主果真是财大气粗啊?就这么几只龟而已,就直接给了这么大一个元宝。
岂止是够了,都可以买多少好东西了?
萧璟翎稍抬头,便看见了一个似熟非熟之人。
“你刚才自称郡主?莫非你是嘉宁郡主?”
“在这夜宸,难不成还会有第二个郡主不成?”素檀解释道。
这个郡主不是他小时候从记事起便认定的准嫂嫂吗?
“婉宁姐姐倒是长变了不少!”萧牧云道。
“亏得你这臭小子还记得本郡主!既然遇见了,不如随本郡主回谢府?”
“走吧!婉宁姐姐。”萧牧云倒是不客气,直接拽着谢婉宁胳膊肘往前走去。
“诶!六……”素檀想要阻止一下,男女授受不亲呐!
“素檀,住口。”谢婉宁回头道。
“是!”素檀这才作罢。
谢府,正厅。
谢夫人得知谢婉宁将六皇子给带了回来。连忙过来了。
“见过六皇子!”谢夫人连忙行了个礼。
“谢夫人是长辈,不必多礼。”萧牧云摆了摆手道。
“宁儿,你怎么将六皇子带这儿来了。”
“娘,你知我一向与六皇子交好,从回来至此,都未去看过六皇子,今儿正好在进宫之时遇见了,便带回来叙叙话!”谢婉宁扯了个谎道。
“宁儿,你这是胡闹,小小皇子如何能出得了宫?”
“谢夫人,出宫是本皇子的主意,您就别为难婉宁姐姐了。”萧牧云开口道。
“也罢,你二人好好聊聊吧!”话尽,便离开了。
谢夫人走后,萧牧云这才开口道:“刚才多谢婉宁姐姐替本皇子解围。”
“那你老实交代,今日是如何出的宫?”谢婉宁问道。
“今儿早晨翻宫闱恰遇太子妃,她起了好心,载了本皇子一程。不是本皇子自愿的!”
这时,消失了一会儿的素檀前来禀告。
“郡主!”
“说吧!”谢婉宁看了看她一眼,道。
素檀附在谢婉宁的耳旁说了句:“她被……”
谢婉宁眼神一顿。便紧了紧拳头。
萧牧云问道:“婉宁姐姐,怎么了?”
谢婉宁问道:“婉宁姐姐问你,你讨不讨厌你皇兄娶的那个嫂嫂啊?”
“讨厌,她几次三番冲撞本皇子,本皇子都快被她给气死了!”
然后又补充道:“而且在本皇子的心里,只有婉宁姐姐这么好的人,才配得上太子皇兄!”
“六皇子若还当婉宁姐姐是你的准嫂嫂,可不可以帮婉宁姐姐一个忙啊?”
“婉宁姐姐想让本皇子怎么做?尽管说便是!”
她狡黠一笑,便道:“你只需要这样做……”
医馆门口,这时正好可以回府了。
“踏踏踏……”马儿奔跑声越来越近了。最后在同和医馆门口停了下来……
一席玄青色蟒袍的男子踏步走了进来。
聂卿萦刚好从内室走了出来,一眼望见了他。
“咦?你怎么来了?”聂卿萦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来接本殿的夫人回府!”他上前拉住聂卿萦便往外走去。
“有马车呐!何必让你亲自跑着一趟?”
“从军营忙完回来,顺道接你回去!”
“这样啊!”那她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上马!”萧奕辞吐出两个字。
策马奔腾在长长的街道上。
微风扫过耳畔,也吹乱了她的发丝……
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她第几次与他共骑一马了。
她回来还不算太久,小豆芽和竹沥也先后回了府。
晚膳之时。萧奕辞早已换好一身衣袍,来了绛雪阁。
竹沥连忙上前行礼:“太子殿下!”
“公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萧奕辞点了点头,便踏门而入。
见她正撑着脑袋在桌前打盹了,便叹了口气,坐在她身旁。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啊?”聂卿萦缓缓睁开双眼问道。
“在书房处理了一些事情,便来晚了。”他犹豫了一下,道。
“唔……算了,咱不计较这些,快吃饭吧!”
她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菜,但见他未曾行动,便有些疑惑。
“你怎么不吃?”她问。
他看了看她,道:“本殿听说今日你与二皇弟一同去的医馆……”
聂卿萦点了点头。如果她没有想醋的话,此事应该是问过小豆芽的……
“他还是负伤过去的?”
“嗯。”
“你替他包扎了?”
聂卿萦再次点了点头,探过脑袋问道:“你吃醋了?”
“笑话,本殿怎会吃自己亲弟弟的醋?”他连忙否认。
“嗯?真的吗?”聂卿萦有些狐疑地问道。
谁知萧奕辞不领情,直接夹起一块肉塞在她嘴里。
“用膳吧!”
“……”聂卿萦瞪了他一眼,便开始扒饭了。
次日一早,萧奕辞便进了宫。
而聂卿萦直接睡到了自然醒,摸了摸身旁的人,早已经不在了。
“小豆芽!”聂卿萦坐起身朝外面喊道。
小豆芽端着盆子推门而入。
“公主,您总算是醒了。”
“萧奕辞人呢?”
“太子殿下一大早便进宫了。”
“洗漱吧!”聂卿萦懒懒地说了句。
不知过了多久,聂卿萦出了绛雪阁,正要去正厅,却碰巧遇见了齐珉。
但他好像慌慌张张地正在着急府内的侍卫。
“记好了,就算是翻遍全城,也要将六皇子带回宫!”齐珉吩咐道。
“是!”众人拱手道。
“出发!”齐珉冷声道。
“六皇子?”聂卿萦抓住了关键的二字。
“莫非萧牧云昨日未曾回宫?”
小豆芽走了过来,问道:“公主,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呢?”
“无事!快去备早膳吧。”聂卿萦扯开话题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不会再让悲剧发生
城外,谢婉宁带着萧牧云来了一处破庙。
“婉宁姐姐,我们为何要来这么个破地方?”萧牧云不是很懂地问道。
“婉宁姐姐不是说了嘛?你同婉宁姐姐玩个游戏,看一看你太子皇兄娶的太子妃会不会帮你啊!所以,你可要配合好哦!”谢婉宁连忙安慰道。
“婉宁姐姐,本皇子记住了,到时候被救之后,不会说此事与婉宁姐姐有关。你就放心好了!”
谢婉宁狡黠地一笑,应道:“好!”
而萧奕辞,正在集中人在全城搜找。
皇宫内。贤妃焦急地在宫内来回踱着步子。
贤妃贴身婢女跑了进来。
贤妃连忙问道:“怎么样了?可有找到云儿啊?”
“娘娘,还……还正在找!”
“这都一个时辰了,云儿到底去哪儿了?”贤妃很是焦急。
毕竟这是她的命根子啊!
“娘娘,您莫要心急,太子殿下已经派人在全城搜查了,一定会有消息的!”宫女连忙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
太子府,绛雪阁。
茉荷拿着一只套着纸条的冷箭跑了进来。
她的突然闯入,令聂卿萦还未反应过来。
“奴婢参见太子妃!”茉荷连忙行礼。
“你不是前院的人吗?”
“奴婢是来给太子妃送东西的。”
“呈上来!”
茉荷连忙把箭递给她。解释道:“太子殿下和齐侍卫都不在府内。这冷箭直接射在了正厅门框上,奴婢当时害怕急了,便直接将它拿来了。”
聂卿萦打开纸条,盯着那陌生的几个字。
只身一人,前来城郊破庙,否则唯见六皇子尸身。
站在远处的小豆芽问道:“公主,上面写了什么啊?”
“没……没什么!”聂卿萦连忙将纸条捏成了团。
然后看向茉荷道:“你先下去吧!”
茉荷出了房门,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
“小豆芽,你去找一匹快马!”
“公主,您要出府吗?”
“快去吧!”
小豆芽只好应声出去了。
城郊破庙?她记得之前去城外听他人提起过。
聂卿萦换了一席轻便的衣裳,便上了马。
“公主,您要去哪儿啊?不如我去叫竹沥姐姐跟着你一起吧?”小豆芽朝她喊道。
“无事!我想起昨日在医馆有位大娘说她家孩子生了重病,希望我出城去看看,你不必担心!”话尽,便驾着马离开了。
小豆芽见她这样说便松了口气。
“驾!”聂卿萦驱着马,轻松出了城。并未被阻拦……
城郊破庙。破庙外的某个角落……
谢婉宁一席蟹青色簇锦雪缎裙着身,面带淡色面纱。盯着不远处的黑衣人。
“瞧?机会不就来了!”远处的某个地方,一女子驾着马从远处缓缓临近……
“千殇门之人竟也有失手的时候。呵!真是无用。”谢婉宁掸了掸指尖的灰,嗤笑道。
青狐现在也极其憋屈,千殇门规矩向来如此,第一次执行任务要是失败,那就没有回去的必要了。可他已经是个半死之人了,身份特殊,哪能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上次因为个人恩怨,才让那个女人被解救了。这次,不会再这样了……
“记住,最好让她尸骨无存……”谢婉宁冷声吩咐完,便准备离开。
但突然想起萧牧云还在里面。便再次道:“萧牧云直接敲晕找个地方随意放了便是……”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聂卿萦驾着马很快便到了纸条上说的地方。
她翻身下马,朝前面走去。推开破庙地大门,便径直往里面走去……
映入她眼帘的,是萧牧云被绑在不远之处的柱子上,嘴中还塞了布防止他出声。
“萧牧云……”聂卿萦喊了声,连忙冲了过去,打算为他解绑。
就当她给萧牧云解粗绳之时,聂卿萦颈后一痛,便被砍晕了过去……
青狐随手拿剑砍断了绳子。萧牧云连忙拿掉嘴里的布团,道:“她还算重情重义,竟可以冒险独自出城来解救本皇子……”
青狐准备揽起地上已经晕厥过去的人,却被萧牧云阻止道:“诶?你干什么啊?她再怎么说也是本皇子的皇嫂嫂,你不能碰她……”
青狐撇了萧牧云一眼。果然是个狠女人,为了杀一个人,不惜连十岁孩童都要利用……
“趁着现在我没空,你还能快些先逃命!”青狐冷声道。
“逃命?”萧牧云顿时有些不解了。“本皇子为何要逃命?本皇子一个人在此处等皇嫂嫂醒来在一同离开!”毕竟他也有责任呐!这个局本就是他和婉宁姐姐一起做的……
“聒噪!”青狐气得站起身板直接拿剑把一记敲晕了萧牧云。
破庙不远处的距离,隐藏着两个暗卫,就在准备出手之时,便有人出手阻止了。来人冷冷地吐出二字:“站住!”
“石侍卫!”二人拱手道。
“……”他们有些不解,明明昨日还吩咐说要在太子妃遇到危险之时出手相助,可现在却被硬生生拦了下来?
“熠王殿下命令已改,即刻回去!”见他二人有些不为所动,便掏出了熠王府的控制暗卫的令牌。
二人见令牌在此,也不好再多说,连忙跪在地上道:“是!”
……
城内的某个区域内。萧奕辞正等候着消息。突然一辆马车从城外穿了进来。
马车内的谢婉宁挑开帘子,便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萧奕辞。
“停车!”谢婉宁高呼一声。
随后便下了马车朝萧奕辞这边走了过来。
“辞哥哥……”她低声喊道。
萧奕辞这才移过目光,看着她。“郡主为何在此处?”
“今早去城郊的寺庙上了柱香。祈祷夜宸国泰民安,国之永繁,便这才入城的。”
“即是如此,本殿还有事,便不与郡主多说了,还请郡主离开……”
谢婉宁一顿:他此言便是要赶她走啊?
“那宁儿便先行告退了。”回了个礼,便朝马车处走去了。
马车上,谢婉宁冷声笑道:“这次,最好便成了永别吧……”
不久后,一个守卫冲了过来,道:“太子殿下,六皇子已经找到了。”
“在何处?”萧奕辞神经一紧,便问道。
“在城外的一个小村落旁。”
“吩咐下去,立即派人送六皇子回宫!”
“是!”
这时,齐珉也带着府上的人过来了。
“殿下!”齐珉拱手道。
“回府吧!”萧奕辞一直绷着的神经也该松松了,他精疲力尽地道。
忙活了一个上午,总算将人给找到了。
太子府。二人径直走了进去。
突然小豆芽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殿下,不好了……”
萧奕辞顿足,问道:“怎么了?”
“公主……公主出城去了,可现在已经过了午后了,公主还没有回来,奴婢担心公主出事,便连忙过来禀告了。”小豆芽有些焦急地道。
“什么时候出的城?”
“公主辰时出的府,可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公主还未回府!”
“她可有说过去的何处?”
“奴婢不知,当时前院有个侍女拿着一支系着纸条的冷箭过来找公主,公主看了后便让奴婢准备快马,说是要出城给一个重病的孩童看治。”
“那时奴婢也没有多想,哪知公主到现在还未回来。”
萧奕辞转身朝身后的齐珉吩咐道:“马上派人出城寻人!”
“是!”齐珉应声。
当聂卿萦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无法动弹地被绑在了柱子上,嘴中被塞上了布团。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萧牧云早已经不见了人影,大门更是紧闭着的。
破庙内阴暗地瘆人,眼下她更是无法出声……
大门突然吱嘎一声被推开了。青狐猫着步子朝她这边走来。
他走上前来,轻口道:“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聂卿萦眼神一顿,这不是昨天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他扯下她口中的布团,看着她一脸平静地模样,心里更是窝火。
“哼!要不是有人想买你的命,我到不介意将你的卖去最受男人青睐的窑子里。”
“想必汐涴公主这风姿绰约,定然会让众多男人垂涎三尺……”他一手捏住聂卿萦的下巴,恶狠狠地道。
她嫌弃地想挣开他的制捁,可下巴却被他捏地更紧。
“我不知是何人,宁愿冒着有损两国情意也要制我于死地。你与那人狼狈为奸,私下勾结。难道真不怕成为这天下的罪人吗?”聂卿萦艰难地道。
青狐气狠狠地甩开了她的下巴。阴笑道:“哈哈哈……”
“你跟我谈罪人?”
“你让人灭了我黑山寨几百号兄弟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是帮凶?”
“你让人一把火烧了黑崖山寨,可有想过自己是罪人?”
聂卿萦被这两句话吼得发懵。她记得,黑崖山寨的人同仇敌忾,视死如归,甘愿为了当家寨主与自己的王兄的人一拼到底。
最后死的死,伤的伤。多人不愿苟活,便自刎而死。而她不是超人,没有办法阻止那些人去死。
他们若能金盆洗手,了去前尘,重新开始,这是多么好的前景。可一想到最后剩下的一百来人竟先挑事,扬言要为寨主报仇,大王兄便也无法,最后扬言:“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话语一下,众人竟相交战,最后尸横遍野。大王兄心中愧,便一把火烧了寨子,不过是因为众多尸首,不好处置,但愿他们亡魂能安,才采用了这样的方式……
善后之事与她无半分干系,她也是听自己王兄沿路回启都的时候,慢慢告诉自己的。
可知道了又如何,已经无法挽回了,她又能怎么办?
坏事做尽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复,难道也是她的错吗?
聂卿萦顿了顿,回过神来,道:“他们坏事做尽,咎由自取。你已经侥幸逃过一劫,为何不好好做人?”
青狐听完,心中压抑的火气顿时上来了。
“啪!”顿时一清脆地响声响彻破庙。
聂卿萦的左脸顿时传来了火辣辣地痛。青狐吼道:“就凭你,也配教老子做事?”
“老子懒得跟你废话,有什么临死遗言,赶快交代。说不定老子哪日心情好了,也好给你的狗屁太子说一下!”
聂卿萦艰难地开口道:“我做的最后悔的决定,便是心软放了你,留了你性命,让你这个罪人逍遥法外,无法无天!”
“呵!说完了吗?”青狐转过身准备往火堆旁边走去,拿起一把火棍。
“上面交代,想让你尸骨无存,不知我这处法?汐涴公主可还满意……”话尽,便将火把丢在了聂卿萦身后不远之处的柴草上面。
“哈哈哈……”便大声笑着往门外走去。
“杜祈枭,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疯子!”聂卿萦朝着向门外走去的青狐吼道。
破庙地门被沉沉地关上了……
火势渐渐蔓延开来……
萧奕辞带着人在城郊搜了许久,也未曾找到聂卿萦。
齐珉骑着马连忙赶了过来。“殿下,殿下,属下从六皇子口中得知太子妃在破庙里……”
话音刚落,萧奕辞毫不犹豫地驾马朝着那个地方赶过去。齐珉也紧跟其后……
破庙火势逐渐蔓延开来,四周已经形成了一个火圈。
聂卿萦由于吸了烟进喉咙里,现在整个人晕乎乎地……
“咳咳!”青烟呛得她很难受。
她强睁着双眼,环顾四周: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破庙外,萧奕辞驾马赶到这里,看着火势,便连忙下了马,准备踹开门冲进去……
现在的大火,让他想到了当年,他的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自己母妃被大火吞噬掉……
可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想再让悲剧重现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她包扎技术很好
这时,齐珉策马赶了过来,连忙下来挡住了他的去路。“殿下,不可……”齐珉连忙阻止道。
火势这么大,他怎能容许自家主子这样去送死?
“殿下,你不能进去!”齐珉再次道。
“本殿不进去,她会死的!”萧奕辞吼道。
齐珉连忙双膝跪地,道:“殿下,火势太大了,您不能进去!属下求你了!”
“齐珉,你在说什么?”
“本殿不救她,难不成要再次做一次怕死的缩头乌龟吗?”
“属下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啊!”
“本殿命令你,给本殿滚开!”萧奕辞有些情绪激动地吼道。
齐珉顿了了顿,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殿下执意要救,属下贱命一条,愿意进去!”
“混蛋!你不能冒死进去。”萧奕辞低咒一声,险些控制不住一手打在齐珉的胸腔处。
“走开!”又吼了一声,便推开了齐珉,朝里面走去。
“本殿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救!”然后便一脚踹开大门,冲了进去。
齐珉站在原处,看着萧奕辞冲进火海地身影,暗自紧了紧拳头。
破庙内,“嘭”,巨大的声音响起,她隐隐约约看见了光亮,和一个来救她的身影,便彻底晕厥过去。
萧奕辞看见了柱子上绑着的人儿,连忙掠过火焰,朝她那边靠近……
“咚”地一声。房梁上的柱子便要朝着被绑着的聂卿萦身上砸过去。
萧奕辞连忙挡住了那快房梁,用尽全力将其推开。便连忙给她解绳子……
萧奕辞扶着她的肩膀,摇着她。呼唤道:“萦儿,你醒醒……”
可是却毫无反应……
看来是在火海里待得太久了。
他径直拦腰抱起她,朝外面走去。
外面守着的齐珉见二人安全地出来了。连忙过来帮忙……
“回府!”萧奕辞冷冷吐出二字,便将聂卿萦弄上了马,疾驰而去。
直到傍晚,聂卿萦才微微转醒。她缓缓睁开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
屋内熟悉的一幕映入眼帘。
这时,房门被推开。小豆芽轻脚轻手的走了进来。
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醒了,连忙迈着步子跑了过来。
小豆芽趴在面前,道:“公主,你可算是醒了,我担心死你了!”
聂卿萦坐起身来。安抚道:“好了,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嘛?”
小豆芽责备道:“公主还说呢,要不是今日殿下及时赶到,你恐怕就葬身火海了。”
“知道了!”聂卿萦也没有反对她的责备。
“公主,那个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你看的情绪那么紧张?还要瞒着我们,独自去那里?”
聂卿萦扯开话题,问道:“六皇子可有平安回宫?”
“今日太子殿下派人找了许久,才将六皇子找到的。可是太子殿下下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歇脚,就派人人去找公主了!”
“那他现在在哪里?”聂卿萦问道。
“太子殿下再三叮嘱,一定要让公主你今日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去见他。”
“行吧!你先去弄些吃食过来。我这下也差不多饿了。”
“嗯!那公主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聂卿萦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书房内。
齐珉推门而入,然后拱手道:“殿下!”
桌案前坐着的人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微微抬头,吩咐道:“去查昨日绑架太子妃纵火之事是何人所为?”
“是!”齐珉正想出门。
萧奕辞脑袋灵光一闪,突然又叫住了齐珉。说道:“等等!”
“殿下还有何时事要吩咐?”
“你昨日与本殿说,是小六告诉你,太子妃在破庙的?”
“回殿下,是的!”
萧奕辞忽地站起声,吩咐道:“齐珉,备好马车!本殿要进宫一趟。”
“是,属下遵命。”齐珉拱手应声。
昨日六皇子被送回宫之后,便被皇帝明言禁止,让其禁足长定殿,暂不外出。好好反思,面壁思过。
长定殿内,萧牧云坐在案桌前。看着满桌子铺满的纸张。这全是他这几天要抄的东西。让他静一静心神。
贤妃可是为了这小子费尽了心思。
这时,小召子连忙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六皇子!”
萧牧云正咬着笔头跟抄书较劲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什么事?”
“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皇兄?他来这里看什么?”萧牧云疑惑。
莫非是来问自己和皇嫂嫂的事?不过还好,他有了说辞。
“奴才哪知道啊!太子殿下现在已经要过来了。”
话音刚落,便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踏门而入。
萧牧云连忙站了起来,以平常心问道:“太子皇兄怎么想到来小六这里了?”
“皇兄来此,是找你有一点事要问?小六,你可否如实告诉皇兄?”
“太子皇兄若是有什么疑难问题尽管问吧?小六能解决的一定会答!”
“你说你昨日在破庙见到过你皇嫂,对吗?”萧奕辞开口问道。
萧牧云连忙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是谁绑了你和你皇嫂?”
萧牧云犹豫了几分。他记得婉宁姐姐千叮万嘱地说过,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包括自己的皇兄。
昨日不过是看太子妃不顾自己性命,救了他一把,再后来看见那个黑衣人对他这嫂嫂虎视眈眈,要对她不利,最后又把自己敲晕过去。他才起了好心让皇兄有了方向找人。
否则,他才不会那么好心。这女人趁婉宁姐姐不在抢了太子妃的位置,他能过意得去吗?
在他心里,只有自己的婉宁姐姐才配得上当朝太子,当他的皇嫂嫂……
他撇了撇嘴,道:“昨日我被黑医人绑架扔进破庙,他说要用我做鱼饵,引出皇嫂嫂前来。”
“我当时也挺害怕,什么也不敢多问。可皇嫂嫂来了后,那黑衣人便耍阴招,打晕了我与皇嫂嫂。”
“再回来,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就在一个村子外了。”
“所以说,小六你最后一次见你皇嫂是那处破庙了?”萧奕辞问道。
“是!”萧牧云点了点头道。
“你可有看清那黑衣人的长相?”
“他带了面具,我看不清是何人。可我瞧他那语气,似乎想要制皇嫂嫂于死地。”
萧奕辞袖中的拳头紧了紧,道:“皇兄知道了!就不打扰小六了。”话尽,便从这里出去了。
熠王府。书房。
石阙紧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昨日本王派了暗卫,为何她还是险些葬身火海?”萧璟翎拍了一下桌案,质问道。
要不是他昨日下午在城外办完事情刚好赶回城,沿路便看见萧奕辞的人在城郊大面积找人,随意问了句。
怕是到现在,他都不一定知道昨日聂卿萦又遇险之事。他昨日在外寻了一个时辰,也没有什么结果……
“石阙,你不觉得,该给本王一个解释了吗?”
“回殿下属下的确派人去保护了太子妃,可那暗中之人手段了得,我方之人拜了下风,身受重伤。才没有解救太子妃……”
石阙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够了,本王不想听这无谓的解释。暗卫失手,你也有失责,即刻下去领罚!”
“是!属下告退。”话毕,便退下了。
太子府,绛雪阁。
小豆芽拿着药膏走了过来。
聂卿萦坐在铜镜前面,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
左脸上的指银现在还未消去,但还好已经没有那么肿了。
昨日他那一巴掌下去,打得她耳中翁翁作响。这是她第一次被打,还是平身受过最重的巴掌了,还是被一个混蛋给打了……
如今连胭脂也不能完全盖住。
“公主!药膏拿来了。”小豆芽将药膏放在梳妆桌上。
“那人也太过分了,怎能打公主巴掌?看着怪疼的!”小豆芽骂骂咧咧地吐槽了那个罪魁祸首一顿。
“诶!好了,还说啊!”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小豆芽,你从我昨日醒来到现在,已经说了多少遍了,你说得不累,我还听累了呢!”
“那人活该,谁让他要打公主!小豆芽就算捅那个人一刀子,也解不了气!”可没注意,手上的动作便重了几分。
“嘶……”聂卿萦突然微微蹙眉。
“公主,弄痛你了,对不起!”小豆芽连忙放下手中的药膏。
“没事,你继续上吧!”
“那公主,我这次轻些,一会儿要是太疼,您一定要告诉小豆芽。”
“好!”聂卿萦应声。
这时,竹沥也走了进来。
聂卿萦一早本打算去看一看萧奕辞的伤势的,因为她起来便从小豆芽口中得知萧奕辞昨日为救火海中的她,后背受了伤。
可却听下人禀告说萧奕辞一大早进了宫。
才给竹沥大招呼,要是他回来了,便告诉她一下。
“公主,太子殿下回来了。”
“好!我一会儿过去。”
小豆芽放药膏的手顿了顿。“诶?公主,您真的要这样去延晖阁见太子殿下嘛?”
聂卿萦站起身道:“怕什么,昨日他送我回来又不是没有看见!”
然后便出了房门,出了绛雪阁,便朝延晖阁走去。
延晖阁内。聂卿萦刚到门口,便看见齐珉拿着创伤药走了过来。
“诶?太子妃在这儿……”看来他来得不是时候啊。
“属下见过太子妃!”齐珉连忙行礼。
“你是要给太子殿下上药吗?”聂卿萦看了看他手中的瓶子,问道。
“……”齐珉想了想,好机会啊?那他是不是可以溜了?
“啊!是,只是太子殿下伤在后背,不太好上药,不如太子妃帮个忙呗?”
“……”聂卿萦狐疑,这玩意不是有手就会吗?干嘛让自己代劳?
“我去上?”聂卿萦指了指自己。
“额……”齐珉见快圆不过去了,连忙道:“太子妃不是在医馆做过事吗?相信太子妃这包扎技术肯定要比属下这个粗人专业。呵呵……”
“嘿?你不是萧奕辞的贴身侍卫吗?上个药而已,何需我出手啊?”聂卿萦不服气地道。
咋还把自己当成包扎专业户了,她可不干!
“那个……”齐珉见无法撼动人心,直接将药瓶塞纱布塞在了她手中。
“小豆芽找属下有事,太子妃是个好人,定是愿意帮属下一把!”然后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嗐!殿下,属下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聂卿萦看了看怀中的药瓶,心里五味杂陈的。
她记得自己刚才似乎没有答应什么吧?怎么给栽这儿了。
她叹了口气,便往里面走去。
内室,萧奕辞一席单薄的白衣着身。
“夫人怎么来了?”萧奕辞看了看她,问道。
可他明明记得是让齐珉过来的,现在不知道又跑哪去偷懒了?
“我原意并未打算给你上药的,是你那爱耍小聪明的齐侍卫,非让我来的……”
“本殿好歹是为了救你而伤,为本殿上药还委屈上你了?”萧奕辞笑了笑,道。
“唔,是呐!可委屈了,我只是来看我夫君现在是不是躺在床上起来都很费力,伤得重还是不重?需不需要我出手相救?”
“萦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
聂卿萦没有回答,而是扯开话题道:“把衣服脱了!”
“……”转变可真够快的,他自各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夫人何不顺个便,帮本殿一下?”
“……”这人,成心跟自己过意不去?
“我听齐侍卫说,殿下是背伤了,不是胳膊伤了,相信脱衣服这事,应该拦不住殿下吧?”
“可本殿昨日抱某人抱得太久了,手臂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第一百三十章:红娘做得太过悲催
他这是变着法的说自己重啊?还是胳膊都给抱废了的那种重!
“行!看着某人救了我的份上,就好心一回!”话尽,便拿着药瓶走上前去。
坐在他的床榻边,替他解开衣服。
这样近的距离,看着她左脸上的红印,还是有些触目惊心的,昨日他救她出来时,看着更是令他心疼……
“你转过去啊?”聂卿萦看了看他。
可他一直这样盯着自己,她这才不得已开口提醒。
萧奕辞转过身去,她看着背上被灼伤的那块,伤药的动作更是温柔了几分。
“上好了!”聂卿萦说了一句,便转过身去拿旁边的绷带和纱布。
刚准备替他包扎,可他已经提早转过身来。
还没有来得及注意,就被他一把拥进怀里。
“诶?你干什么?我还要包扎……”
“别动,让本殿抱会!”
呵呵?抱会儿,问题是这是时候吗?
他……光着个膀子,求抱抱?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萧奕辞,你分清楚时候好吗?我还在包扎呢?”
“等会儿再包扎!”萧奕辞轻声吐出几个字。
她微微蹙眉,好奇地问道:“诶?萧奕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萧奕辞轻蔑地一笑,竟趁她一个不注意。
“噗通!”一声,聂卿萦便被他给压在床榻上。
“啊……”此时此刻,她的背……疼死人!
“本殿不介意现在无赖一次给夫人看?”他附在她的耳旁轻声道。
这人,都受伤了,还要耍无赖。
“太子殿下,青天白日的,你梦也该醒了!”聂卿萦一把拍开他的头,话语像浇了一瓢冷水。
萧奕辞只能尴尬地起来了。
“嗯哼!坐好,我继续包扎……”聂卿萦清了清喉,开口道。
替他包扎好后,便道:“衣服穿上!”
萧奕辞也照做了,可是他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脸庞上,从未离开过……
聂卿萦不解地问道:“你……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他突然开口道:“脸还疼吗?”手也不自觉地朝她左脸靠近。
她这才意识到,便连忙躲开了。
“好些了。只是你老实说,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她竟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萦儿不丑,你在本殿心里是最美的……”萧奕辞笑了笑,开口道。
“你确定不是在安慰我?”她咋有些不信。
萧奕辞朝她点了点头。
“那你好生歇着!我就先回去了。”话尽,便要起身离开。
萧奕辞却轻飘飘地来了句:“本殿想吃你亲手做的杏仁糕了。”
“知道了。”然后便出去了。
谢府,怡芳阁内。
谢婉宁在得知聂卿萦没有死之后,气得摔了大把东西。
素在旁边连忙劝道:“郡主,你冷静些……”
“都给本郡主出去!”谢婉宁吼道。
她费尽心思地计划了那么久,可是聂卿萦还是安然无恙地活着,她又怎能甘心?
素檀也是被吓着了,连忙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屋内,谢婉宁满是愤怒,生气地道:“你为什么要阴魂不散?为什么……”
“啪!”一个花瓶又被扔在了地上……
素檀刚出来,便遇见了谢霖杭。
“奴婢见过大公子!”素檀连忙战战兢兢地行礼。
“怎么了?为何里面如此吵闹?”谢霖杭问道。
“郡主……郡主她今日情绪有些激动……”
“你退下吧。”话毕,然后便朝前面走去。
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花瓶险些直接扔在了他身上。
“小妹!你这是在干什么?”谢霖杭喊道。
“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一个做郡主的样子?”
“大哥!”
“连你也认为现在的我很狼狈是吗?”她如今因为发怒发丝微乱,衣衫也皱巴了些许。
“小妹,你是郡主,这夜宸有大好的男儿不选,为什么非要揪住太子不放?”这也是他作为长兄,第一次逗否认自己妹妹的决定。
“大哥心里从始至终没有领会,又怎么懂得我?”谢婉宁问道。
“……”谢霖杭被这句话堵得一顿。
“大哥,你不懂,对吗?”谢婉宁轻笑着问道。
谢霖杭暗自紧了紧拳头。
千殇门——主事堂。
青狐死死地跪在地上,主坐上的人眼神阴冷地盯着他。
“任务都失败了,你还敢回来?”夜莺冷声问道。
青狐顿了顿,道:“请门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机会?哼!从来便只有一次。”
“来人,把青狐给处置了!”夜莺连声吩咐道。
很快,便有两个黑衣人上来这边准备将他给拉下去。
这时,朱雀和青龙踏门而入。
“门主!”二人跪在地上。
朱雀道:“有消息了!”
“说!”夜莺示意那二人停手,然后冷声吐出两个字。
“阁主被人暗算,现已经被来人软禁在水牢之中,时不时地还以大刑伺候!”
“他们目地为何?”夜莺问道。
“回门主,听说是为分舵调令而来!”青龙回复。
“那便派出人,将他从水牢里劫出来!”
“门主,不可!”朱雀连忙阻止道。
“为何?”她千殇门好歹也是有些声望的地方。难道还会怕一群连来历都不知道的人吗?
“冥阎阁已全被控制了,现在里里外外都是那个神秘的人。我们的人,无法硬闯进去!”
“既然硬的不行,便来软的……”
“门主是想声东击西?”青龙猜测道。
夜莺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青狐。
“青狐,本门主给你个机会,你若是此次能够活下来,本门主便将你留在千殇门。”
朱雀猜测道:“门主是想让青狐做饵?”
夜莺嘴角微微勾起,透过面具,都冷感受到那一丝清冷。
“怎么样?你可愿接?”她之所以要给他一次机会,便是看车了他身上那股狠劲儿,只需稍加磨炼,便可为她所用。
青龙与朱雀二人很是藐视,如此有风险地事,门主算是赌上了,他一个新人,又能溅了一多少水花?
青狐自知,此次恐怕是有去无回,但自己还是想要博上一把。
“属下愿意接手!”
“好!不愧是本门主瞧上的人,有胆量!”
太子府,绛雪阁。
聂卿萦正在药房里研制药。小豆芽却提着一个笼子走了进来。
“公主,紫菀公主让我将这个东西交给您,说是让公主您代为转交到君神医的手上。”
聂卿萦抬起头来,道:“这鹦鹉好生乖巧,想必她定是花了很多时间在鹦鹉身上。”
“紫菀公主还说,这鹦鹉有名字,好像叫小可……”
“嗐!就是不知道君神医那榆木脑袋到底领不领情了。”
“公主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唉!她这红娘,想必是做得最悲催的那个了吧?
同和医馆。
聂卿萦跨门而入,径直进了内室。
随即一手将笼子放在案台上。
这时,君暮澜从后方小院走了出来。
君暮澜看了看,便问道:“公主何时喜欢把玩鸟了?”
“这个啊?是有人送你的,她说希望你可以收下!”聂卿萦解释道。
然后便倒好了两杯茶水。
“君神医,喝茶!”
他只好坐了下来。端起茶水准备一饮而尽。
“喜欢……”鹦鹉突然吐出两个字。但它好像忘词了……
聂卿萦一顿,这鹦鹉好生通灵性,她与小豆芽逗了很久,它也不过只会说两个字
“讨厌”,“烦人”两个字罢了。
“它就有些淘气罢了!”聂卿萦敷衍道。
君暮澜只是随意点了点头。然后便继续喝茶。
但鹦鹉似乎不大消停,又说了句:“喜欢君神医……”
“?”聂卿萦满脑子问号。萧菀韵到底教了些什么给小可?
“咳咳!”君暮澜差点被茶水给呛着。
鹦鹉喜欢君暮澜,能不搞笑才怪了?
“没……没事吧?”她尴尬地问了一声。
“没事!”君暮澜摇了摇头道。
但她有些好奇。还是想听鹦鹉说完的。
“小可,你刚才说喜欢君神医?谁喜欢呢?”
菀菀不会强迫小可说了些违心的话吧?
可是它半天没有说出来所以然,她只好放弃了。
“君神医!外面有人找您。”外面顺福的声音传了过来。
君暮澜只好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只留下她,在这里静静地等待它的下文……
这些是时日,天气也更加酷热了。而萧奕辞还是一如往常的忙,要么是在军营,要么就是在书房看折子。总之,除了晚上能见着他,白天几乎不大可能。
这日,她被太后召进了皇宫。
永福宫内。孙嬷嬷连忙禀告道:“娘娘,太子妃快来了。”
太后撇了撇一脸不安地翦绮跪在地上。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不久后,聂卿萦跨门而入。
却见一个身着玫粉色宫装的女子跪在地上,微低脑袋。
“孙媳见过皇祖母!”
“起来吧!”太后坐在一旁,开口道。
“皇祖母不是在处理事情吗?为何此时让孙媳妇入宫呢?”聂卿萦问道。
“哀家让萦丫头来此,便是要告诉你,这个女人便是陷害你身份有问题的那个。”
“哀家现在把她交给萦丫头处置,哀家也绝不多说半句!”
聂卿萦越瞧地上跪着的人越是眼熟。看向她问道:“你是翦婕妤?”
“萦丫头识得她?”太后有些吃惊。据她了解,一个小小的宫嫔罢了,怎么可能与萦丫头见得到?
“先前在宫里,偶然遇见过一次。只是孙媳不知道,皇祖母是如何断定翦婕妤便是那个造谣孙媳身份之人?”聂卿萦问道。
“哀家逛御花园之时,恰巧撞见了她与自己的贴身婢女在某处谈论萦丫头,便多留了个心眼,多听了会儿!”
“哪知这个女人亲口承认萦丫头先前身份被造谣之事是她自己心中惭愧,后悔了这么做。这倒是让哀家抓了个正着。”
身旁跪着的碧浣连忙打起胆子开口道:“太后娘娘,太子妃,主子不是那样的人,主子是迫不得已啊!”
“住口!你一个贱婢,也敢在哀家面前叫板!”太后听见此人还在为自己主子曲解,心里更是窝火了。
“皇祖母!您莫要生气。容易伤身!”聂卿萦关心道。
“萦丫头,你就是太过善良,以后入了后宫,要是哀家不在了,只有被他人欺负的份……”
“呸呸呸!皇祖母说什么呢!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怎可这样说话!”
“好了,你这丫头,就是会哄哀家那套!”太后这才舒了口气。
“皇祖母,咱不如听这个婢女说完,再做处罚也不晚?”聂卿萦建议道。
但太后似乎还是有些不乐意。聂卿萦只好又补充道:“皇祖母,做人也要讲理了不是?孙媳曾经与翦婕妤有过一面之缘,瞧着她也不是那样的人。”
“不如且听她二人说说看?”
“行,哀家依你!”
然后对着碧浣道:“说吧!”
“太后娘娘,太子妃,主子是因为奴婢不小心冲撞了皇后娘娘的人,遭了打,才被威胁着说太子妃的身份有问题。”
“皇后的人?那人为何要威胁你家主子这样诬陷萦丫头?”太后追问道。
“是……”碧浣想说出皇后。可却被翦绮抢先一步了。
“回太后娘娘,是嫔妾无意间听见一个太监再次谈及太子妃身份有问题的时候。嫔妾便留了个心眼,平日便有些怀疑太子妃,便在皇上面前小提了一下。”
“碧浣,翦婕妤说的,可是属实?要是有半句谎言,哀家绝不轻饶!”太后问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不怕遭雷劈吗
明明此事是皇后娘娘授意,为何自家主子要撇清他人将责任推在自己身上?
“是,主子说的在理!”碧浣连忙应答。
“可哀家明明刚才听见你这个婢女还在说是皇后的人,这个你打算怎么解释?”太后依旧揪着不放。
“奴婢……”碧浣有些慌了。
“回太后娘娘,那不过是碧浣坏了宫里的规矩,皇后娘娘生气,便派了人处置碧浣。嫔妾有心求饶,这才发生了这样的事。”翦绮连忙解释道。
“皇祖母,既然她们都说清楚了,不如此事便暂且算了吧?”
“可翦婕妤毕竟想害你,哀家咽不下这口气!”
“皇祖母,不如这样,您罚翦婕妤在自己寝宫内禁足三日不许外出。皇祖母看如何?”聂卿萦想了想,便开口道。
“行!就听萦丫头的。”
然后冷声吩咐道:“翦婕妤禁足碧霄宫三日不得外出,你可服气?”
“嫔妾领命!”
“退下吧!”太后拂了拂手。
“嫔妾告退!”
“奴婢告退!”二人便退下了。
聂卿萦在宫里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便也出宫回府了。
御花园,谢皇后正在此处赏花,却恰巧与淑妃打了个正面。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淑妃连忙屈身行礼。
“起来吧!”
“事情让你去办!本宫倒是放心。”谢皇后突然开口道。
淑妃摇着团扇的手突然一顿。“不知皇后姐姐指的是何事?”问道。
“淑妃何须装作不知道,翦婕妤的事要不是本宫派人暗中明示给你,淑妃怕是没那个胆子把事情捅到太后那里去?”
淑妃假意笑道:“瞧臣妾这脑子,怎就把这事给忘了?真是有些惭愧呢!”
谢瑜下的这一手好棋,就算事情被拆穿,那罪责也不会跑她身上去。倒是自己,便成了替罪羔羊……
“本宫还有些事情有处理,便不与淑妃闲聊了。”话落,谢皇后一甩袖,便离开了。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待她走后,身旁的秋玉心里很是不平衡了。
“娘娘,皇后娘娘这是明摆着要拿娘娘当枪使!”
“但愿她最后千万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淑妃看着远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开口道。
冥阎阁,水牢内。
周围死气沉沉,只有少许光线射入牢房内。
魅影被绑在架子上几乎要昏厥过去。身上布满鞭上,若不是因为他穿着一席黑衣。恐怕看着更是可怖……
黑衣人跨步走了进来。
冷声开口道:“命都快没了,守着一个秘密到死又有什么用?”
魅影却艰难地抬起头来,开口道:“我已经说过,不知调令身在何处?阁下……又何须苦苦相逼?”
“呵!本座听不知道这几个字都听腻了,你倒不如识相些,与本座一同共谋大计,可好?”
“哼!阁下还是杀人我,也免得想现在这样如此费神了……”
“你……”黑衣人两指直指魅影的双瞳,就在离其只有两厘米的距离。
突然一个人冲了进来。跪地道:“主人,有一批不知来历的人闯进了冥阎阁……”
“看吧?守株待兔还是有些用!”黑衣人轻蔑地说了句,便甩袖离开了。
他这些时日故意对先前冥阎阁的那些人放松了些,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于明显。放出消息,冥阎阁阁主危在旦夕,势必会有收获,如今果真不假。
大堂之外双方死拼,谁也毫无退让。为首挑事的,便是青狐。
黑衣人一眼便望见了为首之人,便轻身一跃,与青狐正面交锋……
交战愈发剧烈,为留血光剑影,兵器相碰之声……
水牢内。一缕青烟飘了进去,里面把守的人瞬间被迷晕过去。
为首之人用剑砍掉了锁把,连忙朝里面走去。身后的几个人便在水牢外围守着……
夜莺费力寻找魅影所关之处,才看到了那被绑在架子上死气沉沉之人。
她连忙跑了过去,“师兄……”她用仅能她与魅影能听到的声应喊道。
魅影艰难地睁开双眼,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师兄,我先带你出去……”
“不用了!”
“什……么?”夜莺给他解绑地手一顿。
“你快走,永远不要再回来。我如今有伤在身,那人武功高强,带着我,你不是他的对手!”
面具下的眼神突然变得冷清,她顿了顿,道:“师兄,你在说什么混话?”
她与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说好的以后不管是谁遇到危险,都不会丢下彼此,可是他现在却让她独自离开?
“快走啊!”魅影催促道。
“不,我就算要走,也会带着你一起!”话尽,不顾他的反对,拉起他便朝牢房外走去。
大堂之处,厮杀越发剧烈。青狐一个不注意,便受了黑衣人一掌。
青狐直接朝地上滑去飞出一仗远……
“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黑衣人逐渐向前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开口道:“有些胆量,本座如今正缺你这样的人,不如让你的人降了,在本座手底下做事?”
顽强,不向困难低头,还接了他那么多招,是个好苗子……
青狐竟有些动摇了。黑衣人见状,连忙从袖口掏出一个瓷瓶,扔在他的面前道:“想好了,便服下此药……”
青狐带的人也被控制下来。突然,一个手下跑了过来。
“主人!”
“说!”
“魅影逃了……”
黑衣人冷笑。鱼儿可算是上勾了……
没有人会知道他为了引出此人用了多久时间,现在也是时候收网了。
太子府,绛雪阁内。
聂卿萦端着下巴,思考着该怎么去帮助萧菀韵。
却不知她的房门何时被推开了。映入眼帘地便是一席金丝亮白色蟒袍之人。
“夫人在想何事?”萧奕辞径直走上前来问道。
聂卿萦挑了下眉,道:“与你没有关系!”
“……”他没有想到她会回答得如此干脆。
“本殿想着,看有没有能帮上夫人的地方,也好出一份力。”
“得了,我可谢谢你了,可千万不要掺和。再说近来你也是够忙的了,此等小事不劳烦太子殿下操心了。”
“你担心本殿?”
“……”笑话,我那是担心吗?你都反对了菀菀和君暮澜了,让你帮忙,帮倒忙还差不多!
“是的呢!夫君人如今事物繁忙,人家不忍心打扰你嘛!”聂卿萦敷衍地道。
“啪!”清脆的一响。“啊!”聂卿萦捂着生疼的额头。
这人……怎么动不动都探自己额头。
“说话阴阳怪气地,还如此违心,不怕遭雷劈吗?”萧奕辞戳破道。
“……”聂卿萦满脸黑线。“夫君到此有何贵干呐?”她只好扯开话题问道。
“嗯哼!本殿是来通知你,再过五日便是父皇诞辰了。父皇打算大办此事,到时候必定会有各国极其附属小国会来参加寿宴。”
“所以呢?”
“父皇的意思是,你身为夜宸太子妃,理应参与寿诞操办之事。”
“啥?我去……操办?”聂卿萦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也不止你一个,母后也会同你一起。母后主场,你辅助便是,让你多学习一下!”
“哈?”她八辈子没搞过这个东西,现在要让她……
“可是……我这什么也不懂啊?”聂卿萦解释道。
“父皇有意让你参与?夫人莫非是想抗旨不遵?”萧奕辞开口道。
“不敢!”聂卿萦连忙道。就算把她给打死也不敢抗旨啊,她还这么年轻貌美,可不能因为做错决定掉了脑袋!
“夫人,此事你也不亏!到时候你母国来人了,可不高兴翻了?”萧奕辞见她还是有些犹豫,又安慰道。
“唔?这么说,王兄他们可能会来夜宸做客了?”
萧奕辞点了点头。“皇帝寿宴,各国受邀,这得多大的排场呢?”她随意道。
“实不相瞒,父皇应是想着借寿宴探一探各国罢了。”
“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聂卿萦小声的嘀咕道。
“什么不在酒?”萧奕辞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听明白。
“啊?没什么,你听错了。呵呵……”
萧奕辞站起身来,道:“既然此事已经告知,夫人明日便可去宫里与母后商议了。本殿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完,便先离开了。”
话尽,便要朝外面走去。
却被她拽住了袖口。“这么快就走了?”
“怎么?夫人不舍了?”萧奕辞阴笑地侧头问了句。
“哪有?我才不会舍不得!”聂卿萦连忙放开了他的袖子。
萧奕辞突然快步走了过来,附在她耳旁道:“今晚,本殿会过来……”
然后没有等她回应,便朝外面走去。
“……”她有想这件事吗?
同和医馆内。
被晾在一旁的鹦鹉颓气地扑在一旁。顺福拿着吃食走了过去,道:“小东西,快吃点东西吧?”
可鹦鹉似乎一点儿也不为所动。
顺福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朝君暮澜那么走去。
“君神医,那鹦鹉到底怎么了?什么东西也不吃?”
君暮澜整理药材的手一顿。“什么都不吃吗?”
顺福连忙点了点头。
君暮澜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朝那头走去。
把吃食递到它嘴边,那鹦鹉居然鬼使神差地张口吃了。
“顺福,你刚才不是说它不吃吗?”他问道。
“……”这鹦鹉八成是成精了。
“君神医,你有没有觉得这只鹦鹉有些眼熟?”顺福看了半歇,才问了出来。
君暮澜仔细瞧了一下。“是有些眼熟。”他应道。
“是不是像上次来的那个姑娘找君神医医治那一只鸟?”顺福点明道。
“胡言乱语!”这明明是聂卿萦送的!
“我没有胡说,真的很像……”说不定就是了。
“去后院晒草药去!”君暮澜吩咐道。
“知道了!”然后便不见了人影。
他盯着它看了半宿。他又怎会不知道说的是何人?
只是,他对她没有那样的心思罢了。
熠王府,书房内。
石阙推门而入。“殿下,这是您要的本次寿宴的名单。”
“放下吧!”他此刻正在翻动书集。
这次寿宴的宴请名单,他必须得一一查看清楚。皇帝将安保之事全权交由他负责,所以定不能出了纰漏。
太子府,书房。
萧奕辞耐心解释道:“如今朝廷变化风向倒是越来越大了。齐珉,你觉得此时是何人在暗中搞鬼?”
齐珉连忙跪在地上道:“属下不敢妄言!”
“本殿恕你无罪,直说便好。”
“殿下有所不知,您虽居储君之位,可要真说,这朝中对殿下不满的声音一直都不少。”
“这些年要不是殿下暗中逐渐变强起来,有了支持之人,恐怕早就被推到了风尖浪口之上!”
当年皇帝不顾朝中之人的反对,就将他封为太子,仅仅是因为宸妃,而他才能成了储君。皇帝以为长子之由,给了太子之位。
可明眼人谁又不知道,皇后的儿子,如今的熠王,才是嫡子,再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庶子来成为未来的君王。
哪怕朝种众人反对,皇帝也执意如此,圣旨已下,一锤定音,再无回旋的余地。
谢皇后以为自己有朝一日能拿回属于她儿子的东西,可花了十来年,也未曾出过手。
他到现在,也猜不透是何缘由?
只要他不犯错,就没有被废黜的理由。只能说,现在的她,恐怕已经自乱阵脚了。
可她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自己的儿子不争不抢,对太子之位丝毫不感兴趣。
“行了,此事暂且不言。你暗中派人盯紧了,那朝中的老匹夫。”
“是!”
“退下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奇怪的梦再次出现
“属下告退!”
傍晚,冥阎阁外围,不知多远的地方,夜莺架着魅影朝前面跑着。
“师兄,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带你回千殇门。”夜莺开口道。
此时,他们前方不远的距离,正有一匹马候在那里。
可黑衣人已经带人追了过来。朱雀和青龙同时冲了出去。与那群人厮杀起来。
黑衣人一个翻身,便到了他们跟前。
“千殇门门主夜莺,幸会!”黑衣人道。
“让开!”夜莺冷声道。
“行!只要你打过了本座,便让你带他离开!”
“好!”夜莺将魅影扶去一旁,道。
夜莺抽出佩剑,朝黑衣人刺了过去……
不知过来多久,魅影突然感觉到浑身不适,骨头如万只毒虫撕咬……
脸色变得苍白,紧咬下唇。就是为了不发出声音,让夜莺分心。
敌不寡众,朱雀与青龙二人身中数刀,却依旧拼命。
“啊……”魅影突然嘶叫道。
夜莺连忙朝后边看去,却不想被一剑刺穿肩胛骨。
黑衣人蔑笑,一把抽出了剑。
夜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冲了过去。
“师兄,你怎么了?”她连忙问道。
“别管……我,你……你快走!”魅影连忙拂开她。
“你到底把他怎么了?”夜莺站起身,剑指不远处的黑衣人。
“本座能把冥阎阁阁主如何?”黑衣人轻蔑道。
“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就算是死,也会拉你一起陪葬!”
“怎么?如今这情形,你觉得还能威胁到本座不成?”
黑衣人招了招手,朱雀和青龙被带了上来。
夜莺看了看他们,心里很是愤怒。
但自己师兄,如今却承受着如此之痛……
面具之下的黑衣人,更是阴狠。他冷声提醒道:“若是再不服用缓解之药,恐怕会要了他半条性命!”
半条性命,可魅影现在已经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夜莺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调令!”
二字直击她的脑海。她有怎会不知调令是干什么用的?
号召所有分舵,为掌令之人所用。到时候掌令之人想干什么,谁也不能阻止。
“我不知道调令是什么!”夜莺突然道。
“哼!很好,很好!”
“既然千殇门门主如此不识相,那就别快本座血洗千殇门了!”话尽他便要甩袖离开。
血洗千殇门?这人野心到底是有多大?
“等等!”夜莺叫道。
“我知道调令在何处。”
“哦?说说看。”
“我要让你确保众人的安全。才放心前去取来。”
“调令之事,不劳烦门主亲自动手。”
“隐藏调令的机关只有我才能打开!”
“好,本座答应你。”
夜莺看了看魅影。魅影艰难地道:“不能……不能将调令……给他!”
“师兄,我想救你。别无他法。”夜莺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忘了……师父对我们……说的话了吗?”他咬牙切齿的道。
“事情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他的小命就会不保了。”黑衣人提醒道。
夜莺伸手道:“解药拿来!”
黑衣人随意丢了一个瓷瓶在她面前。
夜莺连忙将药倒在手上,喂他服用。
“现在你可以去了吧?”
她点了点头,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黑衣人冷声吩咐道:“来人,将他们带下去。”
“是!”手下应声道。
太子府,绛雪阁。
聂卿萦一席单薄锦衣坐在窗前,望着黑漆漆的外面。
这时,小豆芽推门而入。
小豆芽上前提醒道。“公主,该歇息了。”
“小豆芽,我觉得我此时此刻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
“……”她是不知道她自己已经在窗前坐了多久了。
“公主,小豆芽突然想起到了一句话来形容你!”
“什么话?”
“公主此时此刻就像一个望君思归的小娘子。”
“望君思归,我吗?”聂卿萦不自觉的指了指自己。
小豆芽连忙点了点头。
“呵呵!”她配合地笑了一下。
翌日,天微微转亮。
而她还在熟睡,她做了一个奇怪地梦,而且,很熟悉。
梦里,一女子凤冠霞帔,她的身旁站着一个与她一样一席红袍之人的男子。
女子盖了盖头,虽然不能看到是何人,但聂卿萦自己明白,这个女子很漂亮。至于男子,她却看着有些模糊。
而自己,则在某一个角落看着二人。
待他们从自己身边路过之时,她看清了他的脸。
萧奕辞?怎么会是他?
男子面无表情,与那个女子站在一起。
梦里的她很是为所欲为,这一次,她一定要问清楚!
她跑了过去,挡在他们二人面前。
“萧奕辞,她是谁?”她质问道。
“她是谁?重要吗?”他只是冷冷地回答道。
“不!你不能娶她……”
“你闹够没有?分清楚场合,这是你该闹的吗?”
“我……”
“下去!本殿娶何人,与你何关?”
与她无关?她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他一手推开了聂卿萦,便拥着身旁的女子,掠过她朝前方走去。
“不……不是这样的……”
她口中大叫道:“不是这样的!”她吓的睁开双眼。
身旁的萧奕辞听到她在喊话,连忙安慰道:“萦儿,你怎么了?”
聂卿萦看了看眼前这个人。
为什么自己又做了这个梦,先前,萧奕辞出远门,自己也梦见过刚才那一场面。
她突然眼眶湿润了。心里也有点酸……
她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了萧奕辞。
“你怎么了?”他再次问道。
“无事!就是想抱一下你……”聂卿萦摇了摇头道。
“你可是做噩梦了?”他问道。
“能否告诉本殿,你做了什么梦?反应又怎会如此剧烈?”
“我……”聂卿萦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让他知道。她放开了他。
“怎么?连为夫都不能知道?”
“没有,只是这个梦不好!太晦气了,怕污了夫君的耳。”
“行,既然夫人不想说,为夫也不能强求。”
“嗯!”
“时候不早了,你也该收拾收拾,一会儿随本殿入宫。”
“好!”聂卿萦点头应道。
他穿好衣袍后,便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很是矛盾。她要如何告诉他,他以后要娶别人当新娘,而那个新娘不是她?
皇宫,凤仪宫内。
苏嬷嬷禀告道:“娘娘,太子妃来了!”
谢皇后喝了一口手中的热茶,道:“让她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聂卿萦便踏门而入。
“儿媳给母后请安!”
“想必辞儿已经同你说过了?这些时日,你便住在先前的宫殿里!”
“儿媳记住了。”聂卿萦应声。
“苏嬷嬷,带太子妃下去吧!”
“是!”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谢瑜暗自紧了紧拳。
“哼?长得倒是个妩媚样,怪不得将翎儿的魂都快勾去了……”
聂卿萦被领去了玉芙宫。
身旁的小豆芽看了看门楣,道:“公主,您先前学艺的时候,就是住的这里吗?”
“是啊,又什么不妥吗?”
“没有!”小豆芽连忙应道。此处不算太偏,已经算很好了。
“走吧!随本公主进去看看这些时日要住的地方。”话尽,便朝里面走去。
才刚把里面收拾好不久,便有小宫女近来禀告道:“太子妃,翦婕妤求见!”
“她?见我干什么?”聂卿萦有些不解。
“奴婢也不知道。”
“那你让她进来吧!”
“是!”
不久,翦绮一席淡青色宫装朝她走来。
聂卿萦直接开门见山问道:“翦婕妤到此处有何贵干?”
才解了禁足,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来了她这里。
“本宫是来给太子妃道谢的!”
“你为何要谢我?”
“因为太子妃前些日子替本宫解了围,说了好话。”
“既然如此,翦婕妤何不说说,是谁逼着翦婕妤去父皇那个吹枕边风的?”她直接问道。
翦绮一顿,自己竟不知,她看得出自己在说谎。
“太子妃即使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奈何她,不是吗?”翦婕妤轻声笑道。
“翦婕妤只需要说是何人逼你这样做的便是!”
“是……是皇后。”她终是开了口。
“母后?”她为何要害自己。毕竟自己与她又没有什么隔夜仇,或者是深仇大恨这些。
“本宫只是想告诉太子妃一声,凡事都得小心些,皇后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我为何要相信你一个小小妃嫔说的话?”
“本宫的话,言尽于此,便不打扰太子妃了。”话尽,便朝前方走去。
“公主,翦婕妤说的话可信吗?”身旁的小豆芽问道。
“小豆芽,你觉得可信吗?”她却把问题抛了回来。
“嗯——小豆芽觉得皇后娘娘对公主也挺好的啊?毕竟公主初来夜宸之时皇后娘娘也没有刁难过公主。”
“嗐!小豆芽,你还是太过于单纯了。”话落,便朝内室走去。
宫外沿路的马车上,萧菀韵再次向缪月确认道:“缪月,你确定今日君神医有时间吗?”
“嗯!奴婢已经打听好了,今日是君神医休整的日子。”
“那就好!对了,上次让嫂嫂替本公主送的鹦鹉君神医可有收下啊?”她又问道。
“收了的,公主,你就放心好了。”缪月耐心解释道。
同和医馆大门紧闭。萧菀韵走了过去。
“缪月,你去敲门!”
“叩叩叩!”
“谁啊?”顺福连忙过来开门。
顺福露出一颗脑袋问道:“看病吗?那真是不巧了,今日歇业。”话尽,便作势要关门。
“诶?”缪月连忙上前将门给抵住。
“你这么急干什么?我家主子是来找君神医的!”缪月连忙解释道。
“顾名思义不还是来看病吗?”
“你只需要告诉本……小姐,君神医在不在里面。”萧菀韵上前一步解释道。
“这位小姐,真是不巧,君神医今日去雀乌山采草药了。可能要过上一个时辰,看能不能回来!”
“多谢告知,缪月,走了!”萧菀韵连忙道谢。
“哦!”缪月连忙跟上她的步伐。
“……”这位小姐倒是比医馆东家的还要奇怪。
二人再次上了马车。萧菀韵朝外面道:“车夫,去雀乌山。”
“公主?咱去郊外干什么?出城的话要是被宫里人知道就完了。”缪月拉了拉她的衣袖道。
“缪月,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母后再怎么知道,也不过是小惩大诫,让本公主禁足几日罢了。”
“那公主!你答应奴婢一定要早些回府。”
“好!本公主一定按时回宫,好了吧?”缪月见状,这才作罢。
皇宫,御书房。
皇帝坐在桌案前,道:“一些事宜也讲得差不多了。你们二人这次一定要维护宫内的秩序,此次寿宴不只是一个寿宴,更多的是探清各国野心。”
“是!儿臣谨记。”二人一同应声。
“翎儿,你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待他走后,萧奕辞这才问道:“父皇为何要支开二皇弟?”
“朕一直以来想问你应该问题。可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时候开口。现在觉得,也该说出来了。”
“父皇直说便好。”
“辞儿,你可怨恨朕让你当太子,将你放在这风口浪尖之上,让你逐渐独当一面?”
“儿臣不怨,儿臣心里明白,当年是父皇不顾众大臣反对,封儿臣为太子,是为了让儿臣学会成长,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当年皇后一族后盾强大,朕动不了,但为了让你和宸妃不受众人欺压,便只能抬高你的身份。”
“可父皇心里始终不希望你像父皇当年一样,为了这么一个位置兄弟相杀。”
第一百三十三章:他背她下山了
“朕那时还是藩王之时,七子相争,到头来,不还是争头破血流。是你的母妃,让朕余下了那点温情。”
“辞儿,答应朕,不要重蹈覆辙,兄弟相残。”
“儿臣谨遵父皇之命!”皇帝听他应声后欣慰地笑了笑。
突然放下手中的奏折开口道:“辞儿,朕许久未下棋了,不如来一把?”
“父皇之言,儿臣定当奉陪!”
城外雀乌山山脚下,一辆稍加华丽的马车停了下来。
萧菀韵挑帘下了马车。
“公主,咱真的要从山脚爬上去吗?”缪月有些畏怯道。
“那当然了,本公主的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这雀乌山,本公主上定了。”
“快走吧!”萧菀韵留下这句话,便提着裙摆超前面走去。
雀乌山山腰处,君暮澜提着采药的工具,背着一个背篓。正四处采着药……
不远处的地方,萧菀韵与缪月站在那里,有些气喘吁吁。
“公主,您看,那是不是君神医?”缪月指着那处的白衣男子问道。
萧菀韵顺着缪月指的目光看过去。“走吧,过去看看。”话尽,便扒开草丛,朝看走去。
缪月见自家公主走了,连忙快不跟上去。嘴中细声道:“公主,等等奴婢……”
察觉到身后有人,但步子凌乱。他采药的手顿了顿。
“何人在此?”他冷声开口道。
“君神医,是菀菀呢!”萧菀韵站在他身后开口道。
君暮澜连忙起身,站过身去。不解地问道:“紫菀公主怎会来此地?”
《追夫宝典》第一条,学会与对方套近乎。
“啊!本公主今日去了寺庙祈福,正好返回城中,却看见了君神医朝雀乌山走去。一时好奇,便也跟了上来。”
“这么说,紫菀公主与草民相遇,皆是偶然?”
“嗯呐!”萧菀韵点了点都应声道。
“那好奇便跟上来也是偶然?”
“是……”但她又觉得不妥,又摇了摇头:“不是……”
君暮澜蹙眉道:“紫菀公主现在连一番说辞,也说不清了。”
“……”她不过是嘴太笨,不太会说罢了。
“紫菀公主还是请回吧,荒山野岭之地,不适合公主。”话尽,便朝前面走去。
“本公主来都来了,岂有不帮忙的道理,便下了山?”然后便不服气地跟了过去。
缪月还不忘提醒道:“公主,您慢些!”
他随意开口道:“紫菀公主从小在宫廷长大,金枝玉叶,养尊处优,怎可与君某这等粗俗之人在此地采药?”
“本公主想要做什么,是自己的事,君神医只管采药便是……”她在此也不过是想与君暮澜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
“紫菀公主请自便!”落下这一句,便加快了步伐。
缪月跑过去拉了拉她的衣袖,问道:“公主,这究竟算不算热脸贴了冷屁股?”
“缪月,你这是口不择言,快走吧!”萧菀韵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她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跨不过去的山河……
皇宫,碧霄宫内。
凉亭内,翦家两姐妹相聊甚欢。
“姐姐,近来皇上对您还好吧?”翦纭突然问道。
翦婕妤有些不解。“妹妹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是要比先前好些,怎么了?”
“就是我先前不是同姐姐讲过,想要让姐姐在皇面前替我与熠王殿下拉拉线吗?”翦纭提醒道。
翦绮这才想起来,确实有此事。她有些愧疚地道:“真是抱歉,本宫这些日子因其他事情绊着,便忽略了它。”
翦纭摇了摇头道:“没关系,下次姐姐别在忘了就好!”
“我也理解,姐姐这些日子在后宫内举步维艰,全因淑妃向姐姐施压,我觉得那个淑妃就是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翦纭有些气愤地道。
“纭儿!”翦绮突然叫道。“住口,这是后宫之地,小心隔墙有耳!”
翦纭这才乖乖地捂住了嘴:“是我多言了!”
“你与本宫说的事,待本宫有机会适合说了,必然会帮你多说几句。你此时也切勿心急。”
“时机?姐姐,五日后的皇宫寿宴,不就是机会了?”
“不可!此事还得重新寻机会。”
“为什么?姐姐你要放着大好的机会不用?”翦纭质问道。
“纭儿!”
“我知道了,姐姐如此,定是不愿帮我,但也不忍拒绝,所以便这么干耗着对吗?”
“纭儿,你竟是这么想本宫的?”她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明明是想保护好这妹妹的,但她也不能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她如今连站队都还未清楚,后宫四妃一后她怎敢得罪?她再怎么也不能往枪口上撞,否则自己岂不是会成为第二个蓉妃?
“难道姐姐不是这样想的吗?”
“纭儿,本宫与你是亲姊妹,自然是帮你的,你放心,待本宫这里平复了下来,就替你给皇上说一下!”
“那我就再相信姐姐一次。”
“我在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便先回去了。”
翦婕妤只是点了点头。
聂卿萦迈着步子走在小径上,“小豆芽,菀菀今日怎么出宫了?”
“托公主的福,紫菀公主如今算是着了魔道了,竟不顾身段,硬是要将君神医追到手。这不,就出宫了嘛!”
“诶?听你这语气,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聂卿萦有些迷糊。
“公主,我总觉得您这样真的容易把紫菀公主给带坏,您不怕皇后娘娘找您算账吗?”
“嘿?你这丫头,见不着本公主好是嘛?”话音刚落。
她便看见迎面走来的萧璟翎。
小豆芽见状,连忙行礼:“奴婢参见熠王殿下!”
“平身。”
“没想到,竟会在此处遇见熠王殿下。”聂卿萦开口道。
“本王听说,此次宫宴是母后与你一起操办?”
聂卿萦轻微地点了点头。应道:“是父皇有这意思,想让我与母后多请教,交流一番罢了。”
也不知道将她与母后搁在一处,到底是好,还是坏……
见他一直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本想开口解释一下,却有人朝这边走来。
“远远地看着二人十分眼熟,没想到是熠王殿下与太子妃在此呢!”翦纭高声道,生怕不被四周的人知道他们二人在此处。
“民女翦纭参见熠王殿下,太子妃!”翦纭走上前,开口道。
“你怎会在此处?”萧璟翎有些不满地道。
“民女来宫里自然是为了看姐姐了,这不恰巧遇见了熠王殿下了,便想着过来打个招呼。”
“即是如此,你招呼也打完了,是不是该走了?”萧璟翎的声音冷了几分,提醒道。
哼?这是要赶人走吧?难道是怕我撞坏了他们二人的好事?
翦纭:笑了笑道:“熠王殿下说的是,民女不该就待宫中,这就不打扰了。
“民女告退!”话尽,便转身离开了。
两人相视而望。萧璟翎主动开口道:“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先离开了。”
而聂卿萦只是目送他离开后,便迈着步子,朝前面走去。
朝宫门外走去的路上,身旁的怜香突然开口问道:“小姐,奴婢有些不解,刚刚小姐明明可以不去那条路边可以直接走到宫门口,为何要去熠王殿下那边?”
“怜香,你可还记得本小姐先前在宫门外与你说的事?”
怜香点了点头,道:“奴婢记得,小姐说过,这个太子妃可能与熠王殿下有些不清不楚!”
“难道……小姐现在已经确定了?”怜香突然反应过来。
翦纭勾了勾唇,扯开话题问道:“对了,这些时日,嘉宁郡主如何了?”
“奴婢听说嘉宁郡主这些时日极其不安分,明眼里总是跟太子妃过意不去。像是不与太子妃对着干就不会善罢甘休。”
“真有此事?”
“确实不假!”
“近些时日嘉宁郡主那里发生的事,你与本小姐细细道来!”撂下这句话,便上了马车。
“是!”
凉亭内,二人对坐着,正在下棋。
皇帝落下一子,开口道:“朕听闻,近些时日,你与太子妃关系似乎有些不大和睦?”
“都是一些小事,让父皇费心了。”
“可朕还听说,是嘉宁找的事?”
“郡主尚还年轻,儿臣不会与她计较的,父皇无需担心!”毕竟是亲封郡主,皇帝自然是怕她在太子府受了欺负,吃了亏罢了。
“朕听说嘉宁时常往你府上跑,莫不是对你上心了?”
萧奕辞落子的手顿了顿,开口道:“父皇说笑了,儿臣视她如亲妹妹般,自然不会生了别的心思。”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朕也不好强求将嘉宁嫁于你,看来是朕会错了意,还以为你与嘉宁情投意合,打算把她赐给你做侧妃。”皇帝有些灰心了。
“父皇,承让了!”萧奕辞开口道。
“太久没有下过棋,还是生疏了。朕自愧不如!”
“父皇过谦了!”萧奕辞拱手道。
“时候不早了,你也去忙自己的事吧。”皇帝招了招手道。
萧奕辞起身应道:“儿臣告退!”
城郊,雀乌山山腰。此时快要接近正午了,已然是艳阳高照之时。
“公主,要不咱先歇息一下再走吧?”缪月拉了拉她,建议道。
“不能停,继续走!”话尽,又继续去追赶上去。
缪月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又连忙跟了上去。
想不到君暮澜看着一个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体力还真不耐!
背篓中已经放满了草药,察觉到后面的人跟了上来,便弯腰扯了片身旁的薄荷。
萧菀韵见他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脚步也不自觉的停住了。
她的裙角被一路的树枝刮烂了不少,但走了这么久,丝毫没有喊累。
倒是跟她一个性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朝她走了过去,将薄荷叶递给她。“吃了它,避免中暑!”
“啊?”萧菀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君神医是在关心本公主吗?”
“接住!”他并未应她的话。
“……”她只能伸手接了过去。
“随君某下山!”
“知道了,君神医。”萧菀韵高兴地嚼完叶片,然后道。
一路上,她默默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望着他的背影,她就很满足了。
却不想脚下一个不注意,踩着一个石子,扭了脚:“啊……”
“公主,你怎么了?”缪月连忙扶住它问道。
“没事,就是扭到脚了。”萧菀韵看了看自己的脚道。
君暮澜顿住脚步,朝她这里走来。
“还能走吗?”
“我试试。”然后便撑着缪月,往前面移着步子。
“嘶……”
“公主!”缪月喊道。
君暮澜无奈,只好蹲下身来。准备撩起她的裙角看一下脚伤。
“君神医,你干什么?”缪月连忙阻止道。男女授受不亲的……
“看伤势!”
缪月还是有些迟疑。萧菀韵只好宽慰道:“缪月,就让君神医看看吧?本公主总不能不下山了,是不是?”
缪月这才作罢:“那就听公主一回。”
裤腿微卷,露出脚踝,那里已经红了一片,虽没有脱臼,但也扭得不轻。
君暮澜只好起身,将身后的背篓拿下来。
“缪月,你背这个!”
缪月连忙接了过来,“好!”
要不是这下山的路比较陡峭,他怎么会背她下山?
君暮澜拱着身子,道:“上来!”
萧菀韵只好乖乖趴在他背上。
她太高兴了,君暮澜居然背她了,他定是不忍心将自己丢在此处,还是关心自己的。小脸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第一百三十四章:不要管他的事
到了山脚处,君暮澜放下了她。便直起了身子,接过了缪月递过来的背篓。
“公主还是快些离开吧,时候不早了。”君暮澜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提醒道。
萧菀韵突然推了推缪月的胳膊肘。
向她示意了一下。
“……”公主这是干什么啊?
突然她灵机一动,对君暮澜说道:“君神医,从这里进城的路途还算远的,要不君神医你就乘着马车,与公主一同进城吧?”
萧菀韵听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君某一介平民,不配与紫菀公主同马车。”
然后看向萧菀韵,道:“紫菀公主的心意君某领了,便不多有打扰了。”话尽,便打算朝前面走去。
萧菀韵脸色一暗,明明刚才待她还如此温柔的人,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了?
她连忙忍着脚上的痛冲了过去,伸手拦在他面前,问道:“君神医如此不领情,是因为他人吗?”
君暮澜心头一紧,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紫菀公主不必如此……”
“君暮澜,你清醒点,你和嫂嫂不可能了!”萧菀韵情绪一激动,便说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心里也是莫名其妙地一紧。
“……”君暮澜一惊:她是如何知道的?
“怎么?被本公主猜中了?”萧菀韵强忍着眼泪不往下掉的冲动,开口道。
“紫菀公主想多了……”
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在欺骗自己!该清醒了?”
“住口!”君暮澜爆发出了心中已久的情绪。“君某要如何做,还轮不到紫菀公主来决定,更不管紫菀公主的事!”
萧菀韵被这句话候懵了,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吼。
君暮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别……”再说了。
“本公主只是戳中了君神医的心思罢了。”然后将目光投向缪月。“缪月,走吧!”
缪月连忙跟了过去。
马车渐行渐远,而他依旧杵在原地,漫不经心。
是他,是他不该那么自私,将这份爱,尘封在心底。他是不是应该早些与聂卿萦表明心意,一意孤行,阻止她嫁来夜宸,还爱上了他人?
如果他能在䢵国王宫早些多坚持一下,告诉她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如今他心还容不下他人,便只能辜负那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
他突然反应过来,萧菀韵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便背着背篓,朝前面走去。
谢府,怡芳阁内。
谢婉宁手握长鞭,眼神微淡。她随意舞动长鞭,朝着周围打去。
这时,素檀走了过来。
“郡主,翦小姐来了。”
谢婉宁收回长鞭,冷声问道:“她来干什么?”
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吗?宫门口被当朝太子指责不是,怕是已经传遍整个宫廷了?
“奴婢……”素檀想要开口说,谢什么,却被声音给打断了。
“郡主这是怎么了?火气竟如此之大?”翦纭的声音传了进来。
“小纭此时前来,莫不是想看本郡主的笑话?”谢婉宁带着不屑问道。
“小纭哪敢啊?郡主与小纭情同姐妹,这可是世人都知道的?”
“哼!不敢最好。所以小纭来此是干什么?”谢婉宁把长鞭递给素檀,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翦纭走上前来,坐在一旁,道:“郡主的事情,小纭也有所耳闻了。只是小纭觉得,郡主这法子,很是不妥?”
“放肆,你胆敢质疑我家郡主!”素檀不高兴了,连忙吼了句。
“诶!小纭可不是那个意思。小纭前来,是想给郡主出谋划策的。”
“你能有什么好的主意?”谢婉宁不屑道。
想她费尽心思,只想让聂卿萦命绝罢了,可是她苦心孤诣,到头来,聂卿萦还是活着。一次又一次的刺杀没有成功,身处火海依旧可以安然无恙的活得好好的。
“郡主别急,容小纭慢慢道来……”
“郡主恐怕不知,皇后娘娘似有针对太子妃的意思?”
“先前忙着自己这边,哪有闲心去想皇姑姑的事?”
就因为她知道,谢皇后知道她心仪当朝太子,但谢皇后讨厌太子,自然不可能帮着她,只会不顾情面的阻止她“犯错“罢了。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求皇姑姑在皇帝面前美言,甚至提一提,好让自己如愿。
“那就对了,郡主便是恰巧忽略了这一点。”
“小纭如果想让本郡主去求皇姑姑是不可能的……”
“小纭当然知道,皇后娘娘不喜谢家人与太子有过多瓜葛。但小纭本意是想借助谢皇后娘娘去刁难太子妃……”
“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翦纭点了点头。谢婉宁却觉得不妥:“你要本郡主利用皇姑姑?”
“郡主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这不叫利用,这叫做一石二鸟!”
“此话怎讲?”
“皇后娘娘有意针对太子妃,但又不喜郡主与太子殿下往来。但若是皇后娘娘出手解决了,于郡主未免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这责任,就算再怎么怪,也不会怪在郡主身上。假以时日,郡主只需要采用些手段,拿捏住太子的心。”
“到时候,还有何人敢与当朝圣上亲封的嘉宁郡主抢男人,这太子妃的位置,可不就成了囊中之物了?”
“嗯,说得有道理,只要那女人死了,后面的事情,可就好办多了。”谢婉宁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不过……”谢婉宁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小纭从来都是做亏本买卖之人,如今给本郡主出了这么好的主意,怕是有利想图吧?”谢婉宁试问道。
“郡主说笑了,小纭不过是因为郡主与小纭情同姐妹,能帮是帮。再说要是郡主以后要是成了太子妃,小纭跟着郡主,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嘛?”
谢婉宁撇嘴,她爹可是皇商,要说吃香的喝辣的,如今便是了,又怎会在意这等事情。
“本郡主要听实话,小纭知道的,本郡主最是讨厌欺骗之人!”谢婉宁声音突然冷了几分。
“额……”这么快就被发觉了?“小纭的确想为自己谋划。”
“哦?不妨说于本郡主听听?”
“小纭有一个在后宫的姐姐,本多次提及了,可那姐姐似乎一直干耗着,所以便想另寻他法。”
“小纭对熠王殿下一见倾心,只是碍于没有一个在朝中地位很高的人帮衬,所以便希望郡主有朝一日可以替小纭在皇上面前多提一下。以便促成小纭与熠王殿下的姻缘!”
“既然小纭都这样帮本郡主了,你的事情,本郡主自然不会推脱!”
“那小纭在此谢过郡主了。”翦纭连忙起身,行了个礼。
皇宫内,萧菀韵回宫之后,便将自己关在门里不出来了。
聂卿萦在玉芙宫里才刚用完午膳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宫女前来禀告。
“奴婢见过太子妃!”
“不必多礼,有何要事?”
“长秋殿内的宫女求见!”
“让她近来便好!”
“是!奴婢告退。”
良久,缪月连忙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太子妃!”
“怎么了?”聂卿萦问道。
“回太子妃,奴婢求您去看一看公主吧!”
“菀菀?她出了何事?”
“公主从巳时回府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何人都不见,也不用午膳……”
聂卿萦站起身,道:“那快些过去吧。”话落,便朝门外走去。
长秋殿内。
聂卿萦快步走了过去。敲了敲房门。
“菀菀,你怎么了?”
房间内的萧菀韵,将头埋在了膝盖处,只是轻微地抽泣着……
“公主,您开开门吧?不能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内啊!”缪月在一旁只身劝道。
“菀菀,我是嫂嫂啊,你将门打开好不好?给嫂嫂讲明到底是何人惹着你了?”
萧菀韵察觉到是聂卿萦来了,才将头抬了起来,看了看门外。
聂卿萦心里也是很焦急,便看了看四周,见不远处有一个窗户,本想走上前打开窗门翻进去,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菀菀,你这是肯见嫂嫂了?”看她眼圈红红的,怕是又躲在房间里哭过了。
“嫂嫂,你进来吧!”萧菀韵看了看她,淡淡地开口道。
二人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处。聂卿萦轻声开口道:“菀菀,你今日出宫,可是发生了什么?”
“嫂嫂……”萧菀韵态眼看着她,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菀菀别哭啊?”聂卿萦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慰。
“君神医今日居然吼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吼,他怎敢?”
“菀菀别伤心了,是他的错,待嫂嫂出宫了,去医馆替你教训他!”
“嫂嫂还是别了,可能真是他烦了我,才说出那种狠话。”萧菀韵摇了摇头,拒绝道。
“菀菀,你就这样甘心放弃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可缪月都说了我是自讨没趣,热脸贴了冷屁股……”
“菀菀,别人看法如何,是他人的事,而菀菀喜欢谁,也是菀菀自己的事,如果真如你所说,要是遇到一小点儿困难就被打倒了。”
“那你可是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鸿斋诗会上随意找个公子下嫁?”
“不要……”萧菀韵连忙甩头拒绝。
“所以啊!不要因为这么一小点儿挫折,就把自己打倒了,然后任他人鱼肉。”
“嗯!嫂嫂说得对,菀菀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能任人宰割!”
“对嘛!这才该是菀菀原有的样子。”
“还有,把午膳用了,这样饿久了,对肠胃不好,知道吗?”
“嗯嗯!”萧菀韵连忙应声。
“对了,我先前留给你的手册可以先看完,到时候嫂嫂带你一招一招的试,总有一天,君神医会被感化的。”
萧菀韵连忙点了点头。
聂卿萦站起身道:“嫂嫂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多作陪了。”
“嫂嫂慢走!”
“好!”话尽,便踏门出去了。
恰巧,缪月端着羹汤走了进来。
“公主,您用膳吗?”缪月试探性地问了声。
难得公主愿意打开房门了,自己也可得注意些,可不能给自家公主雪上加霜……
“用,怎么不用?事情再难办,本公主也不愿亏待自己啊?”她还记得,这可是嫂嫂交给她的话呢。
凤仪宫内。聂卿萦刚回玉芙宫,便被唤了过来。
“儿媳见过母后!”
“平身吧,本宫唤你来此,是让你随本宫前往内务府一趟。”
“去内务府?”
“太子妃有所不知,历来宫中宴席,都是全权交由内务府管,而皇后娘娘,便是做好精打细算,不能铺张浪费,该准备的一样都不能少。”苏嬷嬷开口解释道。
“这样啊?”聂卿萦有些小尴尬,但她是真的不知道,没有装。
谢皇后一起身拂了拂衣袖,便朝外面走去。“可要跟紧了……”谢皇后冷声提醒道。她连忙快步跟了过去。
内务府本身离凤仪宫比较远,二人便坐着软轿去的那处。
内务府门口,软轿停了下来。
内务府副总管携众奴才跪在一旁道:“老奴参见皇后娘娘,太子妃!”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太子妃!”
“额?”聂卿萦刚下轿,便看见了这一场面。
聂卿萦在心里无情地吐槽道:果然是皇宫,死规矩可真够多的,动不动就跪来跪去!
谢皇后开口道:“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太子妃!”众人言谢。
聂卿萦只能满脸无奈地笑了笑。
第一百三十五章:有意刁难,击鼓之舞
“将当日宫宴的安排记录,拿给本宫瞧瞧!”
“是!”副总管应声,连忙朝身后的小太监招了下手。
小太监会意,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不久后,小太监将记录手册给拿了过来。
谢皇后接过来随意翻看了一下。突然她眉头微蹙道:“这歌舞安排,似乎还差了些?”
“这……”掌事太监悍言。
谢皇后只是意味深长地一笑。“本宫认为,这毕竟是皇上寿诞,可这歌舞实在太过朴素,岂不是大不敬了?”
多人伴舞哪有一人惊鸿一瞥的好?
副总管太监和身后的人连忙跪在地上。“还请皇后娘娘指点!”
谢皇后突然把目光放在了身旁的聂卿萦身上。
她心里咯噔一下:看我干什么?
“不如本宫就给太子妃一个机会?”
“呵呵,母后想多了。儿媳只是略懂一二罢了,怎敢在父皇的寿辰上展示?若是出了丑,儿媳可担待不起。”
谢皇后眉毛微挑。“本宫先前唤罗女官亲自教导你,她所教的人,可还从来没有出过丑。本宫自是信你,才让你在皇上寿辰上表现一番?”
“……”我可谢谢你嘞!信我?也不会让我往火坑里面跳了。
见她半晌不应,谢皇后脸色神情微变。带着不悦道:“怎么?本宫的要求可是让你为难了?”
聂卿萦连忙摆手应道:“不为难,不为难,儿媳高兴还来不及呢……”
高兴个屁,什么时候招你了还是惹你了,怪不得翦婕妤还转门警告自己。
“既然如此,本宫就期待你三日日后的表演了……”话落,便将手册递了回去。
离开之际,谢皇后丢下一句:“不必跟着本宫了……”
“奴才恭送皇后娘娘!”众人拜别。
聂卿萦独自走在小径上,脑中不停地回想起翦婕妤与她说的那席话。
“本宫只是想告诉太子妃一声,凡事都得小心些,皇后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
突然一个不注意,便撞上了一堵肉墙。来人一席琥珀黄长袍着身。
聂卿萦意识到自己撞上了人,连忙道歉:“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她抬起头,看着对方。对方眼神严肃,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他淡声开口道:“不碍事!看你这装束,不像是后宫之人。若是本侍郎没有猜错,可是太子妃?”
她突然瞳孔一缩,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侍郎?”看他这年纪,怕是比自己夫君长不了几岁。
谢霖航点了点头:“太子妃不识的本侍郎,也合情合理。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当日大婚,本侍郎还在大理寺当值,恰巧那天城中出了命案,便没有出席。”
所以这是进宫入职了?
“既然你是侍郎,可又怎会在后宫?”她问道。
“这……”他本要开口说的,这时,一个小太监跑上前来。
气喘吁吁地道:“谢侍郎,尚书大人找您!”
“好!本侍郎马上过去。”然后看向聂卿萦,道:“太子妃,失陪了!”便作揖行礼然后退下了。
按惯例,除皇上或者特殊被应允之后的男人除外。其他男人是禁止入后宫的,莫不是,这个人便是那一个特殊之人?
聂卿萦琢磨不透,便甩了下头,朝前面走去。
三日后。
宜寿宫——举办大宴的地方。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此时,众人皆落了坐。
男席位上的萧奕辞,环顾了一下周围,却迟迟不见聂卿萦的身影。
群舞已毕,舞姬皆退。
皇帝一席红黄交叉的龙袍加身。他举起酒樽,开口道:“朕很高兴,今日大家能赏脸参加朕的寿宴。朕,先干为敬!”
话落,便一仰头,酒水已入喉。
这时,萧奕辞只好回过神,暂且也不去想她去了哪里。
他站起身,一席霁青色蟒袍随风摇曳。萧奕辞端起酒杯,开口道:“儿臣祝父皇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众人也一同起身,端着酒樽,齐声喊道:“祝皇上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再次,皇帝拿着酒一饮而尽。
皇帝开口摆手道:“诸位皆可落座!”
“谢皇上!”
“谢父皇!”
皇帝再次朝身旁的福公公吩咐道:“接着奏乐!”
“是!”福公公连忙应声,然后高呼:“奏乐!”
乐器之声再次响起。
女席位上,覃宛抒一席缥碧色绣百柳暗花长裙坐在一旁。低眉颔首,适起一块糕点,细嚼慢咽……
而不远处的谢婉宁只是意味深长地撇了她一眼。随即扫视了一下四周,聂卿萦的座位空空如也,且没有人知道,看见聂卿萦人去了何处?
她轻声问道:“素檀,那女人去哪儿了?”
“奴婢不知!”素檀压低脑袋道。
“无用!”谢婉宁脸色一变,冷声吐出两个字。
男席位的某处,聂禛压低声音问了问旁边的聂胤:“王兄,我怎么看了一圈,也没有瞧见三妹的影子?”
聂胤只是无意撇了对方一眼,便自顾自地喝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覃宛抒才微微站起身,朝中间走去。
“臣女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谢皇后突然开口问道:“覃小姐有何事直说就是?”
“臣女知今日是皇上诞辰,所以想献上一舞臣女亲自编的霓裳羽衣舞。还请皇上与皇后娘娘赏脸!”
“朕早就听闻覃小姐是夜宸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更是了得,这舞步自然也不错。朕便准你之言!”
覃宛抒听后,面落喜色,开口道:“臣女谢过皇上!”
随即便站好了位置,开始舞动……
舞步轻盈,任随看了都夸口赞叹不觉。
随后,一舞毕。
“啪啪啪!”皇帝拍了三下掌。
“好!好!妙哉。”
“来人,赏!”皇帝喊道。
覃宛抒连忙跪下谢恩:“臣女多谢皇上!”
“嗯!起来吧。”
皇帝的目光随即扫过女席。疑惑道:“今日怎么没有看见太子妃?”
“老奴不知!”福公公犹豫了一下,应道。
这时,身旁不远处的坐着的谢皇后笑着开口低声道:“皇上,太子妃难得有心,还让臣妾告诉皇上,为皇上准备了惊喜呢!”
“哦?”皇帝见状,倒是有些兴趣了。
“皇上稍且耐心,可能太子妃因准备得多,耽搁了些时间!”她倒是要看看,就她那基础烂得不行的舞步,怎么能与前面的第一才女相比?
“行!朕倒是要看看,太子妃要为朕准备什么样的惊喜!”这句话说得很大声,让在席的大部分人都可以听见。
可女席下面议论纷纷。一个女子问道:“诶?太子妃要准备惊喜?什么惊喜?”
另一个女子低声道:“鬼知道啊!那太子妃先前被皇后娘娘召进宫里学艺,可是众所皆知之事,可不要当场出了丑,丢了皇家面子……”
女子掩面笑道:“是啊!就太子妃那学了半月的时间,想要博得众人眼球,怕是难于登天呐!”
另一处的地方。一女子开口道:“嘿!你说太子妃若是选择登台跳舞,她能有胜算吗?”
“什么胜算啊?”另一女子摇着粉色团扇问道。
“与第一才女相比啊?”
“就她?空有太子妃身份,䢵国过来和亲的花瓶而已,也配与有着第一才女的覃小姐相比,简直是痴人说梦!哈哈……”
外人确实不知,这其中的奥妙。可他们是宗室子女,这些事还是明白的。
多月之前,两国打得不可开交。所谓的夜宸示弱,不过是给䢵国一个台阶下。䢵国皇帝主动求和,愿嫁他国公主来此,以安两国之和平。
夜宸明明可以直接一锅端了䢵国,可却临时改变了注意,同意了䢵国让公主和亲之事。
一由,战争不断,受苦的终是黎民百姓,居无定所罢了。
二由,近来边疆骚扰不断,夜宸也需应对外敌。而䢵国的求和,于夜宸有利无害。
再则近来檠国一只独大,开阔疆土,如今夜宸与檠国实力谁高随低还未知。机会既然来了,为何不早些出手,拉拢䢵国,为己所用?
前面坐着的谢婉宁余光轻微撇了下后面之人。那二人似乎有了意识,连忙闭了嘴……
她突然嗤笑一声。这一笑,竟把身旁的素檀吓了一跳。
“郡主……”
“呵!无事,且看她要如何应对?”话尽,便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而另一旁靠前的位置。萧菀韵“啪!”地一声,故意稍微大声些放下了茶杯。
没错,刚才她也听到了。
何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诋毁自己的嫂嫂,什么叫她嫂嫂丢了皇家颜面?
身后二人本来还在笑言笑语。可那一响吓得她们一个机灵。便立即乖乖闭了嘴。
萧菀韵低声问道:“缪月,本公主那身后有两个学狗乱吠之人是谁?”
“啊?”身旁的缪月差点反应不过来。“公主说她们二人吗?”缪月扫了扫转过头刚才说话的那二人。
“那黄衣女子好像是程大人的二千金程雨,那茶色衣裙的女子,是吴大人的三千金吴烟。”
“行了,本公主什么时候说过要听这么仔细的介绍了。”萧菀韵连忙摆了摆手,道:“寿宴结束后,将她二人叫去本公主的宫里。”
“奴婢遵命!”缪月连忙应声。
刚才那一声响,还是有部分人听到了的,包括皇帝。
皇帝淡声问道:“菀菀,你刚才是何意?”
“……”萧菀韵连忙绞了下手指。完了,好像动静太大了?
萧菀韵咬了摇了摇下唇,站起身开口道:“儿臣无事,刚才只是茶水太烫,手指被烫着了……”
萧菀韵心里很是紧张:应该没有问题吧?但愿父皇没有听到自己刚才与缪月说的那席话……
“既然如此,便坐回去吧。”
“多谢父皇!”萧菀韵坐了回去,连忙松了口气。
这时,有几个太监拿着三大鼓到了这里,且分别摆了不同的位置,围成一圈。众人皆疑惑……
难道这就是太子妃准备给皇帝的惊喜?打鼓吗。
待大鼓已经放好之后。一女子身着霜叶红色异域衣裙,短衫下面露出了肚脐。而腰间两处绑上了两个小鼓。脖颈处带着银色项饰品,随风而动会发出叮当般的响声。
她带着镶着金边的白金色面纱,眼眸清亮,额上的玫瑰花钿甚是唯美,银色流苏发饰衬得她有了几分妖艳……
手上拿着小鼓槌,淡然行礼。
随即便开始敲击自己身侧的小鼓。
声响随节奏而生,她先是原地起舞,再围着大鼓内转了两圈,便随即丢下小鼓槌。随即手一甩,手间突然各甩出来一根细条红绸子。
她随即转圈拾起大鼓槌,朝大鼓上敲去。
在场的人,何不是入了神,盯着台上的红装女子持着鼓槌敲着大鼓。
鼓声节奏感强,有着气吞山河,排山倒海之势,而红绸子随动作随意飘动,更是突显出了柔美感。刚柔并济,甚是唯美……
一舞已毕,全场皆为红衣女子鼓掌。聂卿萦轻手放下鼓槌,揭开面纱,胭脂红丹寇,配着那双深邃清亮的眼眸,更是迷人。